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俠] 神魔異誌 作者:孤鴻殘月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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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lter727 2010-3-23 13:17:0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90 72186
walter727 發表於 2010-3-31 09:53
第五卷 第十三章 芳蹤

外表這麼難看的一件衣甲,幻化後竟然如此的美麗,讓司馬平也吃驚不小。雖然從小月身上的如意裙的幻化,司馬平也早已料到這件衣甲也不會太簡單,但是它幻化後的樣子還是大大出乎人的意料。那些原本最難看的圓片,竟然幻成了七彩的星光,可以想像,作為護身的甲胄,它一定妙用無窮。這神甲在素蘭的身上停留了一小會兒,慢慢地收起彩光,隱藏到她的衣衫背後——真是神物,和自己的狻猊神甲一樣,能夠寄生在經脈之中。光是這一點,就不是一般的仙甲能比的了!


對依娜的感慨,司馬平只能報以苦笑。這又不是青菜蘿蔔,隨處都可以找到的!不過身邊的這一大堆神器中,上好的盔甲有許多,當時小月一誇如意裙,青鸞發瘋似的找了好多,幾乎將瑯琊天中收藏的寶甲都掠了過來。那些東西雖然比不得如意裙和這件星光寶甲,但是也能算得上是極品的神物。有一點司馬平很奇怪,獨個兒想了很久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要知道神是這一界的締造者,應該是無所不能的,可為什麼這麼喜歡刀槍甲胄呢?難道在神的中間還一直有戰爭嗎?


瑯琊天中得來的東西其實司馬平自己也沒有好好整理過,也不知道到底都是些什麼?只有一次,在天外天拜師時拿出來展覽過。當初是隨得隨藏哪裡有時間細細地品味,只有幾件特別的才有深深的印象,那些神甲類的東西甚至上次在天外天也沒暴過光——宮瑛還會要這些東西嗎?對著依娜笑道:“神甲我身邊還有幾件,只是肯定沒有這件好,不過如果有一件神甲穿在身上,將來萬一有什麼不測時,這神甲的好處就大了。這樣吧,我拿出來,你們每人挑一件,好不好?”

“我不習慣穿這種累贅的東西的!”媚兒搖頭,月如也不要,連依娜也不好意思地說道:“哥哥,依娜也經有了彩鳳甲了!”


“這種神甲能隱身在人的經脈之中,根本不累贅的。那件彩鳳甲是我粗製濫造的,哪能和這種神物相提並論。”司馬平說著,將七、八件神甲都鋪了出來,順手將依娜的那件盔甲取了過來,“找空我將它回一下爐,不過再怎麼做也只能是一件普通的盔甲而已。”


神物就是神物,雖然不像剛才那件一樣變化神奇,但司馬平鋪出來的這幾件寶甲,每一件都神光燦爛,或精巧、或大氣,各具特色,媚兒等雖然不想要,但是經不住司馬平的軟磨硬泡,最後都挑了一件。這一穿上,將司馬平的眼睛都看花了——依娜的是一身紅色的神甲,媚兒挑的是一套藍紫色的,月如的是白色——看來她是要將白衣大士做到底了!


這神甲本身只是護具,不像刀劍之類的仙器,若沒有適當的修為就沒法使用。司馬平發現,越是精巧的神甲,就越貼合人的生理,甚至於初學道的普通人都能借用它的能量,並且它本身還有很高的靈性,也不知道神到底是怎樣煉出來的?自己的師父乃仙界的巧匠,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本事?


這一刻洞府中喜氣洋洋,歡聲笑語,若不是少了小月,並且外面的世界還有許多的麻煩事等著,司馬平幾乎實現了攜美人歸隱的大志。司馬平收起多餘的神物,想想身邊東西多著呢,讓大家開開眼界也好。於是鋪開場面,把自己這一陣得來的東西來了個大展覽。這普天之下也只有他能有這樣的排場了!也只有他的妻妾能有這樣的眼福了!這麼多世間難得一見的珍寶,看得大家真是心動不已,最後連一向澹泊的媚兒也再拿了兩件精巧的小玩意兒,素蘭更是誇張地拿了一支長矛。


其實比起這些東西來,得自瑯琊天暗界的那螢猴釀造的玉液要珍貴得多了,好在司馬平搜刮了不少,此時少不得也要拿出來分贓了。以依娜等現在的修為,這玉液完全可以當補藥喝了。品著這仙佛都沒有口福的瓊漿,素蘭問司馬平道:“大哥,月妹究竟到了哪裡去了呢?”

提起小月,洞府中的空氣沉悶起來。月如歎道:“她一個人在外面流浪,這一界又不是很太平,郎君還是早點將她找回來的好。”

“她身邊有一隻神鳥,這傳送陣的能量可能束縛不住青鸞,我想一定是她著急夏丹的安危,和青鸞在傳送過程中亂闖的緣故,所以錯過了傳送點了。”司馬平說道。

“星空浩瀚,若是在裡面迷失了可就糟了。”依娜有點擔心。


“青鸞本來是青帝的僕從,對這一界很熟的,我想她們也不至於束手無策。照我的推算,她們很可能落在地球後面的某個地方了。”司馬平取出晶球,在裡面畫了一個大圈,然後遞給依娜。地球周圍有文明的星球司馬平都做了標記,從小霖天的大殿裡做這件事,簡直就是輕而易舉。媚兒接過晶球細細地看了看,歎道:“哥哥,這片地方好大哦,找起來很不容易呢!要不我們分頭找好了。”

“對啊,看我們現在神兵神甲的,對付普通的小魔頭不在話下吧。”依娜興奮起來。


“這個麼!”司馬平沉吟起來。若只論功力,眼前的這幾位美人幾乎都可以獨當一面,更何況每個人都有幾件寶貝護身,可是人的心情就是這樣,自己能放心地讓她們獨自闖蕩這世界嗎?


“對啊,我們一起去找。”素蘭也起勁地附和,“有金蓮代步呢,上次月如姐就是用金蓮來地球的,是不是啊?媚兒姐。”媚兒沒有答話,仰頭望想穹頂上閃爍的星光,心中也是波動不已。修仙數千年來,雖然說飛升並不是難事,但自己從來沒有遠離過地球,也不敢遠離,甚至於連想也沒有想過。現在不同了,這外面的世界是這樣的吸引人!眼望著月如,最後停在司馬平的身上,雖然不說話,但心中想些什麼司馬平讀得一清二楚。


“這個問題暫時不要提,你們想出去也行,但是現在不可以。”司馬平搖頭說道,“神器是有感情的,你們新得的東西需要好好地修煉才能自如地應用。還有,你們的修為雖然有大幅度的提高,但是那是外力強制開拓的,還需要自己好好地調理。這樣吧,你們幾個先在這裡好好地用功,我去看看趙雲受傷的地方。那個傳送陣雖然毀了,但是應該還是能找到一點蛛絲馬跡的,那些魔獸究竟被傳送到哪裡去了呢?”

“我也要去看看那個傳送陣,到底是什麼樣子的,用功遲一點也不遲。”媚兒想了一下,輕聲說道。

“我也去。”依娜附和著,“乾脆我們一起去得了,看過以後再回來用功。幾位姐姐,你們看怎麼樣?”


“好啊!”贊成聲一片,司馬平也沒法反對了,一起去也好,多一雙眼睛,看得就可能更細緻一點,而且也很熱鬧。於是笑道:“那就走吧,誰把小手讓我牽牽啊?”嬉笑聲中,一把抓著媚兒,歎道:“還是我的媚兒好啊。”


安第斯山脈中的那處山凹,此時遍佈的是零亂的碎石。本來這傳送陣就建在亂石堆中,經過那次驚天動地的爆炸,再加上小琴他們掃蕩魔獸時又是風、又是電的,這傳送大陣其實已經面目全非,若不是亂石堆中偶爾有的幾塊巨石,幾根粗大的石柱,這裡就像是一個廢棄了好久的採石場。司馬平在去小霖天的路上曾經見到過一個上古大陣的遺跡,在那裡還發現了那可以做天外天路標的星圖,也是在那首次遇上了奧丁仙王。不過那個上古仙陣雖然年代久遠,保存得卻還是相當完整的,眼前的這個,知道它曾經是個傳送大陣,但卻根本沒法辨出一個大概的形狀來,毀得太嚴重了。


這三界中的仙、佛、魔雖然所修各不相同,但因為同源而起,所以所習之術大致還是相通的。仙家的傳送大陣和上古的陣法也應該有些相似之處才對。這個陣法好像沒有地穴,但是從能量彙聚的方式來尋找,也很容易確定陣式的樞紐所在。果然,在一堆亂石中,司馬平找到了大量破碎的晶石。小琴他們用死光炮的一陣猛攻,死光的能量被大陣吸收了過去,但儲藏能量的晶石卻無法在這麼短的瞬間收納這麼大的能量,除了一大部分激射進傳送的通道中之外,其餘的能量和著晶石,就引發了那司馬勤估計有多少當量的大爆炸,將這裡的一切都毀了。司馬平感慨著,看來在這堆亂石中是不可能有什麼發現的了!


媚兒等幾位也在亂石堆中到處瞎逛,對於傳送大陣,四個人都是非常陌生。相比之下,還是月如知道得稍微多一點,畢竟她是青葉門的長老,梁光禹傳下的典籍中,對於這方面的知識也是有簡單的介紹的。而依娜和素蘭在修行路上也只是剛剛起步,即便是教派中的典籍裡有關於傳送大陣的描述,在她們這種修行程度上是不會去參研的。比較起來,媚兒更是可憐,妖族本身就不容于世俗,修行都是偷偷摸摸的,幾乎完全是靠自學,只是偶爾會去某些道場偷學一點東西,對這種玄之又玄的東西她是從來沒有好好地想過。也難怪她,整日活在天劫的陰影中,想想都是很累的。
walter727 發表於 2010-3-31 09:54
作為妖族,本身就擁有某些特別的功能。人類雖人聰明,但論嗅覺不如豬、狗;論聽覺不如鼠、兔;論視覺更沒法於鷹、梟相比。媚兒身為狐身,動物的所有特長都沒有失去,感覺比其他幾位敏銳得多了。潔白的玉足在亂石上輕輕地移動,那種晶瑩剔透的美,好幾次都將司馬平的眼光從石頭上吸引過去。本來在和小月、素蘭三人一起的時候,素蘭和小月也習慣赤足的自由自在,但是素蘭為師門而奔忙時穿上了素鞋,而月如和依娜還不習慣光腳,都套著精巧的繡鞋。此時日光中天,那若隱若現的一段玉足,將司馬平的魂勾去了大半。這傳送陣毀得這麼嚴重,根本就沒有什麼研究的價值了,還不如和眼前的可人兒好好地溫存——地球上這樣的獸穴不是還有嗎?換個地方在找蛛絲馬跡吧!


司馬平正想向媚兒靠過去,卻見媚兒在向自己招手——這小妖精難道能知道自己心裡正想些什麼?不過顯然不是,司馬平暗罵自己色鬼,若經常是這種心態,將來難保不縱欲而毀了修行,害己害人!看己也需要調整心理——老婆多真不是好事!身體不累心累,心不累則身體累,自己凡心未盡,這樣做神仙真是很痛苦啊!


媚兒身前是一塊巨大的臥石,而碎石在它的上面堆成一個大堆,幾乎將下面的大石頭全碧掩蓋起來,此時媚兒正清理著大石頭上零亂的碎石。看見媚兒向司馬平招手,其他幾位一無所獲的人也向媚兒靠攏。司馬平接過媚兒的工作,使一個小小的法術,那些碎石都隨一陣輕風飄向遠處,好像這些不是石頭,而是滿地的碎紙似的。顯露出來的巨石很特別,至少和周邊的環境是格格不入。周邊的大小石頭都是棱角分明,而這塊石頭卻是一塊表面光潔的臥牛石,好像經過了大自然千萬年錘煉過了,找不到一個棱角;灰褐色的表面有幾處紅斑,石面上佈滿了深淺不一的劃痕——絕對不是天然形成的!劃痕的中間有十幾個小坑錯落地分佈在線條上,結成一幅簡單的星圖,有幾個凹坑中還有晶石的碎末。在星圖的中間,鑲嵌著一塊巴掌大的玉石,是那種碧綠的翠玉,好像還是完好無損的。


“好媚兒,還是你行啊!”司馬平先不看玉石,而是摟過媚兒過了一番口舌癮。一旁的幾位都轉過臉去偷笑,看著司馬平好像很急色的樣子,素蘭有點擔憂,悄悄地問月如:“月如姐,修道之人是要禁欲的,大哥這個樣子,會不會墜入魔道啊?”


“好像不會吧!我們青葉門的功法就是要雙修的,修行到一定的層次,必須是陰陽合行才能進行下去。現在郎君將那種功法改了,但是也說明雙修是很正道的功夫。”月如想了想答道。

“可是我們姐妹人好像太多了,媚兒姐姐又是那樣的誘人,我是女子,看著都忍不住心動,何況哥哥是男人呢?哥哥他的身體行嗎?”素蘭微紅著臉笑道。


“傻妹妹,郎君的身體和平常人不同呢!記得當初他剛到勾藍星時,月如正是在走火的危境,郎君和月如調濟陰陽的時候他曾經說過,他也不知道自己修煉的功法有沒有問題,只是覺得身體裡永遠缺少陰性的靈氣,我們對他正好是相互補充,以他的修為,不嫌少就很不錯了。妹妹若擔心郎君的身體,何不給他來幾味補藥?上一次我在街上閒逛,看見藥店裡好像給男人補身體的靈藥好多的哦!”月如笑道。

“姐姐笑話素蘭是不是?這郎君可是大家的,要給他補身體也不用我一個人操心吧?大家都有份。”素蘭的臉紅得像個關老爺,不過嘴卻不軟。

“那好啊,明天我就去採購。”依娜湊過來笑道,月如和素蘭再也忍不住了,摟在一起,笑成了一團。


司馬平占了媚兒一點偏宜後就克制了自己的手腳,沒敢更加進一步放縱自己,攜著媚兒正仔仔細細地研究那石頭上的線條和星圖,也沒有留意邊上三個女人的輕聲細語,這時聽三人在一邊放肆地笑,好奇地問道:“你們笑什麼呀?有什麼新發現嗎?”

“我們才沒有發現呢!只是素蘭姐姐在關心哥哥的身體,正好姐姐現在也是氣脈激蕩,想問問哥哥,是不是可以一起修煉一下。”依娜捂著嘴笑道。


“要死啊!你自己才氣脈激蕩,想找哥哥合修呢,怎麼賴到我的頭上來了。”素蘭紅著臉,揚起粉拳就要揍依娜。依娜繞著月如兜圈子,末了又逃向媚兒和司馬平,這一個零落的亂石場竟然成了她們嬉鬧的閨房。司馬平搖頭,人說是三個女子一台戲,有女人的地方就有聲音,真是說得一點都不錯。眼前的這幾個,都是修煉了幾十、數百年的人了,還是這樣的嬉鬧隨心。一把將兩個都撈了過來,不管三七二十一,每人都輕薄了幾下子,笑道:“好吧,等將這石頭弄明白,我就陪你們練功,助你們完功好了。”

“別聽依娜妹妹瞎說,我才不是在想哥哥你呢!”素蘭解釋著,卻是越描越黑。

“不想?那怎麼行!等會兒你就第一個。”司馬平板起臉來訓道,放開依娜,只對付素蘭一個。

“哥哥也來欺負素蘭嗎?快研究你的石頭吧!”素蘭掙扎著。

“這是欺負你嗎?”司馬平放開她笑道。

“郎君,這石頭上的是星圖吧?”月如問道。

“應該是星圖,這石頭是傳送陣的座標器,我和媚兒正在研究星圖指示的方位呢!”

“哥哥,我看好像是獵鷹星座。”媚兒一直沒有抬頭,司馬平他們在一邊嬉鬧的時候,她還是彎腰曲背的在石頭上摩挲著,這時抬起頭來,微皺著秀眉看著司馬平。

“是嗎?獵鷹座在哪個方向?我對星座可不太熟。”

“獵鷹座在通常所說的天牛和雙子星座之間位置偏南,這個季節,夜裡應該能看得很明白。”媚兒站起身來,就在石頭上繞著原地轉了幾圈,最後指向東南的天際。


“是嗎?”司馬平高興地問道。只要有方向就行,這一界的星球在手中的晶球中幾乎都有位置,有了方向,要找出那魔獸的落腳點還不容易?展開意識,在晶球中尋找起來。這晶球中所標定的星球,若是能夠做落腳點的,幾乎都有標識。司馬平在小霖天時,將所有能感應到生命運動的星球都做了記號,這一界這樣的星球還真是不在少數。但是這次司馬平很困惑,在媚兒指定的獵鷹星座的方向上,偏偏連一個這樣的星球也沒有。滿臉懷疑地問媚兒:“媚兒有沒有弄錯方向?”

