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危機] 黑暗血時代 作者:天下飄火 (連載中)

   
楓Leo 2010-9-9 21:41:07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657 3228165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5-21 09:40
第一千三百四十一章 神尊再現!
   
    地球人,以及原冷星艦隊的種族,大抵上是戥所率領的這支艦隊中最後殘存的低等生命,類荑族那樣的實驗體身份是不被計算在內的。

    它們的離開,最為直觀的結果,便是使得整個艦隊不再看起來那麼駁雜,生命的層次與水平立即「純淨」了許多。

    正是如此,當仙女族戰敗場景輻射來的時候,艦隊中沒有人再會驚訝於仙女族的生命形式,對此相當的「淡定」。

    星際航行的一路上,艦隊遇到很多的生命,但基本上沒有一個能夠說得清楚仙女強族的特徵,便說明了仙女族與它們之間層次差距很大,如同烏怒人對地底小人,即便生活在同一艘星艦中,地底小人也從來沒有搞清楚過烏怒人到底是什麼樣子?

    輻射圖上展現的仙女族,完全不像是人們想像中的美麗仙女,它們的星艦,似乎就是它們的本體,或者說,是它們外在的生命形式。

    在戥看來,這沒有什麼,很正常,一個星空種族,科技發展到一定的層次,已經有足夠的能力將先進的技術融入生物科學之中。

    任何工具,不管是小到一個扳手,還是大到一個星艦,都是生命對外界需要而產生的延伸。

    生命需要看得見外界,便從一個原始的細胞進化為了具有眼睛的生物,需要感受這個世界的溫度,便進化了觸覺等等,需要飛翔,便進化出了羽翅。而智慧生物,則直接製造了飛行器。代替漫長的生物自然進化。

    等科技的水平到達了一定程度,它們便能將「飛行器」的功能。人為地「進化」在自己的生物體之中。

    仙女族也許就是這樣的一個種族,也許也不是:或許它們一開始就朝著飛行的方向進化,但不管怎樣,它們以生命體為星艦航行在星空之中,的確是很了不起的成就了。

    因此,遠遠地看去,仙女族不像仙女,反而像是一個個「仙獸」。

    而當這些數不清的「仙獸」組成海洋般的無盡計算陣列,延綿在漫無邊際的星空之上時。給人的震撼之感,是無以言表的,也充分地展現了它們個體及為星艦的計算能力優勢。

    可惜,它們依舊戰敗了。

    銀色戰艦第一個轉向,不惜對抗整個星系對圓盤面的巨大引力,相對於原航線垂直拉起,從星系的面上升騰而起。

    它的判斷十分準確,在星系的任何空間位置,垂直星系圓盤面的方向雖然是最糟糕的航道。但卻都是最近的離開星系方向,縱使要耗費的能量無數倍於最佳航道。

    在戥等人的前方,從碎裂的仙女族,到外圍的次先進種族。幾乎在光將戰敗信息傳遞的路上,都不約而同地選擇這條每個人每個位置都可以擁有的最短逃離路徑方向。

    於是,整個星系的盤面上。不計其數的飛船騰空而起,像是沸騰的無數線泡。密密麻麻地向上「蒸發」著,試圖擺脫星系的龐大引力。逃離戰敗的地獄。

    然而如果能逃得掉,就不叫做戰敗了。

    戰敗的中心是從仙女族計算陣列碎裂位置開始的,如滾雪球般地席捲向整個星系,一路上,所到之處,不計其數的飛船在逃離的向上升騰中迅速失去控制,死去一般地寂靜下來,或懸停,或漂浮在引力的軌道上,或被引力拉回星系圓盤面,死亡以光速橫掃星空。

    收到仙女族的戰敗信號,看到它們的戰敗場景,便等同於見到席捲而來的死亡,逃亡不過是無謂的掙扎,光速瞬間即到,仙女族的戰敗通告信號實際上沒有任何作用,只是告訴大家:我們都要死了,大家準備好死吧。

    僅此而已,或許還帶有一絲絲的不甘與嘆息,但沒有人關心了。

    海國大殿主與拔異此時都在戥的控制艙中,親眼看到這一切,它此刻唯一的念頭就是自己最終同意讓海族離開的決定竟是無比的正確,否則就要和它一起葬送在這裡。

    戥即便再天才,這時候,也只能徒勞地命令艦隊所有戰艦垂直改變航向,跟在銀色戰艦的後面,向星系盤面上空加速。

    下一刻,死亡席捲而至——

    「推進器失去控制!」

    「艦甲失去控制!」

    「武器失去控制!」

    「探測儀器失去控制!」

    ……

    「信號設備失去……」

    條戰報雪片一般飛入戥的控制室,而當最後一條進入後,整個世界彷彿頓時陷入了「黑暗」,所有人,所有飛船,都成了聾子瞎子與癱瘓者,聽不到看不到也動不了。

    飛船的控制權被奪走,身體的控制權也被奪走,璀璨的星空依然璀璨,彷彿一切依舊,沒有任何變化,但又似乎全變了。

    銀色戰艦還在掙扎,它的艦體此刻展現出超出所有人想像的能力,毫不畏懼席捲而來的死亡控制,猶如孤傲的王者,昂然於裊娜的盤面星光之上,奮力地向上,向上,繼續向上!震撼著整個星系的生命,如果它們能看到的話。

    千舟萬艦被死亡之光掠過而靜止在向上的逃跑航線上,唯有它依舊犀利地上升!

    眼看它就要掙脫死亡之光的圍攻,逃出泥潭般的地獄,回到暗域環繞的懷抱,自由的空間,成為唯一的「倖存者」,但在這個時候,它似乎需要什麼支持,向艦內的巔峰源門生命尋求什麼,以突破來自星系的死亡之光的巔峰力量。

    可惜,艦內的巔峰源門無法給它,便在下一刻,它上升的身形微微一滯,然後快速墜落下去,剛剛逼人的艦體光芒也如同摔落般黯淡下去,似乎有些不甘。也有些英雄落塵的悲涼。

    戥帶著艦隊,就在它的身後。在見到它下墜的瞬間,也陷入了黑暗。

    他以為自己終於要死了。以暗艦為身的生命體迅速地失去控制,這種感覺就像是被另外一個人強佔了身體,一點點將自己擠出去,漸漸地對自己失去掌控。

    「黑暗」中,他無法與其他人交流,不知道其他人,尤其是卓爾人此刻的感受,在他幾乎對身體失控到臨界點的時候,他感覺到一絲不知道其他人有沒有異常——

    在死亡之光即將完全強佔他身體的最後一刻。來到他生命形式的最底層關鍵之處——楚雲升的符文封轉之處,它突然在這裡停了片刻,像是極其的驚訝,或者是不解,並在極為微小的時間內,以它可怕的計算能力,將楚雲升締造的但卻彷彿漏洞百出的封印符文迅速完善,幾乎到達一個完美的程度,不知多少倍於之前的牢靠與穩定。

    但它並非完美。確切地說,死亡之光完善它,似乎是想要看它是否能夠完美?

    這麼極其微小的一小段時間內,作為「受體」與「試驗體」的戥。在自己生命的最底層關係上,與死亡之光最短距離,也可能是整個仙女星系中所有生命中與它最長時間的接觸。

    那種冷冰冰而又宏大的感覺。讓戥幾乎迷失在它的彷彿無邊的海洋結構之中,第一感覺便是它不是生命。但第二感覺便是它比生命還偉大與神奇,它從所未見。無法理解,除了宏科技,戥想不到任何解釋。

    片刻的時間稍縱即逝,死亡之光仍在星系的星海之中急速斬荊披棘,擴大勝利的範圍,以光速蔓延星空。

    戥在失去意識的前一瞬間,猛地「看到」了一道光,彷彿從「黑暗」中劈空而來,不知來源,不知去向,不知是什麼,它如神祇一般出現,彷彿這個世界要有光,它便創造了光。

    戥甚至都來不及思維,那道「光」劃破黑暗便消失在另外一端黑暗的盡頭,接著,一點一滴的星光出現在他的視線之中,並且越來越快,瞬息的時間,便浩如煙海般地密密麻麻的在黑暗中交相輝映,宛如一個巨大星系。

    不,不是「宛如」,就是一個星系,一個龐大無比的星系,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完整——是仙女星系!

    戥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在死的瞬間能夠看到整個星系,彷彿光速都被打破,星系的任何角落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視線之中,從最遠的旋臂末端,到另外一頭的中心,只要他願意,「視線」瞬息可達。

    這時候,他似乎聽到了一些「聲音」,在黑暗中竊竊私語的聲音,但仔細去聽又聽不清楚,彷彿隔著什麼界限,就像噪音一樣,存在在各個角落,卻無法破譯出來。

    他剛剛想再接近一點,便感覺到整個星系的「震動」,急忙「抬起頭」,便震驚地看到在星系的七條主要旋臂上,恢宏地升起七道衝向黑暗宇宙的巨大光柱,像是釘子一樣將整個星系釘在漆黑的星空之中。

    席捲星海的死亡之光,在七道光柱之前,終於停下了腳步,怒吼如驚濤般地猛烈衝擊著,但七道光柱巍然不動,將它死死地釘住。

    戥目瞪口呆地看著視線中能看到一切,無法理解什麼東西可以擋住死亡之光,並且巋然不動,但緊接著他又似乎看到一道影子,從他的視線中掠過,似乎是一個白色的影子,從黑暗中出現,直接進入七道光柱圍繞的中間,對著死亡之光,在龐大無比的星系中,以超光速的速度來往巡殺!

    這是他最初看到的景象,完全違背物理的景象,無法理解的景象,他知道這肯定是不可能的,現象的原因他暫時還不知道,接著便如分水嶺一般,在他試圖接近並看清那道影子的模樣的那一刻,在他失聲巨大愕然地說了一聲「楚!!!?」之後,他便開始看到他能夠看到的東西——

    漫天飛舞的數字,宏大矩陣縱橫星空的演化析算,以及浩如煙海般的結構毀滅與重建,反覆……

    而這個時候,他漸漸聽清了一些周圍的那些噪音,各種各樣的生命驚愕與驚嘆,乃至膜拜的聲音——

    首先是拔異與海國大殿主的聲音,他們幾乎異口同聲地愕然道:「老闆?」「楚先生?」

    接著便是五序與卓爾人的聲音:「95827!?」

    再接著是七大旗艦中的種族生命驚呼聲:「左旋廢儲!!?」

    最後才是銀色戰艦中帶著驚恐的聲音:「……神尊!!!」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5-25 13:47
第一千三百四十二章 靈主要見你

    那道白色的光影以違背物理定律的超光速,在星系的各個角落繁星般地出現,在佈滿星系的各個種族的視線中出現,往復巡攻,光輝交織……戥與五序看到的是縱橫數十萬光年的恐怖數列矩陣,拔異與海國大殿主看到的則是滿天飛舞的瘋狂劍式,而銀色戰艦中的巔峰源門緊緊地盯著七道光柱,一動都不敢動。

    但不管看到的是什麼,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迅速地便已經完全看不懂,不論是戥與五序努力想要跟上的那些恢宏矩陣,還是拔異眼中似曾相似的迷幻劍式,都是一樣。

    戥聽到的聲音越來越多,甚至有一個聲音來自於他們進入仙女星系時所遇到的第一支弱小艦隊,而神奇的是,此時他們的位置與這支小艦隊早已不再同一懸臂上,相距極其的遙遠。

    為什麼能聽到,不知道。

    不僅他能聽到,其他人似乎也能聽到,彷彿大家都同時處於同一個頻率的超光速廣播上,所有人,或者,所有的生命,都能夠在瞬息的時間內聽到或者看到,另外一個懸臂上的其他一個生命的聲音與世界。

    每一個人似乎都是「廣播」,每一個人似乎也是「廣播」接受者。

    每一個人都在自己的「視線」中看到一道閃過黑暗的白影,每一個也都在自己的「視線」中看到七道光柱……

    戥忽然想到了什麼,飛快地道:「五序?你聽到嗎?」

    「看」著整個「星系」「聽著」無數生命的聲音,和他一樣沉陷於不可思議的宏大結構不解中的五序。下意識地道:「什麼……」

    但下一刻,它立即反應過來。震愕中帶著意思興奮道:「你能和我說話?等等,等等……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它明白的瞬間,戥也明白了,兩人剎那間的激動猶如一個小學生終於揭開一道可以推開中學大門縫隙的謎題,雖然依舊不能跨入那道門,但通過門推開的縫隙看見門後的精彩,而不至於完全稀里糊塗,什麼也看不到。

    「我們看到的是它所看到的,我們聽到的是它所聽到的。」五序仍在繼續說著,或許是這句話不太好理解。它迅速而間接地最後說了兩個字:「零維!」

    戥驚嘆地補充道:「太快了!」

    這時候,充滿求知慾的海國大殿主忍不住插嘴道:「什麼意思啊?」

    五序沒有興趣理會它,戥倒是很耐心地給它解釋道:「那道影子,看到了沒有?它在穿梭我們的零維,穿梭整個星系所有生命的零維空間,我們能看到的能聽到的信息,是它從其他生命零維意識中攜帶過來的映射,看起來,就像是我們自己看到與聽到的一樣。實際上,都是它造成的,它是一個媒介,就像是光子在宇宙中傳播一樣。它在零維中傳播。」

    海國大殿主想了一下,還是無法理解:「既然它是媒介,我們只是被動被它穿梭。那我們之間怎麼可以自由的說話?」

    戥讚歎道:「它太快了,快到了我們的生命。我們的零維,都無法分辨其中的間隔。就像人類的眼睛,運動圖片速度達到一定的幀,就會形成連續的動畫景象,我們現在說的每一句話,在說話的同時,已經被它不知道來回攜帶了多少圈了,所以,你能聽到,而且不僅你能聽到,拔異也能,旋臂對面的那支小艦隊也能,時間上,它們和你幾乎感覺不出有什麼差異。」

    拔異的確聽到了它們之間的對話,但他明智地選擇閉嘴,只有海國大殿主仍然孜孜不倦地試圖攻陷它或許一生都攻陷不了的「陣地」,更加茫然起來:「但是,這樣的話,信息不是超光速了嗎?」

