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 無品上卿 作者:希墨(連載中)

rufh1234 2010-10-27 09:36:25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5 21930
[歷史穿越] 無品上卿  作者:希墨(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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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者的煩惱如下:
    不想發財,摔一跤都能撿到金疙瘩
    不想升官,會有人追著屁股后面求你領導
    不想感情泛濫,偏偏有若干美女佳人要死要活的要嫁給你
    一直以來,我懷疑過若干人是穿越者,比如那中了幾億彩票巨獎的,買了股票隨即就會有幾十個漲停的,還有若干偉人,還有,成功預測了俺能考上大學的隔壁王大媽……
    有人或許會反駁,還有其他證據么。
    是的,是沒證據,打死這些從未來世界穿越過來的家伙他們都不會承認的,說了,他還能有囫圇身么?沒事自己一邊偷著樂豈不樂哉悠哉?
    本書講述一個“不幸”的青年穿越后發生的哪些事兒。
    有錢么?有!有官當么?有!有美女么?那能少么?拭目以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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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27 09:36
第一章 從天堂到地獄
更新時間2010-8-26 20:15:48  字數:3214

 大元朝至正十二年,經歷了數十年的風風雨雨,由于統治階級日益腐敗,昏庸無道,以致民不聊生,天下哀鴻遍野,怨聲載道,大亂之相已現。然而,統治階級仍然不顧百姓死活,對百姓橫征暴斂,各種稅目繁多,有些地方甚至已經征收數十年之后的稅收。各地饑民、災民紛紛揭竿而起,反抗暴元。
  相對于外面兵荒馬亂的世界,江淮行省揚州路的古城海陵,就顯得略微平靜了,雖然那些地主、貴族老爺們一樣的貪得無厭,但是百姓向來是只要有一口飯吃,誰都不會沒事去造反,那可是要掉腦袋的。此地自古是魚米之鄉,富庶之地,雖然如今也大不如前,可是普通百姓如果無病無災,倒也能混個溫飽。如果說與以往有什么不同,那就是多了很多外地逃過來躲避兵災的老百姓。
  已經是傍晚時分了,俗話說,這是“飯點”了,可在城內一個老字號的酒樓里,偌大的店里只坐了三五個客人,空蕩蕩的,一個中年掌柜正在柜臺前緊張地盤著帳。
  “當家的,怎么樣了?”一旁的老板娘見掌柜的越算眉頭皺得越深,心疼地看著丈夫,丈夫如今剛剛三十六歲,可是頭上已生出白發。
  “咳,這個月又虧了。”掌柜嘆了口氣合上賬本,已經前前后后核算了三遍,結果都一樣,酒樓這個月還不如上月,不要說盈利,還虧了十多兩,這還不算上掌柜夫婦兩人的工錢。
  這家酒樓有個頗為雅致的名字,杏花樓,掌柜的姓張名文遠,這家店是從他祖父起就開始經營了,至今已有近六十年的歷史。杏花樓在海陵城算不上頂級的酒樓,可也有著相當的名氣,不然也不會延續數十年而不倒。張家經營酒樓的宗旨就是顧客至上,童叟無欺。可如今這世道,外面兵荒馬亂,生意越來越難做,杏花樓已經連續三月虧損了。
