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危機] 黑暗血時代 作者:天下飄火 (連載中)

   
楓Leo 2010-9-9 21:41:07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657 3228435
sexl 發表於 2011-10-11 10:04
本帖最後由 sexl 於 2011-10-11 10:05 編輯

第四百七十二章 師傅,我不怕


楚雲升沒心思也沒時間顧得上原雪澗會怎麼想,給她面具是為了讓她不至於被外面的那些人認出身份,這個女孩在這一帶很出名,楚雲升不想被牽扯到什麼爭風吃醋等等浪費時間的事情之中。

他現在必須集中全部精力,盡快將余寒武從死神手中拉回來!

但余寒武的現狀卻很詭異,與他當初在寫字樓頂上「走火入魔」的那一次,表徵上極為相似——舊的元體在質變消亡,而新的元體卻無法同時建立,其結果不用想也知道:全身血肉消亡而死。

一滅一生,便是突破!缺了一環,便是死亡!

楚雲升對元氣修煉一途像是又更深的明白了一層,再往深處,似又要牽扯掉命源機制,頓時再次變得混沌起來,模糊不清。

科技的運用與建立,是一個複雜而龐大的體系,同樣,修煉的功法,也是一個深奧博大的體系,各種原理機制相互推導與依存,不是僅僅會幾句口訣法則就能一帆風順抵達奧秘巔峰的,那只存在於幻想之中,在古書前輩的描述中,僅僅是一張最簡單的六甲符背後,都存在著無數次失敗的實驗、研究與改進,而一個戰技功法的完善建立,更是堆積著無數的心血與智慧。

不管是他,還是其他人,都是有幸站在前人從無到有所建立的體繫上的繼承者,從而對整個體系的原理機制的理解就顯得極為重要,誰理解得多理解得深,誰就能在某些方面領先於其他人,起碼不至於在獨自修煉的時候,陷入生死險境。

楚雲升對古書的理解基本上可以說照搬的多,而能理解的則少得可憐,最多也只是有點心得體會,遠遠談不上掌控樞機。

就像現在,他即便能夠看出余寒武現在所面臨的問題,很可能與他在寫字大樓頂上突破二元天二層境界的時候如出一轍,但卻無法理解在突破的關鍵時刻,為何會出現只滅不生的詭異狀況?

也就是說「根子」找不到!

他能夠依靠愈體符不斷地恢復元體的生機,但心中也十分的明白,這只是治標不治本的無奈之舉,即便他有信心將余寒武這一次救回來,但卻沒有信心在將來是否能將自己救回來。

這已經不是余寒武一個人的問題,作為統一體系下的修煉者,一滅一生的質變是他們師徒二人按照古書功法修煉進入突破時的樞機,如果找不到「根由」,在未來,這種情況還會繼續不斷的出現,而且隨著境界的越來越高,一旦再次重複這樣的情況必將更加的凶險,最終甚至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余寒武的天分不比楚雲升差,但也好不到哪裡去,除了在聰慧上,寡言的余寒武有些特別之處外,這師徒二人完完全全就是兩個普普通通的人,若是古書前輩還能活到今天,親眼看到自己定下的「神儲繼承人」竟是如此的話,不知會作何感想,或者他早已料到,或者他根本不在乎,只有那一聲悠遠的歎息。

但他們師徒二人之間也不是完全沒有差別的,相反這種差別在他們各自邁入修煉一途的第一時間就劃下了,楚雲升覺醒不了,是由古書為他鋪開道路的,而余寒武也覺醒不了,卻是又楚雲升這個蹩腳師傅為他打通壁障,鋪開道路的。

即便楚雲升再怎麼被稱為天下第一人,在古書面前,誠如釘中影子所說——也不過是個螞蟻般的低端存在,兩者間的手法所造成的差別,即便開始的時候是差之毫釐,其演化的結果或許就是謬以千里!

當初楚雲升在寫字大樓的樓頂上陷入生死危機,那是因為他急於求成,在未搞懂那層功法全部字符的時候,便貿然激進,最終導致差點死在樓頂上,而大量使用催生黏液,則又是另外一番企圖抄捷徑抄近路的思想作怪,當然這也怪不得他,那個時候,他每天被蟲子被異族逼得如同一條喪家之犬一樣倉狂,不進則亡!

但余寒武卻不是,他有楚雲升教給的完整功法,每個字的涵義都是經過他反覆推敲,並親身走過來的,按照道理來說,不應該發生這樣的問題,可是,偏偏,它就發生了!

楚雲升想來想去,覺得原因只能是兩個,首先就是余寒武的空間壁障是他這個半料子師傅所打通的,而不是古書;其次,余寒武因為有他準備好的現成攝元符,使得第一元天的修煉變得簡單無比,極為迅速,整個淬煉體的過程,和他當初九死一生比起來,就是像是玩笑一樣,而結果,就是進入巔峰狀態後,元體虛而不實,徒有其表,簡單地來說,就是他遺漏了一個重要的環節——時間不夠。

對於第一個問題,涉及到空間學、命源機制等等,楚雲升無力探究也無力解決,而且也是既成的事實;但對於後面的一個,雖然他仍無法從根由上理解原因,但卻是有辦法解決的。

這個辦法就是得讓余寒武往後踏踏實實的修煉,不是全靠著他這個師傅給予的大量資源補給,那不是幫忙,一到突破關頭,反到成了害他。

前輩說的對,修煉就是修煉,它是一個體系,是一個系統,可以枯燥,可以單調,甚至可以無聊,但絕對來不得半點的取巧,即便有現成的師傅提供資源也不行!

楚雲升一邊用六甲符隔絕外界元氣再進入余寒武體內加入破壞,迅速地理出頭緒,一邊在用愈體符與死神閻王爺什麼的搶時間,重建余寒武血肉的生機。

這一場生與死的較量,外表上看來,周圍已經恢復平靜,但余寒武的體內正承受著如刀刀凌遲般的痛苦,這種痛苦,他的師傅,楚雲升比誰清楚!

因此,即便楚雲升再有多少的辦法,如果余寒武自己頂不住,也是白搭。

那豈是血肉之軀所能抗下來的撕裂劇痛!?當初楚雲升自己都是直接昏死過去的,而余寒武則不能,他一停下來,就沒人配合楚雲升將他自己救回來。

望著余寒武痛苦的扭曲不成人形的面孔,楚雲升眉頭擰到了一起,心沉如石,使力地握住余寒武的脖子說道:「寒武,聽著,師傅只有一句話,撐住,就是再痛也要撐住了!」

「師,師,師傅,我撐,撐得住!」余寒武此時才發現楚雲升已經回來了,目光透出一絲光芒,咬緊了醬紫的嘴c混,苦苦撐哼道。

楚雲升點了點頭,手中一刻不停的飛舞著,接著目光一動,轉頭對驚訝到無以復加的原雪澗道:「他們進來了,你先下去隨便找個理由擋一陣子!」

他所追蹤的那夥人已經到了樓下,剛才發現動靜消失了,正準備進樓打探。

而原雪澗此刻已經被楚雲升眼觀繚亂的手法震撼住了,雖然她沒有看到符文,但作為木能覺醒者,卻極為驚奇的發現,這位三元天老者所施展出來的能量,不僅十分恐怖的精純,而且對人體生命力的恢復,更是不可思議!

什麼時候,不是木能的武者也可以恢復生機了?

原雪澗滿眼疑惑的機械地點了點頭,在楚雲升催促下,起身匆匆下了樓,樓下幾個聚光的光源已經將廢樓照得雪亮,大概不知裡面的是人,還是怪物,行動仍舊十分忌憚,隱隱形成合圍夾擊的陣勢。

楚雲升也不管她下去如何分說,現在余寒武命懸一線,由不得他再分心多想。

失去外界元氣加入的余寒武體內,剩下的元氣幾乎是在和楚雲升的愈體符短兵相接,相互搏殺,一方摧毀,一方重建,血肉為城池,刀光劍影地你爭我奪!

這個時候,余寒武堅毅寡言的性格終於體現出了巨大的作用,他的堅韌與忍耐力甚至勝過他的師傅楚雲升。

楚雲升只交代了他一句話,便不用再多說半個字,他瘦小孱弱的身體,沐浴在血肉瓦解的劇痛之中,顫顛巨抖,卻抵死地咬住自己的牙關,哪怕七竅流血,哪怕肌膚寸斷,也哼都不哼一聲。

他寸肉寸斷下的努力為楚雲升的愈體符反攻爭取了大量的時間,若非如此,只怕根本堅持不到現在,早已成了一具血肉完全壞死的屍體。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下了樓的原雪澗也不知道是怎麼與那夥人交涉的,除了一些相互低聲交談的聲音,總體上已經漸漸地安靜下去,也沒見有人上樓打探。

楚雲升備用的愈體符也已消耗一空,這是鬼門關奪命,符文的消耗速度遠不是在瓜地給余寒武療傷的時候可以相提並論的,消耗的速度幾乎如潑水一般。

他不得不分出精力,單手懸起凌空趕製新的愈體符,這等高階的元符,就是楚雲升以現在的境界,又是即時箓制,更是極為消力耗神,但他不能停,只要有一絲的銜接不上,苦捱到現在的余寒武絕對抵不過體內混亂元氣的最後一殺!

時間還在一絲不苟地奔跑,剩下的元氣數量也像是散兵游勇一樣,所剩不多,愈體符開始逐漸收復「失地」,一切似乎都往好的方向轉變,只是恢復過來的元體也是一元天的巔峰

楚雲升現在已經不求他還能夠一舉突破到二元天境界,只求今晚能保住他的性命,其他一切再從長計議。

然而,錯誤就是錯誤,一旦犯下,必定有血淋淋的代價,無論你如何祈禱,也不會轉移半分!這便是現實,不是童話!

或許是楚雲升仍然小視了這個「樞機」的重要性,沒有徹底明白根由的情況下,一切的努力彷彿都是錯誤的掙扎與自以為是。

當最後一絲剩下的元氣,在余寒武苦苦支撐下,終於消耗一空後,楚雲升還沒有來得及松上一口氣,血肉的生機也的確仍在迅速地重建,然而,然而!

余寒武的生命之源忽然開始飛速的流逝!

「不可能!」

「這不可能!」

「怎麼會這樣?」

楚雲升一下徹底呆住了,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結局,他以為自己以今日的能力,別的或許暫時做不到,但起碼能救回余寒武的一條命,可是,現在,他卻只能眼睜睜地望著余寒武的生命之源,在他的眼前如同流星一樣地飛逝。

「師,師傅,我,我是要死了嗎?」余寒武忽然用力地展開眼睛,費力地虛弱問道。

他的痛苦似乎並沒有因為元氣摧毀過程的消失而消失,生命之源非正常的抽離流逝,那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痛,孤島珉嘗試過,楚雲升也嘗試過。

「別怕,有師傅在,不會讓你死的!」楚雲升腦袋中超負荷地運轉著,他最大限度地逼迫著自己智慧,想出辦法,一定要相處辦法,而且必須快,每耽誤一秒,余寒武的生命就在大量的消失!

「師,師傅,我,我不怕,一點也不怕,師傅,別再為我浪費寶貴的元符了……」余寒武的意識開始迷糊起來,眼皮也彷彿重逾千斤,如狂風中的殘燈一般,「閃滅」昏闕了一下,又掙扎起來斷斷續續道:「師,師傅,徒兒不能再侍候您了,我,我……」

他話未說完,又昏闕了過去,一個人的意志再強大,也有到了盡頭的時候,在無法抵抗的折磨下,就是神仙也要低下高昂的頭顱,可楚雲升仍舊想不出半點的辦法,因為他壓根不知道根由。

十幾秒後,余寒武再一次迴光反照地醒來,這個時候,楚雲升已經明顯感覺到寒武已經放棄了所有努力與求生慾望。

「師,師傅,我很快樂,一點也不怕,我剛才看見了他們了,看見了四妹,還看見了冬兒,她們都在等著我,就圍在我的身邊,唱著歌……」

……

「師,師傅,我死了,就能再見到他們了,對嗎?我為大家報了仇,一定可以的,我還帶著您給二妹四妹做的玩具,她們看見了一定會很開心的……」

……

「師,師傅,我沒有告訴雪澗姐姐你的名字,她說你已經死了,我知道,你沒有死了,師傅,原來,您是……我,我,驕傲……」

……

「師,師傅,我走了……」
bladelin 發表於 2011-10-14 07:24
第四百七十三章 一決勝負!

    楚雲升白髮蒼蒼,散亂地漂浮在螢光之中,面無表情,如寒霜入冰雪。

    這是他第一個徒弟,也是他唯一動了真心想要收的徒弟,卻只因為一個小小的失誤,眼見就要當場斃命於此。

    他已經歷了太多太多的喪親喪友之痛,一個個身死於他的眼前,眼淚已經流乾,痛楚也早已無處存放,如今,難道還要加上喪徒之難!

    他淒然地笑了笑,這就是自己的宿命?無論自己做什麼,都注定地要一生飄零?孤星犯天煞?

    不!

