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修仙] 重生之無悔人生 作者: 冷冰寒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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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uck_t1 2010-10-2 22:45:34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52 875183
duck_t1 發表於 2011-1-16 20:36
第四百六十三章 獵殺
   
    冬日的陽光不是很刺眼,照射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散盡了幾日的陰霾而綻放的陽光,有一種不可一世的氣味。透明起來的空氣包容了些許熱量以後還是刺骨的寒冷,讓人覺得無法接近。玻璃窗上的汙跡因為亮度的增加而變得尤為突出,能夠讓人聯想時間在很多地方也同樣留下了印跡斑斑。

    任建心頭也暖洋洋的,對著陽光,眯縫著眼睛,提著一個包,開心地走在路上。

    包裏有五萬塊現金,是自己的酬勞,雖然沒有完美地完成這次任務,可能夠在這樣的情況下全身而退,還能拿到這五萬塊錢,任建心裏是可呵呵的,這點錢,夠自己花一陣子的了。

    任建心裏還在盤算著,要不要給小美買一條鉑金項鏈,要不,給麗麗買一個LV的包,這兩個**一個比一個帶勁兒,想著那她們那又白又豐滿的**,床上那瘋狂的表現,讓自己是又愛又怕,人來人往的大街上,他下麵竟然情不自禁地硬了起來。

    正沉浸在YY中的任建,並沒有注意到,自己身後幾十米遠的地方,一輛小汽車始終尾隨在他的身後,已經跟了好久……

    轉過一個彎,前面是一處更僻靜的路段,幾乎見不到一個路人。路的兩邊全是還沒有修建完畢的高樓大廈,或許已經爛尾了。高大的建築擋住了天上的陽光,也給這片空曠的路上帶來了一大片抹之不去的陰影,和其他路段相比,顯得有些陰森森的。

    走過這段路,就到了任建所租住的房子。這裏地處城鄉結合部,房租相對便宜,正適合任建這種北漂出來找生活的人。

    任建剛剛摸出電話來,想給麗麗打一個電話,看能不能今天去她那裏“HAPPY”,那輛就如同是鬼魅一般的小車突然加速了,就像一匹脫韁的野馬,幾乎就在一瞬間,就沖到了任建的身後。

    在汽車的轟鳴聲中,任建猛地回頭,剛剛一回頭,汽車已挾著狂風和雷霆萬鈞之勢向直沖而來。

    “啊!”任建的頭腦瞬間一片混亂,頭髮也高高飛起,臉上露出了萬分驚恐的表情……

    汽車基本上已經擋住了視線,但視線中好象有一條模糊的虛影,一閃而過。

    任建的身子騰空而起,在空中翻滾而出,然後滾向道路的一邊。

    在身子飛起的一刹那間,原本腦海裏一片空白的任建好象明白了,自己被車撞了。

    ***,這絕對不是一起意外,是謀殺,**裸的謀殺。

    一時間,任建心裏是懊惱萬分,明明知道這種事情來得蹊蹺,可自己為什麼就被錢迷失了心竅?現在被殺人滅口,也是追悔莫及。

    “麻痹的,宋大嘴,老子就算是變成鬼也不會饒過你!”任建在心底兇狠地罵道,似乎這也是他最後的一個念頭。

    身子重重落到了地上,痛,真***痛,痛得任建是呲牙裂嘴。

    可很快,任建又意識到有些不對了,貌似自己的意識一直都很清醒,身子似乎也沒什麼大礙。

    就在任建驚疑萬分之時,一隻手抓住他的肩頭……

    任建心裏微微一跳,目光朝上一落,心跳加速了,這是一個其貌不揚的高個男子,看起來似乎有些眼熟,仿佛自己曾經在不經意間見過,或許是在過斑馬線的時候,或許是在餐廳門口,但真要自己好生回憶,卻怎麼也想不起來。而這個人此刻正看著自己,兩隻眼睛裏充滿著一種淩厲的東西,看得讓人心慌意亂,頭皮發麻。

    “你……你救了我?”過了片刻,任建突然問道。

    “別出聲!”男子手鬆開了,連看也沒看他一眼,面無表情地說道:“想活命就聽我的,順著這條小巷子往裏走,遇到拐角向右轉,自然會有人接應你。”

    任建剛想要問,這究竟是怎麼啦,可前面突然傳來了一陣說話的聲音,仿佛就來自剛才差點將自己撞死的車上。

    “這個人死了沒有?”

    另一個聲音響起:“好好找找,要是沒死,殺了趕快上路!”

    任建臉色煞白,縮成一團,真有人想要殺自己,殺人滅口?

    “你順這條路趕快走!”高個男子的臉色也一下子變得陰沉如水!

    任建動了一下,可又停住了身子,轉身想要再看一眼這個救了自己命的男子。

    男子盯著他:“快走,不要回頭!”

    “謝謝……”低聲說出兩個字,任建顧不得再去思慮這個男子是誰,救自己有怎樣的目的和企圖,只知道跌跌撞撞地朝著他指引的方向狂奔而去。

    “哦,在那邊!”任建這一跑,頓時叫人給發現了,車子上呼地一聲跳下兩名漢子朝著他追了過來,手中寒光微微一閃,卻是寒光閃爍的匕首!

    剛剛才沖進巷子裏不遠,面前突然一暗,只見一個高大的人影站在自己面前,幾乎擋住了自己的全部視線,冷冷地看著看著他們,眼睛充滿了譏諷和不屑之意。

    兩名漢子反應快極了,微微一愣神之後,一名漢子的匕首閃電般地收起,另一名的匕首卻突然劃向對方的頸部……

    收起是條件反射,遇到陌生人地自然反應,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行兇。而攻擊的漢子明顯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主,在準備行兇之時,遇到陌生人自然是先殺了再說,他這一攻擊,那個將匕首收起地年輕人匕首也亮出來了……

    閃亮的匕首已到了男子的頸部,差距也許只有五寸,突然在他面前定格,因為男子手一抬,捏住了握匕首的這只手!

    大漢手臂猛一發力,但剛剛發力的瞬間,一股巨大得讓人無法抗拒的力量傳來,匕首哧地一聲劃過,快如閃電般地掠過那名剛剛拔刀的年輕人頸部,鮮血還來不及濺出,匕首再次轉向,哧地一聲……

    握住匕首的大漢眼睛猛地睜大,絲絲的出氣聲從嘴裏傳來,他的匕首已深深插入自己的咽喉!帶著他兄弟地鮮血!

    他的眼睛睜得大大地,至死都不明白為什麼……

    兩個大漢倒下了,男子手鬆開,倒下的大漢手背上有一道紅色的印,這就是他出手的唯一證據!

    男子看了一眼地上的兩具屍體,又回頭看了一眼,任建那一抹背影在巷子轉角一閃而逝,嘴角不由浮起一絲冷笑。

    不一會兒,又一輛麵包車飛馳而來,看見了停在路邊的小車,停了下來,車上下來幾個人,一邊還大聲喊道:“阿山,事情辦完沒有?”

    聽不見任何動靜,一個瘦高個走到車前貼著車窗一看,回頭說道:“忠哥,車裏沒人。”

    叫忠哥的人聞言,罵罵咧咧道:“***,肯定是阿山他們把事情辦砸,跟著追下去了。大家四處找找,看我下來怎麼收拾他們……”

    幾個人頓時散了開來,有兩個就朝著小巷子而去。

    “阿山這個傢夥,這次又要吃排頭了,呵呵!”一個肥頭大耳的男子頗有些幸災樂禍地笑道。

    另一個滿臉疙瘩的男子也附聲道:“是啊,這個阿山也就是在床上兇猛,辦事的時候就成了軟腳蝦……”話音未落,突然一聲驚呼響起,充滿了無盡的空間。

    剛進巷口沒幾步,兩具屍體赫然擺在眼前,正是他們要找的阿山和他的同伴喪狗,兩個人雙眼瞪得大大的,仰視蒼天,如牛眼、如死魚……看起來異常恐怖。

    “誰幹的?”兩人唰地一聲背靠背,貼得那個緊,兩眼緊張地看著四周的動靜,似乎生恐角落裏會突然出現一個面目猙獰的殺人,毫不留情地割破他們的喉嚨……

    別看他們平時砍人連眉頭都不皺一下,可真看到了自己的同伴慘死在自己面前,那種從心底升騰而起的驚恐之情是溢於言表的,仿佛連心臟都急劇收縮顫慄。

    “給忠哥打電話……快……”

    肥頭大耳的男子緊張地掏出手機,電話也在哆嗦地按……

    “什麼?阿山死了?誰幹的?”電話裏的忠哥聲音是如此的憤怒:“看到兇手了嗎?”

    “沒有……估計已經跑了……”打電話的大漢聲音都在顫抖。

    “我馬上過來,你們四處查看一下。”忠哥氣急敗壞地吼了一聲,就匆匆掛斷了電話。

    “忠哥說……”打電話的漢子哆嗦著,正要給同伴轉述忠哥的指示,卻突然感覺眼前一道黑影閃過。

    “是誰?”兩個人大驚失色,心怦怦亂跳,呼吸聲也急促起來,閃閃的目光同時盯向這處牆角,手裏握著匕首和西瓜刀的手心裏一片潮濕,全是汗。

    相互對視了一眼,兩個人好似下定了決心一般,肩並肩小心翼翼地朝前方走去,就在剛要走到位置,揪緊了的心已經快提到嗓子眼兒上的時候,身後卻突然傳來一聲輕笑。

    兩人大驚,急忙轉頭,卻見一道閃電般的寒光乍起,幾乎耀花了他們的眼睛。

    光芒一卷而過,肥頭大耳的漢子緊緊捂著喉嚨,嗓子裏還“咕咕”的發出一些聲響,可最終卻是緩緩順著牆癱倒下來,那只沾滿了自己鮮血的手,重重地在牆上抹過,就好像想要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可惜最終什麼也沒有抓住,只是在牆壁上留下了一道令人觸目驚心的血跡。

    而另一個人反應快極,就地翻滾而出,夾雜著一聲長長的叫喊,可很快卻又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鴨子一般,叫喊戛然而止。他怔怔地看著面前的匕首柄,這匕首柄正是插在他的咽喉處。

    模模糊糊中,面前人影一晃,這條人影是無比的高大,而又無比的令人心悸……

    等忠哥帶著其他人趕到的時候,擺在眼前的,只是四具冷冰冰讓人心寒的屍體。

    忠哥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嘴角微微抽搐幾下,牙齒緊咬,拳頭重重地在牆上猛擊了一拳,那巨大的力量,似乎連牆壁都微微有些顫動,抖落好些碎屑。拳頭離開後,卻只見厚重的牆壁上赫然多了一個拳頭大小的凹坑,四道指痕清晰可見,便如身上陡然生出了四隻奇形怪狀的深邃鬼眼一般,望之令人不寒而慄。

    “把人找出來,我要將他碎屍萬段!”忠哥摧肝瀝膽般悲烈的大叫,腮幫子鼓起,牙齒磨得咯吱作響,臉上的表情異常猙獰,一副恨不得將對方生吞活錄的架勢。

    剩下的幾個漢子也同時怒喝,隨著這聲怒吼聲,心中的俱意似乎也都消退了不少,甚至升騰起一種興奮,就好似嗜血的魔鬼聞到了第一絲血腥!

    可興奮並不代表著勝利,因為接下來的時刻,就是他們一生中最恐怖的時刻。

    原本見過四人的屍體之後,沒有人想要分散開來成為被一一狙殺的目標,可小巷子裏卻好似一個迷宮一般,走著走著,不經意間,身邊的人卻越來越少。

    當慘叫聲不停響起,身邊的夥伴一個個減少,他們的心也不由開始慌亂起來,銳氣早失,早已如驚弓之鳥一般戰戰兢兢,沒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的,已經徹底打消了追殺對方的念頭,眼下的他只想快點擺脫這個夢魘,離開這個死神一般的魔鬼。

    每聽到一聲慘叫聲,忠哥心裏也不由猛地一跳。這些叫聲實在太熟悉了,光是聽聲音,他也知道,又是哪一個遭遇了不測,第一個是小啞巴,第二個是牛皮糖,第三個……可每當他飛速趕到的時候,見到的卻只有自己兄弟的屍體,有些甚至還沒有斷氣,那咕咕流淌的鮮血,那充滿絕望而又不甘的眼神,那伸在空中似乎想要抓住希望的生機的手,都讓手底下至少不下十條命案的忠哥也不由得心驚膽寒。

    原本他們才是狩獵者,沒想到此時,自己卻成為了被狩獵的對象。

    前面突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忠哥的臉色陰沉下來了,身子唰的一聲靠在牆邊,整個人貼牆而立,眼睛這一刻如同掃描器緊緊盯著前方,雙手紋絲不動,掌心的匕首基本上隱藏,但他知道只要他願意,隨時可以以肉眼難見的速度射出致命的寒芒……
duck_t1 發表於 2011-1-16 20:36
第四百六十四章 殺上門來了

  敵人似乎就近在咫尺!

    但就在他全身崩緊的時候,右手邊的巷道裏突然傳來一聲慘叫!

    這怎麼可能?

    忠哥顧不得多想,身子一轉,速度全開,猛地沖了過去。

    幾乎也就是幾秒鐘的時間,巷道已經到了盡頭,前面又是一片血腥,一個中午還一起喝酒的兄弟阿彪倒在血泊之中。而屍體旁邊,是一條高大而又充滿了殺氣的身影。

    忠哥瞳孔猛地收縮,終於發現他了!

    “你速度很快!”對面的高個子淡淡地說:“我們打個賭如何?”

    “賭什麼?”忠哥****嘴唇,他自己也許都沒有意識到,這個小動作一般是他比較緊張的時候或者比較興奮的時候……

    高個子淡淡地說:“我賭……現在你帶來的人,已經全部死翹翹,一個都不剩了”

    對方的話像悶雷般搖撼著忠哥的心弦,震得他汗跡隱隱,面龐朱紅,又似刃刺般戮紮著他的自尊,痛楚得令他周身抖索,額**欲裂,他咬著牙,忍受著這令人顫慄的殘酷,緩緩地,緩緩地……

    忠哥輕輕呼了一口氣,調節了一下心裏緊張和忐忑的情緒,一雙原本清澈的眼睛閃泛著血淋淋的煞光,濃眉如支刃般豎起,嘴唇彎成一個冷森的半弧,極其平靜,**般冰涼的平靜,慢慢地道:“我賭我現在就可以要你的命……”話音未落,腳尖點地,整個人如利箭般地射出,左手護**,右手半拳,匕首隱藏在掌心向後,只要再接近一尺,這匕首就會彈起,準確地切入獵物的身體。

    狂風吹起一地的落葉,好象多少影響了高個子的視線。忠哥已經到了面前了,他還沒動,唰地一聲,匕首彈起,帶著一縷寒光,寒光離他的臉只有兩寸!

    忠哥眼睛裏已有興奮之色,他最大的興奮就是看一看敵人臨死前的絕望眼神,就像是喜歡看少女們的絕望眼神一般,自己的匕首刺入男人的身體,和用身體的另一部位刺入少女,尤其是**的身體,對他而言都是極大的快樂!

    但風一起,面前的高個子突然不見了。

    忠哥的匕首穿過空氣,眼看就要刺入前面的牆壁,匕首一翻,他的拳頭嗵地一聲擊在牆上,整個人就勢一轉,一道寒芒橫掃而過。

    前面有一聲輕笑:“不錯!值得一賭!”

    忠哥的額頭終於有了汗水,直到這一刻,他才真正明白這個對手有多麼厲害,難怪可以在這麼短時間內,將自己的手下全部乾淨俐落地幹掉,而自己,明顯不是他的對手。

    心生了怯意,要想再鼓足一戰的勇氣,就很困難了。

    忠哥身子淩空一翻,腳尖在牆壁上一點,借助著股蹬力,身子飛快地朝巷外遁去。

    眼看就能到巷口了,外面就是大路,車子就在路邊等著自己,只要上了車,自己就安全了。

    忠哥最後回頭,倉惶地看一眼後面,還好,對方沒有追來,看來這次是逃過一劫了,回去之後一定要去燒香還願,感謝上天保佑自己大難不死。

    但就在重新回頭之時,一絲奇妙的警覺浮現心頭,忠哥唰地回頭了,這一回頭,他的心猛地一震,後面剛剛檢查過什麼都沒有的空地出現了一條令他膽寒的人影。

    震驚之下,忠哥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沒失去平衡,摔倒在地上。

    “你輸了!”對方看著忠哥,冷冷地說道。

    哧地一聲,忠哥手中刀閃電般切出,同時,右腳一踢,一個路邊的小石子猛地激射而出,猛地擊向對手的頭部。

    對方手一抬,一把將石子抓在手上。

    忠哥大喜,趁此機會手中的匕首已是深度進入,不管前面是什麼,先紮了再說……

    突然,他的手猛地一痛!掌心的匕首一下子變得毫無感覺。

    下一刻,忠哥一聲淒厲的慘叫終於出口,他的手不見了,前面只剩下一隻斷臂!

