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俠] 神魔異誌 作者:孤鴻殘月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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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lter727 2010-3-23 13:17:0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90 72183
walter727 發表於 2010-4-1 10:05
第六卷 第八章 重生

鎖魂術雖然是魔王朱炯的秘技,但是在青帝傳授的對付定魄神珠的靈訣前面,還是有點不堪一擊,司馬平很順利地將五位少女喚醒了過來。可是讓他始料不及的是,盧秀雲的師姐唐竹君好像還很不樂意,清醒過來的第一句話竟然是問為什麼要將她喚醒,無語!


“師姐,我是秀雲啊!你醒醒哪!”秀雲見師姐的雙目還是愣愣的,眼淚卻流成了瀑布,心裡嚇壞了——難道是傻了?看其她的幾位,乾脆連眼睛也不睜開了,只是臉上同樣的掛滿淚水——這淚水是苦的還是甜的呢?

“為什麼要讓我醒來?秀雲,為什麼?”唐竹君喃喃地說著,一遍又一遍,“為什麼?”

“師姐,為什麼不要醒來?師姐,我好想你啊!”秀雲扶著她的雙肩,陪著垂淚。

“為什麼要醒來?反正要死的,為什麼不讓我糊裡糊塗地死呢?”唐竹君還在自語。

“師姐不會死的,師姐怎麼會死呢?”

“秀雲,沒有用的,沒有用的!”唐竹君喃喃地說著,更像是自言自語。

“師姐,我知道你醒了,醒了就好。師姐,將過去的忘掉吧,我們已經將你們救出來了。”秀雲收起淚水,臉上堆起了笑意。

“忘不了的,秀雲,在死之前我不要見任何人。”唐竹君閉起雙眼,對司馬平也不看一眼,好像是司馬平將她喚醒真是一個大錯。


“師姐,為什麼呀?大家都盼著你能康復呢!”秀雲急得俏臉通紅,不知道師姐為什麼醒來後反而不高興,又為什麼不肯見人。可是唐竹君臉無血色,呆坐著再也不肯說一句話,只是一味地流淚。


秀雲還在搖著她師姐的肩膀,追問著為什麼。司馬平在旁邊看著,心裡也是隱隱泛酸。那幾個女孩真是很值得同情,看她們的表情,可能對被擄後的遭遇也不是一無所覺,所以才會有這樣的心情,相對於身體而言,心靈上的創傷可能更重一些了。要是這些女子都是生活在地球上的現代女子,情形就可能完全不同了。看現在滿街的漂亮姑娘,哪個還將貞潔當回事兒?男朋友一打一打地交,穿著褲衩就敢往馬路上跑,有錢可以跟隨便什麼人睡覺,連一夜情也變成了時髦——悲哀!真是悲哀!道德倫喪!司馬平自己雖然不是對女孩子的貞操看得很重,但貞操和貞潔是兩回事!而且,對女子自己而言,還是重視一點的好。司馬平最看不起的一種人就是破罐子破摔,完全失了自尊的人。同樣賣身為生,陳圓圓就不如羊脂球的萬分之一。話又說回來,女孩子還是不能將貞操看得太重。畢竟幾十年人生中,誰也不能保證能一帆風順,所謂天災人禍,誰都可能碰上的。在不幸面前,還是要學會將身心分開,沒有人能沾汙他人的心,除了他(她)自己。


看那唐竹君的神情,真可以說是萬念俱滅,只求速死。看來她很瞭解自己的身體狀況。司馬平經過剛才的用功,也仔仔細細研究了她們的身體情況,確實不很樂觀。確切一點說,實在是很糟糕。她們的經脈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就像是自己給小月、媚兒她們調理經脈一樣,已經完全和原來的不一樣了,經脈中的氣息也混雜著很重的魔性。要改過來不是不可能,但好像是逆水行舟,多花許多力氣是免不了的;還有,她們身體內的被沾汙了的內息,要清洗乾淨也很難。而若是不能將這些弄好,她們確實堅持不了多久,遲早會經脈錯亂而死,連元嬰也保不住,會被魔毒腐蝕掉。


司馬平心裡很是為難。若是有時間的話,他或許能救她們的命。辦法一定有的!可以洗氣,再給她們洗筋伐髓,應該可以的!問題是時間,自己有時間嗎?那邊也是五個人,五個至親的、下落不明的人,難道真的要自己捨己救人嗎?看著眼前五個濕淋淋的美人,司馬平也感到六神無主——可是自己真能做得出撒手不管嗎?小月她們畢竟只是走失了,也不一定是遇上了危險,眼前的幾位那是實實在在的不能耽誤。茫茫宇宙,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找全老婆,還要對付通天教的人,這幾位絕對等不到自己下次回轉的。站起身來,輕輕歎道:“有我在,你們死不了的。”

“上仙,師姐她們怎麼了?怎麼會死呢?”秀雲這時才想起邊上還有一個神通廣大的大仙呢,放開唐竹君,問司馬平道。


“她們的身心都受傷嚴重,身體需要慢慢調理,我應該能幫她們,不過調理起來很複雜,需要她們很好地配合才行。我先出去,你好好開導開導她們,若自己求死,別人再怎麼努力也是沒用的。”司馬平掃視了一下其她幾位,她們這會兒都將淚眼定在他的身上,眼中交織著痛苦和茫然。司馬平覺得有必要多說幾句,沉吟道:“我能理解你們的痛苦,但是你們應該知道,那不是你們的錯。你們現在應該想的事,是怎麼樣才能活下去,好為自己復仇。”


山洞裡除了他們,只有幾位值勤的弟子。司馬平向外走的時候,聽秀雲正對她師姐說著:“師姐,振作一點!你難道不想報仇嗎?剛才這位是仙界的仙王,若他願意幫忙,姐姐等的大仇一定能報,姐姐。”


司馬平苦笑,自己什麼時候變成仙界的仙王了?知道是秀雲想讓她師姐重新燃起生的希望——仇恨有時能讓人忘掉一切!若在她們心中種下雪恨的種子,有朝一日能親眼見到惡人遭到報應,那為什麼不活著?要死就等到那時再死——很多人都會這麼想的!看不出來,秀雲這個柔柔怯怯的女孩,心理學倒是學得滿不錯的!

“上仙,城主在內廳等您。”見司馬平出來,一個女孩迎上前來,恭恭敬敬地說道。聽她的口氣,諸葛英不是她的師父,她可能是其他長老的弟子。


司馬平本來想到外面透透氣,看一看這裡的天象,見諸葛英有請,也就跟著向內廳而去。這座山峰裡的洞窟在開鑿之時都被加上了堅固的仙訣,關鍵的地方還佈置著仙陣,所以能在這場大劫中保存下來。一路行來,裡面幾乎是絲毫未損,連裂縫也找不到一條——這也是一個奇跡!司馬平感慨著。
walter727 發表於 2010-4-1 10:05
內廳不在裡面,而是在這間密室的旁邊,就隔著幾間小石室。司馬平沒有去留意石室的佈局,只知道走了沒幾步就到了。廳堂不是很大,只是比唐竹君她們所處的那間稍微大一點而已,中間也沒有柱子,看上去倒是很寬敞的。廳內空蕩蕩的,除了散在地上的許多蒲團外,一無所有。現在室內也只有諸葛英一個人端坐在其中的一個蒲團上,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看見司馬平進來,馬上愁眉一掃,跳起來迎接。

“諸葛兄,司馬平正想找你聊聊呢,外面怎麼樣了?”司馬平笑道。

“上仙辛苦了!外面還可以,城裡的長老們正在組織大家清理廢墟,將能用的東西儘量找出來。這裡是不能住了,只能遷回城裡去。”諸葛英歎道。

“為什麼放著這個空城不住呢?”司馬平心中好奇,忍不住問道。


“哦!還沒有和上仙詳說呢,這老城是傷心之地,百姓都不願意留在那裡,怕睹物傷人。”諸葛英將上次的遭遇和司馬平詳詳細細地說了,歎道,“牡丹城倖存者也就萬餘人,本來這些人都住在山裡也是沒有問題的,但畢竟還要生活,要生產,大家又都不願意回老城,所以我們本來打算在山下重新建一個小城,作為暫時的居留地。現在一切都變了,也只能回老城去,畢竟那裡毀壞得不嚴重,稍加整理就行。”


“看來這裡曾經也是一個馴養魔獸的基地,現在和地球一樣,魔族的人將它放棄了,所培養的魔獸很可能也已經傳送了出去,不然他們也不會自毀巢穴。”司馬平尋思著,“這通天教的人和黑魔界的遺孽混在一起,通天教的廣信長老亥嬴出現得又那樣及時,是巧合還是另有原因呢?”對諸葛英說道:“諸葛兄請安心重建吧,照我看來,這星球上那些殺人越貨的惡魔應該都已經走了,我在其他星球上也發現過他們的蹤跡,好像它們正在某處聚集,圖謀不軌。”

“諸葛英明白。”諸葛亮英點著頭,“上一次牡丹城遭遇大難,恰逢蘇月仙子途經此地,才使我等能絕處逢生,大恩大德,一定銘記於心。”

“諸葛兄見外了,天下修真者本都是一家人,小月又是適逢其會,鼎力相助是應該的,份內之事。”司馬平笑道。

“總之還是要多謝,仙子還救出了小徒竹君,上仙又不辭勞苦地給她們驅魔,你們就是恩人。只可惜諸葛英無以為報,唯有傳之于後人,永銘於心了。”


“區區小事,何足掛齒呢!”司馬平見這諸葛英有時真像一個酸書生,認准了理不拐彎,而且有點嘮叨的嫌疑。趕緊接過話題歎道:“竹君姑娘的鎖魂術是解開了,但是她們入魔已經很深,司馬平一時也無法替她們將體內的魔毒驅除乾淨。”

“哦!命矣!上仙都沒有辦法,那只能這樣了。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哪!”諸葛英呆了一呆,長長地歎道。

“也不是全無希望,只不過是我沒有時間。”司馬平也歎道,“此事稍後再說,諸葛兄要見我,該不是只為道謝吧?”


聽司馬平說還有希望,諸葛英的眉頭跳了一下,隨即又萎了下來,說道:“上仙給小徒等驅魔,用了整整三日。這些天我們到處察看了一下,發現地貌大變,為生存計,牡丹城可能必須遷往他處了。”

“為什麼?”司馬平不解地問道。山脈在那邊百多公里外,而且高也只有一千多米,波及到這裡,地面上升也就是數百米,不會對環境有多大影響的,為什麼要遷走?

“水!沒有水了。”諸葛英滿臉的無奈。

“沒有水了?走,我們去看看。”司馬平又坐不住了,站起身往外行去。


牡丹城本來處在一片大平原上,大河從前面逶迤而過,四周湖泊遍佈,水網縱橫,是一個極好的魚米之鄉。可是這一轉眼間,大山平地而起,將那條大河攔腰截斷,那些星羅棋佈的湖泊也只剩下幾個小水窪。地面上縱橫交叉的裂縫也沒有放過大小湖泊,水全部漏到地下去了;地面傾斜,能存水的地方也寥寥無幾。到處有裸露的湖底,垂死的魚蝦。遠處的林地同樣也是一片狼籍,好幾處還在冒著滾滾的濃煙。真是不堪入目!司馬平默默無語,這裡確實不太適合居住了,或許已經成了穀神星的最高點。牡丹城的人要是還想留在這裡,首先得找到水源,若是有了水,這裸露的湖床反而是很棒的良田了。


諸神開天劈地的時候,河谷山川是不是如小孩玩泥巴一樣,隨手捏出來的呢?司馬平想著,要是他自己也有這神通就好了!這滿地的溝壑,用手一糊就還原了。可是現在怎麼辦呢?這地殼抬升以後,地下水道一定也受了破壞,要想在這地下找到泉水可能很難。而且這樣大的地下運動,這裡的地層破壞得也不太嚴重,可見下面一定是厚實的岩石層,有水的可能也不是太大——對了,自己沒有辦法,有東西行啊!哈哈!


