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危機] 黑暗血時代 作者:天下飄火 (連載中)

   
楓Leo 2010-9-9 21:41:07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657 3228312
bib 發表於 2011-8-28 23:22
第四百二十一章 赤裸的人影

  “日本人聽著,這些怪物屍體都是我們中國人的,你們想要留在這裡,就得按照我們的規矩辦!”來船頭上立著一人,身形高拔,甚為魁梧,胸前抱著一挺機槍,帶著帽子,用彆扭的日語高聲喊道。

  “星野家的人,是不會屈服的!”海岸上,星野家竄出一人,拖曳著長刀,橫眉豎目,領頭大吼一聲。

  “對!我們不會屈服!”星野家的男人一個接著一個沖了出來,擎舉著長刀,擺出起刀式,似有寸步不會退讓的架勢。

  來船頭上,又閃出一人,穿著一身黑色結實的衣服,沉聲道:“哥哥,你和小鬼子費什麼話,他們要聽早聽了,直接拖走怪物就是了!”

  說著,那人端起一隻衝鋒槍,借助著火能量,對著海岸便是一陣掃射,撲哧撲哧地子彈激起朵朵刺浪,擎舉長刀中,有非覺醒的人,立即中彈飆血,紅彤彤地血液灑落在白花花的雪地上,分外鮮明。

  “突擊!守衛食物!”星野家領頭那人,高嘶一聲,帶頭沖上舢板船,沖向浦江之西來的大船。

  白袍閃閃,星野家的武士們,絲毫不顧大船上射來的槍林箭雨,吼叫著必勝、必勝……紛紛撲向大海。

  從海岸到能夠行船的海水間,這一段距離,星野家的人要衝過去,保衛還未來得及拉上海岸、他們認為“屬於”他們的怪物屍體不被拖走,就必須得付出慘重的代價!

  但是為了食物,爭奪可以活下更多人命的食物,他們可以不顧一切地朝前面沖著。

  血液一點一朵,很快點綴在海面上怪物的血液色上,如同滴在宣紙上的紅墨水,緩緩擴散,從海岸一路向東,飄向大船。

  千葉尋揪起了心弦,雖然這場戰鬥和秋月家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但她仍然希望星野家能贏,趕走那些中國人,因為她也是個日本人,更因為星野家的那位少當主,勇敢地沖在最前面。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星野家武士一個接著一個倒下,但他們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在星野家人的心中,只要再堅持一下,聽到激戰動靜的立花家就會派來援兵!

  而援兵一到,便可完敗這群中國人,叫他們以後不敢再來!

  “教訓他們一下就行了,不宜久戰,立花家的船隊很快就會趕來。”會說日語的身形高拔的男人,放下手中的望遠鏡,立即下令道。

  “哥哥,再多殺幾個,上次他們偷襲我們的種殖場,可是死了好多個兄弟!”那男人身邊穿著黑色衣的年輕人,眼紅流露著仇恨說道。

  “來不及了,大哥只准威脅騷擾,一切以食物為重,不准我們有傷亡,趕緊撤!如果引來海怪,更是一個都跑不掉!”身形高拔的首領,揚手阻止道。

  遠處,一隻數量較大的船隊,在藹藹海霧中,透過昏暗的光線,緊貼著海岸,露出桅桿,如今燃料稀缺,許多船隻都被改造為舊式帆船的模樣,因而模樣十分的難看,行進速度又極慢。

  “消滅他們,討取他們的人頭!”星野家的人見援兵來了,士氣頓時大振。進攻的勢頭更是猛烈,全都不惜性命地向大船上攀爬。

  遠遠地,那只立花家的船隊,嗚嗚地響起宣戰般的號角聲,低沉而充滿殺伐之音,這時,浦江之西的來船已經開始準備漸漸地脫離戰場……

  眼見星野家在立花大領主的援助下,就要將中國人前來要求上供食物的船隊趕走,千葉尋又開始祈禱著,祈禱他們千萬不要殺光那些中國人,因為秋月大人說過,浦江之西的中國人雖然現在在人數比起江東的日本人來說要少很多,但是他們每天都有人陸陸續續從其他地方逃亡加入,數量上超過日本人是遲早的事情,到那個時候,如果中國人要報復,他們日本人將死無葬身之地。

  而且,秋月大人還說,浦江之西的這些人只是中國人逃難的散落之人,他們真正的精英與絕對力量,還在這個國家的內陸的一些倖存的大城市裡,龐大的覺醒武士集團,根本不是他們這些從九州島落難而來的日本人所能抵擋的。

  秋月大人的話是沒有錯的,因為她的命運是和秋月家連在一起的,所以她跪在地上,真誠地向神靈祈禱,祈禱一切就到此結束,如果殺光了中國人,他們一會報復的。

  但她怎麼也沒想到,報復會來得如此之快,神靈仿佛聽錯了她的祈禱一般,立即就靈應了!

  兩隻一大一小的船隊中間,海天之邊,一隻龐大到足以吞噬掉一艘改造船的龐然大物,翻騰著巨浪,在大海裡打著滾,狂吼著燥亂,撞向海岸!

  千葉尋驚呆了,清澈的瞳孔中盡是晃動著的那龐巨影子,稚嫩的身軀不由自主地顫慄著,雙腳像是被施展了魔法一般,移動不得。

  逃亡大海的路途上,無數艘載滿逃命人的船隻被撞翻的一幕幕,紛紛回憶重現在她腦海中,淒厲的慘叫聲、哭喊聲,就像還在她耳邊纏繞一樣的清晰,她能看見的海面,到處都是屍體脹浮的世界,那豈是在人間,簡直就是血腥地獄!

  “怎麼會這樣,怎麼這樣呢……”千葉尋抖動著嘴唇,恐懼之極。

  周圍的大嬸們拖著她的雙肩,驚慌失措,呼喊聲此起彼伏,拼命地朝著陸地深處奔跑,而尚在海裡的兩隻船隊,則在這巨浪中搖擺不定,驚恐不安地望著這只如同史前巨獸般的怪物橫衝直撞。

  “哥哥,這裡怎麼會有……很奇怪,它有點不正常!?”黑衣服年輕人,冰凍著臉龐,雖驚卻並不慌張地說道,能夠活到現在的覺醒人類,哪一個不是從屍山血海中殺出來的,早已歷練出一顆出奇鎮定的心。

  他剛說完,仿佛是驗證了他的話一般,那只龐巨海怪猛地紮入海水中,不到數秒,便又像是受了什麼刺激,昂天破出海面,掀起一波軒然巨浪,浮在海邊的一隻只怪物屍體們,在巨浪中一波波地蕩漾開來,堆上海岸。

  “快看!”船上有目力好的人,指著海怪的腹部位置,驚呼一聲。

  眾人順聲望去,只見青昂色的怪物脊背上,陡然升起一道刺眼的白芒,蕭凜凜地刺向天空,不過眨眼的功夫,那道白芒便又急速地翻轉回來,呼嘯著、閃爍著回刺向海怪的身體。

  “陌!……”

  海怪口中噴射出一注近百米的水柱,似是在痛呼,又像是急於掙脫什麼。

  不管是浦江之西來的中國人,還是日本人,都驚疑不定,這樣的事情,即便是從海面上逃亡過數百里的人,都從來沒有見過!

  許多人甚至以為是他們眼花了,正疑惑之間,又是六道白芒嘯銳著,刺出海怪脊背,這一次,白芒的速度慢了許多,他們卻是實打實地瞧得清楚無疑,真的是有白芒刺出海怪身體!

  那裡來的白芒?覺醒人類們紛紛在自己的記憶中搜尋他們曾見到過的一切怪物,因為從深海而來的海怪,只能是怪物之間的殘殺。

  最近所有人都搞不懂,為何忽然之間死了那麼多的海怪,有些海怪甚至見都未曾見過,堆積如小山,血飄如屠海,如此震撼的屍體場景,人們只能將原因歸結為怪物間的互相殘殺。

  而眼前的大抵也正是這場不知緣由的大殘殺之一!

  “呼呼!呼呼!”

  龐巨的海怪又一次紮入海面下,深吸了一盆口地礴水,再一次沖出海面,昂頭向天,狂噴而出!

  高近五十多米的水柱,裹滿了其他海怪們屍體的血色以及許多亂七八糟看不出來原樣,甚至已經半消化過的食物片段,一股腦兒地噴越正在加速逃離浦江之西的來船,衝擊向星野家的武士群中。

  這時,一個近乎赤身裸體的人影,劃破天空,被水柱掀翻推出,伴隨著陣陣寒芒般的白芒劍影,一頭紮向星野家的少當主!

  “少主!”

  “不要!”

  “撲哧!!!”

  一道鮮豔的血流噴射激出,白芒劍影穿體刺過,那道赤裸的人影緊接著又轟然撞上,星野家少當主的身體如被彈飛的皮球一樣,射空倒飛出去,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噗咚一聲,砸入冰冷的海水中,變了色的海水濺起如蓬的浪花。

  “少主!”

  星野家的武士一時之間,血液都凝固了,發了瘋一樣一個接著一個跳入海水中,撲向逐漸下沉中不知死活的少當主。

  “少主!”“少主!”“少主!”……

  星野家的少當主被七手八腳地拉上舢板船,有做人工呼吸的,有止血的,有急著喊木能武士的,然而那少年身體的體溫卻在飛速的流逝,逐漸冰冷,呼吸全無,胸口刺穿的大血洞,更是汩汩地流血不止!

  那是楚雲升對付海怪的第一劍式所造成的殺傷力,幾乎精湛級的劍式,即便是初複的異族,都不能直視其鋒銳,更何況只是一個覺醒的少年。

  他死了!

  在那幾乎赤身裸體的男人光芒四射的劍鋒下,死了!
bib 發表於 2011-8-29 19:14
第四百二十二 群刀盡斬

  星野家的人紛紛將憤怒的目光向皺著眉頭立在一隻浮屍背上的那名赤裸男人,眼力極好的千葉尋更是立即暈死過去,而遠處,那只剛剛橫衝直撞而來的海怪,終於似是擺脫了它最大的危機,長長地發出一聲叫,仿佛這裡有著什麼極度危險的東西一樣,連看都不願意看海邊的人類一眼,以它出生以來最快最猛的速度,火箭一樣地沖入深海,一眨眼的功夫,竟完全不見蹤影。

  而剛剛從它口中噴出來的,正是楚雲升。

  那只龐巨的海怪只差一點點就能要了他的命,卻在最後關頭,它竟然會以巨大的腹腔擠壓力主動地將裡面所有的東西噴出來。

  楚雲升自睜開眼睛始,緊緊包裹在身外的“種子外殼”便開始飛速分裂,只是十幾秒種的時間,便消失的一乾二淨,也正是這十幾秒種的時間,使得對生命之源越來越敏感的楚雲升,清楚地感覺到“種子”一直在吸取海怪的命源,一刻未停,直至消失無垠。

  若不是他睜開眼睛,或者種子分裂消失,因為楚雲升不知道是他展開了眼睛而導致了種子外殼消失,還是種子外殼消失而導致了他睜開眼睛,總之,如果是那樣的話,這只龐大的海怪必定被種子“吸幹”命源而死。

  因而它所懼怕乃至膽顫的,不是他楚雲升,而是那顆種子,這點他十分的清楚與明白,因為在這只龐巨的海怪體內,他不知道刺殺了多少道劍式,一劍抵著一劍,連續不斷地轟殺,直至六甲符破碎、戰甲銷溶,海怪腹中他從所未遇的冰腐蝕劇毒刺骨拔心地紮入他體內,渾身的逆元體四面楚歌、崩坍。

  而冥卻在黑氣消失後,像是受到了重創,又自動拆開進入封獸符,幫不上任何忙;開啟不了密鎖的斗篷毫無密封對幾乎是溺在冰毒液中情況更是沒有任何作用,形勢一直到了最危急的關頭,經歷不知道多少次生死關頭的經驗再一次幫他鎮定下來,現學現用,將從江城偷學來的那點“理解”,全部融入到他的劍式之中,並實際地迸發出來,直才在最後的時刻,堪堪殺出幾道無限接近於jīng湛級的劍式,刺穿了海怪脊背。

  也許正是這種劇痛,讓海怪誤以為“種子”還在,要奪走它剩下的半條命,便不顧一切地將他連人帶消化物都給擠壓噴了出來……

  現在,身上的衣服已經全部蝕為乾淨,赤身裸體地站在一具因鼓脹而漂浮海面的海怪屍體上,冷冷的海風令他格外的清醒——他誤殺了一個人,就在被水壓衝擊出來的時候,他同時也發出了一道劍式,卻隨之而沖出,幾近jīng湛級的第一劍式,絲毫沒有給那個男孩任何機會,一劍亡其命。

  此刻,逆元體也正在體內“一城一城”的主動收復受損的“失地”,因為冥的拆開,從三元天中層程度的境界滑落至低層的程度,令楚雲升驀然地覺得有一種空乏失力的感覺,這種感覺很難受,就行剛剛吃飽,馬上又餓了肚子一樣怪異。

  但同時,他又能感覺到一股磅礴的生命之源,盤踞在他身體中“某個說不清道不明的地方”,這股可能來自無數水怪海怪的命源,器量之浩大,又讓他覺得渾身充滿了生命力和jīng力,可揮霍不盡

  只是命源歸命源,境界歸境界,仿佛兩條平行的軌道,互不干涉,至少到現在為止,楚雲升感覺不到這幕磅礴的命源對逆元體有什麼顯而易見的作用?