    楚雲升一把鬆開懷中余寒武瘦弱的身體,站了起來,冰冷徹骨的目光中,迸洩出劈向宿命之門的小人物式吶喊:我已經向你低頭了,為什麼還不肯放過我,逼我選擇敵立天下我也認了,為何還要奪走我徒弟的小命?我的一切難道你都想奪走嗎!?既然躲都不躲過,與其遲早都一樣被你折磨而死,不如今天就痛痛快快地來決一死戰好了!

    你不是說我是神儲嗎?你不是想讓他死嗎?那好,今天,就看看是你狠,還是老子這個神儲厲害!

    楚雲升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強行催動第七分叉線,將第七釘逼至手指之間,刺破肌膚,三元本體逆元氣夾裹著命源之血,以命血為載,七釘為筆,面目猙獰地當空籙制一張三階「巔峰」封獸符。

    生命與時間為賽,這是余寒武的生死之戰,也是他與自己的血拼之戰!

    在他嫻熟的籙符手法下,封獸符冒著熠熠可奪目的金色符光,邀空騰飛,流撒著如星沙一般的掃尾之光,展現出符文科技的「頂尖」魅力!

    下一刻,大量消耗命源與本體元氣的楚雲升,身體搖晃踉蹌了一下,臉頰冷然一笑,放出封印蜓蟲「膽小鬼」的封獸符,在它驚恐萬分、拚命逃脫的掙紮下,只數秒不到的時間,便被楚雲升冷酷無情地轉封到新的符光大盛的封獸符中!

    「聽著,我不管複雜的語言你聽得懂,還是聽不懂,但你都要聽!現在,他已經是你的主體,你的命已經和他連成一線,要死一起死,要生一起生!」楚雲升冰冷冷地說著,轉身便將以他命血七釘籙制的巔峰封獸符,封印在已完全處於死亡末緣的余寒武身上。

    符封上留的主體氣息是余寒武的,確保他的主體地位,只有一絲導通傳訊功能是楚雲升的,留下他與蜓蟲間的溝通通道。

    至此,這張巔峰之符,已完全給於了垂死的余寒武所有,作為封獸符的主體,他一旦死亡,蜓蟲「膽小鬼」也斷無活下去的可能。

    「他若死了,你也活不了;他若活著,我保證你也死不掉!」楚雲升做完這一切後,無力地坐在地上,重新再一次強調了一邊,開始了最為重要的環節——說服封印蜓蟲「膽小鬼」。

    在余寒武斷斷續續說話的這段時間中,楚雲升電光火石的極度運轉腦力,想得非常的清楚、透徹。

    為今之狀,如果他猜得沒錯的話,是由於修煉樞機的失誤,在一定的壞運機率下,放大了失誤的破壞性,導致了余寒武零維空間的不穩定,甚至發生了崩塌!

    在這種情況下,生命之源就像裝在木桶中的水,一旦木桶破裂,便嘩嘩地流逝,此刻,就算他臨時絕地逢生地悟出輸送生命之源的辦法也無事於補,余寒武缺的不是命源,補不了零維空間這個桶,再多命源也只是一場空!

    更何況,這是現實,他幾個月苦思不出的東西,這個時候更加不可能想得出來!他不是天才,更不是幸運之神眷顧的寵兒,和宿命一決高下的戰爭,運氣這個東西,自然是對方陣營的,絕不會關顧他的門檻。

    「只要你肯配合,我保證你不但會安然無事,此事一了之後,我還會還你自由,真正的自由!」楚雲升盤膝坐在地上,白髮披肩,透著封印令,清清楚楚地向封印蜓蟲「膽小鬼」傳遞著信息,這是直接被封生物意識中的封印令,楚雲升相信它既是不能完全理解,但起碼七到八成能夠明白!

    這是他整個「命奪決戰」中唯一不能絕對確定的因素。

    他也不是沒有想過直接用封獸符封印了余寒武,暫時保住他的小命,日後再想辦法還原出來。

    但,第一他從來沒有封印過人類,勝算幾何他完全不知道;第二,保留命源與原有意識的封印,完全是靠撞機率拼運氣,而運氣這個東西,在這場宿命之戰中,他不用腦子想也知道,絕對不會站在自己這一邊!

    他要打敗宿命,奪命鬼門關,就必須捏住宿命的咽喉!

    而這個咽喉永遠都是公平公正地擺在那裡,對誰都一樣,那就是規則,世間萬物的規則。

    哪怕是張牙舞爪的宿命也必須通過掌控這些規則,釋放它足以毀掉一切的威力,但除非給它足夠的時間,正常情況下,它本身卻無法超越這些規則,並為規則所限制,短時間也無法改變不了這些規則。

    就像它可以通過空間學規則,將整個世界的人類命運打入黑暗之中,當同時,它卻無法阻止因此而給人類帶來的能力覺醒!

    楚雲升要利用就是這些宿命無法在極短時間內改變的規則,做出一系列它無法干涉到的程序。

    他要讓余寒武逆轉封獸符!

    一旦逆轉,余寒武便將如他當初那般,暫時以蜓蟲之軀得以存活,從宿命手中奪回一條小命,而「膽小鬼」也將進入余寒武的身體中,並在同時,會被封獸符立即封存,「格式化」零維空間,停止零維空間的崩塌脫離,之後,隨著時間的推逝,逐漸將恢復重建,這便是封獸符的神奇之處,它能夠將瀕臨死亡甚至是處於破碎的封印生物,拉回人間。

    當然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以說是極為困難與苛刻的事情,但他自己親身做到過,基於同樣修煉功法的余寒武只要再滿足三個條件,就能必逆封印,擊敗張狂的宿命!

    第一個條件,瀕死,余寒武已然是了。

    第二個條件,身體高度能量化,這一點余寒武一元天的境界肯定達不到,但以楚雲升今時今日對此回過頭來的理解,也敢確定,能量化不過是基礎,目的就是讓承載命源的零維空間,可以在符文的作用下,脫離本體,短時間內寄託第四維空間,最終達到封印生物身體之中。

    而現在,余寒武的零維空間因為修煉出誤,在不明樞機的放大懲罰下,連符文作用都不需要,就已經開始脫離本體,在無法將生命寄託第四維的情況下,直接便進入死亡潰散階段,這點和面紗人所說也極為吻合。

    以上兩條,已經不是什麼問題,楚雲升勝券在握,但最後一個條件,卻是他唯一無法完全控制的第三個條件:封印生物擁有自主意識,並且極度忠誠,忠誠到可以為主體奉獻一切!

    他雖然很慶幸當初為了驗證自己對命源的理解,不惜耗費了極大的精力,在封印蜓蟲「膽小鬼」的時候,保留了它的完整意識,今天,才可以給余寒武最後一線的生機,同時,也給了自己反抗宿命的最後一點資本。

    但蜓蟲「膽小鬼」不是冥,它不會簡簡單單就會為余寒武奉獻一切,即便它知道主體死了,它也活不了,但是本能的抗拒還是會存在的,只要這種抗拒存在哪怕一秒,也會導致整個逆轉失敗!

    所以在楚雲升的計劃中,必須先來硬的,將它完全綁架到余寒武身上,並把它逼入絕境,除此之外別無生路;再來軟的,打消它一切後顧之患,並拋出夠大的誘惑,消除它所有的抗拒意識。

    能不能成功,就看它對封印令傳來的信息,能理解多少了,楚雲升已將自己能做到的事情,做到了最大程度。

    他將古書平平地放在雙膝之間,抬起眼皮,靜靜地說道:「我不知道你們這些生物遙遠的記憶中知不知道這個名字,但你可以記住我的每一句話,它叫「神儲詔書」,你聽好,若有一天,我楚雲升登極神位,繼承神國,只要你不叛我,此時此地此境,我也不瞞你不欺你,若冥未歿,你就是我神國一方蟲王;若它已亡,你即神國下,億兆萬蟲之唯一獨尊!」

    「該怎麼做,該怎麼選,我想你應該已經明白!」

    說完這最後一句,楚雲升毅然掐斷封印令通道,將封獸符完全交給死亡邊緣的余寒武,緩緩地閉上眼睛,靜靜地等待那最後一刻勝負的到來。

    這已經不僅僅是余寒武一個人的「戰爭」,也是他的!

    冰冷的空氣,彷彿在那一刻完全凝固起來,只有清晰的心跳聲,在有力地碰碰地撞擊宿命之門。

    時間彷彿變得極為地漫長起來,每一秒的流逝,都像是耗費了整個世界的力量一般艱難。

    一場沒有硝煙,沒有戰火,更沒有壯觀場面的戰爭,卻是兩個人的生死之戰,贏了,余寒武得以新生,楚雲升死氣沉沉的生命中也將迎來一絲微弱,卻足以照亮他整個世界的曙光;輸了,余寒武將當場斃命,而楚雲升的世界則會再次陷入無邊的孤寂與黑暗。

    一邊是生,一邊是死,就在這幾分鐘內,將一決勝負!
bladelin 發表於 2011-10-14 07:24
第四百七十四章  殺伐將至

    「老爺爺?」原雪澗在樓下等了很久,聽不到動靜,以為上面一定出了什麼事情,忍不住上來想卻不想剛冒出一個頭,就感覺到一張無形的大手向她強行捲來。

    「下去!」楚雲升右手攥起,元氣手風烈壓下,冷冷道。

    可憐原雪澗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便直接被那張無形大手無情地掃滾下樓梯,狼狽不堪。

    「你沒事吧?」一個年輕的男人,身形一閃,飛速地在樓梯下,接住滾落的原雪澗,語氣中透著關心道。

    「謝謝你,我沒事!」原雪澗回過神來,站穩了腳跟,離開年輕男人的手臂懷,輕輕道。

    她出生以來,自記事起,何曾被人如此粗魯對待過?因為她父親的身份,以及她的木能覺新與絕世容貌,人人都寵著她,呵護著她,即便是後來,不論是楚術門人,還是搶走她的雲宗,就連向朝西的那個塢堡,對她都一直彬彬有禮,以敬而待之,不曾冒犯分毫,今天的這一幕,還是真真切切地頭一遭。

    但她卻絲毫不敢說什麼,因為冰雪聰慧的她知道,這個老人的眼裡,除了在懷疑她相似故人的時刻曾流露過關切之情,之後,便無任何特別之處,或許連他徒弟的一個手指頭都比不上。

    而這個老人,也絕非普通之人,竟是個連天下第一人都敢直呼其名,言語中毫無敬意的三元天的高手,這點足以讓她無奈了。

    原雪澗挽起跌散在額前的秀髮,捋至耳後,並順著朝下整理被無形大手卷亂的衣襟,卻突兀地發現年輕男人的身後,一個少女帶著濃濃敵意的眼神瞪著她,飽含著醋意。

    她莞爾一笑,自然明白什麼是怎麼一回事,雖然有面具掩飾,但傾世容顏的底子還在,去掉一半風采,剩下的五分,也足以令人側目了!

    原雪澗以前常常遇到這樣的事情,處理起來也是駕輕就熟,當下也不說什麼,只裝作沒看見,不過還是下意識地與那個年輕男人保持了一定的距離,等在了一邊。

    「你爺爺沒事吧?」年輕男人彷彿壓根沒注意女孩兒之間惟妙惟肖的動作,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地望了一眼樓上,似是在關心問道。

    原雪澗搖了搖頭,心中異樣地突突起來,她下樓之後,靈機一動,將楚雲升說成是自己的爺爺,此時想起來,以剛才楚雲升對她的態度來看,似乎又有些不妥了,也不知道那老人會不會因此而怒。

    年輕男人見她面色不虞,以為她是在擔心樓上的事情,於是淺淺笑道:「如果你信得過我的話,我或許可以幫得上忙,兩年前,我在突破一元天的時候,也出過岔子,或許可以給他們一些意見。」

    原雪澗並沒有隱瞞余寒武在樓上突破一元天的事情,因為瞞不了,只要是二元天的人,都能感覺到那種熟悉突破的波動,但她也從未想過讓這夥人去幫忙,開什麼玩笑?樓上的那位老人,可是一個三元天境界的高身怪異超強的本領,那裡輪得上別人指手畫腳。

    她正準備婉言謝絕,既然是演戲,自然要做得像一些,不過,卻在此時,忽然樓上傳來一聲蒼勁有力,似是壓抑了多少年終得打破的凜冽之音──

    「你輸了!」

    原雪澗以及樓下的諸人一聽,全都驚了一跳!

    「樓上有人比試?」年輕男人詫異地脫口而出,問道。

    其他人也是紛紛將目光來回地在原雪澗與樓上之間掃視,驚訝不已,若真有比試,怎麼剛才一點打鬥的動靜聲音都沒有?但若不是比試,這句話又作何解釋?

    不光是他們,原雪澗自己也是莫名其妙,此時細細想來,越地覺得那個老者不但本領怪異,就連行為舉止,說話神色都異於常人,難道他腦袋有問題?

    她不禁地為自己這個想法打了個寒顫,瘋子不要緊,三元天境界的高手也不可怕,但如果這兩集中到一個人身上,那將是一件十分恐怖的事情!