  張文遠暗暗犯愁,如果再這么下去,這酒樓遲早要倒閉,一想到這,張文遠心如刀割般難受。
  ……
  張家原本在這海陵城里也算得上一個富庶之家,張文遠的爹張岳就依靠著祖上留下來的這家酒樓,依著祖上的經營理念、靠著全家人的齊心協力,酒樓生意做得紅紅火火。又購置了幾處房產、田產,眼見著再這么經營幾年下去,張家成為泰州城望族大戶指日可待。
  張岳與妻子楊氏育有三子,長子張文遠、次子張文琪,三子張文進。長子張文遠忠厚老實,行事穩重,不到十五歲就在酒店里幫忙,大有乃父之風;次子張文琪血性方剛,自幼喜歡舞槍弄棒,還拜過一個江湖藝人為師,學過幾天武藝,閑暇時跟一幫哥們練練手,打倒三五個大漢不在話下。張家老二雖然好武,卻并不好斗,平日里除了練功,就是在自家的酒店的幫忙。最讓張岳操心的是三子張文進,張文進在張岳四十歲那年出生,那年老大已經十八歲,老二也已經八歲,俗話說皇帝愛長子百姓愛幺兒,一家人對張文進奉若掌上明珠。可老三一出生就是個病秧子,三天兩頭的生病。最麻煩的是,到了五歲還不會講話,找了不少的所謂名醫,看完后都連連搖頭,留下一句聽:啞巴,無法醫治。
  張岳老夫婦后來也就死心了,只要有這杏花樓,有老大、老二在,老三這輩子也能無憂了。
  可就在去年,城里一個大族丘家,眼紅張家的酒樓生意,多次登門表示想高價買下酒樓,這酒樓在張岳的心中那就是命根子,如何肯賣。眼看明著買下來不行,丘家就暗地里買通了幾個無賴到杏花樓去吃霸王餐,故意挑剔,年輕氣盛的張文琪憤懣不過,跟無賴爭吵了起來,爭吵中推了一個無賴一把,把那無賴給推到在地,腦袋磕在門口的臺階上開了瓢,一下子無賴口吐白沫,不省人事了。
  后來雖然無賴沒死,但是基本等于白癡一個,腦子給撞壞了。張岳只能安排老二跑路,又花了大筆銀錢在官府上下打點,把這件事給壓下去,還賠上無賴的若干醫藥費、后半生的贍養費、封口費等等,這一下子花了數千兩白銀,把幾處田產、房產變賣了還不夠,只得借些高利貸,又東湊西借來來堵這個窟窿,本來蒸蒸日上的家族一下子摔到了原點。
  好不容易平息了此事,楊氏因為思戀在外的老二,積郁成疾,沒過幾天就散手歸天了。張岳身體骨也越來越弱,特別是得知是丘家在背后作梗,也氣的一病不起,不久也追隨老伴去了。
  父母雙亡,二弟潛逃在外,三弟體弱多病還是個啞巴,重壓全部壓在老大張文遠一人身上。
  可雪上加霜的是如今酒樓的生意受世道的影響也越來越差了,張家還欠著高利貸,如果這個月底還不出,只能將城里最后一處主宅賣了還債,全家人住到酒樓里。
  離月底就剩下三天,這祖宅鐵定要賣了。張文遠在柜臺后望著門口發呆,突然一個人跑了店里沖到他面前,把他嚇了一跳,楞過神來看清了是自己收養的一個小丫鬟紅菱。
  “紅菱,你不在家里照顧三少爺,跑到這里來干嘛?”張文遠擔心一個人在家的張文進,不滿的問道。
  張文進如今已經十八歲了,雖然是個啞巴,但是怎么會要人照顧呢?原來昨日,張文進從酒樓回家的路上,被一個騎馬的差役帶翻在地,身體羸弱的張家老三一下子不省人事了。還好大夫診斷只是昏迷,休息一兩天便會好轉,張文遠便留下紅菱在家里照顧他。
  紅菱跑得上氣不接下氣,聲音顫抖道:“大少爺,三、三少爺開口說話了!”
  張文遠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半晌才問道:“紅菱,你說啥?”