    五序本可以完全不理會它的,在此時,同時有無數的聲音猶如噪音一般地在每個人的聽覺中,但因為海國大殿主是在與戥交談,而它不僅要與其他卓爾人商量,還要與戥做進一步的交流,因此一直被強迫聽著,戥的時間被佔用,它便無法再容忍下去,打斷道:

    「確切地說,那不是信息,戥這麼說是為了便於你們的理解,你們的詞彙中找不到更貼切的形容,它發生在你的零維中,你甚至可以將它當做是一種幻覺,並非現實物質信息的傳遞,它對現實的影響體現在更高層面,是相對靜止的無數獨立意識與相應空間中物質的相互能動……好了,你的水平聽再多反而更加迷惘,仔細看它的影子吧,或許對你的修煉有好處。」

    海國大殿主不知道那是五序的聲音,和其他人,它對卓爾人都不熟悉,對卓爾人的頭頭五序,就更加地不熟,因此一時也沒有敬畏的心理,便說道:「但是……」

    它的話還未說話,拔異終於出聲道:「你就閉嘴吧,法克,你們說的每一句話,全星系的人都能聽到!」

    另外一邊,五序向戥道:「我們分析了一下,它通過分散在星系各個角落的生命視線獲得實時信息,然後在無數零維空間中,建立整個星系模型,再通過這個意識的模型,對各個角落生命視線外的死亡之光進行狙擊,整個過程,從現實到虛幻,再從虛幻到現實,因此它顯得無處不在,比死亡之光更快更迅速。」

    戥接著道:「簡單來說,它利用我們的零維為跳板,縱橫整個星系,建立我能看到的矩陣世界;複雜來說,它其實是在利用我們自己的力量與死亡之光的宏碎片進行對抗,它和七道光柱所做的,僅僅是重組、整合以及統一了整個星系的生命能力。」

    「這一切似乎有是預謀的,建立在仙女星系均勻密佈生命的基礎上,否則它們也……」五序還要說什麼。這時候就聽到來自銀色戰艦中的冰冷聲音道:「你們倆能不能安靜一點?這是神尊之戰,豈是你們能看明白的?仔細看那些死亡之光與矩陣世界。說不定對你們的科技有很大的提升幫助,不要再說話。所有人都不要再說話,不要干擾兩位神尊的戰鬥,否則大家都是死路一條!」

    它的話中,附帶了一份語言翻譯字典,在下一刻,便傳遍了整個星系,但效果卻並不怎好,各種竊竊私語的議論仍然十分的巨大,只有戥所在的艦隊。威懾於銀色戰艦的恐怖,都閉上了嘴巴。

    銀色戰艦中的冰冷聲音一邊繼續敬畏地盯著七道光柱,一邊再次冷聲道:「都閉……」

    它的話也沒有說話,便被一個更加強大的聲音覆蓋:「都閉嘴,不得再發出任何聲音,我是仙女族靈主!」

    冰冷的聲音立即不再說話,星系中其他角落的各個種族生命也統統銷聲!

    星空中頓時再次沉寂下來,巨大的星系之上,演化著不同的生命眼中不同的景象。七道光柱透過數不清的零維空間,始終如山一般地牢牢地將死亡之光釘擋在星系之內,任由其被來回的白光絞殺。

    這個過程並不太長,但極其的恢弘。極其的激烈,空前的交殺,終於在不久後。死亡之光便在星系的各個角落被擊碎為無數獨立的碎片,然後再被一一清理。

    當最後一個碎片在所有人的視線中消失的時候。彷彿能聽到死亡之光在「死亡」前不甘地慘叫。

    按照五序的說法,它中了某種埋伏。上了當,陷入了佈置好的陷阱,而結果便早已注定。

    如果整個星系沒有佈滿生命,它還有機會,如果它沒有展開,也許也還有機會,但現在,它沒有了,戰敗似乎在很久很久之前,便決定了,此時不過是最後的一擊。

    當它消失的剎那,那種超光速超距的視線,便立即隨之消失。

    但在消失前的一瞬間,幾乎所有人都看到巨大的星系之上,漆黑的星空之中,浮現出兩個巨大的面孔——對拔異和海國大殿主來說,他們看到就是兩個面孔,而對戥而言,它看到了是兩道不可思議的「信息」流,或者說,意識流更為確切一些。

    其中一個面孔俯視著戥的暗艦,而另外一個則冷漠與極其嚴格地望向遙遠的深空,看都沒有看底下的銀色戰艦一眼。

    「老神尊!」

    銀色戰艦中的冰冷聲音幾乎顫抖地驚懼說道,像是打破寂靜的石頭,在整個星系無數人的心中投下核彈一般驚濤駭浪。

    即便是那裡靈主也是一樣。

    戥也在顫抖中,他感覺到俯視他的「面孔」,似乎向要對他說什麼,但他又無法與它準確地匹配上,就像某種接口定位到了,但是卻無法匹配地接上。

    他猛地想到了楚雲升,這個面孔應該是要對楚雲升說什麼,因為他有楚雲升的符文關係,所以只能被定位到零維,但卻無法匹配上接口。

    下一刻,兩道面孔同時消失,星系恢復平靜,數不清的飛船戰艦,像是剛才做了一場夢一樣,回到現實之中,要麼繼續向星系圓盤的上空逃飛,要麼墜落回星系之內。

    彷彿時間在剛在的某個時刻,被切了一刀,中斷了一下,現在又恢復了。

    所有種族,所有生命,一邊操控著飛船,檢測著周邊的情況,一邊匆忙地將剛才見到的一切都儘可能地詳細記錄下來。

    銀色戰艦中的冰冷聲音說得沒有錯,甚至五序也沒有說錯,不管是對科技,還是對修煉,剛才的一幕對它們都有無窮無盡的幫助!

    這甚至是超越靈的戰鬥場景,哪怕大家能看到的僅僅是戰場的一角,能夠理解的僅僅是零星半點,也將受益無窮,對海國大殿主如此,對旋臂末端的那個小艦隊如此,對五序等卓爾人,甚至那個仙女族的靈主,也是如此。

    雖然死亡之光逝去,戰爭似乎平息了,但是沒人再敢在這個星系待著,紛紛操控著飛船繼續離開星系,哪怕一分一秒都不敢在延誤。

    戥暫時在各種不解的念頭放在一邊,指揮著艦隊向星系之外逃離。

    漸漸地,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發現了兩個異常,一個是五序突然相似啞巴了,一直沉默著,而仙女族的殘餘艦隊,似乎正在朝著他們的方向運動。

    許久之後,當他收到來自其中一個仙女族信號後,便立即且必須要與五序商量了——「左旋神國的前繼承者,我們的靈主要見你!」

    而此時,五序還在埋頭地計算當中,並且同樣的計算,它已經與其他卓爾人做了上萬次了,每一次的結果都幾乎相同——它所在的立方體,在死亡之光逝去後,突然重了一點點!

    這一點點十分微小,幾乎不可察覺,但追求完美的卓爾人還是捕捉到了,並且通過上萬次的計算排查,找到了多餘的那一點點極其微小的質量,來自於楚雲升曾打開過的無上科技模型,以能量形式轉化出的質量。 本帖最後由 其夏微涼 於 2015-6-8 13:02 編輯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6-5 09:49
第一千三百四十三章 潰不成軍

    五序彷彿患上了強迫症,一心想要搞明白立方體飛船增加的一點點質量到底是什麼東西?但它卻無法打開無上科技的模型,查看其中的變化,也就無法徹底地弄清楚原因。

    它和立方體中其他卓爾人都屬於老第三大序,要打開模型,只有同時擁有第四序權限的楚雲升才能辦到。

    五序猜測增加的這一點點質量或許與死亡之光消失後的宏碎片有關,但經過多次嘗試無果之後,最終不得不面對無法解開原因的現實,退出持續的計算,重新與戥聯繫上。

    但它沒有告訴戥立方體多出了一點點質量,那些參與質量計算的卓爾人也不知道實際的情況,關於質量的詭異秘密只藏在它一人心中。

    唯一的好處,大概便是又增加了銀色戰艦襲擊它們的風險,確保銀色戰艦隻能再次隱藏中黑暗中,不敢隨便動手。

    但如果銀色戰艦是一隻惡狼的話,那麼靈主顯然就是餓虎了。

    在戥原先的計畫版本中,本來他們自稱左旋神儲。仙女族也未必會真的相信,但在兩位疑似老神尊再現又消失的最後時刻。其中一個注視戥的暗艦,似在傳遞信息。便坐實了廢儲的身份,至於到底有沒有傳遞什麼信息,別人也不可能知道,而另外一個,冷漠而極其嚴格地注視遙遠的宇宙深空,很容易就讓這一位大概是「注視」另一位繼承人,新神國的新一代神尊!

    戥所率領的艦隊來源五花八門,有左旋一邊,也有新神國一邊。甚至還有稀里糊塗都沒有參與神戰的種族,但不管是哪一邊的人,尤其是新神國的一邊,在看到兩位疑似為老神尊的「面孔」,特別是不同的「神情」後,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左旋老神尊注視楚雲升的樣子,顯然十分的平和,一點點責備的「神情」都沒有,而另外一位。則完全相反,極其地嚴格、冰冷與寒漠,彷彿始終不滿,哪怕那位已經成為新神尊的「人」做得再好。彷彿都無法令這位感到滿意,似乎稍有表現的不夠頂級的優秀,便要受到這位的嚴厲呵斥。只有做到完美無缺,大概才能讓這位稍稍地滿意一點點。

    然而再看看兩位繼承者。一位早早就廢了,至今據說靈都沒有誕出。即便神位仍在,似乎也是一個不成器的廢物,但卻沒有受到一點點的責備,而另外一位,似乎總不能令挑剔的冰冷目光滿意,卻已然成為了新一代神尊,並且已經破靈卻似乎仍不能令那位老神尊滿意……

    同樣是繼承者,兩者的表現,一個在基本在地上趴著,一個完全在天上,但受到的兩位老神尊的「待遇」,卻悲催式地顛倒過來,表現地上的這位,待遇顯然在天上,而天上的這位,得到「目光」卻在地上,讓人無語,甚至對新神國的那位新神尊感到「同情」——如此卓越出凡的表現,率先破靈的獨尊氣勢……卻依然被冷漠與不滿,而那位,那位,還是不說了。

    即便是戥,被死亡之光完善符文之後,不得不更加地與楚雲升靠近,想要「下船」,除非它能解開被死亡之光完善的符文,否則就必須緊密地站在楚雲升這一邊,此時也不得不承認自家的這位……真是有點不爭氣啊。

    其實不僅是他,很多人,包括銀色戰艦中的巔峰源門,都一直想不通神國老神尊為何要選擇楚雲升這麼第一個地球人作為神儲,就是用單細胞去思考,也能清楚左旋老神尊可選範圍絕非如此狹小,左旋之內,神國之上,優異的生命及形式不計其數,選擇任何一個都比選擇楚雲升要強得多得多。

    就像另一位神尊,它的繼承者是何等的優秀?

    然而這畢竟是老一代神尊做出的選擇,大家都認為一定是有原因的,但如果說是因為楚雲升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或者範圍再放大一點,地球人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即便是與地球人打交道比較多的戥,也是絕對不相信的。

    誠然,地球人有一個不怕能量亂流的奇葩特點,而地球乃至銀河系也都透著令人驚悚的詭異,但對於生存在宇宙中生存了上萬上億年的星空種族來說,都明白一個很簡單的道理:楚雲升或者地球人,如果真有什麼不得了的地方,如今也早該顯露出來了,否則它們根本無法再在星空中生存下去,如果沒有其他星空種族的艦隊,就憑地底小人的飛船,它們連銀河系都飛不出去,早死在絕對零度的星系中!

    即使有像安第魯這樣的紀子艦隊,那也是類似星空種族給他們的艦隊,和它們本身無關。

    而正常來說,都已經死掉的種族與人,如何能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就是楚雲升,如果沒有神儲之書,也早死掉了,能活到現在,不是因為他有著比無數神儲候選人更加優秀的素質、潛力與能力,完全只是因為神儲之位,本身並無什麼特別之處,即便五序認為楚雲升是95827,也毫不猶豫地承認:楚雲升根本無法另外一位極端優秀的新神尊相比的,卓爾人遠非這個宇宙中最為優秀的生命。

    當然,只有五序以及卓爾人這麼認為,戥包括拔異等人始終沒有認為楚雲升是卓爾人的95827。原因似乎也很簡單,他們也從來沒聽楚雲升這麼說過。

    因此。從邏輯上來說,在這點上。左旋老神尊選擇楚雲升完全解釋不通的,於是,所有見過楚雲升的人,都很自然地想到了另外兩個原因——要麼左旋神國內部出了大問題,要麼是某種原因下的被逼無奈選擇。

    也許還有陰謀論的影子,但那已經超出了大家現有情報可以推論的範圍。

    其實不單是戥以及銀色戰艦中巔峰源門這麼想,冷星艦隊中的人也會這麼想。

    就像此刻的海國大殿主,腦海中一邊回憶著最後一刻的兩位老神尊的神情,一邊向身邊的拔異道:「拔異兄弟。你說這是為什麼呢?」

    拔異砸了砸嘴巴,看著海國大殿主手中居然一直沒有丟開的一份生物分析表,鄙夷地道:「大殿主博士,你認為,像我們這種腦容量不超過1600毫升,正常時候只能同時思考一件事的單核腦袋,視覺上畫面超過二十四秒之一運動速度就傻傻地以為是動態,分辨率極限大約2000個像素單位,嗅覺性能不及一條地球狗。聽覺能力不如一隻地球貓,體型笨重,每天都要吃飯補充能量,跑分極限不到十五米每秒的生物。請問,這種慘不忍睹的「配置」,有可能猜到那什麼統治星空的一代神尊腦袋裡在想些什麼嗎?

