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修仙] 重生之無悔人生 作者: 冷冰寒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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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uck_t1 2010-10-2 22:45:34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52 875173
duck_t1 發表於 2011-1-21 23:41
第四百七十三章 開始打老虎(1)

    去年才竣工投入使用的飛遠國際銀行大廈,坐落於香港最繁華的中環,這座四百六十米,93層高的建築不僅成為香港新地標,同時也為風情多種的維多利亞港增添魅力,整個造型就宛若一隻正欲展翅高飛的雄鷹一般。即便是金碧輝煌、恢宏大氣的高樓大廈林立的中環,同樣顯得是鶴立雞群,引人矚目,似乎所有從這裏經過的人,都不由得以一種朝聖崇敬的心態,仰視著這棟高聳的建築。

    當然,引人矚目的,不僅僅是這亞洲第一高樓本身,更是因為,這裏是享譽全球的飛遠國際銀行的總部所在。

    只要是金融界稍稍有些根底的人都知道,這飛遠國際銀行,雖然只是一家商業銀行,可卻遍佈全球,據不完全統計,僅在1995年度,對外投資金額就高達四百億美元,旗下控股和參股的企業數不勝數,其中包括全球最大鐵礦石巨頭巴西淡水河谷、智利國家銅業公司等企業。曾有業內人士誇張地說道,就算是飛遠國際銀行打一個哈欠,世界經濟都會產生一定的影響。概因為這些年來,飛遠國際銀行已經穩坐世界金融商業銀行的龍頭交椅,即便是一些國家銀行,在世界金融政策上,都不得不看飛遠國際銀行的臉色行事。而全球超過五十萬家企業或多或少在飛遠國際銀行都有貸款,如果飛遠國際銀行把資金全部收回來,全球經濟必將遭受一次損失難以估量的重創。

    因此,飛遠國際銀行的一舉一動,都在許多機構的關注之中,甚至包括華爾街的諸多金融機構,都成立了專門的部門來研究飛遠國際銀行的資金動向,因為飛遠國際銀行的每一波資金投資,似乎都代表著世界金融的主流方向。

    “啊,多麼美麗。把整個港島全都踏在腳下。我喜歡咱們飛遠的這種榮耀。即便只是一個銀行,也讓所有人敬畏!”

    飛遠國際銀行大廈主樓頂層的一處奢華的辦公室極其寬大,主辦公室足有一百個平方以上,以此對應的,辦公設施和用品的配置也極其大氣。一張大辦公桌,簡直可以當作雙人床的床板來使用。整個辦公室裏,衛生間、休息室、會客室之類,配置齊全,堪稱豪華至極。

    一個三十出頭的男子饒有興致地站在那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著腳下美輪美奐的維多利亞港口,似乎全港島的景色全都收入眼底,語氣中充溢淡淡的自豪。

    男子談不上多麼偉岸帥氣,一件做工精緻的短袖白襯衫,筆挺的黑色西裝長褲,黑色皮鞋,架一副老式黑框眼鏡,臉帶微笑。可充滿了睿智的眼睛間或一轉,似乎都帶出一抹令人窒息般的寒芒,隱隱透出一股“天下大勢盡在掌握之中”的自信。男子身旁左右,各有一個年輕男子護衛在旁,神色木然一片,眸子中卻是警惕性十足。

    男子身後,恭敬地站著一個中年人,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面前的這名男子,眼中滿是敬仰欽佩的目光。

    過了良久,男子終於回轉過頭來,對著中年人問道:“人員都到齊了嗎?”

    中年人連忙恭敬地答道:“按照總裁的要求,所有符合要求的人員已經全部召集齊了,就等著董事長的指示。”

    中年人叫華瑋海,是飛遠國際銀行投資部的總經理,在國際上也是頗有名氣的人物,飛遠投資總規模超過了百億美元的大幫子人仰視著他的臉色呢,更是許多尋求風險投資的企業和個人心目中的財神爺,不知道有多少人都要仰他的鼻息,那譜實在擺得大了去了。

    不過在這個男子面前,卻如同是換了一個人似的,全然是一副下屬的摸樣,恭謹有加,這要是讓其他人看到了,肯定會跌落一地的眼鏡。

    但在華瑋海看來,自己所表現的一切,似乎都還不足以表達自己所對這個男子的崇敬之情,因為,他面前的這個人,不僅僅是自己的老闆,更是全球金融界裏創造出各種傳奇,大名鼎鼎的“金手指”——朱建軍。

    華瑋海原本就是一個自負倨傲之人,向來不把其他人放在眼裏,可對於朱建軍這個大老闆,卻是發自內心的崇拜。因為朱建軍在國際金融市場上大獲全勝,一擊必中,其操作手法,足以稱之為經典,載入教科書供大家學習研討,尤其是日本和前俄羅斯兩役,可謂是經典至極,大獲全勝,砍得一片屍山血海,哀鴻遍野,讓華瑋海也是自歎不如。

    “好,都把他們請進來吧!”朱建軍微微點了點頭,在偌大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華瑋海連忙走出了原本屬於自己的辦公室。

    原本這些小事情交給秘書就可以了,不過由於朱建軍的要求,別說是秘書了,就連他這個總經理的特別助理,事先也都得到了吩咐,未經自己召喚,不得前來。

    其實自從飛遠國際銀行成立,華瑋海執掌投資部以來,朱建軍就很少在投資部出現,這還一度讓想要親眼見識這個自己萬分敬仰的“金手指”再度點石成金的神奇,很是有幾分遺憾。

    但當他接到朱建軍的指令,要求他調集大量資金的,卻又不說明原因的時候,華瑋海心裏就猜到,朱總可能要搞大動作。只不過現在全世界股市期市匯市都一片安寧平和,風平浪靜,調集全部資金,要搏什麼呢?

    而當四五個投資部的工作人員進入這間辦公室的時候,無不愣住了。

    之前他們都還在為華總為什麼會突然把他們都給召集起來而驚疑不定,生怕是自己做錯了什麼事情。可即便要開除自己,也是人事部的工作吧?貌似以自己的級別,還不夠和華總直接對話。

    可沒想到,居然會在華總的辦公室裏,見到公司頗具傳奇色彩的朱總裁?難道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嗎?實在是太震撼了。

    朱總裁作為飛遠國際的大老闆,那可是舉世聞名的大人物,即便去了國外,那都是將受到不啻於國家元首級別的禮遇,更是他們所有飛遠人心中的神。

    在極度的驚駭之下,每一個人的嘴都張得大大的,不敢置信地看著神采飛揚地坐在老闆椅上,正和煦地看著自己的總裁,心怦怦亂跳,似乎連呼吸都有些不順暢了。

    “諸位請坐!”

    等到華瑋海也在一旁的真皮椅子上坐下之後,朱建軍很是客氣地說道。

    所有人都都以眼神進行默默交流,然後有些惶惑地在朱建軍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心裏忐忑不已。

    “在座的各位,都是我們飛遠最優秀的員工。”朱建軍說到這裏,微微停頓了一下,然後用一種犀利的眼神掃視了一下對面的每一個人。本就坐得筆直的幾個員工,迎著他的眼光,個個情不自禁地再次將腰杆挺了一挺,一股強烈的自豪感充斥著整個胸腔。而剛才的那種惶惑不安的心情,也頓時一掃而光。

    全球飛遠的員工不下十萬,可又有幾個能像自己這般,得到總裁的親口誇讚的?

    朱建軍似乎很是滿意他們的這種表現,微微點了點頭,說道:“我這次之所以會讓你們華總把你們選送而來,是想要你們做一件事情。”

    “總裁,這次是不是又有大動作?”朱建軍的話音剛落,一個員工就迫不及待地問道,言辭間難以掩飾興奮之情。

    總裁已經很久都沒有出手了,可以前的每一次出手,都堪稱經典,他們每個人經過細緻的研究之後,無不嘆服不已,簡直想像不出,總裁怎麼就能有這樣獨到的眼光和魄力?難怪他能夠成為總裁,而自己卻只能是一個小員工。

    可一想到這次居然有機會和自己心目中不亞於神一般存在的總裁一起,見證一個奇跡的誕生,這想想都實在是太刺激,讓人熱血澎湃。

    “不算什麼大動作。”朱建軍的話音剛落,微微一笑,“不過只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這件事情大家可以要求不參加,可一旦決定參加了,中途就不能退出。而且要求大家必須全程都完全是封閉式的,不能和外界有任何聯繫。”

    眾人眼睛一亮,貌似當初狙擊日元的時候,總裁也沒有這麼鄭重其事過,難不成這次比那次還要更厲害更犀利?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又怎麼會有人願意退出呢?

    見所有人都表達了不會退出的意願之後,朱建軍打了一個手勢,身旁的一個彪悍的護衛走上前來,面無表情地收走了所有人的移動電話,包括華瑋海的。然後走到了辦公室門口,異常警惕地看著四周的人。

    眼看沒有了任何問題,朱建軍這才從隨身攜帶的包裏拿出一份文件來遞給華瑋海,說道:“大家先看看這個。”

    “朱總,這……”華瑋海從朱建軍手裏接過了檔,分發給大家後,不過當他打開來一看之後,頓時就愣住了。又似乎覺得自己是不是看錯了,翻到開頭又仔細看了一遍之後,抬起頭來看著朱建軍,露出了一絲詫異神色。

    華瑋海話還沒有說完,朱建軍輕輕擺了擺手,嘴角泛起一絲意味深長地笑意,反問道:“對,有什麼問題嗎?”

    朱建軍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和恬淡,不帶絲毫火氣,臉上也始終掛著淡淡的笑容,可華瑋海卻感到一股巨大的壓力迎面而來,令得他五藏六府都糾結了起來。

    華瑋海臉色也有點發白,咽了一口口水,支支吾吾地說道:“以我拙見,這個方案投入太多,風險太大,投入與利益完全不成正比,最保守估計,至少要佔用超過三十億美元……”說到後面,聲音都有些變了調,說話也不大利索了。

    他實在想不明白,有著“金手指”之稱的朱建軍,怎麼會拿出這樣的方案來?毫不客氣地說,完全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昏招。倘若這個方案是自己的手下提交的,恐怕自己不僅會狠狠痛駡他一頓,還會將這個提案人給炒掉。

    可現在自己面對的,卻是自己的大老闆,置疑老闆的決議,貌似需要不小的勇氣。

    其他人也是驚疑地看著朱建軍,他們心中的疑惑,絲毫不遜於華瑋海。即便不是一個很專業的金融人士,也都知道,這個方案確實不具備太多可操作性,他們其中任何一個人拿出來的方案,投資收益率都要遠遠高於這個。

    難道這就是“金手指”的本事嗎?好些人心中不由得竟然有些許失望。

    朱建軍笑了了,整以暇地道:“這些我都知道,不過這件事情別說是風險大,收益少,不過區區三十億美元,委實算不得什麼,即便虧再多的錢,也務必要不折不扣的執行。這是鐵的命令!”

    華瑋海和所有人都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區區三十億美金?自己的這位總裁確實是有夠厲害。要知道,三十億美元,或許是許多企業一輩子都難以到達的一個高度了,可在總裁看來,卻是那麼地微不足道。

    不過也難怪,僅憑自己現在所掌控的投資部,資金就超過了五百億美元,相較而言,三十個億確實算不得什麼。

    “好了,就這樣,執行吧!”說完後朱建軍就站起身來,向大家微一頷首,頭也不回地走出了辦公室。

    一位護衛緊緊跟在朱建軍身後,專注地履行著他的職責,而另一個護衛卻是走到了眾人面前,面無表情地說道:“總裁已經為大家準備好了房間,請大家跟我來吧!”說罷引導著眾人,通過專用電梯抵達地下停車場,坐上一輛早就等候在那裏的廂式商務車。


    等眾人都上了車以後,才發現,這輛看似普通的車子,窗戶全都密閉,而且還貼了一層不透明的膜,從車廂裏面完全看不到一點外面的景色。

    到了此時,大家對於這次行動,就更加是疑雲滿腹了,可誰也不敢再有任何的置疑,紛紛揣測著,這其中一定有著不為人知的原因和秘密吧?

    “金手指”的過人之處,或許就隱藏在其中!
duck_t1 發表於 2011-1-21 23:41
第四百七十四章 開始打老虎(2)
    剛回到自己的座駕上,朱建軍就迫不及待地拿起電話,笑呵呵地說道:“寒少,我這裏已經全部就緒了。哈哈,憋了好幾年,這次終於又可以跟著寒少大展拳腳了!”語氣中有著強烈的那種抑制不住地激動和欣喜。

    在冷冰寒面前,朱建軍從來也不掩飾自己的真性情。

    冷冰寒卻是笑了起來:“這次可是打老虎,又賺不到什麼錢?你有什麼好興奮的?”

    “錢算什麼?不就是紙嗎?”不料朱建軍卻是豪氣幹雲,大大咧咧地說道:“打老虎才夠刺激呢!我們拿他一百個億,保管再厲害的老虎,都能把它砸趴下再也站不起來!”

    冷冰寒當時就笑了,瞧這廝現在這燒包的德行,就好像說一百個億是一百塊似的。

    不過卻也正常,現在的朱建軍,再也不是以前那個住草房,連飯都吃不飽的落魄小子了。而是隨意跺跺腳,都能引起全球金融秩序劇烈震盪的主,手中掌控的資金不下於兩千億美元,真是財大氣粗,哪里還會把一百億放在眼裏?或許對他而言,能夠跟隨著冷冰寒,打一下丁家這個高高在上,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打老虎,那才是真正的刺激。

    冷冰寒笑了笑,隨即正色道:“雖然是獅子搏兔,可對手畢竟是丁家,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千萬不要有絲毫的懈怠和大意。”口吻自有一股子山嶽般的凝重之意。

    冷冰寒這倒也不是杞人憂天,儘管既然做出了這個考慮,他已經考慮到了方方面面,甚至是做好了各種應對。但世事無絕對,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真要情形有變,虧點錢冷冰寒無所謂,可真要打虎不成反被虎傷,那可就壞了自己的大事。

    聽得冷冰寒這麼說,朱建軍的神色也鄭重起來,雖然這件事情在他看來,實在是輕而易舉,沒有太大的難度,可冷冰寒既然說得如此鄭重其事,他也不敢有半點大意,腦海裏也頓時就翻騰開了,仔細揣摩著整個行動的每一個細節和過程。

    對他而言,冷冰寒的事情,就沒有小事,遠遠超於世間所有的一切。朱建軍允許自己犯錯誤,但絕對不能允許,自己在寒少交代的事情上犯一丁點兒過失,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點點。

    “一個星期,我只給你一個星期,必須要完成所有行動。”完了冷冰寒又似乎有些不放心地叮囑道:“一定要速戰速決,而且還要做好防禦工作,千萬不要讓海外資金有機可乘!”

