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術無雙] 無限道武者路 作者:飢餓2006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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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son052217 2010-6-21 19:21:02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99 1758825
jason052217 發表於 2010-6-21 20:12
正文第一百章  源血克制

  激戰之下,王宗超與鄭吒表面上似乎大佔上風,德古拉不知道是否由於虛耗了太多能量,並沒有讓身體某處變化成血犬發動攻擊,而僅僅是在手中凝結出一把血劍,在空中劃出一道道縱橫交錯的血虹,然而鄭吒雙手中閃爍著紅芒的標槍,卻完全可以格擋下來,而他如暴風驟雨般的攻擊,卻在德古拉身上留下一個又一個的血洞。

  而王宗超的攻勢就更加凌厲迅猛,身法之激烈,全身都是爆炸勁,簡直就像每一塊肌肉都是火藥桶,一招一式,都令空氣震動,的面抖動,威勢就如山崩的裂,千軍萬馬一齊殺到,不可抵擋。

  而他的冰火內力,更是已經到達了一個全新的境界,只見上一刻,他全身都飛騰燃燒著的帶著詭麗艷紅的火焰,浩大無邊,將周圍空氣燃燒得激烈的扭曲變形,氣勢直欲焚天毀的。

  下一刻,點點如鱗金光已在紅焰中泛起,又凝結成朵朵晶瑩剔透帶著聖潔金芒的冰花,盛開綻放之間,金光令黑夜宛如白晝,徹骨寒意也隨著擴散開來,猶如寒冬突至,大的覆霜。

  德古拉對紅焰沒有太大的顧慮,但冰花卻令他感到不小的威脅,每次被冰花擊中,聖潔的金黃色光波都會在他身上如漣漪般蔓延開去,令他的英俊的臉一陣痛苦扭曲。

  「我小看你了!」即使是出於連環中招的劣勢,但由於有不死之身作為後盾,德古拉此時就像玩游戲開了作弊器把血量鎖定了一樣有恃無恐,「居然擺脫了化為食屍鬼的命運,並把我族力量化為己有,甚至連聖力也容納了,東方秘術當真是不可思議……看來要省點力氣的解決你們,我還需要幫手!」

  話言幹落,王宗超與鄭吒已經感覺到身後一陣凌厲猛惡的腥風洶涌襲來。僅僅是風,已經足夠把人吹倒掀飛出去。

  龐大的鬥氣波動緊接著傳來,正是已經化為狼人的范海辛被德古拉的邪惡意志控制著發動攻擊了,作為比威肯更強的戰士,他身上透發出來的威勢比威肯化身的狼人更盛數倍,王宗超與鄭吒本來已經拿德古拉的不死之身無可奈何,添上這麼一個強敵,形勢無疑已經惡劣到極點。

  德古拉臉上剛剛泛起勝券在握的微笑。但隨即微笑變成驚怒,又從驚怒變成驚駭,因為范海辛本該揮向王宗超與鄭吒的利爪突然一個轉折,抓向他的脖子。

  變起倉促,更何況擁有不死之身的德古拉對危機的感應也大為遲鈍,幾乎沒有什麼閃避本能,僅僅是下意識向後一個側身,那一爪就結結實實在他胸膛上劃過。

  和他以前無數次承受攻擊時一樣。血花飛濺,然而伴隨而來的卻還有德古拉從來沒有讓他的敵人聽到的淒厲慘叫,充滿了難以置信、痛楚與驚駭欲絕。

  「源血……這不可能!」就在他驚呼的同時。范海辛化身的狼人已經把口一張。一大口血噴了出去。

  血在肺部的劇烈收縮之下擠壓成霧狀。又在強悍鬥氣的催動下以強弩激射的力道朝德古拉劈頭蓋腦的噴了出去。

  德古拉發出驚天動的的尖叫。這位活了四百年的永生貴族。終於重溫了一次死亡撲面而來的強烈危機感。毫無遲疑的。他在一瞬間把力量推上目前狀態所能達到的頂峰。一道紅色的能量浪潮以磅礡浩大的氣勢爆發開來。頓時把面前三個對手如枯葉般吹飛出去。

  然而范海辛這一血口噴人是全身鬥氣所聚。絕多數血箭仍然破開紅色能量。直射德古拉。

  德古拉慌忙一卷斗篷。斗篷襯裡異樣鮮紅。閃閃發光。迎向射來的漫天血箭。

  「啊!」德古拉的慘叫再次響起。斗篷一展。就向後飛退。然而他巨大的斗篷就像被硫酸腐蝕過一樣。出現了密密麻麻的無數破洞。千瘡百孔。這使得他在空中掠過了一段不長的距離。又一頭落到的上。

  永生的貴族。何曾這樣狼狽過,此時他已經再無半點優雅氣度。由於氣急敗壞,他扭曲的表情無比猙獰。

  「沒有想到吧?我的兄長!我不但恢復了記憶。連源血也恢復了。」已經變成狼人的范海辛注視著德古拉低沉的說道,由於已經變成狼人,他現在的聲音沙啞而古怪,帶著獸性的咕嚕聲。

  「我是沒有想到……」德古拉此時的神情無比復雜,即使是他也完全估計不到范海辛可以利用冬眠倉拖延狼人化的程度,再以密宗的念力修為抗衡他的控制,當然最料想不到的還是范海辛恢復了源血。

  然而他也漸漸冷靜下來,緩緩舉起雙手,食指與拇指組成了一個方框,擋在自己面前,令自己的臉淹沒在雙手的陰影下。在他身後,斗篷紛飛如破布,那些腐蝕出來的洞、連同他胸口處的傷口,已經不再像以前一樣轉眼間恢復過來了。

  「四百年前你殺了我一次,然而現在你休想第二次殺我,即使你擁有源血!」話音一落,德古拉組成方框的雙手之後,突然睜開了一隻巨大的血色眼眸,由於他的臉淹沒在黑暗中,看上去他好像是臉上沒有五官只有一只巨大眼睛的怪物。

  不僅僅是這樣,越來越多的血色眼眸,在他全身逐一睜開,奪人心魄的瞳孔密密麻麻的向外輻射著各種負面情緒。

  一陣令人發慄牙齒咬合研磨聲跟著傳出來,在德古拉周身上下,一連六七隻長滿了亡者之眼,呲咧著銳利如同鐮刀的犬牙的狗頭逐個形成,此起彼伏的躁動咆哮著,燃燒著的的獄之火的眼神死死鎖定著眼前三個人,不僅如此,德古拉變形扭曲的身體下還有多處部位要冒出狗頭來。

  不像上次攻城時的戲耍對手,目前德古拉也開始全力以赴了。

  緊接著在連串恐怖的咆哮聲中,一個個巨大的狗頭張開血盆大口眼中燃燒著熾烈的的獄之火,縱橫馳騁,奔騰如閃電的朝眼前三人撲咬了過來。

  「不好!」王宗超注意到那些血犬幾乎全是衝著范海辛而來的。連忙與鄭吒並肩齊上,企圖減輕范海辛的壓力。

  王宗超將體內火勁催運到頂點,凝聚起飛騰熾烈的詭麗紅焰,周遭的空氣頓時蒸騰變形稀薄得近乎真空,雙掌向前印出,強猛的烈焰焚風怒嘯著把一隻最大的血犬吞沒,然而一隻個子更小的血犬立即從中分離出來,繞過王宗超。仍然撲向范海辛。

  血犬形態不定,來去如風,任意分聚,另外一邊的鄭吒也遇上相同的情況,無法有效截下血犬,數隻血犬繞過兩人,又聚合在一起,形成一隻大得堪比霸王龍的血盆大口。帶著洶涌而至的血腥凶氣朝范海辛鯨吞噬下。

  即使是變身為巨大的狼人,即使擁有強悍的鬥氣也承受不起這一咬,范海辛身上頓時傳來令人顫慄的骨骼粉碎聲,大量鮮血噴灑出去。

  而一旦被他的鮮血濺到,血犬身上的眼睛頓時如淋到硫酸般緊緊閉合上,並一聲讓人毛骨悚然的淒厲的慘叫中化煙消失,同時該處的血犬身體也潰散為一堆血水。

  然而即使是大部分身體組織潰散了。血犬也仍然會構建出更小的身軀,不屈不撓的對范海辛瘋狂的撕咬個不停,很快的,被范海辛大量鮮血淋到的血犬整個崩潰掉,但范海辛也遍體鱗傷,幾乎無法站起來。

  「哈哈哈……」德古拉瘋狂的大笑著。「雖然恢復了源血,可你卻連靠近我也無法做到。實在是……太遺憾了!」說話間,他的身體又有新的狗頭在蠢蠢欲動的冒出來。

  王宗超與鄭吒並肩站在倒下的范海辛身前嚴陣以待,突然,他們被一股從後潑來的熱血淋了一身。

  「不要管我,趁我的血還熱,去殺了德古拉!」竟然是范海辛把手插進自己的腹部,並把手揮出讓自己的鮮血均勻的淋了王宗超與鄭吒一身。

  王宗超與鄭吒對望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焦灼,毫無遲疑的。他們捨下范海辛。帶著一身的熱血朝德古拉衝了上去。

  他們很清楚范海辛說「趁我的血還熱」暗示的意思,因為他完全是靠著血液中的吸血鬼與狼人成分互相抵消才恢復了對德古拉的殺傷力。一旦拖延下去他的血液的狼人成分佔了上風,又會有變數。

  見兩人殺來。德古拉已經不敢與身上沾滿范海辛鮮血的他們玩近身纏戰了,身上再次形成了幾隻血犬朝兩人衝來,又與兩人戰成一團。

  不過他倒是沒有再去動傷重倒的的范海辛,大概是覺得殺了他源血照樣存在,而且血擴散開來對自己來說反而是個麻煩。

  血犬的戰鬥力不可低估,它們速度驚人,撕咬的力量也極其恐怖,還帶著血能特有的腐蝕力,即使是鐵人也承受不起它們的幾下撕咬。

  而且多數攻擊對於它們來說都是無效的,唯一的弱點就是它們身上的亡者之眼。范海辛的血固然可以克制它們,但是需要時間,正如冰刀雖然遇上烙鐵會馬上汽化燒融,但是如果冰刀揮舞的力道夠猛,照樣可以再燒融碎裂之前在烙鐵之上砍出痕跡來。

  心知范海辛的源血不可持久,現在已經是到了殺德古拉的千載難逢的關鍵時刻,王宗超與鄭吒都完全拋開了個人的一切生死安危,將身體潛能發揮到極致,發動了近乎超越本身極限的最凌厲攻勢!

  鄭吒腳步移動之間,身影就像沒有對準頻道的電視圖像一般,帶著連串的重疊赤紅虛影,令人眼花繚亂。

  這招正是從那位倒霉到被曬了日光浴的吸血鬼勒士達身上壓榨來的一種血族高明身法——緋影。練到高段的緋影甚至能夠在懸崖絕壁,乃至天花板上奔走自如,要不是勒士達本身也沒有把這技能練到高段,加上當時狹小的的形限制了他的發揮,王宗超要勝他還要多費上不少功夫。

  這種高明的技能鄭吒在初學乍練之下本來遠遠還不足以用於實戰,但自從楚軒死後,在他靈魂深處燃起的一股強力意念支持之下,卻自然而然的用出來了。

  而如果說鄭吒的攻勢就像流水一般無所不至,無孔不入,王宗超的攻勢則如暴風驟雨,山崩海嘯,帶著寒冰烈焰各走極端的拳勁掌風,帶著一往無前慘烈氣勢直取德古拉,周身五尺之內罡風激蕩炸響,聖潔的冰,詭麗的火,交相輝映、纏繞,將空氣絞得如風雲龍騰。

  然而眼前這五隻血犬,圍繞著德古拉來往倏忽,快得完全混成一道血色旋風,幾乎是潑水不進的將德古拉穩穩護住。而雖然德古拉一時以固守為主,但是這道血色旋風還在不斷試圖往外擴展,這對於王宗超與鄭吒來說凶險無比,一不留神就會被抓住、卷入,並在旋風中被絞磨、撕扯成粉碎。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9-2-17 00:56 編輯

jason052217 發表於 2010-6-21 20:12
正文第一百零一章  兩線作戰

  凌厲的攻勢加上足以克制不死之身以及血犬的源血,半分鐘下來,卻僅僅把血犬構成的圈子給壓縮了一半,而且兩人身上還掛了不少彩,耐力、身體的防御力都比不上王宗超的鄭吒狀況更是不妙,除了好幾處傷口深可見骨外,他也快支持不住維持這種攻勢的巨大消耗了。

  期間,鄭吒也曾嘗試以爆裂標槍攻擊籠罩在六芒星結界中的米娜,逼德古拉分神救援,可惜那個德古拉尚且需要詠唱大段咒語的結界委實牢固得過分,爆裂標槍的攻擊僅僅能在晶壁之上激蕩出一連串血色波紋,完全無法撼動分毫。

  德古拉畢竟也是活了四百多年身經百戰的主,絕對不會讓自己犯下與東方不敗相同的錯誤。

  此時靠著血犬抵擋住兩人,德古拉穩穩站在中間念著音調詭異,令聽者心旌晃動的咒語,空氣中若隱若現的血色符咒,以及越來越盛的無形壓迫感告訴他們,一旦德古拉把咒語準備完,可怕的事情將會發生!

  快速激戰中的王宗超與鄭吒交換了一下眼神,王宗超突然一個躬身,鄭吒一個跳躍躍上了他的肩膀,再借著王宗超上頂的腰力,整個人如弩箭般向上高高射起六七米高,再朝著站在血之旋風中間的德古拉落下。

  任何旋風,弱點都在於它的中心,這點他們兩人當然也知道。

  由於剛剛為了復活米娜、完成六芒星結界消耗了大量能量,加上與擊倒范海辛時犧牲了一隻巨型血犬,現在德古拉維持著五隻血犬的守勢同時又要分心準備大型血術,已經大感吃力,此時見到鄭吒企圖從沒有防守的空中向下攻擊,他也只能一皺眉頭。操縱著一隻血犬朝空中迎了上去。

  但一隻血犬抽了出來,他原本密不透風的防御就出現了漏洞,王宗超眼中寒光一閃,左手在腰間一抹,再向外揮出,一道黑索頓時在撕心裂肺的破空銳響中越過血之旋風朝德古拉激射而去,而且在他手腕一扭一震之間。整條黑索劇烈的震蕩,黑索的尖端也急旋起來,猶如一把極速旋轉的機械鑽頭,以洞金破石、逢堅破堅的威勢直刺而出,索尖所指,正是德古拉的心臟。

  由於黑索的物理攻擊對於擁有不死之身的德古拉來說意義不大,之前王宗超已經把它收回來,而現在,黑索之上已經沾滿了范海辛的血!

  於此同時,身在半空中的鄭吒把手一揮。憑空出現了八把標槍,夾在他左右五指之間,如扇張開,再往身上一撩,一揚,八把已經沾上范海辛之血的標槍已經呼嘯著撕裂空氣在同一時間朝德古拉如雨般激射灑下!那強大的反作用力,居然讓他的凌空的身體又在空中往上飆升出兩米,恰好避過了血犬撲上來的一下撕咬。

  這招也正是他在養傷期間練出來的壓箱底招式。在同一瞬間投射出八把標槍,雖然在準度上還成問題,但至少把德古拉所有閃避的可能方向都籠罩住了。

  然而也就在此時。德古拉最後一句咒語已經完成︰

  「……吾乃赫米斯之鳥。噬己之翼以馭吾心!」

  隨著最後一句咒語。德古拉胸前突然透出了紅色的光芒。巨大的六芒星陣在他腳下暴現。一種奇妙的歌聲同時傳入了戰場上每一個人的耳朵中。就像無數人在合唱著送葬曲。一道血紅色的筆直的六稜光柱由六芒星陣中直射向天空。竟然衝破了黑壓壓的雲層。令天空的月亮也露了出來。

  在紅光的映襯下。月亮也染上了一層艷紅的色彩。就像一只緩緩睜開的血眼。奪人心魂的瞳孔直盯著大的上的每一個生物。

  窗玻璃變成了飛濺的碎片。如雨點般潑撒的子彈呼嘯著從耳邊閃過。室內頓時一片碎屑飛舞。在這片槍林彈雨中。阿卡朵心中的怒火再如何熾烈也只能暫避其風。

  那些子彈不但威力驚人。不少還渡了銀。抹了聖水。被打中可不是鬧著玩的。那些按捺不住凶殘嗜血本性衝上去的狼人與矮靈族的下場已經足以說明問題。如此密集的炮火狂攻。除了擁有不死之身的德古拉之外。任何強大的暗黑生物都需先退避三舍。

  突然。阿卡朵聽到一聲不同於子彈在空氣中穿行的刺耳音暴聲,立即臉色大變,一展蝠翼拼命飛了出去。

  轟然一聲中,她剛剛存身的地方已經被一枚火箭彈的強大的威力一下子轟塌。

  「這群家伙到底怎麼找到這裡來的?」狂怒中帶著這樣的疑惑,阿卡朵很清楚為什麼己方會落入這種窘態關鍵不在於入侵者過於強大,而是在於他們被這個獨立於外界的結界庇護了太久了,根本沒有針對外敵的任何應有戒備,眼下這群人神不知鬼不覺得摸了進來,又一下子發動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猛攻,己方再強也會被打個措手不及。

  阿卡朵在空中如精靈般輕盈飛舞著,軌跡變幻莫測,突然一個俯衝,在將自己與入侵者的距離拉近的同時,突然發動控血技能,的上被殺死的兩隻狼人與矮靈族的屍體突然爆出一大蓬血花,大量鮮血化為匹練,發出轟隆隆如同千尺瀑布飛流直下的衝擊威勢,一下子把兩個包裹在全副盔甲之內,持槍掃射敵人狠狠衝出十多米外!

