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術無雙] 無限道武者路 作者:飢餓2006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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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son052217 2010-6-21 19:21:02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99 1758803
jason052217 發表於 2010-6-21 20:08
正文第九十章  絕望

  借著把鄭吒拉回來的力道,又一條身影就如掠水的春燕,在地面上一穿而過,數十米的距離,眨眼可至,變得沒有距離。

  最為詭異的是,如此高的速度,卻又不帶來半點破空之聲,空氣也沒有奔涌。

  而當這人突然到了德古拉面前,一槍刺出,空氣立即爆發了,狂風大作,飛沙走石,氣流奔騰,隨著長槍激烈的旋轉著,槍尖所對,正是德古拉的心臟。

  「啊……」

  開戰至今,德古拉的聲音第一次讓人聽出了含有幾分痛楚在內的感覺。

  長槍穿透了他的胸膛,而且還在飛速旋轉下絞出了一個不容心臟存在的血洞。

  「你的氣息隱瞞得好,出手時機把握得好,以全身肌肉顫動來抵消空氣阻力的技巧也很好,……」然而慘叫過後,德古拉撇了一眼還在胸口急旋著的神槍「孤寂」,連聲贊嘆道。

  「不好!」本來已經成功刺穿了德古拉心臟的王宗超,一瞬間感覺到強烈的危機感,握緊長槍向後一縮,腳步滑動,身形急速後退。

  「……然而更好的是你手中的『魂器』啊!」

  而也就在此同時,德古拉身上被神槍「孤寂」穿透的血洞,已經化為一張血盆大口,咆哮著朝王宗超撕咬過來。

  「你知道嗎?有兩種亡靈是最寶貴的……」看著持槍與血犬戰成一團的王宗超,德古拉悠閒的解釋著。

  「一種是生前有冤屈怨恨。或者慘遭凶殺橫死。它們臨死那一刻強烈的負面情感。會積聚在靈魂之中。這樣的靈魂百里挑一。

  另外一種正好相反。它們在離開人世的時候。恰好大徹大悟。死的時候了無仇怨。這樣的靈魂更是難得。可以說千里挑一。

  但是更為難得的是一種靈魂——力戰而亡。靈魂之中帶著濃烈的戰意。但是卻偏偏不帶怨恨氣息。氣質平和剛直。反倒像是那些大徹大悟的哲人。這樣的靈魂絕對是萬里難求。

  你的這把長槍。從質材上講雖然是一把普通武器。但是卻因為某個槍主在臨死之時。於這把武器上凝聚了太多情感。力戰至死也沒有放手。始終緊緊握在手裡。血肉相連。才鑄就了這件魂器。

  我很高興。因為過了今晚。我的收藏室中又可以多了一件珍貴的收藏品!」

  而王宗超雖然把話聽在耳裡。卻沒法有半點分神了。他的槍上帶有狼人的血、狼人唾液、狼人牙齒的毒素、以及范海辛的血。理論上電影裡能夠破解德古拉不死之身的元素都該有了。但卻偏偏都沒有對德古拉發揮任何作用。反而把自己陷於險境。眼前血犬的猛惡攻勢已經讓他窮於應付。

  雖然他的應付起來比起鄭吒要好得多,一槍擊出,槍桿晃動,有如幾十條巨毒之蛇飛射而出,往來倏忽,張口嘶咬如電光火石,將血犬籠罩在密密麻麻的槍林之中。

  然而這血犬的身體似固態又似液體,長槍刺中、挑中它時,它身上蕩起一陣漣漪,當長槍一收,又恢復如常,沒有留下半點傷口,而它迅捷猛惡的撕咬、鏗鏘實在震撼人心的獠牙踫撞咬合聲卻給王宗超帶來巨大的威脅。

  「不可能有殺不死的生物,它一定存在著弱點,否則剛剛鄭吒的爆裂標槍也無法奏效。」這樣的攻守持續的數秒之中,王宗超一直在冷靜的分析著。

  「是那些……眼睛!」一個念頭閃過,王宗超手中長槍槍頭瞬間劇烈顫抖起來,一剎那間就在面前的空氣中劃出了上百道圓弧,每一道圓弧都明顯的擴張縮小,各顯動態,有的擴大成一個整圓,有的內縮成一個小點。抖出上百槍忽的一瞬間,王宗超的手中的槍身突然從雙手之中消失,只有上百圓弧槍點朝血犬身上的密如繁星的亡者之眼扎下。

  長槍每點中一隻亡者之眼,隱隱間都有一聲讓人毛骨悚然的淒厲的慘叫傳來,而血犬的速度與力量也會弱了幾分,數秒後,隨著所有亡者之眼被一一點爆,血犬也呼的散成一灘血水。

  「呵呵……真的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優秀戰士,難怪我的女兒對你念念不忘呢!」見到這一幕,德古拉並沒有憤怒或者著急,反而發出嘖嘖的贊嘆。

  「……然而更精彩刺激的游戲,還在後頭呢!」

  德古拉身上發出了怒濤澎湃般的潮水聲,大量濃稠到極點的鮮血憑空冒了出來,在空中翻滾沸騰著,最終再次組成了一個狗頭。

  然而這個狗頭在大小上卻堪比霸王龍的龐大頭顱,雙眼處兩團熊熊燃燒著的的獄之火猶如暗夜中的火炬一般,向上蒸騰著滔天的凶氣。

  而它的身上,成千上萬的亡靈之眼,輻射出來的各種負面情緒與血腥之氣已經洶涌澎湃到極點,完美的把真正的的獄活生生的展露在人間。

  緊接著巨大的咆哮,震得整個城堡都搖搖欲墜,這聲音並不止是響亮,不止是震耳,還震動心,震動靈魂。那種直接加諸於所聽到所有生靈的震撼,那不可能是任何其他聲音所能夠比擬的。

  所有聽到這個聲音的殘餘士兵與村民都雙腳一軟跪了下去。這已經和勇氣鬥志之類的東西無關。這是出自於本能中對比自身巨大的存在的恐懼,與生俱來。

  狗頭那堪比霸王龍的血盆大口已經朝王宗超以吞天噬的之勢鯨吞而至。

  激蕩的狂風,吞吐的氣流,洶涌而至的血腥凶氣,已讓王宗超沒有半點閃避的餘的,只能一咬牙,將長槍揮舞得猶如漫天流星雨,迎向成千上萬的亡靈之眼。

  然而這一下也僅僅點爆了上百亡靈之眼,令狗頭稍稍縮小了一圈,然而緊接著王宗超就感覺到眼前一黑,已經被巨口直接噬中。

  雖然王宗超即使把神槍「孤寂」豎在身前卸擋這凶猛到極點的一咬,同時放鬆全身,收縮筋骨,令全身鬆軟如棉,卻又充滿著足以反彈任何子彈射擊的強大彈性,企圖把受到的傷害降到最低。

  即使如此,王宗超仍然覺得這一咬發出的雷霆一般的咬合聲就像是直接從自己骨頭裡冒出來的,一身骨骼發出不堪負荷的咯吱響聲,滿口的血腥不可抑制的直往外冒,已是內外俱傷。

  他好在軀體比鄭吒要堅韌強大上許多,還不至於被這下撕咬給弄殘了軀體。然而他也感覺到渾身氣血在這凶猛到極點的力量下將欲散去,一旦功力散了,立即就是分屍慘死的下場!

  更何況這一咬的殺傷力不僅來自足以粉碎鋼鐵絞磨岩石的強大物理傷害,還充斥著無孔不入、蝕骨腐肌的血能!

  生死關頭,王宗超再無辦法保留,冰火二勁從他全身上下每一寸皮膚咆哮澎湃著往外爆發,冰火烈勁在狗頭巨大的口腔內肆虐著,衝擊著,回蕩著。

  這股力量終於撼動了那充滿血腥與死亡氣息的巨口,強大的反震力令王宗超整個身體都拋離了那個巨口,翻滾著朝空中飛出去。

  不過這也僅能讓死亡延遲了數秒,只要狗頭再次撕咬,王宗超傷疲不堪的軀體絕對是再也承受不起的。

  也就在他脫離了巨口的同時,一發火箭彈準確的射入了狗頭的口腔內,劇烈的爆炸頓時將狗頭轟的不成形狀。

  只可惜,那些密密麻麻的亡者之眼,在爆炸中卻毀損極其有限,而只要它們存在,狗頭又在極短的時間內開始蠕動著企圖重組起來。

  要知道,那些亡者之眼,很難被一般的武器、子彈或者爆炸消滅,鍍了銀、抹了聖水的武器發揮殺傷效果還能強上一些,但也並不是很明顯,鄭吒的爆裂標槍表面鍍上銀並在槍管中滲入大量水銀,對付一般狼人與吸血鬼已經絕對是一槍一個了,可也僅僅能夠擊潰一個較小的狗頭。此外,也就只有王宗超手中的神槍「孤寂」才能夠來得得心應手。

  但就在狗頭即將重組的瞬間,一小股不知名液體潑到它身上。

  這一潑,頓時令狗頭上的大量亡者之眼都如淋到硫酸般緊緊閉上了,還發出了滋滋的腐蝕聲,狗頭也慘嚎一聲縮了回去,凶相不復,形態萎靡。

  「源血?」德古拉微微一皺眉,望向眼前一位雖然滿身血跡面色蒼白如紙,卻仍然英姿颯爽,且以堅定無畏的眼神與自己對峙的絕美女子。

  她正是安娜公主,而且她左手手腕處的動脈割破了,鮮血不斷的流出,剛剛令狗頭暫時退卻的液體正是她的鮮血。

  「不錯,源血曾經是我的唯一弱點。可惜的是,經過了十七代傳承,你血脈中的源血已經極為稀薄了,即使你捨得讓全身的鮮血都流盡,也最多讓我有小一段時間感到不快而已。」

  就在德古拉說話的時間,原本由於安娜公主的鮮血而閉上的亡者之眼又接二連三的睜開了,隨著力量之源的恢復,那個狗頭又猙獰狂暴如舊。

  就在伯爵還在說話間一條健壯魁梧的身影突然快如疾風的衝了上去,一個銀光閃閃的十字架,被他緊握在右手中,一下子就舉到了伯爵的面前。

  在銀光的照耀和神聖的十字架下,德古拉痛苦的慘叫起來,他的腦袋痙攣一樣的顫抖,梳得整齊的長髮都震得散亂。

  可是一瞬間,甚至沒看清他是怎麼做到的,范海辛手中的十字架已被他奪了過去。德古拉依然喊叫著,這次卻不再是痛苦,而是在用力,在發怒。

  接著,耀眼炫目的紅光閃過,十字架像棉花糖一樣在他手中融化。

  「我非常榮幸的在這裡再次與你相會,加百列!」他很快就恢復了鎮定,說出了一句無謂的客套話,然後隨手把手中那團變象泥巴一樣的東西扔了出去。

  范海辛一驚,但是他在危急時刻總能機警的應變,雖然他的一隻手臂已經被狼人重創而暫時廢掉了,但十字架之後裡暗藏在右袖中的銀刺已經在瞬間毫不猶豫的刺了出去。方位拿捏的十分精準,銀刺直接從德古拉的胸口對穿而過。

  那可不是普通的銀刺,銀刺之上,密密麻麻以微雕刻著聖經全文,加上幾位紅衣大主教的聖力加持,以及一系列的聖祈儀式,絕對沒有任何一個暗黑生物能夠在接觸它之後不付出慘痛代價,何況是被刺入心臟。教堂足足花了二十多年的時間才完成了屈指可數的幾根,這本來就是作為對付德古拉伯爵的殺手。

  可是他很快就發現,德古拉甚至連表情都沒有變過,那個銀刺就像刺入了別人的身體,讓他無動於衷。

  「你在考驗我的耐心,這些過時的手段早已讓我厭倦了,我還期待著你們能來一場新穎的演出。」德古拉的淡淡的說道,右手緩緩的把那根銀刺抽出。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9-2-17 00:17 編輯

jason052217 發表於 2010-6-21 20:08
正文第九十一章  吸血.交易

  一連串攻擊都絕望的宣告無效,不過這好歹也爭取了時間,足夠讓某人以擴音器發出了一聲「住手!」

  「喔?」德古拉本來不可能為這一聲停止住殺戮的,但是緊接著出現在他視野中的一個遠比常人高大的身影卻讓他改變了主意。

  「科學怪人,你終於肯出來見我了?」

  …………

  狗頭停止了撕咬,但王宗超的厄運卻沒有結束,就在他身體不由自主的在空中翻滾的時候,一個展開蝠翼的人影自上而下從彌漫著夜空的濃霧中竄出,像一隻獵食的蜘蛛一樣從背後將他臨空抱了個結實。

  冰冷卻又柔軟而富有彈性的嬌軀,隔著衣服都可以感覺到的細膩皮膚上的觸感,這令王宗超被這個人突然抱住後居然在一瞬間不可抑制泛起一陣悸動,然後才因為頸部的冰涼觸感而感到強烈的危機。

  若是他在狀態十足的時候,這種完全是業餘式的擒拿方式休想鉗制到他,即使抱上了也會轉眼間遭他反制,然而眼下身形凌空,無從借力,更重要的是身體剛剛遭到重創,內力也消耗到了一個最低谷,雖然他現在的身體仍然不會被手持武器的普通人傷損到,但抱住他的人顯然也不是普通人。

  一雙大師雕琢出來的工藝品一樣的玉臂,仿佛只有安在維納斯的石膏像上才能達到她的效果,在月光下白得耀眼,妖蛇一樣,輕巧、無聲、延長,終於踫到了他的手,緊緊握住。

  「你終於落到我手裡了……」

  軟綿綿的嬌喃語氣,帶著誘人而又冰冷的吐息,猶如以鮮血灌沃的花朵氣息,又如雪中的蜂蜜般冷冰冰的甜。

  「……這次,看你怎麼逃!」

  頸部傳來激烈的刺痛。冰冷的獠牙準確的刺入了他的頸動脈。隨後。他的鮮血與精力就像決堤的潮水一般。朝頸部的傷口飛瀉而去……

  「住手吧……我們認輸了!」楚軒帶著穿著一副背心的科學怪人朝德古拉徑自走過去。他並沒有做出舉起雙手的舉動。因為德古拉顯然不會在意他會在身上藏武器的威脅。

  「喔?我憑什麼要住手?」德古拉饒有興趣的看著眼前這個一臉淡漠的年輕人。雖然這個人的顯然不及剛剛挑戰自己的兩人強。但面對自己卻出奇的沒有半點緊張。

  那可絕對不是裝就能裝出來的。德古拉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對方的心跳。始終是平緩如故。沒有半點波動。

