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重生] 重生之心動 作者:初戀璀璨如夏花 (連載中)

 
科學麵王子 2010-7-30 11:37:55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8 114320
pisheng 發表於 2015-11-14 11:33
第93章 等你


南方的十一月,依然是暮秋的最后一抹景致,隨處可見灰撲撲的茅草已經有了淡淡的金色,掩蓋著草根的黑腐色,等到了雪一下,兔子在雪地里撲騰著,翻起來的雜草根就是極其難看的顏色了。

讓陳夭夭認栽以后,秦安依然過著他悠閑自得的生活,除了和葉竹瀾有些小甜蜜地膩在一起,他依然鍥而不舍地黏糊著孫蓀,只可惜孫蓀的態度總是讓他琢磨不清楚,有些若即若離的味道,孫蓀的心事,秦安從來就猜不著丁點,即使她現在還只有十五歲不到。

更多的時候秦安和秦小天,孫炮混在一起,記憶里和孫炮翻過墻,偷過桃之類的事情依然在做,某日在幾棵桃樹上刨著木漿做彈弓軟子彈時,孫炮突然說他昨天看了水滸傳,今天就想起了桃園三結義。

秦安覺得孫炮的思維跳轉的有些神龍擺尾的味道,孫炮則提議三個人也來一個桃園三結義。

秦小天不樂意了,總共才四棵桃樹,算什么桃園,再說他和秦安本來就是兄弟,再結義完全是多此一舉。

孫炮梗著脖子堅持,聲稱要是不結義以后就不帶秦小天玩,然后秦小天只得屈服,他是越來越發現了,跟著秦安和孫炮,那是啥好玩的事情都能整出來。

他們結義的程序是秦安和孫炮結一次,孫炮再和秦小天結一次,劉備,張飛,關羽結義的臺詞孫炮是不記得了,他說等晚上中央臺放《三國演義》時再想想,各自在家默念一遍就完事。

三個人年紀相近,要真說威信高一點的還是秦安,可秦安也不愿意當這個大哥,在他印象里,大哥要么就是被小弟出賣的,要么就是被戴綠帽子的,要么就是出賣小弟的,要么就是挨砍的,總之沒有好下場,沒有好名聲。

孫炮和秦小天互相不服氣,誰當小弟都不樂意,一個提議按照年齡算,一個提議比誰繞著桃樹轉圈圈轉的多,最后不了了之,三個人結義沒大哥二哥,沒二弟三弟。

這算哪門子結義?秦安,秦小天都有些郁悶,覺得孫炮是沒事找事。

開學兩個多月了,期中考試的風聲已經放出來了,這次考試將對比開學的摸底考試,最后由老師們統計可以重點培養的學生,哪些是有希望考入一中的,哪些是能考入二中實驗班的。

當然也不只是靠著老師們的觀察,還有一份志愿調查,是考一中,二中,還是讀職高,又或者是中專。

填完志愿后,秦安和葉竹瀾碰頭了,因為志愿調查是突然的事情,兩個人都想知道對方初中畢業后希望的去向。

“我們約好了要報二中的,我們的成績進入二中實驗班都沒有問題吧。”葉竹瀾期待地看著秦安,雖然秦安一再聲稱要為了進入二中實驗班和葉竹瀾一起念高中二努力,但葉竹瀾還是想再次確定。

“那是當然。在某些條件的引誘下,人的潛力會被無窮無盡地激發出來。”秦安頓了一頓,“其實我們努力一點,考進一中也不難。”

鎮初中的教學樓有四層,初一初二初三各占一層,初三是在第三層,第四層是一個小圖書館,藏書量小的可憐,基本上只向老師開放,平日里第四層也沒有什么人,是學生們約好單練,或者做一些不適合讓老師知道的事情的場所,葉竹瀾和秦安就站在這里說話,聽秦安說起“某些條件”,葉竹瀾抿著嘴露出羞澀的笑容,現在她越來越不想刻意去阻止他說那些讓自己臉紅心跳的話了,每當這時候,心里總是甜滋滋地羞著。

“如果能考進一中,我也想啊。畢竟一中是百年老校,比我們二中還多了近三十年歷史,還是市重點中學,每年都有考上清華北大的。”年幼的葉竹瀾沒有被培養出任何野心,她更有些知足常樂的天性,一中的錄取分數線高的嚇人,進不了年級前五,根本就沒有太多資格去憧憬。

“我們一起努力一定可以的,你覺得自己什么科目比較吃力?”秦安記憶里的高中是在二中的實驗班,但只要是和葉竹瀾在一起,進入一中也不錯。雖然二中實驗班里也有一些值得懷念的人和事讓他記憶深刻,但他剛才看到孫蓀填志愿調查時,可是毫不猶豫地填了一中。

“數學啊,語文啊,化學啊,物理啊,政治啊……”葉竹瀾板著手指數,結果數了七個,她低低地驚訝一聲,“秦安,我好像什么都比較吃力。”

“數學我們排除,這個你不可能吃力。”秦安搖了搖頭,“從今天晚上開始,我給你開小灶補課,保證讓你在期中考試就有所提高,到了期末七科競賽時成績就突飛猛進。”

葉竹瀾正奇怪秦安為什么排除數學,他后面的話卻讓她有些心慌的喜悅,“什么從今天晚上開始,你晚上要來我家嗎?”

秦安是有計劃有預謀的,他甚至特地買了一輛山地車,和那些名牌大廠出產的山地車不同,秦安的山地車是里里外外十足的東陽貨,東陽市號稱中南地區最大的小商品基地,仿冒產品占據了絕大部分市場,他的這輛山地車還不到兩百塊,質量卻也夠用。

要不然他每天晚上早上跑來跑去,還不得累死?合興村小學和他家的距離并不近。

“是啊,我和我爸媽說了,期中考試要開始了,我住到老宅去和秦小天一起復習功課,我已經收買了秦小天,只是拿他做幌子,天一黑下來,我就跑你家來和你一塊學習。”秦安要考一中,其實也有九分把握,他這么做,最主要的還是要把葉竹瀾的成績拉上去。

幫助葉竹瀾學習,本來是件挺好的事情,偏偏只能偷偷摸摸做,誰讓秦安給葉竹瀾開小灶時,還想做點別的呢?

“這樣不好吧?”葉竹瀾又開始扭捏了,嬌嗔的模樣兒,等待著秦安來維護她少女的矜持。

“沒什么不好的,我們是為了學習,正大光明的,說出去也不怕。”秦安自然要領悟到她的意思。

“那好,晚上我等你。”葉竹瀾總覺得這話有些讓人羞于出口,卻也不知道有什么問題,心中帶著喜悅和期待,小跑著下了樓。

葉竹瀾窗外的美人蕉,在南方的天氣里一年四季盛開著,秦安想著它那花開的紅艷艷的,就等著自個今天晚上去摘,長吐了一口氣,心里頭浮現的卻是葉竹瀾穿著睡裙纖細柔弱的影子,那輕盈的身段,白皙細嫩的小腳,素白純凈的小內褲。
pisheng 發表於 2015-11-14 11:33
第94章 折花

秦安回到座位上,秦小天正愁眉苦臉地趴在課桌上。

“在想念你家那臺灣廚娘胖乎乎的女兒了?”秦安從課桌上一躍而過,自從他的座位被夾在孫蓀和秦小天之間后,他的彈跳力已經鍛煉的很不錯了。

秦小天白了一眼秦安,“我問了下你爸,這一中啊,二中什么的我一個都考不起啊,中專更不用說了,至于職高,那不就是和臺灣那邊一樣的拖油瓶集中營嗎?我能去那丟份?”

“考不起一中,二中,你還嫌棄職高是拖油瓶集中營?那算丟什么份,那是你的本份。”秦安毫不客氣地打擊死要面子的秦小天。

“你敢小瞧我,看我考個一中給你看看。”秦小天意氣風發了一瞬間,然后神情也一瞬間萎靡下去,這樣的狠話太沒有底氣了。

秦安搖了搖頭,也不去開解他,秦小天要上一中,只要他爸給縣教委的老好人莫文迪打個招呼,這樣的后門完全沒有難度。

秦小天不懂這些事,秦安心想自己要和他說了,秦小天以后肯定完全不思進取,混吃等死到初中畢業。

秦安拿出一把小刀在課桌上刻刻畫畫,一旁的孫蓀好奇地看了幾眼,然后失望地扭過頭去。

“怎么,你以為我要把你的名字刻在課桌上?”秦安嬉笑著。

孫蓀纖細的胳膊支在課桌上托著下巴,散發著柔潤光澤的眸子懶洋洋地眨著眼簾,有些不屑地說道,“你們男生怎么都這么無聊啊,好好的課桌都要在上邊刻刻畫畫,而且刻的都是一個字。”

秦安的課桌上已經有一位前輩刻下了一個“忍”字,這個字絕對是初中生課桌上刻畫出現最多的一個字。孫蓀以為秦安總是事事出人意料,會刻一些與眾不同的東西,誰也知道他一起刀,也是一個“刃”出現在了課桌上。

“因為我有一個同桌長得太漂亮了,我怕自己忍不住要喜歡她啊,所以刻個忍字提醒自己,學習最重要,早戀危害大,苗頭要扼殺,沖動要忍住!”秦安朝著孫蓀擠眼睛,瞅著她小臉通紅。

誰喜歡誰,早戀什么的,都是初中生禁忌的話題,別說這些話題發生的和自己有關,就是摻和進去說都讓人有一種刺激感,孫蓀可受不了秦安沒羞沒臊地和自己說這些,鼻子中哼哼,瞪了他一眼:“就知道胡說八道。”

秦安不再撩撥她,專心致志地刻畫著,整一節課過去,下課時已經刻了足足有兩毫米深了。

“你看。”秦安撞了撞孫蓀的手肘。

孫蓀看了一看,眼眸中閃過一絲疑惑,隨即心中一跳,整個人都慌神了,迅速拿起課本就蓋上了那個字,急忙道:“不許刻!”

“我刻都刻完了。”秦安很無賴,“你不是嫌棄我們男生刻的字都千遍一律么?”