  他霎地收回元氣劍,腳踮著海怪們的屍體,在海面浮屍上不停地折身跳躍,飛速地靠近浦江之西的船隊,他得先找身衣服遮醜。

  被他一劍誤殺的那個方向上的人說的是日本話,岸上的驚叫的也多是如此,只有那只船隊上的人說的才是漢語,人的本總歸是物以類聚,楚雲升依不例外。

  “別讓他跑了為少當主報仇”星野家的武士見楚雲升像是要逃,憤怒地吼聲高昂著,舉著刀劃船便沖了過來,更有幾個能力稍強的人,也學著楚雲升的樣子,在海怪屍體上點跳追擊。

  唰唰唰……

  六道白芒刺眼的劍氣,劈空斬出,並成六列排而去,呼嘯著從星野家武士的頭頂上凜凜掠過,一柄柄長刀盡數切斷,即便是領首那人一直自以為豪的名刀,且還在冰能量的保護下,依然如土泥遇鋒鋼,毫無反抗之力。

  楚雲升沒有任何的解釋,也無法解釋什麼,更解釋不了什麼,相對於蜀都500萬條人命對他造成的心理陰影,誤殺一人,此刻連“萬”子後面的一個零頭都加不上去。

  他並非是冷血,而是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他已經第一次會了“麻木”。

  有的東西永遠都是硬學不來的,而當真正來的時候,又是那麼的自然和悄靜,甚至不被自己所發覺。

  星野家的武士雖然全都處於極度的憤怒和仇恨中,但能活到現在的人,也沒有一個是魯莽的白癡,當這個被海怪噴出來的赤身果體男人,僅僅以六道神奇的劍氣,一路摧枯拉朽地盡折他們的長刀,便立即遲疑了一下。

  這種程度的力量,和剛才幾艘船的中國人完全是不同等級上的概念了,只要剛剛那六道劍氣稍稍偏下一點,那麼現在,斬斷的就不是戰刀,而是他們一具具人頭了。

  在完全抵抗不了,再沖只能是白白送死的情況下,為保住星野家的家名與實力,他們集體停了下來,這時,岸邊上,星野家當主的聲音更是適時地響了起來:“全都回來吧”。

  稍遠處,立欲家船隊首船上一名白袍男人,放下美式的望遠鏡,眼神中沉光連連,片刻,像身後揮了揮手,道:“撤退”。

  不到一會的功夫,岸邊上,海面上,星野家以及立欲家的人馬船隻退的一乾二淨,只剩下秋月家的當主領著幾個人,還站在那裡。

  浦江之西的來船上,在楚雲升縱上甲板的同時,還未等到他開口,便有人拿來了一套厚厚的衣服,裡面還殘留著絲絲體溫,顯然是剛從其他人身上脫了下來。

  “謝謝”楚雲升穿上那幾件以往大超市里最廉價此刻卻十分難得的衣服,沖著船首上背過身的一名身形魁梧的男人,道。

  他竟忘了在葫蘆口子小鎮的時候,多要幾套備用的衣服,光顧著糧食了,陽光時代便積攢下來的大量物資的後遺症,自黃山一戰後,開始逐漸發揮出它的威力,除去武力和保命,也許現在,他才剛剛進入艱難的末日物資生存狀態,這個過程,生生地因為物納符的存在,而延遲了很久很久。

  “都是活下來的人……我叫郝旭,兄弟一番好身手,不知道怎麼稱呼?”那魁梧的男人轉過身,禮節地微笑道。

  忽然冒出一個絕頂高手,郝旭亦是從震驚到疑到不解,不過好歹對方是中國人,要不僅憑此人剛才的身手,在聯想到剛才那龐巨海怪破體的白芒劍氣,如果是日本人或者是韓國人的話,浦江之西即日就會被平,沒有任何懸念。

  他們只知道一個月前,曾有個高手路過申城,但是後來跟隨果子樹奇跡般的消失了,但是郝旭不敢斷定眼前的這個人和那個人是同一人,畢竟外形描述完全不同,一個周身黑甲不見容貌,手持漆黑劍鋒;一個赤身果體,手中剛才握著的卻是一柄白芒劍。

  而且當初那人只有設伏的兩個日本人曾見過他出手,具體什麼情況浦江之西的人並不清楚。

  “我的名字就不說了,省得你與我都麻煩,謝謝你們的衣服過幾天,我有筆大jiā易和你們談。”楚雲升看了一眼腳下的改造帆船,怎麼去美利堅,實際上他沒想好,但不管怎麼樣,都必須要有船,而且還得要有人會開船才行。

  如今冥也已拆分開來,接下來便是想辦法如何渡海了。

  見楚雲升轉身要走,郝旭目光一閃,道:“兄弟有什麼事,不如先和我們一起回西面再做打算,這裡現在都是日本人,剛剛你殺死的那個男孩就是星野家的少爺,雖然以你的本事並不懼怕什麼,但老話說的話,小心駛得萬年船。”

  楚雲升對少爺小姐的沒什麼太強的概念,只搖了搖頭道:“謝謝你的提醒,我去江東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辦。”

  說完,他便輕輕跳下船舷。

  “兄弟等一下,既然執意要留在江東處理事情,我介紹個人給你認識,也好方便你行事,如今你可能不知道,這江東地面全是小日本和韓國人,你講話他們都聽不懂”郝旭略一思索,上前高聲道。

  “哥哥,這人十有八九就是一月前的黑甲人,你還記得林康回來怎麼的說的嗎?黑甲人也是同樣不肯透姓名,而且他們都用劍”郝旭身邊的黑衣服年輕人,在他身後低聲說道。

  “哦?”郝旭在腦海飛快地推演出幾種可能,以及利弊。

  “哥哥想拉攏這樣的高手沒錯,但這人本事太強,幾乎淩駕於所有人之上,只怕將來不太好控制,反而……”那黑衣服年輕人語氣中微微地透出一絲擔憂的味道。

  “我心中自有分寸”郝旭擺了擺手,拿定了一個主意,跟著也跳下了船舷,隨著楚雲升的後面,跳躍著浮屍上了岸。

  岸邊上,見郝旭下船而來,秋月家的家主眉頭一動,迎了上來!
ztsc0211537 發表於 2011-8-31 09:28
第四百二十三章 不會哭了

    “郝君,剛才那位是?”秋月家的當主秋月種長看向剛剛與他們擦肩而過的楚雲升,眼神中泛起疑色,張開手掌,握住郝旭的手,竟說著流暢的漢語問道。

    “是我們新來的朋友,來江東有點私事要辦。”郝旭不動聲色的巧妙掩飾過去,話語中模稜兩可、含混不清,既沒有十分明確楚雲升與他們的關係,以防止露餡,又重點強調了是“朋友”,帶出了陣營方向,讓日本人心存畏懼。而話題更是一帶而過,看似輕飄,卻是一種“正常”的表述。

    “原來是這樣,不知郝君?”秋月種長眼底微動,一絲微弱不可查的流光轉瞬即逝,面露恍然的樣子道。

    “是這樣,如今江東地面基本上都是你們外國人,語言不通,怕有個行事不便,所以我專門下來和秋月先生打個招呼。”郝旭有意無意地望了一眼星野家的方向,淡淡地說道。

    他之所以要“招呼”秋月家,乃是因為只有秋月家才能讓他放心,楚雲升作為一個忽然冒出的絕頂高手,除了要向他示好外,他在申城的一舉一動,浦江之西不能不知道,因為在郝旭眼裡,他已經成為一個可以決定申城東西之爭的關鍵性人物,萬一出現極小概率的事情,楚雲升倒向江東,那麼他們就要第一時間做好打算。

    當然郝旭覺得自己勝算很大,刨去一切,起碼對方也是個中國人。

    “明白了,請郝君您放心吧,我會安排。”秋月種長鞠了一躬,也望了一眼星野家方向,又道:“郝君,我前幾日剛說服了兩家家主,但還望今天這樣的流血事情不要再發生了,否則他們都會因為擔心生存得不到保證,而全部倒向立花家所領導的強硬派,拜託了!”

    郝旭眉頭稍稍一凝,旋即鬆開,道:“秋月先生放心,我會將你的意見帶回給兩位哥哥。”

    這種事情上,他做不了主,兩位大哥即便在“統和”上,意見也一直有分歧,二哥以為只有不停地以武力脅迫,殺雞儆猴,日本人才會真正地老實歸順,而大哥總擔心會激起更大的反抗,增加浦江之西的傷亡。

    “那就拜託了!”秋月種長很是恭敬地又鞠了一躬,這似乎是他們一成不變的禮儀。

    ……

    楚雲升並沒有拒絕郝旭的這種安排,也明白郝旭的小心思,但他來江東要辦的幾件事情中,其中就有一件必須得接觸日本人,那便是要問清楚他們如何渡得大海的?

    實際上,他雖然沒有想好到底怎麼渡海,但心裡很明白,想要橫渡太平洋,無非是乘船走海路或踏冥走空路這兩種辦法,而空路他想都沒想地便否決了,當初港城那團暴風雨雲中伸出的那只巨爪,至今還令他心有餘悸,那種藏身在風雨雲中的怪物,根本不是他和冥現在能夠抵抗得了。

    只是那個始終藏身而不見真形的怪物,和其他部分海怪不同,當時似乎只對入侵來的蟲子包括恐怖之子發動了滅殺與驅逐,卻對逃亡到海島上的港城人類視而不見,甚至遠遠地便在海岸線停下追擊的腳步,反身從空中沉入大海,遊弋深淵。

    由此,楚雲升便不敢冒險利用冥走空路侵入大海,一旦在遠離海岸的深海中被它發現冥的蟲子氣味,而遭到襲擊,則必死無疑,這個風險連冒得價值的都沒有,壓根就是送死。

    所以,剩下的唯一的一條路,只能是以船渡海,日本人能跨越六百到八百公里的海面到達申城,必定有些蹊蹺和憑藉,而且起碼還說明那個暴風雨中的怪物沒有現身,否則以它的能力,無人可以存活下來。

    但在問清楚這件事前,楚雲升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去做,那便是去父親與母親的墓地,多少年了?離開申城之後,他便再也沒能回來過,幾經生生死死,許多次他都以為自己再也回不來了,甚至連他們的遺物都被自己丟得一乾二淨,只剩下一本祖宗留下的古書。

    不知道為何,他一踏上江東的土地,便有一種急迫的心理,一種怕死了就再也來不了的心情,想要去那裡,有很多、很多很多的話,要和他們說……然而,當他一路飛奔到江東郊外的那個熟悉的墓地園,昏昏天穹下,在一片荒蕪、破敗、斷裂的墓碑叢中,父親與母親合葬的墓穴前,那張熟悉而親切的黑白照片下,靜靜地佇立著,很久很久,卻始終說不出一句話來!

    楚雲升以為他還會大哭一場,哭得昏天暗地、撕心裂肺,將所有的傷痛、委屈、難過……一切的一切,向最愛他的人一一傾訴,冥冥中,母親溫柔的撫摸,父親安定的目光,都會讓他得到片刻的安寧。

    然而,他卻已經不會哭了!

