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野蠻女上司 作者:西廂少年(連載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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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ownHair 2010-6-9 17:16:5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6 55568
卡夫卡餅幹 發表於 2010-6-22 16:27
面瑩如玉的嬌俏女孩(15)

        “哦,你在哪兒,我這就過去。”
        “長江路紅茶館。”
        “那為什麼不去醫院去碰頭?”
        “因為我現在還在這裏有工作的事情和一位朋友討論!”
        離這裏不算近,我轉了兩次車到了那兒,走到那家紅茶館大門前,我卻被茶館門口的接待服務員小姐和保安攔住了。我問道:“為什麼我不可以進去?”
        接待小姐都懶得和我說話,指了指我的衣服,再指了指門左邊的一個牌子:衣冠不整,恕不接待。
        我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從李瓶兒家裏出來太急,那件雖然是地攤貨不過挺帥的休閑夾克忘記披上了,上身還是黑色背心,露出強壯的臂膀,褲子還是海軍陸戰隊的迷彩褲。
        沒能說什麼,反正我也不喜歡進這種高級的場所,或許是從小在泥地爬慣了,又或許我真的不適合這種地方,一進去我就全身發顫不自然,總怕那些有錢人看不起咱。
        我繞過茶館旁邊,透過落地玻璃窗看著裏面圍滿了布藝沙發,古樸的長椅,柔和的燈光,三五男女人群,個個打扮精心,聊興正濃,舒適的氛圍,和我,僅僅隔了一窗落地玻璃。林魔女就在靠窗的一個位置,披肩流蘇卷發,一身藏藍色合體的衣裙,雙腿平放在沙發上,露出塗著淡金色指甲油的腳趾,戴一副沉重誇張的民族耳環,奢華又張狂,招搖又濃烈,而這一切放在她身上,恰到好處。
        我再次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這身陸戰隊打扮,越看越像個民工兄弟,我無奈地搖搖頭,坐在窗外的一個長凳上抽煙,望著林魔女,拋開她的種種不是與令我抓狂的性格,欣賞著她,她這一身的藏藍色,更襯得她的白色肌膚年輕又光澤,那雙白皙好看的腳自信而美麗地袒露出來,多精致的女人。許久,她看見了我,輕輕的一瞥,足以讓人心動。呵呵,不知咱這種下等人哪年哪月才能與林魔女此類高級上等人相敬如賓,坐在普洱茶館裏開心對飲,侃些無聊而又開心的話題。
        又等了一陣子,她終於出來了,帶著淡淡的微笑與同行的客戶告辭。走到我旁邊,她的臉馬上換上一副她老爸天天死的樣,什麼話也沒有說,攔了一部的士,坐進副駕駛座位置。我開了門坐在後排。
        車開後,我繼續從車裏擋風玻璃上的鏡子觀察她,美麗的女子總是耐人尋味的,何況是億萬通訊的模特美女總監林夕呢。
        “看什麼看!”她突然轉過來對我喝道。
        “你不看我你怎麼知道我看你!?”
        她沒說話,但我感覺得到她厚厚的太陽眼鏡後那雙瞪大的眼睛恨不得將我碎屍萬段。
        在醫院裏,我去排隊交錢,唉,男人一沖動,真是後患無窮。在交費臺前排隊沒啥,但是,到了婦科那裏,也要我去排隊,林魔女是不屑於與廣大的群眾同流合汙的,她覺得那些人會把她的那身奢侈品弄髒。
        站在一群婦女中間,有些多舌的女同志就問了:“先生,你排錯地兒了吧?這是婦科?”
        “不可以嗎?我是病人家屬,我幫她排不行嗎?”
        那位女同志指了指牆上,一條公告寫著:男士請留步休息廳。在一大群婦女的強烈抗議聲中,我呼喚著林魔女,誰料到那個女人一進來,看到這種場景,立馬對著這群婦女罵道:“喊什麼喊!喊什麼喊!?我看你們哪個喊得最大聲!!!”在公司裏,林魔女和我們說話都是用這種高高在上加嘯叫的口氣。
        一下子就把所有婦女鎮住了,沒人敢出聲了,俺也老老實實地排著隊。輪到我的時候,醫生看完我的病曆,然後把眼鏡拿出來擦了三次:“請問?林夕真的是你嗎?”
卡夫卡餅幹 發表於 2010-6-22 16:27
面瑩如玉的嬌俏女孩(16)

        林魔女進來後,我出去外面等她了。
        大約半個鐘頭後,林魔女拿著病曆單走到我跟前,把病曆單遞給我,我問她是不是做完了她也沒出聲。我拿過病曆單看了看,那些天書我實在看不懂,書法分N多種,有真草篆隸等,不過照我看來,醫師的書法可以自立門戶,叫師體。
        “看這個做什麼?”我怯懦地問道。
        “拿這個,去交錢。”
        見我愣著看她,她不耐煩地叫道:“去啊!!”
        又排了很長的隊,才交了錢,也不知道是治啥的,交了一千多。急沖沖跑到婦科時,林魔女又不耐煩地對我嘯叫了:“磨磨蹭蹭的,不懂珍惜時間的人,活該受窮!”