“那也沒有讓你刻這個!”孫蓀小臉蛋漲得通紅,秦安刻的那個字孫蓀不認識,她甚至懷疑根本就不可能有這樣的字,一個“刃”字頭,忍字的“心”底被秦安換成了“蓀”。

原本這個字最多算個別字,但聯系到秦安總是說沒羞沒臊地話,孫蓀哪能不明白這其中別樣的意味?生怕被別人看了去,也聯想到一些亂七八糟有得沒得的事情。

“那現在怎么辦?填了它?”秦安想了個注意,“我去買泡泡糖,吃了以后拿那渣子填上去。泡泡糖黏糊勁大,又容易變臟黑乎乎的,和課桌顏色相近,看不出來。”

“太惡心了!”孫蓀沒好臉色給秦安看,知道他想這樣的主意就是來逗自己玩的,“明天早上我帶蠟來,你也早點來,我們把蠟融了填上去。”

“這事情你一個人就可以做了,我怕我起床不會太早。”秦安為難地道。

孫蓀氣得不輕,“要不是你,我還用做這種事情!”

“好……好……”秦安連忙妥協。

孫蓀把課本丟在那里,兀自不放心,低聲問秦安,要不要先拿膠布粘一張紙在上邊。

“那你不是提醒別人注意嗎?”真是關心則亂,孫蓀提的顯然是一個蠢主意。

放學后,孫蓀一直守在教室里,等著值日生打掃完教室后,才移開秦安課桌上的課本,鎖上教室門,終于松了一口氣。

“總給我惹麻煩,還說要和我做朋友,有這樣總給朋友惹麻煩的朋友嗎?”孫蓀忿忿不平,“到新華書店把人家的玻璃給砸了,拉著我跑了就完了嗎?那我以后還要不要去買書?最后還不是得讓我給人家賠了玻璃錢,壞蛋!大壞蛋!”

秦安早就跑沒影了,孫蓀一個人走在空蕩蕩的校園里,默念著秦安的累累罪行,小辮子扎在腦后翹的高高的,慢慢地回家。

“晚上別和小天頑皮,要一起好好學啊!”李琴看著兒子騎著新買的山地車有些迫不及待地躥了出去,站在樓道上大聲呼喊著,雖然知道兒子已經聽不到了,但還是不放心地要多叮囑幾句。

秦安和秦小天閑扯了一會,看天色黑下來,就跑到院子里把山地車推了出去,把手電筒固定在車把上,往合興村小學騎了過去。

來到葉竹瀾的窗下,秦安把山地車推到一從矮竹子后邊鎖了,摘了一把美人蕉花在嘴里叼著,背著書包就嗖嗖地爬上了二樓的窗戶。

窗戶沒關,秦安稍稍觀察了一下,確定匡詠梅沒有再女兒房間里,輕手輕腳地爬了進去。

原本無聊地趴在桌上,根本就沒有辦法集中精神復習的葉竹瀾看著秦安,唇角翹起,瞇著眼睛笑了起來。

“我把門在里邊插上了,你快點進來。”葉竹瀾接過秦安的書包,不自覺地壓低著聲音,“以后窗戶要是打開了,你就直接進來,要是沒打開,說明還有一些危險存在。”

葉竹瀾這般細心而富有警覺性,不去做地下黨接頭人員真是可惜了。

“你也摘了一從美人蕉啊。”秦安看到葉竹瀾桌上也有幾朵。

“我下午摘的。”

葉竹瀾拉著秦安的衣袖,幫他擦掉爬樹時沾在身上和臉上的木頭屑子。

“葉子,你真好。”很自然,很平常的動作,秦安卻覺得心頭暖暖的,以前父親從外地考試回來,風塵仆仆地歸家,母親就總是會拿著一條毛巾,幫父親擦掉臉上的灰塵。

葉竹瀾仔仔細細認真的模樣,母親臉上的表情,那時候看著那一幕的感覺,有著很溫馨的相似。

“你是美人蕉里的花汁吃多了。”秦安眼睛里,語氣里柔柔的味道,讓葉竹瀾說話間都有著嬌嗔含羞,摘下美人蕉花的果房,她把花兒塞到秦安嘴里,“這是蜜蜂留下的花蜜,還是美人蕉本來的味道啊?”

秦安吮了吮,一點點清涼的甜汁液流入口中,“我也不知道啊,不過挺甜的。”

“好吃吧?”葉竹瀾自己也拿了一根花兒,吸著花汁,“你不要每次來都摘一大把美人蕉花啊,多來幾次,花都會被你摘沒了。”

“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啊……”秦安想了想,懷著莫名的憧憬,“葉子,明年四月你就滿十四了吧。”
pisheng 發表於 2015-11-14 11:34
第95章 禮物


在葉竹瀾看來,秦安前一句后一句跳躍性很強,但她不滿地瞪著秦安卻是其他的原因。

秦安笑了起來,手指親昵地點了點她的額頭,“我怎么會弄錯你的生日……我說的是陽歷的日子。”

青山鎮慶生的習慣都是按照陰歷,甚至絕大多數人都不知道自己陽歷的生日是哪一天,證件戶籍登記什么的填寫的生日也都是陰歷,葉竹瀾的陰歷生日是三月,正是清明后雨紛紛的一段日子。

“這還差不多。”葉竹瀾哼哼了兩聲,“我每年都過兩個生日,一個陰歷生日,一個陽歷生日,可以要兩份禮物。”

“你真貪心。”秦安心中在想,明年葉竹瀾的生日,送她什么呢?

葉竹瀾不好意思地笑了一聲,蹲下身子從書桌柜子里拿出一個小盒子。

小盒子被珍而重之地用指頭大的銅鎖鎖上,盒子上還貼著花花綠綠的貼花,似乎原本是個糖果盒。

葉竹瀾從一本有些年頭的《格林童話》里翻出薄薄的鑰匙,打開小盒子,然而葉竹瀾將它藏在身后,摸索了一會拿出了一個黑乎乎的小瓶子。

葉竹瀾打開盒子時,秦安匆匆瞟了一眼,里邊的小玩意很多,但最醒目的是一本厚厚的日記本。

秦安的目光被小瓶子吸引住了,不由得露出懷念的喜悅笑容。

小瓶子只有手掌大小,黑乎乎的沒有任何光澤,涂抹著的大概是劣質的油墨,有著燒灼過的痕跡,一些細微的裂痕遍布了瓶身,瓶子上窄下寬,是古代常見的花瓶樣式。

這是今年上半年葉竹瀾生日時,秦安送給她的生日禮物,他親手做的,那時候他沒有任何關于陶藝和燒治的知識,純粹是依著自己的想象,拿著一些陶土捏出瓶子的形狀,然后挖空中間,盡量打磨的表面平整一些,然后涂上了油墨就在自家火爐子上燒,沒有完全燒裂倒也是一個奇跡。

“這是我十三歲生日你送我的……你說原本想做一個你和我的小人兒,可是怎么做怎么看都只是兩個灰頭土臉,疙瘩磕磣的泥菩薩。不過小瓶子我也很喜歡,我記得你涂油墨時,把新衣服都弄臟了。”葉竹瀾小心翼翼地捧著小瓶子,它沒有陶瓷的光澤美麗,薄薄的瓶壁卻也不經磕碰。

“我當然記得了。我說是過年買的新衣服,開學才穿,回家肯定會被我媽狠揍,你傻乎乎地拿起一盒油墨也往自個身上倒了一些,結果你也被你媽罵了一頓,大半年你媽都不給你買新衣服了。”和葉竹瀾在一起,兩年多的朝朝暮暮,溫馨的回憶也不少,秦安想著這些事情,盯著葉竹瀾的目光,溫柔地壓抑著熱烈的感情。

“秦安,我們會一直好下去嗎?”葉竹瀾的聲音低低的,輕輕的,柔柔的,望著秦安的眼神里有帶著甜蜜和憧憬的光潤在一閃一閃。

“會的。”

秦安抑制不住眼角酸酸的感覺,張開雙臂就把葉竹瀾摟進了懷里,臉頰貼著她帶著甜香味的發絲,在她耳畔輕聲道:“葉子,我好想你……就好像夢一樣,就好像天各一方,打聽不著你的去處,十幾年后,才終于又看到你了。”

葉竹瀾的睡裙在胸前有一抹漂亮的蕾絲邊,她也沒有再穿著小背心,突然被秦安摟入懷中,柔軟的身子緊緊地貼住了他,心臟劇烈地跳動起來,讓小胸脯都一顫顫地。

她的身體瞬間僵硬了一下,又軟了下去,聞著秦安身上熟悉的,好聞的味道,心中一片亂糟糟的沒有著落,聽著他的聲音,似乎又清醒了過來,慌慌張張地推開他:“你……你胡說八道什么……我們天天見面呢。”

“是啊,以后天天能見面,會一直好下去。”秦安放開葉竹瀾笑了起來,也知道自己又差點嚇著了她,他也很難控制住,許多人都是在失去后才懂得珍惜,如果失而復得呢?那種對著這份幸運,幸福的感激近乎虔誠。

“做了傻事還在傻笑,學習啦,不要忘記你說你是來干什么的。”葉竹瀾薄怒含嗔地埋怨著秦安,拿出數學習題集,“數學考試總是拿百分的同學,給我講講這個題目吧。”

雖然葉竹瀾初中,高中的數學成績都只是馬馬虎虎地過得去,但秦安認為她對于數字絕對有某種還未發掘出來的敏銳感知能力,否則她也不可能日后在有著復雜數據琳瑯滿目的經濟領域找到自己事業的契機。

她現在頑固地認為自己的數學很糟糕,要秦安給她講數學題,秦安也沒有辦法,清理了一下思路,認真講解起來。

講了幾分鐘,秦安發現葉竹瀾沒有任何動靜,抬頭看她,她正盯著秦安的書包,又馬上撥開了習題集,在秦安的書包里翻了起來,驚喜地道:“秦安,你帶了好多好吃的!”

秦安無奈地笑了起來,他原本是打算離開時再留給她吃的。

“有你最喜歡那種口味的巧克力,還有松果,意大利野豬火腿,蜜烤腰果,櫻桃干。”秦安干脆都拿了出來,擺在桌子上一大堆。

葉竹瀾俯下身來,滿臉幸福地全部抱住,“秦安,你哪里有這么些好吃的啊,是你二伯從臺灣那邊帶過來的嗎?”