“怎麼會呢?”媚兒搖頭道,“哥哥,我們妖族辨別星座的本領是天生的。根據星運的變化還能預感未來的吉凶,媚兒數千年修行,這點怎麼能搞錯呢?”

“可是你來看,在這個方向上幾乎就沒有生命存在的星球,它們往那個方向傳送,目的地難道是一個荒涼的地方?”司馬平將晶球遞給媚兒。


“哥哥,它們會不會在其它的星球上也建一個傳送陣,然後接力傳送呢?”依娜問道。在這方面她有經驗,她們的飛船若是要長途遠行,往往是要經過幾次跳躍,若魔獸也是用的這一招,就很好解釋為什麼在這個方向上沒有生命體的存在了。

“對啊!有可能是這樣的。還是依娜的腦袋好使。”司馬平誇道。

“哥哥笑話人呢!看看那塊玉石,答案很可能在裡面。”

沒等司馬平動手,素蘭已經將那塊玉石揭了下來。翠綠的一塊石頭也就厚兩厘左右,玉質純淨,沒有一點瑕疵。素蘭摩挲了一下說道:“嗯,也是一張星圖耶。”
walter727 發表於 2010-3-31 09:54
玉石中的是南天的一張幾乎完整的星圖,大部分是平面的,在獵鷹星座的地方卻是立體製作,星空層層疊疊,所有的星點都是淡淡的藍色,只有一顆例外,那是一個黃色的光斑,混雜在一片藍色的光點中間,分外顯眼。司馬平很容易地在晶球中找到了它的位置,距離地球還不是太遠呢!至少比勾藍星、波洛星要近許多。

“哥哥,這些魔獸為什麼要離開地球呢?”依娜問道。


“可能地球現在的情況不太適合它們生存,也可能它們又有了更好的生存地。照現在的形勢,這些東西若是還留在地球上,遲早會被我們殲滅乾淨的,這些魔獸估計花費了魔頭好多的心血,捨不得就這樣放棄,所以冒險將它們遷走的。”月如分析道。


“有道理,依娜成立的那支隊伍很有用的,普通的魔獸還真是不在話下。你們還曾經遇上魔神包晧,他也被普濟長老驚走了,我看是魔族準備放棄地球,在其它的星球上發展,這一界中除了地球和地球移民的星球,其他有生命體的星球也有許多,旦達星旁邊的格林特星上就生活著原始的巨人。不過最好是要找到魔獸的去處,這些東西不知道是要到哪裡去殘害生命了。”司馬平沉吟道。


“那峽谷那裡的魔獸可能也會有行動了,是不是啊?”素蘭有點擔心起師門的人來。蜀中的那個大峽谷一直以來都是由長春教的人監視的,若是那裡的魔獸也傾巢離去,和那裡的師兄師妹衝突起來,吃虧的肯定是修真的這方——那裡有些怪獸太變態了,自己曾經和它們接觸過,知道個大概。

“很可能呢,這樣吧,我先送你們回天山,然後我去那裡看看。”司馬平環顧了一下眾人,然後說道,“你們抓緊時間調理好氣脈,對神器也要修習一下。”

“哥哥,我和你一起去,我好久沒有見到師父她們了。”素蘭拉住司馬平的手說道。

“要不我們還是一起去好了。”依娜建議道。看來她也是一個喜歡熱鬧的人,和蘇月倒是很相似的兩個。

“不用了,你們別跟著浪費時間。這神器多修煉一分鐘,就能多一分威力,你們若是真的想出去找小月,就抓緊時間,不然的話,我可不放心讓你們出門。”

“那好吧,郎君也不用送我們的,我們自己走好了,順路還可以看看風景呢。郎君和素蘭妹妹就去終南山好了,可要早點回來哦!”月如叮囑道。

“遵命!那我們就走了。”司馬平笑著,攜著素蘭升空而去。


司馬平沒有去終南山白雲穀,而是根據素蘭的指點直接去了大峽谷。雖然相隔數萬里,但是以現在司馬平的神通,一個挪移就到了。剛才還是豔陽中天,這一刻換成了明月高懸,司馬平在一瞬間就從地球的一面轉到了另一面,素蘭還沒有在情郎的懷裡捂暖和呢,就被司馬平放了開了。人還有點懵,問道:“哥哥,怎麼不走了?”

“走?走哪裡去?做夢哪?到了。”司馬平笑道。


“到了嗎?那是什麼?”峽谷確實就在眼前,前面的樹梢之間,隱隱還有仙劍在月色下閃光。司馬平停下的位置正是上一次小琴她們和魔獸遭遇的地方,那座天生橋就在前面的不遠處,在月色下是一個灰色的巨大影子。雲霧在穀中蒸騰,就在距離橋不遠的地方,雲霧好像是一個巨大的旋渦,旋渦上方的空間,好像是水汽蒸騰似的,光波有點扭曲。上次的那個營地上,停著一艘大飛船,上面還壘著幾艘小的,可是卻不見一個人。


“他們在前面呢!”司馬平指著懸崖邊上說道。那裡有幾棵老松樹長得枝繁葉茂,虯勁的枝幹伸到懸崖下許多,此刻那些樹枝上站著人,天生橋上也有人,還有懸崖邊突兀的巨石邊也有人,細細數來還真是不少呢。


他們在這裡剛一現身,那邊就有人起身迎了過來。從這營地到峽谷邊還有不近的距離呢,看來那邊的人也不是全心全意地盯著峽谷中的異像,不過將營地空著沒有人照看總不是個理啊!這幾艘船是誰開來的?怎麼放著很好的東西不用呢?


來的人卻是蕭永,作為年輕一輩中的領頭人物,在這個多事之秋,他可能是最忙的一個人了。既要管束一大幫年輕的師兄弟,還要負責與各門各派的聯絡,活脫脫一個總理,此時此刻,在這裡竟然也能見到他的身影!

見來的是司馬平和素蘭,蕭永顯然沒有思想準備,先吃了一驚,然後大喜,叫道:“司馬長老,陳師妹,你們來了!”

“蕭兄好久不見了,竟然是你在這裡啊。”司馬平笑道。


“這幾年清靜多了,方琴他們接手了大部分的事,我們只是留意家周圍的一點,這裡是一個重點地區呢,我得空就是在這裡上班的。”蕭永輕聲笑道。他和司馬平的交情還不錯的,所以說起話來也沒什麼拘謹。

“蕭師兄,那邊很多人呢,是不是有什麼不對啊?”素蘭問道。

“陳師妹,你一睡好幾年,大家很擔心你呢!這峽谷中的異動已經有好多天了,人很多吧!白雲穀的人差不多都在這裡了。”

“是嗎?多謝大家關心!蕭師兄,那我師父也來了嗎?”

“來了,謝師叔就在那邊橋上。”蕭永指點著,再一看,素蘭已經沒了蹤影。

“蕭兄,是不是下面的魔獸有了異動?”司馬平問道。


“這倒不是,反而是靜得反常。照理每當月圓之夜,這些獸類都要出來顯一下形,不管風吹雨打,從來沒有間斷過。這次有點不對,上個月圓之夜就沒看見獸影,最近幾天這裡更是怪異,你看那邊,峽谷中雲霧激蕩,每當夜半時分,就有能量向天外發散,差不多要沿續兩個小時,每天都這樣。聽方琴說可能是獸類在大遷移,是真的嗎?”

“有可能呢!你們一直在這裡看著,有沒有見到陌生人?”

“沒有發現,這峽谷範圍極大,我們只能看著重點的地段,如果有人從較偏僻的地方進去,我們是發現不了的。”

“這倒也是,走,我們到前面去。白雲谷除了謝前輩來了這裡,還有其他人嗎?”

“還有我師父和無塵師叔,其他的還有崆峒山的馬三元,峨眉山也有幾位弟子,在謝師叔那邊。”

“穀主也來了嗎?我還想去白雲穀呢,看來這一趟路可以免了。”司馬平笑道。


蒼松道長正站在一枝突出的松枝上,旁邊還有那個馬三元,無塵還隱在較遠處。見蕭永陪著司馬平踏風而來,蒼松和馬三元都是非常高興,還沒等蒼松開口,馬三元搶著問道:“司馬兄弟,好久不見了,你可真是仙蹤難覓啊!在哪裡靜修呢?”

“馬前輩,見到你我也很高興啊!我哪有時間靜修啊,整日裡東遊西逛地瞎忙。前輩怎麼會在這裡呢?”

“嘿嘿,在崆峒山我是個閒人,所以沒事就到處轉悠,湊巧這裡有熱鬧,我就來了。”


“司馬兄弟,上次小霖天一行怎麼樣?聽素蘭說你是受佛宗所托,去小霖天覓寶的,事情辦得怎樣?”蒼松終於輪到說話了,迫不及待地問道。對於修真者來說,若沒有大乘的修為,是不可能在宇宙中任意馳騁的。小霖天是這一界有名的兇險之地,司馬平竟然平安地歸來,蒼松現在對司馬平的興趣比對峽谷中那蒸騰的能量還要大。

“什麼?司馬兄弟去過小霖天了?”馬三元大驚失色,眼睛瞪得像牛眼。

“雖然波折很多,一切還很順利。”司馬平笑道,“詳情日後再細說,這裡怎麼樣了?”

“就是你現在看到的樣子,我們也不敢干擾。這雲霧下也不知道有什麼,以我們的修為還沒法做什麼!”蒼松苦笑道。


“前輩過謙了,這些獸類哪能經得住前輩的神劍,不過上次方琴她們在南美大陸遇到了一個怪人,聽說是功力超乎尋常。若這下面也有這樣的人在操縱,那倒還是不理它們的好,免得引起不必要的傷害。”

“嗯,這已經是第七天了,這激蕩的能量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傳送,難道下面的獸類真的要離開?它們想去哪裡呢?”蒼松問道,又有點像自言自語。


“是啊!這些怪物離開地球又是去哪裡呢?不過離開這裡就好,省得大家擔著心。”司馬平歎道,“不過無論如何我一定要找到它們的巢穴,這魔獸殘害眾生,本來就不是天地間應有的東西。”

“兄弟能找到它們的巢穴嗎?估計那地方離地球不會很近的。”馬三元說道。


“我知道的,而且已經發現了它們傳送的中轉點,應該能找得到。”司馬平望著腳下旋動的雲霧,那能量好像還在逐漸增強。若從夜半開始算起到現在,應該是每天兩個小時的末稍了,照理說能量應該漸漸趨弱才是?不對!對外激射的能量好像還在往裡回收,是下麵的傳送陣將要爆炸的先兆!

“前輩,它們要毀了傳送陣!”司馬平對蒼松和馬三元說道。兩人也感應到了能量的異常,蒼松對著四周的人影吼道:“快退開。”


“快撤。”遠處也有人在叫,好像是趙雲的聲音。隨著喊聲,幾十道劍光在空中亮起,迅速地向四周散開。緊接著,大地劇烈地顫動起來,轟轟隆隆響聲從地底傳來,天幕上閃過一道耀眼的藍光,一股怪風將淤積在穀中千百年的霧氣吹得無影無蹤,兩邊懸崖上的巨石嘩嘩地往下掉,在穀底砸出滾滾的煙塵,沖天的水霧。

空中隱隱響起兩聲輕笑,然後一切漸漸歸於平靜,只有懸崖上不時滾落的碎石在提醒大家,剛才的一瞬這裡發生過什麼。
walter727 發表於 2010-3-31 09:54
第五卷 第十四章 天倫

大地還在震動,腳下是激蕩的水聲,那座橫跨在峽谷兩岸的天生石橋也好像瘦了好多,碎石還在噗嗖嗖地往下掉。才靜了一小會兒,又有沉悶的震響從四周傳來——難道是真的地震了?


剛才四散急飛的劍光又迅速地向橋下聚攏,一個大嗓門在大驚小怪:“趙雲,是不是?魔頭又在毀屍滅跡了!”——不是小琴是誰?她是地球上修真者中的另類,輩份最低,身份卻極特殊。雖然可算是個修真者,但是從來就沒有過一天修真者的生活,完完全全還是一個俗人,溫室裡長大的一朵嬌花。

“剛才來了兩個人,一個好像是你爺爺。”趙雲顧左右而言他,輕聲說道。


“是嗎?在哪裡?”小琴頓下急沖的身影,游目四顧。她和趙雲對這裡較熟悉,從南美大陸回來後,他們這支隊伍大多數人都閑了下來,可以做的事不太多了,大家都放了假。趙雲蘇醒之後,兩人急急地趕回天臺,但是那裡也只有很少的幾個在,連一向流連在那大船中的蘇震宇和司馬勤也沒有了身影。前者是陪老婆回了家,將功補過;後者是正忙著泡仙女,周遊世界。正好大峽谷這裡好像有點不太平,所以兩人就趕來了。本來小琴是最喜歡和謝芸攪和在一起,現在帶著趙雲,連這位師祖也疏遠了。謝芸等都聚在石橋的上面,那裡視野開闊,可小琴偏生要拉著趙雲躲在橋下,據說這裡更近些。


趙雲和小琴已經來了三天了,這是他第一次真正接觸玄界的人,以前連做夢也想不到的現實就擺在眼前,那麼多披道袍、穿彩衣的仙人,好像是另外一個世界。這些人平時都是隱蔽在什麼地方的呢?


長春教的這許多人中,他只認得一個蕭永,曾有過一面之緣,此時見面,也只是稍微有一點寒喧,大家都緊張著呢。小琴也只是向謝芸問了一個好就回來陪趙雲,連引見也不做,好像是怕謝芸身邊的美女將趙雲搶去似的——趙雲如果也像司馬勤,那可真是不一定哦!傳說中十個男人九個色,自己的若不好好地看住,等跑了就來不及了。看謝芸的徒子徒孫,一個個嬌豔絕倫,都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又都是青春不老的樣子,連祖師謝芸也只像是一個三十歲的少婦,正是最誘人的年歲,小琴可不敢冒險。也難怪她這麼小心,她外公這麼一大把年紀了,還有一大堆美人在身邊,小弟雖然並不真是個色鬼,但是見到美女時的那個樣子就讓人看了不舒服,這趙雲也是個一表人才的美男兒,千萬不要被人看上了去!


趙雲才不知道小琴的算盤呢!他和長春教的人從來沒有接觸過,只是認識一個蕭永,那時的身份還很特殊,基本上沒有什麼交情,小琴不給他引見,人家也不來見他,所以他這幾天倒是很孤單的,耳邊只有小琴的咶噪。不過這麼些年來,這漂亮的、大大咧咧的小仙女的性格他已經了然於胸,也已經習慣了——小琴還可以算是自己的師父呢,忍都得忍啊!


司馬平和素蘭來的時候趙雲其實也發現了,看見蕭永引司馬平去見蒼松。這一群人中,趙雲的功力應該算是最高的了,一顆坎離仙丹,還有一個一元神種,他的身體其實已經超脫了凡界。只是修道修行,是要修煉的,趙雲還根本沒有將司馬平給他的仙丹神物融合,距離大成還早呢!不過就是這樣,他表現出來的儀態也已經大大地超越了普通的修真者,蒼松等還以為又是什麼仙界的上仙呢——和司馬平的外孫女混在一道,這不是不可能的!趙雲不和大家見面,蒼松等也不敢冒然來見,渾不知這裡是小琴的私心在作祟。


小琴其實就在謝芸等的不遠處,不過她全神貫注在峽谷中,稍有的一點分心也留給了身邊的男人,對身邊所發身的一切可謂全無所覺——她的修為確實也不高,只是入門級而已。剛才往外一撤,那也是被趙雲拉著。不過和謝芸等走得近了,現在經趙雲提醒,見謝芸身邊確實多了個人——不是素蘭是誰?又是一聲驚天動地的喊:“二師父!”連趙雲也不管了,連人帶劍沖入素蘭懷裡。


“琴琴,你怎麼也在這裡?那個男孩就是趙雲啊,好帥的小夥子呢!”素蘭正和謝芸唏噓著別情,被小琴一打斷,忍不住調笑起來——這寶貝雖然是孫女輩的,但是從毛毛頭養到這麼大,其實就像是女兒一樣,喜歡著呢!那個趙雲不就是和女婿差不多嗎?看趙雲一個人停在不遠處的虛空,笑著問小琴:“為什麼不讓他過來?”