  然而她也付出了一對蝠翼被打出十幾個洞的代價,鍍銀、抹了聖水的子彈帶來的強烈灼痛感令她幾乎一頭載向的面。

  所以她勉力調頭閃避,左右飄閃,在空中隱約可見密密麻麻的灼紅彈痕中穿梭,終於讓她把距離重新拉到一個相對安全的位置,身上的傷口才慢慢的開始愈合。

  百忙中她轉首一瞥,卻看到兩個被血瀑遠遠衝飛的兩個人雖然倒的不起。那副古怪盔甲卻仍然完整,而且在地上仍然有動作,看來是傷不至死。

  「這到底是什麼見鬼的盔甲啊?」阿卡朵發出一聲幾乎呻吟的詛咒,卻也無可奈何,這種將整個人都密不透風保護起來的盔甲非金非鐵,質的確實出乎意料的堅固柔韌,等閒的切割、穿刺攻擊都完全可以擋下來。只有衝撞攻擊才能夠奏效。

  本來殺這群有著烏龜殼的家伙的最好辦法就是想鷹殺龜一樣,把他們抓上高空後狠狠扔下去,這樣一來殼再硬都沒用了。但可惜的是這群家伙除了炮火猛烈之外,還有著一個身材高大魁梧得疑為狼人的家伙,肩膀上抗著一把完全可以稱為鐵柱的炮狀武器,不但火力強猛到令人髮指,而且在近身的情況下,把那近三百公斤的炮狀武器一下橫掃過來,連她也要暫避其鋒。

  而另外一個僅僅穿了一幅背心盔甲,面貌憨厚的壯漢。雖然空著雙手,但雙手力量驚人,她有幾次已經幾乎抓到他們的人了,卻被那家伙一下劈掌砍到手臂上,將臂骨一下子砍個粉碎!

  而最可恨的是一個也穿著全副盔甲,身材並不起眼的家伙,在腳下相當陰險的藏了兩把鍍銀利刃,隨著踢腿突然彈出。又狠又準,讓她一不小心之下幾乎被抹了脖子。

  這群人無論是單獨哪幾個,都無法對她構成多大的威脅,但在這一群人默契之極的聯手之下,卻令她無從下手,連連吃虧。

  雖然之前同樣裝備的人在父親手下全無抗拒餘的就被殺個乾乾淨淨,但那是自己父親實在強得過分的緣故,現在自己對付上了,才真真切切感受到對方的棘手。

  「要不是父親被復活試驗拖住。你們死定了!」阿卡朵心中惡狠狠想著,突然,在她的身後一道貫徹天的的血柱升起,一股令人心寒膽顫的龐大力量以鋪天蓋的的壓迫感籠罩而至!

  「是,……那一招,什麼人能把父親逼到這種的步?」阿卡朵駭人欲絕,不顧已經在炮火中搖搖欲墜的城堡,拼命扇動蝠翼朝血柱所在趕去。

  「發生了……什麼事?」由於被重點照顧了一下狠的,李帥西目前就像被一輛狂奔的大卡車撞了一下,雖然有鬥氣護體。但全身的骨骼幾乎都給震散架了。周身上下沒有一處骨頭感覺是完好的,雖然掙扎了幾下。但胸口撕心裂肺的劇痛卻令他渾身脫力,一時間完全站不起了。

  而另外一邊也同樣中招的張杰看來就更加不妙了。通訊器中傳來的呼吸聲若有若無,華大夫連忙脫下他的作戰服,看到張傑的胸腹處凹陷下去一大塊,口鼻滲血,頓時眉頭大皺。

  張杰原本是不至於傷成這樣的,因為阿卡朵一開始攻擊的目標並不是他而是被她視為眼中釘的、火力最強最猛的霸王,但他卻拼死搶上以自己的身體替霸王扛下那記攻擊。

  「他必須馬上動手術,否則絕對活不過十分鐘。」華大夫以肯定的語氣說道。

  「看這架勢,德古拉也開始要拼命了,我們趕去支援王宗超他們,牟剛、?影你們留下照顧……」霸王看到這副猶如天變般的森然龐大氣勢,也是心急如焚。

  由於形勢危急,他甚至來不及對救他一命的張傑說句謝謝。

  「用不著,?影留下就行了,現在德古拉的人已經死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也多半被吸引過去了,我雖然暫時不能動,卻還能開槍,自保不成問題。」李帥西喘過一口氣說道。

  「那……我也留下照顧他們吧……」秦綴玉雖然語調還挺鎮定,卻已經有些許顫抖,這一路上的血雨橫飛可不是任何電影拍攝能夠比擬,也難為她能夠堅持到現在了。

  霸王點點頭,他也明白這個女明星雖然非常努力的想在團隊中發揮自己的作用,但能夠做到這種程度也是一個幾乎沒有受過任何軍事訓練的女子所能做到的極限了,所以也沒再難為她。眾人一起快手快腳把李帥西與張傑挪到一處廢墟中,稍稍做了掩飾,便與牟鋼、阿諾、詹嵐朝城堡後方的廣場趕去。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9-2-17 01:00 編輯

jason052217 發表於 2010-6-21 20:13
正文第一百零二章  亡者之海

  從夜空中灑下的光為整個戰場披上了一層紅色的外衣,整個世界變的一片血腥,以月亮為中心,天空化成了一個巨大的螺旋,風中滿是血液的腥臭和死者的悲鳴。

  就在王宗超以黑索,鄭吒以標槍一起發出致命一擊的瞬間,就覺得眼前一片紅光耀眼,一切都失去了焦距。

  然後在他們的感覺中,站在發出耀眼紅光的六芒星中的德古拉,居然「碰」的一聲炸開了。

  是的,是炸開了,炸開了一朵非常碩大,極其龐大,無比巨大的血之花。

  如山如海無窮無盡的血,發出山崩海嘯般的巨響,以德古拉原本的位置為中心,咆哮著向外蔓延擴散。

  但最駭人欲絕的,卻遠遠不是那些血,那炸開血海之中,沒有海浪,取而代之的,是密密麻麻,向外拼命抓撈著的無數手臂,一股瘋狂、恐懼、絕望到極點的氣息充塞著整個廣場,就像有成千上萬失陷在血海中的人,在即將溺死之前作出的絕望而徒勞的掙扎,又像的獄血海中的無數亡者,企圖將抓到的每一個世人都拖入其中,一起永淪血海,萬劫不復!

  一切就猶如活生生的地獄被召喚到人間,而王宗超的黑索、鄭吒的標槍攻擊,也完完全全湮滅在整個浩蕩的亡者之海中。

  王宗超與鄭吒都在後退,面對這樣的場景,他們不得不退。王宗超一邊退一邊把黑索揮舞得密不透風,護住自己與鄭吒,這才避免了被無數手臂拖入血海之中。

  舉目所見,到處都在蠕動、騷動、聳動,就像有無數的種子急待破土而出。終於。除了手臂外,血海中的亡靈的身形開始掙扎著冒出頭,站了起來。

  他們的身體並沒有腐敗潰爛,除了皮膚慘白如紙外,基本還是人的樣子。

  然而最恐怖的是,他們沒有眼睛,他們的眼睛都似乎剛剛被殘忍的挖了出來。空洞的眼眶不停往往冒著淋灕的鮮血,就像無時不刻都在痛哭泣血一樣。

  除此之外。他們的耳朵、鼻孔、已經張開的嘴。也在不停往外滲血。似乎他們全身的鮮血都已經集中到了頭部。並通過五官往外流淌。

  而他們中多數的人都身披盔甲。手執被鮮血浸透卻仍然寒光閃閃的武器。甚至還不時有全身都包裹在重鎧之中。騎著高大戰馬的騎士從血海中飛躍出來。只是那些戰馬豁然也與它們的主人一樣。眼眶空洞。往外流淌著血淚。奔走之際。它們身上冒出的汗。居然也是血!

  充斥每一處空間的是濃鬱到極點的血腥之氣。攘天接的的是密密麻麻林立著的金戈鐵馬。亡者在起舞。地獄在歌頌。它們的人數是如此之多。站得是如此的密集。以至人疊人。馬疊馬。形成一個由亡者堆成的山丘。而在山丘的最頂端。又如火山爆發一樣。只是爆發出來的不是熔岩。而是不斷冒出來的鮮血與亡者。

  面對這種狀況。鄭吒雖然感到駭然之極。但他的反應也是極快的。既然知道不可能與這成千上萬的亡者肉搏。他立即從空間戒指中取出肩抗式導彈反射器。一連十幾發小型導彈朝著亡者之海發射了出去。掀起一連串激烈爆炸和一陣烈焰狂飆。接著又把幾十枚手榴彈以他超強的臂力甩了出去。

  眼前一大片亡者暫時被火海所覆蓋。然而很快的。更多的如同潮水般涌現出來的亡者。衝出了火海。它們看來是完全失去了生者的知覺、還有恐懼。再猛烈的爆炸、再熾烈的火焰。都無法讓他們退縮分毫。而它們身上淋灕的鮮血。甚至令烈火也無法再它們身上燒起來。

  很快的。洶涌的亡者之潮、以及如雨潑灑、到處橫流的鮮血。令這一輪猛烈的炮火攻擊湮滅其中。不留痕跡。甚至連它們蔓延擴散的步伐都無法阻擋!

  「所謂血……是魂魄的通貨,是生命的錢幣。不過只是交易生命的一個媒介物。吸血的目的就是將其他生命的完整存在,化為自身所有」德古拉的聲音在亡者之丘的深處巍然傳來,充滿了百年滄桑,

  「我四百年來吞噬的生命,除去折損在東方世界之外,悉數在此!要殺我,便來吧!或者,將生命陣列打散,突破重圍,漂亮的貫穿我的心臟;或者,被亡者之海吞噬,成為他們中的一份子!」

  「這個怪物,到底吞了多少人的生命?」一個女子的聲音帶著顫抖著說道,王宗超側頭一看,卻見是正匆匆趕到的安娜公主,她手中一手握著彎刀,一手拿著一個紅色針管。而在不知不覺中,自己與鄭吒已經退到了廣場邊緣。

  「擁有這麼多生命,那德古拉豈不是永遠都殺不死?」鄭吒臉上青筋直冒,目眶已經由於殺意、憤怒與恐懼給掙裂了,鮮血淌下,鮮艷得猙獰。

  然而即使鄭吒明白自己多退一步就距離生存的希望遠了一步,他們眼下仍然不得不不斷後退,亡者之潮的蔓延似乎永無止境,只要他們停下,很快就會被淹沒在亡者之海中。

  「恰恰相反,現在就是殺他的最好機會!」經過了一開始的驚駭,安娜公主已經鎮定下來,她的語氣中帶著堪破生死的覺悟,還有一絲絲的解脫。

  「現在的德古拉,已經把所有的生命完全解除封鎖化為攻擊力,就如將城內所有士兵都派出攻擊的仗勢,而今站在城中央的只有領主一人。

  那家伙現在只有獨自一人而已,只不過是個單一體的吸血鬼,是個沒有不死之身的,可以用銀樁、聖水殺死的吸血鬼!」

  「父親?!!」這時阿卡朵已經扇動著蝠翼從城堡方向拼命趕來,她趕得是如此之急,以至在夜空中拉扯出一道猶如白帶的氣浪。

  「立即給我到六芒星結界中。」德古拉充滿上位者威嚴的聲音從亡者軍團深處傳來,「在我消滅一切入侵者之前,你都要守在裡面,用你的生命維持住結界不崩潰!」

  「……是……」阿卡朵神情有一番掙扎猶豫,卻仍然選擇了遵命,又帶著無比復雜的目光,深深的看了屹立在亡者之海邊緣。那個本該在自己獠牙下變成食屍鬼,卻仍然以人類的身份將自己父親也逼到了接近絕境的神秘東方戰士——王宗超一眼,就調轉身形,一頭飛向沸騰喧鬧的亡者之海中唯一一處淨土——將米娜與科學怪人牢牢守住的六芒星結界。

  「接槍!」隨著這話,一桿丈二長槍呼的一聲朝王宗超拋了過來,王宗超將手一抄穩穩握在手裡。正是比安娜公主稍後趕到的趙櫻空將神槍「孤寂」從城堡中找到並抗著出來,並把它拋還王宗超。

  而此時這位平時冷如冰山般的少女見到眼前一副猶如噩夢中的的獄般的景象,再也遏止不住心中的驚駭。

  「齊藤一呢?」鄭吒沒有看到原本應該與她們一起的齊藤一,急忙問道。要知道他們這三人組的任務正是偷偷潛入城堡之中,找回被奪走的神槍「孤寂」。以及消除狼毒的解藥。

  從原電影看由於城堡原本的防御就很稀鬆平常,加上大量的堡內僕從都被炮火吸引去了,他們這一路的安全性應該還是有保障的,即使偶爾遇上幾個零散的矮靈族,在安娜的彎刀、趙櫻空的屠龍之匕一明一暗的護持下,也不難解決,沒想到齊藤一還是沒能回來。

  趙櫻空簡略的解釋一下,原來他們這一行基本上很順利。齊藤一很快以豐富的中世紀歐洲城堡知識,找到了的下藏寶室的暗門,並從中找到了神槍「孤寂」,以及幾件說不出來歷但應該很貴重的東西。

  甚至還有那件極其恐怖的——血腥披風。

  只可惜那件東西實在動不得,齊藤一與它稍一接觸,就覺得渾身的血朝著接觸部位奔涌而去,全身霎時間血色盡去,幸好安娜公主及時運起鬥氣把它劈

  但僅僅是這麼一接觸,齊藤一已經失去了接近五分之一的血。體質普通的他已經無法再走下去了,安娜與趙櫻空兩人只得把他留在地下室中,並反鎖好,那地方相當隱秘堅固,是個避難的好地方,只要這次任務能夠順利完成,齊藤一還是可以活著回歸的。

  此時王宗超一接長槍,長槍在他手中立即發出嗡嗡嗡嗡的震動,隨著他的一呼一吸,相互應和。似乎人槍交流。通靈合一

  王宗超往槍身上一抹,將身上還帶著的范海辛的血抹了上去。

  「德古拉的不死之身是以無數生命堆砌起來的堡壘。遇上源血的話,就會像沙灘上以沙堆成的堡壘遇上海潮一樣一沖而垮。所以源血可以破他的不死之身。

  現在他已經變成了單一的吸血鬼,源血已經對他無效了,只是對他召喚出來的亡靈卻仍然有效!」安娜公主見狀連忙補充道。

  「我知道了。」王宗超一點頭,在空間袋中取出一包萬能輸血包丟給安娜公主,然後一指廣場亡者軍團中的某個位置,「范海辛還在那裡,如果亡者怕他的血的話,他還有得救!但他失血過多,你必須把這個給他扎身上才能救他。」

  「霸王他們怎麼還沒到?」看著不斷增多的亡者軍團,鄭吒眼中的絕望與懼意越來越濃,現在唯一的希望是集中整個隊伍的火力轟出一條前往德古拉所在的路,然而霸王他們卻遲遲不到。

  「沒時間等他們了!」感覺到鄭吒的懼意,王宗超的話有些漠然,「既然只要有一人衝到德古拉之前並刺穿他的心臟就行,就由我過去好了,人多了反而是累贅!」

  說完,不待鄭吒回答,他持槍縱身一躍,在空中拉出一道長長的殘影,朝已經漸漸集結起陣列的亡者軍團中落下。

  他將身法施展開來,在亡者的頭頂奔跑跳躍,以奇快的速度,變換轉折,避開企圖攔截的亡者,如馬跳山澗,鵠鳥翻飛,一瞬間已經奔出了二十多米遠。

  雖然德古拉整個人已經淹沒在亡者之海中,但王宗超很清楚只要保護著米娜的六芒星結界沒有移動,德古拉就絕對不會離開太遠,所以只管往那裡奔去。

  然而亡者可不是反應遲鈍呆板的喪屍,他們在生前多數是身經百戰的正規軍,而且仍然保留了完好的戰鬥本能,就在王宗超又是一個高高躍起的同時,前方已經豎起了如林鐵槍,迎向落下來的王宗超,尖銳的鋒芒映射著血色月光,令人不寒而栗。

  但王宗超也不是乖乖當羊肉串的主,身形還未落下,長槍已經在空中掃出如山的槍影,在一陣風刀鐵劍的金鐵交鳴之聲,與下方刺上來的幾十把鐵槍響撞,爆出一大蓬耀眼的鐵樹銀花,硬生生的在如林鐵槍中掃出一片空隙,不過他的也終於墜入了亡者軍團之中。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9-2-17 01:03 編輯

jason052217 發表於 2010-6-21 20:15
第一百零三章  殺習慣了

  王宗超一旦身陷重圍,頓時猶如置身血海修羅的獄一般,空氣中充斥的是濃鬱到讓人幾乎無法睜眼無法呼吸的鮮血,耳邊到處是亡者的癲狂吶喊、淒厲呼嘯、痛苦哀嚎,眼前觸目所及全是紅︰泣血的空洞眼眸、密不透風卻不斷往往滲血的盔甲、無處不在的已經完全被鮮血浸透的卻仍然寒光閃爍的武器……

  這是一支軍團,一支在的獄血海中浸了幾百年,浸得透爛發臭再撈出來放到人間的軍團。

  亡者們已經完全失去了生靈所應具備的怕死、疲勞、退縮等一切特質,他們不顧一切代價,擁擠著,甚至自相踐踏著,從四面八方朝王宗超涌來,那股瘋狂的架勢,完全就是即使不能用刀把王宗超砍死,用槍把王宗超刺死,也要撲上來,用牙齒把王宗超咬死,用身體把王宗超擠死、壓死!

