顛覆西遊之我是牛魔王 作者:第三根肋骨 (連載中)

vc2008 2010-1-28 10:24:18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27 35090
vc2008 發表於 2010-1-30 11:04
第一百二十五章︰欺負小孩不要臉

       鄧坤早料到他要問這個,當下故作茫然,道︰“楊戩?可是二郎顯聖真君?在下自從花果山一會後,與楊道兄再無踫面。此時他去了何處逍遙,在下實是不知。”

        玉鼎大怒,強自抑住不發,沉聲道︰“貧道之徒在花果山一戰後銷聲匿跡,難道不是道友恃強拿了去?明人不做暗事,道友何必隱瞞?”

        鄧坤大叫冤枉,連聲道︰“道友不可誣陷了在下。想那楊道兄何等法力,我怎擒得?花果山上我與他放對,全是不得已,後來他要走,我也留他不下。想是他覺得紅塵繁紛,不堪其擾,匿藏在某一處山清水秀之地修行,也未可知。”

        玉鼎見他不肯承認,心頭火發,暗道︰“豈有此理。他就算真要歸隱,也不至于不見我這個師父。”明知是鄧坤睜著眼說假話,欲要動手,又礙著原始天尊的敕命,一時兩難,只臉色鐵青,盯著鄧坤一語不發。

        旁邊赤精子見他目光透著不善之色,連忙上來打圓場,對鄧坤道︰“牛魔王道友,正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闡截本是一家,楊戩與道友也算作同門之份,封神時便有些須齟齬,也都過去了,我等皆是修道之人,何必放在心上?楊戩若真的落入道友手中,只需好生將他釋出,這段因果便算了結,貧道師兄弟絕口不提報仇之事,未知尊意如何?”

        “哼哼,闡截一家,此前怎不見你等說這等話?要是封神一役是我截教勝了,我看你們是否能真的不放在心上!”鄧坤是個後世來的,沒有古人那種迂腐,那種讓人打了左臉還把右臉湊上去的蠢事,他是絕對不能做的,依然一副無辜表情,頓足道︰“在下是真的不知,兩位道長不信,我也無法。”突然靈機一動,續道︰“不過在下回島之後,自會發散人手出去尋找,雖以三界之大,也未必就不能找著。”

        鄧坤這話皮里陽秋,反正抓了你徒弟這件事我是死活不認賬的,但是我可以幫你找找,要是你開的價碼我滿意,那說不定很容易就“找”著了;要是滿足不了我的要求,那對不起了,三界還是大得很的嘛,找不到也不能怪我。

        聞得此言,玉鼎和赤精子互視一眼,自然曉得下面要談條件了,赤精子微微一笑,道︰“如此最好,倘若能找回楊戩,貧道師兄弟都承道友的情,真不知道如何報答才是。”

        赤精子也是個中老手,這一番話說得漂亮,讓鄧坤開出條件。鄧坤自是心里有數,笑道︰“這也容易。封神一役中我教中的鎮山之寶誅仙四劍其中兩劍為兩位收去。這兩劍是在下師尊通天教主之物,雖然此刻他老人家不在,但這兩劍終究是我截教之物,為人弟子,須得替師尊收回。假如在下不負所托,真能把楊道兄尋回,兩位手中陷仙、戮仙二劍可否交還?”

        自得了誅仙陣圖,他念念不忘的就是湊齊原來的誅仙四劍,雖說後來另闢蹊徑整了個山寨版的劍陣,但始終遠有不如。要是能以楊戩一人,換來四劍,他是千肯萬肯,就算不能,換得兩劍也是願意。當下擺出條件,望著赤精子和玉鼎二人,看他們如何說話。

        誰知玉鼎听了,怒極反笑,道︰“就憑你這一席話,楊戩定是在你手中無疑。你截教無能保全至寶,天意教我闡教得了,怪得誰來?你擒了我弟子,要挾我等寶物,哪有這等道理?”赤精子也是臉有不豫之色,閉口不言,心道你獅子大開口,也太過分,就沒有阻止玉鼎。

        鄧坤听他說截教無能,也是泛起微怒,尚未答話,旁邊紅孩兒插嘴道︰“你們兩個老兒好不要臉,我父王說了不知那什麼楊什麼的下落,你們還來逼問,難道以為我們怕了你不成?”他畢竟是無知小孩,不識天下大能之輩,以為天底下他老爸最牛,只要老爸出馬,再無一個抗手。鄧坤與闡教二仙漫天要價,落地還錢的一輪言語交鋒,他似懂非懂,只以為是玉鼎不相信鄧坤的話,不禁惱怒,張口就罵。

        鄧坤一听,心里暗叫不好,玉鼎性子不比赤精子沉穩,楊戩又是他徒弟,關心則亂,紅孩兒這句話只怕激怒了他,不顧一切的動手——這個節骨眼上,鄧坤可不想和闡教沖突。

        果然玉鼎聞言,仰天大笑,道︰“小小年紀,口出狂言。我把你拿了,不怕楊戩不出來!”刷的一聲,把斬仙劍執定手中,便來取鄧坤。那邊廂赤精子欲阻不及,跌足急呼道︰“道友少慢,不可魯莽!”玉鼎邊攻邊道︰“道兄勿憂,貧道自有分寸。待得將他制住,我再向師尊請罪。”劍出如風。

        鄧坤無奈,只好也使出狼牙棒,對手相還。這一個是闡教真仙稱玉鼎,那一個是大力牛妖號魔王,兩人站在一處,一時不分勝負。

        玉鼎修為深厚,一身九轉玄功修到了化境,遠比楊戩為高,已然突破了下階玄仙的境界,踏入了中階玄仙的境界。鄧坤只以本身下階玄仙的法力對撼,漸漸的就落在下風,叫道︰“道長小心了!”將身一搖,場中多出四個人來,分別是那佛教分身、道門分身、尸族分身、血海分身,各執著斬妖、屠巫、阿鼻、元屠四劍,一發圍上。他既不願和闡教結下不死不休的大仇,也就沒有用上誅仙劍陣的手段,本尊仍使狼牙棒,運轉聖妖量天訣,與四尊分身合斗玉鼎。

        這招一出,玉鼎和赤精子登時動容,他二人此前也听說鄧坤有一種古怪法門,可以鑄出大神通分身,但耳聞與目見終究不同,各自心道︰“此法果然了得。”玉鼎身在其中,頓感壓力大增,立時劍法亂了,左支右拙,連被屠巫、阿鼻二劍劃過仙體,幸好閃避得及時,仗著九轉玄功的護身之法未曾受傷,但道袍已被割破,狀甚狼狽,又驚又怒,大呼赤精子道︰“道兄快來相助!”

        赤精子自忖︰“我就算不出手,但身在此處,師尊事後問起,我也脫不得干系,橫豎都要責罰,不如先出手制住此人罷了。要是師弟敗于牛魔王手下,師尊臉上更不好看。”取出陰陽鏡來,對著鄧坤就是一晃。

        適才玉鼎呼喚赤精子時,鄧坤已自留心,一看他拿出陰陽鏡,便知不妙。這陰陽鏡最能壞人元神,晃一晃,哪怕玄仙之體也是三魂七魄不得歸位,實是極厲害的法寶,當年殷洪拿在手里,把赤精子本人都趕得沒命逃跑。鄧坤一見,連忙身子一晃,把四尊分身俱都收回本體,逆轉坎離,全身冒出黑氣,換上了祖巫源經的神通。赤精子著陰陽鏡一晃,渾如不覺。巫族沒有元神,天生就是陰陽鏡的克星。

        赤精子見了不由得大吃一驚,卻听見旁邊紅孩兒大喝一聲︰“你怎的以多欺少,忒也無恥!”綽火尖槍就刺來。赤精子本來也不打算傷人,見紅孩兒攻來,旋步相避。誰知那紅孩兒槍未至,先一口三昧真火噴來,赤精子只覺烈焰撲面,熾熱難當,大驚失色。這人天生的反應,一收外力侵襲,肯定是雙手擋著頭臉,他手上正好拿著陰陽鏡,一抬手間,無意中對著紅孩兒一晃。只听得紅孩兒大叫一聲,雙目緊閉,跌倒在地,人事不知。

        鄧坤听到紅孩兒叫聲,百忙中回頭一看,頓時心神大亂,撇了玉鼎,奔向紅孩兒。赤精子見傷了紅孩兒,雖覺驚慌,卻也不亂,那陰陽鏡只需反過來再照一下,元神便能歸位,正好以此逼鄧坤交出楊戩來,當下收手後退。不料他退了,玉鼎卻不退,正殺到眼紅處,手一揚,把一柄九龍如意祭在半空,往鄧坤背後打來。

        這也是紅孩兒命中之劫,鄧坤剛好將他抱起,其時赤精子正站在身前,鄧坤深恐他再下殺手,先就轉身,用後背對著赤精子,這一來,反把正面賣給了玉鼎。那九龍如意好死不死恰好飛至,不偏不倚,打在紅孩兒身上,頓時傷上加傷,口鼻都滲出血來,只是由于人事不省,連哼都沒哼一聲,不過那臉蛋兒上猛地罩上一層黑氣,顯然受傷極重。

        鄧坤大怒,厲聲道︰“你們兩個欺人太甚!”一招手,四劍齊出,萬千道劍氣如山洪暴發,向二仙處亂斬,二人見到來勢猛惡,不能力敵,均抽身後退。只見無數劍氣使發,把那山頭切割得不成樣子,煙塵四散,迷了雙目。千萬劍光縱橫之間,一道遁光飛快逸出,是鄧坤無心戀戰,抱著紅孩兒飛速逃離戰場,只有一個聲音遠遠傳來︰

        “你二人等著,此仇我記下了,日後必報!”

        鄧坤坐騎出身,腳程迅捷,此時心憂愛兒安危,更是豁盡了修為飛行,瞬間遁得不見蹤影。

        那赤精子與玉鼎傷了紅孩兒,也是始料未及,面面相覷,未動身追趕,過了半晌,赤精子遲疑道︰“此番重傷了他的兒子,他決不肯善罷甘休,這個因果結得大了!你我怎向師尊交代?”