秦安這才用眼睛確認葉竹瀾沒有穿小背心,俯下身子來,順著有點小嫵媚的鎖骨,白凈的胸口往里瞅,可以看到兩團鼓鼓的,微微有些規模的雪膩隆起,正在輕輕顫抖著,隨著她興奮地跳躍著,頂端粉色的小顆粒還沒有沉淀下過多的色素,隱隱約約地卻看不大清楚。

美色一瞬即逝,秦安覺得似乎是自己的眼睛把所有這些零食一瞬間都吃了下去……等同于那個眼睛吃了冰激凌的比喻。

“不是啊,我二伯帶的都是土特產,什么竹山竹器,油紙傘,海草地毯,烏龍茶之類的……好像他這么多年只是去了躺臺灣旅游。”在秦安的印象里,真只有出門旅游的人才帶這種東西回來,秦向山滿心歡喜地把這些東西送給鄰居街坊,結果別人一看不是臺灣花花世界的新鮮玩意,都沒有太大的興趣。

“那是哪里來的?”葉竹瀾已經撕開了一包夏威夷果,拿著里邊的小鐵片剝殼。

“別人郵寄給我的,她在英國念書,當我還是愛吃零食的小孩子,給我郵寄了一大包。”這些都是安水給秦安郵寄過來的,零食只是安水送給秦安禮物的一小部分而已,秦安留了一些給爸媽和大伯家嘗個新鮮,其他的都給葉竹瀾帶來了。

“愛吃零食的不一定是小孩子,長大了也可以喜歡吃。”葉竹瀾糾正秦安錯誤的觀念。

夏威夷果的殼極其堅硬,如果沒有裂開足夠長的縫,有小鐵片開殼也很費力,葉竹瀾剝的手指都有些紅撲撲的了,撅著小嘴把小鐵片塞給秦安,“秦安,今天晚上是第一次,我們不學習了,你給我剝果子吃吧,明天晚上再好好學習。”

“好啊。”秦安就想寵著她,不愿意勉強她,看著她露出甜甜的,滿意的笑,秦安滿心歡喜。
pisheng 發表於 2015-11-14 11:35
第96章 花木蘭


秦安挑著那些裂開著嘴笑,露出乳白色果肉的夏威夷果剝著,不一小會就把葉竹瀾給喂飽了。

葉竹瀾嘴饞得很,但肚量不大,看著桌子上堆著一片果殼,摸了摸小肚子,軟軟的,飽飽的,想起秦安沒怎么吃,給他剝了一塊巧克力。

“晚上吃這么多,會不會發胖啊。”葉竹瀾憂心忡忡地道,她可不想自己變成小胖妞。

“你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多吃點也沒有關系,只要不是天天都是睡覺前吃這么多東西就好。”秦安嚼著美味的巧克力,開始收拾書包,早知道今天晚上就不帶這么多課本了,綢繆許久,雄心未展。

葉竹瀾放下心來,打了一個哈欠,踢掉鞋子,鉆進被窩里,只露出一個小腦袋和滿頭發絲,“秦安,你給我讀一篇課文吧,我聽著聽著就睡著了,剛好可以復習。”

真是飽暖思睡啊,秦安倒是沒有希望葉竹瀾能“思”點別的,那也不現實,他找了葉竹瀾的語文課本,給她念“唧唧復唧唧,木蘭當戶織……”

秦安坐在她身旁,低聲念著,葉竹瀾大大的眼眸一眨不眨地望著他,心思顯然不在秦安念的課文上,她從被窩里伸出手來,去摸秦安的喉結。

秦安笑著躲開,葉竹瀾不依不饒地爬起來抓著他,不讓他躲,伸出兩根手指摸著他的喉結,“你念吧。”

秦安的喉結上下抖動著,聲帶的顫抖給葉竹瀾帶來十分奇妙的感覺,她另一只手摸著自己的喉嚨,嘗試著念了幾句課文,感覺明顯的很不一樣,不由得有些胡思亂想起來,為什么男孩子和女孩子會有這樣的區別呢?這就是所謂的第二性征嗎?

葉竹瀾知道的生理知識里,第一性征就是可以區別嬰兒是男是女的依據,第二性征就是身材,體態,相貌,聲音上別的差異。聽著秦安念著的課文,忍不住問道:“花木蘭為什么可以女扮男妝沒人發現?她就沒有喉結啊,別人看到了不奇怪嗎?而且她還有女孩子的身體特征,怎么可能沒人發現呢?”

秦安倒是想起了陳夭夭,花木蘭要是像陳夭夭一般,再粗著嗓子喊話,不是有心人刻意去琢磨,真難以區別,尤其是陳夭夭說話的口氣和姿態,和男孩子一般無二,女扮男妝大概比封建社會里成長起來的花木蘭還要專業。

“花木蘭是參軍啊,他們要么白天要操練,要么就是打仗,說不定哪天就受傷死了,一回到營地里就趕緊吃飯,然后累得趴下一睡到天亮,誰有心思去觀察別人的喉結,去看別人的胸脯是不是比別人更鼓一點……當兵的都比較強壯,男人胸肌大一點也很正常。”秦安的眼神往葉竹瀾胸口瞄了一下,“你要是拿一圈布扎起來,再穿上厚厚的鎧甲,別人也看不出來。”

葉竹瀾抓住被子擋在胸口,被秦安的眼神看得臉蛋兒紅撲撲地,嗔罵道:“小流氓!”

升級了,從流氓,變成了小流氓,這算是取得了一點成就了嗎?秦安一點也不在意被這樣罵。

他是在嘲笑自己的小奶包太小了嗎?葉竹瀾有些忿忿,自己才十三歲而已,長大了以后,絕對不可能穿上鎧甲就看不出來了。

“花木蘭要是在軍營里來了那個怎么辦?”從學習《木蘭辭》開始,葉竹瀾就有許多疑問,雖然在電視劇里常常看到女扮男裝的橋段,但在葉竹瀾看來,電視里的男主角都傻乎乎的,明明一看就是女的,還稱兄道弟,最后知道了對方是女兒身之后照例都要“大吃一驚”。

“哪個?”秦安忍住笑,也不知道葉竹瀾腦子里怎么老是這么多胡思亂想的東西,大概沒有幾個女孩子在學習《木蘭辭》時,像她這樣全方位地為花木蘭考慮,仔細研究細節了。

“那個啊!”葉竹瀾知道秦安是明知故問,羞紅著臉不肯直說。

“原來是花木蘭的大姨媽來了啊,我想她應該有自己處理的辦法吧。如果是你,你怎么辦?”

“如果是我……”葉竹瀾認識的女孩子之間說月事來了都是說好朋友來了,她聽秦安說過大姨媽,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有些奇怪他用的這個代指詞,卻也不好問為什么叫這個名字。葉竹瀾想說用護墊,覺得這個也不適合和秦安說,而且花木蘭那時候也沒有那種衛生護墊啊。

“她大概會裝作受傷吧,狠一點就是和人比試時故意讓人扎中大腿根……”秦安胡亂猜測著,“好了,好了,不能再胡說八道了,花木蘭也是個了不起的巾幗英雄,我們再這樣無聊地開玩笑,就是不尊重她了。”

“呸,就你在胡說八道,就你不尊重人,盡想壞主意。”葉竹瀾捂著肚子忍著笑,覺得秦安的這個方法實在不怎么樣,女孩子的這個事又不是一時半會,而且沒有辦法包扎。

“對了,上次你……”葉竹瀾眼睛一轉,偷偷看了一眼秦安那個位置,埋著頭自己在那里讓秦安莫名其妙地害羞了一陣,然后才抬起頭來,羞答答地笑著,也不說話,等著秦安自己領悟她的意思。

秦安頭疼不已,他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蟲。

“就是……就是……就是你說男孩子也會來的……”葉竹瀾咬著嘴唇,勉強提醒了一下秦安。

“我知道你指的是什么了,有什么問題,你問吧。”秦安知道葉竹瀾說的是上次他來她家,睡在她熱乎乎香噴噴的床上,做了一個春色撩人的夢后,身體自然的反應。

“你來那個了,也要用護墊嗎?”葉竹瀾翻遍了綠色小封皮的《生理衛生》,也沒有為她的這個疑問找著答案,商店里好像沒有賣給男生用的,可是她的都是媽媽給買的,她自己怎么好意思去買,每次看到貨架上的那些東西時,都是低著頭匆匆離開,也沒有仔細看過,也不確定有沒有男生用的。
pisheng 發表於 2015-11-14 11:37
第97章 你家也有哦


葉竹瀾偏著頭,泛著奇妙疑惑的眼睛清澈地映著秦安的眼神,淡淡的粉暈染的她的臉蛋兒好似春時初開的桃花。

面對著秦安,總是能夠輕易放下人與人之間隔閡,如同和最近的人在一起時的感覺,讓葉竹瀾的眼神純真自然,有著天然的無辜和迷糊。

“要用的。”秦安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有時候一定要用,有時候很少用,有時候堅決不用。”

“啊?這么奇怪啊,什么時候一定要用,什么時候很少用,什么時候堅決不用呢?”葉竹瀾的模樣兒和她剛才發現秦安一書包好吃的時一般無二。

“因為……因為男孩子只有和女孩子一起睡覺時才會用……所以……”秦安抓了抓頭發,“女孩子的不也分日用型,夜用型,防漏型,加厚型,護翼型,還分衛生巾和普通型護墊嗎?”

“你怎么懂這么多!你是不是在商店里偷看了?”葉竹瀾自己都不清楚有這么多類型!吐了吐舌頭,嘲笑著秦安不知羞,偷看女孩子的這些東西。

“你現在還不是一樣在問我男孩子要用的東西?”秦安馬上反唇相譏。

葉竹瀾語塞,馬上把這個對自己不利的話題拋之腦后,“男孩子用的護墊是什么樣的?”