    操勞的母親再也聽不到他的呼喚,嚴厲的父親也再也看不見他的黑髮,只有那一方冰冷的雪墓,似在寒風中,訴說著無盡的思念。

    許久後,他雙膝跪了下來,伸手輕輕拭去照片上的冰雪,僅也只說了一句:“爸、媽,我沒用……”

    冷風卷起碎落落的雪花,嗚嗚地粘附在他剛穿來的衣服上,飄落在他雜亂的鬍鬚以及散亂的頭髮上,像是雪地裡的稻草人,披著白顏色的外衣,孤零零,茫蕩蕩。

    他的耳邊漸漸地回蕩著父親臨死前,緊緊地攥著他的手,眼神中透著無奈的疼惜、不放心、遺憾而又有一分的堅定,竭力沙啞地斷續:“雲升,你長大了,要學會……”

    是學會照顧自己,還是學會堅強,或者是別的什麼,他沒能說完,帶著遺憾永遠地走了,楚雲升也永遠無法知道下半句是什麼,他曾猜了很久很久,而到了今天,才終於有點明白了,那後半句是什麼並不重要……“爸,媽,我要去美國了,去把姑媽、把小恬、小逸接回來……”

    白絨一般的雪花,片片藹藹地落下,孤寂的單白色世界中,那來時匆匆,去時蒼茫的落寞身影,獨然行走在茫茫大雪之中。

    ******

    一天后,申城江東,名都花苑。

    楚雲升依著新淬煉出的千辟劍,坐在八號樓的樓頂上,一尊寒光閃閃的戰甲立在他的身後,呼嘯的冷風夾帶著冰雪吹蕩樓群,吹開散落著的無數煙頭,順著樓沿婆娑落下。

    忽然間,他伸出手,握起秋月家送來的一瓶白酒,仰起頭,一飲而盡。

    咣當!

    空空的酒瓶墜入樓底,他抽起千辟劍,隨風起劍式,凜然而動,一道道劍光淋漓盡出,刺雪斬空,人如飛影,舞劍當空。

    一劍刺出,他仿佛看見了八號樓下那第一隻怪叫的赤甲蟲。

    二劍刺出,他仿佛見到了自己幾乎喪命於醫院的觸手怪嘴下。

    ……

    七劍刺出,他看見了餘小海被蟲子叼走。

    八劍刺出,他看見自己被火焰幻鳥追得窮途末路!

    九劍刺出,他掙扎著,爬出一片屍山血海。

    ……

    十五劍刺出,他看見一個小女孩問他糊糊好吃嗎?

    十六劍刺出,他看見老崔要刺死自己孫子。

    ……

    三十三劍刺出,他身處一群巨墳之中,拼死飛躍那天塹長江!

    三十四劍刺出,金陵城消失在他眼前。

    ……

    五十七劍刺出,他渾身是血,喊著臨死不降!

    五十八劍刺出,老紫它們橫死在自己的面前。

    ……

    九十九劍刺出,他看見自己赤身裸體地從海怪的口中逃生。

    第一百劍,刺出,他又看見了當初他救下的情癡張恆和那個女孩,還活著……飛舞的劍氣中,他身形漫天飛舞,錯亂無形,也許,只是也許,當初他就不該走出這棟大樓,就不該離開申城,那麼一切都不會發生,只是也許,卻讓他癡迷一個如果。

    然而——戧!

    無數劍氣刹那間凝為一體,在楚雲升的冰冷目光下,空氣鄒然變寒,劍鋒斬過中間那尊戰甲的頭顱,滾落一旁。

    “你,當受此劍!”

    楚雲升力竭倒下,酒醉上湧,躺在冰雪碎亂的樓頂,仰天大笑、刺笑。

    ******

    千葉尋哭了很久,當她不哭了,任由母親大嬸們淨洗自己的身體,抹上一層層淡淡的清香,披上秋月家能找得到的最好的衣服,妝扮上最好的裝飾……一切的一切都是最好的,但她的心冰冷冰冷的。

    隨後,她和其他兩個被選中的女孩,跪坐在秋月家大人們議事的廳堂中,她們只有聽的權利,卻沒有說話的權利。

    在父兄們的宣誓中,她們的命運便這樣就被決定了。

    當秋月家的家主大人率領一眾家臣們,向她們三人跪拜的時候,那句“秋月家的命運就交給你們了,拜託了!”響起,千葉尋,向命運屈服了,她要為秋月家的生存,去侍奉一個親手殺死她所深深慕戀的少年的男人。

    痛苦,卻要強顏歡笑;痛恨,卻要熱情地向他奉獻出自己的肉體……也許只有靈魂,才是自己的,才是乾淨的。

    接著,男人們退下,有經驗地大嬸們,開始向她們傳授各種取悅男人的技巧,那些不堪入目的姿勢與動作,以及那些令人耳紅面赤卻又人心寒的發音。

    但她們稍稍學錯一點,就會遭到嚴厲的責罰,因為時間不多了,她們必須向父兄們為生存而浴血奮戰一般,以這樣的觀念去學習,哪怕是再屈辱的姿勢,再低賤的發音,都要當成生死存亡的大事去對待。

    但她不會哭了,因為這有這樣,才能配合父兄們,讓秋月家,生存下去!
ztsc0211537 發表於 2011-8-31 09:28
第四百二十四章 神用

    楚雲升躺在樓頂的雪地裡,摒退所有逆元體對酒精的拆析,仍由它們在自己體內燃燒、冰醉。

    睜開眼睛,望著天空中漫天飛落的雪花,大笑著,片刻後,他蕭然起身,一片片地穿上戰甲,暴風雪中,捧起砍落一旁的頭盔,緩慢而又凝重的戴上頭顱,面罩下,只剩下一雙冰冷、執著的眼光,英武逼射。

    提起千辟劍,身形一折,從十二層的樓頂上一躍而下,三品戰甲胸腔多出一個“騰”字古書字符,熠熠生輝,騰之戰能頃刻蓬發,於空中一滯、再滯、三滯!

    三滯之後,身體一疊,驟然加速開來,猶如一道流星射了出去,速之戰能發動!

    空氣如同被一刀從中間劈開,撕裂地朝著兩邊分為兩片,呼風掀卷起一塵冰雪,逼得街道上的日本人四散躲避,須臾之間,對江東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楚雲升,便出現在秋月家駐地所在的樓下。

    樓前人潮紛紛向後聚集,形成制禦之姿,刀林叢立,卻沒有一個敢出第一刀。

    “退下!”一聲喝斥,來自樓內一名覺醒武士,聲落人已奔出大廳,依是一身紅色鎧甲。

    只是,與楚雲升精湛到極致的戰甲比起來,他的鎧甲就像鄉下作坊裡粗製濫造的山寨品一樣。

    “我來赴約!”楚雲升佇下千辟劍,雙手交錯按上劍柄,清聲道。

    秋月家派人給他送東西的時候,曾邀請他去秋月家駐地一宴,正適他也準備從他們嘴裡打聽渡海的情況,便一時答應了。

    “貴客言重了,您是我們宴請的貴客,請隨我來。”來人雖驚訝于楚雲升又換一副造型,三次出現三次不同,實在令人匪夷,但千變萬變,他所用兵器者,仍舊是一鋒利劍,再加上的江東地面說中國話的且有如此實力的,除了他還有誰?遂操著半生不熟的漢語道。

    “你會說漢語?”楚雲升雙腿微錯,提起千辟劍,跟在來人後面,步入大廳。

    “我曾在貴國的日企供職多年,努力地學習過一點。”來人畢恭畢敬地回答道,不用家主囑咐,他也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強大,日本人一向敬佩強者。

    “那就好,這樣我說話你們也能聽得懂……你們家主不在嗎?”楚雲升掃了一眼大廳,未見秋月家的當主,眉頭稍移道。

    “貴客稍候片刻,我這就去通傳。”來人仍是恭敬地答話,卻是不敢說是楚雲升來早了,本約好的時間是兩個小時後,沒想到楚雲升現在就來了,當主大人還在親自指揮宴會的安排,只以為按照強者的傲氣,不遲到便是好得了,壓根沒想到楚雲升會提前來。

    雖說如此,接待楚雲升的那來人心中卻一陣欣喜,楚雲升來得越早越可能是對秋月家的重視,若有如此一個絕頂高手支持秋月家,那麼,在申城生存下來,應該不再會太難了吧!?

    楚雲升收回戰甲,也像是想起了什麼,看了看從江城得來的手錶,但並未在意,他不過是來問幾句話而已,點了點頭,示意那人自去,便坐在大廳的椅子上,一旁有侍者緊張地匆匆端來了燒開的杯水,黑暗時代,在申城以此為禦寒招待。

    絕頂高手已經抵達赴宴消息,像潮水一樣席捲整座秋月家駐地大樓,層層浪推,尤其是他突兀地消失戰甲,令人瞠瞠驚奇,更是確鑿了他絕頂強者的傳言,不稍片刻,只在楚雲升杯水之間,便幾乎傳遍大樓中所有的人,廚房陡然加速起來,佈置宴會的侍者川流不息,而正努力做出一個難度極高的姿勢的千葉尋等人也被噶然叫停,立即重換衣裝……秋月種長整理了一下衣服,從樓梯拐角口,加快速度進入一樓的大廳,遠遠地便微微地鞠了一躬,流利地說著漢語道:“實在是太失禮了,讓貴客久候了!”

    楚雲升放下水杯,站起來直截了當道:“秋月先生,不用客氣,我來只是問兩句話,問完便走。”

    秋月種長任是一楞,不知楚雲升何意,他與楚雲升之前只見過匆匆的一面,正式單獨見面交談這還是第一次,根本不知道楚雲升脾氣和性格,一時間竟有些無處下手的感覺,只是他反應尚且較快,接過話,道:“貴客請坐下細說。”

    他的反應,一舉一動都在楚雲升敏銳的感知下,但楚雲升並未多想,他只關注對方是否撒謊而已,右手五指並開,身側揮開,一尊以三品戰甲淬煉後剩下的甲料煉製的一品戰甲,以及一堆葫蘆口子得來的食物,分為兩處,赫然出現在大廳之中。

    “我從不強取,也不欠人情,你只消告訴我想知道的,此兩物,你們可以任選一項作為報酬!”楚雲升手指戰甲和食物,清楚地說道。

    望著憑空出現的戰甲與一大堆食物,秋月種長終於相信了下面人誇張的彙報,此人果然有神鬼莫測的能力,心中雖奇惑連連,但有一處倒是更為確定了,此人和西面的關係並非如郝旭所表現的那般緊密,他與西面的中國人打交道至今,還是第一次見到以這樣的方式處理行事的中國人方面的絕頂高手。

    其實,他一本便不相信郝旭的說詞,莫不說他年長郝旭二十多歲,就是多年的經商閱歷更是郝旭所不能比及,而且日本人一方尚有楚雲升第一次出現時的情報,幾方相校,早便得出七八分這樣結論的秋月種長,一天前直才準備下下最大的血本,將家族的命運全部壓上,當然不是為了和西面的中國人爭什麼,他清楚地知道西面的中國人天生佔有同根的優勢,他所圖得,不過是為秋月家爭得一個最大的憑靠,以取得微妙的平衡!

    “貴客有話只管問就行了,豈敢索取報酬。”秋月種長連連搖手,敬語道。雖然那堆食物因為海怪屍體大量出現的緣故,對他吸引力並不大,但那熠熠流光的戰甲,卻令他砰然心動,末日之地,超強的武器防具,有時候就是幾條命!

    “一碼歸一碼!”楚雲升見對方眼光微不可查地掃了一眼一品戰甲,立即收回食物,道:“那就以戰甲為換,而我要知道你們是怎麼渡海的!”