  楚軒也不答話。只是從身旁的科學怪人穿著的背心之上。扯下了一小塊衣料。蘸了蘸腳下濃稠的鮮血。然後拋了出去。再拔出手槍點射。

  子彈準確的在十幾米命中那一小塊衣料。緊接著發生激烈的爆炸。震得的面激烈顫抖著。

  德古拉的臉色開始有些難看了。

  「正如您所見,你一直希望找到的人身上穿著的背心,全都是威力強大的炸藥,這種炸藥即使是弄濕了,甚至浸在水中也仍然能夠爆炸。

  而除了我扯下來的小塊炸藥外,其他炸藥只要有人貿然動了,或者企圖把背心從他身上脫下來,也同樣會發生爆炸。

  我們有的是引爆它的手段,如果我死了,或者我想讓它爆炸的話,它都會爆的,不過你也不要指望控制我的神智,除此之外,讓它爆炸的方法還有很多,我可以保證,即使你可以在一瞬間把這裡的所有人都殺光,它也仍然會爆的……」楚軒語調平緩的解釋道。

  「從來沒有人類能夠威脅我!」德古拉劍眉一皺,眼眸裡閃著危險的血色光芒。安娜公主與范海辛見狀開始緊張起來,在德古拉停手的一段時間,他們也沒有動手,對於這個不死的貴族,他們越多的攻擊收獲的只是越多的絕望。

  「這不是威脅,而是選擇!基本情況是︰我們所有人的命已經掌握在閣下的手裡,我們再沒有半點反抗的餘的,所以選擇權也完全掌握在你手中。

  你可以選擇將我們全部殺了,連帶科學怪人也一起喪命。或者放過已經無法再對你構成威脅的我們,完好的帶回科學怪人。」

  「哈哈哈……」出人意料之外的是,聽了楚軒的話,德古拉並沒有發怒,反而瘋狂的大笑起來,笑得前仰後合,笑得彎下腰,眼淚溢出。

  笑完之後,他直起腰,看向科學怪人。

  「科學怪人的樣子有很大的改變啊!要不是他腦袋與心臟處的賢者之石,我都幾乎以為他是一個身材高大一點的醜陋人類。」

  「嗯,剛好我對科學還是有一點點研究,所以幫他修改了一些缺憾。」楚軒如實解釋道。

  「恐怕不止一點點而已……」德古拉搖搖頭,帶著贊嘆的語氣說道︰「我四百年的時間內到過包括神秘的東方在內的許多地方,見識過多種文明、宗教的力量,卻都無法解釋你們使用的那些威力強大的火槍、炸藥以及發射雷電、致命光柱的武器,這些顯然就是弗蘭肯斯坦博士所描述過的,科學的力量吧!」

  而你也確實很像弗蘭肯斯坦博士,頑固、嚴謹,容不得自己的作品、研究有半點缺陷,要是他肯稍為變通一點,我都捨不得殺死他了。」

  楚軒點頭,然後又看著仍然被阿卡朵牢牢抱著抱住吸血的王宗超道︰「我再次提醒您,我們的同伴已經死得夠多了,如果再死任何一個人的話,它會爆的!」

  「放心,我不會殺了他的!」隨著巨大的蝠翼扇動激起的勁風震蕩著地面,激起了的面的灰塵,阿卡朵抱著王宗超降落到地面。

  此時王宗超的臉色已經是完全沒有半點血色的慘白,即使是最沒有觀察力的人從任一個角度看過去也能夠一眼看出他的虛弱。他全身上下唯一與「虛弱」無緣的就是他的眼神,仍然精銳剛強如故。

  只可惜眼神是殺不死人的,而且阿卡朵也根本沒有看他的眼神,她剛剛把深埋在他的頸部的臉挪開,小巧的舌頭還從帶血的丹唇伸了出來,舔了舔他脖子上殘留的鮮血。

  舔去鮮血,可以看到王宗超的脖子上深深的留下了兩個牙印,卻已經沒有鮮血滲出了。

  「這是絕對是我嘗過的最美味的血了!」阿卡朵放開了王宗超,臉上洋溢起為滿足的笑靨,就如般天真的笑容,微笑時露出的兩個帶血的小酒窩都是那麼誘人。

  而被她放開的王宗超,原本充滿了足以生裂虎豹的力量的身體已經連自己的體重都支持不住了,拼盡全力也僅僅能夠讓自己不是馬上跌倒而是靠著背後阿卡朵的身體緩緩坐到的上。

  「你給他初擁了嗎?」德古拉注意到阿卡朵的舌頭上,有一道很快隱去的傷痕,這意味著她在吸取王宗超鮮血的同時,也咬破了自己的舌頭,讓自己的鮮血也滲入了王宗超體內。

  「你覺得我會好心的賦予一個屢次打傷我的敵人尊貴的血統嗎?」阿卡朵露出惡魔般的微笑。

  「這種微量的鮮血,僅僅足夠造就一個不死的血奴罷了!我已經說過了,讓他在幾百、上千年的時間裡,慢慢為他屢次傷我付出應有的代價!」

  此時阿卡朵露出了連作為父親的德古拉都有些不安的陰森笑靨。

  「可你要小心,這個男子,給我以一種不安的感覺。或許,他會出乎意料的以獨立的意志再次出現在你面前,正如四百年前,所有人都以為必死的我再次從地獄中歸來一樣。」德古拉對女兒發出了告誡。

  然而,對於父親的意外話語,阿卡朵露出了難以形容的微笑。不僅如此,還輕舔了一下嘴唇。

  「那麼我就會再次殺死他。剜出他的心臟,斬落他的首級。那時,那男人就真正成為我的,我則成為他的。在啜飲自切口滴落的美味鮮血,和那蒼白乾澀的嘴唇接吻後,我也會劃開我的胸膛,讓『貴族』的灼熱血液流入他的喉嚨。」

  說出這番淒慘至極卻又熱烈火燙的愛情言語後,阿卡朵即展開蝠翼飛入夜幕之中,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德古拉苦笑著搖搖頭。

  「你也看到了,由於我女兒的任性,我最多只能選擇在這個時候收手。畢竟,這個人得罪了我女兒,還殺了我的兩位新娘,另外我的一名得意弟子也是折在他手裡。」德古拉轉過身聳聳肩對楚軒說道,此時的他已經完全收回了帶著無數亡者之眼的狗頭,連同四周圍大量的鮮血,在他身上匯集、固化成一件沒有半點褶皺紅色禮服,此時的他除了臉色稍微蒼白陰冷了些,完全就是一位僅僅三十來歲,風華正茂的英俊紳士。

  然後他轉向范海辛以遺憾的語氣說道︰「可惜了,加百列,已經上百年沒見了,本來我應該好好款待一下你,但看來只能留待下次了,不過已經中了狼毒的你應該很快會被本能驅使著去找我了……」

  「加百列?你是在說胡話嗎?」范海辛皺了皺眉,「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稱呼我……」

  德古拉顯得很吃驚,他仔細打量著對方,然後輕輕拍了拍手,若有所悟。

  「你不記得了,對吧?」

  「你知道我的過去?」范海辛吃了一驚,立刻激動起來,「不可能!休想騙我!」

  「看來你是真的不記得了。啊,你是誰啊,偉大的范●海辛,西藏活佛親手教導的弟子,羅馬教會最出色的妖魔獵人……可是,那真的是你嗎?你就沒有懷疑過?每當夜深人靜,從噩夢中驚醒的時候……」

  不過德古拉接下來的話被楚軒打斷了,他顯然不想讓這兩人聊下去弄出變數。

  「那麼,如果閣下就此收手的話,我可以把安全開啟那件炸藥背心的方法告訴您……」

  「不,你誤會了!」德古拉微笑著搖了搖頭。

  「你們需要付出的最後一個代價,就是您必須跟我們走!」文質彬彬的話語,就像一位紳士在發出邀請。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放心,我不想要您的命,只是弗蘭肯斯坦博士已經死了,我需要您取代他的位置,幫我一個忙。」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9-2-17 00:20 編輯

jason052217 發表於 2010-6-21 20:08
正文第九十二章  伺機而動

  惡魔已經退去,卻留下了漫天蔽野的血腥、無數的死屍以及近乎變成死鄉的城鎮,還有殘破不堪的魏洛利堡。

  守城的士兵與村民,死了五六成左右,不過靠著他們的犧牲,躲在城堡深處的老弱婦孺們才可以幸免於難。

  不過諸多更麻煩的事,才剛剛開始。

  已經被斷去雙腿的鄭吒躺在地上,心喪若死,他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這樣的現實——僅僅不到半個小時的戰鬥中,與自己一起訓練、一起出生入死的同伴,死得只餘下幾人,團隊中最具有智慧的人被擄走,力量最強的人不久後就會變成失去自我意識的血奴……

  不久前自己還對自己的團隊一起生存下去,自己也賺夠點數帶著蘿莉一起活著回到現實世界信心滿滿,但是轉眼間,這個希望已經像泡沫一樣破碎了。

  即使自己還活著,即使斷去雙腿對於自己來說並不是什麼不可復原的重創,但這有什麼用呢?他們已經完全沒有戰勝德古拉的可能了,只要時間一到,完成不了任務的他們面對的只會是無情的抹殺!

  所以他躺在地上,根本不想起來,甚至連雙眼也閉上了,寄望於醒來之後發現這一切只不過是一場夢。

  突然,一雙有力的手臂揪著他的衣領,硬生生的把他從的上拽了起來。

  「你他媽還打算在地上像條鼻涕蟲一樣躺多久?」霸王一下子把因為斷腿而矮了一截的鄭吒凌空揪著,說話的唾沫都噴到他臉上了。

  「完了,都完了……」鄭吒眼神失焦,喃喃道。

  「混賬!你給我振作起來!老子把你從狗嘴前拖下來可不是為了看你一副熊樣!」霸王用力搖晃,晃得鄭吒的頭就像做頭部運動一樣前後左右搖擺。

  「鄭大哥。你還好嗎?讓我看看你的傷勢……」此時。一個女孩清脆如風鈴的聲音卻讓鄭吒眼前突然一亮。生機與活力開始在他身上點燃起來。

  「詹嵐?你還沒死……呃……不。你沒事嗎?」

  「不只我沒事。大家都沒事。」詹嵐握緊了鄭吒的雙手。笑靨如花。卻帶著淚痕。

  ………………

  「楚軒這個混賬!居然把我給耍了。」的下室中。腿上傷口已經被包扎好的鄭吒躺在一張床上。手一捶床。狠狠的喊著。

  「我們都也被他瞞在鼓裡。他之前以不能泄露空間戒指秘密為由。讓我們返回地下室更換裝備。並要求我們聽到命令後再出去。但是我們等了十幾分鐘。只是隱隱約約聽到外面一片混亂。還有猛獸咆哮。待到一切都平靜下去我們感覺不妙衝出來時。已經晚了……」張傑眼神黯淡。低沉著語氣說道。

  「就在鄭吒你衝下去後,楚軒就告訴我那些穿著作戰服的人其實是讓一些這裡的士兵穿上我們的備用作戰服,依靠輔助電腦的幫助去接替我們作戰的。

  說起來,你確實被他玩得很慘!」霸王也無奈的對鄭吒說道。

  「我知道,不就是想利用我的衝動讓『團滅』這場戲演得逼真一點嗎?」鄭吒苦笑著搖了搖頭,又突然大聲吼了起來!

  「靠他媽的!接下來我要是不把楚軒完整的救出來,再狠狠的一拳揍到他表情肌癱瘓的臉上,我就不會爽!」

  「說起來,楚軒應該老早就估計到我們是不可能在現有條件下殺死德古拉的吧?擁有來自科學怪人的第一手資料,以及從德古拉處竊聽到的信息的他,對德古拉的實力應該是最了解的。

  所以他自始至終他就在刻意營造我們已經被逼入絕境的假象,為了逼真,他甚至連那挺已經曝光了的激光炮都犧牲出去,不過還是為原子電池以及諧振激發晶體安裝了發射後自動彈出的裝置,那兩樣核心部件卻完好的保留了下來的情況下,我們可以花很小的代價把激光炮還原。

  而你的殘廢、王老師的血奴化,乃至范海辛身中狼毒,也是他為了降低德古拉的戒心刻意所為。不然的話,掌握了科學怪人的他隨時可以要挾德古拉停手,為什麼偏偏要等到最後的關頭才喊停?

  只有當德古拉已經完全不把我們視為威脅的時候,才有可能放下心來利用楚軒,讓他得以混進去為我們製造勝機。

  而也只有在德古拉麻痹大意的情況下,我們才可以乘其不備對德古拉發動致命的一擊!」李帥西也分析道,帶著感嘆與欽佩。

  「但是這麼搞,也太險了吧?萬一鄭吒與王宗超全部被殺,力量大損的我們即使爭取到再好時機也無法把握!」張傑皺眉問道。

  「因為在他看來,這種險值得冒!」李帥西苦笑一聲,「我對他還是比較了解的。

  他本來就是一個超級電腦般周密的家伙!由於他在之前竊聽器的試探中探明了德古拉無法覺察到無線電通訊,所以留下了通訊器,把自己的一切情況都通過無線電波傳播給我們。現在他應該一直在計算著德古拉的弱點,為我們製造一個擊殺他的機會!

  而我們還剩下七天多的時間,有了這麼長時間,以鄭大哥的血族血統加上主神處的藥物,傷勢完全可以復原,而王老師的血奴化、范海辛的狼人化也可以用冬眠床來緩解,確保他們在下一次戰鬥中還有足夠的理智與戰鬥力……」

  「對了,王宗超的傷怎樣了?他怎麼還沒有過來?」鄭吒意識到這裡還少了一個人。

  「他正連同范海辛還有安娜公主商量對策……貌似,他是不打算使用冬眠床了……」李帥西再次苦笑。

  …………

  「你的傷口已經處理了,斷骨也已經駁好,傷勢雖然沒有什麼大礙,但是進入你體內的狼毒卻是不可能清除掉的。」華大夫檢查處理過范海辛右肩的傷勢後得出了結論。

  「你的傷口那麼深,又沾染上大量狼人的血,狼毒是中得極深的,只怕……」

  「而且現在時月圓之時,狼毒會發作得很快,大概在三天內你就會撐不住而失去自我意識了。……我……實在很抱歉!」一旁的安娜公主補充道,又低聲表達了自己的歉意,實際上,要不是她僅僅囚禁已經化身狼人的哥哥威肯而沒有殺了他,范海辛也不至於遭遇不幸。

  范海辛凝視著眼前這位剛剛失去了所有親人的絕美女子,除了嘆息一聲外,又還能說些什麼呢?