“嚇!原來是丫頭你的小情人,我還以為是哪路上仙呢!”謝芸罵道。

“不是啦,師祖,我們只是朋友嚕”小琴小臉通紅,狡辯道。

“只是朋友嗎?我看他有很好的修為呢,我喜歡!找他過來,我要給他找個對像,我這麼多弟子,不信他一個也看不上。”謝芸向素蘭笑道。

“哎呀,不理你們了!”小琴在一邊跳腳。


“琴琴,你過來好多天了吧,怎麼不將趙雲介紹給師父認識?是不是真的怕哪位師姐將他奪了去?”素蘭笑問道。這姑娘臉皮不薄,平日裡大大咧咧的,敢說敢做,從來就沒有臉紅的時候,像現在這種難為情的樣子,那真是千年難得見到一回,素蘭心情很好,忍不住想多看一會兒。


“二師父,不是這樣的啦。”小琴窘得連話也不會說了,趙雲就在她門前面的不遠處,她們幾人的調笑聽得一清二楚,心說再不出面的話,等會兒小琴撒起潑來,自己也是吃不了兜著走。也不用她們招呼,趕緊上前見禮。所以司馬平他們在穀底視察的時候,她們這一堆人還在橋上,趙雲正在接受一幫姑婆的評頭品足。這回是趙雲陪著小琴一起難堪了,不過趙雲也願意,這個過門早晚都要過的,逃也不可能逃掉,除非以後不和小琴混在一起了。其實這妞除了經常會對人指手劃腳之外,還真是找不出什麼特別的缺點來,司馬勤說她沒人要,那是太誇張了。相處四年多,也只看見她踢司馬勤的屁股,在其他人面前還是很可人的一個女孩!現在她臉紅的樣子就很可愛!趙雲知道方琴對自己的意思,小琴也從來沒有掩飾過,自己雖然從沒有表態過,但這樣的女孩自己難道還不滿意嗎?現在正是一個表明態度的機會,所以趙雲雖然被大家指點得有點不好意思,心裡還是很高興的。


天上還是朦朧的月色,雲霧散盡之後,峽谷中只有淡淡的水汽在蒸騰,從橋上向下望去,水是一條銀亮的曲線。看見蒼松等領頭下到了穀底,其他人也爭先恐後地從懸崖上向下跳,一時間穀中的劍光就像流星雨在天幕上劃出的印痕。小琴也漸漸恢復過神來,轉守為攻,纏上素蘭問道:“二師父,你是和爺爺一起來的吧,我看你現在的狀態比受傷前還要好,爺爺是怎麼喚醒你的啊?”

“你懂什麼好壞啊?亂說!你爺爺就在下麵呢,你不去見他嗎?”素蘭可沒有她的老臉皮,趕緊將她扯開。


“哼!不說就不說,趙雲,我們下面去。”連最危險的美女軍團都見過了,那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再不將趙雲介紹給蒼松,那就很沒禮貌了。所以小琴就借此機會,拉著趙雲來見司馬平和蒼松他們。


穀底又是一個零亂的碎石場。原來在懸崖壁上星羅密佈的洞穴幾乎全部崩塌了,碎石在崖底堆積如山,幾乎阻斷了奔騰的流水。司馬平用眼睛一掃就知道,這裡什麼也不會留下。那魔獸是蓄意破壞,不太可能留下線索的。不象安第斯山中的獸穴,那是被傖促間引爆的,獸神還沒有時間清理痕跡呢。


馬三元還是那身老農裝束,好像是剛從稻天裡爬起來似的,不過身上粘滿的不是爛泥,而是石粉。這一次長春教在這裡集結的人不少,總數在六十人左右,此時大都數下到了穀底,亂石堆上,塌陷的山洞前面,水面的上方,都是三三兩兩的人,馬三元就在那些長春教的弟子旁邊跳來跳去,大煙袋權作了拐杖,方琴拉著趙雲下來的時候,他也正回到司馬平和蒼松的一邊,聽小琴叫司馬平爺爺,不禁搖頭:“司馬兄弟,你還有這麼大的孫女嗎?”


“前輩,這稱呼不能亂叫的吧?不是我孫女還能這麼叫?”這馬三元有時候很一本正經,有時候又很詼諧風趣,好像和他身上的服裝有關,司馬平和他相處的時間雖然不多,但卻是很熟,畢竟兩人相識還在司馬平去終南山之前。

“嘿嘿,看不出你還有這麼漂亮的一個孫女,真讓人眼紅。”馬三元笑道。

“有什麼好羡慕的?我不是比你多吃了幾十年五穀雜糧的嗎?你老自由自在餐風飲露的時候,我還在紅塵中受苦呢!”司馬平笑道。

“話雖如此,還是讓人羡慕啊!我現在有點後悔,當初為什麼不找人合籍雙修,說不定現在也有兒孫了。”

“您老這麼想,那乾脆我這孫女分一半給你好了。”司馬平半真半假地說道。

“真的,你說的啊!”馬三元眼睛一亮。隨即又泄下氣來,“我這個土老頭可沒有福氣有這麼漂亮的孫女,不過你那孫女婿給我吧,我們做個親家怎麼樣?”

“趙雲嗎?這個你得問他自己。”


趙雲隨小琴下到穀底,才知道眼前的兩位中年道人竟是現在中原最大的修真門派長春教的教主蒼松和長老無塵,平時做夢都想見的人;另外一個外表怎麼看都像是一位農村大爺的人物,竟然是另一大派崆峒山五老峰的元老,看他們都對方琴的爺爺極為恭敬,自己這位未來的外公到底是什麼人物呢?看他青春不老的樣子,好像比自己還年輕,難道已經入了仙籍?可是聽說修道之人要超脫這凡身,一般都要經過數百上千年的苦修,他才修煉了幾年呢?看來修仙也是有速成的!渾不知自己也已經被司馬平改造成了仙體,所缺的只是火候而已。他正在旁邊尋思呢,卻聽到那個馬三元想要收自己做小輩。趙雲家中父母健全,但是再上一輩卻都沒有了,他是仙人,自己有一個仙人爺爺,多少總是占了便宜的。雖然這馬三元其貌不揚,但是趙雲可不是以貌取人的人,憑人家是一派元老的身份,做自己的爺爺那是抬舉自己了。聽司馬平這麼說,趕緊上前叩頭行禮——這亂石堆上叩頭還真要有點技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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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三元見趙雲真的叩頭人親,這一喜非同小可。本來他也只是和司馬平開開玩笑的,這峽谷中一片狼藉,看來註定是一無所獲的了,與其大家悶悶的,不如那這對壁人來調節一下氣氛,哪裡知道真的會得到一個孫子,簡直是天上掉下來的寶貝,一時間自己倒是愣在了那裡,有點不知所措了。

“馬兄,你怎麼了?又不想要了?不想要就讓給我好了。”無塵笑道。


“去去去,誰不想要了。”馬三元一把將趙雲拉了起來,繞著趙雲轉了好幾個圈,開心得嘴角都裂到了耳下。突然一拍腦門,把自己頭上那頂本來就不牢的破皮帽子拍出老遠,笑道,“光顧著高興,把正事也差一點忘了,老道你別摻和好不好。來,雲兒,見面禮還是要的,可惜我也沒有什麼好東西,這一塊玉佩就傳給你了,孫媳婦也要的,就這朵珠花吧。”馬三元從腰下解下一塊暗紅色的玉佩遞給趙雲,卻將旁邊的蒼松和無塵嚇了一跳,等那珠花出手,兩人更是吃驚,無塵忍不住叫出聲來:“九幽離火鑒?無相花?馬兄,你可真捨得啊!”

“什麼捨得捨不得的,這種東西我們要來何用?身外之物,以後還是得潛心修煉,不要連後輩都比不上。”馬三元正色地說道。

“說得也在理,不過這離火鑒也罷了,這無相花用處可大了,想不到是在你身上!你真是捨得?”無塵還是搖頭。


“有什麼捨不得的?這無相花確實神奇,當初要不是它,我也不可能闖過你們三道警戒而不被察覺,最後在五行陣外心灰意冷之時,才露了行蹤。不過以後我會潛心修道,這東西也沒什麼用的了。再說了,我總得拿一點可以拿得出手的東西送人吧?”馬三元笑道。


司馬平從趙雲的手上接過這兩樣東西。只見這玉佩看著並不很起眼,也就巴掌大小的一塊,顏色有點怪,是紫紅色的,特別深,質很純,是半透明的,外面精雕細刻著複雜的花紋,一時也很難辨清到底是什麼圖案,捏在手裡有點沉,而且是暖暖的,看來是一件很好的法寶。那朵珠花做功更加精美,三片銀絲纏成的葉子托著一朵也是銀色的小花,花梗斜彎著,綴滿了各色的寶石;花瓣也是銀色的金屬絲纏成的,花瓣的尖上、根部還鑲著寶石;九片花瓣的中間,是一個粉紅色的花蕊,一叢花芯才只有九根,每一個上都綴著三顆紅色的珠子。整個花才只有拳頭大,精美絕倫。卻不知有何妙用!


蒼松看出司馬平的困惑,湊過來笑道:“這兩件都是無價的珍寶,九幽離火鑒上有九隻神獸,各據一個陣法,合成九幽離火伏魔大陣,威力無窮。這無相花更是異寶,它能讓人隱跡潛影,又是一件極厲害的仙器,想不到馬兄竟然舍的送人。”

“哦,這麼好嗎?多謝前輩,讓你破費了!”司馬平將東西交給趙雲,向馬三元謝道。

“什麼前輩啊?我們是兒女親家,就兄弟相稱吧。”馬三元笑道,“身外之物,給孩子們玩的,也沒什麼大用,謝什麼呀。”


“哈哈哈,好!琴琴,還不謝過馬前輩。”司馬平笑了起來,不過那個稱呼一下子也沒有改過來,出口還是“前輩”。小琴是羞答答地上前謝禮,想不到自己的外公就這樣將自己給嫁了!拿著趙雲遞過的珠花,頭也不肯抬了——這裡比素蘭那邊更讓人難為情!


謝芸攜著素蘭這時也降下了山谷,後面鶯鶯燕燕跟了一大堆,那兩位峨嵋的修真者也在裡面,看外貌和謝芸差不多,估計也是派中的長者,卻也不是尼姑。這謝芸看見司馬平,臉笑得都開了花,圍著司馬平上上下下地研究,把司馬平看得心裡直發毛。素蘭在一邊弄不懂了,師父今天這是怎麼了?這郎君的樣子和以前沒什麼兩樣啊!問道:“師父。你看什麼呢?”

“沒看什麼!我乖徒兒跟的男人,我不要好好看看啊?”謝芸笑道。


素蘭弄了個大紅臉,司馬平也是臉上發燒,在這個方面自己好像是有點過分,還好別人不知道自己除了素蘭外,還有另外的女人,要不就太不好意思了!正慶倖呢,卻聽謝芸說道:“司馬平,我不管你對別人怎麼樣,反正不能虧待了素蘭,要不我和你沒完!”

敢情司馬平的那點隱私在眾人面前都不是秘密,司馬平老臉通紅,連聲說道:“不敢的,我寵著還來不及呢,怎麼能慢待了她。”


“不敢最好!我知道你身邊的女孩子個個都漂亮,但我們素蘭也不差的,你可不能偏心的。”謝芸叮囑道。旁邊的素蘭一臉的紅霞,拽著謝芸的手直甩,嘴裡急叫:“師父!師父!別說了好不好,司馬大哥不是這樣的人呢!”

“我也知道他不是這樣的人,但是叮囑一遍總沒錯的,師父是為你好呢。你們馬上又要遠行,師父不在你身邊,萬一有什麼不妥,也沒有人替你出頭。”

“師父,沒有這樣的事的,我們姐妹好著呢!”素蘭輕聲地嘀咕。

“老弟剛剛回來,又要出去嗎?”無塵聽了謝芸的話,問司馬平道。

“唉!”司馬平歎了口氣,“蘇月被擄去做人質一事不知道各位知不知道?”

“知道這事,又怎麼了?”無塵問道。

“我不知道啊!什麼人質?”馬三元問道。


“這蘇月也是一位女孩,是老弟的那個。司馬兄弟不知道怎麼會得罪了仙界的人,四年前蘇月被抓了去做人質,司馬兄弟四年前回來過一次,結果是凳子還沒有坐暖就又走了。”無塵解釋道。

“哦!兄弟,有沒有結果啊?”馬三元問道。

“人是救出來了,不過前些日子她在勾藍星上觸動了一個傳送大陣,又走散了。我想馬上去找一找,素蘭她們也要去。”


“爺爺,我也要去,我長這麼大還沒有離開過地球呢!”小琴一直在旁邊豎著耳朵聽著,謝芸等下來後,矛頭指向了司馬平,把她和趙雲放過了,她的精神也又回復過來了。這時聽說爺爺又要走,那哪能放過這個機會啊?趕緊跳了出來。


“你也要去?你這點能耐能離開地球?你問問邊上的前輩,有幾個離開過地球的?太空中危機四伏,又有肖小之徒窺視,很不安全呢!還是等將來天下太平了,你開著你的飛船,愛去哪裡就去哪裡。”

“可是...可是...你們都走了,我怎麼辦?誰陪我啊?”

“你怎麼會沒人陪?不是還有趙雲嗎?素蘭,我將丫頭許給了趙雲,馬前輩現在是我們的親家,那珠花就是聘禮。”司馬平將剛才趙雲認親的事對素蘭說了一遍。

“好啊!那乾脆就給他們辦了事後我們再走,反正也不急這一兩天。”素蘭同意道。


“哎呀,你們怎麼能這樣!”小琴再也呆不住了,扭頭逃了開去。謝芸等哈哈大笑,連一向嚴肅的蒼松都忍不住將笑意堆到了臉上,向司馬平道:“兄弟回來了又要走,這人間的許多事本來還想請老弟分擔一點的,看來又靠不住了!”

“道長,此次我發現地球上比四年前平靜多了,道長勞心勞力,仙佛共知。”


“這裡沒有我多少事,是那幫年輕人的功勞。”蒼松苦笑道,“他們的火器犀利,對人、妖、魔的震懾遠比我們強大,這幾年我們倒是閑了。現在隱藏在各地的獸魔好像都在離去,連原來我們曾遭遇過的那個大魔神的肉身也失去了蹤影,你現在看到的亂況大都是人類自作的,以我看來,人類的這點貪心是翻不起大風浪的。”


“這到也是,人類的貪欲還沒有到不顧一切的地步,若能給以當頭棒喝,那些作亂的還是能權衡利弊的。自私的人也必然自利,如果能提早告訴他們,任你怎麼搞也不可能有結果,說不定地球會迎來一個前所未有的和平年代。”司馬平沉吟道。

“這確實是個機會!不過以我們的力量還不可能有這麼大的影響,這必須有政府的參與,以一國之力喧揚威儀,才能使四海臣服。”無塵歎道。


“那我們就找一個國家,先建一個親民的政府,然後耀武揚威,為人類千萬年的大計,即使打上一戰也無所謂。我看我們這些修真者都應該是很好的治國者,至少不會有那麼重的貪心,天劫比金錢、美人重要得多了,大家看怎麼樣?”司馬平的腦子靈光起來。

“太好了,我就是看不慣那些貪官污吏,到時候我也要做個大官。”小琴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回來了,這時從素蘭的背後探出頭來。

“你先做新娘子,再能做父母官!”素蘭一把將她拽住,笑道。

“為什麼?二師父你不也是還沒有嫁人呢,就一個人獨當一面了嗎?”小琴抗議道。

“我?你能和我相比嗎?我多大年紀,你多大年紀?”素蘭訓道。


“哼,有志不在年高!”小琴的臉皮又老了起來。眾人大笑,蒼松說道:“以我們修真界的實力,要取得一個國家還是很容易的,只是治國要講韜略,我看我們這些人很難勝任的,我們閒散慣了,不習慣那種勾心鬥角的。並且如果國小民寡,則武不能立威于四海,文也難受信於蒼生,要讓天下歸心,並不是件容易的事。”


“最好是利用現成的政府。現在這個國家怎麼樣?我好久沒有在家了,也不瞭解具體的情況,道長可以派人調查一下,若是很糟糕的話,我們就將他接收過來。對就這樣!我要利用雅利安人的技術,建造一個和平、共榮、沒有饑餓的社會。”司馬平說道。他脫離這俗世已經好幾十年了,人類社會瞬息萬變,根本就不知道現在百姓的生活究竟怎樣。在他來說,只要將地球治理好,那就是一大奇功,為此即使使用暴力也很正常。要知道地球是眾神最關注的所在,一旦人類的私欲和貪心失控,最後招致神的懲罰,那就是現在這個不太發達的文明也可能沒法保留,人類說不定又得過那種茹毛飲血的生活,到那時就什麼都晚了!現在正是一個機會,自己有能力為所欲為,相信只要在百姓中造成震懾,再普施恩惠,一定能收攏民心的。實在不行的話就用雷霆手段,殺一儆百,以自己現在手上的實力,那是輕而易舉的。


司馬平將自己的想法和大家說了,大多數人都在點頭。若是能控制住神洲大陸,憑著中華燦爛的文明,在世界上深遠的影響,再加上淩駕於一切之上的武力,要摧毀地球上現存的秩序還是很可能的,到時候將地球作為一個家來治理,相信百姓的生活會比現在強得多。司馬平現在已經成了地球上修真者的領袖,大家是唯他馬首是瞻,只要將來能將自己帶入仙界,那現在司馬平讓做什麼都可以,只要不是太過分就行。


他們這一點頭不要緊,邊上的趙雲卻在不住地流冷汗——怎麼說著說著,就想造反了?現在的政府他知道,雖然和理想中的民主、開明還有很大的距離,各路官員貪贓枉法的還是很多,百姓貧富懸殊,但是畢竟還是個很安定向上的社會。別的不說,政府在改善百姓生活方面所做的事還是實實在在的。貪官污吏哪朝哪代都不缺,這一代雖然多了點,但是政府也正在努力解決,其中困難很多,但假以時日,相信還是能做好的。自己這位仙人爺爺行事費夷所思,又好像是無所不能的,若真的想做點什麼,那豈不是出大亂子了!再也不能沉默了,上前說道:“爺爺,現在的政府還不錯的,也很開明的。”

“爺爺,趙雲是政府的大官呢,他應該知道一點情況的。”小琴連忙解釋。


“哦,是嗎?”司馬平笑了起來,“不錯就好,但是我看應該還是有好多的問題的。現在仙帝默許我管理這一界,只因為他們都困在紫羅天中,一旦他們脫離困境,我可能就沒法在這裡為所欲為了。這是一個機會,時間也不能拖得太長。我得找政府的領頭人物談一談,趙雲你看能不能給我安排一下?”