諸葛英一直跟在司馬平的身邊,見他也如自己般的愁眉深鎖,知道他也對現實的狀況很吃驚,作為神通無限的上仙,不知道有沒有良策,可使自己等免遭搬家之苦。終於,司馬平笑了起來,心裡一寬——有門!

“上仙?”徵詢地問道。

“諸葛兄請放心,我有辦法還你個魚米之鄉。”司馬平笑道。探手取出剛才裝水的寶瓶,現在它還是那條青龍的家。開啟的靈訣打出,嘴裡喝道:“出來!”


霞光四射,瓶口寶光吞吐,一縷青煙嫋嫋升起,凝成一條張牙舞爪的青龍。一開始只像是一條小蛇,但是眨眼間就長成幾十米的大東西,伴隨著大塊的彩雲,在空中盤旋。頭頂上的木精也是五彩斑斕,不斷變幻著色彩。

“這個是……?”諸葛英一臉的驚懼——傳說中的龍嗎?

“這個就是五行之精,那飛龍是水屬性的,它頭頂上那團彩羽是木精。它們可以隨意幻形,這個樣子我看著舒服一點。”司馬平笑道。


“這就是五行之精啊!”諸葛英瞪大了眼睛——今天真是大開了眼界了,原來只是聽說而已,哪個知道還真是有。屬性不用司馬平介紹,諸葛英自己也能感應出來,純純的水屬性和木屬性,真是天地間的異寶。

“主人召喚我們有什麼吩咐嗎?”青龍盤旋了一會兒,收縮身子,降到司馬平身前。

“這裡本來是我朋友的家園,現在毀成這個樣子,水都留不住了。你是水之精,萬水之母,能不能給這裡留下一點清泉。”司馬平指著腳下幹乾涸的河床問道。

“主人的意思我明白了,我這就去辦。”水精吱吱地應著,還和頭頂上的木精嘀咕著什麼,木精也是吱吱地回應,好像是受司馬平差遣做事是一件很高興的事似的。

“我看你們這個樣子很好,給你們起個名字吧,一個叫小青,一個就叫小花。”

“謝謝主人。”水精和木精興奮地答應著,木精從青龍的頭上飄起,化作一大團彩霧,向遠方滾去,又迅速彌漫開來。青龍則縮成小小的一團,沉入地下去了。
walter727 發表於 2010-4-1 10:05
大地又在輕輕地顫動,地面上的裂縫有的在彌合,有的在快速崩塌。嘩嘩的水聲越來越響,被截斷的大河裡又有水在奔流,無數水柱在跌盪的河床上噴湧。霧迅速散去,當大地重新呈現在陽光下時,諸葛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大小湖泊在日光下閃閃發光,地面上新添了無數的河道,如一條條閃光的線,將一個個湖泊串起。就一瞬間的功夫,大地重新披上了綠裝,原來被洪水泡爛了的農作物也重新立了起來,連亂石堆中都有青青的樹苗在探頭——太神奇了!這絕對不是幻境!


司馬平也在感慨。這裡不像是封神碑中,神靈之氣充盈,可以隨意幻化成物。這水精不愧為眾水之母,生一點水就像是人吐一口涶沫那樣容易,而且也不會枯竭;那木精也不錯,連爛掉的作物也能重生,比大乘幻境幻化的東西真實得多了。這時青龍在遠方冒起,木精已經回到了它的頭上,在巨大的雙角間幻成一團彩色的雲。

“小青、小花,做得不錯。”司馬平贊道。


“謝謝主人的誇獎。”兩個怪物還有點不好意思,青龍嘴一張,從大嘴裡飛出三顆珠子,每一個都有核桃大小,閃著晶瑩的光。一顆是黑色的,還有兩顆,一個紅色,一個白色。那黑色的和白色的珠子一下子還看不出異樣,那顆紅珠卻能明顯地感覺到熱量,好像是一團濃縮的火焰。

“這是什麼東西?”司馬平問道。

“主人,這是火精和金精的內丹,那白色的是土精的。”青龍說道。


“哦!給我吧。”司馬平將三個珠子收起來,雖然不知道有什麼用處,但這能量體還能結成內丹,本身就是一件奇事,估計連諸葛英也沒有聽說過。看他盯著三顆珠子的眼神,好像是色狼看見了美女似的。


“諸葛兄請看。”司馬平將三顆珠子托到諸葛英身前。諸葛英伸出手來,還沒有抓到珠子,身體猛地打了個寒顫。趕緊縮手,歎道:“這不是我能消受的東西,碰不得。我們一派的屬性在五行中屬木,和這個有點沖。”


遠處流光飛馳,許多的劍光都在向這裡聚攏。司馬平收起寶瓶,對諸葛英笑道“諸葛兄,你看現在的風光,高山峽谷,流泉密林,和原來相比,那是另外的一種風貌,還是很不錯的,大家不用搬家了吧?”

“不用愁了。造化真是神奇,竟有這種異寶。”諸葛英感歎道。

“我和道兄一樣好奇!下次若還能遇到幾位大神,一定要問個明白。”司馬平也在感歎。


斜陽西墜,輕風拂面,這天氣好像是江南的三月,溫潤而又略帶點輕寒。水面波光粼粼,那些水窪、爛泥裡的倖存者,此刻都迫不及待地舒展著自己的筋骨,在水面上吹起無數金色的漣漪。一輪明月好像牽掛著好久不見的親人似的,等不及太陽下山,早早地爬上了半天。只是和地球的月亮比起來,這個稍微小了一點,上面也沒有桂樹的影子。薄薄的霧在四下升起,那些逃過了死劫的禽獸又忙碌起來,密林中不時響起一陣陣淒涼的嚎叫。不知道它們是在慶倖自己的活著,還是在哀悼同伴的離逝?鴉群從身邊掠過,天黑了也不歸巢,是餓壞了呢,還是在為生存歌唱?


自然又是一片靜謐。不知道小青和小花在地上留下了什麼,這星球上靈氣充盈,水、木兩種屬性特別強盛,比起剛才來,增長了不知多少倍。比較起來,反而其它三種屬性偏弱了一點。好在諸葛英他們修習的是木屬性的道法,這環境對他們大大地有益。諸葛英也感受到了環境的變化,這充沛的木屬性的靈氣讓他有點喜出望外。這真是禍福無常啊!


他們這是在原來的那條大河上方,青龍搞出來的水已經填滿了一度見底的河床,水勢甚至超過了原來,河水激蕩奔騰,氣勢非凡,也不知道青龍從哪裡引來的水。密林中嵐氣氳氳,剛才所見的煙塵早已經消散了,飛鳥出沒,野獸奔走,生活在迅速回復原樣。司馬平拍拍諸葛英的肩膀,向飛馳而來的人群迎去。

當頭的那道劍光太熟悉了,正是秀雲姑娘的青冥劍——怎麼?已經談妥了嗎?

“師父,上仙。”秀雲叫道,卻沒有下文,愣愣地閃在一旁——怎麼了?還是不能讓她師姐放棄死志嗎?司馬平暗歎,女孩子發起傻來,是不是都愛鑽牛角尖?


諸葛英的眉頭又皺了起來,這唐竹君是他的心病。死了到也罷了,現在這樣不死不活,偏偏自己又放不下,真是天作孽啊!牡丹城裡知道自己這個弟子生還的人只有少數幾個,他知道秀雲為什麼不說話了,肯定是沒有結果,而後面其他人也已經到了。


和盧秀雲臉上的愁雲相比,牡丹城其餘的人都截然不同,一個個興高采烈,喜氣洋洋。這世界變化得太快了,大家都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有人的笑臉上都還帶著驚詫。一個中年人眾而出,笑道:“師兄,所有的人都遷回了老城。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這都是司馬上仙的神通,希望大家牢記在心,不要忘了這再生之恩。”諸葛英歎道。

“師兄多慮了,我們怎會忘記呢!”四下裡同聲回答。

“師父,涼水城有信使來了,我將他安排在城裡。”燕天涯從人從中擠出來,輕聲稟告。


“好,我馬上去。”諸葛英點著頭,對盧秀雲說道,“秀雲還是陪司馬上仙,我們等會兒再說。”看來他真的很忙,司馬平想不明白,像他這樣一個父母官,哪裡還有修煉的時間呢?

“秀雲姑娘,你和她們談得怎麼樣了?”見身邊只剩下秀雲一個人,司馬平趕緊問道。

“師姐她就是不願意見人,生死倒是無所謂。”秀雲淚眼婆娑著說道。

“為什麼呀?她們到底遭受了什麼,讓她這樣心灰意冷?”司馬平自言自語道。

“師姐說了,她們只有在安靜時才神志不清,在動著的時候有時很清醒的,可是就是不能自己。”秀雲歎道。

“原來是這樣!所以她們很清楚自己遭受的一切,或許是認為自己的心也是不潔的,所以才覺得無顏面對未來了,是不是啊?”司馬平問道。

“嗯,應該是這樣的,師姐她甚至不願意看我,以前我們可是最好的姐妹啊。”

“那其他幾位呢?她們怎麼樣?”

“我看她們的態度也差不多,她們甚至不肯說出都是哪裡。我只問出了她們的名字,一對姐妹叫莫秋月、莫秋霜,還有兩位姐姐,一個叫小倩,一個叫巧兒。”

“唉,放不開,還是放不開,即使活下去也不會有什麼大成的,反倒是還要害別人。”司馬平歎道。

“上仙,請一定要想辦法救救我師姐她們,我再去勸去。”秀雲聽了司馬平的感慨,心都慌了,生怕司馬平就此罷手,任她們自生自滅。


“或許只有時間才能治好她們的創傷,但是她們又不給自己機會。”司馬平搖頭道,“我會盡力的,至少會除去她們體內的魔毒。她們不想見人,那麼就給她們找一個沒人的地方,環宇之中,這樣的地方有的是啊,若是願意,我瞬間就能把她們送走。”

“上仙願意帶姐姐她們走,真是太好了。”秀雲臉上飄過一朵淡淡的笑。

“我帶她們走?我沒說啊,我怎麼帶她們走呢?”司馬平一愣,自己說了什麼了?

“上仙剛才說了,願意給姐姐她們找個沒人知道、沒人認識的地方的。”秀雲肯定地說道。

“對啊,這我是說過!”司馬平說道——說錯了嗎?


“所以上仙哥哥願意帶她們走了。姐姐她們只是無法面對至親的人,若是上仙帶走她們,她們會無所畏懼的,師父和我們也不會再擔心了。”秀雲急急地說道,生怕司馬平反悔。


“這個不太好,一時間我也沒地方安置她們。”司馬平沉吟道,恨不得抽自己兩嘴巴。真是自找麻煩,又是女孩,醜一點還罷了,偏偏都是美女,而且一下子五個。自己的歷史不太光彩,若是別人誤會下來,渾身長嘴也解釋不通的,而且也確實沒有地方安置她們。

“上仙哥哥肯定有辦法的,求求你了!”盧秀雲沉下頭,眼淚啪啪地直往下掉。


“好吧,讓我想想。唉,即使我能帶走她們,她們自己也不一定願意呢,是不是?”司馬平最怕女孩的眼淚了,同樣是個人,男人就很少有哭的。難道女子真是水做的?傳說女媧造人時都是捏的泥人啊,或許捏女子是和的稀泥吧,要不怎麼會有這麼多的淚水?

