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修仙] 重生之無悔人生 作者: 冷冰寒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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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uck_t1 2010-10-2 22:45:34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52 875162
duck_t1 發表於 2011-2-13 09:24
第五百三十四章 風暴將起(2)

    別看長並非是經濟學家,不過對於許多事物,卻有著別人無法比擬的敏銳度和**遠矚的眼光,很快就能從一些細微之處看出端倪,並聯想到國家的展和建設上來。讓人不得不嘆服,非常之人,必有非常之處。

    很快,長又饒有興致地看著冷冰寒問道:“小寒,有專家認為,這次泰國的金融危機會波及到東南亞甚至整個亞洲,對此你怎麼看?”

    長此時好像不是在和還不滿二十歲的冷冰寒談話,倒像是在像國務院的經濟研究辦公室的專家們問計一般。

    這也難怪,因為歷史原因和現實原因,國內金融界人士,對國際金融形勢的認識,遠不如西方國家的專家那麼透徹,尤其是多年的閉關鎖國,缺乏實際的操作經驗。這一點,短期內是難以彌補。而冷冰寒既然能在黃垂髫就創下飛遠如此的局面,而飛遠更是以金融投資上面起家的,成績斐然,舉世矚目。想必他在這方面極高的天賦和能力,都是其他人所咋舌稱奇、望塵莫及的。一直以來,長也沒有把冷冰寒當著是一個普通人,向他諮詢這方面的事情,也是理所應當的。

    “貨幣戰爭,從來就不比刀劍戰爭仁慈。所區別的,不過是殺人見血和殺人不見血罷了,結果都是一模一樣的。”冷冰寒淡然一笑,說道:“我認為,別看這些年來亞洲經濟展迅,可新馬泰日韓等國都為外向型經濟的國家。它們對世界市場的依附很大,亞洲經濟的動搖難免會出現牽一而動全身的狀況。因此,在泰銖波動的影響下,危機很快就會波及到所有東南亞實行貨幣自由兌換的國家和地區。”

    冷冰寒並沒有危言聳聽,在他前世的記憶裏,備受煎熬的泰國終於於97年7月2日宣佈放棄固定匯率制,實行浮動匯率制,引一場遍及東南亞的金融風暴。當天,泰銖兌換美元的匯率下降了17%,外匯及其他金融市場一片混亂。在泰銖波動的影響下,菲律賓比索、印尼盾、馬來西亞林吉特相繼成為國際炒家的攻擊對象。8月,馬來西亞放棄保衛林吉特的努力。一向堅挺的新加坡元也受到衝擊。印尼雖是受“傳染”最晚的國家,但受到的衝擊最為嚴重。

    1o月下旬,國際炒家移師國際金融中心香港,矛頭直指香港聯繫匯率制。**當局突然棄守新臺幣匯率,一天貶值3.46%,加大了對港幣和香港股市的壓力。1o月23日,香港恒生指數大跌1211.47點;28日,下跌1621.8o點,跌破9ooo點大關。面對國際金融炒家的猛烈進攻,香港特區政府重申不會改變現行匯率制度,恒生指數上揚,再上萬點大關。接著,11月中旬,東亞的韓國也爆金融風暴,17日,韓元對美元的匯率跌至創紀錄的1oo8∶1。21日,韓國政府不得不向國際貨幣基金組織求援,暫時控制了危機。但到了12月13日,韓元對美元的匯率又降至1737.6o∶1。韓元危機也衝擊了在韓國有大量投資的日本金融業。1997年下半年日本的一系列銀行和證券公司相繼破產。

    由此,東南亞金融風暴演變為亞洲金融危機,東南亞各國貨幣體系和股市的崩潰以及由此引的大批外資撒進和國內通貨膨脹的巨大壓力,給這個地區的經濟展蒙上了一層陰影。泰國引擠兌風潮,擠垮銀行56家,泰銖貶值6o%,股票市場狂瀉7o%。由泰國引起的金融動盪一直蔓延到亞洲的北部乃至俄羅斯,馬來西亞、印尼、**、日本、香港、韓國均受重創,這些國家和地區人民的資產大為縮水,亞洲人民多年來創造的財富紛紛貶值,歐美國家利用亞洲貨幣貶值、股市狂瀉的時機,紛紛兼併亞洲企業,購買不動產,以其1%的代價輕易獲取了百分之幾百的財產。

    東南亞金融危機使亞洲國家的社會秩序陷入混亂。由於銀行倒閉,金融業崩潰,導致經濟癱瘓。經濟衰退,激化了國內的矛盾。東南亞金融危機期間,印尼、馬來西亞等國社會動盪,人心渙散,秩序混亂。東南亞金融危機使國家政權不再穩定。亞洲金融危機爆後,由於社會動盪,經濟蕭條,導致人們對政府信任度下降。在野黨、反對黨紛紛指責執政黨,於是,泰國的政府被推翻了,印尼的蘇哈托政府被推翻了,日本橋本龍太郎下臺了,俄羅斯一年之內換了六屆總理。政治不穩定,破壞了亞洲經濟增長的良好環境。此前,亞洲國家經濟高增長的原因就在於政治經濟環境穩定,後來由於金融危機破壞了這種穩定,引社會波動,差點危及到各國的國家安全。

    這次的亞洲金融危機,是繼三十年代大危機之後,對世界經濟有深遠影響的又一重大事件。這次金融危機反映了世界和各國的金融體系存在著嚴重缺陷,包括許多被人們認為是經過歷史展選擇的比較成熟的金融體制和經濟運行方式,在這次金融危機中都暴露出許許多多的問題,把笙歌一片的東南亞帶向了一個萬戶蕭疏的時代,引了全球資本市場的動盪,其波及之廣、度之快、破壞之深,令全球為之震驚。

    “你說得不錯,不過……”長濃眉微微一皺,面色有些凝重道:“不過要是照你所說,目前才剛剛開始,風暴會越卷越大,危及的範圍也將越來越廣,遲早會對我們也造成影響。”

    冷冰寒笑了笑,說道:“目前我國尚未加入世貿組織,經濟並沒有真正與世界經濟接軌,實行比較謹慎的金融政策和前幾年採取了的一系列防範金融風險的措施,對外展不利,不過自我保護能力卻很強。因此,這場金融風暴,對我們的影響不會很大。最多也就是出口行業會受到一些影響,出口量會減少。不過好在東南亞各國不是我們出口創匯的主要市場,因此影響有限……”

    “那香港呢?”長很是有些關切地問道。

    冷冰寒笑了笑,他知道這才是長想要和自己說的重點。

    想必剛才自己所說的那些,早就在那些金融專家的分析之中。而香港回歸在即,要是剛剛才由國家行使主權,就遭受到金融風暴的襲擊,那對於原本就有些脆弱的民心來說,無疑是一場災難。

    “爺爺請放心,即便這場風暴席捲範圍再大,力度再強,持續時間再久,對香港的影響也不會太大。”

    “你的意思是說,國際基金和遊資不會對香港出手?”長緊盯著冷冰寒問道,言語中似乎有些不敢置信。這些資金既然敢來針對泰國和東南亞各國,就沒有任何理由單單放過香港吧?何況,即便那些國際炒家們不動,可長卻絕難相信,西方國家會不趁火打劫,在幕後推動,以此來打擊中國在國際上的形象。

    “當然不是。”冷冰寒答道:“這些套利基金,全都是唯利是圖之輩,香港在他們眼裏,也是一塊肥肉,當然不會不來狠狠咬上一口。”

    “祖國大陸是香港的堅強後盾,他們就不怕我們中國政府救市的決心嗎?”長目中隱約有精光閃爍,大聲說道:“市場走勢,受技術影響的可能性畢竟遠遠比不上受基本實力的影響。香港本身的外匯儲備數額就很龐大,再加上我們國家的外匯儲備,國際基金和遊資,不一定能佔優勢。”

    香港剛剛回歸,維護金融市場的穩定,不但是出於經濟上的必要,也是出於政治上的必要。國際資金對香港出手,中央政府做出強硬反應,乃是必然之舉。

    不過長的神態並不輕鬆。

    儘管中央政府與香港特區政府聯手,實力強勁,但國際遊資到底龐大到何種地步,不到最後一步,沒有人能做出一個精准的估算。

    “國家的外匯儲備有多少?充其量也不過就一千多億美元吧?”冷冰寒笑了笑,說道:“爺爺知不知道國際上的遊資有多少吧?”

    長眉頭一揚,雖然沒有說話,不過卻示意冷冰寒繼續往下說。

    “7萬億!”冷冰寒的聲音突然變得振奮起來,聲調急促一片,說道:“目前在全球範圍內大約有7萬億美元的流動國際資本。國際炒家一旦現在哪個國家或地區有利可圖,馬上會通過炒作衝擊該國或地區的貨幣,以在短期內獲取暴利。這些套利基金對市場的走勢把握很准,戰火一起,跟風的資金會猶如潮水一般,要是某些心懷叵測的國家再借此推波助瀾,事態的展,沒有人能夠估計……”

    “7萬億!”長聞言眼角微微一跳,眼角的皺紋更深,深如刀刻,神色也凝重了起來。
duck_t1 發表於 2011-2-13 09:24
第五百三十五章 靜觀其變

    饒是見慣了大場面的首長,也被冷冰寒嘴中提到的這個巨大的天文數字所震撼了。這樣一大筆資金,要是真的一湧而來,相信沒有哪一個國家和地區能夠承受住如此巨大的衝擊,經濟必將受到重創。正如冷冰寒所說的那樣,大陸由於嚴格管制和封閉的貨幣和金融政策,不會出現這樣的問題,但香港呢?

    難道就這麼看著他們搞垮香港的經濟,給上中國政府臉上一記響亮的耳光?

    首長微微闔上眼睛,眉頭緊蹙,更是不由揉了揉自己的額頭。

    在香港問題上,他老人家傾注了太多的心血,從第二十七屆聯合國大會以99票對5票(美、英、法、葡、南非)的壓倒多數通過了相應決議,從國際法律上確認了中國對香港、澳門的主權,到十一屆三中全會,把解決香港、澳門、臺灣等問題提到了議事日程。從首長在人民大會堂會見柴契爾夫人,開始中英雙方第一次正面較量,拉開為時整整兩年的中英談判,到1984年9月雙方達成協議,12月柴契爾正式簽字。從批擊彭定康的“三違反”方案,到敏銳指出:對於英國的背信棄義,必須堅決頂住,決不能讓步,要做好各方面的準備工作,包括軍事方面的準備工作……自始至終,在關鍵時刻和關鍵問題上都是首長拍板定案。

    經歷了艱難的一波三折的談判後,香港終於即將迎來了回歸這樣的歷史時刻,首長又怎麼能夠輕易看著它再受到任何的傷害?

    “小寒,我想問問你,你和你的飛遠集團對此是一個什麼態度?不會坐視不理吧?”首長思忖片刻之後,忽然睜開雙眼直直地盯著冷冰寒問道,目光爍爍。

    冷冰寒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自從首長對香港面臨著這次即將到來的金融風暴而憂心忡忡時,冷冰寒就知道,首長這次找自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表面上看來,首長之所以會讓自己來參加這次會見,是想通過自己和大多數來訪的香港名流熟絡的關係,打打親情牌,拉攏和堅定他們對於香港回歸的擁護和支持,剛開始自己也是這樣認為的。當然,冷冰寒也不否認,首長或許確實也有這樣的打算,但事實上,更重要的,首長是想要知道自己對於即將席捲全亞洲的金融風暴的態度。

    其實這一點,冷冰寒早就應該想明白的,畢竟沒有哪一個家族和勢力,會僅僅因為和自己私交的關係,就改變家族和勢力早就預定好的政策和方向。私人關係再好,不過在家族利益的面前,也微不足道。為了支持冷冰寒,將整個家族和勢力都綁上,太不符合常規了。

    而飛遠原本就以金融投資起家,以小博大,每擊必中,從資金調集到整個操作過程,一直都是成竹在胸,堪稱完美無缺,被無數的大學和金融機構當做是案例來分析學習。聽說美國哈佛、英國劍橋這樣的世界知名大學,還專門開了課題對飛遠的若干成功案例進行研究。而以此同時,飛遠資產也以滾雪球般迅速積累,到現在,已然成為一個金融大鱷,擁有的資財用富可敵國、富甲天下來形容絕不為過,影響力也是無以倫比的,尤其對金融市場的影響力,簡直是無可估量。在此之前,沒有任何一個金融集團,能夠對世界金融市場產生如此巨大的影響,足以令每一個國家都不敢小覷。

    可以這麼說,在即將到來的亞洲金融風暴裏,飛遠的態度至關重要。別說是中國政府,即便是其他國家和國際炒家,說不定也時時關注著飛遠的動向,以此為尺規和根據,來制定和計畫自己的方向。

