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危機] 黑暗血時代 作者:天下飄火 (連載中)

   
楓Leo 2010-9-9 21:41:07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657 3228520
Tsunami2201 發表於 2011-11-23 23:31
第四百九十四章 第一個清算目標

  楚雲升以目前的境界,自然無法知道他眼下的異常冷靜,竟是因為靈魂深處或者說是意識原體的躁動終於停止了對他的長期干擾,只道是自己死期臨近前的平靜。

  當然也有這方面的原因”起碼一定程度上起到了加速作用。

  但他即便知道,也無法從零位空間的命源中找到意識原體究竟在什麼地方,以及它到底以什麼形勢存在,如果不是前輩留下了那段話”甚至都不曉得自己已經多次衝擊過意識原體!

  他所能知道的,大概隱隱約約與當年在金陵城觸摸黑色石碑一事有關,只是,這等頂級的知識範疇已經遠遠超出他目前三元天境界所能窺視的地步,一切有關意識原體的事情,對他來說就像遮蔽在一幕黑布下的自運行世界,能感覺到它的存在,對自己發生影響,卻無法了解它,看到它。

  不過,無論如何,楚雲升現在只需要足夠的縝密與冷靜去做事”至於原因”他已經沒有時間,也沒有必要去細究,還剩下幾個月性命的人,再去思考這些,不過是浪費時間,多余而已。

  “寒武,師傅先幫你恢復人身”“楚雲升伸手虛抓,一只元氣大手膨脹開來”將空中漂浮的大量元符卷掃一空,收入物納符中,抓起余寒武的蟲身,踏著銳翼蟲破空飛走。

  睢陽城,一座具有幾千年歷史的赫赫古城,如今早已成為一片廢墟,連往日現代文明遺留下的樓宇街道的痕跡都似乎被強大的力量壓碎抹去了。

  這裡的世界,只剩下黑色與灰塵,到處都是碎片殘渣,各種復雜能量糾纏至今還未曾消散感覺”無一處不顯示了這裡曾發生過空前的激戰,而且還遠遠不是一次!

  這裡生存環境極度惡劣”黑暗時代的植物在這裡找不到哪怕一小根苗苗,因此就連那些野人都不會選擇把家安在這裡。

  但這並不意味著這裡是無人之地,相反黑暗中,常常在廢墟中能見到許多警惕的身影,匆匆而來”隱匿而去,像是在尋找著什麼。

  相比睢陽城南面的門戶伊闋龍門,北面的郊山上出沒的身影更多!

  其中有三道人影乘著微光消失的最後一刻,趕進了郊山一處山坳,停下來了匆匆的腳步。

  “應該就是這裡了,從這邊山道過去。”,三道人影中一個金發的美女”卻操著一口流利的漢語,飛快地打開隨身攜帶的全息地圖,指著一個方向,抬頭說道。

  另外兩人分別是一男一女”令人驚訝的是,在先進的儀表熒光下,可以清楚地發現”這三人雖不知實力境界無何,但相貌身材都是極為頂尖的水平,即便是陽光時代都難得一見。

  聽完全發美女的確定,嘴角上掛著一絲陰冷的年輕男人”從作戰服中摸出如眼鏡一樣的夜視儀”戴在臉上,食指輕輕按下夜視眼鏡一角的綠色按扭,很快鏡片上跳動一下,透出淡淡的綠光,一行行地理定位、測距等立體數據隨著他目光轉頭,一一變化標注在鏡片成像上,一目了然。

  “天空之城的東西的確非同一般,不過我更喜歡蜀都黑暗工作室的傑作!希望這次武源令散出的東西,不要讓我失望。”年輕男人冷峻一笑”從背上抽出一柄不知何種型號的新式槍支,檢查彈能供應夾後”領頭進入那道狹長的山谷通道。

  他身邊另外一位黑發的女子,眉頭輕擰”清秀的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但最終沒有說出來,第二個踏了出去。

  最後才輪到那個金發美女,她手上的全息地圖似帶有某種雷達的功能,在警惕地掃射幾圈後,才放心地跟了上去。

  在他們三人全部走後”一道單薄的影子,緩緩從不遠處的一塊大石後面站了起來”手中的符紙一閃而逝,默默地看著三人消失的方向,心中一動”也跟了上去。

  這個人正是楚雲升,他剛剛用符封裝甲與武器同羅清所糾集的散武團交割完畢,獲得了一大批物資,其中包括他急需用來備戰的能量管,此刻,眼神閃出一道精光”默默道:“沒有任何元氣波動,全部使用科技裝備……不是多能一族”就是隱藏極深的最後抵抗軍,不管是那一方”對我都有大用!”

  眼下他名單上所要對付的敵人勢力還很大,魯莽地衝出去決一死戰,只能是送死,不但達不到目的,相反還可能幫助了真正交戰另外一方。

  “武源令”,剛剛散發出去”局勢還沒有發生大範圍的混亂,封印生物准備的也還不足夠,各種攻擊元符的數量還需要繼續高速增長,因此,他必須等,哪怕絕期日夜逼近,他也得沉得住氣繼續等下去,等待最後時刻“凌厲的必殺一擊”他只有一次機會!另外”只要他多等一天,人神戰場上交戰的各方勢力就會消弱一分,對他有利!

  等待的時間內”他也並非無事可做,除了緊鑼密鼓地以符封武器換取能量,准備戰用物資之外,一如當年追殺甘子強一樣,楚雲升一直以他獨一無二的隱匿本領,暗中追殺所有名單上敵對勢力的三元天高手,一寸寸地消弱對手實力。

  至於羅清為何要將她剛剛組建的散武團設立的睢陽廢墟,楚雲升並沒有過問,只知道她原是本地的人,還有這裡曾是第一次人神之戰浴血拼奪的地方。

  不過現在,除了一些來尋找人神之戰遺落的武器、試圖碰碰運氣的人之外”各大勢力包括神人早已不再光顧這裡,據說當日勝利的一方,已經將郊山埋藏的秘密取走,這裡也就毫無價值,變成一塊寸草不生的遺棄之地。

  那三人行動的速度在普通人眼裡,可能算得上是飛快一類,但在楚雲升的眼裡,即便不穿戰甲,這樣的速度也算不了什麼。

  跟在他們後面,更是無人發覺。

  很快,楚雲升與他們一前一後,進入了狹長山谷,兩邊的峻山聳立,在黑暗中猶如猛獸般給人以陰森森的壓迫感。

  但一路上卻平安無事,一直到奔出山谷口外,似是安全的地方”卻陡生異變,一群持著冷兵器的修行武者,從黑暗的陰影中走了出來”其中有幾人笑嘻嘻地看著臉色極壞的一男兩女。

  “李銘沉,想不到你還沒死啊,就你們手上那些落後幾代的破銅爛鐵,連我都發現不了,還敢出來送死?”,修行武者中走出一個大胡子,鄙視地朝著金發美女手中的全息掃描地圖看了一眼,大聲嘲笑道。

  “真他媽的可笑,最後的抵抗軍?老子今天倒要看看,你們怎麼個抵抗法!範哥”這次可說好了”那金發的小妞歸我。”大胡子身後又上前一個目露淫光的小伙子,朝著金發美女淫笑道:“奶奶的,錄了你那層戰服皮”也就普通人一個,搞不好還是低賤的克隆人,爺爺看上你是你的福氣,燒高香吧你!”

  那一男兩女聞言,皆是瞳孔一縮,那被稱為李沉銘只是冷冷一笑,而金發美女則是面露冰怒,暗暗移動身體靠在一起,形成犄角攻擊陣型,卻不成想,大胡子和那小伙子還未動手”修行武者一方竟然內訌起來,就連一早就發現這些人的楚雲升,也不由得一愣。

  只見修行武者一方中,走出一個器宇軒昂的年輕男人,沉聲道:“範志中,你堂堂二元天巔峰的高手,想不到也做這種齷齪的事情”幾個不出名的抵抗軍而已,你情報也有誤……道不同不相合,恕不奉陪了。”說完,此人竟然揮手帶著一半屬於他一方的人馬”當場離去!

  大胡子也是一愣,但很快冷,多一聲,破口罵道:“操,跟老子面前裝什麼正人君子!不就因為上鉤的不是大魚”怕因此得罪散武團不值得嗎!虛偽!荊棘島的沒一個好東西,都他媽的能裝!”

  但不管怎樣,這個器宇軒昂的年輕男人一走,修行武者的人馬頓時少了一半,只剩下大胡子一方四五個人,這樣一來,形勢立即變得微妙起來。

  楚雲升一直靜靜地隱在遠處的黑暗之中”默默地看著前方發生的一切,並沒有准備出手,沒有三元天境界的武者存在”不管什麼事情”他都不會隨意暴露。

  此刻的他,就如一尊利劍”不出則已,一出必殺三元!

  之所以要跟到這裡來,只是想看看剛才的那三人的身份,若是最後的抵抗軍,此時的衝突,正好讓他從血淋淋的實戰中了解抵抗軍的實力,這關系到後面的計劃,與合作,若果實力太差,只能是累贅;若是多能族的人,他也有大用,因為他第一個要清算的目標就是多能族與楚術門人!

  因此,不管從那個結果上來說,他都不會出手,甚至要看到他們打起來!如果最後的抵抗軍連一個二元天的人都對付不了,他便不會浪費時間去他們聯系,雖然這樣判斷有點草率”但他眼下時日無多,根本經不起浪費!

  但就在這時,楚雲升眼神一動,身形往山谷之側深處閃了過去”不過多是”山谷峽道中漸漸出來一陣腳步聲,雖然很輕,但逃不過楚雲升的感官。
Tsunami2201 發表於 2011-11-23 23:31
第四百九十五章 彌天大謊

  這次武源令也不知是真是假……一個女孩的聲音隱隱傳來。

  “冒充布武使的聽過,冒充武源的還從未有過,應該是真的吧!”回答的是一今年紀稍長的女人”不過歲數也不大,聲音中帶著一絲嫵媚。

  “不管真假,去了就知道了,前方戰事吃緊,聽說莫斯科已經淪陷,神人一次性賜死反抗者多達五十萬之眾!據說伏爾加河的水都染紅了!為避免大面積恐慌,上面幾個大勢力已經封鎖了消息,實際上此刻只怕百萬人都遭到了大屠殺!等神人們掃平了北方,要不了多久兵鋒將直指我們。

  所以哪怕這次消息是假的”我們也要試一試,武源的功法、武器那可是……他當年留下的一星半點,現在還被幾個大勢力當成寶貝一樣在日夜研究!”這時,一個老人的聲音嘆息響起。

  說到這裡一行人大概是被“大屠殺”所攝,沉默了一會,又聽到年紀稍小的女孩不解地仿佛自言自語地說道:“不是說神人們也忌憚武源大人麼,為什麼我們不能請他老人家出來一起對付神人呢?有他在,那些神人一定不敢跨過北部草原!”

  “小丫頭,你懂什麼,我們這樣的小勢力很快就要被征調進北方前線,這一去九死一生,事到今日,有些事也該讓你們知道,也不至於是枉死了”這是今天大的秘密!”老人不知道處於何種原因,還是猶豫了一下。

  其他年輕人立即豎起耳朵”顯示出極大的興趣,對他們來說,很少能聽到關於武源大人的秘辛,此刻有機會,自然不會放過。

  那老人沉默了片刻,兩眼突然放出一道厲芒,沉聲道:“你們記住了,武源不是人類!當年只有少數的上層大勢力知道,據傳他是神人!”

  “神人!!!”

  “怎麼可能!?”

  老人的話像是激起千層浪花的石頭,年輕人紛紛失聲,他們千想萬想,也沒料到隱藏在老人口中的秘辛,竟然會是這樣一個如當空霹靂的內容!

  “他……他……是……神人……我,我們,怎麼辦!不,不可能,他一定……不……不是神人!”年紀稍小的女孩驚呆之下,竟結結巴巴道。

  老人搖了搖頭,嘆息一聲,顧然道:“當初,我聽到這個消息,比你們還震驚,仿佛一夜之間信念幾乎全部崩潰,為此我離開了蜀地,去求證去尋找答案,可惜隨著我知道的越來越多,越來接近真相”才不得不相信,這是真的,他連神人序列都有!”

  “可是,如果他是神人,為何這麼多年來,各大勢力都拼了命的將他譽為天下第一人,受人敬仰這麼多年!就連天下共主的位置也只能從與他有關系的人中選出!這不是自相矛盾嗎!”聲音嫵媚的女人,仍不相信地反駁道。

  老人沒說祜,怔怔地看著她”一會後,才出聲道:“明白了?”

  那嫵媚女人喪氣地點了點頭”臉色極為蒼白。

  老人語氣中帶著一絲痛苦道:“當初我一開始也是這麼想,但很快就明白”神人第一次公開出現在世人面前,已經是在人蟲決戰之後,那時候各大勢力早已在傳頌他的名字”之後一直到第一次人神之戰結束,有一天,各大勢力才忽然發現這個驚天的巨秘,但那個時候已是騎虎難下,想回頭已經回不了了,只能繼續騙下去!

  只要武源永遠不回來,這就是個彌天大謊,而且永遠也不用擔心被揭穿!哪怕神人再怎麼試圖揭露真相,也只能死無對證,反而還被各大勢力將這些言論包裝成神人懼怕武源的證據!說它們忌憚武源,所以才會這樣說,是害怕了!其實事實根本就不是如此!

  但武源回來了,活著回來了!這個謊再也撤不下去了!……這大概是人類犯下的最大的錯誤!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眾人驚愕之下,口不能言,久久不能平靜心中的凌亂。

  最終,還是那今年紀稍小的女孩,忽然道:“還是不對!他老人家若真是神人,干嘛還要頒布武源令,難道,難道,他是想要我們自相殘殺嗎!我們都上當了?”

  老人搖了搖頭道:“即便我剛才不告訴你們他的真正身份,這道武源令一出,想必各大勢力為了平息因此而造成的混亂影響,很快就會公示武源的真正身份,到那個時候,憑借人神之間的仇恨,沒人會再相信這道武源令,以神人的智慧,怎能看不出這點,又怎麼會浪費時間做這種毫無意義的事情?

  但他還是做了,原因,我想只有一個,這一個,也許也是我不甘心的奢望!”

  “什麼?”年輕人的武者們齊齊將目光投向老人,仿佛在期待著什麼。

  老人嘆息一聲道:“我以前和武源活在同一時代,聽過有關他的很多傳言”其中一點,就是武源性格古怪孤僻,他一生經歷了人所不能忍之事”失去人一生所失,故而仇恨與執看到了極點,他痛恨天下一切非人類”恨不能生食其肉、活吞其骨!就連死都不能撼動他這種仇恨和執著分毫……或許,或許,這道武源令只是他本心所發,或許他也不承認自己是神人,不承認自己是自己所萬惡痛絕的非人類!

  所以只要他本心未失前,這道武源令就是真的!只要是真的,他手中那些頂尖的東西就能為我們人類所用,要不然各大勢力早派人剿滅郊山散武團了,他們估計也想要這些東西。

  只可惜,非我族類,總有一天,他終會回到神人一邊。乘著這段時間,只怕那些大勢力和我們想的也是一樣”能多得一點就多一點吧,時機一過,便再無這樣的機會。”

  老人未說完,他身邊一個年親人噫了一聲,警惕道:“前面有人激戰!”

  老人卻未有任何驚訝,像是早知道了一般,道:“幾個抵抗軍”有情報說他們身上有一份重要的東西”大家散開,准備戰鬥!”

  楚雲升平靜地看著這群人從自己身前不遠的地方一個接著一個戒備掠過,老頭所說,在他心中並未掀起半點波瀾,或者說已經沒有水可以掀起了。

  關於自己神人的序列一事,他也已經推測到異族們應該知道了”但他心中清楚事情並非如此簡單,必定還有更加隱晦的原因,令各大勢力視自己為骨蝮,然而”他不想,也沒時間去理會。

  原因可以有很多,三天三夜或許都說不完,但原因不是可以理直氣壯的理由,結果才是衡量的唯一標准!

  而現在的結果是他楚雲升被騙去孤島一困二十年,差點死掉,是他楚雲升親人滿門慘遭逼死”是他楚雲升祖墳被掘,父母骨灰被褻瀆,這便足夠了,何須再想!