  “三少爺開口說話了!”紅菱激動得滿臉通紅。
  ……
  余小進看過不少的穿越小說,很是羨慕那主人公的奇遇,以現代人的知識、見識到古代去呼風喚雨,但是從來沒想過這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可如今,確確實實的發生了,自己穿越了到了另外一個世界,并且確信一定以及肯定!因為,他現在混亂的思維里,摻雜著另外一個人的記憶。
  他叫張文進,今年十八歲,在家排行老三,還是個啞巴。余小進的腦子很亂,兩個人的記憶混在一起讓他頭昏腦漲。
  起因都在那張該死的彩票上!本來過得平平淡淡生活的他偶然買了一次彩票,沒想到,竟然中了頭獎!800多萬!對著報紙核對完的時候,差點沒幸福得抽過去。
  回家路上,一直是打了雞血般的亢奮,想著怎么支配這筆巨款,就在離家不遠處的一個交通路口,余小進被一輛疾馳而過的“飛車”撞到幾米高。余小進當時感覺自己突然飛了起來,輕飄飄,一陣劇痛,失去了知覺……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躺在這個床上了。
  而余小進所熟悉的那個城市在第二天某某日報上刊登了這樣一則新聞“富家子飆車,撞死有為青年”。
  一個月后,同樣是這家日報,又刊登了這樣一則新聞“本市彩票首現800萬棄獎”。
  當然,這一切余小進已經不知道,因為他已屬另外一個世界。
  余小進很郁悶,穿越到這個世界,沒有生在一個大富大貴的人家,憑著張文進的記憶,余小進知道家里還欠著高利貸,過不了幾天,這宅子就得抵債,想到這里,余小進欲哭無淚,為啥同樣都是穿越,差距咋就這么大呢,別人穿越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為咋自己就要來還債呢?更何況自己的八百萬還沒來得及消受呢。
  簡直是從天堂到地獄!
  余小進靜靜的躺在床上,看著那個給自己喂藥的丫頭,憑著記憶,知道這個丫頭叫紅菱,原來叫紅中,他爹是個賭徒,據說紅菱出生那天,他正在賭坊鏖戰,摸了一張紅中胡了一把大三元,回家后興奮不已,給自己的女兒取名紅中。在紅中八歲那年,他爹欠了賭坊幾十兩銀子的債無力償還,賭坊老板要把紅中賣了抵債,恰逢張文進的大哥張文遠與妻子王氏路過,王氏見紅中如此可憐便動了惻隱之心,就勸張文遠替紅中她爹還清了賭坊的債,紅中的爹感激的一塌糊涂,當場拉著紅中給張文遠夫婦磕頭,要讓她給王氏當使喚丫頭,張文遠本覺得這丫頭太小了,但看著實在是可憐,最后還是就讓紅中跟著回了家,并給了紅中她爹十兩紋銀,讓他拿著這筆錢做點小買賣。不想后來紅中他爹賭性不改,不僅把張文遠給他的錢輸光了,又欠下了賭坊一筆債,最后在家里尋了短見,上吊自殺了。又是張家出錢幫紅中安葬了爹,自此,紅中已經沒了親人,張家就是她唯一的依靠了。
  到了張家后,張文遠覺得紅中這個名字大為不妥,就幫她改了名字,叫紅菱。她在張家也勤勤懇懇,不知不覺已經八年了,深得張文進大嫂王氏的喜愛。
  余小進看著細心服侍自己的紅菱,很自然地脫口而出:“紅菱,謝謝你!”
  “哐當……”,唬得坐在床邊的紅菱站了起來,手中的藥碗摔個粉碎。
  “三少爺,你……你……,是你在說話么?”紅菱結結巴巴的說,一臉的驚詫。
  余小進這才想起,張文進是個啞巴。現在穿越到他身上,竟然可以開口說話了。
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27 09:36
第二章 過目不忘
更新時間2010-8-26 21:47:45  字數:3174

 “三弟,你覺得好些了么?”聞訊后匆匆趕回家的張文遠夫婦圍在余小進(張文進)床前。
  畢竟自己還有這張文進的記憶,余小進看著一臉關切之意的張文遠、王氏,有著親人般的感覺。
  “大哥、大嫂,我好多了,小弟又讓你們操心了!”畢竟是剛剛會說話,張文進說的有點不順溜,說出的話也與當地的方言略有不同,但是張文遠夫婦誰也沒在意,啞巴開口,大家只有狂喜,誰還有心思去理會他說的是什么,用的是什么方言,況且余小進前世所在的城市離海陵縣城不太遠,兩地的方言相差不算大。
  “祖宗庇佑,神靈顯靈,文進,你會說話了……”張文遠握住張文進的手,嘴巴直哆嗦,五尺高的漢子激動得熱淚盈眶。旁邊的大嫂王氏也不停地拭淚。
  張文進看到大哥大嫂對自己關心如斯,淚水也止不住在眼眶里打轉。
  張文遠與妻子王氏結婚十多年了,卻無子嗣,正所謂長兄長嫂如父如母,他們對張文琪的關愛,猶如對自己的子女般,現在看著自己的兄弟突然開口說話了,豈不是天大的喜事?