        玉鼎也在擔心,默然良久,才道︰“這個我自去向師尊分說。如今只能盼望那小娃娃能保住性命罷了。”只是這個可能性他也知道不大,陰陽鏡傷元神,九龍如意傷肉身,就紅孩兒的修為,多半性命難存。
vc2008 發表於 2010-1-30 11:07
第一百二十六章︰送上門來的救星

       話說紅孩兒被赤精子與玉鼎連番下手,重傷其身。鄧坤抱了他,一遁千里,此處離花果山較近,紅孩兒急需救治,便不去金鰲島,先到了花果山。孫悟空與紫衣見了這等情狀,嚇得魂飛魄散,連忙迎入水簾洞,將紅孩兒置在石床上。鄧坤將妖元之力不住輸入昏迷不醒的紅孩兒體內,助他穩定傷勢,口中道︰“紫衣,你速去三山一島,喚夫人,舅爺,和各位大王火速趕來。”

        紫衣應了,慌失失的出洞,駕雲往三山一島處飛去。

        孫悟空這時也握住紅孩兒另一只手,邊輸入八九玄功的梵元之力,邊急問道︰“這是怎麼回事?是誰把佷兒傷得如此之重?”

        鄧坤沉著臉,道︰“此事說來話長,等人都到了再說。”

        不多時,明月、刑天與其余十個妖王齊至。明月听到紅孩兒受傷,生死不知,心都揪了起來,飛快趕到,一見紅孩兒面如金紙,雙目緊閉,如同死人一般,不由得大慟,眼淚登時流出,上前抱著紅孩兒悲呼道︰“我兒,你怎麼了?”

        刑天等人都是失色。獅陀王問道︰“大哥,這是怎的起?”

        鄧坤臉色黑得可怕,一五一十把事情說了出來。蛟魔王與熊羆王兩個渾人頓時大怒,道︰“那闡教也忒可惡,如此小的娃娃也下手,我等去把他山門夷為平地!”轉身便要出去。鄧坤連忙喝止道︰“住了!還嫌此時不夠亂不成?先把小孩兒的傷勢穩住再說!”

        當下各大妖王輪番上陣,以玄功助紅孩兒療傷。明月終究是女流,心亂如麻,神智恍惚,連站都有些站不穩。鄧坤教七仙女把她攙扶到一邊坐著。這些妖王大聖和刑天都是大能之輩,當此不要命的把真元灌入紅孩兒體內,過了三個時辰,見紅孩兒呼吸漸漸平緩起來,臉上也有了血色,都是暗自松了一口氣,心道這條小命是撿回來了。

        誰知這時候九頭蟲突然驚呼道︰“不好,你們看!”眾人連忙望去,都是目瞪口呆。那紅孩兒本來只是七歲之齡,此刻面目忽然變得如有十三四歲,頜下竟然微微長出須根來。鄧坤這一驚非同小可,失了計較,驚道︰“這是為何?”

        刑天猛地想起一事,脫口叫道︰“糟了,大家快收功!”眾人都是束手無策,被他一喊,連忙凝功不發。刑天臉色凝重,道︰“我們做得差了。甥兒年幼,元神又被陰陽鏡照散了。我等所學甚雜,這亂七八糟的真元輸入他體內,他不能歸聚丹田,在奇經八脈中互相沖撞,反將他精氣神消耗了。這事大大的不妙,不妙之極!”

        鄧坤聞言,雖然一知半解,但也能明白刑天言下之意是眾人好心辦了壞事,稍微一想,即時面如死灰。原來這些人練的功法各不相同,道巫佛妖的都有,紅孩兒本身又沒有定海珠在身,哪里受得了這許多真元,正如令狐沖被桃谷六仙輸入真氣相似,只能任由各種真元在體內沖突,把本身的元氣都耗盡了,是以急速衰老。

        明月听了,撲將上來,將紅孩兒一把抱在懷里,顫聲問道︰“大哥,那……那怎麼辦?”

        刑天顫聲道︰“要是甥兒在清醒之時,我還能教他捉坎填離,調和龍虎,將各種真元匯聚。這時候他人事不知,我也無法可治。看他情狀,不出幾個時辰,便要衰老而亡。我……我……”

        眾人聞言大驚,望向紅孩兒時,果然見他就在這幾句話間,仿佛又長了幾歲。明月放聲大哭,抱住了紅孩兒只不松手。

        鄧坤呆立半晌,突然瘋狂的伸手去摳喉嚨——他是想把那定海珠吐出來,讓紅孩兒吞下。雖然不知道這是否管用,但也總要一試——至于定海珠一旦離體,他本身將會如何,也就顧不得了。誰知那定海珠像是生了根,無論他如何干嘔,就是吐不出來。鄧坤忙活了半天,筋疲力盡,萬念俱灰,頹然跪倒在地,恍恍惚惚,不知身在何處,耳邊只能听見明月的哭聲。那眾兄弟見此,想勸又不知道怎麼勸,都是相顧黯然。

        正在這亂作一團時,外面一個小猴進來稟告道︰“各位大王,外面來了一名道者,說要面見大大王,有要事相商。”

        道者,什麼道者?鄧坤這時失魂落魄,恍如不聞。那蛟魔王卻突然怒道︰“道者?難道是那闡教的人。他還敢上門來?來得好啊,來得好!我正要去尋他哩!”一擺大斧,就要殺人。那些妖王們義憤填膺,各執兵器,都要涌出去,將來人亂刃分尸。卻見鄧坤聞得“闡教”一詞,像是突然神智清醒,咻的站起來,一語不發,當先沖出洞去。

        一出洞,果然見到一名道人站在洞外。此人什麼模樣?體如童子貌,面似美人顏,三須飄頷下,鴉瓴疊鬢邊,穿一身八卦綬衣,頭戴金冠,足履麻鞋,手執一柄拂塵,看他眉目,卻不認得。他見了鄧坤,神色一喜,正要上前。鄧坤上來卻不由分說,摯出狼牙棒來,用盡全身之力,照頭一棒打來。

        道人面露驚訝之色,卻毫不慌亂,手里拂塵一掃,將棒勢卸在一邊。鄧坤其時怒發如狂,這一棒之力何止萬鈞,卻被那道人輕輕巧巧的一把拂塵擋住,只覺全無著力處,微微變色,只是他此刻只求發泄,什麼鑄尸之法誅仙劍陣一發不用,大吼大叫,發起狠性拿棒亂打。

        這時那其余妖王都出得洞來,見他們二人相持,俱各舉刀槍,都來打那道人。那道人只拿一根拂塵演架。那些妖王沒頭沒腦的打來,竟然傷他不得,越發攻的凶猛。那道人見眾人來得急,忙道︰“不要動手。再拖延一時三刻,怕那娃娃保不得命!”

        鄧坤只是一口氣憋住了,這時打了一陣,漸漸的回過神來,此時已覺得有些不對。這道人只是招架,看上去全無傷人之意;而且憑一柄拂塵擋住這麼多妖王大聖圍攻,就這份本事,那闡教的二代弟子比起他來真是差天共地,難道他並不是對頭?當下出聲道︰“停手!”眼望那道人,沉聲道︰“閣下是何人?來此處作甚?”

        眾妖王住了手,暫時退後,那道人面露微笑,稽首道︰“貧道乃萬壽山五莊觀鎮元子,見過牛魔王道友。”

        這個名頭一亮,眾人都是呆住。鎮元子是誰?地仙之祖,開天闢地就存在的牛人啊!除了聖人之外,也算是最頂尖的幾個人中之一了。眾妖王都听過他的大名,均想此人果然名不虛傳。鄧坤熟讀洪荒西游小說,自然知道這鎮元子除了道行奇高之外,還有兩件了不得的寶物,一是地書,能調動天下地氣,屬于先天至寶之流;二是人參果樹,又叫草還丹,三千年一開花,三千年一結果,再三千年方才得熟。聞一聞,活三百六十哉;吃一個,壽四萬七千年,與天上的蟠桃祖枝並稱天地兩大靈根,端的不是凡品。

        鎮元大仙與闡教並非一路,鄧坤知道打錯了人,慌得他連忙收手,訕訕還禮道︰“在下魯莽得罪了道長,萬望恕罪。”

        鎮元子哈哈一笑,道︰“貧道與道友無有拘束,不必如此。”

        鄧坤道︰“道長駕臨花果山,所為何事?”

        鎮元子笑道︰“貧道受了另一位道友所托,知道令郎有傷身之厄,特來解救。”

        鄧坤大喜,這鎮元子深不可測,有他相助自然是天大的好事,也不多問,跪倒在地道︰“道長若能救得我兒性命,以後但有所命,我牛魔王絕不敢違。”說罷連連磕頭。那其他妖王大聖見了,也都跪下懇求。鎮元子連忙扶起鄧坤,又叫眾人起身,道︰“道友萬萬不可如此。先帶我去看看令郎,再言其它。”

        鄧坤連聲道︰“是,是!”即帶了鎮元子入水簾洞。鎮元子走到紅孩兒身前,伸出三指搭了搭他脈門,皺眉道︰“不好辦啊!”鄧坤一听,心直往下沉。卻見鎮元子轉頭道︰“煩請哪一位替我打一碗清水來。”旁邊各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處,一听他說,候聰忙不迭轉出,少頃拿了一碗清水進來。鎮元子從懷里取出一方紅色絲綢的小帕,一層層的打開,露出里面物事來,原來是一個晶瑩剔透的果子,與三朝未滿的嬰兒相似,手腳俱全,眉眼分明,一打開,頓時清香撲鼻,光是聞之便令人神智一清,仿佛全身三萬六千個竅門盡數開了,舒適無比。

        “人參果?”鄧坤就算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走路,認得此物,當時脫口而出。

        鎮元子目視鄧坤,微笑點頭道︰“道友法眼無差!”拿過清水,將那個果子放在水里,不多時化盡,俯身喂紅孩兒喝了。

        那人參果當真是還丹靈物,紅孩兒一吞下肚,腹中咕咕作響,不多時,三魂七魄凝聚,全數歸了本位,悠悠醒轉,開口道︰“痛殺我也!”
vc2008 發表於 2010-1-30 11:09
第一百二十七章︰永遠長不大的小孩

       鄧坤與明月听見紅孩兒叫痛,悲中作喜,一左一右握住紅孩兒的兩手。明月語帶哽咽,話不成句。鄧坤道︰“孩兒,你覺得怎樣?”