    還有左手!

    到了此時,疼痛似乎已經激起了他心底的狂野和悍不畏死的勇氣。忠哥一聲悲呼,左手從腰間揮出,一拳頭擊向敵人的頭部,一道寒光宛若從空氣中突然出現,一股涼意從左臂傳來,敵人的匕首在空中定格,一條手臂嗒地一聲落地!

    寒光一閃,帶著血光,一溜血光閃電般地飛來,哧地一聲,忠哥仰面而倒,額頭**著他自己的那把匕首,兩隻眼睛還瞪得大大的,直直地望著天空……

    一間極為寬敞奢華的房間,裝點得富麗堂皇、美幻絕倫。

    一個人影佇立在房間內,儘管牆角亮著一盞不算得很亮堂的壁燈,可以隱隱看清房間裏的每一個角落,但卻無法看輕他的面容,只看得清楚他戴了一副眼鏡。人影融入昏暗的光線中,顯得詭異不已!

    倏地,窗戶邊傳來一個飄忽虛幻,神秘詭異,卻透著一份使人心膽俱裂的徹骨寒意,幽幽地道:“事情辦得怎麼樣啦?”

    那個人影神色似乎有些緊張,房間裏雖然有空調,但大顆大顆的汗水還是不斷地從他額頭上湧出來,忐忑地說道:“曹爺,事情出了意外!”

    曹爺聞言悠悠道:“出了什麼意外?”

    那人影續答道:“阿忠他們全都死了,目標人物不知所終……”

    “什麼!你再說一遍。”勃然大怒的聲音在寬敞的房間內響起,似乎要劃破這濃濃密密的昏暗,驚得那人連退幾步,汗如雨下,身子也戰慄起來,顫抖著聲音說道:“阿忠他們……都死了……目標人物……”

    戰戰兢兢地說完話後,並沒有等來預想之中的暴風雨,房間裏死一般寂靜,只能聽到空調那輕微幾近不可聞的運轉聲響。不過他心中卻沒有半點輕鬆,反而是更加惶恐不安起來,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他不相信曹爺會無動於衷。曹爺越是不發話,他心裏就越沒底,越是驚慌,仿佛這寧靜過後,緊接而至的,就將是暴風驟雨。

    不知道過了多久,書桌後面那張巨大的靠背轉椅終於轉過來了,一個臉色威嚴地中年人看著眼前的男子,淡淡地問道:“知道是什麼人做的嗎?”

    男子聞言,不由大為緊張,結結巴巴地說道:“還……不清楚……”

    曹爺的眼睛猛地射出寒光,冰冷地從口中吐出幾個字:“馬上派人去查,天亮之前我要知道結果。”

    “是!”男子心下略寬,輕舒了一口氣,又小心翼翼地進言道:“曹爺,要不要派人……”

    “怎麼?你還嫌今天死的兄弟太少了?”曹爺一瞪眼,男子渾身一哆嗦,連忙驚懼地說道:“不是……我是說就這樣不管不問,怕是會影響兄弟們的士氣……”

    “士氣是建立在勝利之上!”曹爺淡淡地說:“只要我們將這個人找出來,大卸八塊,還害怕影響士氣?”

    “是,曹爺高明!”男子彎下腰,諂媚地說道:“還有,曹爺,這事要不要向……那邊施加一點壓力?”

    “施加壓力?”曹爺笑了:“你認為他們還需要施加壓力?估計嚴東玉那老傢夥不多的幾根頭髮都快掉光了!”

    男子也陪著笑了起來。

    血案發生在嚴東玉的地盤,死的還是曹爺的人,想必現在嚴東玉也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安吧?像曹爺這樣,坐上這個位置,還能讓分局局長忌憚不已的,恐怕整個首都,還真是不多。

    電話響起,是曹爺放在桌上地手機,男子彎腰拿起,恭恭敬敬地送到曹爺手中:“是老七的電話!”

    曹爺拿起電話,張口問道:“老七,你那裏沒事吧?”

    “呵呵,我沒事,不過老七斷了雙手外加兩隻腿,不知道算不算有事?”電話裏傳來一個顯得很是輕鬆愉悅的聲音說道。

    “你是誰?”坐在靠椅上的曹爺猛地彈起,一張臉完全僵硬,臉上充滿了驚愕、不敢置信和惶惑地神情全都摻雜在了一起,這一刻就如同戴上了一幅奇異而又栩栩如生的面具,讓人感覺詭異不已。

    “我是誰並不重要,關鍵是我知道了你是誰!”這恍如猜啞謎一般的話,卻聽得曹爺的臉完全鐵青了。

    他知道,自己最擔心的事情終於還是發生了,任建沒有死,現在對方由此作為突破口,順藤**瓜,先是找上了老七,現在又通過老七找上了自己。

    可對方是什麼來頭?又會帶來怎樣可怕的報復?

    電話裏的人沉靜了下來,這一沉靜,那個寬大無比的辦公室好象也變成了一片死寂。

    曹爺眉頭開始顫抖,一旁的男子手也開始顫抖起來。

    “阿忠他們也是你殺的?”在呼呼地喘氣聲中,曹爺重新把手中的電話貼近到自己的耳邊,坐回靠椅上冷冷地問道,聲音是如此的陰森。

    “是!”爽快的回答。

    “你狠!有種的話約個地方……我們作一個了斷!”曹爺也不愧是有擔當的人物,當下惡狠狠地說道。梁子已經結下,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貌似沒有第三條路可走。

    “呵呵,可以啊,就現在如何?”還是那個聲音不緊不慢地說道。

    “地點?”曹爺咬牙切齒地問道,這兩個字仿佛是從牙縫裏一個一個往外蹦出來的。

    一聲輕笑傳來,接著就聽得那個讓他生厭的聲音懶洋洋般地說道:“你說呢?哈哈!”

    曹爺的臉色再次僵硬!

    後面的哈哈聲不太像是電話裏傳來的,倒像是……近在耳邊!

    一愣之後,曹爺猛地回頭,猛地跳起,椅子一下子彈出老遠,怔怔地看著門口!

    門口一個身材高大的人手中的手機微微一晃:“真是奇怪,曹爺居然不知道這手機是……移動電話嗎?”

    曹爺的心猛地收緊了,他不知道這個人怎麼會悄無聲息地進入到這裏來。要知道,他這處別墅,外面看似尋常,可實際上使用的安全防衛設施都是世界一流的,再加上幾十個孔武有力,又訓練有素的保鏢,還配備了各式各樣的武器。曹爺相信,就算是出動一個連的武警,短時間之內也不可能攻破別墅的防衛沖到這裏來,而自己也就可以利用這段時間,通過秘密地下通道,逃出生天。

    所謂狡兔三窟,作為在道上打拼了幾十年的老狐狸了,要都沒有這種心計謀略,又怎麼可能活得到今天?

    “來人呐!”曹爺心裏驚駭不已,可表面上卻顯得鎮定自若,兩眼一眨不眨地盯著對方,一聲大喝震動了整棟別墅,想必就算是睡著了的人,都會被驚醒過來。

    但來人卻笑了,笑得很有些自得而又猙獰:“你在招呼你的那

    些狗腿子嗎?不過很遺憾地告訴你,包括三個傭人,兩名廚師在內的三十七個人,現在估計都沒辦法回答你!”

    房間內的兩個人全都面無人色。

    此時,沒有一個人會去置疑對方的話,雖然不敢置信,對方是怎麼能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就解決掉這三十多個人,但真還要有人在,又怎麼可能聽不到曹爺的招呼?

    那個男子的汗水也早已將鏡片弄得一片模糊,但他還是在悄悄後退……

    快到門邊了,對方還沒有動,男子的腳步猛地加快,直沖向門邊。

    這時,他已經顧不得屋裏的這個曹爺了,逃出生天才是正事,為了所謂的忠義,留在這裏逞英雄徒勞犧牲,這可不是他的**格。自己只是一個狗頭軍師,不是保鏢,又不是**,不是嗎?

    男子如此安慰著自己,一邊攢足了勁兒朝外跑去。

    突然,一條人影一晃,高大的陰影堵在他面前。

    “想走嗎?留下一樣東西!”話音未落,唰地一聲,寒光閃過,男子一聲慘叫出口,仰面倒下,直接暈倒!

    他的兩條手臂乾淨完整地失去!

    屋裏依舊很有型站在那裏的曹爺額頭上的汗水終於下來了……

    那個人一步步走近,連影子似乎都是如此的高大,讓人產生巨大的威壓感。

    輕輕的腳步此刻是如此的沉重,一步兩步,一步步就如同踏在這個曾經馳騁江湖的大佬心上,讓他的心也隨之震顫不已。
duck_t1 發表於 2011-1-16 20:37
第四百六十五章 風乍起

    兩人之間的距離還有三尺了,曹爺突然嘶聲大叫:“等一下……”

    尖刀上的鮮血在緩緩滴落,那個人冰冷的目光盯著他。

    “別殺我,我……給你一千萬……”曹爺的聲音似乎都有些嘶啞,語氣中卻也帶著幾許哀求的意味。

    生與死之間只隔一線,他的驕狂高傲,在這個冷血的**面前面前蕩然無存。

    或許換著幾年十年前,他還能夠慷慨就死,甚至瘋狂的拼死一搏。出來混的,本來就是提著腦袋幹,生與死不過就是一線之間。可過慣了安逸舒適的生活,那種誓死如歸的氣勢和勇氣,似乎也被消磨殆盡了。

    說句心裏話,他也很想鼓起勇氣大喝一聲“二十年後老子又是一條好漢”,奈何早已轉筋的腿肚子跟快要跳出**腔的心臟,卻是使得他無可奈何的選擇了屈服與討饒。

    “一千萬?”那個人微微一笑,“你運氣不好,如果你一個月前給我開出這個價,我說不定會答應你!”

    “兩千萬……”話音剛落,可卻見對方似乎興趣不大,連忙改口道:“五……千萬也成!”

    曹爺很喜歡錢,不過真要和命比起來,那錢就什麼都不是了。

    “不錯啊!”那人笑了:“看來這些年來你賺了不少啊,但現在你後悔了嗎?你根本沒有命來花!”

    “為什麼?為什麼要與我……作對?”曹爺魂飛魄散,嘶聲道。渾身顫抖起來,面色已經是死灰一片。

    他當然知道,現在金錢再多,也救不了他的**命!

    人到了這個徹底絕望的時刻,似乎已經是萬念俱灰,什麼想法都沒有了。曹爺只覺得四肢百骸都顫抖起來,其中似乎有著無數的毛毛蟲在爬行一般,駭地他四肢無力,一屁股坐倒在地,雙目呆滯,嘴裏還不甘的念叨著。

    那人走到他的面前,曹爺才赫然發現,這個人身材魁梧,方臉盤,威風凜凜的面上有一處傷疤,狀似閃電,一雙魚鷹般的眼睛間或一轉,帶出一抹令人窒息般的寒芒,使人覺得此人粗獷又陰冷。曹爺偶爾與那人的目光碰上,宛如對上熊熊燃燒的火焰一般,瞳孔縮小,忙不迭的挪開視線。

    那人看著曹爺哆嗦的嘴角和慘白的面孔,微微一笑,在曹爺面前蹲了下來,臉上帶著一絲和煦的微笑,宛若浩然明月,不過,看在曹爺眼裏,卻顯得是令人心悸不已。

    “想活?”匕首在他臉上輕輕滑動,森森的寒氣使得曹爺全身汗毛直豎,張著嘴驚恐得看著在自己臉上移動的利刃,他毫不懷疑,這把鋒利似乎還帶著些許血腥的匕首,足以像切豆腐一般,輕而易舉地將自己的喉嚨割斷。

    曹爺愣了一下,猛然間吞了一口口水,然後趕忙點頭。

    這一刻,就好像一個溺水的人,就在呼吸已經很困難,萬念俱灰的時刻,突然間又得到了生的希望,那種急迫而又瘋狂的心情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

    “那就告訴我,這次的幕後主使是誰?”那人神情詭異,雙眸盯著曹爺打量著,帶出一抹審視的味道。

    曹爺聞言臉色大變,連忙說道:“你說什麼主使?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那人鬚髮戟張,如上古凶神一般,燈籠般的眼睛瞪著曹爺,眉宇間露出一絲凜冽的懾人寒芒,“你如果真想死,我現在就可以成全你!”言語中透著濃濃的血腥氣息,讓人絲毫不懷疑,他下**的決心。

    曹爺慘然一笑,還是搖了搖頭,說出來或許能夠苟且一時,但自己和家人最終還是難逃一死,而且說不定連死都是一種奢求。

    “啪”的一聲脆響,曹爺面上多了五個青紫的指印,面上登時浮腫起來,嘴角鮮血溢出。

    那**手握住曹爺的脖頸,將他地腦袋拉近自己,陰森森的低聲道:“看著我!你老小子給我記住,我要殺你就好比捏死一隻螞蟻一般容易……”

    前一刻還幾乎是魂飛魄散,膽顫心寒的曹爺,面部肌肉輕輕抽搐幾下,瞬間恢復從容。雖然對方言語中透著濃濃的血腥氣息,可曹爺卻似乎已然認命了一般不為所動,淡淡說道:“我知道……”

    一開口,嘴角血水橫溢,“可我要說了也活不成!”眉宇間驀地露出一抹怪異的神色,似落寞,更似是一股子深深地自嘲。

    “別以為靠上了丁家這顆大樹就萬事無憂了。”那人輕笑一聲,嘴角露出一抹若有若無的譏笑,:“首都丁家太大了,更可惜的是,在外面,好像很多人都可以代表它。”

    “你既然知道我背後有丁家,還敢來找麻煩,就不怕丁家不會放過你?”曹爺此時神情間驀的有些戰慄之色,不過仍舊色厲內荏地叫囂道。

    那人望了曹爺一眼,饒是曹爺此時做好了視死如歸的心理準備,被他怪異的眼神一瞅,也是渾身寒氣直冒。

    手裏的匕首慢慢移動到曹爺的耳根,那人輕笑道:“有些東西丁家怕是幫不了你吧?比如說耳朵如果不見了他們能幫你裝回去?”