    “爺爺的意思,是想讓飛遠站到風口浪尖來和索羅斯的‘量子基金’,還有強大的國際遊資對抗,展開一場血腥的廝殺?”冷冰寒迎著首長淩厲的眼神,嘴角浮起一絲笑意。

    果不其然,首長雙眉就隨著冷冰寒的言語漸漸擰緊,盯在冷冰寒臉上的雙目之中精光閃閃。

    而冷冰寒說完話之後,端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水,將茶杯放下後,又慢慢地將蓋子蓋上,整個動作都是慢條斯理的,顯得十分的溫文爾雅,鎮定自若,眼望首長,微微而笑,絲毫不回避首長的目光。

    兩個人的目光對視了一會兒之後,首長臉上的神色漸漸平緩了下來,不過終於輕歎一聲,沉聲說道:“小寒,我也知道這有些勉為其難。其實,我並沒想過要你和飛遠獨力來和國際遊資對抗。以飛遠的影響力,只要對外宣佈,飛遠要捍衛香港的金融秩序,說不定會讓他們有所忌憚。”

    首長這話說得有些勉強,甚至連他自己都沒太多的底氣。畢竟這些只不過是他一個人比較樂觀的主觀臆斷。

    飛遠雖然名氣夠大,實力也極為強悍,但索羅斯的“量子基金”也絕非泛泛之輩,不論是前幾年的狙擊英鎊和義大利里拉,還是94年,對墨西哥比索發起攻擊,都讓索羅斯和“量子基金”是聲名鵲起、如日中天,絲毫不遜色於之前的飛遠投資,甚至隱隱有取代飛遠投資龍頭地位的趨勢。畢竟飛遠投資改組成為飛遠國際銀行後,發展重心偏移到了實業上,極少再像以前那般活躍於國際金融市場。讓許多公司和操盤手對此是暗自慶倖或是扼腕歎息。

    當然,公司經營思路發生如此巨大的轉型,也是冷冰寒一直以來的意思。

    隨著時間的推移,冷冰寒重生帶來的蝴蝶效應,日益明顯。譬如飛遠公司這個舉世聞名,已經開始影響到全球金融和經濟發展格局的超級大財閥,在冷冰寒的前世就是完全不存在的。飛遠的橫空出世,已經在不斷地改變著世界格局,那麼以後世界的金融走勢,是否依然還會和冷冰寒前世的記憶一模一樣呢?

    因此,冷冰寒才會早在好幾年前就指示朱建軍從金融行業向實業轉變,不能僅僅只是依賴于冷冰寒的“先知先覺”。這樣子賺取來得是快,動輒就是成百上千倍的收益,不過後來盤子大了操作難度大了,收益率才略微有所降低,但也不是實業所能比擬的。

    不過要是由於蝴蝶效應的關係,世間的一切,正慢慢發生著變化。要是一個不慎,那一次情況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投資失了手,那會立即引發多米諾骨牌效應,一傢夥全垮下來。就算是冷冰寒運道實在好,所有的前世記憶都沒有發生變化,那冷冰寒的“先知先覺”也最多只能保持到2008年的5月,以後的發展變化,就不是冷冰寒所能知道了。難不成到了那個時候,飛遠就關門大吉,不再運轉了嗎?

    而更重要的是,冷冰寒認為,飛遠已經完成了原始資本的積累,應該是向更高層面邁進了。要不然,飛遠投資再威名顯赫,也不過只是一個金融投機者。飛遠要完成從金融行業躍出,馳騁縱橫四海,向世界財團的轉變,這是必經之路。

    對此剛開始朱建軍也不是很理解,在他看來,以冷冰寒的超凡能力,飛遠投資是無往而不利,然後滾滾的金錢美元,就紛紛湧入了飛遠的腰包,這哪里是在掙錢?純粹就是在搶錢嘛,什麼實業能有比得了?

    不過朱建軍對冷冰寒的言語和論斷,從來都不曾懷疑過半分。冷冰寒平時絲毫也不干涉公司的經營,完全就是一個甩手掌櫃。但他所說的每一言每一語,都極有深意,即便現在暫時理解不了,他還是堅定不移地貫徹執行。

    而現在,飛遠已經成功完成了轉型,不僅飛遠國際酒店和家家樂超市已經遍及全球每一個國家和角落,而且冷冰寒還根據前世裏國際發展的大趨勢,提前佈局了能源礦產、電腦IT、網路、房地產、鋼鐵冶金等重工業、汽車、農業、醫藥、高科技產業等,不僅有關係國計民生的產業,也有21世紀後的朝陽和新興產業,基本上每一個行業,都以其強大的經濟實力,樹立起了行業的品牌,走到了最前沿。

    而飛遠國際銀行的投資業務,大多也投資和扶持到了有著巨大潛力和回報的產業上。

    可以這麼說,飛遠公司的觸角已經遍及了世界的每一個行業的每一個角落,更是慢慢融入到了人們的日常生活中。說不定你坐的車、吃的東西,穿的衣服,說不定就來自於飛遠,或飛遠控股參股的企業。

    當然,有些領域現在還正在大量投入,比如醫藥和高科技,或是坐落於其他國家的一些礦產,拿朱建軍的話來說,完全就是吃錢的玩意兒,還沒能給飛遠帶來巨大的回報,但對於一個從誕生到現在,僅僅十多年時間的民營企業來說,這已經不能不說是一個空前絕後的奇跡。

    到了此時,冷冰寒才能徹底放下心來。

    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何況這些佈局,遲早會給冷冰寒帶來超過數十倍的回報。不管世界發生怎樣的變化,只要不是世界性的戰爭或2012世界末日,至少在幾十甚至一百年裏,飛遠的地位沒有人能夠超越和撼動。

    不過對首長來說,飛遠雖然也擁有上千億美元的钜資,毫無置疑是國際上最大的超級巨鱷,但林林總總涉及上千個實業公司,一千多億也不是全部都能調動的。要不然,一旦資金鏈出現問題,整個宏偉的建築就將坍塌。

    何況,還有多達7萬億美元的國際遊資,即便其中只有十分之一將投機的目標放在香港,也足夠飛遠喝上一壺了。再考慮嚴重一些,要是其中還有某些西方敵對勢力暗中搞鬼,形式就更不容樂觀。

    萬一索羅斯的“量子基金”和國際遊資不肯善罷甘休,真發生激烈的交鋒,豈不是將飛遠置於極度危險的境地?

    首長實在難以想像,龐然大物的飛遠真要垮了會出現怎樣的變故?別的地方不說,光光是國內,或許數超過上百個企業倒閉,上百萬人失業,各地財政收入銳減25%,上下遊行業也將遭受重創,國內社會經濟秩序大亂……

    一想到這裏,首長不由打了一個寒顫,實在不敢繼續想下去。

    不知不覺中,飛遠在國內,已經到了如此重要的地步,可以說牽一髮而動全身,望著眼前這個臉上還略微帶點稚氣的大男孩兒,首長心頭不由噓籲不已:這要說出去,冷冰寒就是飛遠的大老闆,早在他才六歲的時候,就創立了飛遠,想必全世界沒有一個人敢相信吧?

    冷冰寒臉帶微笑,點塵不驚,挺了挺原本就挺得筆直的腰杆,緩緩沉聲道:“爺爺,其實這事情用不著過於憂慮……”

    “喔?”首長饒有興致地看了冷冰寒一眼,一向肅穆的面上,露出一抹罕見的和藹笑意。

    對於冷冰寒這種沉穩的氣度,首長真是再熟悉不過了。每當冷冰寒臉上露出這樣的神色來,那就證明他已經有了篤實的把握。聽他這麼一說,首長猛然間也想了起來,貌似剛才冷冰寒就對自己說過,香港在這次亞洲金融風暴中不會有什麼大問題,看來他早有機會和安排,實在是自己心急了一些。

    這個臭小子,似乎總是那麼淡然篤定,什麼事都難不倒他,什麼事都籌謀在前,害得自己白白擔心不已。

    “說說吧,你是怎麼打算的?”

    首長身子有些輕鬆地往後靠了靠,目光在冷冰寒身上微一打轉,雙眸中大有深意,說話的同時,抬手輕輕拍打了沙發一下,神情顯得有些期待。

    他還真是期待冷冰寒會拿出怎樣的謀略出來,要知道,這可是令得不少專家學者都倍感棘手。而冷冰寒,又會帶給自己怎樣的驚喜呢?

    首長是滿心期待,卻不料冷冰寒只是淡淡地說了四個字:

    “靜觀其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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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六章 曾峰平的驚疑

    曾峰平端端坐在門口,隨時聽候首長指示的同時,也忙裏偷閒地掏出一支煙來點上。

    首長是個大煙客,煙癮大得嚇人,不過隨著年齡的增長還有保健醫生的勸告,為了身體健康,已經很少抽煙了,為此曾峰平也極少在工作的時候抽煙。

    每次在首長身邊,曾峰平都會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別看首長平日裏待人和藹可親,不過在工作上卻很是嚴格,眼裏揉不得半點沙子,絕不容許打馬虎眼,曾峰平雖然和首長的關係很是有些親近,但也不敢在他老人家面前有半點馬虎。

    望著緊閉的大門,吞雲吐霧的曾峰平心頭不由升起幾分疑惑。

    冷冰寒作為王老爺子最為喜愛的幹孫子,首長親手提拔的冷雲翳的小兒子,愛屋及烏,能得到首長他老人家的青睞並不足為奇。曾峰平也經常聽到首長不經意間提起他,甚至還在親眼見過首長對冷冰寒那無微不至的關切。

    但這次首長居然會如此鄭重其事地召見冷冰寒,卻讓曾峰平有些摸不著頭腦。

    曾峰平並不知道首長和冷冰寒說了些什麼,在他看來,首長是日理萬機的國家領導人,所關心的也都是國家大事。而冷冰寒不過只是一個不滿二十歲的小年輕,雖然很有出息,但畢竟少不經事,這樣兩個人能有什麼好談的?

    要說為公事,首長能有什麼公事和冷冰寒談,曾峰平是打死也不會相信。國家大事並非兒戲,又豈是冷冰寒這種毛頭小夥子可以輕言妄語的?可要說為私事,什麼話不能回去說,還非要折騰自己和統戰部的陳局長跑一趟,專程將他接到釣魚臺國賓館來講?

    正在曾峰平思緒紛飛之際,卻聽到首長召喚鈴聲響起,連忙扔掉手中的煙頭,揮散繚繞的煙霧,整理了一下儀容儀錶,然後輕輕敲開了裏間的門,恭謹地說道:“首長,有什麼吩咐!”

    “小曾啊,你帶小寒去見見香港的賓客。”

    首長的聲音一如既往地低沉,充滿了威嚴。不過,令曾峰平有些驚疑地是,他能夠很明顯地感覺到,首長此刻的情緒異常地好,。

    要知道,近期來,首長臉上鮮有笑容,濃濃的劍眉也經常都是緊鎖的。曾峰平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讓首長如此糾結困擾,不過心裏卻也跟著沉重起來。作為首長的秘書,曾峰平肯定是和首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首長有事情困擾,他這個做秘書的心裏肯定也不好受。

    不過,眼見和冷冰寒談了不過半個小時,首長的情緒卻異常好轉了起來,這不能不說是一個奇跡。

    難道這個小寒,真能有如此的神奇魔力?

    因此,當曾峰平替首長送冷冰寒出來的時候,看向冷冰寒的眼神,更有了一絲異樣的神采。

    “小寒,香港的賓客都回各自的房間休息了,你看是要去拜會哪一個?”雖然心中驚疑滿腹,不過曾峰平能夠被選為首長的秘書,養氣功夫很是不錯,心事一點也不曾帶出來,微笑著對冷冰寒說道。

    冷冰寒想了想,輕描淡寫地說道:“去飛遠公司朱建軍那裏吧!”

