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修仙] 重生之無悔人生 作者: 冷冰寒 (已完成)

   關閉
duck_t1 2010-10-2 22:45:34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52 875165
naomi520 發表於 2011-2-7 17:43
第五百一十三章 撞大運?

當常在田連夜抵達窯頭山時,魏辰松已經在現場指揮人員,一刻也沒有耽誤,開始了緊張的生死營救。

    大兵們並不知道生了什麼事,可軍令如山,士兵們也按照戰時應急方案,搭建臨時指揮部、架設通訊電台、勘測地形等,緊鑼密鼓地忙碌了起來,

    為了保障營救現場的秩序和交通,全副武裝的士兵甚至對盤山公路進行了封鎖管制,無關人員和車輛一律不得進入。而隔著隔離帶,可以看到營救現場是熱火朝天,大功率探照燈將現場照射得猶如白晝,不時有人員來來往往,忙碌的身影。

    而為了瞭解情況,飆車現場的全體人員都被暫時扣了起來,別看這些**平時個個都囂張跋扈、耀武揚威,可真到了此時,見到這個陣仗,也似乎知道碰到了不得了的大事。尤其是幾個自恃身份,而破口大罵的公子哥,被這些士兵們毫不客氣地按到在地上,一陣槍托砸得鬼哭狼嚎的,慘嗥不止之後,其他人個個都是臉色慘白,心驚膽顫,老老實實地配合調查,有問必答。

    好漢不吃眼前虧不是?

    大批軍隊出動,搞出這麼大的陣仗,窯頭山所在的餘杭區主要領導當然也坐不住了,一個個趕到了現場,卻被攔在外面。看到眼前的情景也是一驚,要知道,裡面的這些**們不乏有他們認識的,好些還是市上領導家的子女。

    一個副區長在自己的地頭被大兵們攔在外面,自然覺著自己顏面無光,早就窩了一肚子的火。現在更看到自己認識的常務副市長家的公子居然在自己眼前被這些士兵打得頭破血流,自感自己的機會來了,衝到一位帶隊的少校面前,什麼大局觀早他媽扔到九霄云外了,怒吼著:「你們是哪個部隊的?誰給你們的權力打人?你們哪還算得上軍人?簡直是一幫土匪,我要投訴你們,我要向你們的上級部門反應。」

    「你是什麼人?」少校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問道。

    「我是餘杭區副區長!」這名副區長更是得理不饒人,指著少校軍官的鼻頭大聲地說道:「趕緊給我放人,要不我一定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誰知這名少校軍官不屑地冷哼道:「給我抓起來!」語氣毫無任何的緩和餘地。

    眾人聞言都不由一驚,這名副區長還沒有反應過來,兩名士兵應聲沖上前去,一把擰住他的手腕。

    這位養尊處優的副區長哪裡會是這兩名訓練有素的士兵的對手,被擰得彎下腰去,殺豬般慘叫起來。憤怒的吼叫著:「你們幹什麼?我是國家幹部……」話沒說完,已經被一名士兵一腳踹在膕窩,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

    這下子其他幾個區上幹部個個是面面相覷,都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到都有些不敢置信的驚駭之色。

    要知道,駐軍和政府雖然分屬兩個全然不同的體系,但一般來說,要是沒有非常之事,部隊是不可能在地方有如此放肆的行徑,何況還是扣押政府官員,很容易引政府和軍隊之間的矛盾和衝突,這對軍方來說,也不是一件好事。

    難道區裡還真生了什麼連自己都不知道的了不得的大事?

    果不其然,這名少校看都不看那名倒霉的副區長一眼,冷冷地環視著其他官員,說道:「現在這裡已經被戰時戒嚴,擅闖者一律軍法從事。」

    那冰冷冷的話語,讓人聽了之後不由得心底顫慄起來,這一刻,一股子死亡般的恐怖感覺籠罩著他們全身。

    雖然他們都不知道什麼叫戰時戒嚴,可他們心裡卻隱隱感覺,如果自己再不見機,對方說不定真有開槍將自己擊斃的可能。個個在那裡是進也不得,退也不得,只能誠惶誠恐地站在那裡。

    區委書記周昊斯斯文文,可頗有「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氣勢,因此儘管年歲不大,在杭州還是很有一些威望。可今天他卻全然沒有了往日的淡定和氣度,臉色陰沉,要是觀察足夠仔細,你還可以看見,他的嘴角微微在抽搐。

    周昊平日裡是極其冷靜理智的一個人,雖然沒有搞清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可卻也開始考慮事情的前因後果。事情既然生在窯頭山,現在還扣下了許多的**,想來或多或少應該和地下車賽脫不了干係。

    一想到這裡,周昊心裡是將區政法委書記、公安局局長凌正鴻罵死,要是他將區裡的這種非法地下車賽掃平了,哪裡還會生今天這樣子的事情?

    可周昊心裡也明白,這個地下車賽的組織者背景通天,別說是凌正鴻,就連自己不也一直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敢說什麼嗎?沒有人會為了這麼一個區區的地下車賽而想去得罪一個龐大的勢力群體,即便這些人並不屬於同一個陣營。何況,車賽本身雖然也生過各種事故,但都很快就得以妥善解決了,從來沒有給政府增添過任何麻煩,只有這次除外。

    但周昊不知道車賽上究竟出了什麼事,居然讓軍方如此緊張,把直升飛機都給調來,還搞出什麼戰時戒嚴。對此,周昊氣憤之餘,卻也只能苦笑,軍方要插手這個事,地方的勢力也約束不了人家,再說魏司令的級別還比自己還要高,人家是正兒八經的正軍級的中將,和省委書記、省長都是一個級別,哪裡會將他一個小小的區位書記放在眼裡?可是有一點他已經認定,這一定是個不小的麻煩,自己還是儘量不要牽涉進去的好。

    不過作為一個區委書記,看著自己的手下被士兵像俘虜一般扣押起來,他還是不得不出面,陪著笑臉解釋說:「各位,各位,我是區委書記周昊……我看這件事是不是有誤會?我們不影響你們執行公務,但你看能不能先放了我們的這位工作人員?」

    這名少校軍官想了想,然後又仔細檢查了周昊的工作證,確認了他的身份之後,這才點頭示意士兵將這名倒霉的副區長放了。

    「周書記,我是第一集團軍三十七團團長袁江,奉命在此執行戒嚴公務。還希望周書記你們支持。剛才的事情就算了,希望下不為例。」袁江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然後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崗位。

    「周書記,我……我……」

    這名倒霉的副區長灰頭土臉的,從士兵手底下掙脫之後,原本還想要說幾句場面話,可一想到剛才的遭遇,似乎也知道和這些士兵是沒有任何道理可講的,他的副區長身份或許在其他人看來不錯,但在這些士兵面前卻是一無是處。嘴角蠕動了動,卻再也不敢說什麼,只得低著頭灰溜溜地走到周昊的面前,滿是羞憤地說道,卻根本就不敢看周昊那恨恨的眼光。

    周昊狠狠瞪了他一眼,低聲道:「還不趕快回去?等著繼續丟人啊?」

    當著這麼多同事面前出糗,副區長原本就已經是又羞又惱,此時又被周昊低聲叱責,似乎還隱隱聽到了一些幸災樂禍的笑聲,頓時是滿臉漲得通紅,恨不得地上有一條地縫,好讓他一頭躲進去,再也不出來。

    他知道,今天之後,自己必定將會成為笑柄。

    就在此時,市委書記常在田也趕到了現場。

    看到常在田的座駕,周昊不禁心頭狂跳,甚至小腿都有些軟,幾乎惶恐得連步子都挪不開了。可還是硬著頭皮迎了上來,誰讓他是這個區的區委書記呢?板子要打,也只會落到他的屁股上,態度好點說不定還能爭取一個好印象。

    其他官員自然也是緊隨其後。

    在領導面前露臉的機會,誰也不會輕易放過。

    向來喜怒不行於色的常在田這次是真真正正的生氣了,車子剛剛才停穩,司機還沒來得及給他拉開車門,常在田自己就陰沉著臉,自己推開車門走了下來。看到隨著周昊一擁而上的官員,還沒等他們說什麼,已經很不耐煩地揮著手怒吼道:「都擠在這裡做什麼?閒著沒事是吧?都做自己的事去!」說罷,鐵青著臉,看都不看他們一眼,徑直走了過去。

    餘杭區區委書記周昊一臉的尷尬,抿了抿嘴,想要說些什麼,可終究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出口,目送著常在田走了過去,有些無力地揮了揮手,對其他人說道:「都走,別呆在這兒!」趕走了其他人,他卻一個人呆在原地,身軀在濃霧中顯得極其朦朧,雙手有些痛苦的揪住頭,顯得如此孤單如此寂寞……

    常在田大步向前,那些士兵不知道是事先接到過指令,還是認識常在田,並沒有阻攔他。沒過多久,常在田就看到了正在號施令的魏辰松。只見他臉上神情嚴肅一些,基本沒有流露什麼驚慌的神情。

    兩人雖然算不得很熟,但多少也有些交情,常在田三兩步走了過去,急切地問道:「魏司令,怎麼樣了?人救出來了嗎?」

    魏辰松搖了搖頭,一臉的沉重,說道:「霧氣太大,看不清楚下面的情況。加上地形實在複雜,只有一邊打樁固定一邊往下……」

    常在田一聽就急了,嚷嚷道:「魏司令,這樣可不是辦法啊。要這樣什麼時候才能把人救上來?時間可耽擱不起啊!」

    「你以為我不想馬上把人救上來嗎?」魏辰松看著常在田,沒好氣地說道:「要知道,現在不光是刁部長的公子在下面,小寒也在下面,要是他有了個什麼意外,唉!」魏辰松一臉的苦意,嘴唇亦有點抖顫,精光四射的虎目中竟然有淚光閃動。

    常在田愣了一下,他倒是不知道摔下山崖的除了刁文清之外,還有什麼魏辰鬆口中所說的這個什麼「小寒」。卻是搞不清楚這個小寒是誰?難道是魏辰松的晚輩?可要是怎樣的晚輩,才能讓魏辰松如此牽掛動情?

    可現在常在田卻沒有心思去琢磨冷冰寒的身份,而是急得跳腳,焦灼不安地說道:「魏司令啊,我是個外行,不懂要如何救援,可刁部長家的公子可是為你來賀壽的,真要出了什麼問題,咱們倆可該如何向刁部長交代啊?我看你帶來了直升飛機,能不能直接空降救援人員?」

    魏辰松眉頭一緊,他最不喜歡這種不懂行還喜歡瞎指揮的,不過鑑於常在田的苦衷,魏辰松也不便指責,只是耐著性子說道:「我們剛才已經用紅外線探測儀探測過了,谷底地形異常複雜,加之能見度低,在這種天氣下直升飛機空降,成功率幾乎為零。」

    「就不能冒險一試?」常在田似乎還有些不死心。

    魏辰松冷哼一聲,目光猛然變得咄咄逼人,目光之中凜冽的殺氣已經向對方逼迫過去,怒喝一聲:「常市長,你這是讓我拿士兵的生命當兒戲?」此時的魏辰松宛如山巔峰傲立風中的那棵青松,氣勢凌然。

    常在田臉漲得通紅,他心裡確實有這個盤算,對他而言,只要能把刁文清救上來,死多少士兵無關緊要,可被魏辰松一針見血地叱責,卻也有些掛不住,臉色很是尷尬,悻悻地說道:「我可不是這個意思……」

    魏辰松哪裡會不明白常在田的意思?只不過也不便和他撕破臉皮,重重喘了口氣,低聲道:「常市長,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可你要知道,這件事情我比你還要著急。你知不知道那個小寒是誰?」

    「是誰?」常在田內心一凜。

    他已經連續兩次聽魏辰松提起這個名字了,心裡也隱隱有了幾分感覺,莫非這個小寒來頭更大?怎麼兒子就從來沒有給自己提過呢?

    魏辰松湊在常在田耳邊,輕輕說了幾句,卻聽得常在田後脊樑麻,瞠目結舌,完全給驚呆了,一時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呼吸變得急促而窘迫,胸口一陣刺痛。他摀住胸口,慌忙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瓶子,從中取出一顆膠囊塞入嘴裡,過了好一會兒之後方才緩過勁來,低聲問道:「王老……知道這件事了嗎?」聲音中出奇的有了幾分顫抖之意。

    作為一個副部級大員,常在田除了執掌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之外,對於上頭的許多動向和變動自然也很是關心。畢竟到了他們這個層次,要是不能洞察先機,就很難在瞬息萬變的政治漩渦中生存並茁壯成長起來。而冷冰寒這個近期的大熱門人物,自然也難逃他的視線,只是當時聽魏辰松說小寒時,沒能和冷冰寒聯繫起來。

    其實嚴格說起來,常在田還要感激冷冰寒,要不是冷冰寒引這一系列的變動,他也不可能這麼順利地再進一步,成為副部級的杭州市市委書記。

    有許多人都認為冷冰寒之所以那麼引人關注,關鍵還是在於他是王老爺子最為寵愛的子嗣,即便是干親,只要和王老爺子扯上了關係,想不出頭都難。可常在田卻並不這樣認為。在他看來,王老爺子是何許人也?那可是叱咤風雲的開國元勛,位高權重,僅存的元老們,除了最高長之外,威望無人能出其右,即便是總書記見到他老人家,也得恭恭敬敬地叫一聲王老。這麼一個隨便咳嗽一聲,都能讓國內政壇為之色變的老爺子,冷冰寒要是沒有過人之處,又豈能入得他的法眼?