“這個應該是可以的。但我只是軍隊的人,要找上層還得通過我的上級。”


“不管怎麼樣,你儘快去辦。其實整治貪官污吏還是很容易的,要國家富裕起來也不難。只要將雅利安人的技術轉移過來一點點就過了,他們有的機器,甚至能夠解讀人的思想,到時你想貪也不可能,關健是看政府有沒有決心。”


“好的,爺爺,我馬上去辦。”趙雲興奮起來。保家衛國是他的責任,但滿眼的貪官污吏看著確實讓人不舒服,怎奈自己能力就這些,只能做好自己的事。現在好了,有這位爺爺出馬,這國家的形勢肯定會改觀一下了。有雅利安人的技術做籌碼,有誰能抗拒呢?估計司馬勤的大船開上公海的日子不遠了。

“爺爺,你們什麼時候走啊?你們走了之後我怎麼辦呢?”小琴拉著司馬平的衣襟,眼眶微微發紅,這丫頭被愛情一滋潤,突然間竟變得多愁善感起來了。


“你要做的事多著呢!”司馬平笑道,“你看啊,地球上現在漸漸地太平起來了,你們那支隊伍就沒事可做了對不對?等趙雲和政府一談妥,說不定會建一支軍隊,到時需要教官的,就可以在你們的隊伍中找人來做。還有,地球上人太多了,將來我想將人移一點出去,移民的星球我都已經找好了,環境和地球差不了多少,到時候你們這些人還得派用場,可以做一些前期的準備工作。”


“真的啊!爺爺找的星球遠不遠?”小琴兩眼放光,以前依娜所說的星際旅遊,原來還以為將是幾十年後的事,那知道可能馬上就能成行了。如過將這個消息告訴各位死黨,肯定會引起轟動的。


“星球的距離是不太遠,但是移民的人品很重要的,你們可以先在地球上多找一些志願者,這一切等我和政府談過再說,由政府出面最好,不過管理工作還是得你們來做。我會要求雅利安人給你們定制幾艘大船,等我們離開時,你們也可以開始做起準備工作,比如搭建居留地什麼的。”

“好啊!好啊!”小琴樂得不住地拍手。


“你別高興得太早,這工作說不定很辛苦的。”司馬平搖頭,回頭又對蒼松和馬三元說道,“這丫頭任性嬌慣,等我們離開之後,還望幾位前輩多加管束,司馬平這裡謝過了。”

“哪裡,哪裡。琴姑娘知書識理,哪用得上我們管束。”蒼松和馬三元連稱不敢,蒼松歎道,“兄弟早去早回,我們這些修真者還指望你的照應呢。”


“道長請放心,司馬平不會不管大家的,地球上的修真者,可以說都是司馬平的兄弟姐妹,大家同根而生,將來如果能還在一起修行,那也是一大快事。現在仙界的靈氣被定海珠抽空了,天劫大陣也沒有了啟動的能量,所以暫時倒是不用擔心天兆。大家還是靜心修行,先將地球安定下來再說,如果各位願意,將來我可以給大家找一個更好的修煉場所。”

“那太好了,不過我們之所以存在,主要是為了看護那東西,若是離開的話,恐怕不太現實。”無塵說道。

“這個我會想辦法的。不管是魔還是佛,有生就一定會有死,不可能不滅的。”

“但願如此,若能解脫這重任,這天下的修道者都得好好感謝司馬兄弟。”馬三元歎道。

“我盡力而為吧。連神都能毀滅,魔也不可能永生的。”司馬平笑道,“趙雲和琴琴去辦你們的事,這裡我看沒什麼留下的了,道長還是帶大家回終南山吧。”

“嗯,這幾天確實有點累了,大家是需要休整一下。”蒼松點頭道。

“大哥,那我們現在做什麼?”素蘭問道。

“我想趁這個空檔去見雅利安人,給琴琴她們要點東西。你是回天山還是去終南山?”

“我想陪師父幾天呢。”

“那好吧,你先陪謝前輩,你們也是好久沒有聚在一起了。我先走一步,到時候來接你。”司馬平向大家打了個招呼,就在大家的注視下穿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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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一章 兔子

司馬平和雅利安人的交易非常地順利,那些外星人對他是有求必應,真好像是有點奴顏婢膝,伺候唯恐不周。或許司馬平已經成了他們族中最新的神了吧?


所有的東西都是現成的,他們自己本來就經常從事星際航行,而身體的結構和地球人類其實是大同小異,只是樣子的差異較大罷了,人類想進行星際航行所需要的,他們都一樣經歷過,準備起來輕車熟路,毫無周折。司馬平對飛船的技術要求不高,除了航行性能要出眾之外,其它方面只要一般,夠用就行了。人類文明的發展還得靠自己,別人稍微指點一下還可以,但是完全的不勞而獲就太過分了!也可以這樣說,就司馬平這樣的要求,雅利安人十萬年前的技術也足夠了,只要在動力方面稍加加強就行。其實司馬平也不是不願意讓人類一下子跨到雅利安人的層次,但是人類的性格太易變了,溫飽思淫欲,若能力膨脹得太快,說不定會窺視雅利安人的全部,給那些性格溫順,全無戰鬥之心的外星人造成傷害,自己畢竟不可能每時每刻都看著他們。不勞而獲在某些人類中,是作為傳統美德而傳代的。


本來司馬平是想先將夏丹和月如送到勾藍星的,但是正如月如所說的,一旦踏上勾藍星,要脫身也不是一兩天的事情,說不定又會耽擱好多天。所謂夜長夢多,小月已經失蹤好多天了,耽擱久了,說不定真會出事。所以他們決定,先找到小月再說。這樣最高興的竟是司馬勤,那小仙女在他的全力進攻下,早已全線崩潰,現在兩人已經是一對甜甜蜜蜜的小情侶,只擔心分手的日子會來得太早。現在司馬平決定暫緩回勾藍星,做孫子的禁不住高呼萬歲。不過司馬平也不放任他了,既然想學道,那就正式開始吧。結果是將司馬勤給了蒼松,把夏丹託付給謝芸,好在白雲穀和沉月穀近在咫尺,這一對小情人還能經常見面,倒也不覺寂寞。這司馬勤能在飛船裡一躲三年研究機器,修起道來也是靈氣十足,估計小時候仙丹仙果吃多了也有用的。


在星際旅行,那種指引方位的晶球是不可少的,有了它,就不可能在星空中迷失方向。司馬平現在在製作這晶球方面可算是專家了,在天外天的時候宮瑛將製作的方法很詳細地傳授了。出發以前,司馬平給每人都準備了一個,又給小琴和趙雲留下兩個。雅利安人的飛船中雖然也有詳細的星空圖,但是絕對比不上這晶球的詳細和好用。將得自瑯琊天的神器送了一些給蒼松,當然也少不了馬三元的。


依娜的那件彩鳳甲不再用了,司馬平稍加修飾,然後給了小琴。這丫頭膽大包天,又天生好動,即便是嚴加看管也還時常會鬧出點事來,現在放任她自由活動了,誰知道會不會闖禍呢!趙雲看來是個怕老婆的料,不被老婆管死就謝天謝地了。再說星際航行中說不定會有意外,有一件鎧甲護身還是很必要的。趙雲是他們留守人員中的得力幹將了,司馬平也用神器給他包裝起來,連他祖傳的彎刀也給換了下來。畢竟這彎刀只是一件很好的仙器,和得自神藏的珍寶比起來,距離不是一段兩段。

宇宙如一張綴滿寶石的黑色天鵝絨,而眼前的星團就是天鵝絨上一幅立體的畫了。


司馬平選定的這個空域,已經遠離了地球人生存的銀河。從這裡向身後望去,銀河是一隻薄薄的銀色大餅,遠處的星星或成團、或成圈,更多的是小小的亮點,顏色也是紅、橙、黃、白都有。在他們的身前,是一片巨大的桔紅色的雲霧,彌漫成一個極大的螃蟹狀,密密麻麻的星光將霧氣染成一團一團的異色,真是太美了!這種景色對依娜和月如來說並不陌生,她們都曾有過星際旅行的經歷。但是素蘭和媚兒就不同了,雖然知道天外有天,但是根本想像不到造化的美麗竟然是這樣的驚心動魄。這樣的經歷對人的修行太重要了!素蘭癡癡地看著眼前的美景,摟著月如的肩膀說不出話來;媚兒更是不堪,竟然淚流滿面,跪在虛空——幾千年的修行,這一刻她才真切地體會到,自己已經是得悟天道的仙人,這宇宙就在自己的腳下。司馬平知道她的心情,同樣的第一次,素蘭和媚兒的心境是絕對不同的,司馬平給媚兒的,要比給素蘭的多得多。所以當司馬平愛憐地扶起媚兒時,這狐仙伏在司馬平懷裡,竟然泣不成聲。

“來,高興一點,從這一刻起,我們就是這一界裡自由自在的散仙。”司馬平笑道。

“這些都是郎君的恩賜呢!”月如也向司馬平身邊擠,昵聲說道。


“我們是一家人,這種話就不用說了。你們能替我分憂,司馬平有的,當然也應該和大家分享了。宇宙中這樣的星雲太多了,這還不是最美的,以後天下太平了,我們結伴周遊這太空,包你們能大飽眼福。”

“真希望這一天能早點到來!”媚兒抬起淚眼,喃喃地說道。

“不會太久了,照依娜看來,如果我們一直不放鬆追查那些魔獸的話,那幾個魔神可能不會再躲起來了。”依娜說道。


“嗯,妹妹說得不錯。現在擺明瞭有五方勢力,我們算一方,還有就是漸漸恢復元氣的魔神;佛宗雖然還很完整,但是為應付入侵佛界的魔力,數千年來竭盡全力,至今也是元氣大傷;仙界有兩個力量,仙帝一方幾乎可以不計,能出力的仙人要麼避難保身,要麼受傷,通天教主這股力量是當前最大的了。郎君由於擁有神器之利,先是站在了不敗之地,佛宗和仙帝一方又明著幫我們,所以現在是三股勢力。魔族的能力最不明了,但是一旦我們和他們衝突起來,通天教是不會旁觀的。”月如沉吟道。

“嗯,不愧是管家,有見地!”司馬平贊道。

“郎君笑話月如呢!”月如羞笑。


“哪裡是笑話你啊?事實還真是這樣!倖存的魔族既然曾經和仙、佛兩界都有契約,保不定他們和仙界還有往來呢!仙界除了仙帝外,還有通天教主,我曾見過,這教主是個深藏不露的人物,他既然蓄謀作亂,肯定不會放棄這股力量的。”司馬平經月如一點撥,心中也是豁然開朗起來。

“那我們的力量豈不是太單薄了!仙界好像還沒有人來幫我們,佛界只有普濟長老一個,我們怎麼能和他們鬥呢?”素蘭擔憂地說道。


“事實並不像你說得那樣簡單!看似我們這邊只有我一個,其實不是這樣的。地球是這三界的根本,我們作為地球的守護者,其實本身就站在不敗的位置上,和魔族比起來,我們就像是獵人。至於通天教主,他首先是為生存,假如我不去惹他,他也不會對我怎樣的,好幾次我都感覺到,他對我留有餘手,並沒有盡全力。這裡牽涉到虛彌界的問題,肯定會有辦法解決的。”司馬平解說道。

“那為什麼他們還要來抓月妹和媚兒姐姐呢?”素蘭問道。

“可能是為將來談判加籌碼吧?”司馬平沉吟道,“還有我從仙獄中救出的那些仙人,明顯地是被扣作了人質。”

“哥哥,那得快點找到月妹,不要又落回到通天教主手中。”素蘭又有點擔心小月。

“嗯,你們也要注意,由於我的關係,你們也是通天教主捕捉的對像。”司馬平笑道。

“哼,我才不怕呢!到時候讓他們嘗嘗這神弓的厲害。”依娜揚著手中的裂天神弓。

“好,魔族的存在錯逆天意,對它們不必心慈手軟,不過對通天教的人,能不動殺劫儘量不動,免得他們撕下臉來,不顧一切,畢竟我們的力量和他們沒法比。”

“知道了呢!哥哥,現在我們怎麼辦?”依娜問道。


在地球上稍事交代之後,司馬平就帶著媚兒等從地球出來,踏上了尋找小月的征程。這選定的區域裡雖然有一個星球好像還有人跡,但是那也是在司馬平所畫的這個大圈的邊緣了。照理說,小月如果走的是直線的話,是不可能到那裡的,可是和小月在一起的還有一隻神鳥,說不定青鸞能找到人跡,所以司馬平將那個星球作為大家最後的集合地。此時聽依娜問起,對媚兒道:“還是照願來的計畫,我們分成三組。要知道一個星系中適合人停留的星球不會太多的,這點上青鸞的靈覺絕對勝過人類,而那些適合停留的星球在晶球中幾乎都有位置,大家小心一點,千萬注意安全。”

“哥哥放心,我們都有金蓮護身,依娜妹妹也有,最不濟我們還能逃呢!”媚兒笑道。

“知道就好,記住兩個人在一起,絕對不要分開。”司馬平叮囑道。

“好了,哥哥不要囉嗦了,月如姐姐,我們先走吧。”素蘭拉著月如,往前面紅色的霧氣中投去。

“媚兒姐姐,我們也走啦。”依娜向司馬平展示了一個燦爛的笑臉,拉著媚兒飛向遠處。


司馬平給媚兒和月如所選定的星系都很小,從星圖上看都是平平淡淡的,再加上金蓮雖然是極好的交通公具,但是沒法和封神碑相提並論,說不定等她們找過那個星系時,自己已經查遍其他的地方了,所以司馬平其實是讓她們旅遊來著,根本不指望她們能有什麼發現。現在見她們都興高采烈地走了,自己也找准方向,向選定的星系而去。


這星系的形狀就像兩個連在一起的環,所有的星星都集中在兩個環中,形成兩條圓圓的光帶。在兩個環的中心,是絕對的黑暗,沒有一絲星光,但是卻波動著巨大的能量。司馬平已經默察過了,在星光聚集的環中,幾乎所有的星星都在噴吐著火焰,還有的就是閃著白色冷光的死寂的恒星。在兩個環的交接處,星與星的距離靠得太近了。在這浩瀚的太空,恒星間的距離一般都是以光年來計量的,但是這裡的恒星是緊靠在一起的,兩邊所噴出的烈焰幾乎都能連起來。環中心的暗影中,都湧動著巨大的能量,而在司馬平左邊的這個環中,黑暗中好像還有星體在運動。


在得自羅天上仙梁光禹的那個晶球中,四周的星點幾乎都有記號,唯有司馬平現在立身的雙環前是一片暗影,甚至還有幾條淡線穿過,也就是說在梁光禹作這記號之前,這奇怪的星系是不在這個位置上的。司馬平對起碼的天體知識還是瞭解的,一個星系從凝結到生成所需要的時間是用億年來計算的,若這個星系是創世之時就存在了,那在梁光禹的晶球中絕對不會是空白。現在唯一能解釋得通的就是,這個星系是被從某地移過來的——這可能嗎?