        我的心一沉,原本就不開心,跑上跑下的還要受罵,我忍了,只想時間過快點,讓這該死的女人進去做完手術,安靜過完這幾天,被她一腳踢出公司。這樣也好,從此各不相幹。她再也不用看到與她上床的我這個下等人,勾起她的傷心事,我也不用看到她那副鄙視下等人斜嘴的可惡模樣。
        她走到護士臺門前,在一堆排隊的病曆本中,把自己的病曆本放到最前一個位置,旁邊一個姑娘上來對林魔女說道:“先來後到,病曆本請放在最後一個位置。”
        林魔女慢慢抬起頭來,雖然她戴著墨鏡,看不見她的眼睛,但我知道此時她殺氣很濃:“我為什麼要排隊!?”
        那位姑娘也不想惹是生非,嘴唇動了動,乖乖地坐到了一旁。林魔女一屁股坐到我旁邊:“跟你們這些下等人排隊,浪費我的生命!什麼破醫院!醫院那麼破還那麼多人,連空調都不開。”
        看來在她眼中的下等人不只是我一個而已……
        她進去了不到五分鐘,就出來了,還是那副樣子,我奇怪著,做完人流手術了居然還能面不改色若無其事的?她走到我跟前:“走吧。”
        我無聲地跟在她身後,在電梯裏鼓足勇氣問道:“請問,我們以後沒有瓜葛了吧?”我已經做好了被破罵的准備。
        她果然沒有放過這個能夠破罵我的機會:“你說什麼?我們沒有瓜葛了?殷然,你以為我喜歡跟你這種垃圾有瓜葛嗎!?啊!?”
        電梯裏並不是只有我們兩個人,前面七八個人灼熱的目光向我們兩人燒來,我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真丟人。
        林魔女對著前面這群人喊道:“看什麼看!?沒見過啊!?”前面這些人“刷”地把頭都轉了回去。
        我沒再理睬她,出了這個醫院門口,我和她什麼關系也沒有了,反正也被開除了。林魔女開除我開除得很瀟灑,連掌管員工入職離職的人力資源部都不知道,算了,剩餘的工資公司自會打進我卡裏。
        剪不斷理還亂的感情。
        “你去哪?”她在背後問道,我頭也不回地向前走。
        “去人才市場找工作。”
        “回來!”
        我沒理她,繼續往前走。
        “給我回來!我有話對你說!!”惡心的命令口氣,高高在上的讓人想嘔。
        我轉過頭:“我告訴你!我不是你家的狗!今天我們是最後一次見面,以後見面你敢再對我大呼小叫,你信不信我一巴掌給你!!!”
        “好啊!來打啊!你算個什麼東西?”
        我“刷”地高舉起巴掌,作勢就要一巴掌往下拍,她卻面不改色看著我。我慢慢地把手放下來,轉身大踏步走人。“嗖”,一塊石頭從我左側呼嘯而過。
        我沒有理睬,“啪”又一塊石頭從我頭上掠過,砸到路邊的一個廣告立牌,廣告牌被砸出一個大洞,我回頭來指向她:“扔,隨便扔,你最好叫上帝保佑你不要砸到我,不然你會哭得很有節奏感。”
        說完我繼續往前走,從口袋裏掏出一支煙點上,腳邊又擦過幾塊石頭,她真幸運,一塊也沒砸到我。過了一個拐角後,沒有石頭飛來了,我知道她已經沒再跟著我了,心情突然一陣暢快,變態的暢快,一塊巨石終於落了地。
        ……
卡夫卡餅幹 發表於 2010-6-22 16:28
風華絕代的高貴少婦(1)

        回去億萬通訊公司的倉庫收拾東西,還沒走到門口,遠遠就見黃建仁叼著一支煙,蹺著二郎腿,靠在倉庫大門旁的一張老板椅上,用鼻孔看人,像足了還是倉管時的覃壽笙,可惡的人都有同一個模子的表情動作姿勢。
        我走過他旁邊的時候,他的腳突施冷箭,伸過來踩到我的腳尖,我一個趔趄沖上前,想抓住跟前的一個箱子卻沒抓住,“撲通”一聲摔在地上。我“嘩啦”爬起來:“老子殺了你!!!”
        黃建仁卻貓哭耗子假惺惺地笑著來扶我:“殷兄弟,對不起對不起,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你他媽的少惡心!!!”我一把推開他。
        “哦喲……好凶好威猛啊!殷然,聽說你很能打啊?一個打四五個都不成問題,難道你當過特種兵?”
        我揣摩著他的話,這個家夥的話,十足火藥味,想挑起戰鬥?我警惕地四周看了看,沒見他的人啊?沒人幫他他敢那麼囂張?有問題!老子先回去收拾行李,等下出來如果見這裏沒人,我操他媽的打死他!