    “渡海?”秋月種長再次有點發懵,眼前的這個人說的每一句話,都有點令人莫名其妙的感覺,當然他心裡明白,並不是楚雲升有多高深的城府,而是自己對他完全不瞭解所至。

    “是的,渡海,我知道海裡的情況,正常情況下,你們根本不可能過得來,我想要知道真正的原因。”楚雲升語氣肯定地說道。

    秋月種長眼神微微變色,道:“貴客,可否先將這尊戰甲收了,與我一起上樓細說,這件事說來話長,不是一言兩語就能說得清楚的。”

    楚雲升逼視了他一眼,凝聚著目光,點了點頭,順手收回戰甲。

    三樓的餐廳,已經被改造佈置,撤去多餘的桌椅,只在中間位置,放著一張擺滿食物的矮桌。

    兩人分主客坐定,楚雲升卻並未動桌上一絲一毫的食物,只等著對方說話。

    秋月種長暗自苦笑,他以常理安排這次會面,卻不料處處不合拍,此人不但毫無吃飯的興致,甚至對他特意安排的三名秋月家最優秀的少女為侍,仍是毫不在意,就像心神完全系在別的地方一樣,任是白白浪費了那麼多人力物力。

    “貴客有所不知,你這個問題西面也來人問過很多次,我所知道的,他們都知道,他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當初,九州島蟲難傾土,千萬人瀕海逃亡,一部分去了半島的漢都,一部分直接奔逃申城,而我們秋月名下的失家亡命之人,都是直接奔逃申城的一部分,因為我在這裡尚有些產業。”秋月種長說到這裡,目光暗淡下來,自飲了一杯酒,歎息了一聲,接著道;“幾百萬人啊,無數艘船隻,活著逃到申城的,不足一萬人!八百公里的海路,一路浮屍,我們走在後面,回頭望,後面的屍體看不頭,向前看,前面的屍體更看不到盡頭,魚怪相食,血染滄海,許多人僅僅在船上看到這一幕,就絕望了,自殺得更是數都數不清……”

    他說著說著,便流下兩行渾濁的淚水,沉默片刻,抬起扯起嘴角,微笑道:“人老了,容易想起那些死去的親人,讓貴客見笑了。”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照你這麼說,你們只是以人命堆到申城的?”楚雲升搖了搖頭,道。

    “是,的確是這樣,但當初逃到漢都的那些人,又是怎麼逃來的,我也不是很清楚。”秋月種長偏開身體,擦去淚痕,點頭道。

    “你說的是立花家?”楚雲升雖然來這裡沒多久,但也對這個江東第一勢力,已經不止一次聽到了。

    “我只知道立花家有一個被他們稱之為“神用”的東西,浦江西面你的朋友們也是知道的,在申城不是什麼秘密,但是我以及我們的人從來沒有見過這個東西,和他們一起逃來的人,也沒見過,只是聽說,憑藉著這個東西,立花家才聚集了一大批頂級的武士高手,並比我們更安全地通過了海路,但具體是什麼回事,沒人知道,西面也不知道。”秋月種長雖然主和,但並不是日本人的叛徒,他所說的都是申城各方勢力上層眾所周知的事情,而且除此之外,他的確也什麼都不知道了,那是立花家最大的機密,他知道並不比別人多出多少。

    如果非要說他還隱瞞了什麼的話,那只有那個“神用”的來歷,作為秋月家的當主,他還是知道一絲謠言的,聽說是立花速鑒的爺爺在二戰侵華的時候得到的,但為了避免激起中國人的情緒,產生導火索,不論是西面的,還是眼前的楚雲升,他都不敢說,不僅是他,整個江東知道這個謠言的日本人,不論主戰還是主和,對此都是一片緘默。

    “這副戰甲是你們的了!”楚雲升從物納符中取出一品戰甲,尊立于桌邊,站起身,道:“再見。”

    秋月種長仰頭驚道:“貴客可是要去立花家?”

    楚雲升沒有回答他,徑直下樓,一刻未停地走出秋月家駐地大樓,只留下眉頭鎖緊的秋月家當主,以及做好足夠準備卻連話都沒說上的千葉尋等三名少女。
bib 發表於 2011-9-3 13:02
第四百二十五章 賜死!

  “父親,秋月種長那個可恥的叛徒叉開始巴結新來的那個中國人!”一個方形的閣間裡,一個長髮紮辮的年輕人,跪坐在一個四十多歲的清瘦男人面前,帶著怒意道。

  “哦……”清瘦男人眼皮都沒抬,淡淡地發出了一聲,像是聽到一件雞毛蒜皮的小事一般。

  “他如今越來越放肆了,在這麼下去,越來越多的人將受到他的盅惑!”年輕人眉頭一擰,又道。

  “哦……”清瘦男人仍舊漠不關心地嗯了一聲。

  “父親!必須給秋月家一個教訓!”年輕人向前搶跪了兩步,抬頭請求道。

  “哦……”清瘦男人現在跟像是沒有再聽一般。

  “父親!”年輕人急道。

  那清瘦男人輕輕睜開眼睛,望著年輕人,道:“你想怎麼樣呢?”

  “殺掉秋月種長,以本家的孩子作為秋月家的子嗣,確保我們立花家在江東日本人中的領導地位!”年輕人雙手扶在腿臂上,有力地說道。

  清瘦男人歎了一口氣,又閉上了眼睛,仿佛入定了一般。

  “懇請父親大人下令!”年輕人一鞠到底,頭低地板。

  “請大人下令!”方閣外,幾名立花家的覺醒武士拜倒,鏗鏘道。

  清瘦男人面無表情,神色卻越來越冷,翕然,他一立起身,唰地抽出一旁刀架上武士刀,刀光寒閃,年輕人的辮子隨之而落!

  “再有敢說要殺秋月種長的,斬首!”

  “父親!”年輕人堅毅的面孔,絲毫不畏懼死亡,死諫道。

  清瘦男人手持長刀,冰冷道:“次郎,我以為會懂,但我等了很久,你還是不懂!我很失望!”

  “父親?”年輕人抬起頭,臉色愧疚。

  清瘦男人持著刀,走過年輕人的身邊,來到閣外幾名武士跟前,悵然道:“我若贏了,秋月種長不過是個小丑;但我若輸了,秋月種長則可以救江東千千萬萬個日本人的命!”

  “我要殺他,豈會等到你們今天來進言!”

  “出去!”年輕人猛然一顫,抵著頭退出方閣。

  清瘦男人歸刀入鞘”佇立在方閣窗前,滿臉的哀傷,低語道:“一郎,你若還活著,我又豈會如此的操心……”

  忽然天空上一閃,像是什麼被波及了一下,接著樓下出來一聲喝斥之音,叱聲之末”卻戛然而止,猶如被突然卡住了脖子,泯了下去。

  “大人,大人!”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以及驚呼聲,打斷了清瘦男人的沉思,男人眉頭皺起,微微一怒,斥責道:“慌慌張張,像什麼樣子!”

  “大人,有強敵來襲!”來人在閣門外緊迫萬分地說道。

  “我知道了,下去!”清瘦男人眼中閃過一絲厲芒,轉身走入暗間。

  要找到立花家的駐地並不難,作為江東地面上第一大勢力,十個日本人中十個都知道,其中不乏能夠說上幾句中國話的人。

  楚雲升沒費多少力氣便找到這裡,不管如何,他都要拿到那個什麼“神用”走海路,雖然也有兩條路可選,其中一條便是從極北的地方,穿越白令海峽,不過他不敢肯定那裡是不是已經結了冰,畢竟還有幾十公里的海路,就算結了冰,下面會有什麼海怪更是不得而知,因此如果有能夠安然渡海的“神用”總可有備無患。

  但他沒來得及進去,只見昏暗的天空中,一團雲霧之間,突兀地鑽出一艘近乎透明,又似是水晶打造般的晶瑩剔透的立方體,緩慢地自旋著,從高空逐漸變大緩緩降臨下來,地下的火光反射在它水晶般的表面,顯得十分得高貴、神秘而又純淨。

  立花家的覺醒武士們紛紛退聚在一起,抬頭仰望,臉龐上露出對未知的不安與騷動,漸漸惶恐,以至於幾個普通人臉上竟怪異地浮現出神聖般的敬畏。

  楚雲升眉頭一皺,感覺到一股似是而不是的類似神域的精神操縱波動,身形萎頓,隱入樓牆後面的小道中。

  “什麼東西!”一個心智堅定的覺醒武士抽出長刀,劈向天空,吼道。

  他話音剛起,便見自旋的水晶立方體四個豎面上,如漩渦黑洞般形成四個小門,晶光一閃,四個人影各出一門,如天神臨世般,飄揚而下,一股莫名的恢弘聖潔音樂空靈回蕩!

  四浮人影,一人在前,三人在後,身上穿著剔透聖潔、無處不彰顯出尊貴氣息、猶如水晶神衣般的肅穆天衣,手捧懸浮的光芒,只看一眼,便能叫人生出匍匐之心。

  “跪下!”

  漂浮在最前面的水晶衣人,潔光恢動,之股威嚴,不可抗拒的氣勢散佈開來,立花家的武士們頓時如潮水般的紛紛跪下,就連拔刀的那名武士也垂下頭,跪拜在雪地上。

  “私盜聖物者,不赦!”

  “賜死!”

  水晶衣人漂浮上前,伸出手捧的光芒,道道神光從天而落,形成四柱光暈,旋繞在自旋立方體四周。

  第一排跪倒在地上的覺醒武士忽然起身,抽出武士刀,側身兩步,面無表情地揮刀斬下,第二排覺醒武士的人頭隨著噴血滾落白雪之地。

  接著,第三排,殺!第四排,殺!……殺,殺,殺!

  從立花家駐地大樓中沖出無數的覺醒者、非覺醒者,全部紛紛跪倒在地下,仍由第一排的武士,一排排地砍殺。

  片刻之間,大樓前,已然是血流成河,不論男女、不論老少、不論覺醒,全都引頸待戮,嗆命當場。熱乎乎的鮮血融化冰雪,汩汩流淌,蜿蜿蜓蜒如視網膜神徑一樣蔓延地面,其中一支甚至流到楚雲升的腳下!

  最後一道身影沖出大樓,滿臉的憤怒與悲愴,一手捧著如同水晶衣人一般的光芒體,一手揮舞著鋒刀,沖向肅穆、高貴、光芒的水晶衣人。

  “背叛的奴隸!”

  “罪不容恕!”

  一道聖潔的光芒從光柱中漂浮飛去,輕輕擊中揮舞鋒刀的最後人影,那人頓時猶如撞到一堵銅牆鐵壁上,左手上的光芒體潔光四射,卻依然幫助不了他被重重地擊飛出去,眼眶迸裂,口中更是血流如蓬!

  那男人一頭栽沖滾地,在雪地上犁出一道深溝,血痕撤了一路”最終撞停在一面樓身牆下,但楞是要緊了牙齒,哼都沒哼出一聲。

  “賜死!”

  水晶衣人淡漠而又威嚴地空明道。

  已經殺光所有人的第一排武士,紛紛舉起血刀,神色冷漠地一步步圍上他們曾敬愛、追隨的家主大人!

  那男人大笑一聲,神色一變,肅然變冷,吐出口中髒血,破空斬開一道半月形火焰刀光,身形借助反沖之力,懸空踏著牆壁,企圖飛影遁走。

  兩名第一排武士分為兩截劈開,肢解摔飛,其他人卻像是絲毫不懼死亡般地追擊上去,緊逼不舍!

  四名水晶衣人卻並不看他一眼,領先一人騰出一手,那逃遁中的男人手中的那懸較大的光芒體頓時升空飛起,脫離他的控制,飄然飛向水晶衣人。

  蓬!

  這時,那男人眼看就要出了街道,卻像是撞上一堵無形的牆壁,直接被反彈回來,撞擊在追殺他的第一排武士的刀鋒上。

  “謔!”

  十幾道刀光儼然轟下,那男人失去了光芒體,眼神厲芒部然消失,逐漸歸為迷惘,順從地跪在地上,刀鋒斬過,人身四分五裂,滾落的人頭,血口一張一合,迷糊不清地吐著:“秋月……”翕刻,斃命當場!

  水晶衣人仍然看都不看他們一眼,緩緩轉身,飄然懸飛,一個接著一個飛入自旋的立方體。

  剩下的第一排武士抽起長刀,相互砍殺,紛紛倒在血泊之中楚雲升冷峻冰寒的目光,像是九幽之地迸發出來一般,他不知道為什麼,這裡死的都是日本人,而他祖宗還是金陵人,遭過鬼子的難,就是死再多的日本人,和他根本沒有半點關係,但那晃眼的鮮血,滾滾的人頭”在他眼裡演變成水晶衣人這些異族冷漠地屠殺人類,如戮豬狗畜生,勾起了他對異族的私恨,永無絕期的恨,無關日本人。

  但他仍牢牢地克制著自己,以六甲符為殼,屏息住自己所有的氣息,他不會因為日本人就令自己身犯險境。

  剛剛那堵住那男人的那道無形的壁牆像極了神域的空間封鎖,甚至更勝於神域,不但裡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進不來;而水晶衣人的精神控制比起神域更為精純與浩瀚;此外,自旋立方體還沒顯出它的威力,光是那四道光柱就已經足夠的強烈了。

  眼見既要騙過那些水晶衣人,卻不料,就在最後一個水晶人就要飄入自旋立方體的時候,它忽然轉身,目光掃向楚雲升藏身的位置。

  “咦?”

  “還有人!”

  楚雲升猛然一凜,身形暴起,古弓已然出現在手上,極光拉開!

  他一向遵從先發制人的思想,但就在剛才,一直在“升級”中的古書忽然破開他在物納符中的臨時反鎖,向他索取本體元氣供給,一股突變的元氣波動頓時猝不及防地渲染出去,引起了水晶衣人的警覺。

  既然躲不過,他便要先下手為強!

