[都市重生] 重生之衙內 作者:不信天上掉餡餅 (已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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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neider 2010-1-9 11:21:53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128 3634475
bc1963 發表於 2011-6-26 10:09
第兩千零七十一章 沒有純潔的伊甸園了!

    王璞這兩年多來的心情都很灰暗。

    自從父親王淦出事之後,王璞的人生歷程就完全改變了。

    王璞是國家民用航空飛行學院飛行技術專業的大四學生。自小就比較勤奮好學,四年前以優異成績考入飛行學院飛行技術專業學習。在學校,王璞也是公認的品學兼優的好學生,學習認真,樂于助人,奮發向上,年年被評為優秀學生。考入飛行學院的第一年,王璞就獲得了學院提供的獎學金。

    不過王璞並未真的使用過這筆獎學金,因為家庭的關系,他在同學中算是個“小闊佬”,經常會接濟家庭條件比較困難的同學。總金額大致與獎學金的金額相等。

    原本王璞想要直接向學校提出,不享受獎學金的。但左思右想之後,還是接受了。他並不想讓大家都知道他是出生與官宦之家,知道他爸爸是市長。所以他就采取了這麼個“折中”的辦法,把獎學金用另外一種方式,交給更加需要的同學,自己只“擔負”這個名義。

    應該說,在學校里享受獎學金的學生,畢業之後進入單位,會受到更加的重視。因為獎學金本身就是對一個學生的肯定。

    王璞自認,他獲得學校的獎學金和他父親王淦沒有任何關系。他考入飛行學院之後,他爸爸王淦都沒有來學校看過他。王璞不相信學校的老師會知道他爸爸的身份。他能享受獎學金,完全是因為自己努力的結果。

    但事實證明,王璞這個想法太天真了,完全不了解社會上的所謂關系網,到底復雜到了何種程度。

    三年前,他父親王淦出事,因為貪污和作風問題,被判處有期徒刑五年。

    這件事對王璞的打擊,當然是很沉重的。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遭受如此家庭劇變,心理壓力之沉重可想而知。

    王璞原本是一個活潑外向的男孩,經歷此事之後,變得比較沉默寡言了。更讓王璞意想不到的是,不久之後,學校便取消了他的獎學金,至于年年有份的優秀學生榮譽,也從此和他無緣。在新學期里,他在分院團委擔任的組織委員職務,也被撤銷,換上了其他學生。

    王璞這才意識到,其實自己一直生活在父親的“光環”之下,他在學校里的很多待遇,其實和他自己無關,和他的市長父親才有關。

    盡管他是一個很奮發的學生!

    雖然如此,王璞還是很努力地學習,一如既往的幫助其他的同學。他很希望,他的生活能夠和他父親“區分”開來,王淦是王淦,王璞是王璞。

    去年撫羌四二八大地震發生,王璞第一個報名參加了學院的救援隊伍,第一批次被派往震中重災區撫羌縣參加救援。民用航空飛行學院是直屬民航總局的高等院校,去年國務院機構改革,民航總局撤銷,成立國家民航局,並入交通運輸部管理。飛行學院多少帶有軍事院校的性質,組織的救援隊伍紀律嚴明。王璞在救援行動中表現積極,主動充任第一線的突擊隊員,一共在災區呆了超過一個月的時間,兩次遇險,還受了輕傷。但是回到學校之後,學院申報的“杰出志願者”名單里,卻沒有他的名字。隨後進行的各種表彰活動,王璞也只是一個陪客,默默地坐在台下,看著其他的同學走上領獎台,接過一份又一份的獎狀和榮譽證書。

    自從他父親王淦出事之後,這就成了一種常態。王璞也並未有多少不滿,只是心里覺得十分悲涼。只是蔣華強成為團省委表彰的“十大杰出志願者”,讓王璞很不好受。

    蔣華強是王璞的同學,而且是同班同學,小伙子長得很是陽光帥氣,也是出身官宦之家。單論外表,蔣華強要算是很俊朗的男孩子,不過在俊朗的外表之下,卻是難以掩飾的驕傲之氣和狹小的氣量。

    一開始的時候,大家還能相處得不錯,蔣華強了解到王璞的家庭背景之後,對他比對其他同學要客氣幾分。王璞倒沒有故意和蔣華強親近,自然也不刻意疏遠。然而蔣華強本身的一些缺點,讓王璞逐漸拉開了同他的距離,班上也有很多同學不是很看得慣蔣華強的做派。隨後在競爭團委干部的時候,蔣華強敗給了王璞,也徹底宣告了兩人之間“友誼”的破裂。

    蔣華強受家庭影響很深,是個標準的實用主義者。縱然與王璞不對路了,面上還是能敷衍過去。雖然王淦不是渝中省的干部,畢竟一個地級市市長,亦是非同小可。官場上的很多關系網,是沒有省域界線的。

    飛行學院的校址是在渝中省,王淦也一樣能夠說得上話。

    應該說,王璞在學校里“享受”的很多待遇,包括當上團委的干部,均有王淦的幕後操作。王淦深知,今後要在體制內發展,必須從學校就開始重視起來。無論學生會干部還是學校團委的干部資歷,未來到了單位,都是很不錯的資本。

    所以王淦一倒台,王璞的“待遇”也便直線下降。獎學金、團干部什麼的,說沒就沒了。至于“十大杰出志願者”,更是和他無緣。盡管他在搶險救災花費了大力氣,蔣華強只是呆在救援指揮部發發東西,最終上榜的還是蔣華強,和他王璞毫無關系。

    王璞終于知道,大學也並非世外桃源,社會上的一切風氣,早已經污染了這一方淨土。

    王璞變得益發的沉默寡言了。

    不過蔣華強的氣量確實很窄,因為團委干部的競爭失敗,心里頭生了恨,覺得丟了很大的面子,總是要想方設法的把這個臉掙回來。出了團委干部的競爭失敗,還有一個事情,也是蔣華強“痛恨”王璞的原因。

    那就是王璞的女朋友關敏。

    關敏也是他們的校友,同年級不同專業。關敏長相秀美,身材窈窕,氣質頗佳,是公認的校花級美女,家里條件也不錯。原本一開始,是蔣華強先追求關敏,關敏也和他處過一段時間,後來發現了蔣華強身上的諸般缺點,關敏自動疏遠蔣華強,轉而和王璞建立了朋友關系。

    這再一次令得蔣華強心里恨得牙癢癢的。

    這一日中午下課之後,王璞一個人默默的來到食堂,排隊打飯。

    王璞打了兩份飯。

    其中一份是給關敏準備的。

    兩人的戀愛關系正式確立之後,沒有特殊情況,關敏都會過來和王璞一起吃飯。今天料必也不會例外。

    王璞知道,今天學院發生了一件大事,渝中省委副書記、省人民政府省長柴紹基陪同交通運輸部部長劉光興前來視察飛行學院。關敏和一批長相秀美的女學生被學校組織起來去做迎賓隊員了。不過沒關系,現在到了中飯時間,領導們要去用餐,就沒學生什麼事了,關敏會過來陪他的。

    在父親出事的這幾年里,關敏幾乎成了王璞精神上最大的支柱。倘若沒有關敏的溫柔呵護,說不定王璞的精神早就垮掉了。

    王璞選了一張角落里的小桌子坐下來,靜靜地等待關敏到來。

    不一會,鼻端香風涌動,一個窈窕的身影出現在王璞眼前。王璞略帶著一絲憂慮的臉上,立即綻開了笑容,忙不迭地站起身來,拉著關敏在自己身邊坐下,又拿出一張紙巾,為關敏輕輕拭去額角的微汗。

    “累了吧?”

    王璞低聲問道,聲音里充滿著關切之意。

    關敏穿著潔白的套裙,笑嘻嘻地說道︰“還好啦,就是今天天氣有點熱,站的時間長了些,腿腳有點發麻……”

    王璞忙即說道︰“那我給你按摩按摩。”

    說著,也不待關敏有何言辭,便彎下腰,給關敏輕輕揉了揉小腿上的肌肉。

    “不要了,沒事……”關敏壓低聲音說道︰“……給人看見了不好。”

    其實現今的大學校園,不要說這樣的動作,就是再過火的動作,大庭廣眾之下也經常會見到。只是關敏一貫斯文靦腆,不免有些害羞。

    “沒關系的。”

    王璞繼續低頭給關敏揉著小腿。

    關敏便開心地笑著,似乎很享受王璞對她的寵愛。

    “哎,王璞,劉部長和柴省長你以前見過嗎?听說他們以前都是a省的干部……”

    關敏隨口問道,話一出口就後悔了。她知道王璞的爸爸出了事。要是王淦還在台上,這麼問自然沒有半點問題。

    王璞揉捏的動作略微停頓了一下,隨即恢復正常,王璞用一種听上去毫不在意的語氣說道︰“沒有見過。他們都是省里的領導。”

    其實王璞見過劉光興和柴紹基,甚至柳俊都見過。王淦沒有倒台之前,過春節的時候,帶著兒子給省委領導拜過年,還不止一次。省里領導對于王璞的印象倒是很好的,劉光興還和王璞交談過幾句。只是這些事,王璞真的不想再對人提起。

    徒惹傷心罷了!

    “哦……”關敏輕輕點點頭,稍頃,又用更低的聲音說道︰“對不起啊,王璞……”

    王璞淡然一笑,說道︰“不要緊。”
bc1963 發表於 2011-6-26 10:10
第兩千零七十二章餐廳偶遇

   “舒服了嗎?”

    王璞又給關敏揉了一陣小腿肚,問道。

    關敏心中頗有一絲感動。她知道,劉光興和柴紹基此番視察飛行學院,肯定會在王璞心里造成一定的影響。

    往事不堪回首嘛!

    可是王璞絲毫也不曾表露出來,依舊很溫柔很細心的給她揉腿。關敏當初和王璞建立戀愛關系,可不知道他爸爸是市長,她看中的也不是這個,而是看中了王璞本身的優良品質,奮發向上。經過家庭的劇變,王璞較之以前,更加成熟了,更加會體貼人。

    “好了,你快吃飯吧,菜涼了就不好吃了。”

    關敏柔聲說道。

    “喲,這誰啊,大白天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干嘛呢這是?”

    王璞的身子還沒有直起來,耳邊就響起了一個酸溜溜的聲音。

    是蔣華強!

    蔣華強也是來餐廳吃飯的,身邊還跟著好幾個同學,說起來,要算是蔣華強的“跟班”了。蔣華強雖然在同學中並不受歡迎,但他出身官宦之家,出手豪闊,還是頗有幾個“小弟”的。大學校園,遠遠沒有中學那麼純潔,尤其到了大三大四,馬上就要面對社會了,更加現實。跟著蔣華強,沒準畢業安排時就能幫上忙。

    王璞抬起頭,望了蔣華強一眼,隨即轉過眼神,拿起餐具準備吃飯。

    他可不想在餐廳和蔣華強起無謂的爭執。

    “哦,原來是王璞,呵呵,我還以為是誰在這里做小動作獻殷勤呢……王璞,還是要注意一下吧,大庭廣眾之下,影響不好呢。”

    蔣華強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王璞還是不吭聲。

    關敏忍不住了,雙眉一揚,說道︰“蔣華強,我小腿有點酸痛,王璞給我揉一下,怎麼啦?有什麼影響不好的?”