    “你……啊……”

    曹爺話還沒說完,那人手中的利刃一挑,一隻耳朵已經被割了下來,鮮血唰地一下子順著臉淌落下來。

    “你***,有有本事弄死我,我是不會說的……”曹爺緊緊捂著耳朵,一邊厲聲慘叫,一邊破口大駡起來,到了此時此刻,他已經什麼都顧不上了。貌似自己縱橫馳騁這些年來,還從來沒有受過如此的屈辱,恨不得立刻死了好。

    那人不置可否的一笑,竟然扔掉了手裏的匕首,輕輕在他肩上拍了一拍,站了起來轉身向外走去,一邊還**出電話來,曹爺完全被他這舉動給弄糊塗了,只是呆呆地望著這個高大的背影,不知道這個人為何會在此時放過自己。

    隱隱中,曹爺聽到那人對電話裏說道:“寒少,已經弄清楚了……”

    “寒少?這又是哪里來的公子少爺?”曹爺想不出來,可隱隱卻有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首都圈子水太深,藏龍臥虎,大有來頭的人是不在少數,牽扯進公子哥之間的爭鬥,似乎不會有什麼好下場,而貌似自己,已經犯了這個禁忌。

    正在思量中,突然見到快要走出門口的那人頭也不回揚了揚手,一個黑黝黝的東西脫手而出,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然後掉到了自己的面前。

    曹爺借著微弱的燈光一看,頓時驚嚇地是魂不附體,喉嚨處‘咯咯’作響,卻偏偏說不出半句話語,他的臉上每一根肌肉都在跳動,鼻孔漸漸擴張,張大了嘴伸出了舌頭,而一雙眼睛更如死魚般的凸出,其中神色複雜,不敢置信之餘,更是充溢著深深的絕望與恐懼。

    因為他看到,那人扔進來的東西,竟然是一個還冒著青煙的手榴彈。

    “不……”曹爺突然嘶聲吼道,在他那不甘和猶若鬼泣的厲嚎聲裏,整間屋子突然間“轟”的一聲發出了響徹天地的巨響,整個大地都在戰慄起來,玻璃碎片、牆體碎屑四處橫飛,威勢異常駭人。

    緊接著,一團棕紅色的巨大火焰沖天而起,瞬間就充斥了整間房屋,熊熊燃燒起來,沖天而起的煙霧將整個別墅全都包裹在其中。

    而十幾分鐘之後,員警和***才姍姍來遲,不過,他們只從廢墟裏找出了三十多具屍體,甚至還有黑道大亨曹國光的屍體。

    得知這個結果,所有人都不由大驚失色。

    說起這個曹國光,可不簡單,首都圈子裏,提起他來,人人都會心悅誠服的稱他一聲曹爺。

    共和國歷史上,黑道向來不好混,尤其還是在天子腳下的首都,那各方面的監管就更嚴格了,遠不是一些小地方,隨隨便便就能集聚幾十個人拿著刀在鬧市區對砍。可曹國光卻就在這個地方混得風生水起,要不是陳義的異軍突起,整個首都,還真沒有人能夠出其右。

    曹國光白手起家,年輕時來首都打拼,改革開放後,以**發家,苦心經營。由於出手大方,善於結交權貴,在首都乃至整個河北平原漸漸形成了一個龐大的關係網,甚至區公安局局長私底下都要尊他一聲曹爺,可見他的權勢到達了怎樣的一個層次。

    也不是上頭沒有人盯住他了,不過每次卻都不了了之,加之後來曹國光似乎得到了高人指點,低調了許多,還竭力漂白自己,名義上經營了幾家公司,涵蓋了物流運輸、房地產等,也算得上一個正正經經的商人了,後來甚至還當上了區**代表。混黑道混成他這樣的,也算一個奇跡了。

    當然,也曾經有不少傳言,稱曹國光其實是靠上了首都的一大勢力,上面有人罩,因此才能活得如此瀟灑。

    可就這麼一個人物,今天卻和他的三十多個保鏢,全部慘死自己的別墅裏,這所帶來的震撼和後果,卻是極為深遠的。

    有人喜,有人怒。

    有人說是曹國光是死於仇殺,甚至還有人說是在爭地盤的過程中,被陳義派人給幹掉了;也有人說他是被上頭給拋棄了……林林總總,不一而足。不過,由他的死,卻也牽扯出了一場驚天風雷。
duck_t1 發表於 2011-1-16 20:37
第四百六十六章 無奈的低頭

    這兩天,丁辰銘一直都心緒不佳。

    雖然由於自己的過失,導致對家族意義重大的船運公司成為了冷冰寒的囊中之物,可大哥丁辰志同樣在這次和冷冰寒的交手中,鎩羽而歸,似乎在老爺子心目中,也埋下了不好的種子,這對於丁辰銘來說,不亞於一個好消息,完全可以彌補自己之前的失落。

    可這樣的好心情並沒有保持多長時間,曹國光的死就給了他極大地震動。

    別人沒有說錯,曹國光確實在上面有靠山,而這個人,正是丁家二少爺丁辰銘。這些年來,曹國光作為丁辰銘的鷹爪,不僅為丁辰銘辦了許多事,也為他提供的大量的資金來源。而有了丁辰銘的庇佑,曹國光才能這些年來,一直都順風順水,得到現在的權勢和地位。

    曹國光別墅的血案,沒有見報,也沒有為市民知曉。亡,就宛如塵埃落入深潭,帶不起半點的波瀾,所有的一切,好似被一隻看不見的魔手潛移默化了一般。可讓丁辰銘明白,這一切都是有針對**的。什麼仇殺,什麼爭奪地盤,全***扯淡。

    丁辰銘不敢想像下去,只是心中一絲惶惑夾雜著嫉恨的情緒,卻如蔓草一般迅速在心底生根發芽。從第一眼見到冷冰寒,他就對此人暗自警惕,雖然只是短短接觸,冷冰寒留給丁辰銘的印象是相當不一般,這或許也是他非要和冷冰寒爭個高低的原因之一吧?

    可一次又一次的吃癟,眼看著不僅船運公司被奪走了,而陳家居然還想要和冷冰寒聯姻,這深深刺痛了丁辰銘那顆曾經受傷的心。因此,他不惜讓曹國光派人去**冷冰寒,就是想要拍點對冷冰寒不利的照片,比如說他靡亂的私生活……

    丁辰銘沒想過用這點不入流的小手段,就能破壞冷冰寒和陳家的聯姻,不過,總能破壞掉他的一些形象,讓陳葉兩家生出不滿來,給冷冰寒添亂,對他而言,就已經足夠了。

    可現在看來,事情似乎遠遠超乎了自己的預期。

    夜很靜,丁辰銘卻再也無法睡著。他反復思考著,冷冰寒既然讓人除掉了曹國光,會不會知道自己才是幕後的主使人,畢竟自己和曹國光之間的關係雖然隱蔽,可也瞞不過太多有心的人。他又會怎麼對付自己呢?

    其實把事情推得一乾二淨,丁辰銘也不是沒有想過,即便冷冰寒能夠猜到一些,可沒有任何證據,也拿自己沒有辦法。畢竟自己不是曹國光,真要動自己,反應和影響太大,他不相信,冷冰寒真敢對自己幹什麼。

    可丁辰銘心裏也突然意識到,自己似乎從一開始,就低估了冷冰寒這個人。倘若不是當時想要壓一下他的風頭,那麼這件事情也不會出現這樣令人困窘的場面,更不會引起這麼多的麻煩。

    丁辰銘點燃了一支煙走向了陽臺,夜風讓他的頭腦變得越來越清晰,可內心的懊悔也像夜色一樣變得越來越濃重。

    丁辰銘不知道自己何時入睡的,他醒來的時候,只覺得腳下**噠噠的,掀開被褥一看,險些嚇得魂飛魄散:血泊中,他那最喜歡的那只可以鬥餓狼的藏獒“公爵”,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扭斷了脖子,破開肚子,內臟淌滿了床單,連自己腳上都沾上了血跡。

    看到這詭異驚駭的場面,丁辰銘驚恐地大叫了一聲。

    房間裏並沒有其他人,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原因,丁辰銘從來都不喜歡和人同住一個房間一張床,即便是自己的女人,做完那事之後,也從來不和自己同床。

    憑藉著自己的身份,丁辰銘以前從來都不知道什麼叫害怕,可此刻,卻真真正正感到了一絲從來也沒有過的驚恐。

    丁辰銘哆哆嗦嗦的從床上站起來,就想要去喊人,可他很快就看到了鏡子上用鮮血寫著幾個大字——下一個就是你!

    觸目驚心的大字頓時擊潰了丁辰銘的全部防線。他感到呼吸急促,一雙腿軟綿綿毫無力量,幾乎都不能負擔他的體重。

    丁辰銘哆哆嗦嗦去**香煙,**了好一會兒方才從床頭櫃**出一支香煙叼在嘴裏,可嘴唇竟似不聽使喚一般,連煙都叼不住,掉在了地上。

    丁辰銘想了很久,似乎終於下定了某個決心。

    藍光俱樂部是首都城郊的香山大街最氣派的建築,好像皇宮般富麗堂皇,俱樂部前,簡直就是世界名車展覽,各種名貴跑車、轎車琳琅滿目,幾十萬的車都不好意思停過去,太寒酸。據說,俱樂部會員名人彙集,都是特別有權勢的人物。

    今天藍光俱樂部的生意一如往日的紅火,只是今晚似乎有些不同。幾乎每個人經過俱樂部門口之際,總會朝俱樂部門側投去專注的一瞥。遠遠的看到這個女子,好些男人如遭電擊、神思恍惚,真是不敢相信世間還有如此完美的令人窒息地女子,不由得只覺得骨頭一輕,情不自禁露出了一副色相授予的貪婪狀。而女子,則是羡慕中帶出一抹隱隱地嫉妒之意。

    原因無他,惹起眾人矚目的,卻正是站在門口的一個絕代佳人,嫋嫋娜娜的在俱樂部門口一站,真個引起了莫大的轟動。此時如果不是身後有八位魁梧高大虎視眈眈的保安陪侍在旁,很多男子想必都會忍不住上前與這心目中地女神搭訕一番。

    俱樂部的熟客都知道,這個女子,正是俱樂部的當家老闆紀沛瑤。

    當然,明眼人都知道,這個紀沛瑤不過只是被推出來的人物,背後要是沒有人,這家俱樂部又怎麼能夠在首都這個地方搞得起來?再多錢你也不敢胡亂擺闊,人家要陰你,只是一句話罷了。

    但即便這樣,也沒有一個人敢小覷這個紀沛瑤。能夠打理這個藍光俱樂部,就說明這個女人沒那麼簡單,甚至還有傳言,說這個女人是某個通天大人物的**。是與不是,沒人真的知道,但卻沒有人敢去不當回事。而這個紀沛瑤平日裏可是絕少露面,除非客戶跟俱樂部工作人員之間產生大的意見分歧、即將引發“戰爭”,她才出面調解。

    因此,她今天出現在這個地方,還真個引起了莫大的轟動。

    每個人都看得出,紀沛瑤在等客人,只是如此一來。大家更是好奇,能讓向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紀沛瑤親自迎接的客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謎底很快解開。一輛轎車緩緩駛入停車場。

    這轎車算不得豪奢,明眼人瞧得清楚,只是這是一輛普通的奧迪車,還是前幾年產的車型,這種車在藍光俱樂部裏,實在是一點也都起眼,甚至還有些寒酸。可紀沛瑤見到了這麼一輛看起來尋常地不得了的車子,情恬淡然的玉面,驀的有了幾分急切,纖柔地嘴角露出一抹足以比擬百花怒放的嬌媚笑意,快步走上前去。

    車停下來之後,先是下來了一個魁梧的大漢,高大魁梧的身材具有超強度的殺傷力在刺激著眾人的眼球。可這人顯然不是今天的主角,因為這個人下車後,快速走到了車門處,打開車門。

    在萬眾矚目的注視中,車上走下來一個風度翩翩的濁世佳公子哥,嘴角帶著一抹斯文爾雅的微笑。

    “寒少,歡迎光臨。”紀沛瑤走上前去,微鞠一躬,優雅的舉止有著一股子發自心底恭謹之意,讓人瞧了,打心眼裏覺得舒服。而那清喉嬌之聲傳入耳中,撩撥的心中琦念升騰。

    不用多說,這個男子,自然就是我們的主角冷冰寒。

    冷冰寒微微笑了笑,抬眼望去,高挑的紀沛瑤顯得更加苗條挺拔,玲瓏剔透,閃爍的霓虹霞光披灑在她的秀髮和肩上,令得她秀美的臉頰平添了幾許嬌**。

    “謝謝!”

    冷冰寒很有禮貌地回答道,清澈而又目光只在紀沛瑤一掃而過,卻沒有絲毫的停留。

    紀沛瑤愣了一下,雖然她早就從各方面得知了冷冰寒的為人,可真正見到這個人的時候,還是大感驚詫,太年輕,可又太老成了,凡事波瀾不驚,太過深沉,這樣的人往往有大智慧,大心機,仿佛世間的一切,在他眼裏,都只是過眼浮煙罷了。老實說,長這麼大,她還從來沒有見過,男人看自己的眼神裏,如此清澈透明,沒有帶有一點**的,即便是那些看起來忠厚老實的長者。

    不過紀沛瑤畢竟經歷過了無數的場面,很快就從震驚中驚覺起來,笑語嫣然地引領著冷冰寒來到了頂樓的水晶閣。

    一路上,紀沛瑤和冷冰寒這一行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所有人都不由驚疑,這個年輕人究竟是什麼來頭,居然能夠勞動紀沛瑤親自出馬,態度還如此恭敬?

    水晶閣位於藍光俱樂部的最頂層。平日裏這裏向來都不對外開放,只用來招待最重要的客人。

    水晶閣之所以叫做水晶閣,全因完全都是由七色玻璃建造而成。坐在其中,遠山近景盡收眼底。刻意試想一下,抬頭就可以看到繁星點點的星空,透過四周的落地玻璃,就能看到美麗的密雲水庫。星光漁火相映成趣,在這樣的環境下吃飯,又怎能不讓人心曠神怡,食欲大開?

    “哈哈,小寒你可來了,真是給老哥面子啊!”

    冷冰寒剛上臺階,還沒有走到水晶閣,一個四十歲不到,身材修長,長相文秀,架著一副黑框眼鏡,神情儒雅的男子迎了上來,笑呵呵地伸出了雙手。

    “藍哥客氣了。”冷冰寒淡然一笑,應了一句,顯得矜持而又不失禮貌。

    冷冰寒的這個態度倒也恰如其分,這個藍姓男子叫藍子明,雖然家庭出身比不了王、丁、陳、葉四大家,可也算是正宗的紅三代,自己的家族和妻子的家族,都是紅色家族,而藍子明自己,年紀輕輕坐到了中央某部位其中一個司的副司長,也算得上是仕途一帆風順,年輕有為。

    而冷冰寒和藍子明也在一次聚會上有過一面之緣,曾經對當今國際國內經濟形勢進行過一番不算太深入的探討,心中對藍子明這個頗有些真才實幹的紅色子弟頗有些好印象。因此,當今天突然接到藍子明的邀約電話,又正巧沒事,就欣然赴約。

    兩人簡單一陣寒暄之後,冷冰寒在藍子明的帶領下,走進了水晶閣。

    水晶閣裝點地富麗堂皇,美輪美奐,七色玻璃在絢爛的燈光映襯之下,反射出斑斕炫目的色彩,很有一種置身夢幻世界的感覺。

    可冷冰寒一踏入水晶閣,和煦的笑臉頓時僵住了,因為裏面坐著一個他最不願意見到的人,這人正是丁家二少爺丁辰銘……

    “什麼意思?”冷冰寒的臉一下子陰沉了下來,轉身對著藍子明問道。

    藍子明心裏一顫,之前確實聽說過,冷冰寒和丁家有些小矛盾,不過在他看來,冷冰寒和丁家的爭鬥已經全勝而歸,應該是裏子面子都有了,按理說以他對冷冰寒的認知和瞭解,不至於那麼氣量狹窄,得理不饒人吧?

    因此,當丁辰銘找到自己,拐彎抹角地要他邀約冷冰寒的時候,他就毫不猶豫地應承下來了。可現在見這場景,委實有些出乎自己的預料啊!

    眼看冷冰寒就有轉身離去的架勢,藍子明連忙一把將冷冰寒拉住,急忙說道:“小寒,給哥一個面子,算哥欠你的成不?”