  暗中觀察了它們這麼長的時間,楚雲升也已不是第一次面臨廝殺場的新手,很快發現對方的一個弱點,那就是它們移動的速度很慢!

  這一點極為重要,緩慢的速度,正適合他目前最強的傷害戰技一嘯雲箭!

  幾乎只在一瞬之間,他便做好戰鬥策略,這是他無數次生死之戰,千錘百煉出來的能力之一。

  但未等他發箭,對方更快、更迅速的“進攻手段”呼吸及至,一股強烈的,如同瑉且堪比瑉的思維襲擊,頓然而至”破開第四維通道,一擊轟擊在他意念之中!

  是百分之一秒,還是千分之秒之內,楚雲升不知道,他只感覺自己陡然又被拉入了他在果子樹種子裡進入的那個奇異的地方一次,雖然即刻彈出,但他仍留意到“頭頂”上那陣黑色旋渦,輕蔑地、無視地將水晶衣人發來的精神襲擊絞殺進來,片甲不留,甚至吸為本源!

  那名一直威嚴、尊穩、如神人般的水晶衣人,竟踉蹌了一下,搖晃著急飄了幾步,嚴厲的聲音響起:“私修命源者!違禁!死罪!”

  同時已經飄進自旋立體方的領頭水晶衣人的聲音也驚訝的響起:“渾厚的命源!”

  而第三個疑惑地聲音也響了起來:“吾族之人?”
bib 發表於 2011-9-3 13:02
第四百二十六章 窮追猛打

  緊接著,四道浮白的光芒,自緩緩旋繞的光暈柱體上分頭並起,纏繞擊向楚雲升。

  而回應它們的,既不是如〖日〗本人一樣俯首待戮,也不是畏懼顫慄,反是淩厲的進攻,強硬的反擊!

  蕭!

  一弧刺眼的極光,從昏暗的小巷樓牆下,呼嘯拔出,帶著銳利的元氣勢鋒,寒芒逼閃著,森然徑射向踉蹌中的水晶衣人。

  嘯雲箭配上逆元本體元氣,攻擊力相乘激增,勢若閃電,相比之下,水晶衣人的飄浮動作,就像是蝸牛一般的遲緩,根本避無所避!

  蓬!

  極光嘯雲一箭轟擊在水晶衣人的身上,光華如蓬化般的傾瀉開來,水晶衣人的肅穆晶衣泯然一暗,手中的光芒體芸芒迸射,同時護住它的周身,擋住極光嘯雲的寒鋒刺侵,卻擋不住箭鋒氣勢的衝擊勢力,嘯雲極光箭硬是頂著它的腹腔,生生地將它撞擊在身後的自旋立方體上,波……頓時,如水銀晶別的立方體表面,一道道雲波散佈,像是水面的粼光。

  “大膽!”

  “犯上,可不饒恕!”

  剛剛已經進入自旋立方體的兩個水晶衣人,即刻又從進去的兩個面,旋開黑門,飄浮出來,手立扔捧著煊和的光芒體。

  楚雲升冷哼一聲,“上,你個頭!不管是神域,還是眼前這幾個看起來高貴光輝的水晶衣人,在他眼裡,從來都未將其視為不可侵犯的“神靈”不過是如蟲子一樣的異族,皆可殺!

  他的這股傲氣,實際上來自于對古書前輩的高山敬仰,在前輩的劍下,不管是他見到的哪個異族,只怕連一式都擋不下,然而,強如前輩這樣的絕世之人,在古書中,亦從不稱自己為什麼神尊,他都不稱”何人敢何人又能稱神、稱尊!?

  唰!唰唰!

  瞬間,楚雲升開啟全副戰甲,激化“騰”之戰能,小巷道中,接連換了三四個方位,呈“之”形,利用三品戰甲的空中停滯的能力”規避淩空逼射來的四道光芒帶,向上空傾力騰躍。

  宴嚨……

  四根還未消失的光芒柱上,再次昂起一道道白潔的光華,舁別蘊含著各種不同的複雜能量體,在水晶衣人的控制下”唰向楚雲升周圍四面,影光掠掠,像是一條條騰飛的巨蛇,轉眼間,一棟棟大樓的牆壁瞬間被擊穿轟開,破碎的水泥石塊以及鋼筋玻璃紛紛揚揚地撲落濺射。

  楚雲升恪守心神冷靜,充分地利眉他速度的優勢,來回反復地在光帶與碎片中穿稜,躲避不及的只能硬挨,為了進攻,必須有所犧牲,光芒帶襲擊在戰甲上,刮刺刺的瘋狂裂響,能量衝擊而混亂,然而此刻,第二弓嘯雲箭已然拉出,箭鋒仍然直指第一個被他攻擊水晶衣人。

  同時戰勝四個水晶衣人,楚雲升心知不可能,它們身襲的肅穆晶衣,防禦力極為恐怖,能夠一箭轟開一隻五能量機飛行器的嘯雲極光卻是無法在它身上撕開一個口子!只能以強大的衝擊力將水晶衣人屢屢擊飛,就像六個萬年不破的烏龜殼”這還是因為它的移動速度實在太慢,躲避不掉的結果。

  所以,他認定了首先遭到他猛烈襲擊的水晶衣人,只有將他所有的攻擊力度與戰力時間加諸在同一人身上,才有可能最終破開它恐怖的防禦系統,獲得一個可以確保他安全離開的人質!

  但水晶衣人也並非只是優勢於防禦系統,實際上,它們的攻擊能力更為強大,尤其是如同瑉一樣的破開四維空間的精神層面的襲擊,幾乎讓在場所有的〖日〗本人毫無抵抗之力,都不用它們親自出手,便集體自戕而亡。

  只是楚雲升因為存在黑霧漩渦這一特別之處,卻神奇地抵消了它們這項最強大的攻擊手段,令它們無法發出攻擊力上的最大優勢。

  除去這點,在能量元氣上的攻擊,楚雲升也發現了它們蹊蹺之處,不論是如巨蛇般的光帶襲擊,還是操縱它們飄浮移動,都是由它們手中的光芒體觸發形成,換句話說,如果能擊飛光芒體,它們的攻擊就會頓然失效!

  但這是一個相互嵌套的循環,要擊飛光芒體,就必須先破開肅穆純淨的晶衣防禦系統,而要破開晶衣的防禦系統,則必須抗下光芒體觸發形成的屢屢攻擊,這兩者之間渾然一體,相互依存,無法錄離。

  再配上強大無比的精神層面上攻擊與周圍空間封閉技術,水晶衣人的這套攻防體系,只除了自身速度上的這唯一弱點外,幾乎到達了完美的境界!

  而楚雲升能做的,只能是強攻,以連續不斷的強襲,強行破開其中一人所有的防禦系統。

  蕭!

  一抹極光閃掠,嘯銳刺耳,幾乎破開了空氣音障,震碎了所過之處的大樓玻璃,如同一記*音速巡航的導彈一樣,重重地轟擊在那名剛剛穩住身形,恢復高雅的水晶衣人身上。

  又是“蓬”地一聲,光華洩地,白芒如水鋪開,刺眼奪人目。

  兩次被嘯雲箭擊中的水晶衣人身形一頓,純淨的華衣波紋連連”隨後便如揚起的風葉一般,向後飄飛。

  兩擊命中!竟然仍然未能破開它的,“烏龜殼”楚雲升眉頭大皺,本體逆元氣已徑直下下降到臨界水平,連忙踩在一層樓房上的陽臺鑽了進去,一邊取出攝元符急速的補充本體元氣,而奔進的方向正是那名水晶衣人飄飛的空中位置,誓要窮追不捨!

  他所到之處,四道光柱發出的光帶追擊像是長了眼鼻一樣,緊追不捨,一層一層是掃射不息,牆體紛紛被擊穿,樓板層層被切斷,碎石破物四處淩飛,整個樓內空間如同崩塌碎落的世界。

  嘭!

  一聲巨響,越來越多的光帶終於徹底地切斷整整三層樓道,樓宇的上層轟轟炸響著,向另外一側傾斜崩倒下,楚雲升在樓中的急速奔跑的身形也隨之而滑傾,水泥鋼筋碎片,夾雜著室內的雜物,紛紛追著他身後滑落衝擊,砸在戰甲,砰砰直響。

  轟!

  又是一聲震天的嘭響,斜斜傾倒的上半層樓宇,一頭栽倒在它旁邊一座更高的大樓身上,激起漫天的碎煙與粉塵。

  斷樓上婆娑的積雪隨著慣性抖落下來,洋洋灑灑,恢恢落落,其中一道金色的聲音,刺眼地墜了出來,於空中身影一滯、再滯、三滯,三滯之後,雙腿頻發影動,踩踏著空中落下的巨大樓崩碎片,驚心動魄地快速躍回上至傾斜的樓體上。

  甫一上了倒樓的樓身,不下八道的光帶便追著他後面緊逼而來,挫骨揚灰般地一段段絞碎斜倒的斷樓殘體。

  而剛剛被嘯雲箭擊飛的那名水晶衣人,在巨大的衝擊力下,正飄向斷樓塌靠的大樓樓頂。

  楚雲升目光凜然,緊盯著它,如盯上獵物的凶狼,絲毫不顧後面的攻擊與威脅,急速地在殘樓上奔跑,身後的斷樓在光帶的絞殺下,紛紛轟然崩塌碎落,只要速度稍慢一點點,即刻便會踏空,而摔墜地面!

  但他的速度很快、飛快,幾乎將三品戰甲上的“速”,之戰能以及本體九章圖篆身份都催逼到了極致,斷樓一邊在碎、在倒、在墜,他的身影卻依然如一道箭影一般,始終趕在崩塌速度之前”呼嘯沖過。

  塔!

  整棟樓體轟然碎落,坍塌紛倒,楚雲升包裹著戰甲的左腳,一腳踢進斷樓盡頭的另外一座大樓的玻璃窗體上,“騰”之戰能淩然發動,借助外牆的框架,一騰、再騰、三騰,如攀援一般,飛速向樓頂騰躍!

  不遠處,皿道光柱在其他三名水晶衣人的操控下,再次加速頻發出奪目的光帶,掃射攔截楚雲升的去路。

  新的一座大樓瞬間便被打成篩子一般,千瘡百孔,數輪之後,就像是被硫酸稀釋過一般淒慘。

  而此刻,楚雲升咬緊牙關,不顧一切,拼著挨上十數記光帶襲擊的代價,以致戰甲裂裂作響,吱吱如臨重壓”而人卻已經風速一般地出現在搖搖欲墜的樓頂上,而且,還在加速!

  快!快!快!

  此時,速度就是他此戰最可靠的憑藉,也是他最大的優勢!

  被兩次嘯雲箭擊中的水晶衣人,也將將掠過樓頂,它手中懸浮的光芒體已經潔光大盛,波紋般的純淨晶衣也似乎是要平靜如初,漸漸穩住的跡象……

  “起!”

  楚雲升肅叱一聲,奔騰在樓頂雪地,高速轟鳴地身影如一枚子彈一樣,用力塌陷樓頂邊緣,身形微折,迸射出去,騰飛在寒風凜冽的高空之中。

  幾乎是在同時,十幾道光帶兇猛襲擊下,他腳下的大樓,轟然一聲,分崩離析,坍塌如冰山雪迸!

  “破!”楚雲升騰空再斥一聲,耀眼的極光箭刺眼地拉現在弓弦之間,翕刻,狂飛而去”帶起罡裂般的勁風,破開空氣屏障,殺向已近在咫尺之遙的水晶衣人!

  高空之上,一高一低,兩道淩空的影子,一個手上捧著光芒體,晶面盔下,傲然冷漠的臉上,在另外一個持弓人近乎變態執著的窮追猛打下”終於微微露出一絲駭色。

  這是不死不休的打法,多少個悠久歲月前,它也遇到一次,那名最終以死亡為代價,向它發起不死不休之攻擊的“奴隸”那充滿仇恨而又執著的眼神,即便是千萬年過去了,仍舊像是清晰地印在它記憶中一般,因為那一次它敗了,敗得很慘很慘……
bib 發表於 2011-9-3 13:02
第四百二十七章 你們也配?

  轟!——嘭!

  兩聲震響,一先一後,炸著耳朵散開,水晶衣人撞飛在爆裂的光布後,又碰上了自旋立方體鎖死的空間封閉屏,倒彈了回來,身上的剔透晶衣竟如龜紋般絲絲裂開,仿佛像是一件不滿裂紋的精緻瓷器,只消再輕輕一用力,立即就會化為碎片。

  水晶衣人心中極為震驚的同時,楚雲升亦是驚駭不已,這已經是第三支嘯雲箭了,就是三架飛行器也打爛了,水晶衣人的晶衣卻像是攻不破的壁壘一般,仍然堅挺著!為今之計,只能與它死磕下去,乘著它的晶衣龜裂如紋布,楚雲升拉弦便要再射一箭嘯雲。

  這時,兩人身後遠處的另外三名水晶衣人相顧一視,同時並力對楚雲升發動破開四維空間的精神襲擊哦!