星魂的能量在輕輕地顫動,狻猊神甲的光華也在不住的閃爍,難道在那暗影中隱藏著什麼危險?
walter727 發表於 2010-3-31 09:56
司馬平沒有停頓,從出道以來,除了那次被情絲所困外,他幾乎沒遇到過真正的威脅,即便是面對奧丁仙王,憑著封神碑和六道鏨,以他現在的實力,也不是全無還手之力的。這世上最可怕的神器是情花,司馬平有金蛋在手,那通天教主即使得到了情花,要在他面前偷襲也是很困難的。再說了,司馬平上過一次大當,還會輕敵嗎?


左手執著軒轅劍,右手的金蛋放出七彩的霞光,司馬平向那暗影中移動的星體靠去。在金蛋的彩光中,沒有什麼東西能夠隱形!而明槍明刀地較量,憑著滿身的寶貝,司馬平現在還真是不懼任何人!


一道強光閃過,卻是兩顆靠得太近的星星撞在了一起,激蕩的能量沒有向四周擴散,而是轉成一條長長的光柱,兩端分別射入圓環的中心。那兩顆星星迅速地融合,幾乎就在閃光的同時,兩個大火球變成一根大光棒,然後從中斷開,消失在圓環的中心。空檔迅速地被其它星星填滿,司馬平發現,那兩個大環中,最外端的星光最淡,幾乎所有的星星都在向中間接合處靠攏——真是邪了!


那個隱在暗處的天體就在眼前了,可司馬平沒法用眼睛看到它,這一刻的感覺,司馬平好像是回到了瑯琊天的暗界。用宇宙的尺度來說,那些噴吐著光焰的恒星就在司馬平周圍的不遠處,從司馬平立身之處向四周望去,密密麻麻的太陽幾乎是肩並肩地連在一起。小的如大餅,大的如臉盆,重重疊疊,連成一圈光帶,可是司馬平現在的立身處卻是刺骨的冰寒,而且好像是地球的午夜,四周是濃重的黑——這也太不合常理了!難道這又是一個神跡?


眼前這天體的運動也是相當的怪異,好像只是在原地滾動,又常常會停下來歇一會兒。司馬平觀察了好一會兒,還是百思不得其解。不時地有一股強大的引力將司馬平拉一下,難道這圓環的中心是一個巨大的黑洞?也不對啊!黑洞的引力是連續的,不可能像現在這樣斷斷續續。

又是一道強光閃過,又有兩顆星星消失了。照這樣下去,這四周的星星全部消亡也用不了多長時間的,難道這怪異的雙環出生就是為了毀滅?


黑暗中的那顆星球又停了下來,去還是不去?司馬平猶豫了片刻。很顯然,在那個星球上一定隱藏著奧秘,這裡所有的怪異可能在那裡都能找到答案,可是這是不是通天教主的又一個陷阱呢?


箭在弦,弓已滿,不得不發。司馬平現在就是這樣的心情!明明知道下面可能有兇險,可是能夠不去看看嗎?金蛋散射出的彩光變成了明亮的白光,照亮前方一大片扇形的區域。那個停止不動的星體還是隱著身影,不過已經能看到球體外那層厚厚的黃雲。這星體最多和地球的月亮差不多大小,卻調皮如孩子,想動就動,不知道用什麼原理能解釋它的脾氣!


既來之,則安之;兵來將擋,水來土囤。看來只能見招拆招了!司馬平心想,通天教主該不會預知自己會來這裡的,這是陷阱的可能性不大,到底是什麼東西,看一下就知道了。自己能出入天外天、小霖天、仙獄、瑯琊天,難道還會被這東西困住不成?小心一點就是了!


黃雲在腳下平平地展開,好像一條緻密的地毯,看不出一絲的波動。司馬平甚至有點懷疑自己的感覺是不是有錯,或許這就是那星球的本相了,但是確確實實,在更遠處有堅實的陸地存在著。怎麼下去呢?


調皮的星球又動了起來,這次是水準擺動。原來眼前平靜的黃雲也不甘寂寞起來,雲層上皺起微微地波痕,一股巨大的引力從四面八方湧來——原來時斷時續的引力方向是指向圓環中心的,而這次卻是從黃雲的下麵傳來。又像是上一次去到仙獄前所經歷的那樣,司馬平甚至來不及請出封神碑,就一頭向黃雲中載去——難道下面又是一片紅土?


無數條鋒銳的能量束切割著神甲的金光,軒轅劍自動化成一片星光,交織在神甲的金光中。星魂猛烈地波動著,金蛋的光波也是一圈圈地向外激射,將射近的能量擋開。現在要是有人在遠處看,肯定會覺得司馬平就像是一個亮著金色光波的大燈泡,正在從高處往下掉。


從得到星魂到現在,司馬平從來沒有感覺過星魂這樣地亢奮,好像是一匹等著衝鋒號的戰馬,司馬平甚至有點管不住它。終於腳踏實地了,可是四周是一片茫茫的霧氣,除了自己這個防禦的圈子外,根本就沒法知道再外面到底有些什麼。強大的引力是消失了,但激射的能量束好像是四面八方,就像是在天外天的神藏裡一樣,這次是連金蛋的彩光也沒有用了,這濃霧就像是粘稠的漿糊——這又是什麼地方呢?


霧中傳來淒厲的嘯聲,就像是西風吹過光禿禿的樹梢。嘯聲一陣緊似一陣,原來白色的濃霧正在漸漸轉變成灰色,隱隱地還有閃光透出。司馬平這時有點手足無措,身上的法寶除了六道鏨,幾乎都派上了用場,現在連自己身處在何處也不知道了。看來只能用封神碑逃跑了,不過想想心裡還是不甘,就這樣一無所獲地走了嗎?


前面的濃霧中又有閃光透出,這次是耀眼的紅色,好像還在波動著。原來從四面八方射來的能量束突然靜了下來,如暴風雨前的片刻,這份寧靜讓司馬平有點心慌。這一陣莫名其妙地挨打,連對手是誰也不知道,但是從侵入神甲金光的能量束來看,攻擊者的修為說不定比羅天上仙梁光禹也不差多少了!或許這只是一個上古的仙陣吧?接下來又有什麼招術呢?不過俗話說得好,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自己總不能一味地挨打吧?軒轅劍作了防禦,手中還有金蛋呢!先將這陣式破了再說。


金蛋收起了七彩的霞光,連杖身也收斂起了光華,只有那蛇信纏著的金球在蘊動著光波。司馬平默運靈咒,一束細細的藍光從球體中透出,射向身前那隱在霧中的紅色光斑。四周的霧氣急速波動起來,連著那霧中的閃光一起,形成一個急旋的旋渦,中心就是金蛋指向的那個紅色光斑。司馬平事先絕對不敢想像,破除這陣式竟然這麼簡單。那紅色的光斑就像是吸風機的口,瞬間的功夫就將四周清理得乾乾淨淨,可是金蛋的能量竟然沒法收回,甚至還在不斷地加強。那紅色的光斑在吞噬了這麼多東西之後,卻一點也沒有變化,只是原來較耀眼的光亮稍微暗了一點而已。可是為什麼金蛋會收不回來呢?


腳下的地形終於是能夠看清楚了。這是一個荒涼的世界,地面是黃色的粘土,一望無際,看不出一絲的起伏。在四周,散落著無數的雕刻品,或大或小,或工或拙,石料好像都是上好的花崗岩,不知道是從哪裡采來的。司馬平現在正處在兩頭怪獸的旁邊,這怪獸形體怪異,絕對不是他曾經見過的,此時那兩尊石像亮著淡淡的螢光——這真是一個絕妙的雕刻展覽場,可惜司馬平現在根本無暇欣賞,那紅色的光斑釣住了他全部的神經。


光斑高懸在半空,顏色越來越暗了。光斑的下面,石頭排列得相對整齊一些,此時那些石雕都閃動起紅色的光,漸漸地,週邊的石雕也在變成紅色。司馬平只覺的自己的能量如決堤的江水,順著金蛋注入那紅色的光斑中,止也止不住——難道這也是吸星大法?


腳底下傳來輕微的振動,剛才停止了的嘯聲又響了起來,好像就腳下的黃土。嘯聲漸趨低沉,最後變成嗡嗡的轟鳴,中間竟然還夾雜著哈哈的笑聲。原本就因為止不住喧泄的能量而驚慌失措的司馬平,這時更是大驚失色——難道真的又中了奧丁仙王的圈套?


紅色的光漫過黃土,如置身在影樓的暗室中一般,四周的一切都閃著淡淡的紅光,連天上也是紅色的了。更遠處,原來重重疊疊的星星竟然在迅速地分開,就這一小會兒的功夫,雙環連接處的星星已經只剩下稀疏的幾顆了,兩個環竟然漸漸地融合成了一個環。轟鳴聲已經停止,宇宙中充斥著哈哈的大笑聲,聲音中夾雜著難以掩飾的狂喜。原來分屬兩個大環的中心,此時正在迅速地靠近,雖然還是濃重的黑色,但司馬平能清楚地感覺到兩個能量中心靠近時的激蕩。此時最好的選擇是遠遠地逃開,天知道這兩個暗影撞在一起會發生什麼,可是司馬平現在連上下左右的移動都辦不到。雖然是那光斑高高地在上面掛著,可是比起它來,司馬平更像是那只被線牽著的風箏。


狻猊神甲的光波暗淡了下來,收縮成一個金色的球,而軒轅劍也現出了實體,如一條隨棍而上的蛇,沿著金蛋的光束向上激射。轟的一聲,線終於斷了!司馬平毫不猶豫的揮出封神碑,身後能量激蕩起伏,那兩個環心終於撞在了一起。就差一刹那的功夫,若是被捲進能量的中心,司馬平不敢保證這封神碑到底能不能救自己。一身冷汗!回頭細看,剛才的存身處,那個奇怪的星系已經蕩然無存了,無數的光點正在向四周激射,就像是節日的禮花。

“哈!哈!哈!”笑聲又起,而且就在耳邊。司馬平又是一驚,猛地回頭,忍不住大叫起來:“愛因斯坦!”


眼前的這個男人,一頭張牙舞爪的、張揚的黑色亂髮,大大的腦袋滿臉皺紋,一身邋遢的灰色長袍,腰帶還斷了幾截,赤著髒兮兮的雙腳,枯瘦的十指留著長長的指甲,此時張狂地揮舞著如同招魂的巫婆——這當然不會是愛因斯坦,不過那張臉真是像極了畫家筆下的那位大科學家。

“你是誰?怎麼會在這裡的?”司馬平喝問道。

“哈!哈!哈!”笑聲中夾著狂喜,眼中突然閃過一道紅光,將司馬平看得渾身一激淩,“竟然是紅魔的徒孫!哈!哈!”

“你到底是什麼人?”司馬平收起金蛋——這寶貝有時會害人!軒轅劍執在手中,凜冽的殺氣在劍尖吞吐。

“紅魔在哪裡?”那瘋子對司馬平的寶劍視若無物,一隻手抓亂七八糟的頭髮,瞪著眼睛問道。

“誰是紅魔?我不知道!你是誰?”司馬平催動劍氣,殺氣在四周彌漫開來。


“哈!哈!連祖師爺也不認得嗎?好!那個小輩說得沒錯,只是想不到解開玲瓏扣的是紅魔的傳人,小子,你和黑面神是什麼關係?怎麼有他的神器?”瘋子問道,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究竟是什麼人?”


“我是你祖師爺的對頭呢!小子怕不怕?我在這裡等解開玲瓏扣的人,想不到是你!既然你放了我出來,我也不難為你,你就跟著我好了。來,我們一起去找紅魔算帳!”瘋子的聲音突然變得柔柔的,好像是十八、九歲的女子的聲音,枯瘦的手伸向軒轅劍,好像根本沒有感覺到劍身上激蕩的殺氣。

司馬平的身上皺起一層層雞皮疙瘩,那聲音比什麼神器的殺傷力還要驚人。他說的是什麼?他在等人?守株待兔?難道自己就是那只兔子?
walter727 發表於 2010-3-31 09:56
第六卷 第二章 弱水

在這樣的場合遇到這樣的一個人,著實讓司馬平吃驚。而他所說的話更是將司馬平嚇壞了!紅魔的對頭?這紅魔是指女媧嗎?那個小輩又是誰呢?


枯瘦的手伸向軒轅劍,渾不將劍身上激蕩的劍氣當回事,好像是稚童抓向自己的玩具,那樣的輕描淡寫。司馬平不敢輕敵,女媧的對頭,那也應該是神了,難道是白帝畢夜驚?軒轅振出一片劍花,人掠向遠處。


瘋子好像變成了長臂羅漢,枯手緊隨著司馬平的身影,任憑司馬平怎樣地閃展騰挪,手指一直搭向軒轅劍的劍身。虛空中飄蕩著一絲絲紫色的光影,司馬平又像陷進了泥淖之中,行動越來越吃力起來。和奧丁仙王交手時就有這種感覺,這瘋子難道是奧丁的師父?


司馬平打起全部的精神,剛剛被抽空而有點虛脫的身子還是有點吃力,好在身邊靈藥有得是,一大杯玉液下去,精神迅速恢復到了巔峰狀態。封神碑拽在手中,如意繩繞成無數的圈,向四面八方鋪撒開去,軒轅劍一聲龍吟,劍氣激蕩而出,斬向如雞爪一樣的手。


“喔!紅魔的全部家當都給了你了,看來你真是紅魔的傳人。”軒轅劍上的劍氣如水紋一般一層層地向外瀉,比剛才強了不知道多少倍,怪人也不敢用手抓了,邊縮手邊說道,人影一晃,又向司馬平的身邊欺近。如意繩甩出的繩圈在身邊結成了一層密密的網——司馬平是不求傷敵,先求自保。這瘋子看起來好像比奧丁還要強橫,難道真是奧丁的師父?

“你到底是什麼人?”連對手是誰都不知道,這架打得就有點糊塗了。古人開戰之前都有通名報姓的規矩,這瘋子說打就打,一點規矩都沒有。


“我乃惡神撒旦,小子,乖乖地跟我走吧,反抗是沒用的。看在你放我出來的份上,我不會難為你的,哈哈!”瘋子笑道,一邊不住地變幻著身影,躲避如意繩的繩圈。在司馬平的四周此時有無數的人影,司馬平只感到眼花繚亂,連哪個是瘋子的真身也搞不清了。

“撒旦?傳說中的地獄之神,那個巨人?不會吧!”司馬平又吃了一驚,乾脆放開了軒轅劍,掐動靈訣,叱一聲:“殺!”管你是什麼神,是惡神就該殺!

“嗡!”軒轅劍又是一聲暴響,空中幻出無數的劍影,冷冷的殺氣彌漫開來,好像填滿了整個的宇宙。


“好小子,好像還有兩下子啊!”怪人叫著,晃動的虛影又凝成了一個,腰上的那條斷了幾截的腰帶也解了下來,迎著劍雨揮動,竟然也是七彩斑斕。隨著那條腰帶的揮動,軒轅劍也像是浪中的小船,不斷地搖擺起來。司馬平現在有點後悔將裂天神弓給了依娜,若是現在在手中那該多好,用起來肯定比這軒轅劍爽得多了。


撒旦的腰帶就像一張巨大的船帆,鋪天蓋地地卷來,將軒轅劍的劍氣和著如意繩的繩網掃得飄忽不定。看瘋子滿臉嬉笑的樣子,還有那誇張的頭髮,司馬平越來越心驚——怎麼打?根本就不是在一個檔次上的,撒旦只是將自己當成了玩偶,在舒展筋骨呢!好在自己還有逃生的法寶,閃身闖入封神碑中——奇怪,應該標示星圖的地方是一片沉沉的黑霧,為什麼會這樣?

四周出奇地熱,那一堆玲瓏石好像是在火上燒烤一樣,都變成了微微的紅色;苷藍液的水面蒸騰起嫋嫋的藍色霧氣,連那神殿也在發著光——肯定是撒旦搞的鬼!

司馬平閃身出封神碑時,卻見空中彌漫著濃重的黑霧,封神碑定在虛空,四面圍著一簇簇的紅紅的火焰——真的在燒烤啊!司馬平走投無路,差一點掉進火堆中。

見司馬平出來,撒旦咧著嘴大笑道:“走啊!哈哈。”


“你究竟想要幹什麼?我和你往日無怨、今日無仇,我救你脫困,你應該謝我才對,為何處處為難?”司馬平的肝火也燒了起來,看來今日是沒法善了了,這撒旦真是傳說中的惡魔嗎?怎麼會在這裡出現的呢?他所說的玲瓏扣是什麼東西呢?自己怎麼會將他給放出來的呢?取出一塊得自瑯琊天中心的紅色玉玦,掐起靈訣,只見一片紅光從玉玦上升起,纏繞在封神碑四周的火焰,一下子被抽成一條條、一絲絲,如廻遊的魚,排著隊鑽入玉玦。那玉玦在神藏中是被用來做引火之物的,紅色的蓄積的就是紅色的神火,撒旦用來烘烤封神碑的也無非就是神火一類的東西,此時遇到了祖宗,還不乖乖地歸家!