    正在她如此作想,心中惴惴不安的時候,樓梯上傳來一陣腳步聲,眾人亮起光源,只見一個白髮散亂的老者,空著手,緩緩走下,目光卻如炬銳利,從原雪澗起,環掃一圈,如冷風陣陣。

    年輕男人先眼球一跳,凝思迅轉,上前道:「在下嚴歌,見過前輩,方才您的孫女還在擔心前輩,正要上去幫忙。」

    楚雲升看了他一眼,未說什麼,只是有些奚然,竟然自己也成了「前輩」,還真是歲月無痕,而目光終究又回落在原雪澗身上,卻見她正朝著自己暗中使著眼色,觸碰到目光,便露出一個美麗的笑容,趨步上前道:「爺爺,你沒事吧?師弟呢?」

    她卻萬萬沒想到楚雲升竟然未理會她,只與她擦身而過,來到剛才那個吃醋的少女面前,開口道:「你是從植物人森林出來的?」

    之前,楚雲升在跟蹤他們的時候,竊聽過一些信息,其中就包括這個少女的來歷,因為她一直在抱怨還是植物人森林的條件好。

    這時此言說出,不但是年輕男人,這夥人聞言全都警覺起來,紛紛站起,警惕地打量著楚雲升渾身上下,似要將他看穿一般,但他們只能憑藉直覺判斷楚雲升是個高手,但是究竟達到了境界,並不能知曉。

    吃醋少女亦先是一驚,但在看到楚雲升背後原雪澗鬱悶的表情後,又不禁地得意起來,她倒沒認為楚雲升是多厲害的高手,就算再厲害,自己一方也佔著人多勢眾,自然也不會怕了,遂傲傲地抬起下巴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楚雲升笑了笑,大出了所有人意外,竟生硬地斷開談話,將直接她晾在一邊,不再理她,徑直來到門口,望著天空上的那一抹微光,眯起了眼睛。

    他贏了,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戰勝宿命之規,雖然代價依舊是那麼的慘重,但是他仍是贏了,這便足夠了!

    這一天,他等了太久、太久,付出的也太多、太多……

    想著余寒武現在還不知道自己成了蜓蟲,尚在昏迷之中,到醒來估計還得有一段時間,利用這個空擋,他要整理安排一下計劃。

    不知為何,這些日子以來,他反反覆覆地斟酌各方勢力與自己之間的關係糾葛,左右比較,最終卻現,除了生死不明的冥之外,能讓他有所期望的,也只有植物人森林了。

    老孫以及九小隊成員當初雖然做人不怎麼樣,但他在最弱小的時候,一直將他當成自己人,始終維護著,當他生命垂危的時候,更令他想不到的會傾注全隊之力去救他,這多少讓他有點當年身在七蟲特攻隊的感覺,而善良柔弱的小川,天真純樸的小草,如果連她們倆都變了,楚雲升覺得,其他與自己曾有過交集的勢力舊人,就更不要說了,也用不著再逐個浪費時間了。

    若真到了那個地步,這片土地上,只怕再沒有一個可以令他留念的地方了。

    楚雲升矗立良久,沒有因為戰勝宿命之規而產生太多的喜悅與狂妄,只是在這一刻,往日的恩恩怨怨,彷彿不再那般的沉重,那般的壓得他如埋在墳墓,喘不過氣來。

    他的耳邊輕輕地迴盪著根子臨死前說的那番話……

    「前輩,我們如今都是散落的人,小楊曾經的確投靠過植物人森林,這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剛才聽到令孫女說起,你們也未有所屬的勢力,我有個提議,不知道前輩是否有興趣?」嚴歌掃了一眼被楚雲升晾在一邊有些下不了台的吃醋少女,走到楚雲升旁邊,出聲道。

    他已經覺察到楚雲升可能「偷聽」到他們之間的談話,否則第一次相見的陌生人,如何一眼就能看出楊兮兮的來歷?

    既然被偷聽了,那麼那個秘密恐怕也已經洩漏了,不過他並不在意,因為當他發現原雪澗是極為稀少的木能武後,就已經有了拉攏對方的盤算。

    楚雲升知道他所指的是什麼,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不挑明罷了。

    「三天之後,傳言布武使將在鄱陽澤召集南方散落武者,共商大事!」嚴歌下意識地向門外望瞭望,低聲道。

    「什麼大事?」楚雲升感到很奇怪,就算是真的埃德加,找這些散落覺醒新人類有何用?

    其他的他不知道,光是這夥人中,實力最強的也不過是正在和他說話的這個年輕人,但也只有二元天境界的樣子,能掀起什麼大亂來?

    嚴歌眼中閃過一道凝光,正色道:「如今第二次人神大戰迫在眉睫,形勢岌岌可危,一旦戰敗,下場可能比當年人蟲決戰前還要淒慘,甚至可能會全民滅絕!而據傳聞,神之王皇北櫻就要出世了,如果在她重返人間之前,諸大勢力還不能推舉出天下共主的話,則無人可以抵擋她的神威,我們必敗無疑!」

    「皇北櫻?」楚雲升依稀記得這個名字,回憶了一下,道:「既然如此,已經大禍臨頭,大家還爭什麼爭,趕緊推一個出來,不就行了?」

    嚴歌聽過原雪澗的講述,只道是楚雲升他們一直藏於深林,對世事所知不多,也未驚訝,嘆了一口氣道:「如果有那麼容易,當初布武使也不會消失了,這世道,唯人心難測,如今形勢已經越發的緊迫,北方有幾個倖存城市已經被神術縱下的怪物所攻破,城中居民無一倖存,全球殺伐即將到來,所以,據說布武使也是被逼無奈,這一次是要避開諸大勢力,另選繼承,以成大業。」
bladelin 發表於 2011-10-14 07:32
第四百七十六章 戰隊出發!

    如今的鄱陽澤很大,南北長度已增至兩百多公里,東西寬更是達到了一百多公里,到處都是冰雪堆積的淺灘,湖面上白氣茫茫,氤氳瀰漫,配上戲水優雅的水怪,宛若一處人間的仙境——

    當然如果沒有擱淺的殘破船隻以及遠處隱約可見的倒塌建築物的話。

    嚴歌帶著眾人找到布武使「共商大事」的一個外圍聯絡點的時候,已經是微光消失,黑暗籠罩的時分。

    聯絡點設在一座早已廢棄不知多少年的村莊中,只有那兩層高的農家小樓以及門口被拆散的拖拉機,還能掙扎地證明,這裡,曾經或許有人、有狗、有田。

    二十年的斷裂,足以展現出現代極致文明的脆弱,當楚雲升從破了十幾個大洞的農宅中的一個偏僻的角落,撿起一個依稀還能看得出牌子的手機的時候,原雪澗好奇地張大了美麗的眼眸。

    然而她驚訝並沒有僅限於此,接著楚雲升從眾多農宅破敗的外表上,很快找到了一家看起來曾是個富戶的人家,對他來說,這並不是什麼太困難的時候,因為它的門外停著一輛鏽跡斑斑的轎車,如果用心辨認的話,也許依稀地看到賓士的標誌。

    原雪澗始終跟著楚雲升,她驚訝地發現楚雲升彷彿對那個遙遠的陽光時代的東西都十分的熟悉,或許是因為他的年紀吧,但如今能活到他這種白髮蒼蒼的歲數,實在少之又少。

    其實楚雲升是來找鏡子的,這並不費什麼力氣,這間屋子裡面能吃的,能取暖的,早就沒有了,但是沒用的鏡子倒是還有一面,雖然是破的。

    拭去上面厚厚的灰塵,望著裡面映入的蒼老面孔,楚雲升笑了笑,放在了一邊,又找來一些簡易的工具,燒了熱水,將這戶人家的浴缸洗了乾淨,又放滿,趕走像尾巴一樣跟在他後面的原雪澗,泡入熱水中。

    布武使的「大會」還要等到兩天後,第七分叉線也沒有完全恢復,楚雲升現在反倒多出許多時間來,除了修煉,他忽然覺得自己是該清理一下自己了,自零維空間出來後,他竟沒有洗過一次臉!

    並非是他邋遢,這段時間,他根本沒想起來這回事過。

    從物納符中取出從蜀都買來的「香皂」,將自己從頭到尾,徹徹底底地洗了一個乾淨,再用鋒利的怪物甲殼做的小刀,剃掉鬍鬚與指甲,最後換上一身新的衣服,站在破片鏡子前,竟覺得不用攝取命源,倒也比剛才年輕了幾歲。

    當他打開壞門,重新出來的時候,原雪澗驚訝地笑了起來,不得不說,她笑得很好看,尤其那排潔白整齊的貝齒,只可惜,並沒有吸引到楚雲升多少的目光,令她多少有點納悶,簡直就要懷疑楚雲升是不是男人。

    其實,她若知道楚雲昇陽光時代的雖然只是個普通小職員,但之後,且不要說遇到過一直自稱是模特而不是演員的林水瑤,光是他的死敵冰族女人,就足以讓他視覺麻木,估計也不會如此的納悶了。

    「其他人呢?」楚雲升在火把下,掃了一圈外面,竟然發現只有原雪澗一人,嚴歌等人都不知道去了哪裡。

    「他們去交換功法了,這種機會對散落武者者來說,自然是不會放過的。」原雪澗目光落在楚雲升新衣服上,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麼,心不在焉地說道。

    「你怎麼不去?」楚雲升這時候又意識到另外一個問題,沒等原雪澗回答,接著說道:「一路上忘了問你,你今後有什麼打算?」

    原雪澗是他從塢堡中「擄掠」出來,從一定的角度來說,是他突發地改變了原雪澗原來的人生軌跡,但楚雲升也沒準備一直將她帶著身邊,如果當初證實她與景恬有關的話,自然另當別論,而如今,兩人除了「造假」上的爺孫關係,實際上就是一對陌生人。

    「我——」原雪澗臉色一黯,片刻後,方才恢復過來,勉強笑著道:「其實做個散落武者者,也不是一件太糟糕的事情,起碼可以到處走走看看,也許那一天因此丟了小命,也總比被人家當成東西一樣送來送去強。」

    楚雲升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原雪澗的眼神卻掠過一絲的失望,倒不是她對楚雲升或者余寒武有什麼意思,而只是從最簡單的思維出發,跟著一個能夠舉手投足間滅掉整整一個塢堡武者的神奇三元天高手,安全方面自然有保障得多。

    她還在做夢的年紀,偶爾也會幻想著那位白雲戰甲英雄,有一天也會像她聽聞而來的那樣如天下第一人在黃山,身穿熠熠生輝的戰甲,肩披絢麗的戰衣,踏著蟲子,踏著雲霞,帶走她。

    但她卻不知道,楚雲升哪裡是一個安全堡壘,簡直就是一個深水炸彈!

    楚雲升自然沒精力去研究一個女孩的心理,丟下原雪澗,便徑直找了一個無人的房間,繼續枯燥而機械的修煉。

    對原雪澗他另有打算,只是現在說來還早,這事畢竟是他招來的,因此打算在去過植物人森林之後再做安排,如果小川她們還值得信賴,就把她放在哪裡,如果她們也變了,那他也無能無力了。

    楚雲升在鄱陽澤等待並修煉的時候,一段全息影片,已經掀起了一場軒然大波!

    一座圓形白色的指揮大樓中,一個面色陰沉地男人,反反覆覆地看著這段影片,每一個細節,每一個動作,甚至裡面那個人的每一個字的發音,都被科學家們提取出去,分析頻譜,且不分晝夜的對比著,報告堆滿了案頭。

    於此同時,幾個正在外面處理至關重要任務的核心人物,極為驚訝地接到緊急召回的秘密通知,迅速往回飛趕!

    陰沉男人揉了揉發酸的眼睛,這段影片,他已經看了三天三夜!

    端起一杯熱水,他站了起來,走到光滑無暇的透明立地窗戶前,俯瞰著他統御下的整個城市,雙目深邃而透著冰寒的光芒。

    片刻後,他走了回來,按下通訊儀盤,三束淡淡的綠光交匯在空中,顯出一個身穿絕密制服的女人全息圖像。

    「都處理好了?」男人沒有任何表情地,淡淡地說道。

    「全塢堡上下,共剩餘一千多人,全部銷毀,無一活口!」女人冰冷冷地回答道,彷彿那只是一千多隻螞蟻,而不是一千多個人。

    「那個女人的資料,我會傳給你,從現在起,全天24時對她父親的塢堡進行嚴密監控,一旦發現她的蹤跡,立即向我匯報,我會給你可以在任何時候直接匯報的最高權限!」男人忽然加重語氣,沉聲道。

    「屬下明白,另外屬下需要指示,如果那人一同出現,如何處理?」女人依舊冰冷的說道。

    「我自有安排,你只要完成自己的任務就行了,去吧!」男人冷聲道。

    「是。」女人肅穆地行了一個執行軍禮,道。

    陰沉男人隨即關閉了通訊儀,接著又調到另外一個頻段,打開,立體圖像上立即出現一個看起來甚為穩重的中年男人。

    「我很失望。」陰沉男人臉色冰冷地開口就叱責道。

    「途中遇到意外,他們交手了,為避免洩露最高機密,屬下當時不得不佯作撤退。」中年男人解釋道。

    「我不想聽任何解釋,三天內,你必須找到目標,確定身份。」陰沉男人提高聲音,斬釘截鐵道。

    「是!屬下已有新的線索!」中年男人立即道。

    陰沉男人不再看他眼睛,徑直再次關掉通訊儀,打開另外一個紅色設備,猶豫了一下,傳聲道:「讓戰隊出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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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假 (2011/10/13 23:33)

    楚雲升從淺睡中醒來,天空還沒有放出微光,卻開始沒玩沒了地下雨,且越來越大,大有傾盆瓢潑之勢。

    對著電腦幾個小時,碼了又刪,刪了又碼,寫出來的總出不來我想要的感覺,接下來的情節將是緊迫的連續性高潮,飄火寧願刪了也不想寫壞了。

    這段高潮在我的計劃中,起碼將持續推進幾十章,可以說應該是全寫到150萬字為止,最兇猛的一段!