葉竹瀾對于男孩子那里的東西有個模糊和靠著想象形成的雛形,總覺得男孩子也用的護墊,不大可能和女孩子的一樣。

“它是塑料的,上邊有個小點點,平常是像按著腿往下卷起來脫掉的絲襪那般模樣。”秦安指著葉竹瀾穿著的長筒棉襪說道。

葉竹瀾瞇著眼睛想象了一會,不是很能明白秦安的形容,眼睛不住地往秦安的書包上瞟,他帶沒帶呢?他要是像上次那樣打算明天早上才走,說不定就帶了吧,他自己說的和女孩子睡覺時才要用。

想著這些亂糟糟的事情,葉竹瀾又有做壞事偷偷摸摸的刺激和興奮,又有著一些沮喪的自怨自艾,自己想的都是什么啊,他賴著不走是他的事情,自己怎么可以想這些問題呢,真是和秦安一樣沒羞沒臊了。

“你今天晚上……走不走……還是明天早上走……”葉竹瀾依然吞吞吐吐地問道。

“我晚點走,明天早上要早點去學校。”秦安瞅著葉竹瀾的神情,就將她的小心思猜的七七八八。

葉竹瀾不由得失望地低下頭,無精打采地趴在膝蓋上,也不知道是因為秦安要走了,還是因為料想到秦安沒有帶那東西。

“其實你家肯定有的,不過應該放在你媽媽房間里,你現在也不能去找……千萬別問你媽男孩子要用護墊的事情。”秦安不放心地叮囑,雖然他已經知道匡詠梅和女兒之間的代溝足以讓葉竹瀾羞于向母親提出類似的問題。

“我家為什么會有?我爸和我媽睡覺時用的嗎?”葉竹瀾瞪大了眼睛,男孩子也會長大啊,自己現在要用,媽媽不也要用嗎?爸爸大概和秦安也是一樣的吧。

“是啊。”秦安重重地點了點頭,這個問題算是結束了。

葉竹瀾烏黑閃亮的眸子在眼眶里滴溜溜地轉動著,一個人悶聲想著不能告訴秦安的小心思。

秦安回到老宅已經是半夜三更,偷偷摸摸地打開大門,將山地車鎖在了竹子下,踩著嘎吱嘎吱響的老木樓梯來到二樓的房間,燈還亮著,秦小天瞪著通紅的眼睛,正在玩著像馬賽克一樣的DOS游戲。

秦小天用的是IBM-Thinkpad701C,TP歷史上赫赫有名的蝴蝶機,即使以秦安現在的眼光看來,也有著不錯的造型,那種敲擊鍵盤時獨特的手感,甚至在十余年后依然稱得上非常獨特而出色。

只是這種被紐約現代藝術博物館永久收藏的機型,它的配置甚至比不上同時期的486配置,對于秦小天聲稱的非常快的運行速度,除了打字秦安實在提不起任何興趣去使用它。

秦向山書房里的TP850,秦安更感興趣一些,但是超過十萬的高額售價,讓秦向山也把它當成寶貝,里邊儲存著秦向山臺灣公司的許多重要商業資料,平常都寶貝地很鎖了起來,以免秦小天總是熱衷于TP850上邊那個幾萬像素的攝像頭自拍。

秦向山前一陣子回了趟深圳,從他深圳分公司的管理團隊里調了一部分人出來,他已經確定了他在青山鎮的機械廠將在最近幾年重點開發生產小型打米機。

秦安很是佩服二伯的眼光,他對于水稻方面的經濟事件并沒有太多印象,唯一比較深刻的就是2008年開始,世界大米價格的飆升,東南亞的大米出口價格突破了1000美元每噸的價位,第二季度開始,在期貨交易所三個月后的糙米期貨價格報收價超過了每噸1200美元。

造成糧食緊缺的原因多種多樣,人口快速增長,中國,印度以及發展中國家消費大米的人群和數量激增,都造成了糧食價格的上漲。

糧食緊缺的狀況隨著國際組織和種子公司巨頭的大力推廣雜交稻種子而得到緩解,其中一直得到增長的就是大米產業對于打米機的需求。

糧食的產量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而有所起伏,但是只要對于大米的需求量是持續增長的,要生產越來越多的大米,就需要越來越多的打米機,這個領域的需求持續旺盛,再加上秦向山的臺灣公司本身開拓的市場就位于東南亞,也能提供不少便利,在青山鎮的機械廠完全有足夠良好的獲利前景。

這時候秦安才隱隱約約想起,靠著一條國道通過全境,有鄰近大動脈鐵路通往西南邊境的豐裕縣,后來確實涌現了一批大大小小的打米機廠,倒是給這個經濟區域畸形發展的省級貧困縣制造了不少百萬富翁。

秦安洗洗上床睡了,他和秦小天約好彼此不干涉,他也不覺得這個年紀貪玩一點有什么問題,睜著眼睛躺在床上,心里思量著從安水輾轉匯到自己賬戶里的那一筆數目會越來越大的錢,是不是也該派上用途,而不是就這么放在那里生利息?
pisheng 發表於 2015-11-14 11:37
第98章 孫蓀的新朋友


秦安做了一個夢。

夢里邊他發了大財,他站在一座名為珠穆朗瑪峰的錢山前,給排隊領錢的人每人一億,那些錢都是一億一張的。

排隊的人可以一直排到月球了,秦安看著一眼望不到頭的隊伍,頭頂的錢山上白雪皚皚,突然刮來一陣冷風,讓人遍體生寒。

秦安抱了抱胳膊,冷的哆嗦,就這么醒過來了,只感覺一個小胖子肥嘟嘟滿是脂肪的身軀壓住了自己的腿。

秦安想都不想就抬腿把小胖子踢到了他自己床上去。

小胖子是秦小天,他和秦安的床是床尾拼在一起,秦小天睡覺不老實,扯著被子就往秦安這邊滾了。

秦安爬起床,才發現秦小天睡覺前沒有關窗戶,冷風直往房間里灌,難怪做夢都被凍醒。

這個夢可真不是什么美夢,秦安揉了揉鼻子,都要出鼻涕了,這一晚就突然降溫了,看來黃金般的暮秋也結束了,蕭瑟的冬天就要到了。

秦安望著窗外茫茫黯淡的色彩,大片的葉子落個干凈留下光禿禿樹杈的梧桐面目猙獰地刺著天空,冬天到了,孫蓀的生日也快到了啊。

孫蓀常常埋怨自己的生日是冬天,她說就是因為自己是冬天生的,所以不那么怕冷,就不那么需要人給她溫暖了,結果日子久了,身邊的人都習慣了她這樣,她也就真的沒有人給她溫暖了,沒有人疼,沒有人愛了。

這個理由秦安和孫蓀都覺得很牽強,孫蓀說這話的時候,總是會有意無意地瞟著秦安。

“我是夏天生的,所以我就是太火熱了,誰站我旁邊都能感受到溫暖,你要是少了溫暖,以后就鉆我懷里好了,保證熱死你。”秦安嬉皮笑臉,沒羞沒臊地。

“還是算了吧,以前你心里裝著一個人,現在你床上躺著一個人,懷里還想有個人?我可舍不得讓自己委曲求全。”孫蓀眼神格外的嫵媚,瞪著他,笑著,扎在后腦勺的長辮子驕傲地揚起。

她一直是個驕傲的女孩,怎么會委屈自己裝作看不到秦安那一點點的猶豫,那一點點的顧忌,那一點點的故作遲鈍。

當她放下自己的驕傲時,秦安卻沒有放下他的猶豫,他的顧忌,他的故作遲鈍。

“少年不識愁滋味,為賦新詞強說愁。我要是有辛棄疾的才華,賦詩作詞倒是不必強說愁了。”秦安揉了揉眼角,拍了拍被冷風撫摸的僵硬的臉龐,掩上窗子,穿上了衣服。

天色還早,秦安拿了陶瓷碗,騎著山地車,跑到十字坪米線店要了幾碗米線,買了包子,回到老宅將給爺爺,二伯和秦小天的早餐熱在灶頭,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捧著一碗米線趕到學校。

教室門鎖著,秦安在門口等了一會,就看到穿著黑色毛衣外套的孫蓀,晃蕩著她高高翹起的馬尾辮走進了學校。

教室的鑰匙只有班主任,班長和學習委員有,孫蓀低頭掏著鑰匙,走到教室門口才看到秦安,露出一點驚訝,她沒有想到秦安來的比她還早。

“給你的。知道你會來的早,大概也沒有心思吃東西,就順便幫你買了。怎么樣,我這樣的朋友有夠體貼吧?”秦安跟著孫蓀走進教室,賣好地把還算熱乎的米線放到了孫蓀的書桌上。

要不是一大早就想著來補他留下的簍子,自己用得著早點都不吃就急匆匆地趕來學校?孫蓀白了他一眼,終究拉不下臉來說他幾句,她的心底有幾分感動,畢竟秦安想著她,是體貼著人的。

“謝謝。”孫蓀現在也沒有心思吃,看著秦安書桌上刻著的那個別字,從書包里拿出一支蠟燭,一支打火機。

秦安準備的東西是一小包鋸木灰,孫蓀疑惑地看著,也不清楚他拿這些鋸木灰來干什么。

秦安點燃了蠟燭,讓融化的蠟滴一點點地落入刻出來的凹縫里,一邊撒著鋸木灰,蠟滴在落下后沒有馬上融化,和著鋸木灰卻馬上凝結起來,變成一種很自然地木頭顏色。

秦安將一大段蠟燭融化,蠟水四處流淌著,覆蓋了整個刻字的范圍,秦安又撒了一層薄薄的鋸木灰。

“找到了。”秦安向明顯感覺到意外的孫蓀賣弄地一笑,在書包里翻出一塊磨砂布,仔細地打磨著桌面。

他又把融蠟,撲鋸木灰的程序重復了兩次,再打磨了兩次,原本的刻字痕跡已經完全沒有留下丁點,甚至感覺不到那個位置是用別的東西填補的,整個桌面完全恢復了原樣。

孫蓀眨著眼睛,伸手摸了摸那個位置,和其他地方完全沒有區別!