“小子法器很多哪!連神火玦都有,還有什麼好東西?一併拿出來,讓我見識見識啊!”撒旦就像是陪老鼠玩的貓,還沒盡興呢!


“我沒有東西了。前輩身為創世的神靈,對我一個後輩小子這樣,難到不怕被人恥笑嗎?”司馬平一邊催動劍氣,割開越纏越多的紫色光霧,一邊努力向更遠處逃竄。這回請出的法寶是金蓮台。這金蓮台一共好像才九個,普濟給了司馬平八個,八個護身金蓮,有三個是普濟做的人情。司馬平得到的五個中,一個留給了勾藍星青葉門的高平,月如得了一個,在天外天毀了一個,還有一個給了依娜公主,現在司馬平的身邊也只剩下這一個了。如果再有哪個女子跟著他不放的話,那司馬平自己也沒得這法寶用了!

“哈哈哈,除了萬能的神王,誰敢笑我?”撒旦瞪起牛眼,聲音卻特別的歡悅,“小子連混沌王的蓮座都搞到了,很行啊!”


“吹牛!是誰給你戴上玲瓏扣的,難道是神王親自動的手?”司馬平只能討一點嘴上便宜,金蓮台雖然神奇,但撒旦好像是能移步換影似的,總是在司馬平停下來的地方等著他。


“哇呀呀!氣死我了,若不是紅魔他們以多取勝,誰能給我戴上玲瓏扣!氣死我了!紅魔,我要找你算帳!”撒旦的身影如風中的燭火,在不住地晃動,那條腰帶盤成了一個七彩斑斕的大口袋,將司馬平困在中間。身邊是濃濃的紫色光霧,司馬平再也不敢用封神碑了,原來最趁手的神器,此時反而成了雞肋!金蛋也被收藏著,司馬平對金蛋的瞭解並不深,平時修煉的時間很少,除了用它解咒,對它的其他功效瞭解得並不多,也不知道它的攻擊力強不強。身邊好的兵器有得是,在這方面還輪不上金蛋出面呢!


身子由狻猊神甲的金光勉強護著,軒轅劍的劍氣在紫色的光霧中越來越凝滯。司馬平乾脆不跑了,隨著靈訣的展出,金蓮幻出千萬朵蓮花,在紫色的光霧中頑強的綻開,勉強止住腰帶的收縮,不過司馬平想要脫出這光霧看來也是絕無可能的。

撒旦還在笑著:“好小子,叫什麼名字呢?”他現在完全將司馬平當成了一隻耗子。


司馬平心裡越來月焦躁,身邊還有一件寶貝沒用呢!難道非要請出六道鏨?不過看這個形勢,即便是請出了六道鏨,還不知道是不是有用呢,若也像封神碑一樣,那真是死路一條了!這惡神究竟是從哪裡來的?怎麼會在這裡的呢?又怎麼會正好被自己碰上了呢?


束手待斃顯然是不可能的,兔子急了還要咬人呢!紫色的光霧中飄起一個個銀色的光球,無數金色的印符在蓮花的周圍生出。那是司馬平根據五雷陣法參悟出來的天璣雷,還有就是佛宗的心法,無上的伏魔金剛咒,加上佛蓮幻化的蓮陣,刹那間宇宙中充斥著低沉的梵唱。


天璣雷在無聲地爆開,那填滿虛空的紫色光霧沸騰起來,在銀亮的閃光中漸漸飄散。有門!司馬平精神大振,一不做、二不休,一連串靈訣打出,虛空中的萬千劍影迅速地合攏,軒轅劍長成一把丈八的巨劍,碧藍的劍氣如燃燒的烈焰,橫過虛空,向腰帶圍成的口袋砍去。


“哇呀,氣死我了!”撒旦又在大叫,腰帶這回變成了一張黑色的網。不過這大網雖然能擋住天璣雷,卻網不住金剛伏魔訣的靈咒,金色的印符在他的身邊越聚越多。撒旦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臉上的嬉笑早已跑到九霄雲外去了。他實在想不通,為什麼被囚禁了千萬年之後,人類的修真者會變得這麼厲害,抗力竟然這麼的強——難道是自己功力退步得太多了?


強大的拉力從司馬平的身後襲來,在司馬平的後方,隨著撒旦的靈訣,黑色的天幕裂開一道血紅的縫隙,紅光漫過虛空,還沒有等司馬平反應過來,眼前已經是血色一片,然後又像是掉入奧丁的暗香之中似的,壓力差一點能擠碎骨頭。只是這次眼前是紅色的,不像暗香裡面那樣黑!司馬平現在心中懊悔得要死——為什麼不用六道鏨呢!難道還怕傷了這惡神不成?這六道鏨雖然殺意濃烈,但也不見得能傷這個惡神,不過用它護身應該比金蓮好吧!咳!婦人之仁,結果害了自己!這回會被送到哪裡去呢?


壓力終於減輕了,紅色也在漸漸褪去。四周飄蕩著淡淡的黑霧,腳下竟然還有泥土,還有水,冒著黑色的泡泡。霧,如絲如紗,光線非常地昏暗——這是什麼地方?晶球中根本就沒有現在的位置。而且很奇怪,連晶球中的星光中竟然也夾雜進了絲絲的黑霧。封神碑中倒是很乾淨,不過出口沒有了,原來纏繞在大殿四周的青霧好像也成了黑色的了。司馬平大歎倒楣,怎麼會碰上這樣的惡神,這是什麼地方,怎樣才能脫出去呢?


黑霧在翻騰舒卷。熟悉了這陌生的環境之後,司馬平發現,原來腳下是一片冒著水泡的沼澤地,簑敗的腐草散發著濃烈的惡臭。這飄蕩的黑霧就是從爛泥地裡出來的,每一個泡泡都帶出一小團來。再向上,霧氣漸漸變淡,天卻也是灰濛濛的。身體輕飄飄的,感覺不到一絲引力。起到空中極目四望,遠近左右,景色一成不變,全都是黑沉沉、陰森森的霧氣,水泡冒出的咕咕聲不時地衝擊著耳鼓——這是究竟什麼地方呢?
walter727 發表於 2010-3-31 09:57
遠處閃動著微弱的螢光,好像還有人影在晃動。司馬平如同沙漠中的旅人發現了清泉,大喜過望,飛快地向螢光閃亮處飛去——真是有人耶!而且還不少呢!不僅是人,連獸也有。看那些人,形態各異。有的高大魁梧,身高十數米,甚至數十米的巨人,就像一座座高塔在黑霧中晃動;也有怪模怪樣的,如雅利安人一樣的侏儒。獸類也是,有像恐龍一樣的龐然大物,也有像松鼠、狸貓一樣的小東西。它們腳下的這一塊沼澤比司馬平剛才踩過的地方更糟,簡直沒有一點裸露的黑土,黑色的水面上只是隱隱飄著幾許碎草、爛木。不管是巨人,還是那些瘦小的獸類,全部是飄在黑霧之上,就像是一個個氣球。不過好像它們在空中並不能持久,而那水面上飄動的碎草就是唯一的落腳點了,一旦找不到落腳的地方,就徑直沉入這黑色的污水之中。


司馬平在遠處看見的螢光也腳下的黑水,是隨著氣泡一起升騰起來的。零零星星,開始是小小的一點點,就像是夏夜的飛螢。只是那一點熒火一旦遇上那飄著的人或獸,立即就燃成巨大的一團。司馬平正好看見一個巨人沾上了一點這幽藍色的熒火,就在他身前的不遠處。空中立即彌漫起一陣嗆人的焦臭,巨人嘴大張著,痛苦無比的樣子,卻沒有一點聲音發出。著了火的巨人如鉛墜一樣沉入黑水,又迅速地從另一邊冒出,又是完整無損的一個——真是太神奇、太恐怖了!


司馬平金盔金甲的樣子飄蕩在黑霧之中,在那些人、獸中間引起了一陣小小的騷動,不過大家很快就置司馬平而不顧了,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一個身高在兩米左右的巨人一腳將盤距在一段枯木上的一隻巨獸踹開,那巨獸在飛起的時候吼了一聲,緊接著就是轟的一聲,炸成無數的碎片,還沒有等完全落定,其中的一塊沾上了一點熒火,於是這整個一大片就成了火海,那個剛剛搶到那段枯木的巨人也只好迅速地逃開。旁邊,一個老頭模樣的人沒有找到落腳的地方,身體慢慢地沉入黑水之中。只見沾水的肌膚發出“滋滋”的響聲,熔成嫋嫋的黑氣,在上方凝聚,然後又重新凝成人形——這裡是地獄嗎?傳說中的阿鼻地獄也不過如此吧?


遠處,一點亮光在飛快地接近,那絕對不是螢光,好像是法寶發出的神光——這裡難道也有像自己一樣的活人?司馬平心中一陣狂喜。那黑水之上的人畜,和行屍走肉沒什麼兩樣了,好像還不能說話。這沼澤為什麼對自己沒什麼妨礙呢?那飄蕩的熒火根本就近不了身,而自己在黑霧中飄了這麼久,好想也沒有要掉下去的感覺,為什麼別人活得這麼累呢?司馬平現在最急切地想知道,這自稱是撒旦的惡神將自己弄到了什麼地方,怎樣才能回去!得找個人問問啊!


來的確實是個人,長得極為誇張的一個人,活脫脫一個圖畫裡的鐘魁,又像三國裡的那個張飛。一身黑色的神甲,卻散射著淡淡的銀光,手中的兵器就像二郎真君的三尖兩刃刀;胯下竟然還有坐騎,那是一隻渾身沒有一根毛的怪獸,頭像野狗,竟然一下子長了三個;身子就像獵豹,尾巴如扇子一樣在身後豎著,細看竟有七根之多;渾身的皮色黑漆漆的,閃動著烏光。只見這一人一獸所經之處,人獸都蜂擁彙聚,那人將夠得著的人獸幾乎都扶上一把,卻也用槍將其中的一些挑開,轉眼之間,一人一獸已經到了司馬平的跟前。那神將跳下異獸搶上幾步,在司馬平還在觀望的時候,人已經跪在了虛空,口中叫道:“小神蓐收叩見大神。”

“快快請起,尊神認錯人了,我不是什麼神呢!”司馬平手忙腳亂地將蓐收扶起,一時間竟忘了這裡好像是不能出聲的。還好,自己好像沒什麼,沒有像那怪獸一樣爆掉。

“小神沒有認錯,只要穿上這狻猊神甲,就是戰神。這裡好久都沒有大神光顧巡視了,大神此番前來,不知道有什麼訓示。”蓐收恭恭敬敬地說道。

“我真的不是什麼神。連仙都不是。這衣服只是別人送的,作不得真。”司馬平苦笑。只認衣衫不認人,這神靈之間的規矩到是很實在啊!

“小神不敢,小神是這死靈澤的看護之神,不知大神為何來此,有需要蓐收做的地方請儘管吩咐,小神一定盡力而為。”蓐收神情卑謙,好像是劉備身前的猛張飛。


“這地方叫死靈澤嗎?”既然蓐收這樣,司馬平也老實不客氣了。看來神界的等級比古代的朝庭裡還要森嚴,而這狻猊神甲或許就是官服也不一定哦!不知道女媧是幾品的大官。這蓐收看護著這一片地方,又是幾品的將軍呢?終於知道這地方叫什麼名字了——死靈澤?難道那些在黑霧中掙扎的都是死去的亡靈?

“蓐收將軍,我是無意間闖入這裡的,你能不能給我講講這裡的情況,要怎樣才能離開這裡。”司馬平問道。

“大神!”蓐收臉上閃過一絲驚訝,“死靈澤的輪回通道已經關閉了好久了,向陽關也在很久之前就消失了。小神還以為大神此來與此有關呢。”

“那又怎樣呢?”司馬平也感覺到了蓐收的驚訝,心中微微有點不安起來。

“本來大神可以從向陽關進出的,還可以從輪回道逆行,可是現在這兩處通道都沒有了,這裡其實就是一個封閉的死地。”蓐收說道。

“啊!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司馬平大驚,忍不住又問道。

“這是輪回道中的懲惡道場,死靈澤連著弱水,再過去就是落魂坡。原本落到這裡的都應該是偽善、作惡之人。”蓐收答道。

“嗯,這磷火和黑水確實很恐怖,用來懲處惡人真是太好了。”司馬平點頭。


“是的,大人。可是獸類是不該到落魂坡的。而且這弱水之上的人、獸,據小神看來,大多數都是很良善的,罪不該進這死靈澤。大神請看,這裡竟然還有未經人世的嬰孩,不知道是不是輪回道出了差錯。”見司馬平好像很隨和的樣子,蓐收的膽子大了起來,人也精神了許多。指點著四周影影卓卓的人影說道。

“是啊,怎麼會這樣!蓐收將軍,你說這輪回通道關閉了是什麼意思?這裡是不是原本有許多通道和外面相連的?”


“是的,死靈澤本來是輪回通道上的一個節點,和其他道場都有通道相連的,可是現在所有的通道都已關閉了,這裡和其它的地方已經斷了聯繫,既沒有人能進來,這裡的人也不能出去。連小神也被困在這裡了。”

“這輪回道場是什麼東西?”司馬平越搞越糊塗。


“輪回道場是神界的刑天之器,用來懲惡揚善的。若有神靈犯了大罪,就要入這輪回道場受罰。也有人用這道場來修煉的,所以道場分為六道十八重。主持這道場的是混沌王,請大人向混沌王進言,查一下這死靈澤究竟是怎麼了。”


“等等,你說這是六道輪回的一站?掌管這神器的是混沌大神?”司馬平又一次聽到混沌大神的名字,而且道場有六道十八重,和六道鏨竟也吻合。聽普濟曾經說過,這六道鏨可以開啟輪回之道,而六道鏨和金蓮等好像本來就是混沌大神的東西。難道六道鏨就是神界的刑天神器?

“是的。”蓐收答道。

“將軍知道這神器是什麼樣的嗎?或者說這六道十八重道場究竟是什麼樣子的?我得到這神甲的日子不長,對先輩的事知道的太少了。”

“大人,小神位卑職淺,對這方面的事知道得也不多。這輪回道場據說是無形無影的,小神駐守在這一隅,從來沒有見過全貌。”

“是這樣嗎?蓐收將軍是否認得這東西?”司馬平將六道鏨托在手上,這朵小花亮著晶瑩的銀色光華,在這黑沉沉的世界裡,如九天的明星一樣耀眼。

“大人,這神器小神從來沒有見過,也沒有聽說過。不過,它的能量非常熟悉。”

“這是混沌大神的東西,據說還有輪回轉世的神通,只是我不太會用。”


“大人,這應該就是輪回道場,雖然它還沒有開啟,小神現在已經能感覺到死靈澤的能量在波動了,難道死靈澤脫開了輪回道場?”蓐收凝視著這朵晶瑩的小花,粗獷的臉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它應該是脫離了六道鏨,所以所有的通道都會關閉了。我落到這裡,是因為無意間放出了一個自稱是撒旦的惡神,一不小心被他送到這裡來的。將軍是否知道這撒旦是什麼人?為什麼會被戴上玲瓏扣的,這玲壟扣又是什麼東西?”司馬平解釋道。好不容易遇到了一個真正神界的人,乾脆將心中的疑問也一併拿出來相問了。


“撒旦?”蓐收明顯地吃了一驚,有點驚恐地看著司馬平說道,“大人,這撒旦真實的名字叫昆琅,好像還和混沌大神有某些關係,但性情卻很怪異,行事全憑自己的喜好,平日裡橫行無忌,從來沒有人敢管。至於這玲瓏扣,小神還是第一次聽說,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哦,原來是這樣!”司馬平恍然大悟,雖然還是不知道那玲瓏扣是什麼東西,但至少知道了撒旦其人,原來真是個惡神。他曾說女媧等合力將他制服的,很顯然一定是他平時的惡行終於招來的報應。至於這玲瓏扣,一定是哪一位大神的神物。但是這死靈澤怎麼會在他的身邊的呢?難單是他憑著和混沌大神的關係偷來的?


“蓐收將軍,我看這死靈澤裡的冤靈和混沌大神沒有關係,我是被昆琅惡神送到這裡來的,那這些人、獸可能也是招惹了昆琅,所以才在這裡受苦。”事情是明擺著的,既然蓐收說這落魂坡是不收獸類的,而且死靈澤裡的大多是冤屈的靈魂,那肯定是惡神搞的鬼。

“大人說得沒有錯,應該是這樣的。大人若是能夠開啟輪回界,小神想將那些不該在這裡的都送走,不知道是否可以?”蓐收問道。


“理該如此呢!對了,將軍說這裡的大多數都是良善之輩,但人的善惡將軍是怎麼分辨的呢?”俗話說以貌取人,失之子羽。有的人城府之深,即便是朝夕相處數十年,也不一定能揣摩出其本性。在這死靈澤裡,人人都在為一根浮草而爭命,更難分辨良善了。


“大人又所不知,小神的這個坐騎名叫滔雷,乃神界的異獸,有分辨善惡的異能,所以小神能肯定,現在這裡的亡靈都是不該來此的。”蓐收現在才真的對司馬平刮目相看了。此君所知真的很少,連最起碼的常識也很缺。這輪回道裡的神獸在仙凡之間都應該很有名的,他竟然也不知道。


“哦,是這樣啊!”司馬平來了興趣,這三頭七尾的怪獸可比小金有用多了,不知道有沒有後代,若能討一個回去當寵物養著,看誰還敢在自己面前耍槍花!問道,“蓐收將軍,什麼地方還有這種神獸啊?”