    而更令人驚駭的是,冷冰寒竟然和丁家二少丁辰銘起了衝突,還屢次讓丁家灰頭土臉,讓所有人是不由得大跌眼鏡。

    公子哥之間的爭鬥不是沒有,但真正會牽扯進家族的,卻是少之又少,尤其是王丁這樣牽一而動全身的豪門世族,真要內鬥起來,對於國家政壇的影響和衝擊那是無以倫比的。但事實上,這樣的事情就實實在在生了。

    王老爺子為了冷冰寒受襲一事怒闖西山,更是把早已休息的最高長驚起,這件事情在體制裡已經流傳出若干個版本了,但不論是哪一個版本,都不妨礙大家知道,冷冰寒在王老爺子心中那無可取代的地位。

    常在田現在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自己怎麼就能撞上了大運,不僅是刁部長的公子在自己的地盤出了事,同時出事的,居然還有冷冰寒這個異常「變態」的存在。

    魏辰松當然知道常在田此時的心情,他很有幾分感同身受地拍了拍常在田的肩膀,輕嘆一聲,說道:「還沒敢告訴他老人家,看看情況再說吧。」

    常在田苦笑了笑,喃喃道:「不是說只有刁部長家的公子衝下懸崖了嗎?這冷冰寒怎麼也?」

    魏辰松喟然一嘆,神色間頗有幾分愁緒,輕嘆道:「我也不知道,聽說是刁文清和冷冰寒兩人比賽飆車,在這個過程中刁文清不慎衝下了山崖,可冷冰寒的車子也停在這裡,人卻不在這裡,不知道是失足掉了下去,還是怎麼了,總之希望他吉人天相吧!」

    說罷兩人默默無語,神情都異常凝重。
duck_t1 發表於 2011-2-7 21:22
第五百一十四章 異蛇

    “什麼東西?這麼香?”已經有些精疲力盡,昏昏欲睡地刁文清突然來了精神,睜開眼睛四處張望,鼻子還東嗅西聞的,好似在探尋香味的來源。

    折騰了一晚上,擔驚受怕,身體還受了傷,刁文清早已經饑腸轆轆,他感覺此時即便是有一頭大象擺在眼前,他也吃得下去。

    冷冰寒也聞到了空氣中淡淡的香味。

    此刻雖然濃霧沒有絲毫消散的意味,可夜色已漸漸褪去,天際浮現起魚肚白,晨風陣陣吹來,空氣格外的清新,野花的芬芳不時隨風飄散,山中彌漫著香甜的氣息。山谷裏鳥兒爭鳴,風兒低吟,合奏出一片動人的天籟,讓人聽了足以洗滌心靈,消塵去俗。

    不過冷冰寒可以肯定,這種香味,絕非野花的芬芳,也不是風中泥土清新的氣息,而是一種清新淡雅,卻又充滿了誘惑的香甜,很淡,若有若無,卻始終縈繞在鼻端,讓人感覺如沐春風,無比受用,頃刻間是倦意頓消,精神大振。

    刁文清似是餓極了,拖著還有些不方便的右腿,四處找尋起來。經過冷冰寒的接骨並用異能幫助受損肌體加恢復後,他的傷勢已經得到了極大的好轉。

    他找得十分仔細,逐一搜尋,就連一些石塊也翻開來檢查,倒是也摘得一些新鮮的野果子。刁文清連洗都沒洗,就囫圇吞棗地塞了兩個之後,才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冷冰寒,拿過來邀請冷冰寒一同分享。不過冷冰寒卻是微微一笑,婉言謝絕了。

    冷冰寒並不餓,何況在他的戒子裏,還有著各種各樣好吃的,從各種糕點糖果到大廚精心烹製的大餐,是應有盡有。

    須彌戒子裏的空間是靜止的,因此倒也沒有食品腐爛變質的問題,時時刻刻都保持著剛剛才裝進去時的狀態,拿出來仍然還是熱氣騰騰的,口感更是極佳,因此,不論被困在什麼地方,冷冰寒倒是沒有挨餓的困擾。

    不過他顯然不會讓刁文清現自己的這個秘密。剛才從戒子裏拿出一截繩子來為刁文清固定剛接好的腿,就已經讓刁文清頗有些驚疑了。不過繩子體積小,還好找藉口,可要是在這荒涼的山谷拿出幾道熱氣騰騰的大餐,那可就是再長幾張嘴也說不過去了。

    見冷冰寒不吃,刁文清也不客氣,三口兩口就把野果子吞下了肚子。野果子又酸又澀,不僅沒有止餓,反而是口舌生津,更勾起了他的食欲。

    經過一番極為細緻地搜索,刁文清終於有所現,在一處不起眼的荊棘叢中有一株淡紫色的小花悄然綻放,晨曦之中散出淡淡的柔光。花蕊中藏著一顆拇指般大小,紅豔豔散著濃鬱香味的果子,清香撲鼻。

    那顆果實還在微風中輕輕晃著,誘人的香味撲鼻而來,刁文清忍不住,暗自吞了一口口水,撥開樹葉,伸手向那顆果實摸去。

    就在他的手剛接觸到果實表面時,突然就聽冷冰寒大聲喊道:“小心!”

    刁文清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便見眼前陡然亮起了一道耀眼的烏芒,幽風般蕩起一幕淡淡的幻影,挾著一股令人噁心的腥臭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著他的面部激射而至。

    刁文清赫然大驚,連忙往旁邊閃避,可那道烏芒的度快得難以形容,眼看就要重重擊在刁文清的面部,避無可避。

    刁文清面露死灰色,目中滿是絕望之色。他不知道這究竟是什麼東西,可隱隱也知,絕非什麼好東西。

    就在這千鈞一之際,刁文清突然感覺一股巨大的力量從身後傳來,然後身子便不由自主地朝一旁飛身而起,又重重跌落到了地上,疼得刁文清不禁悶哼,可也險之又險地避過了這道突如其來的烏芒。

    那道烏芒一擊不成,宛如活物,在半空中赫然轉過方向,很快又屈身返回到了荊棘叢中。此時,跌落在地上的刁文清才看清楚,剛才襲擊自己的那道烏芒竟然是一條尺餘長的黑色異蛇!盤在那朵紫色的植物枝幹上,三角形的腦袋上白牙森森,紅信吞吐,“嘶嘶”作響,碧眼森寒,死死地盯著刁文清,仿佛隨時都有可能會再次動攻擊。

    看到這條令人心悸的異蛇,想想剛才自己險些被它咬住,刁文清只覺得是遍體生寒,如墜冰窖,似乎連骨髓都冰結了一般一動也不敢動。

    “待著別動!”

    就在此時,一個平和聲音在他耳畔響起,似天空中滾過的輕雷,自有一種驚心動魄的魔力,無形中讓他那顆幾乎都要停止跳動的心又開始恢復了活力。

    刁文清緩緩扭過幾近僵硬的脖子,看到了一個修長的身影從一旁緩緩走了過來,優雅得像是一片溫柔的雪花,不沾半點塵土,不帶半絲煙火,清奇之中透出一種逼人的霸氣。他隨便地站在那裏,是那麼自然,卻成了一道獨特而充滿活力與生機的風景,渾身散著一種讓人心顫的氣機,蕩漾在風裏,形成了一個獨特的格局。

    刁文清的眼中射出了異樣的神彩,複雜得也許連他自己也無法明白其中的真義,但他仍忍不往低低呼出了幾個字:“冷冰寒,小心!”

    看著這條異蛇,冷冰寒兩道濃眉凝結在一起。

    他敢肯定,以前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奇異的蛇,不過說也奇怪,他卻很是清楚的知道,這種蛇名為玄鯪烏褫蛇,據傳這種異蛇乃九天怨氣所生,好鬥,兇殘無比,渾身是毒,所到之處,三月之內毒素不散,普通的人沾上一點便會血液凍結而死,端是厲害。而它外面玄烏鱗甲刀槍不侵,水火不入,很難對付。不過好在這種異蛇異常稀少罕見,更是鮮為人知,因為凡是見過這種蛇的人,幾乎很難在它面前能夠僥倖逃生。

    沒想到,今天玄鯪烏褫蛇居然能出現在這裏?

    都說普天下的天材地寶,大多都有厲害的毒物守護,莫非那個比拇指大不了多少的小紅果子,也是什麼異常珍貴的寶貝?

    冷冰寒很詫異自己懂得這麼多,好像自己曾經專門研究過這些知識一般,否則不會對這種極為罕見的異蛇如此熟悉。但他卻是實實在在地記不得自己是什麼時候看到過這些。

    玄鯪烏褫蛇也似乎也感覺到了冷冰寒身上的殺氣,身子緊緊地盤成一團,蛇頭高高昂著,吐著紅信,碧綠的雙眼裏閃爍著寒光,盯著冷冰寒,不過卻並沒有對他起攻擊,一人一蛇就這麼僵持對望著。

    “***,冷冰寒,幫我宰了這條臭蛇,老子一定要吃它的肉,喝它的湯。”回過神來之後的刁文清一想起剛才自己居然險些喪命於小蛇之後,氣就不打一處來,惱羞成怒的話語夾雜著急促的喘息,聽來頗有幾分氣急敗壞般的惶惶之意。

    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刁文清的這句話,這條玄鯪烏褫蛇兩隻掉三角眼突然眯起,身形微微一動,似乎就欲向刁文清激撲而去,嚇得刁文清是連退幾步,差點沒一個蹌踉摔倒在地上。

    冷冰寒屏住呼吸,突然移動步子,擋在了刁文清身前。玄鯪烏褫蛇,張開血盆大口,露出了一口寒意森森屠刀般的利齒,眸子中露出一絲嗜血的光芒。

    冷冰寒內心一凜,也不由多少有些緊張。

    要知道,這玄鯪烏褫蛇可是傳說中的凶獸,端是厲害無比,而自己今天為了救刁文清,消耗過大,到現在都還沒有完全康復,當著刁文清的面,許多東西也不便拿出來,束手束腳的,面對這樣的一條厲害的異蛇,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冷冰寒其實並不願意在此時此刻和這條傳說中的玄鯪烏褫蛇生衝突,畢竟這種異種究竟有多麼厲害,自己心中是一點底也沒有,在不借助電雷閃的前提下,真沒有把握能夠勝得過它。

    冷冰寒全身高度戒備,兩眼直直地盯著玄鯪烏褫蛇,身子卻慢慢倒著往後退去,保持著和玄鯪烏褫蛇的安全距離,儘量避免激怒了它。倘若這條玄鯪烏褫蛇真是守護這顆小紅果子的,按理說只要和果子保持距離,它一般情況下是不會主動攻擊人的。

    而玄鯪烏褫蛇也只是死死盯著冷冰寒,一動不動。

    眼看距離玄鯪烏褫蛇越來越遠,貌似它的攻擊性也小了下來,冷冰寒正欲轉身。就在這心神一滯之際,這只這玄鯪烏褫蛇整個身子就好像長了翅膀一般,猛然彈射而起,如同一道黑色閃電射向冷冰寒。

    來勢異常兇猛,地上的沙石狂舞而動,若被一條巨龍牽引而起,織成一道狂野無倫的旋風,本來尚有些耀眼的天空,在刹那間,竟變得十分昏暗,像是被烏雲籠罩,吞吐明滅之間,更幻化出一頭兇惡至極的凶獸。

    冷冰寒下意識地轉身一掌揮了出去,觸手處冰冷無比,只覺得掌心劇痛,然後一股寒氣沿著他的經脈傳了進來,整個人宛如墜入了萬古冰窟之中。

    冷冰寒應變奇快,向後一股倒翻連續兩個起落已經落在十米開外的地方,整個人仿佛被凍僵了一樣,眉毛頭上都結著冰渣兒,揚起右手,卻見自己的右手上面竟然蒙上了一層冰霜。而同時,那股強大的陰寒之力仍然在自己體內蔓延,迅擴展到他的全身,似將他的整個身軀陷入萬載寒冰之中,血液都將凍結。冷冰寒的的心仿佛瞬間碎裂成了無數片,每一片都是似在冰山裏沉睡了千年後方才撿回內腑那般冰涼。

    冷冰寒吐了一口濁氣,運起功法,渾身的骨骼出炒豆似的一陣暴響,一縷火熱的暖流自丹田湧起,刹那之間,他的肌膚開始泛紅,周身暖烘烘無比受用,而剛才那些寒意瞬間褪去,無影無蹤。

    而那條這玄鯪烏褫蛇,也被冷冰寒那迅猛地一掌擊飛而出,倒飛出十多米遠,重重落在地上,出了嘶嘶的聲音,血盆大口中不時“滴答、滴答”滴落涎液,落地出綿軟而微有些清脆的聲音,聽在刁文清的耳中,卻只覺得喉嚨澀脖頸硬,一股子懾人的寒意在心頭繚繞,揮之不去,腿肚子也是一個哆嗦,嘴角微微抽搐著,冷汗也自額頭涔涔流下。

    冷冰寒也是駭然色變,剛才自己那一掌看似平常,可招式詭異而兇猛,每一擊都可以將全身的力道使出,端的是厲害無雙,适才那一下,便是堅固厚重的花崗石也可擊碎,可擊在這條玄鯪烏褫蛇身上,卻沒讓它受到絲毫的傷害,簡直也太匪夷所思了。

    只是此間情形也由不得他細細思索,玄鯪烏褫蛇嘶吼聲愈急促,驀的,目中紅光大作,“嘶嘶”的一道嘶呼聲中,再次從地上縱身躍下,度比之先前快上豈止一倍,肉眼幾乎很難捕捉到它的身影,“嘶嘶”的淩厲破空聲中,向冷冰寒咬來。

    如果是能夠使用電雷閃,冷冰寒相信,對付這麼一條異蛇並不算困難,但他並不願意讓刁文清知道自己的太多底牌,因此,只能仗著本身的能力。

    有了十足戒備的冷冰寒拼盡全力方才閃過了這致命一擊,同時間一腳反踢擊向玄鯪烏褫蛇,在即將擊中之際,卻不料這條異蛇身形乎常理的詭異的一扭竟然閃了過去。冷冰寒未待招式用老,急的收腿屈膝硬撞,鐵膝狠狠的頂中玄鯪烏褫蛇的身體,玄鯪烏褫蛇再一次被擊飛倒竄飛出。

    詭異的一幕再次生,玄鯪烏褫蛇幾乎在落地的同時如投石機彈射而出的石子一般再次迅疾的朝著冷冰寒襲來,嘶吼聲愈急促,紅信吞吐間,駭人至極。

    冷冰寒從未見過彈跳力如此群的怪物,而且度太快,已經近乎鬼魅,快捷靈動的更是遠在自己之上,換作是別人,恐怕連它的樣子都沒有看清楚,就已經死在它的口下。跟它拼度顯然不是明智之舉,冷冰寒當下便以不變應萬變,身形不動全神戒備,以遠常人的敏銳感官和神識探查玄鯪烏褫蛇的襲擊。

    玄鯪烏褫蛇身形越轉越快,卷起陣陣血腥之風,繞著冷冰寒上下左右四處躍縱,騰挪跌宕,宛如鬼影遊逛,變幻無方,冷冰寒一招還未出,它的身形已變了四個方位,即便是以冷冰寒敏銳的目力跟迅捷身法,也有些跟不上它的節奏!到得後來,直要將冷冰寒的身影淹沒在重重灰影構築而成的浪潮中。

    冷冰寒身上壓力陡增,忙左遮右擋,形成一抹漁網般地防守,試圖抵禦玄鯪烏褫蛇的進攻,只可惜漁網雖密,卻總有空隙,壓根攔不住玄鯪烏褫蛇迅捷飄忽的身法。

    冷冰寒的額頭已然冒汗,在玄鯪烏褫蛇非人度的牽制下,自己很多精妙的功夫根本施展不出來,因為往往自己一招遞出面前已經失去了對手的身形,施展渾身解數,數次差之毫釐險之又險的避開玄鯪烏褫蛇的攻擊,若非自己變招還算迅,怕是早已命喪這異蛇之口了。

    這詭異而又危險的一幕看得一旁的刁文清是瞠目結舌,眼前的一切實在是乎了自己的預想和認知範疇。冷冰寒的身手就足以讓他驚駭的了,比起他所見到過的那些高手來說,舉手投足間,既瀟灑又犀利。可全然沒想到,這條奇奇怪怪的小蛇竟然會迅猛如此?看得冷冰寒陷入被動挨打的境地,本得意飛揚的臉龐,登時陰霾下來,雙眸中驚詫之色湧動。只覺得一股子寒氣在脖頸處繚繞,整個身軀更是僵硬如木,嘴裏更是喃喃自語道:“我的個乖乖,這***到底是什麼怪物啊?”

    同時心裏也是惶恐不已,要是冷冰寒這般能耐都抵不過這條異蛇,那自己也難逃一死。因此,在惶恐之餘,他又在心裏不斷給冷冰寒加油打氣,恨不得將渾身的能量都借給冷冰寒,好儘快收拾了這條恐怖變態的異蛇。

    冷冰寒也是越打越驚。他不知道,這裏怎麼會出現玄鯪烏褫蛇這樣的奇異怪蛇,這麼難纏,可更讓冷冰寒心寒的是他的右手禁不住顫抖了一下,一陣虛弱襲上了心頭。

    不論是體力還是精神力,冷冰寒今天都消耗太多,此刻面對如此難纏的玄鯪烏褫蛇,心頭不由泛起一種虛弱,一種疲軟,一種無奈,和一種空落。

    冷冰寒心頭自不免有些氣餒,有些焦慮,本來空明的靈台這一刻意不自覺地顫抖、渾濁起來。他輕輕吸了一口氣,努力地使心頭平復,儘量讓自己心中所有的雜念全都排出腦外,他知道在這一刻自己絕不能有絲毫的雜念!他不是一個坐以待斃的人,無論環境如何艱難,對手如何強大,他都要以他無比的意志與之抗衡,堅強的活下去。

    “媽的,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拼了!”