        紅孩兒緩緩轉頭,見父母都在身側,登時露出個放下心來的神色,甕聲甕氣的道︰“孩兒身上好痛!娘,那兩個老兒好凶啊!”

        明月見他懂得撒嬌,破涕為笑,連連點頭道︰“娘知道了,乖孩子。你莫說話,好生煉氣存神,待身子養好了,娘帶你去把那兩個老兒狠狠教訓一頓。”

        鄧坤轉過身來,二話不說,就往鎮元子拜下。鎮元子一把拉住,未曾真個跪下。鄧坤說道︰“大恩不言謝,道長此恩,我牛魔王終生不忘。”

        鎮元子搖頭道︰“令郎性命雖然得保,但未竟全功,不敢領謝。”

        鄧坤驚道︰“難道犬子還不得好麼?”轉眼望向紅孩兒,見他雖然重傷後仍然是萎靡不堪,但雙目中已然漸漸恢復神采,不像剛才回天乏力,瀕死掙命的情狀,樣子也回復了原本七齡稚童的模樣,不再急速老化,料來只需仔細調理,少則十天半月,多則一年半載,定可全數痊愈,驚疑不定道︰“莫不成還有暗傷?”

        鎮元子說道︰“令郎傷勢沉重,我雖然以草還丹將他體內傷勢治愈,繼而將其體內的異種真元梳理歸流,再補完他體內消耗的精氣神,因此他的容貌得以恢復,但草還丹的靈氣業已消耗殆盡,再也不能助他延壽長生了。他年幼修淺,經此一劫,終究大見摧傷,元氣受損。日後衰老得當比常人快一些,只怕十歲不到,便生華發。若是不能盡快修得天仙,唯恐二十歲上下,便有壽終之虞。”

        鄧坤大驚,紅孩兒雖然聰穎,但修仙之道,一則憑著天資,二來也看機緣,現在紅孩兒七歲之齡,尚未還丹,要在二十歲上下渡過天劫修成仙體,還真無人敢打包票。假如鎮元子所言不虛,紅孩兒極有可能修煉未成便要重墮輪回,這一下嚇得他手足冰冷,顫聲問道︰“那……怎的好?道長若有解救之方,還請賜教,絕對不敢忘恩。”

        鎮元子道︰“其中一個法子,是幫他尋得一些仙丹妙藥,助其固本歸元,延得性命。貧道的草還丹便有此效,只是上一紀的草還丹,唯剩最後一個,剛才已然用來救治令郎。這寶貝三千年一開花,三千年一結果,再三千年方得成熟。短頭一萬年,只結得三十個。下一紀的草還丹當要三百年後才得成熟,今觀令郎氣色,怕是等不得。另有一個,則是天庭蟠桃,不過……”住口不言,眼楮望著鄧坤,隱隱有些惋惜之意。

        鄧坤一听,便即明了。當年揮巫妖大軍攻打天庭之時,為了壞去天庭氣運,他著候聰縱火,燒了蟠桃園,雖然蟠桃祖枝尚存,假以時日也能重新長出,但估計比起人參果成熟,更是不知多少年後了。紅孩兒怎等得?鄧坤一念及此,不禁大為悔恨,心道︰“我燒了蟠桃園,反松了自家兒子的性命,難道真是果報不爽,自作自受?”吶吶的呆在原地,作不得聲,半晌才道︰“天下靈丹妙藥,雖數蟠桃和人參果為首,但也並非只有此二物,難道別物救不得?譬如蓬萊三星的黍米之丹,譬如東華帝君的九轉太乙還丹,譬如……”

        鎮元子搖頭道︰“用藥之道,須分君臣佐使。若是令郎未服食草還丹,那些靈藥還堪一用。只草還丹是天地兩大靈根之一,單以效用而言,當世再無他物可出其右。正如君王在朝,群臣噤聲,一經服食草還丹,再服別物也是無效了。須得仍是草還丹,或是蟠桃,方才湊效。”

        這一說教鄧坤斷了念想,喃喃道︰“那我兒豈不是無救?這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鎮元子見鄧坤如同失了魂一般,說道︰“此事雖然難為,但也不是全無法可想。”

        慌得鄧坤大喜問道︰“道長快說!”

        鎮元子遲疑半晌,似有難言之隱,經不住鄧坤再三催促,方才道︰“貧道此法,雖能解令郎危難,卻有著不足。用與不用,道友自行斟酌。”

        鄧坤哪管這麼多,連聲道︰“只需能救他性命,便是萬幸,道長但說無妨。”

        鎮元子道︰“我聞道友與餓鬼界尸族之祖赤魃皇道友相識……”

        鎮元子這一說,鄧坤頓時明了他話里之意,臉色一變。赤魃皇的尸族衍生之法,與天下各族各類都不相同,只要喂以尸族血液,便能繁衍後裔。一旦變為尸族,便是不老不死之身。以此行來,確實可以解救紅孩兒急速衰老的問題,但是這麼一來,他不就成了僵尸了麼?鄧坤呆立半晌,說道︰“那豈非要我把孩兒變成尸族麼?”

        說心里話,鄧坤心里對僵尸並沒有什麼歧視,拜後世的小說和電影所賜,甚至還覺得當個僵尸是很酷的一件事情。但是覺得僵尸酷和把自己親生的小孩變成僵尸完全是兩回事。旁邊正摟著紅孩兒的明月一听,立時站起道︰“不可如此!我決不能讓我孩兒日後以血為食,做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尸族。若是那樣,縱是壽與天齊,又有何用?”

        鎮元子露出訝異的表情,轉向鄧坤道︰“道友卻是想得左了。你也得了赤魃皇贈予尸祖之血,可曾變成了尸族中人?可需要以血為食?”

        原來要想成為尸族,須得為一位尸族吸盡身上精血,在將死未死之際,再喂以本身尸族之血,方得成就。正因如此,尸族可謂已死之人,無呼吸、無心跳、無脈象,是以稱為僵尸。尸族之血乃是其力量之源,其中赤魃皇的尸祖血更加是至寶,有一樣下階尸族之血所沒有的特性,若是有人僅得其血,不曾為他所咬,並不會變成僵尸,反而得以修習尸族的神通,包括那不老不死之身,鄧坤現下的情況便是如此。

        但是話說回來,這尸祖血豈是那麼好得的?遑論赤魃皇尸祖級別的修為絕非普通仙人所能抗衡;要是能生擒他獲得尸祖血的,肯定本身至少也是半聖境界,修為更在赤魃皇之上,就算得了尸祖血,也斷然不可能去舍本逐末去修習尸族的功法——尸族的功法獨具一格,只要所學不是一路,要習練的話非得把原本的修為廢去不可。能夠兼習的,億萬年間也就出了鄧坤這個怪胎而已——是以自古以來,能得到尸祖血又不是尸族之人可以說是絕無僅有。此節赤魃皇傳尸祖血予鄧坤時也曾解釋過,只不過鄧坤剛才心思亂成一團,一時想不起來,此刻被鎮元子提起,登時醒悟過來,忖道︰“若真如此,倒是不妨一行。”

        卻听得鎮元子續道︰“倘若得了赤魃皇尸祖之血,當可將此厄化解。不過令郎不論年歲如何,永遠便是如今這副模樣了。道友可要三思而後行啊。”

        這一節鄧坤自然也知道,為人父母的有哪一個不想見到兒女長大成人的?要說紅孩兒永遠是個長不大的娃娃,當然絕非他所樂見,只是除卻此法,還有什麼手段可以解救?思量半天,終于下了決心,道︰“先保住性命再說。在下這便去餓鬼界尋赤魃皇大哥去。”

        鎮元子低嘆一聲,復笑道︰“既然如此,貧道便不多嘴了。就此告辭。”

        鄧坤連忙道︰“道長這便要走?承蒙大恩,未得些須以報,還望暫留片刻,用些酒菜,好讓在下一盡地主之誼。”轉身便要吩咐小猴兒們準備齋菜飯食,招待鎮元子。

        鎮元子微笑道︰“不必了。”凝視鄧坤道︰“殺劫不日將至,我與道友不久便有相見之時,到時再把酒言歡不遲。”

        鄧坤一怔,還未曾理解他話里的意思,鎮元子已然稽首道︰“貧道去也。”轉身飄然而去。鄧坤猛地想起一事,從後叫道︰“道長剛才說受人所托來救犬子,不知是誰,可否見告?”

        鎮元子足不停步,邊走邊吟哦道︰“此人似僧有發,似俗無塵,作夢中夢,見身外身。道友日後自然能知,何必問我?”大笑著出了水簾洞,駕起五色祥雲,瞬時遠去。

        鄧坤不解所以,又不敢逼問,只得目送鎮元子去了,即回身抱起紅孩兒,對明月等人道︰“我去尋赤魃皇救治聖嬰,你等先回三山一島,侯我消息。”

        那邊廂熊羆王憤憤不平,道︰“大哥你去,我不回島,我去尋玉鼎和赤精子兩個鳥人,一槍一個窟窿,替我佷兒出這口惡氣!”他這一說,蛟魔王、獅陀王、九頭蟲幾個紛紛響應,直恨不得馬上去把那兩個拖過來斬成數截,方解心頭之恨。

        鄧坤這時的心神已然定了下來,他此刻也深恨玉鼎與赤精子二人,沉吟片刻,還是搖頭道︰“不可如此,聖嬰此時未曾傷命,我等大敵仍是佛教,不可另生枝節。一切等到與佛教分出勝負後,再作計較。”

        蛟魔王怒道︰“大哥,難道佷兒的仇,就此放過了不成?”