  楚雲升剛拉開到一半的弓弦,只覺得腦袋中既像是忽然被塞滿了許多泡沫般的東西,又像是自己要被抽空了一般空虛,一陣眩暈之後,便是炸裂裂暴痛,似是要將他的靈魂都扯爛了一般!

  遠處,三名水晶衣人高高捧起手中的光芒體,肅穆而神聖,三點光芒體逐漸連為三角形,隱隱爭輝,一道恢弘的光芒從自旋的立方體下方垂直降落,沒入三角形光芒體內,頓時光芒萬紮,一抹打開四維空間且竟能在三維空間留下投影的實體通道宏然打通,從三角形光芒體起,快速推進,直入楚雲升身體。

  “啊!”

  楚雲升痛苦地抱著腦袋,雙腳懸空四處亂蹬,掙扎不休,這股直插意識靈魂深處的“尖刀”,如千刀淩遲、萬劍肉剮,整個人漂浮在高空中,口中痛苦淒厲萬分。

  他不停地被頻繁切換在外部與那無大無小無遠無近的空間這兩者之間裡面,黑霧漩渦如臨大敵,蕭殺一片,死死擋住那股試圖直插進來的襲擊通道,絞殺不止。

  但那股力量實在是大多了,太大了,太浩瀚了!黑霧漩渦雖然強悍,但它仍然太小,甚至只是萌芽狀態,面對如洪水沖堤一般乃至發起自殺式衝鋒的精神力量面前,無論是滅殺的速度上,還是滅殺的數量上,都漸漸跟不上對方入侵的步伐。

  楚雲升漂浮在空中,時而痛苦地捲縮著身體,時而劇痛地拔身長嘶,而雙手始終緊緊地抱著滾燙到幾乎要沸騰炸開的腦袋。

  自旋立方體嗡然一響從四周封閉立方形封閉空間屏蔽邊緣,向內逐漸分離收縮出一個透明的立方體,以楚雲升為中心,像是個立方牢籠旋轉著越縮越小,將他緊緊地束縛在薄薄的透明立方體中,並緩緩拖向巨大的立方體!“臣服,或死亡!”,一道威嚴的號令劈空闖入”

  “下階族人,跪下!”

  “反抗不遵,視若叛逆!處死!”

  “跪下!”

  “跪下!”

  浩天之壓平,楚雲升意識一片模糊雙膝一曲,眼見……忽然他所有的仇恨與那一絲傲骨如潮水般地反撲出來,頓時令他清醒如晨!

  他雙目赤紅如血,渾身骨骼節節作響,一寸一寸的挺直了身體寒冰如雪道:“我楚雲升上跪天”下跪地,中間跪父母雙親,外間跪五百萬人命!你們這群畜生,是什麼東西?也配讓老子跪!?”

  楚雲升元氣盎然噴發,黑霧漩渦像是受了什麼〖興〗奮刺激陡然倒懸逆轉”驟然變大了一倍,命源深處五根微芒紅亮如神經叉一般的分叉線外,第六根一直或明或暗的分叉線忽然奇亮無比!

  淒!

  那道**三名水晶衣人以及自旋立方體四方力量,建架的思維意識橋,頓時斷如芥末,粉如灰塵!自旋立方體猛然一顫,劇烈震盪,鳴響不止,而那三名水晶衣人震驚地望著楚雲升,身形搖晃,如遭重創。楚雲升雙目冰寒,站立在封鎖立方體內,刺破手指,冷然地以命血為本體元氣的源載體,篆制一張張淩空火符。

  前輩古書有言,以命血為源篆制戰符,乃是極端之法,威力固然激增,但傷及性命,但關於命源為何物,他卻隱去不說,楚雲升現在命源渾厚之極,竟敢一試!

  “符文?”

  “你究竟是?”

  楚雲升頃刻之間飛篆五張冰崩符,以三元天的境界,篆制它已經是熟稔無比。

  喀嚓、崩!

  五張冰崩符在楚雲升控制下,猝然疊加,同時迸發,加上又是以他自己命血為源載,破壞威力當場直線飆升。冰崩符巨大的拉扯力、分崩力,在狹小的立方體空間內膨脹爆炸開來,以他為中心,四射出去,如同一個噴發的高壓爐,雷霆之勢集中到頂點,轟地一聲,頓時將困住他的立方體炸為碎片!符體崩發的同時,他明顯地感覺到一股強烈的震動與撕裂來自他命源深處,若非渾厚之極,放在以前,這一震,便能叫他魂飛魄散。

  謔!

  滿如劉星流雨的冰塊中,楚雲升披著在爆炸中支離破碎的戰甲,借助崩力,踏空破出,嘯銳傳空。十數道撕裂的白芒帶從四璿光柱上分流昂起,唰唰地攻向楚雲升,將他殘餘的戰甲撕裂得乾乾淨淨,刺口血流不止!

  “劍式!”

  楚雲升抽出千辟劍,追上還在不得不緩慢地試圖返回立方體附近的被他屢次重擊的水晶衣人。

  劍氣如斯奔吼,筆直追殺上去,於高空上,掠過水晶衣人的頭頂,突然反身,蕭然刺下,光芒四射,它的晶衣再一次龜裂如臨崩。

  在劍氣的反沖下,飄飛的水晶衣人快速地被逼推回向楚雲升方向。

  楚雲升提起一股喝氣,傾力再騰空,越在它的正上方,此刻他在空中的借勢已經全部用完,只用劍從上方抵著水晶衣人的胸口位置,一邊在重力下急速下墜,一邊瘋狂地迸發第一劍式!

  一道,兩道,三道……!

  他劍頂著水晶衣人,兩人急速下降,一道道寒光閃閃的劍氣如道道驚雷般地襲擊在它身上,那純淨晶衣很快便以肉眼看得見速度暗淡龜裂下去,一口口巨大的裂縫駭然出現,露出裡面晶光閃閃的複雜組織。

  “五能自然合一!?”

  “你不是我們的族人!”

  “可是,明明……!”

  “你是誰?”

  最後一個驚疑不定地聲音響起:“你是寒武前人?”

  楚雲升沒有回答它們,抽取千辟劍,聚集著最後的本體元氣,心神穩固,準備給身下的水晶衣人最後一劍,這一劍,他已經隱隱地感覺到要突破精湛級了,定能破開它晶衣所有的防禦系統。

  “住手!”

  “等等!”

  “楚雲升,千萬不要!”忽然一個女聲響起。

  嘭!

  一聲巨響,楚雲升和水晶衣人同時砸入地面,劍鋒插入水晶衣人的晶衣裂縫裡”翁絲不動。

  他現在很冷靜,他的目的就是要人質,擁有要讓其他水晶衣人忌憚的威脅,而不是殺死誰,以他現在已經抵達極限的能力,沒有冥的幫助,再挑戰其他三個,完全是找死。

  因此,聽到它們的緊張聲,他的目的也就達到了,只是他沒料到這時竟然又從立方體中漂浮一個女人。而且她到聲音,自己竟然還有一絲熟悉。

  “你怎麼中斷任務,私自退出來!?”領頭的水晶衣人嚴厲地說道。

  “船體受創,自動關閉了任務模塊,我是被強退出的……上官,我認識這個人”請應許我和他談談!”那同樣穿著一襲晶衣的女人,回答道。

  “他是誰?”

  “上官,我還未來得及向你們彙報……”女人接著說了一通楚雲升完全聽不懂的語言。片刻,那領首的水晶衣人點了點頭。

  女人緩緩飄落下來,走向楚雲升,揭去水晶盔,露出絕代的風華,道:“楚先生,我們又見面了。

  楚雲升身體一側”眉頭微蹙,手中一震,道:“我不認識你,既然它們派你談,也無所謂,我的要求很簡單~”

  “楚先生,你可能誤會了,它們剛才並不是要殺你,而是要檢測你是否是我們的族人。”女人搶過話題,但很快一轉,道:“我的樣子變了,你的確可能不認識了,還記得植物林的那個和你在雨裡交談很久的人嗎?”

  “是你?”楚雲升本就隱隱得覺得這群水晶衣人和地下艦塚有什麼關聯”這一下子就全明白了,果然是它們。

  “對,就是我。”女人微微一笑,道:“無論你是”還是不是我們的族人,都並不重要,現在”起碼我們有共同敵人,請相信我,我的族人們之前一直在從事聖物的回收,並不知情,所以這是個誤會,我們會有很多可以合作的地方。”

  “笑話,我憑什麼就相信你?”楚雲升冷冷一笑,手中的劍鋒絲毫沒有半點離開水晶衣人要害的意思。

  “你還記的小川和小草嗎?如果你不相信的話,我可以帶你去新植物林”我的族人在找到我並接走我的同時,已經幫新璧主小川清理了東璧主以及他所有的抵抗勢力!”女人並不在意的說道,一雙純淨剔透的眼睛”毫不躲閃地看著楚雲升。

  “這並不能說明什麼,你們只是在利用她而已。”楚雲升露骨地直接道。

  “你這麼說,也並不錯,但現在的局勢”有共同的敵人的雙方”最多是相互利用罷了。”女人出乎意料的並未否認,反而毫不掩飾,繼續道:“你和我們同樣也有共同的敵人,一個月前,我還在植物林的時候,抓到過一個墜毀重傷的冰族人,我們的能力你應該也已經瞭解了,從重傷的她的口中想得到什麼並不困難,我知道你在蜀都……,你現在應該想去美國,而我們可以幫你!”
bib 發表於 2011-9-3 13:03
第四百二十八章 王族皇北櫻

  你講的沒有錯,我的確要去美國。楚雲升右手緊了緊的千辟劍,左手下悄然地利用攝元符恢復著本體元氣。

  既是談判,他又處於弱勢的一方,為了做好最壞的準備,得稍稍拖延時間,恢復實力,因而語速逐漸放緩,頓了頓,才道:“但我自己有辦法,並不需要和你們和合作。”

  合作的方式有很多,有,“以小博大”來達到目的,也有“以弱借強”來實現個人意圖,但這些方式都需要有足夠的智謀來彌補實力上的弱勢,楚雲升自知自己沒那個腦力,故而向來只願選擇實力均等的合作,又或者以他“大”為絕對主導優勢的附帶性合作。

  如今,水晶衣人加上自旋立方體,強他太多,在力量上,這種合作註定是不平等,那麼就需要運用智慧來彌補,但他的最大優勢只在力量上,而並非是智謀,所以既然沒有平等的可能,他也不想受制於人,更對它們沒有好感,索性拒絕了。

  “楚,我相信你的確不需要我們的幫助也能到達美國,但請恕我直言,你去美國只能有兩條路”一條是自海路橫穿太平洋直達美國本土,另一條則是經由極北的白領海峽,進入美州大陸,再南下抵達美國境內。

  而這兩條路,以你現在的能力和我們對海域以及北極區域危險程度的瞭解,半年之內,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順利到達,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我想你甚至還需要花上更長的一段時間。”女人的語氣很平靜,並沒有因為楚雲升的拒絕而有所波動,與當初楚雲升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比起來,似乎更為純淨、清寧了許多,不知道是因為恢復了原本年紀的緣故,還是因為剔透的晶衣所致。

  片刻,見楚雲升並沒有立即回應女人抱著晶盔,踏在一片廢墟碎瓦中,向前又走了兩步,襯上一身近乎完美如高科技化的聖沐晶衣,像極了陽光時代電影中的“未來戰士”。

  她風華絕代的臉龐,晶瑩剔透的肌膚上,露出了一絲鄭重,接著說道:“而我們的飛船卻可以讓你在一天之內,避開所有具有威脅的生物,直達美國本土。”

  楚雲升望著她清柔如水的眼睛心中微微一動,不得不說她的提議的確十分誘人,且不說從哪一條路渡海,就是在準備渡海之前,為了應付可能遇到的各種危險,他都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準備各色的戰鬥物資,更不要說一旦踏上路程各種他所意料不到的事情會有多少?而時間又會被拖多久?

  無論是海域,還是北極區域,都是一個未知的地方,都潛在著巨大的危險只預計要走上半年的時間,的確也不算多。

  但楚雲升對異族多無好感,雖然並無跡象曾顯示水晶衣人也參與過金陵城逼命的行動,但它們在楚雲升的眼裡終究應該還是異族,況且,他對自旋立方體剛剛對他的精神打擊,仍心有餘悸!