“你怎么知道這樣的辦法?”孫蓀心想秦安真是稀奇古怪,平日里見他的花樣已經夠多了,但總是能夠出其不意地給自己帶來驚訝。

“生活經驗,再加上觸類旁通的頭腦。”秦安洋洋自得。

孫蓀也是松了一口氣,坐到了座位上,擦了擦額頭,沒有想到剛才這么一會全神貫注地注意著秦安自己擦屁股,居然滲了一點汗水出來。

“你們怎么這么早?”一個小腦袋從門縫里擠了進來,有些意外地望著秦安和葉竹瀾。

“要準備期中考試了,當然要更勤快些。”秦安也有些意外,葉竹瀾極少這么早來學校。

“哇,好香的米線,是十字坪的那家吧。”葉竹瀾跑了進來,看著孫蓀桌子上的米線,眼饞地吸著鼻子。

孫蓀看了一眼秦安,又看了看葉竹瀾,“我帶來的,我分一點給你吧。”

秦安摸了摸腦袋,有些心虛,轉過頭去。

“好啊。”葉竹瀾帶著飯盒,從書包里取了出來,分了孫蓀一半。

小女孩之間的友誼似乎也很容易建立起來,在一個周六結束了上午的繪畫班,秦安和葉竹瀾跑到茶園里翻了一陣麻雀窩后,頭頂上還夾著草屑的葉竹瀾跑回學校取畫夾,看到孫蓀和廖瑜一大一小兩個美人兒跳著身姿輕盈優美的舞蹈時,突然有些自卑起來,然后就報名參加了舞蹈班,在舞蹈班和孫蓀有過接觸后,原本就認識,只是很少說話的兩個人關系迅速升溫,葉竹瀾比秦安更早一步獲得了孫蓀確認過的友誼,成為她正式的朋友,而不是秦安這樣的一頭熱,自稱的“朋友”。
pisheng 發表於 2015-11-14 11:38
第99章 友誼


大骨熬制加了秘料的湯汁散發出濃郁的香味,尤其是在空蕩蕩的教室里,片刻后這種香味就到處充盈著,秦安吸了吸鼻子,扮著可憐:“其實我早上還沒有吃東西,我也想吃米線。”

“給你一點點……”葉竹瀾夾了一筷子米線,又不好意思地放下筷子,想起現在可不是兩個人中午吃飯時躲在小茶園里,旁邊還有人看著,葉竹瀾怎么也不能大方地拿自己的筷子喂秦安一口。

“你真沒吃?”孫蓀覺得秦安嘴饞的模樣不是裝出來的。

秦安連連點頭,不這樣怎么顯得出自己體貼的誠意?

孫蓀吃了幾口米線,離開了座位,“我吃飽了,我去洗碗。”

“她怎么吃這么少?才幾口。”葉竹瀾盯著孫蓀的背影眼珠子骨碌碌轉,心想孫蓀是不是在學著言情小說里漂亮的女主角節食保持身材呢?

葉竹瀾挺羨慕孫蓀的,長得漂亮,是鎮初中最漂亮最引人注意的女孩兒,有讓人嫉妒的烏黑長發,垂在腰間的發梢都沒有一點分岔,跟著廖瑜跳舞時自然優雅的動作,像一只驕傲的天鵝,那天她看孫蓀跳舞時,就想著要像孫蓀跳舞跳的那么好看。

最重要的是,孫蓀學習成績在鎮初中數一數二,考一中肯定沒有問題,可自己卻要埋頭苦學,也不一定能考進一中。

葉竹瀾想著心事,夾了一筷子米線給秦安吃,看秦安吸著長長的米線,突然心中一跳,“秦安,你說孫蓀是不是故意走開的。”

“不會吧,你瞎想什么。”秦安心想葉竹瀾反應的倒是不慢,盡管孫蓀的表現很自然,但是在葉竹瀾無意間做出和秦安份外親昵的小動作后,就這么走開,依然能讓人感覺到幾分刻意回避的味道。

“她是不是看出了點什么?”葉竹瀾一筷子一筷子地往秦安嘴里塞米線,她卻有些擔心起來。

“看出了點什么?你和我有什么嗎?咱倆只是好朋友啊,你心虛什么?”秦安嘿嘿笑著,差點將米線嗆到鼻子里去了,趕緊止住笑聲。

“有什么好心虛的?”葉竹瀾依然嘴硬的很,連親親的事情都沒有做,也算不得早戀,就是好朋友而已,這是秦安自己說的。

可是好朋友會半夜爬窗戶到自己房間里嗎?想想自己和秦安的那些事,好像不是借著好朋友的旗號就可以做的,即使不是早戀,也是不適合被別人知道的,要不然為什么要躲著不讓媽媽發現?想著想著葉竹瀾就真的有些心虛了。

“摸底考試后我的作文被抄在黑板報上。里邊的那七個字,被孫蓀看出來了。”葉竹瀾坐在秦安的座位上,秦安就坐在秦小天的座位上,挨著她,小聲告訴了她這個消息。

葉竹瀾嚇了一跳,孫蓀果然看出來了。

“她和你不是朋友了嗎?朋友之間就不需要刻意隱瞞什么,如果你珍惜這個朋友,想要和她做真正的好朋友,盡量不要去隱瞞她實際上已經知道了的事情。孫蓀不是個多嘴的人,她不會說我們的事情。她如果問你和我的關系,你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說,沒有關系的。”在秦安的記憶里,葉竹瀾和孫蓀的關系僅僅限于認識,孫蓀卻一直很清楚葉竹瀾在秦安心中的地位,如果現在葉竹瀾和孫蓀能夠成為好朋友,秦安沒有任何理由不去幫助小女孩兒們鞏固友誼。

葉竹瀾心慌慌的,聽不進去秦安說的大道理,一抹粉暈涂上了臉蛋兒,“羞死了,我都不好意思見孫蓀了……”

這時候孫蓀走進教室,手里拿著清洗干凈的陶瓷碗,看著葉竹瀾低著頭,躲躲閃閃地跑了,奇怪地問秦安:“怎么了?”

“我和她說你看出了我那首《竹葉青》里的秘密。”

“她和你,果然已經是那種關系了。”孫蓀泯著暈紅光潤的嘴唇,看著秦安的目光有些匪夷所思和無奈,在她的觀念里,男孩子和女孩子可以成為朋友,但不能太親密,秦安和葉竹瀾的親密已經超過了界限,而且男孩子如果和女孩子表白了……秦安話里頭的意思自然是葉竹瀾也知道《竹葉青》里潛藏著的對她的表白,女孩子沒有拒絕,兩個人依然持續著親密的狀態,心底里都知道了對方的心意,就是早戀了。

孫蓀在這方面的觀念比較成熟,她可不是秦安拿沒有親親就不是早戀的理由可以糊弄過去的。

“什么那種關系?好像我們是做了很丟人的事情一樣,讓你羞于啟齒。”秦安敲了敲腦袋,好像想起了什么事情,“我也給某個人寫過類似的東西吧,難道也是你口中的那種關系了?”

“我和你和你和葉竹瀾的關系不一樣!”孫蓀急忙分辨,說得像繞口令一樣,又覺得自己是被秦安繞了進去,好像三個人在進行三角戀一樣。

“你為什么要告訴她我知道了你們的事情?”孫蓀瞪著把眼前的狀況不當一回事的秦安,孫蓀喜歡葉竹瀾的性格,她在鎮初中談得來的朋友本就不多,和葉竹瀾的關系也隨著接觸的增加而越來越好了,她可不想因為秦安而讓葉竹瀾躲著自己……剛才葉竹瀾跑出去時,看都不敢看她。

“好朋友之間,不是應該坦誠嗎?彼此分享內心的小秘密,更容易增進友誼啊。”秦安真的是一片好心。

“男孩子和女孩子不一樣!”孫蓀哼了一聲,“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會搗亂!”

“我去找她。”孫蓀翹著飛揚的馬尾辮,跑出去找葉竹瀾了。

兩個小女孩兒在小圖書館外說著悄悄話,直到晨讀課要開始了,孫蓀才走進教室,瞪了一眼秦安,似乎松了一口氣地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你和她說什么了?”秦安饒有興趣地問道,剛才他想去偷聽來著,但想想被發現自己偷聽女孩兒間說悄悄話,太丟人了,就忍住了。

“我不告訴你。”孫蓀驕傲地抬起頭,不去看秦安。

秦安心想自己今天晚上可以去問葉竹瀾,也不去纏孫蓀。

“葉竹瀾也不會告訴你。”孫蓀的眼神瞟了過來,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

秦安“哦”了一聲,抓著圓珠筆在紙上畫畫。

“這什么啊,米線嗎?”秦小天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把書包丟到書桌上,看著秦安畫畫。

“蛔蟲。”秦安瞅了一眼孫蓀,“我肚子里的。”

“太惡心了。”

秦小天驚嘆不已。
pisheng 發表於 2015-11-14 11:39
第100章 是誰?
   

68班和69班中間隔著一個科任教師辦公室,走廊欄桿上的一根鐵管位于辦公室外,將兩個班級學生們下課活動的狹小區域劃成涇渭分明的兩塊。

葉竹瀾像被抓住偷情的小媳婦,在孫蓀有意無意掃過來的目光中,再也不肯和秦安兩個人偷偷跑到小茶園里吃東西。

秦安只好和她一左一右隔著鐵管一邊吃飯,一邊聊天,當然也沒有辦法表現的太親昵,葉竹瀾嘴饞秦安帶著的臘豬耳朵,也要注意沒有人看這邊時,才偷偷地夾。

秦安旁敲側擊地問著孫蓀早上和葉竹瀾說過什么,她紅著臉,緊泯著嘴,就是不告訴秦安。

秦安絞盡腦汁也想不到孫蓀會和葉竹瀾說了什么了不起的話,讓葉竹瀾和她結成了守秘聯盟,把秦安排斥在外。

“女孩子的悄悄話,你不許打聽。”葉竹瀾警告秦安,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周圍,才壓低著聲音說道:“你晚上過來時,不許再摘美人蕉了。我媽媽早上散步時看著美人蕉被折了一大半,還罵不知道是哪個調皮貪嘴小孩呢,花開著漂亮多好看啊。”

秦安點了點頭,湊過去輕聲道:“你比美人蕉花好看多了。”

陰沉沉的天色下,葉竹瀾臉頰上柔嫩白皙的肌膚沒有刺目的眩白,散發著溫潤如玉的光澤,她**著薄薄的唇瓣兒,美麗的眸子里**羞,薄嗔似喜地看著他。

午睡的時候,秦安打著去找廖瑜的旗號,向孫蓀請假,一般找老師都是比較冠冕堂皇的理由,孫蓀也只好點頭,答應不把他的名字記在曠課,逃課,遲到的名單上。

這次秦安禮貌地敲門了,自從那次他應著母親的話去和廖瑜緩和關系,碰到廖瑜阻奶發燒以后,他就覺得廖瑜在刻意避開他,偶爾碰上,也是一副強忍著不想生氣,羞憤不已的模樣。

秦安覺得廖瑜沒有理由對自己是這副態度啊,可是也有些莫名的心虛,不該看的地方看了,不該摸的摸了,不該脫的也脫了。

可是這些如果都是不該的話,那真是不該救的也救了,廖瑜那副模樣雖然沒有什么危險,可是如果不管不問就未必會沒有什么麻煩,秦安認為自己是做了好事,廖瑜如果不刻意針對自己什么,也沒有必要向她解釋太多。