    如果不是我有與普通人類不同的退化人系統。最近又獲得有了樞機契約權限,能不能活著站在你旁邊還是未知之數吧?」

    海國大殿主楞住了。下意識地覺得自己的確問了一個白痴的問題,拔異若因為這個理由而想不到。那它自然也不可能想得到,海族的「配置」,在星空種族的光芒下,似乎和地球人都屬於垃圾一類。

    想到這裡,它便有些黯然,隱隱地羨慕擁有多個腦區的瑟己人,更羨慕它都無法分析出來的卓爾人生命形式,它們實在太原始太落後,過早的來到星空,就像地球人口中的原始土著遭遇現代文明,從思想到**,都潰不成軍。

    ……

    相比戥與五序此刻遇到的靈主之召喚的麻煩,主體由地球人類組成、任務為尋找地球的快速星際戰艦,在它們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外星系外星空的星際航行中,同樣也遇到了如今只能靠它們自己解決的生存危機。

    從仙女星系逃脫,如預想中的一樣,宏碎片的死亡之光無視了它們,讓它們得以衝入暗域之中,逃出生天。

    起初的航行還算順利,無驚也無險,甚至大多數人都還仍沉浸在第一次自主星行的興奮之中。

    戰艦出發之始,便明確了艦內的職責分工以及權力構架等等內務,再有諸如老邁的赫爾、癱瘓的庫勒、以及罐頭人何團長等等坐鎮,內部基本沒有什麼大的問題,至少目前這一階段不會有。

    麻煩來自於飛艦的外部,航線、能源、宇宙災害等等,各種各樣它們曾經也遇到過的,但卻由其他種族處理的麻煩,這些麻煩有些可以處理,有的只能躲避,而當躲避都無法躲避的時候,便成了「危機」。

    源自於強烈的自強渴望,戥的嚴格訓練,以及當初羅恩教授帶領下的如今已經成長起來並倖存下來的瘋狂「學生們」的貢獻,等等,它們一共成功地度過了三次飛艦能源部件失控危機,一次宇宙未知射線入侵危機,四次推進器異常反應危機,以及九次空間定位失敗而產生的重大迷航危機。

    這是十七次重大危機,危及全艦安全,達到最高危險級別,是決定生死的時刻,而其他中小危機不計其數,只有再航行記錄中,才能算得清楚到底有多少。

    而這一次,它們所遇到的,既不來自於飛船的內部,也不來自於宇宙的自然災難,但危險、難度以及挑戰的級別,卻遠遠地超出了那十七次重大危機——

    在漫長的航行後,它們在寂靜空曠的宇宙中,被一艘可能存在遠超睥邁的源門生命的宇宙飛船發現,便盯上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6-29 11:58
第一千三百四十四章 偷襲的真正目的

    不用費盡心機去判斷在一個幽靜卻又無比遼闊的深空宇宙中,極小幾率才會相遇的兩個星際飛船內,不同生命的各自想法——是善意還是惡意,是先攻擊還是後攻擊,這些判斷都是在浪費時間。

    如果沒有單體生命強者的存在,如源門生命,當星空中的一方發現另外一方的第一秒,便如在時間之箭下,上一刻宇宙的狀態決定了下一刻的宇宙形式,遭遇的最終結局早從物理定律上被一一注定,差異無非是中間的過程,似在十字路口選擇先過哪一條馬路一樣,先向左走也可以先向右走,但僅此而已,結果一樣。

    任何時候,科技先進者都佔有統治地位,落後者一經被發現,便意味著逃脫不掉,意味著被滅亡。

    否則,只要領先,就不會被別人先行發現。

    然而,單就飛船的先進程度而言,冷星指揮官勢紗與地底小人湛湛等等,都相信他們的快速飛船,領先於對方至少一個時代,但他們依舊落後於對方,被對方先行發現了!

    問題便出在源門生命,他們被對方生命等級非常高並早已輻射開的源門之法首先觸及,現在已經完全被籠罩住,一舉一動都等同於在對方的眼皮底下。

    一艘相對落後的飛船中,藏著一個高層次的生命並不為奇,宇宙中再奇怪的事情都會發生,戥也有生存於艦隊底層人群的一段經歷,追根究底其原因除了獵奇沒有其他用處,眼前。無論是血族的吉特,地底小人的湛湛還是冷星的勢紗。都面臨著重大的抉擇:是戰是逃,必須盡快做出決定。遲則再生變化。

    商討的會議在飛船的會議室已經持續很久很久了,大部分的時候都十分沉悶,雖然偶爾也有激烈的時候,但已經到了必須要拿出方案的時候了,不能再拖了。

    「我們的飛船由戥與卓爾人所聯合的多種族艦隊合力建造,以現在我們所瞭解的對方飛船的情況來分析,我們的飛船的確先進於對方,但先進的只是飛船,不是我們自己。我們自身的生命形式與能力仍然是落後的!

    對方在正常情況下,不會出現像我們這種特殊的低生命層次控制先進星艦的「高配」情況,它們戰艦的水平,理論上就能代表它們種族的實際技術與能力水平,因此它們本身又比我們自身領先很多,一旦打起來,我們與它們其實是相互扯平的,但因為對方還有一個強大的源門生命,所以我們基本沒有任何勝算。我建議立即逃走,速度是我們的優勢,也是我們現在唯一的優勢與機會。」

    地底小人指揮官湛湛總結般地發言,它秉承了地底人一貫的作風。打不過就趕緊跑趕緊逃命,安全始終第一,但它似乎並沒有能夠在地底完建議後略微掃過另一位地底小人領袖蓋蓋的不自信目光,便可以看出一二。

    然而並非每個人都有著敏銳的觀察力。環繞的白色會議艙中,除了少數幾個從地面時代就「老奸巨猾」的人外。大部分人都未能察覺,刺惡便是其中之一,漂浮在一側的它便首先反對道:「如果還是逃,我們當初要出來,要自己的星艦,要離開大艦隊……幹什麼,又為什麼?」

    湛湛已經收回了目光,看著身為樞機的刺惡,倒也不懼怕,甚至還有一點點優越感,這種優越感最初起源於歷史上新世界各國對如同野蠻人的嗷卡人長久的心理優勢,漸漸產生與形成的種族優越感,並且在星空中遭遇星空種族後得到極大的加強,它立即反駁道:「這不是逃,是求得生存,既然打不過,為什麼要白白犧牲呢?即使是戥大人,不是也有過逃離戰場的例子,這與我們當初選擇離開的原因沒有任何關係,這是生存!」

    刺惡握緊拳頭道:「我就不信一點機會都沒有!」

    說著,它的目光看向睥邁,這艘星艦中,除了星艦本身,最為高層的力量便是剛剛成為源門不久的這位修煉瘋狂人了,在刺惡的帶動下,會議室中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睥邁。

    但刺惡期盼的目光很快便黯淡下去,一直不曾發言的睥邁,終於張開眼睛,露出黑色的瞳孔,默默地搖了搖頭。

    他已經在暗中嘗試很多次了,想盡辦法地試圖找到對抗對方完全輻射開的源門之法的辦法,但到了現在,依舊沒有任何的頭緒。

    他的答案是許多人,尤其是老赫爾與何團長幾個一直在等待的關鍵因素,見他搖頭了,便紛紛「起身」,將會議室的舞台留給了主逃的湛湛,會議的最終決定也顯露無疑了——盡快逃走。

    就在他們就要浮行出會議室的時候,整個會議中都像是不存在的弭婭突然抬起頭,道:「諸位大人,請等一下,我收到一個特別的建議,提出建議的人級別不高,不能來參加會議,所以將建議提交給了我,我知道現在每分每秒都很寶貴,但我個人覺得這個建議值得考慮。」

    弭婭其實還是說了謊,提出建議的人的確級別不夠參加最高層次的會議,但並不是要通過她來向會議提出建議,而是很信任地讓交給她,讓她作為自己的建議提出來。

    但彌婭不想佔有別人的「建議」,而且以她自己的級別,即便要提出建議,也不可能像湛湛或者刺惡那樣隨意發言,需要得到會議的許可,否則你一句他一句,整個會議就成了菜市場,前後的兩個原因加起來,這才有了她上面的那番話。

    老赫爾似乎還認得這位赫爾家戰隊的前道:「沒事。你說吧,我們這些老傢伙和你們不同。別的不多,就是時間多。」

    這時候。老赫爾才想起來了什麼,也點了點頭,有時候,他也不得不承認,在某些方面,何團長這個普通智慧的地球人反應竟然無比的迅捷,其他人就是拍馬也追不上——何團長顯然已經猜到彌婭口中的這個建議者是誰了,有可能是楚雲升從冷星帶上來的那個冷星女孩,苜苒。他老何同志一向對這些關係是極為敏感的。

    但何團長的微笑笑容,也意味著他事實上並不看好這個特別的建議,不覺得這個在他眼裡還沒長大的女孩能有什麼好的建議,即便是老赫爾,此時也是這樣認為的,都是因為楚雲升的那層朦朧關係,以及更重要的,出發時,戥曾經對彌婭這只團隊的重視。他們才給這個女孩一次在高層展現的機會。

    年輕人,總是需要鍛鍊的機會,他們可以給予機會,但只是機會。整個飛船命運的決定已經在睥邁的發言中確立了,等弭婭說話,會議也會「繼續」結束。他們是不會拿整個飛船的生命來冒險的。

    何團長等人的這個判斷是正確的,不論是楚雲升。還是戥,尤其是戥。作為力主這只快速星艦建造與促成其離開大艦隊的人,擁有對這艘戰艦內權力分配的極大主導權,也從來沒有將他所看重的彌婭團隊直接跳空「任命」為星艦的決策者,也僅僅只是給予彌婭參與權力會議的機會。

    但如果他們真正瞭解過戥曾在冷醒艦隊底層的經歷與過往,尤其是他與老沉嘮叨過的那些話,或許就會窺視到戥的另外一些真正想法。

    弭婭卻並沒有考慮這麼多,或許她也發覺了大家只是給個面子,實際並不以為然,但這些都不要緊了,得到許可後,她以最快的速度,以及最為簡練的語言陳述道:「提交人建議我們實行反擊,如果連我們自己都沒有勇氣反抗,對方也一定會認為我們肯定會逃走,那麼我們就可以利用它們的這個心理,讓戰艦做出加速試圖逃跑的航跡,但預先留下一艘太空戰機在原地潛伏不動,等待它追來並靠近時偷襲。

    在戰艦速度加速到一定程度,利用飛船內外的時間差,信息的反應速度變化等等,在經過計算的確定時間上,戰艦突然發動反擊,以我們飛船佔有優勢的速度與飛船的先進度,最主要是飛船的計算能力,解析並抗住對方源門尊者的第一波也可能是最強的一次打擊。

    但這個時候,敵人的注意力還不會被我們突然反擊的戰艦全部吸引走,它可能還會認為我們是在做垂死的掙扎,因此,我們還要用從大艦隊帶來的禁設武器,那隻銀色長槍,做出一次震撼性的回擊!

    之所以是震撼性的而不是極具攻擊性的,是因為不能動用銀色戰艦巔峰源門留給我們的力量,那是作為整個行動失敗後,保證飛船最終能夠逃走的最後力量與機會。

    所以,銀色長槍的反擊只要有形,不需有質,以睥邁大人與刺惡大人的兩人聯手,加上銀色長槍自身,一定能將形做得非常好,令對方非常震駭,甚至可能創傷對方,這時候,應該會出現至少短暫的時間機會,敵人的注意力將被銀色長槍完全吸引……」

    彌婭還在陳述著,這份建議她看了很多遍,越看越興奮,越覺得是一個極具冒險但卻很有可能成功的妨礙,因此她幾乎倒背如流,講述的十分嫻熟。

    湛湛卻打斷她道:「等等,彌婭隊長,你們的意思是在敵人注意力被我們的戰艦與長槍完全吸引的時候,用留在原地的那艘小太空戰機偷襲它?這不可能成功!就算你們能夠完美無缺地計算好大尺度空間中複雜變化的偷襲時間點,但對方是一個源門生命,並且睥邁大人已經證明它還是一個強大的源門生命,即便它完全沒有留心,一個小小的太空戰機,如同蟲蟻一樣的東西,如何能對它產生威脅?」

    湛湛的話音落下,何團長暗中嘆息一聲,他雖然預先便不看好彌婭帶來的建議,但還是期待她能有些不俗的表現,但事實的結果正如湛湛所說,無論如何算計去偷襲。對方的源門尊重始終都是不可匹敵的存在,費盡心機。最終只是拿根針去戳一下老虎的屁股而已,以顯示自己反抗與不屈強者過了。實質上沒有任何作用與改變,這種只能意淫的世界中自我安慰的想法,果然還是太嫩了,果然還是太年輕了。

    老赫尓卻微微一動,道:「彌婭,你繼續說完。」

    彌婭點了點頭,目光從湛湛身上移開,看向老赫爾,繼續平靜地說道:「在這份建議中。我們將要用到我們戰艦的所有可以用到的優勢,比如在變長與縮短的時間效應計算上,空間的定位上,反擊後的能量分佈與運動的模型上,等等,都必須做到一步不差,一步不錯,戥長官給我們打造的戰艦完全可以勝任,這才是我們飛船真正的優勢。

    借助戰艦的先進計算能力。對敵人對源門之法做出解析,解析出來的極小「缺口」,一個在對方源門之法眼皮底下形成一個對方看不見的「空泡」,配合上用睥邁大人的源門之法以對抗的方式對其偽裝欺騙。雖然這個盲點空泡只能但也只需要將一艘小小的太空戰機隱蔽,在它的眼皮地下潛伏在原地,甚至都不需要運動。等待它追擊我們主戰艦時經過,計算好精準的時間點。配合戰艦此時反擊來的各種迷惑手段安排,包括反擊與銀色長槍——

    而這一切的目的。正如湛湛長官所言,就是為了偷襲!」

    這時候,她突然充滿自信地看向會議艙中的仍然不解眾人道:「但偷襲的對象不是源門生命,而是它在的飛船!」

    頓時,會議艙中一篇的嘩然,就連何團長也愣住了,幾乎所有人都將最大最強的敵人都自動定位為那位籠罩戰場的源門生命,即使大家都已經在宇宙航行很久了,思維仍然封鎖在地面時代,而在星空中,如果沒有宇宙飛船,一個再強大的源門生命,也等同於沒了「雙腿」,留在原地等死,即便生命體可以飛行,一生也未必能夠達到一個星系。

    而且,摧毀對方落後於他們星艦武器的敵方飛船,成功率很大!