    “哦,沒事沒事,既然你是自願的,不要說報酬大腿了,做什麼都行啊……你們說是不是?如今這社會,開放了嘛,誰也沒必要裝清高。”

    蔣華強臉上依舊帶著笑,酸酸地說道。

    要說蔣華強,平日里還是很注意“風度”的,至少面子上是這樣。只是他以前和關敏處朋友的時候,關敏正經得很,兩個人最親密的接觸無非就是拉拉手,任何進一步的企圖,都被關敏毫不客氣的攔住了。現在王璞在餐廳里“公然”給關敏揉腿,刺激到蔣華強了。

    “你……”

    听蔣華強故意將“小腿”說成“大腿”,皮里陽秋的,關敏差點氣壞了。她最看不慣的就是蔣華強這般小肚雞腸,還刻意裝出很大度的樣子,假惺惺。

    “小敏,算了,別說了,吃飯吧。”

    王璞在一旁輕聲說道。

    關敏狠狠地瞪了蔣華強一眼,果然低頭去吃飯。

    蔣華強卻很不爽了,索性就在兩人對面坐下來,將餐盤一放,笑著問道︰“王璞,听說今天來學校視察的劉部長和柴省長,以前都是a省的干部,是不是和你爸爸是同事啊?”

    王淦沒有出事之前,同學里面很少有人知道王璞是市長的兒子。反倒王淦一出事,這個“內幕”立即便傳開了,現在幾乎每個同學都知道,王璞的爸爸是個**分子,大貪官,被判了刑。不過王璞為人不錯,樂于助人,在同學中口碑很好,大部分同學都很注意,盡可能避免在他面前提起這個事情。

    蔣華強如此做派,就是擺明今天要和王璞過不去了。

    王璞又抬頭看了他一眼,還是不吭聲。

    不過蔣華強從王璞的眼神里讀到了一絲怨恨之意。

    蔣華強不在乎。

    誰會去在乎一個落魄的官宦子弟啊?

    “哎,王璞,你說你爸以前是不是跟劉部長關系很好啊,要真是這樣,那……畢業之後,你就可以分配一個好單位了。”

    蔣華強裝作很關心的樣子說道。

    如果不是在這種氛圍之下,蔣華強這個話也確實可以算作是一種關心。民航局現今不正在劉光興的直接管轄之下嗎?

    “蔣華強,你到底想要干什麼?”

    關敏再也按捺不住,怒氣沖沖地放下筷子,瞪著蔣華強說道。因為是在餐廳,關敏刻意壓低了聲音,不過附近幾張桌子的同學還是詫異地扭過頭來望向這邊。

    蔣華強便擺出一副很無辜的樣子,攤開雙手,說道︰“關敏,我沒有要干什麼。大家都是同學,我關心王璞嘛!”

    “謝謝,好意心領。王璞,我們走,去那邊吃!”

    關敏板著俏臉,站起身來。

    “哼哼……”

    蔣華強發出一陣得意的冷笑之聲,索性往後靠在椅背上,挑釁似的望著王璞和關敏。

    王璞還是一聲不吭,跟著站起身來。

    一些同學眼里,便露出不滿的神情,覺得蔣華強沒事找事,故意去揭王璞的傷疤,很是過分。

    正當此時,餐廳門口一陣騷動,隨即涌進來一大批人,簇擁著幾位領導干部。最居中的兩位,王璞一眼就認了出來,正是交通部部長劉光興和渝中省省長柴紹基。

    卻原來領導尚未去用餐,來視察學生餐廳了。

    這倒也是題中應有之義。

    劉光興和柴紹基在眾人簇擁之下,視察了餐廳的伙食,劉光興甚至還拿了一個盤子,嘗了幾口菜肴,微笑著點了點頭,似乎對餐廳的伙食比較滿意。親口品嘗過伙食之後,劉部長和柴省長又興致勃勃地和正在用餐的學生交談,一邊了解情況一邊向前走。飛行學院的主要領導都陪同在側,不時向兩位領導介紹著情況。

    很快,領導們就來到了王璞他們所在的位置。

    蔣華強連忙站了起來,滿臉堆笑,向著領導們連連點頭哈腰。

    飛行學院的院長便連忙向劉光興和柴紹基介紹,說這位蔣同學是四二八地震搶險救援的先進個人,被青年團渝中省委授予“十大杰出志願者”的榮譽稱號。

    劉光興和柴紹基便笑著與蔣華強握手,劉光興勉勵了幾句。蔣華強頓時神情激動,口中連連謙遜,興奮得滿臉流光溢彩。

    王璞微微低下了頭,心中五味雜陳,只希望領導們趕緊離去,壓在他心頭的大石才能悄然落下。

    “嗯……你是……王璞?”

    不料劉光興竟然認出他來,很是驚訝地說道。

    王璞大吃一驚,再沒想到事隔三年,劉光興竟然還能認識他。當此之時,王璞自然再也不能一聲不吭了,連忙點了點頭,艱難地說道︰“是的,劉……部長,我是王璞。”

    以前王璞隨著王淦給劉光興拜年的時候,是叫“劉叔叔”的。現在王淦已成階下之囚,舊日稱呼,卻是再也不消提起。

    “嗯嗯,好,好好學習。”

    劉光興頻頻頷首,卻沒有多言。

    “是,劉部長。”

    王璞又低聲應了一句。

    柴紹基仔細看了王璞兩眼,顯然也是認出了他,不過也沒有說什麼。

    領導們離去之後,王璞怔怔地呆在那里。

    蔣華強瞥了他一眼,再次冷笑了一聲,端起餐盤,揚長而去。劉部長都公開表揚自己了,蔣華強心情很愉悅,也便“不屑”于再和王璞斗氣。

    盡欺負這“可憐蟲”,也沒啥意思。

    這頓飯吃不下去了。

    王璞隨即拉著關敏,逃也似的離開了餐廳。

    不過王璞還是很堅強的,下午並沒有因此逃課,依舊早早進了教室,在最角落的位置坐下,神情黯然。

    蔣華強照例趾高氣揚地進了教室,眼光一掄,便抓住了角落里的王璞,嘴角泛起一個譏諷的笑容,大馬金刀的在中間的位置上坐了,自我感覺十分良好。

    不久之後,老師走進教室,正準備開始講課,卻又急急忙忙的下了講台,向門口走去,卻原來教室門口來了好幾個人,打頭的是一位三十幾歲的年輕男子,穿著白襯衣,筆挺的黑西褲,氣度儼然。授課老師認得他,乃是院長辦公室的秦主任。

    平日里,秦主任在學院也是炙手可熱的大人物,等閑之人,見不到他,不料卻忽然出現在這里,不知道發生了何種大事。

    “秦主任,您好您好!”

    授課老師緊緊握住秦主任的手,連連搖晃。

    “呵呵,不必客氣。王璞同學,是在這個班上課吧?來了沒有?”

    秦主任隨意和授課老師握了一下手,便急急問道。

    “啊,在的在的……”授課老師忙即轉過頭,朝教室里叫道︰“王璞,王璞同學,請你出來一下!”

    王璞又是大吃一驚,再沒想到,秦主任竟然是來找他的,愣怔了一下,才急急忙忙起身答應,快速出了教室。

    “秦主任,您好,我就是王璞。”

    王璞不亢不卑地向秦主任打招呼。

    秦主任點點頭,剛才在餐廳的時候,秦主任也是陪同視察的干部之一,劉光興部長和王璞之間的對答,秦主任記得很清楚。眼前這個年輕人,確實是劉光興與之談話的那位。

    “你好,王璞同學。請跟我來吧,劉部長和柴省長點名要見你。”

    秦主任說道,上下打量了王璞一番,不知道這個年輕人有何特別之處,竟然讓兩位大領導這般“牽掛”。

    王璞頓時好一陣頭暈,機械地點了點頭,隨在秦主任後面,離開了教室。

    “嘩……”

    教室里響起一陣驚呼之聲。

    蔣華強的臉色,有點變了
bc1963 發表於 2011-6-26 10:18
第兩千零七十三章 家書抵萬金

    王璞一直有些暈乎乎的,上了秦主任的小車,一直到了學院招待所的豪華套間,王璞還是有點回不過神來,不知道劉光興和柴紹基兩位首長,為何要專程召見他。

    飛行學院的孫院長親自在門口等候。

    “院長,這位就是王璞同學。”

    秦主任忙即疾步上前,將王璞引介給孫院長。

    “你好你好,王璞同學!”

    不待王璞有何反應,孫院長已經握住了王璞的手,很親熱地說道,臉上的笑容十分親切。

    “您好,院長!”

    王璞連忙說道,神情緊張。

    “王璞同學,劉部長和柴省長在里面等你,請跟我來吧。”

    孫院長不敢耽擱太多時間,與王璞寒暄過後,馬上便領著王璞進了套間的會客室。盡管秦主任辦事效率極高,速度很快,兩位首長也已經等了差不多二十分鐘了。讓首長等得太久,顯然是不合適的。

    走進會客室,劉光興與柴紹基並排坐在長沙發上,正在微笑著聊天。

    “部長,省長,王璞同學來了。”

    孫院長走到兩位首長面前,微微鞠躬,說道。

    “哦……好,好,王璞,過來坐吧。”

    劉光興馬上應道,臉上帶著和藹的笑容。

    王璞盡管緊張,卻還沒有忘記禮節,疾步來到長沙發前,朝兩位首長鞠躬為禮,恭謹地說道︰“劉部長好,柴省長好!”

    “嗯,王璞啊,你還是老樣子,很懂事。來,坐吧!”

    劉光興再次打量了王璞一陣,點了點頭,微笑著說道。

    “是,謝謝劉部長。”

    王璞再次鞠躬為禮,在對面的沙發上落座,孫院長打橫相陪。

    柴紹基便將茶幾上的水果盤,向王璞面前推了推,笑著說道︰“來,王璞,吃點水果。”

    “謝謝柴省長。”

    王璞依言拿了一顆提子在手里,卻不忙著吃。只是長輩有賜,不敢辭爾。

    “王璞,我知道你在飛行學院上學,一直想過來看看你,就是沒有時間……家里都還好吧?”

    劉光興感慨地說道。

    一旁相陪的孫院長嚇了一跳。對于王璞的家庭情況,孫院長其實也是了解的。知道王淦曾經與劉部長和柴省長在a省共過事。不過現在王淦已經成為階下囚,就算王淦還在位,一個普通的地級市市長,似乎也和劉光興柴紹基這樣的大員拉不上太大的關系。听劉部長這話的意思,是當真將王璞看做比較親近的晚輩了。

    難道王淦以前與劉部長關系很深?

    別的正部級大員,還則罷了。劉光興可是民航飛行學院的正管大上司!

    劉部長上任之後,短短一年多時間,已經在部里建立了一言九鼎的威望。雖說有“柳派嫡系”這個大招牌罩著,畢竟也要自己好手段。

    而柴省長雖然不是飛行學院的該管上級,飛行學院是在渝中省的地盤之上。听柴紹基的語氣,似乎對這個王璞也是很熟悉的。

    王璞听了劉光興的問話,不由一陣黯然,低聲說道︰“謝謝劉部長關心,家里還好。”

    劉光興點點頭,問道︰“王璞,去看過你父親嗎?”

    王璞頓時有點慌神,低下了腦袋,輕輕搖了搖頭。王淦入獄三年,王璞一直不曾去看過他。主要還不是王淦貪污受賄,關鍵是王淦的外室和孩子的事情,讓王璞心里難以接受。年輕人的心理承受能力畢竟不能和中年人相提並論,要王璞轉過這個彎子,還需要一點時間。

    “王璞,還是要去看看。你爸爸雖然犯了錯誤,但他畢竟是你的父親,對你是很好的。你是成年人了,要有自己的主見,不要被世俗的觀點所左右,明白嗎?”