    冷冰寒想了想,在藍子明滿是期盼的目光裏,終於點了點頭,說道:“好,藍哥,今天就給你一個面子。”說罷走了進去。
duck_t1 發表於 2011-1-16 20:37
第四百六十七章 咄咄逼人

    水晶閣很大,分為內外套間,都是異常奢華

    外間也擺了一桌的酒菜,似乎是專門招待貴客的隨從人員的。

    冷冰寒朝緊隨其後的王全中點了點頭,王全中這才停下了腳步,不過卻沒有在桌子邊坐下來,而是端了一把椅子,端端坐在裏間的門口,神情也沒有絲毫的懈怠,就好像是一個盡職盡責的門神一般,隨時關注著四周的風吹草動,已有什麼狀況,能夠保證在第一時間裏趕到冷冰寒的身邊。

    裏間就更是寬敞豪華了,除了中間一張圓桌外,邊上還有沙發可以休息。兩個穿著會所制服的女招待,站在邊上等著招呼,冷冰寒不經意掃了一眼,這兩個女招待長得都很漂亮,緊緊的制服勾勒出一副火爆的好身材,想來能夠來這裏做招待的,都是經過千挑萬選的,絲毫也不亞於許多電視裏的明星。

    丁辰銘形單影孤地坐在角落裏的沙發上,全然沒有了以前那囂張跋扈的神態和勁頭,或許是沒有休息好的緣故,隱隱能看到他臉上還有黑眼圈。

    冷冰寒正眼也不看丁辰銘一眼,徑直坐了下來,讓看到了冷冰寒進來後,起身就想要過來寒暄幾句的丁辰銘是大感尷尬,**才剛剛抬離沙發,又怏怏的坐了下來,雖然故作鎮定,可浮現在臉上的那絲難堪和尷尬的神色,還是清晰可見。

    藍子明見狀,心中是暗自叫苦不迭,慌忙給一旁的紀沛瑤遞了一個眼神。

    紀沛瑤連忙上前打著圓場,用她那極為嬌柔嫵媚的聲音說道:“幾位都是我們藍光俱樂部的貴賓,小女子今天特地準備正宗的西湖龍井茶,請各位鑒賞一番。”笑意和煦,銀鈴般的笑聲,宛如環佩般輕柔悅耳,配上那妖嬈**感的火爆嬌軀,**一抹濃濃的姣麗蠱媚。

    門口進來一個年輕漂亮的女招待,捧著一個託盤,盤裏放著各種茶具,放在桌上後又悄然退了出去。紀沛瑤親自動手,為三人泡茶。

    令冷冰寒頗感到有些意外的是,紀沛瑤居然玩的是茶道,雖然在他看來,技術還不夠嫺熟,但是見紀沛瑤有模有樣的忙活,神態專注,舉止雅致,舉手投足之間透著一種成**人的妖嬈風情,但是又不失女**的矜持和含蓄,還真給人一種紅袖添香的美感。

    “請!”仿佛是早就得到過暗示,知道今天的主客是誰,紀沛瑤先捧起一杯茶遞給冷冰寒。

    按理說,冷冰寒不論是比年齡還是比職務,在現場幾人裏都是最小的,不過他卻是毫不客氣,微微一笑,接過了紀沛瑤奉上的茶。

    紀沛瑤的第二杯茶,呈給了丁辰銘,而丁辰銘也借機從角落坐了過來,落座的時候,還有幾分惶惑地看了冷冰寒一眼,見冷冰寒並沒有任何異常的表現,這才輕舒了一口氣,坐了下來。

    喝了幾杯茶之後,紀沛瑤輕輕拍了拍手掌,幾位美貌的女招待就魚貫而入,巧手烹調的精美菜肴如流水般奉上,四溢的香氣讓人食指大動。

    藍子明準備的菜品以海鮮為主,首都地處內地,新鮮的海鮮全都是從沿海地區空運過來的,價值實在不菲,菜式是極盡精緻,什麼蠔皇日本極品鮑、鮑汁扣活澳鮑、紅燒金鉤翅、六彩燉官燕、木瓜燉雪蛤之類的是應有盡有。酒用的也是窖藏三十年的國酒茅臺,由此可見請客的誠意。

    紀沛瑤也留下來陪同,主要是想讓她來活躍酒桌上的氣氛。而紀沛瑤也的確稱得上是伶牙俐齒,更難得是,她酒量很好,雖然算不上千杯不醉,可一斤多的酒量,也足以讓其他人嘖嘖稱奇了。

    不過冷冰寒照例在外面是不喝酒的,在這樣的場合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不給面子,可卻也沒有人敢說三道四。雖然紀沛瑤再三嬌滴滴的撒嬌勸酒,冷冰寒卻好似刀槍不入一般,那禮貌而又讓人難以親近的姿態,讓紀沛瑤也是無計可施。

    四人在酒桌上觥杯交錯,不著邊際的瞎聊,讓不明就裏的人看到了,還真以為他們的關係如何親密呢。

    丁辰銘似乎也耐住**子,陪著藍薛子明胡侃一陣,好幾次都想把話題往上面引,可卻總是被冷冰寒不著邊際地引到一邊去了。而只要是丁辰銘開口,冷冰寒就只是埋著頭吃東西,根本就搭腔。

    丁辰銘心中暗自苦惱。雖然自始自終他沒有說過一句軟話,可今天自己這番姿態,又是請人說和,又是低頭擺酒的,已經給足了冷冰寒面子。

    要知道,他堂堂丁家二少,向來都只有別人想自己搖尾乞憐、巧諂媚上的,什麼時候自己低下過高傲的頭顱?今天擺出這種姿態,已經是很觸及自己的底限了。

    在丁辰銘的心目中,這本來是一件對雙方都有好處的事情,冷冰寒有了臺階下,總不至於還要窮追猛打不放吧?可人算不如天算,竟然演化成這個局面。這個冷冰寒實在也太過分了吧?處處讓自己難堪。

    丁辰銘有心想要拂袖而去,可一想到曹國光的慘死,還有自己的那只連死都不能囫圇的藏獒公爵,渾身就是一哆嗦,還只能就這麼被人牽著鼻子走,有氣都不敢出,鬱悶之際,只能是借酒澆愁,多喝了幾杯。

    酒至半酣,藍子明藉故上廁所,還把紀沛瑤也給拉走了。

    房間裏就只剩下冷冰寒和丁辰銘兩人,氣氛一下子冷了起來,似乎連室內的空氣都要凝固了一般。

    丁辰銘這才舒了一口氣,看著正埋頭吃飯,一言不發的冷冰寒,一咬牙,端起酒杯站了起來,對著冷冰寒說道:“冷冰寒,我知道我們之間有些誤會,你看今天這事能不能就這麼算了……”說著話,一雙眸子緊緊的盯著冷冰寒,琢磨他那面無表情的面孔下那真正的意思,而不知不覺間,端著酒杯的手掌心裏已經滿是汗水。

    冷冰寒眼皮都沒有翻一下,專心致志地對付著一隻大龍蝦,就好像什麼都沒有聽到一般,將丁辰銘晾在那一邊。

    見冷冰寒完全無視自己的存在,丁辰銘的臉色很難堪,可是他沒有生氣,因為他不敢。曹國光和公爵的事,帶給他太多的震撼了。

    曹國光那裏的三十多條人命先不說,就說別人能夠毫無聲息地潛入自己的房間,還將兇猛的公爵殺死,扔在自己床上,可自己竟然全不知情,真要想對付自己,那還不是易如反掌之事?要知道,對方做的一切,可比殺死自己之後再遠遁而去難度更要強上百倍。

    事後丁辰銘將自己的警衛人員全都換了個遍,警衛力量也大大加強了,就連出門現在都是前呼後擁的。可那深深的恐懼,卻已經在他心底生根發芽,並滋生蔓延起來了。面對一個幾乎可以隨時掌控自己生死的人,他又怎麼敢動氣?難道就不怕哪天躺下去,就再也醒不過來?

    丁辰銘忍氣吞聲道:“殺人不過頭點地,小寒你要怎樣才肯放手,劃出道道來,能滿足的我一定滿足。”

    冷冰寒終於停下了手中的食物,抬起頭來看了一眼丁辰銘,淡淡笑道:“我從來也沒有想過要和你們鬥,大家都是年輕人,原本應該互相幫助,相安無事。可你們連番挑釁,還陰招出盡,差點就要了我的命,這事兒要是擱在你身上你能忍嗎?”

    這還是冷冰寒自今天進入房間之後,第一次開口和丁辰銘說話,而且既然把話都說明白了,丁辰銘就覺得這件事情未必沒有斡旋的餘地。他低聲道:“常言道冤家宜解不宜結,我丁老二這次認栽,以後見到你寒大少,我繞道走,這總可以可吧?”

    說這話的時候,丁辰銘的心似乎在滴血了。想他丁家二少爺,何時如此低三下四地和別人說過軟話?

    “就這麼簡單?”冷冰寒笑眯眯地看著丁辰銘說道。

    丁辰銘怔怔地看著冷冰寒,心道:莫非這廝還想要趁機敲一敲竹槓?

    貌似家族的船運公司,就是這樣被冷冰寒給搞走的,這事對丁辰銘而言,實在是刻骨銘心,記憶深刻。他認為,冷冰寒畢竟是從小地方起來的草根貴族,格局太小,上不得臺面,眼裏只有錢和利益。當然,這對他而言,自然也是一件好事情,畢竟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了。

    丁辰銘沉吟了片刻,強自按捺下臭揍冷冰寒一頓,把他那張讓所有男人都嫉妒的臉打爛的念頭,忍痛說道:“只要你肯揭過此事,我願意賠付兩百萬作為對你的賠償!”

    不是丁辰銘小氣,沒有了船運公司,曹國光也死了,他再也不像以前那般來錢容易。即便要扶持起其他的勢力,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這兩百萬全都要從他自己的小金庫裏支出,而且還只有出沒有進,要說不心疼,那是不可能的。

    冷冰寒聞言突然笑了,笑得很是開心,丁辰銘也跟著笑了,看來自己沒有想錯,這個冷冰寒無外乎就是想要錢嘛。丁辰銘一邊笑著,心裏一邊陰狠地想到:“拿吧拿吧,等以後老子讓你連本帶利,全都給我吐出來。”

    頃刻之後,冷冰寒臉上的笑意才漸漸消去,露出一副可惜的表情來,歎道:“都說丁家大少英明睿智,我想今天要是他找我,就一定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丁辰銘聞言就像是被人當眾抽了一個耳光,臉色陣紅陣白,難看之極。

    他最討厭別人那自己和大哥丁辰志相比。在他看來,自己沒有什麼比不上丁辰志的,不過丁辰志命好,是嫡孫,從小就備受長輩們的關注和扶持,而自己,卻不得不獨自打拼,連上位的機會都沒有。

    這件事情始終在他心目中,就是一塊兒心病。今天聽冷冰寒說自己不如丁辰志,頓時是觸及了他的那塊兒逆鱗。如果是換著其他人,他准保跳起來就是一記耳光,可面對冷冰寒,他又忍住了,不過嘴裏喘著粗氣,目露凶光,死死地盯著冷冰寒。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的話,相信冷冰寒此刻已經是千瘡百孔了。

    冷冰寒卻是絲毫不在意,輕輕抿了一口飲料,笑道:“這樣吧,別說我沒給你機會。你丁二少當眾奉上一杯茶,隨口道個歉,這件事情就算過去了,不知你意下如何?”

    “你說什麼?”丁辰銘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陰沉地甚至都快要擰出水來了。

    別看這“端茶道歉”四個字聽起來很簡單,但事實上,丁辰銘知道,那必須是雙膝著地舉案齊眉、恭恭敬敬地奉茶給對方,嘴裏還要說是請對方諒解的話。一旦對方接過茶杯,喝上一口,天大的麻煩也揭過去。

    對於其他圓滑之人來說,這種事情何樂而不為呢?不過就是區區一跪,又不少塊肉,有什麼大不了的?可對於丁辰銘來說,卻是萬萬不能接受的,別說還要當眾,即便只有他們兩人,他也絕不可能屈膝跪倒在冷冰寒面前。

    真要這樣,他寧可去死!

    “真要這麼過分?”丁辰銘死死盯著冷冰寒,一字一字地往外蹦。心中火焰升騰,拳頭緊緊攥起,眸子中殺機彌漫。

    冷冰寒沒有說什麼,只是拿起桌上的餐巾,擦了擦原本就很乾淨的手,站起身來說道:“言盡於此,我也該回去了。”

    說罷沒有片刻的停留,轉身就朝外面走去。

    剛走出房門,端坐在門外的王全中立刻起身跟上,滿桌子的美酒佳餚卻是絲毫未動。

    丁辰銘看著冷冰寒的背影,牙齒咬得緊緊的,滿臉通紅,似乎恨不得沖上前去狠狠痛扁他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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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走到臺階口,正好碰到藍子明走了回來。見到冷冰寒的匆匆走了出來,眉頭漸漸皺起,急忙上前說道:“小寒,怎麼這麼快就走啦?”

    冷冰寒微微一笑,說道:“藍哥,實在還有事情要處理,哪天方便了再來聆聽藍哥的指教。”

    藍子明赫然一愣,冷冰寒已經走了出去。藍子明急忙快步追了上去,不敢再說什麼強求的想法,大家都是這個圈子裏**爬滾打出來的,誰也不是善茬。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了,真要說出來,反倒是沒有了迴旋的餘地。

    “我送你!”藍子明滿臉堆笑地說道,親自將冷冰寒送到了停車場,一番客氣後大家告別。目送二人的車子消失在黑夜中,這才回頭。

    之前藉口去廚房催菜的紀沛瑤及時的出現,站在藍子明身邊笑著問道:“怎麼就這樣走了?”

    藍子明苦苦一笑,歎道:“誰知道呢?希望神仙打架,別殃及我們吧。”

    見藍子明居然露出這樣一副無助的表情,紀沛瑤愣了一下,才問道:“這誰啊?這麼大譜?連你都要跑前跑後的張羅?”

    藍子明扭頭一笑,看著紀沛瑤嬌**的容顏,淡淡地說道:“怎麼?看上了?”

    “不行麼?”紀沛瑤露出一絲嗔笑,白了藍子明一眼,說道:“這麼英俊帥氣,得讓多少女人惦記著啊!”

    藍子明搖了搖頭,說道:“小妹,你可別光看他的表面。他可不是一個善茬,連丁老二都在他手裏吃癟,眼巴巴地想要求和,看這狀況,別人還不依不饒地呢!”

    鮮有人知道,紀沛瑤其實也是藍家的人,只不過是私生女,之前一直生活在外,跟隨母

    姓,十幾歲才得到了藍子明的父親,時任某省省委書記的藍江偉的承認,被接回藍家,當然,知道這個秘密的人少之又少。

    由於紀沛瑤一直對藍江偉和藍家心存芥蒂,因此,一直就保持著原來的姓名,不願意改姓藍,行為也較是可立獨行,不喜歡依仗藍家的權勢。而藍家上上下下,對這個私生女也沒有太大的感情,除了藍子明之外。

    也不知道是出於一種怎麼的考量,藍子明一直對這個小自己十多歲的同父異母的妹妹很是關心。這家會所,也正是在藍子明的關照和幫助之下,才得以開設起來的。要不光憑她一個柔弱的小女子,在這個殘酷的現實中,還不早就被那些餓狼吞咽撕咬,連骨頭都剩不下一塊兒。

    紀沛瑤聞言,顯然是大吃了一驚。在她的印象裏,這個哥哥可是厲害地不得了的人物了,可都招惹不起這個丁二少。而紀沛瑤對這個丁二少也沒什麼好感,每次見到自己,一雙眼睛就色迷迷而且肆無忌憚地盯著自己,一臉心癢難耐的神色。其中蘊含著透骨的急色,而且他地行事太過囂張,毫不避諱旁人的感受,讓紀沛瑤心中真是恨不得把這個混蛋的眼珠子挖出來狠狠踩碎。只是她也知道丁辰銘的來頭,不願意給家裏和哥哥招惹麻煩,面上也只能做出一副若無其事的強顏歡笑之狀。

    好在丁辰銘雖然討厭,或許多少也顧忌自己的身份,嘴上是花花不斷,不過卻從來也沒有什麼實際的不軌舉動,要不然,紀沛瑤拼過魚死網破,也不會讓他得逞。
duck_t1 發表於 2011-1-16 20:38
第四百六十八章 睚眥必報

    圈子裏也不是沒有人能夠壓得住丁辰銘,不過大多都早已進入了體制內,行為做事,自然謹小慎微,很少摻和到其中來。因此,丁辰銘在圈子裏,可是名聲在外。

    紀沛瑤根本就沒有想過,還真會有人能夠讓這個這個丁家二少爺吃癟,大眼睛滴溜溜地轉了好一會兒,才很是好奇地問道:“大哥,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來頭啊?”當初藍子明讓她準備出水晶閣的時候,只是告訴她,要招待難得的貴客,並沒有說來的是誰,也沒有說是為了什麼目的,因此紀沛瑤對其中的一切都毫不知情。

    “除了冷冰寒還能有誰?”藍子明頗有些不爽的說道,畢竟冷冰寒今天中途退場,確實沒怎麼給自己面子。

    紀沛瑤驀然一驚,忍不住張嘴道:“哪個?哪個冷冰寒?”以她的向來的鎮定和淡然,聲調竟然有些顫抖,足見這三個字對她的震驚,就是藍子明也忍不住不解的看了她一眼,說道:“大概就是你所聽過的那個冷冰寒吧!”