    然而有些事情一旦說破了,就毫無神秘可言,能想到偷襲飛船而不是源門生命的主意,也就變得並不怎麼神奇,很多人只是一時沒有想到而已,並不是什麼無法達到的高度。

    湛湛首先反應過來,它思索得很迅速,在其他人在腦海中尚未倒向這個冒險計畫之前,便馬上提出新的質疑道:「偷襲飛船的確是一個好主意,然而這並沒有什麼用,源門生命將來的死活,是不是最終被困死在這片星域,和我們仍然沒有什麼關係,我們當前身在它的源門之法中,飛船被毀,形勢也沒有多大的變化,它依然對我們具有強大甚至可以殺死我們的威脅。」

    眼前的問題是他們要被消滅,而不是將來對方的死活。

    弭婭點了點,她承認湛湛說得有道理,即便千辛萬苦偷襲對方飛船成功,敵人的源門仍然可以殺死戰艦中的所有人,區別僅僅是他們做了一次反擊,打掉了對方的船而已。

    在她最初看到這份建議的時候,她第一時間的想法也和湛湛一樣,雖然覺得改為偷襲對方相對落後的飛船而不是強大的源門,的確很巧妙,但這並不是什麼過於了不起的想法,總會有人想到,時間的問題而已,真正讓她吃驚的是這份建議後續的補充說明——如果沒有這份補充,她看了一下此時會議室中,似乎絕大部分人,都未必能明白此舉的真正意義,包括她開始的時候。

    大約只有老赫爾和顯得有些陰沉的勢沙,眼神中多了一絲閃動,似乎看出了什麼。

    會議艙中議論紛紛,眾人剛剛嘩然的心理,又被湛湛的一番話拉回了現實,主逃的觀念再次佔據了絕對的上方,這時候老赫爾咳嗽一聲,道:「這個建議很不錯,非常有意思,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失敗了,我們僅僅損失一艘太空戰機,巔峰源門留下的力量與睥邁都完好無缺,我們仍然保有最後一搏的底牌,如果成功了——」

    他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會議艙中的眾人,才說道:「我們將暫時得到一個不得不與我們合作的源門生命。否則它就永遠不要想再離開這片暗域了!」

    會議艙中一片的寂靜,大約了數秒。紛紛反應過來,面面相覷。原來這才是偷襲的真正目的!

    竟然是為了要將一個強大源門,瞬間變為「自己人」,而且它還不得不「變」,除非它想一輩子留在暗域,一輩子也飛不到星系邊緣!

    星空中的戰爭,居然可以這麼打?

    「不過——」有些陰鬱的勢沙出聲道:「想要成功,還有很多的難題,建議是不是可行,需要執行後才能嚴重。稍微一個時間點的誤差,不但偷襲不到對方的飛船,還將白白損失一艘太空飛船,以及大量的計算資源。」

    眾人便再次冷靜下來,這場會議一直都很沉悶,誰想到,到了最後,居然高潮迭起,這份建議。以及建議者,能否證明其可行,正確,以及其能力。還需要做行動上的驗證,這個世界上,空談而畫出美好未來的人太多了。

    老赫爾道:「那就試試看吧。現在投票吧,我先來。我同意。」

    ……

    戰艦的控制艙一側,阿里面對苜苒腦袋搖得如破浪鼓。連連搖頭:「不行,不行,絕對不行,你絕對不能去,這絕對是十死無生的行動,你要是死了,我可沒辦法向拔異大哥交待!」

    一身軍裝的苜苒看著他道:「隊長,我已經說過了,肯定沒有任何危險的,你相信我。」

    阿里還是搖頭:「我相信你,但我不相信我自己。」

    苜苒拉住他道:「那你說,我為什麼在建議中要求必須由你來負責留下來的太空戰機?」

    阿里哭喪著臉道:「不是你說只有我才能完成這個任務嗎?你當我想去嗎?」

    苜苒嚴肅地點頭:「是的,任何人去了都不行,空間太遙遠了,相對時間點的計算肯定會出現誤差,因此偷襲對方飛船的最後時機極為重要,雖然我們攜帶的由卓爾人改進後的寂冷炸彈先進於它們的飛船,但要百分百地毀掉它們的飛船,必須需要一個能夠敏銳捕捉到偷襲絕佳機會的人來主導偷襲行動,你是我們當中在這方面最為優秀的人,大俊都誇過你。」

    阿里咬牙道:「你和總隊長的意思我明白,所以我豁出去了,去就去了,但你沒有必要再去,萬一失敗了,死就死我一個,咱們沒必要再搭進去第二個!」

    苜苒拉住他堅定道:「是我建議你去的,我有責任和你一起去,而且,我一直都是你的助手,你說過,我是你最好的數據處理助手,所以我必須去,和你去的理由一樣,確保你一定能夠捕捉到最佳的偷襲時機。」

    阿里再次搖頭:「但是——」

    苜苒顯得信心十足道:「放心,不會有危險的,甚至,我還有些期待。」

    阿里愣了一下,苦笑道:「期待憑藉智慧制服一個不可一世的源門生命,以弱勝強,逼迫它走投無路,只好與我們合作,充當我們臨時的打手麼?唉,我真是服了你們了,這有什麼好玩的?簡直是拿命去冒險,太刺激了,我一個瞎子真是玩不起……不知道大俊要是在這裡的話,會怎麼辦?」

    苜苒望向控制艙中投影的無盡宇宙,敬佩道:「要是大俊在,他能想出無數個辦法將這個源門生命耍得團團轉,而我只能想到一個;要是……」

    阿里接口霸氣道:「要是,要是楚先生在,直接就殺過去了,一排排全都砍翻,廢話的沒有,順者活,逆者,貝格麻麻地全殺了!」

    苜苒笑了笑,沒有答話。

    ……

    另外一邊,會議艙在做出決定施行這份建議不久,正在準備各項工作的時候,許多人充滿希望迎來第一次成功地對高等源門強者的反殺,而星艦卻收到一道令人不解的信號。

    信號來自地方飛船,翻譯後的大意是它們居然表示立即投降,請求不要攻擊!

    這份令整個星艦不解的信號在被收到後,距離他們遙遠的深空黑暗中,一艘戰痕纍纍的圓柱狀宇宙飛船中,上上下下緊張地等待著對面的回覆。

    飛船裡,一個陰暗的角落,一個曾經威風凜凜的源門生命,像是犯了錯的孩子,萎靡蜷縮在那裡。

    在它的對面,一個比它弱小不知道多少的樞機生命,竟然一副高高在上的教訓地口吻道:「……真是被你害死了,要是它真在裡面,說不定攻擊已經在星空的路上光速奔跑了,我也要跟你一起陪葬!」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6-30 09:17
第一千三百四十五章三個怪物

    正在說話的樞機,呈線條狀,細長的生命體如絲般地亂麻在空中飄來蕩去,煩躁不安,如果睥邁在這裡,肯定會驚訝地發現,不是別人,竟是曾經躲在戥的艦隊,後來一直賴在小蟲子的星空之墳中不肯走的線體樞機,楚雲升讓他去星空之墳時,他就見過這個奇特的樞機。

    相比起線體樞機此刻的鬱悶,角落中身為第二生命形態,實力相當於八元天境界的源門尊者——浮,早已鬱悶地吐血,只是可惜它並非血液系統生命,想吐也吐不出。

    它不屬於「消失」的銀河星系,也不屬於背後「對岸」的織女星系,它甚至早已記不起自己的起源星球了,在漫無邊際的宇宙星空中,不知道「流浪」了多久,只是為了尋求生命形態上更進一步的機會,它「走過」數不清的星系,路過無數的恆星,經過不計其數的荒涼大小行星。

    絕大部分的時候,它都是孤獨的,面對的永遠都是黑暗與孤寂的宇宙,只有遇到先進的星空種族時候,它才會停下腳步,加入對方,或者統治對方,借用它們的飛船,達到更加遙遠的地方,去尋找它生存的意義。

    然而每次打開星圖,它都悲哀地發現,它走了如此之久,以至於它都快忘記了自己的起源種族,忘記了自己的起源星球,在無邊無際到令人絕望的宇宙中,也不過只「蠕動」了可憐的一距離,「外面」的世界依舊如它出發時幾乎一樣得大。

    但它仍然必須要走下去,爭取在它的生命到達盡頭之前,走得更遠一點,而這一天也越來越近,距離它死亡的日子越來越近,除非它能夠誕出後來從別人那裡聽來的傳說中的一靈,將它越來越衰弱的命源質變,可惜,它連源門的第三生命形態都達不到。更不要誕靈了。

    這並不僅僅是它的宿命,而是絕大部分源門的宿命,在它無比漫長的生命中,曾遇到過許多和它一樣在無邊黑暗宇宙中掙扎尋找的源門。有時候是敵人,難免要血戰一場,有時候也能小心地相互交流一點點,漸漸地它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靈生命,只有誕出靈才能擺脫死亡時刻籠罩的陰影。

    它不知道怎麼誕靈。但它那時候還很「年輕」,有足夠的資本遨遊星空,享受各種資源,去積累越來越多的知識,直到有一天,它在一次艱苦大戰之後,俘虜了一艘極其先進的星空飛船,問了那個後來仍然沒有放棄制服它的強大星空種族許多困惑它很久的問題:

    為什麼你們要飛到這裡來?你們在找什麼?為什麼它發現許多星空種族飛船都不斷地飛向宇宙深空?為什麼它們不停留在一個地方?等等。

    它記得那時候,那個驕傲的星空種族,只簡單說回答了它一句:為了信息!

    它後來殺光了這個星空種族。雖然為此它負傷極重,在一顆無人的氣態行星上修養了很久很久,但如果再來一次,它依然會這麼做,因為當時沒有其他選擇,不是它被制服成為生物試驗品,就是將對方殺光,一個不留!

    然而,它卻一直承認它們有資格蔑視自己,因為自從得到那個星空種族的答案。它都一直都沒有弄明白這個答案到底是什麼意思?

    這個疑問永遠都沒有人再能回答它,它後來遇到的星空種族都遠遠落後於說這句話的種族,雖然它並不後悔自己當初的決定,但心中總是有著遺憾。這句話像是生了根一樣扎入在它的心中,驅使它走得更遠,瞭解更多的陌生地方,獲得更多星空種族飛船中的信息。

    它也知道彩虹橋的存在,可以幫助它走得更遠,遠到它可能靠飛船一輩子都無法到達的地方。但它終究還是沒敢嘗試,在它繼承的「神靈」遺言中,當頭第一條,便是永遠不要走彩虹橋!

    它並不認識那個「神靈」,經過愚昧時代之後,它猜測那個「神靈」大約是不幸死亡在它的起源星球上,而死亡的原因也許就是走了那什麼彩虹橋,當然,它實際上對此知道的很少,有關那個神靈在他起源種族中的傳說,早就跟隨它久遠的記憶模糊不清了。

    靠著自身,靠著星際飛船,它花費了幾乎一生,才到了現在這個地方。

    這裡附近曾有神戰發生,它不知道自己應該屬於哪一方,便選擇了勢力最大的一方加入,期間,它從神戰雙方的戰艦中獲得了它一直蒐集的許多新信息,但織女星系的異變,讓戰場迅速變成逃亡之地。

    它所在的飛船因為空間定位技術落後,在瘋狂大逃亡中,從大部隊中飛散了。

    幾經獵殺與戰鬥,飛船越來越岌岌可危,幸運地是,它和這艘飛船種族命不該絕,混亂中捕獲了一艘曾試圖混在逃亡大部隊的奇怪運輸飛船,獲得了急需的補給。

    然而,跟著是就不幸了。

    它們被一個恐怖的東西盯上了,以它第二生命形態的源門生命,也只有驚顫而生不起任何反抗的膽子。

    瘋狂的逃跑中,它便被眼前的這個樞機駕馭的小飛船給騙了,它絕對想不到背後那個恐怖東西,對弱小的它竟然會用誘餌,那恐怖東西稍微動一動就能瞬間殺死它的,根本不需要這樣做!

    它俘虜了這個樞機與小飛船,試圖作為補給,並且一切都很順利,甚至在活捉到這個樞機後,那個恐怖的東西都沒有什麼動靜。

    但接著它就知道原因了,它的背後,恐怖的東西不是一個,竟然是兩個!

    兩個恐怖的東西為了爭奪它,才導致它沒有瞬間被殺,眼前的這個樞機也是被這兩個恐怖東西爭奪而坑了,在這個樞機講述的原本計畫中,它根本不可能俘虜到它的,這個樞機反而是來俘虜它們的。

    再後來,它驚駭不已地知道了,其中一個恐怖的東西,竟然是它尋找了一生的傳說中的靈,而另外一個,是它連聽都沒有聽說過的生命。竟然可以通過信息維度入侵任何的生命。

    無論是哪一個它都惹不起,但它十分的奇怪,那個靈如此之強大,卻處處對那個信息維生命手下留情。兩人到底是敵人還是朋友?也正因為如此,兩人各不相讓,又相互下死手,混亂爭奪中,它才有機會逃掉。而這個樞機也被自己反俘虜了。

    在它脫離危險的那瞬間,它的腦海中響起那個奇蹟般的靈生命威嚴地聲音:你竟敢偷了我的東西!

    同時,它也聽到那個信息維生命沖散威嚴聲音的信息:那誰,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蟲大哥的了,小線體暫且做你們的老大,等我解決了這個老傢伙再來找你,不准跑遠哦!我看得見的。

    直到現在,它都沒從巨大的震驚中恢復過來,與靈生命第一次直接接觸。讓它無數年的知識積累默默爆發,已經有進入第三生命形態的趨勢,將成為它所知道的頂尖的源門生命,但它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除了將面前的這個樞機當做「祖宗」一樣供起來,便想著到底是抱著一絲希望逃走,還是等著背後黑域中的「決鬥」結束,然後自己向贏的一方投降?

    問題是,這兩個強大無比的「怪物」,會讓它活下來嗎?

    它犯下了一個巨大的錯誤。不該捕獲那艘運輸飛船,估計偷走那個靈生命東西正是這艘飛船,可惜飛船上的生命都被在戰鬥中殺死了,無人可問。也就無人可以證明它的清白。

    而它更加沒想到,接著它又犯了一個更大的錯誤!