    打老虎固然重要,可要是因此而讓國家遭受巨大的經濟損失,社會和經濟秩序引起震盪,那自己可就成為了千古罪人了。這絕不是冷冰寒所願意看到的場景。

    “是!”朱建軍大聲應道之後,又嘿嘿笑道:“寒少,你就放心吧,這件事情我會親自來盯。”

    接下來的幾天,幾個員工都是在極度緊張與極度興奮中度過的。儘管他們不知道他們所從事的事情究竟有多麼重要,但能夠參與其中,就已經足以讓人興奮難眠了。

    丁家的報復果然如大家所預期的那樣,來得迅猛而激烈。

    先是國內一家頗具影響力的報紙刊登了一篇提倡新時期黨風建設的文章,其中就提及了現階段,國內某些高幹子弟,依仗著父母或家庭的權勢,遊離於法律邊緣,過著高人一等的生活,出入高檔娛樂場所,生活極其奢侈淫亂,和眾多女人保持著曖昧關係……

    文章中就提出了尖銳的批評和質問,究竟是怎樣的制度才會滋生這樣的高幹子弟?在提倡民主、平等的社會主義新時代,又怎麼會有這樣的特權階層?他們是所謂的精英,還是國家的蛀蟲?現行體制下,我們又該如何去消滅這個危害極大地群體?

    其實,特權階層的存在,早就已經是一種眾所周知的問題了。隨著改革開放的深入發展,人民生活水準日益提高,兩級分化也愈來愈強烈。而一些高幹子弟們利用手中的特權和關係網絡,大肆攫取社會財富和資源,早就引起了廣大民眾的不滿,可大多也只是敢怒而不敢言。像文章這種公然觸及這塊雷區,還是有史以來的第一次,頓時就引起了廣大民眾的共鳴,紛紛申討和譴責,並要求懲處這種群體和行為,還大家以公道。

    就在群起激憤之時,一篇訪問又掀起新一波巨浪:已經跑回東南亞的劉彬也在一次公開接受國外媒體採訪時,痛訴自己在國內遭受到的非人待遇,聲稱自己作為愛國華僑,在國內進行了大量的投資,一心一意幫助國內經濟的繁榮和發展,可卻遭受到了極不公平的黑幕,讓他對國內的投資環境和政府官員產生了極大的不信任。


    據劉彬說,他在大陸首都的飛遠國際大酒店裏娛樂唱歌,正好遇上了一男子調戲非禮女子。好心上前勸阻,卻被對方毆打致傷。不僅如此,對方還不依不饒,打傷了自己的家人,砸了自己的店,報警後警方也庇護對方,反而是對自己多加恐嚇威脅,威逼自己要息事寧人。

    員警本應該是維護社會秩序,打擊犯罪的群體,可為什麼打人者不受到應有的處罰,反而是自己這個見義勇為的受害者卻屢屢遭受到報復,得不到員警的保護?一提及此,員警卻是諱莫如深,不做正面回答,顧左右而言他。

    為什麼會發生這樣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劉彬也是事後劉彬才得知,權因此名男子乃國內一高幹子弟,在首都可謂是囂張跋扈之極的衙內。自己因一時的“見義勇為”,卻得罪了這樣的一個大有來頭之人,自然是沒有好結果,不僅被對方巧取豪奪了一塊價值連城的商業用地,自己的人身安全也遭到了極大地威脅,迫不得已之下,只能回到東南亞,再也不敢去大陸。

    為了佐證自己的話,劉彬還公佈了一段自己被毆打的監控畫面,據說是酒店內部的監控設備所拍到的,清晰記錄下了自己被毆打時的全過程,真可謂是觸目驚心。

    劉彬的話雖然沒有指名道姓,監控畫面也經過了一些處理,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得出來,所指向的是何人。

    這次訪問訪造成了很大的影響,一時間,國外多家報刊雜誌競相轉載這次訪問。而許多反華勢力也借機大肆宣揚,撒播不利的言論,鬧得沸沸揚揚,甚至造成了國際上的惡劣影響。許多原本打算在國內投資,或者是引進的項目,也或多或少受到了此事的影響。

    因此,此次訪問的相關內容,也在某些人的推動之下,堂而皇之地上了中央的某內參,還加了編者按,將此事和前面某報刊刊登的有關揭露高幹子弟奢靡生活的那篇報導結合到了一起,也就是說,所有的中央大佬,即便是已經退居二線的那些老爺子們都能看得。

    更令所有人感到驚訝的是,中央總書記在一次會見一些老同志的時候,久已不問世事的丁老爺子也對此事表示了關注,認為像這種自身言行不撿,為國家造成惡劣影響的行為和當事人,一定要進行嚴懲,以此來挽回國家在國際上的形象,而某些人也應當為此事承擔起責任來。

    丁老爺子已經很少在公眾面前露面,也很少發表如此嚴厲的言論,即便是總書記,也不得不考慮到他老人家的意思,親自打電話過問了此事。至於總書記瞭解到的情況如何,又會作出怎樣的處置意見,就不為外人所知了。

    一連串的威力巨大的組合拳,看似淩亂,可真當全部施展出來之際,卻是一招緊連著一招,每一招都蘊含著無限的殺機,看得眾人是瞠目結舌。

    博弈對戰中,講究的是見招拆招,可看這丁老爺子的意思,不光是要對付冷冰寒,似乎還要冷雲翳給一塊兒給收拾了,真是摟草打兔子,一箭雙雕的好主意,就不知道,冷冰寒和王家會如何應對這場由丁家發出的淩厲而又不留有絲毫餘地的攻擊。

    所有人都在密切關注著事態的進展和王家的動靜,可令所有人都大跌眼鏡的是,冷冰寒和王家,對此居然沒有任何的反應,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

    而就在大家都以為丁家招已經出盡的時候,公安部又在各種因素的催生之下,成立了專案小組,專司負責調查丁辰銘車禍致殘一案。這跳過首都市局,而直接由公安部插手一件小案子,還是建國以來的第一次。

    專案組由刑事犯罪偵查局副局長孫鑫帶隊,規格可謂是很高了。擺出這麼大的陣仗,在於當事人丁辰銘的身份很敏感,要不然的話,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專案組成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從首都市局手中接手全部的案情資料。

    說是全部案情資料,其實也就薄薄的一小本,其中有案發當時的現場勘測情況、目擊人證詞、道路監控錄影,還有冷冰寒接受調查的詢問筆錄。

    雖然沒有任何證據,不過既然在案發之前,冷冰寒與丁辰銘有過交道,而丁辰銘又一口咬定這件事情就是冷冰寒做的,那傳喚冷冰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公民可不都有協助公安機關的義務嗎?

    冷冰寒並沒有去市局接受詢問,而是任熙文親自上門來瞭解情況了。

    任熙文親自上門來瞭解情況,也是應有的姿態,拋開冷冰寒那特殊的身份背景不說,任熙文也想要通過這種方式,向冷冰寒及其王家表達自己的一種態度,那就是絕不摻和到這灘渾水裏面去。而自己要做的,不過也就是一種形式和過場,又焉能叫兩個毛頭小子前來?萬一惹惱了冷冰寒,豈不是節外生枝?

    不過即便這樣,任熙文前來之時,心裏還是有些忐忑惶惑不安,生怕冷冰寒錯誤理解了自己的意思。或者就是紈絝勁兒一起,讓自己下不來台。

    不過當他見到冷冰寒之後,這些顧慮和惶惑頓時就一掃而光了。概因冷冰寒對他們不僅沒有絲毫的排斥抵觸,反倒是客氣熱情,讓他簡直有些不敢相信,這就是那位曾經攪得首都員警系統雞犬不寧的那位元寒少。

    鑒於冷冰寒的配合,詢問工作很快就完成了,其大致意思,自然是說當時自己離開藍光俱樂部之後,就直接回家了,對丁辰銘出車禍一事完全不知情。自己得知此事之後,也感到很難過,希望丁辰銘能夠早日康復云云,讓人找不到半點紕漏。

    其實,即便是真有什麼,也不是任熙文所關心的。他所要做的,就是把這件事情做完,這也才有了這樣的一份筆錄。

    專案組仔細查看了這些資料,不過卻是一無所獲。不僅監控錄影中沒有拍到任何有價值的東西,就連那些目擊證人都提供不出任何線索,只知道撞人的汽車是一輛黑色現代。而這輛肇事車輛雖然已經在城郊一個角落裏被找到,不過卻也燒得是面目全非,再也沒有任何收穫。

    “市局的戰鬥力,我看要好好提高一下了。”孫鑫看著眼前這少得可憐的資料,冷冷的冒出這麼一句,對面的任熙文的臉上抽動了幾下,就想要罵道:“麻痹的,你有事你去查?”但還是什麼都沒說。

    對他而言,這件案子儘早交出去最好,也省的自己整天勞心費力,擔驚受怕。

    任熙文也知道,這個孫鑫就是丁家不折不扣的一條惡犬,丁家這次把他放出來,其意不言而喻,不論案子是不是冷冰寒做的,但髒水那可是潑定了的。

    任熙文也很驚疑,為什麼王家對此就一點異議都沒有,完全任由丁家折騰。難道王家自知理虧,只得捏著鼻子裝孫子不成?”

    在市局一無所獲,孫鑫卻並沒有任何要收手的意思。老領導這次為什麼派自己出來,他是心知肚明。為此,在專案組的成員方面,孫鑫很是下了一番苦功,抽調的人員,包括刑偵專家、罪犯心理專家等,全都是他的心腹,也就是說,這個專案組很純粹,完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想要得出怎樣的結論,貌似都不是一件太困難的事情。
duck_t1 發表於 2011-1-21 23:54
第四百七十五章 父子情深

    忽然刮來一陣狂風,頓時飛沙走石,塵土飛揚,讓人無法睜開眼睛。幾陣狂風過後,本就有些陰霾的天空中黑雲滾動,並且越積越厚,越積越厚,霎那間天空就像是被墨汁染黑了一般,隱隱能聽了轟轟的雷聲,眼看就要下雨了。

    一道蛇形的閃電撕裂了大連烏雲低垂的天空,隨即一聲閃雷炸響在上方,驚得坐在院子裏的冷雲翳猛然打了一個冷顫,他的雙目充滿了憂慮,額頭上的皺紋似乎也顯得更深了。帶著潮濕氣息的冷風迎面吹來,將冷雲翳頸下暗紅色的領帶隨風飄起,就像在灰色天幕下舞動的血流。他乾脆一把將領帶撕扯開來,用力拋向空中,任憑它隨風飛走,很快就不見了蹤跡。

    冷雲翳不知道該如何來形容此時的心情,焦慮、煩躁、惶恐、忐忑……向來不抽煙的他此時,煙灰缸裏也堆滿了煙頭。

    遼寧原本就是各方勢力的必爭之地,圈子錯綜複雜,而大連雖然不是省會,不過卻因為其獨特的地理位置,地位異常重要,絲毫不遜色於省會瀋陽。自然也是各方想要爭搶攬入手中的重要據點。

    冷雲翳之所以能夠從西南一個普通的地級市的市長,提拔擔任大連市市長,繼續擔任遼寧省省委常委、大連市市委書記,也純屬于機緣巧合,進入了最高首長的法眼,因而最高首長果敢決斷的大筆一揮,不知道讓多少人跌破眼鏡。

    不過,看好冷雲翳的卻沒有多少人,包括王系的諸多幹將在內,畢竟在大多數人眼中,冷雲翳搞經濟的能力也是有一些。但走到今時今日,很大程度上還是運到好,正好在前蘇聯解體之前,發表了一篇不合時宜,卻又吻合了事態發展趨勢的文章。同時,又因為自己兒子成為了王老爺子的幹孫子,父憑子貴,和王家拉扯上了關係。

    這些年來,冷雲翳是戰戰兢兢,硬著頭皮從千難萬阻中殺出一條血路,總算是沒有辜負最高首長和王老爺子的期望,不僅是讓大連得到了長足的良性發展,多次得到中央領導的讚譽,更是將這塊兒地盤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為王家以此為橋頭堡,逐漸向東三省滲透,立下了卓著的功勳。

    自從得知自己即將要出任重慶市市委書記一職後,身在東北,冷雲翳卻無時無刻不在關注重慶的局勢。

    現重慶市委書記調任某部委副部級巡查專員,到這種程度,已經很難說是升了還是降了,進了部委,副部級巡查專員說不得什麼時候就能運作為實職副部,就算是部務委員,也比重慶市市委書記更為顯赫。

    問題是,重慶即將成為國內的第四大直轄市,這已經不算是什麼新聞了,就連老百姓都知道了。到時候,重慶市市委書記,級別雖然短期不太可能和首都、上海、天津這三大直轄市的市委書記一樣是副國級,但也只是時間問題,而且還能夠進入中央委員序列,甚至是央政治局委員,份量可就大不一樣了。無疑,王老爺子為冷雲翳安排的這條路是最暢通、最迅捷的。

    這樣看來,前任自然是黯然離去,可他雖然離開了,可重慶毫無疑問還在他圈子控制之內。他在重慶整整呆了七年,先後擔任過黨群書記、常務副市長、市長、市委書記,可謂是根深蒂固,現在重慶各階層的領導幹部,有一大幫都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影響力可謂巨大。

    他走了,但他的圈子還在,冷雲翳此去重慶,勢必和他的小圈子,甚至和他背後的大圈子發生激烈的碰撞,稍一不慎,自己就可能滿盤皆輸。

    政治不是賭博,去重慶在別人的地盤上和人針尖對麥芒,不是一個理智的選擇,更不是最好的選擇。因此,這將會是一次艱巨的考驗,對冷雲翳自己來說前所未有的考驗,但同時,也是一個機會。如果自己能在重慶站住腳,控制住重慶的局勢,使得王系在西南的話語權得到增強的同時,自己也能達到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一個高度,真正一隻腳邁入國家領導人序列,即便冷雲翳算不得是一個官迷,可這樣的*惑,還是讓他的心禁不住怦怦亂跳。

    冷雲翳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選擇,更沒有了退路。為了自己的前途,為了給自己鋪就這麼一條捷徑,王老爺子甚至不得不付出了退居二線這樣巨大的代價。自古華山一條路,而自己也只有奮勇向前這條路了。

    冷雲翳不喜歡鬥,可偏偏國內的體制,你要是不鬥就辦不成什麼事情,你要不鬥,再好的施政方針都只能是空中樓閣。鬥爭與妥協,永遠都是政治中的主旋律,而所有的事務,也是在這樣的磕磕碰碰中,逐漸得以實施。

    任命書即將下達,過了春節之後,自己就要離開這個工作和生活了好幾年的城市,雖有些不舍,可還有更為遠大的目標等著自己去征服,為此,冷雲翳這些天來,除了按部就班做好現有的工作之外,就是仔細研究和思考著,自己去了重慶之後,要怎麼樣才能更快更好地打開局面,開展工作。

    然而,此時突然發生的一件大事,卻是讓他心神大亂,再也靜不下心來。

    這件事情無須多說,自然是有關自己兒子冷冰寒的了。

    雖然遠離整個事件的中心,可各種各樣的言論,早就已經傳遍了大街小巷。

    宦海沉浮二十年,冷雲翳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就覺察到了其中的玄機。可或許是關心則亂,一想到自己的兒子居然招惹上了這樣的大麻煩,冷雲翳就憂心忡忡,有心想要打電話去問問情況,可又怕給小寒增加壓力和負擔。

    “真是山雨欲來風滿樓啊!”