“只要上仙答應就行!姐姐她們只是不想留在這個傷心的地方。”秀雲急著說道。

“你們已經談過了嗎?”司馬平不信。

“是啊,我問過的,只要上仙肯帶她們走,她們隨便做什麼都願意,姐姐她死也不願意死在這裡。”秀雲歎道,看著司馬平疑惑的眼神,忽然臉上一紅——說漏嘴了!

“這個麼……”司馬平無話可說。還說什麼呢,都答應下來了!不過對秀雲這個小姑娘倒是得刮目相看,搞了半天,自己還是鑽了她設下的圈套。


“我這就去和姐姐、師父他們說去。”秀雲生怕再生什麼變故,不等司馬平麼出什麼來,轉身就向牡丹城的方向沖去,也不陪司馬平了。司馬平苦笑著搖頭,那幾個女孩的心思自己有點懂,她們就是想被別人忘記,要是還留在這個星球上,這確實不太容易做到,只是自己能將她們帶到哪裡去呢?剛才說的即刻就能送走的話,也有一點吹噓——送走當然是可以的,但是真的送她們到一個緲無人煙的地方去嗎?再說了,還得給她們通筋去毒呢!要不,先讓她們在封神碑中暫住,這樣還隨時能關注她們的身體。那裡面不是有一個靈體嗎?就讓她們結伴吧,等療好了她們的身體後再將她們安置到其他地方,找個沒人認識她們的星球就行了。想到這裡,心倒是平靜了下來。


夜色闌珊,霧靄從四野升起,明月將大地染成一片亮銀色。幾顆拳頭大的大星也是燦爛生輝,將自己周圍的一片空域獨佔著。山影重重,牡丹城在很遠的暗處,對於城裡的人來說,今天是難望的一天。從大悲到大喜,又從無奈回到狂喜,人生的大起大落,這一天中品嘗得足夠了吧。這或許就是命運!難道這一切真是早就註定了的?


頭頂上終於沒有了飛鳥的影子,它們也倦了嗎?自己什麼時候才能享受到這份安逸呢?腳下流水奔騰,司馬平覺得自己就像這身下河裡的水,早些時候還是靜靜的一泓,此刻卻身不由己地向前奔,不知道何時才能到達大海;激浪中還得不時照顧依附自己的魚,別讓它們撞上了礁石。大海就在前面,水總是有停下來的時候,自己的驛站在哪裡呢?


岸邊幾樹花開得正豔。嬌俏的花朵是淡淡的綠色,此時塗著一層銀輝,在微風中輕輕顫動。暗香盈盈,像極了家鄉的梅花。若是有滿枝的白雪,那更加像了。可惜拂面的風是暖暖的,給這香味平添了許多貴氣。


唉!依娜她們究竟去了哪裡呢?倚在樹下,看著奔騰的水流,司馬平的心緒混亂起來。這個時候應該來點音樂!手上執著依娜的長簫,淒婉的音符破空飛出,是一遍一遍的《長相思》,最後才轉為《梅花三弄》清越的旋律。啊!心情好多了!怎麼?還有人在陪自己流淚?
walter727 發表於 2010-4-2 10:22
第六卷 第九章 迷途

淒涼的簫聲在風中回蕩,司馬平已經完全沉浸在自己創造的音樂世界裡了。這音符真是一個奇妙的東西,製造的人會忘乎所以,聽得人也會如癡如醉。不過若你不是一個多情的人,就千萬不要談音樂,因為離開了濃濃的情,音樂就只是一個個音符。


憑良心說,司馬平的吹簫的技術並不是太好。不過自從旋璣仙陣出來之後,領悟能力突飛猛進,做什麼事情都是得心應手,這吹簫也不例外。就司馬平現在的造詣,在人間也能稱得上一流的水準,至少能夠隨意地表達自己的情感了。對媚兒她們的牽掛和擔心,還有自己的無奈,此刻都傾注指間,不求招蜂迎蝶,先將自己陶醉了再說。


司馬平不求知音,可是這天底下偏偏有好多的知音。大凡一個多情又多心的人,更容易從天籟中感受到一點什麼東西。司馬平以為只有星月在看他吹簫,只有蟲獸在聽著他的相思,可偏偏還是有人在讀他的心。上一次在波洛星上,一曲江河水得到一個老婆。這一次呢?至少已經贏得了幾捧淚水。


吹奏的技術是凡人的技術,但是簫卻是神簫,是仙界的樂仙留下的東西。如果這音樂是從盈盈的玉指間流出的,那又是怎樣的一番情景呢?淒涼的音符在空中激蕩,遠處,一位美人正在陪著司馬平流淚,音樂將他的心思坦露出來的時候,也在旁人的心上打開了一扇窗。


司馬平是神人凡心,他可以肆無忌憚地相思,但這星球上的修真者可不一樣。就身後這牡丹城來說,他們的祖先是呂純陽。這多情的大羅金仙給自己的弟子制定的第一門規就是禁欲,若要登仙,必須清心寡欲,所以牡丹城人口不多,因為城中沒有雙修的人。在牡丹城中,一旦開始修道,就是必須禁欲的。但是飲食男女,欲能禁得了嗎?


秀雲其實根本就沒有去見諸葛英,所謂的去告訴師父和師姐,那只是託辭而已,讓司馬平不好意思再回絕。諸葛英現在正忙得不可開交呢,弟子的事根本就顧不上。再說了,與其是唐竹君在穀神星上鬱鬱寡歡,還不如讓她們隨司馬平出去散散心,時間久了,或許傷痕會淡一點的。秀雲很明白諸葛英,如果師姐決定了的,諸葛英也沒辦法反對的,所以她也只是到城邊上兜了一圈,見司馬平沒有跟來,忍不住又悄悄地摸了回來。畢竟諸葛英給她的任務是陪仙人,不做三陪,一陪總是要的,總不能將仙人撂在那裡不管吧。


上仙的風範真是與眾不同,看他獨自在大河的上空飄著,好像是在欣賞風景,這俗世的修真者,無時無刻不在為生存努力,哪裡會有這樣的閒情逸致呢!今晚的月光真的很好,陰雨了這麼多天,突然有這麼好的晴夜,真是讓人陶醉。而這高原的月夜,比起原來那水鄉平原的朦朧夜色來,更顯得清爽。今夜的月色是透明的。清風輕輕吹著,送來陣陣花香,現在的季節,本來應該是收穫的時節,為什麼一場大水之後,反而是百花爭豔呢?


河邊上那幾枝月梅開得真好!本來應該是青枝綠葉的,但是大水泡爛了枝葉,水退去的時候只剩下光禿禿的枝條,這一刻萬木爭春,別人都重新披上綠裝,唯獨它們先把濃香奉上。看來司馬上仙也被它們吸引了,竟然站到了花樹下,扶枝瞑想。


盧秀雲不敢走近,怕打擾了司馬平的沉思。這點知識她還是懂的,在修真界也是應該通的——沉思是修煉的一個方法,用思想去觸摸自然,感悟自然。普通人很難進入的境界是忘我,所以常常需要借閉關來強制自己。但是閉關首先將自己和自然隔絕開來,強制又違背了自我,所以道家正統傳承千萬年的心法其實也並不完美,反倒是旁門左道的借物娛情,轉而來遺忘自我的做法更接近自然之道。也正因為如此,自古以來,旁門左道都要比所謂的正道修煉起來輕鬆些。秀雲當然還不知道這麼深的道理,只是見司馬平很自然地進入瞑想的狀態,心中萬分的驚歎——以司馬平的修為,要是正常的話,自己和他這麼接近而沒被他感應到,是不太可能的。


音樂聲響起,如此哀怨淒婉的音符是這個男人奏出來的嗎?秀雲不懂音樂,禁欲就是禁止所有的欲念,不僅僅是男女大欲。在呂上仙看來,音樂除了會擾亂心情外,全無是處,所以牡丹城中沒有音樂——這裡是純陽一脈的希望所在,只盼子孫們能努力上進,不要讓自己在仙界成為孤家寡人。可是音樂本來就是神靈從天籟之音中濃縮而來的,連禽獸都能共鳴,何況是人呢!


孤燈不明思欲絕,卷帷望月空長歎。美人如花隔雲端,上有青冥之長天,下有淥水之波瀾。天長地遠魂飛苦,夢魂不到關山難。詩仙當年的詞句寫的就是司馬平現在的心情,青冥緲緲,玉人何處?不知不覺間,已物我皆忘。


人的心情據說和傷風感冒一樣,是會傳染的,這音符更是絕佳的傳染媒介。聰慧如秀雲姑娘者,聽第一遍就明白了司馬平的心情,更不用說一遍遍反復地聽了——上仙肯定在想著蘇月仙子,這一對神仙眷屬真是讓人羡慕!人生在世,像這樣有人牽掛著,那才是真正的幸福。修行千年,換一個長生不死,有什麼意思呢?像自己這樣,悲苦沒處訴說,歡喜無人分享,唯一能和自己分擔憂患的師姐又遭遇了如此的不幸,真是蒼天無眼。仔細想來,這得道成仙又有什麼意思呢?還不如平平凡凡地過一生,有一個愛人,養許多兒女,即便是不足百年,也比這樣苦修有意思得多了。可為什麼仙人可以成雙作對,修道者只能獨自終老呢?這世上若是也有人在為自己吹這樣的音樂,即使是馬上渡劫也心甘情願啊!


司馬平終於從相思中掙扎出來,將音符換成了空靈的《梅花三弄》。當最後一個音符在空中消散,沙沙的風聲和咕咕的水聲再次響起時,司馬平也完全恢復了過來——多想無益,既然命由天定,那媚兒她們的禍福都在她們自己的命中,自己要做的就是儘快去解開這個迷底。

夜真的很美,在天堂中不知道有沒有這種美景?暗香盈袖,是誰家女子在用它和淚?


心情平靜下來之後,司馬平的感覺又靈敏起來,遠處秀雲低低輕歎逃不過他的雙耳——那姑娘回來了嗎?可為什麼要流淚呢?秀雲還是沉浸在無奈和傷感中,這一刻她竟然也輕易地進入了忘我的境界,連司馬平到了跟前也沒有察覺,直到司馬平輕輕地咳嗽才醒了過來。不是司馬平不識趣,而是因為她全無準備,經脈沒有一點約束,這一刻靈氣急聚,經脈不受控制地波動起來,若是司馬平不叫醒她,她很可能經脈錯亂,將自己的元嬰引爆了。強壓住體內翻騰的氣息,看著司馬平探詢的目光,秀雲的臉一下子紅得像個大蕃茄——該死!總不能告訴他自己是在想男人了吧!
walter727 發表於 2010-4-2 10:23
“姑娘這樣很危險的。”司馬平一隻手扶上秀雲的後背,幫她平息體內的氣息,輕輕歎道:“忘我只是忘記身體的存在,意識是不能抽離的。剛才姑娘若是能做到這一點,一瞬間的收穫可能能夠超過平時苦修十年。”

“秀雲明白,多謝上仙相救。”秀雲輕聲謝道。


“不用謝的。修煉之道是自然之道,師道自然不是在自然中尋找和獲取,而是開放自己的身心,用心去感悟。人有喜怒哀樂,那種七情六欲在自然之中也是存在的,人之所以能成道而物不能,是因為人還有心,有意識,不會忘乎所以。姑娘謹記,無論何時,意識都不能鬆散。”司馬平放開秀雲,輕聲叮囑道。

“弟子明白了。”秀雲紅著臉點頭,又喃喃地問道,“可是既然修煉只在於心,那又為什麼會有許多的禁忌呢?”