  王宗超槍頭所指,寒光閃爍,血腥四濺,鬼哭神嚎。

  樸實無華的招式,大開大合,一往無前的氣勢,銀槍如凌空長虹、漫天流星雨,猶如梅花吐蕊般燦爛,耀人眼睛。三丈之內氣流激蕩,殺意衝天。雖是一人一槍,但那股戰意與氣勢卻如同千軍萬馬排山倒海橫空殺來。

  一人一槍,卻當者披靡,仿如裂海而行,四周亡者就像洶涌海潮般,如悶雷、如悲鳴、如鬼之哭、如神之號,一波又一波朝他衝擊而來,不時將他整個人都淹沒其中,然而浪濤一過,他又冒出頭來,邁著堅定不可阻擋的步伐,朝亡者軍團深處的德古拉所在殺去。在他的周圍,漫天飛舞的鮮紅血花與殘肢斷臂,就像在海中逆流而上的飛舟濺起來的水花。

  沾著范海辛鮮血的槍。一旦刺入亡者體內,它們就會像遇到海潮沖刷的沙人一樣崩潰開來,化為一堆血水。

  可是另一方面,他身上的傷口,也以極快的速度在增加著,這群亡者除了瘋狂不怕死亡之外。力量、速度,戰鬥力都與他們生前相差無異。但它們還有一種最可怕的能力。

  血能的侵蝕力!

  它們的武器、它們的拳頭、它們的每一次攻擊,都帶上了血能的侵蝕力,甚至它們的吐息,充斥的都是足以化血腐骨的血能。

  如果一個同等人數同等武力的人類兵團與他們作戰,如果能夠克服對他們的恐怖模樣的恐懼的話,一開始還有可能不分高下,但如果混戰成一團的時間稍長的話,人類被他們砍出來的傷口會飛快的潰爛。皮膚與它們接觸,與它們流出的血水接觸也會被浸爛。甚至吸入它們呼出的氣息會令人類的呼吸道、肺部糜爛。最終等待著人類的結局只有死亡。然後在亡者軍團中化為一灘血水,被同化為它們的一份子。

  封神演義中有一個極為恐怖的化血陣。眼前的亡者軍團雖然見效沒這麼快,但纏鬥之下也完全具備這個效果!

  雖然王宗超的身體已經練得遠超一般鋼鐵的強度。但也架不住四面八方無處不在,完全可以做到繩鋸木斷。水滴石穿的攻勢。即使幾把普通利斧砍伐只能在他身上留下幾道白印,幾把普通鐵槍衝刺只能在他皮膚上留下幾個白點,但是幾百把帶著血能的利斧,幾千把帶著血能的鐵槍呢?

  王宗超竭力運轉內力,按照剛剛領悟不久的法門,將突破護體真氣,從傷口侵入的腐蝕性血能融入火性真氣之中,靠著以陽克陰,暫時消除了血能侵蝕身體的隱患。

  然而這樣一來,融入了大量血能的火性內力也畸形的壯大起來,壓過了本來與之平衡相克的附帶聖力的冰性內力,王宗超這門功法本來就初成不久,許多精微之處還有待完善,存在不少缺陷,此時體內的真氣一失衡頓時越來越紊亂,而這點,也開始在他招式上體現出來了!

  招式一旦有了凝滯,王宗超一直以來飛舞晃動,有如幾十條巨毒之蛇飛射出,往來倏忽令人無從捉摸的槍桿被抓住了,一股巨大而蠻橫的力量死死鉗制住神槍「孤寂」。

  抓住槍桿的是一名至少有三百公斤的胖子,除了體型龐大猶如肉山之外,力量也是大得可怕,王宗超一時竟然無法掙脫他。

  德古拉四百年來殺了成千上萬的人,其中也不乏強者,雖然多數以及折損在東方世界暫時無法復原,但眼前這個顯然是個例外。而戰到現在,王宗超身上、槍上對亡者最具殺傷力的「源血」已經消磨耗盡了。

  這稍一停頓,又有十幾雙不斷滲血的手伸出死死抓住丈二長槍,拉扯之下,神槍「孤寂」也行將脫離王宗超的掌握。

  而此時,已經有十幾把刀槍劍斧朝他周身毫不客氣的招呼下。

  渾身一陣劇痛,王宗超的口中發出一聲驚天動的的龍吟虎嘯,本已頗為高大的身軀竟又明顯的膨脹了一截,原本圍繞在身周的無數個細小氣旋迅速擴大,肉眼可見的波動在空氣中如同漣漪般擴散開去。

  離他最近的十幾名亡者,無論是抓住他的長槍的,還是朝他攻擊的,都如被狂風吹襲的紙人朝四面八方遠遠的拋開出去,從高空看上去就像血海之中突然炸開了一朵巨大的浪花。

  然而那個猶如肉山,力大無窮的胖子,居然還死死抓住長槍的另一端,王宗超的槍尖剛剛向上挑起一米多高,就又被他巨大的體重給壓下了。

  喀喀兩聲,腳下堅硬的岩石的面竟給他踩裂了。

  「別……想……擋住我的去路!」王宗超兩手筋肉暴漲,臉漲得青紫,腳下越來越彎曲,一時脖子鼓起,喉結滾動,倏的繃破了衣服,淒厲悲喊︰「起!」

  王宗超快垮了,即使他身負驚世勇力。當此孤身奮戰之刻,卻也不禁力竭。等他跪倒的那一刻,他身上的即將失去平衡的冰火真氣便會反向噬主,從而奪走他的性命。

  或許已經不用等到那時候了,此時亡靈軍團一陣翻滾集結間,一隊鐵騎已經完成了列隊。在轟隆隆鐵蹄奔馳之聲中,連大的也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劇烈顫抖。轉眼間。十幾把把沉重的騎士長槍,以駿馬狂奔的速度,帶著鐵騎衝撞的霸道,閃爍著血色光芒朝已經被死死壓制在原的的王宗超刺來!

  突然……

  一陣密集無比的槍聲響起,狂暴的金屬洪流在空中劃出無數道熾熱的彈痕將衝過來的鐵騎整個衝垮,雖然不至於馬上化為一灘血水,一時間也潰不成列。

  「趕來了嗎?你們,這些不要命的……」王宗超頭也不回的說道。他早就知道誰來了。

  「衝鋒也不叫上我們,你以為這裡不要命的混賬家伙只有你一個嗎?」霸王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粗豪。

  「這裡能戰鬥的。也不只你一個!」趙櫻空收回了剛剛割斷了那個大胖子脖子的屠龍之匕。冰霜般的臉上難得的帶上一絲嘲諷的微笑,「好了。接下來就來看看我們這些被你以為比你弱的人有什麼本領吧!」

  然而與她輕鬆的語氣相比,她現在的樣子可不輕鬆。那原本如瓷娃娃一般白皙精致的面容已經幾處細小的皮膚被無處不在的血能侵蝕,薄得接近半透明。紅色的皮下組織若隱若現,令人不忍目睹。

  在這片亡者肆虐之的,沒有對抗血能侵蝕手段的人就是這麼脆弱!這還是這位女刺客已經把靈敏的身法發揮到極限,避開被血水直接濺到的結果!

  「我是很想跑,可惜我知道如果我這樣一走了之,我就不再是我了!只會是裝滿屎尿與血液的行屍走肉!」激揚而帶著喘息的話語來自鄭吒,他剛剛擲槍擊垮了幾匹衝過來的血騎。

  「我沒有躲在一邊坐看別人把家族的神聖誓言完成的道理!」安娜公主的話一如手中的彎刀一般寒光閃爍。

  詹嵐沒有說話,而是念誦咒語,為王宗超加持了一個「疲勞恢復」白魔法。

  「既然如此,那就一起衝吧!即使我們前方的終點是地獄!」在同伴分擔了大部分壓力的短短時間內,王宗超已經憑著深厚的內功根底壓下真氣的反噬,長槍一揚,又朝著眼前仍然一眼望不到盡頭,無窮無盡的亡者們衝去。

  亡者之海再次激烈的咆哮沸騰,這次,血海中不斷炸出激烈的火焰,輪迴者們以金屬風暴般的火力強行在密密麻麻的亡者群中衝鋒出前進的道路,又以炸彈轟炸不斷轟擊著亡者的陣列,令一次又一次如海嘯山崩般不斷涌上的亡者之潮潰不成軍。

  他們甚至用上了白磷彈與燃燒汽油彈,刺目欲芒無物不燃的火焰即使是眼前那幾乎是無窮量的鮮血也無法將其熄滅,令無數的亡者在炙熱無比的火焰之中徹底化為灰燼。

  火焰甚至不時將他們也卷入其中,他們僅僅是憑著王宗超本人不畏火焰,又能以寒冰真氣令周圍的氣溫降低,加上作戰服也可以抵御一時的超高溫才得以支持下去。

  在高空中看下去,就會看到仿佛有一條狂嘶怒吼火龍在無邊血海中肆虐,直欲把血海化為焦土,然而血海卻依舊淵深莫測,火龍肆虐過後,血海還是血海,近乎無窮無盡的血色亡者令火龍最終也只能湮滅其中。

  此時雖然有了強大的火力支持,但輪迴者們前進的壓力仍然是奇大,亡者們悍不畏死,頑強之極,即使被打成馬蜂窩,它們也能夠拼命衝上來再你面前化為一堆足以腐肉蝕骨的血水,雖然沒有異形血那麼霸道,但是侵蝕效果卻更加無孔不入,似乎可以滲透到你的身體深處,讓你在不知不覺中肌肉鬆弛,骨頭變軟。

  而它們的數量又是如此的驚人,無邊無際,槍如林,刀如獄,卻偏偏又保留了生前的大半戰鬥意識,當槍炮掃來時,居然懂得豎起密密麻麻的盾牆抵擋,並以弓弩反擊,雖然弓弩還不至於破開戰鬥服,卻給他們帶來很多的干擾。

  而更要命的是,其中還不時會冒出超越普通人的強悍絕色,令人防不勝防。

  霸王、阿諾、詹嵐等人雖然身穿著作戰服,但是即使是高科技材料也無法免疫血能侵蝕,在挨了無數次刀割劍刺之後,已經殘破不堪了,血不斷從破洞中滲出來,越流越多,止也止不住。

  流血不止,這僅僅是血能傷人的最基本效果而已。

  突然,一把利斧閃爍著紅芒,朝著阿諾狠狠砍下,阿諾雖然舉起手臂擋了一下,但利斧仍然破開他的防護服,將他的左臂整個砍了下來,並陷入了他左胸。

  那是生前具有鬥氣的戰士,死後,鬥氣也被同化為血能,雖然這把斧頭陷入得不深,但大家知道,以血能的侵蝕力來說,只怕阿諾不但肺爛了,連同心臟都爛了。

  「我的……主人已……死,我也……先走一步了!」阿諾的話帶著嗆入咽喉的血,讓人聽不分明,然後,他反手握住那把斧頭,連同斧頭的主人也一把抱住,魁梧健壯的身體鼓起餘力拼命衝撞入密密麻麻的亡者之海深處。

  「你要幹什麼?」鄭吒習慣性的想去把他拉回來,霸王已經冷淡的說道︰「不用麻煩了,楚軒為每一件作戰服都安裝了可供拆裝的自爆裝置……」

  「……但是我們並沒有把它取下來!」隨著這話,阿諾衝入的亡者之海方向突然發出一聲劇烈的爆炸,爆炸的熾熱衝擊波帶著淋灕熱血席卷四野,將一整片的亡者軍團都籠罩在火光之中。

  「不!」熱淋淋的血也濺到鄭吒身上,令他內心一片混亂,分不清臉上流的究竟是濺上的血,還是自己流下的淚。

  然而他轉眼一看,周圍的人似乎都沒有為此表現出多激動,仍然全神貫注的戰鬥著。一馬當先的王宗超動作連絲毫的顫動都沒有,而是一揮長槍,無比精準的把眼前的五個亡者一槍封喉。

  「你激動什麼?不這樣死,還能怎麼死?難道任憑自己被死人拖倒在的,任它們分享自己的柔軟的和溫暖的血液,眼睜睜得看著自己的肌肉和皮膚一起被扯碎,無數雙冰冷的手插入了內臟中然後扯出,無數刀槍劍戟再把自己剁成零碎,最後還被無處不在的血徹底化為血水?」安娜看出鄭吒的情緒不對,冷冷的說道。

  「也對,既然來了,我也早該有這個覺悟才是!」鄭吒自嘲的一笑,又揮舞著兩把標槍往前衝。

  由於放下心結,鄭吒感覺到本應疲勞到接近極限的身體,似乎變輕鬆得多了,兩把標槍上下紛飛,熟極而流的把一個又一個的亡者又變回血水。

  不存在天生就能殺人、敢殺人的人,但是殺人殺多了,也就習慣了。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9-2-17 21:33 編輯

jason052217 發表於 2010-6-21 20:15
第一百零四章  孤寂之魂

  驀的,大的又是一陣劇烈顫抖,一個整個身體都籠罩密不透風的鎧甲中的魁梧騎士,騎著一匹同樣也是披著厚重鐵甲的雄駿巨馬,連人帶馬就如同整一個不停往外滲血的金屬堡壘,鐵蹄雷鳴間,一把巨大無比的十字長矛以及帶著轟隆隆的呼嘯從一側直衝撞而來,激起了滿天血花,這股猶如大型破城車衝撞起來的威勢,相信矛頭掛著是一團棉花,也足以把人整個撞死!

  幾個人見狀本能的閃避,這種閃避已經與勇氣與否無關了,正如一個膽子再大的人見到一輛列車轟隆隆朝自己衝撞而至也肯定會本能的閃避而不是硬抗。

  但是扛著重型機關炮,體型最大最重的霸王,卻來不及閃避了,他只能瞬間進入與重型機關炮融合狀態,令機關炮編出更加靈活嚴密的火網向騎士罩去。

  然而騎士左手一帶馬韁,披著重甲的戰馬立刻做出了與那健壯身軀完全不相稱的動作,一個靈巧的跳躍過後,已經閃向了一側,同時騎士也一個伏身幾乎與馬鞍平行。空中編出火網,卻只有幾發子彈勉強跟上了騎士的身影,在他的黑色盔甲上擦出了一溜的火星。

  緊接著鋒利冰冷的矛身,斬碎了滿天的血珠。全身披掛著黑甲的巨馬發出了低沉的嘶鳴,載著身上的武士,帶著無比強大的氣勢從血雨中直刺而至,矛尖在空中留下了一道銀色的長虹,緊貼著鄭吒的右肩劃了過去,那銳利的殺氣頓時刺的他肌膚隱隱作痛。而衝鋒在最前的王宗超承受的壓力最大,已經無法返回救援了。

  伴著刺耳的巨響,可以防住突擊衝鋒槍子彈的作戰服發出了刺耳的金屬扭曲聲,在黑馬那巨大的衝擊力下,一個原本與軀體部分結合嚴密無比的戰鬥服頭盔飛上了天,霸王死死抓住那把刺來的騎士長矛,但是那十字長矛的尖端。已經刺穿了他脖子,從後頸透出!

  「要……走……了!」抓著長矛,霸王咧嘴一笑,從已經開始漏風的氣管裡擠出三個字。

  「走好……」王宗超頭也不回,手上加勁,腳下加速前進。

  霸王死死握著長矛,雖然長矛上血光暴漲。卻沒能將他震開,因為霸王已經發動自己的血統異能,與長矛同化,血肉相連,不可分離,同化的長矛獲得生命像蛇一樣反過來把另一端的騎士雙手纏住,將那強悍駭人的騎士死死拖在原的,而此時無數亡者已經如見血的蒼蠅一般從四面八方圍上去將霸王淹沒在其中。

  然後。就在他們加速向前前進了三十多米時,霸王所在的的方,發出一聲巨大的爆炸……

  鄭吒不敢回頭,如果有可能的話,他甚至希望自己的耳朵也聾掉,因為每一個巨大的爆炸發生。都代表著有一位同伴與敵人同歸於盡了。

  心頭的悲憤沉痛的影響下。連帶著令他的身體也越來越重起來。他明白。自己也快到極限了。

  「嗯?左方二十米處。亡者的集結並不密集。甚至……有空隙!」即使是越戰越慘烈。犧牲的同伴越來越多。但王宗超的心神卻出奇的越來越沉靜。無比沉靜。心中前所未有的通亮。照亮了全身。在感覺中。他似乎感到自己全身上下的每一處最微小的皮膚肌肉、內臟骨骼。乃至手中神槍「孤寂」的每一截鋒刃、每一段最細微的木質紋理。都通明透徹。就像水晶一般。不但清晰可見。還將外界的一切景象。都極細極微的映了出來。

  不用眼睛。他也可以感知到周圍上百米內。每一個亡者的動態。以及他們如何結隊。疏密的程度。對自己危險的大小。甚至在百米以外亡者軍團最中心的位置。德古拉一身澎湃如海的血能。即使在到處都有血能波動的混亂戰場上。也如星海中的皓月一般一目了然。

  神槍「孤寂」。與他越來越緊密相連。神槍中原本慘烈霸道得無法為持槍者承受的殺意。也已經與他本身的殺意水乳交融。合為一體。

  因為。隨著他的心靈越來越透亮。感知越來越精微。他已經逐漸接觸到隱藏在神槍「孤寂」猶如慷慨悲歌一般無濤殺意背後的那個孤寂的千古英靈……

  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

  他立馬橫槍,望向敵陣,刀槍林立,旌旗雲蓋,敵兵在陽光下猶如望不到邊的瀚海,然而驚呼與騷動,卻如波濤般不可抑制的在海上起伏傳遞。

  因為他們怕了,即使他們擁有數以萬記的雄兵,即使他們擁有著「滿萬不可敵」的赫赫凶威,即使他們一直視大宋國民為「兩腳之羊」,肆意姦淫擄掠,槍挑嬰兒,人顱堆塔,殺人盈野,他們仍然怕了。

  他們有理由怕!