    “啊?是他!”紀沛瑤一張櫻桃小嘴張得大大的,幾乎都可以塞進去一個雞蛋了,臉上帶著不敢相信地神情,一隻白皙的玉手也情不自禁地放到了自己胸口上,這個下意識的動作很是誘人。

    冷冰寒的大名,她可是耳朵都快要聽起老繭了。這個圈子裏最富盛名的年輕俊彥,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旮旯裏,一步步成為現在的光彩奪目,其充滿了了傳奇色彩的經歷和各種軼事,都廣為流傳。對於冷冰寒這個人,正反兩方面的爭議頗多,甚至許多人都很是不屑地稱他只是運氣好罷了,並不是太看得起這個草根貴族,尤其是那些根正苗紅的紅三代們,大多都有著一種天生的皇城根裏的傲氣,從小的生活環境和所見所聞就不是普通人可以想像的,自負一些也在情理之中。

    想想也是,首都乃是天子腳下,國家的核心樞紐,處級廳級幹部隨便一抓就是一大把,公子哥衙內更是數不勝數,像冷冰寒這種,要沾不上王家的邊,光是一個副部級的老子,他們大多連正眼都不會看一眼。

    可就這麼一個冷冰寒,卻是創下了一個又一個的奇跡,不由不讓所有人都是嘖嘖稱奇,即便是不喜歡他的人,也不得不承認他的能耐。

    紀沛瑤雖然不太關注圈子裏的事情,可即便這樣,對冷冰寒也是神往不已,只是沒有想到,今天會在這裏真的給碰上了,而且居然還在一張桌上吃了飯?想想都直感覺不敢相信。

    不過同時,紀沛瑤心裏也頗有些狐疑:不是都說這個冷冰寒很好色嗎?經常和別人爭風吃醋,可今天一見,不怎麼像啊?貌似對自己客客氣氣,可細細數來,卻是連正眼都沒有看過自己一眼。一想到這裏,心裏莫名卻湧起幾許失落感。

    “談得怎麼樣啦?”藍子明回到水晶閣之後,就急向丁辰銘問道。

    丁辰銘坐在那裏,臉色很陰鬱。

    自從冷冰寒出去之後,他就一直在抽煙,連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丁辰銘咬牙切齒地說道:“真他媽的混蛋,居然要我當眾下跪奉茶道歉!把老子當什麼人啦?”一邊說著,一邊狠狠地把煙蒂摁滅,恨不得這個煙蒂是摁到了冷冰寒那張可惡的臉上。

    可丁辰銘知道,衝動解決不了問題,他和冷冰寒之間的積怨並不是一天兩天形成的。從那個黃鶯開始,他們兩個之間的仇恨便不斷湧現。

    其實丁辰心裏明白,不知道是因為丁王兩家的恩怨,還是感覺自己被冷冰寒搶了風頭,一直以來,他就不喜歡冷冰寒這個人,甚至說得上是深惡痛絕,似乎心裏早就有想要找機會給他一個教訓的念頭了。而黃鶯這件事情,不過只是一個導火索罷了。原本以為可以可以利用上次機會,不僅占奪長江影視,還能把冷冰寒這個他早就看不順眼的草根貴族徹底打敗。卻想不到,冷冰寒居然那麼厲害,任憑自己和家裏方法用盡也占不到一絲便宜,最終還偷雞不成蝕把米。

    可惜丁辰銘就不是一個甘願認輸之人,更不是一個肚量大的人,貌似他和冷冰寒之間,早在相互存在之前,就已經註定了今天的局面。

    這是丁辰銘有生以來第一次有了低頭的念頭,可這個冷冰寒,根本就沒有一點誠意,實在太欺人太甚了吧?

    丁辰銘罵罵咧咧的,卻全然沒有想過,今天的這一切,根源還在於他自己。這次要非冷冰寒,換著是其他人,說不定早就死於非命,一命嗚呼了,到時候,又有誰來給他們機會?

    藍子明很是有些惋惜,可也不好說什麼,只是有些同情地看了丁辰銘一眼,低聲道:“其實這奉茶說開了也沒啥……”

    丁辰銘冷冷地看了藍子明一眼,將藍子明眼裏一閃而逝的憐憫和同情盡收眼底,無法形容他現在心中的鬱悶。

    麻痹的,沒啥,讓你去跪跪看有沒有啥?真他媽的站著說話不腰疼。他越想越鬱悶,自己好歹也是高高在上的丁家二少爺,什麼時候竟然淪落到需要別人憐憫的地步啦?用力抽了兩口煙,起身,把煙頭扔在地上,用腳踩滅,深深吸了一口氣,沉著臉緩步朝門外走去。

    藍子明冷冷地看著丁辰銘的背影,嘴角微微扯起一絲不屑的冷笑,麻痹的,到了這個時候還不肯完全低頭,這不是自找沒趣嗎?藍子明已經決定,再也不攪到這灘渾水裏面去,免得兩頭都不是人,反正這個丁辰銘也不是一個好鳥。

    丁辰銘有些失魂落魄地走到樓梯處,下麵正好上來一個人,似乎有急事,步履很是匆忙,低著頭快步往上沖。

    丁辰銘眉頭一皺,這些年來,還沒有人敢和自己搶樓梯。不論走到哪里,都有隨從人員確保將其他人阻隔在外面,可這個人卻是直衝衝向自己擠了過來,麻痹的,真以為虎落平陽被犬欺?

    丁辰銘正想要一巴掌扇過去,可一想到隨從人員,渾渾噩噩的頭腦驀的一清醒,這才突然想起,自己身邊,怎麼會沒有隨從人員跟隨著?那些隨從人員都到哪里去啦?難不成全都偷懶去了?可也不應該啊,自己身邊七八個人,總不能都一起偷懶了吧?慌不迭的扭頭望著已經擠到自己身側的那個人,卻見到了一雙寒芒四射殺氣凜冽的眸子。

    丁辰銘剛剛意識到不妙,就覺得背上一股子澎湃的力道猛然間傳來,他那宛如蝦米般的身軀不由自主的朝著樓梯處踉蹌奔出。

    猝不及防的驚呼聲中,丁辰銘就如同滾地葫蘆一般自樓梯滾落下去,手舞足蹈中,身軀與堅硬的樓梯棱角處進行了多次親密接觸,面上多處淤青浮腫,嘴角溢血。頭暈眼花中,只覺得全身骨頭都跌散架了,感覺這短短幾秒鐘的噩夢,卻如幾個世紀一般的漫長,此時的他就像是滾過釘板一般,那鑽心般的刺痛讓他涕淚橫流,連氣似乎都喘不上來。

    等翻滾的身體好不容易停了下來,丁辰銘顫抖著勉力爬了起來,正待破口大駡,卻不妨身子還沒有完全站穩,一股巨大的力量又傳了過來,立刻“砰砰砰”的繼續從樓梯拐角處繼續滾落下去,最終在強大的慣性作用下,一頭撞上樓底的屏風,發出“砰”地一聲悶響,才勉強止住去勢,血流披面,甚是可怖,臉色煞白不堪,豆大的汗珠自額頭滴落而下,痛楚難耐之下,便宛如那煮熟的大蝦一般再也無法伸展開身軀。

    見到這種狀況,不論是其他顧客還是俱樂部的工作人員全都嚇得不輕,尤其是工作人員,臉色煞白,來這裏消費的客人,非富即貴,真要在會所裏出了事情,那麻煩可不是一點兩點的,急忙圍了上來,低聲急切的喊道:“先生,你別怎麼樣?我們先替你急救。”

    “怎麼回事?”剛從門外返回大廳的紀沛瑤聽到響聲,走了過來,見一大堆工作人員圍在這裏,不由寒著臉低聲呵斥道:“你們都圍在這裏幹什麼?不用幹活嗎?”

    一旁的工作人員見老闆來了,慌不迭地向她說起了所發生的事情,紀沛瑤一聽也是不由得花容失色,有些手足無措,心如小鹿急撞驚懼不已,愣了一下子之後才急忙喊道:“還愣著幹什麼?趕快送銘少去醫院,快啊!”

    而當藍子明得知這個消息之後,握著酒杯的手就是一顫,杯中香醇的紅酒頓時潑灑了出來。他呆呆地愣了半晌,才面露苦笑,頹然道:“小寒啊小寒,你可真是害苦了我啊。”

    護送丁辰銘去醫院的車子剛剛從藍光俱樂部駛出,路邊一個陰暗的角落裏,也跟著駛出了一輛汽車緊隨其後,一前一後朝著醫院駛去。

    急速行駛中,剛經過一個拐角,一輛滿載貨物的大貨車就迎面而來,那明亮刺眼的燈光,照得司機眼裏一片發花,急忙一腳刹車,猛打方向盤,車子驀地在路上扭了一個S形,兩側車輛紛紛躲避,可緊隨其後的那輛車子卻好像來不及避讓,迎頭沖了上去,正好撞在前面那輛車子的尾部,巨大的衝力讓前面那輛車子頓時就失去了控制,斜著就沖出了路面,在翻了幾個跟頭之後,終於四腳朝天停了下來。

    巨大的震動讓丁辰銘是驚駭萬分,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頭朝下被夾在了車裏,車上的安全氣囊好像沒有起作用,一個也沒有打開。車窗上的鋼化玻璃碎裂成無數的小塊散落在自己身上、臉上和脖子裏,而司機卻是昏迷了過去。

    丁辰銘略微動了動身體,發現身子還能動彈,奮力地從車窗裏爬了出來。可就在他才剛剛艱難地爬出車身,一輛車子飛速而來,丁辰銘奮力想要躲避,可惜仍然晚了一步,車子的右側車輪,直直地從他的腿部碾了過去。

     刺耳的刹車聲中,那輛車子車輪和地面激烈地摩擦,傳出了一股濃烈的焦臭味,車子也停了下來,可丁辰銘卻是在慘嚎聲中被車輪帶出四五米,血肉模糊。

    眼見這裏發生了慘烈的車禍,一大群人圍了上來,有人趕緊撥打了報警電話和120急救電話。

    劇烈的痛楚帶來的是無邊的麻木,丁辰銘只覺得自己已經快要失去知覺,呆呆地望著四周圍上來看著自己的人在跟前指指點點,可就是沒有一個人上前來救治自己,那些稀稀落落的話語,聽在耳中,只覺得心底煩躁一片。

    恍惚中,丁辰銘突然看到,人群中,赫然有冷冰寒的身影,他那笑意和藹的臉,此時卻仿是一隻獠牙齜出的洪荒巨獸一般,令人心悸萬分,血盆大口中的滾滾熱氣,似乎要將自己殘忍的融化掉。

    “冷冰寒,你個沒人性的混蛋!你敢害我?有本事你就弄死我,要不然我和你沒完……”難為丁辰銘這個時候,仍然還能保持清醒地理智,異常艱難地吐出這樣一句條理清晰的話語。

    冷冰寒微微一笑,在丁辰銘面前蹲了下來,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狀,笑嘻嘻的聽著丁辰銘那有氣無力、更是充溢著驚恐不安地哭罵。而此時丁辰銘身上的麻木感漸漸消逝,取而代之地是越來越強烈的痛入骨髓的鑽心刺疼,痛不欲生的慘嘶聲中,卻聽得冷冰寒那殺意盎然的話語清清楚楚的落入耳際。

    “我忘了告訴你了,我這個人最記仇,睚眥必報。”冷冰寒的語氣雲淡風輕的很,望了一眼丁辰銘血肉模糊的小腿,柔聲道,“人身上有兩百多塊骨頭,我才壓斷你兩根,不算很過分……”

    “你這混蛋……”丁辰銘渾身痛得直哆嗦,心裏也是驚寒不已。他完全沒有想到,冷冰寒居然真敢對自己下手,而且一來就是如此狠毒,幾乎就是要自己的命。他難道真不怕,由此挑起丁王兩家的全面開戰嗎?

    卻見冷冰寒緩緩起身,摸出電話來,問道:“一切都準備好了嗎?好,立刻開始‘颶風’行動……”
duck_t1 發表於 2011-1-16 20:38
第四百六十九章 江家夜話

    紫金山漢代稱鍾山,拔地而起,形似盤曲的巨龍,稱為“鍾阜龍盤”,因山坡出露紫色葉岩,在陽光照射下閃耀金色光芒,東晉時改稱紫金山。

    紫金山山麓下的鍾阜小築,是一處度假別墅娛樂風景區,規模宏大,所居住之人,非富即貴。

    夜間八點多種,江宏昊與姚玉梅夫婦二人坐在客廳沙發上,邊看著新聞,邊隨意閒聊著。

    江宏昊和姚玉梅是江虹的父母親,丈夫江宏昊時任江蘇省省委副書記兼組織部部長,妻子姚玉梅在財政廳任職,是預算處的副處長。

    自從江虹從成都回到家裏養傷以來,姚玉梅天天守在家中,陪著女兒,只覺得樂在其中。原本總是以事業為重的江宏昊,也開始將生活重心傾向於家庭中來。現今,這個歷盡波折的三口之家處處洋溢著令人羡慕不已的溫馨與和美。

    “玉梅,你發現沒有,小虹這一趟回家,變化很大啊。”江宏昊笑著淺酌了一口香茗,神情間有著說不盡的輕快愜意。

    姚玉梅面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點點頭,柔聲道:“是啊,小虹變化的確很大。以前咱家的小虹自從名揚死了以後就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美是很美,只可惜沒有太多的人類情感,寒徹刺骨,幾乎連笑臉都沒有,即便在咱倆面前,也很少有些女兒家情緒。這次卻是不同,咱們的寶貝女兒徹底有了人氣,這些日子我早上喚她起床,她竟然像我撒嬌耍賴,呵呵,賴床啊,多可愛。”

    說到這裏,姚玉梅眉飛色舞,發自心底的欣悅將她全身緊緊的擁裹住,只覺得說不出的幸福舒爽。相比以前那個作息制度嚴謹的近乎機器人的江虹來說,她這個當母親的自然是更喜歡她現在的這個樣子。

    江宏昊也是呵呵輕笑,連連點頭道:“是啊,小虹以前還有潔癖,比方說吃飯用的餐具,總要自己重新清洗一遍才願意使用,這一次回來,這點小毛病不翼而飛,雖然仍舊很愛乾淨,卻沒有那種近乎病態的癖好了。還有,她現在懂得如何去笑了。只要是開心有趣的事情,總會讓她忍俊不禁,呵呵。很好,很好啊。”

    夫婦二人對視而樂,只覺得心中暖意盎然,江宏昊笑著又道:“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小虹在人前還是那種像以前那般恬淡的近乎冷漠。就像阿濤一樣,每天都來看望小虹,可虹卻是沒給他半點好臉色。我總記得她以前不論怎樣,對阿濤還算是比較不錯的嘛。”

    江宏昊訝然不解,一頭霧水,姚玉梅卻是輕笑出聲,橫了江宏昊一眼,笑呵呵的道:“我感覺,小虹現在的恬淡,只是多年地本性養成的一種習慣,倒是無傷大雅。至於阿濤,呵呵,這些女兒家的心事,你一個大男人當然不懂。”

    “哦?莫非這裏面有些什麼隱情?”

    “算不上什麼隱情。以前只有小濤一個人圍著小舒轉,時不時地噓寒問暖,小虹雖然對待人情世故很是冷漠。但是對這個哥哥似的人物,自然也就生出幾分家人的感覺,所以對他還算不錯。其實後來小虹就開始漸漸的疏遠阿濤了,只不過她很快就去了國安七局,這種跡象不太明顯。我想那是咱們女兒大了。雖然性子恬淡。但是對男女間地事情也有了幾分天生的自知,發現阿濤對她的情有獨鐘。這才覺得討厭、想要疏遠他。”

    江宏昊聽了姚玉梅的解釋,細一琢磨,這才發覺以往現實中很多被自己遺漏的細節,還真是處處映照著夫人所說的情形,這便嘆服一聲,恭聲道:“夫人說的是。不過這事我們該如何向郭巍老弟交代呢?哎,真是為難!”說罷眉頭緊緊皺起。

    “這有什麼不好交代的?”姚玉梅白了江宏昊一眼,說道:“現在都什麼年代啦?哪里還興什麼指腹為婚、兩小無猜?關鍵還是在於女兒自己喜歡。我說你可千萬別瞎摻合,要是惹惱了女兒,我可決不饒你!”