    冷冰寒鋼牙一咬,不閃不避,驀地一聲沉喝,雙臂分開曲成環狀,手上充盈著暗藍色的電光,似能照亮天際,滑過一個大半圓環,自下而上,斜斜上挑,瞬間已經將玄鯪烏褫蛇圈入其中。手臂所過之處,撕風銳嘯宛如金鐘疾振、響徹雲霄,那獵獵勁氣,竟然將山谷間的山石遍地的地面割裂而開,一時間碎屑迸飛如幕。
duck_t1 發表於 2011-2-7 21:22
第五百一十五章 天材地寶

    看到這驚人的一幕,一旁的刁文清此際早已是魂不守舍,全身癱軟之際,滿心之間已是被恐懼填滿,只是勉力瞪著無神的雙眼看向場中,惶然夢中,緊張得手心冒汗,心幾乎提至嗓子眼兒上。

    眼見那若隱若現的藍色電弧,玄鯪烏褫蛇似乎也知道厲害,一聲低嘶之後,縱身躍起足有三米多高,十數米的間隔竟然一掠而至,轉身就欲飛遁而去。

    冷冰寒哪里會讓它如此輕易跑了?雙手一合,電光閃爍間,如同織出了一張電網,頓時將玄鯪烏褫蛇罩在其中。

    “滋滋滋……啪啪啪——”亂閃的光弧中,玄鯪烏褫蛇像是一隻瘋狂跳舞的木偶般劇烈地顫抖著,直痛得紅信頻吐,嘶嘶連聲,身子左躲右閃,抵隙而逃。

    發出這一擊之後,冷冰寒也是疲憊不堪,微微吸口氣,將胸中翻騰的氣息平復下。

    此時,冷冰寒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一鼓作氣結束戰鬥,絕對不能讓異蛇有喘息的餘地,要不然,這一仗自己勢必將打得更加艱難,因此,他雙眉一軒,口中低叱一聲,雙掌以令人難以置信的速度,在胸前劃出幾個殘影,但見雙手藍光迸射,形同實質,如同一個全部由電光組成的空心圓球般,已是將四處逃竄的玄鯪烏褫蛇困在其中。

    玄鯪烏褫蛇大急,在電網之中左沖右撞,欲要脫身,卻是如何也無法掙脫電網的束縛,只能硬生生的受著那猛烈的雷電擊打,不時發出陣陣的嘶嘶哀嚎,可雙目中仍舊是凶光頻閃,對冷冰寒似欲擇機而撲。

    幾經折騰後,眼見實在難以逃脫,玄鯪烏褫蛇一聲嘶吼之後,然後昂起蛇首,頸下薄皮震動,蛇身猛地就如同是灌了氣的皮球一般蓬了起來,渾身黑氣層聚,登時光芒大盛。

    見到玄鯪烏褫蛇這般模樣,冷冰寒心中一凜,不敢有絲毫大意,連忙屏住呼吸,瞬即調整內息,在體外形成一個氣場。由於損耗不小,透出體外的氣場形成的防護罩只能堪堪將身子裹住,不復全盛時期那種明顯地行之於外了。

    只見玄鯪烏褫蛇的身子越漲越大,就在冷冰寒都在懷疑,它自己會不會將自己漲破之際,猛地張口吐出一團霧氣。

    這團霧氣濃黑如墨,剛噴出蛇口,被山風一吹,頓時彌散開來,腥臭異常,似乎充斥著每一寸所在。而周圍方圓數十米範圍內的的花草樹木,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枯萎凋落,呈現出一片死色,那場景看起來煞是蕭瑟恐怖。

    只有那一株生長著紅色小果子的植物,卻反而格外鮮亮起來,搖曳在風中,飄來一陣陣濃鬱誘人的清香。

    一團黑色霧氣吐出,玄鯪烏褫蛇身形急遽縮小一圈,眼中戾氣卻是比之方才明亮許多。

    雖早有準備,不過冷冰寒仍感覺一股淡淡難聞的氣味直沖鼻梢,頓時感覺一陣噁心反胃,頭暈目眩,全身一陣酸軟,眼前金星閃爍,胸悶如裂,身子微微一晃,幾乎站立不住。

    一時間,不待細想,冷冰寒暗暗咬牙,神念動間,只覺得一股生機勃勃的力量直湧上來,全身發滾,猶如在蒸籠中被人蒸焙相似。而很快,不舒服的感覺就蕩然無存,身子也感覺到神清氣爽。

    冷冰寒還沒來得及輕舒一口氣,卻聽“噗通”一聲,不由扭頭看去,卻見身後的刁文清摔到在地上,雙目緊閉,臉上浮現出一陣令人心悸的黑色,很明顯是中毒了。

    冷冰寒大驚之下,不由暗自叫苦,怎麼一下子忘了身後的刁文清。這麼劇烈的毒氣,連自己都差點承受不了,更何況刁文清這個普通人?

    眼見刁文清生死未卜,冷冰寒是心亂如麻,而就在此時,玄鯪烏褫蛇趁此機會,猛地一竄,竟然從電網中逃了出去。

    玄鯪烏褫蛇逃出電網之後,身子在地上瞬即盤成一盤,雙目瞪著冷冰寒,似是要尋隙而進。不知道是因為剛才噴出毒霧,還是被冷冰寒的雷電所傷,渾身的黑色有了些黯淡,目中精光略見渙散,更有了幾許畏懼之意。口中低聲嘶嘶咆哮著,尾巴則是示威般不停地敲擊著地面,如刀切碎紙一般,很快便將硬度極高的山岩破壞的斑駁陸離,石屑橫飛。

    收回了電光,冷冰寒喘了口氣,晃了晃暈暈沉沉的腦袋,發現自己的身體有些酥軟的現象,手腳好似都有些無力,不由驚忖道:“這究竟是什麼毒,這麼厲害?”

    要知道,自從他修行長玄元經以來,幾乎就是冷熱不畏,百毒不侵,像今天這樣的狀況,還從來也沒有過。

    不過冷冰寒現在卻沒有時間去細細琢磨,因為盤踞在地上的玄鯪烏褫蛇竟是以一種,匪夷所思的速度向著自己撲來,頓時黑光大盛,空中一股血腥之氣彌漫。

    冷冰寒想不到這條玄鯪烏褫蛇吃了虧還這麼兇悍,似乎不死不休一般,身子向後一頓,輕描淡寫間,已是避過它淩厲的一擊。

    行動之間看似敏捷自如,但冷冰寒實則亦是感到疲乏之至,猛吸一口氣,瞬即將靈力在體內運行一個周天,隨即反手一擊,一股沛然不可禦之的氣勁,已是匝地而起,直向玄鯪烏褫蛇撞去。

    一股磅礴之氣,頓時憑空而生。

    玄鯪烏褫蛇突感一股沛然莫可禦之的氣勢傳來,顯然亦是不安至極,不由大駭,似恐懼更似狂怒。

    玄鯪烏褫蛇本是天地孕育的精怪,對這般天地間地浩然之氣感覺最是敏銳,對於即將到來的危險,也最是敏感,似乎知道這即將到來的一擊非同尋常,可想要逃遁,卻又似乎放不下那顆自己守護多日的紅色小果子。

    玄鯪烏褫蛇身子陡然間在空中折回了個彎,躲過了冷冰寒的攻擊,落回到地面上,身子又往回退了退,依依不捨地看了那株植物一眼,又回過頭來著冷冰寒,不神情變得很是焦躁。過此時雙目裏猙獰恐怖的獸性光芒黯淡了很多,喉嚨間的嘶吼也停頓了下來,而是嗚嗚的悲鳴。

    眼看玄鯪烏褫蛇暫時有些偃旗息鼓的味道,冷冰寒快步朝刁文清走去,探視著他的情況。只見他周遭結上了一層白霜,面色陰黑,要不是還有微弱的氣息,看起來和死人沒什麼兩樣。

    眼看刁文清還有命在,冷冰寒心頭懸著的大石頭終於落地。

    而此時,玄鯪烏褫蛇顧不上身上的傷痛,趁機尾巴一彈,身子已是斜竄而出。

    它不過卻並非向冷冰寒襲來,也非是朝外逃遁,而是直直向那顆紅色的果子咬去。

    冷冰寒並不知道這果子是什麼寶貝,不過見玄鯪烏褫蛇如此在乎,當然也不會那麼輕易讓它得逞,手指一揮,一道藍光瑩瑩的雷電直擊向它的七寸。

    雷電才剛剛出手,便發出了一聲銳鳴,顯得甚是犀利。

    玄鯪烏褫蛇似是識得厲害,小小的身子扭動,想要閃躲。不過饒它身形如電,又怎麼能夠快得過真正的閃電?頓時被擊中,重重撞在山岩上。

    冷冰寒不敢少待,縱身向前,頃刻之間,已經是將整株植被連根帶土全部拔起,直接丟入了冥幽戒子內,整個動作如同迅雷星火,一氣呵成。

    眼見自己苦苦守護的寶物就這樣被冷冰寒取走,玄鯪烏褫蛇很是哀怒地朝冷冰寒嘶嘶吼道,紅信吞吐間,似乎恨不得將他整個吞進肚子裏。不過在見識了冷冰寒的厲害之後,它卻一聲嘶吼之後,不敢再有半點猶豫,驀然回頭便走,如同一道黑線直往山谷深處竄去。

    冷冰寒哪里會讓它如此輕易逃掉?面容端肅,雙目微瞌,隱隱的金光遊離不定。雙手兀自快速地舞動著,胸前便如不斷開出一朵朵蓮花,此花未落,彼花又現,紛至重疊之間。隨著這股的能量的透出,但見空間內的所有物體俱皆停下,連玄鯪烏褫蛇便在一停之後,忽的俱向內中折陷,宛如被什麼東西強力吸住一般。只是在靠近中間之後,便迅即開始急劇縮小,好似受到了壓榨。

    整個空間漸漸出現了道道斷紋。

    周圍樹木枝葉搖動,嘩嘩巨響聲中,似欲要連根拔起,俱向中間倒伏。空間坍塌形成的巨大抽力,將四周物體向中間牽引,整個澗邊形成一個詭異的圓形。

    突然形成的真空導致一股旋風拔地而起,捲動著漂浮在半空的碎石、草根、斷枝等物,旋轉而上,直沖霄漢。就連那些濃濃的霧氣也都霎時便被吹得無影無蹤。

    玄鯪烏褫蛇急遽縮小,渾身抖動,嘶嘶的聲音已是拉成長長的一聲,淒厲刺耳,眼中已是露出絕望之色。

    但見天地之間,突然閃起一片炫目的白光,所有人眼前便只有一片極度的亮光,再也看不到任何東西。隨著這白光一閃,隨即而來的便是一片黑暗。半響,方才恢復。

    空中藍光大作,霎時放出一股強大地能量,若劈開烏雲的一道閃電,直落九天。

    這是真真實實的響雷,也是真真實實的閃電,自那幕雲端直射而下,雷聲曆久不絕。

    一道雷電已經迎頭劈上了玄鯪烏褫蛇,轟然聲中,碰觸的瞬間,相交之處驀然閃現出刺目的亮光,微微一頓,雷聲大作,滿天降下的閃電霹靂落在地上,頓時響起連天價的“嗤嗤”之聲,地面上已是滿布瘡孔。

    足有盞茶功夫,天地間方始平復下來,漫天的沙石、碎物飄飄揚揚的灑落著。

    只見那條玄鯪烏褫蛇已是渾身瑟瑟而抖,周身黑氣俱消,一個身子已是變得有些透明,似欲消散一般,不敢再逃,只是將身子盤起,對著冷冰寒將頭俯下,哀哀嘶叫。

    玄鯪烏褫蛇雖然厲害,可畢竟還只是一個凡間的異獸。要和充滿了浩然仙氣和極具威力的九天玄雷相比,卻真有些高射炮打蚊子的味道。

    冷冰寒愣了一下,他實在沒有想到,這條玄鯪烏褫蛇竟然能夠在自己的九天玄雷之下僥倖逃生,更沒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能從一條蛇的眼神裏,看到求饒和哀求的目光。

    就在冷冰寒有些猶豫之際,卻突然聽到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寒少,手下留情啊!”

    話音剛落,一身白衣的司徒還珠憑空出現在了冷冰寒的身旁,美目仔細打量了玄鯪烏褫蛇一眼,又很是急切地對冷冰寒說道:“寒少,這條玄鯪烏褫蛇可是世間極為稀罕的上古異種,即便是在千年前也難得一見。天地之物來之不易,還請寒少饒它一命!”

    “饒它?”冷冰寒眉頭緊皺,說道:“放過它,它要是再害人該怎麼辦?”

    冷冰寒也不是嗜殺之人,可他的擔憂也並非沒有道理。像玄鯪烏褫蛇這樣的異蛇,也是碰上了自己,要是換著別人,還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命喪其口呢!

    司徒還珠卻是盈盈一笑,說道:“寒少無須多慮,玄鯪烏褫蛇原本就極為罕見,更是不喜在人多的地方出現。唯獨喜食天材地寶,因此,只有當其他人想要取得它所守護的寶物時,它才會出現護寶,不允許別人搶走它苦苦守護的寶貝!”

    冷冰寒回想一下,也確實是這樣。自己和刁文清墜下山崖時間已經不短,也沒見玄鯪烏褫蛇出來傷人。直到後來刁文清伸手要去採摘那顆紅色的小果子時,它這才驀地出現發動了攻擊。

    冷冰寒猶豫了一下,又指著刁文清問道:“那他所中的毒又該如何救治?”

    冷冰寒剛才已經看過了,刁文清雖然還有命在,但那劇毒卻非自己所能解。

    “這就更簡單了。”司徒還珠淡淡一笑,又道:“只要百靈霧蜃櫪的一片葉子就可以解去毒。”

    “百靈霧蜃櫪?”冷冰寒疑道,可隨即又露出一副豁然開朗的表情,問道:“你說的就是那株長著紅色果子的植被?”

    司徒還珠臻首輕點,又笑著說道:“恭喜寒少得到了百靈霧蜃櫪。這可是千年難遇的至寶,不光果實吃了可以強身健體,增進修為,就連它的莖幹、葉子、根須,都無不是極為稀罕的至寶……”
duck_t1 發表於 2011-2-7 21:23
第五百一十六章 服用

    哦?這麼好?那該怎麼用?”冷冰寒很有些驚喜地問道。

    他全然沒有想過,為了救刁文清,會如此曲折,更沒想到,還能有這樣的意外收穫,看來自己的運氣實在不錯。

    貌似自己重生以來,運氣就一直很好,總會碰到什麼好事或者是貴人,成就如今的一切。

    司徒還珠說道:“果子可以直接食用,當然也可以用來煉丹,效果自然更好。而根葉莖幹,就需要進行煉製成丹後方能食用,也可以作為煉器的輔助材料。”

    “那你會煉製嗎?”冷冰寒很有些期冀地問道。

    雖然冷冰寒自詡還是一個相對淡泊之人,不喜歡強求什麼,但既然能有天賜的好處,也不是會往外推的傻子。

    不過令他失望的是,司徒還珠並不會煉製之法。

    要知道,即便是在修真最盛行的千年前,不論是煉丹還是煉器,也都是各大門派的機密甚至是立派之根本所在,鮮有流傳於外的。司徒還珠雖然相對冷冰寒來說,見聞廣博,可真要是放在千年前,卻也只不過是尚未出師的低級弟子罷了,在修真界裏,還真算不得什麼,又怎麼可能懂得如此高深的煉製秘法?