    看著陰沉的天空,冷雲翳輕輕歎了一口氣,極其緩慢地站起身來,轉過身去,卻發現不遠處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那裏。他怔了怔,頹然的雙目忽然變得明亮起來。

    冷冰寒身穿灰色風衣,氣宇軒昂地站在那裏,英俊帥氣的面龐上露出一抹溫暖且*情洶湧的笑意,大聲喊道:“老爸!”

    “小寒?”

    冷雲翳的聲音裏充滿了驚喜,冷冰寒的突然到來,頓時讓他陰鬱煩躁的內心出現了一抹陽光。他快步走了上去,緊緊握住兒子的雙手,似乎生怕一眨眼,眼前的冷冰寒又會突然間消失了一般。

    這個兒子好是好,可就是“野”得很,滿世界地亂跑,真正能呆在身邊的時候真是屈指可數,為此,黎媛芬可是沒有少嘀咕埋怨,甚至是傷心落淚。

    此時,黃豆大小的雨點已經從天空中滴落下來,冷冰寒體貼地用手臂護住父親額頭顱,周身的氣場也暗中全部開啟,將冷雲翳也罩了進去,將雨點阻隔在外面,小心翼翼地扶著冷雲翳走進了屋內。

    而冷雲翳此時完全沉浸在了兒子到來的喜悅中,根本沒有去想,外面的雨點已經越來越大,越來越密了,可為什麼自己身上居然連一點雨都沒有淋到?他拉著冷冰寒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問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也不提前給我給家裏說一聲?”

    冷冰寒就笑了,說道:“老爸,我就是想給你一個驚喜,省得你知道了還牽腸掛肚的。再說了,首都過來又不遠,一個小時的飛機就到了。”

    “你這臭小子,知道不遠還不經常回來看看?”冷雲翳沒好氣地罵了一聲,又仔細端詳著兒子,看了好一會兒方才說道:“嗯,還好,看起來沒有瘦,要不你媽看到了,還不給心疼死?”

    冷冰寒就呵呵笑了,這一刻,他突然感到心中有種說不出來的滿足和幸福,這種幸福感對自己而言,是如此的熟悉,而又如此的陌生遙遠。世上沒有什麼東西能夠比親情更加珍貴。在父母身邊,他永遠都是那個長不大的孩子,貪婪而又開心地接受著那無微不至和無私的呵護和關愛。

    冷冰寒默默下定決心,要捍衛自己擁有的一切,絕不可以讓任何人把屬於自己的幸福奪走。

    “對了,你媽知道你回來了嗎?”冷雲翳這才突然想起妻子來。妻子整天都念叨著兒子,現在兒子回來了,不知道她會有多高興。

    “知道了,還拉著我說了好一會兒的話呢,現在媽媽去買菜去了,非要給我做好吃的。”冷冰寒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雖然以他現在的財富和權勢,想要吃什麼山珍海味吃不到?可真正最讓他牽掛嘴饞的,還是老媽做的菜。

    “你媽也是的,這天氣都要下雨了,她還去買菜?冰箱裏不是有一大堆菜嗎?”冷雲翳雖然是埋怨的口吻,可言語間,卻有著對妻子濃濃的深情和疼惜。

    看到父母相濡以沫的深情,冷冰寒不由得深受感動。

    不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在冷冰寒的印象中,父親寬厚,母親賢慧,兩人就從來沒有紅過臉的時候,一路攜手走來,相互扶持,相互理解,日子過得簡單而又幸福,可謂是模範夫妻的典範。

    而別看黎媛芬現在貴為市委書記夫人,不知道有多少人整天都圍著她轉,希望和她搞好關係,可黎媛芬卻一直都本本分分,不好名不好利,,一心一意做賢妻良母,家裏連小保姆都沒有請,家裏所有的一切全都是她一手打理,包括洗衣做飯,房屋清潔,從不給冷雲翳增添半點麻煩。可以這樣說,冷雲翳之所以能夠取得今天的成就,至少有一半的功勞,來自于黎媛芬的支持。

    冷冰寒不止一次深切期望,自己以後也能像父母親一樣,找到一個相知相守的知心愛人,陪伴一生,可惜,那一段感情最終還是走到了終點。

    想到這裏,冷冰寒面色微微一黯,隨即又笑著說道:“老爸,你就別擔心了,我讓王哥陪著老媽去的。”

    冷雲翳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他知道冷冰寒口中的這個王哥是王培華從軍區專門給兒子派來的警衛。當初也感覺不可思議,更是再三推卻,畢竟這樣子做,實在有些不合適,冷冰寒又不是國家的重要人物,憑什麼會享受如此的特權?

    冷雲翳不是不疼愛兒子,而是不希望這些特權將兒子給害了,那些無法無天的紈絝子弟們,不也是被家人這樣給慣出來的嗎?

    直到王老爺子發了話,冷雲翳這才不再說什麼了。

    而這個王全中,冷雲翳的印象也不錯,本分老實,話也不多,而且既然兒子滿意,他也再沒有不滿意的理由。

    冷冰寒看了看煙灰缸裏的煙頭,眉頭微微蹙起,說道:“老爸,你怎麼又抽煙了?抽煙對身體可不好!”

    冷雲翳訕訕一笑,說道:“抽得不多,不多,偶爾抽兩支解解乏。”

    冷冰寒心頭一痛,貌似父親在前世裏是不會抽煙的,可今生卻是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說實話,讓父親坐上現在的高位,還真說不清楚是件好事,還是壞事?畢竟體制中爾虞我詐,勾心鬥角,所承擔的壓力和責任,實在不是旁人所能體會的。

    做官難,想要做一個對得起良心和民眾的好官,那就更難了。

    冷冰寒輕輕歎了口氣,柔聲說道:“老爸,你別抽這種煙了,我下次給你帶點好煙來。”

    這話貌似也只有冷冰寒才說得出來,政丶府機關供應給市委書記的煙都不好,那還有什麼煙好?

    “不用了,不用了,浪費那錢幹什麼?”冷雲翳連忙說道,不過心裏卻蠻受用的,畢竟兒子有這樣的孝心。

    閒聊了幾句,冷雲翳臉上的笑容忽然收斂,看著冷冰寒問道:“小寒,最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雖然貴為大連市第一人,冷雲翳的書房卻是一如既往地簡陋,除了一個大書櫃和書桌椅子之外,別無他物,就連一副裝飾用的字畫都沒有。而那一大書櫃裏的書,全都不是用來撐門面的,而每一本,冷雲翳都專心研讀過,而且還作了筆錄和心得。

    冷雲翳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有多麼能幹,但凡是遇到自己不明白的東西,他總會通過不斷地看書來學習和提高。

    “也沒什麼大事。”冷冰寒就笑了笑,眼睛微微眯縫起來,說道:“有人總想和我過不去,我自然也就不客氣了。”

    冷冰寒的神態很是輕鬆,把事情的大致說了一下。

    冷雲翳笑了笑,這段時間,有關冷冰寒的各種不利留言,可是傳得滿城風雨,就連一向不關心世事的黎媛芬也都聽說了,擔心得不行。而冷雲翳雖然為了安慰妻子,表面上看起來淡定篤實,可內心所承受的煎熬和壓力,更是黎媛芬所不能比擬和想像的。因為冷雲翳身處高位,對於丁家那巨大的能量的認知和瞭解,是黎媛芬所遠遠無法相提並論的。

    這也是為什麼他之前會表現地如此的焦慮和煩躁的原因了。

    不過現在看來,這個兒子卻像是有了自己的主見,貌似對此事的後續處置,早就胸有成竹了,他那顆高高懸起的心,絲毫也終於落了地。

    “你啊你,就是太衝動了,至於用這麼極端的方法嗎?”冷雲翳說道:“你這不是把王老爺子架到火上烤嗎?”

    冷冰寒笑了笑,向後靠在座椅上,淡然說道:“對付一個壞人,最公平的方法就是讓他得到得到應有的懲罰。這個社會有公理,有正義,可並不是每個人都有維護公理和正義的權力。而王子犯法庶民同罪的時代,貌似距離我們還甚為遙遠。”

    冷雲翳聞言濃眉緊鎖。

    他也知道,冷冰寒所說的是事實,位子越高,瞭解越多,自然也就知道,所謂的公理和正義,有些時候,是會受到權勢和地位的影響的。

    可他還是不贊成冷冰寒用這種方式去反擊。

    “那現在你打算怎麼辦?”冷雲翳淡淡地問道。

    “這個很簡單!”冷冰寒臉上露出了一個莫測高深的笑容,說道:“一個字:等!”

    “等?”冷雲翳有些迷糊了,這個時候不趕緊澄清自己,還有什麼好等的?

    看著老爸有些驚疑的表情,冷冰寒笑了笑,神情篤定,說道:“等待最佳時機,一擊而中。”

    冷雲翳的瞳孔就收縮了一下,心裏猛地一驚,目光爍爍地盯著冷冰寒。自那次前蘇聯解體事件後,自己似乎已經很多年沒有聽過這個寶貝兒子這麼殺氣騰騰的言語了。

    可畢竟父子連心,而且這次冷冰寒對上的,還是威名顯赫的丁家,甚至連丁老爺子都發了話。作為一個小輩,居然能夠被他老人家惦記,不論這個惦記是善意還是惡意,已經夠冷冰寒受寵若驚了。

    冷雲翳捫心自問,即便是自己身處在冷冰寒的立場,他還能扛得住如此巨大的壓力嗎?

    答案是顯而易見的。

    “不管怎麼樣,還是要多加小心,可別太大意了。”冷雲翳平靜地說道。

    “老爸,你就放心好了,這件事情我會處理好的。”冷冰寒笑著點了點頭。

    冷雲翳拍了拍兒子的肩膀,說道:“快去洗個澡,等你媽買菜回來,我們一家人開開心心吃頓團圓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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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六章 人道主義

    在家裏和老爸老媽開開心心吃了一頓團圓飯之後,冷冰寒又連夜趕回了首都。

    他這次回大連,原本就是為了寬父母心的,非常時期,雖然一切都佈置妥當,但他也不敢有半點懈怠,而和父母在一起,有許多事情都不太方便。

    夜間,路上行人稀少,王全中熟練地開著車子行在路間暢通無阻,約莫半個小時後,奧迪車抵達了冷冰寒的新家所在地——中華家園。

    物業保安看到車子之後,很快就打開了電動門放行。

    王全中和往常一般緩緩地將車駛入,冷冰寒卻是微微蹙起了眉頭:今天這個物業保安的表現和往常不大一樣,而且不是熟知的面孔,難道換了新人?

    還沒等冷冰寒去琢磨到底是怎麼回事,車子已經緩緩在別墅門前停了下來。冷冰寒也就暫時將這個疑惑擱在了心中。

    剛剛從車子裏下來,冷冰寒陡然覺得四周氣氛有些凝重,而附近停著的那輛商務車更是透著一股子詭異的氣息。

    冷冰寒眉頭微皺暗自警惕之際,商務車的車門“嘩”的一聲被猛然扯開,蹭蹭竄下三四條大漢,而自一側的昏暗處也竄出幾道人影,迅速將冷冰寒一行人團團圍住。

    王全中和另一名護衛項軍渾身一緊,連忙護在冷冰寒身前,正待出手,可待看清了來人的打扮後,卻又停下了動作,不過炯炯的雙目,仍然很是警惕地盯著幾人。那股子懾人的壓力,撲面而來,讓人呼吸都為之一窒,遑論動手,即便在他們兩人面前站穩腳跟,都是需要不小地膽色。

    將他們團團圍住的幾人,個個身著戎裝,頭頂大蓋帽,帽子上的警徽在昏黃的路燈映射下,散發著莊嚴肅穆的奪目光芒。

    為首的一人朝著冷冰寒他們亮出了員警證,異常嚴肅地說道:“冷冰寒,警方現在懷疑你與一件襲人致殘案有關,請跟我們回警局協助調查!”

    這還是王全中和項軍跟在冷冰寒身邊之後,第一次有人敢找上門來,要冷冰寒跟他們回去接受調查。王全中和項軍睨了他們一眼,很是不屑地冷笑了一聲,依然盡職盡責地將這些員警攔在外面,不讓他們靠近冷冰寒一步。

    而冷冰寒卻似乎很是好奇地打量著他,一聲都不吭,可即便這樣,他也能從冷冰寒的眼神中,看出一絲憐憫的意味來。

    帶隊之人頓時氣得臉色鐵青。來之前,他就知道,這些個大有背景的公子哥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個個架子大得離譜,可沒想到,情況似乎比自己預想中的,還要惡劣得多。

    好在一名其後的員警立刻上前來解圍,說道:“請問你就是冷冰寒吧?我們是公安部專案組的,這是我們的副組長熊寶海處長,要找你瞭解一些情況,請你配合!”

    雖然一連用了兩個“請”字,語氣卻也很不平和。來之前,他們每個人就已經知道,這次要面對的人是何種的身份,不論願意也罷,不得已也罷,都由不得他們了。他們只能選擇站在冷冰寒的對立面,去充當一個很有可能成為炮灰,衝鋒陷陣的小角色。

    當然,一旦成功,他們也是立下了大功,今後的仕途,必將是一帆風順。

    冷冰寒的眼光仍然是在那個熊寶海處長的臉上停留了幾秒鐘,似乎要把這張面孔牢牢記在心上一般,看得熊寶海不由得心裏一陣發怵,就仿佛冷冰寒的目光中帶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給他很大的壓力,目光開始不由自主地左右閃躲,似乎對方才是員警,而自己是犯了事的罪犯一般。

    “哦?原來是公安部的?好大的來頭啊?找我有什麼事嗎?”過了半晌,冷冰寒這才緩緩問道。

    一番話差點沒將熊寶海氣死!感情剛才說的,全都白費口舌,對牛彈琴了。

    他咬了一陣腮幫子,深深吸了一口氣,才算是稍稍壓抑了一點怒火,儘量用一種和緩的語氣說道:“我們警方現在懷疑你與一件襲人致殘案有關,請跟我們回警局協助調查!”

    “懷疑?有證據嗎?”冷冰寒依舊淡淡地問道。

    這一下子,幾個人的臉色全都變得鐵青了。其他人聽到自己是公安部專案組的,早就嚇得是魂飛魄散,腿腳發軟了,貌似還沒有人能在他們面前如此坦然自若,還向自己索要證據的?

    熊寶海冷冷一笑,說道:“要是有證據,我們早就直接抓人了,哪里還會在這裏和你浪費口舌?”

    “這樣說來,你們是沒有證據,也沒有逮捕證咯?”冷冰寒伸手刨開擋在面前的王全中,上前兩步,走到熊寶海面前,身子略略前傾,逼視著對方,很有侵略性地說道:“要沒有什麼證據和手續,請恕我沒有這個閒工夫和你們玩。”說罷完全無視擋在面前的熊寶海和其他員警的存在,徑直朝別墅走去。

    其他警官個個臉色微變,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只得望著熊寶海,希望他能給一個明確的指示。

    “站住!”愣了一下之後,熊寶海突然大聲咆哮起來。

    自身的尊嚴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釁,熊寶海的語調怒意盎然,更是因為心中情緒的劇烈激蕩而變得哆嗦一片,那泛著血絲地眼睛,宛如猙獰的惡狼一般。

    冷冰寒停住了腳步,回過身來看著對方,淡淡問道:“熊處長,請問還有什麼事嗎?”