    柴紹基插口說道。

    柴紹基與王淦並無深厚交情,但為人厚道,最為重視“三綱五常”之類的傳統道德。王淦固然犯了錯誤,卻也因此受到了懲罰,如果兒子從此不認他,未免過于殘酷。

    王璞點點頭,不吭聲。

    這麼大的心理疙瘩,不是那麼輕易能解開的。

    “老孫,王璞在學院的表現怎麼樣?”

    劉光興也清楚年輕人的思想不如中年人那麼成熟,一時三刻轉不過彎來,並不就這個問題“逼迫”王璞,扭頭問孫院長。

    孫院長忙即欠了欠身子,答道︰“部長,王璞的表現很不錯,還擔任過班干部和團干部,是優秀學生。”

    這個話里的意思,劉光興一听就能明白。是“曾經”擔任過班干部和團干部,是“曾經”的優秀學生,現在情況當然變了。

    孫院長也意識到自己這話有些語病,這不是當面承認學院很勢利嗎?王淦一倒台,就影響到他兒子在學校的“待遇”。一念及此,孫院長馬上說道︰“部長,王璞確實是個很不錯的學生,去年參加了第一批四二八抗震救災的隊伍,在撫羌縣工作了一個多月,兩次遇險,還負過傷,立了功啊!”

    “哦?這很好。很好啊,王璞。年輕人就是要多為國家為社會做貢獻。”

    柴紹基接過話頭,點頭贊賞。

    以他和劉光興的私交以及彼此的地位,在這種私人場合,自可以不顧忌什麼規矩了。

    劉光興也連連點頭,表示贊同︰“王璞,每個人的人生都會遭遇到挫折,年輕人要有奮發向上的精神,遇到挫折並不可怕,要努力去克服它,戰勝它。你父親以前和我還有柴省長都是老同事,他犯了錯誤,我們都很痛心。但是,你父親是你父親,你是你,兩碼事。你不要有什麼心理壓力。你是學生,你現在最重要的任務,就是好好學習,多掌握一些本事,將來才好為國效力。”

    王璞情不自禁地點了點頭。

    他以前,確實不清楚自己父親和劉光興柴紹基是何種關系,但兩位首長今天能夠單獨接見他,和他說這番話,本身就很不尋常。

    俗話說︰人走茶涼。

    官場上尤其如此。

    更何況他父親已經被判刑了。

    “王璞,你今年是大四了吧?”

    “是的,劉部長……”

    “嗯,馬上就要畢業了。對你畢業之後的工作安排,你心里是怎麼想的?”

    劉光興關切地問道。

    王璞心里大大的震動了一下。劉光興是交通部部長啊!親口問出這句話來,內中含義都不用猜測了,任誰也能想得到。不過王璞激動過後,馬上便鎮定下來。越是這個時候,越是不能亂說話。畢竟王淦已經不是市長了,劉光興何以要如此關照他王璞?

    “劉部長,我完全服從學院的安排。”

    王璞小心翼翼地說道。

    孫院長忙即說道︰“部長,王璞同學品學兼優,是尖子生,我們學院打算在他畢業之後,給他***。”

    劉光興便微笑著點點頭,說道︰“這樣很好。我們的民航事業,正需要大批的優秀後備人才。”

    “是啊是啊,部長的指示很英明。”

    孫院長一迭聲的說道。

    “王璞啊,好好學習,別的事不要多想,知道嗎?”劉光興眼望王璞,親切地說道︰“有時間的話,記得去看看你父親。”

    “是,劉部長。”

    王璞強自按捺自己激動的心情,恭恭敬敬地說道。

    劉光興和柴紹基的此番召見,徹底改變了王璞的命運。不久之後,王璞被增選為二級學院學生會副主席,學院團委給他頒發了“杰出青年志願者”的榮譽證書。他所在班級,又安排他擔任了班長職務。

    “王璞,太好了,這個世界還是公平公正的……”

    某個晚上自習結束之後,關敏和王璞手拉著手在校園里的林蔭小道上邁步,關敏高興地說道。近段時間,久違的開心笑容又經常浮現在王璞的臉上,關敏看著確實歡喜。

    “是啊,沒想到劉部長和柴紹基那麼念舊。”

    王璞感慨地說道。

    他算是見識了什麼叫“權力”,僅僅一次會面,就如此徹底地改變了一切。別的先不說,他今後的工作安排,肯定是一帆風順。到了新的工作單位,只要好好表現,實現自己的理想應該不是太難的事情了。

    “劉部長為人怎麼樣,我不清楚,不敢置評。不過柴省長絕對是好人,是好官。”

    關敏也感慨地說道。

    四二八大地震之後,柴紹基在渝中省的聲望空前高漲,甚至有網友稱他是“萬家生佛”。

    “小敏,我……我想去看看我爸……”

    兩個人走了一段,王璞低聲說道,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

    關敏立即說道︰“好啊,應該的,我早就想勸你去看看伯父了。這個……其實對你自己走出陰影,也很有好處。”

    王璞猶豫起來︰“就是,這段時間的訓練很緊,我又擔心耽誤了訓練。”

    關敏想了想,說道︰“那……你先給伯父寫封信吧,跟他說明一下情況。”

    王璞連連點頭,高興地說道︰“好,我馬上寫信。”

    數日之後,a省第一監獄某間監舍里,身穿囚服的王淦收到了來自千里之外的家書。王淦顫抖著雙手,緩緩打開了這封數頁紙的信函,一個字一個字地讀著,頃刻之間,淚如雨下,伸出手去,不斷地撫摸著信紙,仿佛在撫摸著自己的兒子一般。
bc1963 發表於 2011-6-26 10:20
第兩千零七十四章 逆勢上揚

    d省省委省政府班子成員之間的變化,是一點一點地發生的,不顯山不露水,卻是實實在在地進行著。其中最大的變化,在于柳俊與魏寧生之間的關系,變得越來越融洽。

    尤其是經濟危機發生之後,這種變化益發的明顯。

    起先,是魏寧生前往省委一號辦公室拜會柳俊的次數越來越多,而魏寧生每次過來,柳俊均會在待客區備好茶水等候。往往魏寧生一到,便能喝到儼儼的功夫茶。

    最近則是魏寧生主動請柳俊吃飯,地點是在八珍軒那處隨時為魏寧生和趙先覺預留的包廂。一開始的時候,魏寧生是請柳俊在秋水酒店用餐,偶爾也會在南天酒店。秋水酒店和柳俊的關系,魏寧生不是那麼清楚,只是隱約猜測,應該和柳俊關系密切。至于南天酒店則是顧同輝的產業,顧同輝的親家母是東南軍區參謀長梁經緯中將的親妹妹,也是寶州市秋水酒店的老板。梁經緯是老何家的女婿,何武系著力培養的後備領袖。而柳俊與何武系的密切來往,在高層並非什麼秘密。由此推論,或許顧同輝與柳俊也會多少有些交往。

    不過後來有一次,柳俊微笑著對魏寧生說,吃地道的本地菜,還是應該在地道的本地老店,可能味道最正宗。

    這句話魏寧生記住了,下回請客,就改到了八珍軒。

    柳俊對八珍軒並不陌生,以前在華南大學讀書的時候,也時常會到八珍軒來用餐。是地道的百年老店,最正宗的本土風味。

    這一回,包廂里只有柳俊和魏寧生二人,吃得也比較簡單,四菜一湯而已。

    柳俊對八珍軒的老火靚湯,尤其青睞。

    八珍軒的老板自然也認了出來,這位走在魏省長前頭的年輕人,乃是d省“一哥”!難得柳書記青睞八珍軒的老火靚湯,老板親自坐鎮廚房,督促大師傅打疊精神,做出最好的菜肴,請柳書記和魏省長品嘗。

    “書記,來,我敬你一杯。”

    魏寧生微笑著舉起酒杯,向柳俊說道。

    在八珍軒,喝的也不是茅台,而是八珍軒秘制的大補蛇酒,這也是八珍軒的壓箱底貨色之一。酒色橙黃,黏稠猶如琥珀一般,顏色甚是艷麗。這種秘制大補蛇酒的度數不高,較之茅台要柔和了許多,柳書記酒量雖然欠佳,多喝幾杯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柳俊笑著舉起酒杯和魏寧生踫了一下,輕輕抿了一口。包廂里就兩個人,氣氛比較輕松隨意。

    “書記,形勢不錯,根據統計數據來看,今年上半年的經濟增長速度,並沒有減緩,和去年同期比較,還略有上升……這個很難得啊!”

    魏寧生輕輕舒了口氣,似乎很是愜意。

    去年上半年,金融危機尚未爆發,加上又奧運會的“行情”,d省的經濟增長速度,是比較快的,高于全國平均速度。而今年上半年,則是金融危機最嚴重的時候,對于d省這樣市場化程度最高的省份,外貿出口型企業佔據半壁江山,在如此背景之下,經濟增長速度不但沒有減緩,還略有上升,確實很不容易。相比其他沿海省份,d省經濟的逆勢上揚,尤其難得。

    除了柳俊對外的應對措施十分完善到位,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柳俊“拉動內需挖掘潛力”的指示。

    金融危機尚未爆發之前,柳俊便已開始籌劃撤資,不但官方資金從國外虛擬資產市場撤退,民間資本也是大踏步撤退。大量資金回流之後,柳俊及時啟動了西部北部大開發的計劃,資金、技術、政策進一步向西部北部欠發達地區傾斜,部分勞動密集型企業也轉到了相對落後的省內地區以及與d省接壤的幾個鄰省。經過一年多的努力經營,西部地區和北部山區的經濟騰飛已經初具雛形,一年多來增長速度極快,有點類似改革開放之初的江口、南方、百島等市的極速發展。

    柳俊這個策略,和國家西部大開發的戰略有異曲同工之妙,不過一省之內,難度較之全國範圍內的西部大開發要小得多。加上d省本就是全國最富裕的省份,無論政府還是民間,均堪稱財力雄厚,集中向西北部地區投資,效果可謂立竿見影。這一塊一發展起來,為全省的整體經濟發展,提供了極大的動力,各項數據也很好看。

    “省長,這都是省政府主導有方。來,我敬省長一杯。”

    柳俊微笑著朝魏寧生舉起了酒杯。

    魏寧生也不講什麼客套話,笑哈哈的舉起杯子,和柳俊一踫,一飲而盡。

    魏寧生知道,也許別人說這樣的話,就是客套罷了,但柳俊不然。早就听說柳俊有“歸功下屬”的作風,到了d省,還是一樣。魏寧生听說,每次政治局會議上,只要談到d省的經濟局勢,柳俊必定要將魏寧生抬出來,放在前面,贊嘆有加。甚至柳晉才總理也是一般的做法,對d省政府和魏寧生大加表揚,不吝贊譽之詞。

    這些消息,魏寧生自有探听的渠道。

    魏寧生算是明白了,為什麼柳俊年紀輕輕,身邊能夠團結一大幫“死士”。上位者只要有這個優良品質,就不愁沒人誓死追隨。

    官場上,人家追隨你想要的是什麼?