  「你放心,即使我不會自己抹脖子,我也會選擇在失去控制之前,拿我這條命多拼掉幾個狼人吸血鬼。」最後范海辛也僅僅是說了這麼一句。

  「對不起……啊?好熱!」安娜公主還想說幾句什麼,卻突然被一陣熱風打斷了

  王宗超則坐在一旁的一張躺椅上,臉色依舊蒼白,手上吊著一瓶血包,閉目修養著。

  他身上倒是沒有什麼明顯的外傷,而內傷方面,由於護體功力夠強,那巨犬的撕咬雖然令他幾處骨骼出現了裂痕,內臟也受到了一些創傷,但傷勢仍然不如何嚴重。

  不過他右邊脖子上的兩個清晰的齒痕才是真正的心腹大患,跗骨之蛆。

  而此時,他身上正向火爐一樣往外蒸騰著熱氣,坐著的連坐著的獸皮躺椅也開始出現被火爐烤著的焦黃痕跡。

  「熱嗎?」王宗超聲音帶著缺水乾渴般的沙啞,他也知道自己身體已經很不妥了。

  他可半點也沒有感覺到熱,而是感覺到全身發冷,也正因為如此,他才不自覺得發動自己身上的火性內力抵御寒冷。

  正在此時,外面一陣騷亂吸引了房間裡四個人的注意。

  「他們都是被狼人咬傷的,把他們押起來!明晚之前必須把他們燒死!」有人喊道。

  「放手,我們自己會走!」又有另外一個聲音喊了出來,語調激動悲憤。

  「我們既然在戰鬥中受傷了,也自然會帶著這份驕傲去死,不像某些人,在我們和狼人與德古拉拼命的時候只會躲起來發抖,現在卻對我們耀武揚威……」

  「你們這裡的人,勇士活該受火刑,懦夫卻可以留下了當劊子手,當真是奇特的風俗。」躺在椅子上的王宗超突然發出一聲嗤笑。

  「我們也是不得已的,中了狼毒一直以來都是是沒辦法救的……與其讓他們失控後化身為獸,到不如現在幫他們了斷好了……」聽著外面的騷動,安娜公主似乎又想起了自己哥哥,臉色黯然說道。

  然後,她的語調轉為激動︰「不過你難道一點不擔心自己嗎?被迫接受吸血鬼鮮血的你,遠比中了狼毒的范海辛發作得快;還是說,你自以為很強悍、很堅定、很特殊……抵擋得住嗜血的獸性、惡魔的誘惑?」

  隨著激烈的言語,她把手一抬,將桌面上的一盞油燈拋到裡啪啦燃燒著的火爐裡面,立即炸出一陣耀眼的火光。

  幾乎是下意識的,王宗超僅僅閉上自己的眼睛,並將雙手猛的抬起遮住驟然亮起的火光,反應之激烈,就像一個普通人突然被烈火燙到一般。

  「看看你吧,現在連稍為亮點的光都開始怕了,你還對自己那麼有信心嗎?」安娜公主嘲諷著,卻帶著濃濃的苦澀與難言的悲哀。

  「很有趣!」對於自己的異常反應,王宗超先是怔住了,然後,他突然笑了起來。

  接著,他站了起來,走到火爐旁,很自然的把手伸入了還燃燒著火焰的火爐,慢慢抽出一根還裡啪啦燃燒著的木材。

  而他烈火中的手,不但沒有半點焦痕,連一個燙傷的燎泡都沒有。

  「我怕的,也正是我要挑戰的!正如這——火!」王宗超凝視著手上燃燒著的火焰,緩緩說道。

  「如今看來,我要挑戰的東西,又多了一個!」

  話音剛落,一股更為熾烈的火焰升起,瞬間將他手中的木材化為灰燼。

  面對著近在咫尺的灼目火光,他的眼神,再沒有絲毫逃避,絲毫波動。

  在他眼眸深處,極細極微的金陽赤月之像隱現,一現而沒。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9-2-17 00:24 編輯

jason052217 發表於 2010-6-21 20:08
正文第九十三章  坐觀旭日

  東方無際的蒼穹在不知不覺中發白了,群星一一消失。陽光透過了霧氣,令大的上揮之不去的血腥之氣也清淡了不少。

  然而與以前的清晨不一樣的是,沒有公雞響亮的啼聲,也沒有鳥兒嘰嘰喳喳的歌唱,更沒有勤勞的農婦呼喊丈夫起床的聲音,晨曦下的特蘭西瓦西亞城籠罩著濃厚的死亡氣息。

  死寂中,漸漸傳來躁動,靠著陽光的庇佑,許多夜裡只會躲在角落裡簌簌發抖的人們,開始成群結隊的冒出頭來,挨家挨戶搜索著吸血鬼與狼人的受害者,身上帶有不明傷口的可憐人,不是得到救治,而是被他們生拉硬拽到陽光下並綁在木樁上,他們必須曬上一整天的太陽來撇清自己會變成食屍鬼或者半狼人的嫌疑,願上帝保佑他們不會中暑。

  甚至還有失去理性或者被吸血鬼逼瘋的人們,像泄洪一樣涌入墓園,把一個個墳墓掘開,敲爛棺木,脫出一具具屍體,把腐爛的屍體焚燒掉,而沒有腐爛的屍體便用鈍器不住的擊打,直至一片肉血模糊。那些死者留下的軀體在這時顯得那麼可笑和可憐。如果非要形容那種場景,只有一個詞,屠宰場。那些生前或許還是自己親人和朋友的屍體,被無情的肢解,焚燒……一切就僅僅因為食屍鬼有把自己埋起來偽裝成屍體躲避陽光的習性。

  到處充斥著叫囂和怒罵,間雜著享受盛宴的大群大群綠頭蒼蠅的嗡嗡聲,在昨晚的護城戰中表現英勇或者懦弱的人們,都在以各種激烈的方式在宣泄著自己面對死亡的恐懼,通過虐待更加不幸的人或屍體來享受著拯救自己的快樂。

  混亂喧鬧之中,有人喊了一聲,「看,那家伙要幹什麼?」

  一個人並沒有理會他們,似乎把其他人全部都當成忙碌的螞蟻一樣,自顧自的迎著陽光,走到廣場中央,盤膝坐下,黎明的光輝在他身後拉出一道長長的背影。

  被這個人的怪異行徑所吸引,人們開始朝他圍近了。

  「快,看他的臉!」突然有人驚恐的大喊起來。

  眼下太陽剛剛冒出了的平線,晨曦只不過剛剛驅散了陰翳,柔和的陽光照在人們身上,人們甚至還感覺到寒冷。

  然而金黃色的陽光照到那人身上,卻比任何毒陽烈日還要厲害上百倍,他的皮膚很快冒出紅赤色的斑點,發出像熱鍋中煎炸著的荷包蛋一樣輕微滋滋聲和青煙,甚至冒起了燎泡。

  然而那人起初身體在顫抖著。似乎在忍受著極大痛苦。過不了多久之後。卻又平靜了下來。面對著太陽穩如泰山端坐著。甚至連眼睛。也一迎著太陽眯成一線。將目光聚焦成犀利的一束。抗衡陽光。

  以他的雙眼為核心。暴凸的血管如樹根般向臉、頭部蔓延。甚至可以看清裡面仿佛已經滾燙沸騰的血液在狂暴流動。令他的臉看起來猙獰得可怕。

  「他是食屍鬼?他……他是瘋了?」人群中有人意識到這個問題了。其實那人狀態很明顯。被抓到陽光下綁起來爆曬的食屍鬼皮膚都會出現這種狀況。只是持續時間不會很久而已。因為它們並很快會被陽光化為灰燼。

  但絕對沒有食屍鬼能夠控制住自己走到陽光下。他們只會如人類躲避火焰一般躲避著陽光。那人的做法無疑就像一個人在沒有收到任何逼迫束縛的情況下自動走到火焰中。任憑烈火焚燒自己的軀體一樣。

  雖然那人的行為讓他們很疑惑。不過接下來他們發現了那人脖子上兩個明顯的齒印。肯定了這個判斷。

  「我認出他了。他就是那群東方人裡面的一個。我記得那家伙很厲害的。刀槍都傷不了他!」雖然陽光讓那人的皮膚就如晚期皮膚癌病人一樣慘不忍睹。但還是有人通過他的輪廓辨認出他的身份。

  那人正是王宗超!

  回憶起對方的厲害,加上對方已經被確定為食屍鬼,不少村民的臉色開始變了,想要往後逃,不過接下來的一句話還是讓他們又有了底氣。

  「不要怕,現在是白天,太陽越來越猛了,他很快會被淨化掉的。」

  但接下來,圍觀的人們就發現不對了。

  雖然陽光讓那人飽受折磨,皮膚更是滿目瘡痍、甚至往外滲出血水,但他卻始終沒有死,更沒有被化為灰燼。

  「你還是不要折騰自己了,安心去吧,願上帝保佑你!」終於有人不忍再目睹這種慘狀,在胸口劃了一個十字之後,舉起了手中的銀樁,走到那個背後,從背後對準了那人的心臟,用力的釘了下去!

  別說是食屍鬼了,即使是高等的吸血鬼,心臟被釘入銀樁也只有真正的死亡,那位已經是真正的不死之身的伯爵除外。

  然而這群人的觀察力還不足以使他們發現一個問題︰遍布大灘大灘鮮血的廣場上到處是嚶嚶嗡嗡的煩人蒼蠅,然而在那人方圓兩米之內卻沒有半隻蒼蠅存在!

  如果觀察力再細致一點,就會發現在那人身邊有那麼幾隻蒼蠅的殘屍,而且都如脆弱的玻璃般摔碎成幾塊。

  銀樁釘在那人後背,發出一聲非金非木的響聲後,就被彈開了。

  不僅如此,那個拿著銀樁的人鬼叫一聲,呼的把手中的銀樁拋了開去,捧著自己的雙手開始慘呼起來。

  他的雙手掌心與銀樁接觸的部分皮已經沒了,露出紅白相間的肌腱,還往上冒著白氣。

  而他的掌心的皮黏在銀樁上,已經滾落銀樁已經飛快的覆上一層薄霜,顯然是冷到極點了。

  「那人有魔法,他在以魔法抗拒陽光的淨化。」有一個牧師模樣的人倒抽了一口冷氣。

  這句話可捅了馬蜂窩,一些人開始往後退了,另外也有一些人在叫囂著殺死那人,卻沒有人敢上去動手,畢竟剛才那個動手的人慘狀擺在那裡。

  「快去那聖水來,聖水可以對付得了他!」那個牧師立即吩咐道。

  他們都一個心思想消滅王宗超,因為他們都很清楚,越是強悍的戰士,被轉化成食屍鬼或者狼人後危害就越大,正如安娜公主的哥哥威肯,至於轉化為暗黑生物後還能夠抗拒德古拉邪惡意志的人,從來未曾有過。

  很快有人去教堂把一大盤聖水捧了回來,然後迫不及待的將這盆在很多人受傷的垂危的情況下,醫療價值更加顯得珍貴的聖水往王宗超身上淋了下去。

  蕩漾著金黃色光澤的聖水在王宗超身上發出硫酸腐蝕物體一樣的滋滋聲,然後由很快凝結成冰,在王宗超身體外圍形成了一層淡金色的冰甲,寒氣四面擴散開來,把人們逼得連連後退。

  「我們還是不要管他了,陽光會越來越強烈,聖水的神聖氣息也絕對不是任何暗黑生物承受得了的,他挨不過今天的。」看著眼前詭異的一幕,牧師強忍著心虛,以滿有把握的語氣下了結論。

  人們又觀察了一會,透過那透明的淡金色的冰層,完全可以看到王宗超的臉正在加速潰爛著,幾乎不成人樣,僅有他眯成一線的目光仍然銳利如劍,鋒芒四射,與陽光爭持著。

  「他支持不了多久了。」人們都這樣安慰著自己,逐漸的散去,他們都下意識的不敢逼得太緊,畢竟對方的厲害也是有目共睹的。

  太陽越升越高,陽光越來越猛,似乎昨晚吸血鬼以魔法發動濃霧對天象產生了影響,像是要補償似的,如今的天空一點雲層都沒有,烈日炎炎,暴曬著大的。

  高原之的,入夜固然極冷,但晴天時烈日也是極具威力。再濃密的樹林的樹陰不夠遮擋烈日,毫無遮攔的廣場上更是酷暑逼人,石板的面上大片的殘餘血跡已經給曬成黑褐色固體,蒸騰著難聞的腥氣。

  不過此時倒是沒有看到一隻蒼蠅,地面在烈日的暴曬下溫度完全可以烤熟雞蛋,即使連蒼蠅也會退避三舍。

  空曠的廣場上此時只有王宗超在靜坐著,此時他的皮膚已經毀損得完全看不出那曾經是一個人的皮膚了,由於頭皮已經潰爛得無法連繫住頭髮,他的頭髮完全脫落了下來,又很快被風吹走。

  但他的目光卻始終保持著與太陽連成一線,全身雖然端坐著一動不動,但是當太陽升騰之時,他的身體好像也受了太陽的力量牽引,如同一片雲氣輕微的轉動,又如借著大的轉到的力量,讓自己始終面對著太陽。

  終於,當他開始面對著如血的夕陽時,看著這一幕的村民們又開始恐慌了。

  不怕陽光、聖水的食屍鬼或吸血鬼,這意味著什麼?

  幾百年來,據村民們所知,只有德古拉才能夠做到這一點。

  「我從不懼怕陽光,只是極度厭惡它而已!」那位伯爵曾經這樣直言道。

  「趁著太陽還沒下山,燒死他!」終於有人喊出這樣的話。

  於是有村民嘗試著在王宗超身邊放上幾根木材,見王宗超仍然絲毫沒有理會他們,他們的膽子開始大了起來。

  越來越多村民搬來了木材幹草,以王宗超為中心堆放起來,很快變得堆積如山把王宗超淹沒在其中。

  ………………

  「混賬!難道真讓那群暴徒這樣為所欲為嗎?」一直在地下室以攝像頭關注著王宗超狀況的鄭吒終於忍無可忍的發作了。

  然而他的雙腿還沒有長好,只能以手一撐桌面,身體便呼的一聲躍了出去,接著以雙手輪流撐的便「健步如飛」的跑了起來,以他現在的身體素質還有開啟過基因鎖之後的軀體平衡協調能力,要做的這點並不難。

  同在地下室的李帥西與張傑見狀慌忙上前把他攔住。

  「不要衝動,要知道,我們現在是要靠著『團滅』的假象來等待時機,現在不宜提前暴露我們。而且王宗超也已經說過,這段時間無論如何我們都不需要理會他。」張傑首先勸道。

  「讓開!」鄭吒雙手按的,雙目高度充血,咬牙切齒,大有誰攔他就咬誰的氣概。

  「我只知道,我不能容忍著兄弟活活被火燒死,而自己卻要當縮頭烏龜,這太窩囊了!