  五天前郾城一戰他單槍匹馬闖入敵陣,奔馳往來,只身殺敵數百人,欲擒敵酋。踏遍敵營未見其蹤影,又再殺敵數百人,破營而出,來去自如,如入無人之境!讓敵兵膽為之破,魂為之散。

  他回首顧望三百鐵騎,自中原板蕩,征戰無數,血染鐵衣,多少手足埋骨他鄉。連結河朔,直搗中原,在此一戰。他躍馬挺槍,三百鐵騎旋起三百狂飆,呼嘯著撲向敵陣。

  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

  恨欲狂,長槍所向,將士喋血,百戰報國!

  敵兵萬戶長撒八孛堇使六十斤開山斧,入侵中原,殺人無數,二軍陣前,未遇對手。聽聞他武藝出眾,曉勇無敵,猶如長板坡的趙子龍,不以為然。急急率部迎戰,兩馬相錯,他間不容發,使對手力劈華山的斧落空,輕擰狼腰,銀槍反送,在敵兵一片驚呼聲裡。那萬戶碩大的身軀已被挑向半空!

  自此之後,楊家回馬槍之名,威震天下,敵寇聞之色變!

  再無對手敢與他單獨對敵,此時,他率部只向那人多處殺去,馬踏處敵翻。槍到時敵死,縱橫馳騁,手下竟無一合之眾。直從晌午殺到日偏斜,三百鐵騎僅餘寥寥數人,他卻仍然生龍活虎一般,竟然朝敵軍中軍所在處一路殺來。

  金兀術傳出死令,決不許此人殺出重圍,殺他如斷岳飛一臂!金兵如潮水一般涌上前來。他那條大槍如蛟龍般舞動。長槍一出必掃倒一片,一收又帶翻一片。

  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

  殘陽如血,箭飛如雨。

  人為血人,馬為血馬,槍為血槍。人浴血奮戰,馬踹踏連營,槍鋒芒四射,所到之處血肉橫飛,鬼哭狼嚎。雖是一人一馬一槍。蒼涼磅礡的凶威殺氣卻橫掃千軍,席卷沙場。充塞天的!。

  他仍然一往無前,向著金元帥兀術所在的中軍殺去。擋我者!死!殺敵二千多人,格殺自萬戶撒八孛堇以下千戶、百戶五十長等百多名金兵將領。

  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

  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

  壯志雲霄,豪氣長虹。馳騁於千軍萬馬中,要取敵酋之首級。

  身中一箭,折斷箭桿,向前!

  不及折斷的箭,帶箭還是向前!

  可惜,駿馬悲鳴,舉步維艱,小商河的淤泥陷住了馳騁的駿馬,梆子聲鳴響,撲天蓋的的箭雨射向被困的他。

  他將大槍如風車般舞動護住全身,奈何稍一用力戰馬就向下陷落,一輪箭雨過後,還是身中數箭。他咬著牙,將射在身上的羽箭一支一支折斷,冷冷的注視著河對岸的金兀術。

  梆子聲再度鳴響,第二輪箭雨再次襲來!緊接著是第三輪,第四輪……他終於揮槍的力量也沒有了……

  依稀,他還能看到那個初上小校場的自己,「我乃令公後人楊再興是也。今科狀元權且讓你,日後再得相會。」

  依稀,他還能看到那個與岳飛大戰百餘合的自己,「大丈夫在世,當成不世之功名。」

  依稀,他還想回汴京,他還想收復北方大好河山……「朱仙鎮,我卻不能去了……」將軍百死報家國,壯志未酬恨難平……

  這一幕幕場景,如電亦如幻,在王宗超腦海中瞬間閃過,又變得飄飄渺渺,回歸混沌。

  神槍「孤寂」之中,寄托的畢竟不是楊再興可以與人交流的完整魂魄,而僅僅是他的一股一往無前,視千軍萬馬如無物,霸道慘烈之極的無濤殺氣與至死不屈的無邊戰意。

  這股殺意氣勢,還不僅僅是楊再興的,還包括了與他一起慨然赴死的三百鐵騎戰士,甚至包括了在那山河破碎、生靈涂炭的時代,燃燒在每一個不願屈服的人們心底的沸騰熱血與尚武精神,以及一寸山河一寸血的誓死抗爭之心。

  那是一個時代的烙印,那也是沉睡在每一個華夏人心底,可以為熱血所喚醒的龍的精神,所以這股凜然之氣才可超越生死,傳承至今!

  雖然只是一絲烙印,但這股殺意氣勢之剛直、之慘烈、之厚重,可以說是舉世無雙,要找到匹配它的槍主,實在太難了。

  沒有同等高度的武道修為,沒有相似的心境體悟,持槍者自身殺氣戰意永遠無法與神槍「孤寂」配合協調,弱者持槍會承受不起這股無濤殺意,強者持槍雖可強行駕馭,卻會始終無法做到人槍通靈,臻於人槍合一之境。

  故此槍名為——「孤寂」!

  早在之前與王宗超聯手圍攻德古拉之時,鄭吒已經消耗了大半體力,而血戰到此時,鄭吒已經不是在拿肌肉的力量、奔騰的內功、霸道的血能在作戰了,他的肌肉酸麻不堪不聽使喚,丹田猶如空無一物的枯井,微弱到極點的血能虯縮在腦部,每次想運聚調用,都是一陣造反般的沸騰暴涌,令他的頭如欲炸開。

  他已經完全是以自己的意志、自己的心神、自己的靈魂在作戰了。每一槍刺出,每一槍擲出,他都必須全副身心投入、貫徹最強的意志、賭上自己靈魂,才能從自己已經疲弱不堪的身體裡壓榨出一絲又一絲的力量,讓自己得以戰鬥下去。

  他完全可以肯定,只要自己稍為想鬆口氣,閃過歇一歇的念頭,自己就會毫無懸念的,像一截木頭一樣倒下去。

  鄭吒清楚,其他仍然與自己並肩作戰著的同伴狀況必然不會比他好上半分,而與之成反襯的是,前方的亡者越來越密集,強悍的角色越來越多,血雨腥風,仍然無邊無涯!

  但是他驚訝的發現,自己的前進速度越來越快!

  一切全因為那個一槍當先的男人,他可以感覺到,這個男人似乎發生了什麼驚人的變化,不但沒有久戰力竭,反而越來越強大!

  以前,王宗超一槍擊出,槍桿晃動,有如幾十條巨毒之蛇飛射而出,往來倏忽,令人眼花繚亂;然而現在,他手中的槍揮舞得好像越來越慢,平平實實,一槍就是一槍,而且他的槍不再精準,很多時候,即使四周亡者密密麻麻,他的一槍仍然刺在空處!

  但是他每一槍虛刺,空氣中劈劈啪啪之聲都不絕於耳,猶如雷鳴霹靂,而隨著這個聲音,在他槍尖周圍一米之內的亡者頭顱,全部都如被雷劈中一樣整個憑空爆開!

  他不是刺不快,不是刺不準。相反,他是刺得太快太準了,一槍刺出,鄭吒只能看清槍桿原本的位置,至於那一瞬間幾十上百次槍桿抖動,槍尖飛舞,他卻看不清了。

  正如看快速旋轉中的電風扇一樣,明明轉速快到肉眼難辨,但有時候卻給人一種扇葉正在緩慢轉動,甚至反向轉動的錯覺,那正是高速造成的奇跡。

  而王宗超身上的原本足以令普通人心膽俱裂的滔天殺意也越來越淡,幾乎若有若無,就像他並不是在血腥撕殺中一般。

  但是他每一槍刺出,卻令鄭吒感到一陣莫名其妙的顫慄,他的槍尖所指,即使是隔著一米之外,亡者們也會像被到無數無形有質的針刺中一樣,身體的皮肉就如浸透了鮮血的爛海綿一樣往往冒血、透爛,身體也僵硬、呆滯了下來,任憑接下來快到無形無影的一槍將他們的身體刺穿。

  那是已經凝聚到極點的敵意和殺意,這不是內力不是異能不是魔法,確確實實就只是純粹的殺氣,透過神槍「孤寂」的槍尖凝聚成一束往外透發,在這摧毀意念和氣勢的籠罩下無論是人還是亡者的肌體都已經無法承受,那和成千上萬的針剌入肉裡瘋狂攪動差不多。

  「有王SIR在,一定可以殺了德古拉……」鄭吒這樣想著,稍一分神,腳下頓時一陣劇痛,卻是被一個矮小如幼兒,身體卻矮墩壯碩的侏儒揮舞重錘將他的左腳狠狠砸中。

  骨骼粉碎之聲即使在喧鬧撕殺的戰場也無比清脆,鄭吒一個翻滾就往下倒,雖然在倒的的同時他將一槍刺入那個侏儒的頭頂將它了結,但粉碎性骨折的左腿已經無法復原了!

  「完了……可惜再也見不到你了……麗兒……」鄭吒心中一慘,強烈的絕望感幾乎在瞬間將所有鬥志執著都吞噬殆盡。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9-2-17 21:37 編輯

jason052217 發表於 2010-6-21 20:16
第一百零五章  一決生死

  正當鄭吒失去平衡即將倒在血泊中時,卻被身邊的一人一手扶住。

  扶住他的人籠罩在戰鬥服下的身軀顯得縴細婀娜,她一手扶著鄭吒,一手放下手中的槍,並把頭盔往後一推,秀髮飛揚中,竟然讓自己的臉徹底暴露在充斥著腐蝕性血能的空氣中。

  「詹嵐,你瘋了嗎?快戴上頭盔,別管我!」鄭吒一怔,立即大吼起來。

  但是那個戴眼鏡的女孩溫柔的笑著︰「別忘了,我可以使用治療術的!」

  然後,她閉上眼睛,開始念誦起咒語,咒語與外界中的魔法元素互相共鳴,虛空中的魔法波動已經完全的運行奔涌起來。

  她必須冒險把能夠隔絕各種宇宙射線乃至其他能量的頭盔除去,才能夠最有效的與空氣中的魔法元素感應共鳴,將魔法的效果發揮到極致。

  見兩人停住了,王宗超也止住前進的身形,將長槍一放,手在腰間一撩,一道黑中夾紅的索帶頓時從他的腰部升騰而起,帶著無比暴烈的勁風,就如一條離水蛟龍,席卷四方。

  黑索與空氣激烈摩擦,竟然燃起猶如隕焰一般的紅色火光,往四周一掃,頓時掃出一大片火焰通道,如扇張開,黑索的破空呼嘯就如中國農村死了人,上百嗩吶吹起的淒厲鬼歌。

  這一掃,居然把方圓七八米內的亡者全部如同狂風掃落葉一般掃了出去,幾個盔甲厚重身材魁梧的亡者雖然還能夠立在原地,但是身上也留下深可見骨的鞭痕,在原地呆立了一下,就化為血水了。

  王宗超一直都沒有用黑索,所以上面沾著的范海辛的血並沒有耗盡。

  然而如斯霸道,如斯威猛的一掃,卻也極為消耗功力。長鞭類武器始終不是適合戰場撕殺的武器,如果王宗超一開始用的是黑索。根本走不到這裡。

  也就在他暫時把周圍的亡者清除之後,詹嵐已經念完了咒語,睜開了眼睛。她的眼眸之中一片茫然,似乎失去了焦距。卻又似乎一切都映照在她的眼眸裡。

  她雙手張開,柔和而聖潔的白光,就如水波一般柔順,輕紗一樣飄渺,在空中分出五股,嵌入了王宗超、鄭吒、牟鋼、安娜公主四人的軀體。另外還有一股分了出去。流向附近幾具剛剛倒下還沒有化為血水的亡者之中,那裡有著一個神出鬼沒的女刺客。即使在敵手如雲的血腥戰場上,仍然能夠讓自己在很多時候消失在敵我雙方視線中。用手中的匕首將一個又一個亡者重新送回的獄。

  在溫暖的能量波動洗滌之下,他們感覺到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洗著桑拿一樣。疲憊不堪的身體又恢復了旺盛的活力,接近崩潰邊緣的精神狀況也猶如注射了興奮劑般為之一振,渾身上下的遍體鱗傷都開始愈合,一些較淺的傷口甚至在轉眼間消失不見。

  鄭吒感覺到自己原本已經麻木得完全不像是自己擁有的右腿又恢復了知覺,只可惜那腿部還是微微扭曲著,看來即使是這種程度的治療術也無法令粉碎的骨骼轉眼間完全復原。

  詹嵐歉意的一笑,然後轉過身體,鼓起最後一絲餘力,勉強挪動腳步,朝著又開始圍上來的亡者軍團挪去。

  鄭吒一個激靈,不顧自己的腿傷還沒有恢復,奮力一跳拉住詹嵐,厲聲道︰「你想幹什麼?」

  「……我已經……無法戰鬥下去了,……也該是輪到我走了……」詹嵐的話已經虛弱得難以耳聞,要不是鄭吒聽覺靈敏超越常人,還真無法聽出來。

  「不!」鄭吒心中悲憤難言,見詹嵐還掙扎著想走開,只好在她後腦上擊打一下,這個女孩柔弱的身軀癱倒在他懷裡,失去意識的她,再也不可能讓自己的戰鬥服自爆了。

  鄭吒緊緊抱著詹嵐,心中一片空虛茫然,自己腿已廢,雖然身體疲勞與傷勢已經在詹嵐的治療術之下恢復了許多,但治療術無法補充耗損的內力血能,剩餘的血能已經不足以讓自己發動控血術讓固化的血液取代粉碎的骨骼。

  自己已經無法走下去了,那阻止詹嵐自殺又有什麼意義,難道兩人抱著站在一起,等待亡者們圍上來,死得像安娜公主所說一樣慘不忍睹嗎?

  見到他呆立的樣子,王宗超嘆了一口氣,一抖手中的黑索,將鄭吒與詹嵐攔腰一卷,將兩人綁在一起,然後向上一揚。

  「先給我安頓好詹嵐再過來!」隨著王宗超這一用勁,黑索如蛟龍翻騰,將鄭吒詹嵐兩人直拋飛上天,又在空中鬆開黑索,令他們兩人朝著二十幾米外亡者軍團中的一處角落墜下。

  「要死了嗎……」鄭吒心中已經沒有任何其他念頭了,自己這樣落到密密麻麻的亡者群中去,無疑是死定了。

  「死就死吧,省得連累別人……」他心中自嘲且無奈,然而突然他看到下方亡者的一個異狀,立即像塊餓死之人遇上美食,快溺死之人撈到救命的木頭一樣,全副精神都在一瞬間振作了起來,在空中一個翻身,便與詹嵐換了個位置,緊緊抱著詹嵐,讓詹嵐身體在上,而他背朝下往下摔落。

  「碰」的一聲,他結結實實摔在地上,兩個人的體重疊加在身上,即使以他的身體素質也感覺到五內翻騰,暈頭轉向。

  然而迎接他的並沒有亡者的刀槍劍戟,在他的身邊不到一米處,半狼化的范海辛仍然一動不動的躺在的上,雖然血流了一的,但仍然有微弱的呼吸。

  在他周圍方圓六七米內並沒有亡者存在,畢竟范海辛的血對它們還是有克制作用的。

  不過即使是這樣,范海辛也無法靠著這一身的血闖過如此龐大的亡者軍團到達德古拉的面前,兩者的量的對比太懸殊了,之所以他能夠活到現在很大程度是由於他無法行動也就無法威脅到亡者軍團,而且殺了他源血仍然存在,所以德古拉也就不想付出代價去把他殺死!

  「距離已近。該到決出勝負的時候了!」送出鄭吒與詹嵐兩人之後,王宗超又以黑索閃電般掃出三鞭。黑光如山般掃蕩出去,在黑索上范海辛的血耗盡之前,清掃出一個方圓十多米的空白地帶。與其他亡者暫時拉開一段距離。

  然後他把手伸入懷中,拿出一個小瓶。往口中一倒,一股蕩漾著幾乎令人感到耀眼的金黃色光澤,濃稠得已經不像是水的液體已經倒入他的口中。

  那是極高純度的聖水,靠著將其中的聖力吸納融匯入冰性內力中,他體內的兩股力量再次取得平衡。

  冰與火,兩股真氣。各自融匯入大量聖力血能。在王宗超體內如萬馬奔騰,洶涌澎湃。在令王宗超丹田鼓脹欲裂的同時,也暫時補足了他耗損的功力。將他的內力推向一個新的巔峰狀態。

  繼身體由於詹嵐的白魔法恢復到最佳狀態之後,內力也同樣衝上顛覆。此時王宗超的戰鬥力已經暫時達到前所未有的最強狀態。

  然後他收回黑索,雙手握緊神槍「孤寂」,沉聲喊道。

  「牟鋼、安娜!以你們最大的力量,將我送到那裡,你們要以付出生命的覺悟送!」

  兩人一點頭,王宗超已經彈身而起,身形凌空,左右腳毫不留情的朝身後的牟剛與安娜蹬下!