    熊寶海早已在心中叫苦不迭。早知道這個傢夥如此難纏,今天就不該貿然上門。原本以為對方充其量也就是一個少年紈絝,倨傲是倨傲了一點,不過卻也不難對付,不想老辣如此!

    他盡力壓抑住滿腔的怒火,平靜地說道:“冷冰寒,我們是請你協助調查,不是前來逮捕你的,剛才態度不夠好,請你原諒,希望你能夠配合我們的調查工作,同時,倘若真查明你和此事無關,不也能還你一個清白嗎?”

    其他員警聽熊寶海說出這樣的話來,不由得是面面相覷,眼神裏都流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當初不知道是誰交代的,一定要給對方一個下馬威,沒想到,下馬威倒是搞了,不過卻是被人家搞了自己一個下馬威。幾名公安部的警官,還有一位處長帶隊,硬是被這個連二十歲都不到的年輕人搞得沒有脾氣,灰頭土臉的,實在是沒有半點面子,個個臉都不由得漲得通紅。

    “如果我沒有聽錯的話,熊處長說的是協助是吧?”冷冰寒微微一笑,笑容很是燦爛,可看在眾人眼中,卻無異於笑面藏刀的惡魔般恐怖。

    “是的,是協助!”熊寶海硬著頭皮,面上強自擠出一抹比哭都難看的笑容。

    “嗯,協助警方辦案,也是我們公民應盡的義務……”冷冰寒微微點了點頭,自言自語地說道。

    熊寶海心中一陣狂喜,不論如何,只要今天能夠將冷冰寒帶走,那自己可就算是完成了任務,至於是不是協助,那就不再自己的考慮範圍內了。

    可他臉上的笑容還沒有完全展現開來,卻見冷冰寒又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又看著熊寶海略帶歉意地說道:“不過現在實在太晚了,等什麼時候有空,我再去協助你們的工作吧!”轉身就要離去。

    這一番話說出來,所有員警均是臉上變色,熊寶海臉上的表情頓時僵住了,滿臉都是窘意,嘴巴大張著,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旁邊一個高大魁梧的圓臉中年警官,見冷冰寒竟然如此有恃無恐讓熊寶海受窘,完全都不把自己這一行人放在眼裏,心中也是惱火,想他們級別雖然不高,可由於身在中樞,光一個公安部的牌子,就足以讓所有人都聞風喪膽,恭敬有加了,哪里受過這樣的窩囊氣?思維間就少了幾分思量,劈手就去抓冷冰寒的肩膀,想要把他攔下來再說。

    他出手不慢,卻又如何快得過一旁早就有些蠢蠢欲動的王全中?蒲扇般的手掌快如毒蛇般的將他的手腕捏住,一擰一推,中年警官猝不及防之下,哭嚎著如滾地葫蘆一般的滾了出去。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熊寶海和他帶來的警官全都驚呆了。冷冰寒不會那麼容易跟他們走還罷了,畢竟他的身份在這裏擺著,真正是超越了普通法律存在的特權階層。可他們還真沒有想到,對方居然敢動手打人?要知道,襲警可不是一個小罪名。就算首都裏的大公子們,如果不是腦袋有問題的話,也不會選擇用這種可以讓別人拿來大做文章的方式。

    這些警官平日裏也是驕橫慣了,這一下宛如炸窩一般,冷冰寒不敢動,可這兩個保鏢,卻成了他們洩恨的對象,個個蜂擁而上,就想要狠狠教訓一下這兩個不開眼的傢夥。

    熊寶海也沒有阻擋,他今天也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找不到發洩的地方。收拾一下冷冰寒的兩個保鏢,多少也算是打了冷冰寒的臉,而冷冰寒還只能打掉了牙齒往肚裏咽。因此,熊寶海不僅沒有絲毫阻攔的意思,甚至還遞過去了一個意味深長地眼神。

    他的這些手下哪里會不明白他的心思?因此,個個都憋著勁兒下狠手,只要不鬧出人命來,又能出氣,又能在熊處面前掙表現,這樣的美差可不是每天都能有的。

    若是說前世的冷冰寒,因為勢單力薄或者種種顧慮、面對某些強勢團體仗勢欺人的舉措也會委曲求全息事寧人的話,那今生的冷冰寒,則是有些百無顧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睚眥必報,這就是冷冰寒的處事原則。

    要是擁有了數之不盡的財富和權勢,還有超乎常人想像的能力,還活得像前世那邊窩囊,這重生,又有什麼意義呢?

    因此,在警官們一湧而上,動手之際,冷冰寒不動聲色的微微點頭。

    王全中和項軍自然是以冷冰寒馬首是瞻,雖然早就對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警官心懷不滿了,可若是冷冰寒不示意,他們最多是以防守為主。眼下見了冷冰寒的默許暗示,王全中是哈哈大笑,欺身進步,順勢一個飛踹,將一名警官踢飛了出去,繼而不做絲毫地停歇,出手如電,幾拳下去,又是幾名警官被打倒在地。

    而一旁的項軍雖然沒有離開冷冰寒身旁半步,可也絲毫不甘落人後,三拳兩腳就將沖上來的警官打到在地。雖然都不是什麼致命傷,可下手又快又很,擊打處儘是小腹、關節等處,是疼痛難忍,瞬間就喪失了戰鬥力。

    熊寶海將戰局一面倒的情形盡收眼底,面色煞白一片,嘴角微微抽搐著,眼神也有些惶然,聲音帶顫音道:“媽的,這兩個傢夥還是不是人……”

    雖然熊寶海也知道,自己這些手下的近身格鬥能力算不得很厲害,但七八個警官被兩個保鏢三兩下就打到在地,爬不起來,還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所料。

    話音戛然而止,因為此際冷冰寒已經穿過了哀嚎一地的警官施施然走了過來,神態有如閒庭信步一般的瀟灑,嘴角更是長掛著一抹溫雅的笑容。

    “你……你想幹……幹什麼?”望著漸趨逼近的冷冰寒,熊寶海心頭一絲恐懼猛的擴大開來,戰戰兢兢地說道,一隻手情不自禁地移到了腰間。

    冷冰寒冷冷地盯了他一眼,波瀾不驚之下卻是滿蘊著無盡的殺氣。平日裏自問豪勇的熊寶海,頗有幾分神經錯亂的惶惶感覺,心中寒意密佈,便是連拔槍的勇氣也徹底消了。不過卻仍然色厲內荏地嘶聲吼道:“你敢襲警……”

    熊寶海氣焰全無,而此時王全中和項軍意猶未盡的走了過來,留下身後哀鴻遍地。

    “寒少,現在的員警實在太弱了,靠他們維護治安,我看啊,懸!”王全中搖了搖頭,意興闌珊地說道。

    項軍雖然沒有說什麼,不過似乎對王全中的言論也非常贊同。


    冷冰寒隨意的一笑,望著熊寶海,淡淡地說道:“你們這些員警也真是的,走路都能摔傷,還一摔就這麼多人,一點都不小心。王哥,咱們見義勇為,幫著叫一下救護車,也算是盡盡人道主義。”

    “好叻!”王全中差點沒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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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七章 殺意

    看著剛才還不可一世,現在卻一地哀嚎的警官,還有自己面前不知道是驚恐還是羞憤,臉色煞白,渾身抖的跟糠篩子似的熊寶海,冷冰寒微微搖了搖頭,看來這個地方又不能住了。要不然老是被他們來騷擾,哪里還有什麼興致?

    好在這幾天小薇和林月都在學校,要不看到這麼多員警找上門來,還不擔心死了?

    坐回車裏,車子又重新緩緩向大門口駛去。

    坐在車上,冷冰寒眉頭微微皺起,貌似自己搬來這裏還沒多長時間,這些員警們的嗅覺怎麼會如此靈敏,這麼快就找上門來了?難道自己的舉動,全都在有心人的監控之中嗎?

    不過還沒等他去琢磨明白,停在路邊的一輛車子突然打開了大燈,那明亮刺眼的燈光,一下子刺得王全中眼睛眯了起來。

    “轟……”

    一陣發動機的轟鳴聲頓時響了起來,在這靜謐的社區顯得格外地響亮和引入注目。而隨著這轟鳴聲,車子猛地啟動之後,直向冷冰寒的車子狠狠地撞了過來。

    王全中大驚失色,對面的車子明顯地不懷好意,在這麼狹窄,僅僅能夠會車的社區內的道路上,徑直撞擊過來,其目的性自然是不言而喻。可王全中雖然明白,但卻連躲閃的機會都沒有。

    “小心了寒少!”

    眼看兩車就要迎面撞上,王全中大聲提醒了一下,猛地向右一打方向盤,車子剛剛向右邊拐出了一個角度,正準備沖進路邊的園林裏避讓對面車輛的撞擊,可已經來不及了,“砰”的一聲,被撞了個正著。

    奧迪車頓時就在這劇烈地撞擊中失去了控制,向右轉了個圈,車頭**了停在路邊的兩輛車子之間,巨大的撞擊力,還將其中一輛撞得偏離了原來停放的位置。

    王全中此時已經無法控制車子,巨大的撞擊力通過他的手,傳遞到了被他緊緊握住的方向盤上,方向盤都差點被他掰了下來。

    可副駕駛座上的項軍卻沒那麼好的運氣,悶哼了一聲,在巨大的撞擊力下,儘管他已經盡力避讓,並做好了被撞擊的準備,可頭卻仍然重重撞在了方向盤上,頓時磕了一個小口子,殷紅的鮮血頓時從頭上流了下來。

    可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砰”,又是一下撞擊,剛才那輛車子又猛地沖了上來,重重地撞在了奧迪車的車尾處,將奧迪車徹底撞得卡在了三輛車中間,頓時動彈不得。好在冷冰寒的這輛車,是朱建軍花了大價錢專門從原廠定制的,地盤和車身都安裝了防彈裝甲,玻璃也是防彈的,因此,撞擊雖然嚴重,不過卻並沒有受到太大的損傷。

    “寒少,你沒事吧?”王全中竭力想要推開門出去,項軍卻是顧不得其他,第一時間就是立時轉過頭來,一臉緊張的看著冷冰寒問道。

    也不怪他緊張,項軍是後來才派來的,不像王全中知道冷冰寒很厲害,故而並不太擔心他的安全,而是想著如何才能不陷入絕地之中。就像此刻這般被困在車裏,即便車子是防彈的,也架不住對方處心積慮地對付啊。

    冷冰寒眼中沒有一絲波動。越是這種緊張的時刻,他越是能冷靜下來。冷冰寒絕不相信這是一起意外,即使對方車輛失控,也不至於進行第二次撞擊,完全就是一起精心策劃的行動,目標不言而喻,自然是自己。

    或許對方並不想要自己的命,只是想讓自己也像丁辰銘一樣,成為廢人一個。一想到這裏,冷冰寒眉毛一挑,嘴角微微泛起一絲笑意。

    項軍見冷冰寒並無大礙,這才長長舒了一口氣,顧不上擦拭額頭上的鮮血,掏出手機來就要向外求援。他和王全中不一樣,接受的指令是要不顧一切保護冷冰寒的安危,因此,對他而言,什麼面子榮譽都是虛的,他所做的一切,都為了能夠最大程度地保障冷冰寒的安全。

    可很快,他的面色卻是一變,他這款軍方專用的特殊手機,裏面裝有一個特殊地電子元件,說穿了就是裝了一個性能極為優良的信號接收放大器,可以確保通訊信號地暢通,可眼下手機上竟然沒有半點信號,很明顯,對方有意識地使用了遮罩信號的設備。

    就在此時,剛才撞擊奧迪車的那輛也已經破損不堪的車上跳下兩個人,其中一人身手敏捷地一下子就跳上了奧迪車的引擎蓋上,手裏拿著一根鋼管,“啪”的一聲,重重地打在車子的前擋風玻璃上。

    可出乎他預料的是,玻璃並沒有應聲而碎,反而傳來巨大的反震力,震得他虎口一陣劇痛,身形一晃,差點就失去平衡,從引擎蓋上跌落下來。

    “他媽的,是防彈玻璃!”這人大聲地罵道。

    另一個人似乎不相信地,也拿著一根金屬材質的棒球棍,用力地向車窗玻璃砸來,看那架勢,似乎連吃奶的勁兒都使上了。可那塊玻璃卻是紋絲不動,反彈而回的棒球棍卻是差點砸到了他自己的腦袋。

    “我操!有錢人就是會享受,連車窗玻璃都他媽是防彈的。”這人罵罵咧咧道。兩人彼此對望了一眼,似乎還真有些惘然無措的感覺。行動之前,也沒有人告訴他們,這輛車子是防彈的,現在對方躲在這個堅固的“烏龜殼”裏不出來,其實也是出不來,他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

    此時,昏暗的光線下,周圍隱隱約約又不知道圍上來了多少人,冷冰寒瞄了一眼,至少不會少於十人,手裏或長或短,都拿著傢夥。

    “陳三,你他娘的還愣著幹什麼?怎麼還不動手?”一個人大聲罵道。

    這個叫陳三的脖子一矮,連忙苦著臉迎了上去,似乎再向對方解釋著什麼。只見對方狠狠給了他一巴掌,罵道:“你他娘的死腦筋呀?不曉得澆上汽油,燒他娘的?我還不信他們不怕火,不怕煙?”

    陳三聞言也是眼前一亮,大聲說道:“咦?我他媽的怎麼沒想到呢?虎哥真是好主意。”說罷轉身就要去放汽油。

    他們的對話王全中聽得是真真切切,也不由得心生俱意。車子再能防彈防擊打,可水火無情,也耐不住火燒啊?不給燒死都要給蒸死在裏面了。自己賤命一條倒是無所謂,可寒少是什麼身份?

    再說了,別看對方人多勢眾,真要對上了,他還真不把他們看在眼裏,又何必置自身於被動挨打的境地呢?