    柳俊無疑對這一點看得很透徹。

    “省長,我看,西北部地區的大開發,還要加快,步子還可以再大一點。爭取在本屆政府的任期之內,把西部北部地區和沿海發達地區的差距,再拉近五到十年。只要西部北部的廣大地區發展起來了,我們d省今後至少二十年之內,依舊能夠繼續領先其他的兄弟省市。”

    柳俊喝了一杯酒,微笑說道。

    魏寧生連連點頭,說道︰“對,我也是這麼想的。今年下半年,我們最少還要向西部和北部地區投入五百個億以上……當然,包括民間資本。”

    魏寧生此前對于西部北部地區的開發,不能說不重視,但決心沒這麼大,步子也不會邁得這麼快。他的思路是必須力保沿海地區,尤其是三角洲地區的幾個主要城市的經濟不能滑坡,在政策上和資金上,優先保障這些城市的發展。多年以來,d省經濟總量第一的頭餃,穩穩當當,均是因為這些發達城市的功勞。在魏寧生任內,這個“總量第一”的桂冠,無論如何都不能丟了。比較而言,對西部北部地區的投入,就不是很足夠。

    在柳俊的極力堅持之下,魏寧生的觀點也在逐漸轉變。如今國外大勢,完全依照柳俊的預測在進行,西北部地區開發初見成效,魏寧生的思路也就完全轉變過來。和柳俊一樣,變得很“激進”了。無疑,如果西北部地區真的在本屆政府的任期之內有了質的飛躍,在他魏寧生的仕途歷程上,將要添加濃墨重彩的一筆。

    本屆政府任期結束之後,魏寧生的年紀也到站了。能夠為本省鄉親們謀求更多的福利,光榮退休,也是魏寧生最希望看到的結果。

    人生一世,在意的不就是這個名聲嗎?

    柳俊微笑頷首,心里也很高興。

    “書記,最近央行、銀監會、證監會和國資委,聯合發了一個文,要求各省不但要加強對國有資金的監管,也要加強對民間資金和流通渠道的監管。”

    魏寧生吃了一口菜,隨口說道。

    這個聯合文件,柳俊自然也是收到了的。不過柳俊的做法就是,純經濟領域的問題,一般不干涉,交給省政府全權主導。只有可能發生重大偏差的時候,柳俊才會出面指正一下。

    魏寧生這也是主動向柳俊匯個報。

    “國有資金的監管,我們做得還是比較到位的,但是民間資金和流通渠道的監管,有些不大好定位啊……”

    魏寧生略略有點憂慮地說道。

    d省民間資金的總量,估計也是國內最大的,緊鄰兩個特別行政區,民間資金的流通渠道,也十分眾多,真要監管到位的話,難度很大。而且,民間資本的背景,較之國有資本的背景,更加復雜。說白了,整頓這個東西,很得罪人。

    柳俊的臉色嚴肅了些,說道︰“省長,我認為還是應該從嚴監管。有時候,什麼是官方渠道,什麼是民間渠道,很難分得清楚。在這種關鍵時刻,我們一定不能容許大量資金無序流動。”

    魏寧生點點頭。

    他知道柳俊在擔心什麼。

    正式的官方渠道,已經卡得很嚴,大宗資金很難流往歐美國家。如果部分資金透過所謂的民間渠道,“曲線救國”,不免要影響到中央“國戰”的大計。

    現階段這種行為,等同“資敵”!

    “書記放心,我已經布置下去了。明天,再召集這幾個部門的負責干部踫個頭,把書記的指示傳達給大家,齊心協力,一定把這個事情辦好。”

    魏寧生鄭重地說道。

    “這就好,辛苦省長了!”

    柳俊微笑點頭。

    正說話間,柳俊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柳俊按下接听鍵,不過听了幾句,臉色立即變得嚴峻無比!
bc1963 發表於 2011-6-26 10:21
第兩千零七十五章南海爭端

   “書記,發生什麼事了?”

    魏寧生吃了一驚,急急問道,露出極其關注的神情。與柳俊打了一年多的交道,他還是第一次在柳俊臉上看上如此嚴峻的神色。甚至于四二八撫羌大地震發生時,柳俊固然焦慮無比,似乎也不如現在這般嚴峻。

    柳俊緩緩放下電話,沉聲說道︰“嶺西市海昌漁業公司的一艘漁船,在南沙海域捕魚的時候,被安朗國的海軍扣押了。船上有二十名作業人員,大部分是嶺西市人。還有三人是”

    魏寧生大怒,說道︰“豈有此理,西沙是我們的領海,他們憑什麼扣押我們的漁船?”

    這個電話是嶺西市委書記張衛國打過來的。據張衛國報告,本來這段時間是休漁期,海昌漁業公司與嶺南海洋大學合作,派遣一艘大馬力的漁船,遠赴南海漁區,探尋金槍魚魚訊。

    金槍魚是目前國際市場上名貴魚類之一,平均價格在每公斤六百元以上,最名貴的藍鰭金槍魚售價每公斤近兩千元,捕撈金槍魚因此成為眾多漁業作業方式中經濟效益最高的一種。

    海昌漁業公司為此專門購置了大量先進的捕撈設備,改裝了一條大馬力的漁船,供這個項目組使用。這個項目得到了嶺西市政府和漁業部門的大力支持,專門組織漁船出海探捕金槍魚,在國內尚屬首次,是一種嘗試。嶺西市漁業主管部門希望通過此番遠航,通過對南沙海域金槍魚延繩釣以及光誘魷釣進行開發性探捕,尋找後備漁場,為大規模商業捕撈生產探路,以實現近海漁業結構的調整。如果試捕成功,將大大提高作業漁船的經濟效益,帶動捕撈作業方式從近海向遠洋和深海轉變,實現漁業產業結構的優化升級。

    嶺西市是d省重要的漁業大市,去年品出口額突破了三億美元,漁業經濟總產值接近百億元大關。海昌漁業公司是全省擁有漁船數量最多的漁業公司之一,有數百艘漁船常年在外海進行捕撈作業。這個試捕計劃,嶺西市上報了省政府,魏寧生做過批示,同意在休漁期出海試捕。

    不料竟然在南沙海域被安朗國的海軍扣押了。

    “書記,不能由得他們胡來!”

    魏寧生怒氣沖沖地說道。

    柳俊輕輕擺了擺手,點起一支煙,陷入了沉思。

    南海的領土爭端,由來已久。

    我國是世界上海島最多的國家之一。按照《聯合國海洋法公約》,沿海國家最大可管轄以下六大海洋區域︰港口、內海、領海、毗連區、專屬經濟區、大陸架等。據此規定,我國擁有近三百萬平方公里的海洋國土。

    由于歷史和現實的復雜原因,在屬于我國三百萬平方公里的海洋權益中,近一半存在爭議,海域被分割,島礁被佔領,資源被掠奪的情況較普遍。我國版圖上劃的海上傳統疆界“九段線”已名存實亡。我國的八個海洋鄰國,對我海洋國土和權益均提出不同程度的無理要求,總面積達一百多萬平方公里海域。

    海昌公司遠洋漁船此番試捕的南沙海域,就是與安朗國有爭議的區域之一。

    多年來,我國南海周邊一些國家采用實際控制、國內立法、國際聯盟等多種手段,試圖將侵佔我南海主權的行為事實化、合法化和國際化。某些國家極力拉攏美國下水,以期美國能干預南海問題。事實上,美國也確實正在奉行“介入但不陷入”的模糊政策,以便獲取最大的好處。此外,日本、印度、澳大利亞等國也或明或暗染指南海問題,試圖從中渾水摸魚。

    不僅是南海周邊國家,世界各主要國家在有爭議的島礁、大陸架、專屬經濟區、兩極地區的種種行為,與其說是真實意圖表達,不如說是鑽國際法律的漏洞及其未來調整期的空隙,試圖通過“不佔而宣”或“不宣而佔”等手段為自己的“圈地運動”搶得先機。日韓“獨島(日稱竹島)之爭”、突變“沖之鳥礁”為“沖之鳥島”、英法等對南極提出領土要求、美俄對北極提出領海要求等,都是典型的例證。

    在新的海洋法制度下,我國的八個海上鄰國也擴展了自己的海洋管轄權主張,與我國的主張出現了重疊。受此影響,島嶼主權的爭端也變得更加復雜。

    為了安定團結大局,長期以來,我國順應和平解決國際爭端的潮流,堅持通過和平談判和友好協商,推動與周邊海上鄰國逐步解決島嶼主權爭端和海域劃界問題,倡導在爭議海域的共同開發和合作,同時對有關國家侵害我國島嶼主權和有關海洋權益的行為進行堅決的交涉和斗爭。

    二零零二年,我國與東盟十國簽署了《南海各方行為宣言》,強調共同維護南海地區的和平與穩定,以和平方式解決分歧,不采取使爭端復雜化的行動。

    我國本著維護地區穩定和世界和平的原則,提出了擱置爭議、共同開發的方案。但是現在卻面臨著一個十分尷尬的情形——有些國家不是擱置爭議,而是擱置我國,把我國擱在一邊自己搞開發。從現代國際法和現代海洋法的有關國際判例中可以看到,越來越重視實際管轄、實際控制,而相對輕視歷史依據。

    這就令得周邊幾個海洋鄰國,紛紛出手搶佔我們的海洋領土,進行實際控制,以造成既成事實。

    但是我國在五年前與安朗國簽訂了一個海上劃界的條約,基本上這幾年都還算是相安無事。雙方漁船在有爭議的海區進行捕撈作業,雖然也會引發一定的糾紛,卻不曾像這回一樣,采取這樣激烈的手段。

    看來這中間有些別的原因,估計安朗國是想要通過這個做法向某些大國示好,換取好處。

    “省長,請你馬上向外交部通報這個情況。請他們和安朗國交涉,盡快解除扣押。”

    一支煙堪堪抽了一半,柳俊緩緩說道,緊蹙的眉頭已經舒展開來,語氣很是平靜。

    魏寧生也已恢復平靜,點了點頭。

    不管怎麼樣,涉及到了外事糾紛,當得十分慎重才行。

    “另外,要張衛國他們去海昌公司慰問一下漁民的家屬,請大家放心,這個事情,一定能圓滿解決。”

    柳俊又叮囑了一句。

    “好的。”

    魏寧生點頭應諾。

    ……

    “爸爸,安朗為什麼要扣我們的漁船?”

    這一日柳書記看完《新聞聯播》,正準備上樓去書房處理些公務,陪著他坐在沙發上看《新聞聯播》的柳陽忽然問道。

    最近一段時間,柳陽忽然有了這個習慣,陪著老子看《新聞聯播》,看的時候,一般都不吭聲,很少發問,好像他能夠看得明白新聞內容似的。作為一個十二三歲剛上初中的小男孩來說,柳陽這個愛好有點特別了。很少有這個年齡段的男孩子會喜歡看《新聞聯播》。

    或許是因為家庭的影響吧。

    不料這一回,柳陽忽然開口發問了,而且一問就問到了“焦點新聞”。

    柳俊微微一愣,沒有急著回答兒子的提問,反而饒有興趣地反問道︰“你怎麼知道這個事情的?”

    柳陽奇怪地望了爸爸一眼,說道︰“新聞聯播里前兩天說過了,外交部進行了嚴正的打擊。網絡上面也有。”

    柳俊就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看來在家里,自己的邏輯推理能力不是那麼嚴謹啊,這麼明顯的事情還要問。

    柳陽不但看《新聞聯播》,更是經常上網瀏覽新聞網頁,儼然是個小小的“時事通”。

    “嗯,這個問題比較復雜……”

    柳俊不忙著去書房了,就在沙發上跟兒子大致解釋了一下南海領土爭端的由來。盡管問題比較復雜,柳書記倒也沒有敷衍了事,重點都解釋清楚了。

    “爸爸,外交部沒有用啊,人家根本不怕……現在網上都吵翻天了,說我們為什麼不能像上次明霞島事件那樣,出動海軍去把漁船要回來?”