    這不僅是微觀上的熱血與慘烈,最重要的是宏觀上的鋪開與展示,涉及到黑暗時代(本核心)的今生前世,之前大部分的伏筆與懸念都會神奇的連接成一條線,當然這是中期,還有更深層次的東西會將本推向更高的高潮。

    但飄火敢自信的說,這個核心情節的想像力絕對是瑰麗的,最直觀的體現就是讓人覺得真實可信,有據可依,並產生深深的恐懼!

    是的,恐懼!請相信飄火能夠做到!請給飄火時間去精雕細琢!

    在本卷「天下圍攻」,以及下一卷「氣壯河山」中,飄火會將全的想像力展示給大家。

    而飄火想要達到的目的,總結起來其實也很簡單,就是在你看了這本後,會覺得末日真的會到來,並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那麼,飄火就成功了。

    這是飄火的第一本,不管將來會生什麼,飄火也會堅持將自己想要表達的感覺寫出來,努力寫到最好,並寫完,因為我愛它!

    最後說一下,本來想是上個月底開個單章說這些的,並向大家匯報一下我的想法,一是因為更新太慢導致情節沒有到關口上,二是比較忙,每天碼完字都到了深夜,只想睡覺,沒什麼氣力。

    所以大家也別再說什麼虐主了,當這兩卷結束後,也許你就不會這麼想了。
bladelin 發表於 2011-10-17 07:08
本帖最後由 bladelin 於 2011-10-17 07:21 編輯

第四百七十七章 亂起

  楚雲升從淺睡中醒來,天空中尚沒有放出微光,卻開始沒完沒了地下雨,且越來越大,大有傾盆瓢潑之勢。

  今天已經是在鄱陽澤的第三天了,一切都顯得異常的平靜,平靜的有些可怕,對危險氣息十分敏感的楚雲升,總覺得有些不妙。

  但是他又說不出來這種不妙的感覺究竟來自何處,就像有一張大網籠罩在頭頂,卻任憑怎麼看也看不到一般。

  他搖了搖頭,將這些暫且先丟到一邊,轉而細細地審視起自己的修煉程度來,與其去胡亂猜測不可知的危機,不如現實地做好以防萬一的準備。

  自蜀都逆鑄三元以來,時延日久,除去零維空間中數十年的不動期外,其他零零碎碎算起來的時間,也有小半年了,三元天底層境界向中層的進度一直很平穩,固然沒有令人欣喜的突飛猛進,但也沒有出現令人沮喪的驟然變緩,一切都是按部就班,平平穩穩卻實打實地向前推進著。

  這其實就是楚雲升最想要的狀態,得益於曾長時間地滯留過三元天中層境界而帶來的經驗,才能使得如今的進度狀態如此理想,既不過激,也不過緩,穩固非常,有點水到渠成的味道。

  楚雲升心算了算,照這個速度下去,只要再過上約莫兩、三個月的功夫,必定能夠一舉突破到中層的境界,一旦順利達到,不僅可以立即學習第二式劍戰技,逆元氣的效果也會更加的鋒銳!

  但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有搞明白逆元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因此心中不得不隱隱地擔心著,將來在突破四元天的時候,逆元氣的存在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不過,楚雲升現在也無暇顧慮的太多,好在眼下千軍辟易的第一劍式,最近已經按照功法練習到精湛級,劍氣已經產生飛躍的質變,只要再按照下一步功法修煉到絕技級,劍氣將徹底化為無形,連白芒都不會有,便能殺人斬物於無聲無息之間。

  而至於神技級,楚雲升壓根就沒考慮過,能修煉到絕技級,便已經很滿足了。他很務實,自認為沒有那個天分可以登峰造極,與其在不現實的東西上苦苦浪費時間,不如找些更有效果的事情去做。

  再檢查了各種的元符儲備情況,補充了一些愈體符與封獸符,楚雲升蹭蹭地踩著因為漏雨而極為潮濕地滑的樓梯,徑直來到樓下。

  今天已經過了密約期限的最後一天,不管那個「布武使」會不會出現,楚雲升都決定不再等下去,他之所以能在這裡耐性地等到現在,只是為了確定一下來人會不會真的是埃德加。

  但如果對方仍不出現的話,楚雲升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尋找充足命源,他迫切地需要大量命源來恢復自己原本的生命時間,而不止於像現在這樣,彷彿一有個什麼不小心,就可能會因為命源耗盡而無疾而終!

  大雨的天氣,給散武們交換功法帶來了極大的不便,這不是一般的雨,按照原雪澗昨天對他所說,對此有叫「髒雨」的,也有叫「毒雨」的,各地叫法不同,但本質一樣,都含有大量的各種千奇百怪毒素。

  一旦遇到這種天氣,普通的人類根本不敢隨便出來,就連一元天的人都要提防著被毒素侵蝕,只有兩元天以上的人才能行動自如。

  正是由此,這兩天來,原雪澗因為她少見的木元氣屬性,無意中竟成了這座外圍聯絡點的紅人,因為毒傷以及各種原因私下血拼而受傷並前來求助的人,絡繹不絕,倒讓她發了一筆不大不小的「橫財」。

  楚雲升來到樓下的時候,原雪澗剛送走一個一元天的傷者,兩人還未來得及說話,就見嚴歌滿臉興奮地引進來一個身穿勁裝的女人,面容算不上好看,和楚雲升一樣,只是普通的一類人,但不僅是嚴歌還是其他人,對此人的態度都十分的尊敬,就連那個楊兮兮也都低眉順目的,一副乖乖女的摸樣。

  「前輩,我給您介紹一下,這位是來自北方的高手,羅清女士,也是三元天的境界,曾與其他高手合作,於人神大戰中重創過一位神人!」嚴歌來到楚雲升面前,滿臉敬佩的向楚雲升介紹道。

  楚雲升凝神看了對方一眼,難怪嚴歌等人對她如此恭敬,人神人神,既然神棍們被人類都稱為神了,顯然現在的人在心底中,也是承認它們的厲害與神通的,而能夠「弒神」的人,自然是其他人所敬佩與仰慕的對象,而作為被敬慕者,那個女人也無虛偽造作的謙虛之態,神色中依是坦然受之,面色如常地也在打量著楚雲升。

  「羅姐,這位是袁前輩,三元天的高手,這位是小袁,剛才和您提到過的木元氣散武。」嚴歌接著向那女人,介紹道。

  被改了「姓」,這也是原雪澗的「功勞」,她在自己的名字基礎上,化了同音姓,連帶楚雲升這個「爺爺」,也「被改」了。

  楚雲升默認地望著那女人笑了笑,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沒說什麼。旁人佩服她到不得了,在楚雲升這,卻也沒什麼,早數十年前,他就曾憑藉一人之力,強頂著三名水晶神棍的轟殺,將其中一名神棍打到昏迷不醒,若不是面紗女人及時出現,那個神棍必死無疑。

  不過,他這種平淡的表情,卻引起了跟從那女人而來的幾個男男的不屑,彷彿是對他們的崇拜對象的不敬似的,都瞪著眼睛打量著楚雲升。

  那女人羅清,倒也沒說什麼,只是飛快地掃了楚雲升幾眼,沒發現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便一帶而過,將目光落在楚雲升一旁的原雪澗身上。

  甫一看下,羅清淡然的眉頭,稍稍微不可查地擰了一下,口中咦了一聲,走近兩步,雙眼直勾勾地望著原雪澗精緻的臉龐。

  被她這麼望著,楚雲升擔心原雪澗的身份被認出來了,那麼連同塢堡的事情,也會跟著被翻出來,他原本馬上就要離開這裡了,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而耽誤時間,立即裝作不快地將原雪澗拉到身後,道:「小嚴,我們爺孫倆已經商量好了,再等下去也不知道布武使會不會來,我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與我那徒弟匯合,就先走了。」

  說完,他不由分說地拉起微微一楞的原雪澗立即朝著外面就走。

  嚴歌「啊」了一聲,尚未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那女人羅清忽然開口道:「這位袁先生,請稍等一下。」

  她話音一落,跟隨她而來的那些武者立即向後退了一步,隱隱地擋在門口,阻住楚雲升的去路。

  「怎麼,有什麼事情嗎?」楚雲升凝聚起目光,逼射向她,捏了一下原雪澗柔若無骨的小手,暗中準備道。

  若真要被發現了,到了非打起來不可的地步,他自然是不怕,不過還沒有到二元天的原雪澗,倒是要提前做好準備,多加小心。

  羅清向前走了一步,這個距離上,已經足夠楚雲升的破刺劍式將她來回刺穿好幾次了!但她卻絲毫不知,神色上顯得十分的自信。

  「不知道,袁先生兩位和植物人森林很熟嗎?」羅清的目光仍若有若無地掃在原雪澗的臉蛋上,淡淡地說道,彷彿一點也沒有受到緊張局面的影響。

  羅清並不擔心楚雲升能怎麼樣,大家同樣都是三元天的境界,她還佔著年紀上的優勢,這可不是武俠中的世界,年紀越大武功越高,相反,年紀大的活力自然不如年輕人,同樣境界下,年輕人通常必勝。

  而且,最重要的是,三元天只是境界,而戰技威力的高低,才是最終勝負的關鍵,而她就擁有一個極為強悍的覺醒戰技!

  楚雲升自然不會知道她心中所持的底牌,聽她忽然扯到植物人森林上,頓時明白原來這個女人是看出了原雪澗臉上的面具,而不是他們的身份來歷。

  當下心中也是一緩,能不打則不打,他一向精打細算,不值得浪費元氣的事情上,從來不浪費一星半點,這點上,倒是和余寒武珍惜糧食頗為相似,當初一個量一個量數著過日子的情景,至今他還歷歷在目,有些習慣是很難改變的。

  「一般吧。」楚雲升想了想,簡單地故意模糊說道。

  羅清聞言,淺淺地笑了笑,她雖然不能像原雪澗一樣感受到面具上純淨的土元氣,但能夠如此惟妙惟肖地演化臉型的面具,以她參加過第一次人神之戰的見識,還是能夠推測出一點東西來的。

  但她也未點破,向兩邊揮了揮手,遣開眾人,道:「我有個交易,想與袁先生聊聊,這裡人多耳雜,不如到外面說吧。」

  楚雲升點了點頭,倒是無所謂,在外面沒有這些人圍著,更方便離開,至於眼前這個女人,他完全有把握以排山倒海的淩厲攻勢將她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說話間,三人一前一後出了農宅的大門,剩下的人莫名其妙地尷尬起來,尤其是楊兮兮,當聽到楚雲升竟然真的與植物人森林有關係的時候,緊張地拿目光求向嚴歌,心中滿是害怕與不安。

  而嚴歌此時更是煩惱不已,他剛利用原雪澗的木元氣優勢,與楚雲升三元天的境界,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用盡口舌,才來回來在北方散武中小有名氣的羅清,卻不成想,她剛來,楚雲升與原雪澗立即就要走,他們一走,羅清等人也留不住,他豈不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了?

  外面的大雨聲,掩蓋了三人的交談內容,正在嚴歌等人坐立不安的時候,突然從門外衝來一個渾身濕漉漉的男人,臉色極為的緊張,一進大門,立即警惕地看了後來的那些人一眼,拉著羅歌,快速走到一個角落,壓低聲音嘀嘀咕咕……

  「什麼!」羅歌整個人驚跳起來。

  「千真萬確,裡面全都亂成一片,都殺紅眼了!」那男人驚魂不定地說道。

  羅歌的眼皮劇烈的跳動著,腦袋飛速的運轉著,來回不停地疾走。

  「你快做決定吧,再遲可就搶不到寒武遺書了,這可是天大的機會啊!」那男人見羅歌遲遲不說話,焦急地催促道。
bladelin 發表於 2011-10-17 07:09
本帖最後由 bladelin 於 2011-10-17 07:28 編輯

第四百七十八章 刺殺!