  “我的東西都是好拿的嗎?符封在我手,有我的氣息,有我的逆元氣,有我的獨創結構,你們豈能真正操縱得了!將來拿著我的東西上了戰場”面對我的時候,你們就知道了!”楚雲升冷冷不語,將目光重新投向反抗軍三人”此時”他們已經開始與大胡子交火,勝負仍在未分之際。

  那大胡子似是十分驚訝反抗軍三人竟然暗中准備如此先進的武器,屢次試圖逼近三人陣型”都被密集的高能量子彈射開”一時之間,有些急躁起來,嘴中一邊大罵,一邊重新凝聚著大量的火元氣,准備一舉衝破子彈網,近身將其格殺。

  這時”山谷中出現的一群修行武者,數量多達十幾人之多,散開扇形,迅速將反抗軍三人團團圍住。

  “老王,怎麼現在才來!”

  大胡子見是援兵來了”面露興奮之色,而反觀反抗軍三人,面色更是沉重。

  “放下武器,我饒你們不死!”剛才說話的老人,氣勢陡然飛升。

  遠處的楚雲升冷冷一笑,三元天!

  只有三元天,才夠資格讓他出手擊殺,但他仍沒有動,只在等待最終激戰的結果,不管誰勝誰敗,他只為觀察,只為擊殺三元天者。

  李沉銘冷冷一笑,忽然停下射擊,向四周大聲吼道:“散武團聽著,我前來送信,此信寫給武源大人,接與不接,你們看著辦!”老人間言臉色一變,取下背上的強弓,度弦就要拉開,當場擊殺李沉銘。

  這時,山谷中突然傳來一聲冰寒之音。

  “滾!”同時一股強烈冰元氣衝擊而來,地面上”部然結寒冰!

  “三元天第三層高手!”老人驚呼一聲”身形急退,道:“趕緊撤!”

  “全都滾!”

  那聲音冰寒之極,但這一次射向谷外隱隱出現的人群,那是准備出來接信的散武團的人。

  “操!不是散武團的人!是寒武紀第一高手!”大胡子仿佛認識聲音背後的人,暗罵一聲,連想也不敢想,立即朝著谷中火速避開。

  “你們,是我的了!”那個聲音第三次落下,一個冷漠的男人踏著冰霜”飛掠而來。

  “我要的不是信,把那個東西給我!反抗,死!”男人的身影冰寒入骨,透著無可抗拒的力量,就連極為陰沉孤傲的李珉沉,也在他的冰元氣縱橫下,心中亦是微微一震正在三人震駭之際,谷中走出一人,這人就像憑空出現的一樣”身上沒有半絲的能量波動,如果不是在這裡出現,任憑丟在什麼地方”谷口外剩下的四人都會將其當做普通人,那冷漠的男人也不例外。

  “你走吧,我不殺你,寒武紀不在我的名單上!”楚雲升以元氣手攝取一塊寒冰,感受著上面的寒冷,三元天第三層境界的人出現,實力天平完全傾斜,破壞了他的觀察意圖,他必須臨時改變一下計劃。

  冷漠男人死死地盯著楚雲升面具面孔,目光中露出一絲復雜的神色,片刻後,沉聲道:“原來是你!他們是你的了!”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飛馳而去,遠遠地又飄回一句話:“你救過我一命”我曾恪釁一向說到做到,寒武紀會幫你一次,但只一次!”
Tsunami2201 發表於 2011-11-23 23:31
第四百九十六章 我們又是誰?

  “曾恪釁?誰?”楚雲升救過的人很多,但的確想不起這個名字,索性也不再去想,隨他去了,至於寒武紀的一次承諾,更沒當真,同樣他救過的人那麼多,又有誰真正來幫過他?

  埃德加當年在孢子森林所說的猶太人故事雖然有些極端,但今天就是個極端的世界,你救過的人,還不如一直救你的人可靠。

  “武源大人!”落在半邊的李沉銘,神情微動,向前踏出一步,沉聲道。

  楚雲升掃了他一眼,冷哼道:“你怎麼知道我就是武源!”

  他聲音不高,但很清楚,面具上也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李沉銘卻仿佛更加篤定了一般,眼神極為難得露出一絲敬重,答道:“天下間,能僅憑一句話喝退寒武紀第一人曾恪釁,除了您無人可以做到!”

  “是嗎!”楚雲升冷笑一聲道,眼神中更是冰寒幾分。

  李沉銘立即意識到一絲不妥之處,不敢再說下去。

  “我不喜歡太聰明的人。”楚雲升毫不掩飾地說出原因,並移開腳步,繼續道:“你們費勁苦心找我,什麼事?”

  說話間,他的目光落在三人中的黑發女子身上,犀利地目光似乎要將她刺穿才會甘心一般。

  那黑發女子在他的目光下,極力地試圖保持心中的鎮定,犀利的眼神她見得多了,威脅不了她的心理素質,真正讓她控制不住慌亂的不僅是楚雲升赫赫的武源名頭,更是因為那個身份……還是如此近距離下。

  “武源大人,我們三人受秦將軍之命,誠摯邀請您去一趟絕密之地!”李沉銘眉頭一鎖,替那黑發女人解圍道。

  “我為什麼要去?”楚雲升似是並不感興趣地回道,他的注意力大部分被黑發女子所吸引,只有等他靠近了,才突發地發現一絲異狀,令他心中莫名的不安。

  李沉銘剛要說什麼,黑發女人一咬牙,攔住他,抬頭看向楚雲升道:“武源大人,我姓秦,秦奇英是我的母親,而我的父親是——”

  “不要說了!”楚雲升陡然終於明白了不安的來源,粗暴地打斷她,一個可怕的念頭剛冒出來便他掐滅在搖籃之中,冷漠道:“如果沒有更好的理由,你們可以回去了,告訴秦少校,你們的力量不夠資格與我一起玩這個游戲!”

  三人心中一震,想起秦奇英在他們出發前曾說過的一句話“你們不懂他……算了,你們不去不會死心的。”

  楚雲升見他們沉默不語,露出失望之色,抵抗軍也什麼值得他浪費時間了,當即轉身離去。

  這三人實力一般,剛到邙山又早已被那麼勢力盯上,行事更是魯莽如以前的他自己,既無實力,又無智謀,無法與他形成互補,猶如雞肋,甚至還不如,只是個拖累!

  “武源大人!”李沉銘忽然面露悲愴之色,衝著楚雲升的背影大聲喊道:“您可以不承認秦錯,但人類就要滅絕了!真正的人類!您就忍心看著異種霸占我們的家園,像豬狗一樣奴役我們,滅絕我們!滅絕您最後的親族!

  您不是說過寧死不降嗎,您不是說過要殺絕異種嗎!我們曾是這片土地上的主人,現在是什麼,是豬狗,不,連豬狗都不如,我們的父兄他們想殺就殺,我們的親人他們想奸就奸!

  每一天,每一秒,都有我們無數的同胞被他們擺在解剖台上,做著各種生死不如的實驗!

  只因為我們是最低賤的人類?只因為我們是他們口中的劣勢物種!我不服,我不甘心,我們有五千年的驕傲,我們也有自己的尊嚴,哪怕是一點點!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上天創造了我們,又要拋棄我們!”

  “親族?”楚雲升猛地停下腳步,背對著他們,寒冷道:“我的親族早已死絕!”

  “不!”李沉銘渾身一顫,他竟一改之前陰沉的神色,激動地轟然跪下,淚流滿面道:“武源大人,我們都是!我們每一個人都是您的親族!因為,因為您和我們都是無法覺醒的人!因為我們的身體裡流著一樣血!純淨的血!沒有受到污染的血!我們才是真正的人類!

  可是流著這樣的血的人,卻被異種們視為劣勢物種,一天天在遭到慘絕人寰的屠殺與欺凌,已在瀕臨滅絕的邊緣!

  我們三人,這次來邙山早已生死度外,只求能見您一面,告訴您,您還有不甘屈服的同胞,還有親族!只想替每天垂死掙扎在死亡邊緣的同胞們,問一問您,我們是否被拋棄了!”

  他的聲音越來越淒厲,雙目中透出無邊的仇恨與悲傷,一切的驕傲在此刻也化作了綿綿無絕期的痛。

  “人類?”楚雲升緩緩轉過身,心中不知為何生出一絲悲涼,這絲悲涼發自他的靈魂,但他的一生所歷之艱辛瞬間便吞噬了這絲悲涼,終仍是漠漠道:“你們又怎麼知道我就是人類?你們說我是人類,他們說我是神人!可笑嗎!我都不知道我如今是人還是鬼!”

  “問您的心!”李沉銘跪行幾步,無比堅定地大聲道:“武源大人,問您的心!讓它告訴您,您是誰!也只有它能告訴您!”

  “我的心?”楚雲升哈哈大笑道:“我的心早已經死了!幾十年前就死了!如今連屍骨都早已找不到了!”

  “不,它還活著!”李沉銘用盡全力,高聲喊道:“我知道它還活著!您為何頒布武源令,它就為何而活著!”

  “活著?你可知道,我一生鑄錯,一錯再錯,如今死期將至,時日不過數月!還有何可活?你堂堂男兒,膝下應有黃金,說跪就跪,有什麼臉在我面前說“不屈”二字!”楚雲升放聲冷笑,決絕縱身離去,遠遠地道:“即便活著,也死了!”

  “我不在乎!為了我們的親人能在這片土地上有尊嚴的存活下去,我李沉銘區區一跪又算得什麼!我跪得不是臉,是不甘,是不服!”李沉銘朝著楚雲升離開的方向大聲吼道:“武源大人,您既然說自己一錯再錯,為何還要錯下去!難道您真要等到最後一個人類死絕,只剩下您孤獨一人,異種遍地的時候,才後悔嗎!”

  “您可知道,您一直活在過去之中,為什麼不能珍惜眼前您還有的?一定要等到失去之後,才明白嗎?”

  “武源大人!!!”

  ……

  李沉銘嘶啞著嗓子,雙目赤紅,隨著楚雲升的身影逐漸消失在他的視線中,他的心如墜入萬丈深淵,伴隨著一片冰冷與絕望……眼前晃動著一個又一個倒在屠刀下的同伴身影,耳邊纏繞著都是他們臨死發出的尖銳的淒厲聲,這些年來,苦苦支撐自己活下去,勇敢的活下去的信念轟然崩塌,剩下的只有一片死灰!

  “我們是被拋棄的人,我們是劣等生物……”他喃喃自語,如墜魔念,忽然拔出腰中的手槍,對准自己的腦袋,仰天大笑不止:

  “我們是被拋棄的人!我們是劣等生物!”

  淒厲的聲音中,透著強烈的悲愴與不甘。

  他身後的金發女人與黑發女子,默默地流著眼淚,是的,他們不會死心,承載著許多人的希望,才來到這裡,甚至不惜主動走漏風聲,以死亡為代價,為得就是吸引武源的注意……可是,他們不死心又有何用,武源大人已經死了心!

  李沉銘絕望狂笑中,扣動了扳機,一道白色長芒從天際邊貫空而來,槍響了,但他的腦袋還在。

  “要死滾遠點!我見過的真正的軍人就是死也會拉上蟲子做墊背!”一道聲音遠遠地傳來。

  李沉銘一怔,黑發女人也是一怔,接著他們的臉上露出狂喜之色。

  “它沒死!它還活著!我知道它就還活著!”李沉銘胸口劇烈地起伏,衝著黑暗的天空瘋狂地咆哮,拼命地發洩著壓抑在心中陰沉沉的東西。

  ……

  楚雲升沒有回去,他一路飛奔到很遠的廢墟中,坐在一處粉碎的樓體建築物上,一根煙接著一根煙地抽著。

  因為死期不遠,很多事情他不願意再去刨根問底,在他看來探究那些真相已無必要,所以他冷靜地過濾了。

  黑發女子是怎麼回事,他可以不去追究,但他知道終究要面對另外一件事件,這件事情他逃不掉,哪怕是他死,在死前有人也會讓他明白,只是時間上的先後而已。

  然而,當他真正觸摸到這件事情的真相邊緣的時候,才知道它的可怕之處!

  “覺醒,未必是好事,而不能覺醒,也未必是壞事……”面紗女人曾這樣說過。

  “因為你是身體不含異源的人類,所以我才不殺你,不要以為吾是怕了你!”黃山的珉曾這樣說過。

  “殺此人者,賞族位!”江城外,鬥篷人曾這樣對火能量覺醒者這樣說過。

  “我族的戰衣,只能我族人使用,你們人類想要使用它,必須是火屬性的天行者……”神域中他殺的那個鬥篷人,曾這樣說過。

  “……想不到《蟲典》上描述的強大而殘忍的異源,它們的後裔竟然會墮落與孱弱到這種地步!?”港城外的珉,曾對他清楚地說過。

  “刀劍披甲兮,艦旗矗立;既往不返兮,誅殺異端;”地下艦塚,水晶人的《哀隕》中,曾提到過戰爭起源的一段。

  ……

  還有很多很多,楚雲升一件一件的清晰想起,這些話就像在他腦海中已經准備了很久似的,只等他想起的這一天的。

  難道異族、異源、異端是?難道小海、景逸也是異族?難道他們都是異族!

  那,我們又是誰!
Tsunami2201 發表於 2011-12-16 21:45
第四百九十七章 傳奇之虎

  這些問題找不到答圌案,至少現在對楚雲升來說沒有,他還依稀地記得炎氓將他當做“自己人”的時候,曾說過這是糾纏了甚至超過千萬年的秘辛。

  然而千萬年圌前究竟發生了什麼,楚雲升不知道,從教科書上學來的知識,僅限於六千四百萬年圌前的恐龍滅絕,之後便是一片空白。

  但如果跳出歲月的限圌制,再往遠古,還有寒武紀,那是一場“生命大爆發”的時代,各式各樣的差異生物幾乎在一夜之間神奇井噴圌出現,數量之大,種類之多,完全違背正常的進化規律與速度,仿佛有一只隱藏的大手在地球的背後輕輕一堆……”

  這只手,在陽光時代的西方學術界,曾被稱之為“上帝之手”!

  而現在看來,並非只是人類一廂情願的猜測臆想……”

  楚雲升重重地吐出一圈渾濁的煙霧,拇指揉圌著發脹的太陽穴,腦袋隱隱地有些昏沉,如果說沒有陽光是視覺上的黑圌暗,而秩序文明崩潰後的世界只是人心上的黑圌暗,那麼橫跨數億年的陰霾,處處布滿了殺機,便是歲月上的生命大黑圌暗,其暗鋒直指生命的起源!

  誰真誰假,誰對又誰錯,誰才是這片土地真正的主人!?

  又是誰在千萬乃至億萬年圌前,便早已定下如今這遍布焦土的慘圌劇之源!

  楚雲升站立在廢墟之頂,身影蕭蕭,寒風凜凜冽冽地橫掃破碎大地,嗚嗚四處呼號,掀起他一狠狠白發,思緒飄飛。

  “前輩曾說過這是一片是非之地,越早離開越好,他五千年圌前來到地球,以他的見識與能力,肯定是發現了什麼,才會說出這番話,只可惜古書中部分文圌字至今破圌解不了,否則……”但前輩既然被七釘中困住的影子稱為神尊,可見五千年圌前所在地位之高,所說的話每一句都必定非同小可,即便沒有任何細釋!只是”

  “只是,千萬年圌前的債,為何要我們這一代人去背負!姑媽她們死了,小海死了,大蟲也死了……”都死了,憑什麼!?”

  “憑什麼!!!”

  楚雲升寒冽的目光射圌向天穹,似乎捕捉到了一絲稍觸即逝的萬圌古機圌密,歲月密布的臉上露圌出陣陣毫不遮掩的邪笑。

  “誰流的是人類之血,誰又流的是異族之血,老天,你也不知道對嗎!你連我是屬於哪一方都弄不清楚!”

  “可惜我命己不夠……”

  他低下頭,眼中映入一堆又一堆的蒼涼廢墟,雅陽市昔日的繁榮如今只埋在一片爍瓦之下,玻璃碎片與水泥斷塊相互膠合在一起,遍地都是,偶爾有著幾根鋼筋扎眼地從水泥塊中刺露崢嶸,頂尖上凝聚著寒芒侵人的露水。

  被壓碎燒毀的汽車隨處可見,但完整的殘骸幾乎沒有,都在不知多少次的大戰中支離破碎,只是在寂靜的時候,冷不丁的會有一兩只身形小巧的生物,看不出模樣,從那些汽車空隙間警惕地鑽了出來,兩眼放出綠光,朝著四周張望片刻,便迅速從一堆廢墟上,跳躍到另外一堆廢墟上,搜索著汽車上腐爛的輪胎食用,每吃一口,腦袋上綠色的眼睛如同鬼火一樣幽動。

  這還是自己曾圌生活過的世界嗎?那穿梭城市卻擁堵異常的街道,通達世界各個角落的電子網絡,一個電圌話就可以將香嘖嘖的飯菜送上家門,各種商品充斥大街小巷擠滿網絡頁面,一片繁榮空前的世界?