“我不知道姑娘指的是什麼。我修煉的時間不長,所知道的其實是很少的。不過據我所知,修煉應該是百無禁忌的。所謂禁忌應該只是對某些特定的人,先天性的體質不良者。像佛宗的教義也是這樣,從修心開始,甚至不用修習法術,高明者不到百年就能圓滿。不過人類自身有許多缺陷,如好逸惡勞、見異思遷,如貪、恨、苦、思、嗔、悲、妄、喜等等,都會對修心造成妨害,所以不同的門派都會有許多不同的禁忌。”司馬平笑道。

“那我們派中所強調的禁欲是不是也沒有道理了?”秀雲問道。


“這不是沒有道理的。欲有許多種,如男女大欲,那是與生就有的本能,禁止只會對身體有害,關鍵是節制和導引,若是能做到娛身娛心,那就是上等的道法;還有那種貪心之欲,若能做到無愧於心,那也是上等的道法。這些都是修道的旁門,但是節制就沒法忘我,忘我就沒法節制,若是墜入魔道,還不如不修,乾脆一禁了之。應該就是這個道理。”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修道者都是不能婚嫁的呢!”秀雲恍然大悟,絞著衣角說道。


原來是這樣啊!怪不得剛才這麼多的淚水,敢情被自己的簫聲勾起了春心了!司馬平暗叫罪過。不過純陽真人也太過分了,這禁了欲念,那和念經的和尚有什麼分別了?其實有的東西是禁不住的,越是禁止,別人就越是要窺視,就像狐狸念叨著樹上的葡萄,知道它是甜的,想著它是酸的,把心都弄亂了。要是給它嘗一顆,它也就不會有那麼多想法了。所以純陽教在地球上沒有市場,這不是和佛教搶生意嗎?這呂上仙一定是被牡丹仙子氣昏頭了。輕輕笑道:“修道是不禁婚嫁的,修真者也能生兒育女,只不過需要節制而已。許多的門派都有雙修的功法,供兩人同時參習,但古往今來,雙雙得悟大道的夫婦確實很少,大多數是一方作出犧牲,可見這確實也是很難的。”


秀雲默默地看著自己的腳尖,不敢抬頭——這上仙一定看穿了自己的思想,所以才說這些話的,真是羞死人了!不過話又說回來,若是有真愛,能相攜相伴千年,即使最後不能過關,那又有何妨呢?

“姑娘冰雪聰明,定能參悟其中的玄機。”司馬平從身邊取出幾塊玉簡,塞到秀雲的手中,“這裡是一些修煉的功法,姑娘或許會用得上的。”

“這個……”秀雲紅著臉,不知道是否要接。


“其實生命的意義並不在於是否長生,而是活著是否快樂。若拋開享樂之心,那確實是朝聞道,夕可死矣。凡人也好,仙人也罷,哪個真能預知自己的命運呢?不管是百年還是千年,只要能快樂地活著,那才是真正的人生。”月光如水,天上疏星點點,司馬平輕歎道,“雖然我沒有去過仙界,但是仙界應該和這俗界差不多的,只不過沒有了生老病死而已。我是個凡人,過不慣寂寞的日子的,若是不能有人相伴,幾天幾年還能忍受,若是長年累月,那還不如轉世入紅塵呢!”

“上仙和蘇月姐姐是一起修煉的嗎?”秀雲緩過神來之後,好奇心又起來了。

“我們那是異數,也是巧合而已。”司馬平笑道,“夜已深了,不如我們回去吧。”

“那好吧。”秀雲答應著,領頭向山洞的方向行去。


司馬平默默地跟著,要帶著那幾個女孩,在他來說並不是難事,身上有許多地方可以藏人。問題是既然帶著,最好是能隨時照看著她們的身體,能儘快地將她們調理好,這樣就可以將她們安置掉,否則一直這樣帶在身邊,畢竟是不太好的,也不是很方便。封神碑是一件武器,隨時要用它來殺魔除怪的。再說了,要是遇上像撒旦這樣的惡神,即使在封神碑裡面也不是很安全的。冀望之界中逃出來的神靈,不知道有沒有不受神咒束縛的?若是再有幾個撒旦,那自己往後的日子也不會太好過——救人的方法還是有的,只是沒有嘗試過,不知道是否有用。


從內心來說,司馬平真不想帶著那幾個女子——自己身邊的女人已經太多了!為什麼自己遇上的都是女人呢?是不是女人天生的就容易受傷呢?若是在平常時期,自己就是將封神碑當作避難所、療養院也無所謂的。可現在是非常時期,自己已經成了三界的焦點,呆在自己身邊根本就不安全。若是給她們帶來另外的傷害,自己心裡會不安的。想歸想,可是已經說出口的話,收回是不可能的了。只希望能快點找到幾位老婆,到時將這些女子交給小月她們,那就沒有自己的事了。


山洞之內,那五位女子還是在癡癡地流淚,好像是救她們就是害她們似的。秀雲說的請司馬平帶她們離開這裡,唐竹君很爽快地答應了——這可能嗎?仙界的仙王會願意帶著自己這幾位骯髒的女子?魔王的邪術真的很變態的,靜下來的時後,自己迷迷糊糊的,可是不靜的時候,自己卻是很清醒的。回想起來,自己那時對惡人曲意奉承、弄媚作態的樣子,雖說是身不由已,可也真是很噁心的——這身子真的很髒,心也不乾淨了,哪裡還有臉面見熟識的人。身上的魔毒遲早要發作的,經脈也亂得不可能正常修煉了——死了正好,一了百了。

“師姐,上仙答應帶你們走了。”秀雲沖進密室,急急地叫著“啊?”五個人都驚訝地瞪大了眼睛,看著隨秀雲進來的司馬平。

“跟著我也不一定安全,不過至少我能將你們的身體調理好。”司馬平歎道,“不過還是需要大家配合的,畢竟身體是你們的。”

“這個……”唐竹君無話可說了,自己本來是求死的,可是這仙界的仙王怎麼這樣熱心呢?

“師姐,你答應我的。”秀雲見竹君還是遲疑不決,不禁急道。

“好吧,為了師妹,我就厚著臉皮活下去吧。幾位姐姐,你們呢?”唐竹君沉吟道。那另外的幾位也不說話,只是向她默默地點頭。


“既然這樣,我也不多說話了,這就走。”司馬平說話之間,封神碑已經頂天立地地塞滿了石室,靈訣展開,五個女子刹那之間就消失了,只剩下秀雲姑娘愣愣地瞪著大眼睛,臉上寫滿了好奇和渴望。

“反正暫時沒什麼事,姑娘就一起進去看看吧。”司馬平有時也很善解人意。

“真的?我也能進去?”秀雲想不到自己也有份,真是喜出望外——這封神碑是著名的神器,據說裡面別有洞天,想不到自己竟也能有幸親眼見識到。


“走吧。”司馬平笑笑,靈訣再展,將自己和秀雲一起收了進去。封神碑中這下熱鬧起來,雖然這新來的女子都是沉默寡言,但有人就有靈氣,再多的牛馬羊兔也比不了一個人的,更不要說一下子進來了五、六個。


唐竹君等先進來的五個此刻都傻傻地站在草地上,看著天上的白雲紅日,遠處隱隱的牛馬,平緩的山坡,宏偉的神殿,身邊還有精美的園林,那邊的湖邊還有一位嬌美的女子在玩水——這是哪裡啊?心裡的哀傷苦痛這一刻都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啊!好美啊!”秀雲進來時,禁不住驚叫起來,“這是在封神碑中嗎?”

“有時候我也糊塗,懷疑這究竟是不是在封神碑中。”司馬平笑道。

“太好了!上仙是要讓姐姐她們留在這裡嗎?”秀雲問道。

“只是暫時留在這裡,等我將她們的身體調理好了,再送她們出去。呆在這裡面不安全。”


遠處那位女子已經轉過身來,向這邊張望著——好美!這位上仙真會享福,在這裡還藏著一個美人!這是盧秀雲的想法,司馬平看她臉上飄過一朵淡淡的紅暈,知道她有些誤會了。這要解釋清楚的!這姑娘聰明絕頂,又和小月關係不錯,將來不要漏了口風,到那時就是渾身長嘴也說不清楚了。那邊桑妧正在湖邊想著心事,突然感覺到有人進來,還以為是司馬平呢,卻是五位千嬌百媚的女子。正好奇呢!見司馬平跟著進來,又向自己招手,趕緊整理衣衫飄了過來。“大人。”恭恭敬敬地拜道。

“姑娘不用多禮,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姑娘叫盧秀雲,那邊幾位是唐竹君,還有……我也不知道她們的名字。我要給她們療傷,她們五個可能要在這裡呆一段時間。”

“桑妧一定好好照顧幾位小姐。”

“她們用不著人照顧的,對了,你們幾位應該都有名字吧?”

“莫秋月。”、“莫秋霜。”、“巧兒。”、“小倩。”四個人的臉色都有點泛紅,輕輕地報出自己的名字,語言倒是都很接近盧秀雲的成都話,或許是強制訓練成的吧!


“哦!”司馬平一指點在桑妧的額上,將自己的語言特點寫入桑妧的腦海,這樣她應該能聽懂自己和秀雲她們的對話了。對秀雲說道:“這位姑娘叫桑妧,你們也看出來了吧,她是個靈體。她的生世真是很可憐的,我將她從地獄中救出來,她暫時就棲身在這裡。”

“靈體?”所謂靈體就是鬼魂,從地獄裡救出來的?這位上仙真是上天入地無所不能啊!


“好了,你們相互也認識了,唐姑娘還有莫姑娘、巧兒、小倩,那邊院子裡空屋子很多的,你們等會兒各自去找一間。我會在那邊佈置一個陣法,借用這裡面的神靈之氣,希望能很順利地將你們治好。”

“大人。”桑妧在一邊怯怯地說道。

“桑姑娘,我暫時沒有時間,等以後有空了,一定會幫你尋找兄長的,答應了的事是不會忘的。”

“謝大人。”


“不用這麼客氣的。”司馬平歎道。靈訣不停地畫出,熾熱的紅日轉眼間換成了明亮的圓月,四野生出淡淡的霧氣。遠處的牛羊隱去了蹤影,神殿也顯得有點朦朧,只有苷藍液的湖面還在閃著七彩的霞光。腳下的草地上出現一條條的彎彎的石徑,一圈圈地圍成一個個同心的圓,間雜著許多巨大的白石——這是司馬平參照旋璣仙陣而布下的陣法。相比於其他的道術來說,司馬平對陣法的瞭解還是稍微要多一點,畢竟自己的這一身修為幾乎都是在仙陣中煉出來的。要給巧兒她們驅魔通筋,自己又不能常伴左右,借助仙陣的力量,應該能事半功倍的。其實這種療傷的最好的辦法還是那種司馬平最熟悉的元始的辦法,可是對眼前的這幾位顯然是不合適用的。佈置這樣的陣勢司馬平還是有把握的,所擔心的只是仙陣啟動後的能量,若是也像旋璣仙陣那樣狂暴激烈,那進入陣中不是療傷而是焚身了。
walter727 發表於 2010-4-2 10:23
仙陣轉眼之間就布成了。陣中間也是一個圓形的石坪,石坪的上方半人多高的地方,浮著五個黑石的蓮台,精雕細刻,美倫美奐。這是司馬平參照金蓮台的樣子做的。一顆碧玉製成的天珠升上半空,無數金色的符印如歸巢的鳥,飛旋著投入玉珠之中,於是碧幽幽的螢光中又融進了淡淡的金色。秀雲她們根本就不知道封神碑的中的一切都是司馬平隨念而幻化的,這無中生有的大陣,直看得幾位女孩全傻了。愣愣地看著靜靜地浮空的蓮台,還有那如明燈一樣高懸的玉珠,揣測著司馬平的用意。

司馬平手臂圈起,畫出五道白色的光,將唐竹君、巧兒等五個送上了蓮台,看著她們端坐的樣子,司馬平笑道:“還行,不過等會兒我還得先試一下。”

“上仙是要讓師姐她們在這仙陣中療傷嗎?”秀雲有點明知故問。


“嗯,這陣式應該能調理經脈,只是可能會要許多時間。你們得有心裡準備,開始了就儘量不要停下來,一鼓作氣最好了。”司馬平對端坐著的五個人說道。唐竹君等都在點頭,現在只能聽天由命了。對著苦勸的秀雲,熱心的司馬平,即使是無顏活著,卻也無顏去死——就活著吧,希望能有雪恨的那一天!