  農宅門外。

  「你好像很高興能留在這裡」楚雲升望著先一步回屋的羅清背影,對著原雪澗不經意地說道。

  原雪澗連忙搖頭道:「不是啊,我只是想看一眼布武使,增長一點見識嘛」

  楚雲升笑了笑,將目光延伸至屋子中火堆映射角落的嚴歌,朝著他努了努嘴道:「我覺得,是因為他長得像張國榮吧」

  「張國榮?誰?」原雪間皺起眉頭,細想了半天,不解地抬頭問道。

  楚雲升一愣,這才想起這個時代的年輕人,早已不是看過「倩女幽魂」長大的一代了,那一剎那間,訕訕無語。恍如隔世。

  片刻後,他拈碎手中稠枯化的雨水,岔開話題,道:「去植物林後,或許會遇到一些老熟人,有些事情,我想先交代你一聲」

  羅清所說的「交易」令楚雲升有些意外,事情牽扯到幾個月前,大概是他剛剛從零維空間脫困而出的時候,植物人森林一直快速向東南方向擴張的「帝國」,版圖,忽然掉頭向西發展,但當森林邊緣地帶向星沙城以西的寧鄉地區推進的時候,終於發生一件奇異的怪事!

  根據羅清的描述,在植物人森林佔領那一邊區域的當天夜裡,所有的植物群都被一股巨大的吸力吞入了地下,就像是無底之洞一般,損失極為慘重,但奇怪的是,第二天,植物人森林方面似乎不為所動,再次佔領了這個地區。

  同樣的怪事,連續在十幾個夜晚相同的發生,沒人知道植物人森林方面到底損失了多少人力物力,也沒人知道為什麼一向行事穩健的森林女王為何發了瘋一樣,一定要佔領那裡,幾乎是不計一切代價!

  直到兩個月前,大約是瓜地余寒武一村遭到屠殺的日期左右。一批從植物人森林中叛逃出來的人。向外界傳出了驚天的消息:植物人森林發現了一艘至少百萬年前沉入地底的巨型戰艦!

  當時各大勢力,迅速肅清手上的事情,包括瓜地一局,明著派人直接去植物人森林交涉,暗中各路高手盡出。潛入植物人森林,刺探寧鄉地區。

  而羅清想要楚雲升幫忙的就是利用他與植物人森林的關係,挑選一隊精英散武,在布武使大會結束,前往植物人森林寧鄉地區。

  誠然,楚雲升對此並沒有多少興趣,但他的確也要去植物人森林,和羅清等人混在一起,倒也能掩飾住身份,再未見到小川前,他還不想暴露自己,從而引來一身的麻煩事,至於到了植物林,怎樣利用「有關係的」身份混進去,他並沒多想,船到橋頭自然直了。

  所以,稍加思索後,便同意了這項交易合作,但為了避免進入植物人森林後,出現意外突發的事情,楚雲升覺得有必要交代原雪澗一些事情,防止臨陣出現誤傷意外。

  當他說到一半的時候,原雪澗也聽得雲裡霧裡,只聽到農宅的大門再次被撞開。嚴歌一路小跑飛身過來。

  「出什麼事了」楚雲升見他神色極度緊張,眉頭一皺道。

  嚴歌忘了原雪潤一眼,石破天驚地沉聲道:「前輩,出大事了,布武使被人刺殺了!」

  「刺殺?」楚雲升心中沒來由地一驚,道:「人怎麼樣?死了嗎?」

  嚴歌嚥了口吐沫,眼神中從來沒有過的出現一絲驚駭,重重地點了點頭!

  楚雲升頓時心中一沉,用力地吸了一口氣,道:「你準備怎麼辦?。」

  「前輩,眼下已經嘩然大變,內圍中的人,為了搶奪寒武遺書,恐怕已是血流成河,就算我們現在走也來不及了,他們很快就會從各個方向突圍。而外圍的人一旦得到消息,必定同時會有大部分人加入搶奪遺書的廝殺,到時候」嚴歌咬了咬牙,低聲一字一句地說著。

  楚雲升立即伸手打斷他,道:「所以,你也準備去搶?」

  嚴歌沒有否認地點了點頭。垂聲道:「只要前輩與羅姐能聯手。加上袁姑娘的木元氣輔助,我們能搶到一兩張遺書的把握十分大!」。

  楚雲升沒有立即回應他,反而眯起眼睛。緊緊地盯住嚴歌的雙目,逼視了片刻,方才異常鎮定地說道:「小嚴。我實話告訴你,我對寒武遺書沒有半點的興趣」。

  「啊?」嚴歌完全沒料到楚雲升會這樣說,驚了一聲,滿臉的詫異。

  同樣,原雪澗也疑惑地望向自己這個假冒的「爺爺」淒美的明眸中積累著越來越多的疑問。

  楚雲升點頭點頭,繼續道:「不過,你想讓我出手,也很簡單。第一。到了這個時候,你必須告訴我,你為何如此確定來的就是真的布武使,你只要說出你的理由,是否合理我自會判斷,但只有當我判斷他是真的。才會出手:第二,我幫你們搶幾張寒武遺書,作為交換,那個楊兮兮,要聽我借用一段時間,不知道你是否能做得了她的主?」

  嚴歌先聽到楚雲升還願意出手,心中不由地的一喜,但接著聽到後面,臉色頓時又緊了起來,猶豫了小片刻,終究不想錯過今日天大的機會,毅然道:「前輩,我有一個生死之交的朋友在楚術門下做事,前段日子。一直被關押在楚術門人的一個秘密犯人,被一個神秘的人劫走了,這個犯人來頭十分厲害。當年追隨過布武使一段時間,深得布武使信任。劫走之後。楚術門人本來四處追捕的。但忽然不知道又發生什麼事情,一夜之間,急忙被逼撤回了全部人馬,而這一次召集散武的信息,就是從這個人口中傳出的」

  「這個人叫什麼名字?」楚雲升擰起眉頭,能得到埃德加信任的,會事誰呢?不會是冥吧?冥怎麼可能被楚術門人囚禁?

  他卻沒想到嚴歌接著說出了一個令楚雲升詫異的名字:「前輩。我朋友的名字,便是得不到寒武遺書,我也不能說出,否則他必死無疑。但那個犯人名字名字,可以告知前輩,他叫:班德列!」

  「班德列?」楚雲升眉頭緊鎖,想了半天,終於想起這個已經十分生疏的名字是誰了!

  「是他?埃德加也太蠢了吧,不是早告訴過他不要相信這個人的嗎?」楚雲升失聲喃語道,想起在黃山烈火城的時候,曾救下包括埃德加在內的三名美國人,其中一個就是班德列。當時他怎麼看這個人都不順眼。還特意提醒埃德加不准重用此人。

  「前輩,您說什麼?」嚴歌沒聽清楚雲升吶吶自語,怕自己聽岔了,連忙道。

  「沒事,我是在說,這個人沒有被刺殺?是否還活著?」。楚雲升揮去舊事,沉聲問道。

  「剛才有兄弟來報信的時候,提到他還活著,正在組織一些人想突圍,現在的情況就不知道。」嚴歌點了點頭,暗中也在提醒楚雲升時間緊迫。拖延不得。

  「嗯,你再說第二個條件吧。」楚雲升之所以這麼鎮定,是因為他總覺得被刺殺的不可能是真的埃德加,但他也不知道為何有這種感覺。

  不過,這件事顯然已經越來越複雜,不管背後有沒有楚術門人搞鬼的影子。他都準備去見見班德列,只要這個人活著,楚雲升就有辦法從他嘴裡得到他想要知道一些事情。

  嚴歌一愣,道:「前輩關照小楊,她高興還來不及,這不算個事,我現在就能代她做主答應前輩。」。

  楚雲升點了點頭,看農宅裡面的人全都全副武裝地衝了出來,羅清領著頭。看來嚴歌已經說服了她。當然她本身就是奔著寒武遺書來的,便不再多說,道:「那便成了,走!」

  他這一聲說話。卻發現原雪澗愣在原地沒動,皺眉道:「你怎麼了?」

  原雪間忽然像是受驚的小兔子一樣,驚慌道:「沒什麼,沒什麼!」

  楚雲升心中卻是咯噔一平。暗道一聲不好,剛才自己那聲失聲喃語,怕是被這位離他很近的小姑娘聽到了一部分!

  他猜得沒錯,原雪澗迎著楚雲升冰寒的目光,心中正翻天駭浪著:一個敢直呼天下一人姓名的人。一個不將寒武遺書放在眼裡的人,一個人直言不諱布武使姓名的人,一個還曾提醒過布武使的人,一個開口便敢罵布武使愚蠢的人,天啊,他到底是什麼人啊?難道是當年與天下第一人布武使他們一起叱吒風雲的大人物?

  她僅僅就這麼一想,便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

  「你沒事吧?」嚴歌也發現她的異狀,拉了她一下,擔憂的問道,這趟遺書搶奪大戰,若少了原雪潤,死亡率必將直線飆升。

  「我沒事,我們走吧」。原雪澗連忙搖了搖頭,竟不敢看楚雲升的眼睛,低著頭,心中卻仍舊不能平息。


  「有人衝過來了」被羅清派出的一個路探,這時飛速地跑回,小聲道。

  因為天空中微光尚未放出,為隱藏形跡,眾人都關了冷光源,照明光線全部來源於各處廢棄農宅中的火堆。

  說話間,之間一道火紅燃燒的影子,在一群如狼似虎的散武們的追擊下。飆速突進,挺著一桿赤炎長槍,大吼道:「擋我者死!。」

  他話音未落之間,那女人羅清,冷冷一笑,縱身躍起,淩空劈下一道金光閃閃的劍影,銳不可當,眨眼之間。便將衝來的火紅影子直接劈為兩瓣!
Tsunami2201 發表於 2011-10-26 19:24
第四百七十九章 雲宗駕貼旗

  楚雲升有些愕然,“人不可貌相”這句話如此震撼地再次重現眼前,羅清僅一劍便斬了試圖突圍的那道火紅影子,他之前似乎真有點小看了這位其貌不揚的女人。

  “拖過去,搜身!”羅請面不改色的將劈為兩瓣的屍體,踢到身後,朗聲道,同時漠漠冷視著後面追來的一群散武。

  “三元天高手?”其中一個男子挺身上前,身軀立傾,雙目直視,高聲道:“大家不要怕,我們人數是他們三倍!一起上!”

  剛剛被羅清一劍震駭的追擊者,在那男子的高聲鼓動下,紛紛清醒過來,寒武遺書的巨大誘惑豈可小覷,仗著三倍的人數,頓時又個個躍躍欲動起來,不過這些人也不蠢,面對三元的高手,自然沒人願意第一個衝上來送死,給別人做墊背。

  僵持間,楚雲升一方的其他散武也不顧分為兩半的屍體的恐怖與血腥,當即圍了上來,令楚雲升很驚訝地熟練形成內外兩個圈,內圈迅速搜身,外圈手持各種兵器對外戒備,將那兩瓣的屍體圍的嚴嚴實實,外面的人根本看不見裡面的任何情況!

  “想挑戰兩個三元天的武者嗎!”羅清出其不意地沒有像剛才那樣殺機凌厲,反倒向楚雲升站立的方向指了指,冷冷地請聲道。

  在如此冰冷微光未現的凌晨,她的話中透著徹骨的冰寒,讓人頭皮發麻的同時,寒意陣陣!

  兩個三元天高手!?

  對面的散武們頓時驚疑不定地愣在原地,頃刻之間,一絲一毫的異動都沒有!

  呼吸聲越發的沉重,冷汗順著腦袋頂滴滴地落下,如果說只有一個三元天的高手,以三倍的力量,尚有戰勝的可能,那麼出現兩個的話,結果只有一個:死無葬身之地!

  忽然,楚雲升悸然而動,雙腳踏空,節節騰起,踩著內外圈的人頭,如同一只飄葉一般,落入圈裡,裡面的嚴歌還沒來得及驚訝,手中剛捏出來的一張染著鮮血的紙張,便被楚雲升抄掠入手。

  “袁前輩?”嚴歌心中不擔心是假的,雙方才認識不久,雖然楚雲升說過對寒武遺書沒有興趣,但是他如果現在改變主意要強行私吞奪走這張紙,只怕這裡只有羅姐一人能夠攔得下他。

  嚴歌卻是不知道,楚雲升要真想走,又有幾人能攔得下他!

  “操,不會是真的埃德加吧!”楚雲升奪過那張只略掃一眼,便立即心頭大震!

  熟悉的文字模樣,熟悉的紙張,連他吃東西時候沾上的蟲子粘液痕跡都有,而且還一模一樣!

  原因只有一個:這張紙是真的!是他當初親手交給埃德加的!那麼,被刺殺的布武使……

  “拿好,這張紙是真的!”楚雲升吸了一口氣,心中沉深,將那張染血的紙張拍在嚴歌身上,低沉道:“我馬上要去湖澤內圍,小袁暫時交給你!”

  說完,他也不理會嚴歌怎麼回答,直接拉起身體,戰甲節節浮現,劍鋒倒掠,人影一晃已經出現在十幾米外的追擊散武們的面前。

  那些人頓時大驚,他們不知道楚雲升是不是真的三元天,但見這速度與架勢,絕非普通之輩,心生懼意下,紛紛倒退幾步,兵器握緊,結成一圈,形成合力防御的勢子。

  只是,他們壓根就沒有料到,楚雲升根本沒有和他們廝殺的打算,也根本沒有給他們做好徹底防御的准備,只在眼見的瞬間,人已經衝到其中一個散武的身邊,一招元氣手轟然使出!