    柳陽很認真地問道。

    海昌公司的“d漁028”號漁船被安朗國海軍無理扣押之後,我國外交部隨即向安朗國發出了嚴正的打擊,聲明“028”號漁船是在我國領海範圍內作業,安朗國的行為是極其錯誤的。要求他們立即解除對“d漁028”號漁船的扣押。

    但是安朗國方面卻聲稱漁船作業的海面,是屬于安朗國的領海範圍,我國漁船已經侵犯了他們的領海,扣押“d漁028”號漁船,乃是維護該國的領土主權。

    “陽陽,這個問題就更加復雜了。明霞島是我國領土,光復號在明霞島上,我們可以進行救援。現在漁船已經被扣押在安朗國的港口,我們出動海軍去要,就會發生戰爭了。”柳俊很認真地給兒子解釋道︰“戰爭是件很嚴肅的事情,非到萬不得已,我們不能隨便和其他國家打仗。”

    柳陽點點頭,表示理解了父親的話,不過馬上又問道︰“既然這樣,他們能夠扣我們的漁船,我們為什麼不以牙還牙呢?”

    柳俊不由愣怔了一下,望著兒子,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bc1963 發表於 2011-6-26 10:25
第兩千零七十六章 程新建來了

    秋水酒店南方市連鎖店的大堂里,忽然變得熱鬧非凡起來。

    大堂的沙發里坐著一長溜客人,正在那里用一種本地人絕難听懂的外地方言大聲交談。這幾位客人,俱皆是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士,一眼望去,全都氣度儼然,不是地方政要就該是富豪巨賈。盡管都穿著便裝,那種上位者的氣勢,是掩蓋不住的。

    如果有熟客進門,就會驚訝地發現,酒水酒店南方店的總經理也在座,卻是敬陪末席,臉上帶著謙恭的笑容。

    不過老實說,總經理先生也听不懂幾位客人到底在說些什麼。

    不要說南方市,就算是n省,除了寶州市,其他城市的人也听不懂向陽縣方言。

    此刻大堂里高談闊論的這幾位客人,無一不是向陽縣籍貫。

    居中那位五十幾歲年紀,鬢角已經有了些斑白之意,正是政治部副部長程新建,他身邊的那位,則是政治部三局局長肖劍。另外三位一字排開,坐在程新建身側的高大男子,渾身煞氣四溢,自然是秋水酒店連鎖集團的總裁顏海軍了。如同河馬般壯碩的是胖大海,胖大海身邊坐著的則是大剛。

    程新建此番前來d省,乃是為了指導d省的治安工作。

    這也是程新建曾經答應過柳俊的“禮物”,別的幫不上忙,柳書記要是想整頓d省的治安情勢,程部長必定全力支持。

    政治部副部長的身份,非同小可。程新建一到d省,自然得到了地方上的熱情接待。何況d省只要消息稍微靈通一點的官員,誰不知道政治部程部長也是向陽縣出身的?乃是嚴柳系的鐵桿干將,梁國強退二線之後,程新建便是嚴柳系在政法系統的代言人。如此身份,料必與柳書記的關系也是極好的,焉能怠慢!

    不過現在程部長出現在秋水酒店,卻完全是私人約會。

    黑子幾個出頭,請了程新建與肖劍在酒店聚聚。

    大家齊聚大堂,自然是為了等候俊少了。

    這樣的聚會,柳俊不可能不來的。

    “程哥,以前來過南方吧?感覺怎麼樣?”

    胖大海笑呵呵地問道。

    程新建笑道︰“來是來過,不過是為了辦案子,來去匆匆,沒顧得上參觀。這一回也還是為了工作……感覺上,城市比以前環境要好了,綠化面積有所增加。哈哈,這倒是柳書記一貫的執政風格。瞧瞧玉蘭市,都成了大花園了。”

    黑子說道︰“新城區建設,基本上是俊少來了之後,把原規劃推倒重來。老城區改造難度就要大得多了,不大好搞大動作,只能修修補補。”

    “是啊,越是歷史底蘊厚重的城市,老城區改造難度越大。”

    肖劍插了一句。

    程新建笑道︰“是這麼回事。哎呀,咱們誰都不是城市建設專家,這個方面,卻是不好給柳書記幫忙了。我們摻和進去,只會越幫越亂。”

    正說話間,一台銀白色的長風華威出現在門廳。

    程新建等人便立即站起身來,迎了出去。

    參加這樣的私人聚會,柳俊多數時候會自己駕車,隨從也只有胡浩然一人。不過依照保衛規定,胡浩然堅持安排另一台車和三名衛士跟隨在後。

    在這樣的事情上面,胡浩然十分堅持原則,決不為柳書記的“權勢”所動。柳俊有時候也是無可奈何,只能尊重胡浩然的意見。

    程新建大步上前,親自給柳俊拉開了車門。

    “柳書記好!”

    程新建習慣成自然,先就敬了個禮。

    柳俊微笑著和程新建等人一一握手,寒暄了幾句,便即在大家的簇擁之下,走進了早就預定好的自然風包廂。

    “程哥,到了有三四天了吧?”

    柳俊在首位上一落座,便笑著問程新建。

    “是啊,三天了,昨天剛從江中回來。經過一年的綜合治理,江中的治安情況已經有了基本的好轉。這個東西,一眼就能看出來。”

    程新建笑呵呵地說道。

    “嗯,這個方面,你和肖劍是行家。”

    柳俊微笑點頭。

    因為流動人口太多,多年以來,d省的治安形勢欠佳,一直為人所詬病。對于這個問題,柳俊上任沒多久,就開始嚴抓。這也是柳俊的執政風格,每到一地,必定重拳出擊,嚴抓治安。無論城市鄉村,如果老百姓連最基本的安全保障都沒有,執政者就談不上是合格的。

    嚴抓治安,打擊犯罪分子,也是維護黨和政府形象的重要環節。往往在這個上面花點力氣,能夠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

    程新建和肖劍此番的d省之行,也是黃振安在柳俊的屬意之下,主動向部里申請的。程新建來走這一趟,不但能夠振奮士氣,實際上也有好處。在資金和器械配置上,多多少少能夠從部里要到一些支持。

    程新建在政治部副部長之中,排名
僅次于常務副部長雍昭平,位列第二,話語權是很重的。當初柳俊極力推薦程新建接梁國強的班,嚴玉成還略有猶豫,大派系高層大佬,亦有不同的意見。程新建的性子大咧咧的,實在不怎麼像高級領導干部。大佬們擔心程新建會胡亂放炮,影響形象,威望樹立不起來,惹人笑話。

    事實證明,柳俊相人的眼光極為精準。

    程新建看上去大咧咧的,內里可著實精細,很拿得定主意。擔任副部長之後,行事頗有章法,加上他為人極講義氣,原本在部里和首都局,都有一批鐵甘親信捧場,很快就站穩了腳跟,成為政治部的實權人物。

    “哈哈,行家不敢當,這個東西,搞了一輩子,經驗還是有一點的。柳書記,照我看,d省只要堅持整頓下去,再過得一兩年,全省治安聯防系統就能完善起來,真正實現警民共管的大好局面。到那個時候,全省的治安局面便能從根本上好轉。”

    程新建如今畢竟身份不同了,盡管是私人聚會,也還是先談工作。他到d省的第一天,柳俊便代表省委設宴款待了他,完全的公事公辦。當時才到,不清楚情況,程新建也不好說什麼。這幾天摸了一下底,去幾個主要城市轉悠了一圈,心里頭大致有了數。

    柳俊便高興地說道︰“好,既然你都這麼說了,證明黃振安他們的思路還是對的,工作也比較得力。”

    程新建笑著說道︰“黃振安這人還不錯,我看是個辦實事的。”

    私人聚會,在座的都是好兄弟,程新建說話也就不顧忌什麼,想到哪里就說到哪里。

    柳俊笑著點點頭。

    在這一點上,程新建和他的意見比較一致。黃振安在那個位置上,就必須腳踏實地。政法工作,來不得虛的。

    “d省治安難搞,關鍵就是流動人口太多,魚龍混雜。單單依靠警方一家,治不了本。所以黃振安將主要精力放在警民共管這個方面,思路很正確。”

    “這麼說,全是好話,沒有一點問題?”

    柳俊帶著點調侃的意味問道。

    程新建哈哈一笑,指著肖劍說道︰“肖劍覺得有問題。”

    所有人的目光便落到了肖劍臉上。

    肖劍嘿嘿一笑,說道︰“也談不上是問題吧。我認為,要真想做到警民共管,這個見義勇為獎項,應該更加規劃化……”

    柳俊頓時來了興趣︰“嗯,這個說法有點意思,你仔細談談。”

    肖劍是個沉默寡言的性格,說話歷來言簡意賅,見柳俊問起,便挺直了身子,說道︰“要實現警民齊抓共管,最大的關鍵,就是對見義勇為者要有十分完善的獎勵和保障機制。我認為應該從兩個方面入手……第一個,是立法。對于見義勇為者的權益,必須通過立法來保障。單是有政府的紅頭文件不夠。我們的行政復議程序,老實說,實行起來可***作性不夠。有了地方立法,就有了行使合法權益的依據,這個可以起到很大的宣傳作用……”

    柳俊點了點頭。

    “第二個,就是建立見義勇為獎勵的公募基金。很多時候,見義勇為的代價是很高昂的,全國各地,見義勇為者流血又流淚的情況不少見。這種情況,極大的打擊了群眾見義勇為的積極性。這也是整個社會道德缺失,缺乏誠信的一個客觀反映。所以我認為建立這個公募基金很有必要,政府撥款一部分,向社會募捐一部分,對每一個見義勇為者,均給予足夠的物質獎勵。如果因為見義勇為受傷甚至是致殘、犧牲,基金會應該承擔所有的治療以及善後費用。有了這個保障,見義勇為的人就會多起來,警民共管才有全面實現的可能性。”

    肖劍是正宗科班出身,如今又是政治部治安管理局局長,邏輯思維十分縝密,兩點建議說得清清楚楚。

    柳俊就笑了。

    “嗯,有道理。程哥,肖劍,你們把這個意見跟黃振安交流一下,盡早搞一個完整的實施方案出來,早日貫徹落實下去。至于立法這個方面,我會跟省委的黎主任去溝通。”

    所謂書記黎主任,就是原任江口市委的黎書記,現在是省政治常委會主任。
bc1963 發表於 2011-6-26 10:28
第兩千零七十七章 膽敢拒捕,格殺勿論!