  如今,那樣的世界,還有幾人能夠記起!?即便有,也只存於夢中吧!

  楚雲升試圖讓自己回想起有陽光的世界,卻兀然地發現,那些“記憶”在他的腦海中越來越遠,仿佛駛向滔滔歲月大海中的一葉扁舟,風雨飄渺,再也拉不回來,而占據他記憶中大部分空間的,盡是黑圌暗的天空與到處流圌血淒厲的世界,任憑掙扎也看不到黑圌暗的盡頭……”

  這時,他的耳邊縈繞地回響起反圌抗軍李沉銘沙啞的嘶喊:“您可知道,您一直活在過去之中,為什麼不能珍惜眼前您還有的?一定要等到失去之後,才明白嗎?”

  楚雲升最終輕嘆一聲,提劍縱起,向著西方,如同利箭一般穿出睢陽市的廢墟,一路上,那些鬼火生物驚圌駭的躲避著他飛逝如流光的身影。

  “珍惜還有的……”我還有什麼?也許只有虎仔了……”那就見上最後一面吧!可是,它還活著嗎?

  俄羅斯伏爾加河東南畔,薩馬科城市上空大軍雲集,兵馬密布,來自東亞與西亞諸多勢力麾下的覺圌醒者與軍圌隊,將伏爾加河的東南岸防布的密不透風,這裡是人神戰場亞洲聯合戰線的第一道防線。

  嚴寒的天氣與神人們對莫斯科城市的大屠圌殺,令聯合軍士氣大落,到處都是凍成冰塊的屍體,傷員的呻圌吟聲夾雜著各種語言,在冰天雪地中如鬼一樣的哀號,寧靜的夜晚中,格外的滲人。

  天空上飛旋偵圌查的飛行器也顯得有氣無力,裝模作樣的飛行一圈,便立即飛回空軍基圌地,絕不敢越過伏爾加河半步,絲毫不顧地面上“戰友們”的恥笑與辱圌罵,他們都被神人的超先進的立方體和飛行獸打怕了。

  自開戰以來,每天都在死人,之前是因為戰死,現在卻是因為凍死、餓死、中毒呃……”等等。

  從北極刮過來的寒風,夾帶著徹骨的冰元氣侵害,不說火元氣的覺圌醒者,就是冰元氣的覺圌醒者都瑟瑟發圌抖,其他覺圌醒者以及士兵更是窩著避風的地方就不願動彈。

  每日哄搶運送來的食物,幾乎成了東線戰場所有人唯一可看見的大規模騷圌動,也是唯一可做的事情。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頭頂上飛行的子彈和能量束越來越少,不用再擔心起來撒泡尿就會莫名其妙地丟掉性命。

  小道消息說,河對岸的神人控圌制下的“偽軍“與“獸軍”已經將主力調往西線,本來還在處理對岸屍體的神秘生物也消失了,一切跡像都表明了這個小道消息的可靠性。

  然而,東線聯合軍,上到最高領軍大都督將軍,下到開鍋造飯的民夫,早已被神人凌厲而震撼的攻勢嚇破了膽子,所有人都刻意回避渡河從神人與其“偽軍”的背後展開攻擊的提議,仿佛他們的對面仍舊“陳兵百萬”一樣。

  即便這樣,東線上的境況,比起西線起來,簡直是活在天堂裡了,位於白俄羅斯邊境奧爾沙城一帶的西線聯合軍,上圌上圌下圌下幾乎無人不將東線上怕死不前的“盟友們,、用世界上最惡圌毒的語言詛咒了幾萬次都不止,恨得咬牙切齒,卻無計可施,只得硬著頭皮頂著“偽軍”與“獸軍”的猛烈攻擊,一步步向位於華沙城的第二道防線撤退,每一天都要承受著大量的傷亡與物資消耗。

  相比大戰初起就極度糟糕的戰場形勢,各大勢力的聯合會圌議上,更是吵得不可開交,紛亂不堪!

  通圌過這些年重建起來的通訊手段,各大勢力的實權人物經過“連線”天空之城,以虛擬人影集中在天空之城的聯合會圌議大樓中,日日夜夜的爭吵著,沒有一天消停過。

  此刻位於西線第二防線前線的奧斯爾頓將軍,一臉陰沉地關掉遠程通訊射線儀,雙手絞插在胸前,靠在黑色的沙發椅背上,碧藍的瞳孔中閃爍著驚人的光芒。

  片刻後,他伸手按下一處按鈕,平靜地說道:“請謝爾列維奇先生進來。”

  大約一分鐘後,一個穿戴整齊的老人撬開奧斯爾頓辦公室的房門,很有禮貌地說道:“將軍閣下。”

  奧斯爾頓手指扣著桌面,面無任何表情地說道:“我很遺憾地告訴您,東方人准備徹底放棄所有俄國防線,他們占有聯合會圌議大部分席位,我們也無圌能為力了,當然你們的參會代圌表很快就會信息傳回給你”

  老人似乎並沒有多少意外,仿佛一切早已料到一般,微微一笑岔開話題道:“將軍閣下,雖然在上一次人神大戰中,我們損失慘重,喪失了聯合會圌議的話語權,但位於克拉斯羅亞爾斯與薩哈雅庫特地區仍有我們的力量,其中包括萬克米爾舍飛船遺骸眨一”

  奧斯爾頓眼中精光一閃而逝,搖頭打斷他道:“這些歐洲各方勢力都知道,也很需要,但你們也需要知道,被譽為“全球最有力量的男人”回來了,他在東方的回歸不但使得東方人內部大亂,甚至也直接導致了神人的忌憚PS,規避東線進攻,轉而向我們西線瘋狂推進“老人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沉聲道:“他是個復雜的人,如今全世界都在研究他,但我敢打賭誰也不知道他想干什麼,他能干成什麼!即便我不在會場,我想東方那些大勢力以及法國的那個城市,在現在這種局勢下,即便楚已經出現,恐怕他們還忙著搶奪全球領圌導權的位置吧?”

  奧斯爾頓嘴角露圌出一絲看不出意味的笑容,看著辦公桌前的老人,點頭道:“說說您的計劃。”

  老人微笑著坐了下來,只說了一句:“我想,是時候我們聯圌合圌起圌來支持東方人其中一個勢力的領圌導地位了,他們有人需要我們的支持!”

  奧斯爾頓冷笑了一聲,沒有說話,他知道想要換取東方人此刻在東線上進攻支持,歐洲各大勢力必須向天空之城或者雲宗等幾個擁有足夠強大力量的勢力,其中的一個臣服。

  然面,真到了這一步,他也知道歐洲幾大勢力的小議會,最大程度能夠接受的只能是當前唯一全球性組圌織,擁有少量美利堅背景的天空之城。

  但他個人卻竭力反圌對此事,天空之城的城主給他留下的影響實在太過陰霾。

  只是事到如今,西線戰場上節節敗退,第一道防線已經接近崩潰,第二道防線,就是傻圌子也知道守不了多久,東線再拖延不進,整個歐洲大圌陸淪陷只怕是遲早的事情。

  奧斯爾頓嘆了一口氣道:“天空之城的第一批援軍將於明日凌晨抵達,統領的指揮官是楚氏唯一的血脈景記,我聽說此人極度好色這個事情就交給你們俄國人吧。”

  老人會意地點了點頭,心中卻是一動,他著實沒想到天空之城竟會派出這麼一個重要的人物前來,不但是因為此人聲名狼藉易於誘圌惑,更因為此人不僅是唯一可以控圌制得了“猛獸軍團”的人,而且這人與第一強者楚的關系非同小可…………”

  奧斯爾頓卻將目光移到窗外,下了逐客令,他需要時間與幕僚團商議天空之城的城主派出景記的用意他可不認為那個陰沉的男人是個傻圌瓜。

  節節敗退的西線戰場上,凌晨,一只只武圌裝精良的部圌隊緩緩地從運輸艦上彙集成流,號令聲此起彼伏。

  謝爾列維奇率領的歡迎團早已經在寒風中等待多時,幾個精選挑選出的俄羅斯美圌女更是瑟瑟發圌抖,惹人憐愛。

  漸漸地,穿著長長大衣制圌服的西線軍官們開始低聲抱怨起來,天空之城派來的指揮官的架子實在太過大了一點明明已經著落了,卻始終不露面,故意讓他們這些軍官在寒風中苦苦等待。

  但他們這種不滿的情緒,在見到如洪水般的退化猛獸軍團的剎拉間立即拋得雲消霧散,再找不到一星半點!

  有了這只大名鼎鼎的退化猛獸軍團,西線戰地上,時刻面圌臨的神人控圌制下極度難纏的“獸軍“總算有了可以抵擋的對手,他們的部下也不用冒著驚人的傷亡也堵住被高速而又蠻橫的“獸軍”衝開的缺口。

  此時所有的軍官,不論膚色,不論語言,甚至包括謝爾列維奇挑來的那幾個美麗少圌女,都踮起了腳尖,伸長了脖子,面露期盼神色,為得只是一睹軍中傳說中的那只威風凌凌、猛獸之王、與各地霸主同等地位、被譽為“霸王”的傳圌奇之虎!

  堂堂西援第一軍團的指揮官景記先生竟然被這些歐洲各大勢力的聯合軍忘到九霄雲外不過,似乎他並沒有半點不滿反而干脆賴在軍艦上,左圌擁圌右圌抱,吃喝玩樂,更是直接讓謝爾列維奇帶人上去見他,連下艦都懶得動了。

  “我真服了這號主了”、一個短發的俏圌麗女軍官,朝著指揮艦啐了一口,扶著腰中的手圌槍,伴在另外一個長發袂袂的女子身邊,毫不客氣的鄙夷的。

  “快去照看虎王吧,你別忘了虎王只聽他一個人的,就連城主和那些叔叔們,也不管用。”長發女子嘆息道:“就連舅舅從在它身邊長大,也從來不敢碰它半根虎毛。”

  這時,一陣渾厚的虎吟忽然從指揮艦的一頭艙位上傳來,吟吼之聲響徹天地,靠近那個方向的人紛紛捂著耳朵,面露萬分痛苦之色。

  虎王一聲之下,所有本來安靜的退化猛獸軍團,紛紛揚起脖子,向著天空瘋狂咆哮,回應著它們的王者,猶如巨雷般滾滾轟鳴,狂躁不安,似要把那天穹都要掀開一般!

  西線的軍官們頓時臉色蒼白,站立不穩,就連天空之城同行而來的戰隊士兵,也俱是目露駭然之色。

  “小圌姐,不好了!虎王,虎王,它,好像出狀況了!”負責伺候虎王的軍官面色煞白,一路疾跑,氣喘牛吁地喊道。

  “還不快去請景將軍!”長發女子咬唇急道,別人不知道,她最是清楚,虎王畢竟是獸類,且不受圌精神操縱,相反它竟能以獸類氣息操縱其他猛獸,一旦出狀況,獸圌性狂發,那就要出大事了腿種事情就曾經出過!

  這大概就是猛獸軍團的“鋒銳”與“凶悍”背後的巨大弊端了,沒人能夠絕對控圌制住虎王的獸圌性,就是景記也不行。

  然而,她卻沒有發現,在不遠的一處燒毀的樓頂上,黑圌暗中,一襲風塵僕僕的蕭然身影,凜立在烈烈寒風中,雙手杵著一柄幽寒冷鋒的長劍,朝著那聲吼叫的地方,滄桑的面孔上,翕然一動,眼角中不知覺的泛起閃閃發光的晶瑩。
Tsunami2201 發表於 2011-12-16 21:45
第四百九十八章 我來接你了

  剛跑來的軍官不到一會又跑了回來,仰上正朝著虎王位置急行的長發女子,滿臉不知所措的道:“小姐,景將軍說他管不了!”

  “什麼?管,管不了!?他……他……”短發女軍官差點跳起來,搶先大聲怒斥道。

  “景將軍說他也沒辦法,直接把我給轟出來了!”那軍官哭喪著臉道。

  “真是個飯桶!連去都沒去,就說自己管不了!”短發女軍官氣急之下,朝著船艙破口大罵。

  那軍官聞言,打了哆嗦,卻是沒敢往下搭這句話,訕訕的支吾了過去,有的話有人能說,有人就不能說,地位使然。

  “明*,算了,我去看看吧,或許是那裡不舒服,希望一”長發女子皺了皺眉頭,對船艙中的那位更是失望萬分,加緊了腳步,想起城主和舅舅勸說自己嫁給此人的打算,心中不由得地更是悲涼不已。

  但她話音豐落,卻被一陣陣驚呼所打斷。

  “快看,那是什麼!”

  “飛騎?是雲宗的人!”

  “不是雲宗!雲宗沒有那樣的飛騎!是敵襲!敵襲!”

  “是銳翼飛蟲!不是雲宗!”“快,快,准備攔截!”

  幾列士兵齊齊上前,熟練地架起冷射追蹤切線槍,瞄准天空上的飛影,一觸即發之際,卻猝不及防地被背後的猛獸撲到,慘呼聲連連一片。

  電光火石間,形勢大變!

  所有的退化猛獸在虎王的吼聲中,發毛倒豎,凶光畢露地對峙前一刻還是同一邊陣線的人類軍隊。

  “怎麼回事?”

  西線派來的軍官與接應部隊,目瞪口呆,誰也沒料到,這才多大的功夫?天空之城的一把利器,竟然網著落就當場內亂了?

  “都不要動!”景記始終躲在船艙中不出來,長發女子見形勢已瀕於危機的邊緣不得不代替他,攀上一輛戰車頂上,赫然正色,大聲下令道。

  “都不要動,不要激怒它們!”長發女子額頭上浸透出秀氣的汗滴,心髒撲通撲通地跳動著,眼睛緊緊地盯著天空中零零飛來的一人一蟲。

  謝爾列維奇早就被景記趕了出來,俄羅斯的美女卻被留在船艙中,等他看到外面的這一幕,臉色極其的陰沉與難看他身後隨行的翻譯和軍官,咕咚咕咚的咽著吐沫,神色甚為緊張。

  誰都知道,若是這群猛獸大發獸性,這裡起碼有一半以上的人無法活著逃走!並且,一旦爆發內亂,神人控制下的“偽軍”乘勢衝擊追殺後果不堪設想!

  空軍基地上溫度此刻像是再次直線下墜了十幾度,將所有的人都凝固起來了一般,充滿了高度危險的氣息。

  數千人的目光,那一人一蟲速度極快轉眼就從高空降落地面,蟲子在背上的人下來後,便趴在地上像是死了一樣一動不動,而那人全身遮蔽在黑漆漆的蓑衣裡,看不清分毫,並步步向前,對西線軍隊若如視。

  然而!

  然而極為不可能的事情出現了!

  網剛還威風凜凜、虎吟長空的霸王之虎,竟然渾身顫栗地一腳一腳走出船艙,朝著那裹得密不透風的蓑衣人嗚咽哀鳴!

  此時,就連一直如山穩不動的謝爾列維奇也瞪大了眼珠,那蓑衣人竟然、竟然對被譽為“霸王”的虎王伸手了!

  怎麼可能這樣!

  沒人可以碰到虎王的半根汗毛就連能夠指揮“猛獸軍團”的景記也不行,這是幾乎所有聽過傳聞的人都知道的常識,但,那蓑衣人竟然可以,不僅如此,桀驁不馴的虎王居然垂下從來沒有低過的腦袋任由那人撫摸!

  是的,是任由!

  不僅如此,還有親昵!嗚咽!淒涼!”那聲音似乎透著無限的委屈!

  剎拉間,終於有人驚駭地猜到眼前這名蓑衣人的真實身份包括謝爾列維奇,也包括長發女人。

  天下間,能夠膽敢,也能夠如此撫服霸王之虎的,只有一人!