  嘩嘩!嘩嘩嘩!

  刀,新式槍,劍等等各色兵器,在突發的並毫無征兆的吸力下,卷集為一團,拋在空中。

  “啊!”這時一個散武掙扎地驚叫了一聲。

  震驚下的眾人回過神來,一口氣還未吐出,又倒吸回來,就見楚雲升已經提著那個驚叫的散武,飛速地掠了過去,直插內圍!

  一招之下,竟無一敵手!

  不但是那群追擊而來的散武,就是羅清、嚴歌等人都是面面相覷一一這是什麼戰技?隔空卷物?竟能強悍若如斯!?還有那戰甲,怎麼回事?

  原雪澗的美目中越發地散出奇異的光芒,越來越相信了自己的判斷。

  乒乒乓乓!

  卷在空中的諸多兵器隨著楚雲升的火速遠離,紛紛墜落在地上,追擊而來的散武們卻一動都不敢動,無一人敢上前取回自己兵器。

  不一會,楚雲升提著驚叫的散武已經奔在遠處,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你不要怕,我只是要你帶路,現在走哪個路口,可以直達內圍?”楚雲升的身形在一處岔路口停了下來,放下手中嚇得面色慘白的散武。鎮鎮道。

  那名散武心髒怦怦直跳,只在剛才的一剎那間,他都以為自己死定了,三元天高手對陣下,他這個還沒有道二元天的散武,豈能有活路,卻沒有想到楚雲升擄掠他竟然只是為了問題。頓時有種死裡逃生的感覺,急忙伸出手指,指向右邊的一條小路,道:“這,這邊”

  楚雲升極目看了一眼,眉頭皺動,再次提起那名散武,飛掠起來,並說道:“你知道帶錯路後果的”。

  那名散武在楚雲升鉗制下,不敢反抗,連忙保證似地點頭。

  楚雲升料他也不敢拿自己性命說謊,便不再說話,提氣聚力,將速度衝擊到最大程度,如同一道魅影一樣,在微光前的黑暗中,突飛猛進。

  不到幾分鐘的時候,果然前面開始傳來陸陸續續的廝殺聲。

  “在他那裡”

  “別讓他跑了!”

  “攔住他。殺啊”

  楚雲升再往前衝,已經是火光衝天,人頭攢動,殺聲四起,一片混亂與狼藉!

  搶到一張紙的人,還未來得及高興,甚至連上面的字都來不及看一眼,便被一群又一群揮舞著刀槍兵器的人影吞沒。再散開,已是滿地的屍體。

  而殺戮、爭奪,猶如永無止境一般,只要有最後一個人沒有倒下,總有人會瘋狂地大喊一聲:在他那裡!

  “布武使在那裡?”楚雲升一腳踹飛一個亂衝過來的人,放下手中的那人,疾聲問道。

  “我,我不知道”那人看不見楚雲升面具後的表情,心中懼怕,急道:“大爺。我,我真的不知道。要不,您去那邊找找?”

  他指了一個方向,是通向鄱陽澤湖水的方向。

  楚雲升略加思索了一下,估計這人的確不知道,便不再在他身上浪費時間。立即提劍就走,所撞到的人,凡是三元天以下者,一律抓在手中,威脅逼問一翻,在亂殺屠場中,穿稜而行!

  撲鼻的血腥味。順著涼風陣陣地吹向湖面,蕩漾開來,湖底深處,一只只昂首凶悍的水怪推開波浪,悄然接近岸邊,破水聲,逃不過楚雲升的第六分叉線的感知,他下意識地抬頭朝著黑黝黝地湖面上掃了一眼,忽然間,咦了一聲。

  湖水中的黑暗中,似乎有一艘船!

  他尚未細看,就聽到遠處岸邊有人指著那個方向,大喊道:“他們把布武使的屍體搶走了”

  是那艘船!

  楚雲升目光聚集為一線。冷哼一聲,披上火紅鬥篷,倒退十幾米的距離,身形折起,向前加速猛衝,竟直接掠上湖面,以戰甲騰空之戰能,不斷地噴發著身體向上的加速度,落下來,再踩著水面,騰起來,如同飛躍湖面的石子,彈騰水面!

  他剛進入的湖面的轉瞬,天空中傳來一陣陣刺耳的嘯銳之聲,破破襲至。

  下面混亂廝殺的散武們,聞聲而駭然,其中一人殺紅眼了,血衝大腦,登高臨身昂空問道:“什麼人!?”

  一秒,兩秒,三秒,沒有動靜!

  突然,第四秒。一面巨大的帖旗,從黑空中直插下來,自那名登高散武的頭頂劈入地下,一廝碎飛!

  接著,一只只呼嘯的寒箭如雨點一樣射了下來,從大地的一端,狠狠沒入凍土,如排山倒海的海浪一樣層層推進!

  “雲宗駕貼旗,不投者,殺”

  一個蕭殺的女人聲音,從空中傳出,如同閻王催死令一般,所到之處。剛才還在混戰的散武們,頃刻臉色煞白,紛紛跪下。

  不跪者,只在彈指間,便被空中射下的利箭刺穿為刺蝟!

  須臾間,如修羅地獄的屠殺場,黑歷壓地跪滿了散武人群,他們的頭頂上,一只只飛翔的斑斕巨鳥嘶鳴著,掠空掃過,帶起陣陣強勁的大風,將他們吹的東倒西歪。

  那些斑斕巨鳥的身背上,騎著一個個英姿颯爽、白衣袂袂女子,手中拿著一只只精致弓箭,看也不看地上的人群一眼,個個神色肅穆地直掠向深如幽洞的湖面。

  而此時的楚雲升也早已經聽到身後的動靜,但他現在正全力追擊那艘船只,無暇分心,他只要去看一眼死得掉那個人,到底是不是埃德加!

  這時間,一只如王者一般的斑斕巨鳥,凌空從他身後一側嘯飛而過,騎在它上面的飄逸女人,轉頭對他看了一眼……
Tsunami2201 發表於 2011-11-1 21:39
第四百八十章 我叫楚雲升
  
     那一眼,一掃而過,充滿了居高臨下的味道,並留下一抹淡淡的孤傲與清冷,仿佛偶爾出世的絕頂高手,無視地面上一切的存在,飄然而過。

     望著她駕鳥奪身而過,楚雲升雖是不甘,卻也很無奈,“膽小鬼”被余寒武占據了身體,否則有它在,眼下也不至於只能依靠自己本體的力量,獨自在湖面上奮力“騰空涉水”。

     他此刻竟有些隱隱地後悔,若曾多封印幾只能夠高速飛行的封印生物,這個時候也可以臨時代步應急,而現在想要靠本體力量掠空飛行,卻是不可能的!除非已經抵達四元天之境……

     就在他飛緒流轉的這麼一剎那間的功夫,那只色彩絢麗,斑斕形如史前生物般長達十幾米的威猛大鳥,平滑著翅翼,猶如同一道絢麗的流光,拖曳著極為華麗的身影射向漸漸駛向湖面深處,已是若隱若現的舊漁船小舟。

     於此同時,另外一邊,黑黝黝地水怪一只只地從湖面下昂起長長的脖子,噴出寒氣逼人冰水夾雜的水柱,一根根密布著整個湖面上空,猶如寒芒閃閃的冰稜柱叢林,散發出冰寒之氣,令人渾身如墜冰窟,透心的冰涼!

     冰稜柱林之中,華麗大鳥在前,楚雲升在後,前者依仗著它的身體在空中所擁有的巨大優勢,毫不費力地靈活地躲避開各種水稜柱的致命拍擊,發出刺耳的噪鳴,刮著人的耳膜生生發癢,時而左旋,時而攀升,游刃有余!

     跟在後面的楚雲升卻沒有這個本事,他必須使出渾身的絕技,並眼疾腿快,必須搶在每一次水怪的冰寒水稜柱襲擊前,以極快的速度計算出攻擊位置,強移身軀以躲開錯綜復雜的水稜衝擊,同時,還需要極為巧妙地借助水稜衝擊帶起的力量,加速前進的速度。

     若非他擁有深厚的戰鬥經驗,以及三元天的境界並加諸戰甲六甲符等外物輔助,只怕連一次精准的躲避穿梭都無法做到!

     斜斜倚靠在威猛大鳥背上的紅衣飄逸女子,不經意間回頭看了一眼,待見到楚雲升竟然還能高速地跟在下面不遠的地方,張口飄然一笑,白玉雙指夾住一縷蕭發,掀然蕩起,豪邁之氣不溢而顯。

     “邱領潔,留下屍體與班德列,饒你不死!”

     湖面上空,從四面八方赫蕩蕩出一聲聲元氣深厚的威嚴女聲,不震人耳膜,卻直撼人心,仿佛聲音不是從耳朵中聽到,而是從心中振動起的一般!

     楚雲升猛地一抬頭,自他“出來”以後,第一次警覺起來,能夠在三維空間,將聲音逼發的如此空曠的,只有三元天中層以上的境界才能辦到,他曾達到過這個境界,因此十分了解!

     “一城紅衣!你別以為仗著雲宗的勢力,我就會怕了你!”小漁船頭上,一個男子抱著一架火箭筒一樣的新式武器,鎖定斑斕大鳥,冷冷道。

     楚雲升此時已經停下前進的騰步,對方比他高一個境界,又占有原本他一直強勢的空中優勢,硬拼顯然不再劃算,他的目的只是要去看一眼被刺殺的布武使到底是不是真的埃德加,犯不著浪費攻擊元符,除非埃德加還活著!

     而且,越接近湖心,從第六分叉線傳來的躁動不安越來越明顯,湖底深處似乎有什麼東西潛伏著,蠢蠢欲動,絕非那些已經昂出頭顱的水怪們可以比擬。

     幾息的功夫,他便選擇暫時退開,向後面的岸邊激射,先讓他們打個你死我活再說。

     這時候,斑斕威猛大鳥上的紅衣飄逸女人,聞言哈哈大笑起來,英豪之氣再次飄灑而出!

     “笑!我讓你笑!”船頭上的那個男人,扣動扳機,這具來自人神戰場上的武器頓時閃過一道刺眼的藍色光芒,凌厲地射殺向威猛大鳥。

     紅衣飄逸女人忽然低下頭,瞬間收斂笑容,一臉的冰霜傲然,雙指並劍,輕輕揮擊而去:“中!”

     一道懾人的紅芒利箭,凌空射下,咄咄蕭殺之音,聲聲逼耳,正中攻上來的那道藍光。

     兩道光芒猝然撞擊,爆裂出震耳欲聾的巨響,絢麗的能量衝擊團在半空中翻滾不息,猶如煙花在夜空。

     “你?你又提升了!太瘋狂了!”船頭上的男人口瞪目呆之下,震驚道。

     “中!”威猛大鳥上的紅衣女子,再不看他一眼,輕描淡寫地接連揮出數次並劍雙指,數只紅芒利箭奪空蓬發!

     緊接著,紅光閃過,一聲聲痛苦的慘叫,從小漁船上接連發出,只在彈指之間。

     此刻,楚雲升已經退掠上岸邊,驚訝地“望著”這場毫無懸念的戰鬥,脫口道:“東方不敗!?”

     在他的認知中,那紅衣、姿勢、英姿豪邁的氣勢,以及攻擊手法,活脫脫地就是電影中的東方不敗!

     “東方不敗?什麼人?誰?”不知何時,嚴歌等人也已經跟著來到岸邊,在天空中盤旋的雲宗飛騎下,全都老老實實的站在一邊,奇道。

     楚雲升向後看了一眼,見是嚴歌與羅清,便古怪地朝著湖面上的紅衣飄逸女子努了努嘴,沒說話。

     嚴歌與羅清等人已經親眼見過楚雲升的部分實力,對楚雲升這個年紀的高手來歷本就猜不透,此時聽他這麼說,竟然信以為真,個個皺起眉頭,道:“前輩,這位不是雲宗元老座下第一高手:一城紅衣嗎!?原來還有另外一個綽號?”

     “一城紅衣?”楚雲升想了想就放棄了,他縱橫南中國的時候,還從來沒聽過這個人,大概是這些年冒出來的,再怎麼搜索記憶也是徒勞。

     羅清點了點頭,出奇地敬佩地說道:“人神之戰中,一城紅衣曾參加過決死戰隊,冒死潛行千裡,斬殺過神人!”

     “又是人神之戰!”楚雲升握著千辟劍,緊緊地盯著湖面上的動靜,湖底下的那只怪物已經開始按耐不住了。

     “前輩?”嚴歌忽然拉了他一下。

     楚雲升剛要回頭,只見一只比紅衣女人座駕明顯小了一號的斑斕巨鳥,從天空中盤旋而下,龐大的身影籠罩著他的頭頂,一個清脆卻很冰冷的少女聲音從上面傳了下來:“你是什麼人?”

     “我是什麼人,你們這些小娃娃還管不著。”楚雲升見湖面上的戰鬥毫無可以漁翁之利的地方,馬上又生出一個念頭,湖底下潛伏的怪物的命源他是要定了。

     不僅如此,布武使不管真假,那具屍體,他也要定了!