    好在冷冰寒也不過就是這麼一問,本也沒抱太大的希望。

    其實他現在已經是夠逆天的存在了,萬萬沒有貪心不足的念想。

    暫且放下百靈霧蜃櫪不提,冷冰寒現在著急地是趕緊把刁文清所中之毒解了,雖說司徒還珠是信誓旦旦,可冷冰寒始終還是有些擔心夜長夢多。萬一時間拖延下去了有過什麼意外,那可就麻煩了。

    司徒還珠似乎也明白冷冰寒的想法,盈盈一笑之後,立刻著手開始為刁文清解毒。

    她從冷冰寒手中接過百靈霧蜃櫪的一片葉子,玉指輕撚這一片樹葉,右手持凝元寒光玉,雙目微閉,口中清吟不停,雙手十指在胸前急速而動,憑空舞出一片幻影。

    十指舞動間,優雅和諧,完美無暇,便如一個個精靈翩然而動,令人觀之,不覺心神沉醉。

    冷冰寒看不懂司徒還珠的手勢,但也知道這一定是一些複雜的法訣,因為她手法似乎蘊涵著某種符合天道的規律,而且隨著她手指的舞動,許多遊離於天地之間的能量在她身前彙集、湧動、醞釀,宛若不斷開出一朵朵蓮花,此花未落,彼花又現,紛至重疊之間,絡繹不絕地投向那片樹葉之中。

    光芒閃爍。

    眼見司徒還珠結印越來越快,指影幻動,那片樹葉立時大放光華,越發顯得光亮可鑒,綠若翡翠,似乎其中流淌著一股光澤。而隨著那些能量不斷地投入,那股光澤急速的遊動起來,光芒閃閃,如同一條潺潺流水的小溪一般。

    隨後,“嗡”的一聲長鳴中,這片樹葉從司徒還珠手中霍然跳上半空,紋路經脈間迸射出無數光源,合成一輪耀日,潔白瑩然的光芒瞬間大放,朝著倒臥在地上的刁文清映射而至,瞬間就將他籠罩在其中。

    而與此同時,這片樹葉也漸漸消融在了空氣中,化為虛無。

    那條玄鯪烏褫蛇似乎也很怕這道光芒,遠遠地隱遁在一旁的岩石邊上,很是緊張地看著這道光芒,有些畏畏縮縮的感覺,全然沒有了當初那兇悍猙獰的摸樣。

    這般神奇的解毒方法,冷冰寒還是第一次見到,兩眼瞪得大大地盯著這一切,仿佛生怕會遺漏掉任何一個細節。

    司徒還珠還是不斷打著結印,那股白光越來越濃,幾乎濃烈成為了霧狀,霧繞煙轉,白霧迷蒙中,紅光閃爍,不大工夫,刁文清的全身盡被濃厚的霧靄所掩,讓人完全看不清其中的刁文清。不過卻不會妨礙冷冰寒那敏銳的神識對裏面的狀況進行觀察。

    隨著籠罩刁文清全身的霧氣越來越濃,顏色也發生了些變化,越來越深,越來越重,漸漸由白變紅,由紅變赤,最後又變回了白色。而在這個過程中,升騰起一縷清淡的煙霧,仿佛有生命似的,鑽入刁文清的鼻孔中。

    只聽刁文清體內劈啪輕響不絕,圍繞的霧氣忽的盡沒入體內,又複散去。

    再看刁文清,面上的黑氣就如同潮水一般褪去,從皮膚的毛細血管裏滲出來,黑乎乎的一片,而白霧蒸騰之際,已是急速化作虛無,消失得無影無蹤,就好像從來就沒有出現過一般。

    刁文清雖然還沒有醒過來,不過臉色紅潤起來,呼吸也平緩勻稱,生命體征已經非常平穩,看起來就像是熟睡中的人一般,讓人完全不敢相信,前一刻他還奄奄一息,生命危在旦夕。

    “好了寒少,終於不負所托!”

    怔怔地看著這神奇的一切,冷冰寒還沒有反應過來,司徒還珠已經笑盈盈地過來交令了,看她那輕鬆地樣子和表情,似乎自己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不值一提的事情。

    “這就可以了?”冷冰寒看著司徒還珠,有些驚疑地問道。

    “那當然啦!”眼見冷冰寒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司徒還珠纖眉微蹙,粉嘟嘟的櫻唇微微翹起,小巧瓊鼻的鼻翼起了幾絲輕微的皺褶。

    冷冰寒還是有些遲疑道:“那他怎麼還昏迷不醒?”

    “那是我給他施了酣睡術!”司徒還珠美目流轉,不滿地白了冷冰寒一眼,嘀咕道:“難道你想要他看到我們現在的樣子?”

    “對啊!”冷冰寒有些不好意思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還是你想得周到。”

    冷冰寒本來就有些為怎樣向刁文清解釋今天的事情而傷腦筋,要是再讓他看到司徒還珠,還不給嚇死?他可不願意讓這些事情曝露於眾。而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這也是太多匪夷所思的事情。

    “那當然。”司徒還珠得意的翹起了紅潤的小嘴。

    自從被冷冰寒收降,跟隨在他身邊之後,冷冰寒在司徒還珠的心目中,無疑就是投胎轉世的大羅金仙的存在,一直都是心存敬畏,恭恭敬敬的,不敢有半點冒犯之意。不過隨著慢慢地相處,司徒還珠這才發現,其實這個大男孩兒為人很是和善,沒什麼架子,很好相處,對身邊的人也很好。因此,漸漸的,司徒還珠對冷冰寒敬意更重,畏意卻少了幾分,好些時候也敢和冷冰寒打趣說笑。

    “寒少,趁現在還有時間,要不你先把百靈霧蜃櫪服下。”司徒還珠說道。

    “現在就吃?這麼快?”冷冰寒愣了一下,神色頗有些複雜。心中似乎又有些忐忑,不知道吃了這個果子究竟會發生些什麼事情。

    “對啊,現在就吃,我可以為寒少你護法。”司徒還珠眉飛色舞地說道:“吃了百靈霧蜃櫪後,寒少你的修為至少可以增進一甲子。雖然不能白日飛升,不過卻也是指日可待。”

    見到司徒還珠那急切的樣子,讓不知情的人看了,說不定還會以為,是她要服下這棵百靈霧蜃櫪呢。

    冷冰寒笑著搖了搖頭,什麼白日飛升,他是從來也沒有想過。做神仙就一定好嗎?在他看來,這個世界上最最幸福的事情不是成為無所不能、邁出紅塵的神仙;不是成為富甲一方的世界首富,更不是什麼攀登權力的頂峰。而是和自己的家人和愛人幸福快樂健康地生活在一起。

    司徒還珠見冷冰寒搖頭,還以為他不想服用這顆別人想都想不來的至寶,不由大急起來。

    要知道,像百靈霧蜃櫪這種天材地寶,那都是孕天地之靈氣,日月之精華而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極為罕見,每一顆現世,都有可能會引發一場血雨腥風的爭鬥,因為修真界裏沒有任何的捷徑可走,而這種能夠提升修行的寶物,真可謂是所有修真人事都夢寐以求的。

    也是冷冰寒福緣深厚之人,這才有可能在機緣巧合之下得到這株百靈霧蜃櫪,可看起來,冷冰寒對此卻並不怎麼看重。

    當然,如果換著是以前,司徒還珠決計不會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這樣的人。可放在冷冰寒身上,卻讓她不由得不相信了。一個擁有須彌儲物戒子,一個能夠驅使駕馭九天玄雷,一個連凝元寒光玉這樣的法寶都可以隨意給別人的大神通,在他身上,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呢?

    冷冰寒笑了笑,說道:“既然你把這東西說得這麼好,乾脆我們一起吃好了。”

    “什麼?一起……吃……”司徒還珠頓時愣住了,身子似乎都僵硬了,兩眼瞪得大大的,小嘴也因為吃驚而張開,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像是那些彩民一般,雖然她也曾經不止一次地幻想過,要是自己能夠得到這樣的一顆寶貝,那可就太好了。可真當這一刻來臨的時候,司徒還珠卻完全傻眼了,一時間,只感覺大腦裏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之後,這才似乎回過神來,急忙說道:“寒少,你真的要給我一起吃?”可這句話說出口之後,才覺得自己失言了,訕訕地低下臻首,可心裏卻早已掀起了一波又一波的狂潮。

    “嚴格算起來,我根本就不是一個修真者,能有今天,也只是機緣巧合,根本就沒想過要什麼白日飛升,得道成仙。”冷冰寒淡淡一笑,很是平靜地說道:“何況這個什麼百靈霧蜃櫪原本就非我之物,那大家乾脆就一起分享好了。”

    經過上次凝元寒光玉一事之後,司徒還珠也知道,冷冰寒這個主人對這些並不是太看重,更不會說笑話,那是真心想把這天大的好處讓給自己一半,欣喜激動之下,司徒還珠簡直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過了半晌,這才期期艾艾地說道:“寒少,你對我真是太好了。”

    確實,要是換著是其他人,就算是親父子,也不一定會捨得將這等寶物拱手相讓,要知道,即便只是一半,也代表著可以節約數十年的苦修。雖然對修行之人來說,數十年時間實在算不上什麼,但在一切講究實力的修真界來說,你高出幾十年的修為,自然就可以高人一等。

    司徒還珠看著這顆紅豔豔,香飄四溢的小果子,心中是頗多感慨。

    別看這顆百靈霧蜃櫪還算不上完全成熟,現在吃下最多只能發揮出七八分功效,但曾幾何時,自己這個前途暗淡,為歹人驅使,不得不助紂為虐的鬼仙,哪里敢想過以後還能有今天?這一切可都全都拜冷冰寒所賜啊。要沒有認識冷冰寒,想必自己還過著那地獄般的生活吧?

    大恩不言謝,冷冰寒恩重如山,司徒還珠雖然口中沒說什麼,但卻始終都將這一切深深地銘刻於心。

    作為具有超凡功效的天材地寶,百靈霧蜃櫪的吃法自然也沒那麼簡單。

    司徒還珠小心翼翼地運用秘法,扒掉了果蒂,一股股的異香飄蕩於空氣之中,令人聞之便通體舒泰,如登極境。

    司徒還珠纖指圍繞著果子轉了一圈,然後朝冷冰寒一揚,同時大喝道:“張口!”

    冷冰寒連忙張開嘴巴,馬上有清甜的果汁順喉而下,只覺得一種熾熱在嘴中燃燒,接著一道冰涼的泉水,從喉嚨流進了肚中,又好像化成氣體散發到全身各處,全身洋溢著一種清寒的舒適感覺,一種無法用言語辭彙可以形容出來的爽勁差點讓冷冰寒忍不住喊出聲來。

    冷冰寒閉著雙眸,沉迷了一下,驟然間睜開眼,頗有些回味無窮地吐出兩個字:“好吃。”

    就在他還有些意猶未盡,沉浸在美味中之際,忽然感到一陣劇痛,身體裏好像又把火在燒,又好像置身於高溫烤爐中,從丹田處升起陣陣的熱浪刹間席捲了身體內每一寸肌膚。然後這熱浪變成了熱氣再散佈到身體各處來回的賓士,像氣浪又像河流一遍一遍的衝擊著身體,那種由內到外的痛楚由骨髓到毛孔無一不充滿了這叫痛的氣息……
duck_t1 發表於 2011-2-7 21:23
VIP章節目錄 第五百一十七章 謫仙