  當年虎王之主,天空之城曾經的戰神,連神人都要忌憚三分,甫一出現便造成東方內部大亂,被西方諸多勢力同樣譽為“全球最有力量與影響力的男人”。

  除了他,再無一人能夠如此!!!

  這下,不僅是那些翻譯和軍官,謝爾到維奇和長發女子的呼吸都顯得有些急促起來,這太意外了,沒人會想到赫赫威名的那個男人會出現在這裡,絲毫沒有任何心理准備。

  誰能想到已經公開和各大勢力敵對的這個男人,竟然敢獨自一人闖入重兵雲集的地區?

  如今之世,幾乎所有的人都知道這個男人身上有一本書,這本書足以改天換日,足以讓任何一個普通人成為頂尖的,就連神人都要畏懼三分的人物!

  一時之間,在場的軍官士兵,尤其是高元天的覺醒者,心中怦怦直跳,一今天大的機遇就在眼皮底平,若是,若是此時一擁而上……,但這個想法網冒出一個頭,就被周圍凶光畢露的猛獸軍團給生生的憋了回去,再生不出半點的勇氣。

  他豈是一個人!?

  揮手間,這些猛獸軍團只怕就會當場倒戈,撲殺向人類軍隊!更可怕的是,他的背後還有是神人的背景,弄不好,西線聯合軍今晚就會全軍覆滅於此!

  就在覺醒者們天人交戰的時候,楚雲升長長地吐出堵在胸口的一團難受結氣,登下身,抱著小老虎的腦袋,輕輕訴說道:“虎仔,我來接你了,我來了,我來接你了……”

  說著,他淚如雨下,往日的一幕幕頓時湧上心頭,紅了他的眼眸,也喚起了他的劇痛,他依稀望見姑媽一家的笑容,也依稀望見她們慘死的一幕幕,想起來小海,也想起了大蟲連最後一句話都沒來記得和他說,更想起了父母的骨灰無存……

  “虎仔,就剩下我們倆了,都死了,他們都死了,就剩下我們倆了!”他將頭埋在虎仔的毛發裡,張大了嘴,肩頭劇烈地顫抖著,喉底嘶啞竭力哽咽吞咽,眼淚混合著鼻涕與口腔唾液拖曳的很長很長,無聲地痛哭著,仿佛要將他這一生的極痛,向他如今唯一的“親人”小老虎哭訴出來。

  虎仔嗚咽著用它大大的腦袋,摩挲著楚雲升的臉龐,回應著他的無聲痛哭,像是能夠感受到楚雲升一切的悲傷……

  許久後,楚雲升抬起頭,深深地呼吸著冰冷的空氣”咽下一。氣,撫摸著小老虎背上的毛發,咬唇道:“虎仔,從今往後”咱倆再也不分開了,就是死也要死在一起,跟我走吧!”虎仔卻怔怔地望著他,一動不動。

  楚雲升心中莫名地一抖,忽然有點怕,即便知道自己已命不久矣,應該沒什麼牽掛了”卻依然怕,如果小老虎不肯跟他走,那麼到了盡頭的,不僅是他的生命,還有他的人生!

  同樣一抖的”還有謝爾列維奇與長發女子,如果楚雲升帶走了虎王,西線怎麼辦?天空之城又怎麼辦?

  但最可悲的是,在這件事情傷,他們卻沒任何的發言權,帶不帶走”楚雲升說了算,走與不走,虎王說了算,當然它不會說,只是決定。謝爾列維奇暗暗祈禱虎王不會跟楚雲升走”這也是極有可能的,畢竟虎王多年來率領的祈獸軍團,至少也有一點猛獸之間的感情,如此大量的猛獸,沒有運輸機,楚雲升再能也無法全部帶走,而只要他帶不走所有的退化猛獸,虎王就可能會留下來,即便是暫時的。

  所以他至少有五成的把握,虎王不會走!

  但他錯會了虎王的意思,楚雲升也錯會了。

  只大概不到片刻的功夫,怔神中的小老虎突然仰頭大吼一聲,似是要將多年的委屈吼出來一般,又似是要證明楚雲升並沒有拋棄它一般,一下子竄到楚雲升身上,將楚雲升撲在地上,親昵地磨蹭著他的身體,久久不願放開……

  謝爾列維奇心一下子涼了半截,嘴角蠖動了幾下,臉色極其的難看,想不到虎王最終還是選擇了那個人,不,壓根就沒有選擇,它簡直就是在等這句話!

  長發女子咬了咬嘴唇,這個時候景記還不出來,以她的脾氣都隱隱地有些怒火子,難道他忘記城主交代的事情了嗎!

  不過現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再遲一步,她自幼便仰慕敬為英雄的寫字大樓之主,就要帶著虎王離開了,她必須有所行動!

  “裳蜒,你,別過去!”叫明*的短發女軍官,見長發女子跳下戰車走向楚雲升,驚呼道。

  “你們別動,我只走過去和他說兩句話。”長發女子回頭打出手勢,止住後面要跟上來的人。

  楚雲推開小老虎,不過它似乎很擔心楚雲升會再次丟下它一個人跑了,幾乎寸步不離其左右,緊貼著楚雲升身邊,對攤開雙手示意善意走過來的長發少女直接無視了。

  “楚先生,我是原寫字大樓的,我能過來嗎?”長發少女在距離有一段距離的位置上,頓時感受到來自四面八方的猛獸軍團凶視眈眈的目光壓力。

  楚雲升點了點頭,恢復平靜道:“你姓莫吧,莫無洛的外甥女兒?”“是的,裳蜒見過楚先生,得您的恩惠,我和舅舅才能活到現在。”長發少女沒想到楚雲升竟然還能記得她與她的舅舅,舅舅當時不過是毫無作用的小覺醒者,而她當時更是連名字都沒人問的娃娃。

  楚雲升笑了笑道:“我們早已經見過一次面,你和你舅舅能做不忘記做人不忘本,我也沒必要為難你,你走吧,讓船艙裡的那個人出來見我,丁顏故意走漏虎仔的消息,不就是為了讓我見他一面嗎?”“其實城主”莫裳蜒一邊努力回憶著自己什麼時候見過楚雲升,一邊想說什麼。

  “你是個娃娃,我和丁顏他們的恩恩怨怨你不懂,最好不要參與,叫那小子出來!”楚雲升搖了搖頭,目光射向船艙上窗戶,裡面的人影陡然往裡面一縮。

  “遵命。”

  莫裳蜒識趣地不再說下去,有的事情的確不是她這個地位可以參與的,她不過是傳話的人而已:“不過”楚先生,景記不是克隆人,他的確是唯一與您有血脈關系的親人,他是景逸的這孩子,當年的事情很復雜,如果您願意城主想請您去一趟天空之城,親自向您解釋。”

  楚雲升冷然一笑,道:“他想見老子,讓他自己來!”莫裳蜒莞爾一笑,沒說什麼”這世上敢在天空之城城主面前自稱老子的,除了此人,也沒幾個了,她也不好說什麼,只是在路過謝爾列維奇身邊的時候,這老頭聰明地知道現在基本沒他什麼發言權,卻十分不甘心讓准備好的翻譯問了一句:“莫小姐”謝爾列維奇先生能和楚先生談一下嗎?”“我個人覺得,你們還是什麼都不要說,什麼都不要問的好。”莫裳蜒對所有人似乎都很禮貌,即便是經常對她騷擾的景記”也沒有如短發女子明圳那邊冷言論語。

  謝爾列維奇聽完翻譯的話,面露出失望的神色,他本打算以萬克米爾舍飛船遺骸為籌碼,從楚雲升身上換點什麼好處,起碼能夠在損失虎王後,盡最大的努力為西線彌補回什麼。

  不過,現在這一切都是奢望了”四周有猛獸軍團的凶視眈眈,再給他幾個膽子,他也不會做冒險的事情,去接近楚雲升和虎王。

  “一群傻帽!”

  船艙中的年輕男人見莫裳蜒朝他這邊走來,神色一斂皺起眉頭”低聲抱怨了一句,眼神速動,忽然大聲喊道:“我不見他,我不見他,他害死我爸,害死我奶奶,我死不見他!”說著,他竟然嘭地一聲撞向船艙中的桌腳,卻沒想到雖然痛得齜牙咧嘴,鑽心裂肺,但就是昏不過去”當下也顧不上許多,急中生智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徑直裝作昏死過去。

  他的這番動作,能騙得了莫裳蜒,騙得了船艙中的女侍,卻騙不了擁有第六分叉線的楚雲升,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皆如在楚雲升的眼皮底下一般清晰可辨。

  更何況,“裝昏”、“裝死”一技,乃是楚雲升當年的看家本領,一眼便能望穿!

  不過,在細微之間,楚雲升亦捕捉了一絲異樣,從他第一次聽說這小子的時候開始,不論是莫裳蜒,還是後來的原雪澗,甚至是嚴歌羅清等散武,提起他從未見過面並一直生活在空中之城的侄子,全是眾口一詞,好色、無恥、膽小無用……從頭到尾,就沒人說過一句好話。

  只是因為楚雲升如山一般的存在,不管是天空之城,還是其他勢力,甚至是雲宗,都對他客客氣氣,即便犯下什麼見不得的人事情,總有人替他兜著,皆走出於楚雲升的緣故。

  按理說,這個侄子應該很樂於見到自己才對,為何?楚雲升若有所思。

  他雖然也不喜景記的所作所為,就像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這小子竟然躲在船艙裡,死活不願意出來,但居然還沒忘記向謝爾列維奇索要美女,簡直荒唐之極!

  但無論如年,畢竟是景逸的兒子,姑媽的孫子,這是諸大勢力如今都承認的事情,楚雲升也未再去懷疑,若是“假子”騙不了天底下這麼多年。

  “丁顏以虎仔的消息為引子,引我來這裡見荊已,到底想干什麼!”楚雲升眉頭微掃,暗自付道:想和解?不可能,丁顏不是一個朝令夕改的魯莽之人,相反他老謀深算,無一不謀後而定,網網與我決裂不久,怎可能突然,楚雲升眼中厲芒一閃,一個影子闖入他的腦海。

  “難道是他!?那個自稱已將元火修入魂源的男人……”

  楚雲升冷冷一笑,“哼道:“想這麼容易就了解了?沒那麼簡單!你們可以“開始”但何時結束,就由不得你們了,我說了才算!”

  “你們大概萬萬不會想到,我如今只剩下數月不到的性命了吧!”

  楚雲升猜得沒錯,隱藏於雲霧之間某個角落的天空之城,一所絕密的建築物中,一名邪氣凜然的男人,看完所有的檔案與記錄,正狂笑不已:“你們這群蠢貨!他身體中存在的不過是一個死序,五千年前就被天外來人殺死,他現在不過是一個普通人類,你們這幫子笨蛋竟然把他當做未來大敵等等,你們什麼時候跟多能一族那群飯桶一樣,學會這麼多的陰謀詭計了!?”

  “已經派人去挽救了。”會議室中,一今日漸消瘦的男子,憔悴的說道。

  “算了,這也不能完全怪你們,以你們的能力無法察覺櫻序的活性,眼下最重要的是和皇北櫻搶奪未歸位的活序,能殺一個就殺一個,這件事你做的很好,歐洲那邊的戰場不過是做做樣子,殺序才是真正的戰場!”

  男人收起狂笑,正色道:“楚的事情,我親自去辦,他夠資格知道一些事情了。不過,關於他死序的事情,不得透露出去,暫且不要讓其他幾族知道,雖然說諸族在生死存亡的壓力下,不得不並力聯合,但……另外,我們覺醒者苒復蘇進度,你們還要加快,現在的實力仍舊太弱!”
Tsunami2201 發表於 2011-12-16 21:45
第四百九十九章 延續

  景記自殘撞向桌腳講而裝昏的同時,一屋子的美麗少女全都驚叫起來,順著他頭角留下的鮮紅血液,更是加重刺激了少女們的驚慌與恐懼。

  她們不知道這位風流好色偏偏又重權在握的天空之城少主,西援第一軍團的指揮官少將軍,為何會好端端地朝著桌腳猛磕自己的腦袋,但她們卻知道,若是這個男人在這間船艙出了什麼事,她們這些人一個都活不成!

  能活著就不會想死,尤其是慘死,因此,當莫裳蜒這位副指揮官走進景記豪華船艙的時候,所有的少女都屏著呼吸,小心翼翼地低頭盯著莫裳蜒的腳尖,生怕那雙腳停在自己的面前,從而帶來一場天大的橫禍。

  所幸的是,這位副指揮官女大人並沒有為難她們,雖然在場的其豐有一半以上的歐洲女孩聽不懂東方的語言,但可以從與她們同樣地位的東方女侍身上,宛若松了一口的表情,亦能夠推斷出一星半點的度過厄難的朕兆來。

  而實際上,莫裳蜒根本就沒心思顧得上去責罰她們護主不力,景記自殘昏死,城主在出發時諄諄交代她二人的事情,就無法完成,畢竟她只是陪襯,而景記才是最有分量的人,這種分量,就連城主都自知不如。

  此時,她滿腦袋裡裝得都是焦急與發愁,侍女懼怕她的心情,一如她現在擔憂外面的那位裹在蓑衣中的楚先生,只是各處於不同等級位置罷了。

  如今之世,楚先生一切之事,都早被諸大實力反反復復地研究了不知多少遍,對他老人家的性格,不敢講完全了解透徹,但起碼的大體認知還是有的,這天底下,已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老人家的心中,何為重何為執?哪怕是劍挑天下、敵立萬眾,似乎都擋不住他為此可撤的滿腔熱血!

  因而,城主的任務,只有景記能夠完成,也只有他能夠完成!今天,她第一次見到楚雲升與虎王相聚之景,從中折射出的活生生的內容,令她身臨其境,感受到了從往日的宣傳影像中甚至是“蜀都一劍”中也不能感受到的“東西”。

  此刻她方才知道”雲宗與荊棘島是多麼的可笑,不論躺在地上昏死的這個男人是再如何的差勁、卑劣與不堪,但他的身份,他在楚先生心中的份量,終究不是雲宗的袁期陽與荊棘島的那位可以相提並論的!

  也正是這一刻,她才完完全全地明白包括城主在內的那些叔叔們,乃至其他勢力的當權者”為何都對差劣不堪的景記一再包容!因為,她一直所敬仰的楚先生只單單站在那裡,虎王以及它的猛獸軍團這只天下無人可以馴服的“利器”仿佛完全掌控在手中”似乎只等著他輕輕一握,就有一股毀天滅地的能量轟洩出來,衝垮一切敢於擋在他面前的敵人。

  這股力量,或許就連城主也為之懼怕,又或者在天空之城,不,當年的金陵城人的心目中”是無人可以戰勝這位成名在金陵城的無冕之戰神的!

  莫裳蜒深深地吸了口氣,努力平復心中的不安,急切地思索著接下來的對策,但她並沒有多少時間可以細思,外面不遠處”楚雲升長的聲音已經清楚響起:“你不想見我,我也不逼稱,但你要記住,你是景逸的兒子,別給你父親丟臉,也別給景家楚家兩門的人丟臉!”

  說完”楚雲升縱身躍上銳翼蟲狹窄的背上,高聲道:“虎仔,我們走!”

  平心而論”景記對他來說除了有血緣關系之外,基本上就是一個陌生人,連景記是如何長大的自己都不知道,也就沒有什麼感情的基礎。

  然而,如今,他的親人們全都死絕殆盡,這獨獨剩下的唯一血緣親人,猶如一根獨苗,便顯得萬分的彌足珍貴,起碼對姑媽對景逸來說,老景家有了後。

  他的骨子裡,永遠是個傳統的人,“有後”是個很重要的事情。

  雖然沒有他當初及時趕到金陵城,或許姑媽一家早已死在黑暗剛剛降臨的那段混亂的歲月中,但造化弄人,她們偏偏並沒有去世在那個時候,卻間接因為他與古書而死於天空之城,這是他心中一個永恆的痛與內疚。

  不論有多少的借口,他與古書的原因都是無法回避的,而他以前也並不知道景記的存在,滿腹心思中,除了為姑媽一家斬荊仇血之外,再沒有其他彌補的可能。

  景記的存在,卻為他提供了另外一榫彌補的方式,景家得有後,不論男女,總要有,這是中國人根深蒂固的思想,數月之後,等他去了地下陰間,對姑媽和姑父也算是有了一個交待。

  只是,看起來,似乎景記並不需要自己,靠著他自己的方式也可以活下去,楚雲升並不能完全判斷與把握景記的真正心思,是裝瘋賣傻還是真的本性不堪,又或者只想過著奢侈而縱欲的生活,但楚雲升比任何人都明白,姑且不論其他,或許不見更好,只有足夠聰明的人才知道,在他的身邊是多麼危險的一件事情。

  至於教育,楚雲升亦是無可奈何了,只剩下數月的時間,去改全球一個已經成年人的性格,這種事,就是放在陽光時代,他還年輕的時候也知道,成功率基本等於零!