        我想著想著,先換上一副尊敬的笑容,看他葫蘆裏賣什麼丸子,等下再收拾他也不遲。“黃大哥……適才殷然粗魯的地方,請大哥海涵見諒,殷然先賠罪了。”又給他點上了一支煙。
        黃建仁大概沒想到我突然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他一時接不上話,傻愣在那裏。
        我繼續說道:“黃大哥,打從你進來倉庫這裏,殷然我就覺得你是一塊好料!你好好幹,假以時日,必定如同覃壽笙覃大哥般仕途光明,高奏凱歌飛黃騰達。嗯,你貴人事多,我就不打擾了。”
        轉身就往那個小小的宿舍走,他在後面叫住我:“殷然!公司已經下達了命令,你已經被撤職了,請你不要再來這裏,今晚你也不能在這裏住了!”
        “我知道,我是來收拾東西的。”
        走進小宿舍裏,坐在床沿那裏越想越不對勁,黃建仁見識過我不要命的勇猛,今天居然敢來和我起對面沖撞,還是挑釁,生怕我不動手,一定有問題!倉庫有那麼多大門,我貓著腰悄悄溜出其中一個半掩著的門,往正大門那邊看了看,我靠!覃壽笙和莫懷仁帶著十幾個家夥貼在大門邊,定是一群打手!
        媽的,這群家夥,故意指派黃建仁來挑釁,好找借口圍毆我,這群垃圾把我整出了億萬通訊,這口惡氣我還沒有報他們倒是想先報仇了。
        覃壽笙和莫懷仁窸窸窣窣地說著話,我在這邊聽得一清二楚。
        覃壽笙:“莫部長,咱辛辛苦苦把他等來,難道就讓他一走了之?”
        莫懷仁:“不可能!我心頭的這股惡氣豈是那麼容易就消得了的?不怕你們見笑,我被這個小子打了幾次,每次都打得我的臉像個豬頭般,我今天也要讓他嘗嘗做豬頭的滋味!”
        覃壽笙:“莫部長,可這小子圓滑得很,不先動手,咱沒有理由動他啊?萬一鬧出大事,咱誰都不好過。”
        莫懷仁:“你給我上!你去罵他十八代祖宗,待他先動手打你,咱一起圍上去往死裏打,上面問就說這家夥與你有矛盾,兩人對罵他對你動手,瘋了似的要殺你,我們好不容易制服了他,多虧我們救了你!”
        莫懷仁,覃壽笙,你們這兩個混蛋,好漢不吃眼前虧,我卷了東西偷偷溜了出去。他們十幾個人還在等著,除了覃壽笙和莫懷仁外其他都是保安,有幾個挺眼熟的,記起來了,那幾個家夥是上次莫懷仁帶來毆打我的王八蛋。居然跟到了這裏做保安,冤家路窄。
卡夫卡餅幹 發表於 2010-6-22 16:28
風華絕代的高貴少婦(2)

        走出了億萬通訊,迎面而來的一陣冷風讓人心涼,我又什麼都沒有了,沒有了工作,沒有了目標,沒有了方向,華燈初上,一汪池水倒映著城市的燈火,其中孤獨的一盞是我,片片夢碎的聲音,也是我。
        走在路上,手習慣地放進口袋裏掏煙,沒有煙了,到一個便利店去買煙。
        “小夥子想要什麼煙?”
        “要那個最便宜的,兩塊錢那種。”習慣了最便宜,什麼都是最便宜,發現能買得起“最便宜”也是一種幸福。
        掏出火柴把煙點上,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後把火柴甩滅,廉價的煙很苦很苦,跟賤命的人一樣的苦,不過有煙味就成了。用火柴點煙並不是我有個性,而是當我發現買一個打火機的錢能夠買兩打火柴,我就一直用火柴了。一個打火機一塊五,一打火柴七毛錢,兩打一塊四,一個打火機能用十幾二十天,兩盒火柴就能用十幾天,一打火柴就有十盒火柴了……
        等綠燈的時候見到了陳世美的車子,透過茶色玻璃見了白潔,我怦然心動,白潔端莊貌美,女人味十足,男人從小到大做的夢將來娶的老婆就是這種女人了。陳世美正把她逗得嬌羞地嗤笑,如同一朵綻放的牡丹,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女神。
        陳世美!
        綠燈亮的同時陳世美的車子飛出去了,不知又把白潔帶到哪個風花雪月浪漫之地鶯鶯燕燕。我的心本就堵得慌,這下更好了,連呼吸都不順暢,整個世界都在拋棄我!
        悶悶不樂地往自己老鼠窩的方向走,陳世美陳世美,陳世美是個玩弄女人的高手,勾了多少富婆弄了多少錢?白潔是有些錢,可稱不上是富婆,那陳世美是為了白潔一笑傾城的美色?玩玩就甩?不成!我不能讓白潔受到任何的傷害!我最起碼也要去告訴白潔,讓她防著陳世美點。
        打她電話,都是關機的,我走到了她家樓下,等她回來。當我的肚子咕咕大叫的時候,她回來了,從陳世美的車上下來,依依不舍一步三回頭,我想我是吃醋了,酸得頭都疼了。
        白潔身姿曼妙,優雅地走過來。我突然站到她跟前的時候,她嚇了一跳,白潔還是那麼惹人喜愛,精致的五官,上帝是多用心雕刻了這個女人。
        她見是我,沒有想象中見到弟弟時欣喜的樣子,一臉平淡,好像我只是個路人:“殷然,什麼事?”