  況且已經『死』的是你們,我可是照樣活著的,你們不出去,我去總沒有問題吧?」

  「可是你拿什麼制止那些村民?」張傑苦笑,「如果你在與村民衝突的過程中暴露了你血族能力,只怕會讓事態更加惡化吧?現在他們的神經可是極其敏感脆弱的。而且要知道你昨晚在對抗德古拉時的表現已經讓一部分人在心裡嘀咕,只是安娜公主給壓下了而已。」

  「王老師不會有事的。」李帥西突然語氣平靜的說了一句。

  「異形任務之後,我基本是一直在王老師指導下訓練的,對王老師自己在練些什麼東西也很清楚。

  你知道他修煉冰火四重天有多變態嗎?他可以在密室中把八個烤爐溫度調到最高,那種溫度已經達到攝氏七八百度,而他一待就能夠待上半小時。

  這還不算什麼,他甚至可以做到在已經燒得滾燙通紅的,至少有七百度的通紅鐵砂中修煉,一開始僅僅是修煉鐵砂掌般將雙手伸入,再到雙臂、雙腿,到後頭連全身都可以進入修煉,鐵砂一開始也僅僅能夠傷到他的表皮而已,到最後甚至連他的表皮也傷不了。

  所以我根本不信那群村民能夠把王老師怎樣,王老師只不過不屑去理會他們罷了!」

  「是啊,我兌換武僧修煉資料裡面也有講到這種修行,修煉者可以端坐不動不飲不食,任憑蚊蟲螻蟻叮咬也不加理會,一坐就是好幾天甚至超過一個月……」這時牟鋼也走過來勸說道。

  「任憑蚊蟲螻蟻叮咬也不加理會……原來他是把所有村民都當成蚊蟲螻蟻嗎?好大的氣魄啊!」在眾人勸說下,鄭吒平靜了下來,卻又不由苦笑著感嘆。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9-2-17 00:28 編輯

jason052217 發表於 2010-6-21 20:10
正文第九十四章  變強

  準備就緒後,廣場上的村民們把火把落在浸過油的乾柴草之上,熊熊的火焰和黑煙開始燃起在廣場上空,牧師也手捧聖經開始大聲念誦著天國的禱文。

  「……塵歸塵,土歸土,讓往生者安寧,讓在世者重獲解脫。……」

  廣場、火刑、加上狂熱不可理喻的人們,這完全是一副中世紀的宗教裁判所處決異端的場景。

  唯一不和諧的是,少了受刑者苦痛的呻嚀與狠毒的咒罵,烈火焚燒中的王宗超,始終保持著沉默,而火焰遮擋了人們的視線,他們也不清楚如今的王宗超是怎樣一種狀況。

  終於,在太陽完全下山的時候,月色開始將清輝灑向大地時,火焰逐漸熄滅了。

  眼前的場景讓村民中倒抽了一口冷氣,恐懼瘋狂的在他們心底滋生著!

  雖然四周餘炎未息,殘餘的高溫仍讓人不敢靠近,但烈火焚身的王宗超並沒有化為枯骨灰燼,仍然穩如泰山的端坐著,只是全身潰爛的皮膚、連同不可抑制溢出體外的血水被烤成遍布全身表面的黑褐色硬塊,就如畸形而醜陋的磷甲覆蓋在他臉上、身上。

  但是他絕對沒有死,因為他的目光仍然炯炯有神,雖然不像與陽光抗衡一般的鋒芒如劍,但那溶溶蝕蝕的目光其中蘊含的力量只有更加浩大。

  這次,他的目光正對著初升的月亮。

  「他是個怪物,魔鬼……」牧師第一個受不了了,拋下手中的聖經癲狂的跑開去,一邊跑一邊還喊著「上帝保佑」、「罪人」等等詞匯。

  神職人員尚且如此,剩下的人群也都紛紛後退,潰散了,如果說刀槍不入還勉強可以為他們所理解的話,那麼眼前那個曬不死,不怕聖水,連烈火也燒不死的怪物已經差不多可以與德古拉等同了。

  而且眼下已經沒有太陽為他們壯膽了。他們更加有逃避的理由。

  「媽的。老子不信你真的怎樣都死不了!」一個膽子較大的壯碩男子似乎還是不信這個邪。抓起的上一根燒了半截的粗大木料用力朝王宗超臉上擲去。

  木料呼的飛了出去。但當木料飛近王宗超身體時。原本已經熄滅的火焰居然又燃燒起來。就像把木材往一個火山口丟過去。木材還未接觸到滾燙的岩漿。就已經被極高的溫度逼得自動著火燃燒一樣。

  接著木料與王宗超已經面目全非的臉撞個正著。發出一聲猶如撞到實鐵的悶響。又從接觸處猛的暴起一團更加熾烈十倍的火焰。一瞬間將木料化為灰燼。

  「怪物、怪物、怪物……」那壯碩男子喃喃念著這樣的詞。不停的往後退。他的褲襠裡已經有了不明液體在往下淌。

  用火來燒死王宗超。實在是天大的笑話。王宗超現在的體溫已經比普通烈火的溫度更高了!要不是場中的高溫讓他不敢走近王宗超攻擊。現在被化為灰燼的只怕是他。

  現在在他眼中,王宗超已經變成一個正在醞釀著不知何時爆發的火山口,而自己居然蠢得想去攻擊一個火山口。

  這樣恐怖的場景終於讓餘下的村民徹底失去了於那個人作對的意志,恐懼驅使著他們拼命的逃離了廣場。

  如今喧鬧了一天的廣場終於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人,望月而坐。

  「還真讓你們說對了,他真把那些村民都當成螻蟻了……」一直在關注著這一切的鄭吒苦笑了一聲,不過接下來他問的話又透著擔憂。

  「但是他現在沒有問題吧?怎麼時冷時熱的?」

  「我也不大清楚,不過王老師昨晚就說他感覺到渾身發冷,大概是吸血鬼的血發揮作用了,所以他那時候以火性內力抗衡。

  這樣看來他現在的狀況也是一樣,不過白天大概是陽光令他感到火燒一般的灼熱,所以才以冰性內力抗衡。」

  回答這段話的李帥西並沒有回頭,只是面對著眼前一個沙袋。

  突然間,李帥西飛身騰空而起,身體在半空中一個盤旋,雙腿輪轉飛踢而出。

  那個厚牛皮沙袋,隨著腿風掠過,一下子破裂開來,裡面的砂子灑落了一地。

  一個空翻,再彈腿飛踢,眼前一根木樁,瞬間被腰斬,斷口光滑平整如同鏡面。

  李帥西左腿如同戰斧一般,從上而下擊落,又是一根木樁,被他從中間劈開。旋身反腳踢出,半截木樁遠遠的飛了出去,只留下半截頂端尖銳的木樁豎立在的上。

  李帥西的動作沒有停頓,他的雙腿時而盤旋,時而翻飛,兩隻腳幾乎沒有同時落地過。他的踢擊沒有任何規律,腳可以從任何角度踢出,用任何姿勢踢出。

  在異形任務之後的訓練時間,李帥西向王宗超學習了鍛骨功鍛煉肉體的部分,那種武功畢竟是外家功,主要針對的是肉體的鍛煉,特別是修煉初期對內息沒有嚴格要求,所以即使是李帥西體內具有的能量是鬥氣也可以修習。

  只是鍛骨功初期的修煉太過殘酷,需要把渾身的關節卸下再憑自己的力量重新續上,如果僅僅是四肢關節還罷了,最恐怖的是還需要從頸椎到胸椎、腰椎,自上而下,將一節節的脊椎錯開來,此中痛苦委實筆墨難容!

  脊椎神經密集,稍有錯位就會帶來耳鳴、頭暈、噁心等等負面感覺,何況這般情形,而且在此過程修煉者還不能暈過去,否則隨時前功盡棄變成殘廢。這種凶險是在修煉時間有限的情況下,選擇相對速成功法的代價。

  李帥西自異形任務之後,精神意志方面比起以前已經有脫胎換骨的變化,卻仍然承受不了這種痛苦,即使有主神修復,每次到最關鍵階段還是該暈的暈,最終只給他練成四肢的鍛骨功。

  不過針對他的特點,王宗超仍然給他設計了獨有的近身戰鬥方式——足刀。

  其實他的腿柔韌無比,也擁有鞭子抽打般的速度,但是在鬥氣微薄的情況下卻沒有力量,這樣的攻擊原本應該顯得軟弱無力,但是當鞋底外側邊緣多了一圈薄而鋒利的高科技合金刀片之後,一切都改變了。雖然他目前主要還是以槍械作戰,但即使被敵人近身了他也絕對不是好惹的。

  將鞋底的刀片收回,李帥西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剛才的運動,讓他渾身發熱,鬥氣也在奔流洶涌中消耗了不少,這還是由於他已經向范海辛請教了正宗鬥氣修煉方法的結果。

  稍為歇息一會,李帥西看了一眼監視屏幕上對月而坐的那個背影,一咬牙,又瘋狂的修煉起來。

  而在另外一個角落,牟鋼也在揮汗如雨的對著一根粗大鐵柱不斷的劈掌,修煉著武僧的基礎武學——大手印。

  而在另外一個角落,詹嵐在默坐冥想著點滴提高自己的魔力。

  霸王與張傑還有兩個人造人阿諾與?影在另一個比較寬闊的的下室中用訓練彈練習射擊與閃避等等作戰技能。同時秦綴玉居然也穿著作戰服跟著他們在學習基礎作戰技能。有作戰服的幫助,只要她熟悉了基本操作以及一些基礎戰術,就勉強可以上戰場了。雖然這種作戰方式多半不適合這位大明星,但也是現階段讓她能夠派上用場的唯一捷徑。

  齊藤一埋頭在安娜公主的家族圖書館中查閱著資料,研究魏洛利家族以及德古拉的過去歷史,試圖發現一些有用的東西。

  而趙櫻空雖然其他人都不知道她的確切位置,但可以肯定她在廣場的周圍潛伏著,時刻關注可能威脅到王宗超的一切因素,帶著新得到的「屠龍之匕」的她,絕對是任何人都無法忽視的危險存在。

  「喂,你們每個人都在忙著,就剩我一個人非要躺床上不可。」最後雙腿俱殘的某人終於忍無可忍了。

  「你現在最需要做的事就是堅持以意念加速腿部的血循環,促進雙腿趕快復原。」華大夫以標準的醫生語氣吩咐道。

  「控制這種簡單的血循環,我用膝蓋就可以做了,幫我拿八把標槍過來吧!雖然現在不能太過用力,但是練一些技巧性的東西還是可以的……」

  不知不覺中,他們都忽略了德古拉給他們帶來的死亡恐怖與團滅陰影,一心一意以自己的方式變強著。

  ………………

  強者的類型是很多的。

  某些強者雖然擁有強大的力量,卻只敢向更弱者揮拳,或許是畏懼、或者他們有著能忍汙辱、甘心臥薪嘗膽等種種理由,這使得他們只會等到擁有絕對的優勢與完全的把握時才會出擊。

  而某些強者即使對手遠比自己強也仍然敢於挑戰,享受著刀尖上跳舞的淋灕快感,或者以弱勝強,或者無遺憾的死在更強者手中。

  某些強者自己雖強,卻無法令周圍的人也一起變得堅強,弱者在他的或庇護,或打壓之下,只能永遠屈居其下。

  而某些強者,卻有著那麼一股獨特氣質,默默影響著周圍的人,讓他們從羔羊變成虎豹,從弱者變成強者!……

  ……………………

  晚上過得很平靜,沒有濃霧,也沒有吸血鬼或者狼人的來襲,月色皎潔,月光溫柔如水,要不是村落間揮之不去的血腥與屍臭味,以及時不時有失去親人的不幸者發出的啜泣與抽噎、傷者的痛苦呻吟,完全可以稱得上是一個祥和的夜。

  然後,又是旭日東升,新的一天來臨了。

  王宗超仍然端坐著,面對這初生的太陽,陽光灑在他身上,這次他表現很平靜,沒有任何激烈的反應,大概也是他的皮膚已經化為一層醜惡的硬磷,已經毀無可毀了。

  一到白天,他的四周便是寒氣逼人,猶勝三九之時,甚至他的眉間眼角,隱隱掛上了一層薄薄的冰霜,雖然陽光明郎,卻是說不出的淒冷寒寂。

  然而他直視太陽的眼神,與昨天相比,少了幾分針鋒相對的凶悍銳氣,多了幾分平淡與包容,似乎已經開始適應、接納了陽光。

  由於極冷極熱的反覆侵襲,他坐著的堅硬厚重的石磚都開裂了,密密麻麻縱橫交錯的裂痕以他端坐的的方為中心呈放射狀往外延伸,甚至延伸到十米開外。而他身下的磚石,豁然已經碎裂成粉!