    於是乎,王全中氣沉丹田,猛地一聲怒喝,用力地踹了一腳車門。

    這一腳力量之大,卻不在千斤之下,那被車輛抵擋著打不開的車門在這一踹之下,轟然間將挾帶著巨大的力量,重重撞在外面的車上,竟然撞開了幾十公分寬的距離來。

    王全中也不遲疑,頓時就從車裏鑽了出來,不過由於縫隙太小,而他身材又過於魁梧高大,一下子有些被卡住了。

    而一旁的那些手持各種傢夥的漢子們在經過了短時間的驚愕之後,距離王全中最近的一個人猛然間反應了過來,一聲怪叫,手裏的西瓜刀樣式的砍刀就朝著王全中的頭部狠狠劈了下來。看那架勢,不把王全中砍死是決不甘休。

    王全中身子卡在車門和車身之間,唯一的躲避方式,就只能是退回車廂內。可這也就意味著,他將喪失一次極好的機會,被對方嚴密看護之下,再想要攻擊出來,可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了。而自己每耽誤一秒,冷冰寒就身處險境一秒,這是他絕不容許出現的。

    王全中心一橫,伸出手去,一把就把那把刀子抓在了手裏。

    王全中並不是刀槍不入,也沒有練習過什麼鐵砂掌之類的功夫,鋒利的刀刃加上那猛烈的力量,一下子就把他那寬大厚實的手掌給劃破了,不過刀子卻在距離他頭部僅僅不到十公分的地方,被他牢牢抓住,毫無疑問的停滯下來,再也無法動彈分毫。

    鮮血順著王全中的手和鋒利的刀刃不停地往下淌。

    這個人看著王全中,兩眼瞪得大大的,其中全都是不敢置信的神色。這個世界上,真有這麼厲害的人,居然可以抓在自己用力砍下的一刀?這也實在是太過於匪夷所思了吧?甚至讓他不由得聯想起了那些武俠小說裏出現的橋段。

    他漲紅了臉,不信邪地使出了吃奶的勁兒,用力向後抽得著刀子,可刀子卻在王全中的手裏,就像是生了根似的,一動不動。他驚得心臟都快要跳出來了,急促的喘息著,臉上浮現起一絲驚恐的表情。

    王全中猛地一用力,他只感覺手裏一痛,砍刀竟然被王全中奪了過來,然後王全中也不調轉過來,就握住刀刃,狠狠插在對方的身上。

    這個人蹬蹬連退後好幾步,撞上了同伴這次停下了腳步,可看著插在身上的砍刀,還有那咕咕直冒的鮮血,不由一聲慘叫,頓時倒地不起。

    王全中趁此機會,人迅速擠出了夾縫。

    這時,又一個人舉著手中的鋼管,向他砸了過來。而車門一側也有一個人揮著砍刀向王全中身後砍來。

    眼看王全中就要被他們兩人擊中。

    說時遲,那時快。王全中左手閃電般地伸出,將那根鋼管一把抓住,向旁邊一拉,那勢在必得地砍刀頓時“哢嚓”一聲砍在鋼管上,火星四濺。

    王全中手一抖,對方都還沒有完全搞清楚,手中的鋼管就奇跡般地落到了他的手中,順勢橫掃過去,一聲悶響,還帶著微微熱氣的不明液體亂濺之中,那個手執砍刀的人腦袋向後一歪,貼著車子就滑了下去。手中的刀子也“哐當”一聲,掉落在地上。

    鋼管被搶的那人驚得倒退了幾步,不過他的任何動作此時都來不及了。王全中左手揮動著剛剛都還在他手中的鋼管,帶起一陣風聲,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脖子和肩膀的連接處。

    “啪”的一聲脆響,他身子向下一矮,立時就像一灘爛泥一樣癱在了地上。

    擊倒這個人之後,王全中猛地回過身去,面對著其他那些滿是驚愕,甚至還有些驚魂未定的人,眼中泛起一絲血紅,一種極度暴虐的氣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黑色的背影下,仿佛洪荒猛獸一般,那種冰冷的感覺,似乎帶動著周圍的溫度都下降了幾度。

    由於王全中動手的速度太快了,對面的幾個人還沒有反應過來,自己人就倒下了好幾個,而且看起來都有些凶多吉少,看到這一幕,所有人心裏都涼了半截。

    行動之前,他們就已經知道,冷冰寒身邊有兩個很厲害的護衛,甚至還親眼目睹了他們倆是如何打到那些員警的,因此其實個個都不敢掉以輕心,這才設下這個看起來萬無一失的計畫,就把對方困在車子裏,讓他們發揮不出自己的實力來,被動挨打。

    可沒想到,這個大漢如此厲害,竟然活生生殺出一條血路來,完全打破了之前的計畫和預期,整個情況看起來很是不妙。

    那名虎哥見勢不妙,就待沖上前去,想要繞開王全中,把冷冰寒挾持住。似乎也只有這條路,才能扭轉眼下的逆勢。

    王全中哪里會讓他得逞?踏前一步,猛地把手中的鋼管甩了出去。

    “噗嗤”一聲,夾雜著一聲讓人牙酸的摩擦聲,鋼管直接穿透了那人的脖子,那人雙手揮舞著向後栽倒下去,沒有一絲聲響從他嘴裏發出。

    一縷鮮血噴濺出來,沿著他倒下的軌跡,將周圍塗得鮮紅,落在車身上的那一灘,順著兩邊的車窗邊沿,滴滴答答地往下流著。

    靠後位置的幾人似乎被嚇到了,舉著手中的砍刀呆在那裏,猶豫著上前還是退後。儘管對於打打殺殺並不陌生,可這眼前的場景還是足夠讓他們心驚膽寒了。

    王全中的面容他們看不清楚,但是那種氣息他們清晰地感受到了,那是比他們更加不把人命當回事,比他們更加殘忍的氣息。

    他的殺意已經被對方徹底地逼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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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八章 外國殺手?

    而項軍也趁此機會從車子裏鑽了出來,不過並沒有上前,而是緊緊地護著車子,兩隻眼睛死死瞪著對方,要不是還顧忌著車裏冷冰寒的安全,他也早就沖上前去狠狠教訓這些膽大包天的人了。

    而王全中似乎也放心將保護冷冰寒安全的職責交給項軍,都沒有往後看一眼,往前走了兩步,單手在擋住自己前進方向的那輛車頂上一撐,一下子跳上了車頂,然後沒有任何猶豫,跳了過去,帶著一種巨大的威壓氣勢,一步一步向驚得目瞪口呆的對方幾個人逼了過去。

    當年,就算是在槍林彈雨之中,只要他願意前進,也是這樣義無反顧,無所畏懼,更別說對面這幾個無膽匪類了。

    “你……你……別……別過來……”而對方的那幾個人早就被他那兇悍和狠毒的身手所嚇破了膽,雖然還有好幾個人,手裏也拿著傢夥,可就是沒有一點上前的勇氣,隨著王全中的向前的步伐不斷向後退去,滿臉的驚恐,手腳就完全僵硬了,連嘴都不好使,支支吾吾吐出這幾個字,嘴都在哆嗦。

    王全中冷笑一聲,沒有絲毫的停頓,上前一把揪著其中一人的衣領,將他拉到身前。

    “說,誰讓你們來的?說。”王全中的手微微收緊,卡得對方幾乎都要喘不過氣來了,臉漲得通紅,冰冷的眼神裏沒有半點波動,讓人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那個人似乎一下子反應了過來,心裏雖然害怕,可眼裏閃過一絲兇狠,張嘴就要罵,畢竟要他出賣自己的幕後人,就算是再給他幾個膽子他也不敢。

    “哢嚓!”那個人嗓子眼兒裏的話卻是再也說不出來了,他的脖子在王全中寬大厚實的手掌中比小雞仔也好不了多少,不費吹灰之力,一下子就被捏斷了。

    “砰,嘩啦!”王全中提著那個人,一下子摔倒了旁邊車子的頂棚之上,把車頂砸起了一個大窩,車子的玻璃也在這巨大的震動之下頓時破裂開來,一時間破碎的玻璃四處激飛,隨後傳出一陣哀號,原來一旁的人全都被飛濺的碎玻璃給擊個正著,雖說受傷不重,卻也疼痛難當,忍不住慘叫出來。

    朦朧的燈光之下,車子的警報聲胡亂地響著,在夜深人靜裏格外刺耳,王全中靜靜地站在那裏,背影顯得冰冷而肅殺。

    這時,一個人嚇得丟掉了手中的傢夥,拔腿就想跑。

    雖然當逃兵實在可恥,可對面的這個人實在太恐怖了,恐怖得讓人心寒,他實在沒有勇氣再去面對。

    “哼!”王全中一聲冷哼,摸起地上的一根鋼管扔了過去,“啪”的一聲,正好打在那人的腿上,那人頓時就一頭栽倒在地上,抱著腿滾地哀嚎,那慘叫聲聽得人是肝膽俱裂。

    其他人頓時恐慌起來,紛紛就想四下奔逃,可他們的動作雖快,卻仍然是晚了一步。只見一隻碗口大的拳頭夾雜著攝人的力量,以說不出的迅猛之勢擊向了他們的心口。拳風湧動,直有撕破虛空之勢,這些人頓時宛如中了定身咒一般,在這種狂飆無匹的力量前手足無措。

    “砰”的一聲巨響,幾人就宛如被投石機投出的石子般飛出,在失去意識的前一刹那,個個都是懊惱自己為什麼會鬼迷心竅般來到這裏。心中不甘、張口欲喊,卻覺得嘴中一甜,一大蓬鮮血如噴泉般自口中噴灑而出,激竄到空中化作一抹絢麗而淒厲的血花。

    收拾了這幾個人,王全中滿意地笑了笑,轉身就待回到車上向冷冰寒報告情況。可就在此時,虛空中突出傳來“啪”的一聲脆響。

    王全中悶哼一聲,右肩位置猛的一震,整個人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上。

    “啪啪!”

    王全中驀地胸腔一緊,下一刻,身形彈射而出,猛地滾到在地,連續幾個翻滾,將身子躲藏在了車子後面,這個過程中,就在這一眨眼的工夫間,幾顆子彈從他身邊飛過,帶起的風聲他能夠清晰地分辨出來。

    “王哥,你沒事吧?”聽到了槍聲,項軍瞬間就掩住了身形,拔出手槍,神色緊張地觀察著子彈射擊而來的方向。至於冷冰寒,還在能夠防彈的汽車裏,暫時還不會有任何危險。可他卻是親眼見到了王全中中彈倒地,心裏不由大驚。

    “我沒事!”王全中伸手一摸,子彈打在肩窩上,血已經滲透了出來,染紅了衣服,不過這點小傷他並不是很在意,他現在在意的,是這子彈是從什麼地方射來的,槍手藏在什麼地方?

    王全中眼中沒有一絲波動,越是這種緊張地時刻,他越是能夠冷靜下來。他知道,對方的目標不是自己,而是寒少,絕對不能讓寒少身處這樣危險的境地。

    但這還是他跟隨冷冰寒以來,第一次吃了這麼大的虧,心裏也是極度鬱悶之極,不由在心頭暗罵了幾句。恨不得能將對方狠狠教訓一頓。

    聽得王全中沒事,項軍輕舒了一口氣,又看了一眼車裏的冷冰寒,問道:“寒少,你放心好了,沒事的。”

    冷冰寒微微一笑,似乎並不在意,項軍也是愣了一下,似乎自從自己受命跟在冷冰寒身旁保護他以來,就沒有見過這個年輕人有過什麼大驚失色之類的表情,仿佛不論什麼時候,碰到了什麼事情,他永遠都只是這麼一副神情自若,淡然篤定的表情和氣度。

    就在項軍回頭去觀察四周的情況之時,車裏突然傳來了冷冰寒不緩不急的聲音,道:“槍手在左側三十米的那輛商務車上,只有一個人,你們多小心一些!”雖是非常時刻,聲音卻如往昔一般虛空飄逸,似嫋嫋梵音般使人心蕩神馳。

    項軍不由心頭一震!他實在無法想像,冷冰寒坐在車裏,又怎麼會知道子彈是從什麼地方打來的?槍手有幾人?不過卻仍然是對著前面的王全中喊道:“王哥,對方是在左側的那輛商務車上,一個人,你多加小心。”

    “我靠!”王全中此時像是找到了發洩的口子,血紅的眼睛頓時轉了過去,死死盯著那輛商務車。

    此時,他也發現了這輛車子的可疑之處,車窗緊閉,可接著微弱的光線,卻能看得出來裏面隱隱綽綽有人影晃動。剛才這車子一直都停在這裏一動不動,還真讓人沒有注意到其中的玄妙和不妥。

    王全中摸出手槍,摸索著向前面移動了幾步,準備找機會上去給那傢夥一下。

    “噠噠噠……”

    可剛剛才探出頭來,一梭子子彈就掃了過來,那強勁的破空厲嘯,依然是驚心動魄、讓人聞之色變。王全中只得立刻又縮回了頭來,臉色微變,他聽得很清楚,這不是手槍的聲音,而是衝鋒槍,子彈掃在車上,打出連續的當當聲。

    “轟轟——”而此時,對方似乎也發現自己的位置曝露了,車子轟然啟動,先是猛地向後倒車,然後一個漂亮地漂移,跳轉了方向,轟地向社區門口疾馳而去。

    王全中站起身來,“砰砰”連開了槍,其中一槍正好擊中了商務車的後輪,車子搖晃了幾下,失去了控制撞在了停在路邊的一輛車子,停下來不動了。

    王全中正要衝過去,一把衝鋒槍從車窗伸了出來,隨即就是一梭子彈打了過來,逼得王全中不得不趕緊閃避到一邊。

    此時,一個人一腳踹開了商務車車門,端著一把衝鋒槍就從車裏跳了下來,槍口對準了這邊,見王全中露出頭來就一梭子子彈掃射過去,一邊朝著社區門口跑去。很明顯是一個老手,槍法極准,加上火力又很強勁,遠不是王全中他們手裏經過改裝過後的手槍所能比擬的。因此,王全中他們一時還真拿他沒轍。

    可就在此時,一塊玻璃在夜色中滑過,嵌進那個人的後腦勺。

    “撲通”悶響聲中血光迸射,那個人沒有任何反應,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王全中愣了一下,第一時間就握著手槍沖了上去,不過卻也沒有絲毫的掉以輕心,槍口一直都對著這個已經倒地不起的人,小心翼翼地接近著對方,生怕對方會猛地跳起來。

    接著社區柔和朦朧的燈光可以看出,這是個不折不扣的白種人,撲倒在地上一動不動,腦後勺深深地嵌著一塊兒玻璃,要不是微微反射著燈光,還真不容易發現。血順著傷口流淌了一地,看起來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外國殺手?”王全中暗自驚訝,收起了手槍,順手將殺手掉落在一旁的衝鋒槍撿起。這款衝鋒槍別說是當過兵的王全中,就連一些武器發燒友都不會陌生,就是市面上常見的AK47。

    “媽的,連AK47都用上了,看來這一次,他們很可能是想要寒少的命!”王全中將手槍握在手中,眸子中出奇的閃過濃重的狠戾之色。

    王全中又開始在對方身上翻騰起來,想要看看是不是能夠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從而順藤摸瓜,找出幕後的黑手。


    “不用了。”而此時,冷冰寒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從車裏走了出來,悠然走到了他的身後。項軍則是握著槍,小心謹慎地守護在冷冰寒的周圍,警惕地觀注著四圍的風吹草動,生怕再出現一個槍手會對冷冰寒不利。

    王全中不解的看著冷冰寒,冷冰寒卻是微微一笑說道:“既然對方是處心積慮地前來,自然不會留下什麼線索。何況……”

    冷冰寒嘴角露出一抹狠辣的笑容,說道:“是什麼人會對付我,那還用問嗎?”