“大人,這神獸是神王的意念所化,天地間只有這一個,就是為了鎮守這弱水的。”蓐收的話讓司馬平很失望,自己總不能把這“猛張飛”的坐騎討走吧!


前方的不遠處,一個披頭散髮的女子躲避著一點螢火,徑直向他們停身處撞來。滔雷好像不樂意有人打擾它的主人,眼中閃動著金色的毫光,中間的那個嘴大張開來,一大團碧幽幽的火焰向那女子撞去。


在世人的眼裡,婦孺是天然的弱者。雖然在現代社會中,巾幗不讓鬚眉的比比皆是,但是她們的兩行清淚常常會讓人將她們和弱者劃等號。司馬平的人生裡就有一個信條——決不和女人鬥!他其實是有點大男子主義,認為若和女子爭鬥,贏了不見得光彩,輸了那是活該!再者,先哲不是說過“無情並非真豪傑,憐子如何不丈夫”的名言嗎!司馬平的前半生過得還算平靜,衣食無憂,也有許多的能力、機會來關愛別人。用一句時髦的話說,他還算是一個有愛心、有素質的人。修仙了之後,由於身體的變異,對女子更是充滿了關心。此時見那女子娟秀的臉上滿是驚恐,一對秀目中隱隱泛起淚光,心中早就被同情填滿了。雙手一圈,一個金色的結界將那女子包裹起來。螢火從結界上漫過,在不遠處爆成一片星光。女子在結界裡跪下了身子,淚水瞬間就流成了兩條小河。


“大人,她們在這裡確實是受苦了。可是這死靈澤沒有一塊淨土,小神也是愛莫能助。”蓐收搖頭歎息,粗獷的臉上充滿了無奈。也難怪他,有心無力的感覺其實也是很痛苦的!所以這世上聰明人遠比蠢人活得痛苦,是因為他們時刻都要面對自己不想面對的現實。難得糊塗,若真能糊塗一點還真是很不錯呢!蓐收也是,偏偏他是個神,本來懲惡的地方,現在都是好人在受苦,他這明辨善惡的心靈也是倍受煎熬。


“將軍對六道十八重道場是否熟悉?若我將輪回道開啟之後,將軍知不知道把他們往哪裡送?這道場裡除了將軍在值守外,其他的地方有沒有神將看護呢?”司馬平問道。同情心讓他有點不顧一切了,即便是失去一個威力巨大的神器也在所不惜。再說了,自己想要離開這鬼地方,還得讓向陽關重啟才行。只是這蓐收要是不知道將這些冤魂往何處送,那豈不是枉費了心機。


“大人,小神負責看護的其實是兩道鬼界,共六重鬼域。其他的幾界也是有神將值守的,而且六道輪回道道相通,小神曾經往來過,還算熟悉,若再有大人的神諭,此事一定能辦妥。”聽司馬平說要重開輪回道,蓐收大喜。


“哦,將軍原來是閻羅王啊!失敬!失敬!”司馬平笑道。雖然普濟曾經詳盡地講述過六道輪回的開啟之法,但一則是司馬平對自己的實力沒有信心;二來這是在死靈澤中,原本應該是屬於六道鏨的一部分的,在這裡開啟,不知道有什麼後果。心情的緊張還是難以抑制,和蓐收開個玩笑,分散一下自己的心情。

“大人,閻羅王是什麼東西?”蓐收聽司馬平稱自己為王,心裡有點誠惶誠恐,又是非常好奇,忍不住問道。

“哈哈,閻羅王不是東西,是專管鬼的神,我們人間的稱呼。”司馬平笑道。

“大人,小神不敢稱王,小神乃混沌王麾下一小將,管理鬼界是小神的職責。”蓐收一本正經地說道。

“哈哈,什麼王、侯、將、相,都是一個稱呼而已,將軍做得,稱王又有什麼了不得的?只要蓐收將軍不要將這稱呼放在心上,那麼不管別人稱你什麼都不要緊的。”

“是,是,大人教訓得對。”蓐收滿臉的羞愧。

“將軍,這裡的人、獸都不能出聲嗎?”司馬平問道。

“是的,想來大人也已經看見了,若一出聲,就會自爆的。”

“真遺憾!我還想問她幾個問題呢,看來只能罷了。”司馬平指著結界裡的女子,不住搖頭歎息。

“大人請儘管詢問,這女子有大人的神力護著,應該不會有事的。”蓐收答道。

“是嗎?那太好了!”司馬平大喜,向那女子問道,“這位前輩,你聽道蓐收將軍的話了嗎?你能不能聽懂我的話?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


這女子不是惡人,明顯的就是那惡神昆琅的受害者。司馬平只知道昆琅橫行無忌,但對他的所作所為根本一無所知,甚至根本想像不出昆琅橫行時的世界到底是什麼樣子的。現在好了,有一個苦主在這裡,希望能對這惡神多一些瞭解——將來說不定還得遇上呢!


結界中的女子抬起掛滿淚水的臉,蓬亂的發隨著頭一起搖動。不過司馬平的意思通過眼神表達得很清楚,那女子點點頭,開口說道:“小女子桑妧。”聲音清脆動人,語音有點像依娜的母語,不過司馬平聽得很明白。星魂閃過一陣輕微的波動,然後司馬平說出來的竟然也是那女子的語言。

“桑妧前輩嗎?在下司馬平,我想知道前輩是怎麼會落到這死靈澤的。”

“大人......”桑妧的雙目如打開的水籠頭,淚水就像那嘩嘩的流水,只說了兩個字,就抽泣著,語不成聲了。
walter727 發表於 2010-3-31 09:57
第六卷 第三章 輪回

司馬平平生就最怕女人的眼淚了,這淚水對他來說,簡直比裂天神弓還要致命。桑妧在結界裡一開哭,司馬平就手足無措起來,暗罵自己沒腦子,怎麼找個女孩子來問問題呢?這不明擺著用濕手去抓幹麵粉嗎?沒事找抽呢!現在怎麼辦?人家已經開哭了,總不見得就此放手,讓她爆掉算了?和蓐收相視苦笑。這閻羅王雖然長相誇張,倒也是個性情中人,這一刻司馬平竟然起了結交之意。


桑妧的悲傷如奔騰的長江水,一時半會兒是止不住的了。看她瘦弱的雙肩不住地顫動,零亂的長髮遮著大半的臉頰,甚至也沒有心情去清理。纖纖十指連著亂髮,捂住小臉,勉強壓抑著悲聲。這個樣子根本就不可能答話了,司馬平乾脆放棄,讓她好好的哭吧!不知道她到這死靈澤有多久了,肯定受了無數的苦,這淚水一定是積蓄了千萬年了,就舒舒暢暢地哭個夠吧。自己其實也沒有什麼重要的問題,只是想要瞭解一點情況而已,也不急在一時,等她哭夠了也可以問的。看她這抽抽答答的樣子,那是萬萬不能放開結界的,歎道:“姑娘肯定是受了許多苦,那就好好地哭個夠吧,我們等一會兒再聊。”


“大人,那可怎麼辦?”蓐收看來也是一個外剛內柔的貨色,對女人的眼淚也沒什麼抵抗力。眼前的這些都是需要救助的弱者,他一直只恨自己能力有限,此時更做不出將桑妧置之不管的事來了。可是這個哭泣的女人該怎麼辦呢?

“還是我來照顧她吧,只是千萬不要引起誤會。蓐收將軍,將來或許還要繁你做個證人。”


司馬平想得遠,蓐收可不知道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幫一個人就幫了,有力出力,還要證人做什麼。哪裡知道司馬平也有自己的苦處,家裡美人一大堆,雖然看起來都很大肚寬容,好像滿不在乎似的,可是她們都是女人哪!古往今來,有哪個專家能說自己瞭解女人?一個尚且如此,五、六個聚在一起,更是什麼都可能發生的。這女孩子在沒有地位的時候,可以對男人千依百順、委曲求全,一旦轉為官認的妻子或夫人,那就是小雞變成了鳳凰,小狗長成了獅王,原來十全十美的男人馬上就會有千般不是,萬種毛病。很悲哀的是,司馬平身邊的女孩都轉正了,這個時候他身邊又出現一個女子,不管是鬼是妖,是不是會惹人猜疑?司馬平在人世紅塵中摸打了大半輩子,這點常識還是有的。仙女和凡人女子或許有點不同,但畢竟都是女人哪!

“這女子確實是個很可憐的人,大人願意照顧她,真是她的福運。大人有需要蓐收做的地方請明示,蓐收一定竭盡全力。”蓐收哪裡知道司馬平的不幸,信誓旦旦得答應著。


“好吧,就讓她入封神碑中躲一陣。”司馬平抓起封神碑,將桑妧收了進去,看著蓐收恭敬的眼神,笑道,“這些神物倒真的都是戰神親手所贈,幫我做了許多事。好了,現在讓我來想想,怎樣開啟這六道輪回。”

“大人,蓐收能做些什麼呢?”這閻羅王好像也是個閑不得的人。

“將軍請退遠些,在這裡開啟輪回道,我也不知道行不行。我的能力有限,這六道鏨一旦開放,我也不能完全控制它。”司馬平吩咐道。

“是!小神明白。”蓐收跨上滔雷,遠遠地避開。


看著這閻羅王漸漸遠去的身影,司馬平深吸了一口臭氣,努力平靜一下自己的心情。六道鏨用過好多次了,自己印象最深的是它那漫空的殺氣,作為主宰輪回的神器,它確實是名不虛傳,可是輪回道開啟之後是什麼樣子的呢?


六道鏨輕柔地飄在身前,如一朵待放的玉蘭花,銀色的毫光在這黑色的世界裡分外顯眼。司馬平盤腿坐下,心神沉入星魂之中——對自己還是沒有信心!靈訣隨著指尖不斷彈出,六道鏨的四周迅速飄滿金色的符印。


耳鼓中傳來清越的梵音,六道鏨在漸漸地長大,那六片銀色的花瓣緩緩地舒展開來,露出裡面嫩黃色的蕊來。死靈澤的能量劇烈地波動起來,但是其它的一切卻不同,時間在一瞬間好像是凝固住了,所有的一切都停止了運動。遠處,一個老人剛剛沾上一身磷火,火焰就靜止成一座雕塑;再遠出,幾個沉入黑水的人、獸,也把一半身子露在黑霧中,掙扎的手勢凝成了永恆。


司馬平現在全部的心神都沉入到了六道鏨中,四周的變異根本就沒有感覺到。六道鏨黃色的蕊已經褪成了銀色,花瓣也長到了一人多高,已經完全展開了。銀色的毫光也已經變成彩色的光霧,在四周彌漫、升騰。奇怪!花蕊的旁邊,這時又長出六片花瓣,一開始還是隱隱的虛影,開到一半時就成了和原來六瓣差不多的花瓣了,只是顏色稍微淺了一點而已,可惜這個奇景現在沒人欣賞。司馬平自己的心神在六道鏨和星魂之間遊移,而閻羅王蓐收也定在遠方的虛空,結起護界用功呢!


六道鏨新開出六片花瓣還不算,這新的六瓣還沒有完全開足的時候,又有六瓣在花蕊的旁邊生成,這次只是結出一個濃濃的虛影。靈訣還在不斷地從司馬平的指間瀉出,現在司馬平將自己的思想都交給了星魂來控制了,因為越到後來,這訣咒越複雜,司馬平又沒有操練過,要是自己來做的話,還真是沒有信心呢,若是出了一點差錯就完了。


清越的梵音越來越響,幾乎是充斥了所有的空間。死靈澤的能量在激蕩過一陣之後,卻慢慢地平息了下來,只是在某些地方還有微弱的波動。四周的一切還都是凝固的,所有的人、獸都還保持著原來的樣子。時間停止了下來,只有這奇異的花在緩緩地舒展。


聲音在漸漸低沉下來,六道鏨後開的幾個花瓣在和最初的那幾個花瓣慢慢地融合,巨大的花蕊也和花瓣分離了開來,蕊芯幻成了濃濃的黑色,迅速地漫過虛空,將死靈澤也吞進黑暗裡。現在,在六片花瓣的中間,那一簇花蕊漸漸幻去了形狀,成了一團游離的彩光。花瓣還在長大,顏色漸漸淡去,直到了無痕跡;那團彩光好像也要隨之散盡,但終於沒有,最後在中心還留下一點明亮的銀星。隨著司馬平最後的靈訣,那點銀星的四周又閃動起波動的光霧,然後世界好像被壓縮了似的,光點開始向中心塌縮,連黑暗也在向這光點彙聚。


司馬平終於睜開眼來。奇怪,四周好像沒有什麼變化,那燃燒著的老人正沉入黑水之中,六道鏨還原成了一朵銀色的小花,正靜靜地浮在身前的黑霧之中。再遠處,滔雷正馱著蓐收急速馳來,在身後拖出一道銀色的軌跡——究竟怎麼樣了?成了嗎?

“蓐收將軍,我盡力了。”閻羅王的黑臉上滿是激動,只是看不出是失望還是欣喜。

“大人,成了,成了。”原來是激動!蓐收有點語無倫次,連一旁的神獸滔雷也一反剛才木訥的樣子,湊到近前搖頭擺尾起來,三個腦袋、七條尾巴晃成了波浪狀。


看來普通的神和這凡界的仙一樣,也不是心如止水的,和凡人相比,或許只是少了幾許欲望吧!司馬平有點感慨,這蓐收在神界可能只是一個小卒而已,倒是比青帝、女媧這樣的大神更顯得親近,至少沒有那種高高在上、遙不可攀的感覺。

“成了嗎?可是我沒感覺出有什麼不一樣啊?六道鏨也還在這裡!蓐收將軍,真的成了嗎?”司馬平可有點不太相信,還以為是功虧一簣了呢!


“是的,大人請看。”蓐收一拍滔雷左邊的腦袋,這怪獸一聲低吟,最外面的一隻眼睛竟然掉了出來,在空中盤旋著,放射出淡淡的金光,然後升向高空,化成一個淡金色的光環。

“大人,這就是向陽關,原來就一直是藏身在滔雷神獸身上的,現在回來了。”蓐收興奮的說道。


“啊!太好了。”司馬平也叫了起來,想不到竟是大功告成了。可是為什麼六道鏨還在呢?難道這神器只是開啟通道的鑰匙?不管它了,還在最好,將來還能用它護身,一點損失也沒有,真是一舉數得,皆大歡喜。

只是其它的通道有沒有打通呢?問道:“蓐收將軍,那到其它地方的通道怎麼樣了?”

“大人,您看滔雷神獸眼中幻動的異彩,其它的通道也通了。”蓐收抑制不住地興奮。


“好,那就太好了!將軍,事不宜遲,將軍既然對其它的地方也不陌生,那就煩勞將軍去一趟,看看其它的地方怎麼樣了,也好為移出這裡的人、獸作些溝通。”做好事的感覺真是很好,古人造詞也確實有道理——助人為樂,通過幫助人真的能找到樂趣。

“是!大人,小神馬上就去。”蓐收答應著。奇怪的是,向陽關明明還在高空掛著,怪獸滔雷的眼中竟又生出一隻眼來,而且眼中幻彩流動,和剛才的一模一樣。

“大人,這通道是能複製的。”蓐收看出了司馬平的疑惑,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的啊!看來這也是神物。”司馬平感慨,“將軍快去吧,我就在這裡等你。”


“遵命,小神馬上就回來。”隨著話音,閻羅王消失在一片虛空中。司馬平倒是無事可做了,先整理一下剛才施展的靈訣再說。剛才開啟輪回通道,若不是有星魂主持,說不定會出洋相的。司馬平有自知之明,自己的能力還不足以如意地駕馭這刑天神器,趁著剛才用過,趕緊溫習、惡補,說不定會有收穫的。

當司馬平從瞑想中醒來時,滔雷已經回到了他身邊的不遠處,蓐收執著三尖兩刃刀,恭恭敬敬站在一邊,就等著他醒來。

“蓐收將軍,怎麼樣?”司馬平問道。

“大人,小神已經看遍了其他各處,沒有找到值守的神將,各處輪回道都是空的,只有幾隻神獸還在。”蓐收微皺著眉頭說道。

“噢,和我所料的差不多。”司馬平歎道。明擺著的,這六道輪回可能也是和虛彌界一樣的神物,既然已經關閉千萬年了,混沌大神是不可能讓生靈停在裡面的。


“大人,那現在怎麼辦?”蓐收問道。作為這鬼界的總管,一點主見都沒有,事事都要請示,混沌大神是不是用錯人了!司馬平心想。不過看看那閻王恭恭敬敬的神情,知道自己想錯了,人家是早有了主見,只是尊敬自己才這麼問的。看不出來,這長相粗獷的神將竟然也是個馬屁精。想不到馬屁在神仙中也很流行的。

“將軍,我對這裡一無所知,該怎麼做你決定就好了。”司馬平笑了笑,問道,“這六道輪回,顧名思義,輪回道是靈魂聚居之地,凡人肉身是不能進來的吧?”