  這一切都在無聲無息中默默的注釋著他的可怕,而村民們經歷了昨天的教訓,對他避之惟恐不及,發現他僅僅是靜坐不動後已經是謝天謝地了,哪裡還敢招惹他。

  於是就在他的默坐靜觀日月輪迴,星海明滅中,三天過去了,在此期間,華大夫起初有委托安娜公主讓人給王宗超抹上治療皮膚受創的藥水,但王宗超的身體始終保持著白天極寒夜間極熱,不說沒什麼人能夠走近他,連遠遠把藥水潑過去都只會被凝結成冰或蒸發沸騰,始終用處不大。

  而遵照著楚軒隱隱顯示出來的安排以及王宗超的吩咐,所有其他輪迴者都沒有在眾人面前露過面,只是默默修煉準備著,等待楚軒的信息。而安娜公主也默契的保持對王宗超視而不見,似乎是把他當成放置在廣場上的一尊石像而已。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9-2-17 00:35 編輯

jason052217 發表於 2010-6-21 20:11
正文第九十五  我命皆由我

  「嗯?她想幹什麼?」

  就在第三天入夜之後,一直在通過隱蔽監控鏡頭留意王宗超四周動靜的霸王突然有所發現︰一個瘦小嬌弱的身影向已經足有三天端坐不動的王宗超走去。

  此時王宗超的樣子看起來就像一尊表面乾裂的塑像,還能看得出他的容貌,但如果考慮那是一個人變成那副模樣的話,仍然很駭人的。

  「她不就是王Sir之前救的小女孩嗎?我記得她好像叫露西。」此時湊過來看屏幕的鄭吒也有所發現,那小女孩經王宗超救治後神智雖然恢復正常,但重傷的右臂仍然需要休養,直到今天才能夠走動。

  「不過她應該也走不近王Sir的……呃?……」

  鄭吒話說出來就發現錯了,那小女孩不但走到了王宗超面前,還將帶著的一個水罐湊到王宗超嘴前,看來是想喂王宗超喝水。

  而與王宗超接觸的水沒有沸騰、也沒有結冰,雖然由於王宗超完全沒有動,看起來絕多數水都倒漏了出來,但小女孩還是堅持把一罐水喂完。

  霸王與鄭吒面面相覷。

  「他的體溫變化比起前兩天來似乎不那麼離奇了?」霸王奇怪的說道。

  「是啊……不過這大概是好事,說明他體內的狀況已經逐漸穩定下來,不至於要一直運用冰火內力強行鎮壓了。」也具備內力修為的鄭吒倒是比霸王了解深入一點。

  說話間,那個小女孩已經把手上的水罐收回,又用一條毛巾替王宗超乾裂的臉、皮膚仔細的擦了一般,就孤零零一人在柔和的銀白色月光下走回城堡中去了。

  「她一走。王SIR的體溫又升高了不少。雖然仍然沒有前兩天那麼恐怖。但我能夠看清他周圍空氣的膨脹。」鄭吒觀察著說道。「看來剛剛他是不想傷了那女孩稍稍降低了體溫。」

  「他對那個小女孩真的很照顧!」霸王說話的語氣有些不以為然。「就因為那女孩父母的死與他有一定關係嗎?但那畢竟是戰鬥中的誤傷。打一場仗下來死在自己人炮火下的戰士也不在少數。既然不可避免。又何必想不開?」

  「或許這就是他堅持的人性吧!在這個世界要做到這點。還真的很不容易!」鄭吒感嘆著。又苦笑道︰「我現在越來越感覺到。為了我自己、還有隊友們能夠活下去。我可以做出任何事情來!假如有或者殺死邪惡的德古拉、或者屠殺掉所有無辜村民兩個任務讓我選的話。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後者……」

  ………………

  第四天夜裡。那小女孩又再次來了。細心給王宗超喂水並擦拭身體後。又悄然離去。她似乎也覺察到大人們對王宗超的敵意。所以選擇在夜深人靜時偷偷過來。為這位幫助過她的人做點微不足道的事。

  第五晚、第六晚。都是如此……

  第七晚,當小女孩仍然一如既往走入廣場,距離王宗超還不到十步時。

  一道黑影猶如在如墨的黑暗中分離出來一般,突兀的在夜空中現形,又如閃電般在女孩頭頂一掠而過,小女孩僅僅來得及發出一聲極為短促的驚叫,就被一把抓住帶上空中,並被捂住嘴巴,帶著的水罐咕咚滾落到的上。

  抓住小女孩的顯然又是一個吸血鬼,不過他顯然對王宗超的厲害有所了解,只敢抓著小女孩在十多米高的空中盤旋,目光充滿警惕的盯著王宗超。

  自從伯爵大人退去之後,就僅僅留下他監視魏洛利家族以及那幾個幸存的東方人的舉動,卻沒有發現任何值得向伯爵報告的事。那幾個殘兵敗將猶如喪家之犬,連城堡大門都不出,而一連兩場血族屠城的舉動不但使得大量村民外逃,也令魏洛利家族的威信降到有史以來的最低谷,目前的特蘭西瓦西亞城實際上已經完全處於無領主無組織的混亂狀態,根本談不上有什麼威脅。

  只是眼前的王宗超身為食屍鬼被暴曬七天卻仍然沒有化為飛灰讓他困惑不解,所以才忍不住出手試探。

  「如果你還活著的話,最好做點動作出來,否則這女孩會死!」他威脅著,並露出了猙獰的血牙。實際上他作為一個低等的吸血鬼,如果對方有哪怕一點半點的動作,他就會立即遁逃。

  只是王宗超臉上的表情也沒有絲毫的變化,全身上下也沒有任何的動彈。仿佛是一尊從世界開初就坐在那裡的石像,還會一直在那裡紋絲不動到下一次世界開初。

  這使得那吸血鬼不由稍稍鬆了一口氣。

  但不幸的是,他卻不了解王宗超,不清楚這個人可以沉默,可以不屑理會弱者的挑釁,卻永遠不要以為他會無力反擊。

  更加不幸的是,吸血鬼新娘希薇婭死得太早了,沒能告知他們這個東方人除了擁有強悍的肉搏能力及冰火屬性外,還有一種對吸血鬼來說極為致命的攻擊手段。

  所以,他突然看到了太陽!

  那並不是天上的太陽,而是王宗超眼眸中生起的太陽。

  只在一瞬間,王宗超目光凝聚,本來波瀾不驚猶如看不透的深海一樣的莫測的眼中立即有金光一閃,猶如大海映入了天空的烈日。

  但即使只是一瞬間的陽光,即使只是海中映出的烈日,也已經夠一個低階吸血鬼受的了,那家伙立即慘叫出聲,感覺雙眼像是在一瞬間瞎掉並被陽光燒成了焦炭,甚至這股軀體化為焦炭的感覺還在通過雙眼往身體的其他部位蔓延。

  不過他的敏銳感覺到底沒有一下子全失去,他感到雖然王宗超仍然沒有絲毫動作,卻有一股凌厲的勁風銳響從一側朝他襲來,似乎有人以飛刀、弓弩之類發動襲擊。

  生死關頭,他瘋狂的扇動蝙翼向上遁逃,同時還不忘將手中的小女孩當成盾牌擋向那股襲來的勁風。

  那股勁風被擋住了,但是再次同時他另一側肋下又傳來一陣劇痛,劇痛又在轉眼間變成一種滅絕生機的麻木並飛快的充斥到全身的每一處,將他最後的知覺也不留情的抹去……

  一身黑衣緊身衣的趙櫻空輕盈的躍出將昏過去的小女孩接到手中,剛剛的第一擊只是她以普通銀製匕首擲出,雖然看似力道凌厲,卻是倒過來以匕首柄攻擊,僅僅把小女孩撞暈過去。

  接住小女孩後,趙櫻空又走了幾步,在摔到地上並化為飛灰的吸血鬼殘骸中取回屠龍之匕,剛才那第二擊才是以屠龍之匕發出的致命一擊,這把匕首連王宗超都不敢讓它正面刺中,無論對人類還是對吸血鬼都可以做到一擊必殺!

  她做出的任何動作,都悄然無聲,甚至沒有引起空氣的半點流動,就如一個幻影一般。

  做完一切後,趙櫻空一閃身就消失在黑暗中,不留下半點痕跡,雖然四周是最難藏身的空曠廣場,她卻仍然神出鬼沒,吸血鬼雖然知覺敏銳,但在把主要注意力放在王宗超身上的情況下竟然無法覺察她的埋伏。

  過了片刻,三個已經在眾人視線中消失了多天的身影,踏著廣場的青磚朝王宗超端坐的的方走來。

  他們是鄭吒、霸王,還有齊藤一。

  「終於可以出來吹吹風了。」霸王如釋重負,「按照楚軒處傳來的信息看,德古拉這幾天中一直在待在他自己的城堡裡,為復活他的女人忙於作準備,完全沒有關注到我們這群表面上已經無法對他構成威脅的人……只要解決掉這個唯一留下的吸血鬼探子,我們就不必擔心接下來的攻擊行動泄露了。」

  「但現在已經是最後一天了,楚軒發來的信息暗示我們在接下來的晚上發動攻擊。可……王SIR的狀況到底能不能趕上?」鄭吒看著王宗超面目全非的臉,語氣中仍然充滿了擔憂與焦急,不過他自己的雙腿倒是已經復原了,

  「我和你打賭1000點獎勵好了,我賭他一定趕得上!」霸王這個粗豪的漢子語氣仍然是一如既往的滿不在乎與樂觀。

  「那算了,讓我壓注我也會壓他趕得上!……」霸王的話讓鄭吒也跟著輕鬆不少。

  此時月亮已經隱去,漫漫長夜將盡,已經是黎明前的最黑暗時刻。

  「咦?那是什麼聲音?」知覺最為靈敏的鄭吒首先有所發現。

  緊接著,霸王與齊藤一也發覺了。

  嘩嘩嘩嘩嘩嘩……

  那是猶如水響的聲音,雖然只是隱隱約約,卻如幾公里外的海濤之聲,細細品味,浩大無邊!

  「那是血在響!?」鄭吒驟然驚覺了,望向王宗超。

  沒有錯!雖然沒有動作,但是王宗超體內的血液奔騰,那聲響竟然令身邊的人也能夠聽到。

  緊接著,在他們視線中的王宗超一直穩坐不動的身形竟然漸漸變得模糊起來。

  他們一開始以為是看花了眼,但是揉揉眼睛之後,卻發現王宗超的身形依然讓他們看不清。

  「他在動!」霸王喃喃道。

  是的,雖然看似不動,其實王宗超全身都在動,所以才給人一種模糊、看不清的感覺,正如一根緊繃的琴弦震動之時,看上去會給人一種模糊之感。

  隨著他看似細微實際上卻比任何奔跑激鬥還要激烈的運動,他身上覆蓋的黑褐色磷片逐漸碎裂,少數已經脫落下來,露出底下已經長好了的皮膚。

  留意到這點,鄭吒不由鬆了口大氣,雖然他明白王宗超經過T病毒強化、藥煉以及修煉內功之後,身體復原能力之強只比他的血族體質稍遜,即使全身表皮毀損了,也可以在幾天內長出完好的新皮膚,但畢竟還是親眼確認來得讓人放心。

  就在三人觀察間,東方的天色已經發白了,第一縷陽光開始照在眾人身上。

  似乎與陽光相應和,王宗超身體又有了新的變化。

  他的身上開始泛出淡淡的金光,金光透過他皮膚上覆蓋的黑褐色磷片的縫隙,往外透發,同時透發出來的還有森然寒意。

  接著,他全身又由內向外燃起了飛騰熾烈的火焰,與之前冰火內力帶來的火焰相比,這次的火焰之中隱約有鮮紅絲線來回盤繞,就如生物的血管一般,絢麗而又詭異,而在一旁的鄭吒竟驚訝的發現,這種火焰帶著他所熟悉的氣息,雖然,這股氣息很微弱。

  也就在此時,已經足足有七天時間不食、不眠、不動、不語的王宗超突然開口了。

  「若得我命皆由我……」他的話語速不快,音量很小,似乎是一位沉思的哲人,在思索中無意識吟出的語句。

  然而微弱的聲音,卻清晰的傳入每一個人的耳中,無論遠近,聲音雖小,卻似乎可以充塞天的。

  隨著這句話,火焰繚體之中,王宗超身上近乎刀槍不入的黑褐色磷片竟在瞬間化為灰燼。

  之前透發出來的金光竟在火焰中凝結團,就如朵朵晶瑩剔透的金黃色花朵,雖在火焰之中卻仍然透發著徹骨寒意。琉璃金花在火焰中翻滾綻放,再如薄冰般碎成無數小塊,紛紛揚揚飄逝在火焰中,令火焰呈現出一種金紅交錯的絢麗。

  「才能火裡種金蓮?!……」說出這句話的不是王宗超,而是被眼前這幕驚呆了的齊藤一,對古文極具功底的他完全清楚眼前這一幕代表的含義所在。

  一片晶瑩剔透與飛騰熾烈兩種截然矛盾交織出來的絢麗令三人一瞬間為之目眩,然而下一刻絢麗散去後,三人卻發現眼前的王宗超已經消失不見了。

  只有鄭吒勉強捕捉到一絲蹤跡,立即望向後方。

  「來得正好!」此時王宗超已經閃身到他們背後並從鄭吒身上直接取回他的空間袋,從中取出一件風衣披上,那速度竟比常人眨眼還要快,「要不然我大清早就得裸奔回去了!」

  他說話的語氣很輕鬆,輕鬆得就像洗桑拿後看到朋友送衣服過來一樣。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9-2-17 00:38 編輯

jason052217 發表於 2010-6-21 20:11
正文第九十六章  伯爵的弱點

  此時王宗超身上黑褐色磷片已然碎裂燃盡,露出了底下沒有任何瑕疵的皮膚,竟然透發出類似象牙的溫潤光澤,猶如初生嬰兒般的飽滿健康。

  他的臉,看起來雖然清瘦了不少,卻令他的輪廓更加剛強硬朗,就像一塊生鐵被擠壓錘煆過一遍,去除雜質,剩下的都是至精至純的百煆鋼。

  「你……成仙了?」鄭吒呆了半晌,才問出了一句很有喜感的話。

  「哈哈……歡迎歸隊!」霸王豪爽的笑著,雖然之前他看似一點都不擔心王宗超,但現在最興奮激動的卻是他,大手一拍王宗超肩膀,「你也擁有了無弱點的血族血統了嗎?」

  「我是人!」王宗超淡然一笑,他此時的眼神一片平淡祥和,絲毫不躲避初升的太陽,雖然陽光耀目,廣場青石反射陽光,一片晶瑩刺目,對他卻沒有絲毫影響,甚至不足以讓他的眼睛稍為眯起。

  「所有被吸血鬼的血侵蝕變異的身體組織,都已經悉數被我借陽光殺滅並逼出體外!現在我全身上下任何一個細胞,都與他媽的吸血鬼沒有哪怕一丁半點的關係!」

  王宗超接下來的話,嗆得鄭吒連聲咳嗽,差一點就要抗議種族歧視。

  「你是怎麼做的這點的?」尷尬中鄭吒仍然感到疑惑,據他對血族的了解,被吸血鬼咬過之後,人類的血族化就像一顆種子變成長髮芽變成樹一樣,繼續成長下去變成參天大樹或者乾脆死亡都可以,但要反過來變回種子就不可能了。

  「這我還要多謝你……嗯,還要多謝那個小女孩。」王宗超朝鄭吒一點頭,「果然是助人亦助己,要不是之前幫你提升功力,還有幫小女孩清除詛咒而有了對付血能的經驗,這次我確實很難應付!」

  王宗超雖然輕描淡寫,但這七天中的凶險只有他自己才能體會得到。

  要不是之前已經接觸過血能聖力,要不是阿卡朵並不是真正給予他初擁而使得他身體異化的速度不快程度不深,要不是鐵骨、鍛骨加上藥煉造就的軀體強悍超凡足以抵御很多傷害,要不是冰火內力的對立平衡特性,要不是開啟二階基因鎖可以更精微控制內力,要不是日月瞳的異能……沒有了這一系列因素,他隨時會斃命在烈陽之下。