  因此,他直接略過了,其實也輪不到他來教,“現實”便是最好的老師,不論是陽光的世界,還是黑暗的世界,“現實”總能教會每個人在新的環境中找到自己的位置,然後活下去。

  他不死,則無人敢動景記半根頭發,當初姑媽一家被逼身亡,也是因為他死亡的消失被傳出,只要他活著,所有人所有勢力,哪怕是神人,都要忌憚三分。

  但他如今的問題是性命已經不久,死後該怎麼辦……

  “也許,原本的計劃小是該微微調整一下了。

  ”楚雲升站在銳翼蟲的背上,喃喃自語,心中突地升起一個念頭:我也要給爸媽留今後了嗎?也許比起骨灰的事情”他們更在意這點吧……

  楚雲升的腦海中閃過秦錯的影子,搖了搖頭,嘆息道,人之將死,最後所留戀執著的,原來只是關心以後代的形式為另一種生命延續方式的本能一等等!延續?

  他猛地一驚,一個極為大膽且不可思議的猜測從他靈魂深處冒了出來,驚得他一身冷汗。

  此刻,他似乎就要觸及到那道萬古秘辛的邊緣,只差一點”就能將這些恩恩怨怨串聯起來,將遮天蔽日的黑幕掀開一角,而這一點,猶如被人刻意刪除剔開一般,分離於迷霧之外的飄渺之中,無法抓住。

  “看來,無論如何”都要去一趟反抗軍的絕密之地了!”

  楚雲升回頭看了一眼隨著他身後滾滾奔騰的猛獸軍團,眉頭一皺,陸地上的速度終究不及天空中的飛翔,從歐洲到中國數萬裡的距離”時間上他根本浪費不起。

  但這些退化猛獸,絲毫不亞於他的封印生物,白白放棄了,也極不劃算,如今,他最缺的便是大規模作戰力量,要不然也不至於將余寒武獨自一人放在野外”拼命封印各種生物。

  眼下,得暫且找個地方,安排一下,楚雲升一念及過,放眼望去”這歐洲國家,他有生以來,還是第一次踏足,也是第一次“出國”竟想不到會是這樣的情景。

  如今,整個歐洲大陸也是滿目蒼夷”到處都是荒蕪的廢墟,幸存的人類都集中在一些大的城市芶延喘喘,外面盡是危險的世界。

  他來的時候”一路從高空飛行,還不曾仔細查看地面的情況,如今細細觀察之下,才發覺,這裡他完全陌生,根本無法從廢墟的遺跡上判斷那所城市,就算知道也是無用,因為他對歐洲的地理知識本就少得可憐,這麼多年下來,更是忘得差不多了。

  他需要一個向導,一個知道歐洲勢力分布情況,且精通漢語與歐洲語言的人!

  只在片刻,楚雲升便拿定主意,命令以速度稱雄的銳翼蟲急速轉向,呼嘯著巨音,朝著莫裳蜓飛掠而去,一把抓住她的衣襟,帶入高空之中。

  這一切,只在電光火石之間,天空之城的援軍部隊與西線的歐州聯軍反應過來的時候,莫裳蜓已經被楚雲升穩穩地擒住。

  “放開她!”一個短發女軍官從人群中衝了出來,拔出腰間的手槍,對著楚雲升厲聲道。

  但她雙手上的顫抖,絲毫掩蓋不住內心的極度緊張,膽敢對威名天下的武源拔槍的,據說都已經死了!

  是以,此刻,就連同屬她一方陣營天空之城來的人,都只震驚地望著短發女軍官,卻不敢有任何其他的動作,更不要說謝爾列維奇所率領的西線聯合軍。

  楚雲升只看了她一眼,便高速旋飛而走,完全不加理會,如此距離上的高速運動,她若能打中,簡直是奇跡了,更何況,楚雲升不想在這裡再浪費時間,否則僅憑此處空軍基地的兵力,不用猛獸軍團的力量,他也能殺得干干淨淨。

  “明馴,你們不要跟過來,這是命令!我不會有事的,楚先生不會為難我的!”莫裳蜓的反應速度超出了楚雲升的估計,當即在天空中大聲喊道。

  望著如洪水般奪路而去的猛獸軍團,一直裝昏在船艙中的景記還沒什麼反應,反倒是謝爾列維奇長大了嘴巴,心痛如刀絞,剛剛請來的援軍“利器”才剛踏上西線的土地,一敵未殺,竟然就這麼被人給搶走了!

  “裳蜓!”越來越追不上的短發女軍官,顫栗著聲音在黑暗中,大聲嘶喊。

  東方,一艘高速運動的飛行器,如同流星一樣,劃破天際,朝著楚雲升所在的位置,貫空而來。

  飛行器燈光閃爍的駕駛艙中,一名桀驁不馴的男子,放聲笑道:姓楚的小子,想不到,當初我剛逃出“監逆體”遇到的第一個人類竟然就是你!不過,這要多謝皇北櫻帶路!希望你這次能做出正確的選擇,能讓我願意來第二次的人類,你倒是第一個!”
Tsunami2201 發表於 2011-12-20 11:25
第五百章 第一道源門

  能夠兵不血刃地從西線聯合軍的空軍基地帶走虎仔與一名副指揮官,這要歸功於“武源”的赫赫之名,大概這也是楚雲升第一次體會到這個名聲,給自己帶來的正面好處。

  在東方,人們稱呼他為“天下第一人”而在西方,則譯之為“全球最有力量與影響力的男人”。

  這是東西方文化差異所造成的兩種不同的表達方式,但不管如何,即便是楚雲升如今被隱隱地歸為“神人”序列,諸大幸存勢力,尤其是在民間”這種稱呼卻並沒有多少改變,就其原因,倒不是各大勢力刻意如此,而是一個集體慣性的思維問題,這也是不管那個時代歷史問題都是一向糾結的所在,不是簡簡單單的憑借三言兩語就能一刀劃分清楚,並徹底改變得了的事情,至少將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楚雲升早在從離開睢陽市後,就明顯地感覺到東方的各大勢力對他的態度詭異地逐漸趨於緩和,尤其是金陵城”不但放出小老虎的風聲,甚至將景記都派了出來”挑明了血緣關系”信號十分的明顯。

  這種變換,他無法知道確切的內幕,這並不是他專長,只能從一件件事情的發生與演變上,推測到那位自稱已將元火修入魂源的男人頭上,如果這個推測成立的話,那麼此人的身份便顯而易見了一火族的領袖之一!

  即便不是領袖,他在火族內部的身份也必定高得厲害,否則各方勢力,尤其是與當年火族有關聯的城市,不可能如此聽話。

  這樣的話,金陵城的態度激變便可以能夠解釋得通了。

  楚雲升還記得,金陵城曾經與火族淵源極深,似乎從黑暗降臨起沒多久,火族便在冰族之前參與到金陵城的各個方面之中,以至於到了開啟反世界入口的那天,冰族漓在金陵城的勢力仍遠遠不及火族”否則當年也不至於過急打開入。”而導致金陵城亂入空間維度缺口而消失。

  說起來,當年的金陵城,從第一任總指揮官開始直到方家的勢力,甚至是丁顏的舊友“火王”齊煊,都逃不過背後火族的影子,金陵城消失後後面發生的事情,楚雲升雖然基本一片空白,但當初“激變”的時候”整個金陵城也只有他與冰火兩個族使被維度缺口彈了出來”而那個曾留下遺書,被火族控制的“火王”齊煊,卻隨著金陵城一同消失了!

  這讓站在銳翼蟲背上疾速飛行的楚雲升想起了當時另外一件令他記憶深刻的事情。

  那年,他通過丁顏接到齊煊的一封托孤密信,以他那時候的知識與眼界,簡單地相信了一些事情甚至齊煊自己都在信上寫道:“自鬥篷人來後,商議未妥,身體漸出異狀,我料自己時日無多,卻不知緣故,日夜惶恐不安”昨日將小兒藏於紫荊山中若三日後”我不來找你取回此信,則我已魂飛魄散,你若還能見到我,那已非是本我!”

  這段內容他當初因為懷疑鬥篷人就是前輩所說的天外邪魔而記憶尤深,如今再想起來,不禁覺得萬分的可疑。

  首先,火族鬥篷人找齊煊究竟商量了什麼?

  齊煊沒說,丁顏也沒講清楚,而那個鬥篷人後來又被自己所殺這段秘辛便如沉入海底,早已不可得知。

  但當初丁顏向自己推測的原因是因為火王齊煊的力量已經引起鬥篷人的興趣,試圖納入自己的麾下並斷言要不了多久,鬥篷人就會找到力量同樣強大的自己因為當時他是一直以火元氣覺醒者為假像出現在金陵城歷次戰鬥之中的。

  如今再回過頭來細細一看”才詫異地發現,鬥篷人竟從來沒有找過自己,即便他殺紫炎、炸巨墳、名揚金陵後,鬥篷人也從沒來過,如果說是因為它忙於打開反世界入口這件事,放在當初的見識他還有可能相信,但現在決計不會如此想,這極不合理,其中必定有所原因。

  而這其中,最為關鍵的是”丁顏又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或者他又知道了些什麼,卻並未對自己坦白?也可能說丁顏從一開始就曾瞞著自己?

  楚雲升這樣懷疑,也不是沒有任何根據的。

  齊煊在“遺書”上清清楚楚地寫到“身體漸出異狀,日夜惶恐不安!”

  這句話,放在那時他無法理解,只能歸結於鬥篷人施展的傀儡之類的伎倆上,但現在再推敲起這句話,第一反應就是齊煊是在“復蘇”!

  盡管這種“復蘇”可能不是齊煊自願,很可能是鬥篷人強加給他的,但這種身體上尤其是記憶上的變化,而產生對“自己到底是誰?哪一個記憶才是真正自己?”的恐懼與混亂,再結合他後面所說,完全是火族等異族復蘇的征兆!

  只是當時人類的眼界太低,面對如此陌生的事情,恐懼與害怕占有了絕大部分的情緒,這才導致了齊煊以為自己死定了,並留下遺書。

  而實際上,他極有可能並沒有死!

  不僅沒有死,甚至保存了作為人類陽光時代的記憶,這點從漓等冰使的身上就能看出,楚雲升這輩子和冰族打較多算是最多的了,對她們多少有點了解。

  但他的復蘇或許走出了什麼問題,或許是太慢,或許是剛剛復蘇過來的力量太弱,總之那一年,齊煊的實力還不夠資格被維度缺口踢出來!

  然而,在金陵城消失後的那段歲月中,時間上足夠他完成復蘇”並形成強大的戰鬥力,以新的鬥篷火族人身份存在於那段歲月中的金陵城!

  以金陵城黑武的力量,根本沒有資格去挑戰他的火族力量,那麼,金陵城那時的實際統治者,到底是丁顏,還是齊煊?

  或者,因為自己當初留下修煉功法,而隱隱地在他們之間形成了一種平衡?

  不過,如果丁顏當年是知情的話那麼又將是另外一種情況,說不定此刻的丁顏甚至姚翔都早已通過復蘇成為火族之人。

  甚至姑媽一家被逼死,這一樁當年的公案,都籠罩在巨大的陰謀之下!

  但這其中,最大的漏洞就是自己,即便有人算到了一切,料到了一切可能與不可能,甚至連古書的存在都知道了”卻算不到古書的撰寫者,前輩的身份那是連七釘中所困的影子都要顫栗的恐怖身份!

  所以,算不到前輩,也就算不到自己的種種命運以及不可知!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楚雲升順著這樣的思路一路推導而下,等他與虎仔的猛獸大軍抵達第一個歐洲廢墟城池邊緣的時候,已經大概地對金陵城之後發生的事情,大致在心中已有了一定的想法。

  只是如今的他再想及這些事的時候,早已沒了被欺騙的憤怒”也沒了沒*及時看穿的後悔,如果一切重新來過,只要一步錯踏入了金陵城,就算知道真相,他仍會去炸墳,仍會殺鬥篷人!有些事,不是他能夠隨便決定的”這便是那一錯再錯的根源。

  此時此刻的楚雲升,知道的多了”自然也就已有了一絲明悟”在他如今的眼裡,丁顏固然可恨,但在黑暗時代面前,也不過是個大一點棋子而已,如今的局勢沒有一個個人可以左右大局,千古糾葛的恩恩怨怨才是源頭之始。

  唯一令他有所觸動的,只有一點,他發覺原來他對丁顏的了解”還遠遠不如對埃德加一個黑人了解的深!

  “你知道埃德加那個黑人還活著嗎?”楚雲升丟下莫裳蜒,望著天際邊劃破黑暗的急速飛來的光電”平平靜靜地說道。

  “您說的是布武使大人?”莫裳蜒鎮定地整理整齊衣服,抬起頭,雙眼復雜地望著楚雲升,道。

  從心而論,她此刻心中的激動與興奮遠遠大於內心的害怕與緊張!

  在現今殘破的世界裡”沒有任何一個地方的人,比當初的金陵城如今的天空之城的人,更加對這位男人充滿了各種極端復雜的心情!

  他們是見證楚雲升鋒芒初露的人,他們也是生活在楚雲升赫赫之名中最久的人,更是親眼見到那日寫字大樓倒塌的人。

  那日的惶恐,那日的擔心”那日的拼命”那日的死戰……很多很多,至今甚至都令許多人不再願意去回想起”因為那日流了太多的血,流了太多的淚。

  莫裳蜒還依稀的記得,那日,天空之城最強的一對男人,風火連城,一個呆呆地站在熊熊大火的寫字大樓前”默默無言流淚,一個手裡抱著一具女屍,痛得死去活來”淒厲絕望!

  “是的,他還活著嗎?”楚雲升點了點頭,雙目中折射出清澈的光芒。

  “活著!”莫裳蜒嘆息一聲,低聲道:“但也許對他老人家來說,比死還痛苦,當年他最終選擇了反抗軍”卻因為自己兒子的叛變,聽說成了植物人,若不是蟲尊的一路大軍出現,或許那時已經去世了!”

  “蟲尊?誰?”楚雲升眼中抹過一絲詫異,這個名字他倒是第一次聽說”關於人蟲之戰,他了解的不多,抓來的人也語焉不詳。

  卻不料,莫裳蜒張大了眼睛,萬分驚訝地失口道:“您不知道蟲尊!?”

  “是殤嗎?”楚雲升皺了皺眉頭,道。

  莫裳蜒古怪地搖了搖頭,瞥了一眼虎仔,道:“它不是您的?它一直稱您為主!”

  “你說的是冥!?它還沒死!?”楚雲升突然轉過身,炙熱的目光怔怔地盯著莫裳蜒,這一刻,那越來越逼近的光點都被他視若無物了!

  “我,我不知道。”莫裳處被他駭人的目光驚了一下,斷斷續續勉強道:“它已經消失十年了,沒人知道它死了還是活著。”

  “終究還是不在了嗎……”楚雲升的目光逐漸暗淡下去,空明地一聲嘆息:“是啊,它要還活著”為何我怎麼也感覺不到呢?也許死了比活著好”人是如此,蟲亦是如此,該來的總是要來!”

  說完,他重新踏上銳翼蟲背”銳嘯飛出”迎上黑暗天空中已經顯出飛行器身形的光點。

  於此同時,一道火紅的影子從那飛行器中彈射出來,由遠及近”不到一會”便與楚雲升相遇在遙遠的天空之中。

  “你知道我要來找你?”那道火紅的影子,漸漸退卻光芒逼人的火焰,露出楚雲升見過一次的面孔,笑著道。

  “不知道。”楚雲升回答的很干脆,也很直接:“但一架衝著我來的飛行器,還不至於讓我像老鼠一樣躲起來!”

  “小子,你的事情,他們已經全部告訴我了!”那男人無所謂地點了點頭”邪笑道:“你一定以為你已是這個世界上最淒慘最痛苦的人吧?你也一定恨我們入骨吧?跟我去一個地方,我帶你去看一些埋在地下已無數歲月的東西!”