        鄧坤冷笑道︰“當然不是,只是和闡教交惡,尚未是時候,別的手段倒是不妨一用。”神情轉趨陰冷,狠笑著續道︰“哼,我本來還在猶豫是否該行,既然他闡教做得初一,我便做得十五,也罷,不能怪我了。”眾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不明其意。
vc2008 發表於 2010-1-30 11:11
第一百二十八章︰密鑼緊鼓進行時

       餓鬼界中,赤魃皇與鄧坤相對而坐,鄧坤身後,站著紅孩兒,全身一無異狀,傷勢似已痊愈。赤魃皇伸手替鄧坤倒了一杯茶,道︰“你還真下了這個狠心,用這個法子保住你孩兒性命。如此一來,他永世都是這個模樣,不能長大成人了。”

        鄧坤苦笑道︰“我豈不知?但除去這個方法,還有別法可救得乎?”試探著問道︰“我孩兒日後……不會要以血為食罷?”其實他剛才已然察看過,紅孩兒心跳脈搏俱全,果然沒有變成僵尸,只不過這個問題是他最心憂之事,還是忍不住向赤魃皇一再求證。

        赤魃皇一愕,哈哈大笑道︰“我道是何事?你多慮了。你孩兒除了面貌不變之外,其余皆與常人無異。”低聲嘀咕道︰“其實他真正做了尸族也沒什麼不好,他體內尸血源自于我尸祖之身,按輩分論,也就僅次于我而已,要是真是我族中人,我讓他管理天下尸族又如何?”眼望鄧坤,打趣道︰“怎樣?你若舍得,我便咬殺你孩兒,盡吸其血,將他變成尸族,也不過舉手之勞。只看你肯不肯了!”

        鄧坤聞言大汗,心道我當然不肯,不過听見赤魃皇確認紅孩兒未成尸族,也松了一口氣,還不放心,繼續問了幾個蠢問題,例如怕不怕日頭陽光,怕不怕銀器,最後連怕不怕大蒜之類的問題都問了——紅孩兒是他親兒,豈能不關心?

        赤魃皇哭笑不得,心道你是哪里來的這麼多莫名其妙的怪問題啊,撓了撓頭,道︰“你也得了我尸祖之血,你怕不怕日頭?怕不怕大蒜?我倒不懂,為何不怕姜蔥,只怕大蒜?”

        鄧坤臉皮一窘,連忙岔開話題,對赤魃皇謝道︰“這次之事,多謝赤魃大哥援手了。”

        赤魃皇一擺手道︰“你莫謝我,他雖然毫不費力,得了與天同壽之體,但此後永葆童顏,再也不能娶妻生子,開枝散葉。我也不知這是救他還是害他。”

        鄧坤嘆道︰“有得必有失,也是無可奈何。不說這個也罷。”他突然想到一事,他後世看西游原著時,也常常覺得奇怪,紅孩兒明明出場時已有三百余歲,怎的還是孩童模樣。他現在這般解釋,也還說得過去,但那時沒有鄧坤穿越,也就沒有楊戩被擒的事情,玉鼎赤精子將紅孩兒打傷之事自然不會發生,那紅孩兒的駐顏之謎又怎麼解釋。他越想越是糊涂,自忖便是想破腦袋也是無用,只好放下,又坐了一會兒,便帶著紅孩兒告辭,出了餓鬼界,回到金鰲島去。

        自此,紅孩兒算是得了不老不死之身。大出鄧坤意料之外的是,紅孩兒遭逢此大變之後,心性也變得沉穩了許多,曉得天下之大,能人無數,自己這點微末修為根本不算什麼,也就收斂起來,雖然平日偶爾也做些調皮搗蛋之事,但已然不是原來那個不識進退的無知小童。

        他這變化,倒是讓鄧坤省心不少,當下加緊謀劃起即將到來的取經一事來。

        其時是東漢三國時代,天下大亂,攻戰不休,連年兵禍延綿,民不聊生,都盼望有救世主降臨。可以讓他們安居樂業。這一等,等了三百余年,其間五胡亂華,浩劫無數,後來雖有隋文帝楊堅一統中原,但隋朝之澤兩世而斬,復又陷入紛亂中,諸侯割據,其中又以太原李淵、河北竇建德、洛陽王世充等人實力最大,最後李淵靠著次子李世民不世出的用兵之術,將群雄一個個掃平,天下一統的契機又露了曙光。

        太原城內天策府,是秦王李世民的府邸。這時候秦王一系的心腹大將都在兩旁分坐,文有長孫無忌、房玄齡、杜如晦等;武有秦叔寶、尉遲敬德、程咬金等,俱都是一臉肅容。那秦王李世民端坐主位,這個平日帶領千軍萬馬在尸山血海中沖殺面不改容的統帥,此時卻是滿臉愁容,似乎踫上了天大的難處。

        過了半晌,李世民幽幽道︰“父皇殺了劉文靜,恐怕是要對我下手了。諸位皆是國士,無須陪世民在此等死,便各散去罷。”

        長孫無忌聞言,起身道︰“殿下不可灰心,事情還有轉圜之機。我等當從長計議。”

        李世民頹然搖頭道︰“還得什麼轉圜?父皇偏袒大哥,為著使他傳位無礙,必然要把我除去,即使全我性命,也定然要投閑置散,再也不會讓我掌兵了。”

        尉遲敬德猛地怒道︰“既然如此,不如先下手為強……”

        李世民眼里登時閃過一絲厲芒,卻又稍縱即逝,喝道︰“敬德不可胡言!那個是我大哥,與我有手足之情,怎能如此?”頓了一頓,又道︰“何況他也帶有重兵,哪能輕易為人所乘?反誤了自家性命,這等話語,再也無須提起!”

        突然庭院外面有人高聲笑道︰“事在緊急,猶豫不決,此乃取死之道也!秦王智名傳揚天下,原來竟是如此迂腐?是我看走眼了!”

        此言一出,廳中眾人都是大驚,這天策府雖然不比皇宮大內,但也是守衛森嚴,絕不是隨隨便便能混進來的。適才他們在此密議,居然有人神不知鬼不覺的站在門外,將他們所說的話都听去了,要是出來出去落在有心人耳里,這里誰也別想好過了。當下尉遲敬德一擺雙鞭,秦叔寶抽出鐵 ,跳出門外,喝道︰“是哪一個在胡說?”後面幾個人也紛紛跟了出來。

        只見一個比常人略高的身影,站在院中,穿著一身白衣,負手而立,見了凶神惡煞的敬德與秦叔寶,毫無懼色,笑吟吟的望著李世民,稽首道︰“在下鄧坤,見過秦王。”

        敬德性急,舉起右手鋼鞭指著鄧坤道︰“你是什麼人,竟敢擅闖天策府?”

        鄧坤笑道︰“在下不是人。”

        听得此言,眾人臉色又是一變,秦叔寶接口道︰“一派胡言,不是人,難道是鬼不成?”

        鄧坤笑道︰“也不是鬼,在下是妖。”說著身子輕輕一晃,現出原身來,一頭奎牛站在原地,口吐人言道︰“如此,各位可信了麼?”

        仙佛妖魔之說,眾人都是耳熟能詳,但是此番才是真真切切的眼見為實,不由得都是驚悚,唯獨李世民像是突然想到些什麼,臉色一變,不曾說話。敬德與秦叔寶幾個終究是百戰之將,雖然也有些懼意,卻怕鄧坤來傷李世民,大聲喝道︰“呔,無知妖邪,竟然光天化日之下來犯?留下命來!”一使雙鞭,一使鐵 ,雙雙攻來。

        鄧坤搖頭一笑,敬德和秦叔寶雖然是當世虎將,畢竟只是凡人,怎傷得了鄧坤?連巫族的神通都未曾用上,只站著不動,任憑他二人劈頭蓋臉,打了十數下,全不當真,笑道︰“秦王殿下,在下絕無惡意,可否叫兩位將軍住手?听我一言?”

        李世民手一擺,叫道︰“停手!”敬德與秦叔寶得令退後,只覺雙手震得發麻,相顧駭然,俱是心道︰“他若要傷人,只怕集眾人之力也阻不得。”

        李世民望著鄧坤道︰“先生何以教我?”

        鄧坤笑道︰“不敢,請問秦王對這天下,可有意乎?”

        李世民沒來由的干咳一聲,掩飾心中想法,遲疑道︰“先生之意,世民不懂。”

        鄧坤哈哈大笑,道︰“殿下何必瞞我?”把手一招,面前憑空出現了一個畫面,眾人都看得清楚,只見皇宮金碧輝煌的正殿之內,李世民身穿龍袍,端坐龍椅之上,意氣風發,俯視著下面無數群臣跪拜,口稱“萬歲萬歲萬萬歲”。

        李世民見了這個畫面,不由自主的眼楮放出精光來,口中卻道︰“先生的神通,世民佩服。不過先生的意思,世民仍是不解。”

        鄧坤笑道︰“有何不解之處?秦王殿下乃是真命天子,命中該坐九五至尊之位。”

        李世民聞言,眼中光芒更熾,道︰“先生差了。大唐自有君主,又有太子。長幼有別,世民又怎敢覬覦九五之位?”