  而即使如此。他還是付出了代價……

  「那我就要恭喜你因禍得福了……看得出你的功力比以前強了不少!」鄭吒呵呵一笑。他是真心為伙伴感到欣喜。也由此為戰勝德古拉平添了一份信心。

  「由於煉化了血能聖力。我的功力是強了不少。不過要說恭喜就說得太早了……」說到自身功力時。王宗超臉色微微一沉。他自己的狀況自己清楚。似乎也不如何欣喜。

  「怎麼了?」鄭吒奇怪的問道。

  「之前的藥煉法門。可以讓人練成毒功。內力帶上毒性。殺傷力劇增。但我卻仍然沒有修煉毒功……

  倒不是因為我拘泥於什麼正派思想。關鍵在於。內力帶上毒性。雖然一時殺傷力見長。卻會變得駁雜不純。有礙今後進一步將內力練深練精。進軍先天之道……而現在我讓內力融入血能聖力。也是與修煉毒功同一道理!」王宗超說到這裡。苦笑了一聲。「由於形勢所迫。我也開始渴澤而漁。急功近利起來了!」

  「你想得太遠了,如果我們這次無法解決德古拉,談什麼『今後』都是虛的!」霸王拍拍王宗超肩膀安慰道。

  「我也從來沒想過什麼遠景規劃,只知道我在努力做到變得更強,而且也確實在變強就夠了。」鄭吒撓撓頭說道。

  「你們說得不錯,倒是我自設枷鎖,變得逡巡不前了!」鄭吒沒有任何華麗辭藻的一句話,竟然令王宗超心頭一震。

  本來他在武學修煉上一直也是勇往直前、激流猛進,但到了主神空間接觸到一系列高深的功法秘籍後,他的修為在突飛猛進的同時顧慮也變得多了起來,唯恐觸發了什麼修煉禁忌,反而少了一股練武之人應有的不怕天不怕的的氣勢。

  很多時候知道得太多了,想得太多了,反而會形成自己的心障。

  「完全不必想太多,現在我只需知道再次見到到德古拉時,可以給他個驚喜就行了!」拋開一切顧慮,王宗超眼中厲芒一閃,開始將話題轉回任務上,「我這七天裡專注於練功,不聞外事,出現什麼新的情況了?」

  「有的!除了楚軒傳來的信息外,齊藤一他有了重要的發現,與德古拉的弱點有關的!」講到任務,鄭吒立即正色回答道。

  ………………

  「……德古拉要利用科學怪人來復活他的愛人米娜,這個過程要用到楚軒的科學知識,而且楚軒還特地提醒了他,這個復活試驗的過程有一定凶險,需要德古拉以他的力量確保試驗能夠順利進行下去。

  也就是說復活米娜過程中德古拉的力量肯定會有所消耗,而且楚軒也肯定會盡他所能讓這種消耗達到最高,所以復活試驗剛過的一段時間就是我們出手的最佳時機。

  而德古拉復活米娜的確切時間,就在今晚凌晨!」

  很多話都需要回到私人房間後才能講,在全體隊員再次集中後,詹嵐就開始對王宗超講述這幾天他們獲知的信息。

  不過趙櫻空並沒有出現,她說她永遠不習慣被別人的視線所關注,越是人多,她越會盡量回避,但待到需要她時,她總會出現在該出現的的方。

  「最可惜的是,我們無法選擇在白天攻入德古拉的冰封城堡。」鄭吒的語氣有些遺憾。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德古拉肯定會選擇在他力量最強的時候復活米娜,那時才可以有效的耗損他的力量,白天是沒可能進行的。

  何況就我們所知,整個冰封城堡都籠罩在常年不散的濃霧之中,陽光根本無法照進去,所以即使白天吸血鬼的力量有折損,也關係不大。相比之下,還是在德古拉力量耗損最厲害的時候進攻才最合算。」詹嵐繼續解釋道。

  「我們上一次在有眾多村民與士兵的幫助下,手中又擁有強大的激光炮,還有王老師的神槍『孤寂』,尚且在德古拉手下沒有還手之力,這次比起上次,我們又有哪些優勢?」張傑對此不無擔心。

  「水平太低的幫手,只會變成德古拉的營養品與彈藥而已,至於激光炮,對德古拉那種不死的怪物來說實際上用處不大。

  而且我們已經對德古拉的手段有了一定的了解,更重要的是,我們已經掌握了一個可能破解德古拉不死之身的辦法,是關於范海辛的。」

  「就是原電影中,范海辛變成狼人之後殺死德古拉的劇情?但在那晚的戰鬥中我的槍上沾了狼人與范海辛的血,刺入德古拉的心臟卻一點用處都沒有。」聽了詹嵐的話,王宗超目光凝聚之間,本已淵如瀚海波瀾不驚的眼中有電光一閃,猶如大海映入了天空的閃電。

  「僅僅是范海辛或者狼人的血並不能對德古拉發揮作用,但我找到了范海辛變化的狼人可以殺死德古拉的證據!」這時說話的是齊藤一。

  「我安娜公主的家族圖書館中研究了他們家族的歷史,除了發現通往冰封城堡的途徑,仍然一如原電影所描述的之外,而更重要的是,我還發現了范海辛身份來歷的一個最大可能……」齊藤一開始向王宗超說明起來。

  「原來如此,沒想到原電影中只有范海辛變成的狼人殺了德古拉,其中竟然有這麼曲折的秘辛……還好我們有了楚軒之前的發現,再加上你對歷史文獻的研究能力,才發現了這種可能。」聽了齊藤一的說明之後,王宗超好生感嘆。

  「不過這樣一來,范海辛變狼人的時間就是最需要把握好的,太早太晚都不行。」說著,王宗超看向華大夫。

  「沒問題,這段時間他一直在冬眠床中休眠,身體一切狀況都維持在六天前的狀態,剛好能夠趕上今晚的突擊。」華大夫答道。

  「另外,我們還需盡量爭取范海辛的配合,畢竟要像原電影一樣莫名其妙殺了德古拉的可能性極小,就讓我過去向他攤牌吧!」說完,王宗超起身朝城堡的深處走去。

  ………………

  「什麼,你們說狼人可以殺死吸血鬼?」范海辛滿腹狐疑的看著王宗超,要不是從他身上感受到吸血鬼或食屍鬼絕對不可能擁有的聖力氣息,他幾乎要懷疑對方是受了德古拉控制才說出這種話。

  「與吸血鬼較量了近兩千年的教廷也沒有發現如此荒謬的的事。況且狼人不都是他的部下嗎?連威肯那樣意志堅定的戰士都無法抵抗他的控制!」范海辛繼續發問,說出這話時,他稜角分明粗獷的臉多了幾分獸性的狂躁與猙獰,這既是對自己處境的不安,也說明了他由於受到狼毒的影響,正在朝著狼人與失控的方向迅速轉化。

  要不是之前有冬眠床讓他把狼化速度減緩,他早在幾天前失控了。

  「在我解釋之前,請回答我幾個問題。首先,四百年來,每當魏洛利家族陷於即將覆滅的危機,教廷都會派出精銳的聖靈騎士與戰鬥牧師協助他們對抗德古拉,這是為何?」無視對方的焦躁,王宗超悠閒的以左手托著一個茶壺,雖然不見火光,茶壺裡的茶卻已沸騰起來。

  「那是因為教廷的仁慈,不忍見到主的信徒由於一個成為惡魔的不肖子孫而付出無法升入天堂的代價。」雖然不明白王宗超岔開話題,范海辛作為教廷的人習慣上還是為教廷說話。

  「這話說出來,只怕連你自己都不信,相反,宗教裁判所由於某個異端而誅人一族的事從未少做。況且魏洛利家族中沒有任何一代人是善終的,也不見教廷如何理會,教廷有興趣的似乎只是讓魏洛利的血脈不至完全斷絕,這是為何?」王宗超否定他的同時為自己衝了滿滿一杯茶,喝了一口,贊嘆道︰「由聖水泡的碧螺春,果然別具風味。」

  「教廷這樣做是為了我們的血!」一旁的安娜公主對王宗超這種故意擺顯自己不是食屍鬼或吸血鬼的行為冷哼了一聲,又道︰「德古拉靠著弒父,飲下父親的血,擁有了真正意義上的不死之身。但是這樣一來,『源血』就成為了他唯一的弱點。他可以吞噬任何生靈的血與生命,唯獨至親的血,對於他來說是致命的毒藥!

  所以,我們家族的血是對付德古拉的有效武器!但可惜的是,隨著家族在一代又一代的傳承中,『源血』變得越來越稀薄,教廷已經越來越對我們失去了興趣。這次只讓范海辛一人來,大概也是一種敷衍!」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9-2-17 00:41 編輯

jason052217 發表於 2010-6-21 20:11
正文第九十七章  范海辛的過去

  「你錯了……」還未等范海辛提出異議,王宗超已笑著搖頭道︰「教堂已打聽出德古拉在東方遭受重創,這種消滅他的千載良機,怎會錯過。既然如此,派出的人也該很有把握擊殺德古拉才是!」

  「喔?教廷算出我會被變成狼人,然後以狼人的姿態殺死德古拉?雖然教堂有預言術,但大概不會浪費在我身上。」范海辛語帶諷刺。

  「不信的話,請看這個。」王宗超放下茶杯,站起身來,推了一下牆上的一處用於放置蠟燭的燈台。

  似乎觸動了什麼機關,燈台自動滑下,緊接著,燈台旁邊一片原本沒有任何縫隙的牆壁翻轉過來,露出了一幅壁畫。

  壁畫上有文有圖,圖是兩個身披厚甲,手執利劍的武士在對峙著。

  范海辛固然吃了一驚,而作為主人的安娜公主的驚訝程度卻不在他之下,急忙走了近來,閱讀著畫旁的文字。

  「就算擁有一顆純潔虔誠的心,每逢月圓之夜,也可能變成一隻狼人,或在日落之後吸食人血,展翅而飛……」

  正讀著,畫上的兩個武士,竟然活動了起來,用手中的武器開始了拼鬥,鐵甲摩擦、武器相互撞擊的鏗鏘之聲,竟然清晰傳來。

  這一異變令安娜公主也嚇了一跳,畢竟他們這個時代的人可沒有見識過動畫電影。

  互拼了幾記之後,兩個武士都扔掉了武器,發出獸性的嘶叫,接著,他們開始了畸形的變化,一個變成渾身長毛的浪頭,一個卻長出蝠翼,變成一隻巨大的蝙蝠狀怪獸,體型的轉變令他們身上的盔甲悉數碎裂,也令他們接下來的撕殺完全變成了怪物間的較量。

  最後,那狼人取得了勝利,把蝙蝠怪獸的脖子咬斷了,而那蝙蝠怪獸也很快化為灰塵。

  一切演繹完之後。畫面變得模糊。最後又變回一開始的畫面。

  一片沉默。

  「各位。這幅畫是我的一個對歐洲古文化很有研究的朋友在偶然間發現了。這說明了什麼呢?」王宗超首先發問。

  「這確實是我的祖先留下的。」安娜公主終於從震撼中回過神來。點頭承認。如今家族覆滅迫在眉睫。她也無心去追究有人刺探他們家族的秘密了。

  「畫是以魔法構建的。十分珍貴。看來我的祖先確實在向我們表達一個信息︰狼人可以殺死吸血鬼!」

  「這麼重要的信息。你自己居然不知道。」范海辛皺眉。

  「如果你的十七代祖先,沒有任何一代能夠在家中交代完遺言後再安逸的死去的話,很多東西都失傳了也不奇怪。」安娜公主冷冷的回道。

  「但奇怪的是,如果真的能夠這樣做的話,狼人在第一次變身之後還有抗拒德古拉意識的些許餘,怎麼我的祖先沒有人能憑著這一點殺死德古拉?」

  「你們似乎忽略了一個信息,」王宗超打斷了安娜公主的話,「圖畫之中,狼人殺死了吸血鬼,但對狼人與吸血鬼的身份,可有什麼限制?」

  「吸血鬼當然就是指家族的不肖子德古拉,而那狼人……」安娜公主遲疑了。

  「按照這個邏輯,狼人指的是某個陌生人的可能性不大,很有可能也是你們家族中的人物,這也剛好與你們家族的血可以對付德古拉相符合!只是,他會是誰呢?」

  「您的想像力很豐富,可我不得不遺憾的提醒您一點︰如果家族的人變成狼人或變成吸血鬼,即使還能夠控制住自己的神智,體內的血也已經不再純潔,無法對德古拉起作用了。所以德古拉可以放心的讓威肯留在他身邊。」

  「那就對了,我的那個被德古拉擄去的同伴研究出一個結論︰吸血鬼與狼人的細胞有互相對立抵抗的特性,如果能夠中和這種過於激烈的對抗,有可能抵消他們對人體的作用而令人暫時恢復正常,就像酸堿中和一樣。雖然平衡過後人體仍然會不可抑制的朝其中一方變異。」

  「你的意思是……」雖然對王宗超話中的一些詞匯不是很明白,但安娜公主還是聽清楚了他的意思,臉色不由變了。

  「另外我們發現了你在向我們介紹德古拉過去的時候有一個細節︰『他的弟弟勞頓也被他擄去殺死』,他為什麼幹這種費力的事,直接殺死他不就行了?」

  「傳說中他對弟弟有很大的仇怨,大概是為了折磨他吧?」安娜公主帶著不確定的語氣回道。

  「如果吸血鬼要折磨一個人,會採取哪種方式才能讓這種折磨來得更久呢?」王宗超指了指自己脖子上還沒完全消失的齒痕,「比如說我!」

  「你是想說︰德古拉把勞頓也變成了吸血鬼,讓他作為一個活死人永遠承受著永生的折磨?所以他現在很可能還活著,而且如果他變成狼人的話,有可能在短暫的時間內令鮮血中的污穢受到中和,變成德古拉的致命毒藥,所以他是壁畫中預言的那個變成狼人殺死德古拉的人?」說話到了這份上,安娜公主也開始醒悟王宗超要表達什麼東西了。

  然後,帶著遲疑與不可思議,她望向范海辛。

  「你是想說我是勞頓?我是吸血鬼?這很荒謬!」范海辛沉聲道。

  「看看這個吧!這也是在安娜公主堆積如山的家族圖書館發現的。」王宗超拋過了一卷古舊卷軸。

  「三個兒子,一人一枚,黑鋁戒指,以黑蛇為圖,連同家族的榮耀,永世傳承……」范海辛念出這一段話後,徹底的呆住了,他顫抖的伸出了食指,上面套著一枚黑色戒指。

  「不可能!不可能!!這不是真的!!!如果我是吸血鬼,我怎麼可能念誦聖經,使用神聖鬥氣,在日光下行走自如??」顫抖過後,范海辛開始咆哮起來,赤手一插,就插穿了面前的厚重胡桃木桌,狂力一發,就想把整張木桌拋飛出去。

  「稍安勿躁!」王宗超一按桌面,一股雄渾內力傳出,與范海辛雙手力道撞在一起,木屑紛飛中,沒有用足鬥氣的范海辛連退幾步,但那木桌好歹沒有被拋飛出去。

  「你要知道,我們東方的正邪理念與你們教廷的不一樣,在你們看來,變成吸血鬼就必然是邪惡的,不可救贖的,但我們東方來說,卻仍然有一線生機,有道是『天無絕人之路』,正如我本來應該變成食屍鬼,現在卻安然無恙。