“這就開始了,儘量將自己放鬆下來。”司馬平說著,靈訣一串串地從指尖彈出,空中響起了嗡嗡的轟鳴,腳下的地坪好像是裝上了電燈,此刻被點亮了,是明亮的白色。陣中生出若有若無的彩色霧氣,絲絲縷縷地交織著,在半空中浮動。黑石的蓮台稍微升起來了一點,也在閃閃發著螢光。蓮臺上的五個人情緒都有點波動,倒是那個叫巧兒的女子最先平靜下來。司馬平發現,這五個女孩修為參差不齊,這巧兒最高,遠遠超過了其他人,或許已經到了修真者的最高境界;那對莫姓的姐妹修為最差,然後是唐姑娘;那位小倩姑娘的修為也不錯,不過她的身體狀況最糟,經脈錯亂,自己簡直有點看不懂。這五個人一起修煉,所要花費的時間肯定不一樣,好在自己在身邊,可隨時留意的。


終於,五個人都平靜下來了。黑石的蓮台在一瞬間變成了金色,燦爛的霞光將蓮臺上的人裹了起來。地坪之上,霧氣也是迅速暴漲,淡淡的,如透明的彩色紗帳,一下子蓋住了整個大陣,一絲一絲的銀色閃光在霧中幻滅著,如九天的雷屑,煞是好看。高懸在仙陣上空的玉珠也突然長大了許多倍,剛才收進去的印符此時一波波地吐出,融入下麵的彩霧中。兩位莫姓的女孩首先受不了了,如白玉般的俏臉染上了豔麗的桃紅,小嘴張開,噴出暗紅的血霧,將身上的素衣染成斑斑點點的紅色。司馬平靈訣不斷地打出,將她們身下的蓮台的彩光稍稍調暗,同時將其她幾位的蓮台也作了微調,直到巧兒也吐出血霧為止。抹了一把臉上的汗,長噓了一口氣,笑道:“好了,她們現在已經身不由己了,即使想要停下來也是不可能的,除非我出手制止這陣勢。”

“多謝上仙哥哥,這大恩情秀雲真的不知道如何能報答了。”秀雲擠在司馬平的身邊,不停地抹著眼淚。


“別說傻話,誰要你們報答了。通天教的那幾個畜牲我會找他們算帳的,決不會讓他們逍遙法外。他們施在這幾位姑娘身上的邪術實在是很惡毒,絕對不能讓它流傳下去。”司馬平恨恨地說道。通過剛才的感應,他也大概瞭解了這種邪術的特點,那就是身心分離,讓你明明白白的受辱而身不由己——這應該是天底下最惡毒的法術了,所以唐竹君姑娘醒來後寧願一死。她無法面對過去的一切!


仙陣已經起動,但是佈置其實還沒有完。幾位女子都是純陰性的體質,雖然被搞得污七八糟,但是基礎是改不了的。調理過經脈之後,她們的身體應該比原來有些進步的,若是讓她們自己修煉,要填滿這改造後的身體可能需要許多時間。司馬平好人做到底,乾脆一併成全了她們。自己身邊補品有得是呢,送佛到西天,也是大家的一段緣分。


被月如做成了假山的玲瓏石一塊塊地飛到空中,司馬平找出五隻,用仙術化開,再加上禁錮的仙訣,讓陰靈之氣慢慢地釋放,然後分別注入五人身下的蓮台之中。感覺著蓮台傳來的陰冷的寒氣,司馬平輕鬆地笑道:“這下真的好了。”

“上仙,師姐她們什麼時候能完功?”秀雲傻傻地問道。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司馬平又點不好意思,歎道,“我不敢讓這個陣勢太強,所以這個過程可能很長,就當是她們在閉關修煉吧。”


“只能這樣了。”秀雲有點落寞,突然間沒了精神。司馬平笑了笑,這個他也沒有辦法,如果自己能一直守在陣邊,那就不用這樣小心翼翼了。現在可不行,自己只能用最小心的方法,絕對不能出差錯。對一邊還是癡癡的那個桑妧說道:“姑娘身體恢復得怎麼樣了?不知道能不能為我做點事?”

桑妧抬起頭來,有點吃驚地看著司馬平。問道:“不知道大人有什麼要桑妧做的?”

“姑娘暫住在封神碑中,反正也無所事事,我想讓姑娘幫我照看著這仙陣。”

“大人,大人的吩咐小女子是不該推辭的,可是小女子身心疲憊,靈力喪失殆盡,恐怕會誤了大人的事。”桑妧臉現難色,輕輕地歎道。


“這到也是,那就算了。等會兒我在那邊再結一個小陣,姑娘就到那陣中修煉,應該能恢復一點的。”司馬平歎道。人真是有親疏之別的,即便是自己心中再怎麼博愛,也不可能做到對任何人一視同任。司馬平覺得自己已經很有愛心了,但是對這個桑妧姑娘,還是稍微有點怠慢。同樣的是靈體,當初小月時,自己給她幻化成形是何等的急迫。自己手上能幻形的混沌體還有,就從來沒有想到過要給這女孩一個。不過既然已經這樣了,那就再緩一緩吧,也不知道她的哥哥是什麼樣的人,能不能找到?也不知道她對將來有什麼打算?即便是現在給她幻化成仙體,她也沒有地方可去,還是得呆在自己身邊。那還是暫時保持原樣吧!不要讓小月她們以為自己又大發花心了。

“上仙,要不我再這裡陪著師姐。我很喜歡這裡的,這裡好美啊!”秀雲在司馬平的耳邊怯怯地說道。

“你?別,別,不行。”司馬平連忙回絕。這不是行不行的問題,自己的名聲不好,正想辦法恢復呢,要是把這麼漂亮的大姑娘留在封神碑中,那真的有瓜田李下之嫌了。

“為什麼不行?師姐她們不是要人照看嗎?”秀雲不死心,追問道。

“姑娘,你師夫正需要人手幫忙呢,你哪裡有時間離開。還是我自己來留意吧,沒事的。”

“可是師父那邊也不在乎我一個啊!”

“別說了,反正不行。再說了,即使是我願意帶著你,諸葛兄也不會同意的。”

“不行就不行,說那麼多幹嗎?上仙肯定是討厭我,怕我笨手笨腳地,在你身邊礙事。”


“不是,姑娘千萬別誤會。”司馬平頭有點大,女孩子真是招惹不得,這不知不覺間,可能又得罪了一位。不管她了,正事要緊,對秀雲說道:“我身邊很不安全的,她們這也是權宜之計,姑娘千萬不要有其他想法。有件事是必須要做的,等會兒去準備幾套乾淨的衣服,也可以讓她們替換。”


“那好吧。”秀雲悶悶不樂地答應著。司馬平也不去理她,將桑妧帶到一邊,也給她布上一個仙陣,讓她恢復起來事半功倍。給桑妧的仙陣是開放的,她隨時都可以進出,只是給她修煉時用。不過看桑妧百無聊賴的樣子,好像對恢復也不是很熱心——這只能隨她了。


當司馬平攜盧秀雲跨出封神碑時,室內又是熱鬧非凡,牡丹城有點地位的幾乎都聚在了封神碑的旁邊,大家正交頭接耳地議論著,全無修道之士的風範。見司馬平出來,趕緊隨在諸葛英的身後行禮。

“大家不用多禮,諸葛兄,我想去看看先輩留下的星圖。”司馬平回禮道。

“上仙請隨我來。”諸葛英遣散了眾人,只帶著秀雲和司馬平進了內室。人太多了,今天的大喜大悲讓這些平日裡道貌岸然的道士都有點失態,還是去做事吧。


室內星圖依然還在,沒有絲毫的損壞,旁邊牡丹圖上的美人也還在笑盈盈地看這大家。司馬平有點迫不急待,這亮星就是小月去的地方嗎?拿出晶球一比對,不禁皺起了眉頭,歎道:“諸葛兄,這幾個亮星不是家鄉,那邊上最外面的一顆才是。”

“啊?”諸葛英和盧秀雲都大吃一驚,秀雲更是忍不住叫出聲來。

“上仙,那姐姐會不會迷路啊?”秀雲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還是儘快去找吧。”司馬平歎息著,心裡念著菩薩保佑,希望一切太平,不要節外生枝才好。
walter727 發表於 2010-4-2 10:23
第六卷 第十一章 妖界

世界褪去了灰色,換上了一件淡淡的銀裝。在金蛋的輝光中,連地面都在閃著淡淡的螢光。那把小月嚇得像小老鼠一樣躲起來的東西不是在眼前,而是充塞了身邊所有的空間——那是無數奇形怪狀的觸手,有的像樹枝,有的像章魚的爪,更有的就像猿猴的腿腳,只是無限的長,不知是從哪裡伸出來的,許多的上面還忽閃著奇形怪狀的眼睛。那些枝、爪狂亂地揮舞著,在他們的四周結成一張密密的網。很誇張的是,有些爪上還握著兵器,只是在司馬平他們的神甲的輝光下,那些兵器都有點黯然失色,形如凡鐵。


司馬平也嚇得不輕,如果那是什麼怪物的話,現在他們就是怪物口中的點心了。軒轅劍收起了星光,幻成無數的劍影,縱橫劈刺,和那些觸手戰鬥著。不過怪物的戰鬥力也很強,即便是被劍光將觸手一片片地掃下,新的馬上又會補上。那些好像不是長在身上的器官,斬之不絕,反倒是創口處漏出的液體在溝壁上形成了無數條瀑布,黑黑的、還蒸騰著濃烈的惡臭。不過軒轅劍雖然不能馬上奏功,那怪物想要突破劍光的防禦也不太可能,就這麼僵持著。司馬平心裡真是奇怪,這世界之大真是無奇不有,究竟是什麼東西啊?