    背後的兩個恐怖怪物還沒有解決,它再一次招惹了第三個怪物——連面前的這個樞機都緊張不已的「怪物」。

    似乎,在這個樞機的眼裡,第三個怪物,比後面的兩個怪物更加恐怖!

    「那裡面是誰?」愁得如亂麻般的這位樞機。說了一個讓它徹底癱軟在陰暗角落中的答案:「從你源門之法帶來的信息來看,如果真是它,你要死,我也活不了!它是誰?它是那個信息維生命大哥的主人,是那個靈生命霸主的強敵,是神國的前儲!」

    線體樞機也很鬱悶,那麼笨和銀河霸主不配合,打得不可開交,把它給直接坑了,不過背靠一靈一怪,它暫時沒有任何生命危險,也第一次威風凜凜地指著一個源門隨便罵,只要等到那麼笨被銀河霸主收拾了,就一切都安靜了,它心中清楚得很,那麼笨肯定是打不過銀河霸主的。

    可惜,它都沒好好享受多長時間這種被源門尊者供著的日子,就遇到了這種事。

    萬一楚雲升在這艘星艦裡面,以它知道楚雲升的作風,必定先下手,自己基本等死了。

    但它也留了一個心眼,從源門之法帶回的信息看,沒有發現楚雲升的蹤跡,其他地球人在它眼裡都長得差不多,無法分辨清楚,如果是另外一撥什麼地球紀子艦隊,那它就不客氣了,投降既要變成偷襲,自然是不能報上自己身份的,對方一旦知道自己是楚雲升一夥的,肯定就倍加提防了。

    而且如果真是楚雲升,而且打擊已經在路上了,它就是說出身份也已經遲了。

    它現在迫切地想要得到對方一次回覆,從中就可以看出到底是誰?

    它卻不知道,楚雲升此時相距極其遙遠,在虛空中,一道陰影迅速地移動,其中一個烏怒人的聲音在時間效應中快速道:「……就要成功了,已經得出關鍵數據了!」

    而在另外一邊,織女星系的星盤上空,巨獸一般的仙女族群籠罩向戥與五序的艦隊。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7-2 09:20
第一千三百四十六章 它就在附近

    戥很頭疼,他從來沒有指望睥邁等人能夠找到地球,並且還能從地球上面找到能夠趕回來援救主艦隊的辦法,那不過是依照極小概率事件也會發生的定律而做出的一種細微安排,同時也是給予睥邁彌婭等人當時一個逃離仙女星系的機會,但沒有想到,最大的危機——死亡之光,宏碎片,在最後的關頭,被兩位老神尊在久遠之前的佈置所阻擊,並消滅。

    沒有了共同的敵人,他們就要面對織女星系的強大統治者,仙女族,以及它們的靈主。

    比起宏碎片的死亡之光,仙女族的靈主顯然要「好」對付一些,時間上不再是那麼迫切,它也剛剛戰敗於宏碎片,還在最為虛弱的時候,雙方的直接距離仍然比較遙遠,等等,但這種「好」只是相對於宏碎片而已,比之前必死的情況稍稍好上那麼一點點。

    再虛弱的靈,也是一個靈,是宇宙各種生命形式中,最為神秘,也是最為頂端的事物。

    不久前,他們當中的絕大部分人,終其種族歷史,也還未曾見到過一個靈生命,對靈的全部印象與感知,從最早的傳說敬畏,到銀河霸主出現時的小看,再到後來的驚醒,如今雖然仍然沒有一個統一的標準與正確的衡量觀,但起碼認清了自己的實力是無法對抗一個靈的。

    「我們向仙女靈投降,或許會死,或許會活下來,但你永遠也不可能再看到老神尊之書的任何內容。」戥擬化著楚雲升。向銀色戰艦發出信號:「是留下了與我們一起想辦法,還是依靠擬的銀色飛船速度獨自逃走。你自己決定吧。」

    說完,他切斷通信。恢復原狀,向身邊最近一直似乎在夢遊的五序說道:「楚沒有回來,仙女靈主即便抓住我們也沒用,我們作為人質而活下來的幾率很大,但如果能將銀色戰艦留下來,讓它與仙女靈主血拼一次,不論哪一方輸贏,它們彼此的實力都會再次削弱,對我們都利。」

    五序道:「嗯……」

    戥繼續分析道:「以我們的情況與實力。再怎麼想辦法,也不可能從武力上戰勝一個靈生命,既然這樣,就要儘量保存我們現有的力量,再努力一點一滴地想方設法削弱它們的實力,它們越弱,楚回來後的優勢就越大。」

    五序:「嗯……」

    戥看了它一眼,再說道:「如果你不反對,就這樣定了。我還要做一些安排,如果銀色戰艦頂不住,而仙女靈主又比我們預計的要強大,是否需要吸引天羽族小長羽的靈主過來?」

    五序道:「嗯……」

    戥匆忙地離開。一秒後,虛擬的影子再次返回,道:「我需要你們幫忙建立一個視聽虛景現實。擬真度百分之九十九以上,通過小長羽向她的靈主傳遞我們編造的場景……五序?五序?你到底有沒有聽我在說什麼?」

    五序猛地回過神來。掩飾道:「虛景視聽現實?我知道了,你放心。交給我們來假造。」

    戥奇怪地離去,五序獨自一人在空蕩的立方體中,游離的目光幾經巡弋,最終停留在質量增加了一點點的無上科技存放口,透著一絲猶豫與不安,卻似在說服自己一般地喃喃道:95827是卓爾人,95827是卓爾人,95827是卓爾人……

    ……

    戥哪裡知道五序心中藏著的大秘密,在五序喃喃自語的時候,他已經再次聯繫上銀色戰艦,如果讓他知道宏碎片有可能在自己艦隊中的話,他是無論如何也沒有現在這般自信的底氣的,他所依仗的恰恰是艦隊中沒有楚雲升,沒有真正的左旋老神尊之書。

    這東西若真在,那麼他們無論如何都是必死的結局,不論是被銀色戰艦搶走,還是被仙女靈拿走,他們這些人都將是多餘且礙眼的,毫無價值,必定是要被滅口的一類。

    「你們不要指望我能對抗得了一個靈主。」銀色戰艦中冰冷的聲音,似乎看穿了戥的心思,道:「即使加上這艘戰艦,也不可能打敗它,我不會與它做任何的交戰行動。」

    戥一邊找來拔異,一邊談判道:「但你可以拖住它,讓我們有足夠的時間達到安全的空域。」

    冰冷的生硬冷哼道:「你以為仙女靈主是你們銀河星系霸主那種的無知野靈嗎?她說過,她的名字叫迣,你知道這個名字在神國是有記載的嗎?就算不知道,你也應該想想,神戰之中,她為什麼還能出現在這種偏遠的地方?」

    戥並不詫異道:「它就是再強大,對我們來說,和銀河霸主也一樣,我們都無法能夠活著從它的手中逃走,現在,只有你能夠幫助我們做到。」

    冰冷的聲音沉默了片刻道:「我不會與它對抗,但可以想辦法將你們一起帶走,希望她恢復完全的靈的能力,否則我也沒有辦法,但我有兩個要求,第一個你必須將我要的東西交一部分給我,作為代價,第二,你們的艦隊還需要精簡,我的戰艦帶不走你們全部。」

    戥看了一眼已經到了門口的拔異,道:「第一個條件沒有問題,我已經準備好了,馬上就會傳送給你,第二個不行,要麼你將我們全部帶走,要麼我們向仙女靈主集體投降算了。」

    冰冷的聲音立即冷聲道:「你以為我們面對是普通的敵人嗎?她是靈,擁有真正的靈蘊!靈襲之下,無有存活!你見到過真正的靈襲,知道靈的強大與恐怖之處嗎?世界線決定三維物質運動變化在時間軸上的狀態,在一個靈的靈蘊覆蓋空間,中這片空間區域的世界線對她來說,就是一段段的畫面,她可以任意瞭解你的過去。瞭解你的現在,決定你的未來!

    傳說中。神尊的層次,甚至可以無限接近最小時間單位級別。世界線被定格為一幅幅一幀幀非連續的空間畫面,它可以任何在光速之內,未來光錐之中,任意改變你的世界線走向!

    你的想法,你的決定,你的計畫,一天沒有達到靈的級別,都綻露無疑在物質運動之中,對靈毫無秘密可言。你告訴我,還怎麼打?

    靈與非靈之間,從來不存在真正的戰爭,所謂對你們的靈襲,要麼是靈想要徹底消滅你們,要麼你在被靈接觸的瞬間,就成了它想要的你,而你根本無從察覺。

    如果你還不懂,我可以更加直觀地告訴你。靈之所以被低等生命加諸於「神」,被成為神靈,是因為,它可以讓所以低等生命認為它是對的。讓低等兩性生物對著空氣……卻以為自己真的在交配,讓整個靈蘊之內的生命活在它制定的道理之下。

    你們遇到的那個銀河霸主,恐怕現在連世界線怎麼觀察都沒還沒有學會。完全沒有可比性。」

    戥並非低等生命,在它說出靈可以影響世界線的時候。他便在震驚的同時,直觀瞭解靈的力量。但他仍然堅持道:「我是學習科技的星空種族,知道一點,相對於你帶走我們所需要的能量與代價,比起是帶走我們中的一艘,還是一支艦隊,沒有任何的可比性,相比前者,後者數量的多少幾乎微不足道。」

    這時候,銀色戰艦那頭又沉默了片刻,接著信號變成了一個淡淡的聲音:「你說的不錯,就這樣吧,時間不多了。」

    跟著,冷淡的聲音只在銀色戰艦響起,嘆息道:「可惜我們沒有找到在這片星域出現過的那個神奇的科技事物,據說它可以不停地掃瞄世界線的面,有了它,我們……」

    淡淡的聲音,依舊簡潔道:「也許,它就在附近。」

    ……

    暗艦中的戥暗中鬆了一口氣,他現在一點點的力量都不想損失掉,這支艦隊雖然遠不及他種族或者卓爾人的真正艦隊,但已經是他目前能夠指揮以及聚集起來的最大最先進艦隊了。

    關掉通信通道,拔異來到他的身後,將手中整理好的楚雲升留下來的修煉之法,放在平台上。

    這是戥準備交給銀色戰艦的東西,雖然可能根本不是銀色戰艦中巔峰源門想要的東西,也忽悠不了,但楚雲升不在艦隊,這是他唯一能拿出來的東西了。

    「交給它吧。」戥一邊整理著修煉之法,一邊道:「還好,說好的只是一小部分,否則這點東西,根本不是它想要的。」

    拔異無奈道:「這可都是真版,外面的販子無一不想搞到手,就這麼給它了,我還有點捨不得。」

    戥搖搖頭道:「它雖然想要的不是這些,但拿到手後一定會做推演,我還準備給仙女靈主一份,誰要都給,說不定它們中有誰能推演出不同的結果。」

    拔異知道戥這是無奈中的說法,就算別人推演出來,也不會再告訴他們,但他也沒有反駁,順著道:「老闆和我說過,照著這份修煉之法是死路一條,它們要是能找到解決之道,我一定給它們打工一百年!」

    「你倒是想得美,一百年就像換人家的推演。」戥合上修煉之法,想了一下道:「海國大殿主呢?有件事情我需要它去做。」

    拔異頓時一臉異樣道:「他?他最近在研究黑洞,說根據什麼半徑,可以由宇宙的質量計算出宇宙的那什麼半徑大於宇宙本身的空間半徑,所以我們可能是一種黑洞中的生物。」

    戥有些無語道:「沒有人告訴它以光逃逸速度計算出來半徑視界模型,僅僅是黑洞模型中的一個麼?而且這種模型的前提設定是其內部仍存在時空畸變,被壓縮為一個奇點之類的假設東西,並且視界這東西不僅是黑洞才有的,如何能反證?按照你們地球人的說法,黑洞這種無毛的性質,信息被宇宙監察隔絕,研究裡面到底是什麼無異於想要知道死亡後的世界是什麼,對了,它們還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都是單向,只能進不能出。

    不過想要知道里面到底是什麼,理論上也不是沒有辦法,給黑洞增加角動量或者色荷量,使其內視界重疊外視界,最終視界消失,將裡面的事物暴露出來,但黑洞的角動量是由最初值……」

    說到這裡,戥看見拔異瞪著眼睛望著他,明智地不再說下去,但還是忍不住說了他們的一個光輝歷史:「我們曾在一個黑洞附近發現有人試圖打開黑洞的遺蹟,但肯定是失敗了,我們中的一位偉大科學家,卻堅持認為可以再次嘗試,當時我們有過集體的大討論,有人認為如果真的能夠打開一個黑洞,將黑洞中的事物暴露在宇宙中,將摧毀宇宙,帶來不可預計的災難。

    但另外一些人認為,宇宙不可能被摧毀,在打開的瞬間,它就會被宇宙吹滅,或者,大自然根本就不允許它打開,不管使用什麼辦法,除非先摧毀宇宙,否則它都不可能被打開,爭論之後,這位科學家獲得了大量的支持,在一個黑洞附近,建立了「打開」研究基地,已經是很多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不知道他現在還在不在那裡堅持打開那個他當初選擇的巨大黑洞……等等!」

    拔異已經聽得很無聊了,被他最後的「等等」嚇了一跳,下意識道:「什麼?」

    戥急急忙忙地打開星圖,一邊搜索,一邊激動道:「我如果沒記錯的話,這位前輩當初選擇黑洞,應該就在我們所在超級星系團,也就是你們的室女座超級星系團,這裡有一個超級大黑洞,符合他當初理論的要求,不管他是否還活著,是不是還在想著打開那個黑洞,當初整個種族給他留下的資源與技術,足夠我們不再如此弱小下去!」

    很快,他便在星圖上找到了超級黑洞的坐標,而拔異已經悄悄離開了。

    ……

    在仙女星繫上方的巨大暗域之中,數之不盡的星艦如海水般地散開。

    位於一艘無外殼的奇特星艦上空,一個模糊的影子,對著面前兩個影子,淡漠道:「神戰至此,已經被割裂,彩虹橋崩塌,星空孤島分離,如今已是群靈獨佔一方的時代,你們倆可以選擇死,或者選擇服從於我。」

    其中一個,正是當初接見戥的左旋總帥,這是它有生以來,第一見到一個真正的靈,絲毫生不起任何的反抗之心,模糊影子說的每一句,他都覺得有道理。

    模糊的影子繼續道:「將所有星艦分散出去,我要知道從仙女星系逃出來的每一艘經過這片暗域的情報。」

    兩個影子,包括那位來自新神國曾經蔑視黑暗生命的孤傲影子,也默然無言。

    茫茫艦海之中,唯有一個人,確切地說,是一個長滿觸手的「怪物」,因為零維空間有這一件曾從地球上帶出來的東西,而「清醒」著,望著紛紛分散的艦隊,望著身邊幾乎所有人對那個未知來歷靈無比信服的人,心中焦急道:

    「怎麼辦?怎麼辦?……」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7-3 09:28
第一千三百四十七章 你有什麼陰謀?