        正要回話,一輛自行車飛速蹬過來眼看就要刮到她身上,我放開行李兩手抱住她的腰往我懷裏拉過來,她猝不及防,一下就被我拉進懷裏。抱住白潔,和想象中的感覺一樣美,摟住纖纖細腰的雙手緊緊將她往我懷裏壓,她豐滿的乳房壓在我結實的胸上,前額頂在我喉結處,鼻尖碰著我兩鎖骨間,很舒服很舒服。
        這樣美妙的時刻,是我日之所想夜之所盼的,卻沒想到來得那麼突然,那麼完美,但這樣的完美也就僅僅持續了三秒鐘。當一個耳刮子“啪”地拍到我臉上,我居然還微笑地沉浸在相擁的夢中。
        “流氓!!!”她的罵聲讓我從夢中驚醒。
        “白姐,剛才有部自行車從你身後……”
        沒說完她打斷了我的話:“你這個流氓!我真是瞎了眼!”
        “那部自行車從……”我沒再說下去,那部自行車已經消失在拐角。
        “你變了,全變了,我以為你好,想認你做弟弟,是你有正義感,可你呢?偷看女人換衣服,偷女人的內……”她停頓了一下下後,繼而咽口怒氣,“你知道我對你有多失望嗎?”
卡夫卡餅幹 發表於 2010-6-22 16:28
風華絕代的高貴少婦(3)

        偷看女人換衣服?我明白了,上次我扛著那個箱子去找儲藏室,卻誤打誤撞踩進了女同事的更衣室,但是,但是這卻成了我去偷看女人換衣服和偷女人內衣的把柄?“白姐!!我沒有!!!”我幾乎是咆哮出來的,全世界的人都不信我,但是連最親的白姐都不信我嗎?我在她心中一直是正義的化身,可就那麼簡簡單單的幾個人的流言蜚語就摧毀了我的人格嗎?
        “你沒有?你還狡辯?”白潔兩手提著包,一臉的怒氣和失望。
        “那是覃壽笙莫懷仁他們設圈套來把我整出公司的!!!”我都快哭了。
        “我也是這麼想過!!但是我親眼見到的總不可能是假的吧!”她第一次對我說話那麼大聲,句句字字狠狠敲在我心上,疼……
        “白姐,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我慢慢和你說清楚,好嗎?”我試圖把她的情緒穩定下來,找個地方把這件事情說清楚。
        “殷然,我看沒有必要了,當初你我同在一個辦公室的時候,我以為你是個君子,可是呢?你和莫部長一樣,沒有區別!對於一個偷看我換衣服的男人,我沒必要再和他談下去,我們緣分已盡。”白潔說的緣分已盡,是我和她之間朋友之上姐弟之下的緣分。
        “白潔。”我直接叫了她名字,“給我十分鐘,可以嗎?”
        她特不耐煩我,從包裏掏出兩遝錢遞給我:“聽說你被公司開除了,去找個地方重新開始吧,我只能幫你到這份上了。今後咱互不相欠,你好自為之吧。”
        我怒了,真的怒了:“我不要!!!”把錢塞回她包裏。
        她沒再理睬我,走到單元樓的不鏽鋼大門前,刷卡進去,門重重地關上,我跑過去,門已經自動鎖上了,沒有磁卡進不去。我透過格子對她叫道:“白潔!這件事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有件事你一定要聽我說完!!!”
        她等著電梯,閉著眼睛任我大喊大叫,我掏出手機,摁了她號碼,一滴液體滴在了手機屏幕上,不知何時,我的淚水毫無感覺地流了出來。她掏出手機,一看是我打的,看著我說道:“殷然!請你以後不要再騷擾我!我有我的生活!請自重!”電梯剛好下來,她進了電梯,電梯門關上的時候,把我的心也關上了,我再也沒有了希望。
        走在清冷的街上,黃色的路燈像彩色漫畫書裏以一個圓錐形狀照下來,孤單而卑微。我發現最不值得的是我的眼淚,居然那麼輕易流下來。
        之前租住的八十元一個月的地下室,那時交了一個季度兩百多塊錢的房租,還沒到期。
        睡在地下室裏,不知是胸悶還是空氣悶,怎麼翻身都不爽,看了看手機,已經是淩晨一點多了,撥出電話的第一個還是白潔,思來想去,還是給她發了個信息:白姐,半夜打擾你,很冒昧,我想對你說幾句話。我不求你來原諒我,我有我的尊嚴,我有我做人的原則。既然你認為我是偷雞摸狗下流的偽君子,我也沒辦法。但是白姐,據我所知,陳世美根本不是聯華連鎖超市的老總,他們公司根本不認識這個人,而且,我還知道他是某個酒店的男公關,靠坑蒙拐騙過日子,你得提防他點。
        還想寫點什麼的,但是越想就越窩火,我寫得越多她還不是恨得越多,她肯定以為我是騙她的。
        一大早起來我就沖向了人才市場,左沖右突,扔了十幾份個人簡曆給了不同的形形色色的單位。現場招聘的單位,啥艱苦的工作我都去應聘了,現在月工資一千以上的,大學畢業生們都搶得頭破血流的,我眼光不敢抬那麼高,瞅那些八百塊的都應聘了。