    曾峰平心裏不由就愣了一下,差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都說這位冷冰寒強勢,公子哥脾性十足,果然不虛。

    國內的官員對於有錢人,並不是很放在眼裏,畢竟商賈再厲害,也不及官宦。可飛遠集團的總裁,那可是舉世聞名的風雲人物啊,無數的人,只能在電視或報紙雜誌上瞻仰他的風采,一言一行,說不定都能在世界範圍內掀起軒然大波,早已不是一般的商賈可以比擬的。可這位冷冰寒,不僅是毫不客氣地直呼其名,而且稱呼語氣上,也沒有半點的尊敬和崇敬之情。

    不過再轉念一想,說不定冷冰寒是代表首長前去的,小小年紀就能被首長委以重任,倨傲一些也實屬正常。

    於是曾峰平笑著道:“好的,飛遠的朱總住在18號樓,小寒你跟我來。”

    一九五九年,為迎接參加國慶十周年慶祝活動的各國領導人,中央政府以古行宮中的園林為主體,興建了風格各異的十九座別墅樓,正式定為國賓館,成為國家領導人接待和宴請重要外賓的場所。而這個18號樓外觀典雅華貴,五九年建館首次啟用,就接待了前蘇聯的領導人赫魯雪夫。此後陸續有數百位來訪的總統和政府首腦在此下榻,亦有商賈巨富和世界知名人士,例如美國西方石油公司的哈默先生。因此,安排朱建軍入住18號樓,可見中央和統戰部的領導同志,對於朱建軍的到來,給予了足夠的重視,接待規格極高,比之霍老爺子和李超人來說,也是有之過而無之不及。

    當然,冷冰寒並不知道這些講究和內幕,只是跟著曾峰平身後,沒多一會兒就來到了18號樓前。

    想必是事先就接到了通知,釣魚臺國賓館的總經理張龍江早就等在了樓下,見到曾峰平親自帶著冷冰寒前來,忙不迭地迎了上來。

    “曾處,飛遠的朱總正在房間休息,你看是否需要通知他?”張龍江有些忐忑地問道。雖然他認為自己所負責的這次接待工作很是盡心盡力,但曾峰平親自前來,還是讓他心裏有些不安。

    釣魚臺國賓館是外交部所屬廳級事業單位,張龍江也是正廳級編制,而且釣魚臺國賓館是個比較富裕比較大的機構,實權不小,但真正要和中央其他部門和機構相比,權柄和影響力還是相差甚遠。充其量也就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但今年已經五十多的張龍江對此卻也很是滿意了。

    但別看他是正廳級,論級別比曾峰平還要高半級,但他這個正廳,和曾峰平的這個副廳,完全就是兩個概念。要知道,曾峰平可是首長身邊的貼身秘書,更是兼中央辦公廳的秘書三處的處長,大權在握,動動嘴皮子,也能讓他一生的心血付之東流。

    飛遠集團的總裁朱建軍雖然很牛,但對於張龍江來說,實在太遙遠了,遠遠不及一個曾峰平來得更有震懾力。他的位子雖然談不上多麼風光權重,可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盯著,一旦有個什麼閃失,讓曾峰平留下不好的印象,被處分都是小的,要是連累把職務搞掉,身陷囹圄那才叫悲哀。

    曾峰平聞言,沒有吭聲,卻是將目光投在冷冰寒的臉上。

    “不用了,還是我們直接上去吧!”冷冰寒擺了擺手。

    張龍江愣了一下,有些驚疑地看了曾峰平一眼,又看了看冷冰寒,似乎隱隱明白,這個年輕人似乎大有來頭。連首長身邊的貼身秘書都要遵從他的意見,那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來頭?想想都不禁讓人感覺頭皮發麻。

    “老張!”一聲略微有些不滿地低沉聲音打斷了張龍江的臆想,他抬起頭,曾峰平如刀子般銳利的目光令他心裏猛地一顫。

    “還不趕快前面帶路?”曾峰平眉頭皺得很緊,一臉的不快。

    按理說,曾峰平是很少對外面表露出情緒來的,作為首長的秘書,一言一行都備受關注,他可不敢給別人留下“仗勢欺人”的桀驁印象,這樣對他的前途不利。不過這個張龍江,沒什麼靠山,級別太低,年齡也大了,總之是日落西山,完全就不是一個級別的,欺負也就欺負了,說不定還能通過此和冷冰寒拉近一些關係。

    張龍江怔了下,隨即又點頭哈腰地笑道:“好的好的,請曾處隨我來。”目光沒敢和曾峰平對上,哪里還有半點平日裏在手下面前那意氣風華咄咄逼人的影子?

    張龍江領著冷冰寒和曾峰平來到了朱建軍入住的總統套房門前,正待上前殷情地按響門鈴,不料曾峰平卻快他一步,先按響了門鈴。張龍江只得怏怏地退了回來,心中對冷冰寒來歷的猜測,卻不由更是多了幾分。

    稍頃,一位渾身透出彪悍之色的男子前來開門,見到冷冰寒,便即微微鞠躬。

    他是朱建軍的貼身保鏢,自然見過冷冰寒,更是知道,自家的大老闆對這個年輕人都是客客氣氣的,因此,也都是很恭謹地跟著朱建軍稱呼冷冰寒為“寒少”。不過到了大陸,或許是事先得到了朱建軍的吩咐,沒有說話,但那恭敬之意,卻絲毫也沒有掩飾。

    但即便如此,他那銳利的雙眼,還是毫不客氣地在曾峰平和張龍江身上掃視了一圈,確認沒有什麼危險之後,這才讓開身來。

    “朱總裁,你好!”曾峰平一進門,就疾步上前,向坐在沙發上的朱建軍點頭問好。而張龍江未得曾峰平首肯,只能守在門外,不敢走進門來。

    “你好!”朱建軍端坐在沙發上,朝曾峰平點了點頭,並沒有起身,臉上也沒有多少笑意,目光炯炯,望著曾峰平上下打量,上位者氣度儼然。

    應該說,朱建軍如此做法,也有些倨傲,不講禮貌。不過,他並不認識曾峰平,何況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面對任何一個國家的首腦人物,也不會有半分示弱,何況還只是一個秘書?
duck_t1 發表於 2011-2-13 09:25
第五百三十七章 預約?

    “朱總裁,這位是曾處長,是首長的秘書……”

    門外的張龍江似乎生怕朱建軍不知道曾峰平的身份,連忙跟了進來小聲介紹道。

    雖然曾峰平和冷冰寒是輕車簡行而來,不過介於他們的身份,後面隨行的人員眾多,有首長辦公室的,有統戰部的,也有釣魚臺國賓館的,張龍江自然也是跟在其中。見了這個架勢,冷冰寒微微一蹙眉,不過卻沒有說什麼。

    曾峰平在首長身邊呆了這麼多年,機警過人,察言觀色已經成為了他的一種本能,自然覺察到了冷冰寒的不悅,但也沒說什麼。很多時候,一定的排場還是需要的,外交無小事,這倒不僅僅是出於自己想要顯擺的考量,更是一種禮節和外交事務的所需,否則極有可能讓對方認為自己所受到的重視程度不夠。

    朱建軍聽聞微微一怔。

    他確實沒想到來的這個三四十歲的男子居然是首長的秘書,有些出乎意料。朱建軍雖然對國內的官場不太瞭解,但也知道,首長的秘書也就是首長較為親近的人,也就是所謂的天子近臣,級別不一定高,但意義卻非同尋常,遠遠不是一個統戰部和外交部所能比的。而且首長的秘書出馬,也就說明事情並非很官方,也絕非平常,要不然,完全可以通過官方管道來洽談了,而非是首長身邊的秘書親自出馬。

    朱建軍心頭有些驚疑,不知道大陸政府葫蘆裏究竟賣的是什麼藥?不過臉上卻沒有絲毫的變化,也沒有起身,依然是大馬金刀地坐在沙發上,只是仔細打量看了曾峰平幾眼後,突然收回目光,仍然語氣平和地說道:“不知道曾處長大駕光臨,有何貴幹。”

    曾峰平也不以為杵,這些年,他跟在威嚴強勢的首長身邊,各種各樣的人物見過不少,早已經培養出了那種見慣不驚的心態。對於朱建軍的高姿態,他輕輕一擺手,張龍江訕訕笑了笑,退了回去,臉上的笑的比哭都難看。

    曾峰平臉帶微笑,嗓音低沉,充滿了磁性和感染力,說道:“朱總裁,今天冒昧來訪,是為您帶了一位訪客。”

    “哦?”朱建軍也略略錯愕了一下,什麼客人居然需要首長的秘書親自帶過來?

    不過他現在沒什麼心思去琢磨,也沒有什麼心情去見客人,而是一門心思地等著冷冰寒,他有著太多的話想要和冷冰寒溝通交流。因此,他表現得對此沒什麼興趣,甚至連剛開始曾峰平進門時臉上帶著的那一絲禮節性的微笑都不見了。

    像他這種身份地位的人,行事有自己的一定之規,不是別人高興與否就能隨隨便便改變的。

    曾峰平的眉頭就微微蹙了起來。雖然朱建軍身份極高,但他這些年來由於首長的緣故,即便是一省大吏,對他也是客客氣氣的,何曾受過如此冷遇?

    不管怎麼說,自己也是首長的貼身秘書,在外代表的可是首長,誰敢不給幾分薄面?朱建軍的飛遠雖然厲害,也不過就只是一個成功的商人罷了,他能親自送冷冰寒前來拜訪,已經給足了朱建軍面子,但朱建軍的這個態度,確實讓人很不痛快。

    對於曾峰平不悅的神情,朱建軍看在眼裏,卻自顧端起茶杯喝茶,甚至連招呼他們坐下都沒有。

    正在這個時候,曾峰平的手機響了起來。

    曾峰平往手機上瞥了一眼,神情忽然變得非常凝重。

    “首長,您有什麼吩咐?”

    曾峰平忙接通電話,朱建軍依舊坐在那裏慢悠悠地喝茶,眼睛的餘光都不曾往那邊瞥一下。

    “是的,首長,我已經見到飛遠的朱總裁了……嗯,好的好的……我知道了,首長請放心……”

    曾峰平低聲應答,幾分鐘之後,掛上了電話,站在原地怔怔地出了一會神,心裏頭一陣波濤洶湧。

    就因為冷冰寒要見飛遠公司總裁一事,首長不僅親自安排了,這還打來電話詢問,儘管首長的語氣十分平淡,但是對此事的關注,卻是毋庸置疑的。這在曾峰平的記憶力,還從來也未曾有過。

    曾峰平原本是想要借此機會,也認識認識朱建軍這樣的世界巨豪,畢竟他以後也是要外派的,在發展路上,多結識一些像朱建軍這樣的大人物,肯定是能夠受益匪淺的。不信你看重慶市新任的市委書記冷雲翳,相對而言,他是本屆政治局候補委員裏年齡最年輕的一位,升遷的道路也極有特色。

    十年前,冷雲翳還僅僅只是西南某省一個副處級的地方幹部。可自從蘇聯解體事件中,以其敏銳的政治眼光和判斷力,讓他得到了首長的青睞,升遷速度極快,堪稱跨越式的進步,算得上驚世駭俗的。但細細研究,卻發現他的升遷之路,走得極為紮實,真可謂是主政一地,造福一方。每一次升遷,都有著非常耀眼的政績作為堅實的基礎。這也是他總能夠在體制內建立起很高威望的主要原因之一,也是其他派系雖然想要阻礙,卻師出無名的主要原因之一。再加上王系和首長的力捧,他的仕途發展平步青雲,也不足為奇。

    但曾峰平卻知道,冷雲翳的每一次耀眼的政績背後,似乎都隱隱有著飛遠的影子。他曾經不止一次想過,如果是換著自己,能得到這樣的支援,是否能比冷雲翳做的更好?

    不過,在和朱建軍接觸了一下之後,曾峰平終於悲哀的發現,自己在別人朱建軍眼裏,根本連一盤菜也算不上,更別說得到他的友誼和支持了。

    曾峰平扭過頭來,看了一眼安靜坐在沙發裏品茶的朱建軍,心裏又是一陣歎息。這個飛遠公司的總裁果真名不虛傳,看年齡比自己還要小些,可別說他的資產和傳奇,光是這種氣度,就絕非常人所能及。

    “朱總裁,實在不好意思……”當再次回到朱建軍面前,曾峰平早已按捺下心頭的震驚和感慨,露出和藹地微笑。

    朱建軍點點頭,淡淡一笑,說道:“沒什麼。不過實在抱歉,我現在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你看這會客之事,能否另行和我的助理聯繫一下時間?”

    話雖說得客氣,但其中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卻很是堅決。

    這也是換在首都,不能不給中央政府幾分面子,要是在香港,他飛遠公司的總裁,又豈是誰想見都能見得著的?即使是港督,也不得不先預約,還要看他朱建軍是否高興。

    曾峰平雙眉一揚。

    很顯然,他明白了朱建軍話裏的意思,心裏也是叫苦不迭,正在發愁如何能順利地完成這項看似已經不太可能的任務,卻突然聽到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怎麼,連我也要預約?”

    溫和悅耳的聲音顯得極為突兀,眾人情不自禁的將目光投諸到聲音發出的地方。只見一個身影從門外緩緩走了進來,俊秀的面龐帶著一股威武不凡的男兒氣概,冷漠堅毅的眼神中更透著無限沉鬱,站在那裏宛如一柄收於劍鞘的寶劍般鋒芒內斂。

    曾峰平聞言白皙的俏臉已經變成鐵青之色,心裏不由暗叫糟糕,以朱建軍的性格脾氣,冷冰寒這樣冒冒失失地上來,肯定會要弄巧成拙,說不定更會引起朱建軍的不滿。

    曾峰平正待打個圓場,卻不料令所有人眼鏡掉落一地的情形發生了。

    朱建軍原本穩穩坐在沙發上,掏出一支煙剛要點上,可一聽到冷冰寒的聲音,卻是身軀一顫,慌不迭的抬起頭來,一看到冷冰寒,目光突然滯住,嘴裏叼的煙也“啪嗒”掉在了桌上,他卻毫無知覺。

    朱建軍又猛然間起身,似乎想要大步迎上前去,可隨即又心知不妥,只是站在原地,不過卻也笑容可掬地說道:“哎呀,小寒,原來是你,我可一直在等你……”

    冷冰寒也是露出了歡悅的表情,對朱建軍說道:“建軍哥好,很久沒見你了,一向還好吧?”