    這種宛若暫態從天堂到地獄的巨大落差和變化,讓人實在有些難以接受,就連那原本就痛入骨髓的感覺,也顯得更加入木三分,令人生出生不如死的念頭來。冷冰寒驚駭之際,如遭雷噬,全身亂顫←覺得像是有一顆炸彈將自己的心爆裂開來,湧出來的能量使他七竅流出金紅色的血,一股無匹的勁力在快速膨脹,冷冰寒臉色猛地一紅,瞬即轉白,身形連晃,眼中神光黯然。此時全身經脈似斷,五臟六腑都似遭到擠壓,痛苦得不得了。人的感官受到的刺激超出了所能承受的極限,往往會啟動身體和神經的自我保護程式,陷入到昏迷之中。然而,即便是到了此時,就像是有千萬把鋼銼在磋磨自己的筋骨,渾身每一塊肌肉,更像是有無數隻螞蟻在拼命的啃咬撕扯,爭相啖食,可冷冰寒的神智仍然保持清醒,這無邊的痛楚在一遍遍的沖刷著他強橫的身軀和神智,即便以冷冰寒那磨礪地如鋼絲般強韌的神經、那歷盡磨練視傷痛於無物的莫大堅忍,也是生出了生不如死的感覺,臉的肌膚也忍不住抽搐起來。又堅持了半盞茶光景,冷冰寒覺得通體膨脹,似乎整個人要爆炸了。霎時間,冷冰寒陷入瘋狂之中,他根本無法控制,感覺身體就像爆炸了一般←的頭腦還有一絲清醒,竭力放鬆全身,任由那股巨大的能量在自己體內洶湧澎湃。可雖然冷冰寒暫時還能咬牙堅持,但那刺入心扉的疼痛,幾近令他幾乎崩潰。陡然之間,他放下個大響屁,接著頂門似乎被震開,仿佛有一道紫色的光華透頂而出,在他的腦袋邊盤旋。紫色光華陡然灌入冷冰寒的額頭,他頓時覺得腦袋像炸裂一般劇痛,他大叫著癱在地,雖然根本發不出聲音,可他還是忍不住張大嘴巴,試圖吼叫出來,心跳時快時慢,如同那繃緊的琴弦一般,似乎馬就要斷了似的。紫色光華環繞在腦海裏,刹那間,冷冰寒回憶起自己經歷過的一切,很多淡忘的事情在腦海裏一一展現。許多前世裏原本被閻羅神君封印的記憶,一下子全都湧了腦海,每一個細節,每一個場景,甚至連他們臉色的每一個表情……所有的一切都歷歷在目,宛若昨日重現。冷冰寒頗為焦急,念波顫動,他似乎感應到山崖陸陸續續來了許多人,忙碌著,如同一顆小石落在乎靜的湖水裏那樣,漣漪不斷地擴大中……這種玄奧而又神奇的感應,以往從未在他身發生,頗為新鮮,而又讓他覺得有些惶惑。冷冰寒順勢將自己的神識延伸出去,看看能不能到達懸崖之,卻發現神識涵蓋的範圍比以前要小了許多,不知道是由於濃霧還是自己尚未痊癒康復的緣故,僅僅能及周圍數米丈開外,卻無法到達崖頂。冷冰寒不禁大為喪氣,可就在此時,感覺頭頂百會穴一震,一股清涼的氣息竄了進來,漸漸陷入靈識清明,深沉入定的特殊情況,彷佛霧氣之中,有股特殊的靈氣,能幫助他運功行氣,那神識的範圍也漸漸擴大。冷冰寒心中大喜,隨著神識的逐漸擴大,突然之間,冷冰寒發現自己的神識赫然一下子飛了出去,覺得自己升騰而起,似禦晨風俯視下麵的蒼鬱樹林和奇花野草,以及怪岩異石,冷冰寒甚至能夠清楚感覺到,那條玄鯪烏褫蛇此時充滿了不安和恐懼的情緒。冷冰寒心裏掛念著救援事宜,神識迅捷如電的向山崖而去,竟然在瞬息之間穿透了濃濃迷霧,抵達了山崖。此時,他才發現,山崖之已經是人聲鼎沸,各種大型機械正在作業,還有許多穿著軍裝的人來來往往地忙碌著。而魏辰松則是滿臉的愁容,不停地在現場來來回回地走動,或許是沒有休息好的緣故,顯得有些憔悴,不停地斥責著手下,讓他們加快進度。那些士兵們似乎也知道司令心情不好,誰都不敢去招惹他,只能儘量加快救援速度。而魏辰松旁邊還有一個中年男子,臉色發黃,雙目無神,正大口大口地抽煙,地下都是散亂的煙頭,由此能夠看出他在這兒已經有一段時間了,神色有些呆滯,不知道在想寫什麼。冷冰寒覺得自己就站在魏辰松身邊,想要開口和她說話,卻發現自己無論如何喊叫,他也沒有聽到,把他都急死了。就在這時,冷冰寒突然覺得渾身一震,瞬息之間,神識陡然間又退縮回來,仍然只能及周圍數丈之內。冷冰寒也分不清自己剛才是怎麼回事,是做了個夢,還是神識真的離體而去,到了山崖之?不容他細細回味,紫光飛快地下沉,轟然撞擊在冷冰寒的心頭,那原本仿佛已經停止跳動的心臟又開始瘋狂地跳動,仿佛無數面戰鼓擂響,震得冷冰寒渾身顫抖。可以此同時,冷冰寒體內的紫色光華猶如流水般旋轉,每一次旋轉流動,都似乎將他的身體進行了一次洗髓伐毛,身體四周泛起氤氳的紫色煙霧,發出輕輕的“劈劈叭叭”的聲音,聽在司徒還珠的耳朵裏,卻好似敲打在心頭一般↓小心翼翼地守護著冷冰寒,看著他身忽明忽暗的閃爍著光華,也是一臉緊張。有關百靈霧蜃櫪的種種,司徒還珠多也只是聽說風聞罷了,並沒有真正見識過,哪里知道就這樣服用下去,究竟會有怎樣的變故?因此,她一臉緊張地關注著冷冰寒,心裏忐忑不已,甚至是懊惱不已,怎麼自己就沒有先試試呢?萬一這個果子並不是百靈霧蜃櫪,而是什麼要命的東西,那……想到這裏,司徒還珠陡然覺得全身力氣都已放盡,連蹲都蹲不住了,一坐在地,幾乎想要放聲痛哭。可她同時心裏又還心存幾分期冀,不斷默默念叨和祈禱,消冷冰寒能夠平安無事,平安度過此劫。那條玄鯪烏褫蛇猶如利箭般飛出,躲在一邊瑟瑟發抖,似乎感覺距離冷冰寒越遠自己越安全似的。冷冰寒的意識還很清醒,但是全身無法動彈,他有點後悔,早知這顆果子這麼大的威力,那自己就再少吃一些了。冷冰寒當然不知道,說是一人一半,但司徒還珠還是給他分了三分之二的份量。好在冷冰寒不夠貪心,沒有把整個百靈霧蜃櫪都服下,要不然,以他現在的這點修為,一下子補進那麼巨大的能量,根本就承受不起,輕則修為盡費,重則爆體而亡。冷冰寒緊咬牙關,竭力使自己冷靜、鎮定,以無比的堅定毅力和信念和那劇烈的痛楚對抗!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或許是幾個世紀的沉淪,冷冰寒的鎮定,在極其艱難的情景之下,一點一滴增加。終於,在經歷了一次比起剛才所有痛楚全都強烈一百倍的疼之後,一切突然平靜下來,與剛才那令人痛不欲生的感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以至於冷冰寒在一刹那間,恍若自己是在夢中,剛才所經歷的一切,都是一個噩夢!此時,冷冰寒才陡然感覺,自己已經滿頭是汗,冷汗還在他的背脊任意肆虐,使他感到背像是爬滿了冰冷的、有著無數隻腳的怪蟲。無思無欲,心神似沉非沉之際,冷冰寒突然感到身體內光芒大盛,體內亂竄的靈力此時竟然不再像以前那樣滯留在體內各經脈中,而是圍繞著經脈形成一個如同星雲般的樣子,緩緩轉動。漸漸的,他身外散發的紫色光華已散,現出他的身形。只見他此時膚色白皙,肌肉勻稱,皮層下隱隱有一種光暈流轉,一張清越儒雅的面龐,帶著濃濃的卷氣,微風吹拂,發絲飄動,如同仙人謫塵,隱隱一股出塵之意。強自抑制著內心的激動,冷冰寒緩緩睜開雙眼,站起身體時有了一種身輕如燕的感覺,全身下十分舒暢,渾身精力彌漫,似乎有使不完的勁,不由自主地長嘯一聲,頓時山谷裏回音繚繞。冷冰寒抬眼再次打量四周,發現一切皆變的生動起來,花兒在風中搖動,草兒在翩翩起舞,連一塊塊頑石似乎也在向他傾訴著生命的意義……這一刻,冷冰寒對生命突然有了一種明瞭、一種頓悟。冷冰寒並沒有起身,而是靜靜的感受著這種感覺。晨曦中,冷冰寒臉、身俱是如同鑲了一層銀邊,光華燦然〗風吹拂間,衣袂飄動,似欲乘風而去,讓一旁的司徒還珠不由心中俱是升起一股欲要膜拜之感。正自嘆服之際,忽覺天地間一股磅礴之氣升起,天際祥雲繚繞,似有梵聲響起。冷冰寒身形朦朦然似已不存,但卻又似乎處處皆在,其呼吸氣機竟是與天地相融一處,再不分彼此,仿佛天地即冷冰寒,冷冰寒即天地。司徒還珠首次感到自己竟與天地離得如此之近,心中不由興起一股莫名的感動。


再次說明,本並非修真類作品,其中的有關內容,僅僅為情節所需的鋪墊,如有不夠合理的地方,多多見諒!
duck_t1 發表於 2011-2-7 21:24
第五百一十八章 報恩

    冷冰寒剛剛才從對於天道和生命的感悟中驚覺過來,緩緩轉身,卻猛覺一股香風襲來,一個身子已是直接撞進懷來。

    冷冰寒大驚之下,待要躲避已是不及,被司徒還珠一把抱住,嬌軀顫抖之間,一顆螓首已是直往冷冰寒懷中鑽,口中卻是呼道:“寒少,實在太好了,你沒事了……”說著,一雙蓮藕玉臂死死地抱著冷冰寒,說什麼也不鬆手。

    一股子芳馨誘人的氣息在鼻翼間輕輕縈繞。

    冷冰寒兩手舉在半空,滿面苦笑,可低頭見司徒還珠臻首輕揚,看著冷冰寒臉上滿是抑制不住的歡欣。言語中的意思,竟是關心自己安危更多一些,心裏不由也是一暖。

    要知道,司徒還珠可是千年鬼仙,要不是牽掛自己,又怎麼可能如此緊張?

    此時感覺到她身軀抖顫,兩隻手將自己抱的死緊,饒是冷冰寒心腸剛硬,此刻也是不忍將之推開。慢慢的將舉在半空的手臂收回,一時竟不知該往哪放。

    不知道是凝元寒光玉的功效還是司徒還珠苦苦修煉有成,她此時雖然仍是靈體,但已經漸漸凝虛成實了,加上冷冰寒神識靈力異常強大,對他而言,懷中的司徒還珠和一個真人就沒什麼兩樣,體態曼妙,性感誘人。

    司徒還珠在冷冰寒懷中輕輕顫抖著,隔著單薄的衣衫,尤其是那豐盈挺翹的**在冷冰寒胸前輕輕摩挲著,這種曖昧的顫抖帶來一種異樣的銷魂摩擦,冷冰寒驀地有些口乾舌燥。

    司徒還珠那冰山美人的玉面上冰霜融蝕,再不見半點的寒意,而那股子罕見地腮暈潮紅、羞娥凝綠的絕佳美態更有著一股子異樣的芳菲嫵媚、風情萬種,讓冷冰寒不由得魂為之銷,本來打算鬆開的手,卻不由得驀地一緊,可隨即又反應過來,大感尷尬,勉強去摸摸鼻子,口中咳了一聲,道“呃……那個……我沒事……你別擔心……”

    感受著冷冰寒懷中傳來的陣陣暖意,司徒還珠心中稍安,繼而心底羞澀之意大盛,有心要從冷冰寒懷中出來,卻又很留戀這種溫馨的感覺,這種奇妙的感覺她千年以來就從來沒有感受過,就像是心底的一根弦被撥動了,那種狂喜、興奮夾雜著如潮的美感、極度的快樂一波一波地衝擊著心靈。一時間心情複雜、情難自已,細潤如脂、粉光若膩的玉面也不由得飛上了兩朵紅暈。

    司徒還珠微垂螓首,眸子中更是閃過一抹顫抖的喜色,似乎期冀時間在這一刻停頓下來,讓她永遠留住這一刻的幸福,永遠沉浸在此時。可很快又似想起了什麼似的,抬起頭來看著冷冰寒,問道:“你……真的沒事?感覺到什麼明顯的變化了嗎?”

    冷冰寒愣了一愣,他感覺自從服用了百靈霧蜃櫪後,自己的身體應該發生了不少變化,但真要讓他說究竟發生了些什麼變化,可他卻又怎麼也說不上來。

    冷冰寒原本就是一個半路出家的修真者,所有的一切都是誤打誤撞,對修真的相關事宜可謂是一無所知。還是接觸到了司徒還珠之後,才從她這裏,學習和普及到了不少的修真常識。

    冷冰寒曾聽司徒還珠說過,修真者的修為境界共分為十一種,計有:旋照、開光、融合、心動、靈寂、元嬰、出竅、分神、合體、渡劫、大乘,而每種都有上下之別。可自己究竟到達了一個怎麼樣的境界和程度,冷冰寒是全然不知。因為他自己身上發生的狀況,竟然和司徒還珠講解的截然不同。連見多識廣的司徒還珠也是茫然失措,最後只能將這一切歸結于冷冰寒所修煉的功法太過於高級,完成超出了自己的理解範圍,不是她這樣的不入流的修真者所能明白的。

    不過冷冰寒雖然不清楚,服用了半顆百靈霧蜃櫪後,對自己究竟有了怎樣的好處和變化,但他卻非常明白,現在的自己感覺很是舒服,只覺得渾身有著用不完的力氣,昨夜的拼死救治刁文清並和玄鯪烏褫蛇鏖戰的疲憊與痛楚,早已消逝無蹤。

    神清氣爽之下,心境也是愜意無比,冷冰寒隨意活動著全身,這才發覺自己原本受傷頗重的右手及手指此時瑩玉光滑,看不出半點受過傷的痕跡來,沒有半點的不妥,冷冰寒活動著手掌與五指,靈活自如,似乎比受傷之前還要更好一般。

    冷冰寒知道自己的身體較之常人實在不同,恢復氣力的速度與傷口的康復程度,都較之常人要快上太多,尤其是經過了自己那奇特異能的修復,傷口已然合口。但像如今這般短短時間內就恢復如初,連最為細小的傷疤都看不到的情況,卻是有史以來的第一次。不用多想,這一定是那百靈霧蜃櫪果子起到的神奇功效。

    剛開始的時候冷冰寒心裏還很有些惶惑之意,畢竟人對發生在自身地未知而詭異的事物,總是充滿驚厥與恐慌,即便豪勇如冷冰寒也不例外。好在他為人豁達,事事講求順其自然,決不強求,更沒有奢望過有朝一日要白日飛升,得道升天,因此對此雖然有些失望,卻也並不往心裏面去。

    淡然之間,冷冰寒突然心有所感,回首一笑,看著藏身岩石縫隙之間的那條玄鯪烏褫蛇正探頭探腦地看著自己。就在自己的目光和這條蛇對接的那一瞬間,冷冰寒突然驚訝地發覺,自己竟然能夠感受得到它此時的異常複雜的情緒,似乎有對冷冰寒的恐懼和憎恨,也有對百靈霧蜃櫪的渴求……

    冷冰寒微微一笑,伸出手來輕輕一招,卻見數米之外的玄鯪烏褫蛇就如同被什麼東西托起一般,緩緩朝冷冰寒飛騰而來。

    玄鯪烏褫蛇大驚失色,使勁兒掙紮,卻好似被什麼東西黏住一般,怎麼也掙脫不了,只得嘶嘶叫著,滿面的驚駭之色。

    不多時,玄鯪烏褫蛇已經到達冷冰寒的手中,冷冰寒伸手一點,一股浩然的靈力從玄鯪烏褫蛇頭部直入體內,瞬間就修復了異蛇身上的傷。

    卻見那玄鯪烏褫蛇微閉雙目,拳成一團,在冷冰寒掌中一動不動,幾息之間,便翻身坐起,雙眼睜開,碧寒的雙目中精光閃爍。

    冷冰寒將其放在地上,揮揮手道:“好了,你走吧,以後別輕易傷人,要不我決不饒你!”

    玄鯪烏褫蛇落在地上,又抬起頭來,碧光閃爍的雙目看了看冷冰寒,卻又蹭蹭的順著冷冰寒的腿一路爬到他的肩頭,隨即趴下,口中紅信頻吐,嘶嘶作響,狀甚歡悅愜意。

    冷冰寒和司徒還珠見了不禁大樂。

    司徒還珠掩著小嘴笑道:“哈哈,寒少,這條蛇可是賴上你了。”

    冷冰寒也是笑了笑,沒想到原本剛才看起來還很是猙獰恐怖的異蛇,現在卻是一副乖寶寶的摸樣,實在有些令人大跌眼鏡。

    看了看這條異蛇,卻見它在自己肩頭,用尾巴輕輕蹭了蹭冷冰寒的臉頰,便又趴下,可憐兮兮地看著冷冰寒。

    “好吧,你也守護了許多時日,寶物卻被我取走了,對你也不太公平。”冷冰寒一邊說著,一邊從冥幽戒子中取出一根百靈霧蜃櫪的根須,遞給了肩頭的玄鯪烏褫蛇。他剛才已經從這條蛇的情緒中,感受到,百靈霧蜃櫪裏除了果子之外,也就是根須是它最希望能到的。

    玄鯪烏褫蛇聞得百靈霧蜃櫪的濃烈香氣,兩支眼睛已經是碧光閃閃,聽聞竟是給自己服用,頓時歡嘶不已,紅信一卷,已經是將冷冰寒手裏的根須盡數吞下,然後落在地上立時盤身為陣,蛇頭微昂,蛇首向天,靜靜不動。

    冷冰寒嗖地一指點出,卻是以自身濃烈精純的靈氣相助。

    玄鯪烏褫蛇眼中露出了感激之色,但見它渾身一陣抖動,在地上是翻滾不停,不多時,竟是褪下了一層蛇蛻,待到蛇蛻蛻盡,竟是似乎身軀又小了許多,只是一雙眼睛已經是隱泛金光,渾身更是脫胎換骨般,從通體墨色竟然一下子變成了瑩白如玉,令人看得是目瞪口呆。

    玄鯪烏褫蛇實乃世間罕見的異物,不論是司徒還珠還是冷冰寒,對它的瞭解,大多也只局限於傳聞,根本就不知道它居然還會有這般神奇的變化。

    就在兩人驚異之際,玄鯪烏褫蛇遊動間,將蛇蛻銜起,送至冷冰寒面前,冷冰寒明白,伸手將蛇蛻收起,仔細一看,表面看去黑黝黝的內裏卻呈現出點點豔麗的金黃色。

    “恭喜寒少,這蛇蛻可是好東西,既可以用來煉藥,又是煉製法寶的重要材料,端是難得的寶貝。”司徒還珠笑盈盈地說道。

    冷冰寒倒是沒想到這麼一個尺許長的蛇皮竟然會有如此功效,不過說到煉藥煉法寶,他卻是一點也不會。

    雖然感覺對自己沒什麼用,可畢竟還是玄鯪烏褫蛇的報恩之舉,冷冰寒也很樂意地將蛇蛻收入戒子中,對玄鯪烏褫蛇說道:“那就謝謝你了哈,這下子我們算是兩清了,你走吧!”