卡夫卡餅幹 發表於 2010-6-22 16:29
風華絕代的高貴少婦(4)

        忙乎了整天,也沒個頭緒,還在看人才市場大廳裏跳動著的屏幕,李瓶兒打了個電話叫我過去吃飯,二話沒說沖向李瓶兒那兒,她坐在屋裏笑著打開這些食物:“過來吃飯吧。”
        我一坐下,聞到她身上濃烈的香水味,心裏很不是滋味,自己的女友名義上是餐部主管,可卻像是個三陪一樣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陪著大老板東遊西逛的。
        “心情不好麼?”她關心地問道。
        “瓶兒,我……”本來想說我辭職了,但是這句話我又咽了回去,讓她知道我那份月薪六七千的工作沒了,不知她會不會比我更難過。
        “想說什麼就說啊!”她說道。
        手機響了起來,八成是今天扔的那些應聘材料,有招人單位打電話過來了,我趕忙跑出外面接電話:“喂,你好。”
        “殷然,工作很忙吧?”是父親。
        “沒事,不是很忙。”
        “天氣忽冷忽熱的,記得注意身體。”
        “嗯,我知道的,爸爸你也是。家裏還好吧。”
        “好。殷然啊,你的兩個妹妹都考了好成績,大妹考了好學校我也高興,但是學費實在是讓我揪心啊,大妹也很懂事,說不讀了,但這怎麼可以?富不讀書,富不長久,窮不讀書,窮根難除。我這輩子是沒有指望了,我就想讓你們三兄妹不要像爸爸這樣,給人瞧不起。小妹的學費倒是沒什麼,但是大妹……”
        “爸,大妹的學費,我來給。”
        “殷然,你是個懂事的孩子,爸爸也不說什麼了,還要忙著去喂豬。”
        “爸!幫我問候兩個妹妹和母親。”
        父親怕電話費貴,迫不及待地掛了電話。
        我的心一陣難得的溫暖,剛把手機放進口袋裏,李瓶兒就沖到我跟前:“大妹的學費,我來給?你家人的電話?”
        “對啊,怎麼了?”
        “你很有錢嗎?你每個月都要寄錢給兩個妹妹,還要負擔兩個妹妹的學費,真是個好哥哥啊!”
        李瓶兒這番冷嘲熱諷的,到底我哪兒惹到她了?“怎麼了?”
        “殷然,你一個月就那幾千塊錢的工資,你都寄給了家裏,我們怎麼過日子?!”
        “怎麼過不了?我們現在不是過得好好的嗎?難道你現在沒吃的嗎?”
        “吃的?吃的還是我從餐部偷偷打包出來的!假如我現在像別的女孩一樣,鬧著買這買那的,你買得起嗎!?”
        “瓶瓶你是怎麼了?”
        “假如我現在要你買這樣的一個手表,你能買給我嗎?你寧願把錢丟給你妹也不會買給我吧。”邊說還邊晃手裏的新手表。
        “手表誰買給你的?”
        “關你什麼事,反正不是你買的!”
        我知道了她生氣的原因了,為了我每個月寄給我妹妹的生活費。
        我沒再說話,默默地吃著飯。李瓶兒也覺得她自己剛才太激動了,坐下來輕輕勸道:“殷然,你每個月就六千左右,寄給你家裏都要一千多了,這就行了,還要擔負起她們的學費,那你掙的錢都要給了家人了,你也要為我們倆想一想啊,我們不存點錢,將來要是想要供房什麼的,拿什麼來供,拿什麼來付?”
        李瓶兒說了很多話,幫我分析著不給家裏寄錢的N多好處,後來她看著我無動於衷的樣子,惱羞成怒,手一甩過來,把我正吃著的飯菜盒都“嘩啦”拍到地上,凶巴巴地問道:“你是不是聾了!?”
        我火了:“你想怎麼樣!?”
        “你是不是一定要為你妹妹交學費!?”
        “對!”
        她氣得眼淚都流了出來:“我還想著我們兩人要好好過,為我們的將來而努力,現在看來,我是指望不了你和我一起奮鬥了。如果給你選擇,選擇我還是你的家人。”
卡夫卡餅幹 發表於 2010-6-22 16:29
風華絕代的高貴少婦(5)

        我想都不想就回答:“家人。”
        “你走吧。”她背向我,肩頭有節奏地一動一動,我知道她在哭。
        我沒那麼忍心,走過去從後面抱住了她:“瓶瓶。”
        她用力一甩:“滾!”
        我咬咬牙:“發膚受之父母,家乃一人之根之本,在我心中,家庭永遠是第一位。”
        “我受夠你了!你有志氣!你孝順!但你沒錢,所以你女朋友跟人家有錢的跑了!活該!”