  他忽然語氣一變,刻骨仇恨地道:“你就會知道你該恨的不是我們!你也不是這個世界最不幸的人,比你遭遇悲慘千倍萬倍的,你數都數不清!”

  楚雲升冷冷一笑,不為所動地道:“我為什麼要跟你去?另外”我從來不和別人比,自己有多痛有多恨只有自己才能感覺到,你說錯了。”

  那男人先是露出一絲驚訝”接著又流露出幾分的贊許,笑著道:“我不相信你不想知道造成這一切的根源!”

  楚雲升搖了搖頭,恥笑道:“是的,我想!但你覺得你會告訴我真正的真相嗎?”

  那男人明顯地一怔,忽而哈哈大笑起來”淒厲道:“我明白了”你現在是誰都不信了!小子,你做得對,換做是我,我也不信了!當年我得知壇兒是死在那人手裡的時候,也何嘗不是如你一樣,從此誰都不信!”

  “所有的真相,我如果想知道,都會自己去找真正的事實,因為我的確不相信你們任何人了。”楚雲升平靜的說道,但他心中卻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他的時間已所剩無幾,根本不夠。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對根源之密也沒了多少熱情,即便知道了又怎樣?一個將死之人,知道的越多,也只能徒增死前的煩惱而已,不如痛痛快快地做完自己現在想做的事情,然後安安靜靜地死去。

  “小子,有的事情是由不得你的,皇北櫻顧忌什麼我不管,我行事向來無所顧忌,我火之一族,不講曲曲繞繞令人惡心的詭計,所以”我也和直言,今天你只有兩個選擇!”那男人含著笑容看著楚雲升,直白地說道。

  “你又錯了,他們難道沒有告訴過你,我一直都選擇第三個,我自己的選擇?”楚雲升搖了搖頭,臉色一冷”這個火族男人的力量的確遠高於他,很可能已經抵達四元天境界,只是因為某些原因尚未恢復罷了。

  但自己也不是沒有壓制他好手段,只要沒有完全的第四元境界的實力,第七釘就能殺死他,哪怕代價極為慘重”甚至是死亡!

  “你很不錯,我其實對你沒有任何惡意”相反我和你一樣,也恨這個世界”恨入靈魂,但你的實力太弱,換句殘酷的話,就是還不夠資格與我,與皇北櫻等等!

  這”這是什麼力量!?是”是?難道是?不可能!這種層次力量不是你能掌握的!這是第一道源門打開後的力量!該死,快停下來!你瘋了!!”

  那男人大驚失色,震驚中瘋狂急退!
Tsunami2201 發表於 2011-12-24 20:06
第五百零一章 典主在西

  楚雲升沒有想和他拼命,甚至第七釘都沒有暴露出體外,之是稍稍將它蓄勢待發而已。

  往往越是實力深厚的人,越是容易准確地察覺到危險的氣息,相反,如果換做其他普通的覺醒者,根本覺察不到此刻危險程度有多麼的嚴重,反而會毫不知情地立即發起進攻。

  那男人顯然是高手一列,而且還是高手中的高手,楚雲升只是稍稍准備發動第七釘,他便能覺察到其中所蘊含的強大毀滅力量,從而急速避退。

  能夠臨陣對敵,洞察先機,這是高手們最大的優勢,但同時也是他們的最大弱點!

  楚雲升不需要太多的智慧就能明白這個道理,因為他至少是個善於總結的人,這種事情,經常發生在他自己身上,多年的逃亡生涯中,一旦周圍出現危險的氣息,總會因為自己特有的器官敏銳而遠遠避開,雖然穩妥地保住了性命,但也曾錯過了一些絕好的機會。

  因此,見“嚇”住火族男人,他便立即壓回了第七釘,七釘是他最後的絕密手段,不到最後一刻,是不會輕易顯露於人前的。

  “別把我逼急了!”接著,楚雲升開口道,他的聲音不高,但很清晰很低沉,足夠那火族男人聽得清楚:“把我逼急了,超越我的底線,我索性就答應了那皇北樓又如何!?不是只有你才會無所顧忌!惹我過了底線,我也就什麼都不顧了,和它們並力一起殺光你們!”

  這番話擲地有聲,意思卻否清楚不過了:他不是毫無選擇的可能,遠的不說,只要他肯,主動加入神人一方不是什麼難事!但他這麼直白的說出這番話,同時也透露出另外一層含義:至少到目前為止,他仍沒有承認自己屬於“神人”一族的意思!

  這是一種態度也是一種底線盛脅,不管對哪一方,以他目前的身份,都具有極其重大的意義,一旦宣布出去,必將引起各方擾擾震動。

  那火族男人也非泛泛之輩,豈能聽不出這裡面的意思?但他似乎對楚雲升剛剛展現出的力量更為震驚,因而此刻,一直都沒有說話,懸在遠處一臉驚訝地打量著楚雲升渾身上下,心中卻是另外一翻巨浪詣天的景蕤“都是一群沒用的東西!情報完全失誤!這豈符文科技能夠達到的力量層次!”他心中暗自怒罵,卻也知道這也怪不得他們,沒有觸及到第一道樞機源門的族人,根本無法感受到這股力量的意味著什麼!

  即便以他的桀驁不馴,對這股力量的本質亦是覺得頭皮發麻的,這不是簡單的能量上的控制與釋放規則而是對空間維度上的操縱,哪怕只是一點點,都能令人不寒而栗!

  當年,五族激戰血飛大地,應是類似同樣性質的那種力量,只用了一拳!從天而降!大地紛裂,山河倒轉!也僅僅是這一拳,瞬間蕩平了世間所有的紛亂!

  隨之,諸族族人能量耗散,魂肉分離幾乎無法抵擋,一步步陷入深淵,分崩離析,從此拉開淒涼的沒落序幕。

  如果說這些還只是他最近才得知的信息,因為諸族混戰的時候他已經被囚禁於監逆體,並不能親眼所歷、所見,僅是從那些保存悠久的記錄畫面上做出的一番推測的話,那麼,真正讓他心生不安的,卻是如今復蘇的族人已不知道的一段上古往事!

  他永遠無法忘記那一日哪怕是再被皇北櫻囚禁萬萬年,也無法忘記!

  那是“大勝”只在眼前的那一天,十三位肥語合力而展開了“神盛”的那一天一股毀天滅地的力量,由四面八方無孔不出的澎湃宣洩而來沒有任何地方可以躲避,也沒有任何辦法可抵御,他親眼所見,當場無數的諸族高手被打得神形俱滅!

  就連當年那位連驕傲如他也由衷欽佩,十三位肥語亦不敢小覷的傳奇人物,冰族永恆的驕傲,傳說得到了深空中漂浮而來的一具天外之人的屍體而得到傳投的“懈”,在那一戰中,生死不知,從此消失無影!

  也只此一擊,十三肥語合力的一式絕殺攻擊,本已經近在眼前、無數族人渴望了無數年的“大勝”,頃刻間化為虛無,那輝煌時代誕生的雄才天才們,紛紛陣亡,無數登峰造極的高手,屍橫遍野,死狀慘不忍睹,偶後便是晝日不停的大雨,無日無夜“……

  那一戰式之後,十三肥語同樣自傷慘重,陣斃的陣斃,消失的消失,只存活了皇北櫻一個,還是個殘軀,而他自己若不是當時剛好剛被皇北纓親手俘虜於她的立方體中,只怕也早已魂飛魄散,死無葬身之地!

  “不可能的!”想到這裡,火族男人一個激靈,猛地瞪圓了眼睛,道:“如今,怎麼還會出現如此層次的力量!但,“……,我不可能看錯的,哪怕剛剛只是一絲絲弱小的洩露,但肯定是它!!!”

  “楚雲升,你到底是什麼人!”火族男人脫口而出,眼中閃過一抹無限的殺機,但只是一閃而逝,再追便毫無影蹤。

  “這個問題很多人都想知道,連我自己都想!如果那天你知道了,記得也告訴我一聲。”楚雲升帶著嘲諷的口吻,看了他一眼,邊退邊說道。

  火族男人聞言,反而飛快地冷靜了下來,旋即笑了笑,恢復了他一貫的神情,道:“楚,我的名字叫煥,你是什麼人都不要緊,只要你不是皇北櫻的人,我們就可以是朋友!”

  他剛剛還在稱呼楚雲升為“小子”,現在已晉級為“楚”,甚至更進一步,不僅第一次說出了自己名字,還使用出“朋友”一詞,可見他對七釘力量的忌憚之深,同時也說明了楚雲升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開始急升。

  如果說之前在他眼裡,楚雲升還是一個身懷利器“等次低微的生物”,而現在,已具有知道他名字的資格!

  “是嗎?”楚雲升卻並沒有因為火族男人語言與思想發生的轉變而領情,仍舊冷冷地說道:“你們手上沾著我親人的血,你覺得我們還可以是朋友嗎?”

  火族男人沒有猶豫地點了點頭道:“不錯,有些事情他們沒有做好,但我相信是可以解釋的,而且你的身體中含有皇北櫻的死序,她是不會放過你的,我們現在有共同的敵人,為什麼不能成為朋友?”

  楚雲升哈哈大笑,幾乎要笑出眼淚來,大聲道:“敵人?你大概還沒有搞清楚,我的敵人怎麼會是皇北樓?我的敵人只有你們!你知道什麼朋友嗎?不是對付共同的敵人的人叫朋友那叫利用!朋友是在你落難,甚至是在你死後,都不會背棄感情的人!那才是朋友!你們又有什麼資格來和我說”朋友?”

  火族男人皺了一下眉頭,沉默了片刻,語氣緩和道:“楚,我知道你想報仇,我也理解你心中的痛苦與憤怒,如果換做我,也會和你一樣。但你要明白,你報不了這個仇,如果你非要把我們作為敵人,那麼這個敵人就太多太多了,就算一個接著一個的讓你殺,你這一輩子也殺不完!更何況,雖然我不知道你如何能夠動用那股力量,但它還很弱小,連我都打不過,你如何報仇?”

  楚雲升冷笑一聲”面色平靜地搖了搖頭,沉聲道:“是的,我打不過你,但你想殺我也不是那麼容易的!我曾經對自己說過,凡是仇,報得了就報,報不了就不報,但絕不可能媾和;可是,我也對自己說過,此生此世,會殺絕你們;人生本就矛盾,兩者不可兼得的時候,我寧願選擇能廝殺直至死亡,你永遠也不會明白的!”

  火族男人聽完後”嘆息一聲道:“你這又是何必,世間的事情真相往往並非你想像的樣子”也罷,你的性格酷似我當年,凡事非得自己撞的頭破血流,否則不知回頭!再勸你也無用,如果你想通了,就來天空之城找我,至於你的仇恨,我可以盡最大努力幫你做到一些,給你一個交代,但你記住,不論是我族,還是其他諸族,都不會為了你而犧牲太多的自己族人,你有血性,我們也有!”

  說到這裡,他停了一下,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悔恨,仰望黑暗的天空,道:“不要學我,等到了一無所有的時候,才知道自己總是在失去,卻從來沒想過其實還可以停下來,珍惜自己還能擁有的……”

  說完,火族男人升向飛行器,緩緩離開,蟲背上的楚雲升輕輕一顫,一根心弦被觸動了一下,當即追了上去大聲問道:“冥,就是他們所說的那個蟲尊,你知道它還活著嗎?”

  火族男人猶豫了一下,道:“它已經回到了它們原來的地方,空間通道也消失近十年,以後也不可能會再次打開,即便打開,也不是原來的地方,茫茫的宇宙之中,隨便兩顆相互最近的星體間的距離,就能消耗掉你一輩子的歲月…,“你不可能再找到它了,忘了它吧!”

  “這麼說,它還沒死?”楚雲升笑了起來,他一直以為冥八成已經死了,卻沒想到竟然還活著。

  對於冥,楚雲升其實一直都沒有弄清楚它是怎麼回事,即便是困在零維空間的那段歲月,也無法想明白。

  它的自我意識誕生的很奇怪,不僅涉及到封印符、因求速成而大量使用催生黏液、命源流轉、零維空間…“等等,甚至還涉及到他身上堪比古書還有神秘,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何物的黑霧!

  摻雜了如此之多的因素,以他今時今日的見識,心中雪亮明白,其原因遠非他當初想的那樣簡單。

  如果要寫成一串串與生命有關的公式,其數量與繁瑣長度,以他工程師的出身,都會覺得猶如天書,密密麻麻。

  而最為關鍵的地方,並非是曾被自己在海上孤島訣別時所點破的冥早就具備了不受封印令控制的能力,但它從來都竭力的維系這種關系,而是,從零維空間中出來後,一直到現在,楚雲升都有個很詭異的念頭,而且越發的清晰,那便是似乎、仿佛冥並不在他所感觸到的那各浩瀚無垠的“生命食物鏈”上!

  因為“一無所知”,所以這件事本身對他的直觀影響並不大,甚至連衝擊都談不到,還不如水晶衣人給他造成的壓力大,但每到靜謐的夜間,尤其是他獨自一人的時候,總覺得有一股來自靈魂深處的驚悸與跳動,莫名的清晰,猶如打了一個奇怪的寒顫。

  而每一次,他都會無意識地在腦海中冒出冥的樣子……

  太平洋。

  一支擁有三艘飛行器組成的飛行編隊,閃爍著流溢的光芒,在天空中,高速飛行。

  “隊長!前方出現干擾信號!”中間一艘飛行器上的操縱師,驚訝地盯著面前全息顯示圖上一個接著一個冒出的紅點。

  “分析信號源,確定身份!等等,全隊立即拉升!立即拉升!”側位的一架飛行器上的指揮官,在平穩地說出了一句規範指揮語後,立即大聲吶喊起來。

  此刻,他的艦屏上已經是密密麻麻的紅色霧點,數量之多,範圍之廣,令他瞠目結舌!

  飛行器上各種警告音瘋狂鳴作,尤其是能量對等檢測儀,更是將警報的等級提升到最高。

  “……,身份分析得出、得出,“…,我的天啊,是,是……是蟲子!是眠體!它們回來了!它們回來了!”中間一艘的飛行器上傳來驚恐到令人窒息的大喊。

  側位飛行器上指揮官張了張嘴,不敢置信地望著用肉眼已經能夠看得見的一只只掠空飛行的眠體呼嘯而至,終於反應過來,瘋狂地大吼:“快!發信號回總部!它們又回來了!蟲子又回來了!快”

  “來不及了,遠距信號被屏蔽!它們上來了,開火……啊!!!”中間的飛行器最後只留下一聲驚叫,整艘飛行器便淹沒在一只只呼嘯而過的氓體大軍中,不知死活。

  側位飛行器上的指揮官,此刻已經顧不上他的同伴了,從發現異狀,到遭到屏蔽,再到襲擊,幾乎只在幾個呼吸間完成,根本不給他任何做出應對的時間!

  當然此刻,就算想有所反應也反應不了了,他已完全被數量如此龐大的氓體大軍震撼到不能說話了,他這輩子加起來所見到過的眠,也不足這裡的一個零頭!

  一種窒息的感覺湧向這位指揮官的腦袋,思維幾乎停頓,他連反抗都放棄了,在如此大規模的氓體大軍中,三艘飛行器的攻擊效果等於零,連給人家塞牙縫的都不夠!

  這時,奇怪的是,這些氓們並沒責像對待另外兩架飛行器一樣,直接淹沒他,進而粉碎直接,而是十分小心地切開他頭頂上的防護罩,將他俘虜了?

  但這位指揮官並沒有能夠慶幸太久,在他被控制後不到一會,密密麻麻的氓體中,分開一道空中走廊,一只肥胖蠖動著惡心的肉球,漂浮到他的跟前,在他驚恐萬分的大喊聲中,肉球伸出無數的柔軟的管道,捆著拼命掙扎的指揮官褰入肉球的“巨嘴”中……,…

  片刻後,一波波蕭殺的音波四散開來:“典主在西!”