最重要的是,那天廖瑜一直昏睡,根本就不可能知道是秦安做的,秦安想廖瑜現在對自己這副態度,一定還有別的原因。

“進來。”廖瑜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渴睡的慵懶,成熟少婦點點滴滴的**總是這樣不經意地透露出來,聽著聲音,見識過她穿著睡衣躺在床榻上迷人模樣的秦安,當然也能夠配合著在腦海里浮現出那樣的畫面。

秦安推開門,廖瑜就在外面的辦公室批改著小考的試卷,她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眼鏡架子隨意架在秀挺的鼻梁上,有些凌亂的發絲扎成一束垂在胸前,手掌勉強撐著臉頰,嫵媚的眸子有著微微上揚的眼角,長長的睫毛隨著她半睜半閉著的眼簾輕輕抖動著。

天氣漸冷,廖瑜也不再習慣她那清涼誘人的套裙裝束,紅色的棉紗大圍領及裙長衫,黑色束腿長褲,素色簡單的白色平跟皮鞋,沒有了成熟少婦和職業女性結合的知性性感,卻多了幾分這個年紀年輕女子獨特的青春魅力。

廖瑜抬起頭來,看到是秦安時,臉上的神情馬上變了,警惕地望著秦安,讓秦安想起了無數電影里,瞌睡的哨兵發現了敵情時的場景。

“你來干什么?”廖瑜沒有好氣地瞪著秦安,看著秦安那雙雖然有著少年獨特清澈閃亮,卻蘊**成年人成熟穩重和些許放肆的眸子,想起了這些日子亂糟糟的心情,白凈的臉頰兒漲出了淡淡紅暈。

“廖老師,是這樣的,我最近對吉他有一點興趣,聽說你有吉他,我就想彈一彈試一試。”秦安端正態度,像所有有求于人的孩子一樣流露出乖巧和誠懇的表情。

廖瑜松了一口氣,但她覺得自己那種沒有由來的擔心并不奇怪,這個孩子說不定真的會做出很讓人驚訝而過份的事情來……或者說,廖瑜覺得他已經對她做過了這樣的事情。

廖瑜沒有馬上答應他,反而有些古怪地看著秦安:“秦安同學,你覺得如果兩個人處于敵對不友好的狀態,某一方有什么理由在遇到困難時會想到找另一方幫助,并且另一方又有什么理由不顧及這種敵對不友好的狀態,去答應對方的要求呢?”

“廖老師,你的這個比喻太復雜了。你是老師,我是學生,學生借老師的吉他彈一彈,不算太過分的要求吧?什么敵對不友好啊,學生和老師怎么會是這種關系?”秦安搖著頭,斷然否認他和廖瑜的非正常師生關系。

“你……”廖瑜拿著紅墨水筆指了指秦安,又無可奈何地放下,他什么時候真把自己當老師了?要打擊自己,威脅自己時是一副模樣,現在有求于人又是另一副模樣。

他對自己做的事情,哪一點是一個正常師生關系里,一個學生會做的?廖瑜想起了那件事情,羞憤不已,卻也顧不得再隱忍了,“秦安,今天你來的正好……我已經決定了,再也不會受你的威脅了。羅波夫做的事情和我什么關系?你捅出去了,我就和他離婚就是了。而且你對我做的那些丑事,我也要告訴你爸媽!”

“我對你做什么丑事了?”秦安看著有些氣急敗壞的廖瑜,**一沖動,一失控起來,也是很可怕的,心想自己再威脅她扒了她**抽皮筋做彈弓射她**,只怕也不管用了。

“那天……那天……就是你剛剛回家,成了少年英雄的那天,那天下午你來我家了是吧?”廖瑜對于學校領導夸獎秦安“少年英雄”很不以為然,語氣中不由得帶著點鄙薄,她覺得他只是膽大包天,沒心沒肺,不知死活才誤打誤撞逮了朱宏志。

“你怎么知道?”秦安疑惑地道,他沒有想著要否認,只是奇怪那時候廖瑜要是清醒了,肯定不會默不作聲。

“哼哼,居然不耍賴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廖瑜想起自己醒來時,掀開毯子,居然發現完全**著上身,那份驚駭莫名的感覺,如果不是睡衣和**還好好的,下身也沒有什么異樣的感覺,她真會以為自己是被人趁著昏迷**了。

廖瑜燒也退了,一嚇之下,腦子反而馬上清醒過來,看了看松掉的內衣,沒有**鼓脹生痛,似乎被抽空了乳汁的**,還有**的消炎藥盒子,還有一碗涼開水,廖瑜隱約記起了似乎有人**著自己**的感覺。

廖瑜當時也不知道是什么人進了自己的房間,不會是羅波夫,羅波夫還在一中上課,周一不可能有空來青山鎮。廖瑜走出房間,小心打聽了一下鄰居有沒有看到人進自己家門,卻也沒有得到消息,直到她碰到李琴,李琴才無意間說起秦安下午過來找過她。

當時廖瑜沒有露出什么異樣給李琴注意到,她心中卻已經確定,對自己做出那些事情的,肯定是秦安!
pisheng 發表於 2015-12-5 10:58
第101章 吉他



    秦安左思右想,難道是自己走出廖瑜家門時被誰無意間看到了,而自己當時也心虛的很,抱著秦圓跑了也沒有注意到?

    “你別想了,是你媽告訴我你去過我家。天才隻需 ”廖瑜冷著臉,雙手抱住胸口,以一種審問罪刑的眼神看著秦安。

    秦安恍然大悟,也沒有想著抵賴,訕笑道:“那時候我也沒有辦法,你那發炎引起發燒,解決了堵塞問題,才能讓消炎藥更好地發揮作用。”

    聽著秦安的辯解,廖瑜依然覺得秦安很過份,如果是其他十三歲的小孩子,廖瑜雖然會覺得尷尬,但也不會太生氣,甚至會誇讚對方機靈,並且想盡辦法讓對方忘記這事,不要和別人說起,連哄帶騙的總之可以把事情揭過去。

    可眼前的這個秦安,廖瑜覺得自己的身子是被一個成年男子看光光,還順帶著把玩了一次沒有太大區別。

    廖瑜的心情因此才一片混亂,想要對秦安發火,可秦安也有個不錯的借口,想就這麼忍下來,就覺得委屈,讓秦安占了老大便宜,想裝作忘記,可看到秦安毫無愧疚的模樣,卻是不能裝作什麼事情也沒有了,非得提醒提醒他的無恥。

    “解決了堵塞問題……這種問題也是你可以解決的嗎?你當時就不會找你媽想想主意?”廖瑜不得不承認秦安人小鬼大,腦子有許多能派上用途的東西,但廖瑜既然覺得秦安已經有些小流氓的潛質,自然是要把秦安的意圖往壞的方向想,他就是懷著不可告人的目的,打著冠冕堂皇的借口。

    “我媽去買菜了。你也知道宿舍樓院子如果不是周六周日基本上沒有人。而且,你難道對你做的事情一點也沒有印象了?那可是你主動抱著人家的腦袋湊上去的……不是我主動湊過去的。

”廖瑜把秦安想的不堪,秦安也猜著了幾分,他卻壞的很,既然廖瑜好像不清楚吸奶水的事情是秦圓做的,他也不去解釋,由得她卻誤會好了,反正他問心無愧,沒有想著做什麼壞事。

    “啊!”廖瑜驚訝地掩著嘴,嫵媚的鵝蛋臉兒上滲著血樣的紅,她沒有料到事情是這樣發生的,怔怔地望著秦安,後者聳了聳肩,坦然無愧地和她對視。

    很廖瑜就低下頭去,痛苦地揉了揉太陽**,她不是不會懷疑秦安編了這麼個借口,但她很清楚秦安有太多理由推搪否認,沒有必要找這樣一個看似最荒謬的。

    最重要的是,廖瑜在自己帶孩子的時候,和許多母親一樣,都被愛哭吵鬧的孩子折騰的沒日沒夜地累,有時候聽到孩子一哭,就是在睡夢中也會本能地將**塞到孩子嘴,人卻不會醒過來,整個哺乳的過程幾乎就是一種潛意識支配的本能。

    廖瑜也料想到大概是這樣的情況,秦安很清楚阻奶的緣由,穿不得胸罩,解開時卻被她摟到懷,將他當成了自己的孩子……想到這,廖瑜知道這事情怪不得秦安,又拉不下臉來和秦安說什麼,兩個人就在辦公室僵持著,氣氛尷尬凝滯。

    “廖老師,我是來借吉他的。”秦安暗暗好笑,卻也不說穿,心中對廖瑜那本就極淡的反感也消散於無形,自己已不是當年憋著一股氣就想證明自己的小孩子了。

    “哦……在家……不對,在邊床上……窗簾後。”廖瑜腦子都亂糟糟的,這些天盡想著秦安如何如何可恨,雖然現在依然覺得他可恨,可是可恨的理由卻沒了。

    秦安卻是在牆角拿到了吉他,走到外麵辦公室手指輕撫著吉他弦。

    “你拿去吧。”廖瑜揮了揮手,這時候她最不想見到秦安在她眼前晃悠了。

    “我就熟悉下手感,以後再借吧,我拿到教室肯定會被瞅著新鮮的家夥們給整壞了。”秦安有一雙修長靈活的手,這也是他做許多小玩意都格外精致靈巧的原因之一,手指掄過去,吉他發出一陣輕鳴,音質一般,秦安估計廖瑜也就是業餘愛好者,這吉他的價格不會超過三百塊。

    秦安開始毫無規律地彈了起來,吉他發出一陣陣響亮卻沒有節奏的噪音,聲聲入耳地讓廖瑜的耳膜飽受折磨。

    “秦安,現在是午休時間!”雖然不想和秦安說話,但是廖瑜依然忍不住提醒他。

    “其實我彈得很好的。”

    “你是在製造噪音!”廖瑜根本不信,秦安撥弦的時候雖然像模像樣,但廖瑜在學區宿舍樓也住了挺長時間了,在學校在家都沒見過秦安表現得有一絲音樂天賦。

    “哆啦咪發索拉西!”秦安撥出了音節。

    “桃花菲雨似人麵,青絲秀挽伊人豔,暖風如熏何處是花顏……”秦安邊彈邊唱著,得意洋洋地瞅著廖瑜漂亮的臉蛋兒流露出驚訝的神情。

    “桃子夭夭灼期間,隱隱飛橋隔野煙,石礬西畔問漁船,桃花盡日一切隨流水。”這首小村的《桃花開》用了唐人張旭的詩《桃花溪》,原本是用黃江琴和竹笛伴奏,秦安卻用了吉他,調子輕飛揚,也別有一番風味。