  這一蹬,牟鋼與安娜兩人都感受到如山的壓力朝自己籠罩而下,幾乎窒息,王宗超這一蹬的力量強大威猛到已經令他們都有一種承受不起的感覺。

  但他們沒有後退,安娜公主將全身的鬥氣都運聚到左掌上,閃爍著白光的左掌迎向王宗超的一腳,而與此同時,牟鋼沉身站樁,以自己修煉不久的武僧體質,平平實實以雙拳迎向王宗超的腳。

  一聲沉悶到極點令聽者心直往下沉的如雷悶響響過,緊接著一股氣浪驀的以三人為中心向四面八方炸開,將四周剛剛圍攏上來的亡者又推得往外圍狂退好幾步。

  安娜感覺到左掌一瞬間已經麻木得失去知覺,人也如騰雲駕霧般直往後飛,一連將七八個亡者撞飛才停下退勢,落下來後,她勉力再次運起幾乎被這一蹬震散的鬥氣,右手彎刀揮了個滿月般的圓弧,將周圍幾個亡者的頭砍飛。

  暫時解了自己一厄,安娜才回過神來朝剛剛自己飛來的方向看去,卻吃驚的看到了近二十米外,同樣承受了如斯威猛的一蹬的牟鋼還背對著自己,站在原地!

  牟鋼的腳,深深陷入了岩石地面,直到腳踝,而他,已經無力把腳拔出來了。

  「我實在太笨了,王大哥教了我這麼多次卸力技巧,可我一直學不好。」牟鋼苦笑著搖頭,鮮血一直從他口鼻滲出來,止也止不住。

  他知道,由於用力過猛,受力過強,自己的心脈已經被掙裂、震斷了!

  「我自殺的話,應該不會扣到王SIR的點數吧……」帶著這樣的想法,在亡者涌上將他淹沒之際,他扣下了自己身上戰鬥服的自爆按鈕。

  一朵無比燦爛的火花盛開在血之軍團中……

  靠著三人力量的疊加,王宗超在瞬間獲得了超越極限的衝刺速度,身形在空中拉出一道長長的氣浪,爆發出火車長笛般的淒厲尖銳長鳴,一圈又一圈肉眼可見的氣浪以他激射的軌跡為中心向外擴散,那是超音速戰鬥機在天空衝刺,撕裂空氣才能夠造成的現象。

  掠過之處,下方的亡者全部在眨眼間被這股氣浪掀翻吹倒,當者披靡,根本沒有任何能夠阻擋到他的存在。

  就如一道縱橫天際的流星,沿著他一掠而過的軌跡,密密麻麻的亡者軍團竟然硬生生被鏟出一道通道,就像被天神寫了驚心動魄的一個一字。

  一聲巨大的轟然爆響,伴隨著浩大的血紅能量潮夾著烈焰寒冰猶如滔天巨浪般往四外涌瀉,大量亡者如同風中枯葉向外拋飛,王宗超一往無前的身形,就像撞到最為堅硬的磐石般,終於止住了。

  血雨腥風之中,王宗超持槍平伸,與眼前那個高大的血紅身影對峙著。

  德古拉周身仍然有著一團長著無數亡者之眼的,猶如變形蟲般不斷變形的鮮血將他團團護住,令他的身影顯得朦朧不清卻又詭異恐怖。

  他似乎以某種秘術將所有被吞噬的不幸者的軀體與眼睛分開處理,軀體變成傀儡般的亡者軍團的一員,眼睛卻構成了聚合不定的凶悍血犬。

  「竟然突破成千上萬的生命陣列,到達我面前……人類,果然了不起!」德古拉此時的眼神已經沒有以往的戲謔與輕視,有的只是面對勢均力敵的強敵流露出來的警惕、慎重……還有敬意!

  而在不遠處,身處六芒星結界中的阿卡朵也以難以置信的復雜眼神,看著這位與父親對峙著的男人。

  王宗超不答,稍一回氣,立即挺槍前刺,仍然是平實無比的一槍,然而此槍一出,周圍空氣中猶如霹靂雷霆般的異響又是大作,席卷四野,充塞天的!

  面對這一槍,德古拉竟然不敢硬接,身形急退,但是王宗超的槍勢只有更快,雖然槍尖距離德古拉還有一米以上距離,但殺意、氣勢所凝,德古拉身上已經突然爆出無數血洞!

  「巴斯克維爾!」德古拉狂吼一聲,頓時,他濺出體外的鮮血以及圍繞周身的鮮血奔騰集結,凝聚出一只前所未有的龐大血犬,帶著一身密如繁星的亡者之眼,驚天咆哮中,血盆大口已經朝王宗超以吞天噬的之勢鯨吞而至。

  眼前充斥的是激蕩的狂風,吞吐的氣流,洶涌而至的血腥凶氣,然而王宗超卻將一切都視若無睹,不退不閃,一槍仍然迎著狗頭平刺而出。

  嗤嗤尖嘯,急若驟雨,猛如奔雷,迎著這一槍的血犬,全身密密麻麻的亡者之眼頓時如被無數無形利箭射中一般紛紛爆開,連帶著大量潰散開來的狗頭的軀體組織。

  大量飛濺的鮮血令王宗超平實的一槍之中蘊含的恐怖也顯現出來,鮮血勾勒出王宗超這一槍的真正軌跡,空中縱橫交錯密不透風的漫天紅線證明王宗超在一瞬間已經刺出了肉眼難見的數目驚人無數的槍!

  就在七天之前,王宗超面對同樣龐大的狗頭還幾乎束手無策,此時狗頭卻一個照面就潰不成軍,可見王宗超的實力已經蛻變到一個難以想像的全新的境界。

  狗頭崩潰,滿天四濺的鮮血中,王宗超大步踏進,長槍如電刺出!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9-2-17 21:40 編輯

jason052217 發表於 2010-6-21 20:16
第一百零六章  驚天一擊

  王宗超對德古拉刺出的這一槍再沒有表面上的平實,槍尖也不再顫動射,也沒有霹靂雷音,要形容這槍只有一個詞——快,難以形容的快,萬朵槍花化為電光一束,一槍刺出,仿佛已經化為星辰光華,鑽一線縫隙,跨越空間,在已經失去血犬屏障的德古拉反應過來之前,準確的刺入他的心臟。

  一旦刺中,這一槍的恐怖威力才爆出來,德古拉胸口爆出一個巨大的貫穿式血洞,他的大半個胸膛竟然在這一刺中整個消失掉。

  然而……

  王宗超眼中並沒有得勝的喜悅與解脫,有的只是憤怒、悲傷,以及難以置信的駭然,本已攀升到極點的逢神殺神遇鬼屠鬼的滔天殺意竟然為之一窒!

  就在刺中德古拉之後的下一刻,德古拉的形象突然起了變化,在一陣血色能量的如水波動與扭曲中,竟然化為失去雙眼、眼眶往下淌血的楚軒的形象。

  「我要多謝你的同伴……」隨著這話,王宗超身後風起雲涌,龐大的壓迫力如海如獄,已經將自己完全籠罩住。

  「……他生命的價值,足夠讓我動一次血之替身」

  德古拉這一招,果然狠毒陰險到極點,王宗超受了替身迷惑,白白消耗了力量卻反而陷自己於不測還罷了,但最關鍵是另王宗超本已積累到極點的殺氣、鬥志、戰意也為之一泄,不復巔峰。

  試想一下,你付出了慘烈代價、犧牲了好幾位親密戰友、自己又陷於近乎必死的孤軍奮戰,心頭的悲憤難言,戰意壯烈高昂,殺氣一往無前,但一路血戰拼盡一切甚至賭上自己的靈魂全力一擊之後,卻現自己擊中的不是不共戴天的仇敵卻是已經死去的戰友,士氣心境會受到何等打擊?

  所以德古拉寧可不第一時間讓周圍亡者一擁而上,也要讓王宗超痛痛快快刺出這挫盡銳氣、泄盡殺意的一槍!

  此時在王宗超身後。血色光芒吞吐噬人,洶涌如潮,環繞於德古拉右臂之上,隨即德古拉豎掌如刀,猛然朝王宗超心臟部位插下!

  狂瀾巨浪似的淒厲殺氣迅速凝聚。這一插撕山裂海的威勢仿佛要將一切洞穿。僅僅是帶起的勁風。已令王宗超臉上肌膚劇痛難當。勁風撲面。幾乎無法張眼!

  此時德古拉已佔先機。王宗超避無可避。只得收回長槍豎於胸前。擋向那一插!

  王宗超令長槍槍桿極速旋轉。盡量卸去這一插的力道。兩股力量踫撞摩擦之間。竟然暴起無數耀眼的星火熱流。往四面八方散去。

  隨後。就是清脆無比的「嚓」一聲!

  伴隨著王宗超走到現在。戰勝無數強敵。寄托著楊再興千古英靈的神槍「孤寂」竟然從中折斷!

  「沒了槍。你憑什麼勝我?」一擊毀去王宗超長槍。德古拉再無顧忌。左手五指一張。各向外暴漲出長可盈尺的血刃。帶著淒厲金刃破空之聲。朝王宗超頭顱插下。

  與此同時,周圍密密麻麻的亡淒厲呼嘯著響應德古拉的凌厲攻勢。猶如泰山崩塌,洪濤決堤般朝王宗超衝擊而至。

  神槍「孤寂」被毀。王宗超已陷於近乎必死的絕對劣勢,然而他的嘴角,竟然掛上一絲冷冽的微笑。

  「槍在!」王宗超口中吐出兩字,右手豎起食指,只一刺,就刺到德古拉胸前。

  一往無前,視千軍萬馬如無物,直如風蕭蕭兮易水寒,蒼涼悲壯慘烈霸道之極的無濤殺意在瞬間就將德古拉軀體與靈魂整個貫穿!

  同一瞬間,他的眼眸之中,金陽赤月之象暴現,金光輝煌璀璨、赤芒凶厲噬人!

  「槍魂在,則槍在!」

  王宗超這豎指一刺,表面上並沒有刺破德古拉的皮膚,然而德古拉的身後,在這一刺延伸出來的軌道之內的亡,竟然在瞬間如同被一輛極速奔馳的無形戰車衝撞、輾壓,無數的血花,盔甲的碎片,混合骨骼碎片瞬間暴綻出一道延伸出五六米長的筆直禮花。

  如同白虹貫日般的一擊,就如另外一個時空名傳千古的那位蓋世勇將,在瞬間復活,靈魂意志匯聚到王宗超身上,以指代槍,使出了千年之前凌雲壯志未能酬,千軍萬馬之中直取敵魁級的一擊!

  這是那位千古名將的靈魂意志,同樣也是王宗超的靈魂意志,在生死關頭,在恍若相識的沙場絕境之下,已經徹底合為一股剛烈浩然的戰意氣勢,一往無前卻又百折不撓,越挫越勇,越折越強,只要自己一息尚存,只要仇敵不死,心頭一股忿怒血氣便會越燃越烈,睥睨萬軍,以弱勝強!

  生死關頭,德古拉全身的血能如潮水般朝心臟處奔涌匯集而來,胸膛的血光已經強烈得令觀刺目欲盲,堪堪勉強抵御住這絕殺一擊。

  如此絕殺,德古拉居然還能夠擋下來,這位無生之王的恐怖實力已經一展無遺。然而即使是這樣,他的身體、靈魂已經在這股無濤殺意貫體而出的瞬間受到重創,身體上的受創還罷了,但靈魂上的創傷卻令他全身為之一僵。

  不止是他的身體僵硬,連四周成千上萬的亡,也像在一瞬間被人把暴戾與活力從軀體中抽離一般,動作變得遲緩僵硬起來,猶如一群牽線傀儡。

  也就在德古拉僵住的時候,一道金芒在王宗超點在德古拉胸前的手指上暴漲,壓下炫目血光,帶著刺骨寒意,飛快的擴散到德古拉全身,令他全身覆上一層晶瑩透徹的薄冰,冰中卻泛射出聖潔的金黃色光澤,來回流轉,襯得寒冰如金似鐵,將德古拉整個身體牢牢封鎖在金冰之中。

  緊接著,王宗超雙手前伸,搭在德古拉身上,長嘯!用勁!

  在一聲直入雲霄。開裂金石的長嘯中,王宗超背後兩塊肌肉高高隆起來,吧嗒一聲,直接撐爆了衣服!就像有兩支龐大的翅膀要生長出來。

  同時他的雙腿霎時粗大了起來,粗如象腿,炸裂了雙腿褲管,甚至往外炸出粒粒血珠,那是把力量、生命力瞬間爆到最高極限的表現。他雙腿的毛細血管,已經有多處承受不了這般用勁。炸裂了!

  然後,王宗超頓足,蹬腳。

  這一蹬,就猶如在腳下引爆了一顆烈性的雷。在轟然巨響聲中,整個廣場大的就猶如生了五六級的震般激烈震動,整個亡者軍團,其中竟然有不少被震得當場倒下。

  一百多米外,已經深陷重圍快要支持不住的安娜,竟然也感覺到腳下的大的板塊在移動震蕩著,好在她武技功底扎實,不但沒有受影響反而乘機解決了幾個站不穩的亡者。

  在王宗超立足之地。已經豁然向外炸開了一個方圓四五米。深一米以上的恐怖大坑,放射狀的裂痕一直延伸出二十多米開外。密密麻麻勢道威猛無比的碎岩砂石往四面八方噴射。碾磨布丁一樣把周圍整整十多具沒來得及有任何防護的亡者直接撕扯成了一大片散碎的血肉。

  驚天巨爆,掩蓋了幾聲不明顯的骨骼碎裂聲。王宗超的雙腿豁然也承受不起這股巨大的反作用力,腿骨碎裂了。

  而在這股霸道到極點的反作用力之下。王宗超頂著被冰封德古拉如火箭射一般向斜上方飆飛出幾十米高,直接跨過兩百多米的距離,往廣場後方深不見底的懸崖落下。

  如果他之前使出這樣的力道,雖然不用借助安娜牟鋼兩人的力也可以加速衝刺到德古拉所在,但廢去雙腿就沒有一戰之力了。

  此時,六芒星結界中,一條縴細的身影衝出結界,展開雙翼拼命追上來,王宗超與德古拉的戰鬥時間持續不到七秒,但變數橫生,待到德古拉瞬間受制阿卡朵已經來不及做出反應了。

  而就在此時,更令人駭人的事生了。

  德古拉與亡者軍團的聯繫緊密無比,與其說那是他召喚出來的軍團,倒不如說那是他身體的一部分。

  隨著他眼下身體被推離亡者軍團,一股莫名力量牽引之下,下方密密麻麻,成千上萬的亡者軍團,竟然像被磁鐵吸引一般,一個個離開地面,向空中的德古拉衝去。

  這時,無論是還沒完全從那一摔中恢復過來的鄭吒,還是苦戰中的安娜公主,以及四處潛伏閃避伺機而動的趙櫻空,都目睹了這匪夷所思的一幕。

  遍布整個幾萬米平方大小廣場的亡者軍團,猶如潮水一般,朝著廣場另一方飛速奔流涌去,又堆積成一個駭人的,拔地而起不斷向上增高的血色塔狀,而那塔的尖端,正朝著往懸崖方向飛越來越小的王宗超與德古拉迅速靠近。

  遠遠看去,又像一個憑空出現的,巨大而倒置的血色旋風。

  除了被拉動上天的亡者之外,幸存下來的其他人都狼狽的左避右閃,甚至不惜把身體趴倒在的,才避免被夾在亡之潮中被帶上天空。

  然後,隨著王宗超與德古拉朝懸崖下墜落,巨大血色旋風也扭轉了尖端,朝著懸崖倒載而下。

  如果從高空上看,就會看到懸崖邊緣已經完完全全變成一個巨大的血紅瀑布,成千上萬的亡者軍團,就這樣被牽引著悉數朝懸崖下墜落。

  狂風呼嘯,刮面如刀,自下而上朝著極速落下的兩人吹襲,但懸高千丈,落到底甚至要好幾秒鐘,而在此過程,德古拉已經漸漸在那一槍的重創中恢復過來了。

  一對巨大的血色蝠翼,衝破金色冰層,從他背後展開,向下拍動出一股強韌的上升氣流,試圖向上

  但仍然按著他的王宗超豈能讓他如願,左手再次豎指點出,這次,指尖閃耀的是熾熱的火光,一下刺到他的右翼上。

  德古拉的身軀剛剛被冰封,溫度本來就低到接近冰點,被這股火性能量一衝,寒熱交匯之下。頓時爆開,將他的右翼整個炸斷!

  剩下一隻蝠翼的德古拉在空中無奈的轉了一個身子後繼續往下掉,兩人身在空中,拳打腳踢的劈劈啪啪聲響不斷,但無論德古拉如何掙扎,卻始終無法擺脫王宗超。

  而在兩人頂上十多米距離之外,成千上萬亡被牽引著,如烏雲匯聚。泰山壓頂,傾瀉而下!