    江宏昊聞言訕訕一笑,卻也說得:“哪能呢?我這個當父親的,自然是希望女兒過得好了。不過阿濤那孩子還真不錯,性格好,對人實在,最關鍵的是對小虹也是巴心巴肝的,小虹要是跟了他,一定不會受委屈。”

    聽江宏昊說得深情,姚玉梅輕輕偎入丈夫溫暖的懷中,柔聲道:“宏昊啊,以前我總是擔心,咱家小虹對萬事萬物太過冷淡,也就不會對世間任何男子動心,搞不好這一輩子也就要孤獨終老……”語調輕緩,帶出一抹無盡的憐惜之意。

    江宏昊聞言也是黯然一歎,和聲道:“是啊,以前的小虹真的就像是天上仙女,對世間地萬物都沒有半點的留戀,我還真就怕她突然就羽化飛升而去,留下咱們兩個孤零零地。”

    姚玉梅嘴角突然露出一絲略帶著狡黠色彩的笑意,笑呵呵的道:“宏昊,現在我想你不用太擔心了。”

    “不擔心?”妻子語調輕快,江宏昊眉宇間的愁緒卻依舊密佈,喟然一歎道,“怎麼能不擔心,小虹這次的變化,很讓人欣慰,可她的變化,似乎也僅僅是限於在咱們二人面前,你看阿濤來了,她還不是照樣……”

    “撲哧!”姚玉梅望著江宏昊愁眉苦臉地無奈樣,忍不住笑出聲來,在江宏昊不解的目光注視下,沒好氣地瞪了丈夫一眼,道:“你呀,怎麼總是阿濤阿濤的?我們家的寶貝女兒,就只能嫁給阿濤嗎?哼哼,女兒可是有了心上人,你這個做父親的,也太粗心了吧。”

    “嗯?我粗心?這…這…這從何說起?”江宏昊訝然不解地看著自己的妻子,很有些不服氣地問道。要知道,在體制中,自己一向是以心思敏銳而著稱,妻子批評他粗心,這可讓他很是有些無法接受。

    “我知道你不服氣。我問你,女兒吃飯的時候,經常有幾分恍惚之態,那眼神,很甜蜜也很哀傷,你發覺了嗎?她有時會一個人莫名的發呆,問她在想什麼也不說,你察覺了嗎?一向絕口不提男朋友之事的女兒,前段時間突然給我們說起要是找了男朋友,我們可不能反對。這些反常的舉動和言語,你就沒有聯想到什麼嗎?”

    “莫非,莫非小虹真的有了心儀的物件?”經夫人這一提醒,江宏昊方才恍然大悟,思忖半晌,猛然間一拍大腿訝道:“哎呀,瞧我這腦袋,我還以為她這是受傷之後的正常反應呢!”說罷江宏昊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一臉的羞愧,可其間似乎又充滿了不敢置信的驚喜。

    “頑石開竅!”姚玉梅給了江宏昊一個讚賞的目光,笑呵呵的道,“咱家小虹肯定是有了心上人,說不定啊,過段時間就能帶來讓我們看看啦!”臉上也充滿了歡愉之情。

    作為一個母親,還有什麼比看到子女一天天長大,要結婚生子還要高些的事情呢?



    姚玉梅眉宇間頗有幾分躍躍欲試的興奮勁,只是隨意一瞥,卻發現丈夫神色間露出一絲為難之態,知道郭家的郭濤一直就是丈夫心目中最佳的女婿人選,而這個郭巍和丈夫的關係匪淺,兩個人更是早在小虹還沒有出身之前就曾經戲言,指腹為婚。現在要丈夫毀約,確實有些難為他了。

    其實姚玉梅對郭濤印象也很不錯,雖然多少覺得這個年輕人似乎太過於老成了些,缺少年輕人應有的朝氣和活力,但瑕不掩玉,總也是一個優秀的男子。但為了女兒的幸福,她是絕對不會讓女兒受半點委屈的。

    眼下二人也是閒談,姚玉梅不想在其樂融融的氣氛中,牽扯出一些比較嚴肅的話題敗壞了談話興致,這便忙笑呵呵的道:“好了好了,這些事情,我想還是小虹自己拿主意吧。”

    江巨集昊似乎也不想就這個話題涉及太多,這便笑著點頭,可又突然問道:“那小虹有沒有給你提過是哪一個?我們可要好好幫這孩子把把關。”

    “你又不是不瞭解小虹的性格,她怎麼會給我說這個?”姚玉梅幽幽一歎,道:“別人家的孩子,從小就知道在父母面前撒嬌,可小虹卻是從小就被你這個狠心的父親送去了國安七局,整天過著危險的生活,經歷別人不敢想像的事情,我……我……”說著說著,傷心地淚水就湧了出來。

    江宏昊也是神色一黯,重重歎了口氣,將姚玉梅緊緊抱住,沉聲道:“玉梅別傷心了,這不也是老頭子和小虹自己的選擇麼?要知道,咱們的小虹可不是一般的孩子,她是天之嬌寵……”

    “我不要什麼天之嬌寵,我只要我的女兒!”姚玉梅依然嗚嗚啜泣著,多年來一直積壓在心中的情緒就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洶湧而出。

    作為一個母親,她只想要自己的女兒過上幸福快樂的生活,其他的都無所謂了。像從江虹十多歲異能覺醒後就被送去國安七局以來,每天擔心受怕的日子,她實在是過夠了。
duck_t1 發表於 2011-1-16 20:39
第四百七十章 多情自有多情惱

    尤其是當聽說女兒在行動中受傷的消息之後,姚玉梅是傷心欲絕,整天以淚洗面,要不是礙著國安七局的紀律約束,早就不顧一切地飛來成都看望女兒了。

    所幸國安七局紀律嚴明,保密工作非常到位,即便是江宏昊和姚玉梅身居高位,背景也很強大,卻也不知道,江虹她們此次成都之行,可謂是九死一生,幾近全軍覆沒。要不是冷冰寒的拼死相救,江宏昊和姚玉梅就只能和女兒陰陽相隔了。要不然,兩個人還不給嚇死?

    江宏昊寬慰著妻子道:“別太擔心了,小虹不是答應過我們,等她結婚生子之後,就退出國安七局,專心在家相夫教子嗎?到時候,你還可以去幫著她們帶帶小孩兒,多好啊。”“撲哧!”姚玉梅不由得忍俊不住,破涕而笑,不過心裏似乎也被江宏昊所描述的場景所吸引了,心馳神往道:“最好到時候生一對龍鳳胎,到時候外孫兒和外孫女可都有了。”

    江宏昊見妻子那急切,恨不得今天就能帶上外孫兒女的樣子,不由得莞爾,不過心中似乎也有著幾許這樣的期待。

    姚玉梅的幸福似乎並沒與憧憬多長時間,又突然眉頭蹙起,問道:“宏昊啊,你說對方知不知道小虹和常人不一樣的地方?又會不會心生嫌棄?”

    她此時已經有些患得患失了。這似乎也是當父母的通病,不是擔心這個就是擔心那個,為了子女,永遠都有操不完的心。

    聽妻子這麼一說,江宏昊眉頭也是微微一皺。是啊,小虹可是一個控水的異能者,對國家而言自然是一筆巨大的財富,可真要對普通人來說,無異於鬼魅,又有多少人能夠坦然面對這樣的一個女子作為自己朝夕相處,陪伴一生一世的妻子?不過還是安慰道:“你就別瞎擔心了,我們的寶貝女兒要是能看上誰,可是他幾輩子修來的好福氣了,又怎麼可能嫌棄小虹?你就等著以後做外婆好了。”

    姚玉梅聞言後也是抿嘴一笑,一臉幸福地偎依在丈夫身旁。

    臥室裏,傷病基本上已經痊癒的江虹坐在窗前,靜靜地看著手裏的書,看到她這文靜的摸樣,誰也無法將她和國安七局裏那個冷若寒冰,雷厲風行,讓大家聞風喪膽的女羅刹聯繫在一起。

    可惜,江洪雖然眼睛盯著書,卻一個字也沒有看進去。耳畔飄蕩著音響裏傳來的淒婉音符,神情如癡如醉,美眸中早已是珠淚漣漣。

    江虹的傷情已經穩定了下來,只要多加修養,最多也就是過上一兩個月就能恢復全盛。要不是念及江宏昊夫妻掛念女兒,其實江虹在國安七局的秘密醫院裏養傷更好,畢竟那裏有著更專業的設施和醫護人員。

    可在離開成都的這些日子,雖然倍感家庭的溫暖,可每當夜深人靜之時,那煢煢孑立形影相弔的孤寂感將她緊緊裹擁住,連靈魂深處都是不堪悽楚孤單的戰慄起來。而一個熟悉的身影,就在在此時從心底浮現出來,讓自己心裏總是充滿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奇異感覺。

    他……現在還好嗎?

    江虹喃喃自語道,纖柔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似苦澀,更似一種無可奈何的甜蜜。

    不知過了多久,江虹終於下定決心般的拿起了電話,伸出顫抖不堪的纖手,輕輕按動了那個熟悉的號碼。

    “……你所撥打的號碼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撥……”

    電話裏傳來那句優雅而略帶著一絲冰冷意味的提示音,將江虹好不容易凝聚起的勇氣無情的擊潰。

    江虹無力的坐倒在座機旁,心中泛起一抹蘊含著失望的苦楚,貝齒死咬著香唇,交錯在一起的纖手因為用力的緣故,指尖變得慘白一片。

    “他……已經把我忘了嗎?”江虹只感覺心頭好似被刀子狠狠紮一般疼痛,喃喃的話語中,有著一股子傷痛欲絕的悲哀味道,而這番淒美的神情。安置在如此一副群芳難逐的玉面之上,直讓人忍不住想要將這個楚楚可憐的女子緊緊擁在懷中輕憐蜜愛、好好疼惜一番。

    恍恍惚惚中,桌上的電話突然響起,驚醒了正處於渾噩狀態的江虹。

    江虹眼珠子微微一轉,有氣無力地看了一眼,只見上面顯示的,正是自己剛才所撥打的那個似乎早就銘刻在心裏的號碼,頓時狂喜起來,只是心中也有幾分難言的驚惶,慌不迭的站起身來,對著鏡子仔細的揩拭掉面上淚痕,用力呼吸幾口,方才將話筒拿起,柔聲道:“喂?”

    電話那頭的冷冰寒愣了一下,這個聲音似乎有些熟悉,卻又有些陌生,一時想不起是誰了,應該不會是很熟的人,可那又會是誰知道自己的號碼呢?難不成是打錯了嗎?

    冷冰寒現在身處香山公園附近的一處豪華別墅內。

    自從學府嘉苑的房子被任建**之後,冷冰寒就立刻搬離了那裏,住到了這裏,就連和自己同住的小薇和林月,也一起搬了過來,讓錢飛帶著一個人接送她們上學,順便保護她們的安全。現在和丁家鬧翻了,冷冰寒不擔心自己,卻是擔心有些不開眼的,把主意打到了自己身邊的人身上。

    雖說搬得匆忙,不過其實這才處房屋早就是準備好了的。飛遠控股的超洋建設前兩年就已經進駐大陸市場,以其雄厚的實力,在各地圈下了大量的地,開發各式各樣的樓盤。由於有冷冰寒事先的叮囑和要求,超洋建設開發的樓盤,全都秉承節能環保和人居環境的理念,花了巨大的資金在戶型設計和社區環境上,這在九十年代後期的房地產業內,還極為罕見,甚至許多業內人士,都紛紛嘲諷說超洋建設真是錢多了撐得慌,騷包了。有錢不賺,傻了啊?

    不過顯而易見的效果是,超洋建設開發的樓盤,很快就成為了國內房地產市場裏的標杆性建築,雖然價格比起其他樓盤要稍高一些,可還是得到了大量買房者的追捧,銷量喜人,經常是開沒有開盤,房子就已經被預定一空。這讓國內的同行們是眼紅嫉妒不已,甚至還曾經聯起手來打壓排擠過超洋建設。

    不過最終的結果自然是不言而喻的,超洋建設的資金雄厚,財大氣粗,完全不像其他房地產公司樣空手套白狼,主要是靠關係和銀行貸款來玩,完全不擔心資金鏈斷接。加上背後的大東家飛遠公司,更是一個人人都望而生畏的巨無霸,尤其是前一段時間對外公佈的飛遠將在五年內在國內修建一百所愛心慈善醫院的計畫,連中央最高首長都公開稱讚其行為,號召其他企業向飛遠公司學習。這在建國以來,還是前無僅有的第一次。在這樣的大背景下,又有誰敢吃了豹子膽,去刁難超洋建設?

    因此,超洋建設在國內發展極為順利良好,隱隱已經執行業之牛耳,“超洋出品,必屬精品”也漸漸成為了一句老百姓耳熟能詳的廣告詞了。

    不過熟悉超洋建設的人都知道,不論超洋建設在什麼地方開發了怎樣好的樓盤,絕對會留下其中最好的一套,是不對外出售的。這一條慣例雖然絕大多數員工都不清楚是為了什麼,但也從上到下也不敢打半點折扣。甚至物業公司的人也會接到指令,要求派出專人負責對這些房子做好日常清理工作,一定要確保隨時可以入住。

    而據那些曾經進入過這些房子的員工四下裏透露,這些房子可是奢華至極,一應具備,他們進去之後,差不多連眼睛都看直了。

    而小薇和林月雖然不知道冷冰寒為什麼會突然要搬住處,住進這間異常奢華的別墅裏,還請他的朋友來接送自己上下學,不過見冷冰寒那略微有些凝重的表情,也都乖巧地什麼都沒問。

    在她們心裏,冷冰寒一定就不會做沒有緣由的事情。既然自己幫不上什麼忙,那還是不要添亂得好。

    冷冰寒剛入住別墅,就親自部署了代號為“颶風”行動,目的自然是要給對手一次沉重的打擊。來而不往非禮也,被人欺負上門了還不還擊,實在不是他的性格。

    不過這次的對手,卻是丁家。要知道,丁家本身的影響力已經不容小覷,足以與王家分庭抗禮的。更何況牽一髮而動全身,還說不清楚,真的發動起來,還會有多少未知因素摻雜其中。

    有時候,掀動一個鐵球並不困難,困難的是,這個鐵球動起來之後,還能否像之前所預期的那樣,完全掌控在自己手裏,不會出現失控的狀況。國內現在需要的,是穩定和發展,真要因為自己一己之私,而禍起蕭牆,讓外人得利,那可就不是自己的初衷了。

    因此,冷冰寒慢慢品著茶,讓自己冷靜下來,再三思慮推敲整個方案,直到再也找不到破綻之後,才下達了行動的指令。

    冷冰寒不動則罷,一動就要把對方打痛,讓他們牢記住這個教訓,自己不是那麼好惹的。

    “喂,請問剛才是誰給我打電話?”冷冰寒禮貌地問道。

    別看冷冰寒對敵人心狠手辣,行事霸道,但實則還是非常溫文爾雅的。

    但只是這麼一句非常尋常普通的話入耳,江虹卻是狂喜起來,向來從容的語調中有了一絲明顯的氣喘,急急的道:“小寒,是我!”

    要不是竭力控制,珠淚一定會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

    “啊,江姐,你的傷都好了嗎?”冷冰寒一聽到這個大有情意的嬌柔呼喊,眼前不由得又浮現出那天那個和平日裏全然不一樣的江虹的身影,心中不由得也是砰然一動,連忙問道。

    那滿含著關切和擔憂的問候,讓江虹原本忐忑不安惶惑不已的心境驀的安定下來,一種失而復得的喜悅將他緊緊的包圍,通體舒泰,真是覺得從無一刻像此時這般的愜意高興過,想要說些什麼,可此時心潮湧動,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默然半晌,江虹方才輕聲道:“我沒事了,你呢?最近還好嗎?”

    江虹的語調已經變得淡然一片,充溢著無盡的優雅氣息,只是語氣雖然刻意做出輕描淡寫一片,其實細細辨別,卻也是蘊含著無盡的羞澀之意,聽來也毫不顯得疏遠。

    “呵呵,不算太好。”冷冰寒笑著問道:“你呢?是不是伯父伯母催著要見我啦?”