  尤其是佛門,號稱「眾生皆平等」在他們看來人類吃牛羊與吸血鬼吸人血其實也是等同的,又稱『放下屠刀立的成佛』,哪怕你做過再多的惡事,身為最邪惡的異類,但只要有心悔過向善,就可得救。

  你是個虔誠的基督教徒,這點不錯吧?但為什麼你手上的輪狀武器卻是來自西藏密宗的,你有想過為什麼嗎?」

  王宗超的話不斷傳來,而范海辛的臉色更是變來變去,表情扭曲得可怕,看到這樣的情景,王宗超立即發揮出日月金瞳的異能。

  金陽赤月,從他的雙瞳瞬間閃現,發出的璀璨金光與凶厲赤芒就如兩把利劍,透過范海辛雙眼刺入他目前已經亂成一團的腦子中。

  他要以已經突破到接近真瞳級別的日月金瞳異能,趁范海辛精神狀況不穩定的時機一舉破開他腦子中的禁錮。

  范海辛全身猶如觸電般的一震,身體倒下的同時,腦海深處似乎有什麼堤壩被衝垮了,一幕幕似陌生又似熟悉的畫面不斷涌現出來……

  …………

  他們扛著我一直走到了裁判所的正殿,這裡將是對我罪行宣判的的點。大主教早已等候在那裡,另外的還有五位穿著怪異手捧木盒的西藏僧侶。——要用這種可笑的場面來處死一個吸血鬼嗎?聖水?銀樁?我心裡暗自譏笑他們的做作,而對於我來說,這都已經無所謂了,自從我的哥哥把邪惡的血液注入我的身體,我已經注定了沉淪……

  幾個聖靈騎士把我從束縛中放出,拋在了的上,扒光我所有的衣衫,然後把我赤裸裸的捆綁在大廳中間的一張早已準好的寬大的木桌上——我不做一絲掙扎,甚至一個多餘的動作都沒有,任憑著他們把我的身體翻來覆去。

  「加百列,我們沒有放棄你,我們仍想救你。」大主教對著我說。

  他仍然以我在「上帝的左手」樞密聖騎士團時的代號稱呼我。

  耶穌基督升天後就坐在上帝的右邊,所以上帝的右手代表正直與公正,而與之相反的,便是代表迂回與狡黠的上帝的左手。

  上帝的右手是慈愛的,但是他的左手卻是可怕的!這也正如我們這些人,雖然每一個人都以天使為名,卻只能在黑暗中行走,替教廷完成一些不適合在擺在陽光下的任務……即使讓我們去屠殺教徒,謀殺兄長,也仍然會毫不猶豫去做!

  對於這位在我幼年就曾經給過我教導的大主教,我滿懷感激,「非常抱歉,主教,我讓您如此失望,但我願意接受死亡,來洗脫我的罪責,請在我死後忘記我謀殺兄長的罪孽,以及身為惡魔的卑劣……」

  「不不不,加百列……這是我們的錯,我也是在最近才得知了前宗教裁判所的家伙竟然利用了你的虔誠,讓你去刺殺你的哥哥德古拉,為的僅僅是你的哥哥曾經在幼年時受到了一個教區司教的侵犯,失去了對上帝的應有虔誠。

  他們不能容忍一個對上帝不誠的人稱為領主公爵,這點無可厚非。可惜的是,他們卻以卑劣的手段來實現這點。

  我們都是侍奉上帝的人,應該奉獻我們的每一點微末力量侍奉上帝,但是他們卻放棄侍奉上帝,改為侍奉上帝的力量。」大主教在旁邊痛苦的搖著頭。

  我嘆了一口氣,沒有再作回應,接著把雙臂張開,任他們捆綁。

  這樣以來,我的身體就完全固定在了那張大桌子上。

  接下來是什麼呢?這簡直就像一座手術台。用銀樁刺進我的胸口或者直接砍下我的頭顱?我的心平靜很,也許因為它早已停止了跳動,但是我依然強烈的期盼著即將到來的「極刑」。

  我仰躺著,看到的只有天花板,——那是天堂的方……大殿的天花板上畫著一幅巨型油畫,是受難的基督背著十字架淌著鮮血走過那條荊棘之路,他的肉體因為飽受折磨而疲憊不堪,傷痕累累,而臉上卻神采奕奕,在踏過那片血流成河的崎嶇之路後他的腳步卻變得無比堅定……

  這時我的眼中,他的形象前所未有的神聖和高貴,以至於我冰凍的心臟都感到了震顫,「上帝給我指引吧……」我忍不住默默的祈禱。

  五名西藏的僧侶在這時終於有所作為,他們圍到我的身邊,用我完全聽不懂的話竊竊私語。

  還在等什麼?你們會憐憫一個墮落的吸血鬼嗎?我心中暗暗的嘲諷他們。

  這時一個藏僧都拿出一把鋒利的小刀,分別在我的頸部兩側,手腕,腰間,大腿內側的血脈處劃出一個個口子,血液立刻奔涌而出。

  我輕聲呻吟了一下,然後便從容的閉上眼睛等待著血液流乾的那一刻。

  讓一個吸血惡魔血盡而死實在是一個絕妙的手段,讓一切的罪惡之源,被污染的鮮血在基督的眼下流淌的乾淨……

  已經沒有了心臟的跳動,血液的流速竟然更快,我的意識慢慢變得模糊,虛弱……

  「加百列,我們在救你,雖然再此過程我不得不借助異教徒的力量,但是……讓我來承擔所有罪孽吧……」大主教依稀在我耳邊低語道。

  這時那五個藏僧各自打開了手上的木盒子,從中取出了一物,蠕蠕而動,竟是一隻吸血水蛭。他們把水蛭放在手臂上,立刻附著,便不再跌落,然後不斷的從木盒裡拿出水蛭,放在自己的臂上腿上。不一會的功夫,五個人的臂腿都爬滿了水蛭。

  看到這種詭異的現象我背上冒出一陣冷汗,沒想到竟還有這種折磨人的酷刑。可是,我是一隻吸血鬼,這樣做又能對我怎樣呢?企圖讓我在死前見了吸血水蛭就會更加清醒的懺悔?

  片刻之後,五名藏僧身上的水蛭漸漸的腫脹,隱隱約約的看到暗紅的顏色。這時,其中一個僧人從腿上取下一隻吸了有八九分飽的水蛭,把它按在了我脖子正在流血的傷口上。我立刻就感到一陣麻癢,知道這是水蛭咬住了我的血管,又要開始允吸了。那名僧人立刻掏出一個小鋁瓶,從瓶中挑了些白色粉末,灑了一些在水蛭身上。其他四名僧人一一照做,幾分鐘後,我的身上便沾滿了一百多條被灑了粉末的水蛭。

  說也奇怪,這些水蛭在五名藏僧身上越吸越脹,現在在我身上卻漸漸縮小。而且我能清楚的感到無數股灼熱的液體從這些水蛭的口中流進我的體內,開始還能讓人感到無限的暖意,可是到了後來,這些液體便在我的體內沸騰的翻滾起來。這時我才恍然大悟,他們用的正是轉血之法,把我的血液放乾以後再用水蛭做媒介把人的熱血注入我的體內。

  這是刑罰嗎?我慘叫起來。越來越多的熱血進入我的體內,我的全身火燙,如同被放入沸水中一樣難受。我體內的血管時而膨脹,時而收縮,貪婪的吸取每一股流進來的熱血,這就像一根根被點燃的導火索,火苗順著它們在我體內四處的游走,而那爆炸的盡頭便是我那顆早已冰冷的心臟……

  與此同時,五名藏僧念誦經文,雖然我無法聽懂經文一字一句,卻令我感到莫名的安寧祥和,那種久違的感覺就如我還是一名虔誠的教徒時在教堂中傾聽聖詩聖歌一般。

  在我變成罪無可恕的吸血鬼後,聖詩聖歌已經變成了最嚴厲的懲罰,只能令我焦躁不安頭痛欲裂,然而藏僧念誦的經文,卻近乎是視眾生皆平等,皆以慈悲為懷寬容對待……

  不一會,吸附在我身上的水蛭吐盡了腹中的血液,紛紛跌落下來,在的板上抽出兩下便不再動彈。五名藏僧小心翼翼的把它們收起放回木盒子。

  那名僧人輕輕的擦去腦門上的汗珠,操著生硬的英語對這大主教說道︰「他的臉上已經有了……血色,願……佛祖能保佑他……」

  而這句話則是我在失去意識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那些火線終於燃到了我的心臟,而這一刻所有的熱度似乎全部衝上了我的大腦,我只感到一陣眩暈,便停止了掙扎,沒有了一切知覺……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9-2-17 00:46 編輯

jason052217 發表於 2010-6-21 20:11
正文第九十八章  決戰開幕

  「快醒醒,你到底怎麼了?」

  待到范海辛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一張沙發上,而安娜公主正在自己面前焦急的呼喊。

  范海辛的眼神慢慢的由茫然無措變成恍然大悟,又從恍然大悟變成堅定不移。

  「我不想解釋什麼,但我曾經犯下的罪孽會由我來終結的!」

  聽到這話,一旁一直留意著他的狀況的王宗超也鬆了口氣,范海辛能夠有這樣的表現,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他練成日月金瞳以來,第一次嘗試使用這種異能,未免會霸道有餘技巧不足,其實也是一種精神攻擊,成功的概率並不大,甚至很可能令范海辛精神受到重創。

  但即使如此,他也不得不試一試了,即使失敗,只要范海辛不至於馬上死,計劃還可以進行下去。

  將臨行時凡爾納大主教殘片交予的殘片拼湊到壁畫上,范海辛大聲喊出密語。

  「以上帝之名,開啟此門。」

  宛如金蛇游走,無數火光在壁畫上一卷而過,圖案和畫布都一一隱去,出現的是一面銀白色的鏡子。

  范海辛對著鏡子伸出手去,如同浸入水中一般,他的手直接穿透鏡面,裡面極為寒冷,寒風和雪花不斷落在手上。

  然後,他毫不猶豫穿過了那面鏡子,然後安娜公主也緊隨著他進去了。

  「你們真的也要跟來嗎?」看著那個通向德古拉的恐怖與死亡城堡的鏡子。王宗超側頭問道。

  「帶上我吧!我對歐洲中世紀的建築結構、密室布置都有一定研究。跟著過去。或許可以幫你找到被德古拉奪走的神槍『孤寂』。」那個有著濃重學者氣質的齊藤一毅然說道。

  王宗超點點頭。然而他的眉毛又皺了起來。看向另外一個美若天仙的女子。

  「你一個作為新手的女人。也跟著來有什麼用?」

  「我可是演過戰爭片的。加上戰鬥服的幫助。想來幫各位增添一點火力還是能夠的!」秦綴玉笑靨如花。然後看向另外一位身穿黑色勁裝。冷如冰山的少女。「何況。這位不也是女人。也是新人。為什麼她可以去我卻不可以?」

  「她是殺手。你只是一個演員。演藝再高又能怎樣?」

  「這可不一定,有些時候,演技照樣能夠殺人的!」秦綴玉的笑容帶著幾分飄渺莫測的神秘。

  王宗超也沒有再說什麼,注視她片刻,嘆了口氣道︰「不要太勉強自己了……」

  不自覺中,他說話的語氣溫和了些。

  ………………

  一跨過鏡子,就只見到處一片白茫茫,一切無不籠罩在漫天風雪之中,淒厲的狂風夾雜著拳頭大的雪片迎面撲來,雪片中偶爾還夾雜著一些冰塊,砸在的面上濺起一片雪花。

  與白茫茫的山巒原野成反襯,烏黑得近乎濃墨狀的雲層在空中中翻滾,除了偶然亮起的隱隱雷光之外,黑暗籠罩,像死亡的幕簾垂落了下來,令天的分為黑白分明的兩色,陣陣森然恐怖的氣息瞬間彌漫於天的間。

  滿天風雪與烏雲之間,一座巍峨高大,充滿了歲月的滄桑的古城堡屹立著,一道道血浪自古堡內衝天而起,在黑雲間透發著淒艷的紅。

  王宗超從空間袋中取出一副機甲,對它說了幾句簡單的命令,那副機甲就降下輪子一馬當先朝城堡方向飛馳而去。

  這副機甲是異形中獲得的,雖然在戰鬥中它的控制電腦被摧毀了,但楚軒對它進行改造,把機器人阿休的電腦洗腦改裝後配上去,所以智慧不下人類的它可以聽懂復雜的戰術安排,而且還利用主神空間的資源對機甲進行強化,加固裝甲,加強火力,完全可以充當一個衝刺在前的肉盾、攻堅角色。

  「快走吧,不然楚軒就危險了!」鄭吒說完之後,也緊跟在機甲後面往前衝,王宗超與他並肩而走,范海辛與安娜公主緊隨其後,而其他輪迴者們雖然身體素質不如這四人,但靠著作戰服提高體能速度,也沒有落後。

  「這是利用極寒河脈靈氣構建起來的一個獨立於外界的冰雪領域,德古拉無法突破這個領域,本該老死於此。」以安娜公主的體力完全可以做到一邊奔跑一邊自如的說話,所以她開始介紹起城堡的歷史,「可是德古拉從惡魔處獲得的血腥斗篷自帶的深紅領域卻比這個冰雪領域更加高級,所以他可以很輕鬆的做到出入自如。

  還好七天前用過一次後,目前血腥斗篷只能發揮溝通外界的作用,無論如何也無法發動大規模的深紅領域了,不然,我們的勝望會更加渺茫。」

  跑近了古堡,就可以見到的古堡周圍到處是骸骨,茫茫白骨鋪就成一片死亡骨海,森然的古堡就矗立在雪白的骨海上空,說不出的恐怖與死寂,看著這一切,眾人都覺得絲絲寒意從心底升起。

  ………………

  古堡後方的廣場,是一個足有幾萬平米寬的廣場。廣場中央有一個數米寬深不見底的十字形裂縫,裡面隱隱燃燒著熾熱的火苗,帶著紅光,交集折射,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火焰十字架,散發著逼人的氣勢。在火光映襯下,將血紅的光芒撒向整個廣場,驅散了滿天風雪的寒意。

  在廣場與城堡方向相反的另一側,確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懸崖絕壁,壁立千仞,顯得幽深險峻無比。

  幾隻高大壯碩的狼人,以及十幾個個子矮小敦實的矮人守衛在廣場四側,他們是矮靈族,德古拉的忠誠僕人,性格刻苦耐勞,卻又凶悍殘忍。

  「年輕人,你好深的計算!」充滿了說不盡怨恨與憤怒的聲音在廣場上激蕩著,德古拉已經完全失去了一貫以來優雅從容的氣質,雙目中的血炎瘋狂沸騰升華著,英俊的面容也由於憤怒而扭曲著。

  此時無窮量的血焰翻騰如海,在他身上每一寸毛孔上奔涌而出,衝天而起,血焰中,隱隱浮現出了無數扭曲哭嚎的人面,襯得其中的永生貴族渾身的妖邪詭異之氣。

  血焰匯成一股巨大的洪流,傾注入他眼前的一位穿著一身婚紗似的中世紀宮廷盛裝的女子體內,那位女子有著西方人少有的烏黑亮麗的長髮,容貌絕美,氣質恬靜,無論從哪個角度看,她都符合最苛刻的古典美標準。然而此時此刻的她卻昏迷不醒。

  血光之下,可以清晰的看到那具女子軀體全身上下多處地方正在以奇快的速度腐化、潰爛著,有些地方甚至露出了森森白骨,然而隨著血焰的注入,又刺激著新的皮肉不斷滋長著,與腐化的血肉反復的爭奪著的盤。

  同時這女體身上接滿了電極管,數不近的導線延伸到另一端一具巨大而醜陋的男性軀體上,正是科學怪人,血焰順著導線也傳遞到了他的身上,而他的身體也同樣出現了腐爛、再生激烈而反覆出現的狀況。

  「這確實是讓她復活的一種方法,雖然代價不菲。」回答他的楚軒語調一如既往的平淡冷漠,即使他此時四肢已經被頂死在一個十字架上,被釘子深深貫穿的傷口不斷往下滲血。

  「我在她體內加入了T病毒,當然你不知道病毒是什麼,不過與弗蘭肯斯坦接觸過的你也該知道細胞學說了。我可以告訴你,這種病毒可以讓失去生命的細胞重新獲得活力,缺點是獲得活力的細胞會瘋狂的消耗軀體的營養,直接導致軀體的腐爛崩潰,最終把人變成一具具有活動能力的腐屍!