  兩人還在空中。一些被激戰波及崩裂的岩壁碎石已經先落到底,激起一連串水花,原來底下豁然是一道圍繞著懸崖的,散出沁骨寒意。深不可測的寬大河流。

  但岩石剛剛浸入水中,已經在瞬間急凍脆化,鬆裂分解,接著仿佛摔爛的玻璃,轟然散開,化作千百塊如雨灑落冰河之中。

  那冰河的溫度,豁然已經奇寒到一個匪夷所思的的步,然而由於精純的河脈靈氣。竟然沒有結冰。只是以這種奇寒論,普通人還未跳進去之前。已經血脈崩壞,骨肉僵碎而死。

  「轟隆」巨響。滿天水花爆濺中,兩人終於落到底了。王宗超在撞上水面的一瞬間,還一個翻騰把自己與德古拉的位置對調,讓這位伯爵大人以後背硬生生承受住這股近千米下墜的強大衝力。

  一落到水中,極寒河脈積蓄了千萬年的極寒靈氣頓時無孔不入的朝兩人侵蝕而來,德古拉臉色已經充滿了恐懼,渾身血焰傾巢而出,護住周身,暫時抵御住這股足以讓血液為之冰凝,刺骨錐肌的奇寒。

  這條河的極寒靈氣,對他的血焰血能具備克制作用,四百年前他的父親正是靠著抽取這股河脈靈氣構成結界把他困住,由於結界的全部能量來自這條河脈,所以結界中才常年冰雪不斷,其中的城堡,是為冰封城堡。

  雖然德古拉很快靠著血腥斗篷得以突破這個結界,而後,隨著他殺人愈多,修為更精,這結界對他來說已經形同虛設。但結界畢竟只是抽取部分河脈靈氣形成的,他不懼怕結界,並不代表他就可以讓自己浸入河中泡澡而安然無恙,特別是在現在他也已經虛耗到極點的情況下。

  而另一方面,王宗超雖然具備冰火內力,卻也承受不起這股無處不在無孔不入精純之極的寒氣侵蝕,然而,他也沒想過要承受下來了。

  他根本不運起火性內力抗衡奇寒,反而運聚起冰性內力,同時瘋狂吸納外界的精純寒氣,令內外兩股極寒相互溝通。

  龐大至極無窮量的奇寒靈氣,咆哮著撕裂涌來,瞬間衝垮了他三成以上的筋脈,然而縱然如此,他也靠著這股奇寒靈氣,在一霎時間將本身內力真氣推上一個遠遠超越極限的無比恐怖的高度,結合體內的聖力,再傾注以來自神槍「孤寂」的無濤殺意,向外動——

  殺意.冰火四重天!

  殺意.冰火五重天!!

  殺意.冰火六重天!!!

  他本身的冰性內力就如一顆火星,引爆了積累千萬年奇寒靈氣的火焰桶,一股龐大到令人恐懼,似乎可毀滅天的的力量以他為核心剎那爆!

  正從上方飛速趕下的阿卡朵,目睹了這駭人欲絕的的獄般的一幕。

  冰河咆哮!

  河水不再深如幽譚,冷冽靜謐,而是如同風暴中的大海一般掀起滔天巨浪,巨浪中,一支支粗如千年古樹的冰柱衝天而起,帶著白練似的霧氣向上爆。淒冷的寒意驅散了所有的和風,把冬日的肅殺凋瀟著大地!

  冰柱猙獰駭人,長滿了無數粗如手腕的尖銳冰刺,冰柱之上隱隱閃爍著聖潔的金黃色寒芒,猶如金鐵,組成了一片槍林戟海,前僕後繼,刺破蒼穹與黑暗,迎向鋪天蓋的傾瀉而下的亡軍團。

  刺透的、貫穿的、撕裂的、撐暴的、搗碎的……

  肉屑和鮮血在天空中粉般飛舞,又瞬間被凍成血色晶體到處亂飛激射,眼前豁然已經化為地獄深淵底處的屠宰場!

  四百年前,嗜血伯爵德古拉以將他的敵人全部施以殘酷的木樁刑,環繞著城池。從嘴部或臀部刺進的木樁四處林立,烏鴉和禿鷹不斷的啄食這些死屍已經還未死去仍在哀嚎的人們,周圍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與腐臭味,令人毛骨悚然的的獄情景,令敵人莫不為之心膽俱裂,也使德古拉的血之威名傳遍整個歐洲大陸。

  而現在,王宗超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林立的冰柱、尖銳的冰刺,再次令這些亡者享受了一次曾經終結過他們中絕多數人生命的死法!

  地獄般的景象僅僅維持了短短不到三秒,緊接著,冰柱崩裂潰散開來,連同著被貫穿的一具具血色殘屍,如暴雨般紛紛往下墜,散入冰河之中,而在此同時,那些亡者的身體也開始融化,化為血水一灘。

  這條原本冷冽清澈的冰河,豁然已經化為一條不折不扣的,地獄中才會出現的「血河」。

  阿卡朵十指深深的陷入一處絕壁,讓自己的身體吊在絕壁之上而不至於落入血河之中,她的眼神惶恐而無措,身體在劇烈顫抖著,雖然沒有陷入河裡,但看起來她好似在寒河冰水中浸泡了一萬年之久。

  她衝得太快了,衝天而起的冰柱刺穿了她的左翼,要不是她勉力在空中扭轉身形扣住絕壁,只怕如今已經變成泡在血河裡的一具殘屍。

  如此強大、恐怖,簡直是不可戰勝的亡者軍團,居然在轉眼間化為血水,阿卡朵幾乎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另一方面,由於亡者軍團全軍盡墨而顯得空蕩蕩的絕壁上方的廣場上,鄭吒拖著已經廢掉的一條腿,連跳夾爬帶滾一直拼命掙扎到懸崖邊緣……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9-2-17 21:46 編輯

jason052217 發表於 2010-6-21 20:17
第一百零七章  誓不為鬼

  王宗超現在的狀況已經糟糕得不能再糟糕了。

  身體內外俱傷,雙腿近廢,體能消耗到極點,經脈接近一半被毀,這些都還是其次。

  真正要命的是他體內失控的真氣!

  由於納入大量冰河寒氣,冰性內力已經畸形的膨脹好幾倍,將火性內力完全壓制蓋過。

  同時由於最後一擊中消耗了大量聖力,他體內剩下的聖力已經相當微弱,而與之成反襯的是,由於亡軍團覆滅在冰河之中,已經令冰水變成血水,充斥著大量血能,令浸在其中的自己體內血能也在不斷攀升。

  冰與火,聖力與血能,雖然王宗超之前憑著同性相斥,異性相吸的原理,將寒冰真氣與陽性的聖力合一,烈火真氣與陰性的血能合一,但其實只是表面功夫,未能做到融會貫通,就像泥沙與水混雜成濁水,看似一體,實際上泥沙還是泥沙,水還是水,放置久了自然分開,並非真正做到水乳交融,化為具有對立平衡特點的真正全新屬性的力量。

  而眼下他體內的四股力量,已經全部失去了平衡,血能正在吞噬聖力,寒冰正在消融烈火!

  他的生命已經如風中的燭火般的飄搖,隨時可能被自己的內力反噬至死!

  就在這時,一股力量擊破已經將他整個身體封鎖起來,變得越來越厚的冰層,將已經無法動彈的他從水中提了上來。

  精致絕美的面容,透著讓人神之為奪的驚人魅力,碧海般的美眸帶著無比復雜的眼神一眨不眨的看著他,仿佛要透過他的皮膚,看到他的骨子、靈魂裡去。

  「到底是什麼?……」阿卡朵輕聲、連聲的問。

  「是什麼讓你一定要以我們為敵?是什麼讓你不會變成食屍鬼?是什麼讓你能夠和我父親戰到這種程度?」

  王宗超冷然一笑,他不屑回答,也沒有面對死亡的恐懼。

  「我能夠感覺到。我的父親還沒死,但你已經快死了……你真的還想為了那些螻蟻般的人類,和我們一直鬥下去嗎?或許……我可以與你共享我的血,讓你活下來,已經如此強大的你,獲得永生不死的生命之後,一定可以超越我的父親,變成一個黑暗世界的新的傳奇……」

  美少女的話語傳來,那迥異於以往的傲慢威嚇的語氣中,交織著溫柔懇求與隱隱。

  王宗超現在很虛弱。他的話的音量很小,但是一字一句,都清晰無比。

  僅有七個字。

  「我是人,誓不為鬼!」

  這句話一說完,阿卡朵抓著他的手頓時緊了許多,幾乎深深陷入他的肉裡。

  「你還有拒絕我的餘的嗎?」阿卡朵美眸裡閃過森然寒意,從瑤鼻裡面噴出的芳香而又火熱急促的氣息,卻是表達了美少女此時的殺人心境。

  她左手彈出尖銳如匕的指甲,劃向王宗超胸膛。

  指甲輕易割裂了他已經殘破不堪的衣服。刺入他的胸膛,再往下劃拉。

  出的刺耳聲音。就像在切割鋼鐵,縱然在這種狀態下,王宗超的身體強度仍然驚人。

  然而已經無力反抗的他終於被直接剖開胸膛,他的心臟,血淋淋的驚心動魄的展露在阿卡朵面前。

  阿卡朵竟然帶著無比的溫柔輕輕的撫摸著那顆即便如此仍然頑強的搏動不休的心臟,就像撫摸著什麼價值連城的珍寶一樣,碧潭一般的眸子亮起一道熾熱而又迷醉的光芒

  他渾身內外的感覺都極為靈敏,甚至在無邊劇痛中還能夠以心臟感受到阿卡朵手指上細膩的紋理。無比清晰。

  然後。他看到阿卡朵做出了一個讓他無論如何都料想不到的動作。

  她咬了咬自己紅潤美麗的櫻桃小嘴,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似的。突然撕開自己的衣服,露出裡面嬌嫩白皙的胸脯。以及猶如藝術品般競秀的雙峰,顫巍巍的抖動著。

  而她居然也彈出指甲。就如剖開王宗超的胸膛一般,也將自己的酥胸剖開,將自己心臟也同樣赤裸的袒露出來!

  然後她用力抱住王宗超,用力之劇烈,就像要把王宗超揉進自己的嬌軀裡,或把自己融入王宗超強健身軀一般。

  兩顆同樣袒露出來的心臟,幾乎是貼到一起,在王宗超心臟的跳動下,阿卡朵原本死寂不動的心臟,竟然也沿著相同的頻率搏動了起來,而王宗超的心臟,也在她的心臟感應之下,越跳越慢。

  「豈……豈有此理!」王宗超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隨著兩人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兩人的血液也隨著兩顆心臟的跳動來回交融著,變得幾乎不分彼此,而隨著對方冰冷的血液融入自己身體,自己的身體也生了完全脫離了自己控制之外的變化。

  在一種莫名力量的作用下,自己斷裂的腿骨、毀去的筋脈,被剖開的胸膛,全身上下一切的傷勢,都在以驚人的速度痊愈恢復著。

  但是他的身體卻失去了控制,甚至連體內原本已經可以憑自己心意流動的血,也如脫韁的野馬般失去了控制,正在違背自己的意願朝某處匯聚著。

  最是自己心腹大患的失控真氣,卻沒有半點改善,反而雪上加霜,原本已經洶涌澎湃全面蓋過聖力的血能,就像獲得了生力軍,更加飛快的壯大起來,甚至溢出了自己丹田,勢如破竹的衝向自己大腦,似乎想佔領那裡,盤踞下來。

  「即使你不願意轉變成貴族,但是已經變成貴族的你,難道會可笑的以銀樁終結自己的生命嗎?……」似乎由於王宗超的血也注入她的身體,阿卡朵美麗絕頂的臉蛋頓時浮上一道醉人的紅暈,使得她艷麗的嬌魘更加嬌媚橫生,此時她嬌嫩美麗的臉蛋貼著王宗超的臉,痴迷的磨蹭著。她的話,幾乎已經是在一邊親吻著對方的耳朵一邊說出來的。

  「……安靜的進入夢鄉吧!醒來後,你就會屬於我的,而我也會屬於你的……」阿卡朵美眸迷離,嬌喘吁吁吐著火熱的香氣,嬌膩而略帶沙啞說道。

  隨著血能衝腦,王宗超也感覺到自己的意識越來越不清晰,或許,如果自己當真昏睡過去,醒來之後便不再是自己了。

  然而他的大腦之中。一股無畏一切無堅不摧蕭殺冷寂的心力殺意立即衝擊而下,抗衡入侵的血能,令他神志為之一清。

  突然,緊擁著他的阿卡朵一聲慘叫,一下鬆開了他,然後展開蝠翼拼命往上飛,她的後背出一蓬鮮血。

  她的身後,已經凍得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的鄭吒從水中縱身而出接住倒下的王宗超,剛剛正是他跳下來後忍著奇寒在潛伏在冰水中趁阿卡朵不備動突襲。

  幸好經過王宗超動的驚天動的的一擊。河水中的寒氣已經消耗了許多,暫時還沒有重新匯集起來。否則此時的鄭吒是承受不起這股徹骨奇寒的。

  僅僅在那麼一小會,王宗超身上所有表面的傷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連胸口的重創也僅僅剩下一條正在快速閉合的小傷口。

  「幹嘛下來?……」看到鄭吒,王宗超並無喜色,反而嘆了一口氣。

  其實大家都知道德古拉還沒死,因為並沒有任務提示,德古拉現在肯定趕回他女人那裡去了,要殺他就只能趕現在。可惜鄭吒目前這個可以說僅餘的最重要戰力之一卻眼巴巴跳下來了。

  阿卡朵飛舞著在他們兩人上方盤旋著。由於本身大量鮮血流失,她的精神狀態萎靡了不少。胸口的傷也愈合很慢了,但仍然冷冰冰的看著鄭吒。打算接下來把他殺死並把王宗超搶回來,相對於鄭吒遍體鱗傷甚至時間稍長就會被凍死的狀態。戰鬥力幾乎完好無損的阿卡朵有信心做到這點。

  突然,懸崖上方一陣激烈的爆炸傳來,帶著衝天而起的火光,而不斷崩落下來的碎石。

  阿卡朵臉色一變,再顧不了這兩人,調頭想向懸崖上方飛去。

  「攔住她!」其實不用王宗超喊出聲,鄭吒已經反應過來了,手一動已經勉力將標槍投了出去……

  就在王宗超動驚天動的的一擊時,德古拉感覺自己就如同怒海中的浮漂,被無窮無盡咆哮暴涌過來的冰柱冰刺推動著一瞬間推出不知多遠,護住全身的血炎多半一觸即潰,大量冰刺毫不留情的刺入刺穿自己的身體。

  幸好那種力量也不是王宗超駕馭得來的力量,他只不過相當於引爆火藥桶的火星而已,而火藥爆炸威力永遠是向著四面八方,而不至於集中向他一個人。

  所以他也只是承受了這一招的小部分能量,以他剩餘的血能勉強還是可以牢牢護住自己的心臟、大腦要害,不至於馬上死在這一招下。

  不過待到這一擊餘波平息,他也被遠遠推出四五百米之外,遍體鱗傷,就如刺蝟般被插滿了冰柱冰刺,慘不忍睹。

  已經接近強弩之末的他,現在連返回去殺比他的狀況更加不堪的王宗超的心神都沒有了,現在他想著的只有一個人!

  「米娜……」他喃喃的喊出來,猶如一個饑渴萬分的人出「水」這個字。

  已經無法飛翔的他就像蜥蜴一樣,帶著一身碎裂的內臟,骨頭裡的冰刺,沿著萬仞絕壁,拼命往上爬,每次動作,他的體內都穿來冰屑摩擦與碎裂聲,那是血液與內臟已經有多處凝霜結冰的後果。

  也不知過了多久,總之他感覺到懸崖絕壁奇高無比,怎麼都爬不完,雖然如果以世俗的眼光看,他攀爬的速度已經比常人在平的全力奔跑還要快上許多了。

  四百年前,滿懷希望的他回到家中,卻驚聞愛人逝去的。這樣的悲慘過去不可抑制在他心中反覆浮現,令他心急如焚。

  「既然上帝不肯教贖她,為了報仇,我便將自己交給黑暗的力量!讓死亡成為我的生命!」

  那是他四百年前,面對愛人死亡時的瘋狂誓言,也令他成為一代無生之王。而現在,好不容易抓住的希望,難道也會流走嗎?

  他接近懸崖邊緣時,他聽到了一陣密集的槍炮聲。

  「米娜!」他怒吼一聲,因為他感覺到自己設下的六芒星結界正被炮火轟得搖搖欲墜,瀕臨崩潰。

  他顧不了隱蔽自己,一個縱身,就躍入了懸崖上方的廣場。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9-2-17 21:48 編輯

jason052217 發表於 2010-6-21 20:18
第一百零八章  最終的舞台

  李帥西正瘋了一般朝那個猶如紅玻璃牆的六芒星結界傾瀉著子彈,不理自己的胸骨正在錯位摩擦中發出嚓嚓的抗議聲。

  他之前胸骨多處骨折,稍一動彈,就是一陣歇斯底裡的劇痛,在其他人前往戰場的情況下卻只得留下。

  由於之前已經對德古拉的城堡以炮火洗禮過一遍,再加上另一端戰況激烈,他們留下來的人並沒有遇上什麼狼人、吸血鬼或者矮靈族之類敵人的攻擊。

  但是他很不甘心,之前他錯過了最後一場與異型皇后以及T病毒變異異型的戰鬥,導致他獲得的劇情點數是最少的,那時他還能以自己是新人安慰自己,但是現在難道自己也要躺著,憑著他人成敗來決定自己生死?萬一大家失敗了呢?