“是的,大人說的沒錯。若沒有神物護身,肉身在輪回道中會熔化的。這死靈澤中的人和獸,剛來的時候,大多數都帶著肉身的,現在只剩下元神了。若是未能結成元神的人,連這死靈澤都不能進,只能在落魂坡受風刀雨箭的懲處。”


“蓐收將軍,這輪回道既然已經開啟了,在關上也不合適,而且我也沒有這個本事。這六道輪回的事看來只有將軍你來主持了,只是將軍要照看三界六道,不知道是否忙得過來。”

“大人,蓐收盡力而為。這死靈澤中的都是有道之士,大多數又都是受屈來此,若他們不急著輪回,小神可以找幾個合適的做幫手的,大人以為如何?”


“好,這個辦法好。可惜我所認識的人要麼修為太淺,修為較高的也不太可能有人願意到這裡來。這些人既然已經成了鬼靈,若是願意留在這三界六道之中做事,我可以考慮給他們重塑靈體,將軍到時候可以找人問問,神器我來找。”


“大人,若是將這些陰靈送到天界,在那裡的通道上有一池神水,可以讓靈魂結成靈體,不過普通的靈體在那裡是不能逆行的。而這些陰靈若是想重獲肉身,是必須重新轉世的。”


“是嗎?這個我來想辦法,將軍只管尋找合適的人選就行了。等將來見到女媧和青帝,或者救出仙帝之後,我來請他們想辦法找人。”司馬平說道。女媧和青帝是說說而已,此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到。明擺著的,眾神已經將這人類放棄了,要不怎麼千萬年來一直不聞不問呢!仙界就不同了,仙帝高高在上,手下仙人眾多,找幾個辦事的不會太難的。來這裡又不是受罪的,是來做官的。管人是官,管鬼也是官,有人對自己俯首貼耳,拍馬逢迎,那是何等的美事!君不見人世間,有多少人得了一個十八品的小官就沾沾自喜,自命不凡了。俗話說的好,林子大了,什麼樣的鳥兒都有,神仙中不會沒有這種人的。這些人沒什麼不好,只要看得緊些,倒是很得力的勞動者呢!


死靈澤上還是黑霧升騰、螢火點點,那些在惡水毒霧中掙扎的靈魂,不知道自己的命運已經悄悄地改變了,還在為一段浮草而奮鬥著。蓐收看著那些掙扎著的亡靈歎道:“這黑霧能腐蝕靈體,所以他們在空中呆不長的,不過沒有黑霧的地方,這死靈澤的死氣對靈體的摧殘更厲害,他們也只能呆在這黑霧裡受罪。大人真是他們的恩人哪!本來在這落魂坡、死靈澤、弱水之上的亡靈是永世不得超生的。”


司馬平苦笑:“蓐收將軍,你就不要客氣了,這完完全全是你的大功,司馬平只是適逢其會罷了,你的俠膽仁心,已經使他們少受了許多的苦了,我這算得了什麼?我只是在替授與我神物的大神做事呢!”事實就是這樣,這件事要是自己也有功勞,那算起來惡神昆琅的功勞還要大,是他將自己送到這裡來的。這惡神將這麼多無辜的人弄到這種暗無天日的地方受罪,簡直毫無人性,連做人也不配,竟然還是神通廣大的天神。司馬平終於有點明白,為什麼神藏之中,甲胄、兵器遠遠多於擺設、玩物,或許神的世界還不如這俗世安謐、太平呢!不然的話,神王為什麼要開這俗界而造萬物呢!


司馬平的誇獎倒是讓蓐收有點不好意思,這閻王可能是做慣了小人,甜言蜜語還有一套,被人讚揚好像很不習慣似的。也難怪,他所管轄的都是疲於奔命的“惡”鬼,每日每刻都在算計著一段浮草爛木,哪裡有心情來討好這閻王呢!看來混沌大神也是個不苟言笑的神,神靈之間很可能隔閡得很,遠沒有凡人的那麼多感情。咳!做神有什麼好呢?

“蓐收將軍,要多久才能將這些人送出呢?”司馬平問道。

“大人,這裡的陰靈是無法通過通道的,只能讓小神送出去。小身能力有限,一次也送不了許多人的,只能慢慢來吧。”蓐收歎道。


“這個麼!他們在這裡受苦的時間也太久了,能快點送走就儘量快一點。可惜我還有事要做,不能在這裡幫你。”司馬平看著頭頂高懸著的向陽關歎道。這一陣耽擱,不知道又是多長時間了,這惡神在這空域裡晃悠,可千萬別讓他碰上媚兒、月如她們。還有,這一塊空間中本來應該是空無一物的,為什麼這惡神撒旦會出現在這裡呢?也是要儘快搞清楚!無論如何,自己是再也不能在這裡耽誤時間了。

“大人請放心,小神一定盡力而為。”蓐收信誓旦旦地保證著。


“好,就有勞將軍了。這樣吧,我給你一件東西,一下子能裝好多人的,將軍只要使用得當,想來來去天界也不成問題的。”司馬平將身邊僅有的一個金蓮台拿了出來。這東西在自己身邊也沒什麼大用,就暫時給閻王救人吧。

“謝大人。”蓐收的神眼亮起光來,司馬平給出的竟然是混沌大神的法器,那接下來的事簡直不用花吹灰之力了。

“他們在這裡受苦的時間也太長了,若是行的話,就先讓他們享一段福再輪回吧。”

“大人,有了這法器,小神有能力將他們從天界帶回來,其實這些人大多數該入往生界重新為人的,入天界也一樣。天界的陰靈也是要投胎的,只是他們能自己選擇來世。”

“原來是這樣的,我還以為天界就是仙界,人人都享長生呢!”司馬平又長了一番見識。


“大人,這陰靈在天界也是有壽命的。天界其實就是一個幻境,只是沒有兇險而已。陰靈在天界所停留的時間,決定于神獸計蒙在他們身上留下的印記,到時候是必須入凡塵重生的。天界是混沌大神特意為俗人所設,在神界是沒有的。”

“計蒙是什麼東西?”司馬平不懂的東西太多了。


“計蒙是鎮守天界的神獸,就隱在那池神水之中,在陰靈凝結靈體的時候,它會給靈體做上記號,是根據陰靈前生善行的多寡來定的。到時候若不重生,靈體就會渙散,自己就沒法選擇來世了。”

“是這樣嗎?我還想讓這些人多享受一些天界的日子呢,也算是作為他們受苦的補償,看來很困難了。”司馬平歎道。

“大人,有這法器在,計蒙會聽命的。”蓐收指著身前飄動的金蓮台說道。


“這就好,這蓮台將軍就先用著,以後再給我,這裡就拜託你了。”司馬平向蓐收一拱手,還拍了拍滔雷猙獰的光頭,化作一團金光從向陽關穿出。那死靈澤腐臭的氣味讓人憋得難受,還有那些在死水、磷火中掙扎的亡靈,讓司馬平心理特別難過,就有一種留下來幫蓐收的衝動。可是自己真是不能留下,逃吧,逃得遠一點,眼不見,心不煩,只希望閻羅王辦事效率高一點,能讓他們儘快脫離苦海。


眼前星光點點,瑞氣氳氳。好熟悉的地方,自己好像來過,這裡肯定不是那遇到惡神的空間!定睛一看,不禁大吃一驚,竟然是小霖天!天哪!原來是這樣,小霖天或許和這六道輪回有很深的淵源吧!


小霖天的樣子大變樣了,原來應該是白霧彌漫、星月無光的才對。記得只有在幻神之殿前面的那個平臺上眺望時,才能見到星空的全貌。這裡顯然不是在神殿之前,只是群星中的一顆。當初女媧曾說過的,小霖天的本相就是朦朧的,現在怎麼會這樣的呢?難道又有一位大神在作法?不太可能吧!女媧雖然說其他幾為大神也被囚在這裡,但青帝自己是在從瑯琊天出來後見到的,其他幾位元卻根本就音訊全無。不過想來也不可能是在這裡的,前一次自己來的時候,這裡還是原樣呢,怎麼現在就變了樣了呢!


霧氣還有,只不過淡了許多,如一層透明的薄紗,遠方的星光只是稍微顯得有點模糊,不再是上次女媧隱身時的那濃濃的白色。隱隱地,這彌漫在星空中的薄霧還有一些彩色,好像是神物幻化時的那種七彩光暈。星空的轉動速度也慢了下來,在這裡幾乎感覺不到它們的運動。當初可不是這樣的!


司馬平現在存身的地方也很另類。眼前的這個星球其實根本就不能說是星球,只是一大團緊聚的霧氣。體積也不大,在司馬平看來,根本就是一大團霧,直徑不超過5公里。說它是星星,是因為在它的中心有一個明亮的光點,即使是隔著厚厚的霧,司馬平還是能清楚地看到閃動的藍光。這就是那個向陽關嗎?想不到竟然出口在這裡。


沒有風,但是轉眼之間,雲霧又升起來了。司馬平正在將這向陽關的位置記在星圖上,眼前又是朦朧一片。不過這霧來得快,去得也快,又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司馬平的心裡不免惴惴不安起來,這輪回一開啟,怎麼會把小霖天都弄亂套了呢?仙宮中不知道有沒有影響?既然來了,就去一趟神殿吧!記得當初在那個大泡泡外能清楚地感覺到金蓮台的能量,現在也可順便看看媚兒她們在什麼地方了。


記得第二次去神殿是直接從封神碑去的,這樣省去了穿越一重重的宮殿。說實在的,司馬平對那裡飄滿的泡泡心有餘悸。第一次因為好奇,差一點掉入岩漿裡,變成烤地瓜。而且從那以後,好像宮殿裡的泡泡都動了起來,不像自己第一次來時的那樣,是靜止不動的。司馬平知道那時是女媧做的好事,幫了自己一把,要不然的話,憑自己的能力,不知道要費多少周折才能到達神殿呢!現在很明顯的一點是,這小霖天和六道鏨的關係絕不一般。向陽關既然在這裡,其它的輪回界說不定在這裡也有通道呢?宮殿裡的泡泡說不定會將人送到死靈澤去。若真是如此,這小霖天到確實是兇險了。


封神碑中,金色的結界閃著淡淡的光波,猶如一個大泡泡,靜靜地飄浮在碧綠的草地上空。遠處,神殿周圍繚繞的霧氣又是青濛濛的了。苷藍液的小湖清波蕩漾,水面上還散射著七彩的霞光。那堆玲瓏石也一樣,在不遠處堆成一座漂亮的假山,還被飾上了亭臺樓閣。司馬平的家鄉就是以園林聞名於世的,那幾個女子當然沒有少涉足。以她們的閱歷和修為,對那些假山真水的園藝自然又是另外一番認識,不過人類對藝術和美的認識和追求,還是讓她們欣賞不已的。封神碑中那大堆的玲瓏石,一下子激起了大家的玩興,於是在裡面大興土木,也建起了一座精美的園林。裹著桑妧的結界靜靜地浮在空中,距離這院子也不遠。現在桑妧早就不哭了,捲縮在結界中,手撫著自己的腿,眼睛讀住地四下張望。蒼白的臉上淚痕尤在,此時寫滿了驚奇。


司馬平看見這女子,暗罵自己糊塗,差一點將她給忘了。看來神殿暫時還不能去,這女孩子的事先得解決了在說,不能老將她關在這裡啊!封神碑中的仙靈之氣不知道對她的身體有沒有害處?兩個人這樣隔著一重結界,心裡總是覺得很隔閡。桑妧也看見了突然現出身影的司馬平,趕緊收斂起神色,雙手扶膝,垂下頭趴伏著。長髮散亂地垂下,將手腳都蓋了起來。

“快點起來,用不著這樣的。”司馬平趕緊說道。隔著一重結界真是不方便,連攙扶一下都不行,兩個人好像是探監,隔著玻璃在說話。

“大人,小女子多謝大人的大恩。”桑妧叩首道。


“先不用謝,我還有話問你呢。對我不用這樣的,論輩份,你還是我的前輩呢。我修真才沒幾天,閱歷經驗全無,還需要前輩們多指點,處事也需要大家多包涵呢!”司馬平說道,“我已經開啟了六道輪回,死靈澤的亡靈已著蓐收神將送往天界,姑娘請在此稍歇片刻,等會兒我就將你交給蓐收將軍,到天界好好地將養一下身心。”

“大人,大人好事做到底,請讓小女子在此地多留些日子。”可能是看司馬平很和藹可親的樣子,一點也不像兇神惡煞,這姑娘竟然提起了要求。

“姑娘、前輩,這封神碑中雖然美景如畫,但是哪裡可以和天界相比呢。再說了,這裡的靈氣對你這純陰之體來說,可能會有傷害的。”司馬平解釋道。

“大人,桑妧情願一直這樣關著,只想請大人幫我打聽個人。若是能有他的消息,桑妧也不要去天界,情願早日輪回修行。”桑妧不住地叩著頭,竟又有點泣不成聲了。

“是什麼樣的人呢?你被昆琅收入死靈澤的時間不短了,你要找的人若還在的話,那也該是響噹噹的人物,不會太難找的。”司馬平竟然也來了興趣。

“那是我的兄長,同胞哥哥,我們遭劫的時候,他正好外出遊歷,不在家裡。”桑妧抽泣著,又有點控住不住情緒。司馬平趕緊答應,這女子要是再開哭,那話又說不成了。

“對了,你們是怎麼得罪了那個惡神的?我想問姑娘的就是這個。”乘桑妧情緒稍微有點穩定,司馬平趕緊將問題問了出來。


“大人,小女子真的不知道。我的師門是從母星遷出的,當時也是一個較大的門派,人口將近五千人。後來有一天,我們所在的星球突然被神火灼燒,大多數人連元神都沒有留下。被收入落魂坡、死靈澤的只是很少的幾個,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總以為永世都得受那魔火的煎熬,誰曾想竟然能見著大人您。”

“哦!看來是那惡神發瘋的時候正巧遇上了你們。這東西真是該殺!這次我無意間將他放出,但願他能稍事悔改,不要再濫殺無辜,不然的話,誰還能治他。”司馬平歎道。

“大人洪福齊天,一定會有辦法的。”好聽的話真是人人會說,連桑妧也不例外。

“但願如此吧!”司馬平苦笑,“對了,你說要找哥哥,你哥哥叫什麼名字。”

“我哥哥名叫禺茲。平日裡修行非常刻苦,我們遭劫之時,他早己修到大乘仙境,正外出遊歷未歸。”說到她的哥哥,桑妧精神振奮起來,眼睛也閃動起了異彩。


“哦,那肯定已經升入仙界,說不定還是羅天上仙級的人物。此事不難,包在我身上了。若令兄還在,一定能找到的。”仙界這幾年也不是很太平,先是有情花的一劫,自己師父的尊長就是被這神物所害,而且據說遭難的還不在少數;還有歷次的神魔戰爭,也有許多仙人遭劫。不知道這禺茲命大不大?反正自己是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話又說回來,他司馬平知道名字的仙人還真是不多,他才活了幾年啊!

“多謝大人,大人的大恩大德,小女子無以為報,來世願為奴為婢相隨。”


又是一個願意做奴婢的,當初相遇小月的時候,這丫頭好像也是這麼說的!司馬平提高了警惕。不過過程還是要做的,總不能真的將桑妧一直封在結界中吧。將來若是要將她送入天界,也是要結成靈體的。既然如此,那現在自己就先費點力氣,先幫她塑成靈體。這樣的話,至少是可以離開結界自由地活動了。對桑妧說道:“其他的先不要說了,我先幫你培固一下身體,這樣你就可以不用一直包在結界中了。”


這事情司馬平做過,現在再做起來,輕車熟路,一會兒的功夫就大功告成了。再看這桑妧,五官精緻,身材玲瓏,也是個絕美的女子。修真界真是沒有醜女,為什麼古書上要把麻姑仙子說成雞爪麻臉、畫家要將她畫成老巫婆呢?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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