        鄧坤笑道︰“此乃天意。在下此來,就是要助殿下順天應人,登?恚$3寶。”

        大唐武德九年六月三日,李世民密奏建成、元吉穢亂後宮,高祖省之愕然,報曰︰‘明日當勘問,汝宜早參。六月四日,公謹與長孫無忌等九人伏于玄武門以俟變。建成、元吉行至臨湖殿,覺變,即回馬,將東歸宮府。太宗隨而呼之,元吉馬上張弓,再三不彀。太宗乃射之,建成應弦而斃。尉遲敬德將七十騎繼至,左右射元吉墜馬。世民馬逸入林下,為木枝所,墜不能起。元吉遽至,奪弓將扼之,敬德躍馬叱之。元吉步欲趣武德殿,敬德追射,殺之。翊衛車騎將軍馮翊馮立乃與副護軍薛萬徹、屈直府左車騎萬年謝叔方帥東宮、齊府精兵二千馳趣玄武門。尉遲敬德持建成、元吉首示之,宮府兵遂潰,萬徹與數十騎亡入終南山。史稱玄武門之變是也。
vc2008 發表於 2010-1-30 11:14
第一百二十九章︰觀音大姐拉壯丁

       李世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殺了建成元吉,天下震動,世人無不翹首以待下文。果然消息一個接一個的傳來,先是道“太子、齊王謀反,秦王誅之,黨羽脅從一概不究;”三日後,唐高祖李淵下詔,傳位與秦王李世民,退位居太上皇。秦王登位,是為太宗,改元貞觀。

        太宗登位的第一天,又有一消息傳出,太宗將要大興土木,修建一座神廟用以供奉伏羲與女媧兩聖,並且要在建成之日,御駕親臨祭拜。伏羲女媧兄妹雖然是人族始祖,也是上古大神,不過兩人都是千百年不問世事,這天下人最是現實不過,求道拜佛,皆是為了自身,要不就是求長壽,要不就是求富貴,正所謂哪一尊菩薩靈驗就求哪一尊。像伏羲女媧這兩位難得顯靈一把的,久而久之自然就少人求拜。是以如今在人界,伏羲兄妹遠遠不如佛道兩派聲名遠播,香火之盛也大有不如。太宗偏偏先去修二人宗廟,更在人教教主老子與治世之尊如來佛祖之上,世人多有不解。

        這八卦之心人皆有之,多方打听之下,終于見了些端倪,說是太宗之所以能即位,其中得了一位妖仙出力甚巨,那震動天下的玄武門之變便是出自那位妖仙的謀劃。因此太宗推崇妖族的兩位大神,也是投桃報李之意。

        這個消息傳出,人們都是恍然大悟,轉而打听起那位妖仙究竟是哪一個來。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何況當事人本來就沒打算做個默默無聞的活雷鋒,不多時,便傳出這妖仙原來是三山一島之首,人稱牛魔王鄧坤的便是。天下好事之徒何其多,很快把鄧坤的根腳來歷摸得清楚。其時,妖族的聲名經過鄧坤這千余年的整頓,也好了不少,縱然仍有不少妖類以吃人度日,但也有不少行善的,人們曉得妖族其實和人族也沒什麼兩樣,有好妖,也有壞妖,不再像是從前一般談妖色變,一棍子統統打死。那行善的妖眾其中,又以三山一島的妖眾為多,是以三山一島的口碑在人族中著實不錯。鄧坤此舉,倒也沒有人懷疑他有什麼陰謀。

        過不數月,伏羲女媧神廟建成,太宗親率文武百官前往祭祀,焚香祝禱,請二聖保佑大唐國運昌隆,四海升平。鄧坤同時又抓緊機會在人界大肆造勢,把那女媧補天造人,伏羲傳授文明的事跡一再宣講,強調人族本源出于妖族聖人女媧之手,又是仗著原本也是妖族的伏羲聖皇之力得以興盛,妖族人族本是一家。

        這時本來就是天定的盛世,鄧坤又托那些原屬截教門人的周天神祗傾力相幫,主節氣的使風調雨順、主財運的使百業興旺、主人丁的使添丁進口,太宗自從拜過伏羲女媧後,一十二年間都是國泰民安,世人多有以為是伏羲女媧之功,再听了鄧坤著意宣揚的那一套,對妖族的看法越發不同,那伏羲女媧神廟的香火也一日勝似一日。

        當然,其實這所有的一切,都是鄧坤一手導演的而已。

        妖族這一段的發展,搶了佛道兩派不少風頭。佛教這時尚未大興,只好旁觀;不料那人教老子與闡教原始天尊竟然也像是默許了一般,全然不聞不問,讓無數修仙求道的人大跌眼楮。

        其中門道,鄧坤自然是心知肚明,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不能借此機會使截教的道統也漲一漲,讓通天教主也坐個順風車。不過這也是無可奈何,三清在世人眼里終究是一體,鄧坤可不想讓原始天尊平白得了便宜;要說獨獨把通天教主一人捧高,那恐怕老子與原始天尊再想隔岸觀火也坐不住了。是以鄧坤只捧妖族,不捧道門,正是免得兩頭不討好。

        道門中無人來找鄧坤的麻煩,那西方極樂境內,卻有菩提祖師皺眉道︰“那牛魔王如此行事,恐怕于我佛教大興之數有些妨礙。你我還是想個法子應對方好。”

        阿彌陀佛默然半晌,道︰“此事不易。那李世民確是真命天子,牛魔王助他登位,也只是順應天意。你我奈他不何。為今之計,只教那取經之事盡早實行,免生枝節罷了。”

        菩提祖師點頭道︰“既是如此,我便吩咐如來佛祖依計行事。”

        菩提祖師將神念傳出,如來佛祖得了令,即喚聚諸佛、阿羅、揭諦、菩薩、金剛、比丘僧、尼等眾,說道︰“我觀四大部洲,眾生善惡,各方不一。東勝神洲者,敬天禮地,心爽氣平;北巨蘆洲者,雖好殺生,只因糊口,性拙情疏,無多作踐;我西牛賀洲者,不貪不殺,養氣潛靈,雖無上真,人人固壽;但那南贍部洲者,貪淫樂禍,多殺多,正所謂口舌凶場,是非惡海。我今有三藏真經,可以勸人為善。有《法》一藏,談天;《論》一藏,說地;經一藏,度鬼。三藏共計三十五部,該一萬五千一百四十四卷,乃是修真之經,正善之門。我待要送上東土,叵耐那方眾生愚蠢,毀謗真言,不識我法門之旨要,怠慢了瑜迦之正宗。怎麼得一個有法力的,去東土尋一個善信,教他苦歷千山,遠經萬水,到我處求取真經,永傳東土,勸化眾生,卻乃是個山大的福緣,海深的善慶。誰肯去走一遭來?”

        這也是早有安排,當下有觀音菩薩,行近蓮台,道︰“貧僧不才,願上東土尋一個取經人來也。”

        如來點頭道︰“別個是也去不得,須是觀音尊者,神通廣大,方可去得。”

        觀音問道︰“此去東土,有甚言語吩咐?”

        如來道︰“這一去,要踏看路道,不許在霄漢中行,須是要半雲半霧︰目過山水,謹記程途遠近之數,叮嚀那取經人。但恐善信難行,我與你五件寶貝。”即命阿儺、迦葉,取出錦蝠袈裟一領,九環錫杖一根,對觀音道︰“這袈裟、錫杖,可與那取經人親用。若肯堅心來此,穿我的袈裟,免墮輪回;持我的錫杖,不遭毒害。”又取出三個箍兒,遞與菩薩道︰“此寶喚做緊箍兒。雖是一樣三個,但只是用各不同,我有金緊禁的咒語三篇。假若路上撞見神通廣大的妖魔,你須勸他學好,跟那取經人做個徒弟。他若不伏使喚,可將此箍兒與他戴在頭上,自然見肉生根。各依所用的咒語念一念,眼脹頭痛,腦門皆裂,管教他入我門來。”

        觀音一一拜領,當下帶著惠岸行者,徑轉東土。

        觀音與惠岸依著如來之言,半雲半霧,約記程途,行到一處,見弱水三千,乃是流沙河界。觀音道︰“徒弟呀,此處卻是難行。取經人濁骨凡胎,如何得渡?”

        正在看時,只見那河中,潑剌一聲響,水波里跳出一個妖魔來,十分丑惡,手執一根寶杖,走上岸就捉觀音,慌得惠岸掣渾鐵棒擋住,那妖魔就持寶杖來迎。兩個在流沙河邊,一場惡殺。

        戰上數十合,不分勝負。那妖魔暗自嘀咕道︰“怎的來了這等好手。”眼尾掃過觀音裝束,又見她手里拿著淨瓶,相貌隱約有些熟眼,猛地一個激靈,記起她是何人,不由得心花怒放,忙架住了鐵棒問道︰“你是那里和尚,敢來與我抵敵?”

        木叉道︰“我是托塔天王二太子木叉惠岸行者。你是何怪,敢大膽阻路?”

        那妖魔正是下凡的卷簾,忙道︰“我記得你跟南海觀音在紫竹林中修行,你為何來此?”

        木叉道︰“那岸上不是我師父南海普陀落伽山大慈大悲救苦救難觀世音菩薩便是?”

        卷簾聞言,心道︰“天可憐見,果然是她。等了這許多年,終于教我等到!”連聲喏喏,收了寶杖,讓木叉揪了去,見觀音納頭下拜,將前事備言告之,磕頭賠罪。

        觀音早得了太白金星傳訊卷簾一事,心里豈能沒數?便道︰“你在天有罪,既貶下來,今又這等傷生,正所謂罪上加罪。我今領了佛旨,上東土尋取經人。你何不入我門來,皈依善果,跟那取經人做個徒弟,上西天拜佛求經?我教飛劍不來穿你。那時節功成免罪,復你本職,心下如何?”