  一只只身形凌厲的眠,仰望西方,拖曳著火焰,飛掠長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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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二章 他的名字叫楚雲升

  伯克.塞弗耳上校說起來並不是真正的烏克蘭人,而且可能還有四分之一的英國某位落魄潦倒男爵的血統,但在噶爾洛夫卡這座小型的邊緣幸存城市,他卻擁有著其他烏克蘭人所沒有的權利——移動城堡在此地的第一代官,並兼任西線聯軍的上校軍職。

  很少有人知道“移動城堡”的內部秘密,它的神秘程度甚至大於歐洲大陸第一強勢“寒武紀”,即便是塞弗耳自己也稀裡糊塗,這輩子也只進入過移動城堡兩次,而且每一次都僅僅是在外圍而已。

  但沒人敢小視移動城堡的力量,它總在黑暗中出現,又於黑暗之中消失,沒人知道他們真實的位置,唯一一次大規模地出現,那還是在第一次人神之戰最為激烈的時候,移動城堡向歐洲乃至全球展現了它不亞於寒武紀的恐怖力量,據傳當時斬殺神人的數量就不止個位!

  可是奇怪的是,人神之戰後,它便又消失在黑暗之中,只是在某些重要的據點,留下自己的代官,每隔固定的時間,它便會按照毫無規律的路線出現在這些據點附近,收取代官們努力收集回來的大量物資。

  正是因為移動城堡在第一次人神大戰中傑出貢獻與強力展現,不僅是寒武紀,就連全球排名第一的天空之城,除非是關乎到天下共主這樣重大利益的事件,其他時候也不大願意觸犯移動城堡的據點利益。

  因此,塞弗耳自從做了噶爾洛夫卡的第一代官之後,便一直生活在優越地位之中,一邊老老實實地替移動城堡收集物資,老老實實地等待上面按時的收取,一邊猶如一個男爵一般,管理著他的“封地”,操縱生殺大權!

  不過,塞弗耳今天有點坐立不安,三個小時前,他在西方聯軍的朋友傳來一個消息,神人要攻破西線第一防線了,他必須盡快撤退才行。

  只是,他十分的不甘心,一旦退回第二道防線的後方,他如今擁有的一切轉眼就會化為虛無,這是“富貴”了這麼多年的他所不敢接受的殘酷現實。

  但他又不得不走,移動城堡再強,也終究不是來勢洶洶的神軍的對手,更不會為了一個據點與神人血拼到底,為了小命,再怎麼舍不得,也得馬上上路。

  於是他很快地制定了撤退方案,所有物資,尤其是能量儲備,必須保證安全撤退,這是他的家底,絕不容有失,以後在後方,還得靠這些東西過上優等人的生活。

  其次他的手下,那些武者,也在他的撤退方案之中,畢竟有了“錢”,還得有打手保證人身安全,不至於弄到有“錢”沒命花的結局。而至於那些普通人,已如奴隸般的存在,為了節約糧食與加快撤退的速度,塞弗耳一個也不准備帶走,反正野外的野人多的是,以後如果有機會再建立據點,出去抓就行了。

  當然,他房裡的那兩個嬌美性感的美人,自然是要帶走的,這可是他經營多年,千挑萬選中才得到的尤物,尤其是其中的一個真正的貴族。

  就在他熱火朝天的准備撤退的時候,噶爾洛夫卡十幾公裡外,一支猛獸大軍正以極高的速度如洪水般的奔來,激起的煙塵,在微光中彌漫滾滾,氣勢洶洶。

  “你確定前面有一座人類居住的城市?”楚雲升已經換了個姿勢,坐在銳翼蟲的背上,開口道。

  “是的,這裡是噶爾洛夫卡市,不過原來的城市已經毀滅,現在只是重建的據點,楚先生,這個據點是移動城堡的地盤,我們是不是——?”莫裳娗點了點頭,猶豫地說著。

  雖然天空之城並不怕移動城堡,論底牌、論實力,天空之城,誰都不怕,但移動城堡畢竟既對第一次人神之戰做出過出色貢獻,又十分神秘難纏,能不惹,一般盡量不去招惹。

  但她隨即又想到此刻她對面這位男人:一個二十年就敢公然與諸族使者敵對,甚至拔劍殺戮的人!

  天下第一人,在一般人聽起來,只當是他武力天下第一,而諸族之人卻賦予了它另外一個含義:天下第一個敢向他們拔劍的人!

  不僅如此,這個男人也從不把天空之城放在眼裡,更何況是一個移動城堡,還是其麾下的一個據點!?

  她覺得自己擔心的過頭了,甚至覺得和楚先生一起,竟不用想那麼多方方面面的掣肘與影響,一切僅僅憑借拳頭與名聲就能說了算……只這麼一想,她就敢斷定,就算是眼前的這個男人發起瘋來,殺光了噶爾洛夫卡所有的人,移動城堡也不會因此與此人為敵,說不定還會當做什麼都發生過。

  如今的世道,風雲變化莫測,各方勢力態度變化之快,不僅是她,許許多多的風雲人物都嗔目結舌!

  作為能夠正常接觸天空之城所有上層人物的人,莫裳娗清楚地知道剛剛不久前,天空中出現的那個渾身冒著火焰的男人意味著什麼!

  那是火一族至今為止,回來的最為尊貴的男人!

  然而,就連他對楚先生最終忽然變得小心翼翼,甚至只能遺憾離開,這給莫裳娗帶來了極大的震撼,同時從小就對楚先生本就仰慕的情緒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巔峰!

  天下間,試問除了神人的王,還有誰敢觸犯眼前的這位傳奇人物?

  莫裳娗想著心思,隱隱中有些jī動,也有些莫名的不安,身體隨著銳翼蟲飛行而微微搖擺。

  她坐在楚雲升的對面距離不到一個拳頭的地方,好在因為退化猛獸前進的速度對於銳翼蟲來說猶如蝸牛,它已經降速很多,要不然,以她的實力,別說坐在銳翼蟲的背上,就是站都站不穩,但即便這樣,對她來說也十分吃了。

  “我英語說的不好,等會你見到這裡的頭領,告訴他,我只要物資,不想傷人,只要是人類,放棄抵抗,就能獲得我的安全保障!”楚雲升打斷了莫裳娗的亂思,目光透向越來越逼近的據點圍牆,站了起來,緩緩道。

  接著,他輕踩著退化猛獸的頭顱,與小老虎,一人一虎,飛速來到大軍的正前方一座隆起的山丘上,伸手虛按,止住滾滾而動猛獸軍團。

  在他的前面,大約幾百米的地方,一群衣衫破爛的土耳其人,正使勁地吞咽著吐沫,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雙手冰涼,面如死灰的望著高速而來的各種凶相畢露的退化猛獸。

  他們自發現滾滾濃煙起,就已經開始在玩命的奔跑了,卻仍然不到片刻的時間就被追上,現在更是到了體能的極限,再也跑不動了。

  本以為必死無疑的土耳其人,還未來得及想出將是如何一種死法,只見眼前一閃,凶惡猛獸們的前面竟然出現了一個人影,而這個人,只伸手一按,整支凶神惡煞的猛獸群,立即停下奔騰的腳步,全部安靜下來,靜壓壓的一片,極為震撼!

  “是神人!”不知道誰喊了一聲,人群頓時騷亂起來,楚雲升雖然聽不懂,但奇怪的是,這群人心驚膽裂之下,竟然朝著自己又跪又拜,哭天喊地,然而他們嘴裡高呼著什麼亂七八糟的語言,他是一句也聽不懂。

  “他們把您當成神人了。”從後面趕來的莫裳娗,仔細聽了片刻,向楚雲升翻譯道。

  “土耳其語你也懂?”楚雲升詫異了一聲,他敢斷定這群人說的不是英語,雖然他英語水平很爛,但當年也是過了四級的人,這點基礎的東西倒不至於分不清楚,何況他與埃德加還共處過很長的一段時間。

  “三年前,土耳其發生過一次嚴重騷亂,我曾接受代表天空之城前來處理,學過一點。”莫裳娗謙虛地回答道,雖然她在這方面的確很有天賦,並且最值得天空之城驕傲的卻不是她精通歐洲地區各種亂七八糟的語言,而是她對神人之語研究的最深,也學得最多,但在楚雲升面前,她總覺得一股強烈的渺小與自卑感,不過她有多麼的聰明。

  “哦……”楚雲升並沒有深問下去,什麼樣的騷亂連金陵城都要派遣代表出席處理?顯然不是尋常的事情,但對於他來說,這些都毫無意義:“你告訴他們,我不是什麼神人,我也不會傷人,我只要移動城堡在此地的所有物資。”

  莫裳娗搖了搖頭道:“楚先生,他們只是噶爾洛夫卡代官的奴隸,和他們說沒有任何作用,如果您相信我的話,我原意進城和此地的代官交涉。”

  “奴隸?”楚雲升冷笑一聲,冰寒道:“我給你三十分鐘的時間,移動城堡的人如果不同意,我會殺掉這裡所有的覺醒者,不,現在應該說是異族!”

  他這句話剛一出口,莫裳娗便猛地一驚,這一驚,幾乎令她感到逼人的寒意,讓生生地從心底冒出不安的朕兆。

  “……刺骨刻血,我楚雲升,起大誓,有生之年,殺絕異族,誅滅蟲殤,雖死不息!”十數年間,這句話隨著蟲尊悲愴的淒厲,一曾dang滌天下,令無數的生靈在一場場腥風血雨中顫栗搖擺,早已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然而,時至今日,世事多變,異族已並非當年的異族,越來越多人認為楚雲升如果不是神人,就一定最終會站在他們的一邊,尤其是許多挺楚派,更是如此。

  但誰也沒想到,楚先生雖幾次三番地表明了他與神人之間的清楚的立場,結果卻是他已經開始視諸大勢力也為異族了!

  莫裳娗懷著復雜的心情,在銳翼蟲的幫助下,快速接近噶爾洛夫卡據點,此刻,她的心思已完全不在據點代官身上,她被楚雲升的這句話徹底地嚇到了。

  噶爾洛夫卡城中,塞弗耳詫異地聽完手下的報告,鎖緊眉頭自語道:“我與天空之城,一向沒有什麼恩怨,怎麼突然來訪?”

  這時,一個身穿灰色筆挺制服的武者,火急萬分地奔跑過來,驚道:“大人,我們被包圍了!”

  “什麼?”塞弗耳還在想著天空之城的事情,一時沒聽清楚,不高興地斥道。

  “大人,城外出現大批猛獸,我曾見過一次,極有可能是天空之城的猛獸軍團!”那武者指著城外的方向,驚心動魄地說道。

  “他們想干什麼!難道不知道這裡是移動城堡的據點嗎?”塞弗耳大怒道,這麼多年來,還從來沒有其他勢力打過噶爾洛夫卡的主意,從來沒有過!

  “大人,還是見見那個女人吧。”塞弗耳的身後走出一個風韻卓姿的少婦,穿著美麗的裙子,乾淨的衣襟裡,透著雪白的肌膚,散發著陣陣you人的香氣。

  塞弗耳氣呼呼地哼了一聲,寒著臉,冷冷道:“讓她進來吧!”

  那少婦微微一笑,來到塞弗耳身邊,對塞弗耳的手下交代了一句:“禮貌一些。”

  接著,她轉身與塞弗耳並肩返回房間,道:“大人,如今西線混亂不堪,敵人和朋友之間幾乎沒有界限,既然對方想見您,就說明並非是敵人。”

  塞弗耳冷哼一聲道:“我們移動城堡可不是好惹的,而且,首先挑起事端制造麻煩的也不是我們,不過她想干什麼,我都不信天空之城的敢攻擊我們噶爾洛夫卡!”

  那美婦點頭笑了笑,從容道:“既然大人知道,又何必動怒,我們看看她想干些什麼吧。”

  塞弗耳也並非狂妄自大的人,夾著尾巴做人的日子也有過,只是這些年,一方為尊慣了,又從來沒有人招惹過塞弗耳噶爾洛夫卡,故而才會如此,聽那少婦一說,頓時覺得自己的確有失沉穩了,在手下們面前丟了臉還好說,在一個真正的貴族少婦面前有失水准,才是他真正懊惱的地方,畢竟,擁有四分之一男爵血統的他,還是非常渴望自己能夠成為一個真正的貴族。

  “夫人說的不錯。”塞弗耳立即裝出一副淡定的模樣,坐在沙發上,端起盛滿新式釀造的紅酒高腳杯,“優雅”地說道。

  兩人說話間,莫裳娗從門外一腳踏進富麗堂皇的房間,看了塞弗耳與那少婦一眼,不等兩人說話,便開口以土耳其語道:“代官先生,我很遺憾的告知你,你只剩下二十分鐘的時間離開,二十分鐘後,這裡的一切都不在屬於移動城堡。”

  塞弗耳聞言,一股怒火從嗓子眼裡就衝了上來,剛要開口,猛地發現身邊的夫人含笑望著他,一嗓子的怒火立即便被壓了下去,心中直道:“我是貴族,注意儀態,注意儀態……”

  於是,他不急不慢地品嘗了一口新酒,再優雅地放下酒杯,慢吞吞地打量著莫裳娗,淡定地說道:“哦,你代表天空之城嗎?你可知道,你魯莽而無禮的行為,我可以視為是對移動城堡的正式宣戰,而不僅僅是一些小小的不愉快!”

  莫裳娗滿腦袋都是楚雲升的那句話,哪裡還顧得上“欣賞”塞弗耳的貴族舉止,直接略過道:“代官先生,想要得到噶爾洛夫卡的並不是天空之城,而是另有其人,我只是負責為他傳話,你剛剛又浪費了幾分鐘的時間,現在只有十六分鐘了!”

  “誰?”塞弗耳又端起高腳杯,喝了一口,顯然沒聽清楚,余光望向身邊的美少婦,卻只見她臉色瞬間變幻莫測。

  “代官先生,你最好不要知道他是誰,總之我可以告訴你,即便是我們天空之城,現在寧願向你們宣戰,也不會招惹他。”莫裳娗一邊看著手中的表,一邊一字一句的清清楚楚重復道。

  她這時還並不想告訴塞弗耳那人就是楚雲升,楚先生的真實位置,對天空之城來說,是花費了極大代價才得到的信息,但她也意識到,如果不說出楚雲升的名字話,在十幾分鐘內,恐怕無法說動移動城堡放棄噶爾洛夫卡。

  果然,塞弗耳搖頭道:“如果你不說出對方身份的話,那就請出去吧,我們移動城堡不懼怕任何一方勢力!”

  “你們真想知道?”莫裳娗目光一凝,沉聲道,時間越來越少,她毫不懷疑楚先生剛才說過的那番話!

  塞弗耳看了旁邊美少婦一眼,做出了一個請便的mō樣,接著又端起高腳杯,細細品嘗。

  “那好,代官先生,你聽好,他的名字叫楚雲升,被譽為天下第一人的武源楚雲升!”莫裳娗一邊看著表,一邊一字一句清楚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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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三章 人變狗、狗變人

  隨著莫裳娗話音落地,時間仿佛停頓了一般,凝固起來。房間內一時間靜可聞針。

  或許原先余寒武這類層次的人類對“楚雲升”這個名字沒什麽概念,但那卻是因為這個名字距離他們的生活實在太過高遠,連一個天空之城來的人,他們都視其為“天人“再往上那些人物,根本就不是他們的世界所能企及與看到的。

  然而,對諸大勢力的人類來說,“楚雲升”這個名字卻既猶如皓日、又猶如利劍一般懸在頭頂上,哪怕是遙遠的歐洲大陸諸多城市勢力,這個名字的發音亦然是那般的振聾發聵,無人敢不知!

  塞弗耳能想出一千種天空之城包圍他據點的可能的理由,卻從未想過是這麽一個原因,不因為別的,這種心理其實和余寒武那些遺棄人類並無兩樣,“楚雲升”這個名字對塞弗耳來說,依舊十分遙遠,遠遠不是他一個小小代官可以仰視的存在。

  在歐洲流行一種比較共同的說法:楚雲升,這位神秘的東方人,被譽為全球最有力量的男人,即便他無論何時消失,無論消失多少年,他的影響力竟然可以持續發揮無窮的威力,以至於歐洲幸存的形勢研究專家們震驚地發現,雖然楚雲升從未參與過任何一次全球性的權利爭奪,且也沒有親自參與任何一次對人類生存有著決定性意義的大戰役,甚至可以用“遊離”人類重大歷史時代的之外來形容…………

  但他的影子竟然無處不在,不但極其嚴重的影響了當今時代的格局,就連許多大小戰役中都充斥著這種恐怖的影響力,最著名的一次,莫過於第一次人神之戰中最為艱難的時刻,也是一決勝負的關鍵時刻,向普通武者與戰士封鎖了數年的錄影“蜀都一劍“緊急之下,被揭秘與公開,當場扭轉了無數人類心中“神人不可戰勝論”的極為悲觀的觀念,無數的年輕人因此而熱血沸騰,士氣沖天,無數的敢死隊如長龍洪水般的沖入“神人”陣地,舍生忘死,義無反顧,血戰十日,終於扭轉了乾坤,以微弱之勢,慘勝一籌!