    “寒少……你說的,是丁家?”王全中驚疑道。

    冷冰寒也不說話,只是四周環顧了一下,社區內安靜的連半個鬼影都沒有,只有那徹夜長明的庭院燈的幽黃之光和著皎潔的月色交織成一片怪異的色彩。在這幽靜的夜裏,卻也更顯得有些鬼氣森森。

    良久之後,冷冰寒似乎從這種氣氛的沉湎中清醒過來,轉身大步流星地朝外面走去。

    “寒少,我們現在去哪里?”王全中忍不住問道。

    一雙利目緩緩地環視著四周,提防對方潛藏在暗處抽冷子開槍,冷冰寒隨口答道:“車子暫時不能開了,我們還是先離開好。”

    王全中點了點頭,似乎知道,寒少向來不喜歡被人關注,而這裏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還死了人,到時候不知道會有多少關注的目光聚焦在這裏,再讓別人知道和冷冰寒有關,那就更不妥當了。

    “我們這麼貿然走在路上,對方會不會用狙擊槍來對付我們。”王全中突然鄭重其事地道,一邊細緻地觀察著四周的動靜。

    冷冰寒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搖頭道:“放心吧,這個社區的地形我曾仔細看過,沒有可供狙擊手潛伏的最佳地段。而即便有狙擊手,我們眼下走路的速度與身形變化,他們也跟不上。”

    王全中是多少知道冷冰寒神奇之處的,倒還好,項軍卻是被冷冰寒的這番話給驚呆了。怎麼這個高高在上的公子哥就像是沒有什麼不懂似的,就連這個也瞭若指掌,說得頭頭是道的?

    雖然冷冰寒說得輕鬆,可項軍和王全中兩人卻不敢有絲毫的懈怠,有意識或無意識中,都用自己高大的身軀保護著行進中的冷冰寒,真要有什麼,他們寧可用自己的身體去擋子彈,也不能讓冷冰寒受半點損傷。

    而冷冰寒自然知曉他們兩人的用意,也不點破,只是一路疾行,沒過多久就靠近了社區的入口處。

    門口的保安依然很是敬業地守在那裏,聽到腳步聲,微微抬頭,盯著走出來的三人,似乎有些吃驚,然後快步走了上去,大號的手電筒打在冷冰寒他們三人的面上,沉聲問道:“你們是幹什麼的?”

    王全中上前一步,擋在冷冰寒身前,卻也皺著眉頭,伸手蓋在眼簾處遮住手電筒照來的強光,開口說道:“我們是這裏的業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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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九章 戰友?

    此時,冷冰寒卻覺得事情有些不對頭。

    路旁庭院燈上裝置的是高壓鈉燈,燈光雖有些昏黃,可也足以在近距離看清人的相貌,這保安為何要多此一舉的拿出強力電筒?而且他的光線大部分都照向幾人的眼睛,晃得大家眼睛有些發花,無法看清楚他的面容和前面的境況。

    冷冰寒心中暗自警覺,微微側頭避開強光,經過特殊鍛煉的瞳孔收縮起來,隱約瞧見保安的右手臂一直插在褲兜中,而此際那褲兜正快速的朝著自己的方向凸起來。

    一旁的項軍似乎也覺察到了一些不妥,先別說剛才社區裏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又是撞車,又是槍擊的,雖然隔得遠,可保安似乎也不應該沒有絲毫的覺察吧?即便真的沒有意識到什麼,也不應該如此不禮貌地對待社區的住戶吧?要知道,社區裏所住之人非富即貴,個個都不是他們這些小小的保安可以招惹的,這樣做太過有悖常理。

    項軍正要有所行動,王全中手中的槍支快速的一抖!經歷了這麼多,他也不是當初那個行事莽撞的傻大兵了,在保安的手電筒晃向他們之時,他心裏就有了警覺,見勢不妙,頓時一槍就打了過去。

    “嗤”的一聲銳響過後,那名保安嘴中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痛呼聲,右臂肘部以下半截小臂被炸的骨肉開綻、只剩幾縷皮肉連在上臂,斷臂在子彈的強大作用力下猛的後甩、帶出了一直縮在褲兜中的手掌。手掌裏,緊緊地握著一隻僅有十幾公分長的微型手槍。手槍在月光下散發著森人的幽藍之光。

    微型手槍一現,王全中便知自己推斷無誤,再不遲疑、緊接著就是一槍擊出,登時了結了假保安的痛苦、將他送入黃泉路。

    擊斃了這名偽裝成保安的殺手之後,王全中看了一眼大門敞開的門衛室,心想裏面或許還有同夥,身子輕輕一竄,就來到了門衛室大門的一側,緊緊貼著牆壁,準備著沖進去。項軍卻給他打了一個稍安勿躁的手勢。

    “噌噌噌”幾道輕微的破空聲中,項軍拿出幾枚硬幣屈指彈出。

    硬幣滑過不同的弧線,分射不同的方向:有的直接竄入門衛室,有的狠狠的撞擊在臺階上反彈而出,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詭異的擊向門衛室左右兩面的死角,更有一枚斜斜的擊向對面牆壁、反彈到門衛室的天花板上,然後第二次反彈,快捷的射向被一組文件櫃遮擋住的死角……

    硬幣彈出的同時,項軍側耳傾聽,但聽得一連串的“丁丁”空響聲中,陡然夾雜著一道低不可聞的“撲”的輕響。

    項軍嘴角露出一抹狠辣的笑容,手疾如電、猛的抽出腰間手槍,快速上前幾步站在門衛室的入口處,手腕一個翻轉、槍口朝上,輕輕地叩動了兩下扳機。

    “嗤嗤”的兩聲銳嘯,兩枚威力極猛的子彈自槍膛中呼嘯著爭先恐後地擊出,雖有消音器作用,那強勁的破空厲嘯,依然是驚心動魄、讓人聞之色變。

    緊接著,一個黑影“撲通”一聲,硬生生的栽落在地。

    人才剛栽落下來,王全中就亟不可待地沖了進去,只見這個人的打扮和剛才的那個白種人相仿,手裏握著一把號稱是世界上最強手槍之王的M160,隱身在門衛室入口處地正上方,如果王全中貿然走進,很有可能遭受到毀滅性的打擊。

    眼下項軍的這兩槍,一槍洞穿他的腹部造成碗口般的一個大洞,另一槍,無巧不巧的擊在他的臉部,這也導致他臨死之際也沒有發出半點慘呼。而在改裝過子彈的巨大威力下,他的腦袋便如砸碎地番茄一般紅白一片,慘不忍睹。

    王全中雖然頗有些不服,可到了此時,卻是不得不承認,在這方面,自己這個半路出家的還真就不如項軍這個專業人士厲害。

    王全中抬起頭來一看,一張辦公桌前,還趴著一個保安,似乎還在酣睡不醒。王全中不由得暗自警惕,劈手將手槍扔出,一抹亮銀色的幻影滑過空際,手槍硬生生的砸在那保安的肩膀上,王全中同時間快速將那黑衣人的M160抓在手上,小心戒備。

    孰料那保安卻應聲而倒,四仰八叉的連著凳子摔倒在地。

    王全中上前一望,卻見這保安臉色鐵青七竅流血,原來早已斃命多時。他的周身完好無損,只有那脖子軟塌塌的,看樣子是被人以重手法活生生的擰斷了脖頸。

    門衛室分為兩間,外面是門衛處,裏間則是值班室和堆放雜物的小房間。此時,項軍一腳將門踹開,卻見一個保安穿著內衣躺在值班用的單人床上,同樣是被人擰斷了脖頸七竅流血而亡。

    “媽的,連不相干的普通人也殺?”項軍臉上露出憤懣與不忍之色。雖然對他們這些人來說,殺與被殺都只是家常便飯,可眼睜睜地看著這些普通人死在自己眼皮底下,心中還是異常地憤怒。

    “離開之後報警吧!”冷冰寒輕歎一聲,按下電掣開關打開社區的電動門,率先走了出去。也不是他冷血,不論如何,本就身處風口浪尖的自己都不方便出現在這裏。

    淩晨之後的郊區,車輛稀少,冷冰寒三人沿著公路的方向走著,準備攔一輛計程車。

    一輛轎車自二人身側飛馳而過,卻沒有一輛停下來的。

    就在王全中都有些不耐煩,考慮著是不是要拿著槍沖到路上強行攔截一輛車之時,“吱”的一聲厲響,一輛車子輪胎在泊油路上拖出近二十米的白帶,硬生生的將車刹住。

    車子快速倒了回來,這是一輛別克商務車,王全中身軀一緊,身子猛地向前一步,將冷冰寒掩在自己的身後,手槍已經緊緊地握在手上、暗自戒備。

    副駕駛位置的車窗緩緩落下,一個腦袋探了出來,朝著王全中揮手問道:“老五,真的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裏?”男中音中蘊含看著極度的驚訝。

    “咦?老四?”王全中抬眼望去,也是驚喜交集,忙不迭地揮手示意,說道:“你什麼時候來的首都?”

    “我一直就在首都,倒是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都不聯繫我?”這個男人笑呵呵地打開車門走了下來,快步就朝王全中走了過來。

    “站住!”項軍晃了晃手中的槍,黑黝黝的槍口對準了這個人,冷冷地說道,滿臉的警惕。

    這名原本笑呵呵的男子被項軍手裏的槍頓時就嚇住了,立刻停了下來,雙手高舉,一臉的驚恐,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王全中,似乎完全不明白,這裏發生了些什麼。

    “阿軍,你在幹什麼啊?他是我以前的戰友。”王全中不妨項軍會做出如此出格的舉動,忙提醒著道。

    “是啊,我和老五是部隊上的戰友……”那人支支吾吾地說道:“我什麼都沒有看見……”

    “非常時期,對我們而言,未經檢查的所有人都有可能是殺手。”項軍望著止步不前、高舉雙手的那名男子冷冷地說道。

    “怎麼可能?”雖然自從自己被選去維和部隊之後,就再沒有見過這個昔日的戰友,但多年來的朝夕相處,卻讓王全中說什麼也不敢相信,自己久別重逢的戰友會是項軍口中的殺手。

    聽得這幾個人好像不是剛做了壞事的歹徒,那名男子似乎也從起初的驚駭中鎮靜下來,嘴角不由得露出一抹苦笑,說道:“你千萬別誤會,我只是看到了老五一時激動,要不然我先走好了。”

    沉穩地語調中,有著一股子說不出的鎮定,項軍卻是毫不為所動,或許對方的話倒也很有道理,不過為了小心起見,他卻沒掉以輕心,今天晚上發生了這麼多事,而這個王哥的戰友又正巧經過,這一切都似乎太過於巧合和詭異了。

    王全中也急切道:“項軍,我們現在正需要車子,你就別那名多疑了。顧大山真是我的戰友,你難不成連我也不相信?”

    望著神色平靜、一臉無辜的男子,項軍方自在微一思索,沉聲道:“你現在聽我命令,把外套脫掉。”聲音已經也有了幾分緩和之意。

    顧大山無奈地聳聳肩,依照命令將外套除去,苦笑著道:“唉,你放心吧,我身上沒有武器。”

    將外套除掉後,項軍又命令顧大山將車廂盡數打開。車廂內也是空無一人,項軍這才長舒一口氣,將手槍垂下,歉然道:“不好意思,剛才屢屢遇到殺手,鬧得我太過緊張了。”

    “沒關係沒關係。”顧大山頗為大度的擺擺手,猛然間,手掌驀地快速一翻,右手中指的一枚戒指突然閃爍出刺目的光芒。

    強光在一刹那灼傷了項軍的眼睛。項軍瞳孔急劇收縮,不由自主的抬手遮擋這炫目的光芒,就在這片刻的失神之際,手腕一麻,手槍被人劈手奪走。

    項軍右手橫在眉間,好在這光芒雖奪目,閃爍的時間卻很短暫,而他手裏的槍被奪走的一秒後,雙眸便恢復了功能。

    “老四,你幹什麼?”王全中也是不敢相信地看著顧大山。

    顧大山得意地晃著手中槍,只是那槍口始終沒有離開項軍和王全中他們三人的腦袋,得意地對項軍說道:“呵呵,不好意思,你沒說錯,我確實是一個殺手。”

    說罷又看著王全中,一臉不屑地說道:“老五啊老五,沒想到,這麼多年了,你一點長進都沒有,還是和當初一樣笨!”

    “為什麼?為什麼?”王全中面色已經慘白一片,根本沒有想到,自己的信任會導致形勢逆轉,將寒少置於危險之中,更是沒想到,親如兄弟的戰友今天會持槍以向,滿心都充滿了愧疚和辛酸。

    “為什麼?”顧大山冷笑一聲,聲調陡然拔尖,一直溫文爾雅的面上變得猙獰一片,厲聲低喝道:“你以為我們這些當兵的除了幹這個還能幹什麼?當兵這麼多年,一聲退伍就不要我們了,你知不知道我去幹保安都沒有人要?你知不知道,就因為窮,我的女朋友阿嬌都嫁給了別人?我又沒有你那麼好的運氣,不幹這個幹什麼,啊?”

    王全中原本想趁著顧大山說話情緒激蕩之際,找機會搶回手槍,制服對方,將功贖罪,可身子才微微一動,就引得了對方的警覺,陡然退後兩步,面上露出警惕之意,嘴角露出一抹極重的譏笑之意,槍口對準了王全中的眉心,冷笑著道:“老五,本來我只是要殺你保護的那個年輕仔,可現在你也別怪我,誰叫你知道了我的身份?大不了以後每逢過年過節,我給你上柱香好了。”說話間,他的手指輕輕鬆動扳機,一顆罪惡的子彈滑出槍膛、獰笑著朝著王全中的額頭呼嘯竄去。

    在扣動扳機的瞬間,顧大山突然發現,原本躲在王全中和項軍兩人身後的冷冰寒突然間身形一晃,也不知道是怎麼的就來到了兩人的身前,右手快速的一動,變成了小臂上舉、直直的立在臉部中央擋住眉心的姿勢。

    “真是個幼稚到可愛的傢夥,難道他認為如此近距離的開槍,憑著一隻胳膊,就能緩衝子彈的巨大威力嗎?”子彈射出槍膛的一刹那顧大山覺得自己快要笑顛了,原本他的目標就是這個冷冰寒,而王全中和項軍只不過是附帶品罷了,原本還想等殺了兩人之後,再對付冷冰寒的,沒想到這個正主反倒是按耐不住自己跳出來找死了。更是瞪大一雙眼睛,迫不及待的要欣賞子彈炸碎冷冰寒手臂後洞穿他眉心的慘狀了。

    “當”的一聲震響,就好似這一槍打在了金屬片上一般,發出的聲響全然不同於往常子彈入肉的響聲,可讓人驚訝的是,冷冰寒的手臂看起來竟然是安然無恙。恍恍惚惚中,顧大山仿佛看到了冷冰寒手臂之上似乎閃過一道暗藍色的電光,似有光華閃爍其上。

    “這……怎麼可能?”
duck_t1 發表於 2011-1-21 23:56
第四百八十章 岑先生

    眼前這匪夷所思的一幕,驚得顧大山是呆若木雞,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要知道,剛才那槍才剛一入手,不用細看,顧大山就知道,這把手槍可不是普通貨色,而是經過了精心改裝之後的,威力被放大了若干倍,打在人身上,不死也得重傷,因為創口實在太大了,很難癒合。

    可就這麼威力巨大的一槍,打在冷冰寒身上,卻好似什麼都沒有生過一般,這怎麼不讓顧大山心生懼意,幾乎都感覺自己是不是瘋了。

    就在顧大山還在猶豫要不要再開第二槍之際,冷冰寒已然宛若鬼魅一般,欺身而入。

    顧大山雖處在極度的震撼和不信之中,卻也看得清楚,冷冰寒的手臂就宛然是一條活過來的洪荒妖蛇一般欲擇人而噬,在月光之下,極是可怖。

    “哧”的一聲如撕碎白紙的輕響過後,顧大山只覺得右手齊腕一流,下一刻,他驚恐地現自己握著手槍的手腕早已齊腕而斷,頹然墜落在地,切口赫然是平如鏡面,頓時就是一聲撕心裂肺地哀嚎。