  是不是意味著張家從此要轉運了?
  ……
  很快,張家啞巴老三能張口說話的奇聞傳遍了全城,成為了街頭巷尾人們飯后茶后的談資。
  張家的十八歲的啞巴竟然開口說話了。
  人們覺得不可思議,這年頭怪事真是特別多。去年聽外地的客商說,在黃河邊上一群挖河的民工,竟然挖到了長著一只眼睛的石頭人,并傳出什么民謠“石人一只眼,挑動黃河天下反”,緊接著一幫民工竟然反了朝廷,拿著平時干活的家伙對抗兇神惡煞的官兵。現在城里啞了十八年的小子都開口說話了,如此異象頻出,難道真的應了那句話?
  異象繁生,天下大亂!
  ……
  張文進在床上躺了二天,有著紅菱的精心照料身體一天天好轉,除了有些四肢無力。這可能因為自己躺了太久了,應該沒有留下什么后遺癥。
  躺著這幾天里,張文進一直腦子很亂,死去的“張文進”的記憶讓他消化得頭昏腦脹,自己又不安份,一直在思考著自己將來能干些什么。
  ……
  想想自己那個時代的東西,是否搞點發明賺錢?造肥皂、牙膏一些日用品?不會。釀酒?不懂。造槍炮?不敢。
  此時的張文進非常后悔,大學里為什么不學個化學專業,就是歷史專業也湊合啊。看了若干穿越文,知道了兩個專業是穿越者的對口專業,一是化學專業,一是歷史專業,這兩個專業的同學們,如果你穿越了,恭喜了,真的是學有所用了。學了化學專業,弱一點的指導肥皂怎么弄,酒怎么釀,強一點的能配出些烈性炸藥,再不濟,可以用化學知識當個江湖騙子,搞搞口中噴火,油里取錢的把戲,生計是絕對沒問題的。
  學了歷史專業,對歷史事件的發展了如指掌,那也絕對不會吃虧。自己不行,總可以找些牛人去掛靠著吧,特別是那些在人生路上先抑后揚的牛人們,在這些牛人窮困潦倒之時施點小恩小惠,等到他發達了,你不跟著發達都不行。
  可是,張文進的前世學的是計算機應用,在這個時代,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屠龍之技,就是帶了電腦來也不行,沒電,沒互聯網,要臺破電腦能干啥事??
  不過說起歷史進程,張文進倒是了解一點,但是他的知識是有局限性的。如果現在再給張文進從新穿越一次,并且可以選擇年代的話,他肯定是首選清朝。在他那個年代,電視里的清宮戲鋪天蓋地,格格阿哥滿天飛,想不了解都不行。不要說預測哪個人可能會當皇帝這樣的問題,就是這個人有幾個小妾幾個私生子私房錢藏在哪里都清清楚楚,那么多的秘史可不是白看了的。
  對于自己所在的這個你年代,大元朝至正十二年,拜老金的倚天一書,前世的余小進大概知道,紅巾軍起義,然后群雄逐鹿,最后是一個叫朱元璋的小和尚當了皇帝,元朝接著就滅亡了,具體時間不詳;而在張文進的記憶里,去年外面就有傳聞,有一伙人頭裹紅巾造反,自稱“紅巾軍”。
  結合兩人的記憶可以得出結論:現在紅巾軍已經起義了,也就是說元朝離滅亡的時間不遠了。
  如果想去找個牛人,第一牛人非朱元璋莫屬。不過一想起這個牛人就讓張文進心有余悸,這個乞丐皇帝只能共患難,不能共富貴,典型的白眼狼一個。跟著他打江山的兄弟在他登基后基本被殺得干干凈凈。跟著這個人,基本提前給自己打上烙印:不得好死!