“哥哥,用六道鏨,就不信殺不了它!”小月看看好像沒有危險,膽氣又壯了起來,不僅花枝亂舞,還在一邊指手畫腳地嚷著。

“不,我要看看它究竟是什麼東西,你也躲起來,快,進封神碑裡去。”

“不嘛!我要和哥哥在一起,我不怕的。”小月強道。


“這不是怕不怕的問題,這裡也不是只有這一個怪物,肯定還有其它的,封神碑暫時只能用來藏身,危急的時候我怕護不了你。”司馬平也不管小月如何反抗,掐動靈訣就將她收了進去。現在是一個人,躲閃起來也方便些了。軒轅劍收回到身邊,飛旋的劍光將他裹成了一個大刺猥,金蛋的光束開道,人隨著光波,向著那張牙舞爪的觸手撞去。嗞嗞的響聲就像是燒紅的鐵掉進了水裡,黑霧騰空中,司馬平就像是離弦的箭,也不知道飛了多久,終於前面一輕,好像是脫出了觸手的包圍圈。轉身向身後看去,還是看不明白是什麼東西,只覺得是圓圓的一大團,好像一座大山似的一個東西,要是它縮小個千萬倍的話,倒是有點像大漠中的風滾草。或者是個樹妖吧?司馬平有點懷疑,看形狀倒是有點像的。那東西也不防備司馬平還能沖出重圍,好像還遲疑了一下,整個身子又拉成了筒狀,觸手如網一樣地綻開,又從四面八方裹了過來。這一次好像還收起了隱形,那觸手上的眼睛忽閃著,亮起一片片的綠光,銀色的電芒在觸手上盤旋著,發出啪啪的爆響。


“來吧!”司馬平定住了身體,將金蛋也收了起來。既然看明白了是什麼東西,那就不要和它糾纏下去了。是樹怪,那肯定怕火了!靈訣不斷彈出,能量煉化成的三昧真火一串串地飄向那張開的觸手。怪物好像對這三昧真火還真的有點顧忌,觸手揮舞著,閃避著。司馬平心裡高興——還真是有門,找對路了!在這高處看得明瞭,怪物的觸手根本就不怕軒轅劍,雖然是應劍而斷,但劍過之後,馬上又重新長上了;金蛋的光也不能摧毀它,只是讓它無力地閃開而已;這火可不一樣,一旦碰著了,就像是蘸了火的松枝,一下子就燃成一個大火把,好不壯觀。


“NND,我就不信治不了你。”司馬平乾脆連三昧真火也不發了,從身邊掏出一塊神火玦來——這是眾神用來煉器的神火,比三昧真火厲害多了——看我來個火燒藤甲兵!靈訣展開,赤紅的火焰再不像是剛才那三昧真火一樣是一朵朵的,而是結成一大片翻滾的火雲,鋪天蓋地地向那片觸手燒去。只聽見轟的一聲,火焰沖天而起,如火堆上澆了汽油。吱吱的怪嘯中,怪物迅速地沉入到了溝底,只留下濃濃的臭,經久不散。


到底是什麼東西司馬平還是不太明白,甚至沒有搞清是植物還是動物,不過既然已經燒了,難道還要道下面去察看不成?這怪物身上流出的液體就像是烏黑的石油,不過石油可沒有這麼臭,經過神火一燒,這味道更是不太好聞,司馬平擔心在這裡呆得久了,將來出的汗也會發臭。偏偏這空間一點微風也沒有,這氣味積聚著,不知何時才能沉積下來。


閃身飄向遠處,躲開這濃濃的怪味,身下是一片相對平坦的黑土,沒有峽谷,山也在很遠的地方,在金蛋的霞光中,周圍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司馬平放下心來,閃身進入封神碑中——對小月還是不放心,必須得關照一下,同時還要看看,在這裡能不能用封神碑出去。司馬平現在對這個神器一點信心都沒有,它往往是在自己最需要的時候卻罷工。


小月正和秀雲聊得火熱,青鸞化成一隻漂亮的小鳥,在高空翱翔。那邊,桑妧還是心神不定地坐在陣中,陣勢卻沒有啟動。另外的五個女子都很正常,司馬平佈置的這個仙陣運轉得非常穩,看各人的氣色,都已經進入了自然的修煉狀態,比起剛開始的時候,沒有什麼顯著的變化,只是每個人的身上都多了許多血斑。秀雲這個看守還是做得很盡職的,這段時間呆在陣外不離不棄,連那邊的院子還沒有去過呢。桑妧呆坐在陣中不動,傻傻的樣子,好像很自卑,裡面人多了,她反而顯得更寂寞了。於是秀雲也只能一個人在小溪邊發愣,突然見青鸞飛進來,吃了一驚,隨即又高興起來——這神鳥是和上仙姐姐在一起的,它在這裡,那上仙姐姐肯定也在了!


青鸞被司馬平塞進封神碑時,還是有點不情願呢!不過封神碑中怎麼會這麼熱鬧?好多人啊!除了一個靈體外,其餘的人還都是認識的,見秀雲高興地向它招手,也很乖巧地過去親熱,直到小月也被司馬平送進來。那青鸞看見小月在裡面出現,趕緊捨下了秀雲,獨自飛上高空去了——它還在生小月的氣呢!司馬平進來的時候,秀雲正在和小月說著司馬平在穀神星上的事情。

“哥哥,外面怎麼樣?”見司馬平進來,小月趕緊纏了上去。

“現在基本上沒事了,剛才那個怪物好像是樹精,被我一把火燒了。”司馬平笑道。

“那現在怎麼辦?是不是馬上離開這個地方?”

“姑奶奶,我們被困在這裡了!這個地方沒有星位,封神碑根本就沒法用。”司馬平苦笑道。

“沒事的,能進來就一定能出去,哥哥肯定會有辦法的。”小月一點也不急,對司馬平她有點盲目地崇拜。


“辦法當然是要想的,只是這個地方非常怪異,以前從來沒有聽說過有這種地方的,剛才那個怪物也很難纏,實力比普通的仙人也差不了多少。不知道還有沒有這樣的怪物?”司馬平歎道。他在想還有沒有怪物了的時候,眾人都感到封神碑在輕輕地轟鳴,甚至還有點搖晃的感覺。司馬平大吃一驚,這只有在封神碑受到攻擊時才會有的反應,難道外面又有什麼怪物出現了?自己剛才進來的時候察看過了的,很安全的啊!
walter727 發表於 2010-4-2 10:24
一個巨大的結界迅速地將竹君、巧兒她們正在療傷的仙陣裹了起來,這樣穩妥多了,即便是遭遇了像昆琅那樣的惡神,將封神碑放在神火中烘烤,也不至於馬上會影響到陣中的幾位。桑妧剛剛從陣中站起身來,好像是想過來見小月和司馬平,感覺到封神碑的異動,馬上又坐了下去,有點驚恐地向這邊張望。司馬平探手將她拉了過來,這女孩不知道是為了什麼,有點不太合群,這樣很不好的。一個人若是將自己封閉起來,別人想親近也很困難,最後只能是越來越孤獨。司馬平沒有太多的時間和辦法來開導她,秀雲和她又有語言的隔閡,現在好了,來了小月,這方面的能力,自己和她相比差得太多了。女人在某些方面天生的就是天才,即使是上帝也是自歎不如的。也只有嫉妒的人才會對女人的那些優點橫加批駁,只不過大多數的時候,女人都不能合理地利用自己的天才,她們少的只是一點點理性而已。


在司馬平的那一堆女人裡,小月絕對是一個聯橫合縱的專家。天生的大大咧咧,再加上能說會道,人又是絕對的美豔,不惹人厭,就像是一個芭比娃娃似的。相比之下,媚兒澹泊、素蘭優雅、月如沉穩、依娜高貴,也只有她更像是一個凡人。憑著她和自己的關係,再加上那滿腔的熱情,若是還不能將桑妧融化,那即使是請出仙帝來可能也沒有辦法了,除非自己能馬上幫她找到她的兄長禺茲。


封神碑顫動得更厲害了,好像是正有一頭怒牛在不停地撞擊一樣,隱隱地還有轟轟的聲響。在這裡面都能感覺得到,那外邊不知道是如何的驚天動地呢!看著邊上那幾位女孩的眼神,包括桑妧在內,都露出深深的好奇。司馬平知道不讓她們知道原因肯定過不了關的,尤其是小月,摩拳擦掌的樣子,恨不得即刻出去大幹一場。外面這個世界司馬平自己也很頭疼,怪獸離譜,環境離譜。若是再來許多像剛才那棵豬籠草一樣的東西,自己除了放火燒之外,只能請出六道鏨了。


靈訣從指尖彈出,封神碑中的幻景在一瞬間全部隱去,連給桑妧練功的那個仙陣也不例外。苷藍液化成一個不大的水泡,飄浮在神殿的旁邊;那個司馬平剛才置下的結界還在,和那堆玲瓏石一起,沉到了遠遠的腳下。司馬平他們四個人在加上一隻鳥,輕飄飄的懸在虛空。幾個女孩包括小月,都驚訝地捂住了嘴,這一刻恍如在夢中。

四周漸漸亮了起來,封神碑黝黑的石面變成了透明的鏡子。小月一下子抓過司馬平的手,使勁地搖,嘴裡嚷道:“教給我靈訣,我也要會變。”


“好,不過現在別煩,現在不是時候,你看外面。”封神碑外,不知道何時成了一個冰雪的世界,背景銀亮一片,再不是灰濛濛的了。封神碑外的青霧翻卷著,雖然不濃,但是舒展的範圍卻不小。那片銀色的虛空中,不時地現出一個個巨大的銀色光球,如飛馳的流星,向封神碑猛砸。其間還有幾隻雲霧凝成的巨手,只不過是淡淡的白色,接近透明——那巨手或成掌,或成拳,將封神碑當成了練功的沙袋。那大手小月太熟悉了,上一次在穀神星上和那三個怪人爭鬥時,他們不是也有這種怪手嗎?只不過那時遇上的是黑色的雲手。


“哥哥,上次在谷神星時,我也遇到過一個會使這種怪招的惡人。”小月指著一隻巨大的拳頭,對司馬平大叫道。封神碑又發出一陣輕顫,都是這拳頭打的。相比之下,那如流星飛馳的光球的能量要小得多了,只是在鏡面上圈起一層層漣漪。


“是嗎?”司馬平精神一振。有人就好,就怕滿世界都是怪物,自己等落到了畜群中,那可能真是絕地了。有人就可能有出路!回顧四周,這虛幻的巨手也不是很密,但也不少,封神碑的四周基本上是接連受著打擊,好在這神物無與倫比的堅固,要是換個其他什麼東西,說不定早成碎片了。這雲手好像對自己很有信心似的,這下砸了這麼久也沒有將封神碑怎麼樣,有點惱羞成怒了,拳影加上光球,一下子密如雨點。

“不行,我得出去看看,最好能找出施法術的人。”司馬平對小月說道。


“哥哥小心一點啊!”雖然對自己的男人有信心,但是看著外面呢驚心動魄的樣子,小月還是稍微有點擔心。她自己是打死她也不願意出去了,既然在裡面也能看見,何必出去冒險呢?


“好吧,現在我先將這封神碑放在這邊吸引怪物的注意,我繞到遠一點的地方去。還有,等會兒我不進來了,等我收起這幻象時,這裡面會恢復成原來的樣子,月妹就陪著盧姑娘和桑妧姑娘,我會儘快找到出路的。”司馬平對小月吩咐道。看著小月不情願地點頭,愛憐地將她攬過來,輕輕地在她嬌媚的臉上蹭了蹭,也不管秀雲的羡慕和桑妧的好奇,閃身出了封神碑。


這一刻封神碑受到的攻擊更密了。司馬平隱起身形,將自己的身體盡可能地縮小,在巨拳和光球的間隙中飄向遠處。冰雪的世界只是圍繞著封神碑的一小塊地方,稍遠出還是灰濛濛的。冰雪的外面,虛空中分三角方位張著三個人影,只見他們不停地揮動著手臂,那些寒氣、光球、雲手都是他們搞出來的無疑了。司馬平心裡暗喜,終於找到債主了,這次無論如何也要抓一個活口。輕輕地靠近一個,如意繩從腕上悄無聲息地滑出——司馬平有點後悔沒有帶小月出來,要是用情絲來抓俘虜,那比這如意繩更得心應手。


那個人可能是正在馭使光球的,在如意繩結成的大網當頭罩下時,光球明顯地稀了下來——手到擒來!司馬平心中得意,避開兩個砸向自己的拳頭,拉著獵物飄向高空。可是奇怪的是,這獵物竟然出奇地乖,一點也不掙扎,甚至還在對司馬平微微地笑——這笑臉太熟悉了,不是自己的嗎?再一看,可不是嗎?網中的大魚除了身上的甲胄不是狻猊神甲,是一身淡紫色的軟甲外,五官怎麼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這世界上不會有這麼巧的事吧?