    柳書記又在辦公室泡功夫茶。

    一般來說,能夠享受這種待遇的,都是身份重要的客人。

    無疑,賈安就是這種客人。

    賈安是海關總署副署長,d省分署主任兼黨組政委。也是政治部警衛局局長武正豪的連襟,負責協調d省的所有海關機構,要算是位高權重了。

    此番會面,是柳俊主動邀約的。

    還是源于程新建的提醒。

    昨天的聚會之上,柳書記盡管笑語不斷,不過大家都看得出來,柳俊有心事。這個心事,程新建這批老兄弟都清楚,肯定是為了南沙海域那個扣船事件。

    一般的事情,現在可夠不上讓柳俊皺眉了。

    扣船事情已經發生一個星期,外交部一連提出了兩次嚴正***,安朗國絲毫不為所動,繼續扣住“d漁028”號漁船不放,反而倒打一耙,說要向我國索賠。原因是我國的漁船在他們安朗國的“領海”區域捕撈作業,已經侵犯了他們的國家利益。

    這個嘴皮官司,還有得打。

    網絡上各種質疑之聲,越來越多,可以說是群情洶涌了。

    程新建很明白,這個事情已經超出了柳俊的底線。柳俊生平最恨的就是被人掐住脖子,討價還價。何況這還關系到我們黨和國家的國際威望,更是難以容忍。

    偏偏這種外交糾紛,又不是地方黨委和政府能夠插手進去的。

    柳俊心中的憤懣,可想而知。

    程新建便提醒了柳俊一句,或許賈安能夠有辦法。因為武正豪的關系,程新建與賈安也算得是好朋友了。賈安每每去首都開會,程新建都要請他喝酒娛樂的。

    在這樣的大事之上,程部長絕不會信口開河。

    “賈主任,請喝茶。”

    柳俊親自為賈安倒了一杯黃澄澄的茶水,微笑說道。

    盡管賈安和柳俊可稱朋友,不過這間辦公室,賈安還是第二次光臨。第一回是零七年的十二月,柳俊上任未久,作為海關總署派駐d省的全權代表,賈安前來拜訪了新任省委書記。

    這個也是禮節所必須。

    “謝謝柳書記。”

    賈安忙即伸出右手食中二指,在茶幾上敲打了幾下。

    “賈主任,今天請你過來,是想和你探討一下,關于南沙海域那個扣船事件。”

    柳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緩緩說道,臉上的笑容已經收斂起來,平靜中露出一股嚴肅之意。

    賈安並不覺得意外。昨晚上,程新建就和他在電話里溝通過了。柳俊在領土爭端問題上的強硬態度,賈安亦是很清楚的。去年“明霞島事件”,柳俊便是力主出兵的領導之一,甚至可以說是首倡者。作為副部級高級干部,賈安自也能探听到政治局擴大會議上的具體情形。

    如今治下群眾的漁船被人無理扣押,柳俊自不會置之不理。

    “柳書記,南海領土爭端,由來已久。我個人的觀點是,我們在立法上比較滯後,而且執法機構也不統一,執法力度不夠……世界強國無一不是海上大國,這是歷史的定論。西班牙曾憑借無敵艦隊攫取了滾滾財富;英國的堅船利炮打下了一個日不落帝國;而現在,懸掛著星條旗的艦隊隨時都會出現在全球任何一處與所謂‘美國利益’有關的地方。”

    賈安想了想,也緩緩說道。

    柳俊听得很專注。

    “有人說,二十一世紀,將是海洋世紀。陸地資源的消耗越來越快,大家的目光都盯住海洋了。很多國家都在調整他們的海洋政策,尤其是沿海國家。譬如美國、俄羅斯、韓國、印度這些國家,都已經制定或者正在制定二十一世紀的海洋戰略和政策。這個國際大背景已經形成了。我國是一個海洋大國,但不是一個海洋強國。與主要海洋國家相比,我們海洋執法隊伍的統一性和系統性,不如美國的海岸警衛隊,技術裝備的先進性不如***的海上保安廳,海洋執法船舶和飛機的防衛火力配備上不如阿根廷。而國內法的依據與上述國家相比更顯得欠缺,尤其是遠洋執法方面,更是滯後很多。”

    賈安長相文靜,頗有學著氣度,說話不徐不疾,邏輯嚴謹。

    “說到海洋維權執法問題,我國的相關法律都比較陳舊了,不太適應新的形勢,執行度也比較小,誰來指揮,誰來執行,執行到什麼程度?這些都沒有明確下來。管理方面也是事權不一,多頭並舉。單是海上執法隊伍就是五花八門的,國家海洋局有海事監察隊伍,交通部有海事局,農業部有漁政,***部有海警,我們海關總署有海上緝私警察。大家都能使上勁,但有時候又都存在誤區,不統一,就不好管理啊,形成不了合力。這次安朗國扣了我們的船,直接就是海軍出面的。我們周邊的幾個海上鄰國,在南海爭端上頭,全都是直接動用的軍隊。他們的海上執法力量,就是他們的海軍。我們的漁政船都還沒有定期巡航,這個就是差距!”

    賈安的眉頭也蹙了起來,甚為憂慮。

    柳俊點點頭,說道︰“賈主任所言很有道理。我們在立法和執法上,都比人家滯後了。安朗國這次很高調啊。這中間,有問題。”

    賈安說道︰“我也贊同柳書記這個分析。類似的事件,已經有好幾年不曾發生過了,安朗方面,忽然變得這麼高調,也許是受人指使的。”

    此事發生之後,政治局也召開了會議商討對策。會議上就有成員明白提出了安朗國受人指使的質疑。

    倫敦金融峰會,李治國主席和杰克總統之間的洽談,結果並不是十分的愉快。美國方面獅子大開口,提出了很多的“合作”要求,卻安全不肯承諾撤銷寶島地區的軍售案,而相關對我國的制裁議案,已經提上了眾議院的議程。

    面對美國如此咄咄逼人的態度,會談不很愉快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杰克沒有要到他想要的東西,隨即進一步加大了對亞太地區的力量投放,對寶島地區軍售規模也比以前更大了,一部分尖端武器已經開始交付寶島。

    美國國務卿前不久正式訪問了安朗,安朗隨即就做出了這樣的動作。明眼人都知道這里面有問題了。

    在這個政治局會議上,柳俊沒有發言。

    柳俊出人意料的沉默,讓很多人費解。明霞島事件,柳俊堅決主張出兵,如今d省的漁船被扣了,柳書記卻不表態,似乎和柳俊的性格很不相符啊。難道柳書記的行事作風改變了?

    想想似乎也正常。

    在外事問題上,柳俊過多的表示自己的意見,也不是那麼合適的。以一方諸侯的身份,推動整個“國戰策略”實行,已經很逾格了。柳書記是該低調一點啦!

    不過賈安可不這麼想。

    柳書記要真想低調的話,就不會有今天這個邀約了。

    程新建昨晚上說得明明白白,柳俊已經下定決心,一定要解決這個問題,請賈安全力配合。

    “賈主任,海上緝私行動,近端時間開展得怎麼樣了?”

    柳俊給賈安續滿了茶水,隨口問道。

    d省一共有七個直屬海關,是全國所有省份之中,直屬海關數量最多的。一方面是經濟建設的需要,另一個方面,亦昭示著d省海關的緝私任務非同一般的沉重。

    事實上,海關總署d省分署管理著全國最大的海上緝私隊伍,緝私警察的編制也遠不是其他省份可比的。

    賈安微笑道︰“謝謝柳書記關心,還算順利。”

    柳俊緊跟著問道︰“有沒有異常情況出現?”

    “有。事實上,安朗國在南海海域,有一條很大的走私通道,大部分走私物品都是從這條通道上走的。馬六甲那邊不安全,有海盜。”

    賈安也不隱瞞,徑直答道。

    柳俊淡淡一笑,說道︰“不管是哪個國家的走私船,既然在我們的海面經過,就應該嚴格執法。”

    雖然說打擊走私,是每個國家緝私警察的職責,但涉及到鄰國,賈安他們的海上緝私警是比較謹慎的,一般不會輕易出手打擊。

    “柳書記,安朗國的走私份子,性情凶悍,如果他們拘捕,我們應該如何應對?”

    賈安挺直了身子,神色凝重地問道。

    無疑,柳俊已經下定了決心,賈安也就不再拐彎抹角了。盡管海關是垂直管理,但對于賈安來說,柳俊這個命令,乃是無可違抗的。整個何武系,都在向柳俊靠攏。

    柳俊笑了笑,輕輕一揮手,說道︰“無論是誰,在我們的領海上,就適用我們的法律。”

    ……

    賈安行動迅速,一回到海關分署,馬上召見d省海關緝私局高局長,向他布置了嚴打走私的任務。

    “老高,這次行動,要精密部署,所有力量都用上去,只能成功,不許失敗!”

    賈安沉聲吩咐道。

    高局長也提出了同樣的問題。

    如果對方拘捕,怎麼應對!

    畢竟對方走私的目的地是安朗國,不是我國,稍一不慎,就有可能引發嚴重的外交糾紛。

    賈安斯文的臉上閃過一抹凌厲的殺氣,冷冷說了八個字。

    “膽敢拒捕,格殺勿論!”
bc1963 發表於 2011-6-26 10:30
第兩千零七十八章圍剿走私分子

    賈安離開之後,柳俊回到辦公桌後,抓起桌面上的電話,撥了出去。

    “你好”

    電話那邊,傳來海軍司令員何東進威嚴的聲音。

    “三叔,是我。”

    何東進略略吃了一驚,沉聲問道︰“柳俊,什麼事?”

    柳俊淡然說道︰“安朗國有一條走私通道,從南海過,我已經讓賈安他們準備去了,抓幾條船。”

    電話那邊沉默下來。這條所謂的走私通道,作為海軍司令員,何東進很清楚,南海艦隊早先幾年就有了詳細的報告,請示何東進,是否予以干涉。何東進的指示是“密切關注”。

    現在,柳俊要動這條通道了。

    何東進知道是為了什麼

    “他們是武裝走私,火力很強大。”

    稍頃,何東進提醒了柳俊一句。

    安朗國這條走私通道,據說背後是由該國政府高官操控的,後台很硬,基本上安朗國的警務部門均是視而不見,甚至根本就是合謀。

    柳俊不吭聲。

    何東進深深吸了一口氣,知道柳俊決心已定。過往很多事實證明,只要柳俊下定決心要去做的事情,幾乎沒人能夠攔得住。

    “陸戰一旅在那邊有個訓練基地,他們前天報了一個演習方案上來,我已經批了。我讓正豪和賈安聯系一下吧。”

    略事沉默,何東進緩緩說道。

    擅自調動軍隊,是決不允許的。這一點,柳俊與何東進均十分清楚。不過常規的演習就很正常,軍隊經常會有些演習項目。一個陸戰旅內部搞的演習,規模也不會很大。演習地點剛好與緝捕走私份子的海域重疊,也就是個巧合罷了

    柳俊微微一笑,說道︰“好,謝謝三叔。”

    何東進提醒了一句︰“柳俊啊,是不是太激進了?”

    柳俊笑了笑,說道︰“三叔,你們部隊的教導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我沒在部隊鍛煉過,涵養不好。”

    何東進不由笑了起來︰“哈哈,你啊你啊……”

    當此之時,也就柳俊還有心思開玩笑吧

    老爺子和其他幾名元老級人物,那麼看重柳俊,不是沒有原因的。

    第三日晚間,南海海域深處,四艘滿載走私物品的安朗國船只,忽然陷入包圍之中。賈安傾力出擊,精銳盡出。安朗國走私船試圖倚仗大馬力高航速的優勢沖出包圍圈,遭到我海關緝私船的四面攔截……

    “柳書記,抓住了”

    凌晨四點,柳俊床頭的電話忽然震響起來,柳俊剛一拿起電話,話筒里便傳來賈安略顯激動的聲音,還帶著些微的喘息。

    “嗯”

    “一共抓了四條船,抓獲走私分子四十九名,繳獲一大批走私物質。”

    賈安簡單匯報了戰果。

    柳俊問道︰“傷亡情況呢?”

    “走私分子配有制式武器,火力強大,在緝捕過程中開槍反抗,在陸戰一旅偵察大隊的配合下,交火三十分鐘,擊斃走私分子三人,傷五人。我方有兩名緝私警察和一名陸戰隊軍官受傷。都是輕傷,沒有生命危險。”

    賈安鎮靜下來,言簡意賅地做了匯報。

    柳俊輕輕舒了一口氣,說道︰“好,賈主任,辛苦了。同志們都辛苦了。”

    “謝謝柳書記表揚,緝拿走私分子,打擊犯罪,是我們海關的職責所在。”

    賈安按照標準官場“語言”答道。

    放下賈安的電話,柳俊正準備給老爺子掛個電話,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凌晨四點,又輕輕將話筒放下了。

    老爺子本就睡眠不足,還是不要在這個時候去打擾他吧。

    “發生了什麼事?”