    看起來,兩個人就仿佛是久未見面的舊識世交一般,在親切地拉著家常,不過,卻沒人留意到,冷冰寒叫“建軍哥”的時候,眼裏儘是促狹地笑意。

    別看朱建軍的年齡比冷冰寒大了不少,但這“建軍哥”三個字,還是有史以來第一次從他嘴裏叫出來,朱建軍聽了也是不由得臉上微微一紅,渾身都感覺不自在。

    瞧見這一幕,曾峰平眼裏閃過一抹訝異。他實在沒想到,飛遠公司的總裁朱建軍居然認識冷冰寒,而且看這架勢,還關係匪淺。不過再一轉念想想,冷雲翳一路走來,總會得到飛遠公司的鼎力支援,和飛遠總有些說不清的關係,說不定冷冰寒也是因此才得以認識朱建軍的吧?

    不管怎麼說,朱建軍和冷冰寒認識,那自己總算是完成了任務。曾峰平長長舒了一口氣,心裏也再沒有那種沉重陰鬱的感覺,笑呵呵地說道:“朱總裁,沒想到你們居然認識?小寒可就是我這才給您帶來的客人,你看這不用再預約了吧?”

    “當然,當然,剛才實在不好意思,辛苦曾處長了。”
duck_t1 發表於 2011-2-13 09:25
第五百三十八章 反常的朱建軍

    朱建軍微微頷首,尊貴之氣盡顯,不過相比起剛才的倨傲和淡漠來說,已然是天壤之別,讓曾峰平倍感揚眉吐氣。其實話說出口,曾峰平也有幾分自責,說到底,他還是有些忍不住想要以這種方式來表達自己對朱建軍剛才的不滿,似乎也暴露出了自己養氣功夫還有欠缺,一個久經考驗的人,至少也應該做到喜怒不形於色。不過既然已經說出口了,曾峰平也並不後悔,有時候一味的退讓並不是件好事,適當的表達一下自己的情緒,說不定還能讓對方更重視自己。“曾哥,想必你還不知道?我和建軍哥可是老鄉,許多年前就認識了!”冷冰寒笑著對曾峰平說道。“啊,原來如此!”曾峰平恍然大悟般。一時間,似乎所有的疑惑全都迎刃而解,似乎也終於想通了,首長之所以會讓冷冰寒前來拜會朱建軍的原因。“兩位久別重逢,自然有許多話聊。那我就不打擾了。”緊接著曾峰平又笑著對冷冰寒說道:“那小寒,我先去外面等你……”“不勞煩曾哥了,你要有事還是先去忙。”曾峰平想了想,首長也沒有吩咐他要一直守在這裏,於是說道:“那好,小寒,朱總裁,你們要有什麼事情,就直接吩咐賓館服務人員就好了。”冷冰寒微微點點頭,曾峰平拉著張龍江就走出了房間,剛出房門,曾峰平就一本正經地對張龍江叮囑道:“老張啊,這裏的工作你可要多心,首長可很是關注。”“曾處長你儘管放心。”張龍江拍著胸口保證道:“要是出了什麼問題,不用你批評,我張龍江第一個引咎辭職。”張龍江這話也說得很有幾分底氣,釣魚臺國賓館每年的外賓接待事務是絡繹不絕,不論是硬體設施,還是軟體配套服務,早就有了一套成熟的模式和程式,接待過的國內外貴賓也是數不勝數,相較而言,這次香港的賓客,倘若不是首長極為重視,在張龍江看來,還遠遠夠不最高級別。當然,或許飛遠公司的朱建軍除外。要知道,朱建軍毫無疑問是當今世界的金融教皇,隨便跺跺腳,整個世界的金融市場恐怕都要抖三抖。在全球各個國家,就是美國總統和英國女皇也不敢怠慢他。聽到張龍江擲地有聲的保證,曾峰平微微點了點頭。按理說,這件事情不歸他管,全都是統戰部和賓館方的工作,出了什麼問題也與他無關。只是純粹是由於首長對冷冰寒以及朱建軍的重視程度,讓他不由得叮囑一番。張龍江掏出煙來,很是恭謹地遞了一根給曾峰平,並殷切地幫曾峰平將煙點燃。瞧這架勢,不明內情的人一定會誤以為他們是關係極為密切的熟人。“曾處長,那個小寒是什麼來頭啊?居然還要勞煩您親自出馬?”張龍江抽了一口煙,又輕輕吐出煙圈,似有些不經意地問道。曾峰平愣了一下,隨即眉頭一皺,掃了張龍江一眼,淡淡地說道:“老張,你也是老黨員了,難道還不知道政策嗎?不該你打聽的事情,別瞎打聽!”“是,是,曾處長說得是。”張龍江霎時間臉色慘白,禁不住打了一個寒顫,豆大的汗珠沒由來地滾滾而下。這種事情可大可小,往小了說,不過是兩個人之間相互閒聊。可要是往大了說,綱線,那可就是刺探國家機密,違反了崗位避原則,是嚴重的瀆職罪,以此把他拿下,也是分分鐘的事情。一時間,張龍江心裏是自責和懊惱不已,恨不得狠狠扇自己兩巴掌。麻痹的,自己今天是怎麼了?這麼多嘴幹什麼?難道不知道,好奇心可以害死貓嗎?四九城裏,什麼人物沒有?自己鹹吃蘿蔔淡操心,多什麼事啊?曾峰平不再多言,徑直從瞠目結舌的張龍江身邊走了過去,快到樓梯口了,才駐足轉身,表情有些複雜地看了張龍江一眼,說道:“老張,你也別太介意,今天的事情我就當沒有聽過,不過為了你好,你以後還是多注意。”這倒不是曾峰平良心發現,而是他和張龍江之間原本就沒有什麼恩怨,犯不著為這點小事小題大作。何況,張龍江說不定也就是隨口這麼一問,是想要借機和自己親近來著,自己要枉做小人,豈不叫人笑話?“我一定,謝謝曾處長,今天……喔,今天我什麼也沒說過……”張龍江諾諾連聲,甚至有些語無倫次了,心臟是劇烈跳動起來,一時間百感交集,差點沒哭出來,這種從地獄再到天堂,絕處逢生的感覺,沒有親身經歷過的人實在是難以體會。“阿文,你們也先出去。”當曾峰平和張龍江這些外人都離開後,朱建軍不動聲色地說道:“我和寒少有要事要談,不論什麼人我都不見。”那個叫阿文的中年男子立即垂手走出了房間,順手將房門緊掩住,然後筆直地站在門口。雖然飛遠公司以及釣魚臺國賓館的服務人員未得吩咐,倒是誰也不敢擅自闖入,但既然老闆吩咐了,他也務必要守在這裏,防止有任何突發狀況發生。“寒少,我……我……”當房間裏只剩下冷冰寒和朱建軍兩人時,趾高氣儼的朱建軍就再也沒有剛才的氣度,先是手忙腳亂地給冷冰寒了一杯茶水,然後站在冷冰寒面前,期期艾艾,一臉的羞愧,連眼睛都不敢直視冷冰寒。那感覺,就仿佛是做錯事了的孩子一般。他的個子算不得很高,但也不比冷冰寒矮多少,但站在冷冰寒面前,卻始終給人一種他需要仰視冷冰寒的感覺。“怎麼?不歡迎我來?”冷冰寒有些調侃地問道,似乎並不將這位世界商界金字塔最頂端的一代風雲人物放在心裏。“不是的,我……”一向揮斥方遒、威嚴厚重,令全球矚目,萬人崇拜的朱建軍,居然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甚至就像是一個初嘗愛情滋味的小男孩兒在心愛的人面前心亂如麻、舉手無措一般,這要是讓外人知道了,包管會瞠目結舌,倍感震驚,甚至完全不敢相信。“坐!”冷冰寒很愜意地在柔軟的沙發下來,然後示意朱建軍也坐下,臉色依舊平靜如水,語調也依舊不徐不疾,但仔細觀察一下,就能覺察,他的眼角,在微微抽動。朱建軍這才唯唯諾諾地挨邊著沙發坐了下來,眼神也有幾分遊離,每每不經意和冷冰寒的目光對,立即就仿佛是受驚的小鳥一般,暫態就閃避開來。朱建軍坐下之後,冷冰寒並沒有說話,而是端起茶杯輕輕淺飲了一口,眼睛的餘光卻不經意間從朱建軍身一掃而過。一時之間,房間裏出現了短暫的沉默。“怎麼,這才大半年不見,連話都說不清楚了?”冷冰寒笑了笑,調侃道,不過語調之中,卻隱隱有幾分意味深長。朱建軍也笑了,不過笑得卻有些勉強,過了好一會兒,似乎是終於下定了決心,深深吸了一口氣,一咬牙說道:“寒少,這次來首都沒有事先徵求您的意見,我……”朱建軍的話還沒有說完,冷冰寒卻擺了擺手,說道:“你不用解釋了,我明白你的想法。”“真的?”朱建軍一陣驚喜,欣喜若狂地抬起頭來看著冷冰寒,可又有些心虛地低下了頭,不過眼神的餘光,還是在冷冰寒臉逡巡。“你是不是想不明白,我為什麼不僅要索羅斯的量子基金狙擊泰銖,還要他在成功席捲整個東南亞之後,移師香港,矛頭直指香港聯繫匯率制?”冷冰寒淡淡地說道。語氣很是平和,不過卻顯得很是篤定。雖然早就知道,政府不可能在釣魚臺國賓館這樣接待國外重要來賓的這種敏感的地方安裝任何竊聽設備,可即便如此,一向謹慎慣了的冷冰寒還是用神識仔細將房間裏裏外外探查了一遍,這才會提及如此機密的事情。冷冰寒那平淡和緩的語調落在朱建軍耳中,卻不啻於鐵錘敲打一般,心中猛的咯噔一下←實在沒有想到,冷冰寒就如同未卜先知的神仙一樣,完全洞察自己的心思和想法。自從飛遠投資改組成為飛遠國際銀行後,鮮有以前在國際金融市場“興風作浪”的大手筆,似乎漸漸淡出了國際炒家們的視野。取而代之的,是索羅斯和“量子基金”的聲名鵲起。不過幾乎沒有人知道,“量子基金”名義是由索羅斯執掌,實則卻早已是冷冰寒名下的產業之一,不論是90年代初狙擊英鎊和義大利里拉,還是1994年,對墨西哥比索發起攻擊,從佈局到實施,每一個細節,針對每一個可能出現的情況的應對策略,可以這樣說,從頭到尾,所有的實施方案,全都來源於冷冰寒的大腦△羅斯不過是將這些紙面的東西進行了完美的演繹罷了。
duck_t1 發表於 2011-2-13 09:26
第五百三十九章 糾結

    可以這麼說,索羅斯和“量子基金”每次都衝鋒在前,卻只不過是背負了一個虛名和駡名罷了,絕大多數好處,都被飛遠攫取了。即便是索羅斯也被蒙在鼓裏,他只知道,“量子基金”名義上是自己主導,但實際上早就已然易主,超過半數的股份都被一家名不見經傳的投資公司所持,而索羅斯相信,這家公司和飛遠,還有朱建軍必定有著各種千絲萬縷的關係。

    雖然索羅斯不是很明白,飛遠為什麼不直接持股,成為“量子基金”的控股大股東,而是採取這麼一種隱晦的方式,但在國際上,包括美國,這種情況其實並不少見。世間多的是各種各樣性格的人,有些希望功成名就,為世人所敬仰欽慕,也有一些不願意暴露自己的身份,或是基於各種各樣的原因和考量,只願意隱身幕後,採用一些特殊的手段來掌控自己的公司和資產。這部分人鮮為人知,卻掌控著極為驚人的財富,遠非那些所謂“富豪榜”上的富豪們可以相提並論的。就索羅斯知道,“量子基金”中的不少資金,就來源於這些人。

    然而,索羅斯卻並不知道,冷冰寒在飛遠之外,還擁有著大量的投資公司,這些公司看起來毫不起眼,卻掌控著完全不遜色於“量子基金”的天量資金。正是這些公司,以其強大的財力和兇狠的作風,不聲不響隱身於“量子基金”身後,不為世人注意,行事和攻擊卻更為果敢犀利,老辣狠毒,不但要抽筋還要扒皮,反復蹂躪,每一口下去,都會在那些倒楣國家的金融市場上狠狠撕咬下了一大塊肉,攫取最大的利益,許多時候,收益甚至數倍於“量子基金”,真正是賺得盆滿缽滿,而且由於分散於十多個看似完全不相干的投資公司,絲毫也沒有太過於打眼,即便是索羅斯,也只會以為是跟風的國際遊資所為。

    這才是冷冰寒所一直宣導的:“偷偷的賺取,打槍的不要!”