  其他的牛人呢,陳友諒?張士誠?還有什么小明王?跟著這些人,估計也能風光一時,但是考慮考慮后果,可能比跟著朱元璋還要慘—因為跟著這些人就會被朱元璋一一給滅了。所謂飛鳥盡良弓藏,跟著朱元璋是當良弓,可以等飛鳥沒了再掛掉;跟著其他人呢,就直接當飛鳥了,會被良弓干掉。也就是說,跟著其他人,十之八九會比跟著朱元璋還要死得早。
  文的看來是不行了,武的也不要說了。雖說自己也練過“功夫”,那是大學的時候,身體不好,不能參加劇烈的項目,就選了打太極拳,呵呵,招式自己倒是記得挺清楚的,不過要說他練的太極拳能防身,打死他自己都不信,更何況,自己這副身體比前世還差。現在也十七歲了,這把年紀估計練啥新功夫都晚了,估摸著練練那套太極拳強強身還湊合。
  張文進在床上思索了一天,想不出一個頭緒,干脆不想了,心思:既來之,則安之。把自己就看成普通人一樣,至于牛人們,讓他們牛去吧,我不惹就是了,我先過好自己的小日子再說。
  想清楚后,張文進一陣輕松,之前的不安、惆悵、煩躁一掃而光。
  …………
  不過讓張文進驚喜萬分的是,在“張文進”的記憶里,亂七八糟的知識十分豐富,不僅僅是四書五經,什么算命卜卦的、醫術藥書,甚至《洞玄子》、《素女經》之類的全有,而且在記憶中十分清晰,也不知道這小啞巴平時怎么看了怎么多書。想了想張文進明白了,頓時驚喜萬分:他竟然擁有過目不忘的能力,難怪這個小啞巴腦子里有這么多的書,看來上帝永遠是公平的。
  紅菱這幾天也很開心,自己到張家已經八年了,大少爺跟夫人對自己恩重如山。總之自己在張家過的很開心,已經真正把這里當成自己的家里,平日里也在杏花樓幫幫忙,陪著三少爺,自己真的打心眼里高興。從她到張家看到三少爺時,看到三少爺那羸弱單薄的身體,又不會說話,憐憫之心油然而生,便肩負起照顧三少爺的重任。
  三少爺平日不會說話,走在大街小巷上總是有人在背后指指點點,還有一幫小屁孩跟著后面喊著“啞巴,啞巴”。每當這個時候,發育得較早、長得比張文進還要高大的紅菱扮演者英雌的角色,憑借著平時干過一些粗活,有一把蠻力,將這些小屁孩打得屁滾尿流,落荒而逃。現如今,三少爺會說話了,以后再也不會受到別人異樣的目光了,紅菱的心里怎能不高興呢?