    “寒少,你沒事吧?”這時,王全中和項軍也反應了過來,急忙沖了上來,王全中連忙護在冷冰寒的面前,而項軍則是撿起地上的槍對準了顧大山,只有他有半點異動,項軍將會毫不猶豫地開槍將其射殺。

    “怎麼可能?你手裏沒有刀,怎麼……怎麼可能……會削斷我的手?”手捂血流如注的斷腕,顧大山因為徹骨的劇痛而渾身顫抖個不停,宛如寒風驟雨中的枯葉、面色更是煞白一片,全然沒了半點的血色。

    此時,他完全沒有在意項軍手裏的槍,只是呆呆地看著冷冰寒。到了這個時候,他已經有了敗亡的意識。早在走上這條路的時候,他就有了這個心理準備。但是如果不能解決心中的這個疑問,他是死不膜目,因為這個,實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不敢置信了。

    項軍和王全中聞言,也不由得面露幾許驚疑的表情。

    剛才他們站在冷冰寒的身後,被阻擋了視線,根本就不知道究竟生了什麼事情。只知道顧大山確實是開了槍,可現在見冷冰寒,卻沒有絲毫中槍的跡象。反而是占盡優勢的顧大山,卻被削斷了手腕,幾近喪失了戰鬥力。

    冷冰寒笑了笑,手掌一翻,陡然間一團光華大作,一柄鋒利的短刃頓時就出現在幾人眼前。在路旁路燈的照耀下,但見刃鋒上有一道極為明顯的紅線,血光隱隱、極為可怖,宛如一條活過來的上古妖蛇一般欲擇人而噬。

    冷冰寒手掌又一翻,短刃頓時又消失地無影無蹤,淡然說道:“我的刀子想要你看你才能看得到,不想要你看,你就算到死也看不到。”

    “哈哈,原來你也是個高手,敗在你手上,不冤,實在不冤……”顧大山顯然是把冷冰寒當成了一個武技高手。能用刀子傷了自己卻讓自己看不到刀子的人,還是他第一次見到。只是沒有想到,這個正主,才是真正是這次行動中最難對付的人。

    一陣近乎瘋狂地狂之後,顧大山神色晦暗一片,突然望著冷冰寒身前的了王全中,低緩著聲音說道:“老五,其實我一直都很懷念我們當初在一起當兵時的情景,可惜,一步錯,就步步錯,再也沒有回頭的可能……”

    王全中根本沒有想到,顧大山此時會主動提及這些事情,神情一變,又似頗有感觸地顫聲道:“老四,只要你改邪歸正,說出幕後主謀,我一定求寒少放你一條生路!”

    顧大山的神情黯然而又無奈,默默的搖搖頭,沉聲道:“已經太晚了,走上了這條路就再沒有回頭的可能。”

    王全中似乎還要說些什麼,顧大山搖了搖頭,繼續說道:“老五,我不知道你所保護的這個人究竟招惹上了怎樣的仇家,會花大價錢請來我們對付他。雖然我這次失敗了,可組織不會善罷甘休,一定會再派來其他人比我更厲害的。你們一定要多加小心啊。”或許是疼痛的緣故,顧大山說話的時候,身軀微微顫抖著,額頭冷汗涔涔流下。

    “老四,先別說了,我給你包紮傷口。”王全中只覺得鼻頭一酸,不論怎麼說,顧大山都曾經是自己生死與共的戰友,見到他落到如今的這種地步,即便真的走上正途,也是一個殘廢了,心中或多或少有些感傷。

    同時,心裏又不禁有幾分慶倖。真如顧大山所說的那樣,自己運氣實在是好,跟隨了寒少,這才有了如今的生活,要不然,以自己一個隻會當兵,別的什麼都不會的人來說,說不定下場比顧大山還要不如。

    “沒時間了。”顧大山斷斷續續的說著,嘴角鮮血緩緩流出,嘶聲又道:“我有個妹妹,叫顧欣雯,是華東師範大學大二的學生,我希望你能看在……我們過去的交情的份上,幫我好好照顧她,我……我……”話還沒有說完,顧大山的嘴角突然流出一串黑色的血絲,高大的身軀如一段朽木般頹然倒地。

    王全中大驚,連忙上前捏開顧大山的牙關,只見口腔內紫黑一片腥臭難聞,撥開他的眼皮,卻見瞳孔卻已開始擴散。

    剛才被顧大山依仗自己的信任欺騙時,王全中是又惱又怒,恨不得能將他碎屍萬段。可此時見到顧大山死在自己面前,心中又湧出一股難以言表的情緒,腦海中似乎一直翻騰著那些曾經有過的一幕幕。

    項軍似乎能夠體會到他此時的心情,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王全中喟然一歎後,對顧大山說道:“老四,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會像照顧我妹妹一樣,照顧好你的妹妹。”說罷放下了顧大山的屍體,平抑了一下情緒,轉身望著身後的冷冰寒,說道:“寒少,我們走吧!這輛車正好可以使用。”

    冷冰寒微微點了點頭,不過上車前,項軍還是對車子進行了一番仔細的檢查,直到確定車上沒有任何爆炸物和**之後,才請冷冰寒上了車。

    這次由於擔心王全中心緒不甯,項軍坐上了駕駛位,開上了車子,很快就駛離了此處。王全中肩窩的傷,他早已習慣了。長時間沒有嘗過這種滋味,他甚至有些不自在,打進肩窩的那顆子彈,當時就被他隨手扣了出來。實際上那顆子彈並沒有射進太深,王全中的身體還是相當強悍的。再加之冷冰寒不著痕跡地給他治療了一番,自當沒有什麼問題了。

    十多分鐘之後,警燈閃爍,警笛刺耳,大量的員警蜂擁而至,將整個中華家園圍地是水泄不通。而現場的場景,也是驚得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而帶隊的分局局長更是憂心忡忡。要知道,中華家園可是豪華別墅區,裏面的住戶可都是非富即貴的大人物,真要出點什麼事情,他可擔當不起。

    或許對許多人來說,註定將是一個不眠之夜。

    而此時,在一間幽暗的房間裏,一個男子正坐在沙的一側,閉目養神,可透過昏暗的燈光,卻依然能夠看出他面色凝重,微微跳動的眼皮,似乎預示著他此刻內心正處於極度的緊張和焦慮不安的等待之中。

    就在此時,放在桌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男子猛然間睜開眼睛,眼神中寒芒一閃而逝,可卻又閉上了眼睛,深深吸了幾口氣,這才不緊不慢地起身拿起了手機。

    手機中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說道:“五千萬,給我五千萬!”

    “事成了嗎?”男子心中一陣猛烈地跳動。

    “沒有,失敗了。”電話裏的聲音卻似沒有一點波動。

    男子似乎有些怒不可恕地低聲吼道:“既然失敗了,你還敢問我要五千萬?”

    “我損失了四名弟兄。這一次行動的損失,已經過了我們組織一年的損失人數。”那人冷笑道:“這全都是因為你沒有告訴我對方的實力,讓我們判斷失誤才會造成如此巨大的損失,我只要你五千萬,已經很公道了。”

    “好,告訴我時間和地點!”男子皺了皺眉頭,卻是爽快地應承了下來。

    “一個小時以後,新城市廣場,別讓我知道你耍花樣。要不然大家一拍兩散,不死不休。”

    男子緩緩掛上了電話,深邃的雙目中猛地迸射出一道陰冷徹骨的寒光。沉吟片刻之後,轉過身對著對面說道:“岑先生,這次可就拜託你了。”

    他對面是一個白老頭,穿著一件暗紅色的唐裝,充滿滄桑的臉上讓人看不出他究竟有多大的年歲,不過光是看他那精氣神,卻是少有的矍鑠。

    岑先生不緊不慢地喝了一口杯中的酒,接著才抬頭望了一眼男子,眼裏精光爍爍,仿佛是那高高在上的帝皇俯視著天下蒼生的感覺,沙啞著聲音說道:“早就說了讓我去幫你搞定,你看現在別人搞砸了,還不是要我來收拾這個爛攤子?”
duck_t1 發表於 2011-2-3 18:37
第四百八十一章 殺戮

    男子微微一笑,舉起手中的酒杯對著岑先生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後,說道:“岑先生身份非同尋常,一般的小事情哪里敢勞煩岑先生大駕呢?”順勢一個馬屁就拍了過去。

    岑先生慢慢抿了一口酒,說道:“請我出馬也很簡單,只是別忘了你的承諾。”

    “岑先生儘管放心。”男子笑了笑,道:“這件事情過後,我一定會發動全部力量,務必替岑先生找到你想要的凝元寒光玉。”

    “那就好,不過千萬不要騙我,你也知道,騙我老人家的可沒有一個有好下場的。我可不是那些不入流的傢夥。”岑先生似有深意地看了男子一眼,陰陰地說道。

    男子心裏微微一驚,不過卻又輕笑道:“岑先生說笑了。這世上還有人敢糊弄您老人家嗎?我可還沒活夠呢!”

    “那就好。”岑先生說罷伸了個懶腰,有些慵懶地說道:“嗯,時間也不早了,我老人家幹活去了。”話音未落,人已經站起身來,背著雙手,慢慢走了出去,步伐甚至有些蹣跚,看起來,和一個普通的老頭沒什麼兩樣。不過,男子卻是知道,這位神秘的岑先生,可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殺神,殺人如草芥積血可飄櫓,真是聽者心寒,聞者驚呼,貌似在他手底下,還沒有索不了的命。要不是這次他需要借助自己的力量,找什麼凝元寒光玉,還真難請動他老人家。

    看著岑先生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裏,男子端起酒杯,喃喃自語道:“凝元寒光玉?這究竟是什麼好東西,居然能讓岑先生如此在意?呵呵……”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嘴角卻泛起一縷意味深長地笑意。

    而借著朦朧的燈光,男子的面容是清晰可見,赫然就是丁家第二代的領軍人物——丁瑜志。

    門外響起了輕輕的腳步聲。丁瑜志的唇角露出淡淡的微笑,因為從腳步聲,他已經聽出了來的是誰。

    來人走到門口停了一下,和往常一樣輕輕敲了敲房門,然後才推開,赫然是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孩兒,不過臉色顯得微微有些白,沒什麼血色。

    女孩兒走了過來,將壁燈調地更亮一些,輕聲道:“爸,為什麼你總要把書房內搞得這麼昏暗?顯得好壓抑,這樣亮堂地多好啊!”女孩兒正是丁瑜志的女兒丁辰瑤。

    丁瑜志舒展眉頭道:“傻丫頭,黑暗能讓人冷靜,我有許多事情要去思考,所以……”

    “所以你多數時間都在黑暗合獨處中度過?”丁辰瑤撅起櫻唇不滿道。

    女兒脫口而出的一句話,卻讓丁瑜志再度陷入了沉思之中。

    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變得喜歡黑暗,習慣孤獨?是年齡讓自己這樣,還是所承擔的重則和心底的宏圖壯志?高處不勝寒,可自己似乎已經走上了這麼一條路,再也沒有往後退縮的可能。

    目光落在女兒身上,丁瑜志的眼神變得柔和而慈祥。女兒就是他心底的陽光,尤其是自己寄予厚望的兒子丁辰銘成為殘廢之後,這種感覺就愈發沉重了。

    想到自己丁辰銘,丁瑜志輕歎了一聲,問道:“你去看過你哥了嗎?”

    丁辰瑤面色一黯,很有些難過地說道:“去過了,可哥哥還是很是消沉,脾氣也很暴躁。”

    丁瑜志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厲聲道:“這個仇,我一定會替你哥報!”面上戾氣縈繞,給儒雅的面龐帶來一絲震撼人心的狠辣之意。

    丁辰瑤似乎從來也沒有見過父親這般猙獰恐怖的表情,似乎是恨不得擇人而噬,嚇得花容失色,喘息不定之下纖手死死的按住怦然亂跳的胸口。似乎再不按住,那顆芳心就會因為過度的顫動而跳出胸膛一般。過來半晌才柔聲道:“爸,聽他們說,哥哥這次受傷,是那個冷冰寒幹的?”

    “除了他還有誰?”

    “可是……”丁辰瑤一咬嘴唇,說道:“很多說法都說哥哥做了很多事情是……”貌似丁辰瑤也聽過哥哥的許多“豐功偉績”。

    丁瑜志陰鷙地目光驀的黯淡下來,頹然一歎道:“你哥還是太年輕了!”

    新城市廣場位於首都市中心的商業繁華地段,商鋪林立,白天是人來人往,熙熙攘攘,很是熱鬧。可午夜十分,卻是人跡罕至,顯得十分空曠,只有霓虹燈在不知疲倦地閃爍。

    此時,一輛車子緩緩駛了過來,靠在路邊停了下來。隔著車窗,一個人觀察了一下四周的動靜,卻沒有看到別人的人影。皺了皺眉頭,拿起電話再次撥通了那個號碼,問道:“為什麼還沒來?”

    “呵呵,錢就放在新城市廣場地下停車場負一樓最右邊的一輛桑塔納車子的後廂內,你自己去拿就好了。”

    “好,你可別耍什麼花招,拿不到錢你就死定了!”掛斷了電話後,那人小心翼翼地看了四周一眼,又對著耳麥說道:“錢在地下停車場裏,我現在去拿錢,注意掩護我。一旦發現有任何不對勁兒就立刻開槍。”

    做完這一切之後,這人才推開車門走下車來。豎起的風衣領口,遮擋住了他大半張臉,讓人根本就看不清楚他的面容。行進的步伐也不算太快,不過卻極似乎暗中蘊含著什麼玄機,忽左忽右,似乎讓人很難能夠瞄準鎖定。而他也是凝神警備,一旦有過什麼風吹草動,隨時能在第一時間裏做出最及時妥帖的反應。

    沒過多一會兒,這人就來到地下停車場的負二樓,果然看到了電話中所提到的那輛裝錢的汽車。不過這個人並沒有因此而放鬆警惕,而是左顧右盼,細心觀察之後,這才小心翼翼走到了車前,輕輕一按後蓋箱的車鎖,後蓋箱應聲而開,裏面果真有一個裝得鼓鼓囊囊的手提包。

    這人拿起手提包,打開來一看,臉色頓時變了,因為裏面全是白紙,沒有一分錢。

    這人立刻掏出電話,面含戾氣,冷冷地說道:“丁瑜志,你他媽的耍我是不是?”

    “不能耍你嗎?”丁瑜志陰狠地說道:“王虎,想當初你們組織雷虎落難的時候,全靠我們丁家幫襯你們才有今天,不至於暴屍街頭。這些年來,你們幫我做事,我也從來沒有虧待過你們,可你們現在成了氣候,卻竟然敢這樣對我?”