    或許是因為曾經同生共死的特殊經歷,讓冷冰寒莫名中就感覺和江虹很有一種親切的感覺,言語中也不由得帶著一絲隨意和調侃,聽來隻覺得親昵。

    江虹聽冷冰寒提及此事,面色早已紅透,雖然無法見到冷冰寒,可僅僅是通電話,也讓她的淡定從容盡數消逝不見,美眸羞答答的半闔著,雖然心中很想說是,可出於女兒家的羞澀,還是柔聲道:“這倒還沒有,等你方便了再來南京就好了。”

    語調低若蚊呐,卻是蕩漾著讓人心神震顫的魅惑之力,似乎也將冷冰寒心頭那沉甸甸的陰鬱一掃而光,笑呵呵地說道:“那好,我最近正在處理一些事情,等忙過了這一陣,就來南京拜會伯父伯母。”

    聽冷冰寒還要過一陣子才來,江虹神色驀的一黯,原本恬然的語調也似乎帶著一絲失望之意,不過卻也知道,冷冰寒能夠答應前來,自己已經很滿足了,這便嬌聲道:“有沒有什麼我能夠幫得上忙的?我爺爺可是……”話說了一半,卻又突然間一驚,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惶惑:冷冰寒要是知道了自己爺爺的身份,還會不會願意和自己交往?頓時間語塞了,心亂如麻,都不知道要是冷冰寒追問起來,自己該如何去回答。

    冷冰寒本來聽得津津有味,見楚雲舒意外停了下來,先是一愣,繼而心中恍然。他早就從國安七局局長郟華正上將那裏得知了江虹爺爺的身份,不過卻也不點破,說道:“江姐你放心好了,這點小事情還難不倒我。要是真有需要,我再來向你求援好了。”

    “那可說好了,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可一定要給我說,可千萬別把我當成外人。你也知道……”江虹見冷冰寒沒有打破沙鍋問到底,也是長舒了一口氣,嬌靨悄然浮上兩朵紅雲,星眸中蘊含著一抹似羞似喜的複雜韻味,柔聲又道:“我始終還是不願意與旁人太過接觸,只有爸爸媽媽,只有你……”

    因為極度的羞澀,江虹囁嚅著說不下去。

    冷冰寒聞言心裏是既喜又驚,複雜之極。江虹的話語已經是太過明顯了,是人都能從中感受到她那真摯的感情。冷冰寒知道,像江虹這種性格的人,不動情則罷,真要動了感情,那絕對是刻骨銘心,徹徹底底的沒有一絲保留的。

    有這麼一個宛如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中意自己,冷冰寒自然是莫大的喜悅,甚至可以說心花怒放。可自己真能給她一份完整的感情嗎?那瑩瑩姐怎麼辦?方雪兒又該怎麼辦?即便是天崩地裂,千夫所指,自己也不可能放開她們倆人的手。

    而江虹如此單純,真要讓她越陷越深,以後也就會傷她越深。

    一時間,冷冰寒心亂如麻,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小寒,你怎麼不說話?是不是跟我說話太無聊了。”電話裏江虹半晌聽不到冷冰寒的聲音,幽幽的道,話語中流露出淡淡的埋怨和忐忑之意。

    冷冰寒聞言倒是嚇了一跳,忙口不擇言地說道:“江姐,你亂想什麼哪,我只是太高興了,真的,我太高興了,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這話一說出口,冷冰寒恨不得狠狠扇自己兩個耳光,自己說這話幹什麼,麻痹的,還嫌事情不夠亂嗎?

    可惜電話裏的江虹哪里知道冷冰寒此刻心中的糾結,聽到冷冰寒這無異於表白的話語,心裏不由得怦怦亂跳,差點就被那充斥整個胸腔的巨大的幸福感所擊倒,抿嘴柔柔而笑,輕輕擦拭掉眼角那無聲泣下的眼淚。

    半晌之後,江虹輕輕吸了一口氣,勉強平復住複雜的心緒,貝齒輕咬著唇角,念及心中的一事,卻也有些遲疑,尚未開口,面色已經變得羞紅一片,猶豫半晌後,終於強自按捺住尷尬,輕聲道:“下個月我傷好之後,就要去局裏辭職了。我到時候……能去……能去大連看你嗎?”

    冷冰寒愣了一下,沒有想到,繼自己之後,江虹也會離開國安七局。不顧想想她的身份,又有些釋然了,畢竟這樣一個大人物的嫡親孫女,要真在國安七局的行動中犧牲了,即便江虹的爺爺嘴裏不會說什麼,可上至郟華正,下至東北分局的局長,沒有一個能釋然吧?連忙說道:“當然可以啦,不過我經常不在大連,你到時候給我打電話,我一定趕回來。”

     得到了冷冰寒的許可,江虹是芳心暗喜,更是期待著自己的大連之行。可又想想自己到時候會以怎樣的身份去見他的父親母親呢?想到這個話題,嬌豔一片緋紅。

    而冷冰寒掛斷電話後,也隱隱覺得不妥,可話已出口,萬萬沒有改口的可能,只得輕歎一聲,暫時把這件事情拋至腦後,全力以赴,投入到自己苦心策劃的“颶風”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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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一章 風雲再起(1)

    當新任的市公安局局長田東浩從手下戰戰兢兢打來的電話中得知消息後,臉色瞬間慘白,第一反應不是肇事者抓住沒有,而是糟糕了,這一次要出大事情了,天大的事情。

    沉吟了好一會之後,田東浩才抓起電話撥打了電話:“丁部長麼?我是田東浩!”

    電話裏的田東浩充滿了一種無奈!麻痹的,自己不過才上任兩個月,怎麼就這麼倒楣,碰到了這樣的事?

    電話那頭的丁瑜志,卻表現地異常的平靜:“田局長,事情你已經知道了吧?”這話一出口,尤其是語氣中帶著一絲滲入骨髓的冷意。

    田東浩心裏咯噔一下,心說沒有迴旋的餘地了,心有不甘之際,最後勸了一句:“丁部長,這件事情我們一定會全力以赴調查清楚,你一定要冷靜一點,要以大局為重。”

    “調查清楚?你們真能調查清楚嗎?”丁瑜志冷笑一聲:“你要知道,我兒子辰銘,兩腿粉碎性骨折,永遠也站不起來了,你讓我怎麼冷靜?我就這麼一個兒子!”

    拿著電話,田東浩半天說不出話來,丁瑜志既然這麼說,那就是代表整個背後的力量在說,這個力量有多大,他心裏非常的清楚。別看丁瑜志不是丁老的長子,可卻絕對是丁家第二代的領軍人物,拋開他的身份背景不說,僅僅是他現在國土資源部部長的身份,就不是自己這個副部可以相提並論的。

    慢慢的放下電話後,咣當的一聲,田東浩一下就震醒了,一陣惱羞成怒的表情閃過,麻痹的,你兒子自己不爭氣,惹上了禍事,幹老子屁事啊!又不是老子找人幹的?拿老子出氣有意思嗎?

    一臉鬱悶的田東浩正要拿起電話過問一下案情,電話鈴聲先響了。

    “發生這種事情,你不覺得需要解釋麼?”電話裏一個不太標準的普通話聲音傳來,接著電話逛的一聲掛了。

    田東浩的背後一下冒出一片冷汗,呆呆的坐在椅子上。這個聲音雖然普通,可對自己而言,卻是異常熟悉。要不是自己在他老人家身邊兢兢業業幹了這麼多年沒有出過一絲紕漏,這次這個位置又怎麼可能輪到自己?

    以自己對他老人家的瞭解,老人家這次可是壓抑著極大地怒火。要知道,現在老人家身體不太好了,派系正在竭力和丁系建立合作關係,這件事情真要處理不好,別說現在這個位置是否坐得穩當,說不定這一輩子的前途就黯淡無光了。

    田東浩良久,滿腔的羞憤和怒火,化作一聲怒吼,吩咐道:“把任熙文給我叫來。”

    十五分鐘之後,田東浩的辦公室裏,市局分管交通的副局長任熙文孫子似的坐在沙發上,額頭上大漢淋漓,看樣子是匆忙趕來的,連歇都沒有歇息一下。

    “你們是怎麼搞的?天子腳下,首都重地,居然會發生這樣的惡性事件,這是某些人對黨和政府公權力的公開挑戰,許多領導人已經打來電話置疑我們警隊的工作能力,是我們市局的奇恥大辱!我已經和部裏李部長通過氣,一定要從嚴,從速的偵辦此案,儘快抓到肇事者……”劈頭蓋臉地一陣怒斥之後,田東浩正氣淩然地下達了指示。

    “我已經安排人全力在進行調查,各個路口都設下了關卡檢查,並正在調取事發路段的監控,不過暫時還沒有發現……”任熙文連忙彙報著,不過好似又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猶豫再三,才期期艾艾地輕聲說道:“不過,據說事發之前,丁辰銘和冷冰寒鬧得不歡而散,而在車禍現場,也有人見到過冷冰寒出現過……”

    其實,這個也是經過了再三思慮後,任熙文才決定說出來的。平心而論,把原委隱瞞下來對於自己來說,委實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田東浩真要大張旗鼓去查,查到了王家頭上受到了牽連,那自己上位的幾率,幾乎是最大的。不過轉念一想,這件事情牽扯實在太大,他還真不敢在背後再點上一把火,一個不小心,說不定連自己一起燒進去,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誰?冷冰寒?”田東浩一聽,聲調都不由提高了幾許,嘀咕道:“我的天呐,怎麼又是這個小祖宗?”

    這件事情真要是冷冰寒幹的,那可就麻煩了。

    幾年前,還是張振嶽當市局局長,而自己還只是一個排名靠後的副局長時,就已經領教過這個小子的威力。幾個老爺子,隨便搬一個出來,都能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了,何況還是那麼齊刷刷的一排?看得人是腳肚子發軟,頭暈目眩,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所幸最後冷冰寒沒有過於糾纏此事,要不光是老爺子們的怒火,就足夠市局上上下下喝上一壺的了。為此,張局可算是欠了他一個老大的人情。

    可以這樣說,對於首都的員警來說,這個冷冰寒遠遠比其他公子哥的威懾力還要大,好在他平時不怎麼惹事,總算讓大家是松了一口氣,過了幾年的安穩日子。

    可這件事情怎麼就和他扯上了關係?王老爺子又是否知情?

    田東浩越想越驚,此時,上一任局長張振岳卸任時曾經給過他的忠告仿佛又回蕩在耳畔,只覺得是頭痛欲裂,使勁揉了揉太陽穴,有氣無力地問道:“有證據證明和冷冰寒有關嗎?”

    “這倒沒有!”任熙文說道,看著田東浩聽到冷冰寒的名字後那麼大的反應,前後宛如兩人的表現,心中也不由得鄙夷道:“就算有證據,又有什麼用?再給你幾個膽子也不敢用吧?”

    田東浩微微點了點頭,心中似乎還不由松了一口氣。這個時候,沒有證據比有證據對自己更有利。真要拿到了什麼證據把柄,反倒是成了燙手的炭火,仍也不是,不扔也不是。王丁兩家的恩怨,不論誰牽扯進去都只有死路一條,他田東浩克不願意成為別人手上的一顆可以利用的棋子,利用完了也就沒有了任何價值,還會遭來王家淩厲的報復。

    “好了,你先去忙吧,這件事情一定要抓緊查個水落石出,絕不放過一個壞人,也絕不冤枉一個好人!”略作思忖後,田東浩揮了揮手,讓任熙文出去。

    任熙文朝外走著,嘴角卻也顯出一絲笑容。到了他們這個層次,自然知道怎樣去領會和理解上頭的指示,不放過一個壞人是臉面話,關鍵還在後一句的絕不冤枉一個好人。這件事情在他們這個層次,註定最終是不了了之,或者就是推一個替罪羊出來,無傷大雅。而其中的暗中究竟會有怎樣的刀光劍影和博弈,那就不是他們所能摻和和知曉的了。

    因此,任熙文一邊走著,還一邊琢磨著,要如何給手下人打招呼,萬一真發現了什麼,還是趕緊毀了得好,可別給自己和大家找不痛快。這種遊戲,不是他們可以玩得起的。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擺出聲勢浩大的架勢來,至於結果如何,還是等著上頭博弈的結果出來再說。

    真理,有時候也很簡單。

    走出田東浩辦公室的那一刻,任熙文微微停頓了一下,然後接著挺直了腰杆,邁開了大步。人感到最害怕的時候,往往是看不清自己的命運前途的時候。可現在看清了這件事情有可能帶來的最壞的結果,任熙文反而是不怕了。

    天塌不下來,即便真塌下來,也有高個子頂著,比如說:田東浩。

    等任熙文離開之後,田東浩點上一支煙,煙霧繚繞中,顯得那張陰鬱的臉更加地憂心忡忡。

    過了半晌,他才使勁兒地掐滅了煙蒂,抓起了電話,又撥打了起來。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丁辰銘被撞斷雙腿,而且還是最慘的那種粉碎性骨折,即便是最好的骨傷科專家經過診斷之後,也只能搖頭歎息,這樣的傷,即便是痊癒了,這輩子也離不開拐杖,算是被毀了。這件事情一經傳出,頓時就在首都圈子裏引起了一陣軒然大波。

    前段時間冷冰寒和丁家發生衝突的事情,可謂是眾所周知,因此,這次丁辰銘出了事,絕大多數人自然也就把矛頭指向了冷冰寒,紛紛猜測,這件事情就是冷冰寒幹的。圈子裏你爭我鬥是尋常事,可動用了如此極端的手法,直接就把人給弄殘廢了,這可就有些破壞遊戲規則的意味了。

    一時間,首都的局勢陡然緊張起來。丁家雖然開枝散葉,可丁老真正嫡親的,也就這麼兩個孫子,現在居然被冷冰寒搞殘廢了一個,這個梁子可不是一點兩點,以丁老的脾氣性格,說不定立即就會展開最為淩厲的報復。這樣兩個派系一旦展開碰撞,定然是石破天驚。很多人都認為這次很有可能又會引發新一**碰撞,甚至有可能會改變政局,重新進行洗盤。

    許多人都在觀望著事態的發展,甚至有些還在仔細算計著,自己能否從這場巨變中得到些什麼?

    京城西山腳下的一座別院,當王培華的那輛軍牌紅旗車出現在這裏的時候,門口的警衛啪的一個立正,車子開進院子,在枝頭泛出新綠的林間行進了一會之後,停在一座古老的莊子跟前。

    午後地太陽很暖和,膝蓋上搭了一條軍用毯子的王老爺子正坐在院子裏的一個搖椅上,眯著眼睛曬著太陽。當他聽到那熟悉的腳步聲傳來之時,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冷笑。睜開雙眼,一道微微不快的目光審視過來時,冷冰寒卻是嘴角含笑,自己端了一個小凳子在他面前穩穩坐了下來。

    這一番沉穩淡定,讓一旁頗有些擔心的王培華是長長舒了一口氣。這個小寒,可是越來越有模有樣了。

    “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不提前給我說?”王老爺子的語氣還是很平靜,一點都看不出有生氣的意思。

    冷冰寒收起臉上的隨意,換成一副肅然的表情,端正的坐直了身子,淡然說道:“這是我和丁辰銘之間的私人恩怨,不想牽連太大。”

    冷冰寒的眼神雖然淡定平和,可王老爺子卻感覺到這淡定平和背後隱藏的逼人殺機。他知道,小寒已經被徹底激怒了,可能即便是自己,也無法讓他改變主意。

    “哼!”王老爺子鼻孔裏總算是發出了一聲帶著強烈怒意的哼哼聲,不過接著臉上又恢復了往日的平淡,表情波瀾不驚的問:“你認為是私人恩怨,可知道,第一次世界大戰,也是因為一個看似私人恩怨的刺殺,最終死了多少人?”

    冷冰寒熟讀古今中外的歷史,自然知道第一次世界大戰是怎麼回事,也知道王老爺子是在告訴自己,許多事情看起來簡單,但放在了特定的環境中,牽連可就不是那麼一點兩點了,甚至完全失控。不過卻也不慌不忙道:“被人欺負到頭上了還不反擊,不是我的性格。”

    “性格?你知不知道,為了你的一己之私,會給國家帶來怎樣的震盪?”王老爺子猛然厲聲喝問,難得一見的嚴厲之色,佈滿了總是雲淡風輕的臉上。

    “我知道,但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冷冰寒面露誠懇且堅定的表情,目光平靜的朝王老爺子嚴厲的目光迎了上來,兩下裏撞擊在一起。

    第一次!這是第一次!既是第一次王老爺子厲聲面對冷冰寒,也是冷冰寒第一次在王老爺子面前毫不示弱地據理力爭。

    這種直面交鋒的結果,有點出乎王老爺子的預料之外!