    玄鯪烏褫蛇忙自點頭,卻沒有立刻離去,而是自顧竄到冷冰寒面前,嘶嘶而叫。
duck_t1 發表於 2011-2-7 21:25
第五百一十九章 凝靈

    冷冰寒愣了一下,不解地看著司徒還珠。

    司徒還珠說道:“寒少,蛇兒讓我們跟著它去呢!”說罷司徒還珠又轉頭對玄鯪烏褫蛇說道:“你自在前面走便是,我們在後跟著。”

    見兩人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玄鯪烏褫蛇歡嘶一聲,白影如電,騰空而起,已朝穀底竄去,速度竟然比剛才還要快上三分,一閃而逝,只在人的視線裏留下一道殘影,已然消失地無影無蹤。

    冷冰寒雖對此大為不解,可在司徒還珠的“促掇”之下,也緊隨其後。

    沒過多久,卻見玄鯪烏褫蛇停留在一處荊棘旁僅有碗口粗的小洞旁停身嘶叫,見冷冰寒和司徒還珠跟了過來,朝他們倆點了點頭,這才自行鑽了進去。不大工夫,卻見它再次從洞穴中鑽了出來,口中還銜著一枚巴掌大小的圓輪,放在兩人腳邊,然後抬起頭來朝著冷冰寒嘶嘶叫著。

    這枚圓輪不知道是用何種材質製作而成,十分精美,圓輪上佈滿了紅色花紋,在黑底色的襯托下顯得非常好看,圓盤中央微微凸起,輪中央嵌著指甲蓋大小的豔紅色寶石,黑色的輪面上一條條弧線呈放射狀旋轉延伸到輪邊,圓輪的邊緣是銀白色和豔紅色交錯排列的尖利齒口,四周有無數的光點緊緊環繞,流轉著猶如彩虹般的光暈,光彩奪目,就像是無數隻小蝌蚪在圍繞著圓輪遊動,顯得華麗壯美,讓人歎為觀止,顯得非常精緻美麗,一看就讓擁有,愛不釋手。

    光是看這東西的外形,冷冰寒就知道絕非凡物,而其中充斥的仙靈之氣,絲毫也不遜色于凝元寒光玉。

    莫非自己運氣真的那麼好,又得到一個別人想都不敢想的寶物?

    就在冷冰寒暗自驚喜噓歎之際,卻見司徒還珠面露驚色,眼睛瞪得大大的,趕忙俯身將這塊圓輪從地上撿起細看,可越看越心驚,好半晌才結結巴巴地說道:“這……這難道……是……逆天寶相輪?”

    或許是因為緊張的緣故,聲音都微微有些顫抖,甚至有幾分不敢置信的意味。

    見司徒還珠如此顯得如此緊張激動,冷冰寒的好奇心立即膨脹起來,問道:“逆天寶相輪?這是什麼東西?有什麼用處?”

    司徒還珠就像是沒有聽見冷冰寒說的話一般,而是玉手輕輕摩挲著這個東西,臉上也露出了極為複雜的表情,半晌之後才輕歎一聲,對冷冰寒說道:“據傳這逆天寶相輪乃是天界的寶物,可以凝練所有者的神識和仙靈,幫因助提升修行。因而,是所有想要凝靈為實人士最夢寐以求的東西,有了這件寶物,重塑肉身可謂是事半功倍。我一直以為這只是傳說,沒想到,今天還真的見到了這樣的寶貝……”

    說到後面,司徒還珠顯得似乎有些激動,雙目泛紅,聲音也有些哽咽了。

    聽司徒還珠這麼一說,冷冰寒也頓時明白了過來。

    對她而言,最大的夢想莫過於重塑肉身,擺脫現在不人不鬼的摸樣,眼見這個心願越來越近,她又怎麼可能不激動呢?

    冷冰寒摸了摸她的頭髮,輕輕撫慰了一下她的情緒,又急忙問道:“這是好事啊。你看連老天都在幫你,你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收起來?爭取早日凝靈為實,化身為人。”

    司徒還珠有些不好意思地抹了抹臉上的淚水,露出了猶如雨後梨花一般的笑顏,又搖了搖頭說到:“這是蛇兒給寒少的,我怎麼能要?”

    冷冰寒笑道:“既然你有用,你就先拿著,當我借你的好了。”

    司徒還珠欲言又止,可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只是拿著逆天法相輪的手都開始顫抖了,美目看著冷冰寒,一動也不動,其間卻充滿了難以言表的複雜情緒。

    過了好一會兒,司徒還珠這才小心翼翼的將逆天寶相輪收了起來,用力做了幾個深呼吸,勉力按捺住砰然的心跳,說不盡的歡欣和喜悅,但覺得此時山谷間那些遍地雜草此刻聞起來也透著一股子清香,天藍水清,整個世界都充滿了美好。

    “還珠,有了這個逆天寶相輪,你大約還需要多久才能夠凝靈為實,重塑肉身?”冷冰寒關切地問道。

    “大概還要幾十年吧!”司徒還珠略微盤算了一下,神情間略有幾分愁緒,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說道:“如果要是有蟠龍須就好了。”

    不過隨即她又搖了搖頭,暗罵自己真是貪心不足,盡想這些好事,天底下哪里有什麼好事都讓一個人占了的道理?

    在被安倍家驅使,為非作歹、助紂為虐之時,她何曾敢想過,自己真有能夠凝靈為實,重塑肉身的一天?那或許也就只是一個深埋心底的夙願,一個貌似比登天還要難的奢望,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真有實現的一天。

    可現在,才跟隨冷冰寒短短一年不到的時間,各種好事是競相而來,不知不覺間,這個看似不可能的願望,竟然已經是觸手可及?

    幸福來得是如此突然,一時間,司徒還珠有些不敢相信,甚至患得患失起來。

    “蟠龍須?這又是什麼東西?”冷冰寒有些好奇地問道。誰叫這些修真界的東西對他而言,實在是充滿了好奇。

    司徒還珠眸子中露出奇怪的神色,不過柔柔一笑道:“蟠龍須據說是金蛇化龍時所留下來的龍須。這個東西沒有別的什麼大用處,可卻是凝煉精氣神,提升感知力的好東西。要是有了它,可以大大加快凝虛為實的進程。”

    聽司徒還珠這麼一說,冷冰寒有些明白了,功效大概和閻羅神君給自己服用過的太上老君精煉的玄幽氷露大同小異。他正在琢磨,是不是找機會再敲閻羅神君一竹杠,搞點玄幽氷露來幫幫司徒還珠,卻驀地聽司徒還珠的描述,卻是越聽越覺得熟悉,在腦海中搜尋了好一會兒,這才一拍腦門,從冥幽戒子裏找出一個擀面棒大小的東西,對司徒還珠問道:“你說的是不是這個東西?”

    這件物品形如一截大樹乾枯的枝椏,可卻通體赤紅,隱泛金筋,根須粗長,很有些特別,正是冷冰寒得到冥幽戒子後,就一直存在其內的東西之一。十多年來,冷冰寒也曾經不止一次拿來研究過,卻至始至終都沒有搞明白,這個東西有什麼用處。

    司徒還珠抬頭一看,頓時傻眼了,好半晌才結結巴巴地問道:“你……這……”

    司徒還珠愣了好一會兒,才猛地吸了一口氣,平抑了一下激動翻騰的情緒,指著冷冰寒手中的東西,說道:“這就是蟠龍須,不知道寒少你是怎麼得到的?”

    冷冰寒笑了笑,自從閻羅神君那裏得到這枚冥幽戒子,裏面就有不少東西,只不過自己除了自己歪打正著學到長玄元經的那塊石片之外,其他東西都不知道是幹什麼用的,這些年來也一直沒有動過,沒想到,裏面居然有司徒還珠所急需的蟠龍須。

    雖然東西並不屬於自己,但這些年來閻羅神君就從來也沒有來討要過冥幽戒子,更別說裏面的這些東西,因此,冷冰寒在心頭早就把這些東西劃歸己有了。既然有司徒還珠用得著的東西,他乾脆將裏面的東西全都抄了出來,擺放在司徒還珠面前,很大方地說道:“你看還有哪些是你用得著的?”

    還沒等冷冰寒說完,只見司徒還珠雙眼死死地看著面前的這些東西,兩眼直冒金光。怔了半晌之後,這才被胸口中那激烈“咚咚咚”心跳聲給震醒,才回過神來歡呼一聲撲了過來,把這些東西一件件拿在手中,仔細摩挲觀賞著,興奮地幾乎快要暈過去了。

    “這是……仙晶石?”

    “天呐,我沒有眼花吧,這個居然是寸星芒?還有這個,是……澤雨天砂?”

    ……

    這麼多東西,幾乎每一樣都是修真界裏難得一見的至寶,別人要是有過一個半個的,就已經樂得不行了,可冷冰寒卻好似變戲法一般,居然輕而易舉就拿出這麼多的寶貝來,饒司徒還珠一直就相信冷冰寒是大羅金仙轉世,此時見他拿出這麼多寶貝來,呼吸也不由急促起來,只覺得自己的心怦怦直跳,幾乎都要蹦出胸口了。

    “對你有用嗎?”見司徒還珠如此激動興奮,冷冰寒也很是為她感到高興,笑著問道。

    司徒還珠使勁兒地點著頭,手裏的東西卻是一件也捨不得放下來,兩隻眼睛眨巴眨巴,猶自不敢相信地看著冷冰寒說道:“寒少,這些……寶貝你真的給我?”

    要是真有了逆天寶相輪,還有蟠龍須,再加上仙晶石的相助,凝固靈體似乎是指日可待。

    雖然明明知道冷冰寒這個主人最是大方不過,可司徒還珠心中還是有些不敢相信,這些東西真的給自己用了。要知道,即便是在千年之前,這些寶貝足以讓父子反目、兄弟成仇。

    在得到冷冰寒的點頭首肯之後,司徒還珠喜不自勝,只是眸子中躲閃不安、羞意盎然,無瑕玉面上的那一抹俏麗暈紅,益增嬌媚之感。

    冷冰寒望去,一陣口乾舌燥,回顧起今天和司徒還珠的親密接觸,慚愧之餘,卻也隱隱有了幾分潛在的愉悅快感。他不敢多想,自己之所以願意幫助司徒還珠,純粹出於同情,並沒有摻任何不可告人的念想。今天和她的親密接觸,實在不是出於本心,雖說自己也很是享受,可這畢竟太過離譜,自己若是對她起什麼齷齪念頭,那可就是玷污她了。

    冷冰寒屏息靜氣不去多想,忙不迭地轉移話題道:“既然有了這些東西,那還珠你還不趕緊凝虛煉實,重塑肉身?”

    “嗯。”司徒還珠乖巧的點點頭,美眸卻是定定地望著冷冰寒,神色複雜、蘊意難辨。

    冷冰寒被她瞅的有些心虛,訕訕的避開她的灼灼美目。

    司徒還珠與冷冰寒相識以來,總見他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直有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之慨。眼下見他手足無措,不敢直視自己的眼睛,纖柔的嘴角露出了一抹舒心中夾雜著戲謔地笑意,突然嬌聲道:“寒少,你真好!”

    既然萬事俱備,司徒還珠便也開始著手了重塑肉身的各項工作。

    雖然已經期盼了上千年,嚴格來說,並不急於這一刻,不過此時在司徒還珠心裏,卻是一時一刻也不願意等下去,恨不得立刻就能變成正常人。其中似乎有自己多年來的渴望,也似乎還有幾分不為人知的原因……

    司徒還珠盤膝坐在地上,將自身狀態調整至最佳,方深深吸了一口氣,滿面凝重,步踏七星,每一步均是如同千鈞,將幾個仙晶石按照大衍之數,安放在身體四周,然後雙目微闔,兩手慢慢提起,手中的逆天寶相輪嗡地一聲輕振,隨之緩緩升起,懸在司徒還珠頭頂之上約三尺的高度,緩緩轉動起來。

    隨著逆天寶相輪的轉動,但見周圍迅速聚集起大量的天地元氣,白霧翻騰之間,逆天寶相輪光芒大放。擺在身體四周的仙晶石似乎也受到感召一般,逐一亮起,不多時便和逆天寶相輪交相輝映,光芒連接在一起,宛若形成一道七彩斑斕的光罩,將司徒還珠罩在其中。

    冷冰寒陡然覺得眼前的景色急遽變幻,四周的山石樹木突然消失,似有無數道彩光將自己包圍。那一層層連天接地的彩光,就像是發光的綢緞,絢爛奪目。

    司徒還珠不再遲疑,將蟠龍須吸入口中,但見四周不多時,陡然化作一團黑色的霧氣,裹著凝元寒光玉急速旋轉起來,一絲淡淡的藍色慢慢散開,很快,黑色的霧氣裏融進了一絲絲的淡藍,便蕩漾起層層波紋狀的氣浪。

    時間不長,被彩光包裹著的司徒還珠似乎開始了凝固本體,急速旋轉的霧氣緩慢下來,粉藍色的霧氣中泛出白光,並且劇烈地抖動起來,一個模糊的身影漸漸顯露,影子淡淡的仿佛還有些透明:一縷飄逸的黑髮首先散落開來,司徒還珠的臉隨即清晰地顯現出來,那是一張嬌嫩豔麗的臉,膚色非常嫩白。她緊閉雙眼,長長的睫毛微微捲曲著,似乎還在輕輕顫動,表情似嗔似喜。接著,她裸露的兩肩、雙臂以及全身都逐漸清晰起來……
duck_t1 發表於 2011-2-7 21:26
第五百二十章 天譴

    冷冰寒正在感歎這凝固本體的神奇,卻見玄鯪烏褫蛇猛地一挺,雙目紅光大盛,左顧右盼,隨即蹭地竄入冷冰寒的懷中,只露出一個頭在外,嘶嘶急叫。

    冷冰寒一驚,正待抬頭看去,一聲聲巨大的霹靂響徹半空,整耳欲聾。

    緊接著刮來一陣狂風,頓時飛沙走石,塵土飛揚,讓人無法睜開眼睛。

    便於此時,正在山崖頂上忙著救人的眾人,卻也均是面色駭然地注視著峰頂處的天空,但見原本的萬裏晴空開始黑雲滾動。黑雲慢慢堆積,東一片,西一片,很快聚成一團,並且越積越厚,越積越厚,低低地朝下面壓了下來,仿佛是壓在眾人的心頭,感覺連呼吸都有了些困難。

    不多時,整個天空竟像是被墨汁染黑了一般,變得如同黑夜。在這種情況下,崖上那些大功率的探照燈才剛剛關閉沒一會兒,卻又不得不重新開啟。剛剛才經歷了一個緊張而又忙碌的黑夜,天還沒亮,卻又已經又如同重新回到了夜裏,這種極為反常的事情,看得眾人是目瞪口呆。

    漸漸,天空中的黑暗似乎開始收縮,天邊已經是隱隱泛出白色,只是那黑暗卻是漸漸向中間凝聚。

    突然,黑雲深處,一道耀眼的光芒閃過,眾人耳邊霹靂般的一聲大響。

    天空中無數道耀眼的電弧劃過,整個雲團都在翻滾著,如同神話故事中,巨魔出現時,腳下踩踏的座駕一般。

    緊接著,整個窖頭山上的飛禽走獸似乎已然嗅到了危險的味道,全都一湧而出,飛禽四處亂飛,走獸則是狼奔突豕、夾著尾巴慌亂地往山下竄去,留下一地的黃白之物。半山腰上,眾人看得目馳神搖,耳邊的炸雷一個接著一個,真震得心跳加,身形搖搖欲墜。

    “喀拉拉”一聲巨響,一道閃電已經是劈在了山崖上,一架正在作業的大型設備正好被雷電擊中,電弧四射中,轟然坍塌,周圍的人員嚇得是四處驚散,救援現場頓時一片混亂。

    魏辰松和常在田看到這種情況不由得面面相覷,暗暗叫苦,杭州這個地方雖說臨海不遠,偶也會出現雷暴天氣,但像這般極為反常的氣候,卻也極為罕見,至少在他們兩人的印象裏,從來也沒有見過。

    眼見惡劣的氣候來襲,大雨將至,必將對他們的救援行動造成極大的阻礙。

    真是禍不單行啊!