        “你他媽的!”我一巴掌過去,但卻半途中收回了手。
        她惡狠狠地看著我,邊擦眼淚邊走進衛生間打電話,幾分鐘後,一部轎車開到樓下,一個有點眼熟的中年男人在樓下等著,頭發脫落了不少,幾根長長的頭發像八爪魚一樣絞成幾縷。
        “下面那個男人是誰!!!”我暴怒。
        她沒理我,跑下了樓,上了車,車子開遠了。正是上次送李瓶兒回來的那部黑色奧迪轎車,那個男人有點眼熟,好像見過,會是誰呢?
        那人一定是李瓶兒的其中一個老板了,李瓶兒打電話給他,他過來接走李瓶兒,不用說,晚上肯定去做見不得人的事情了,我和李瓶兒算是分手了吧,那這還能算是戴綠帽嗎!?狗日的!我摔門而出,回到自己的狗窩,喝了幾瓶白酒,爛醉如泥死死睡去。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頭暈暈的,看了看手機,昨日弄了十幾份個人簡曆送出去,竟然沒有一家用人單位聯系我,這地下室雖爛,但還是有手機信號的。下了床穿上衣服,被一股腐壞氣味熏倒,想吐,木桌上有一片惡心的綠色液體,幾天前買的桃子已經發酵化為漿,長了黴,成為蟑螂和螞蟻的盛宴,這些和我一樣惡心的家夥不知是吃得太飽撐過頭還是食物中毒,有幾只居然死在旁邊。
        我忍著惡心收拾完,躺在床沿點上煙。我的生活,沒有地鐵,沒有會議計劃,沒有出差安排,沒有下午的咖啡,沒有紅茶,沒有下班後的約會,沒有深夜回家時計程車裏的音樂。
        只有我一個人,靜靜躺著,好像在等著枯死的老樹。我怨恨這個世界上的不公平,怨念能像黴菌一樣,從地下室的冰涼地板蔓延到天花板上,清除不掉,春風吹又生,我想我該出去走走,不然我會絕望得在地下室裏上吊的,生前已經惡心死了地下室,死後不想在地下室永恒。這個地下室沒人光顧,還有像這樣的幾個地下室房東都租不出去,估計只有我這種快要腐爛的人才願意住這種地方,房東也不會來這兒,假如我在這兒上吊,我的屍體也會像那個桃子一樣,我會看見很多惡心的動物吃我的肉,連化成漿的液體都不會放過,剩下一副遺骸在半空蕩著……
        在街上散兵遊勇般走著,發現不需要上班的下午原來如此的恐怖,城市的街頭幾乎沒有我的同類,大街上行走的,除了家庭婦女、商販、就是民工,偶爾有個把年輕人從我身邊匆匆走過,他們與我有幾分神似,因為他們的臉上也寫著焦慮。但是他們的焦慮又與我不同,他們手裏還有公文包,這代表他們還有事可做。我現在想做什麼呢?總之不是寫遺囑。
        這些人和我一樣,都是從大學孵化器剛破殼出來,卻還沒有長出職場之羽的尷尬的小雛鳥,普遍很窮,普遍自卑,普遍穿得便宜,所以普遍很醜,對不起,原諒我這麼一個衰人還能那麼勇敢的勢力,但必須承認,我們已經來到了史上最重視外貌的時代。這個時代,也是史上最厭棄失業者的時代。
卡夫卡餅幹 發表於 2010-6-22 16:29
風華絕代的高貴少婦(6)

        我們雙眉緊湊,一臉悲哀,平時一副期待機會降臨的憂心忡忡,但是逢人我們都會釋放出一個職業化的微笑,帶一點青春廉價的謙和與坦然,功利心在眼睛裏,好勝心在臉上。
        我拐進一家商場,很冷清,一群老人坐在免費的椅子裏蹭冷氣。從前,我從來沒有注意過他們,此刻我才恍然明白,他們一定是從午後就已經來到了這裏,各自占據習慣了的位置,然後,就這樣坐一整天,坐到太陽下山。我仿佛看見了一片大沙漠,寸草不生,荒蕪得只剩下大片的時間白花花鋪展,他們手上廉價的手表和手裏握著的拐杖都比他們的時間值錢。
        好像我已經瘋了,用這種敘述來念叨,換一種比喻吧,七顆八顆九顆頭顱,壘著,壘得很好很像保齡球,壘成梅超風練九陰白骨爪的骷髏那樣整整齊齊,不過,要說明一下,這些頭顱的身軀因為肉太老,沒人稀罕吃。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再往商場的另一個角落望去,兩個青春時尚的姑娘,正坐著開心地喝茶,陽光透過那棵一半是黃色葉子一半是綠色葉子的樹洋洋灑灑地照在她們身上,給她們鍍上另類炫目的金色。世間還有如此美好的一面,我幹嗎要把自己弄成像一具從冷凍櫃裏拉出來冒著冷氣的僵硬屍體?就為了一份工作嗎?就為了幾個賤人嗎?還是為了幾個想要而又得不到的女人?
        他媽的!老子必須想辦法活下去!