    幾分鐘後,王老爺子哼了一聲,慢慢的耷拉起眼皮,往沙發上一靠,淡淡的說:“你既然明知故問,不如開門見山的說,你想怎麼鬧騰吧。我們幾個老傢夥身子骨都經不起折騰了。”

  
    “也沒有什麼,就只是要丁家知道,我冷冰寒不是那麼好欺負的!”冷冰寒平靜的目光中突然暴起一道利芒,年輕且平靜的臉上,奔湧起一陣激昂,雙拳不知不覺中緊緊的握起來,右拳在面前揮舞了一下。

    王老爺子不怒反笑,冷冰寒的激動在他的眼裏沒有引起太大的效果,只是淡淡的一笑說:“我還以為小寒你有什麼高招?不過就是這般低劣的手段,就想要丁家俯首認輸?丁老頭那傢夥的逆鱗就是他的孫子,你還是想想,該如何面對他們那慘烈的報復吧?”

    冷冰寒同樣是自信的微微一笑說:“我從來不打沒有把握的仗。”依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表情,不過眉宇之間透著一股無比豪邁的氣度。

    王老爺子沉思了一會,似笑非笑的看著冷冰寒說:“你真的那麼肯定?”

    “我有七八成把握,可以捅破丁家一個大麻煩。”冷冰寒聲音透著斬釘截鐵。

    “七八分……”王老爺子沉默下來,閉上眼睛,靠在搖椅上輕輕地搖動。

    冷冰寒也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王老爺子,房間裏只有靠椅輕輕搖動地咯吱聲。

    半晌之後,王老爺子才睜開闔上的雙目,臉上已經看不見惱怒的跡象,恢復了古井不波的表情,淡然問道:“需要我們做什麼?”

    “什麼都不需要。”冷冰寒目光中閃耀著一種洞見的睿智,固執地說道:“我都說了,這是我和丁辰銘之間的私人恩怨。”

    王老爺子的臉色微微一變,有點難看,不過卻是端起茶杯慢悠悠的說:“先殺一盤!”

    冷冰寒沒有說什麼,王培華卻是快步走進老爺子的書房裏,從架子上取下那副圍棋。

    王老爺子和冷冰寒說話之際,周圍沒有一個工作人員,他這個首都軍區的上將司令員,也不得不暫時客串一下服務人員了。不過能夠享受到這種待遇的,除了王老爺子和冷冰寒之外,還真沒有其他人。

    在長輩面前,尤其是在關心自己的長輩面前,冷冰寒可不會擺什麼架子,連忙起身從王培華手中接過了棋盤和棋子,然後將黑子主動放在了王老爺子的面前。

    王老爺子眯著的眼睛裏閃動著一絲欣賞,這個小寒不論什麼時候,都表現地如此彬彬有禮。同時也是不由得暗罵起丁家來,要不是他們實在太過分了,向來淡然無爭的小寒又怎麼會如此極端?

    王老爺子拿起黑子,慢悠悠地在右上角的星位落下一子。

    冷冰寒不加思索,猛的用力拍下一枚白子,直接小飛掛角!王老爺子雙眉猛的往一塊湊,看看冷冰寒瞬間暴露出來的旺盛的鬥志,不由心中一陣暗暗感歎。這小子是要借棋明志,是要展示一下侵略性!

    “你知不知道,現在國家最重要的穩定?”王老爺子輕飄飄的落下一枚黑子,單關先防守,站穩腳跟。

    “知道,所以才不想牽扯太大。”冷冰寒跟著落子,占了一個星位守角。

    “那你知不知道,今天又有人對你父親冷雲翳出任重慶市委書記一事提出了異議?”說到這裏,王老爺子的嘴角露出一絲猙獰,狠狠地拍下一枚子,夾擊白棋掛角的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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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二章 風雲再起(2)

    對面的冷冰寒聞言,伸向棋盤的手頓住了,抬頭睜大眼睛看著王老爺子,好一會才慢悠悠的說:“不知道,不過也不用知道。”說罷輕飄飄的落下一子,不管被夾擊的白子,又占了一個角。

    王老爺子臉上一陣錯愕,顯然是沒有想到冷冰寒會給出這樣答復,隨即又露出了淡淡的微笑,撇了冷冰寒一眼說道:“你這臭小子就那麼篤定?真不怕這事情就給黃了?”

    “不是篤定,而是相信國家大政不會那麼兒戲,何況……”冷冰寒寒臉上帶著一絲淡淡地傲氣和不屑:“不當就不當了,有什麼了不起的?要不是怕他擔心,我還真不想讓他幹這個累人的活。”

    王老爺子有些無語了,只得無奈的搖了搖頭。重慶市市委書記這個在別人看來夢寐以求的職位,不知道有多少人為之搶得是頭破血流,可在冷冰寒眼裏,仿佛卻是一文不值。看到冷冰寒的這種態度,王老爺子真有些懷疑,自己為此所付出的代價是否真的值得?

    不過轉念一想,小寒可不是普通人,自然不能以普通人來看待。要知道,他可是飛遠的幕後老闆,飛遠到底有多少錢,恐怕就是連小寒自己都算不清楚,真可謂是富可敵國。對他而言,一個區區市委書記,確實算不得什麼。以他的能耐和現如今的財富,就算是自己在天堂島上成立一個國家都不是什麼太困難的事情。

    看著棋盤好一會,一聲歎息說:“今天下到這裏吧。”說著話王老爺子慢慢的站起來,冷冰寒趕緊過來扶著王老爺子站起來,坐到躺椅上靠著。

    “該怎麼幹就怎麼幹,但是一定不要被別人拿捏到了把柄。不要怕壓力,我們幾個老傢夥還沒死呢。”王老爺子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看著冷冰寒過來幫自己蓋上毯子。

    看著王老爺子越發清瘦的身軀,冷冰寒心裏就有些酸楚,自己這個幹孫子,不僅沒有盡到孝道,反而老是給他老人家招惹出事端麻煩來。可到了這個時候,他老人家卻還是堅定地站在自己這邊,似乎完全沒有考慮過全面和丁家開戰所帶來的後果。

    收斂了一下情緒,冷冰寒搖了搖頭,說道:“爺爺,不用了,這件事情我能夠搞定。”

    王老爺子哼了一聲說:“你以為我們不介入,別人就不會把我們聯繫在一起?別人就不會以為是我的主意?你小寒和我老爺子可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除非你想要和我老頭子斷絕關係!”

    冷冰寒頓時語塞。他也知道老爺子所說的是事實,自己身上已經打上了深深的王系的烙印,不是自己想和王系撇清關係就可以的,何況不會有人相信,不借助王系的勢力,就他一個冷冰寒,膽敢去招惹丁家?根本就不是一個數量級別的存在。

    冷冰寒喝了一口茶之後,整理了一下思路,慢悠悠地說道:“爺爺,不是我自視清高,而是如果為了我的這點事情,王丁兩家全面開戰,必定會影響到政局的穩定。而明年香港回歸在即,全世界的目光都盯著中國,這時候,實在不能節外生枝。”

    王老爺子仔細打量了一番冷冰寒,微微一笑道:“總算你還知道分寸,這下子我也就放心了。不過爺爺還是要勸你一句:為大事者不必拘泥於小利。”說罷輕輕靠在搖椅上,闔上了眼睛,再也不說一句話,看似在午後陽光的沐浴中小憩。

    冷冰寒起身輕輕為老爺子捋了捋蓋在身上的毯子,然後又輕手輕腳地走了出去。一路上心中是熱血澎湃,情不自禁用力攥緊了拳頭。

    雖說英雄永遠都是寂寞的,因為真正能夠理解自己的人實在太少,可冷冰寒還是希望自己的所作所為能夠得到自己親近之人的理解和支持。現在得到了王老爺子的默許,他已經可以全然無懼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毋庸置疑,丁家在國內的勢力盤根錯節,枝繁葉茂,無異於一顆參天大樹,任誰也不敢輕視和忽視它的存在,即便是最高首長,在決策中,也不得不綜合考慮到各方面的因素。可冷冰寒現在要做的,卻是要憑一己之力,去撼動這顆大樹。

    這個主意看起來似乎有些瘋狂,也有些不可思議,但這就是冷冰寒的決定,他只知道,倘若不去做這件事情,在自己心中,永遠都會有一個難以彌補的缺憾。而且他很有信心去完成這件壯舉。

    鹿死誰手已經不是冷冰寒考慮的範疇,他只知道,從此刻起,自己和丁家,就真正是水火不容的敵手了,再也沒有任何緩和的可能。

    而冷冰寒剛剛走出四合院,王培華就從一旁走到了王老爺子面前,看了一眼冷冰寒的背影,頗有些憂慮地說道:“我們難道就這麼看著小寒瞎折騰嗎?”

    王老爺子沒有睜開眼睛,只是微微搖搖頭說:“培華你錯了,小寒骨子裏看待這個世界的角度跟我們完全是不一樣的,他有他的原則。在我們看來可以放棄的東西,或許在他看來是做人的底線。我們要相信他所要做的事情,一定有他的道理。”

    “可是,丁家那邊……”

    王老爺子猛然間睜開眼睛,炯炯地盯著王培華,冷哼了一聲道:“丁沛峰那個老不死的怎麼樣啦?”

    王培華知道,王老爺子向來就和這個丁老爺子不和,相互說話間也一直都是這樣稱呼,不過敢這樣稱呼的他們的,也就區區幾人而已。不由得苦笑一聲,說道:“還能怎麼樣?差點沒給氣瘋了,聽說家裏的茶杯可是被砸了不少,咆哮聲連屋外都能聽見……”

    “哈哈!”王老爺子聞言卻是哈哈大笑起來,說道:“他這老小子也有今天?”似乎是大感快意。

    “這不太好吧?”王培華說道:“丁老真要發怒了,可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事情……”

    王培華的話還沒有說完,王老爺子手裏的茶杯就飛出去了,似乎要把全身的怒火釋放出來似的,把王培華可是嚇了一大跳。

    “砰”的一聲之後,王老爺子站起身來,淡淡的說:“有人敢做初一,我還不能做十五?笑話!有什麼招他儘管使出來,我接著就是,難道還能怕了他不成?”

    說著話,王老爺子拿眼神不滿地瞅著王培華,王培華卻是只是苦笑不已。別看老爺子現在年齡這麼大了,可脾氣卻一點也不遜於年輕時候,甚至還有之過而無之不及,他們這些做後輩的,也只能乖乖聽著。

    摔了茶杯之後,王老爺掀開毯子利索的站起來,大聲道:“如果說在今天之前,我還有點對小寒不放心的,現在我可以高興的說,這孩子思慮細密,有膽識有魄力,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強上百倍,我們老王家,也算是後繼有人了。”

    老爺子是對冷冰寒信心百倍,可王培華心中卻仍舊是憂心忡忡。

    今天他奉命把冷冰寒從家裏帶來,就是因為老爺子想要勸阻冷冰寒不要太衝動了。可不知道冷冰寒給老爺子灌了什麼**,竟然讓老爺子一改初衷,完全毫無保留地支持他?真是令他疑惑不解。

    可老爺子雖然篤實淡定,可他卻不敢有絲毫的大意,畢竟丁老可是和老爺子同一個級別的,隨便跺一跺腳,國內政壇都得引起一陣騷動。這樣的一尊神坻般的存在,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一種巨大的壓力。

    王丁兩家的鬥爭可謂是無時不刻的,但大家都不會撕破臉皮,很多東西,做可以,但卻是萬萬不能擺在明面上的。

    可這次丁辰銘被撞斷了雙腿,一夜之間從丁家二少變成了一個殘廢,雖然沒有任何證據表明是小寒所所做,但明眼人無不知道,小寒是萬萬脫不了幹係。而王培元更不相信,盛怒之下的丁老爺子會是那種和別人講道理的人。

    這次禍端委實不小,而丁家隨之而來的報復,也是完全可以想像得到的。



    似乎是看出了王培華心頭的疑慮,王老爺子朗聲笑說:“你身在京城,糾纏太多,另外你還不算太瞭解小寒,自然也不知道他還有什麼能耐和後手。哈哈,其實我也很期待,看著小寒會怎麼去對付丁沛峰這個老不死的傢夥。”

    “能耐?後手?”王培華錯愕道。到了此時,他才發現,貌似自己對冷冰寒的瞭解,還是太少了,比如說,上次連自己都不能進入的西山別院,可老爺子卻是心急火燎地讓自己把小寒送了過去,為此還不惜讓飛機改道,讓道路單向戒嚴?莫非這個小寒真有不為自己知道的秘密?

    可又有什麼東西,是老爺子和小寒都知道,而對自己這個老爺子的親生兒子,卻要保密的呢?王培華實在有些想不通,又訕訕問道:“要不要我把小寒接到軍區去?我怕丁家會對小寒不利。”

    王老爺子愣了一下,突然失聲而笑說:“也算你有心,不過我看倒是用不著,小寒啊,可比你想像中厲害多了。”

    突然感覺自己似乎有許多事情都被蒙在了鼓裏,王培華有點惱了,哼哼兩聲說:“那我們就什麼都不做,光在一邊看熱鬧?”

    “當然不是,不論如何,我們也不能讓小寒孤身作戰。”王老爺子輕輕抿了一口茶,問道:“我記得華生石油公司和丁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老總還是丁家的女婿?”

    “是啊,叫淩偉,是已經過世的淩老的二兒子。”

    華生石油是西北最大的一家副部級的國營公司,每年為國家提供大量的石油能源,公司總經理也享受國家副部級待遇。

    “下周中紀委會派遣一個小組專門去調查這個淩偉。”

    王培華雖然知道老爺子已經有了大動作的決心,可遠遠沒有想到,不動則已,一動就觸及丁家的要害,丁家會對此善罷甘休嗎?要動手就需要一個名正言順的藉口。

    王培華一點也不擔心,下周中紀委的調查小組會不會派出,老爺子說有,那就一定有。別看他老人家退居二線,可影響力卻絲毫不會遜色於之前。何況中紀委,原本就是王系和陳系二分天下,派出一個調查小組,實在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對外宣佈麼?”王培華謹慎的追問一句。

    “你說呢?”王老爺子不答反問。

    “我明白了!”王培華笑了笑。

    這個問題確實沒有問的必要。老爺子並非是真想要在這上面大做文章,即便完全有隨時掌握大局的能力,但是長期浸淫在體制內,使得他們做任何事情都要考慮到方方面面。而華生石油其中盤綜錯節的關係實在太多了,牽一髮而動全身,絕不是數學計算中一加一等於二那麼簡單。即便何況現在也不是打老虎的最佳時機。

    老爺子的目的,不過只是為小寒即將要做的事情張目而已。

    王培華知道,老爺子動手地時候,可謂是後招一個接一個,根本沒有給你還手的機會,關鍵是這些招數都是藏著的。當然,如果真的需要,這一步虛招隨時都可以變成殺招。調查淩偉的地事情,只要不對外公開,就不會撕破臉。只要丁家有什麼異動,老爺子隨時都可以拿此事來大做文章。國企老總可是一個肥差,尤其是石油這樣的能源類企業,更是肥得冒油,王培華不相信這個淩偉真的那麼乾淨,何況,即便什麼都查不出來,老爺子也可以把他拿下。

    也就說,調查華生石油,實乃是高懸于丁家頭上的一柄隨時都可以高高落下的利劍,而主動權,則是完全掌握在王家手上。

    整個謀略不是陰謀,而是進退自如的陽謀,比起冷冰寒有進無退的手段,當真的天壤之別,即便是王培華,也不得不嘖嘖稱奇,自歎不如。

    而且,有冷冰寒在前面衝鋒陷陣,奮起反擊地時候,老爺子的出手才算是師出有名。即便是這樣,他們還是留下了足夠的餘地,這種含而不露的手段,才是堂堂正正的王道之師!比起老爺子的手段,冷冰寒雖然顯得剛烈了一點,實際上還是略顯火候不足。

    想通了這些,王培華不由得一聲輕歎,看來自己要學要悟的東西,還是太多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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