    「怎麼辦?」

    同樣的問題也擺在睥邁等人面前,主逃的湛湛一下子沒了主意,雖然它認為鐵定是一個陷阱,任何理由都無法解釋一個高級別的源門生命會向它的獵物投降。

    可同樣,任何理由也無法解釋一個穩操勝券的源門尊者,需要使用投降這樣的伎倆來捕獲獵物,它直接發起進攻就可以了。

    始料未及的一道信號,讓緊接著再次召開的會議,陷入困頓。

    「不管它們是真投降,還是假投降,我們都可以繼續彌婭的計畫。」何團長想來想去,覺得與其猜測來猜測去,不如只管好自己的路線,地球時代他所受過的一些軍事影響,深深地刻入在他的靈魂之中,由衷信奉複雜且弱勢的情況下「你打你的,我打我的」理論。

    冷星人的指揮官勢紗卻反對道:「我還是堅持我的觀念,我始終認為它們投降是原因的,不一定就是完全地詐降,很有可能有其他重要的因素,別忘了,它們的源門之法已經覆蓋我們的飛船各個角落,對我們的種群構成情況瞭如指掌。」

    湛湛下意識道:「那麼原因呢?是因為看到你們,還是看到我們?或者……」

    「地球人。」老赫爾終於開口道:「我們這些種族當中,能讓一個源門生命投降的,一定是可以讓對方聯想到熾武先生的地球人,再根據這裡的星空位置,這個源門生命很有可能在之前的戰場上遇到過熾武先生。」

    「這只是建立在投降為真的情況下。」敢於反駁老赫爾的人不多。尤其是睥邁破入源門之後,作為冷星人精神領袖的老赫爾地位越發牢固。但吉特卻是其中的一個,他直接隸屬於楚雲升。拔異他都敢嘲諷,不要說冷星人了,一向發言不多的他此時似乎站在了湛湛的一邊:「如果它是想以最小的代價消滅我們,完全可以猥瑣地使用詐降這樣的辦法,沒有人規定,源門生命就不能假投降,我還記得在老艦隊時,很多樞機生命都說過,源門是這個世上最無恥的生物!」

    在銀河星系三次戰場的時候。這是大家聽過最多的一句話,隨著後來的時間推移,大家都漸漸地接受了,鮮有人再提起,差不多都忘了,此時說出來,像是一個提醒,讓眾人想起那幾次戰場上源門的各種無恥。

    刺惡隨機便看向睥邁,吉特的這番話覆蓋所有源門。睥邁自然也中槍,但可惜,刺惡發現睥邁就像沒聽到一樣,動也沒動。

    「讓我去吧。」許久沒有出現在會議的圖圖。楚雲升曾經的第二任助理,浮起來道:「如果是因為楚先生,我去對方的飛船瞭解情況最合適。你們繼續實行彌婭隊長的計畫,如果我回不來。戰艦也沒有什麼損失。」

    ……

    會議最終決定的結果仍然是執行彌婭的計畫,但多了留下一艘太空戰機。載著地底小人圖圖,以最快的速度飛往對方的飛船。

    從會議室出來後,老赫爾突然叫住何團長,若有所思地道:「何團長,我曾以為獨立飛船出來,我們就能走上很好的道路,但這些日子以來,我漸漸發現並不是我想的那樣,我們這些人正在被迅速地淘汰,新的一代正在崛起,真正的希望在他們身上,而不是我們。」

    何團長沉默了片刻道:「你的意識是我們以後不要參與決策了?」

    老赫爾點點頭:「我們老了……」

    何團長笑著說道:「我倒是沒有問題,但你和我不一樣,你很睿智,我不行,我可以毫無負擔地去打麻將,你卻仍會被他們所需要。」

    ……

    行動的進展很快,事實也很快水落石出,當圖圖將飛船中線體樞機身份傳來之後,彌婭的計畫自然不可能再實施下去,這道大膽的計畫是否可行也就無從證明,線體樞機在唯一它見過一次面的睥邁清晰通信時,也證實勢紗的猜測沒有錯,但吉特的無恥論也同樣沒有錯,線體樞機的確是要偷襲的——如果他們不是楚雲升所屬的地球人勢力的話。

    一場差點爆發的戰鬥,消失於無形之中,大膽的計畫也沒有得到證實是否能夠成功,似乎一切都沒有改變,但似乎又有了一些新的變化,在每個人參與過會議的人中悄然地變化著,雖然這種變化仍然還需要很長的時間積累,需要一次次的證明與體現,但它的趨勢,如這個時代一樣,不可抵擋。

    遙在數光年之外的星空中,一道曾經光輝奪目的星環已經暗淡很久很久了,彷彿落滿了星際的塵埃,蒙暗已久。

    在暗淡星環的不遠的地方,漂浮著一個扭曲無形的巨大暗影,發出威嚴中帶著無奈的聲音:「不打了。」

    接著,暗淡的星環中,那麼笨的聲音也隨之響起:「老傢伙,你認輸了?」

    威嚴聲音再次無奈道:「是,我認輸了,難道你就沒有發覺我一直在讓著你嗎?你以為我是真的打不過你嗎?」

    那麼笨哼哼道:「你讓我?我,我又沒有讓你讓我。」

    威嚴的聲音冷聲道:「如果不是我讓著你,你已經死了。」

    那麼笨大怒:「老傢伙,你搶這具別人的身體的時候,要不是我、我跟蟲大哥求情,你也早死掉了!告訴你,就是現在,要不是蟲大哥突然休眠,你也是死翹翹的。」

    威嚴的聲音道:「以它現在的狀態,我要殺它,它同樣也早死了。」

    那麼笨頓時有些驚慌道:「你敢,想殺蟲大哥,除非你踏著我的屍體過去!」

    威嚴的聲音似乎不想刺激它,哼了一聲道:「你有身體嗎?」

    那麼笨鄙視道:「怎麼沒有?你沒文化不懂我們蟲子的知識,就不要亂說。」

    威嚴的聲音愣了一下道:「文化?你什麼時候學會地球人的詞語了?」

    那麼笨道:「你連這個都不知道啊。這樣還敢跟我討論?噫,老傢伙。等一下,剛才是你說的。暫戰幾秒鐘,我接收一下小線體的情況。」

    威嚴的聲音立即道:「發來給我看看。」

    那麼笨想也沒想便拒絕道:「不給!」

    威嚴的聲音拿它沒有辦法,只好像是勸說一個不聽話的孩子一樣,勸說道:「那首飛船偷走了我很重要的東西,你和我,對,還有那個火蟲,都需要這些東西,才能活下去。」

    那麼笨道:「不給!」

    威嚴的聲音繼續勸誘道:「我告訴你是什麼寶貝。行不行?」

    那麼笨不屑道:「沒興趣,不給。」

    威嚴的聲音有些沒轍了:「一維,你到底發不發過來?」

    那麼笨斷然道:「不給,不給就是不給,你再說什麼都沒用!」

    威嚴的聲音終於有些氣餒了,它已經不知道怎樣才能與那麼笨溝通了,然而在它只好無奈放棄瞭解線體樞機那邊情況的時候,讓它幾乎哭笑不得,那麼笨竟然自己說出來了——

    「哈。哈哈,老傢伙,不對,雪苑使的主子!你要倒霉啦。」那麼笨興奮地嚷道。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正在向對方透露它剛剛還打死不給的最新消息:「我們的典主就要回來了,小線體已經發現典主手下的蹤跡,怎麼樣?害怕了嗎?」

    威嚴的聲音再次愣了一下。無視了那麼笨最後的一段話,道:「你們的典主?那火蟲的主子吧?楚雲升?」

    那麼笨鄙視道:「就說你沒有文化沒有知識了。是典主,不是主子。這兩個詞的意義能一樣嗎?你才是雪苑使的主子!看你活得挺久了,怎麼整天不學無術呢?」

    威嚴的聲音早已習慣了那麼笨的各種古怪邏輯,但還是糾正了一下:「不要再和我提那個蠢貨雪苑使,什麼事都辦不成,壞我大事,既然楚可能回來了,我們就不能再停留在這裡。」

    那麼笨道:「要走你走,和我有什麼關係?」

    威嚴的聲音恨鐵不成鋼地道:「彩虹橋崩塌,各處星域斷離……算了,你也不懂這個,反正你只要知道他現在只要一出現,就是被數不清強大者圍殺的對象就行了,死路一條,你們跟著他也是陪死,而且白死。」

    那麼笨被它的語氣說得有些驚慌:「典主有危險,蟲大哥還在休眠怎麼辦?我,我一個蟲的能力不知道夠不夠……老傢伙,你不是有許多寶貝在小線體控制的飛船上面嗎,你和我一起去吧,我們去看看是什麼寶貝,最多那船我不要了,都送給你好了。」

    威嚴的聲音一時鬱結,先不說那麼笨要它幫忙的時候就是「老傢伙」,要和它戰鬥的時候,就自動變成「雪苑使的主子」,就說為了那艘飛船,那麼笨和它打了半天,最後居然為了楚雲升的安危,立即送給了它,還說演技拙劣地假裝說什麼一起去看看是什麼寶貝,好像這麼說能遮掩住它真正的目的——想拉它過去做打手似的。

    到底是誰才是養了它那麼多年的人?怎麼就給一個蟲子給騙了!?

    威嚴的聲音嘆息一聲,說道:「一維,你加上我也不是那些生命強者的對手,在他身邊也是白白送死,聽我一次,走吧。」

    那麼笨仍試圖說服它:「老傢伙,你不要你的寶貝了嗎?你不是說那些寶貝都是辛辛苦苦才得到嗎?我忽然覺得寶貝很重要,忽然很想看看是什麼寶貝?」

    威嚴的聲音繼續無視:「我在銀河系統治很久了,這裡雖然偏僻,但是卻埋藏著無數令人瘋狂的至寶,這些年,我收集的寶貝太多了太多了,那艘船裡的東西不要就不要了,我還有很多!」

    那麼笨立即沒有辦法了,絞盡腦汁地再想其他的藉口,一時無語。

    沉默了一會,威嚴的聲音又道:「你再仔細看看線體那邊的情況,楚是不是還沒有出現?」

    那麼笨趕緊再次查看信息維後續傳來的信息,鬆了一口氣道:「果然讓你說對了。典主還沒有出現。」

    威嚴的聲音道:「根據我的推測,他如果回來。最後可能出現的地方正是你所在的星環之中。」

    那麼笨奇怪道:「為什麼?」

    威壓的聲音道:「我對他比你們對他瞭解得更多,無論他是在歸位前。還是歸位後,我都瞭解,你所在的星環是他認為最為安全的地方,而且也是最能讓他再回來後以最快的速度恢復實力的地方。」

    那麼笨想了想道:「那倒是,典主好像就是從這裡離開的。」

    威嚴的聲音繼續道:「現在只有一個辦法,就是你們和我一起走,他回來後才不會被其他人發現,最為安全。」

    那麼笨猶豫了一會:「好像是有點道理,可是我為什麼不太相信你呢?」

    威嚴的聲音道:「你不用相信我。我要殺他,早就殺了,你真以為作為一個靈,殺不掉他嗎?」

    那麼笨還是不信道:「但是你要騙我怎麼辦?」

    威嚴的聲音道:「我還能拿你怎麼辦!?」

    那麼笨又想了一會,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來,不知道為什麼,它從心底裡並不是真的排斥這個老傢伙,但它又擔心自己再做錯事,只好惡狠狠地說道:「你要是敢騙我。我絕不會放過你,我一生都會追殺你!」

    威嚴的聲音道:「你放心吧,我比你還不想他現在就死,要不然我根本不會幫他歸位。」

    那麼笨一副小心翼翼地道:「那我就勉強信你一次。但你要離我們遠一點,再遠一點,老傢伙。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喔!」

    威嚴的聲音答應之後,扭曲的陰影中。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這時候,在它們漸漸遠離的深空中。隱約傳來那麼笨警惕地聲音:「我怎麼覺得你有什麼陰謀呢?」

    「絕對沒有!」

    「真的?」

    「真的。」

    「你沒騙我?」

    「沒有。」

    「你再離我們遠一點!」

    「……」

    ……

    仙女星系邊緣,銀色戰艦猶如天穹般的巨大,而實際上,它並沒有變大,變小的則是戥所率領的艦隊。

    「宏入微觀!」

    戥吃驚地望著越來越巨大的銀色戰艦,隨即便想到銀色戰艦能夠僅僅憑藉自身,橫渡暗域而且絲毫沒有物資匱乏的情況,原來這艘戰艦竟有著如此先進的技術!

    就是再多的物資,也能容納得下。

    「不能算是真正的宏入微觀。」銀色戰艦中傳來那個巔峰源門冰冷的聲音:「但應付現在的情況,沒有什麼問題。」

    這種能力並不是巔峰源門所具有的,真正厲害的是這艘戰艦本身。

    戥沒有再追問下去,裡面的巔峰源門不會告訴他真實的情況,這艘戰艦到底能不能實現真正的宏入微觀?那幾乎是傳說中的技術,專精於物質領域的烏怒人正在朝著這個方向努力探索,但也只是皮毛而已,在與第三個烏怒人合作的時候,戥曾經瞭解過它們的頂尖技術能力。

    星空中,一艘艘暗色的星艦,在縮小中,被銀色戰艦吸附在艦底,正如戥之前所判斷,它如果能帶走一艘,那麼就能帶走一隊,數量多少不構成本質上的難度。

    仙女族的大軍已經在籠罩而來的星路上了,銀色戰艦不敢久留,完成艦隊的空間尺縮後,立即以它不可思議的速度,向暗域中衝去,猶如一道銀光,轉瞬便消失的無隱無蹤。

    在它的恐怖速度下,戥、卓爾人以及眾多的星艦內星空種族,吃驚地發現,自己的命源正在莫名其妙地被「偷走」,去向不明!