        這一個有心,那一個有意,一拍即合,卷簾當即點頭道︰“我願皈正果。”觀音方與他摩頂受戒,指沙為姓,就姓了沙,起個法名,叫做個沙悟淨。當時卷簾入了沙門,送觀音過了河,他洗心滌慮,再不傷生,專等取經人來,好完成昊天托付之事。

        觀音過了河,續往東行,行了多時,又見一座高山,山上有惡氣遮漫。觀音曉得天蓬在此,駐足笑道︰“此處定然又能為取經人收一徒也!”話音未落,果然見一個妖魔殺出來。這妖魔長得肥頭大耳,長嘴獠牙,面目如同豬豕,使一柄九齒釘耙,就來抓觀音。保鏢惠岸自然第一時間沖上去抵住,兩人又是一頓杖來耙往,打作一團。

        正殺到好處,觀世音在半空中,拋下蓮花,隔開鈀杖。妖魔見了心驚,連忙問起觀音來歷,知道是觀音,再不敢爭持,叩首請罪。觀音知他是天蓬,故意問起來歷,天蓬一一道出。這也是天意如此,觀音收了天蓬,起了法名,叫做豬悟能。
vc2008 發表於 2010-1-30 11:28
第一百三十章︰月黑風高摸上女子閨房

   話說觀音收了卷簾天蓬,繼續東去,踫到了小白龍,一發收了。這樁事和西游原著一般,也不必細表。收了這三人,觀音馬不停蹄,徑轉向東勝神洲花果山而來。

    話說觀音在花果山上落下雲頭,與那小猴說道︰“我乃南海觀音菩薩,有事要見你家大王,速速通報去來。”小猴入內稟告孫悟空。孫悟空大喜,道︰“等了這麼久,終于來了。”便教迎入。觀音入內,孫悟空站立不拜,口中笑道︰“菩薩怎的有空到我花果山來?”

    觀音說道︰“五百年前,大聖曾在天庭許諾,要保取經人西去,取得真經歸來。現下時候已至,特來相請。”

    孫悟空心里早就有數,笑道︰“我既然答應了,絕不食言。你去,你去,我現在便去尋那取經人便是。”

    觀音道︰“無須即刻去,取經人半年之後,當會打大唐與韃靼邊境那處經過,你自去彼間與他相會罷了。”

    孫悟空笑道︰“也可,也可。菩薩放心便是。”

    觀音見他嘻嘻笑笑,全無半點當真,心里暗忖道︰“這猴頭神通不小,雖有承諾在先,不可不防。看來要尋機會把那金緊禁三個圈子,給他帶上一個才是。”心里便存著念頭,臉上不露聲色,只道︰“還望你謹守諾言,不可半途而廢。”

    孫悟空點頭笑道︰“放心,放心。我定把那取經人送到靈山。”

    觀音點點頭,告辭離去。孫悟空待她遠去,哈哈大笑道︰“好!好!好!買賣來了!”

    消息傳到鄧坤耳里,也是會心微笑,知道另一件事情的機緣也已經到來,當下也不驚動旁人,喚了喜媚,帶她駕雲往巴蜀利州而去。

    喜媚經過這數百年修持,已經恢復了幾成功力,她本是九頭雉雞成精,也是妖族一屬,鄧坤和她說明厲害,將前因後果分說明白,她便也曉得此事關乎天下妖族的存亡,茲事體大,實是推托不得,何況依照鄧坤謀劃,此事于她本身也是大有好處,不似前番依附紂王,紂王一失勢她就宛如風中浮萍——此一回她可是有機會親自執掌權柄,乃是她夢寐以求之事,自無不允之理。

   鄧坤圖謀已久,早就打聽得清清楚楚,到了利州,徑到那庫部侍郎府邸處,在雲後隱藏了身形,靜候夜幕降臨。果然到得繁燈初上,裡面人家用過晚飯,喧嚷一陣後,僕婦們將碗盆收拾了,那侍郎武士,夫人楊氏與女兒一家三口人坐著敘話,只聽得那武士沉默半天,開口說道:“日前奉了陛下詔命,令我將照兒送入宮中侍奉君王,我已然領旨謝恩。你們好生準備一下,不日便要上長安去。”

    夫人楊氏一听,大驚失色,道︰“老爺,使不得啊!人道天威難測,那宮中又有粉黛三千,爭寵奪權之事豈能少了?照兒才十四歲,哪里是那些嬪妃的對手?一步踏錯便是粉身碎骨,你送她入宮,豈不是教她去送死?萬萬去不得,去不得。”

       武士黑著臉道:“真是婦人之見!陛下的詔命我怎敢有違?率土之濱,莫非王土,莫說要我一個女兒,便是要我項上人頭,也就是一句話而已!”轉向那女兒說道:“何況此事也未必是禍,長侍君王左右那是旁人求也求不來的福分,也是你上輩子修來的造化。”

    楊氏哭哭啼啼,抱住女兒不放,叫道:“別人要求,只教別人去,我女兒可不得去!”武士其實也不是真心想女兒入宮,見此情狀,一時焦怒,一時嘆氣,不可開交。

    這時那女兒武照卻開口說話,只見她長得明媚嬌艷,楚楚動人,卻有一股隱約的霸氣,深藏在眉宇間不露,當此父母一籌莫展之時,尤自面不改色,好整以暇說道︰“爹爹說得不錯,見天子庸知非福,何必作兒女之態?”

    楊氏聞言,如遭雷殛,眼定定望著武照,道︰“照兒,你也願意入宮?”

    武照點頭道:“女兒願意。”楊氏又再放聲大哭,武士聽得心煩,高聲呼喚僕婦將武照送回房中安歇,自己安撫楊氏不提。

    卻說那武照回到房中,正準備安歇,忽然一陣風響,透人肌膚,將燈吹滅而復明,武照定楮一看,卻見房中陡的多了兩個人來,一個高大雄壯,相貌平平無奇,頭上隱有兩角之形;另一個卻是女子,千嬌百媚,與武照自己相比正是春蘭秋菊,各擅勝場。武照雖然膽大,終究是女流之輩,驀的見到閨房中出現這兩人,其中一個還是男人,哪有不怕之理,顫聲叫道︰“來人哪,有……”話到半截,嘎然而止,卻是被鄧坤用手輕輕一指,頓覺天旋地轉,眼前一黑,就此人事不知。

    鄧坤看了一眼癱軟在地的武照,輕嘆一聲,收起惋惜之心,向喜媚道︰“你去罷!”

    喜媚點點頭,步近武照,正要施手段,猛然間看似全無反抗能力的武照身上迸發出一股強橫無匹的氣勢,喜媚竟然禁受不住,硬生生被逼退幾步,退到鄧坤身側。這一下變起突然,連鄧坤都大出意料,只見那武照頭頂有一股黃氣盤旋,逐漸現出一條龍蟒形相,頭角似龍,卻無四爪,全身鋪著鱗片,瞪著一雙銅鈴一般的眼楮,惡狠狠的盯著鄧坤與喜媚,雖然並非實體,卻也活靈活現,那股氣勢,仿佛要教兩人在它面前跪拜一般。

    鄧坤微微一怔,便即醒悟,傳說中武則天不是真龍,只是一條龍蟒,反客為主,偷了氣運,佔了李家天下,不過由于畢竟根腳有差,氣運不能持久,最終還是要把江山還給原主。這一節,鄧坤當時只當神話來听,只是此刻看來,確有其事。那武照也是應運而生之人,即使不像李世民一般有諸天神佛護佑,也不是隨隨便便可以侵犯的,一受外力所侵,那本命龍蟒之氣便自動出來護主。

   鄧坤想通後,微微一笑,隨手設下禁制,教房中的聲音不能外傳,對這那龍蟒形相冷笑道:“不過是一條大蛇,安敢冒充真龍耶?”一步跨前,運起聖妖量天決的功法,兩手藍光大盛,向那龍蟒七寸要害處抓去。

    那武照的本命龍蟒形相原本也非泛泛,要是能得九五之氣溫養,比起唐太宗的真命皇龍形相也僅是稍遜一籌,只不過現下遠未得其時,武照這時只是一弱質女子,尚未偷得半點人主氣運,毫無一分君王之威,是以那龍蟒形相也只是徒有其形罷了。被鄧坤一把摑住,捏住七寸,不住掙扎也是無濟于事。鄧坤手下用力,只見那龍蟒似是不甘心的張嘴怒嘶,卻是死活掙不脫,相持了數息,終于扛不住鄧坤的玄仙之力,形相消散在空氣中蕩然無存。

    這時窗外沒來由的轟隆隆幾下驚雷,震倒了窗外院子裡的一顆大樹,驚動府中眾人,紛紛走出來看個究竟。那武士匆匆趕至武照房門前,高聲呼喚道:“照兒,你無事罷?”

    卻听見房內武照慵懶的聲音傳出,似是夢中初醒,答道︰“爹爹,怎麼了?”

    武士推門而入,亮了燈燭,見房中空空蕩蕩,鄧坤早不知隱在何處了,急到武照寢榻之前,用手揭起帳幔,問道:“照兒,方驚雷降下,劈斷庭中老樹,可驚了你否?”

    武照搖頭答道︰“孩兒夢中听得響動,急待看時,又見燈光,不知是爹爹前來,並不曾看見什麼,也未受驚。還請爹爹放懷。”

    武士放心道:“這個感謝天地庇佑,不曾驚嚇了你,這也罷了。”護復安慰女兒安息,卻不知這個回話的,早已不是武照,而是喜媚。適才武照的魂魄,已被喜媚吸去,死之久矣。乃是借體成形,仍行那竊國之事。可憐那武照本有問鼎天下之命,卻被鄧坤扼殺在搖籃中,還懵然不知所以,一縷香魂飄飄蕩蕩下了地府,按下不表。

    武士掩門出外。武照頓時翻身坐起,哪裡還有剛才那睡眼惺忪的模樣,輕聲叫道:“大王,你在何處?妾身已得了手了。”

    話音剛落,耳邊傳來鄧坤的聲音,道:“我已盡知。你且安心,依著我計策行事,保你安享江山數十年,到時我再來接你。”原來鄧坤見武士前來,變作一只飛蛾,伏在帳幔之上,燈光昏暗,哪裡看得清楚,這時見武士退去,便開口說話。

    當下喜媚低聲應了,道︰“大王放心。”像是還想說些什麼,卻是欲言又止。

    鄧坤一怔,頓時明白,便道︰“你放心,若你不負我,我絕不負你。我先去了。”依然化作蛾子,撲騰兩翅,徑從門縫中飛了出去,霎時間無影無蹤。喜媚獨自一人坐在黑暗中,默然半晌,突然低聲說了一句︰“也罷,我便再賭一回,你若不負我,我也不負你。若還像封神時那般,我拼著形神俱滅,也不能叫你好過。”和身躺下,合眼安寢。

    過了數日,武照由武士陪同,啟程往長安而去。
vc2008 發表於 2010-1-31 16:35
第一百三十一章︰媚娘入宮

    鄧坤將封神時九尾狐奪舍妲己之事依樣畫葫蘆。在武演了一次安當。抽身回了金鰲島。見了明月提及此事。明月見說。笑道︰“夫君此計不凡。看來那教這番也難逃你的算計了。”

    鄧坤也不無的意。卻搖頭笑道︰“此計還不算完。為夫還有後著。不過那要等到一年之後。方才可行。”兩夫妻談了些體己話兒。上床安歇不提。

    翌日。鄧坤明月二人帶了紅孩兒往校場去。紅孩兒自從上次在玉鼎真人手下吃了個大虧後。性子變的沉穩了許多。口口聲聲道要助鄧坤一臂之力。至少不能稱他的負累。每日勤練不還時常要那些妖王大聖指點自己的武藝。兒子听話懂事。鄧坤自然是求之不的。何況那西行取經一事。紅孩兒也有著大用:。便就將胸中所學傾囊相授。

    不料到了校場。剛剛活動了筋骨便見到妲己急匆的趕來。那與鮮花競艷的玉容上帶著焦急的神色。一見鄧坤。忙向這便奔過來。到跟前。卻見明月在旁。便又畏縮止望望鄧坤。又望望明月。訕訕的不敢說話。鄧坤見狀。說道︰“你何事?不妨道來。”

    妲己連忙道︰“敢大王可曾見到妾身妹妹喜媚?”