    這樣做的好處自然是不言而喻,要知道,木秀于林,風必摧之,飛遠這些年來太過於鋒芒畢露,戰無不勝,每一次出手,從來沒有空手而回過,都是賺的盆滿缽滿的,在國際金融市場上是大出風頭,似乎都成為了一面旗幟和風向標。但槍打出頭鳥,尤其是在國際金融市場上賺取,原本就像是遊走於風口浪尖,在刀尖上跳舞,過於張揚不是一件好事情。

    而且飛遠現在早已完成了原始資本的積累過程,狙擊他國金融市場,造成他國經濟崩潰,市場混亂,國家的財富頃刻消融甚至發生政權更迭,這樣的“非善舉”自然不會贏得他國的友誼,甚至還會引起其他國家的忌憚。這種“惡名”一旦被樹立起來,飛遠以後再想要進駐這些國家發展,難度可想而知,完全不利於飛遠的全球發展戰略的實施。

    這些朱建軍自然是了然於心,因此,從冷冰寒第一次提出這種發展思路的時候,他就很是贊同。而隨著飛遠的產業不斷拓展到全世界各個角落、各個行業,成功建立起了完善的發展框架的同時,暗中攫取的利潤卻也並沒有絲毫的減少,更是在成功狙擊墨西哥後,冷冰寒所擁有的隱藏於飛遠之外的資產,已然超過了飛遠的公司的實際總資產,突破萬億美元大關,朱建軍的身家也是水漲船高,自然是樂得屁顛屁顛的,甚至給自己買了一架私人豪華飛機以作慶賀。

    然而,自1994成功狙擊墨西哥比索後,冷冰寒就再也沒有什麼大動作,這讓一直滿懷期待的朱建軍是失望不已。這倒不僅僅是失望自己的資產得不到急速的增長,更是為了那份久違的刺激和成功感。

    自從朱建軍身份越來越高,越來越受人關注,企業的規模越來越大之後,麾下各類精英人才薈萃,很多時候甚至用不著朱建軍的指示,工作都全都有條不紊地開展,成效還極為顯著。這讓朱建軍欣喜之餘,心中卻有不由湧現出或多或少的失落。因為在他看來,眼下的飛遠,早已進入了發展軌道,似乎已經根本用不著他來駕馭。

    有時,朱建軍甚至深深懷念起當初飛遠初建的日子來,那些日子雖然緊張困苦,整天忙忙碌碌,但卻很是充實。看著企業發展日漸壯大,看著一個一個方案在自己的手中成為現實,朱建軍都很是興奮和激動。那種成就感,絕非再多的錢可以替代的。

    朱建軍一直眼巴巴地期待著冷冰寒能有新的“動作”,不過每次談及此事時,冷冰寒卻總是告訴他,時機未到。直到年前他終於拿到了冷冰寒拿出的狙擊泰銖的方案時,那份狂喜的心情,自然是溢於言表。

    不過當他仔細看完這份極為機密的方案時,卻不由愣住了。

    這倒不是說整個方案不好,相反的是,這份方案可以說極為完美,不僅對於國際形勢都進行了大膽而又合理的預測,而且,在許多操作環節上,都進都非常細化,甚至超越了之前的方案。而冷冰寒所需要調集的資金,更是破天荒地超過了五千億美元,這種規模,是從來也未曾有過的,擺明瞭這絕對是一次前所未有的“大戰役”,這讓朱建軍更是興奮不已。

    別說這份方案是自己所敬若神人的睿智的冷冰寒所精心定制,即便是其他人做出來的,以朱建軍這麼多年在金融市場上的打拼的經驗和眼光來看,可行性也極高。

    在20世紀90年代的繁榮時期,亞洲被世界上公認為新千年的一個巨大的新興市場。這些國家或地區在20世紀1960年代到1980年代經濟飛速成長,但在這之前他們只是以農業和輕工業為主的發展中國家或地區。它們利用西方發達國家向發展中國家轉移勞動密集型產業的機會,吸引外地資本和技術,利用本地的勞動力優勢適時調整經濟發展戰略,迅速走上發達國家或地區道路,成為東北亞和東南亞地區的經濟火車頭之一。

    然而,這種發展模式留下許多弊端,過於依賴國際資本成為經濟面的隱憂。當時的泰國,和許多亞洲國家一樣,開始從海外銀行和金融機構中借入大量的中短期外資貸款,外債曾高達790億美元。在一片表面繁榮之下,泰國修建起許多空無一人而鋥光發亮的辦公大樓。而亞洲四小龍之一的韓國建立起了年產5百萬輛小汽車的生產能力,這是當時韓國國內汽車市場容量的10倍。

    這種隱患早在前幾年就曾被有識之士指出,但絕大多數人已然被這種表面的繁榮所迷醉,認為那不過是杞人憂天。而十餘年來的迅猛發展,也讓更多的人忘乎所以。而在這種背景下,冷冰寒居然能夠一針見血地拿出如此大氣魄的方案,讓朱建軍不得不嘆服不已。

    如果方案上所預計地情況成為現實,那不完全統計,這次投資的獲利將遠遠超過前兩次狙擊英鎊和墨西哥收益的總和。當然,對整個東南亞甚至是全亞洲,造成的破壞,也是全所未有的。僅僅只是看著這份方案,朱建軍就甚至可以想像而出,風暴之後,那遍地哀鴻,令人慘不忍睹的場景。

    而包括泰國在內的國家,受到的損失,遠非是上百億美元的損失,更幾乎整個金融市場和秩序的崩潰。十數年來的發展和奮鬥,一夜之間付之東流,全都為他人作了嫁衣。

    不過對此朱建軍卻絲毫也不覺得難受和內疚,因為他對泰國、馬來西亞、印尼和新加坡這幾個親美政府的國家實在沒有什麼好印象。平日裏仗著經濟發展迅速,國民生活富裕,就神馳目暈,趾高氣揚,很有幾分了不起的樣子,一到關鍵時候就在美國的授意下跳出來向中國政府叫囂添堵,最不是東西了。這時趁機教訓他們一下十分必要,讓他們累積了十幾年的財富一夜之間付諸東流,那是何等地大快人心?

    但令朱建軍無法理解的是,冷冰寒的這份方案裏,不僅是要對付泰國、馬來西亞、印尼、新加坡這些令人討厭的國家,居然連即將回歸的香港也沒有放過,更是指示“量子基金”在擊垮泰國、印尼等東南亞國家之後,就將挾大勝之勢,矛頭直指香港聯繫匯率制,利用匯率、股市和期市之間的互動規律大肆投機。

    朱建軍當然知道,別說那些隱匿在暗中的投資公司超強的經濟實力,就算僅僅只是“量子基金”和大量的國際遊資,香港的外匯儲備,根本是不堪一擊。再要加上數千億美元的巨大資金湧入,香港只有任其宰割,幾乎是絲毫沒有自保的能力,就如同是一個一絲不掛的**美女,張開了雙腿,等待它的只有一個沒有絲毫疑問的結局。

    在如此巨大的資金的猛烈衝擊下,香港恒生指數必定大跌,數萬億市值將蒸發或流失。同時,港元兌美元匯率迅速下跌,各大銀行將被市民擠兌。金融危機不僅會導致股市暴跌,香港樓市也會遭受重創一路下跌,樓價大跌,會令不少業主變成了“負翁”。受到“負財富效應”等的影響,投資和消費急速萎縮,經濟會出現通貨緊縮。不少公司或倒閉,或裁員,令香港失業率急劇上升,整個香港經濟都會籠罩在一片愁雲之下。

    當然,朱建軍也可以預見,大陸政府一定不會對此坐視不理,最終的對撞,必定是在大陸政府和“量子基金”還有大量的國際遊資之間展開。那一向沉穩細緻,籌謀篤定的冷冰寒為什麼還會這麼做,他此舉葫蘆裏究竟賣的是什麼藥?

    朱建軍算不上是一個非常愛國之人,但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中國人,又在香港生活了那麼多年,要他坐視這個美麗的東方明珠淪落到如此慘像,實在有些不忍和不甘。

    但冷冰寒既然決定這樣做,朱建軍也沒有辦法令自己違背他的意圖,只得毫不遲疑地接受,並按照此嚴格執行下去。

    飛遠公司規模再大,資金再多,在國際上的影響力再無以倫比,自己這個總裁再怎麼風光,為萬人敬仰,但骨子裏頭,朱建軍始終將自己定位為是冷冰寒的下人,只是為冷冰寒打理資產和企業的“忠僕”而已。沒有冷冰寒,就沒有自己的這一切,在他心裏,對冷冰寒只有感恩戴德,不敢,也從來沒有過任何其他念頭。

    佈局是布下了,但朱建軍心裏卻一直也很不是滋味,尤其是漸漸看到完全按照冷冰寒的計畫,泰銖被“量子基金”和大量國際遊資,還有隱藏在暗處的投資公司大量沽售,泰國政府不得不動用一切力量,甚至在外匯儲備已經用盡的前提下,向外借債保衛泰銖,一步一步陷入冷冰寒事先設下的陷阱,一場席捲全亞洲的金融風暴即將形成,朱建軍內心深處的愧疚和自責就愈發深重,這種矛盾的心裏和思想交鋒,讓他是坐直不安,寢食難安。

    就在此時,大陸政府通過官方管道,盛情向他發出了邀請,邀請朱建軍和其他香港名流一同訪問大陸。

    如果是換著以前,毫無疑問,朱建軍定然是按照冷冰寒的吩咐婉言拒絕。不過此時,他卻猶豫了。

    “這會不會是一個好的機會?”朱建軍自己對自己問道。

    既然不能對冷冰寒的計畫提出異議,更不可能破壞這個計畫,但自己是否能夠以此次受邀作出一種姿態,向世人宣告,自己和飛遠對於香港回歸的信心不動搖?

    朱建軍心中似乎也有一種期冀,萬一冷冰寒知道自己的心意後,說不定最終會改變自己的決定,或者迫於自己和飛遠的震懾力,國際遊資不敢肆無忌憚地跟風襲擊香港金融市場,從而不動干戈就解決掉這個問題。
duck_t1 發表於 2011-2-13 09:26
第五百四十章 算計

    其實,朱建軍也沒想過這件事情會一直隱瞞著冷冰寒,畢竟自己的行蹤,一直都備受世人關注,況且自己和香港各界名流一起在香港即將回歸之際受邀訪問大陸,不管從哪一個層面來說都是一件引人矚目的大事,大陸政府更是會大肆對此進行宣傳和報導,又怎麼可能瞞得住冷冰寒?

    但在最終成行之時,朱建軍還是沒勇氣給冷冰寒打一個電話。

    由於一直以來對冷冰寒的狂熱崇拜,在朱建軍的心中,冷冰寒的話無疑就是聖旨和神諭,從來都是正確的,可這次自己卻有意識地對冷冰寒的做法產生了異議,這不由得讓他心中升騰起濃濃的負罪感和愧疚之意,總有些不敢面對,這也是當他見到冷冰寒時,如此反常失態的原因。

    冷冰寒就這麼一聲不吭地坐在那裏,神色平靜,波瀾不驚,卻讓久經風浪的朱建軍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壓力。

    此時的他就仿佛是一個庭審現場的嫌疑犯一般,等待著最後決定自己命運的判決,心裏也是五味俱全,難以言表。

    “我們有多久沒這樣坐在一起好好聊聊了?”冷冰寒放下手中的茶杯,突然抬起頭看著朱建軍問道,一直怡然安閒的神情,驀的有了幾分沉重。

    “快一年了!”朱建軍雖然不明白冷冰寒為什麼會突然這樣問,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道,態度恭謹而尊敬,毫不夾雜一點矯揉造作。

    “是啊,快一年了!”冷冰寒看了面色有些憔悴的朱建軍一眼,不由輕輕歎了一口氣,道:“那今天咱們就好好聊聊。”

    回想起自己才認識朱建軍的時候,自己還不到7歲,朱建軍也還是一個年輕莽撞之人,有上頓沒下頓的。這一晃十一二年過去,兩個人都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憶往昔,真有些百味紛呈,諸多感慨。

    看著冷冰寒眼簾微微闔上,面上浮現出一絲緬懷的神色,朱建軍腦海之中也浮現出許許多多的回憶,心中更是倍感愧疚,神色頓時激動起來,結結巴巴說道:“寒少,你……你罵我打我吧,我實在對不起你……”

    冷冰寒微微一笑,緩緩說道:“你有什麼對不起我的?”

    “我,我不該不請示寒少就妄作主張……”一邊說著一邊低垂下了頭,由於情緒起伏的緣故,聲音也有微微的哽咽。

    朱建軍從來也沒有像今天如此這般難受和自責,覺得對不起一直以來信任自己的冷冰寒。此時,他恨不得冷冰寒打他罵他兩句,他或許還會覺得心裏好受一些。

    不待他把話說完,冷冰寒擺了擺手道:“這不怪你,怪我當初沒有給你講清楚,你才會產生疑惑。再說了,這個時候來內地,也算不得突兀。”

    “真的?”朱建軍臉上便露出欣喜的神色,可隨即又很是有些遲疑地問道:“那寒少你為什麼還要,還要……”

    “還要什麼?”冷冰寒嘴角之間,露出一絲促狹的笑意,說道:“還要把香港也一起算計在內嗎?”