    廖瑜聽著他唱,看到他笑吟吟地望著自己,看那一雙眼睛有著些許挑逗和調戲的意味,不知覺就有些尷尬和薄怒羞嗔的情緒流露出來。

    秦安倒不是故意以這種態度對待廖瑜,隻是他看著廖瑜就想起了這首《桃花開》而已,要說人麵桃花,要說容顏似桃花般鮮美,廖瑜當得起這樣的比喻。

    他終究是個成年人的心態,性子也不是嚴肅呆板的人,平常工作中有美人兒共事時,哪個男人不是嘴花花地調戲一番?卻也沒有其他的意味了。

    “手感還不錯,還記得一些,謝了。”秦安將廖瑜的吉他放回原處,謝過了有些發呆發怔的廖瑜離開了辦公室,他隻是想著給孫蓀彈一首曲子當做小禮物罷了,先熟悉下感覺,免得到時候彈起來倉促生疏。

    廖瑜總感覺有些不對勁,拿著辦公桌上的《唐詩鑒賞》翻來翻去,突然想起了張旭借陶淵明《桃花源記》的意境寫景詩《桃花溪》,想起了自己的家鄉桃園縣,想起了家門口的桃花溪,再想想秦安唱這首歌時看著自己笑吟吟的模樣,再想想“桃花菲雨似人麵,青絲秀挽伊人豔,暖風如熏何處是花顏”,羞憤不已,自己居然被他當著麵這麼逗弄了一番現在才反應過來。
pisheng 發表於 2015-12-5 11:00
第102章 禮物


    廖渝埋怨自隻居然在一個少年老成,有著小流氓潛:…前流露出不合適的羞澀神情時,秦安已經優哉遊哉地走到了教學樓三樓。

    秦安皺起眉頭,他看到朱清河正喊了孫稱出來說話。

    朱清河和孫蒜都沒有看到秦安,朱清河白淨的臉龐上帶著笑,有著一份優越環境和自身條件帶來的自信,那種笑容開朗幹淨,套用這時候正流行的一個。詞就是陽光少年。

    孫蒜靠著廊道上的欄杆,永遠驕傲的馬尾辮紮的高高的,黑亮柔順地垂在腰背間。黑紅相間的格子絨外套美麗大方,灰白色的九分褲襯得雙腿勻稱修長。她似乎在認真地聽著朱清河說話,白暫的手指卻在欄杆上輕輕敲打著。若有若無地透露出一點過於禮貌而帶來的疏離感。

    朱清河借著刃班班長的名頭,喊了孫稱出來說話,隻點了兩句兩個。班級打掃學校公共衛生區域的劃分後就說起了孫稱生日的事情二

    孫標的父親,齊軍嘴的孫大戶,在朱清河家的清河大酒店定了生日宴。朱清河借口問問孫標對選定的菜式還有什麼意見,和孫稱套著近乎。

    孫大戶不叫孫大戶,他叫孫彥青,他的外號隻是因為他算得上青讓。鎮最早的“大戶即有錢人。

    秦安記得孫彥青手下有一個運輸隊,接了大單生意時,往往是從南跑到北,一兩三個。月不在家是常事,也正因為這樣給孫稱培養出了獨立生活的能力,她還能照顧著身體孱弱的母親。

    孫彥青一舞到頭在外奔跑,自覺虧欠妻子女兒良多,對於女兒更是寵愛有加,趕上女兒生日正好在家,就請了自家長輩以及和孫稱玩的好的同輩在清河大酒店擺下生日宴。

    這眸子清河大酒店生意不錯,每日的壽宴和結婚宴不斷,雖然孫標的生日還有一段時間,孫彥青擔心到時候臨時沒有了地方,就早早地定了一個包廂留著。

    朱清河覺得這是難得地和孫稱拉近關係的機會,當然不會錯過,又擔心自家酒店的人這一眸子忙昏了頭,到時候在孫稱的生日宴上出點什麼差錯,怕孫稱會怨怪酒店並且連累到自己,他現在倒是格外操心起酒店的事情了。

    朱清河正興高采烈地說著孫稱的生日宴應該好好操辦,他會在包廂擺上氣球和蠟燭  ”秦安徑直走到了朱清河和孫稱中間,靠著欄杆,看了看朱清河,又看了看孫標,也不說話,就站在那。

    朱清河說話被人打斷,不由得有些惱火,看秦安這副樣子好像就是明擺著不讓他和孫稱好好說話。霸道地擋住了他和孫稱,臉上的笑意散去,冷聲道:“秦安你回教室去,我和你們班長有事情說。”

    朱清河很會擺架子,更是把自己和孫標劃分為一個階層,學生中的優等權力階級。言下之意秦安不過是普通同學,沒有資格參與班長之間的對話。

    “你說的不就是孫稱的生日嗎?沒有想到孫練就要過生日了,正好我也想過要讓孫稱的生日難忘一些。一起商量下吧。”秦安好像聽不出朱清河語氣帶著優越感的排斥,然後有些不確定地道:“孫稱的生日還有幾天吧?”

    “你和孫稱是同桌,聽你的意思好像你還不知道孫稱要過生日了。”朱清河語氣有些誇張,“孫稱,我的同桌我都知道他的生日。”

    “他說我不知道你的生日。”秦安笑了起來,看著一直悶聲由得秦安在這逗弄朱清河的孫稱。

    孫稱怎麼會認為秦安不知道她的生日?能夠用她的生日排列著他的英語作文,在邊挑出一排單詞讓她的心思亂糟糟的秦安,即使孫稱對於這種舉動並不認同,但該有一絲感動還是會有,該體會到他的那份用心還是會體會到,更不可能相信拿她的生日做文章用心至此的秦安會突然不記得她的生日了。

    “我耍捧你在手心,護一生”

    孫稱想起這句話,臉紅心跳,抬頭看著秦安,他笑著,雙手合起做了一個,心形,然後攤開手掌做了一個捧的動作。

    她心想的,他的手勢表達的,是同一句話,兩個人有些奇妙的默契。

    朱清河看著孫練和秦安,看兩人之間眉目間似乎有些眉來眼去的味道,隻感覺自己剛才似乎被秦安耍了一道,下課鈴聲響起,朱清河也沒有再說什麼,陰沉著臉走開了。

    “朱清河帥嗎?”秦安看了一眼朱清河走進刃班教室的背影。

    “啊?”孫稱還有些沒回過神來,馬上本能地反駁:“什麼帥不帥的,都還隻是小孩子,沒有必要太在意外表。”

    “他以為自己很帥,其實鎮初中我是最帥的。”秦安毫不客氣地吹噓。

    孫稱白了他一眼,驕傲的馬尾辮飄揚著,走進了教室。

    午睡課下課後,學校廣播了通知,下周一周二全校期中考試,本周六的藝術特長班暫停一周。

    孫標的生日是在周六,周六不上課,知道孫蒜生日的同學們,紛紛在周五送來了禮物。

    孫稱收到最多的是賀卡,初三的孩子手頭相對鬆一點,因為經常要購買複習資料。多多少少能攢點零花錢,不管和孫稱關係如何,知道她生日的都會送。沒有誰會在這時候太摳門,因為自己總要生日,如果自己送給別人的生日禮物太寒酸了,自己生日時也收不到好的禮物。

    人情往來算計是中國特色,從小做起,深入人心。

    孫標的賀卡堆滿了一課桌,大多數是製作還算精美的折疊式賀卡,有雙折疊還有複式折疊的。一打開邊別有一番花樣。

    音樂賀卡就比較講究了,和孫蘇關係較近的同學送的一般是這個”幾個要好的女孩子送了孫練筆記本,還有一本帶鎖的,是錢霜霜和葉花一起送的,邊寫著“祝我們的好朋友孫稱永遠樂!”

    葉竹瀾也送了禮物,她為了這個事情還琢磨了一眸子,晚上和秦安學習時,大部分時間都在愁想不到有意思的小玩意。

    最後秦安建議葉竹瀾把新買的兩雙舞鞋拿一雙送給孫稱,孫稱果然十分喜歡那雙有著一個小銀色蝴蝶,蝴蝶翅膀會隨著腳步一顫一顫的舞鞋,鞋碼大小剛剛好。

    葉竹瀾很好奇秦安怎麼知道孫標”曰下的腳大小樣,秦安說用眼睛看就看得出來。

    孫稱並不清楚葉竹瀾送給她的禮物是秦安出的注意,隻是在葉竹瀾送完禮物後,隔壁班的幾個熟悉的同學也送來了賀卡,沒認識多久的秦小天也送了一個筆記本後,秦安依然沒有什麼動靜,不免讓孫標有些奇怪。

    孫稱沒有因此而失望,她不相信秦安不會送她禮物,有些期待,還有些擔憂,因為秦安總會做出一些出人意料的事情,讓人措手不及。

    一直到放學的時候,秦安都好像完全忘記了自己應該送孫稱一份禮物一樣,倒是對別人送給孫稱的禮物很有興趣,翻看著孫稱收到的賀卡,還說孫稱如果覺得筆記本太多了,可以分一些放到他的書包?

    孫標沒有理會他,秦安越是這副模樣,孫稱越是堅信秦安有特別的禮物要給她。

    秦淮宣布放學,離開教室後,大部分同學都迅收拾了書包走出教室,這時候朱清河走進了教室,手拿著一個包裝精美的禮品盒。

    朱清河會送禮物,孫稱沒有想過,但也沒有吃驚,隻是朱清河送的禮物似乎比較貴重。孫孫不知道是該拒絕還是收下。

    一般同學之間的禮物沒有誰會很不給麵子地拒絕,可是太貴重了。孫稱覺得自己收下也不會合適。

    “孫稱,這是我送你的禮物。”朱灣河頗有些自得地說道,他的禮物在精品店花了五塊錢請人好好包裝的,藍紫色的小熊卡通禮品紙仔仔細細地包著,外邊還有一層銀光閃閃的塑料紙用紅色的絲帶紮成蝴蝶結裹著,光是在包裝上的錢,就比許多同學送的賀卡和筆記本要貴了。

    “哇,這是什麼禮物啊?”朱清河的禮物一下子吸引了教室還沒有離開的幾個女孩子的注意力,錢霜霜更是誇張地叫了起來,她家和朱清河家挨著,關係也算熟識。

    “孫稱,你打開看看吧?”朱清河有意無意地掃了一眼秦安,現他好像在故作淡漠。不由得心中冷笑,一般人家的孩子都送不起他這樣的禮物,秦安家雖然有個有錢的二伯,但他自己能有多少零花錢準備給孫稱送禮物?朱清河找李浩問過了,秦安一直沒有送東西給孫稱。

    孫蒜心想自己也不能在沒有確定收到的禮品不合適之前就拒絕,在錢霜霜和葉小花的攛掇下,拆開了包裝盒。

    “哇,隨身聽!”