    明月聞言。心中。對著紅孩兒笑道︰“我兒。今日為娘先不考究的武藝。只考究你靜功如何?”朝鄧坤打了個眼色。便把紅孩兒攜去。

    明月一走。妲己頓時輕松來。沖到鄧坤面前。急問道︰請問大王是否見過喜媚?她昨夜一夜未歸。我找遍了三山一島也無她影蹤當真急煞人也!”鄧坤對妲己素來防。那奪舍之不曾與她細說。己並不知曉喜夜已然變成了武照。正如她自己當年借了甦護之女的身軀一般。她在三山一島唯有喜媚一個親。哪能不著萬分?

    鄧坤道︰“喜媚已然被我分派出去做一件大事。你不必憂心。”

    妲己“啊”了一聲她雖然知道鄧坤要派喜媚出去辦事。也大概能猜到定是要她去迷惑人。但終究不知道細節。不禁大為緊張。急問道︰“大王怎的不告訴妾身?喜媚究竟去了何處?此事可有凶險?不行。還請大王也讓我一同前去。也好互相有個照應。”

    鄧坤聞言。心里一妲己媚功驚人。更遠在喜媚之上。要是喜媚同去。或者能收的奇效。但這念頭也不過在腦中一閃而過。只因他最大的倚仗就是多知一些歷史。他這次穿越已經更改了一些細節。但是大勢仍然不變。所以他才能事事料敵機先。要是多了妲己這麼個變數。只怕反而把情越搞越亂;另外一個更重要的原因。是要把妲己留在身邊作為人質好讓喜媚行事心有忌憚。不敢違逆了他地意思。這作派其實很有些不擇手段但鄧坤向來不以君子自居。這事兒又牽涉到妖族的存亡絲毫不以為恥。當下搖頭道︰“你安心便是。只要她依著我所教行來。她不但性命決計無礙更能成就無上的榮華。開千古未有之局面。”

    “無上榮華我倆日殷朝時。不也是無上榮華麼來……”妲己听了鄧坤地話。忽然平靜了下來。卻把眼楮呆呆的望著遠方。露出一個苦笑。幽幽嘆道︰“自殷紂以來。妾身被無數世人唾罵。便是夏桀之妹喜也是遠不如。也算作開千古未有之局面了……”

    鄧坤愕然。他說的本是武則天帝一事。不料听在妲己耳中。顧影自憐。感懷前事。想到了別處去。武氏稱帝之事也便過早說出正想找些別話來說。只見妲己突然抬頭來。一雙亮如晨星的眸子與鄧坤四目相對。說道︰“王究竟準備如何對待我姐妹二人?”

    一接觸到妲己的眸子。鄧坤心里莫名的顫動了幾下。卻明白妲己此時並無用上任何媚功。只听她低聲續︰“妾身封神之時。也曾以為自己行事乃是順天應人。雖然身在殷商。助的卻是西歧。不料眼看功成之時招來的是殺身之禍。

    妾身如今想起。仍是戰栗不已。大王要是若是要把妾身姐妹作棋子來用。事後舍棄一邊。這也是妾身命薄不敢有怨言。只望大王憐惜。放我倆一條生路。不要趕盡殺絕。妾身便感激不盡了。”

    說到這里。眸子里浮起一層朦朧的水氣。表情淒婉。當真是我見猶憐。鄧坤見了。想起她的際遇。心里就軟了下來。嘆一聲。伸手輕輕拍了拍妲己肩膀以示安慰。誰知己見他伸手。把臻首垂下。整個馥郁地身子偎進他臂彎中。頭靠在鄧坤肩膀上。低聲啜泣起來。

    鄧坤手足無措。只覺妲己身子溫軟豐腴。一股幽香直往鼻子里鑽。不由大感尷尬——此時兩人姿勢曖昧到了極處。不說這狐狸精是真心還是假意。這場面是讓明月見了。少不免又大費唇舌解釋;若要把推開。卻又于心不忍。兩人就這麼僵在原地。過了半晌。妲己主動推一步。臉上淚痕猶濕。一語不發。向鄧坤欠身一福。轉頭去了。

    望著妲己婀娜的背影。鄧坤突然覺的心里有些東西改變了一些。卻又說不明白。

    話分兩頭。說那被喜媚奪舍附身武照。果然如書記載一般。入了宮面聖。當晚被唐宗臨幸。武照本來就是媚骨天生。更兼喜媚原也是此道中人。從前伺侯王的手拿將出來。時而婉轉低泣;時而歡聲嘹揚;時而眉忍;時而軟語輕柔。唐太宗食髓知味。大為贊嘆。當即封為才人。賜名一個“媚”字。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意。喜媚的名字當中也有一個“媚”字。此後宮里中人便稱其為媚娘。

    只是唐太宗畢竟是馬上打江山的君王。後宮粉黛又多。若只憑床第間的小倆。恐怕恩也不能長久。偏是媚娘按照坤所教。現出七分柔弱三分剛烈。不時還和太宗拌一拌嘴。卻又恰到好處。絕不至觸怒龍顏。反而教太宗大感新鮮。越加疼愛。

    一日。西域使節貢了一匹寶馬。名為“獅子驄”。太宗素來愛馬。便當著使節之面。人把馬牽到皇宮前的庭院里。文武大臣陪同觀賞。眾臣都是馬上取的江山。都是懂馬。見獅子神駿高大。毛色閃亮都紛紛喝彩。太宗志意滿。于是命令宮廷里地馬官策騎幾圈。不料馬官剛一上蹬。還未坐穩鞍橋。那寶馬猛地前腿騰空。一聲長嘶。把他顛落在地。半天不的起身。

    太宗在使節面前落了面大感掃興。當即召集文武官員。說道只需有人能馴服“獅子驄”就賞白銀一千兩。果然便有幾位久經沙場的老將出列請命。誰知上去兩三下不到。盡數被甩了下來。其中支撐時間最長的也不過一盞茶時分。連這些老都無法。其余人更是不敢作聲。旁邊觀看地西域使節漸漸的露出譏諷地表情。那神色明顯在說︰“大唐無人矣!”

    太宗又是尷尬。又是惱怒。眼光掃過武群臣。見人人低頭不語。太宗哼了道︰“朕親自來試。”多過鞭梢。便往場中走去。

   慌 的群臣也顧不逾禮。上前扯住急道︰“陛下不可。若是傷了龍體。怎生好?”在紛擾時。見一女子越眾而出。盈盈拜倒。奏道︰“妾身不才。願意一試。”太宗及群臣望原來是媚娘。

    太宗大奇道︰“媚娘。馬連朕大將都不能收你一介女流。怎能去的?”

    媚娘聞言。心里冷笑。是她使出些妖族手段。要收伏區區一匹馬有何難?卻依著鄧坤所教。擺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道︰“妾身自有法子。請陛下賜予三樣物事。定能成功。”太宗道是哪三樣。媚娘道︰“此三物。乃是鋼鞭.鐵錘.匕首。”

    太宗越听越奇。道︰“馴馬不用韁繩皮鞭要那鋼鞭鐵錘何用?那匕首又要干甚事?”

    娘笑道︰“不論良駒或庸馬。皆須為人所策。倘若馬兒不從。我便先用鋼鞭抽之;若仍不從。我再用鐵錘擊其頭;若仍然無濟于事。當殺之以匕。如此頑劣不留它何?”