  “我沒有辦法相信你們合作的事情就不要談了,你們立即離開,我保證它的安全。”楚雲升搖了搖頭,劍指著地上的水晶衣人,道出自己的條件謹慎小心是他安生立命的關鍵,能活到現在,武力反倒是其次。

  “楚,有的時候,有的事情,並不一定需要有完全的把握才能去行動那樣的話,你也許會錯失很多的機會。謹慎的確很重要,但膽略同樣必不可少!”女人清澈地微微一笑語氣中卻帶著英勃之氣,道:“我理解你對我們的不信任雖然我認識你的時間並不算長,但你在植物林發生過的事情,足以讓我對你有所瞭解。”

  “哦。”楚雲升忽然心中出現一絲警覺,他已經三番五次地表示出不信任也不合作的態度,對方卻依舊不氣不餒的勸說著,沒有原因肯定是不可能這樣的,因此立即加倍地提高了警戒,餘光死死盯住遠處三名水晶衣人的動靜,而左手中的攝元符更是加速地攝取。

  “怎麼說呢?你在植物林的時候,一直在表面上冷酷無情,然而內心表現在行動上,兩者之間,卻顯得十分的矛盾,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你始終遊走在掙扎之間,一切都想要做到問心無愧,堅持自己善惡間的執著……所以你註定成為不了一個,“霸主”或者叫“領袖”,因為你心存那份無人知曉的執著。”女人走到楚雲升面前,晶衣輝映下的風華,傾國傾城,目光璀璨如星辰,只望著楚雲升道:“是的,我也不知道你究竟在執著什麼?但有一點,我很明白,你之所以不信任我們,只是因為你看見我的族人剛剛殺光了這裡所有的人,像是視他們的生命為灰塵一般,與你口中的異族並無二數,對嗎?”

  她沒有等待楚雲升的回答,神情轉而變得肅穆起來,啟開嘴唇自己回答道:“楚,很多的事情,你只看到了中間一段,但眼睛並不能告訴你所有的真相,就像這裡的事情,如果真是我們酗殺的話,完全不需要多耗費出十倍的能量封鎖周圍空間,讓外界不知道這裡正在發生什麼事情!而是直接使用我們最擅長的精神控制,只需要十分之一的損耗,就能令全申城的自相殘殺至死!

  但我們卻沒有這樣做,我們仍然選擇了消耗更大的辦法,可是被封鎖在這裡的人卻必須死,他們中的一部分人算是我族的叛徒之後,另外一部分我承認是無辜的人,但他們見到了我們真實的樣貌,為了還原這個世界,救更多的人,他們必須被犧牲掉,因為我們的實力還不足以對抗你我共同的敵人,一旦他們發現我們的存在,你也許不知道,我們將面臨的是千萬倍於你的追殺令,那是不死不休戰至最後一兵一卒的追殺!”楚雲升從她明亮的眼神中,雖看不出任何一絲撤謊的神色,但他仍不會那麼容易相信一個異族,冷哼道:“你好像忘了,剛剛你還在說你們幫助小川清除過東璧主,這麼說來,她也算見過你了?”

  女人微微搖了搖頭,自嘲道:“在植物林人的眼裡,你是知道的,我只是個“狐狸精”而已,小川並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清除東璧主的時候,在場的人,全都被封鎖在立方空間內,一個活口都沒有!”

  楚雲升聞言忽地心中一跳……半響,突然道:“畢方庭也死了?”

  那女人臉上浮現出一絲果不其然的笑容”道:“沒有,他是我見過的嗅覺最靈敏的人,也是我見過重新站隊最快的人。”

  “那就直說吧,你們想和我合作什麼?”楚雲升收回千辟劍,平靜的說道。

  到了這個時候,他知道自己又錯了,水晶衣人包括這個女人能同自己談判到現在,最根本的目的根本不在他劍下的這個重傷人質!如果沒有另外一個極為重要的原因,依照女人的說法,他已經親眼見到了他們的摸樣,為了不洩密,它們就算是再賠上一個水晶衣人,大抵上也會置自己於死地,他還可笑地以為可以以人質為逼,安全離開。

  見楚雲升收回寒劍,女人露出一絲贊許的目光,看了一眼地上已經重傷昏迷的水晶衣人一眼,再抬起頭,眼神閃著光芒道:“楚,你知道嗎,你命源的渾厚程度,已經超越其他人不止多少倍,就連我的族人如今也沒有一個能恢復到你的水平!而我剛剛一直在進行的一項任務分析破開冰封王地的方法,其中得出的最為重要的一條件,便是需要一個命源如你一般渾厚的人協助!”

  “冰井王地?”楚雲升眉頭一皺,果然對方沒什麼好事。

  “是的,我族王族皇北櫻大人戰封之地。”女人這一次卻沒有像在荒城一樣遮遮掩掩,很乾脆地說道。

  “如果我仍不同意呢?”楚雲升抬頭望了一眼天空上自旋立方體,道。

  “楚,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我以自己的性命擔保,對你來說這是舉手之勞,沒有任何危險,而且前後也只會耽擱你不到十天的時間,完事之後,我們必定送你去美國,以後我們還可能是同盟!”女人輕輕地說道,同時伸出手,捧出一個懸浮的光芒體,送到楚雲升跟前道:“若不信”我將它押在你這裡,如果我有撤謊,你可以立即毀掉它,沒有它,我很快就會枯老死去!”

  楚雲升望著輝輝放芒的光芒體,像是在思考女人說的話是真是假一般,片刻之後,自知也沒有別的退路,如果冥還能戰,他或許還會一搏,因為他真心不願和任何異族合作,哪怕是沒有參與金陵城逼命的異族!”

  一咬牙,毫不客氣地拿了那女人的光芒體,這時候,有一個鉗制手段算一個,總好過一個都沒有!

  將光芒體攥在手裡,楚雲升直才安現原來竟是一個精緻到極點的純淨如鑽石般的立方體,除了顏色質地不通外,倒是和神域通天柱上漆黑立方體有幾分相似。

  “我可以合作,不過我是有條件的,具體的,我要和你們的頭說!”楚雲升既下決定,便朝著另外三名水晶衣人拔腿立走。
bib 發表於 2011-9-4 16:17
第四百二十九章 現在夠資格了嗎?

  “楚,三天后再見!商談完畢後,水晶衣人漂浮移動,陸續返回自旋立方體中,面紗女人走在最後,經過楚雲升身邊的時候,點頭道。

  楚雲升忽然問了一個他剛剛一直想問卻忘了問的問題:“你們就不怕我會洩密?”

  面紗女人微微一笑道:“誰都可能會,唯獨只有你不會。”

  “為什麼?”楚雲升眉頭微皺道,這個問題很關鍵,但又沒有實質的意義,因為不一定能到它們真正的回答。

  面紗女人在一陣白光中,被托浮起來,道:“且不說你仍有可能是我們的人,即便不是,你手裡的秘密已經夠危險了,再多一個,先倒黴的只能是你。”

  楚雲升冷笑了笑,的確有可能會是這樣,如果他將水晶衣人存在的消息說出去,無疑就會加重刺激某些勢力搜捕並圍剿他的力度,在古書之外又多了一個要命的東西、水晶衣人的下落。

  其他人被抓住了只要據實招供完水晶衣人的事情,也就結束了,而他還有古書的秘密,所以別人洩露出去可能不會有什麼大事,但他不行,他一說出去,本就十分嚴峻的形勢,或許會變得更加的瘋狂。

  雖然他已經不太在乎五盟圍攻,但只要不是傻瓜,都不會將自己從一個已經十分糟糕的境地推向更為糟糕的境地。

  面紗女人凝望著他,緩緩進入四四方方如水晶版立方體,空氣中突然晃動了一下,自旋立方體隱隱升入高空,鑽進一團雲霧中,波紋粼粼”這時,四周空間中,一直封鎖著的空間壁障,快速向雲霧中縮回,越變越小,直至完全與自旋立方體等同大小,並沒入其中。

  待它們完全隱藏,消失在天空之中,楚雲升忽然看向手裡攥著的光芒小立方體,不禁自嘲了一聲,明白過來,他又中了面紗女人的“小伎倆”。

  光芒體對水晶衣人至關重要,這的確不假,剛剛那名被他一直窮追攻擊的水晶衣人,就是因為在晶衣被攻破後,光芒體被擊壞,才導致了昏迷,但面紗女人的膽子也大了,超乎了楚雲升的想像,竟敢用她的“命門”為工具,一來換取自己的信任,二來以超代價耍了一個“小伎倆”,她大概算到自己一定會拿走光芒體做為鉗制,而這東西必定會它們之間產生聯繫,這三天內,他所在的位置便會一覽無餘。

  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就能生出這樣連環相套的心機,正如她所說,需要的不僅是縝密的心思,更需要的走過人膽略。

  楚雲升可以將光芒體丟下,又或者放入物納符,但這都解決不了問題,水晶衣人的飛船自旋立方體,只是隱藏在空中而已,並沒有離去,它們的首領說得很清楚,一旦發現異常,就會立即展開行動,而什麼是異常?它們雖然沒明說,但楚雲升心裡頭清楚,不過是對自己追蹤發生意外而已。

  一念浮過,弄明白了對方的意圖,楚雲升也不會再多想,對他來說,若要在智略上以自己的弱項和別人較量,那才是真正的愚蠢!他要是聰明人,早陽光時代的時候就發達了,那還用等到今天?眼下還不如利用這三天的時間,抓緊準備各種戰鬥物資,這才是他的強項!

  這時,被激戰毀去的立花家駐地周圍,開始隱約傳來一開始便被隔離在外面的人類的驚叫以及匆匆地腳步聲……

  楚雲升拉好散開的衣領,雙手抄在衣服兜裡,以極快的速度,閃身入黑暗的廢墟巷道。

  “立花家的人全死啦!”廢墟終於傳來顫慄的尖叫!

  “完了,一定是那個中國人幹的,快去告訴秋月家!”

  浦江之西,一座完好的大廈下,幾十輛廢棄的汽車被有組織地堆積在一起,繞著大廈,形成一個圍牆一般的防護圈,不是地有全副武裝的人,行走在汽車牆上,警惕地大量四周。

  幕靂沉沉地大街上,朝著大廈的方向,走來一個淺灰色的身影,街道兩邊悉悉索索人影,用警覺的眼神大量著他,因為這是一個完全的陌生的人,多年的廢墟生涯令他們養成一種凝聚並彼此依靠熟悉之人的習慣,而對陌生人,天生地有著一種警惕和排斥。

  “站住!你是誰?來這裡幹什麼?”汽車牆頂上,響起一個男人生冷的聲音,他手中黑洞洞的槍口,像是隨時都會射出乎彈一般真切。

  “我找郝旭,聽說他住在這裡。”楚雲升戰甲損耗殆盡,如今身上穿得還是郝旭等人給他湊的“百家衣”,再加上他雖然來了申城一月有餘,但實際露面的次數不超過兩到三次,這裡的人辨認不出,也屬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郝哥不在!看你面相生疏,是從外地新逃來的吧!去那邊那座斷樓,這裡是總部,不是你們這些剛來的人就夠資格進來的!”守衛向北面的一座殘樓努了努嘴,冰冷道。

  每次來一批新人,都有人急於向兩位大哥展現自己的能力,期望在這裡獲得一定的地位,進而能比別人更好的生存下去,這樣的人,守衛見得多了,也處理的多了,懶得理睬。

  “既然他不在,我找林康!”這次,楚雲升沒等對方說話,緊接著又逼聲道:“林康要不在,那就找你們頭領老大!”

  那守衛先是一愣,忽地笑道:“我說你就省省吧,這招已經早有人用過了,別以為聽過幾個大哥的名字就能混進來,乖乖去那座斷樓,等你資格夠了再來吧!”

  楚雲升目光一寒,他就三天的時間,一刻都不能浪費,豈能在這裡耽擱浪費?但他又從沒告訴過他們自己的姓名,空口白牙只怕這個守衛也不會讓他進去,索性唰地抽出千辟劍,劈空交叉斬出,六道劍氣嘶鳴呼嘯,白芒閃閃,沖向廢棄汽車組成的圍牆,一陣淩厲之極的絞殺頓然而起。

  頃刻之間,相互鎖固如銅牆鐵壁般的汽車牆,碎沫橫飛,轟塌連連,在六道嘯銳劍氣中,甚至被來回絞殺得陣陣漂浮起來,撕裂之聲不絕於耳。

  守衛大驚失色,急退十幾步,目瞪口呆,若不是楚雲升不想殺他,此刻他早已分屍當場。

  嘩啦!