        商場裏有一塊牌子寫著長期招聘兼職人員,牌子可能放了很長時間了,連顏色都褪了很多。
        反正也沒工作,兼職一些時日,等到找得正式的好工作,再做下一步打算,應聘很順利,原以為是商場內的兼職工作,人事部的人把我帶到了商場一樓停車場邊,指著停車場邊一個洗車店面無表情地問道:“洗車工,一天六十,早上九點到晚上六點,加班一個鐘五塊,你願意做嗎?”
        “不簽訂任何的勞動合同嗎?”
        “不用,願意來就來,當天晚上結當天的工資。”
        還有這麼好的事?居然被我碰到了,看上去是辛苦了些,不過總比每日在地牢裏歎人生要強。
        後來,我就去了,每天穿著制服,當了一名洗車工,雖說沒有倉庫搬貨那麼辛苦,但是與自己大學時的理想越來越背道而馳了。在學校時,老師們的諄諄教導讓我們總覺得社會是那麼的美好,我們都在憧憬著走出校門,迎向更光明的未來,沒到畢業同學們都恨不得學校早點發了畢業證,畢業那天的摔盆砸鍋並不只是為了告別幸福的校園生活,更是以為憑著自己的奮鬥,從一條暖洋洋的小溪中奔向了炫彩美麗的海洋中。
        現在想來,越來越覺得可笑。一邊擦幹淨車子,一邊沉溺於往事的回味中,身後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棗哥哥,我們都去買東西那麼久回來了,這車怎麼還沒洗好啊?”
        我回過頭來,是那李瓶兒,一手提著剛從商場裏買出來的衣服,一手挽著一個中年男人,男人都可以當她爸了,就是這個!頭發絞成幾縷像個八爪魚似的那男人,棗副總?那個用一大遝紙摔在我臉上的家夥。
        我不忍李瓶兒看到我的落魄樣,把帽子往下壓了壓。
        “你快點成不?我們車子放了差不多一個鐘頭了!”棗副總對我叫道。
        我點了點頭。
        李瓶兒怎麼會與我們公司,說錯,我已經被逐出公司了,是億萬公司的棗副總鬼混在一起呢?莫非此人就是李瓶兒嘴裏所說的她們酒店桑拿部和餐部的股東之一?看著我擦拭著的黑色轎車,對了,就是這部車了。
卡夫卡餅幹 發表於 2010-6-22 16:30
風華絕代的高貴少婦(7)

        李瓶兒與棗副總站在一塊,世間流行的美女配野獸。美女喜歡野獸嗎?愛屋及烏,喜歡野獸的錢也就順便喜歡野獸了。從某種方面來說,女性長期被認定為是第二等也許是一種幸事,正因如此,女人反而沒有什麼可顧忌的,生存大計面前,尊嚴啊面子啊骨氣啊,這些統統靠邊站吧!男人卻不行,很少能有男人能吃順女人的軟飯,我突然覺得陳世美這人特有本事……
        我雖然用鴨舌帽把自己的臉遮得很低,李瓶兒還是認出了我的身形,棗副總剛繞到另一邊看車子幹淨了沒,她就迫不及待地諷刺奚落我,揚了揚手裏的一袋新衣服:“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和某個人睡了那麼多次,連個像樣的東西都沒收到過。倒是在街上隨便撿了個男人,都比自己精心挑出來的強。”語氣盡顯尖酸刻薄,那話傳到我耳中,字字打在我的心髒隔膜上。
        “那個那個那個!過來!!車底這裏,怎麼洗的!?”棗副總朝著我大喊。
        我過去趴下看了看,已經洗得很幹淨了,但是不知道棗副總想要讓我去擦哪裏?我不明白地看著車底,他用手指了指某個幹淨的地方,我也只好把半個身子鑽進去用毛巾擦幹淨。
        “洗一次車要二十塊,還弄不幹淨,也不知道你們這些人做什麼吃的!?我的車可是很貴的!”棗副總沒認出是我,卻這樣的挑剔,難道他也認為他是上等人?
        李瓶兒故意很用力地關上車門,眼珠子不屑表情鄙夷地惡心了我一眼,扭扭捏捏十足小姐派頭,說多討厭就有多討厭。
        女人現實到這樣的地步,也難怪男人拼事業是那麼的豁命,更難怪那麼多男人向往金庸小說裏揚眉吐氣的男主角。望著疾馳而去的奧迪A6,姓棗的還故意碾過一個水坑把水激起撲向一位路邊修自行車的大爺,大爺渾身滴水好不狼狽。狗日的別有一天栽我手上,叫你也不得好死!
        我走過馬路對面去,拿著一條幹淨的幹毛巾幫大爺擦他被打濕的衣服,大爺一邊謝謝一邊喃喃著這個人怎麼能這麼開車。走回來時見洗車房的店長叉著腰看我,一雙眼睛冒出火:“那些擦車的毛巾,都是從上海買的!誰讓你拿去擦人的!?”
        “你他媽的給我去死!!!”我指著他的頭咆哮。
        他一震,繼而咬牙切齒:“你是不是不想幹了!?”