    眾大臣听說。都是無語。更有李淳風在列。眼光閃爍。若有所思。太宗卻深以為然。當即命她上前一試。媚娘手執鋼鞭將“獅子驄”突然打了一下。趁其分心之際。輕移腳步。縱身上馬。那寶馬烈性難馴。便要人立起來。頭剛一抬。卻見媚娘用手中鐵錘往它腦門上一擊。“獅子驄”頭暈眼花。便不能起。仍舊掙扎不休。不肯屈服。媚娘玉臂環住馬脖。手中匕首架在寶馬喉管處。嬌聲 道︰“畜生。你再不听命。我便割斷爾喉。”

    說也奇怪。那寶馬恍如听懂人言。嘶鳴幾聲。便安定下來。垂下頭顱。接著載著媚娘。在場中慢慢跑了一圈。媚娘翻身下馬。牽著寶馬徑至太宗身前。道︰“陛下。此馬已的馴服。”

    眾臣見收伏寶馬。無不稱善。太宗驚喜交集。道︰“媚娘。想不到你竟有這等膽色。真個叫朕刮目相看哪!”卻無人看到媚娘低下去的眸子里閃過一絲妖異地光芒。稍縱即逝。

    自此。媚娘更太深愛。漸漸後宮中佔了一席位。常在太宗左右。太宗時常批閱奏章。應答群臣。也不教她回避。如此一來。媚娘便了機會與太宗的幾個兒子會面。把鄧坤地叮囑放在心頭。暗暗留意那晉王李治。只不過此刻尚未是時候。她也不急。只安心等待。
vc2008 發表於 2010-1-31 17:15
本帖最後由 vc2008 於 2010-1-31 17:16 編輯

第一百三十二章︰太宗地府一日游

    從那一日後。妲己絕口不提喜媚的事情。仿佛和從異樣。可是不知怎的。鄧坤總覺的兩個人中間好像多了一點微妙。少了一些隔。本來少了喜媚。和妲己踫面的機會也應該少一才是。誰知竟然完全不是這麼回事。常腦子里想著事情。不知不覺的就走到妲己房間附近。自己也覺的奇怪。兩三次下來。明月也就感覺些什麼。這女人對于這檔子事兒最是敏感不過。便旁敲側的試探鄧大官人。鄧坤自然是矢口否認。就差沒有跪的指天發誓。不過心里想的就遠遠沒有口里說的那麼斬釘截鐵了。

    那壁廂紅孩兒得了尸祖血後。就了不老不死之。少了後顧之憂。便把全副精力放在修煉上。明月經歷了前番之事。也知道了不能一昧靠寵。便讓那紅孩兒隨著鄧坤與諸位妖王學藝。都促甚嚴。紅孩兒天資本來極佳。這時一旦靜下心來。修為便突飛猛進。只不過紅孩兒沒有定海珠。只能習練尸族功法。那八九玄功與九轉玄功的變化之道。與他卻是無緣。但仍然在武藝一道的頗有幾分火候。更將那三昧真火修煉的如臂使指。便是鄧坤祭出巫王之身。倘若不捏住避火訣。也經不住在火里烘烤小半個時辰。

    此時的紅孩兒較之原著那是強了多。鄧坤看在眼里。也就暗暗放下心來。只因日後還有一件任務要交紅孩兒手里。此事風險與收益成正比紅孩兒神通越大。成事的機當然也就越高了。

    晃眼間。一年時光又過去了。一日候聰入見鄧坤湊近道︰“時候已至。”鄧坤點點頭。跨上闢水金楮獸。出了金鰲島。向東土大唐而去。

    那大唐皇宮中。此時卻是一片愁雲慘霧那太宗面色蒼白。神情不振。恍似行將就木的老人一般。半倚在龍床之上。旁邊侍立著極為得寵的媚娘輕輕的用絲帕替太宗擦去額上虛汗。龍床之側。站著徐功魏徵秦叔寶等文武心腹重臣。又有幾個王子跪在床前皇後嬪妃圍繞身邊。俱是神情哀傷。太宗咳兩聲。媚娘幫用手輕撫他後背。好容易順過氣來。的太宗道︰“朕自知時日無多。朕歸天後。這大唐江山就交到太子中了。他尚幼識淺望各位愛卿多多扶持輔助于他。萬辜負望。”

    那下頭跪的太李承乾聞言大喜連忙低下頭去。怕被太宗看出了眼里的興奮。他旁邊跪著的晉王治卻突兀的朝媚娘處望來。

    媚娘適時也向他。兩人目光一接。馬上分開。李治把頭垂了下去。俯伏無言。

    旁邊眾臣不叩首。徐懋功道︰“陛下不過是偶染小恙。何出托孤之言?還望陛下好生將息龍體。不日然痊愈。”眾臣紛紛稱是。唯獨魏徵不語。

    太宗搖頭道︰“朕自知之。無需言。”便吩咐燒香湯以沐浴更衣。唯待時而已。這時魏徵湊上前。手扯龍衣。奏道︰“陛下寬心。臣有一事。管保陛下長生。”

    太宗道︰“病勢已膏。命將危矣。如何保的?”

    魏道︰“臣有書一封。進與陛下。捎去到冥司。付予酆都判官崔鈺。”

    太宗道︰“崔鈺'”

    魏道︰“崔鈺乃是太上先皇帝前之臣。先受茲州令。後升禮部侍郎。在日與臣八拜為交。相知甚厚。他如今已死。現在陰司做掌生死文簿的酆都判官。夢中常與臣相會。此去若將此交付與他。他念微臣薄分。必然放陛下回來。管教魂魄還陽世。定取龍顏轉帝都。”

    太宗聞言。接過魏徵書信在手。籠入袖里。氣喘急促。過了一時三刻。瞑目而亡。那三宮六院皇後妃侍長儲君及兩班文武。俱舉哀戴孝。又在白虎殿上。停著梓宮不題。

    列位。你道那李世,不過五旬上下。正當壯年。怎的突然暴斃。其實頗有緣由。皆是天數。要那佛教大興。方才有這一出。歸本追源。說來話長。

    原來日前有一對好友。一為漁夫。一為樵子。閑來無事。幾杯黃湯下肚。動了詩興。在涇河邊上。念了幾首半文不白的打油詩。分手之時。漁夫談起長安城中。有一位神算先生。靈驗無比。推算刮風下雨。分毫不差。又能算出哪里下網。哪里垂鉤。可得漁獲甚豐。他依言行來。頗有得益云云。這言者無心。听者有意。那河叉無意中听了去。回稟涇河龍王。龍王听了大怒。言道有此人在。河中大小水族如何安生。便氣沖沖變作一個秀入城去尋那先生去。

    見了那先生之面。他卻來個先禮後兵。假作佔課。問天上陰晴事。先生佔卜了。說道明日有雨。幾時布雲。幾時發雷。幾時雨至。下的幾尺幾分。一一說的明白。龍王也與他爭執。冷笑去了。本想坐等明日天晴。便去問罪。不料剛回到龍宮。天庭使者傳令而來。吩咐龍王安排降雨。諸樣時辰。水點刻。俱與先生所言相合。龍王大驚。這時左右獻計。要龍王私下克扣斤兩。好去贏那先生。

    這龍王也是應劫之人。糊里糊涂的就听信其言。果然便克扣了雨水。擅改了時辰。本想大大羞辱那先生一把。哪知被那先生一語道破。說到龍王此舉必遭天譴。斬龍台上難逃一刀。龍這才知道惶恐。求那先生指點一條生路。

    那先生便說道那人曹官乃是大唐丞相魏徵叫他尋太宗救命。龍王當真去找太宗。太宗答允了。便喚了魏徵入朝。故意留他下棋。好拖延了時辰。救那龍王性命。

    只不過這個全是佛教早在千年前設下的暗局。哪是這麼容易逃脫的?那魏徵下棋下到一半。忽爾沉睡。在夢中把涇河龍王斬了。太宗事後悉。也于事無補。當晚入夜。太夢見涇河龍王鬼魂前來索命。告他言而無信。把太宗下的魂不附體。一連幾日如是。因此的病。此後雖然有徐功.尉遲德二人把守門戶。陰魂不敢靠近。方才的以安睡。但見茶飯減損。病轉覺重。自知日不長。是以有了前面托孤一幕。果然便歸了天。魂魄往地府而來。

    唐太宗魂魄離體。昏昏沉沉。飄飄蕩蕩。正不知所致。忽然听見有人叫道︰“大唐皇帝。這里來。往這里來。”

    太宗聞言。抬頭腦觀看。果見一人在路旁。便問道︰“你是何人?因甚事前來接拜?

    那人道︰“微臣日。在陽曹侍先君駕前。為茲州令。後拜禮部侍郎。姓崔名鈺。今在陰司。受酆都掌案判官。半月前。在森羅殿上。見涇河鬼龍告陛下許救反誅之故。第一殿秦廣大王即差鬼使催請陛下。要三曹對案。臣已知之。故來間候接候”

    太宗大喜。忙把魏徵書信拿出給崔鈺看了。崔鈺看了書信。道︰“魏人曹前日夢斬老龍一事。臣已早知。甚是夸獎不盡。又蒙他早晚看顧臣的子孫。今日既有書來。陛下寬心。微臣管送陛下還陽。重登玉闕。”便引了太宗往幽冥大殿而去

    入了幽冥大殿。早有十代閻王降階來迎。當下接住太宗。各各寒喧了幾句。眾人徑入森羅殿上。分賓主坐定。約有片時。秦廣王拱手道︰“涇河鬼龍告陛下許救而反殺之。何也?”

    太宗道︰“朕曾夜夢老龍求救。實是允他無事。不期他犯罪當刑。該我那人曹官魏徵處斬。朕宣魏徵在殿著棋。不知他一夢而斬。這是那人曹官出沒神機。又是那龍王犯罪當死。豈是朕之過也?”

    十王心里都明鏡一般。即時道︰“自那龍未生之前。南斗星死簿上已注定該遭殺于人曹之手。我等早已知之。但只是他此折辯。定要陛下來此三曹對案。是我等將他送入輪藏。轉生去了。今又有勞陛下降臨。望乞恕我催促之罪。”言畢。命掌生死簿判官︰“急取簿子來。看陛下陽壽天該有幾何?”

    左右小鬼開了司房。出生死簿。崔鈺一把拿過。先檢閱一番。翻了數。翻到李世民名下。只見寫著“南贍部洲大唐太宗皇帝注定貞觀一十三年”字樣。心下吃了一驚。暗取出筆墨。便要在那生死簿上增添。

    以前的文字是上下書寫。那“一”字上下各添一變作個“三”字。並不為難。旁人事後去看。也難以看出端倪。崔鈺這般做。等于平白送給太宗二十年陽壽。不料剛下一筆。把“一”字變成“二”字。還未來的及下筆第三劃。旁邊突然伸出一只大手將生死簿劈手奪去。口中叫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涂改生死簿。莫非想要刪減陛下陽壽。暗害陛下不成?”

    這一下變故陡生。眾人都是大驚。不知何處冒出這麼個人。太宗見了。一呆之下。卻登時大喜道︰“上仙。上仙。久違了。此前蒙受大恩。尚未報答。此番還請再施援手。救朕還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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