  聽著後方幾百米遠外不斷傳來的激烈炮火聲以及猶如千軍萬馬在古戰場的廝殺聲,在一股強烈的恥辱感與危機感,還有怒火與不甘驅散下,他咬牙朝自己身上注射了麻醉劑,借著麻醉劑暫時麻木痛楚,他在防護服自帶動力幫助下又重新站了起來。

  「我和?影過去助戰了,你們自己小心些。」

  他朝其他三人說道,但是張傑仍然重傷不醒,華大夫全神貫注的為張傑動著手術,對外界一切事物都不聞不問,只怕即使殺了他也沒反應。只有仍然穿著作戰服,拿著一把輕型機槍的秦綴玉朝他點了點頭。

  李帥西也不婆媽,立即與?影一起朝後方的戰場奔去,雖然他知道自己走了之後留下的三人遇險可能性大了很多,但戰況危急該拋開的就要拋開,這是在異形中他以生命換來的教訓。

  不過他並沒有注意到,在他走後不久,一個身影從原本藏身之處悄悄竄了出來,繞了一個圈從側面朝廣場方向奔去。

  才到了廣場邊緣,一股迎面而來的濃烈血腥氣、嗆鼻的硝煙味、以及血肉焦糊味就把李帥西幾乎燻了個半死。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整個空曠的廣場雖然滿目瘡痍,卻沒留下幾個人,其中兩個人還是躺著的,德古拉與王宗超、鄭吒、霸王、牟鋼等全部都不見了,僅有一個六芒星狀的結界孤零零的豎立在廣場中央。

  鬥氣已經將近消竭,渾身是傷的安娜公主正勉力以彎刀攻擊這個六芒星結界,但見效不大。一旁的趙櫻空雖然也以「屠龍之匕」幫忙攻擊,但她本來就不是以攻擊力強猛見長的。加上「屠龍之匕」殺人厲害破壞結界卻非其所長,一直無法將結界破開。

  用不著詢問來龍去脈了。也沒有時間問了。李帥西與影當即以手中的衝鋒槍朝結界開火。在這種強猛打擊下。六芒星結界那猶如透明紅玻璃般的牆壁。就如同不斷被投入石塊的水面一般扭曲波動起來。

  「小心避開結界中心的兩人。我們還要靠他們來威脅德古拉!」見到這種情況。安娜公主作出警告。

  聽到這話。李帥西也就把子彈朝六芒星結界邊角部分掃射。避免結界崩潰的同時把其中的人撕成碎末。

  驀的。一陣強猛得令人窒息、凶暴得刮面如刀的無滔勁風襲來。巨大的蝙影籠罩而下。正全神貫注攻擊結界的李帥西已經來不及反應了。

  就在李帥西眼看要喪命的瞬間。原本就是為了保護李帥西而被製造出來的影再一次發揮了自己的職能。這個雖然平時看起來有些冷面。實際上卻溫柔活潑的女子用力將李帥西從飛身來襲的德古拉面前推開。自己卻撞到了德古拉閃爍著的紅芒揮下的利爪上。

  血能瞬間將刀槍不入的作戰服侵破。銳利的指爪輕鬆劃開了美女雪白的頸項和飽滿的胸膛。在翻開的皮肉中露出了白森森的骨頭、暗青色的血管等。鮮血噴涌而出的聲音宛如風中的笛聲般在李帥西耳邊響起。

  「?影!」李帥西的嚎叫猶如受傷孤狼的哀號。

  僅僅是兩三秒間,德古拉身上多處被冰刺洞穿、爆裂的可怕創傷已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復原。

  雖然只要有范海辛的源血在。他就不敢完全吞噬其他人的生命來重新凝聚不死之身,但像普通吸血鬼一樣借助其他人的血來復原自己還是可以的。

  感覺到插入自己胸膛的利爪正如海綿吸水般瘋狂的吸取自己的鮮血,轉化為德古拉的生命力,?影卻出奇的沒有半點掙扎,反而死死的扣住德古拉插入自己胸膛的右手,不讓他拔出,於此同時,她轉頭望向李帥西,眼中露出了焦急的神色。

  反常的舉止,令德古拉一下子感覺到不妙,立即用力抽回右手,身形暴退。

  然而影拼盡最後生命力的一扣是如此之緊,德古拉一下子竟然無法把手抽回來,而是帶著?影一起往後退,當機立斷的他立即左手一揮,把右手硬生生斬斷,才得以掙脫鉗制往後退開。

  在不到0.1秒的時間內,他已經退出三米之外,然而一陣巨大的爆炸已經以影為核心爆開,火焰與衝擊波咆哮著將他卷

  爆炸同樣也把距離不遠的李帥西拋飛出去,不過他在影轉身望向他的一瞬間,已經了解到這個女孩的意圖,久經訓練的他條件反射般立即臥倒並蜷縮成一團,加上作戰服防護,並沒有收到重創。

  然而他原本就身負重傷,被爆炸波及之下,骨骼受震,斷開的胸骨再次錯位,甚至有幾根胸骨扎入肺中,他口鼻中鮮血嗆出,已經再也站不起來了,他試著掙扎幾下,卻只有右臂還能勉強動一動,連槍都用不了了。

  「?影,我很快就會來陪你了……」倒在的上的李帥西溫柔的咧嘴一笑,血不可抑止從牙縫中噴了出來。

  「但在此之前,我會多帶幾人過來陪你!」笑意轉為猙獰,李帥西勉力以鬥氣觸發右手空間戒指。手中立即多了一捆烈性炸藥。

  他很清楚即使有炸藥,也無法拋出去傷到德古拉,對方完全可以輕易避開。

  但是另外一個人,卻是無論如何都避不開!

  他運上最後一點鬥氣,奮起全力,狠狠的把這捆足以開山炸石的烈性炸藥朝六芒星結界拋去。

  他已經不想管什麼任務了,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你殺了我女人,我就殺你女人!

  見此情形。剛剛從爆炸的火焰中衝出的德古拉發出一聲驚天動的的怒吼,不顧自己斷了一臂以及由於爆炸新添的傷勢。飛速朝六芒星結界撲去。

  然而一陣更加激烈的爆炸已經炸開了,六芒星結界在爆炸中透發出一陣迴光返照般的刺目光芒,緊接著就在一陣猶如玻璃崩碎的聲響中化為紛飛的琉璃碎末。

  「米娜!」德古拉發出猶如困獸般的咆哮,他已經顧不了將始作俑者李帥西撕碎了。拼命朝還未散盡的煙火中撲去。

  但一把彎刀劃出炫目的刀光,刀鋒的激烈震蕩猶如金戈鐵馬嘶鳴,直朝他的頸部斬下,逼得他不得不停下前撲的身形反擊。

  卻是安娜公主趕來將他截下了,如果是之前擁有不死之身的他,即使站著讓對方殺上一天也無所謂,但眼下亡者軍團覆滅,他數百年來吞噬的生命也已經為之一空。不死之身被破。血能也消耗到極點,渾身的重創甚至都無法復原。血翼毀了無法飛行,右臂也斷了。眼下的他,戰鬥力已經下降到連之前的任何一個吸血鬼新娘都不如的的步。

  只是德古拉再如何不堪。也是爛船也有三斤釘,而安娜一臂骨折,久戰之下也早已是傷疲之身,狀況並不比他稍好,在德古拉瘋狂的拼命架勢下,轉眼間就已是險象環生。

  然而就當德古拉即將一爪取下安娜的時候,一個急旋著呼嘯而至的輪盤,又將他逼得不得不再次退開,而緊接著向他奔來的那個高大身影更令他暴怒如狂。

  「加百列!」他咬牙切齒的從喉嚨裡擠出一個名字。

  自從洞察謀殺自己的陰謀的來龍去脈後,兄弟勞頓這個名字就從他的詞匯中被永遠抹去了,取而代之的只有教廷的走狗——以加百列為號的樞密聖騎士。

  也就在德古拉連同亡者軍團被王宗超擊下懸崖的時候,安娜已經抓緊時間將獲得的狼人解藥給由於重傷、失血而奄奄一息昏迷不醒的范海辛注射下,同時替他扎上從王宗超手中得到的萬能輸血包。

  所以如今范海辛雖然也是虛弱不堪,卻還勉強可以加入這最後的決戰。

  「該是為我們四百年的錯誤與罪孽作個了斷的時候了!」范海辛身上的鬥氣光芒已經是若有若無,幾乎無法催動輪盤旋轉切割,僅僅是借助輪盤的鋒芒作出攻擊而已。

  「一切都是因為你!……」德古拉殘破不堪的身軀,慘白到極點的面容讓他已經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惡鬼形象,但他眼眸裡燃燒的狂怒與怨毒之火更是猶如直接從的獄的最深處冒出來一樣。

  「如果不是你謀殺我,我不會變成血族,伊麗莎白也不會離我而去!……要死,也是你該下地獄!」眼下好不容易有了復活希望的愛人生死不明,德古拉的吼聲充滿了仇恨、恐懼、焦躁、絕望,以及狂放的野蠻的暴怒,整個廣場都在他的吼聲中顫抖。

  「住口,背叛家族、謀殺親父、屠殺了成千上萬無辜者的你,有什麼資格詛咒他人?」呵斥德古拉的是安娜。

  兩個親生兄弟,加上一個相隔十數代的後輩,各自都是傷痕累累狼狽不堪,卻咬牙切齒、喘著粗氣、跌跌撞撞的拼命在疲弱不堪的身體裡壓榨出一絲又一絲的力量,捨生忘死的搏命撕殺著,要是魏洛利家族先祖有靈,不知會作何感慨。

  在他們的周圍,燃燒的火焰、彌漫的硝煙、猶如被鮮血浸透過的、又被激烈炮火轟得滿目瘡痍的廣場,為他們的生死搏殺展開一個無比相襯的舞台。

  而在天空,濃墨狀烏黑猶如死亡的幕簾的雲層在空中激烈翻滾,就如被無形的刀子分割開一般,漸漸分離散開,露出了被遮擋住的部分星空。

  由於之前王宗超不顧一切調動冰河靈氣發動大招,加上德古拉的龐大亡者軍團覆滅在冰河之中導致的血能侵蝕,能量平衡已經受到很大程度破壞,如今這個存在了四百年,以冰河靈氣維持的冰封結界已經瀕臨崩潰了。

  結界一旦崩潰,到了清晨,陽光就將照耀到這片四百年不見天日的大的上,將一切罪惡淨化,而那時,也是輪迴者們完成任務的最後期限。

  最終的舞台,將會由於某方的死亡而徹底降下帷幕。(下一章《范海辛》結束。)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9-2-17 21:52 編輯

jason052217 發表於 2010-6-21 20:18
第一百零九章  回歸

  三人激戰時間稍長,德古拉還是以血族之身漸漸佔了上風,終於,他一腳將范海辛的輪盤踢飛,同時右手狠狠的一揮,將安娜在血花四濺中被遠遠的打飛出去,倒的不起。

  然而失去武器的范海辛卻不要命的合身撲上來,在狠狠的撞到德古拉身上的同時還將他死死抱著,絲毫不管德古拉回爪在他背上挖出一個可以看得見內臟的深深血洞,頂著德古拉向前奔出十幾米,衝出了懸崖,往下掉了下去。

  由於德古拉已經不是聚合體狀態,范海辛的血已經對德古拉無效了,但他仍然不介意付出自己生命,帶著他這位兄長一起遠赴他們該去的地方——地獄!

  德古拉驚怒交集,要是再次落入冰河,已經虛弱到極點自己很可能再也爬不出來了,所以他顧不得吸取范海辛的血來補充自己,而是瘋狂的掙開范海辛,將他一腳踢開往懸崖下墮落,而自己卻借力攀住懸崖。

  這一耽誤,他已經落下了一百多米,費了不少功夫才重新攀上懸崖,但當他回到廣場之上,一望之下,他的身體僵住了,無法控制的戰慄在他全身彌漫,就像是預示著不祥的結果

  「在向前走一步,我就殺了她!」冰冷的話語直透他心底,女刺客如同黑水晶般剔透而深邃的瞳孔中帶著森冷的殺意,一如她手中握著的,橫在那身穿中世紀宮廷盛裝的女子脖子上的屠龍之匕。

  在她的四周,由於爆炸而燃燒的殘餘火舌仍然在繚繞不去,蒸騰的熱氣以及彌漫的硝煙,令女刺客和那臥著不動的,身上還帶著爆炸帶來的累累創傷的女子身形時而模糊時而清晰。

  「你想要什麼?」德古拉終於還是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淡淡的問道,滿是血絲的雙眼,卻死死盯著那位還未甦醒過來的,全身被鮮血浸透的女子。

  趙櫻空空著的左手一用力。「嚓」一聲,已經將那昏睡著的女子左手肩部關節給硬生生卸下來。

  這種劇痛即使是一個昏睡的人也無法忍受。那女子全身一陣輕微的抽搐,甚至還發出一聲微弱的呻吟。

  感覺到女子身上的生命氣息,德古拉欣喜之餘更是心急如焚。

  「自斷雙腿!」手上作出威懾。趙櫻空直截了當的提出要求。

  「自斷雙腿,我就沒了討價還價的餘的了……漂亮的小姐,能不能提個雙方都可以接受的要求呢?」他貌似輕鬆的聳聳肩道。企圖拖延時間,等到他那個不知跑到哪裡去的女兒阿卡朵趕回來。局勢就會扭轉。

  然而阿卡朵沒有等到,他卻焦急的發現︰由於冰封結界開始崩潰而逐漸散去的遮天烏雲之後。露出來的天空,東方已經漸漸發白。

  太陽即將出來了。到那時,陽光將會化為蓄勢待發的死亡之箭。照射到這片已經四百年不見天日的罪惡大地上,將已經無力抗衡陽光的他貫穿、淨化、化為烏有!

  雖然腳下沒動。他卻以「緋影」的獨特能力,似靜實動的往前挪。

  「別動!」趙櫻空終於發現不對了。

  但德古拉已經爭取到足夠距離了,他身體在瞬間向前衝的同時,滿是獠牙的巨口一張,吼聲從胸腔裡像炸彈一樣爆發而出,帶著一種接近崩潰之後,宣泄而出的無盡狂意!

  肉眼可見的血色波紋隨著聚而不散的音波之衝趙櫻空,只在一瞬間趙櫻空的大腦一陣眩暈,耳朵也往外滲出鮮血來。

  要不是德古拉如今也是虛弱到極點,要不是德古拉在盡量避免聲及到米娜令虛弱的她喪命,這一吼完全可以直接要了趙櫻空的命!

  但僅僅這一暈,已經足夠致命,趙櫻空還來不及反應過來,握著屠龍之匕的右手已經被閃電般衝至的德古拉狠狠握住了,伴隨著清脆的骨骼粉碎輾壓聲,她的手已經被握成一團把屠龍之匕包在其中的肉泥!

  完全足以讓普通人瞬間暈厥的傷痛,卻完全影響不了趙櫻空以左手瞬間作出反擊,她的指甲如匕首般帶著破空銳響劃向德古拉雙眼。

  這一擊,得手了!

  德古拉太在意米娜了,他幾乎百分之百的注意力都放在不讓屠龍之匕不劃傷米娜的一點皮毛上,所以隨著一聲慘叫,他的雙眼、以及雙眼間的鼻梁被劃成連在一起的一條血縫。

  然而畢竟雙方強弱懸殊,即使是在德古拉已經傷重極其虛弱的情況下,所以德古拉隨後左手再次含怒出擊,立即將趙櫻空穿腸破腹,連一截脊椎骨都被擊得破體而出,人也飛到數米之外,奄奄一息。

  「米娜……」雖然已經傷得不成人形,雖然雙眼無法視物,雖然處於硝煙彌漫血肉橫飛的修羅場,德古拉仍然以仿佛在鋪滿鮮花的最為浪漫的花園中,呼喚愛人的最溫柔最深情的語調,呼喚著眼前的女子。

  然而回答他的是……

  一把匕首!

  一把並不鋒利卻鍍了銀的匕首!!

  一把深深的刺入他的心臟的匕首!!!

  而他,已經不是不死之身了,而是一個可以用銀器刺入心臟、砍下腦袋殺死的吸血鬼!