    想著還身處穀底,至今還生死未卜的冷冰寒和刁文清,想著一夜的努力幾乎化為泡影,一時之間,魏辰松和常在田只覺得萬念俱灰,失望、鬱悶、惱怒、焦躁等各種負面情緒,就如同決堤的河水一般,頓時湧上心頭,陡然覺得全身力氣都已放盡,身形搖搖欲墜,似乎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了。

    一名現場指揮救援的中校軍官快步走上前來,彙報道:“報告司令,天氣惡劣,是不是暫停救援工作?”

    經過一夜的努力,他們已經在陡峭的懸崖峭壁上打上了不少金屬樁,以固定和提供救援人員落腳。可這些金屬樁在這樣的雷暴氣候裏,卻無異於一個吸引雷電的導體。救援人員借助這樣的設備,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常在田臉色蒼白,魏辰松卻連臉孔都揪到了一起,指著對方非常氣惱地大罵道:“幹什麼啊,一點小困難就要打退堂鼓?打仗你***是不是還要當逃兵……”

    中校軍官被罵得狗血淋頭,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卻也知道司令正在火頭上,什麼也不敢說,只是低著頭挨訓。

    常在田原本還想要勸導了幾句,可見到魏辰松那堅定而又焦灼的表情,最終還是輕歎一口氣。

    此時,似乎只能是聽天由命了。

    天空中的黑雲已經是慢慢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大小正好將整個窖頭山籠罩著,其他地方的天空卻是正常無比,晴空萬裏。這種奇特的天氣景觀,即便是杭州市區都能看的清清楚楚。許許多多的市民都走出家門,爭相一睹,甚至還用手中的相機和攝像機將這種千年難遇的景觀記錄下來。

    還有不少專家也對生在杭州天空的這種特殊氣候進行研究,試圖找到一種最合理的解釋。

    一時間,杭州窖頭山生了奇異天氣景象的消息很快就被全國各大媒體報導出來,成為了大家**的談資。不少人也紛紛猜測生這種情況的原因,有的甚至聯想到了傳說中的世紀末日。

    天空中的黑雲愈低了,猛然間,一道極粗的青芒閃耀,眾人只覺得眼前霎時一片光亮,什麼也看不到了,不約而同地閉上雙眼,耳際隨即一聲震天動地地巨響傳來,所有人都不由齊齊大震,臉色猛地一紅,瞬間轉白,身形連晃。

    魏辰松大驚,睜開眼來看,但見窖頭山周圍的一片樹木、山石俱東倒西歪,這一震之威,淩厲至此,均是臉色大變,面露重憂。

    他們尚身處山腰之上,雷電的威力都如此巨大,那身處谷底的冷冰寒和刁文清,所受到的衝擊的力量必定是眾人所無法想像得到的。

    而穀底此時的狀況自然不妙。

    處於酣睡之中的刁文清還好,正在凝靈的司徒還珠也對身外的一切沒有絲毫的感知,可冷冰寒卻比任何人都更能感應到巨大危險的降臨。雖然身處穀底,但仍能感到雷電中蘊含著的巨大的能量壓體欲裂,如同鬼嘯般的風聲竟是無曾斷絕,刮面生寒。

    由黑雲間落下的閃電少了許多,只是每次落下,卻均是粗壯了許多。

    玄鯪烏褫蛇蜷縮在冷冰寒懷中瑟瑟抖,眼裏滿是驚恐畏懼的眼神。

    所謂奪天造化,逆天行事,大約就是司徒還珠現在所為,只有局中之人才能真正體悟到其中的艱難,冷冰寒雖是局外之人,但也察覺到些微徵兆。而司徒還珠也只不過是一個迫於無奈之下,才修成鬼仙的,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凝靈為實,重塑**,根本就是逆天而為,自然也難逃天譴。

    當然,即便司徒還珠事先知道這條路註定艱難重重,九死一生,也不會放棄,可卻決計不會在這種情況下,還要拖累冷冰寒。

    “轟!”

    這一道猛烈的閃電赫然是落在了山谷之中,正正擊在司徒還珠身外的光罩之上,光罩猛烈地一陣抖動,頓時泛起一道七彩的光芒,就猶如池水泛起漣漪一般。不過總算在一陣劇烈的抖動之後,色彩微微有些黯淡下來,卻安然無恙。

    一道連著一道的雷電不停地落下,司徒還珠周邊的那個光罩轟鳴之聲愈的響了起來,隱隱地有紫芒閃爍。

    陡然間冷冰寒臉色大變,原來天空中的黑雲已經是聚成了一個碩大的漩渦,滿空的閃電俱皆不見,沉悶地竟無一絲動靜,只是突然自漩渦中心處,突現一道紫影,直直朝著司徒還珠落下。

    護罩頓時一陣猛烈地晃動,七色斑斕的光芒閃爍幾下,瞬即黯淡下來,竟是馬上便要碎裂一般。光罩裏的司徒還珠已經不成*人形,像一團光的霧氣,不停地翻滾扭動,霧氣中還不時飄出一些古怪的聲音,七彩斑斕的光澤忽明忽暗,映射地山谷裏顯得光怪陸離。

    冷冰寒急忙一道閃電擊出,正好擊中那道紫影。瞬即之間,藍光和紫影交織在一起,相持片刻,方同時消散,及時將護罩穩住。

    一旁的冷冰寒卻是如遭重創,悶哼一聲,面色煞白,嘴角沁出一絲鮮血,眼中神光黯然,神色有了些許委頓,呼吸粗重,身子卻是自腳腕以下,俱已沒入地面,急忙盤膝坐下,運氣療傷。

    冷冰寒雖然遭受了重擊,可卻也驚喜的現,那團靈光似乎在收縮,並且出了奇異的七彩霞光,很快,絢爛的色彩被純淨的藍色所取代,而那個原本已經有些模糊的人影,又重新漸漸清晰了起來,抱膝蜷曲浮在藍光裏。

    看到這個情景,冷冰寒即便不懂,也知道司徒還珠的凝靈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不過卻也不敢有半點懈怠,畢竟越是到了最後關頭,也就越是兇險。

    冷冰寒身體恢復很快,可卻猛覺心中猛跳,有一種大禍臨頭的感覺,不敢怠慢,左手抬起,虛空畫圓置於頭頂,瞬間便感到一股沉渾至極的壓力壓來,這股壓力中竟是尚帶著一股奇異的感覺,竟似是帶著一股精神力,只覺得壓力大增,連忙驅動電雷閃,電雷閃頓時射出無數道胳膊粗的電光,層層迭迭地將自己包裹起來,電弧四射。

    正在此時,耳中卻聞聽一聲脆響,如銀瓶炸裂,但覺心神巨震。

    冷冰寒神識一動,他覺察出了點什麼,抬頭望去,只見半空中不知何時凝聚起來的紫褐色的雷電急遽翻滾著快飛落而下,竟然不是朝著司徒還珠而去,而是直直向自己劈來。

    冷冰寒頓時感到一種巨大的威脅,他不曉得這就是天煞,來無影去無蹤,最是防不勝防,厲害得無與倫比,不知道有多少修真人士在它之下魂飛魄散,再也沒有重新來過的機會。
duck_t1 發表於 2011-2-7 21:27
第五百二十一章 淬煉(修改稿)

    雷雲再次翻滾,這次更加厲害了,整個空間仿佛都扭曲了,讓人陡然生出一種身處異世的錯覺。

    褐紫色的奔雷不是一道道的閃電,而是球狀的閃電,逐漸增多,密集的球形閃電發出的聲音猶如萬鼓齊嗚,震耳欲聾,一串串的連續不斷落下,奔騰咆哮著向下衝擊,每一個奔雷都炸出刺目閃亮的光芒照亮了整個空間。

    逆天而行,總會受到天地對此的懲罰。

    原本這種天煞所針對的物件是凝靈的司徒還珠,可不知道為了什麼,此時卻完全有些喧賓奪主地意味,直奔冷冰寒而來。

    天地間充斥著輝之不去的殺機,一慣沉著冷靜的冷冰寒,此刻手心也禁不住冒出汗來。

    奔雷中猶如一條盤旋的紫龍,旋轉著撲向冷冰寒,劇烈的震顫響起,空氣仿佛都要燃燒起來,“哢啦啦”的撕裂聲驚心動魄。

    在巨大的壓力之下,冷冰寒覺得兩耳嗡嗡作響,渾身的毛髮都豎立起來,眼前滿是金星舞動,渾身一陣無力,險些摔在在地。霎時間,他將功力運至最高,四周的電光發出的暗藍色光華耀眼奪目,嗔目大喝:“呔!”

    冷冰寒只覺得渾身一沉,仿彿有一股絕大的勁力包裹在手上,渾身的勁力猶如脫韁的野馬奔騰而出,最後合成一隻極其耀眼的大光球,在空中旋轉起來,轟然巨響中,朝著那道褐紫雷激射而去。

    沒等他的喝聲停下,光球便和褐紫色的奔雷撞在了一起,一刹那間,所有的一切全部靜止下來,似乎連天地都停止了轉動。

    “轟!”的一聲巨響似乎是在經歷了幾個世紀的輪回之後才響了起來。

    狂暴的氣息四處衝擊,窖頭山裏的野草泥土都被掀了起來,滿天飛舞的是碎草爛泥,還有許多堅硬的石屑,山石碎裂時發出的怪叫聲更是驚心動魄。山林裏被雷電擊中的地方甚至燃氣了大火,滿含濕氣的樹枝在火焰中發出“啵啵”的響聲。

    刺目的白光一閃即滅,所有人只覺得眼前一黑,那一聲炸響就像自己的心臟爆裂開來一樣,即便是這些經過嚴格訓練的軍人都難以忍受如此嚇人的聲音,個個臉色慘白,紛紛掩耳亂竄——豈止是聲音讓人受不了,連空中盤旋的無形氣勁也讓他們無法忍受。就如同掛起了九級大風一般,讓人根本就站立不穩身形,個個偏偏倒到。

    天煞不愧是無以倫比的東西,僅此一擊就有如此大的威力。

    撞擊的瞬間,一道極其刺眼的白光閃過,“喀喇……轟!”冷冰寒被震得眼冒金星,渾身都顫抖起來,一顆心差點兒要跳出嗓子眼,想說什麼,可是張張嘴,竟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似乎連意識都有些恍惚了。

    他從來也沒有如此難受的感知,不是那種刻骨銘心難以忍受的疼痛,而是一種胸悶氣短、根本就喘不過氣來的感覺,滿臉脹地通紅,就好似全身的血液全都彙聚在了上面一般,甚至要滴落下來。

    一時間,冷冰寒甚至恨不得馬上死了還要好一些。

    冷冰寒的意識還沒有完全恢復過來,卻見一道紫光宛若是從地獄裏躍騰出來一般,那般突兀,那般快捷,那般讓人驚心動魄,以一種難以描述的速度朝自己飛落而下。頓時虛空似乎像是破開的竹子,發出一陣陣碎裂的暴響。

    紫光未至,所帶的極為淩厲的氣勁兒已射入他的體內,竟感到一陣若是被電擊過的麻木之感,由手心傳到臂上,再傳遍全身。

    就這麼一道紫光,競像是在這一刻充斥了整個虛無的空間。天與地,地與一切的生命,似平全都融入了這道紫光之中,天地在這一刻變得極不真實,至少在冷冰寒的眼中,這一切都變得有些不真實。

    冷冰寒正欲閃避,但此時此刻全身上下已經不聽使喚,這個平日裏易如反掌,根本不費什麼力氣的動作,現在卻難比登天,身子才剛剛微微一動,那道紫光已經重重擊在了冷冰寒身體四周的光罩上,無數電弧急速盤旋。可令人驚駭地是,電雷閃所發出的護體電光對那暗黑色的紫光竟然沒有絲毫抵擋,那道紫光赫然直透而過。

    冷冰寒駭異莫名,大腦裏一片空白,只覺得四周一邊寂靜,似乎連時間都停滯了一般,只有那無盡的恐懼和不甘充斥了他的整個神經:難道自己這麼就掛了麼?

    一時間,冷冰寒腦海中閃現過許許多多的畫面,有親人們無微不至的關懷,有紅顏知己們那傷心欲絕的臉,也有……前生後世無數的往事洪水般地湧上來,無數的過錯,無數的遺憾,無數的痛恨,無數的懺悔,仿佛一瓣瓣糾纏連結的花瓣,被上蒼的神手悄然結成一朵七彩的往生蓮花,托著他飛向縹緲廣袤的蒼茫夜空……

    冷冰寒並不後悔,但要是就這樣死在這裏心中卻是滿滿的不甘。

    夜空幽黑,大地雪白,有多少紅顏知己,有多少親朋好友,願意為他披上縞素?老爸老媽一定會傷心欲絕,瑩瑩姐也會很傷心難過吧?方雪兒呢?或許也會,但說不定過段時間就會忘了這段傷痛的記憶,其他人呢?