  張文進這幾天除了吃了睡,睡了吃,想想自己的煩惱,偶爾也看著紅菱發發呆。
  平日里,大哥大嫂一直忙于酒樓的生意,自小就只有紅菱這一個伙伴。除了家人,也只有紅菱不當自己是啞巴,紅菱處處為自己作想,身兼自己的保鏢、代言人等職。之所以能兼任代言人,是因為兩人相處這么長時間,他跟紅菱簡直是心有靈犀了,平日里一個眼神交流就知道對方的意思,紅菱就當仁不讓地當上了他的代言人。
  張文進雖然紅菱一起長大,平日里卻沒有太在意紅菱長相的美丑,仔細打量打量,依照二十一世紀的標準,紅菱還是蠻漂亮的。只見紅菱鵝蛋臉,特別是兩只眼睛水汪汪的,鼻子小小的,不算挺也不塌。雖不說國色天香,倒也是眉清目秀,清爽可人了,按照張文進前世(二十一世紀)的標準,就這模樣去參加選秀節目,比起那些濃妝艷抹或者刀割出來的女生要強上數倍!。
  “紅菱,你在想什么?”張文進見紅菱在發呆,輕聲問道。
  張文進冷不丁的一句話,嚇了紅菱一跳。紅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沒有答話,站起來給張文進掖了掖被子,無意中胸前的凸起輕輕碰到了張文進的手臂。
  張文進一下子懵了,兩世為人了,這還是第一次,軟綿綿的,前世“閱片”經驗相當豐富,可實戰經驗全無,雖然還隔著幾層衣服,可是張文進心里卻浮想聯翩,欲罷不能……
  紅菱見張文進醒了,便要到廚房里端藥,張文進打量著紅菱的背影,前凸后翹,渾身散發著青春少女的氣息,對于若干年不知“肉味”的張文進真是有著極度的誘惑,記憶中的“片片”、《洞玄子》、《素女經》全部涌進腦門,低頭看看被子,下面小兄弟也驕傲地揚起了頭,撐起了一個小小的“蒙古包”……
  哪個少男不多情,哪個少女不懷春啊!
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27 09:37
第三章 杏花樓
更新時間2010-8-27 19:47:08  字數:3115

 張文進雖然還覺得渾身乏力,可今天不得不起床了,因為從今天開始,這座宅子就不屬于張家所有了。張文遠逼不得已用這座祖宅還了高利貸,一家人今后都只能住到杏花樓的后院。
  張文進早早醒來,動了動身體發現有些不對勁,下身濕漉漉的極不舒服,用手一摸黏糊糊的,張文進腦子一下子大了,不好,昨天經過紅菱的“誘惑”,一直溫故著以前積累的“知識”,以致夜里竟然夢遺了……
  聽到張文進房里的動靜,紅菱走了進來幫著他穿戴起身。張文進訕訕道:“紅菱,今天我自己穿就可以了!”
  紅菱可不答應:“少爺,您身體還虛著呢,怎么能自己穿衣服,難道您嫌棄紅菱服侍得不好?”張文進無奈,身體確實還虛著,想自己穿衣服根本不可能,便做英勇就義狀任由紅菱擺布。
  紅菱輕輕掀開張文進的被子,不經意間碰到張文進的大腿部,突然觸到一絲濕濕的,嚇得她忙把手縮了回來,瞄了一眼愣住了,少爺尿床了?可少爺從小就沒這毛病啊。仔細一想頓悟,少爺往日看過一些羞人的書,紅菱也瞄過幾眼,每次偷偷瞄兩眼都覺得渾身臊熱,心里怦怦直跳,想必是……紅菱羞得滿面通紅,再看看少爺,正躺在那里雙目緊閉,眼睫毛還在不停的抖動,又暗暗覺得好笑,忙拿了一條襯褲給張文進換上。
  紅菱如今已經十六歲了,在紅菱心里,早就把自己當著是張文進的人了,大夫人王氏不止一次跟自己提過,將來會把她留在張文進的身邊照顧他,只要能為張家生下一子半女,就會給她一個名份。不過第一次碰到這樣的事情,紅菱還是羞得半天不敢跟張文進說話。