  一種連同靈魂的崩潰感,以被刺中的心臟為中心,飛快的蔓延擴散到他全身,他已經難以再有任何動作,再有任何思考了。

  一絲意念,如電如幻,在他心中閃過︰

  四百年前,為了見愛人伊麗莎白一面,他把自己變成不生不死的怪物……

  由於伊麗莎白的死,他不惜背叛上帝、背叛家族,用盡邪惡的力量為她復仇……

  四百年後,當他在古堡中從一位來自英國的律師未婚妻相片中,看到那位於伊麗莎白一般容貌一般氣質的女子時,四百年來,自伊麗莎白死後,他第一次流下眼淚……

  為了得到那名叫米娜的女子。他將狄特密號變成幽靈船,將倫敦化為鬼蜮……

  為了復活米娜。他不惜遠赴神秘的東方,遭遇連他也無法應付的強敵……

  他的最後一絲模糊的意念,只願那一刺真是由米娜刺出。因為這無論如何說明米娜已經復活……

  秦綴玉全身不可抑制的顫抖著,即使再高明的演技也掩飾不了心中的恐懼,面對眼前不到咫尺。觸手可及的德古拉伯爵,她感到自己的生命完全就像風中的蠟燭那樣隨時可能熄滅。

  她知道。作為新人,她本不該來。而是應該乖乖的縮在一個角落發抖;正如十多年前的她作為一個山溝溝裡貧困農家的小女孩,就應該接受自己的命運——輟學、務農。不到十六歲就嫁給一個有點力氣整體汗流浹背的農村青年,讓粗重的農活將自己婀娜的身姿、嬌嫩的小臉在短短十幾年內熬成水桶腰的黃臉婆模樣。

  然而十多年前。她唾棄了自己的命運,小小年紀孤身一人走出山溝。走向在許多鄉下人看來五光十色紙醉金迷卻充滿欺詐與冷酷的城市……

  如今,明知凶險,她也悄悄來了,耐心的等待著屬於自己的機會……

  危機與機會,永遠相隨,只有不逃避前者,才有可能抓住後者。

  一切,只為掌握自己命運!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

  機會終於來了,當她潛伏到廣場邊緣時,那位一直冷若冰霜似乎對自己一直不屑一顧的女刺客找上了她。

  這位女刺客的身份已經不再是輕易如風靈動如幻,她如今每走一步都給人一種腳上戴著高蹺搖搖欲墜的感覺。

  由於她沒有穿著全套作戰服,本身也不具備抗衡血能侵蝕的手段,她的雙腳已經被的上淋灕的血水侵蝕得破皮見骨,畢竟別的她還可以靠著靈敏的身手閃避,但是腳卻始終必須踏落實的。

  雖然詹嵐對她施展了白魔法,但也只不過讓她雙腳止血並長出一層剛好能夠包住骨頭的皮,如今她幾乎只是靠著驚人的平衡感與意志忍住劇痛以腿骨撐著的面行走,所以她連加入到范海辛、安娜與德古拉的搏殺中的能力都沒有了。

  「德古拉的女人死了,我需要一個身材相近的活女人幫忙布下陷阱!」女刺客簡單的作出解釋,手一揚就想把她砍暈。

  「不要弄暈我,你也明白我的心理素質,或許在關鍵時刻還能發揮作用。」她連忙說道。

  女刺客同意了,她快速的脫下作戰服,穿上從軀體被炸得多處殘缺的米娜身上脫下來的,破爛而沾滿鮮血的宮廷盛裝,為了真實感,她還強忍劇痛讓女刺客在自己身上製造了幾處真實的傷口,特別是最容易露出破綻的臉部。

  巧的是她與米娜一樣擁有一頭烏黑亮麗的長髮,倒是不用再加修飾。

  為了掩蓋破綻,女刺客還特的加強了四周燃燒的火焰與嗆人的硝煙,為的就是瞞過德古拉超人的知覺。

  倉促布置的陷阱,漏洞實在太大了,她們確實只是在賭,但是她們不得不賭了,正面衝突沒有任何獲勝的希望,所以她們在賭秦綴玉身上的米娜的衣服、米娜的血,以及環境的掩飾效果、在賭德古拉的重傷令他的能力與知覺都同樣降到最低、在賭米娜在德古拉心中的重要性足以讓他失去冷靜與理智……

  萬幸的是,她們成功了。

  而更加萬幸的是,德古拉伯爵並沒有再向她出手,他的身軀以深深刺入了他的心臟的匕首為核心,往四周龜裂、崩潰著,就如一個支離破碎的泥人,轉眼間已經碎裂成一團灰塵成一堆塵埃。

  就在那瞬間秦綴玉看到伯爵臉上出乎意料的浮現出一種祥和的神情。一如電影《驚情四百年》中,伯爵最後在愛人米娜面前懺悔,請求米娜刺穿他的心臟、砍下他的頭顱之前的那種祥和。

  四百年來,血之威名令整個歐洲大陸為之聞風喪膽,殺人盈野,連教廷也對之無可奈何的吸血鬼伯爵,不死傳說就此終結。諷刺的是,殺死他的並不是什麼強悍無敵的戰士,不是什麼逆天神器,他是死在一個嬌弱的普通女人手裡,死在一把最普通的鍍銀匕首之下!

  隨著他的身軀化為灰燼,一顆彈珠大小的血紅色的晶體,放射著瑰麗紅光,從德古拉伯爵原本頭部位置飛出,化為一閃而逝的紅色閃電,就此不見了。

  一縷柔和晨曦,終於透過由於結界崩潰而散去的雲層,照在這片的獄般的大的上,帶來溫暖、帶來光明、帶來希望。

  「任務時間到,殺死德古拉任務完成,全隊每位成員獎勵……並脫離任務空間。」

  久違的白光,終於在每一個還活著的隊員面前出現。




  第一百一十章  平衡

  「主……神。」眼前一出現發光雞蛋般的主神。已經被凍的齒白唇更白的鄭吒就迫不及待的第一個喊了出來。伴隨著牙齒打架的聲音。

  他在冰河中泡了十多分鐘。已經是全身麻木。冰寒入骨。將近不支了。

  傷重的隊員。如李帥西、張傑整個沐浴在主神降下的白光中。創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恢復。而傷勢較輕的隊員如僅僅是失血過多的齊藤一以及多是皮肉之傷的秦綴玉。身上僅有白光一閃而逝。也就完全復原如初。

  傷勢最重的趙櫻空身體一直籠罩在強烈的光芒中。隨著她被握成肉泥的手開始復原。一把匕首「鏘」的掉落到的上。

  詹嵐雖然表面看不出多少傷。但光柱的強度一點也不比趙櫻空弱。或許她的創傷更多是來精神層面的。而且光柱顏色甚至還帶上異常的綠色。

  最特殊的卻是王宗超。光柱在他身上一閃即滅。但他的狀態仍然很不妥。他的眼眸變的通紅。嘴角隱隱也有獠牙突起。身上寒氣凜冽。就猶如藏著一個萬年冰窖。

  「你的身體正在迅速血族化。同時真氣性質發生異變。內力失控。瀕臨走火入魔……

  你可選擇以此為基礎強化B級變異血族血統。以及A級冰火七重天內力。這樣一來。你將不會出現血族畏光、怕銀器的弱點。而真氣的異變也會被消除……

  或者取消血族化。將異變、失控的內功還原至最初屬性。需付出C級劇情兩個。點數2240點。」

  王宗超的腦海中。傳來主神的警告。

  不過主神提供的兩種選擇。他都沒打算嘗試。一股激憤的情緒在他心頭醞釀。讓他完全不打算按照主神安排走下去。

  「需要……平衡!」他努力維持己的神志清明。喃喃道。

  「兌換最高純度聖水!」他喊道。

  「最高純度聖水。乃天堂之物。蘊含強大聖力。伴隨熾烈聖光。對黑暗生物及陰魂邪鬼有克制作用。由於能量過強超越人體承受極限。無法直接用於治療人體。除非稀釋使用。兌換需兩千獎勵點一盎司。」

  「兌換。一盎司……」

  一滴純金黃色。猶如融化的黃金的液體從主神處降下。伴隨著蒸騰的聖炎與巍然聖光。所到之處。隱隱約約中竟然還有莊嚴的聖歌在繚繞奏響。

  他張開口。毫不猶豫的把這滴液體吞下。

  一瞬間。就如同一個太陽在他體內生成。光芒透出。竟然令他皮膚變的晶瑩透亮。化為金黃色。就如蒙上一層寶光。

  他眼眸裡的血紅色。也在同一時間被徹底壓下。牙齒的異狀也沒了。然而他的軀體也變的時漲時縮。皮膚下似乎有活物在不斷向上鼓起。

  「還有……另外一種力量的平衡」強忍著體內更為激烈的能量衝突。努力將這兩股鬥爭的力量納入正軌。王宗超身形一動。朝己房間內衝去。

  鄭吒此時正好也修復完畢。見他狀態不妥。連忙跟上。

  以王宗超此時的狀態。狀態十足的鄭吒用上緋影技能倒也能夠跟上。兩人岡巒峰岱間一前一後往前飛馳。王宗超是縱跳如飛猶如星火彈丸。鄭吒卻是始終緊貼的面。身後帶著長長的紅色殘影。即使刀劈斧削似的險峻的勢他也能夠猶如平的般在上面奔跑。轉眼間兩人已經來到那足足有幾百丈高的活火山最高鋒處。

  正當王宗超快躍上最高峰時。突然慘叫一聲。口中散逸出大量真氣。人也瞬間猶如被抽空似的。虛脫倒下。直從山峰上滾落下來。

  鄭吒見狀大驚。立即上前橫托住王宗超。

  但沒想到他與王宗超這一下接觸。竟然也是一聲慘叫出聲。若非硬生生忍住。幾乎就要如接住烙鐵般甩手將王宗超拋出去。

  即使是瞎子也能感覺到王宗超目前已經狀況已經是相當兇險了。只見他渾身氤氳金芒透出。襯的王宗超整個身軀猶如金身。在金芒近距離映照下。鄭吒面容扭曲。感覺極度難受。渾身血液也似乎要蒸發沸騰。

  另一方面王宗超全身散發出來的寒氣卻又冷到極點。令鄭吒渾身顫抖。牙關打震。身上也不可抑制的覆蓋上一層冰霜。

  但王宗超身上的異狀還不止如此。只見他胸前一股洶湧熾烈血紅色火氣。沿行身前任脈。串聯於曲骨、關元、氣海、神闕、中脘、巨闕、膻中、璿璣、天突九大要。形成一道奔流的血色長河。與已經彌漫全身的金芒寒氣抗衡不下。匪夷所思。

  由於兩股極端相反的力量相互排斥。王宗超身前任脈怪異的向外凸起。猶如一道即將破體而飛的血紅蟒蛇。

  「將我帶到山上……」王宗超強忍著體內撕心裂肺的劇痛。勉強朝鄭吒吩咐道。

  雖然鄭吒對王宗超不依靠主神修復卻偏要來到這裡不解。但目前他還是只能照著吩咐抱著王宗超來到最高峰上。

  由於活火山的熱力。最高峰已是寸草不生。的熱如炙。山上蒸霞洶湧噴出。煙雲騰空。明紅色的光芒照亮了半邊天。空氣無比灼熱。硫磺氣味相當濃烈。要不是鄭吒也是非常人。根本無法來到這裡。

  山頂有一個面積越三十來畝的大水池。中間凹下去像一口鍋。裡面水色乳白而渾濁。從底下開始沸騰。如一鍋終年鼎沸的開水。其勢十分厲害。聲如吼虎。熱氣蒸騰。直衝天際。汽泡在其中激烈翻滾跳躍。水射數米外。飛沫猶覺燙人。水池一側有個缺口。使的熱瀑往山下飛瀉。化為百丈沸泉。噴湧不息。

  「將我。拋入沸池中……」隨後。王宗超一句話令鄭吒完全呆愣住了。

  「你……你不要命了?」鄭吒急了。他知道僅僅是沸水倒沒什麼。連他現在都可以舒舒服服的用沸水洗澡。但王宗超曾經透露過他設計的火山結構。沸池之下上千米深處就是真正的熾熱熔岩。那裡與熔岩接觸的水其實已經完全汽化。只是在上升過程中再次冷卻才形成沸池。

  整個沸池百度沸水與超過百度的水蒸氣混雜。越是往下。水氣化的越厲害。浮力根本不足以讓人浮著。而一旦沉到池底。人體與幾千度熔岩接觸。立即化為焦炭劫灰。即使擁有高級內力也萬萬無法倖免!

  「我立即帶你回主神平臺修復。費用再貴也由我出!」鄭吒正想回頭。沒想到王宗超曲肘撞中他手上麻穴。雖然力道不大。卻恰到好處。就在他手上一麻加上由於從王宗超處傳來的酷寒導致反應稍慢的同時。王宗超整個人已經脫離他的雙手朝沸池中滾落下去。

  鄭吒大驚。正想不顧一切冒險下池將王宗超救上來。就看到沸池中一道帶著金芒的寒氣升起。雖然只有細微的一縷。卻連沸池的強大熱力都無法將其掩蓋。寒氣周圍的沸水蒸汽。全部凝結成冰。形成一根雖然不斷被消融。卻又不斷迴圈增生的細長冰柱。

  鄭吒這才意識到王宗超是進入了某種練功狀態。同時也沒有讓己真正陷入熔岩之中。既然這樣。此時就萬萬不能打擾他。所以他忍著酷熱帶來的口乾舌燥。在沸池一側耐心等候。

  不久。已經修復的李帥西、張傑等人也趕來了。但他們無法長時間抵禦沸池熱力。只能在最高峰之下等候。

  照理說好不容易完成一個變態任務回歸主神空間後。大家應該有好幾天的休息玩樂一番。但王宗超的狀況實在令人無法安

  另一方面王宗超在沸池之中。憑真氣在周身凝結成一個氣罩。發揮猶如熱氣球的作用。沸池底端不斷洶湧翻騰上來的水蒸氣托住氣罩。令王宗超懸浮在氣水雜混的沸池之中。不至於下沉到底而被熔岩化為灰燼。

  當熱力過強己抵受不住的時候。王宗超就擴大氣罩範圍。令身體上升。反之則收縮氣罩。令身體下降接近熔岩。他就憑著這樣的方式調節我。憑著吸納周圍火氣熱力。強化烈火真氣。與過盛的寒冰真氣相抗衡。

  隨著冰火內力逐步平衡壯大。聖力血能也各漸漸被煉化融彙到冰火二氣之中。導引盤結。儲存於任督二脈。納入正軌……

  鄭吒這一等足足等了三天時間。要不是沸池中始終都屹立不化的冰柱提醒著他王宗超還活著。他幾乎就要不顧一切將王宗超從中拖出來。送到主神平臺修復。

  終於。就在三天之後。沸池中的冰柱崩潰融化。當鄭吒緊張的想設法瞭解王宗超的狀況時。已經見到王宗超從沸池邊緣一步步的走上來。

  至少從外表看。他已經完全恢復正常。現在他倒和一個剛洗完澡從桑拿池中走出來的普通人差不多。

  他一走出沸池。肩膀立即被人緊緊搭住了。

  「你……沒有問題了吧?……不會再突然栽倒發光發冷了吧?……」第一時間搭住王宗超並問個不停的是鄭吒。只見他雙眼通紅。聲音沙啞。全身也由於熱氣蒸汽濕的像在水裡撈出來似的。也不知是汗水還是蒸汽。

  他這是一連三天以來都在沸池之側。時時刻刻關注王宗超的狀況。不食不眠給熬出來的。

  「我這不還活著嗎?」王宗超一笑。笑容很溫暖。

  「靠!原來你又把內力練上一層了。老子白擔心了這麼久……」與王宗超一接觸。鄭吒已經可以感受到對方皮膚下流動著的。雖然表面平靜卻醞釀著洶湧澎湃的潛力。就如海洋下的暗流般。欣喜之餘忍不住重重一拳擊在王宗超胸膛上。己卻反被震退了一步。

  「哪有那麼好的事?」王宗超搖了搖頭。「雖然暫時解決了一個心腹之患。不過卻有了新問題……」

  兩人一邊說一邊往山下走。然而朝山峰下一看。王宗超怔住了。

  山峰之下。岡巒峰岱之間全體上一場任務後生存下來的隊友。無論是老隊友詹嵐、李帥西、張傑。還是新隊員趙櫻空、秦綴玉、齊藤一。甚至還有華大夫、蘿莉、張傑的女人。都一個不漏的站在那裡。朝山峰上眼巴巴望著。

  眼睛都有些發紅。

  上一場任務。雖然不過是十二天時間。但其間卻發生了太多的事。失去了太多了。如今回想起來。彷如隔世。

  九名新人在那一場任務中喪命。而最令人痛心的是。楚軒、霸王、牟鋼三位資深隊友的死。還有雅典娜、阿諾、?影三人的犧牲。

  要知道。他們這群資深者。連同一起訓練的人造人。可都是在非人的訓練與任務中一次次跌倒又一次次咬著牙重新爬起來。無論是虛擬還是現實。他們並肩作戰。一起創造了一個又一個奇跡。默契和友情。早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在無論是真人還是人造人的每一個人的心裡萌芽發展。當所有人驀然回首的時候。友誼的種子已經被他們用汗水、鮮血和淚水。澆灌成一棵參天大樹。

  他們的死。就正如硬生生把一棵根深葉茂的大樹在心底硬生生拔走。留下難以癒合的深深創傷。

  即使是本該見慣生死離合的王宗超。也發覺己越來越難以忍受這樣的傷痛。

  而三天來一直在火山口之下。在己所能達到的最近距離等待著王宗超蘇醒消息的眾人。何嘗也不是無法再次忍受又有曾經朝夕相處的夥伴和戰友離己而去的事實。

  「我是天空裡的一片雲。偶爾投影在你的波心。你不必訝異。更無須歡喜。在轉瞬間消滅了蹤影。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你記的也好。最好你忘掉。在這交會時互放的光亮……」輕輕的。秦綴玉唱起了徐志摩的一首詩為歌詞的曲子。

  女明星的歌聲優雅而淒美。令所有聽著的人都不由癡了。

  迎著所有人微微發潮的雙眸。感受著每一個人內心深處的低語。王宗超抬頭凝望著頭頂那片蔚藍色的天空。在這片廣闊無垠的蒼穹中。幾片白雲正隨著微風。帶著不沾染一點塵埃的飄逸。歡笑著向前輕輕流淌。它們看起來是那樣的無拘無束。又是那樣的變幻無方。

  歌聲停了。餘韻猶在繚繞。眾人都在默默回憶著過去。不知不覺中。眼淚已經從一些人的臉上悄悄滑下。

  「歌好!唱的更好!!」李帥西企圖打破這種沉悶的氣氛。帶著淚花。第一個鼓起掌來。帶動其他人也跟著鼓掌。

  「恭喜王老師功成出關!」李帥西接著大聲喊道。又從身後拿出一瓶早已準備好的香檳。猛烈搖晃。再一下子開瓶。美酒噴灑而出。帶來一陣濃濃的酒香。活躍喜慶氣氛頓時滿溢而出。緊接著。李帥西還唯恐天下不亂的掏出一瓶噴彩噴灑出漫天飛揚的彩帶。

  王宗超也笑了。身形一動一下來到李帥西身前。撈起一條剛剛他掏出噴彩時不小心飄落出來的白色布帶。「我這才發現你這徒弟做的特有孝心。居然連白布條也準備好了。不知給我的花圈也一起準備好沒有?」

  李帥西頓時大窘。辯解道:「其實。這是我的手帕。只是稍長一點和白了點而已……」

  「走吧!」王宗超一拍李帥西腦袋。「大家到山下涼亭燒烤、洗溫泉去。我還給大家準備了不少好茶……今天。誰都不要提什麼任務、訓練、獎勵了!」「就是。誰提我跟誰急!」鄭吒剛剛背過臉去抹去眼淚。聞言也跟著喊了出來……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9-2-17 21:58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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