    而在它的前方一百萬光年外,一顆顆深空探測器剛剛被發射佈置完畢,等待目標的出現。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7-6 11:33
第一千三百四十八章 時空徑跡的禁術

    暗域裡,一邊一界空間崩塌後形成的內巨球體中心,楚雲升介於陰影與光明之間的影子,已經不再能被內彎曲地面上的人所看到。

    在他的周圍,火蟲飛蛾撲火般地死亡後所形成的能線,密密麻麻地堆積為一層層的球面,包裹著位於中心的楚雲升本體。

    濃郁的道道能層擁擠與壓縮在一起,產生嚴重的空間扭曲,即便能線並非實物,無形無色,光線也無法正常地將楚雲升的影子透射出層層疊疊的能圈。

    在地面上能看到的光影景象,如同一個張牙舞爪變化莫測的魔鬼,扭曲投射在天空之上。

    對楚雲升而言,時間並沒有過去太久,但他的黃星人身體已經撐不住了,再堅持一小會,就有撕裂的可能,無法再能容忍他頻繁的戰技使用,以及同樣頻繁的能量進出速度。

    底下的集合生命,被火蟲稱之為源奴的智慧生物,已經停止了向楚雲升做徒勞的自殺式進攻,卻一刻不停地加緊了集合的速度,分佈在一座古老而腐朽的建築物體上,像是進行著一種古老的儀式,嚴謹而規模巨大,並醞釀著驚人的能級波動,彷彿要將內球體世界一舉刺穿。

    然而它並不能刺穿內球世界,並且它要刺穿的也不是內球體世界,內球的外形只是球體內世界中的生命所觀察到的感覺,自被冥將它割裂並崩塌後,它便更像是一個信息的封閉體,外界的信息進不來,裡面的信息也出不去。

    「insideout……」一名僥倖未死的地球人科學家,試圖向擁有權力的意意斯解釋他所構建的空間模型,如果得到意斯的重視,或意許就能逃脫冷血岐沉的魔掌。

    一道刺耳的聲音,突然從集合生命的群體中呼嘯而出,瞬間波及整個內球空間,像是刺穿了一個個細胞。而細胞尖厲慘叫中發出的集體聲音。

    楚雲升身在球體的中心,視線與能感同樣被火蟲屍體形成的能線疊層所阻隔,看不清地面的具體形勢,只能通過岐沉不間斷地冒死派出可以不與高濃度能層產生反應的地球人士兵。沖上天空,進入中心區域,向他傳遞地面實時情報。

    刺耳的聲音響起的時候,正要穿過能層去的士兵們如同被狠狠集中了腦袋內部,哼都沒有來得及哼一聲。便從天空上載落下來。

    超過預定的間隔時間,士兵不再進來,楚雲升便意識到下面出了問題,再次催促電道:「沒有時間了!」

    他為三個烏怒人每爭取一秒,烏怒人在時空效應下,便有著遠遠足夠造出一艘戰艦的時間。

    但計算、分析與破譯宏級別的內容,即便是在再多的秒,也不一定「造」得出來,之前,楚雲升每次催促。電都有回答,但這一次,或許是真到了最為關鍵的時候,它一直沒有回應,只有主懸錐體在極速地相互旋轉著。

    楚雲升不可能全部指望烏怒人,一直都在清理火蟲戰死後留下的能線堆層,但礙於黃星人身體的極限,速度到了極限,也是杯水車薪。

    大量的攝元符文漂浮在空中,旋繞著他的周圍。密密麻麻,全力地吸取著扭曲空間的混亂能線。

    地面上出現了異狀,楚雲升不能再繼續這樣下去,馬上使用劍式。利用劍式出擊後,與本體的感應,強行與地面重新取得聯繫。

    古老腐朽的高大建築物上,集合生命源奴群的身影按照一定的規則連接在一起,從上面看下去,看起來像是一個龐大塔狀生物。其中密密麻麻的源奴影子扭曲似融合一般蠕動。

    楚雲升的劍式沒入進去,殺死一片,馬上又有新的源奴補充上來,源源不斷。

    烏怒人還是沒有動靜,楚雲升確定好方位,便開始準備自己的強襲。

    這時候,巨塔一樣的集合生物,突然猛然地一震,數不清的源奴像是螞蟻般地摔落下來,接著,巨塔集合體巍巍地「站」起來,只看了楚雲升一眼,便化解了來襲的一道道劍式。

    「你不用緊張。」巨塔集合體竟開口道:「我在進來的時候,已經觀察過你身後那幾個生命的情況,根據它們的進度與速度計算,在我能殺掉你之前,你已經能夠從它們那裡得到你需要的東西,提前殺掉我這具身體,所以,你已經贏了。」

    它在轉瞬之間,變切換了許多語言,似乎已經將球內空間中的所有生命的腦袋都搜索了一遍一般,對裡面所有的語言瞭如指掌。

    「之所以我仍然會進來,是想看看你們是誰的後裔。」巨塔集合體望著楚雲升緩緩道:「你很有意思,你的身體不是你的,生命修法也不是你的,你的零維和那些不怕能量亂流的生物同源,但融入了一些不屬於你這樣生物最初的東西,不過,這些都不奇怪,我見過更多比你更複雜的,奇怪的是你的意識原體還是你自己的,按照正常來說,你在那些不屬於你的東西融合下,你已經不是你的了,是你身後黑色能量的原因嗎?我很好奇,我也沒見過這東西。」

    不等楚雲升說話,它繼續道:「你的禁術我倒是有些熟悉,時間太久遠了,想不起來了,不過,這道禁術對你用處並不大,當初的禁術都是在摸索階段誕生的,並不成熟,你所需要的是誕靈之後,對時空徑跡的掌握,而不是這道雖然的確很了不起,但對你現在的實際情況卻沒有什麼實質幫助的禁術。」

    楚雲升停止了劍式的攻擊,對方顯然在靈的級別,而且本體遠不在這裡,再多的劍式攻擊也是無用之舉,通過它那一眼清理開的通道,目光漸漸凝起,敏銳道:「你想要我做什麼?」

    巨塔集合體道:「你的黑色能量能幫助我打開一道「門」,對,門,你可以這樣理解,但以你現在的力量,想要進禁地等同於送死,這裡只是禁地最外部的一個殘缺入口而已,火蟲將它連通最後十萬能通往禁地之路的原初通道徹底斷絕斷開後,我其實已經沒有必要再進來,只是好奇你們是誰的後裔,你的黑色能量是從何而來。」

    楚雲升搖頭道:「如果你想用幫助我誕靈的辦法作為交換,恐怕你要失望了,我修煉的功法,結合我的情況,是無解的。」

    巨塔集合體道:「的確是這樣,我已經發現了,不過我的意識本源不在這裡,很多地方無法進行深層分析,所以還不能定論,但這是你的一次機會,你需要我,所以我才會與你說這麼多,我會給你留下另外一道通往禁地之路的殘存缺口位置,將來你可以來找我的意識本源,或許我那時候已經找到可以讓你誕靈的辦法,而代價就是你的黑色能量。

    現在,你身後的那三個生命弄出的東西,加上你的假靈,勉強可以讓你在星空中保住性命了,假靈是稀有的東西,它的作用很奇妙,遠不是你現在看到的樣子,我會再教你一道掌控時空徑跡的禁術,足以讓你能夠活著到達第二個殘存缺口。」

    楚雲升道:「你不擔心我以後不去?」

    巨塔集合體道:「我已經說了,你想要誕出一靈,那麼我有可能是你唯一也是最後的機會,相信如今外面的星空中,不會再有誰有能力能夠幫到你,而我現在給你的不過一道禁術而已。」

    楚雲升道:「我似乎也沒有其他的選擇。」

    巨塔集合體隨即發出一道信息,然後道:「我要走了,這片奇變空間就留給你了,等你掌握了假靈,裡面的這些生命都是你的,源奴雖然不是什麼強大物種,但對你或許有幫助。」

    它的聲音漸漸變小,最終徹底消失不見,組成巨塔的集合生命像是積木一樣在高空崩塌,滾落。

    於此同時,電的聲音終於響起:「……成功了!」

    而此刻,在氣泡的世界中,一道光似的銳芒,射向腐爛的巨大斷橋,並喃喃自語道:「奇怪,火蟲新一代的那個絕頂傢伙,為什麼要直接切斷那個殘存缺口?它明明有很多辦法阻止我進去,但偏偏將這裡切斷,形成封閉空間……除非它是想要保護這裡面的某個生命,但它好像完全冷漠地不認識你們,奇怪……」

    楚雲升一邊將巨塔集合體傳遞來的禁術信息記入零維,一邊開始查看電陸續傳來的分析結果。

    「原來是這樣。」

    一道道靈蘊從他的假靈中散發出來,迅速籠罩整個球內空間,但緊接著,他便自行地進入了零維空間,在這裡,他分明卻無法弄懂地看到假靈靈蘊的來源,絕不同於一個正常靈生命的諸多奇怪又奇妙的現象。

    ……

    仙女星繫上方的遼闊暗域中,一道緊急的信號,以光速向深空傳遞,許久後,到達它的目的地。

    無外殼飛船上方的模糊影子微微一動,下一刻無外殼飛船消失的無影無蹤。

    另外一端,仙女族群陡然開始加速,層層疊疊的加速度堆積在其中的一道影子上,然後凌厲射出,以逼近光速的速度,射向銀色戰艦逃離的方向。

    看不見的星空中,兩個龐大且不斷蔓延的靈蘊波紋,迅速地相互接近,如同相對而行的怒濤,終將猛烈地撞擊上。

    而在它們的中間,銀色戰艦仍在拚命地飛逃著。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7-20 11:59
第一千三百四十九章 你想開啟靈戰嗎?

    假靈,顧名思義,並非真正的靈。

    但「假」還有另外一個含義——假借,借用。

    三個烏怒人結合從它們同類的第一等級探險船中取出的信息微粒,在楚雲升背後的黑氣陰影中的相對時空中,經過無比漫長的「歲月」,耗費無數的心血,重複建立與否定了一個又一個構建宏大的模型,經久不息的繁雜演算,最終證出了一個東西——假靈,是一個「解」。

    並且,是一個動態的「解」,根據假靈的主體變化而變化。

    三個烏怒人無法證出其變化的規律,除非掌握得到「解」的全部過程與步驟,否則看到的永遠只是一個「解」,一個「答案」,就像三角形的內角和,假靈的「解」為180度,具體怎麼得出來的,怎麼證明出來的,不知道,只有一個結果。

    它們是以楚雲升為假靈主體得到的「解」,代入到第一等級探險船中的信息微粒,經過一次次失敗的演算,發現可以以這個「解」為基礎,推演微粒中的部分信息,不會出錯。

    依然是三角形內角和的例子,不去管它的證明過程,直接使用「解」的答案——180度,以此作為一個幾何定律,可以正確分析出許多其他平面幾何問題。

    雖然這個看不見的過程恰恰是最為關鍵的,包含著從非靈到靈的神秘變化原因,蘊藏著從基本科技到宏科技的基理。乃至誕靈的真正途徑。可惜以楚雲升的一個假靈和烏怒人得到的一個信息微粒,電三人就是再過無數年,也無法破開。

    但證出它為一個「解」後,卻並不妨礙用這個「解」,開始做建立再「解」之基礎上的事情——靈的運用。

    甚而至於,在一定的條件下,主體是一個巔峰之極的源門生命等等特定情況。作為假靈的主體,可以用假靈跳過誕靈的過程,直接成為一個「靈」,然而再反證回來,說不定就能找到自己的誕生之法。

    只不過,這樣的誕靈之法,即便成功了,也離不開假靈的特定解,一旦失去假靈。就會錯亂。

    電猜測是某個消失的宏科技生命「製造」了假靈,以此達到宏領域,來與真正的靈生命爭鋒,但雷卻認為這種缺少過程,只有「解」的事物,更可能是某個強大靈生命所創造,為了給予自己需要的生命體達到靈的程度。並且便於掌控。同時也隨時可以更換假靈的主體。

    楚雲升沒有傾向,他知道得更多一些,假靈不僅是一個「解」,擁有「假借」的特性,還有靈封的可怕之處,不僅是影人,源奴的「主子」都提到過,假靈來歷神秘,用途更是神秘。

    當前之際,自然是要盡快產生足夠的靈蘊。有了靈蘊,才能做更多的事情。

    以前,即使是在歸位後,楚雲升也不知道如何誕生靈蘊,不管是烏怒人還是卓爾人,都不曾達到這個知識層次,只從與影人的大戰那一次,隱約知道靈蘊與命源有些關係。

    他第一次感覺到靈蘊,還是在新世界遇到胡爾王子的時候,那時候他並不知道怎麼回事,沒有一點元氣波動,思維所達之處,便為現實:暗無中生火,飄動薄紗紙片……猶如神言魔法,更是讓他以為見到了仍在節點中的微調煙盒。

    如今早已知道那是靈蘊的原因,此時,他將三個烏怒人得出的證解與源奴主子傳遞來的禁術放在一起,身邊的火元氣跳躍著形成一幅幅構建圖,以及瀑布般的數字與符號,浮現在周圍。

    至此,他才理解看不見摸不著的靈蘊是如何無中生火,是如何飄動薄紗紙片……它竟可以改變物質的時空徑跡,用它按照自己的思維來改變一片世界的軌跡,然而,僅僅有靈蘊仍是不夠的,若沒有時空徑跡的禁術,即便此時此刻,也仍只能用靈蘊無中生元火之類看似神奇,卻觸及不到本質,形成不了真正屬於靈蘊威力的小把戲而已。

    許久之後,所有圖紋與數字突然消失一空,楚雲升緩緩伸出手,豎起向前,虛空中,仿若撫摸天地元氣,剎那間,圍繞在他周圍的層層疊疊能量線整齊劃一的安靜下來,地面上剩下的集合生命紛紛伏於地,球內世界一片的寧靜。