  ……
  家里該搬走的東西大哥大嫂已經在張羅著搬了,該賣的東西也賣了。張文進也沒什么好收拾的,祖宅離杏花樓不算遠,便由紅菱攙著他慢慢先走了過去。
  一路上張文進扶著紅菱軟軟的肩膀,聞著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體香,禁不住心猿意馬,因為早上那事的緣故,兩人偶爾目光對視,都慌忙扭向一邊,埋頭走路。
  一走出家門張文進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海陵城的名人,一路上回頭率百分之三百,還有人“熱情”的打招呼:
  “三公子,早啊。”
  “張公子,吃過早飯沒有。”
  ……
  要是往日,紅菱一定不會給這些人好臉色看,跟一個啞巴打招呼,這是什么?是赤裸裸的挑釁啊,那是紅菱絕對不能容忍的!可今時不同往日,三少爺可以講話了,而且應對自如。紅菱心里喜滋滋的,往日的不快一掃而空。
  到了杏花樓,也引起了不小的轟動。不要說那些來吃飯的客人了,就是店里的伙計、大廚也裝著很關心的樣子紛紛圍著張文進不停地問東問西。就差沒要張文進發表個感想啥的了。幸好有紅菱在,黑著臉趕著伙計干活去了。紅菱雖然是個丫鬟的身份,可好歹也算張家人,平日里在酒樓里幫襯著張文遠夫婦,這些伙計對紅菱的話不敢不聽的。
  不僅僅是伙計,客人也同樣如此,今天杏花樓的生意出奇的好,破天荒地樓上樓下竟然竟然都坐滿了,當張文遠和妻子王氏趕到酒樓的時候時候嚇了一跳,這種場景還是多少年前才見過,忙招呼伙計招呼客人。客人們吃飯倒是其次,大都是來看個新鮮,找個機會跟坐在柜臺前休息的張文進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著,聽到張文進開口說話,似乎都是一種享受。
  人那,不都愛看個熱鬧嘛。
  可惜,新鮮也就看了兩三天,之后杏花樓又恢復了以往的沉寂!
  這杏花樓地處海陵城里地處南邊的廟街,有上下二層樓,后面還有一個不大的院子和一排廂房。在主樓每層有大約按放著八九張桌子,另外還有四個雅間,如今這世道不好,一個月下來,刨去所有開支、雜稅,杏花樓竟然虧損。
  在海陵城里,杏花樓雖然是家老店,卻比不上那些頂級的酒樓,那些頂級的酒樓背后都有著官府豪強的支持,也不是一般的普通老百姓能夠消費得起的,客戶也是固定在城里的一些大族、官僚、爆發戶。而自己家的酒樓,主要的客戶是普通大眾,在這等酒樓里,杏花樓樓在同行里已經算做得很好了,無論是服務,還是菜品,都比同類的酒樓要高,可是如今這世道啊,柴米油鹽一天一個價,尋常的百姓管飽自己的肚子就算不錯了,哪里還有錢去酒樓消費。
  ……
  在杏花樓的后堂里,張文遠合上賬本,重重嘆了口氣,望著大家不語。
  他為了下這個決心,躊躇很久了。前幾天見酒店生意突然好了起來還暗暗高興,以為酒樓從此要轉運了。可在大家對新鮮勁過后,酒樓生意又淡了下來。
  張文遠掃了大家一眼,低聲道:“你們都看了這賬本了,如今咱店里已經連續虧本三個月了,再這么下去,恐怕連這酒樓都要抵了出去了!”
  屋子里王氏、張文進坐在一旁,紅秀站在張文進的身后,個個皺著眉頭,沉思不語!
  沉寂良久還是王氏先開了口:“當家的,你說該怎么辦?難道,咱除了關門,就沒有其他辦法了么?”
  張文遠搖了搖頭,嘆聲道:“該想的辦法我都想到過了,該做的我們都做過了,難怪人們常說寧做太平犬,不做亂世人,如今這世道,難啊!”