    朱建軍心裏便是一動。

    這樣孩子氣的笑容,貌似從自己認識冷冰寒,他才六歲多時,就極為少見到,更別說隨著他漸漸長大,英華內斂,沉穩中卻透出一股威壓,讓人感覺是高不可攀、神秘莫測。即便朱建軍早已到達了一個常人所無法比擬和想像的高度,但在冷冰寒面前,卻也和一個虔誠的信徒沒有什麼兩樣。

    在他看來,像冷冰寒這樣的人,天生註定就是不平凡,要成就大業的。跟隨冷冰寒的時間越久,親眼見證他成就一個又一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奇跡,早就將他視同為神坻一般,那裏還會去想,他居然還是一個即將滿十八歲的孩子?

    “是啊,寒少,香港即將回歸祖國,這個時候要是亂起來,可不得了,你看是不是……”話還沒說完,朱建軍便停口不語,視線直直落在冷冰寒身上,希冀自己一向敬若神明的寒少能給出一個答復。

    隨著冷冰寒的成長,他身上帶有的那種無形的威勢也越來越強,即便他笑臉和煦,但朱建軍卻鮮能找到以前那種什麼話都敢說的感覺,說話行事也多了幾分小心。

    冷冰寒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朱建軍益精明能幹,凡事都能想到前頭去,也一直都讓自己很是省心,最難得是十一二年來,不論自己的身份地位生了怎樣的變化,卻始終能夠擺正自己的心態和位置。就這個謹小慎微,和自己越來越客氣生疏,讓人受不了。

    不過冷冰寒也沒有說什麼,許多事情還是需要有個規矩,何況這在朱建軍心目中已經形成了定式,即便自己強制要求,也很難讓他轉變過來。

    “你認為我們這次狙擊泰銖,成功率有多大?”冷冰寒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突然改變話題問道,讓朱建軍大感訝異。

    朱建軍不假思索答道:“當然是十拿九穩!”

    雖然事到如今,行情還算不得明朗,泰國政府也仍然在負隅頑抗。但稍微有些金融常識的能都看明白,情況已經明顯的不可逆轉,區區數百億美元相對於“量子基金”這個級金融集團來說,全然不是一個級別的,更別說緊跟其後那數以萬億計的國際遊資,勝負沒有絲毫懸念。要不是為了整個局勢的全盤考慮,而泰國只是當其沖的第一目標,朱建軍相信,只要一擊,冷冰寒就可以猶如摧枯拉朽般,徹底摧毀泰國金融秩序。

    “那接下來對菲律賓、印尼、馬來西亞、新加坡、韓國等國家的

    狙擊呢?”冷冰寒似乎是在和朱建軍探討問題般,饒有興致地問道。

    “無一倖免!”朱建軍想起亞洲諸國悲鴻遍野、烏雲密佈的慘狀,沉默了半晌,終於輕輕歎息了一聲,心情很是沉重。

    想必正沉浸在國家經濟繁榮富強中的亞洲各國民眾,說什麼也不會想到,一把懸於頭頂的利劍,即將落下。而即便有些東南亞國家自泰國泰銖被狙擊之後,就紛紛採取了一些必要地防範措施,但在絕對的實力之下,泰國被徹底擊垮後,金融危機像瞬間就會像瘟疫一樣傳染到東南亞甚至全亞洲各國,演變為亞洲金融危機。而這場持續時間不過數月的金融風暴,給這些亞洲的展中國家造成的損失,遠不止國家資產貶值流失那麼簡單,或許十數年來也不一定能夠緩過氣來。

    冷冰寒淡然一笑,繼續問道:“那你說這次行動過後,除了我們之外,最大的受益者還有那些人?”

    “當然是那些跟風的國際炒家!”朱建軍頗有幾分忿忿之意。

    這些國際炒家,既有職業的也有業餘的,但無一例外,全都手中掌控著大量的資金,緊盯著國際態勢的變化和各大基金的動向,只要嗅到一點血腥味,往往跟在領頭羊之後蜂擁而至,落井下石,從而攫取到高額回報和利益。

    這些國際炒家,就好像是緊跟在狼後面的豺一般,在兇猛的惡狼撲倒獵物,大快朵頤之時,也不請自來,毫不客氣地分上一杯羹,拾缺補漏,令這些基金公司是大感惱火。

    其實有些時候,各大基金和這些國際炒家,又是相輔相成。有了這些國際炒家的大量遊資湧入,基金可以借力打力,以較小的實力就能動杠杆原理,推動更多的資金,進行極為淩厲的攻勢,以最小的付出獲取最大的效果,可以這樣說,這個國際炒家是讓基金們又愛又恨。

    冷冰寒冷冷一笑,說道:“憑什麼我們佈局,要他們來賺取?”

    “寒少,你的意思是?”朱建軍一臉的驚駭,不敢置信地看著冷冰寒。

    隱隱中,朱建軍心中似乎捕捉到了一些什麼。

    “我就是要讓那些居心叵測的國際炒家們偷雞不成蝕把米,乖乖把所有從亞洲攫取的利益給我吐出來!”冷冰寒說著話,神情怡然不為朱建軍所動,可聲調卻寒意凜然,眸子中也有一抹寒芒閃爍其中。

    這正是冷冰寒的全盤算計。

    在這次亞洲金融危機裏,冷冰寒自然是能賺得盆滿缽滿,但那些跟風的國際炒家個個也是滿載而歸。冷冰寒當然不會忘記,前世裏,在另一個時空,索羅斯偕同眾多國際炒家多次衝擊香港市場,一方面大肆散佈人民幣要貶值的謠言,動搖投資者對港元的信心;另一方面在外匯市場大手拋出投機性的港元沽盤,同時在股市拋售股票來壓低恒生指數,以及在恒指期貨市場累積大量淡倉,在匯市、股市和期市相關連的市場上大獲其利,狂妄地將香港戲稱為他們的“級提款機”。

    在猛烈的衝擊下,恒生指數最低跌至66oo點,一年之間總市值蒸了近2萬億港元,不少公司或倒閉,或裁員,令香港失業率上升到2o年來的最高水準,香港經濟籠罩在一片愁雲之下。
duck_t1 發表於 2011-2-13 09:27
第五百四十一章 巔峰對決?

    雖然回歸後的香港政府,在連續動用港幣近千億,股市、期市、匯市同時介入,力圖構成一個立體的防衛網路,目的在托升恒生指數,不僅要讓炒家在拋空八月期指的作業中無利可圖,更要使他們蝕本,知難而退。中央政府也成為香港堅強後盾,央行兩副行長坐鎮香港指揮,堅持人民幣不貶值,動用了天量的外匯儲備,最終成功擊退了以索羅斯為的西方國家資金對香港的“經濟侵略”,令其鎩羽而歸,保住了港幣不貶值,但隨後還是引了相當長時間的經濟衰退。尤其是香港樓市,一再縮水,許多地產公司紛紛破產,以房地產為龍頭的霍氏集團,也未曾倖免,遭受了重創,何況其他的中小企業?

    重生之後,索羅斯和“量子基金”已經淪落成為了冷冰寒手下的“馬仔”,基本上是按照冷冰寒的意圖衝鋒陷陣的打手,自然不可能再像前世那般對香港動什麼歪腦筋,即便索羅斯提出這樣的方案,冷冰寒也不會允准。但金融戰爭,如同冷冰寒對長所說的那樣,沒有任何仁義道德可講,就算是冷冰寒不來設這個局,索羅斯和“量子基金”也恪守冷冰寒的指令,難保其他基金和國際炒家也未必肯放棄這塊兒看上去令人垂涎欲滴的大肥肉。既然如此,冷冰寒也就自當毫不客氣,為他們精心準備了一場豐盛且永生難忘、刻骨銘心的“夜宴”。

    “對不起寒少,我誤解你了。”朱建軍垂下了頭,臉帶愧疚之色。

    雖然還不瞭解冷冰寒的具體方案和措施,但朱建軍已然明白,冷冰寒並非真要狙擊香港金融市場,而是要以此為誘餌,等這些貪得無厭的國際炒家們深陷其中,自以為能夠像對付其他亞洲國家,擊垮香港金融市場,大撈狂撈之際,給他們當頭狠狠一棒,讓他們永遠銘記香港之痛。

    想想這些年來,按照冷冰寒一貫的指示,飛遠在國內所做的慈善事業可謂不少。專門成立用於國內的飛遠慈善基金會規模就高達百億人民幣。每年捐資的希望小學,就占到全國總數的一半以上。國內各地所有的自然災害的捐資捐物中也永遠都有飛遠慈善基金會的身影,而且捐贈的數量和規模都是其他企業團體所無法比擬的。此外,基金會還設立了各種基金專案,為貧困大學生、貧困家庭、見義勇為甚至是下崗失業人員的創業等都會根據實際情況提供幫扶資金。

    據不完全統計,飛遠基金會每年在國內的各項慈善事業上的費用,高達十多億,而且還在呈不斷遞增的態勢,早就是國內聞名遐邇的慈善大王。

    飛遠在國內的慈善投入已經夠令人瞠目結舌,驚歎不已的了,可即便如此,最近冷冰寒又給朱建軍下達了一項指示,那就是組建一支專門的團隊在國內大力開設愛心慈善醫院。

    按照冷冰寒的設想,這些愛心慈善醫院根本就不是盈利的企業,完全推行的是平價慈善路線,真要結算下來,飛遠公司每年還要賠進去不少才能維持醫院的運作。好在國家對此十分支持,許多用地都是低價甚至是無償轉讓給飛遠開設醫院所用,總算是為飛遠節約了不少。但朱建軍並不知道,十年後,這些地價早就升值了數十倍,只要賣出,一轉手不僅彌補虧損,還能有不少盈利。

    當然,財大氣粗的冷冰寒自然是不會,也不屑這麼去做的。

    時至今日,經過近半年的努力,第一家飛遠愛心慈善醫院大體已經就緒,即將正式開業,後續的也正在緊鑼密鼓地籌備中。冷冰寒下了死命令,自朱建軍而下,就沒有一個人敢有半分懈怠。

    試想一下,這麼一個冷冰寒,又怎麼可能為了一點點利益就去背信棄義,做那種有損國家和民眾利益的事情呢?

    朱建軍覺得自己肯定是被豬油蒙住了心竅,要不怎麼可能居然會對自己一向敬若神明的冷冰寒產生懷疑?

    懊惱羞愧之余,朱建軍突然又渾身一顫,有些驚慌失措地對冷冰寒說道:“寒少,我這次沒聽你的話,擅自接受邀請訪問大陸,會不會對您的計畫產生什麼影響?”或許是因為驚慌的緣故,說話的時候,他嘴角的肌肉不由有些微微抽搐著。

    不由朱建軍他不慌張。要是因為自己的過失,導致那些國際炒家們產生警惕,而不敢尾隨索羅斯和“量子基金”一起對香港動攻擊,讓冷冰寒的計畫全盤落空,或者是達不到效果,那自己可就真釀成不可挽回的大禍了。

    一想到這裏,朱建軍便打心眼兒裏顫,耷拉著腦袋,一臉的沮喪,面上失卻了往日的鎮定從容,眉頭緊鎖,其中蘊藉著無限的愁緒。

    冷冰寒聞言呵呵一笑,不以為然地說道:“如果換著是你,你會甘願放棄這麼大一塊兒眼看就到嘴邊的肥肉嗎?”

    當然,冷冰寒說這話的時候,心裏還是不由輕輕一歎。要說朱建軍這次受邀來國內訪問,會對自己的計畫一點影響也沒有,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不過事已至此,再怎麼去責怪他也無濟於事。何況正如自己所說的那樣,這些早就被勝利沖昏了頭腦的國際炒家,真會因為一點點可能存在的風險就果斷棄舍這樣的一個千載難逢的良機嗎?

    要說到對人性的把握,冷冰寒相信,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人能夠比得上經歷了兩世的自己。

    “啊?”朱建軍聞言面上露出為難之色,頓了一頓,皺著眉頭苦思著,片刻後,似想要說不,可又心有不甘的歎口氣,沉聲道:“這個我也說不清楚,不過估計不論如何還是要博上一博。”

    冷冰寒自然輕易看出他眉宇間的惶惑和矛盾的心情,失聲笑道:“你對此事心知肚明,都心有不甘,何況那些已經被勝利衝昏頭腦的國際炒家?”那和緩的語調有著一股子說不出的魔力,而在這股子魔力傾注之下,本平淡無奇的話語給人一種心潮澎湃的感覺。

    朱建軍身上驀地一松,點了點頭,國際炒家們一路上跟隨“量子基金”,所向披靡,從眾多東南亞國家身上攫取了大量的財富,一路殺來,又怎麼會獨獨放過和生貨幣危機的那幾個國家有著千絲萬縷聯繫的香港?