如意繩抓到了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不司馬平的嘴都驚彎了。不行,得給小月去看看!女人家觀察力仔仔細細一點,說不定能區分出差異來。司馬平正考慮著是把小月叫出來呢,還是把獵物抓到封神碑裡面去,卻見那繩網中的人臉上泛著紅光,體溫在急速升高,好像是一個即將炸開的高壓爐似的,可是臉上還停留著淡淡的笑意。司馬平不敢遲疑,如意繩猛地抖出,將獵物送向一個急速而來的巨大的拳頭。轟地一聲悶響,紅色的光漫過大地,如意繩被炸出好遠,空蕩蕩地,裡面一點渣也沒有留下。地上的銀色也在一轉眼間消融,拳頭也不見了。


俘虜雖然沒有抓到,但是司馬平也不是一無所獲。那個爆開的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並不是血肉之軀,這絕對可以肯定,不然不會一點肉渣也沒有留下的。那是一個能量體,和陽魄差不多的東西,不過能量還很弱,而且好像還是中性的,就像是幼年的一元體。這種東西不會自爆,它能幻化成自己的樣子,很可能是有人在幕後控制。包括最後的爆開,都是這個人的手段,那是利用元神控制的身外化身的奇術,司馬平知道有這種功法,但是他自己從來沒修過,也不會。


“這種法術到是很神奇的!”司馬平心想若是自己用一元體修煉化身,再共用元神,憑自己現在差不多金剛階段的層次,修出的幻身一定和真人無異,說不定連小月她們也分不出真假來。到時候五個老婆聚在一起的時候,自己一個元神控制幾個身體,豈不是絕妙!這個時候他在想這樣的事,真是無話可說了!


修煉這幻身的不知道是人還是妖,不過從這幻身已經到了分形層次來看,這幕後的主子絕對不一般。而且他不是只有一個,現在知道至少有三個,一個爆了,兩個溜了。司馬平從他毫不猶豫的爆掉一個幻身來看,知道這幕後的東西絕對不止只有三個幻身。要知道這幻身修成形雖然不難,但是要讓它和自己的思想同步,那是需要一定的時間體悟的,更不用說用來幻化的能量體極其珍貴,即便是大多數仙人也只是耳聞而已,或許是連聽都沒有聽說過。這東西只存在于神藏之中,凡人根本就不能入內,若是有人去過瑯琊天的三重天界,得道那陽魄,那修習《天薦錄》也沒有那麼兇險,不應該沒有人修成的。這個炸掉的化身肯定不是或陽魄,當然也不是一元,其能量比那些精魄要雜得多了。要是剛才用來抓捕的不是如意繩,而是情絲,那在情絲的羅網中,這幻身想自爆也不可能,現在就可以好好地研究了。司馬平又有點後悔,不過這樣的環境,小月還是不能出來的,太危險了!


炸掉的沒有留下一絲痕跡,如空中消散的鬼魂,逃掉的卻沒法那樣乾淨地隱身。以司馬平現在的修為,若克意留心,說不定在月亮上就能感覺到地球上一隻螢火蟲的能量,和最尖端的雷達也差不多。這兩個幻身雖然隱起了身影,但是離開時留下的長長的尾跡,根本沒法滿過司馬平的第七感——靈覺。
walter727 發表於 2010-4-2 10:24
將封神碑收起來掛好,循著剛才那幻身逃走的方向追去。擒賊先擒王,由這幕後之人的身外化身來看,絕對不會是普通的人,作為自己師公的大羅金仙梁光禹也不一定能有這樣的神通呢!那個人的修為絕不會低,自己能不能敵得住還是個問題,不過既來之則安之,再厲害的魔頭自己也必須面對,逃走是不可能的。著個陌生的地方,自己好像是個瞎子,而對方就像是封神碑中的自己,對一切明察在心,自己的一舉一動,根本沒法逃出人家的法眼。所以必須將這裡的主人找出來,來個光明正大的對決。


司馬平在努力地尋找目標。對方也沒有低估他,好像知道他能夠察覺到幻身逃走的方向似的,偏偏就不讓他如意地找到。司馬平才一啟動,四周的空中突然現出無數的飛蟲,那些蟲子各式各樣,全部是灰色的。大的如鷹,小的就像飛蠓,和剛才的樹怪一樣,也是憑空幻出,全無一點預兆。司馬平摧動神甲護身,軒轅劍縱橫劈砍,金蛋也重新抓在手上,燦爛的輝光將四周照得透亮——這些飛蟲再怎麼努力也沒用,司馬平開始時也以為經過這麼一耽誤,那幻身的尾跡可能就消散了,可是沖出蟲陣一看,不禁大笑起來——在金蛋的輝光中,那尾跡是一條淡淡的光帶,繞過前面幾重山巒,清晰明瞭。


火光沖天而起,司馬平又拿出了老辦法,祭起神火。這飛鳥比剛才那樹怪抗燒多了,不過燒起來也好看多了。它著了火後不是向下墜落,而是向四面八方飛散,好像是炸開的焰火。司馬平一不做,二不休,靈訣展開,滿世界都飄起了亮晶晶的雷光,那些沒燒到的飛蟲也被五行雷炸得亂七八糟。


繞過最後一個山頭,眼前出現的是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滿眼幻彩斑斕的球,嚴格地說並不是球,是一個個巨大的半球,錯落有致地鋪滿了一望無際的一塊平原。那些半球或幾個相連,或一個獨立,如果在前面再豎上一塊石碑,那就極像是一個個大墳包了。這些個半球顏色也各不相同,有漆黑的,有銀色的,也有赤、橙、藍、紫等其他的顏色,更離譜的是還有彩色的。那條能量的尾跡到此截止,沒入墳包之中,而那些半球中幾乎都湧動著能量,好像是蟄伏著生命。


剛才一陣猛衝,司馬平用五行雷開道,也不去管他空中再有什麼幻化出來,先炸了再說,倒是沒有了耽擱,這一沖就沖進了墳堆的上空。但是這一片世界比剛才那灰暗更恐怖,而且好像還有了淡淡的引力——不知道這墳包中藏著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哇,好怪異啊!”小月大驚小怪地叫。司馬平終於忍不住將他請了出來,不過事先還是在上空繞了好幾個圈子,又用金蛋像探雷器一樣的在空間照了幾遍才敢的。沒有辦法,這麼怪異的地方,要是不讓她看上一眼,事後知道了,那不定得多煩呢!而且既然小月出來開眼界了,那乾脆連秀雲和桑妧都一起出了封神碑——這盧秀雲要跟著自己,不是就想長見識嗎?而那桑妧,讓她開開眼界,說不定能忘掉一點憂傷。

“上仙,這是什麼東西啊?”秀雲瞪大了眼睛問道。


“我也不知道,讓你們出來見識見識。這地方好像是魔獸的世界,我也不知道這一界中怎麼會有這樣的地方的。”司馬平歎道,一把將桑妧拉近一些——這女孩好像不太合群,不知道是自卑還是什麼,總是不願意和司馬平他們靠得太近。可是這地方說變就變,說不定突然會冒出什麼東西來,感覺就像是一個幻境,司馬平可不能讓幾個人離他太遠。

“哥哥,我們砸開一個看看怎麼樣?”小月精神來了,手中的梅枝熠熠生輝,眼睛骨溜溜亂轉,挑選著下手的目標。


“用不到的,我來感覺一下,說不定就能知道是什麼東西。你注意了,護住盧姑娘和桑妧姑娘,一有異常立即進封神碑去。”司馬平盤腿坐下,稍梢降低一點高度,一邊對小月關照道。

“知道了!哥哥,我感覺我們就像是縮頭的烏龜,一有危險就躲起來,好窩囊噢!”小月雖然答應著,但心裡好像很不情願。


“你懂什麼?什麼事可以和生命相比的?俗話說好死不如爛活,呈一時之勇是匹夫的行為,大丈夫能屈能伸,狗洞都可以鑽,更何況是躲一下呢!現在敵暗我明,剛才我一路過來的時候,不斷幻出的妖蟲鋪天蓋地,這一會兒全部都銷聲匿跡了,說不定另有圖謀呢!”

“好了啦,我只是說說而已嚒1小月嘟囔著,向秀雲做著鬼臉。

“要不,我和桑妧姐姐先躲起來?”秀雲乖巧地說道。


“這倒用不到,你們只要注意一點,不要離開我太遠就行了。”司馬平主要是對桑妧說這句話的,自己稍一放鬆,這陰靈又向遠處避開了一些,好像是受不了司馬平身上的陽氣似的。見司馬平這樣說話,桑妧當然也知道是在關照自己,慘白的臉上泛起晶瑩的光,怯怯地向司馬平靠了靠——知道錯了!


司馬平凝神斂氣,靈覺像八爪魚的觸腳,向四面八方展開——原來是這樣的!這一個個半球中,幾乎都裹著一個能量體,就像是修道者的元嬰,只不過所蓄積的程度不一樣。有幾個能量特別強大,幾乎接近一元體了——剛才那幾個幻身或許就是這裡的東西。突然,司馬平神色大變,軒轅劍閃電般劈出,向其中的兩個連在一起的黑色墳包砍去。


黑氣漫空,好像是炸開了一個煙幕彈。司馬平仙訣連彈,一道道銀色的弧光向黑霧中圈去,如意繩化作一張大網,如抓魚一樣向霧中撒去。黑霧散去,網兜中赫然是兩朵蓮花,只不過黑氣沉沉,沒有一絲光彩。


“哥哥!”小月驚叫起來。司馬平陰沉著臉,手上不停地彈出仙訣,無數的金色印符迅速地將蓮花裹了起來。黑氣迅速消退,蓮花漸漸還原成金色,當霞光重新顯現的時候,司馬平終於長噓了一口氣,對小月說道:“是月如和素蘭。”

“啊?怎麼是她們兩位姐姐?”小月驚叫道。

“還不是來找你!我們分頭而行的,不知道她們怎麼到了這裡了。”司馬平歎道。

“哥哥,都怪我。兩位姐姐怎麼樣了?”小月眼紅紅的,抹起淚來。


“這不怪你,是我們走進了別人的陷阱,沒有這件事情,他們也會想別的辦法引我們上鉤的。她倆沒事。”司馬平想通了,這玲瓏扣在那個空域出現,就是一個陷阱,引自己上鉤的。最好是惡神昆琅能將自己解決掉,那設下這圈套的人就大功告成了。素蘭等在這裡出現,那絕對不是遇上昆琅,說不定是那設圈套的人親自下的手。


“真的沒事嗎?”小月還是有點不信,好像司馬平只是安慰她似的。司馬平也不和她多解釋,仙訣打出,金蓮猛地大放光彩,然後月如和素蘭神彩奕奕地現出身來。月如的那身銀甲還不怎樣顯眼,素蘭的那身星光神甲光芒四射,甚至將狻猊神甲的金光都壓了下去。

“蘭姐,月如姐。”小月大叫著撲了過去。

“小月妹妹!”素蘭和月如見到小月,也是又驚又喜,“哥哥什麼時候找到你的?”

“就剛才,我和哥哥也是才遇上的。姐姐,你們沒事吧,怎麼會在這裡的?”