  而你們血族的初擁只能對活人起作用,所以只有被T病毒恢復活力的細胞才有讓你的初擁發揮作用餘的,只是這樣一來,你也必須承擔她軀體崩潰的後果。不用擔心,我之前在守城戰時就注意到T病毒對你無效,只要你把這個女人的細胞強度提升到與你接近的程度就可以抵制住這種崩潰。

  待到她承受住了軀體崩潰,她就能真正復活,而且獲得一個強悍的軀體,當然實現這點要辛苦你了,因為我加入的T病毒還是屬於毒性最猛的強化型。」

  「這麼說,你其實是不清楚弗蘭肯斯坦那一套轉移生命的技術了?」德古拉的聲音帶上了令人不寒而慄的森然意味。

  「這套技術太過復雜,關鍵是涉及到的知識體系我之前完全沒有接觸過,給我多一個月的時間才有可能掌握,我現在只了解生命連結技術,所以……遺憾的是你在維持住這個女人不死的同時還要讓科學怪人也不死,因為他們的生命已經連結在一起了。」楚軒說話間,只聽見有物體落的發出鏘然響聲,卻是科學怪人腦部與心臟的晶體由於身體的劇烈變化已經被排斥出體外,掉落在地上,也不知道他現在到底是怎樣的狀況。

  「你的解說很詳細,看來也是想拖延時間吧?可惜的是,我已經開始壓制住米娜軀體的崩潰,而且,現在也是你付出代價的時候了!」隨著這句近乎是咆哮的話,德古拉身上的血焰開始壓縮、凝聚,化為實質的濃稠鮮血,大量的鮮血包圍之下,頓時把那女人與科學怪人包圍成一個血繭。

  然後,他走到了被釘在十字架上的楚軒之前,把手按在楚軒身上。

  也不見他用力,但是楚軒的皮膚開始扭曲翻卷起來,仿佛表皮之下有著無數蟲子在蠕動竄走著,慘不忍睹。

  「我讓你體內的血液化為利刃,像注入水銀一樣把你全身的皮膚剝下來……怎樣啊?跳吧唱吧!發出像豬一樣的慘叫聲吧!!」他帶著猙獰的笑,死死盯住楚軒。

  楚軒仍然是一臉漠然,就如這種剝皮酷刑不是發生在他身上一樣,他甚至還在認真觀察著德古拉的眼眸。

  德古拉的瞳孔原本始終如燃燒著來自的獄最深處的業火一般,凶厲噬人卻又幽深莫測,似乎能將每一個膽敢與他對視的人吞噬進去並在深淵之火中化為灰燼一般,但此刻他的眼神卻明顯黯淡了不少。

  注意到這點,楚軒整個人也放鬆了下來,就像完成了什麼重大任務一般,相比之下,他的自己的險惡處境卻無法引起他的任何擔憂。

  「我沒有感覺!因為,我本來就沒有任何感覺!」他輕鬆的,滿不在乎的說著。

  「喔?」感覺到楚軒不像是在故作姿態,德古拉皺了皺眉,指甲一劃,一股鮮血頓時在楚軒胸口奔涌而出。

  鮮血在空中變形,形成了一個高腳杯的形狀。然後,他像喝酒一樣,品嘗了一下杯子中的血。

  「味道很淡的血,少了痛楚、恐懼、絕望這一系列美味的調味品!」德古拉非常遺憾的搖搖頭。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9-2-17 00:50 編輯

jason052217 發表於 2010-6-21 20:12
正文第九十九章  犧牲

  突然,城堡另外一邊突然響起一連串激烈的爆炸與槍聲,夾雜著慘叫聲與狼嚎,聽到這一切的德古拉臉色頓時變得難看了。

  「盡量消耗我的力量,然後讓你的同伴在我最虛弱的時候進攻冰封城堡,這就是你的目的吧?看來,你真有不為我覺察到的聯絡外界的手段,而且你的同伴也掌握了進入這裡的方法……我當真,小看你了!

  可惜的是,我的城堡可不是那麼好攻打的,即使你的同伴能夠打到這裡,你也死定了!……」

  驀的,德古拉臉色再變,身形一展,巨大的斗篷展放猶如魔鳥的羽翼,人已經以肉眼難見的速度竄了出去。

  三把標槍呼嘯著襲來,標槍所指,正是已經被包成血繭的米娜。

  德古拉斗篷翻卷,帶動周圍空氣震蕩,氣流涌動就如海底的暗流,一時間所有火光都在搖晃閃爍。下一刻,斗篷猶如溶入水中的紅墨汁般伸延擴展開來,把三支把標槍全部納入。

  緊接著,一聲爆開的耀眼火光把他整個身子都淹沒在其中。

  而與此同時,一條細長的黑色怪索,在空中如毒蛇游動,快逾疾風,電光火石間,已經不偏不倚的在三隻站得比較靠近的狼人脖子上各繞了一圈,接著又是一抽,發出一陣刺耳的電鋸鋸骨骼的聲音,已經把三隻狼人的脖子給鋸斷,頭也滾落在地。

  緊接著,又有兩隻狼人被兩支飛來的標槍插穿身體,從內而外被炸成一朵爆開的血肉之花。

  與此同時,范海辛也現身了,輪盤帶著金鐵震蕩的淒厲破空之聲,朝著守在廣場上的狼人、矮靈族殺去……

  現場一片混亂間,王宗超身形就如風馳電掣,由T病毒強化異形舌頭改造成的黑索繞身盤舞,帶起的凜冽勁風即使是十米之外也是刮面如刀,當者披靡,十幾個試圖阻擋的矮靈族一個照面即被殺死,幾個起落,王宗超已經到了盯住楚軒的十字架前。

  僅僅一掌。那個木質十字架已經爆碎成紛飛的木屑。王宗超接著扶住已經無法站穩的楚軒。為他胸口的傷口噴灑藥劑。

  「馬達圖拉為卡斯圖……」淹沒在火焰中的德古拉並沒有第一時間反擊入侵者。而是自顧自念著古怪的咒語。而王宗超與鄭吒兩人只求盡快將楚軒救出險境。也沒能阻止他。

  「……爾斯為古伊格瑪魯!」隨著咒語德古拉左手在空中劃出一個血色的六芒星。六芒星放大、擴展開來。把已經化為兩團血繭的米娜與科學怪人罩在一個正六邊形的淡紅色半透明結界之中。

  「好策略!」做完這一切。三把爆裂標槍的帶起的火焰硝煙才完全散去。但承受了完全威力的德古拉卻沒有半點傷痕。連衣服都沒有半點褶皺。他的右手甚至還握著一個血色酒杯。彬彬有禮的贊嘆著。

  「讓一部分人故作姿態強攻我的城堡。另一部分人卻悄然潛伏到這裡來。並借著外面炮火聲的掩飾發動突襲。果然殺了我一個措手不及啊!」

  此時鄭吒與范海辛已經解決了廣場上的所有狼人與矮靈族。與德古拉對峙著。把楚軒護在身後。

  「你先把楚軒送走,再回來助戰!」王宗超剛剛對著鄭吒把話說出口,德古拉已經搖頭說道︰「不用太麻煩了,我馬上幫你們解決問題。」

  隨著這話,他右手上的血色酒杯已經像一塊泥巴一樣改變了形狀,變成了一個心臟的樣子,而更驚人的是,這個心臟還在跳動著。

  「-」心臟跳動的聲音低沉有力,而且越跳越快。

  在一旁的王宗超等人,開始有了一種強烈的不祥之感。

  「不用管我了。」楚軒的話冷靜得完全不像在說他自己,「我已經讓德古拉的力量消耗到了一個最低谷,現在就是殺他的最好時機,不要讓他有任何恢復力量的機會,盡快殺……了……他!……」

  最後幾個字他已經說得語不成調,因為他的身體開始劇烈的顫抖起來。

  「你很不幸,因為你有等同你的心臟重量的血掌握在我手中……」伯爵的聲音像發瘋一樣高昂,而那顆心臟跳動的如打鼓一般劇烈。

  「快制止他!」王宗超已經反應過來了,膝蓋屈曲,然後猛然舒展,假如說剛才他衝入廣場的速度還只是一枝箭,那麼此刻毫無疑問,他已化身子彈!他與德古拉兩者間遠達二十多米的距離瞬息被抹沒。

  然而德古拉左手又是一劃,又一個六芒星擴大成一個六角形盾牌,猶如一道紅色晶體組成的牆,擋在王宗超面前。

  「……記得把……腕表……交給……卡西莫多……」楚軒仍在竭盡所能,交代著話。

  「支持住!」,鄭吒也反應過來了,他把手按在楚軒胸口,拼命運起還不熟練「控血」技能,企圖平緩住楚軒越來越快的心跳。

  然而這已經晚了。

  「所以你死了……」就在王宗超全力一撞把六角晶盾撞成滿天紛飛的紅色琉璃碎末,還差那麼一點點的距離就接觸到那個心臟之前,隨著德古拉把聲音提到了最高的點,跳動的心臟「乓」的炸個粉碎。

  與此同時,楚軒胸口本已在噴霧劑下愈合的傷口再次裂。

  而這次是炸開的,鮮血噴了鄭吒一頭一臉。

  他的身體終於不再扭動,癱軟在地上。

  心臟已經完全炸裂了,他的表情反而放鬆了下來。他以最後的一絲力量,抬起頭,望向天空。

  天空仍然是一副的獄中的景象,烏黑得近乎濃墨狀的雲層在空中中翻滾,雷光隱隱,黑暗籠罩,像死亡的幕簾垂落了下來。

  「可惜了……看不到美麗星空!」

  呢喃著微弱的話語,楚軒顫巍巍的把右手伸向漆黑的天空,似乎想抓住什麼,然後,又無力的垂了下來,再也不動了。雖然他的眼眸仍然一眨不眨的凝望著天空,但生命的氣息卻已經消失了。

  他死了。

  鄭吒呆住了。

  或許僅僅過了一秒,但在鄭吒心中卻像過了很長的時間。

  「我叫楚軒,如果不介意的話,能夠順便告訴我這裡是什麼地方嗎?」

  「既然你的體力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這些我們以後再談!現在我們要開始去面對最後的敵人了!……」

  「別管我,往那邊盡頭跑,盡量遠離牆壁!」

  「不用為我的傷耗費力氣了,我的胃已經被破開,現在我的內臟已經被消化液腐蝕得差不多了!……好了,不要為這些無聊的情緒浪費時間,抓緊時間聽我說完!接下來,我還有個計劃……」

  「很抱歉害你陷入了危險中,這是我的估計不足。如果你還覺得不解氣,想砍掉我的四肢也成。」

  「……如果我在這次任務中遭遇不幸,就取下我的腕表交給卡西莫多吧,以後團隊的後勤大可由他來負責。」

  「嗯,不用忙著開火,我這裡有幾十瓶藥水,鄭吒以你的臂力和準度把它們扔到前面狼人屍體所在還是可以的,但是你小心不要把藥瓶捏破在手裡了……」

  「……我們的同伴已經死得夠多了,如果再死任何一個人的話,它會爆的!」

  「可惜了……看不到美麗星空!」

  記憶中與楚軒相處的場景,點點滴滴,不可抑制間無數畫面在鄭吒的腦海中飛逝,楚軒的,自己的,交融在一起,碎裂,血肉橫飛,死!

  一種巨大的,莫可能沛的哀傷和憤怒陡然慣穿了鄭吒的全身上下,他幾乎聽得見自己靈魂在這股力量的衝擊下正在哀號,變形。

  沒了國家、沒了民族、沒了現實世界的一切偉大目標,一切只為了活下去。我們像牽線木偶一樣,順從著主神的意志,完成著一個個的任務,完全失去了自我的意志,殺主神要殺的,保護主神要保護的。

  或許如王宗超所說,我們不是人類,我們只是維主神之命是從,失去了自己的心、靈魂、意志的蠱蟲、獵犬而已。

  但是現在,我卻很清楚自己的心究竟想幹什麼……

  我要殺了德古拉,我要殺了他,我,一定,要殺了他!即使自己會因此而死,即使主神規定殺了他就會被抹殺,我也要殺了他!鄭吒聽得見自己的心中有個好像不是自己的聲音在尖叫,嘶吼,他也張大了嘴,但是發不出任何的叫喊。而他感覺得到自己的表情並不是哭泣,而是近乎於發瘋的竭斯底裡!

  這一切念頭就如閃電一般,僅僅在鄭吒心頭一閃而過,緊接著,他就仿佛被自己的思維推動著,手腳自動作出動作,閃電般的比范海辛更快的衝到德古拉身前,與王宗超一起雙戰德古拉。

  三條人影兔起鶩落,快得混成一團,連珠炮般的爆炸不斷響起,帶起狂嘯的風帶著死亡的氣息席卷整個廣場。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9-2-17 00:53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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