     而能將湖底潛伏怪物引出來的,只有那個紅衣女人,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因為只有在她來了之後,它才開始蠢蠢欲動。

     所以楚雲升必須再等待一會,抓住最好的機會,以最快的速度搞定它。

     但他不會飛,騰空涉水的速度太慢,弄不好那怪物眨眼就會又沉入湖底,因此他立即就瞄上了這位主動送上門的雲宗女飛騎。

     那少女還沒意識到他已經成了楚雲升的“獵物”,在聽到楚雲升狂妄的語氣後,舉著精致的弓箭瞄准楚雲升,怒道:“大膽!快說,你是什麼人!”

     “如果我說我是你們宗主的朋友,你信不信?”楚雲升一邊觀察著湖面上的動靜,一邊好笑地說道。

     那少女本來是根本不相信的,但見到他附近的其他散武個個面面相覷,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再看看包裹在一身看不透來歷的戰甲中的楚雲升,竟然心中莫名其妙地產生了一絲動搖,遲疑道:“你叫什麼名字?”

     楚雲升心中一動,忽然生出一個念頭,他要試試一個最大的反應,這對他很重要,也很想知道,於是將錯就錯地,冷聲道:“楚雲升!”

     “楚雲升?”

     “這個名字怎麼這麼熟悉?”那少女微微一愣,有些錯愕的樣子,但幾秒鐘過後,頓時反應過來,立即勃然大怒,漲紅了小臉,大怒道:“放肆!你這個狂徒竟敢冒犯武源,死罪!”

     楚雲升轉眼望向嚴歌羅清等人,全都像是被什麼人掐著脖子一般,說不出的愕然,不過,就連原雪澗在內,俱都是根本不相信的摸樣,只道他是在口出狂言,胡話連篇!

     “果然,我就是承認了也沒人信!”楚雲升暗自自嘲,他幾日前已經猜到是這樣的結果,只是未曾一試,今日說出來,果然如此!

     這時間,湖面上突然掀起軒然大波,一只醜陋而龐大如房屋一般大小的巨頭從湖面下鑽了出來,看不見它全部的身體,仿佛只有一張恐怖到極點的血盆大口,吞噬著湖面的一切生物。

     小漁船上的人已經被紅芒利箭殺得干干淨淨,紅衣女人正帶著一具屍體和一個驚慌的人影飛掠而回,並無一絲與那只怪物交戰的意思。

     “今天,屍體我要,命源我也要!”楚雲升凝視湖面,沉聲道,他也沒再指望紅衣女人能與怪物拼個你死活,世間的事總不按照他的想法出牌,已習以為常了。

     雙腿蹬地,折起身體一躍騰起,楚雲升徒手硬接下少女射下的一只冰箭,翻身躍上巨鳥身背,從後面緊緊抱住少女,令她動憚不得,指著血盆大口的方向,厲聲道:“朝那邊飛!否則我殺了你!”

     楚雲升猝然的舉動太突然了,沒人敢相信他竟然在雲宗大批飛騎壓頂下,還敢大膽包天地發動襲擊,是腦袋壞掉了?還是找死!?“一城紅衣”還在這兒呢!

     那少女自然也是絕對的不敢置信,大概從未有過這樣的事情發生過,面對鋒銳無比的千辟劍,她竟下意識地震怒道:“你敢!”

     “有什麼不敢的?別說你們雲宗了,就是那些神人神棍我都殺過!”楚雲升冷哼一聲道。

     那少女哪裡管他說得是真是假,只嘴硬道:“你就殺了我,我也不會讓你得逞的!”

     “你再不讓這畜生飛,我就先殺它,再殺你!”楚雲升掉轉劍頭,迅速朝著身下的巨鳥刺下。

     “不要!不要傷害飛雲,我去!”少女突然驚慌道,一咬牙,駕著巨鳥,衝了出去。

     天空上的其他雲宗飛騎,已經發現了少女這邊的異狀,紛紛掠空飛翔追了上來。

     但在見到楚雲升竟然逼著那少女衝向湖中的血盆大口,一個個驚在空中,不知所措。

     兩只一大一小的巨鳥在空中交錯而過,紅衣女子眼神中略閃過一絲詫異,但隨即雙手並劍,輕輕揮出:“中!”

     “中你個頭!”楚雲升踩著巨鳥的鳥背,一劍向後蕩起殺出,身體卻騰空向前,直撲向那張血盆大口。

     “劍氣?”
Tsunami2201 發表於 2011-11-1 21:39
第四百八十一章 他回來了!

  雲宗密室,乳白色的光線從室頂瀉下。柔和地鋪滿整個房間,中間的位置。幾張沙發圍成一個半圓,前面是一個光滑的暗黑色金屬平台,各種信號儀器不停地閃爍著屬於它們的光芒二沙發上沉默地坐著幾個人。面容憔悴,從昨夜開始便聚集於此。不停地開會商議,反反復復,卻並無一個結果。

  許久後,坐在半圓沙發最邊角的一個虛弱年輕人,端起半滿的水杯,打破安靜,輕微道:“三天前,我已說過我的觀念,三天後,還是同樣的推斷,如果你們再不作出反應,恐怕已經來不及了!”坐在她右手邊的一個男人。拿出香煙又訕訕地收了回去,將煙盒握在手中。沉聲道:“我們不是不相信你,這些年,天空之城故弄玄虛已經不止一次了,就怕又是一次騙局,故意打亂我們的計劃和部署。”

  那虛弱之極的年輕人,仿佛沒有聽到一般,低聲道:“連夜召回風火連城,冰火戰隊全員盡出,也許的確仍是一次瘋狂的騙局……我和他爭了這麼多年,比誰都了解這個人,他根本不擔心我會猜到什麼。他將一切都放在你面前,讓你自己去判斷、去選擇,但不管你選擇是相信還是不相信,你已經落入下風,因為是他先出的題,他始終占著先機!”

  這時,坐在正中間的一個盤發的女人,冷聲道:“我也可以選擇不理會!”

  那虛弱的年輕人,輕輕笑了起來:“或許這就是他想要達到的目的……,不管怎樣,我料定這次是真的!黃山西地塢堡屠滅的事情,查不查得清楚已經不重要了,那只是在浪費時間,立即停止所有任務。進入終極戰備狀態,誰先找到那個人,證明身份的真假,誰才是真正占到了先機,騙不騙局的根本不重要,因為我和他,包括那些神人。唯一猜不到的變數就是那個人!只要證實他還活著,一切的一切,全都會在一夜之間翻天覆地!”

  拿著煙盒的男人,紅紅的眼睛中閃過一絲光芒,道:“但如果是真的,他為何不來找我們?這些年他都去那了!?”

  年輕人稍稍地皺起眉頭,沉默了半響。打開全息地圖,指著一個地方,道:“如果他還活著,我猜得沒錯的話。他要去的地方,應該是這裡!”

  “植物人森林!?”坐在沙發另外一端的一個女人驚訝道。

  年輕人虛弱地扶著沙發靠背站了起來,微弱地點了點頭,嘆息道:“這是我根據他的性格,唯一能猜到的地方。我能猜到,天空之城的那位也能猜到,現在冰火戰隊恐怕早已抵達那裡。不過。那也不是最好的辦法……讓紅衣回來吧,天下即將大變,其他的事情已經不重要了。對了,你們還是想想如何應對他的怒火吧,他的性格,我想你們比我更清楚。”

  最後一句,猶如敲入眾人心頭的錘子一般沉重,一時間,密室中再次沉默起來,只有那年輕人從懷裡掏出一團跳躍的光芒體,注視著它,像是在耗費極大的心血研究著它,卻不知道真正在思考著什麼。

  雲宗總部三百公裡以外,天空上的微光挑開黑暗大幕的一角,遠處的山川河流頓時顯出朦朦朧朧的影子來。

  火光鼎沸映射平鄱陽澤的湖面,楚雲升以千辟劍氣擋開紅芒利劍,縱身撲向湖中水怪的血盆大口的同時。看到這一幕的岸邊眾人以及天空上的雲宗飛騎們,全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被劫持的少女張大著嘴巴。不敢置信地望著那個威脅她的混蛋。竟然就這麼真得跳下去了!

  他想幹什麼!?

  一下子,岸邊的人忽然變得鴉雀無聲”雲宗飛騎也相顧驚疑,這人莫不是瘋了?

  那猶如房屋一般大小的水怪血口中,布滿了各種大小不一蠖動旋轉的口器。發出腐爛的氣味,令人陣陣作惡”但卻凶殘之極,不論是湖面上的屍體,還是來不及奔逃的其他水怪,凡是被吸入進去的,全都在它們的“咀嚼”。下肢解粉碎,再被吞入腹中,無一能夠逃脫。

  而楚雲升如同炮彈一樣落下的身影,就筆直地砸在距離那張血盆大口不到幾米的地方,混亂的水流衝向著他的身體,一股巨大吸力將他的戰甲刮得刺刺作響,一旦身體被血盆大口中產生的旋轉吸力吞入進去,很快就會無隱無蹤,化作一灘血水!

  岸邊的原雪澗捂著嘴巴,差點就要驚叫起來,卻只見楚雲升連人帶劍,旋轉著身體,猛地騰飛出來,踩著水面張力形成的平面,躍在半空中,寒芒畢露的利劍隨著旋轉的身體,戮力劃出一個半圓,劍氣嗤嗤斬出。

  “劍式!”楚雲升輕喝一聲,身體已經旋轉至與水怪相對的正面,畫完半圓的握劍右手,順勢向前挺進刺出,殺出他劍戰技中最強一擊!

  相比普技級的第一劍式,精湛級的劍氣更為精純凝質,但卻不再那麼刺目耀眼,相反劍氣凝聚的十分厚實精粹。一旦衝破再一個上限零界點,作為超穩定狀態的元氣。將突破進入更高一個層次的穩定狀態。產生質變飛躍絕技級!劍氣將徹底相反地化為無形!殺人斬物於無聲無色之中。

  但現在,精湛級的劍氣也已經能夠對湖底水怪形成傷害,他一劍刺出,凝質劍氣便一路破開湖水雜物的阻隔。並瞬間擊穿血盆大口中的一個堅固異常的旋轉口器!

  “呼!”湖底巨型水怪震怒地發出一聲宏大的巨音。

  音波中,以楚雲升三元天的境界,都被當場振推開幾個空中跟頭。但有著戰甲與六甲符的保護,內髒血肉並無大礙,只是看起來有點狼狽。

  但這下子。岸邊的人以及天空上的雲宗飛騎,全都看明白,也全都愣住了!

  誰也沒想到,誰也想不到。楚雲升目的居然真的是為了襲擊湖底深處的水怪!?

  以一人之力。挑戰這只恐怖的湖中霸王!?

  許多的呼吸竟變得沉重起來,若是為了寒武遺書如此拼命,還能讓人理解,可一個怪物,還是極為強大的怪物,他圖什麼?

  他們不知道,楚雲升自然也不會告訴他們,奪取命源現在是他首要的任務。沒有大量命源補充零維空間的空虛。恢復身體的活力,他完全沒有把握從雲宗諸多高手中,將“布武使”的屍體搶回來!

  對付雲宗的人,極限是用攻擊元符,她們人太多,還有一城紅衣這個頂尖高手在,不用符留不住屍體,但第七釘卻不能浪費在她身上。楚雲升一向是個精打細算、謹慎細微的人,每修養七到八日才能催逼一次的第七釘,要麼不出,一但逼出。則必須帶回大量的命源。

  而大量頻繁使用攻擊元符。是以元氣在體內超常規運轉為基礎的,如果身體器官老邁,缺少活力。根本經不起長時間的持久戰。

  所以,先命源後奪屍的次序,絕對不能變!

  面對如雲一般的雲宗飛騎,以及東方不敗般的一城紅衣,稍稍差池半步。別說屍體奪不到,只怕自己都要被逼逃走。

  然而,這只湖底水怪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以楚雲升只修養了近七天的第七釘,在他與水怪的巨大實力差距下。即便強行催動第七釘奪取了命源,只怕也會傷害到第七分叉的根本,甚至造成它的崩潰破滅。那就得不償失了!

  因此,在發動第七釘之前,他必須竭盡自己所能,刺傷湖底水怪,以最快的速度削弱它的實力,可以令第七釘一出斃命,順利取回命源。

  但這只湖底水怪的厲害程度似乎略微超出了楚雲升從元氣波動上對它的判斷,一道精湛級的劍氣。竟然沒有能夠完全刺穿它的身體,這是何等堅固的肉體?

  楚雲升眉頭微微蹙起,這只湖底水怪的命源他已經勢在必得,就算再強。今天也要奪取它的命源。一次劍式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

  他現在也有他的優勢,那便是元氣儲備充足,攝元符備戰充足。只要在身體許可的頻繁度之下,他便能接二連三地發動凌厲的劍式攻擊。

  湖底水怪幾次吞吸楚雲升失敗,再加上血盆大口中的口器接連地為劍氣所穿破,情緒變得越來越憤怒,龐大的身軀加速在水底移動著。一步步將楚雲升逼回向湖水岸邊!