“別說了!我們和郎君才分手沒多久,還沒有趕到一個星球,就撞進了一片暗雲之中,出來時就在這裡了。沒走幾步就被一堆蟲子困住了,也幸虧素蘭妹妹的神甲靈異,早早地示警,我們知道不能力敵,就躲起來了。”月如一口氣將大概經過說了一遍。

“哥哥,這就是那件神甲嗎?”小月端詳著素蘭身上的星光寶甲,疑惑地問道。

“就是那件,怎麼樣,是不是比你身上的這件還好?當初幸好沒有聽你的,將它扔了。”

“哥哥!”小月臉紅紅的,好像有點難為情似的。


“好啦,我看你們先回封神碑裡去,我還要處看看,弄明白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素蘭,你們撞到的那片黑雲很可能是奧丁仙王的暗香,我懷疑我們的一舉一動都在他們的監視之中,所以能設下這樣的陷阱。你們兩個既然遇到了奧丁,我懷疑媚兒她們也不會一路太平的。”司馬平有點憂心忡忡地說道。

“又要躲起來!”小月有點不情願。

“走吧,我們在郎君身邊反而礙手礙腳。”月如拉著小月勸道。


“哥哥,我和你一起找吧。我覺得這神甲比金蓮的防護還要好,我能支持到哥哥來救我的。”素蘭自告奮勇道。確實,神甲的光芒是彩色的,裡面還閃動著一絲絲棉絮一樣的線,好像在彩光中還有幾重如實似幻的網,更有一片片的星光在閃耀——別的衣甲都是被動防禦的,包括司馬平自己身上的這狻猊神甲,這可是戰神的東西,神物中也該是上等的東西了!可素蘭身上的這件寶衣,那閃動的光好像還能傷敵,那是主動防禦型的,真是少見!


現在最好奇的是一邊的秀雲和桑妧兩個。秀雲見司馬平從墳堆中救出兩個美人,小月仙子管她們叫姐姐,她們稱司馬平是哥哥和郎君,看他們神情親熱的樣子,敢情這幾個也是這位大仙的女人哪!可是他既然有這麼多妻子,那為什麼又不願意讓自己等跟著呢?自己和幾位師姐雖然沒有這幾位姐姐那樣漂亮迷人,但是也能夠算得上是美女了啊!牡丹城雖然禁欲,但是一般的倫常還是懂的,知道在俗世有的男人很好色,三妻四妾還嫌少。這位上仙有這麼多老婆,應該屬與那一類人的,怎麼對自己等這麼疏遠呢?難道自己沒有女人味?這一瞬間她竟有點對自己懷疑起來。相比之下還是桑妧坦然,好像司馬平即使是有一百個老婆都和她沒有關係,只不過好奇而已。


“好吧,我們分頭去找,不要離得太遠。”司馬平點頭同意,同時將月如等送進封神碑中——這封神碑真的像烏龜殼,能躲能藏,還是個不錯的帳蓬,做出這件神器的神絕對是個天才!
walter727 發表於 2010-4-2 10:24
第六卷 第十章 絕地

牡丹城密室裡的那幅星圖上的兩顆亮星竟然沒有地球,這讓司馬平很吃驚,而諸葛英更是有點不知所措了。蘇月為牡丹城出生入死、斬妖除魔,自己給她的竟然是錯誤的方位,要是因此而出什麼意外,自己與心何安哪!秀雲姑娘和小月交情深厚,那是她的偶像,聽說小月可能走錯了方向,心裡哪裡還能平靜得下來,看著諸葛英的雙眼裡都閃起了淚光。司馬平看在眼裡,他心裡反到是沒有他們那樣激動。小月現在的層次他心裡有數,有青鸞陪著,除非碰上大羅金仙,普通的仙人即使打不過,逃走應該是沒問題的。而青鸞是神鳥,再加上小月修習的也是天薦錄的功夫,即便使掉進仙獄也應該能脫身的。安全應該不會有問題。司馬平現在心裡反而是有點奇怪——如秀雲姑娘這樣多情又多心的女孩竟然也能修道,而且修為還很不錯。以她的年齡來看,中間進步應該一直是很順的——這有悖常理!照司馬平看來,太聰明的人是不適合修真的,參佛倒是還可以。還有,純陽真人將這兩個星球特別地標識出來是什麼意思呢?一個星球自己也有記錄,那上面有生命;而另一個在自己的晶球中只是一個亮斑,好像沒有人在上面生存著。為什麼呢?


他在星圖前面沉思的時候,秀雲將諸葛英拉到一邊,詳細地彙報那幾個女孩的事。司馬平見諸葛英的臉色陰晴不定地變化了好久,知道自己又上了秀雲這丫頭的當了。明顯的,這丫頭是先斬後奏。先前所說的向諸葛英彙報的話只是說說而已,那一段時間不知道跑哪裡去了,肯定沒見諸葛英。現在自己已經將唐竹君她們安置在封神碑中,就好像箭已離弦,收回是不可能的了,諸葛英不答應也得答應了。自己還能說什麼呢?只能裝作不知道了。


小月不知道是去了哪個方向?這已經是很久了,要發生什麼事也早已經發生了,現在急也沒用。不過還是要早一點找到她,反正這裡一切也都辦妥,這就走吧!正好,諸葛英和秀雲的話也差不多說完了,看諸葛英湊前兩步,好像是有話要說。可是為什麼吞吞吐吐、欲語還羞的樣子?


“諸葛兄,我給這裡添了這許多麻煩,現在又要走了,實在有點不好意思。還不知道星球上其他地方的情況呢!唉,其他地方還是煩諸葛兄打個招呼吧,他日司馬平得空的時候,再親自陪罪。”


“上仙請放寬心,其實地形變異最大的還是這附近,其他地方變化不是很大,水已經差不多全部退了,生活正在恢復中。剛才涼水城的弟子已經送來了消息,他們那裡的情況也很好。”諸葛英回答道。

“那就好,我們就此別過,希望不久還能再見。”

“還望上仙能常常眷顧穀神星,助我等得成大道。”諸葛英喃喃地說道。

“相見就是有緣,放心吧,等這凡間的事了了,我還要去一趟仙界,說不定能見著純陽仙師,我對他很景仰的呢。”司馬平笑道。

“多謝上仙。至於小徒竹君,就讓她自己決定去留吧,我這做師父的沒用,不能幫她,真是慚愧。”

“這個我知道了。諸葛兄也不用自責,人生不如意的事多了,許多的事是自己無能為力的,即便是仙帝也如此。不過我會儘量勸她們回家的。”

“唉……”諸葛英長長地歎了口氣,“諸葛英有一事相求,不知上仙能否答應。”

“什麼事?諸葛兄請儘管說,司馬平能做到的一定盡力。”


“也沒什麼,只是想請上仙將小徒秀雲帶在身邊。一來現在可以照顧竹君她們,其次麼,以後上仙送秀雲回來時,竹君也可順路回一趟家。”諸葛英老臉微紅,這個理由好像不是很有說服力。


“這個……”司馬平沉吟起來,現在有點後悔,自己要做君子,剛才沒有留意他們師徒的談話,不知秀雲這姑娘給諸葛英灌了什麼迷藥,連諸葛英也發起神經來了。看了看一旁的盧秀雲,這女孩沉著頭,手指不自覺地絞著衣角,兩個耳朵卻好像在輕輕地顫動,留意著司馬平和諸葛英的談話,生怕漏了點什麼似的。

“唉,我不該再有這樣的要求的,上仙請不要放在心上,只當諸葛英沒說過。”


“諸葛兄請不要這樣,其實這件事也不是什麼大事。我和秀雲姑娘也已經談過了的,此去前途兇險,危機重重,跟在我身邊並不安全。如竹君姑娘她們,那是沒有辦法,她好端端的,為何要冒險呢。”司馬平苦笑道。


“我只有兩個女弟子,這竹君又比秀雲早入門許多年,平時兩人親密無間,如姐妹,也像母女。竹君失蹤以後,有好一段時間她都不思進取,差一點將功課也荒廢了。從那日蘇仙子將竹君她們救出起,她幾乎天天陪著竹君。上仙這一去不知道何時能返,與其是她在這裡心神不定,還不如讓她陪著竹君,落得大家都清靜。咳咳,諸葛英太自私了!”


“這個嚕也不是不可以,不過要是跟著我,也只能呆在封神碑中,那和囚徒也沒什麼兩樣。”司馬平歎道。秀雲雖然沉著頭,可全身的精力都集中在雙耳上了,聽著司馬平和諸葛英的談判,聽司馬平終於鬆口了,急急地抬起頭來,叫道:“沒事的,我很乖的。”

“記住了,絕對不能惹事生非,等你師姐身體好了,儘量勸她回來,我們都很想她的。”諸葛英一本正經地叮囑道,好像是司馬平已經答應了似的。

“知道了,師父。秀雲一定好好照看師姐,乖乖地聽上仙的話。”秀雲響亮地答著,“我這就去準備衣衫,馬上就回來。”


“上仙,我這小徒就煩上仙管教了,禍福由命,上仙不要有什麼顧忌的。”諸葛英說道。司馬平除了點頭,還能說什麼呢?——人善被人欺啊!這諸葛英看似老實,其實也是大大的狡猾,不比他徒弟差多少。表面上對自己非常敬畏的樣子,內骨子裡全不是那回事。看來他們對自己的脾氣是相當的瞭解了。這一吹一唱的,就像是演雙簧,還沒等自己反應過來,事情就決定了——跟著自己有什麼好呢?除了稍微能增長一點見識。


封神碑中,仙陣正緩緩地釋放著能量,陣中的女子,心神已完全被陣法所控制了,除非她們強烈抵制,否則一切應該是很順利了。司馬平指著她們身下的蓮台對秀雲關照道:“姑娘只要留意這個,一旦蓮台回復成黑色,就可以將她們移出陣外。這個過程也是很慢的,姑娘只要稍微留意就行了。還有,中間她們吐血很正常,但是若連著吐血就可能有問題,那時候也應該先將人移出,我現在將靈訣傳授給你。”

“嗯,我會注意的。”秀雲姑娘現在是特乖,話也不多說了,標準一個淑女的樣子。

“還有那桑妧,你關照她,若是心神不寧的話,就不要勉強。”桑妧正盤坐在自己的能量陣中,但司馬平能感覺出來,她還是有點心不在矣。

“知道了,上仙哥哥。”秀雲甜甜地笑。這上仙哥哥也不是她第一次叫,可這次聽來怎麼這樣刺耳,司馬平有點心驚肉跳的感覺。


司馬平沒有選小月先去的那顆星球——神木星,而是直接去了晶球中只是一個光斑的另外一個亮星,理由很簡單,在神木星上小月不可能呆太久的,如果她先去了神木星的話。而且那裡也不可能有什麼東西會威脅她的安全,不確定的是那個未知的星斑,呂上仙將它特別地標出來,肯定會有什麼意思的。


星空燦爛,眼前光點聚集成密密麻麻的一團,如大餅上的芝麻。淡淡的雲氣蒸騰著,如薄薄的霧,彌漫在前面一大片空域——這就是那個光斑,它不是一顆星星,而是一個星系。遠遠地面對著這難以計數的群星,司馬平有點不知所措。若是小月曾經從這裡經過的話,哪裡會留下她的腳印呢?這好像是在銀河中找地球一樣,難度也太大了吧!


這個星系肯定很不簡單,裡面很可能蘊藏著什麼秘密。在梁光禹給司馬平的晶球中,如果只標出光斑的星系,那都是很神秘的地方,還沒有被探測過的。像小霖天、瑯琊天等等,都是隱藏在一個個的光斑之中。這一個斑點難道也藏著一個神跡?


闖入彌漫的霧氣之中,司馬平才發現,這星系真的不一般。首先範圍並不像銀河系那樣的龐大,星星也沒有在遠處所估計的那樣多。這星際的雲霧並不像是地球上的水汽,遠看如霧似紗,到了裡面卻根本感覺不到。星系的樣子有點像小霖天,星星之間的距離並不遙遠,用近在咫尺來說也不為過。司馬平站在其中的一顆行星上,竟然同時見到了九個巨大的太陽。可是這太陽的火力一點也不旺,九個太陽一起照著,好像還不如地球上六月天江南的烈日來得火熱,怎麼會這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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