    王虎冷哼一聲,說道:“你說得不錯,我們雷虎之所以在國際國內有今天這樣的地位和成就,確實得到過你們丁家的扶持。可這些年來,我們雷虎也為你們丁家出生入死,做了多少見不得光的事情?我們欠你的,早就已經還清了。現在的錢,都是靠拿命拼出來的,你要是敢不拿錢,我一定把你們丁家這些年來的所作所為公諸於眾,也讓大家知道,享譽國內的丁家到底是什麼貨色。”

    “你在威脅我?”丁瑜志冷笑一聲,“我這一輩子最討厭別人威脅我。”

    “威脅你又怎麼樣?不給錢大家就魚死網破,大家一拍兩散。”王虎陰沉著臉,濃眉擰成了疙瘩,眼裏陰鷙的目光大盛。


    丁瑜志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他的笑聲讓對方突然感到一股寒意。

    笑過之後,丁瑜志平靜地說道:“我們丁家既然當初敢扶持你們雷虎,就有十足掌控局面的把握,絕對不會養虎為患……”

    丁瑜志的話音未落,王虎驀地心生警意,連忙將那個裝滿了白紙的手提包用力往遠處一扔,然後整個人立刻撲倒在一邊。

    提包才剛剛拋出,在半空中就發生了劇烈的爆炸。爆炸的強勁威力產生的巨大的衝擊波,就仿佛是一記重錘,重重擊在王虎的身上,饒是以他強橫無匹的身體,也承受不住這般的打擊,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噴出,被沖出好幾米遠,重重摔在了地上。巨大的衝擊波將附近停放的汽車玻璃全部震碎,漫天的紙屑飛舞,然後緩緩飛落而下。

    “你他媽的丁瑜志,想要殺人滅口,今天老子有幸不死,必定和你勢不兩立。”王虎有些灰頭土臉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因爆炸還還在燃燒的火焰,面上戾氣遍佈,有著說不出的猙獰駭人。說罷突然取過一枚手雷,狠狠的按動拉火環,朝著那輛早就已經面目全非的車子投擲而去,以泄心頭之恨,卻不料,突變陡生。


    半空中突然多出一隻手臂,輕輕將手雷接住,稍一停頓,又給王虎扔了回來,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王虎的腳下。

    猝不及防之下,王虎怔了一怔,登時意識到不妙,含混不清地罵了一句,趕緊又跳開了。

    “轟”的一聲,手雷頓時炸開了,王虎倒飛出三四米跌倒在地,四處飛濺的彈片有幾片深深地插在身上,鮮血湧泉般湧了出來,瞬間就淌滿了一地。

    “我操,是誰?有種的站出來!”兩度受傷,頓時激起了王虎的凶戾之氣,神情劇變,厲聲喝問道。可迎接他的卻是迎面而來的卻是快如閃電的一拳,勁風霍霍,威力竟然不弱。

    王虎一眼望過去,只見一雙眼眸突然閃過一絲精光,猙獰而妖異,喉嚨間傳出的”赫赫“的讓人心驚膽顫的嘶吼聲。

    “這是什麼怪物……這麼嚇人!?’這個念頭在腦際一閃而過,便是膽大包天的王虎也不由的一陣毛骨悚然。

    王虎驀的心驚,此時對方的拳頭已經迅猛無比地擊了過來,皮膚甚至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傳來的絲絲寒意與殺氣,而在這種狂飆無匹的力量前,讓人心底升騰起一種無力的感覺,心底寒氣直冒,平生第一次感覺到死亡離自己竟是如此之近。

    王虎面露死灰色,目中滿是絕望之色,突聚起全身的力氣奮力吼道:“操,老子跟你拼了!”

    王虎奮起全身力氣猛的一拳朝對方擊去,對方嘴角露出一抹殘忍的冷笑,拳頭花成爪形迎了上去,五指在王虎的手臂上滑過,如刀切乳酪一般,將王虎的手掌連同臂膀輕易的切成了片片碎條,繼而在沉悶宛如野獸的嘶吼聲中,雙手狠狠的插入王虎的胸膛之中,在王虎震天價的慘嘶聲中,雙手猛的一分,血漿迸濺中,王虎整個人竟然活生生的被撕裂成兩半。

    而此時,那個早就摔落在地上的手機裏似乎還傳來了丁瑜志那陰冷的聲音:“我早就告訴過你,沒有人可以威脅我……”

    “阿虎!”

    此時,像是聽到了王虎撕心裂肺地慘叫聲,幾個全副武裝的男子夾雜著劇烈氣喘的吼叫,宛如猛虎下山般的跑上前來,看到王虎的慘狀,奮力嘶吼,雙目凸出,滿面傷心憤色,更顯得猙獰可怖。槍中的子彈頓時朝著那個似人非人的東西傾瀉而去。

    可這個鬼魅一般的身影卻是飄忽不定,夾雜著刺耳呼嘯之聲,在槍林彈雨裏騰躍跳竄。以一種令人咋舌的速度緊隨其後迅速朝前貼近,那腳尖點地,幾乎是飛掠著前行,讓怒射而出的子彈全都落空,單單只是一個照面,就到了幾人的面前,眸子中殺機盎然神情猙獰宛如厲鬼,駭人至極。

    沒人能夠形容他出手的速度,即便以電光火石來比喻,怕也是難以完美的詮釋這種令人窒息的迅速,這些原本殺人不眨眼的兇悍男子在他手中,卻無異於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一般,在血光迸濺、慘呼連連中,接二連三地遭了毒手,而且不是開膛破肚便是身首異處,那人的一雙手竟然比百煉鋼刀還要鋒利,而他的力氣更是大到駭人聽聞的地步,撕扯人的強韌肌體就如砍瓜切菜一般輕鬆。

    前後不到一分鐘時間,四五個全副武裝的彪悍大漢就全部慘死一地,再也沒有一個活口,那人才冷笑一聲,轉身飛逝而去,眨眼間就消失了身跡,仿佛從來就沒有出現過一般。

    血腥至極的一幕慘劇後,放眼望去遍地的殘骨斷骸鮮血淋漓,空氣中處處彌漫著濃濃的血腥氣,嗅之欲吐,宛若就是人間的地獄修羅場。
duck_t1 發表於 2011-2-3 18:37
第四百八十二章 案子

    約莫十分鐘後,警笛聲傳來,由遠及近。警笛長鳴警燈閃爍,三輛警車迅速駛入了新城市廣場的地下停車場,是接到這裏發生了爆炸的報警後,緊急出動。

    這些天來,首都是各種惡性案件不斷,所有員警的腦子裏的那根弦都繃地緊緊的。

    由於是午夜,偌大的停車場沒有一輛車,警車一路駛入地下負二樓,遠遠的就見到了還在燃燒著的火焰,四周散發燃燒之後的刺鼻的味道。再近了,便看到了那一地觸目驚心的鮮血,在停車場頂部通明燈光照耀下,呈現一片詭異的豔麗之色,宛若是到了冥界,讓人心生俱意。

    警車在十數米外停下,一眾警員動作麻利的下車,散成半圈手持手槍小心謹慎的靠上前去。

    帶隊的是分局刑警大隊的大隊長裴成德,從警十多年來,裴成德憑藉矯健的身手和聰慧的頭腦破了無數要案大案,成為了首都員警系統裏一顆冉冉升起的明星。此次帶隊前來,望著眼前這一片血海,那支離破碎的屍體,心底不由的寒氣直冒,汗毛倒豎,頭皮陣陣發麻。

    裴成德手下的十數個警員,倒也不乏見多識廣的老員警,可面對這種慘烈的場面,望著眼前的修羅地獄,聞著空氣中那濃郁的中人欲嘔的血腥氣,俱都一陣噁心,心裏素質差一些的差點當場吐了出來,甚至有幾個以手捂住嘴巴,反觀其他同事,面色全都煞白一片,看情形也不比自己好多少。

    “天啊,兇手到底跟他們有什麼深仇大恨?”望著眼前那幾具支離破碎的屍體,望著這可謂是人神共憤的兇殘手段,每個員警心中俱都如是想著。甚至還有些員警心頭不由升騰起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念頭:該不會是什麼妖魔鬼怪作的孽吧?要不然人又怎麼可能會如此兇殘?

    “大周,小劉,你們帶人四處搜索一下,看有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行動間一定要多加小心。”裴成德畢竟經過極為嚴格的訓練,心理素質很強,很快從眼前慘狀帶來的強烈衝擊中回過神來,強忍著心頭的不適,俐落的吩咐著,“小蕾,打電話給警局,立刻派法醫前來,並加派人手封鎖現場……”

    有條不紊的逐一安排後,裴成德神情凝重地帶著人走上前去。他沒有收起手中的手槍,畢竟眼前情形詭異而可怖,容不得他有半點放鬆。說不定,製造這一起令人慘不忍睹血案的兇手,還就藏身於哪一個陰暗的角落。

    靠得近了,血腥味更重,飄蕩在半空中,濃得好像化不開。而倒在地上的屍體,也愈發恐怖噁心,殘肢斷臂,甚至是腸子、五臟,腦袋,手臂,只有半個腦袋的臉,密密麻麻到處都是,看了就讓人噁心得想吐,人根本下不了腳,屍體和鮮血浸泡在一起,濕漉漉滑嘰嘰的,不小心還會被摔上一跤。

    裴成德一邊小心翼翼地朝前走著,一邊眉頭緊緊蹙起。在自己轄區內發生了這麼大的惡性事件,自己這下子可有得排頭吃了。

    自己的這個轄區,可是位於首都的最中心,政府機關和商業公司林立,治安和穩定最是要緊。前幾天,自己還笑話別人的轄區出了事情,可沒想到,今天就出了這麼大的事情。

    對方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會殺死這些人,還會用這樣兇殘的方式?裴成德一陣驚疑,他可不相信那些無聊的鬼神之說。對他而言,做得出這種事情的,不是瘋子就是心理變態。

    可當看到橫七豎八、支離破碎的屍體旁的那些槍械時,裴成德的心驀地狂跳起來,手微微顫抖著指著在燈光的照耀下映射著猙獰幽光的各式槍支,顫聲道:“這……這不是KP94?我的天,那個居然是葛拉克17……”

    KP94是手槍的一種,工藝精良,彈道準確,雖然威力顯得有些平庸,但是重量輕手感極佳,在國外,是街頭巷戰最趁手的武器之一。葛拉克所生產的一系列手槍皆可改裝成衝鋒槍。這兩款手槍黑市都相當受歡迎。不過國內由於槍支管制相當嚴格,很少出現這樣的槍支,即便是特種兵退伍的裴成德,也只是曾經在軍事雜誌中見到過,沒想到,今天居然會在這裏見到真傢夥了。

    近年來,國內持械的案件並不是沒有過,不過,像這樣規模大的案件,還發生在首都,實屬建國以來的首次。

    裴成德是神色大變,其他跟在他身後的其他員警也是倒吸了幾口冷氣,這樣的血案就已經夠讓人頭疼的了,現在命案現場又出現了這麼多槍械,這一來,這起本來就詭異重重的兇殺案登時變得更加複雜了。

    會議室裏煙霧繚繞,天還沒有亮,市局局長田東浩就已經在局裏召開了緊急會議。

    這些天來,田東浩所承受的壓力很大,先不說差點捲入王丁兩家的紛爭,現在還鬧得整個首都雞犬不寧,血案頻發,甚至連高層都給驚動了,電話都打到了他這裏,語氣不甚嚴厲,可卻也讓他是心驚膽顫,冷汗淋漓。

    前面的不說了,可今夜連續發生了兩起凶案,死傷人數多達十數人,手段血腥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甚至還出現了大量的槍械,最最要命的是好事的記者早已聞風前來將現場為了個水泄不通,這下上頭想不重視也難。

    田東浩有時候甚至頗有幽怨地想,自己算不算是史上最倒楣的市局局長?為什麼別人都幹得好好的,到了自己這裏,不是發生這樣的事情,就是發生那樣的狀況?

    會議室裏,頻頻傳來震天的巨響,其中夾雜著田東浩那暴如雷霆的怒喝聲,而下面的那些警局的高層們,此時卻是個個變得有些惶惶,低著頭,噤若寒蟬、面色煞白,看都不敢看局長一眼。

    當夜員警興師動眾又是警車又是法醫的一鬧,立刻被好事者留意上了,無孔不入的記者聞風而至,不消說,第二天,部分報紙刊登了這件案子的新聞,只是在警方的斡旋和上頭的指示之下,報紙只是簡單地提及了這件案子,並沒有具體描寫,尤其是其中的血腥和兇殘,更是隻字未提,更沒有刊登相關照片。不過即便如此,也足以讓市民留意,畢竟在這麼一個和平年代,一下子出了六條人命,還是在首都這樣敏感的地方,尤其是前段時間首都這個地方同一時期內還發生了多起惡性案件,這就引起了所有人的興趣。

    這幾天新城市廣場四周氣氛也很是緊張,員警來來往往行動間很是頻繁,地下停車場更是被警方劃為臨時禁地,不允許任何人進入,期間更有不少新城市廣場的工作人員,上至高管,下至值夜的保安和清潔工,都被警方請去問話協助調查,也有員警到各個樓層來詢問調查,瞭解情況可惜的是,或許是由於新建不久的緣故,新城市廣場的地下停車場並沒有安裝攝像的監控裝置,根本就無從瞭解這裏當時發生過什麼事情,更沒有任何的目擊者。

    發號施令是領導的事,具體工作當然是由小員警來辦,辦案過程中,案情遇到了很多難點,最簡單的就有幾點:一是那六個遇難者,他們的身份證全都是偽造的,但是偽造的水準很高,幾可達到以假亂真的地步,而從幾人慘不忍睹的屍身上那發達的肌肉可以推斷,這些人明顯受過特殊訓練,而且還持有槍械,究竟他們是什麼來頭?二是現場兇手沒有留下指紋或者是其他有用的任何線索;三是雙方究竟有怎樣的恩怨,兇手才會殺害他們?

    第二天傳來好消息,公安部在國際刑警的幫助下,比對牙模指紋等特徵,已經取得了新城市廣場六個死者中兩人的資料。其中一個叫尤輝甯,曾是國內某特種部隊精英,戰功卓著。退伍後曾因為連環搶劫銀行案被捕,因為影響極為惡劣,被判處無期徒刑,可他卻在入獄半年後越獄,此後就再無所蹤。另一個叫陸凱奕,曾在國內多屆搏擊比賽中獲獎,後來偷渡香港後,曾在東南亞打過一段時間的地下黑拳,一次比賽中身負重傷後離奇失蹤。這兩人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是國際上一個叫雷虎雇傭組織的成員,期間曾因為數度涉嫌謀殺高級警務人員、參與黑幫血拼等,被多個國家通緝。

    中華家園裏死亡的四名殺手經過證實,也屬於雷虎組織中的成員。而雷虎這個近年來新近崛起的雇傭兵組織,每一個成員都是頂尖的高手,無論是武器還是格鬥技巧。他們屢屢犯下大案,各國員警卻始終無法奈何他們。

    基於這點,不少員警都大膽推測,中華家園的血案和新城市廣場的血案,兩者之間必定有某種關聯,不是被對手報復,就是被雇主殺人滅口。

    可案子查到這裏似乎又停滯了下來,因為經過調查,有許多線索表明,雷虎的這次潛回國內,行動物件赫然就是冷冰寒。

    難不成這件案子,又牽扯進了王丁兩家之間的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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