  岸上的人驚恐地紛紛向後飛退,他們沒有楚雲升的騰空戰能,也沒有元氣手可以輔助拉力,一旦被血盆大口的龐大吸力籠罩住,則必死無疑。

  楚雲升邊打邊退,雖摸樣看起來十分的狼狽,但一直處於攻擊的上風,不止敗落,然而水怪太強,就是磨也需要磨的功夫,他的時間越來越不夠,雲宗飛騎們在水怪逼近岸邊的同時,也紛紛推開到安全的地方,收繳著地面下所有散武搶到的寒武遺書。並隱隱地開始形成退防陣勢,准備離開了!

  這時候,湖底水怪仿佛也耐煩了一般,亢聲巨吼了一聲,竟然將大口中的無數旋轉口器震了出來。一只只射在口外,由一狠狠筋肉管道連通著。鋪天蓋地將楚雲升籠罩在其中,並風款地旋轉,產生強勁的吸力,像是要將楚雲升扯成碎片。當場分屍一般!

  楚雲升雙目凝起,他必須強行催動第七釘了,否則不但雲宗的人跑了,屍體奪不到,連自己也會被湖底水怪怪異攻擊折騰半死!

  霎間,楚雲升陡然猝發,刺開其中一個口氣,人影如離弦之箭一般射向發出陣陣惡臭的血盆大口正中間。

  崆!

  湖底水怪猛然合上嘴巴,試圖一口將楚雲升吞下去,消滅這個令它討厭憤怒的獵物。

  “大獲全勝”並有一絲得意的它,沒過多留心口中的一陣攪動。只以為是獵物的掙扎,它分泌的強腐蝕性消化液,不要片刻就能將到口的獵物化作一堆枯液!

  湖底水怪興奮地繼續朝著岸邊凶狠逼近。那裡有很多的生物,只要它一張口,就能吸入大量的這些食物進來、

  但……

  但是它的大口中忽然間劇痛起來,一陣火一樣的灼燒感,刺痛了它許許多多的口器,局通之下,它正准備本能地張開大口,將刺痛它的東西吐落出來。

  卻在一剎那間。湖底水怪身體一僵,半張開的嘴邊轟然倒在岸邊土地上。一動一動!

  正准備向後撤離的散武們。頓時驚住了!

  水怪死了!?它被殺死了!

  這怎麼可能?那人是怎麼做到得?他竟然真的以一人之力,殺死了一只湖底巨怪!

  正在眾人驚訝之豐。一道銀色的影子,以劍氣開道,徑直破開血盆大口的皮肉,騰飛在半空中。

  腐爛的戰甲,腐爛的衣服。腐爛的兵器。以及腐爛的味道,卻遮不住驟變為銀色的頭發,遮不住那張許多人熟悉的臉孔!

  場面一下子極為地混亂起來,不論是天上,還是地下!!!

  “MY GOD!是他!他。他回來了!”剛從昏迷中清醒過來的班德列,不敢置信地望著楚雲升,連退數步,一腳踏空驚叫著從巨鳥上載了下去,砸入地面,生死不知!!
Tsunami2201 發表於 2011-11-1 21:39
第四百八十二章 蜀都一劍

  楚雲升無法立即知道自己恢復成了什麼模樣,只覺得身體之中迎來了一股久違的生機勃勃的活力,像是年輕了許多,但並不確切具體的程度,不過至少不再是行將就木如僵屍一般存在的感覺。

  同時。湖底水怪腹部噴發的強性消化液。腐蝕強度遠超出了他的預料,不但戰甲被摧毀不堪,就連就六甲符也已岌岌可危,若不是臨危之際,強行以精湛級第一劍式配合上諸多攻擊元符連出數擊,破開水怪堅固的外皮,並一舉騰躍出來,只怕此刻已經真是一灘血水了。

  但被強性消化液腐蝕的戰甲支持不了多久的“騰之戰能”很快要分崩離析,急急衝出湖底水怪屍體內部後,楚雲升來不及做什麼掩飾,急忙腳點著水面衝向岸邊,連湖中的水怪屍體都來不及收入物納符中,雖然他十分需要這具屍體制備戰甲與武器,但時間上卻容不得他耽誤一點點,一旦戰甲消失,又沒有抵達岸邊。在沒有備用戰甲的情況下,作為一個不會游泳的“旱鴨子”,哪怕身處三元天巔峰、擁有威震天下的戰技,也只能落個溺水而亡的下場!

  楚雲升因為不會游泳而命垂一線並拼命掙扎衝向的岸邊的時候。岸上早已是一片如翻江倒海般的大混亂!

  那張臉,那銀白色頭髮,那一劍的神態,以及那劍氣……這些東西拆分開來,並沒有什麼稀奇。但合在一起。不知多少人,尤其是那些年紀稍長的人的腦中,漸漸地升騰出一幅幅手握利劍、斬荊披棘、氣貫雲霄的畫面,令人熱血沸騰的同時,心神劇蕩,甚至不知所措!

  那些畫面,曾在第一次人神之戰最為艱難最為黑暗的時刻”在幾大決戰戰場上被來回的傳播,反反復復地播放。鼓舞著希望,激勵著所有人的士氣,尤其是播放到蜀都一幕,那一劍蕩滌、天下卸甲的場景,令無數被參戰者熱淚盈眶,重拾戰心,那一刻,就連神人們都駐而側目、一聲嘆息!

  當班德列從巨鳥上驚呼著跌落地面。那一聲“他回來了!”,徹底導致了人群的總崩潰與總混亂。

  人群如潮水一般地湧向岸邊,密密麻麻。雲宗的“駕貼旗”。頃刻間失去所有的威懾力,連那些女飛騎們都爭先恐後地混亂地飛向湖邊。任憑“一城紅衣”的如何喝令,一切都已經完全失控!

  此刻。心中最不可思議,最復雜的莫過於原雪澗以及那個剛剛被楚雲升劫持的飛騎少女了,而嚴歌等人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大事,只等到羅清激動的解釋後。他才瞪大了眼睛,如同見到了鬼一般!

  然而,這麼多人,這麼多雙眼睛與手,這麼多飛騎,卻沒有一個人准備上前幫楚雲升一把,可以讓他安全上岸!在他們眼裡,壓根就不會想到赫赫天下第一人需要什麼幫助,那根本就是個笑話。楚雲升拼了老命。爭分奪秒地掙扎衝向岸邊的行為,瞬間被所有人包括一城紅衣,提升理解為那是雷霆歸來,乘風破浪!

  望著楚雲升越來越接近岸邊,岸上的散武們漸漸地沸騰了,他們歷經千辛來到鄱陽澤只是為了一睹寒武遺書。卻萬萬沒有想到竟可以親身見證消失了近二十年的天下第一人的回歸。

  這二十年內,自布武使天下布武始,從人蟲決戰到第一次人神大戰。隨著諸多強大勢力崛起,並瓜分黑暗的世界,楚雲升這個名字一次又一次被拿出來造勢、神話”以致後來出生的無數天賦卓越的青年俊傑才女,俱以超越“武源”。為畢生的目標,鼓氣蕩蕩。

  現在,這位天下第一人,似乎就在眼前!多年以來造神的原型就在眼前!怎能不叫人失措、激蕩。

  然而,就在所有人希望能夠親眼目暗到“天下第一人”那傲世風采的時候。騰掠在湖面上的楚雲升,做出了一個令所有人無法接受並如同整個世界觀與信念崩塌的舉動!

  “完了!”楚雲升眉頭一凝,雙眼火速地搜索到原雪澗等人所站的位置,毫不猶豫地大吼一聲:“救我!”

  他一向是個務實的人,從不做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事情,更何況現在危在旦夕的時刻。

  然而……

  “救我!”

  那一聲,如同黑空霹靂,如雷霆滾滾一下子炸翻了岸邊上所有的人……但。幾乎沒有一個人認為自己聽對了那一聲,都以為聽錯了,這怎可能。天下第一人竟然在呼救?就連原雪澗也不敢置信!

  “救我!”

  戰甲在飛速的消退,騰之戰能馬上就要熄滅,距離岸邊還有一大節的水路。這個距離和深度,足以將楚雲升淹死八百回了!

  他沒有七釘與古書的本事。能夠在瞬間將自己關閉入零維空間。摒絕三維身軀於生命之外,不想立即死亡,就得呼救!

  “救我!”

  又是一聲高呼。戰甲已經全部消退,楚雲升感覺到身體正在急速的下墜。

  不過,這一聲,岸邊上的終於聽清了,但全都倒吸一口荒誕的涼氣,齊齊向後退了一步,沒有一個人上前搭救!

  是相信自己的眼睛。還是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時之間。所有的人都感覺到呼吸的困難和世間的荒誕!

  難道看錯了?他是假的?!

  終於有第一個開始這麼想。然後這種明明隔著腦袋不可能傳播的想法。竟然以不可思議地速度通過眼神與表情,在人群中如瘟疫般傳播。

  同時,天空中,與岸邊射出幾道影子,速度奔向已經沉溺於水中,正以各種可笑的姿勢撲騰著掙扎的楚雲升,狗刨式、自由式、混亂式……卻絲毫阻止不了他開始大口大口嗆入湖水,什麼九章圖篆身法,元氣迸發,此刻完全抵擋不了萬有引力的無情。

  “我日!”楚雲升咕咚一聲,又吞了一口湖水,忽然想起情急之中,因為湖底水怪的強悍意外。和恢復活力的欣喜,令他竟然忘記了自己是有船的!

  為了救命,他也顧不上那麼多了,等那些人飛過、游過來,自己早成水鬼一只了,立即在水中手忙腳亂地快速翻出儲存船只的物納符。

  然而,他又忽略了一個更大的危機,湖底水怪的死亡造成的血腥味傳播。已經蔓延到整個鄱陽湖。此刻,不論是湖底還是湖面上,所有的其他水怪都在飛速朝著這個搶奪而來。

  不要說現在拿出船只,就是在他未溺水前,剛剛殺死湖底水怪的時候拿出船只,也必陷入水怪群的重圍,船他不會開,不會飛,沒有坐騎,又不會游泳,水怪們未必殺得了他,但水卻能淹死他,仍是必死無疑。

  等他恢復心思縝密的時候。已經遲了,連船都未來得及放出來。便被一只水怪滾卷著雙腿拖入湖底。

  湖面上一聲熟悉的驚呼聲。他已經顧不上了,在深水下,楚雲升接連斬殺出數道凝厚劍氣,劍劍無虛發,在那只水怪身上戳穿了數個血肉模糊的大洞。

  再一劍,切斷束縛,楚雲升奮力向上衝起,雖然無法呼吸,但異常的鎮定。生死之際他經歷的多了,越是慌越是容易早死,這點他比誰都清楚。

  但混亂的水怪沒有給他衝出水面的機會。一只被殺,血腥味立即吸引來更多只水怪,將他團團吸住,拖入口中。試圖直接吞食。

  於是劍氣再起,殺戮再生。一片片血肉冒著血泡浮出水面,黑色的血液不停地由中心地向四面擴張。

  原雪澗已經不敢靠近了。在水怪們爭奪食物的洶洶來勢上,不得不拼命地與嚴歌等人重新游回岸邊,而天上那個被曾被楚雲升綁架的少女。依是只能盤旋著她的“飛雲”,卻不敢過於靠近湖面,否則將受到來自水怪的冰稜柱如林襲擊。

  在水下的楚雲升,雖然也清醒地意識到。殺得越多,不明真相圍上來的水怪就會越多,這個是怪圈,他不殺,馬上就憋不住氣,要窒息而亡了;他殺,只能引來更多水怪競食!

  此時此刻,他萬般無奈的覺得,若有冥在,又何至於此?再退一步,就是“膽小鬼”在,也不至於落入如此的境地。

  怎麼辦!?

  死亡對他來說已經沒有什麼可怕,有時候消極的時候,他自己甚至都想以此解脫,但他還有事情沒做完,還不能死,並且因為這種方式而死亡。連他自己都無法接受。

  但他並不後怪自己,因為他知道這是他的弱點,無盡歲月的零維空間,可以增加他看透世事的能力。卻無法拔高一個人的智謀,螞蟻吃上一萬年,也不能吃胖成一個大像,他不可能在奪取湖底水怪之前。將後面的事情全部猜得一絲不差。意外總伴隨著他的生命,如同獰笑的命運之手。

  他的戰鬥,不止在於元氣武力,也不止在於命源食物鏈,而更在於和命運的鬥爭,與各種突如其來的打擊生死相搏。

  然而,天無絕人之路,楚雲升深信這一點,凡事只要想,總有辦法解決!

  逼著最後一口氣,楚雲升停下了無謂的大屠殺,將目光鎖住正拖住他的一只水怪,左手掏出一張封獸符,右手丟掉腐蝕不堪的千辟劍。迸出純元氣組成的元氣劍,人劍合一,奮力下衝。刺向水怪的腦袋。

  第螬,式,砰然發出!

  一道。兩道,三道。

  封獸符叱然激起,符光大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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