        我沒再說話,走向另一部車,擦了起來,他氣憤地奔回辦公室裏面,我想我的洗車生涯很快就要結束了。
        手機終於響起來了,扔了好多個應聘的資料後,終於有用人單位找了:“您好殷然殷先生,請在今日四點鐘到達萬達公司四樓人事部應聘。”
        記起來了,萬達公司,應聘的是個蠻不錯的工作,是物業管理處的,進大公司最起碼看得到慢慢爬上去的希望,像這種臨時工,人家一腳就可以飛了咱,不是久留之地。
        請假後回到地牢打扮整齊,坐上公車往萬達公司,在公車上,手機又響了,還以為是其他用人單位打來的,一看見號碼我就想把手機關了,是林夕打來的,死八婆,還找我幹嗎?我滅掉,又響,我又滅掉,如此折騰了幾次後,我不耐煩了,林夕也夠堅韌的,我幹脆就調成無聲的,給你打爆吧。
        見我不接電話,她換了策略,發了個短信息過來:你給我接電話!
        就連求人接電話也要用命令的語氣,令人生厭得很。誰娶到這種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女人,真是家門不幸啊。
卡夫卡餅幹 發表於 2010-6-22 16:30
風華絕代的高貴少婦(8)

        我沒理睬,到了萬達公司,手機屏幕上顯示,她已經又撥了二十一次了,還有一條短信息:你想讓我死嗎?
        這個短信確實嚇得我不輕,我跟她之間的事情,莫不是已經被億萬通訊公司的老總王華山發現了?叫我去幫她想辦法?一急之下我回撥過去給她,手機的彩鈴極其可悲,張柏芝的失去自己:我撐不下去就快要窒息,曾經我為了愛你變得傻得可以,我只是她的幾分之幾,三個人的愛算不算擁擠……
        本來不怎麼喜歡柏芝姐姐的,但她對鋒哥幾近瘋狂刻骨銘心的愛,不得不讓我對她刮目相看,她在腳上文上了鋒哥的英文名,無論現代科技多發達,去除文身恢複原樣都是一件很難的事情,而在張柏芝心底,謝霆鋒的烙印,刻下去就再也抹不掉了。
        林夕給自己找了這麼唯一一首彩鈴,是要告訴世人王華山拋棄了她或者是她對王老總愛得多深刻嗎?想太多了,這個女子對很多個男人都具有致命的誘惑,唯獨我一點也不感冒,甚至還想拍她幾巴掌……
        彩鈴沒繼續唱了,她已經接了電話,卻不出聲,怎麼?想讓我先開口問你什麼事嗎?我也不開口,就這樣僵持。
        “你死了嗎!!!”突然的嘯叫讓我渾身一顫,審判官審問犯人似的,我差點沒跪在地上叫大人饒命。
        “有什麼事就說!我沒時間和你說電話!”這時我才記得起來我早已不是她手下的小職員,我早就被她給踢出了公司,印象中林魔女雖不是和覃壽笙莫懷仁等草馬流寇淪為一夥,但我對她的厭惡不下於那個土匪團夥。
        “病曆單呢?”她的聲音幽幽的,冷冷的。
        “什麼病曆單?”哪個病曆單?是不是去人工流產的那個病曆單,記得是我帶著的,不過不知道後來扔去哪裏了。
        “病曆單不是你拿的嗎!?”她有點急了。
        “是,是不是……做完人工流產後有後遺症?”看報紙經常見到有些女人做完人工流產後就啥病啥病的,林夕雖強勢,遇神殺神見佛殺佛,畢竟還是動物,不是鐵打的機器人。
        “誰跟你說的我已經做了人工流產手術?!”她又急又怒。
        “這個?上次咱一起到醫院,不是做的人工流產手術嗎?”
        “你自己去看病曆單!!!你給我把病曆單帶過來!!!我在醫院!!!”她用嘯叫結束了對話。
        什麼東西啊!?死八婆!上次做的不是人工流產手術?那她進去那個診室那裏那麼久做什麼鬼?日!我懶得理你這妖女人!我的未來要緊!看了看手機,兩點三十分,距離四點鐘的面試還有一個多鐘頭。
        在萬達公司樓下找了個長凳,點一支煙,從包裏拿起一本《成功面試的訣竅》,病曆本就夾在這本書裏跟著掉了出來,我撿起病曆本,打開來研究醫師的師體了。什麼什麼炎症,什麼什麼感染,什麼什麼宮……
        沒辦法,實在太龍飛鳳舞了。6號什麼什麼……13號點點……20號點點……6號是我上周跟她去醫院那天,13號正好是今天,這麼說來,這個遊戲還沒玩完?孩子沒打?這下我頭可大了,這死醫院,搞什麼東西,做個人流手術還要像打狂犬疫苗一樣一周去一次……
        我徘徊在去與不去之間,不去的話,麻煩還沒完,甚至以後更麻煩,萬一去了趕不及回來,誰來等我面試?抬起頭來恰好見到對面馬路有個小診所,不恥下問,不恥下問!!!鼓了好大的勇氣走進診所裏問醫生,一臉慈祥的老阿姨醫生拿著病曆單看了一陣,然後推了推眼鏡看我:“唉喲,你女朋友檢查出來好多婦科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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