    朱清河的禮,物是一個銀白色的隨身聽,秦安早已經通過孫炮知道了朱清河準備的禮物,自然不會表現出幾分好奇?

    但其他同學卻不一樣了,這個隨身聽雖然也是東陽貨,但有山鎮本就沒有名牌隨身聽,像 ,之類這時候算得上絕對奢侈的隨身聽也不可能出現在青山鎮。

    產自東陽的這種隨身聽也要一百多塊,許多家境不錯的學生也隻能在期末考一個好成績,在寒假盡量和父母鬥爭,可以爭取到更多的壓歲錢支配權後,才能夠買得起。

    女孩子們都羨慕地看著孫標,誰不想生日收到這樣的禮物啊,錢霜霜甚至躍躍欲試,要拆開隨身聽的外包裝,拿出來玩玩。

    孫稱按住了錢霜霜的手,將包裝盒推到朱清河手中,搖了搖頭,“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一百多塊,普通人家的孩子,一個學期的零花錢有這麼多就挺寬鬆了,每天都能喝一瓶汽水,吃一根冰棍,也許還能剩點買小浣熊幹脆麵,收集邊的塑料卡片了。

    葉小花有些惋惜,卻也覺得不妥當,將孫稱小心撕開的包裝也推到了朱清河身邊,錢霜霜卻勸解孫稱:“收下吧,朱清河家有的是錢,這對他算不了什麼。”

    “對他算不了什麼,可對我來說,還是太貴重了,我不能隨便收別人這麼貴重的禮物;”孫稱固執地搖了搖頭,低著頭又把錢霜霜推過來的禮物推了回去,也不去看朱清河的臉色。

    孫標的反映早已經在朱清河的意料中,他向錢霜霜使了個眼色,錢霜霜會意地繼續勸說朱清河,朱清河也笑著道:“孫稱,要是我送你的禮物隻要十塊錢,你會不會收?”

    十塊錢的禮物比一般同學的耍貴很多了,但也不算太出格,孫稱點。了點頭。

    “對我來說,在其他同學眼的一百塊錢,和十塊錢沒有什麼區別。也就是說我買禮物花了一百,其實隻相當於其他同學的十塊錢。”朱清河指了指女孩子們眼熱的很的隨身聽,“你就當它隻是十塊錢的禮物吧,反正我就是按照普通同學的標準買的。”

    朱清河的話有些賣弄的嫌疑,但誰都清楚他有資格說這樣的話,朱清河家非常有錢,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說在他眼一百塊錢和十塊錢沒有區別。也不算誇張。

    “孫稱,這個禮物你都不收,我要送你禮物”我都想不出比十塊錢和一百塊沒有區別更好的理由了。”秦安翻騰著書包,從書包掏出一個的也是一個嶄新的隨聲聽,隻是沒有包裝?

    同樣是銀白色的機身,薄的機身在厚度上隻有青山鎮常見隨身聽的一半,精致的做工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來是高檔貨,還有一隻線控耳機,這種耳機更是讓人覺得稀奇,耳機上居然有個小小的液晶屏。

    最讓人感覺這東西稀罕的是,有一個外接的電池盒。還有一支像口香糖一樣的電池。

    朱清河看著隨身聽上“功叫”的標誌,不由得有些訝異,這個隨身聽的價格他不是很清楚,但他知道o叫的東西都很貴,年初的時候家從市買了一台如叫的大電視,花了足足上萬塊,他媽還頗以用上功心

    “秦安,這個要多少錢?”葉小花屏住呼吸,兩眼光,她又不是沒有見過隨身聽,青山鎮精品店買的隨身聽和眼前的這一隻比起來,完全不是一個檔次,任何人隻要不是瞎了眼睛,都可以猜出秦安的禮物價值遠遠過了朱清河。

    朱清河當然也清楚這一點,臉色僵硬,雖然不能確定這隻隨身聽的價格,但也出了他的承受能力,他媽也不可能給他這麼多的零花錢用在給同學購買禮物上。

    “一千萬!”秦安張口就是一今天文數目;

    “去!”錢霜瑕一川…花同時出了喘噓聲,大家叉不是傻子,十萬後一…唇有一大堆呢。

    “秦安,你的禮物我也不能收。”孫稱也搖了搖頭,雖然這樣漂亮而精致的隨身聽她也很喜歡,但她清楚這種隨身聽的價格不是東陽貨的兩三倍,而是至少十倍以上,秦安的禮物至少要上千塊。

    聽到孫蒜拒絕了秦安,朱清河才鬆了一口氣,要是孫亦收了秦安的,卻拒絕了他的,那他才真的徹底沒有麵子,那不是擺明了說他朱清河送的東西寒酸,不如人家秦安的,孫標看不上眼嫌棄麼?朱清河可丟不起這個人。

    秦安歎了一口氣,一副唉聲歎氣的模樣,“孫稱,你也知道我家窮”我父母都是教師,普通家庭而已,比不得朱清河家開著大酒店,一百塊錢隻當十塊花。”

    秦安居然給朱清河捧起來,讓人有些出乎意料,誰都能看得出來網才秦安和朱清河是在拿禮物在孫稱麵前較勁,朱清河也有些愕然,隨即得意洋洋起來,論家境,成績,長相,他哪點不必秦安強?

    “那你怎麼還送這麼貴重的禮物?”錢霜霜早就被朱清河收買了,這時候當然要幫朱清河,語氣就有些偏重;

    “對我來說,一千塊和一千萬沒有區別,都是天文數字?”秦安沒有理會錢霜霜,她和朱清河之間的勾搭他早就看在了眼,他把自己的隨身聽又放到孫孫的桌子上,一本正經地道:“它對我來說價值就是一千萬了。你拒絕朱清河隻當十塊錢的隨身聽,別人會說你這個孩子懂事,可是如果你拒絕了一份價值一千萬的禮物,別人隻會說你犯傻。”

    你才犯傻了。”孫稱就知道秦安是要說一串歪理了,嘴角含著笑,白了他一眼。

    “一千萬的東西你都不要,難道你要十塊的?那不是犯傻嗎?”秦安指著朱清河的隨聲聽,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

    “你們倆個的我都不要,拿走?”孫稱一手抓住一件禮物,塞回給他們。

    朱清河早就呆不下去了,這時候才體會到秦安話連番帶刺的味道。趁機下台,抱著他的隨身聽就匆匆走出了教室。

    秦安的目的也不過就是趕跑朱清河而已,他可不想孫稱收朱清河的禮物,他也知道孫稱不可能收 這樣貴重的生日禮物,這是安洛郵給他的禮物,在歐洲也才剛剛售不久,國內這邊連水貨都沒有。

    朱清河走了,秦安也被拒絕了,看熱鬧的女孩子們帶著羨慕嫉妒眼熱的心情離開了,唏噓著孫標這樣漂亮的女孩子就是受歡迎,一個普通生日都能收到這麼好的禮物,可是她居然拒絕了,真是犯傻。

    教室隻剩下秦安和孫稱,孫練還在整理著禮物,看著秦安:“你怎麼還不回家?”

    哦的禮物還沒有送。”秦安笑著道。

    孫標疑惑地看著他,秦安跑出教室,書包也沒有拿,孫標坐在座位上等著,不一小會秦安就提著吉他跑進了教室,氣喘籲籲地坐到了孫稱的旁邊。

    你做什麼?”孫稱更是奇怪了,這把吉他不是廖老師的嗎?

    “我給你唱一歌。”

    秦安看了看孫稱,美麗的女孩安靜而期待的眸子,正帶著些許驚喜。

    心頭湧過許多往事,秦安修長的手指輕輕一輪,悠揚的吉他聲伴隨著自然的歌聲響起。

    “明天你是否會想起,昨天你寫的日記,明天你是否還會惦記,曾經最愛哭的你

    秦安沒有看孫稱,專心地唱著歌,誰能想到這歌詞並不十分貼切自己和孫稱,但卻每次聽起都會讓自己心頭酸楚的歌,自己還有機會彈給她聽。

    “老師們都已想不起,猜不出問題的你,我也是偶然翻相片,才想起同桌的你,誰娶了多愁善感的你,誰看了你的日記”

    “那時候天總是很藍,日子總過得太慢,你總說畢業遙遙無期,轉眼就各奔東西,誰遇到多愁善感的你,誰安慰愛哭的你,誰看了我給你寫的信,誰把它丟在風”從前的日子都遠去,我也將有我的妻,我也會給她看相片,給她講同桌的你

    廖瑜站在教室外,沒有去打擾輕聲唱著歌聽著歌的少年少女,背靠著牆壁,想起了自己曾經的學生生活,嘹亮的廣播體操樂聲,刻著密密麻麻小字的課桌,想起了第四節課下課鈴時被敲響的飯盒,想起同桌那個遮著眼睛長總是默默寫詩的男孩,想起了自己因為一點小事哭紅了眼睛。

    日子一天天過去,少男少女一天天長大,教室的學生走了又來,牆壁上的獎狀不斷地更換著班級名字,操場上的秋千總是搖搖晃晃地地停下來,又擺起來。

    坐在教室親密的少男少女,也終究會天各一方,也許就是像秦安唱的那樣,隻有在偶然翻相片,才想起同桌的你。

    歌詞太多太多的“是誰”是誰的成績總是比自己高幾分,是誰總是繞著一大圈跑到自己家門口和自己一起去上學,是誰第一次塞了情書給自己,是誰在宿舍樓下大聲喊著自己的名字,自己卻堵住耳朵裝作聽不到,是誰在畢業晚會上痛哭流淚說舍不得同學老師,是誰在各奔東西後依然小心翼翼地收藏著大家留在教室的痕跡,是誰會在多年以後遇到自己,驚喜地喊道:小魚兒,還記得我嗎?”

    廖瑜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春節聯歡晚會聽過老狼的歌,勾起了許多情懷,卻沒有想到這時候被秦安歌聲中的並不適合他年紀的淡淡愁思哀傷引誘下了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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