    即使真對飛遠有所忌憚,但有了“量子基金”打前陣,他們又有什麼好擔心的呢?完全可以先觀望一陣。如果飛遠沒有出手,自當是沒有任何問題。要是飛遠真的出手,完全可以先作壁旁觀,等到飛遠和“量子基金”打過頭破血流,上演一場國際金融市場上最閃耀奪目的兩大投資企業之間的巔峰對決,分出勝負之後再決定立場和決策。何況,飛遠並不見得就會那麼*,一定會出來力挽狂瀾,力扛“量子基金”還有天量的國際遊資。

    “量子基金”挾怒而來,聲勢壯闊,似乎一切的跡象都表明這一戰已經是蓄勢待,不可避免,可飛遠又是否會挺身而出,去迎戰量子基金?

    其實,不少人都非常期待著能夠看到這兩大“頂尖高手”之間的巔峰對決。

    要知道,飛遠公司的崛起,已經成為了國際金融市場上的一個奇跡,成長度是全球從未有過的,不敢說絕後,但至少是空前的。甚至已經有很多公司把他當做是一個風向標,晴雨錶,只要飛遠投資大量介入的,都會引起跟風潮。然而近幾年來轉型成功,很少像以前一樣在國際金融市場上有什麼像樣的大動作,只留下一個不滅的傳說。而量子基金,卻是繼飛遠之後的另一個傳說,以其強大的財力和兇狠的作風,在國際貨幣市場上興風作浪,風頭正盛,其業內領頭羊的地位無可撼動。

    當然,國際金融市場上還有其他許多令人驚歎的金融企業,但在飛遠和“量子基金”的光彩映射下,依然能不遜色的卻也實在找不出一個。

    這新舊兩大充滿了傳奇色彩的企業,究竟誰才是能夠最終笑傲江湖、誰與爭鋒的王者,這是成千上萬人都渴望知道的結果。

    這一戰,不論誰勝誰負,都必將流芳千古,為萬人所傳頌。

    而卻沒有人知道,這一場備受關注的世紀之戰,只不過是冷冰寒精心安排和導演之下的一場戲劇。

    朱建軍沒想到,冷冰寒能有如此大的魄力,居然想將這麼多國際炒家一網打盡,這種氣概,讓朱建軍不由得是鬥志勃,恨不得立刻去投身這場轟轟烈烈地搏擊之中。但多年在國際金融界中摸爬滾打的經驗告訴自己,事情並沒有想像中那麼簡單。

    “可是……寒少,萬一國際遊資洶湧而來,會不會?”說話時,朱建軍一向神采飛揚的面龐之上卻仍然是不由自主的露出一抹憂色,態忐忑不安的等待著冷冰寒的回答。

    圈套設好了,但本想捕捉狼,可卻來了老虎和熊,那豈不是得不償失?不僅白白損失大量資產,而香港也將遭受無妄之災。

    冷冰寒當然知道朱建軍的擔憂,這一場金融之戰,不僅事關飛遠的名聲,更關係著剛剛回歸的香港的穩定和展,關係著香港民眾對於大陸政府和香港前景的信心。不過卻是開懷大笑道:“哈哈,你就別擔心了,別說我們是有心算無心,就算是正面對決,我也有十足的把握,讓他們來得去不得!”

    聽似狂妄的語氣中,有著無窮無盡的澎湃信心,而那股子怡然從容,感染了愁情盎然的朱建軍。看著冷冰寒篤定的表情,他那一絲不安和憂慮,也在一絲絲的被剝離開去。

    朱建軍漸漸的安定下來,心中也是按捺不住,邊搓著手邊問道:“那寒少,我們下一步該做些什麼?”

    “別著急,現在時候還未到。”一絲寒芒自眸子中一閃而逝,冷冰寒嘴角露出一抹得意而自信地冷笑,說道:“到時候,我打算,引蛇出洞!”

    “好,到時候我們一定要大幹一場!”

    就在朱建軍有幾分亟不可待之際,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朱建軍的這個號碼可不是一般人知道的,其他人想要找他的話,即便是香港總督,也需要通過朱建軍的助理,然後經過層層審核之後,朱建軍允許之後才有可能。而這個號碼卻是隨身攜帶的,隨時都能夠在第一時間聯繫上他。

    朱建軍拿起手機一看,神色就變得比較凝重。

    “霍老你好,我是朱建軍!”

    電話時霍老打過來的,這一刻的朱建軍,又從冷冰寒面前那個唯唯諾諾、唯命是從的“下人”,變成了叱吒風雲的金融大鱷,聲音沉穩,禮貌中透出一股威嚴。

    “朱總裁,小寒在你那邊嗎?”電話那頭的霍老爺子似乎顯得有些著急。

    沒想到霍老爺子他們的消息倒是蠻靈通的,朱建軍看了冷冰寒一眼微微一笑,應道:“是的,在我這裏。”

    “不知道朱總裁你們現在放不放便,我想過來拜訪一下。”霍老爺子很是客氣地說道。

    別看霍老爺子年齡大,輩分高,但在商界,仍舊是以實力說話,朱建軍的飛遠早就成為全球屈一指的跨國集團公司,任何一家分子公司,都絲毫不遜色于霍老爺子窮其一生努力打拼經營的霍氏集團,因此,早就贏得了霍老爺子的尊敬,許多時候,都是以一種平等的姿態。

    掛了電話,朱建軍剛想對冷冰寒說,卻不料以冷冰寒的過人耳力,早就將他們的通話聽得清清楚楚,問道:“是霍老爺子要見我嗎?”

    “是啊,很有些亟不可待!”朱建軍笑了笑道:“坐不住了!”

    冷冰寒也笑著微微頷,說道:“山雨欲來風滿樓啊……”

    霍老爺子的突然造訪,絕不是僅僅來見冷冰寒敘敍舊那麼簡單,來意兩人早就已經隱約猜測到了。到了霍老爺子他們這種層面的,就沒有一個簡單的,又怎麼能夠嗅不到那那一絲即將到來的風暴的味道?
duck_t1 發表於 2011-2-13 09:27
第五百四十二章 上新聞聯播了!

    下午五點三十分,雄偉大氣的釣魚臺國賓館十八號樓宴會廳是座無虛席。

    受邀來訪的香港各界名流在這裏共進晚餐,同時,總書記、國務院總理還有包括**部部長竇子軒在內的其他重要領導同志,均到會參加這個接風宴會。由此可見,國內政府對於此次香港回歸之前,社會名流應邀訪問事宜的高度關心和重視。

    雖說隨著改革開放,人民大會堂宴會廳和釣魚臺國賓館均已陸續解開了神秘的面紗,部分有**地對民間開放,並承辦民間的婚禮酒會之類。但這十八號樓,卻永遠是普通人眼中神秘的**。

    寬敞的宴會廳大理石鋪地,四周的明柱和壁柱用桃紅色的大理石鑲砌,莊嚴肅穆。宴會廳中政要雲集,除了在職的中央領導之外,還有不少已經退居二線,不過仍然在中顧委裏揮餘熱的老老爺子們。人數雖然算不得很多,但每一個走出去莫不是聲威赫赫,跺跺腳四方亂顫的人物?

    這些中顧委的老爺子們之所以會來,也全因香港一事,關係甚大,更是許多開國元勳心中的痛。當年捨生忘死在槍林彈雨中打下了江山,建立了新中國。但**、香港和澳門的主權卻遲遲拿不回來,更由於各種主客觀因素,這一拖就是幾十年,讓好多希望能親眼見到祖國真正統一的革命先驅是到了彌留之際還深感遺憾。

    眼看現在香港即將回歸祖國大陸的懷抱,又怎能不讓這些老爺子們牽腸掛肚?

    這樣的政治意味濃厚的會見,自然一切都是按照既定程式進行,不會也不允許任何紕漏的出現,總書記、國務院總理還有**部的領導們表了熱情洋溢的講話,香港各界名流也一一致辭回應,整個宴會期間氣氛熱烈。

    宴會之後,賓主雙方進行了親切友好的交談。

    自始自終,冷冰寒都是全程參與的,自然是敬陪末席。

    其實,按照冷冰寒的心性,這樣子的場合,他向來是敬謝不敏的,呆板又無趣,還處處拘謹,連坐姿和臉上的笑容,都全然像是在演戲一般,讓人極不不自在。而且這種接風宴,政治意義大於實際意義,不論酒菜是否豐盛美味,也不會真有人在這樣的宴會上大快朵頤,更多的不過只是意思意思。要冷冰寒看著滿桌子的美味佳餚也不甩開膀子吃,還不如殺了他還來得痛快些。

    何況,以冷冰寒的年齡和身份,也委實不合適出現在其中。

    不過,就在冷冰寒和朱建軍,還有霍老爺子相談甚歡之時,曾峰平又不期而至。他這次來,不僅僅是代表長,引領朱建軍還有霍老爺子去十八號樓的宴會廳參加接風晚宴,更是帶來了長的吩咐,要冷冰寒務必也要出席。冷冰寒訝異之餘,也不得不苦著臉,無奈地被抓了壯丁。

    當然,冷冰寒並不知道,因為長的這個指令,可是讓釣魚臺國賓館還有**部大傷腦筋。原本這種形式和級別的宴會,會有哪些領導人參加,賓客有哪些人,座位如此安排,早就已經有了定數。要知道,中國一直以來就是一個講究秩序和排位的國度,每一個安排,都是極有考究的,一旦搞錯了,不僅是犯了極為嚴重的錯誤,更會造成極其嚴重的錯誤導向。

    因此,這種安排一般在確定好之後,還需要上報中央辦公廳審核無誤之後,才能具體實施。可就在一切就緒的時候,冷冰寒的出現,卻徹底打亂了原有的安排,讓無數人頓時*眼了。

    絕大多數人都不知道這個冷冰寒是什麼來路,應該按照怎樣的級別進行安排才合適。在心裏沒底的情況下,沒有一個人敢擅自做決定,因為這個決定要是出了差錯,那所產生的後果,可是極其嚴重的,甚至說不定連公職都要“洗白”。

    最後,沒有辦法之下,大家是層層上報,都希望將問題推到上頭,讓上頭來拿主意。就這麼層層上報,一個冷冰寒座次的問題,居然最後呈到了**部部長竇子軒手上。

    竇子軒苦笑之餘,同樣是大傷腦筋。

    作為高高在上的中央領導幹部,竇子軒自然是和冷冰寒這個毛頭小子沒什麼正面接觸,但卻也有意無意中,道聼塗説地聽過一些有關冷冰寒的傳聞。當然,絕大多數都是和“跋扈”和“風流”有關的。

    作為一個實打實的公子哥、衙內,有些“跋扈”和“風流”,也沒什麼大不了,別說四九城裏了,估計一個縣裏的衙內,也少不了“跋扈”和“風流”吧?但這個冷冰寒可是不一般,甚至將國內赫赫有名的老丁家逼到了牆角,氣得丁老爺子直跳腳,可是被傳得是沸沸揚揚。

    傳言不足為憑,雖然這些事情好些人說得是有鼻子有眼兒,就仿佛是親眼所見一般,但竇子軒其實並不大相信,甚至很有些嗤之以鼻:就這麼一個說不定連毛都沒長齊的愣頭青,就能讓權傾朝野的老丁家吃癟?那不是天方夜譚是什麼?

    在他看來,王丁兩家不過是借冷冰寒一事為契機,進行了一次不為人知的交鋒,這次短兵相接,必定是刀光劍影、險象環生,最終不過是王家技高一籌罷了。但不論如何,光是沖著冷冰寒的這份膽氣,也就給竇子軒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

    不是每個人都有膽識站在這樣的風口浪尖。一個風浪過來,說不定就是滅頂之災。

    然而,今天竇子軒親眼見到,長對冷冰寒那親切和煦的態度,心裏又有些打鼓了。以長的英明睿智,即便是冷冰寒再怎麼討他老人家喜歡,長又怎麼可能公私不分,居然把冷冰寒如此深層次介入到這件事上來?

    想了許久,竇子軒也理不出一個頭緒來,但他隱隱覺得,其中必有深意。

    可該如何安排這個位子呢?

    主位肯定是不用想的,那坐的是總書記,國務院總理以及幾位中顧委的老爺子。香港名流這邊則是霍老爺子、包船王和飛遠的朱總裁,連自己也沒份。其他位子呢?似乎也不合適,坐的無一不是中央領導人就是香港的名流代表,要是安排上冷冰寒這個小年輕,那算是怎麼一回事兒?

    頭疼之際,竇子軒突然靈機一動,長只說了要讓冷冰寒參加接風晚宴,又沒有說非要坐在什麼位子,要不就讓他去附桌就坐?