    這一番對答,已經將嚴菲吵醒了,忙即坐了起來,擰開了床頭燈,關切地問道。

    柳俊微笑說道︰“沒什麼。海關那邊在海上抓住了幾條走私船。賈安打電話來匯報一下情況。”

    嚴菲就點點頭,說道︰“那,沒事了吧。你再休息一會。”

    “好,你先休息,我出去抽支煙,馬上回來。”

    柳俊側過身子,輕輕擁抱了妻子一下,柔聲說道。

    “嗯……”

    嚴菲也輕輕給了他一個吻,又鑽進被窩睡了。

    柳俊下床穿了拖鞋,拿起床頭櫃的香煙和火機,走出了臥室。

    ……

    安朗國首都江邊市。

    秋水酒店江邊連鎖店並未建在江邊市最繁華的街道,位置相對比較偏僻。但這並不能改變一個事實,那就是秋水酒店自建成之日起,便是江邊市最豪華的大酒店,這個耀眼的“頭餃”從未有過絲毫動搖。

    多年下來,秋水酒店已成為安朗國達官要人最喜歡出入的所在。上至政府高官,下至富商巨賈,無一不以擁有秋水酒店的會員卡為榮。

    安朗在上世紀八十年代中期之前,一直在打仗。打了上百年。由于戰爭持續時間太長,導致青壯年男子大量傷亡,以至于到目前位置,全國女性的總人數依舊多于男性。百年戰爭造成的創傷,遠遠未曾復原。

    上世紀九十年代開始,安朗開始向共和國學習,搞改革開放,這些年在經濟建設上取得了長足的進步,與此同時,各類**現象也如雨後春筍般迅速冒頭。一個特權階層迅即在國內成型。絕大部分高官和有成就的商人,相互勾結起來,構成了這個特權階層的“主力”,其他小官吏和小商人,則是這個特權階層的外圍力量。

    江邊的小官吏和小商人,削尖了腦袋想要弄到一張秋水酒店的會員卡,以便讓自己躋身于這個上流社會的頂層圈子,獲得更多的機會。所使用的手法,簡直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凡是在秋水酒店要害部門上班的管理人員,俱皆是被人巴結奉承的對象。

    秋水酒店江邊連鎖店高管的“超級待遇”,甚至成為整個集團羨慕的對象。一些集團內部的高管,听說自己即將要調往江邊店工作,往往會特別激動,就算職務和待遇沒有提升,亦會舉辦一個派對,好好慶祝一下。

    江邊店的總經理名叫阮成五,乃是江邊本地籍人士,據說是頗有勢力的官二代,曾經在共和國首都大學經濟管理學院留過學,獲得碩士學位。不過這並不是阮成五能夠成為秋水大酒店江邊連鎖店總經理的原因。真實的原因在于,阮成五乃是貨真價實的官二代。他的父親曾是這個國家的元老級人物之一,在世時頗有實權。現在雖然已經過世,影響力依舊還在。阮成五的兄長姐夫等人,目前均在安朗國高層擔任要職,其中一個哥哥,更是安朗國強力機關的副首領。

    有了這樣的後台,加上秋水酒店總經理的頭餃,阮成五平時可謂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是江邊市上流社會的風雲人物,任誰見了,均要客氣三分。尤其是酒店的職員,見到阮總,從來均是畢恭畢敬,不敢稍有不敬之意。

    阮成五本人,亦是風度翩翩,堪稱美男子。酒店里很多小姑娘就時常被阮總經理迷得神魂顛倒。

    不過今天似乎出了意外狀況,阮成五顯得心事重重,焦慮之意,直接掛在了臉上。以至于從來不發火的阮總,也“破例”訓斥了美麗的秘書小姐幾句。原因僅僅是因為秘書小姐進門的時候,腳步聲略略大了一點。

    秘書嚇得膽戰心驚,趕緊退了出去,在外間撫著自己高聳的胸部,不住喘息,許久才略略平息下來。在外人眼中,阮成五是個極度和氣的人,斯文有禮。只有離他夠近的人才清楚阮成五的手段是何等毒辣。

    據說凡是阮成五的敵人,基本上都死光了,甚至連敵手家里人都死光了。

    在這個國家,弱肉強食已經成為最基本的法則。

    阮成五竟然會沖她發火,可見今天的情形嚴重到了何種程度。

    阮成五“趕走”秘書之後,依舊一個人坐在巨大的辦公桌後抽煙,桌面上的煙灰缸里,已經堆滿了煙頭。

    忽然,桌面上的電話響了起來,阮成五連忙將煙蒂往煙灰缸里一扔,幾乎是用“撲”的姿勢抓住了電話。

    “阮總經理”

    電話里傳來一個充滿威嚴的男中音。

    “是,總裁我是阮成五”

    阮成五情不自禁地挺直了身子,恭聲答道,聲音里甚至還透出一絲敬畏之意。若在平時,阮成五固然對顏總裁很尊敬,卻絕無懼怕之意。秋水酒店盡管是世界頂級酒店連鎖集團,但江邊店如果沒有阮成五,絕對不能達到今天的規模和成就。

    阮成五覺得自己是有功勞的。

    但是兩天前發生在南海海域的那個事件,令得一切都改變了。共和國不發威則已,一旦出手,就有可能將他們這些人連根拔起。

    “已經聯系好了嗎?”

    黑子沉穩地問道。

    “是的,總裁。已經聯系好了,恭候您的光臨”

    阮成五說一口流利的京片子。

    “嗯,我的飛機大約一個小時之後到江邊機場。”

    黑子威嚴地說道。

    “是,我馬上去機場迎候總裁。”

    阮成五忙不迭地答道。等到顏總裁掛了電話,阮成五才小心翼翼地將話筒放回去,隨即站起身來,急匆匆出門,隨口吩咐秘書備車,直赴江邊機場。
bc1963 發表於 2011-6-26 10:32
第兩千零七十九章 不要玩火!

    阮成五這回到酒店。所有踫到他的人。全都自動自覺地靠邊讓路。不但酒店的職員,甚至來酒店消費的客人,也是如此。

    但是讓路的人也很驚訝地看到,此刻的阮總經理,僅僅只是一個跟班。

    有一位客人,來在阮成五之前。

    黑色的襯衣,黑色的風衣,黑色的褲子外加黑色的皮鞋,阮成五陪同的這位客人”猛一看上去,就讓人禁不住渾身一激靈,猶如一頭來自遠古蠻荒的猛獸!

    不要說別人”就是阮成五自己,第一次見到黑子的時候,也不敢相信這個威猛的男人,會是秋水酒店連鎖集團的總裁。

    事實上,江邊店黑子並不是首次過來視察,他來過很多回。在江邊的人際網絡,也遠不止局限于阮成五的介紹。

    阮成五知道,有很多地位遠在他哥哥之上的大人物家里,顏總裁均曾是座上嘉賓。

    在一個貪污橫行的城市”類似顏總裁這樣財大氣粗的大老板,總是特別受歡迎的。

    “總裁,請!”

    阮成五親但領路,沒一大幫子人簇擁著黑子住進了總統套房。

    黑子一在沙發上坐定,便揮了揮手。,了阮成五,其他人員立即退出了房間。

    黑子望向眼前量阮成五,並沒有要他落座的意思。

    阮成五忙即說道︰“總裁,人我己經約好了”您看什麼時候見他?”

    黑子淡然說道︰“晚飯之後,八點鐘”請他來見我。”

    “是,總裁。”

    阮成五不敢多言,急匆匆的吩咐下去”為顏總裁準備最豐盛的晚餐。

    入夜,華燈初上。

    高達二十八層的秋水酒店巍峨地矗立在這座城市的一角,燈火輝煌”無比壯麗。位于頂層的總統套間,黑子依舊一身黑衣”站在落地窗前”透過玻璃俯瞰著這座城市。就是這個國家的某些人”頭腦不清醒,把俊少惹火了。

    他們大約還沒有領教過俊少的雷霆手段!

    捋虎須是要付出沉重代價的。

    南海海面的槍聲響起,四艘來私船一扣,這個國家的很多要人,便慌了手腳,急急忙忙尋求解決之道。

    黑子很清楚,別看扣住的只是四條船,內里的秘密,足以讓江邊的很多達官權貴身敗名裂。俊少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直接掐住對方的脖子,令他們毫無還手之力。甚至招架之功都沒有。

    一念及此,黑子嘴角泛起一股譏諷的笑意。

    悅耳的門鈴聲響了起來。

    “總裁家阮部長到了!”

    阮成五恭謹的聲音在揚聲器里響起。

    “請進!”

    黑子沉聲應道。

    厚重的桃木大門緩緩打開,阮成五陪著一個五十來歲的中年男子來進總統套間。這名男子的長相,和阮成五有幾分相似之處,不如阮成五那麼俊朗,卻多了幾分威嚴之氣。正是阮成五的兄長,安朗國公安部副部長阮朝杜。

    在安朗國內,算是十分有權勢的一位高官,尤其他所在的政治集團”頗有實力。

    黑子緩緩從落地窗前轉過身來。

    “您好,顏總裁!”

    阮朝杜也能說一口流利的京片子”根據官方履歷,阮朝杜也曾經在共沒國首都大學留學,與他兄弟阮成五是校友。此刻在黑子面前家阮朝杜絲毫也沒有高官的架子,言辭甚是客氣,用上了敬語,疾步向前,老早就伸出了雙手,臉上堆滿笑容。

    黑子屹立不動,直到阮朝杜來到面前,才伸出手去,任由阮朝杜握住了,連連搖晃。事實。

    安朗國的某些權貴,既然找到了他,毫無疑問對這種關系也是很清楚的。

    “顏總裁,前天南海海域發生的事情,哈哈,是一個誤會……”

    阮朝杜打著哈哈說道。

    黑子依舊不說話”瞥了陪坐在一旁的阮成五一眼。阮成五心里一跳”忙即站起身來,鞠了一躬,說道︰“總裁,大哥,你們兩位聊,我出去看看。”

    黑子微微一領首”阮成五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

    阮成五一出去,阮朝杜臉上的笑容便收斂了起來,雙眉緊蹙,說道︰“顏總裁,看得出來,你也是個殺伐決斷,一言而決的人物。貴方有什麼要求”請直截了當提出來。”

    黑子瞥了他一眼,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稍頃,冷淡地問道︰“阮部長能全權做主嗎?”

    阮朝杜臉色略略一變,隨即說道︰“這要看貴方是什麼樣的條件了。請顏總裁先談談吧,我們可以友好協商。”

    “友好協商?”黑子淡然一笑,有點言屑地說道︰“阮部長,這麼說吧,貴國有些人的頭腦很不清醒。對于你們的某些行為,我國的領導同志很生氣!”

    阮朝杜臉色再次一變。

    說起來,阮朝杜在安朗國,也是極有權勢的大人物,無論來到何處”均是鮮花掌聲簇擁,但在黑子面前,這種良好的心態蕩然無存。黑子的語氣,說是教訓也毫不為過。

    問題在于,他,包括他身後的很多要人,均被對方掐住了脖子,強硬不起來。

    南海海面的那條通道,不但是他們攫取財富的一個重要來源,更是時時刻刻高懸在他們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五。一旦掉落下來,他們極有可能因此粉身碎骨。

    對于眼平安朗國國內政治爭斗的激烈程度,阮朝杜焉能不知?