    他的身影在天空的中心漸漸顯露出來,不再被能層阻擋,猶如神祇,三個互旋的懸椎體仍在不斷地減速當中,旋繞在他的背後。

    意意斯抬頭望著天空,楚雲升黃星人的身體在能線交融的光輝中點點分解與重建,白芒一點點散去,數之不盡的火蟲戰死後形成的能線融入進去,幽暗漸顯,一道它所熟悉的黑色凌銳身影在光輝中緩緩形成。

    它心神顫慄,忍不住想要匍伏下去,但是來自天空中心的力量阻止了它的衝動,甚至那些集合生命源奴也在這股力量下站立起來,似乎天空上的聲音並不需要它們如此。

    光輝散去,能線轉化物質,物質組建結構,細微而宏大的生命體重建在最後一刻完成,幽暗的身影浮現在天空中心,凌空而英氣逼人。

    「原是如此。」楚雲升睜開眼睛,仿若掌控了整個奇異球內空間,掉頭一步跨了出去,天空中心的點不再能夠束縛住他。

    靈蘊的力量,神思所及,皆為實現,但此地卻有一物無法改變其時空軌跡,那便是球內空間中殘餘幾個還活著的火蟲,它們生命形式結構疑似一個有著向內而聚特殊力量的整體,在締造其生命結構之初,仿若就杜絕了被靈蘊操控的可能,若非楚雲升與火蟲有著極深的糾葛,可能連死掉火蟲所化作的能線都無法再融合。只能堪堪驅散。

    由此可見。火蟲為生物武器的話,至少該是在靈之戰場上馳騁的生命,用在當日地球黑暗降臨時期,完全是大材小用,它們的生命結構是可以不受靈之干擾與操控的神奇之作。

    當初在海中孤島,身為靈生命的影人威懾四方,天上、海裡、島中所有生物在它的面前皆都顫慄而伏地。唯有火蟲不受任何影響,反而戰意沸騰,那並非是簡單的驕傲,而是生命層次決定的必然。

    在冷星的大神山下,楚雲升未完全受到被卡在那裡的靈生命所影響,除了本身的意識限級,如今可知,定然還有蟲甲戰身的原因。

    因此,他以戰死的火蟲能線。融合了一具蟲甲戰身,若是遇到靈生命,且不論攻擊力量如何,靈襲之下,蟲身便是最好的防禦之體。

    減速下來的三個懸椎體將地面上剩下的人以及集合生命都容納入內,隨著楚雲升背後黑氣軌跡。一起走出奇異空間。

    在它們離開後。尤其是楚雲升從中心脫離後,不再穩定的奇異空間在背後快速湮滅。

    它消失的地方,隱約間,浮現出一個肉球一樣的幼小形體,仿若具有生命,在黑暗中,害怕、茫然、緊張地看著楚雲升離去的背影,伸出小小的觸手,似落下一滴眼淚……

    楚雲升若有所感,回頭。卻一無所見。

    幼小肉球消失的時空,穿梭目光的盡頭,禁地的極深處,一個古老殘存的巨大入口處,一道在此地已經懸停已久的純極幽暗身影,倒退了兩步,久久凝視遙遠的方向,然後轉過身去,如飛蛾撲火般,毅然而冷漠地射向仿若吞噬一切的黑暗入口,剎那間攀升的氣勢,便如絕頂之峰,沖霄入雲。

    它與古老入口的密佈能紋相撞的瞬間,天崩地裂般的震盪產生產生巨大的波動,震動整個外禁地,層層疊疊的戰蟲如潮水般地被橫掃而來的波動掀起、拋飛。

    許久後,當一切都漸漸平靜下來,冥已消失在入口處,其中一個禁似心有餘悸地道:「它,破靈了?」

    另外一個禁若有所思道:「應該還沒有,但它已經是這麼多年來,我們當中唯一一個能夠下去的禁者,希望它能活著出來。」

    第三個禁,也是最為蒼老的禁,嘆息一聲道:「可惜,沒有時間了,我感覺到,十萬殘道中,它們已經來了……」

    ……

    仙女星系外暗域中,銀色戰艦突然停了下來。

    眾人還沒來得及詢問怎麼回事,就聽到一個來自仙女星系方向,大約是有意讓它們聽到的「聲音」,在它們的聽覺系統中直接響起:

    「很久很久了,終於又遇到了一位靈。」

    眾人不知道什麼意思,馬上便又在暗域深空的方向,「聽到」第二個聲音:「是啊,我也很多年沒有見到其他靈生命了。」

    來自仙女星系方向的靈音道:「你想開戰嗎?靈戰一啟,這裡的生命將億不存一。」

    暗域深空中的靈音道:「我要死去的它。」

    而來自仙女星系方向的靈音道:「我要它活著。」

    暗域深空中的靈音沉默了一下道:「我不想與你為敵,而且這裡也許並不只有我們兩個靈……你身後熄滅掉的那片星系十分詭異。」

    仙女星系方向的靈音道:「那裡在很久遠之前,疑似是某個未知生命文明的一次超級信息匯聚中心,早淹沒在漫長的塵埃歷史之中,我接觸到了一些東西,我需要它活著。」

    暗域深處的靈音道:「它不過是一個棋子,而今神儲詔書已歸位真正的神尊,信息已經帶回,它活著,對任何人都不是好的消息。」

    仙女星系方向的靈音堅持道:「如此看來,你我意見難以合一,靈戰必啟了。」

    兩道靈音在銀色戰艦覆蓋下的艦隊生命腦海中交替響起,每一個人都像是自己和自己在「說話」,自己與自己在「爭執」,一會變成仙女星系方向的靈音,一會變成暗域深處的靈音,如兩個自己在天人交戰!

    星空在下一刻,變得極為的安靜,仿若有兩股巨大的力量在空間的兩端極速升騰。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7-20 12:00
第一千三百五十章 一個絕望進入到另一個絕望

    楚雲升從奇異空間脫離出來,隨即便再次進入零維,然後進入氣泡的世界,尋找回路。

    如今,他和三個烏怒人所在的位置,戥與五序艦隊所在的位置,以及小蟲子的位置,各在星空的一方,相距極其遙遠,依靠烏怒人的懸椎體難以星際航行去匯合,通過氣泡的世界,是唯一的辦法,也是最快的辦法。

    但他剛進入氣泡的世界,便發現回路的盡頭,他當初出發的地方,似有一層壁障,無法再進入,小蟲子那邊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像是一種被動的封閉的休眠,無進無出。

    「三角星系也出了問題。」電說道。

    它出來後,便開始觀測距離它們最近的一個星系,也是戥、五序與楚雲升約定的目的地。

    烏怒人的椎體探測飛船雖然都損毀了,但核心的主懸椎體都完好的保存下來,尤其是第一等級探險船的懸椎體,功能完備,信息充足,是它們的同類漫長宇宙探險積累下的寶貴財富。

    電身處第一探險船的懸椎體,執行宇航、探測、巡天等工作,沒有探險船體,僅靠主懸椎體在宇宙航行,還是很危險的,弄不好就會遇上不可挽救的宇宙災難,或者徹底迷失在星空之中。

    第三個烏怒人進入第五等級探險船的主懸椎體,整理它們死去的同類所留下的各種資料,整合三船的全部信息,而雷則終於如願以償地霸佔了它們原來第九等級探險船懸椎體,成為那裡面唯一的權限者。只不過裡面裝載的不再有烏怒人,而是從奇異空間中帶出來的各族生物。從銀色軍團到集合生命,全都進入到它的主懸錐體中。

    除了楚雲升。三個烏怒人不准其他任何生物進入第一與第五探險船的主懸椎體,即便是自認為比烏怒人高等的集合生命也不行,勉強將烏怒原來的最低也就是第九等級探險船懸椎體單獨闢出來,作為「難民船」,收容這些生物,並繼續由雷進行「管理」。

    雷的任務也很明確,當前最主要的一條,便是查清楚集合生命的來歷與底細,它們被火蟲與後來的塔狀生命都稱之為「源奴」。或許對楚雲升的命源乃至靈蘊會有所幫助。

    遭遇過奇異空間與之前的一邊一界後,沒有靈層次的能力,三個烏怒人也感到危險。

    星空中,黑幕般的宇宙背景裡,不算巨大卻也十分浩瀚的三角星系,點點星光神秘地閃爍,像是具有生命一般地「呼吸」,並疑似正在遠離它附近的仙女星系,這是非自然的現象。引起電的不安。

    「出問題的不一定是三角星系,也可能是仙女星系,那裡或許更加危險,以致它被斥開遠離。」楚雲升也在第一探險船的懸椎體中。周圍旋繞著星際空間圖,道:「繼續搜索7351象限區域,如果戥它們不在那裡。會按照約定給我和小蟲子發射一道信號。」

    要在相距遙遠的星空中,想要偵測到一支哪怕是一個艦隊的飛船。只要對方刻意隱藏航跡,低調靜默航行。即便是進行上千次的定向巡天,也無法將其找出來。

    和星球、星系比起來,它們實在是太小了,無論是體積,還是質量,以及光度,都幾乎不可察。

    唯一的希望,便是主動式的信號,有可能被監聽到。

    但因為存在時間的問題,即便信號以光速發射,穿過漫長的星空暗域,都上無數年的時間,主懸錐體不是宇宙飛船,雖然具備一定的星際航行能力,但達不到極高速的能力,也沒有足夠的物資續航,當初在新世界,雷便是以此來反對電試圖以主懸椎體脫離探險者而進入星空。

    以地球時間為單位,要上幾十萬年,甚至上百萬年才能監聽到的那道信號,不要說銀色軍團等人,就是楚雲升也無法等上那麼久,話句話說,他們實際上已經被困在暗域之中了,即便擺脫了奇異空間的束縛,面對浩瀚無垠的時空,也無能為力,不過是從一個絕望,進入到另外一個絕望,宇宙依然冰冷。

    暗域的危險,這便是其中之一,沒有附近的一顆恆星物質可能採取,沒有物資可以用來重新打造一艘可以戰勝時間的星際飛船,在空無一物的暗域中,一艘即使殘破不堪,但只要還能高速進入相對時空的飛船,都是生存的寶貝。

    否則,窮盡一生,也只能爬行在數百萬光年的遙遠時空中,永世不得解脫,上百萬年的時間,即便是烏怒人,也看不到盡頭,畢竟,在奇異空間中,為了脫困,電等三人在相對時空的漫長時間裡,已經提前幾乎耗乾了懸椎體中的精華。

    如果沒有奇蹟發生,遇不到諸如大規模的隕石,或者一顆流浪暗行星的話,除了楚雲升之外,包括三個烏怒人在內,其他所有生物的結局都已注定,都要困死在茫茫的暗域之中,即便戥與五序率領艦隊趕來救援,等到趕到的時候,他們也早已在百萬年前老死光了。

    時空的問題,無解。

    第三個烏怒人明顯已經放棄了生還的希望,一刻不停的在整合三個主懸椎體中的信息,準備在生命終結之前,將這些信息以烏怒人的加密放射,發送向宇宙的深處,期望被其他烏怒探險船接收到,繼承與積累下去。

    電仍沒有放棄希望,試圖在探測的同時,發現附近有奇蹟般的物質雲,或者其他東西,還有就是,外界的時間問題,希望已經過去很久了,戥的艦隊已經完成物資補充任務,正在接近它們。

    所有人當中,只有楚雲升不會被困在這裡,通過氣泡的世界,他隨時可以離開,哪怕去往的地方出錯,也可以通過再次反覆的嘗試,離開暗域的桎梏。

    「如果您的艦隊不在附近,我們也遇不到物質聚集帶,就沒有任何辦法了,除非能夠從虛空中捕獲潮汐起伏出現的並迅速消失的一對粒子中的一個,但那樣的技術,等同於無中生有,在實驗室裡或許還有可能,規模化獲得幾乎達不到。」電無奈地說道。

    它不想死在這裡,剛剛從奇異空間得到宏科技的一粒信息,一個世界的大門真正緩緩打開,真正的大時代腳步聲正在靠近,無論如何,它都希望自己能夠親身見證與參與j進去,而不是成為烏怒人歷史上如戥口中的某個「前輩」。

    但它們並非完全沒有辦法,楚雲升明白三個烏怒人的打算,如果沒有希望,它們將選擇清理光懸椎體中一切消耗物質的其他生命,將自己的生命活動壓制到最低程度,甚至是假性死亡狀態,讓三個懸椎體在暗域中自行漂流,如同冰冷的棺材一般,等待百萬年後的「靠岸」,或者其他烏怒人趕來援救。

    楚雲升沒有說什麼,也沒有干涉它們,只在離開前說道:「我會回來一次,在我回來之前,不要放棄。」

    電有些黯淡道:「如果有一絲希望,我們也不想這樣,每一個曾經進入過奇異空間的生命,都極具後續的研究價值,你放心,我會堅持到你回來,希望我們能夠遇到一片物質鬆散帶,哪怕是一小片。」

    楚雲升點點頭,也沒有再與意意斯等其他人告別,以蟲身保留在電的主懸椎體中,立即再度進入氣泡世界。

    雖然小蟲子那邊進去不,但戥那邊的氣泡他也做過標記,可以飛臨過去。

    但讓他驚訝的是,被他標記的卓爾人氣泡也進入不了,似乎有兩股力量將它們包圍起來,隔絕在一種壁障之內,唯一能進入的,只剩下地球人的氣泡。

    這兩股力量都很強大,與曾經銀河霸主透入到氣泡世界的性質類似,但不知要強上多少,也正規許多,幾乎沒有漏洞,應當是靈的力量。

    楚雲升心中微沉,隨即便迅速進入其中一個地球人的氣泡之中。

    等待他的有兩種可能,一種是進入戥所率領的原冷星艦隊地球人,一種也許是安第魯所率領的紀子艦隊。

    或許,還有另外一種,投靠了神戰一方的阮家地球人勢力之中。

    到底是哪一邊,他也無法確定,氣泡的世界只能識別生命體進行歸類,無法準確的定位,一切只有在他睜開眼的瞬間,才能知曉。 本帖最後由 其夏微涼 於 2015-7-21 09:28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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