  劍氣插地列開一排,塵埃落定!

  牢固的汽車牆生生在這數息之間,被轟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而原本的車身幾乎全成了一地碎片!

  “現在我有資格進去了嗎?”楚雲升提著千辟劍,一步跨入牆內,沉聲道。

  守衛被驚得口不能言,還在發愣之際,之間大廈內已經火速竄出十幾道淩厲的身影。

  楚雲升手中千辟劍輕輕一震,地上一字排開、尚有餘能的六柄劍氣,嗡嗡顫響著,拔地而起,盡斬來人手中兵器,轉瞬,便又一柄柄沒入他們的身前不到半米的地方,直至消失於無影。

  “什麼人,敢到這裡來鬧事!”一個粗壯魁梧大漢,直接從三樓上破窗而出,大吼一聲。

  “老山,住手!”淩空中另棄一道系著白色圍巾的影子,跟著從二樓搶出,抓住那粗壯大漢,落在地上。

  “梅老弟,人家都打上門了,!”那大漢不服的怒道。

  “你閉嘴!”系著白色圍巾,長相極為俊俏的男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轉身又恭敬地對楚雲升道:“這位大哥,想必就是郝哥所說過的,在江東以一劍劍氣逼退星野家與立花家的高人吧!快請裡面坐,這些兄弟們沒見過大哥的風采,還請千萬不要見怪。”

  他此言一出,周圍的人頓時涼氣倒吸,這兩天,關於這個絕頂高手的消息已經傳瘋了,許多人甚至以為,此人一直滯留在江東,時間長了或許會對西面有所不利,從而憂心忡忡。

  “我和郝旭曾說過,有一筆交換生意要和你們談,他既然不在,不知道誰能做得了主?”楚雲升收起千辟劍,開門見山地說道。

  “小弟的確做不了這個主,不過兩個哥哥在,現在估計已經到樓下了”大哥請進樓詳談。”

  姓梅的俊俏男人說話間,大廈中又一前一後快速走出兩人,一人身型挺拔,一人面目發白,看其他人迅速避讓的舉動,想來應該就是這座大廈的兩位主人了。

  楚雲升卻並沒有進樓,而是徑直抽出率辟劍,插在地上,直接道:“兩位如果能做得了主的話,我將以與此劍差不多的劍與戰甲和你們交換,行與不行,給一句話就可以了。”

  那兩人相互看了一眼,其中面目發白的中年人,點頭道:“我們可以做主”只是不知道兄弟想要換些什麼?”

  楚雲升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有沒有自己需要的東西,但在申城,這些人來的最早,底子也應該最厚,如果他們也沒有,別人更加沒有了,因此飛快地清楚說道:“首先,我要蟲甲,有多少要多;其次,我要一艘船,不要太大也不要太小:最後,我知道你們也沒有多少多餘的食物,我只要酒、酒精之類的東西,以及一些禦寒衣物和生活用品。”
bib 發表於 2011-9-4 16:18
第四百三十章 顫慄求親

  面目發白的中年人心中一動,這些東西顯然是為了長途跋涉,甚至是為入海而準備的,可見這位絕頂高手並不像是有居留申城的打算,但他也沒有直言疑問,而是同樣也似是很乾脆地說道:“沒問題!不過,也不瞞著兄弟,我們的物資也並不十分地充足,江東還有日本人為禍……兄弟打算換幾副劍甲?”他嘴上這樣說,心中所想卻完全相反,恨不得馬上就全部換了,換得越多越好!

  高端的兵器與甲胄,是當今這世道除了食物以外,最難弄到的東西之一,他們想盡了力法,也只能用蟲甲融合渺渺無幾的武器,大多數人只能直接用切割後的簡單甲殼作為防具,又或者以蟲子刀腿之類的鋒利部位充做粗陋兵器,如楚雲升拿出的這般精湛工藝的武器,完全是不可同日而語的。

  但他故意說物資不充足,只不過是談判的小技巧而已,把物資說得越少、卻緊缺,自然就越值錢,能換到的東西就越多,沒人會傻乎乎地說自己東西很多、不值錢。

  只是他卻算計錯人了,如果同他交易的對象是另外一個人的話,也許會坐下來,大家相互扯皮,相互吹捧自己的東西有多麼稀缺與重要,然後竭力壓低對方的價格,最終達成一致的價格成交。

  而楚雲升根本沒時間,也沒精力和他們扯皮,更不會去如買菜一般去拉鋸談價格,自黑暗時代以來,任何方式的交易,他都是自己強勢的報價定價,要加價也是由他來決定,比如在孢子森林為就埃德加那次,從不給對方機會,勢在必得!

  “你們有多少具蟲屍甲殼?”他當即反問道。

  面目發白的中東人想了想,隱瞞了一部分,道:“大約三百多具。”

  楚雲升卻沒功夫去想那麼多,徑直道:“五套劍甲,現在就帶我先去取甲殼,三天后,與其他物資一起與你們交割。”

  對他現在三元天的境界來說,一品戰甲的淬煉,基本消耗不了多少蟲甲殼。

  而三百具蟲屍,對於申城的人來說,也許是筆大數目了,但對楚雲升來說,只能算是毛毛雨,在很久很久前,他就能湊齊這麼多的數量,甚至更多。

  不過,他也不想占這些人的多少便宜,只取了一半作為自己的“加工費”,所得,另外一半替他們製成戰甲。

  若非他現在只有三天的時間,還要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一篆制戰符,只消親自去一趟枯液區,趕在殤反應過來之前,獵殺一遍,所能斬獲的,便遠多於這個數字。

  他一言落定,面目發白的中年人聞言,心中頓喜,卻絲毫不露痕跡,還想說什麼,試圖再爭取多一點的利益,而且還沒見到對方的貨,就要自己先拿出蟲甲殼,似乎也不太公平:“可是……”

  這時,卻聽到此地的第一掌權人,那個身材挺拔的男人,眉頭一皺,揮手阻止中年人繼續說下,沉聲道:“別說了,我相信這位兄弟!小梅,你帶這位兄弟去倉庫,就說是我的吩咐,全部取給這位兄弟,一個都不准私留!”

  面目發白的中年人雖然眉頭稍稍一皺,卻從來不會在公眾場合挑戰老大的權威,到嘴邊的話也咽了回去,沖著俊俏的男人點了點頭,示意沒有問題。

  那提拔的男人轉身,又對楚雲升,歉意道:“兄弟,按說你幫過我們,我馮漁庭也不是不知恩圖報的人,即便送你一些物資也是應該的,只是你需要的太多,我這一大幫子人也要養活,也只能厚著臉皮向領你這五套劍甲了。”

  他說得誠懇,楚雲升反倒沒了話說,他這人吃軟不吃硬,生得倔強,如果那個中年人剛才再敢耍小聰明扯什麼皮,說不定他連一套劍甲都不會得到!

  不過楚雲升也已經習慣了,如今這個廢土般的世界,他走過很多很多的地方,任憑一個倖存的地點,從來都不可能因為你是多麼強大的人,別人就會主動貼上來。人家根基已穩,不提防你是來奪權的,那都算是好得了!

  於是也不再多說什麼,跟在那個俊俏的梅姓年親人後面,剛走出大廈的汽車牆不多久,一個人影火急火燎地奔入大廈圍牆內,向眾人急報道:“兩位哥哥,出大事了,江東那邊出大事了!立花家一夜之間被屠戮一空,無一活。!”

  “什麼!”

  “消息可當真!?”

  那兩個頭領搶出身形,大驚道。

  “千真萬確!我親自去看的現場,所有人全部砍頭而死,沒有一個活。!現在江東的日本人全亂了,有要降的,也有要死戰復仇的……說話的功夫,秋月家的急使恐怕馬上就要到了!”

  “什麼復仇?誰幹得?”面目發白的中年人抓住了關鍵,急問道。

  “聽,聽說……”

  “你吱吱嗚嗚地幹什各,快說!”中年人怒道,心中卻升起一股可怕的念頭。

  “日本人都說是那個人幹得,有人看見他最後進了立花家駐地,後來……人就全部死了,三百多人,從上到下,盡死在雪地上!除了他,咱們這裡還有誰人能辦到!?”

  “他?”中年人一個踉蹌,幾乎要跌倒,豆大的冷汗從額頭上流了下來,一夜之間,滅絕立花家所有戰力,如此強勢的人,剛才如果……他打了寒顫,不敢再想下去。

  “秋月家怎麼說?”馮漁庭抓住報信人的肩膀,沉聲問道,此刻已經是火急萬分的時刻,一旦日本人激變,殺過浦江,不知道有會多少浦江之西的人今夜將斃命當場,他並非是怕了日本人,而是在沒有足夠的準備前貿然開戰,只能白白犧牲他的手下好手而已。

  “大哥不要急,小弟探知,大部分日本人都嚇傻了,個個自危,亂作一團,堅持死戰的只有少數一部分死硬家族,秋月家等幾個大勢力現在還在恐慌著呢,深怕那個人殺紅眼了,屠遍整個江東!到時,誰人可擋?

  所以秋月家主先讓我帶信過來,央求大哥一件事,只要弄好一件事,大事可定,江東也可一舉降服!”報信的人急忙補充回報道。

  馮漁庭一時急昏了腦袋,這時才想起以一人之力屠絕立花家上下三百餘口的絕世高手,還在自己這邊,日本人又如何敢打過來送死?諒給他們十個膽子,也不會敢來!頓時松了一口氣道:“快說!”

  “秋月種長說現在江東人人自危,家家膽顫,但要徹底令江東所有日本人順服,也非此人不可!日本人一向敬尊強者,更何況是這等天字第一號的高手!所以,央求大哥,若見到那人,代為請求,事從權急,請准許秋月家代表江東日本人向他獻上一個少女,不要名分,什麼都不要,只要有聯親之實即可,這樣一來,江東日本人會認為有了依靠和憑藉,可人心自安,無敢不服!”

  馮漁庭一下子陷入沉思,他對日本人的心理以及他們的文化亦是不勝瞭解,獻一女即可穩定人心,看似奇怪,卻隱隱中也有幾分道理。

  “大哥,此事可辦!”驚魂過後的面目發白的中年人,鎮定下來,立即道。

  “我也知道,但,那人不似久留申城的樣子,面且,他行事獨來獨往,冷僻乖張,又是個絕世的高手,隨手便能屠滅一家,對他來說我們也許就像螞蟻一樣,只怕他根本不會搭理我們。”馮漁庭搖頭道。

  “大哥,若是他將江東的日本人全滅了,倒也省事,但看目前的情勢,他只怕是一時興起,並無殺絕江東的意思。怕就怕他拍拍屁股一走,日本人又鬧起事端,我們一時又壓制不住……為今之計,只能想辦法應了秋月家的求親,那怕過來只是個侍女、傭人,日本人必定心中大定,之後即便他走了,只要這個女人尚在,日本人主和一派就能死死壓制住強硬派,時間一長,等我們實力壯大了,滅不滅江東,只是大哥一句話而!”中年人低聲道。

  “你想到倒好,只怕他不可能答應,以他……”馮漁庭仍舊搖頭道。

  “大哥,你犯糊塗了,他不是馬上就要走了嗎,答不答應的,有誰會知道?這事你和我私下辦了,別讓他知道就行了,日本人稀裡糊塗地還能問到他跟前嗎?”中年人悄悄道。

  “你是說瞞著他?”馮漁庭驚道。

  面目發白的中年人重重點了點頭。

  楚雲升端坐在一家舊日酒店的房間內,一副副的飛速淬煉一品普通級的戰甲,卻怎麼也不會想到,這江東與浦江之西竟有兩幫子大膽之極的人,私自給他定了一門不是“親事”的“親事”!

  就在他飛速地淬煉好五套劍甲,又為自己淬煉一尊蘭品戰甲,以及一張張佈滿房間的攻擊元符,猶如符海一般,忙得不分晝夜、不分早晚的時候,江東的秋月家糾合了大小諸多家族與勢力,濃重而又膽顫心驚的籌備千葉尋的渡江嫁禮。

  三天后,千葉尋盛裝坐在高高的家主位置上,數千的日本人紛紛向她跪下,不停地祈禱著……那一刻,她的靈魂都在顫慄!

  然而,這一次,她連楚雲升的面前沒見到,在馮漁庭二人私下瞞天過海的安排下,等她渡江抵達浦江西地的時候,楚雲升已經將物資交割完畢,登上與水晶衣人約定的樓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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