    不知道有多少雙眼楮在明處暗處虎視眈晚,只要抓住機會,就會跳出來將他們撕成碎片。而現在這個“炸彈,里”握在了對右手頭。確切地說,是握在了黑子身後那位強大鄰國最年輕領導人的手里。如果惹火了他,隨時會把這個炸彈扔出來。

    阮朝杜相信”柳俊如果向他的政敵們人出什麼條件,政敵們也會毫不猶豫就答應下來。

    對于阮朝杜所在集團的那些政治來說”這正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想到了這一點,阮朝杜的臉上再次浮現起謙恭的笑容,欠了欠身子,客氣地說道︰“是啊,顏總裁,這是個誤會。我對貴國是十分仰慕的。顏總裁也許不清楚,我和成五,均是貴國首都大學的留學生,在貴國生活了好多年。可以說,貴國是我的第二故鄉,我心里對貴國充滿著友好之情。對貴國的領導同志”滿懷敬佩之意。”

    黑子淡然一笑,說道︰“阮部長,我很高興你有這個態度。要解決問題,態度很重要。”

    “是啊是啊,顏總裁說得太正確了,我完全同意顏總裁的意見。態度很重要!請顏總裁放心,我和我的同志們,對于解決問題,很有誠意。只要我們能夠做到”一定全力以赴。”

    阮朝杜情知對方掌握了完全的主動權,任何所謂的“談判技巧”,壓根都不會有什麼作用。尤其在黑子面前,更加不會有作用。

    任誰都能看得出來,黑子這種人”絕不是別人可以左右得了的。他心里早就有了完整的方案。面對這種人,最好的做法就是完全照對方的意見辦理。

    黑子望著阮朝杜,目光炯炯。

    阮朝杜忙即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是帶著百分之百的誠意。

    “好,請阮部長轉告貴國的某些人,不要玩夾我們國家有句成語,叫玩火**。”

    黑子沉聲說道。

    阮朝杜不由暗暗吸了一口涼氣。毫無疑問”這句話言是顏總裁說的”乃走出自他身後那位強人之口,顏總裁只是轉述罷了。

    這句話完全可以看做是明白無誤的警告。

    根據阮朝杜和他的同僚們分析”不出意外的話,北方鄰國那位最年輕的政治局成員,不久的將來。必將登上神壇。一個強大而且強硬的鄰國,不可跡免的將要高高矗立在他們面前。

    他們扣押的漁船,正是在那位強人的管轄之下。

    這個時候,選擇激怒那位強人”實在是很不明智的。

    “請顏總裁放心,我們一定盡力去說服其他的同志,盡早解除這個誤會。”

    阮朝杜十分武懇地說道。

    黑子緩緩點頭,說道︰“好的阮部長,我希望你們能夠盡快解決。拖得太久,對大家都沒有好處。”
bc1963 發表於 2011-6-26 10:35
第兩千零八十章 為民父母,牧守有責!

    南海海面這一陣槍聲,刺激的不僅僅只是阮朝杜的神經。

    很多人的神經都被刺激了。

    不但有安朗國的政要,也包括了共和國的某些人。而且是身居高位的要人。

    最大的壓力,自然均是沖著賈安去的。這次海上緝私行動,均是賈安“乾綱獨斷”做出的決定,事先並未向總署匯報,也不曾知會總署緝私局。就這麼將緝私船全派了出去,一家伙抓了四條船,扣了四十九名安朗國走私分子。尤其要緊的是,雙方還交了火,發生了激烈的槍戰,其中甚至有海軍陸戰隊的精銳偵察大隊參與。

    當然,海軍陸戰隊一旅偵察大隊是“適逢其會”,一旅預備的演習區域,正是在圍殲走私分子的海域,雙方交火時,偵察大隊正好在該海域進行偵察作業,走私分子武裝拘捕,偵察大隊自然要加入戰斗,焉能坐視不理。

    程序上沒有任何問題。

    也沒有人公然拿這個說事。

    軍隊內部事宜,還是不要過多涉及的好。

    據說有某位高層領導徑直“質問”海關總署的領導,為什麼這麼大的動作,沒有事先匯報?黨的組織紀律,還要不要了?

    對這位領導的質疑,總署領導如何回復不得而知,但對于外界的其他質疑,海關總署的答復很官方化︰在我國領海上執法,緝捕走私分子,打擊犯罪,乃是海關的職責所在。

    海關緝私警察打擊走私犯罪,時時刻刻均在進行之中,以往也有過大動作,發生過激烈交火的情形,卻都沒有引起這麼嚴重的關注。究其原因,自然是和前不久安朗國的扣船動作有關了。明眼人一看便知,這是沖著安朗國無理扣押我國漁船和漁民去的。自然而然的,很多人又聯想到去年**期間,明霞島海域的大動作。

    很多外媒驚呼,共和國的對外政策,是真正發生了質的變化。一個強勢的東方大國,正在快速崛起

    而少數極端仇視我國的西方政要,更是借此大做文章,大聲叫囂要對一個“危險”的集權國家“提高警惕”,不能再小看這個東方古國崛起的決心。

    “柳俊,沖動了啊”

    嚴明第一個打了電話過來,開口第一句話就這樣說道。

    嚴明現在是海西省省長,整個大派系的新生代領導干部,也就他和柳俊說話,還是如此直白。甚至江友信都不這樣,說話比較委婉。

    面上,這是海關總署D省分署的獨立行動,海關是垂直管轄的。與柳書記無關。但嚴明一听,就知道此事絕對是柳俊屬意的。

    賈安那個人,嚴明盡管不是十分熟悉,卻也知曉大致情況。一個典型的學者型官員,平日行事十分沉著冷靜。沒有柳俊的幕後推手,賈安決不至于如此“沖動”。

    那條走私通道存在不是一天兩天了,賈安真要動他們,何必等到今天?

    而且還是“自行其事”,事先沒有請示。

    這是典型的“柳俊風格”。

    嚴明在電話那邊,眉頭深鎖。這個事情,在嚴明看來,至少有兩點大犯忌諱之處。其一是事先沒有請示,也沒有商量,柳俊和賈安一合計,就把事辦了。讓高層尤其是外交方面,陷入了被動之中。越是到了高層,對于這樣“先斬後奏”的行為,越是忌諱。

    一個不受掌控的人,總是會讓大佬們心里不舒服。

    第二個忌諱,在于軍隊的參與。

    對外是沒有任何問題,很好解釋,程序上挑不出什麼毛病,“踫巧”罷了。但對內,不會有任何一位巨頭相信這僅僅只是一個意外。

    盡管調動的兵力不多,區區一個海軍陸戰旅的偵察大隊,幾百人的兵力而已,然而骨子里頭,畢竟是擅自調動軍隊。

    第二個問題,甚至比第一個問題更加嚴重。

    “黨領導槍”

    這個原則任何時候均不能發生動搖。

    柳俊淡然一笑,說道︰“我知道。但是有些事,不得不然。我們不去推動,永遠都不會有變化的。”

    “有這個必要嗎?”

    嚴明憂慮地問道。

    “有”

    柳俊斬釘截鐵地答道,沒有絲毫的猶豫。

    與美國和西方列強的“金融國戰”,已經進入關鍵時期,以美國為首的西方各國,盡管彼此之間也存在著矛盾,但對待共和國的政策卻是如出一轍。共和國強硬的態度,引起其他國家嚴重不滿和不安。

    “戰爭論”已經悄然抬頭了,個別極端分子正在鼓吹戰爭。

    這個時候,必須要適當的顯示一下我們的決心——我們不懼怕任何武力威脅

    安朗國敢于捋虎須,就必須嚴加打擊,毫不留情。

    國與國之間的博弈,听起來很復雜,說白了其實很簡單,你越硬,對方就越顧忌。越是客氣,就有人敢蹬鼻子上臉。

    嚴明深深吸了口氣,說道︰“柳俊,這個事情要好好處理,不然的話,後患無窮。”

    柳俊笑了笑,說道︰“放心,頭痛的不是我們。”

    “嗯。你明天回不回去?”

    嚴明問道。

    柳俊笑道︰“不回去行嗎?不得給老頭子好好罵一頓啊。”

    明天乃是嚴玉成七十一歲壽誕,每年這一天,大家都要回首都聚一聚的,就是圖個熱鬧。

    嚴明也笑了︰“好,那明天見。”

    柳俊剛剛掛斷電話,嚴菲走了過來,說道︰“小俊,你今天早點休息吧,明天一早的飛機呢。”

    這段時間,事情比較多,柳俊的作息時間也有點亂了,上床睡覺的時間越來越晚,每天還是堅持六點起床鍛煉,嚴菲擔心他的身體吃不消。

    柳俊含笑點頭。

    “衣服給你準備好了,先去洗個澡。”

    嚴菲嫣然一笑,說道。

    ……

    龍山公園的別墅,外表看不出任何變化,嚴玉成也從來不操辦壽宴。這一點,解英能夠理解。她看重的也是孩子們都從全國各地趕回來,熱鬧一下。

    老頭子生日,只是個由頭罷了。

    退休之後,嚴玉成的生活起了些變化,活動量多了起來。每天按時睡覺,按時起床,吃完早餐,背著雙手,在衛士的陪同之下,慢慢出去走一圈,大約四五里地的樣子。回到家里,听秘書讀文件,必要的時候,在一些文件上畫個圈,表示已閱。閱完文件,嚴玉成有時會打個電話,和一些高級干部溝通一下。午飯之後,活動半小時,就是讀書時間。嚴玉成讀書的愛好很廣泛,沒有一定之規,古典名著會讀,世界名著會讀,一些科學刊物,一樣出現在嚴書記的案頭。嚴書記甚至還會瀏覽網絡小說。

    柳俊有一回跟岳父開玩笑,是不是注冊一個賬號,看看正版,不要看盜貼。嚴書記也應該體諒體諒網絡寫手的艱辛嘛。

    自然被嚴玉成瞪了回去。

    嚴書記不會當真去細讀那些小說的,只是瀏覽一下內容簡介,算是對最新的網絡潮流有個了解。網絡小說與嚴書記的距離,畢竟有點遙遠了。

    心情好的時候,嚴玉成也會在解英的“忽悠”之下,出去走走,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體會體會首都城里的諸般變化。據解英說,有一回嚴書記甚至陪同她在某個商場里轉悠了幾分鐘。還好未曾被人“識破行藏”。

    這個“重大新聞”一爆出來,令得大伙全都目瞪口呆。

    嚴玉成便不屑地瞥了他們一眼,似乎在責備他們少見多怪。

    誰規定嚴書記不能逛商場的?

    柳俊禁不住朝岳父老子伸出了大拇指。嚴玉成這個心態,當真了不得。柳書記不知道自己將來退休之後,是不是也會有這樣良好的心態。

    柳俊乘坐的航班比嚴明的航班晚二十幾分鐘抵達首都機場,趕到龍山公園別墅的時候,別墅里已經高朋滿座,笑語盈門。

    除了居中而坐的嚴玉成,容百川、郭其良、侯春明三位政治局委員赫然在座。財政部長梅傲寒、遼東省長肖志雄、海西省長嚴明、銀州市委書記廖順利等人,自然也是到了的。

    其他諸位還則罷了,自嚴玉成退休之後,每年生日,侯春明也是會到的。無疑,侯春明是代表著李治國總書記而來。

    這些年來,大集團欣欣向榮,嚴玉成居間協調,居功至偉,也當得起這個禮節。便是現在,大派系的運作,嚴玉成依舊是不可或缺的元老。

    “呵呵,柳書記到了。”

    柳俊一進門,容百川就笑著說道。除了嚴玉成之外,所有人都站起身來,含笑相迎。

    彼此之間,自有一番握手寒暄。這些大員,嚴菲自然也是認識的,規規矩矩和大家打過招呼,又大聲向老爺子問安,“程序”走完,便迫不及待地拉著解英和柳葉的手,去一旁嘀咕她們女人家的話題去了。大凡此時,也是嚴菲最開心的時候。

    “柳書記,你的脾氣越來越大了嘛”

    柳俊甫一落座,尚未來得及向岳父老子祝福生日快樂,嚴玉成已經“當頭”批評起來,神情頗為嚴肅。

    在座諸人的面色便微微一凝,望向柳俊。

    柳俊笑了笑,說道︰“為民父母,牧守有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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