  也正是那一戰之後,在當時人類的內心中,徹底奠定了“天下共主”的資格,這才導致後來諸大勢力即便發現了楚雲升的神人序列一事是真的,也已經作繭自縛,無可奈何了。

  因而,在歐洲大陸,有將這個名字賦予全球最有影響力的盛譽!

  塞弗耳年輕的時候,也曾為此狂熱過一陣子,誰還能沒有今年少輕狂的時候呢?只是這些年,他逐漸的成熟起來,生活在沒有盡頭的黑暗時代,他漸漸地明白,只有實實在在地背靠著“移動城堡”這顆大樹,才能讓他有尊嚴的活下去,因此對那個傳奇人物的熱情也漸漸的變得少了很多,只專註於實際的權利與享受把傳奇還歸於“傳奇“就像歷史書上的插圖一樣,小小激動一下,接著手指一動,翻頁了,一切也都隨風而去了……

  但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副“歷史插圖”竟然會出現他的地盤上!這太不可思議了,因此塞弗耳的第一反應是發楞,發楞之後,才是第二反應一一不可能!

  雖然他還沒來得及說出心中的不信,莫裳娗從他的表情與眼神中便讀懂了他的心思,這樣的心思,在剛剛不久前的西線空軍基地她也曾有過,並不陌生,但她此刻卻很驚訝於塞弗耳身邊那位美麗到不可方物的貴婦人的神情…………

  平靜!平靜中帶有一絲懷疑,懷疑中帶有一絲的驚喜!

  這是一種複雜的情緒,臉面上是一點都看不出來的,只有通過微妙的眼神變化才能發覺,但莫裳娗卻有這個本事,不僅僅是女人的直覺,更因為她的天賦,因此她敢斷定沒有錯。

  這是極為不正常的現象,因為諸大勢力的下層人類聽到這個名字,尤其是在楚雲升的神人序列已差不多等於昭告天下的程度之後,還能有這種表情的,十分古怪。

  這里面或許有著許多複雜的動機,為了天空之城的利益,莫裳娗眉頭輕輕一皺,剛準備想個辦法了解到那位歐洲少婦的真正身份,卻在這時候突生異變了!

  只聽到天空中銳鳴一聲,空氣一陣強烈攪動,一道淩厲的影子從門外的空中“栽”了進來,頓時門框撞毀,碎石橫飛,乒乒乓乓亂作一團。
塞弗耳驚叫著拋開手中的高腳杯,接連後退,口中大呼小叫,看樣子是在呼喊救兵,而莫裳娗與那名少婦卻十分的鎮定,只退到一旁,但目光卻緊緊地盯著“栽”進來的“東西“等待塵埃落定。

  大約幾秒鐘之後,她們才看清“栽,、進來的一團東西,竟然是一只龐大的飛蟲,而飛蟲的背上,趴著一個痛苦不堪地扭曲著身影的“人”。

  “楚先生!”莫裳娗對這一人一蟲最是熟悉不過了,第一個反應過來,驚叫一聲便沖了過去。

  她身邊的那位貴族少婦眉頭一動,目光直直地盯著痛苦弓身的人影,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呼!”

  這時,再次橫生突變,一道虎影緊隨著沖了進來,沖著跑向楚雲升的莫裳娗殺機大盛。

  “都別過來!”楚雲升面色極度蒼白,慘無血絲,從蟲背上跌落下來,用千辟劍的劍鞘抵住地面,勉強靠著銳翼蟲的蟲背,艱難地從牙縫中掙出這麽一句話道。

  “楚先生?”莫裳娗望著飛蟲頭頂上插著的那柄寒芒逼人的利劍,心中莫名的震驚,她無法相信有誰可以將她心目中的“戰神”重創成如此一幕,楚先生又為何將自己的劍刺入自己的飛蟲?難道神人的領袖出手了?

  然而,僅這麽一想,她便無法抑制心中的緊張,當年第一次人神之戰,那時候的人類之所以能夠以微弱之勢取勝,除了“蜀都一劍”的大大刺激外,還有一個極為重要的原因…………神人的“王”沒有出現!

  如果她猜測的是真的,他們的領袖“王”剛一出手,就將許多人心目中的“戰神”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擊成重傷,那是什麽樣的實力!?

  噗嗤!

  臉型因為痛苦而扭曲變形的楚雲升,猝地吐出一口鮮血,“猙獰”道:“都出去!”

  但他的話音還未結束,那口吐出的鮮血,竟在莫裳娗三人的眼皮底下,從地面上令人驚悸地消失了!

  是的,消失了,幹幹凈凈,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地面也沒有受到任何的汙染!

  “這是怎麽回事?”莫裳娗心中大驚,她從來沒見過如此詭異的事情,如今很多武者的能力,包括第一次人神大戰中神人所使用的武器與能力,天空之城雖然做不到全部都能破解其原理,但以新的科學體系已經能夠勉強做出一些解釋,可是沒有一件如她眼前這般的古怪,明明吐出的鮮血,沒有任何能量波動,沒有任何征兆,怎麽就詭異的消失了!?

  相比心中亂糟糟的莫裳娗,塞弗耳反倒神奇的鎮定下來,以他小人物長年在夾縫中生存至今的經驗,眼前這個人突然沖進來,雖然說著他所聽不懂的語言,但顯然不是沖著他來的,至於是什麽原因,受到什麽人的攻擊,更加和他沒有什麽關系,當前,以他百試不敗的保命經驗來看,乘機躲得越遠越好。

  拿定了註意,強行鎮定住的塞弗耳暗暗地給少婦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她趕緊跟著自己開溜,但幾番擠眼後,他不敢置信地發現“夫人”似乎被什麽魔法定住了身形一般,一動不動,任憑他怎麽打眼色,都不理不睬!

  塞弗耳急了,他擔心拖得越久,危險系數就越大,此時也不顧上弄出動靜,影響他開溜,急忙緊著腳步掠過少婦的身邊,抓起她的手臂,不由分說地就要拉著她往外面溜。

  “放開我!”

  那少婦忽然掙開塞弗耳的手,冷靜的說道。

  塞弗耳一楞,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脫口道:“你瘋了?”

  少婦沒有回答他,因為楚雲升又開始說話了,這一次就有一個字:“滾!”

  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的莫裳娗,張了張口,終究沒敢說什麽,猶豫了一下,在虎王緊張到暴走邊緣的眼神中,咬了咬牙,用土耳其語,對另外兩人道:“我們出去。”

  說完,她踩著一地的碎片,緊張地走了出去,這一次,那名少婦沒有異動,深深地看了一眼面色蒼白的楚雲升,跟著莫裳娗後面出了已經破碎的大門。

  而塞弗耳更是迫不及待地竄了出去,一秒鐘他都不願意待在這里,哪怕里面的那位是再怎麽神奇、再怎麽傳奇的大人物,比起自己的小命來,都一錢不值!
 楚雲升這時艱難地取出封獸符,費力地指了指大門,咬著血牙道:“虎仔,你去門口守著,不要讓人進來。”

  小老虎也不知道是這麽多年多少能聽到一些話,還是理解了楚雲升的手勢,又或者是當初與楚雲升的默契還在,總之立即用它碩大的身軀堵在破碎的大門口,一動不動,仿佛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可能令它移開半步。

  楚雲升見狀,小心地收回陡然“叛逆”的銳翼蟲,心中遠比莫裳娗更為混亂,只不過混亂的背後,是一片的死灰!

  修煉出事以來,今天忽如其來的第二次發作,令他第一次清晰地感覺到,他的生命怕是挺不過一個月了!

  零維空間的崩塌開始加劇,從而造成支撐它的身體,開始一點一點的通過吐出的碎血肉,正在漸漸地化為虛無,再有一個月的時間,他或許便會化為空氣的塵埃,甚至連塵埃都沒有。

  他不知道該怎麽辦,因為他已經沒有任何辦法阻止這場死亡,一個月內突破九元、誕出一靈,對他來說比殺光異族還不可靠,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他的混亂卻不僅僅是因為死亡提前而引起,那只是遲死早死而已,而是零維空間崩塌發作的時候,銳翼蟲的“造反“令他十分的震驚!

  銳翼蟲和“膽小鬼”不同,它的原本意識已經被徹底抹去,零維空間也進行了類似“格式化”的處理,之後,他楚雲升的意誌就是它的意誌,怎麽可能會出現“造反”的事情?

  難道符文技術還有著重大的漏洞?還是命源機理遠非他所見到的那麽簡單?

  楚雲升之前不是沒想過再次發動“封獸符逆轉“躲到蟲身中避難,畢竟求生的欲望是人的本能,但他仔細思考後,便放棄了,如今的情況是來自他零維空間乃至命源的崩塌,即便逆轉到蟲身後,也阻止不了這個進程,這已經是另外一個層次上的較量了,余寒武突破一元天到二元天的時候,血的教訓還歷歷在眼前,況且如果這麽簡單就能解決的話,前輩也不至於在留下的遺言中萬般無奈地自稱即便他還活著也無法挽救自己。

  但人總是不親身經歷都會心存僥幸,畢竟那是一絲生的希望,楚雲升本準備在最後死亡之前,勉強如此試試,反正成與不成,他都會死,試一下又何妨?

  然而經歷了剛才的“造反“他終於徹底地放棄了這個打算,不說逆轉過去根本沒用,就單論封獸符逆轉條件便做不到,它需要封印生物完全沒有反抗,完全受到控制,剛剛才第二次發作,銳意蟲就莫名其妙地造反,等他快死的時候,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只怕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不過,以楚雲升今時今日的見識,隱隱約約地感覺到銳翼蟲的“造反“並非是一種偶然,而很可能是與某個基本規則有關,這個規則又極可能來自他曾隱約見過的“命源食物鏈”!

  這個情況十分複雜,已經完全超過了他的知識體系與理解能力,連門都找不到!更不知道會不會對他有什麽幫助了。

  當然如果時間足夠多的話,或許有一天他能搞明白這其中的秘密,解開今日的困境,但問題是,他沒有時間,一個月的時間,就是天才也無法做到。

  此時,他腦袋中才明白了一些事情,難怪前輩很多時候,只在書中記載符文的應用,很少解釋基本原理,即便有的,也很奇怪,似乎解釋的方式完全和符文系統知識不同,這才導致他基本看不懂,並且到現在也沒弄明白許多符文的基本原理。

  或許在前輩看來,符文體系很多都是錯誤的,存在致命的漏洞,只是這些漏洞,只要按照前輩的精心安排修煉,基本不會出什麽問題,七釘中的影子也說了,古書中的符文系統只是前輩為了遷就人類生物層次而鋪墊的一段輔助系統而已,並非“神儲詔書”的主體。

  這樣一想便解釋的通了,如果符文系統真的盡善完美的話,那影子為何絲毫不敢興趣,當年締造符文文明的那些生物為何又銷聲匿跡了?

  難道這就是前輩在古書中所警告自己不要迷信力量的,而且也令自己一頭霧水的那句話:再輝煌、再強大的力量和文明最終都將葬送在自己的手里,而不是敵人。

  楚雲升不知道自己猜測的對不到,但這些終歸是插曲,對他目前的困境絲毫沒有任何幫助,他眼下不得不重新打算一翻了。

  一個月的時間,殺絕異族就不要想了,他不是神,所謂的“神儲”到目前為止也只能嚇唬嚇唬那個影子,實際上最後還沒能嚇得住它!

  複仇?

  他雖然不情願,但不得不承認,按照他當初的計劃是完成不了了,當年的五大異族,如今的龐大數量,人異不分,一個月的時間如何能夠做到?

  楚雲升是個現實的人,尤其是冷靜的時候,當然腦袋發熱的時候也有,不過不是現在,他眼下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力量與對手的對比。

  如果說火族的那個男人——“煥”沒有出現,或許他還能可以和異族們以死拼一拼,能殺多少算多少,但煥出現了,這位實力絲毫不低於自己的男人,僅他一人就能和自己一戰,最好的結果也只是雙雙戰死。

  然而這樣的結果,卻是他不想見到的,以自己生命最後一個月為代價僅僅換回一個和他瓜葛不多的煥死,對他而言,太不值得了。

  也許他還可以放棄找天空之城與火族的麻煩,去找多能族的麻煩,但以目前人神之戰的局勢,諸多勢力雖然還沒有形成統一的鋼板整體,但煥最後的話中,很隱晦地代表了諸族向自己表達了一個可以容忍程度的底線如果自己大舉殺上多能族的話,煥必定出手,以維護諸族整體對抗神人的戰力。

  楚雲升是不願意與煥死磕的,這毫無意義,而且,一個月的時間,也不夠他武裝出足夠殺光多能族的封印軍團,如今又多了一個最大的隱患如果他再次發作,封印軍團集體戰場造反,不用多能族和煥動手,自己立即就會死在自己的手里!

  “到底該怎麽辦?”

  楚雲升在身體各處乃至零維空間的劇痛中苦苦地思索,他做不到瀟灑地忘記一切,然後塵歸塵、土歸土,什麽都不做然後帶著巨大的遺憾而死,他會死不瞑目的!

  可是他又能怎麽辦?他已經被自己所犯下的許許多多的錯誤頂到墻角,不再有任何的退路與還轉的余地。

  此時,不知道是不是身體中那個死序死而不僵,令他再次響起那句話:大錯鑄成…………無顏瞑目!

  自己如果就這麽窩囊的死了,又對得起誰?

  對不起姑媽,連她們的屍骨自己都無法親手埋葬祭奠;對不起爸媽,骨灰不存,連個真正的後代也沒老人家留下;對不起大蟲它天真地為自己活下去選擇了自我犧牲;也對不起前輩給自己留下一本神書神儲,卻最終……

  “我該怎麽辦!?”

  楚雲升劇痛中漸漸對肉體的劇痛麻木了,目光越過門口的小老虎,望向昏暗的天空下,遠遠站在一起的莫裳娗三人,一遍又一遍問著自己。

  隨著近乎迷亂的思維,他的目光漸漸地又越過莫裳娗三人,落在他們身後更遠的地方,那里,在塞弗耳手下許多覺醒者的腳下,密密麻麻地跪著無數的普通人類,或者說“移動城堡”的奴隸。

  就在這片場景之下,良久,忽然,他的腦海中冒出一個極為瘋狂的想法,這個想法令他想大笑、狂笑!也令他有一絲如釋重負!

  最終,在他的口中之剩下喃喃不清的聲音:反抗軍,反抗軍……

  世界的事情就是如此的神奇,沒多久前,他還認為反抗軍沒有資格和他玩這個最後的“計劃“轉眼一變,有資格的卻只剩下反抗軍,且必須是他們!

  他已經沒有時間了,但有人有!而且永遠不會“叛變投敵“不僅是因為那時他已經死了,也就不存在什麽背叛不背叛了,更是因為他們與異族之間的仇恨,絲毫不壓於自己的仇恨,不允許!

  更妙的是,如今沒人真的以為他僅剩下一個月的性命,“詐屍”了那麽多次,估計就是多疑如多能族,也不會相信了,即便他死了,起碼在下一個二十年內,再無人敢斷言是真是假!

  這一切,都有利於他這個瘋狂的計劃。

  “天下共主?那就從天下共主開始吧!忽悠誰不會!?”

  被逼在墻角的楚雲升,此刻宛如發現墻角下,竟然還有個可悲的“狗洞“然而,雖是狗洞,卻令他豪氣沖天,他偏要讓如同“狗”一樣跪在外面的變成人,要讓那些站著的人一個個都變成“狗”!

  這樣的複仇方式,怎能不令他大笑狂笑?這比肉體上殺死諸如那些傲骨錚錚的火族人,還要殘酷百倍千倍!只有這樣的複仇方式,才能令他完全閉眼死去,雖然“人變狗、狗變人”或許需要他死後幾代人的努力、抗爭與流血,但他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自古以來,奴役與反奴役,一切都是從流血開始,然後便是漫長的抗爭之路……

  楚雲升懂得這個道理,很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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