    所謂旁邊的附桌,其實不是款待主要賓客,而是為雙方的隨從人員準備的。別看只是隨從人員,但真要到了一定的級別,這些隨從人員也絕非泛泛之輩,下到地方,就連市委書記也不敢怠慢。通天人士,一句話往往就能決定一個官員的前途。

    而真能被安排坐上附桌的,也無一不是備受上頭器重的幹部。要知道,能在如此重大的場合上坐上這個位子,原本就是對他工作的一種肯定,而這種幹部,也往往是會受到重點培養和提拔的對象。

    因此,為了能在這有限的名額中脫穎而出,不少人暗中可是使了不少勁兒,費了不少周章。但就因為半路殺出冷冰寒這麼一個程咬金,註定有一個人是要被排擠下去的,罵娘那是一定的。

    越想竇子軒就越覺得自己這個主意好,既解決了問題,又不出亂子,於是大筆一揮,就這麼定了。

    不過說回來,冷冰寒還要感謝竇子軒,真要讓他和那些大領導們坐在一起,那種彆扭和壓抑,還不讓他難受死?

    當然,要按朱建軍的想法,哪有自己坐主桌,而冷冰寒敬陪末位的道理?不過為了保護冷冰寒的身份,他卻也不得拿捏起自己的身份,大大方方地在主桌上落座。

    而見到了冷冰寒,不少認識他的香港名流都主動上前來握**招呼,一下子就搶盡了現場的風頭,成為了宴會廳裏的焦點。倒是惹得不少國內的官員領導們是詫異莫名,都不知道這個小傢夥是何方神聖,竟然認識那麼多的香港各界名流,而且還頗得他們的看重?

    就連總書記也輕聲向身旁的秘得知這個就是冷冰寒之後,有些豁然地“哦”了一聲,再沒有說什麼,不過看向冷冰寒的眼神,卻隱隱有了些變化。

    當天晚上,中央電視臺的新聞聯播裏就隆重播出了這一大盛事,並肯定了此次香港社會各界名流受邀來訪的重要意義。

    新聞總長不到兩分鐘,絕大多數畫面都集中在總書記、國務院總理還有其他重要國家領導人和香港社會各界名流身上。但不知道是什麼緣故,居然其中一個畫面,也將一旁腰杆挺得筆直,神色溫和的冷冰寒也掃了進去,甚至還在他身上停頓了大約一兩秒鐘。

    按道理說,這種情況是絕對不可能生的。要知道,攝像拍下的畫面,回到電視臺都要進行剪輯,尤其是像這種如此重要的新聞,每一個畫面,每一個新聞詞,都是很有講究的,要經過極為嚴格的幾重審查才能最終在新聞聯播裏出現。沒有人敢拿自己的前途和飯碗來開玩笑。

    今天這種中央重要領導幹部雲集的新聞,不是一定級別的領導,是絕不會有露臉的機會的,像而冷冰寒這種小白,那就更想都別想。

    可就這麼不可能的事情,卻偏偏就生了。

    新聞聯播,向來是中央的口舌和政策風向的導向牌,雖然新聞解說詞中沒有提及半個和冷冰寒有關的詞語,但冷冰寒那種原本就英俊不凡的臉,還是被許多人深深銘刻在了腦海中。

    而就在都的一個房間內,一雙眼睛陰沉地盯著電視螢幕中冷冰寒的身影,蒼白的臉色閃過一道悲憤,隨即一聲冷笑,惡狠狠地說道:“冷冰寒,讓你風光,這筆賬就必須算清楚,否則我苟延殘喘至今還有什麼意思?”

    牙齒在嘴唇上使勁兒咬出一排印子,滲出幾縷血絲,有著說不盡的肅殺之意,望之令人不寒而慄。
duck_t1 發表於 2011-2-13 09:27
第五百四十三章 少將劉振武

    還是紅牆大院內的那個四合院,幽靜古樸,又大氣磅礴,無形之中透出一股沉穩的威嚴氣勢。加上門口那全副武裝的警衛人員,顯得更是無比威嚴,不論是誰見了也不由得會心生幾分嚮往和由衷的敬意。

    雖然已經算是這裏的常客,但每當冷冰寒看到那銘刻了歷史痕跡和凝聚歲月記憶的青磚紅牆、飛簷斗拱,那古意盎然的四合院,那些鬱鬱蔥蔥的大樹,心中總會浮起萬千感慨。

    冷冰寒當然是來看望王老爺子的。既然回了一趟都,不來看望一下王老爺子,就實在太失禮了。因此,參加完前一天的會見和接風晚宴之後,第二天冷冰寒哪兒都沒去,就直奔王老爺子的居所而來。

    王老爺子已經在今年的三月份正式退居二線,不再擔任中央的任何職務,而且退得很是徹底,連中顧委也沒進。拿他老人家自己的話來說,為黨和國家辛苦了一輩子,這黃土都要埋到頸脖了,也該好好頤養天年,享享福了,整天在家裏不是看看書,就是打打拳,要不就是種花下棋,日子是過得悠然自樂。

    即便如此,但沒有人敢輕視老爺子的能量。王系那盤根錯節、錯綜複雜的關係權力網路,早已經是長成了參天大樹,又豈是那麼容易撼動的?何況老爺子的身體狀況一直都很好,因為不在敏感的位置上了,反倒是少了許多顧慮,行事說話更加擲地有聲。即便是長一手扶持起來的黨和國家的最高領導人,對他老人家,也是客氣尊敬有加。

    冷冰寒早就是這裏的常客,一路上自然是通行無阻,甚至還熱情地和那些全副武裝的警衛打著招呼。筆挺地站在門口的警衛也很是喜歡這個英俊帥氣、風度翩翩,而且還對他們這些工作人員都是謙謙有禮,不擺半點架子的男孩兒。

    走進內院,靜悄悄的院子裏,王老爺子氣色很不錯,滿臉紅光的正在和另一個身著戎裝,肩章閃亮的少將安坐弈棋,廝殺正酣。所用的棋具,正是冷冰寒苦心為老爺子搜羅的:棋盤是極為珍稀的榧木精緻而成,木材紋路清晰、富有彈性、色澤美麗,散著樹脂的清香。棋子投於其上,其聲如珠落玉盤,清脆悅耳,棋子附盤穩如泰山。361顆棋子則全都是晶瑩剔透的玉石所精心雕琢磨制,白子微帶翠綠,黑子厚重,對光看則為悅目的綠色,拈在手上沁涼透爽,手感極好。

    整副圍棋雖算不得名貴,卻也匠心獨具,令人是愛不釋手,一直都很為王老爺子喜愛,平日裏都像寶貝疙瘩一樣收藏起來,不輕易示人,平日裏,可沒少在老夥計面前炫耀。不是碰上心情大好,那是絕對不可能拿出來使用的。常常氣得其他那些老爺子們是吹鬍子瞪眼的,卻也只能惋歎王老頭運到好,找到這麼好的一個幹孫子,誰叫自己沒這個命呢?委實強求不來。

    冷冰寒在五六步外就輕輕站住了,瞅了瞅這個和王老爺子下棋的少將,只見這個人五十歲開外,國字臉,短平頭,神情威嚴,不怒而威,單看外貌,比王培華更具軍人氣質。貌似他這種人,天生就是軍人的命。

    冷冰寒記憶中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不過能來這裏和王老爺子下棋的,想必也是老爺子的老部下,算不得外人。

    冷冰寒也不說話,雙手靠在小腹處,昂然挺立,只是靜靜到站在那裏觀戰。

    一直關注在棋盤上的那名少將這時候抬頭瞥了他一眼,嘴角牽動一下,又瞥了老爺子一眼,見老爺子沒有說話,於是一聲不吭,目光又落回棋盤上去了。

    站得遠遠的工作人員急忙搬了一把竹椅過來,放在冷冰寒身旁。他們都知道,王老爺子對這個幹孫子,那可是疼愛得很,就連那些嫡親的孫子孫女都比不上。

    冷冰寒倒也不著急,輕聲謝過工作人員之後,再上前給王老爺子和少將續滿茶水,又一點也不客氣地給自己也泡了一杯茶,然後才在竹椅上坐了下來。

    冷冰寒進來的時候,雙方各已下了百餘子,棋局就已進入纏鬥階段,棋盤上的滿是星星點點,相互交織參差的棋子,黑子、白子全是晶瑩光,甚至壯觀。

    實話說,王老爺子雖然喜歡下棋,沒事就常拉著冷冰寒和他下兩盤,棋風也是大開大合,氣勢淩人。想來也不奇怪,以王老爺子這個曾經統領千軍萬馬,揮手之間,山河變色,頑敵喪膽的百戰元戎,身上散出來的凜凜煞氣,仿佛有形物質,直透入人的骨髓裏去。棋風要是黏黏糊糊,反倒是不正常了。但棋力卻未必見得已臻上乘,比起自幼便即善弈的冷冰寒是相差甚遠。

    而和老爺子下棋,冷冰寒也從來都不留手,經常是殺得老爺子心驚肉跳。到了後來,老爺子再也不拉著冷冰寒下棋了,畢竟被“虐”的感受實在不太好。當然,和冷冰寒下過棋後,老爺子棋藝也是精進不少,在老夥計當中,卻也是所向披靡,樂的他是哈哈大笑。

    冷冰寒的棋力本就高於王老爺子,再加旁觀,更易瞧出了關鍵的所在,很容易就看出,這名少將表面上也下得是殺氣騰騰,不過暗中卻是遊刃有餘,棋力明顯比起老爺子是高出一籌,但卻似乎故意相讓,好幾次明顯老爺子出現了破綻,卻也視若未見,不過做得不是很明顯,一般人不容易看出來。

    “觀棋不語真君子”,冷冰寒靜靜觀棋,不置一詞,連臉上的神情,也沒起半點變化,只偶爾端起杯輕輕喝口水。

    王老爺子拈黑子下了一著,而對方手中拈著一枚白子,正待落子,忽然雙眉一軒,似是看到了棋局中奇妙緊迫的變化,沉吟未下。

    原來王老爺子剛才那一招源自于和冷冰寒下棋時的偷師所得,初初看來是平淡無奇,可那才那子一落,奇兵突出,登起巨變,對方倘若不應,右下角隱伏極大危險,但如應以一子堅守,另一個地方又將處於圍打之中。當初老爺子可沒少被陷入此兩難的境地。

    少將沉吟良久,一時難以參快,終於一推棋盤,籲了口長氣,搖頭歎道:“還是老長棋力更勝一籌,振武是技不如人,甘拜下風。”

    眼見王老爺子贏了,可是他臉上卻沒有往常的那種喜悅得意之色,反而是笑駡道:你這臭小子,好幾次都故意讓著我,是不是真當我老糊塗了?”

    少將見自己的心思被王老爺子揭穿了,臉上不由一紅,正想要說些什麼,卻見王老爺子將手中的棋子往盤中一放,扭過頭來,微笑著對冷冰寒招呼道:“小寒,你來了呀。看看我剛才那招,用得還不賴吧?”眼神親切,目光很是柔和。

    這名少將也扭過頭,目光炯炯,望向冷冰寒。

    冷冰寒微微一笑,站起身來,略略彎腰,鞠躬為禮,對王老爺子問好道:“爺爺好!”

    如果只有王老爺子在,那冷冰寒的表現自然不會那麼客套,不過當著外人,還是持重一些好。

    “來,小寒,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劉振武,你叫他劉叔叔好了。”

    “劉叔叔好!”冷冰寒也很是禮貌都向少將問好。

    “啊,你就是小寒啊,我可是久仰大名了。”劉振武可不敢托大,也站起身來,饒有興致地上下打量了冷冰寒一番,頗有些驚歎都說道。一邊說著,一邊大力握住冷冰寒的手熱情地搖晃,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表達心中的情緒一般。

    其實剛才見到冷冰寒的時候,他心裏就多少有了些猜測,畢竟能夠自由出入王老爺子這裏的,沒幾個人。他雖然沒見過冷冰寒,但到了他這個層面,眼光是何等老辣?冷冰寒氣勢非凡,明顯與常人不同,除了這個“大名鼎鼎”的冷冰寒,還能有誰?

    握手的時候,兩個人的手掌一接觸,劉振武眼裏就放射出一股淩厲的光芒,很有些驚詫地望著冷冰寒。

    所謂“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這一握手,劉振武就覺察眼前的這個老爺子最為寵愛的幹孫子,絕對是一位練家子,雖然冷冰寒的手看起來猶如白玉一般,比起好多女孩兒的手都要光滑細膩,根本就找不到絲毫粗糙和傷疤。但劉振武卻能感覺得出,其中所蘊含著的巨大的能量。

    身懷絕技的年輕人,劉振武見得多了,光是自己麾下,至少也能挑出他十個八個的,但冷冰寒貴為王老爺子的幹孫子,更是重慶市市委書記冷雲翳的小兒子,完全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衙內,居然有這種身手,確實是大大出乎了劉振武的預料。

    或許是感受到了劉振武的訝然,冷冰寒十分友好地向對方微笑致意。

    劉振武也還了冷冰寒一個微笑。

    這一瞬間,劉振武對冷冰寒的印象改觀不少。

    劉振武雖然談不上是一個武術高手,但從軍之人也深知,要想練就一身過硬的本領,那是必須冬練三九,夏練三伏,長時間堅持不懈的努力,那需要何等的毅力?能吃得了這個苦頭的人,毅力方面,就非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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