    ……

    就在他胡思亂想之際,那道紫光從冷冰寒腦門處沒入,瞬間就消失地無影無蹤。

    那道紫光剛剛才隱入冷冰寒體內,甫一接觸,似乎在一瞬間變成了活物,千萬縷泛著詭異光芒的紫光就宛如常年漂泊在外的無根遊子那彷徨無依的心靈終於找到了棲息的家園一般,爭先恐後的朝著冷冰寒的腦門湧入,隨即就見紫色光華猶如流水般從他的頭頂處旋轉向下蔓延。

    就見冷冰寒身體電光閃動,發生著一種極怪異的改變,他皮膚下宛如有無數條蚯蚓在遊走一般,每遊走一個地方,那個地方的皮膚就高高凸起,隨即又遊走到其他地方,範圍遍佈冷冰寒全身,看起來異常詭異。

    而就在那道紫光沒入冷冰寒腦門之際,冷冰寒只覺得神智登時迷茫起來,同時間,渾身生出一股子痛徹入骨的感覺,只感覺自己的身體似乎整個人都被一柄無形的刀慢慢切割成片,然後又被碾磨成粉一般,疼得他臉上都扭曲起來,神智有頓時清醒了過來,生生忍受著那非人的痛楚。

    到了此時,他終於感受到了紫雷天煞的厲害。

    這道看似並不起眼的紫光,不僅蘊含著巨大,能夠摧毀一切的電能量,完全可以將人擊得屍骨無存,而且裏面居然夾雜著可以傷害元神的紫雷,足以讓修真者魂飛魄散,灰飛煙滅。當然,冷冰寒並不知道,即便是仙界的神仙,面對這種最為犀利的紫雷天煞下,也不敢輕捋鋒芒,要不然肯定會後悔今天的孟浪舉動。

    不過好在他自己並不是一般意義上的修真者,不僅還在重生之前就得到過玄幽氷露凝練過魂魄,還有閻羅神君一滴珍貴的原血,得以傳承和覺醒到閻羅神君的特質,就已經註定了他這一生的不平凡。再加之他自幼苦練修真界最為高級的奠基寶典長玄元經,十多年來已有小成,還有雷神電母的至寶電雷閃護體,多年來身體經過電雷閃的淬煉,雷電似乎已經成為了身體的一部分,得到了極大的改善。

    綜合這一切的機緣巧合,冷冰寒雖然早已進入了另外的層次,這才能在紫雷天煞下得以倖存。

    慢慢地,那些紫光在冷冰寒體內越走越快,剛開始還像是小溪般潺潺流動,可漸漸的,越走越快,到了後來,便如同洶湧澎湃的潮水,騰起百千丈高的浪潮,以雷霆萬鈞之勢飛速在他體內縱橫激蕩,不斷衝擊著他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就在冷冰寒感覺痛楚不堪之際,全身猛地一震。

    刹那間,冷冰寒心裏突然湧起一種非常熟悉的威覺,似乎感覺到一直沉寂的電雷閃突然間歡呼雀躍起來,突然間閃出一陣耀眼的藍光,化作一層深藍的光,裏面閃爍著無數星辰,就像是深邃宇宙的星空,無數七彩光點繞身,就像飛舞的螢火蟲,煞是好看,迅速地穿向冷冰寒的身體各個部位。哪一處肌肉崩裂,這道耀眼的藍光便化作流水一般融合到肌肉其中,每一處肌肉深處,甚至於每一個細胞之中……

    冷冰寒感覺到從紫光和藍光中傳來大量精純的能量,似乎在不斷修復和強化自己的肌體,讓他渾身上下就如同沐浴在了三月和煦的陽光之中一般,一種無法形容的舒適感,從骨頭裏向外延展開來,身上發出絲絲紫色電火花一樣閃爍,裸露於衣服外的皮膚竟然有著隱隱的一層紫色光澤開始浮現,晶瑩剔透。

    不知道過了多久,冷冰寒舒舒服服地伸了一個懶腰,劈叭的爆裂聲猶如炒豆般從骨子裏響起。這一個懶腰讓冷冰寒從頭到腳都變得強大起來。
duck_t1 發表於 2011-2-7 21:30
第五百二十三章 新的麻煩

    司徒還珠歷經千年,肉身終於失而復得,其中不足為外人道的艱辛和辛酸,沒有親身經歷過的人是難以想像和體會的。因此,司徒還珠能夠得償所願,冷冰寒自然也很是為她感到高興。

    可接下來,冷冰寒卻是碰到了讓他大為頭痛的事情。

    司徒還珠重塑肉身,渾身卻是生出一股子飄然若仙的出塵之態,卻頑皮地好似一個小孩子一般,不僅像一隻花蝴蝶在冷冰寒身旁穿來穿去,還嘰嘰喳喳地說過不停,仿佛是要用這種方式來和冷冰寒一起分享她心頭那滿滿的興奮和快樂。

    這些都還算不得什麼,而是自己以後究竟該如何安置這樣的一個美豔絕倫的女孩兒?

    以前司徒還珠還只是一個靈體,隨時都可以隱於虛空之中,也可以寄存于凝元寒光玉之中,還不用吃喝,不論到了什麼地方都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和關注。可現在司徒還珠已經凝靈成實,肉體重塑,還要繼續留在自己身邊,就沒這麼方便了。

    “還珠,你以後有什麼打算?”冷冰寒眉頭微微一皺,輕聲問道。

    “打算?什麼打算?”司徒還珠停下了猶如蝴蝶穿花般的身形,緊緊地倚著冷冰寒的胳膊,一雙深黝且黑白分明的大眼中,浮顯出驚畏的神情,可憐兮兮地看著冷冰寒,一臉緊張地低聲說道:“當然是繼續跟著寒少你啦,難道……你要趕我走嗎?”那嬌媚柔弱,楚楚可憐的臉上滿是無助和惶惑的表情,就好似一隻受傷了小鳥一般,令得冷冰寒心裏不由地緊縮了一下。

    冷冰寒只感覺一陣頭大,也覺得事情很是棘手。

    別看司徒還珠已經存活了上千年,但對於現實社會卻並不甚瞭解,加上她原本就是千年修行的鬼仙,凝靈成實、重塑肉身之後,實力更是大幅提升,畢竟肉身才是修真者的根基。可以試想一下,她這麼一個擁有過人力量,卻又不諳世事的女孩兒,就這麼讓她流落世上,會掀起何等的風波和危害?

    可要是讓她跟著自己,又該如何解釋她的來歷?孤男寡女的,總呆在一起可也不好。瑩瑩姐她們又會怎麼想?

    冷冰寒是越想頭越大,正想要揉揉有些發脹的太陽穴,司徒還珠柔若無骨的玉手已然在他頭上恰到好處的拿捏著,那纖纖玉手傳來的美妙絕倫地觸感,讓冷冰寒十萬八千個毛孔,無一處不暢快淋漓,差點舒服的呻吟出聲。

    冷冰寒渾身一僵,不過隨即又放鬆了身子,並沒有拒絕,反而是閉目享受了起來。

    司徒還珠眸子中閃過一抹蘊含著喜色的訝異神情。

    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司徒還珠知道冷冰寒不是輕薄之輩。以他的條件和地位,什麼樣子的美女得不到?可他卻謹慎而守禮,就宛如謙謙君子一般,即便是對自己這個說難聽的無異於鬼僕之類,任由他招之即來揮之即去,也沒有半點非分的念想和接觸。就好似刻意保持著一種距離一般,讓她心安之餘,也不由得覺得太過生分。

    可眼下見冷冰寒並沒有拒絕自己的好意,司徒還珠驚喜之餘,芳心也是砰砰亂跳,更是將冷冰寒的頭枕在自己胸前,非常輕柔細緻地為他按揉了起來。

    這些男女間的親昵動作,司徒還珠做來嫺熟而毫無半點地難為情。在內心深處,她早就把冷冰寒當成是自己最親近的人,不輕不重的在他頭上揉捏著,美眸柔柔的落在冷冰寒的臉色,目光依戀而充溢著無限的滿足。

    “還珠,你就沒有什麼自己想要過的生活?”冷冰寒試探地問道。

    司徒還珠搖了搖頭,神情很是茫然和無助。

    說句實話,她還從來也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因為她從來也沒有想過自己當真有能夠重新做回人的機會,甚至是一分一毫也沒敢奢望過,即便她心裏很是渴求。

    可真的盼到了今天,她又茫然無措了,渾然不知自己接下來要做什麼。而同時更是升騰起一股濃烈的俱意。人不人鬼不鬼上千年,她已經不敢去獨自面對這個世界。

    且不論冷冰寒是不是可以帶自己白日飛升的大羅金仙轉世,對司徒還珠來說,絲毫也不啻於救苦救難的救世主。自己之所以能夠脫離苦海,完成夙願,這一切全都拜冷冰寒所賜。因此,不論是報恩也好,還是順著自己的心意,自己都沒有絲毫想要離開冷冰寒身邊的意思。

    冷冰寒實在不忍心司徒還珠重塑肉身的這個時候惹得她傷心難過,只是想到其中的顧慮,也頗有些為難。

    “還珠,你還是繼續回去潛心修煉吧,說不定真有能夠得悟大道的一天。凡塵俗世並不適合你!”

    冷冰寒輕歎了一聲,開口說道。

    冷冰寒這樣說,純粹為了司徒還珠的前途著想,要不然,任誰也不會輕易將這麼厲害的一個幫手放走。可要是為了一己之私就將司徒還珠束縛在自己身邊,利用她的超凡能耐幫助自己,對她實在太不公平了。

    司徒還珠聞言宛如被人狠狠的抽了一鞭子似的,神情黯淡下來,柔美的身形瑟縮起來,柔情四溢的眸子驀的閃過一抹驚駭之色,死死的望著冷冰寒,口中嗚嗚悲鳴,那哀戚之態,就宛如剛出生就遭到父母遺棄、在街上流浪數天滴水未進的小貓咪一般的悲慘。美麗的大眼睛霧氣彌漫,瓊鼻輕輕抽泣著,可憐兮兮的低聲道:“寒少,你就……不能讓我繼續跟著你嗎?我……可以洗衣服,還能……還能做飯……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司徒還珠語調悲戚,透過朦朧淚眼望著冷冰寒,搞不好下一刻就暴發。

    望著司徒還珠悲痛欲絕的神情,冷冰寒一陣緊張和難過,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左思右想了許久,這才點了點頭,沉聲道:“好吧,不過……”

    冷冰寒的話還沒說完,司徒還珠頓時是破涕為笑,歡欣鼓舞起來,眸子中突然泛起濃濃的喜悅。

    “不過你必須要聽我的安排,不可淘氣任性。”冷冰寒一本正經的叮囑道。

    司徒還珠乖巧的連連點頭,一雙美眸落在冷冰寒面上,其中充溢著濃濃的依賴與歡欣,又輕輕牽起他的手,將一張細潤如脂的玉面貼在上面,輕輕摩挲著,面上露出一副喜悅而愜意的神情。

    冷冰寒只覺得一股子異樣的情懷湧上心頭,司徒還珠毫無掩飾的依戀,更有著無盡的魅惑之力,饒是以冷冰寒的定力,也是不自禁的砰然心動。

    而近距離看美人,冷冰寒這才發覺,此時的司徒還珠有著更勝往昔的無邊風致,絲毫不遜色於自己見過的任何一位美女,不論是現實生活中的還是影視裏面的大明星。那張古典韻味十足的玉面,馨雅高貴,而與此同時,那股子自然流露的野性,卻也讓人心中琦念升騰,征服欲望狂漲而起。

    “就說你是這裏附近的人,碰巧救了我們,以後就暫時跟著我好了。”冷冰寒細細琢磨了一番,對司徒還珠說道。

    他想了許久,最後也只能從若干個念頭中挑選出這麼一個看起來並不算高明的主意來,但至少可以暫時解釋這荒郊野外的山谷裏,怎麼就憑空出現了司徒還珠這樣的一個大美女。

    至於以後,冷冰寒還要先給她解決戶籍問題,最好再搞一個軍籍,這樣的話她就能名正言順地進入軍校。不過想到這裏,冷冰寒又搖了搖頭,軍校裏紀律過於嚴明,想必司徒還珠一定不能適應。

    “對了!”冷冰寒正深感困擾之際,猛地一拍大腿,自己怎麼把這個給忘了?不是還有國安七局嗎?以司徒還珠的能耐,正是國安七局所渴求的人才。而國安七局的特殊性,也正適合司徒還珠以一種超乎常人的存在,有任何異狀,也能夠很好解釋。

    不過國安七局的工作實在很是危險,自己就這麼把司徒還珠推向這個危險的境地,是不是又有些過於自私和殘忍?

    一時間,冷冰寒又有些矛盾和糾結了。

    司徒還珠並不知道冷冰寒心中的糾結,只是抱著冷冰寒的胳膊,注視著他的眼睛,看得很是認真,似乎想要透過這雙眼睛,看到冷冰寒的心底去。良久,司徒還珠潔白的俏臉上逐漸泛起一抹淡淡的桃紅,猶如兩片可愛的胭脂,水汪汪的眼睛裏,也有光芒在閃動。

    一時想不清楚,冷冰寒也就不去想了,反正車到山前必有路,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當務之急是先把刁文清喚醒,然後趕緊到山崖上去,結束這一切。

    要知道,山崖之上還有超過上千人正在為了自己和刁文清而擔心和忙碌不已。

    當刁文清漸漸恢復了神志,恍恍惚惚坐了起來,打量著四周的環境,一時半會兒還沒有反應過來,自己身處何方,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愣了好一會兒,模模糊糊間,酒宴、陳秋怡、賽車、跌落山崖、獲救、異蛇……之前所發生的事情便如同放電影一般一幕幕在海中浮現出來。一回想起那條猙獰恐怖、迅如疾電的那條怪蛇,一陣心悸和後怕陡然湧上心頭,刁文清不由得發出一陣淒厲的哀呼,之後才看到一旁笑容可掬的冷冰寒。

    “啊?冷冰寒,那……那條蛇……蛇呢?”刁文清四處環顧了一圈,並沒有找到那條蛇的影蹤,這才有些期期艾艾地看著冷冰寒問道。

    “蛇?什麼蛇?”冷冰寒一臉的茫然。

    “啊?”刁文清一下子愣神了,跳起身來對冷冰寒說道:“就是……就是那條渾身黑漆漆的那條啊,你不是還和它鬥了許久嗎?”

    “你在說什麼啊?”冷冰寒很有幾分憐憫地看著他說道:“你是不是做噩夢了?”

    “做夢?”刁文清一陣恍惚,不敢相信地摸了摸後腦勺,喃喃道:“難道真是我做夢了?這怎麼可能?”

    突然間他又好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猛地拉著冷冰寒的手,說道:“你的手不是……”

    話還沒說完,聲音又戛然而止。刁文清瞪大了雙眼看著冷冰寒那光潔如玉的手,一時間更是恍惚了。

    他原本是想用冷冰寒受傷的手來證實自己沒有做夢,而是親眼見到了一切,可當他陡然間發現,冷冰寒的手上居然沒有絲毫傷痕,甚至連一個小小的破口也沒有的時候,信念突然間動搖了,不由得自己都懷疑起自己,難道自己真的是驚嚇過度而連現實和夢境都分不清了嗎?

    此時,刁文清全然沒有留意到,冷冰寒的胸前,突然探出了一個瑩白如玉的蛇頭,很快又收縮了回去。

    “別在這裏**了,還不趕緊過來見見救命恩人?”冷冰寒淡淡地說了一聲,轉過身去臉上卻露出了一絲促狹地笑意。

    這一關總算糊弄過去了。不過希望刁文清千萬別因此而生出什麼神經分裂之類的後遺症來。

    “什麼?救命恩人?”刁文清聽冷冰寒這麼一說,才突然發現,原來現場除了自己和冷冰寒之外,居然還有一位極為美麗漂亮的女孩兒。剛才或許是還有些神魂未定,此時才發現,這位女孩兒身著一襲白紗,越發顯得肌膚白皙如玉,曼妙的嬌軀玲瓏浮凸,足以顛倒眾生。那古韻十足地花容月貌,有著一股子引人膜拜地雍容高雅,眼波微一流轉,雖是恬靜若水,卻是讓人心神搖曳情難自已。

    一望之下,刁文清頓時呆住了。眼裏似乎整個世界都消失了,只剩下自己和這位美女,即便是自己苦苦追求的陳秋怡,仿佛也頓時黯然失色。妖豔的美女見多了,可是如此端莊嫻雅的女子,竟然更是能讓人心蕩神馳,無愧是天生尤物,要是將她擁在懷中,盡情享受……

    美色當前,刁文清只覺得小腹**衝動,五臟焦灼欲焚。而勉強靜下心來,雙眸中已經有了一絲貪婪的味道。眼中的女孩兒,輕輕把玩著衣角,纖手十指修長、瑩白嫩滑,肌理細柔、溫潤如玉。手指不經意的在輕紗上摩挲而過,刁文清只覺得呼吸都為之急促起來。若是被這雙柔荑輕輕撫弄,那將是如何一種****地感覺?而一雙手都美到這種令人目眩的程度,身上的其他部位,豈不更是銷魂?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duck_t1

LV:6 爵士

追蹤
  • 2

    主題

  • 2373

    回文

  • 0

    粉絲

書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