  “大哥,關了酒樓,我們能干什么呢?”張文進插話道。
  張文遠道:“這個我已經想過了,咱們把酒樓關了,把這樓租了出去,碰到好的主顧,一月也能有個十幾、幾十兩,也夠我們一家人生計了,強似現在每月虧損。只是,我愧對咱爹啊。“說著,張文遠都要落淚了。
  這幾天張文進天天在酒樓柜臺坐著,一來吸引吸引人氣,其實他心里一直在盤算如何能把家里這唯一的收入來源給盤活。只可惜他前世沒有做過酒店經營,只能憑著去餐廳消費所見所聞來琢磨,看看能不能找到一條適合杏花樓發展的路。
  如果按照大哥的做法,今后一家人的生活史不愁了,可是出頭的機會也就不多了,如果將來碰到兵災什么的,到那時全家人就會為生計發愁了。一想到著,張文進于心不甘,鼓足了勇氣道:“大哥,我倒是有個主意,或許可以一試!”
  “恩?文進,你有什么主意?”大嫂王氏急忙道,她知道這個小叔子以前雖然不會說話,可是極其聰明,平日里經常見他翻書,不過讓王氏覺得奇怪的是,別人是看書,他是翻書,而且翻得極快,每次王氏都以為他在裝模作樣呢。殊不知張文進有過目不忘的本領。王氏尋思如今酒樓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或許文進“翻”過不少書,或者真有什么好辦法。
  “大哥大嫂,我有個主意,或許可以增加客人,但是不能保證一定行。”張文進雖然思考了數日,但是還是對自己計劃的可行性有一定的疑慮,畢竟,古人的想法跟后世人的想法是否相同。
  “我的這個辦法就叫促銷法。”
  “促銷法?”這個名詞就夠唬人,張文遠夫婦一聽就怔住了。
  “所謂促銷法,簡單說吧,就是把我們的東西便宜點賣出去。”張文進知道,跟他們解釋名字一時半會也說不通,就通俗解釋道。
  張文遠聽了降價,覺得很難行得通,擔心道:“便宜賣了,那豈不是利潤也低了,爹在世的時候曾經也想過降價,但是如今外面米面油鹽日日飛漲,現在我們降價,生計都很難維持下去了。”
  “大哥,我說的不是普通的降價,我說的是…………”
  接著,張文進就將后世酒樓常用的一套銷售模式用通俗易懂的語言說了出來。
  按張文進的思路,所謂促銷就是酒樓印制一批優惠券,上蓋私章以防別人防治。以后只要在酒樓里花費了滿一定的數額,酒樓就送上優惠券一張,這張優惠券不是立刻就可以“優惠”,而是只能留著下次用,優惠的多少可以根據這次消費的金額來定,換言之,就是,只要你這次消費得越多,下次來就越優惠!
  聽了張文進解釋了一遍所謂的降價促銷,張文遠半信半疑道:“這么做可以么?”
  張文進自信道:“大哥,咱們要不要先實行一個月,如果不行,到時候咱們再把酒樓給租出去,就是虧,也就多虧了十多兩銀子,可是萬一這事成了,咱家以后就還可以咱張家祖祖輩輩的希望延續下去!”
  不等張文遠回答,大嫂王氏卻贊同道:“當家的,我看可以試一試!文進,這辦法是你翻書翻看到的吧!”
  張文進不知道如何回答,含含糊糊承認了。
  一直站在張文進身后的紅菱,看著他剛剛提起“促銷法”侃侃而談的樣子,目光里都有了些崇拜了……
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27 09:37
第四章 有便宜誰不占?
更新時間2010-8-28 18:33:11  字數:3118

 雖然張文進的身體還沒有完全康復,可是為了杏花樓也顧不上這許多了,幸好還有紅菱貼身跟著幫忙,大張旗鼓地搞起了促銷法。
  按照商定的計劃,張文進在酒樓的門口貼了一張告示,上書:本酒樓為了酬謝新老顧客,開始促銷酬賓活動,凡是在本店消費滿一錢銀子,贈送優惠券一張……”
  可事情遠沒有張文進想得那么容易,這告示都貼出去三天了,卻沒有出現張文進想象中的顧客盈門的場面,酒樓的生意并沒有多大的氣色,張文進大為泄氣,看來這辦法不是什么時候都能通用的,前世行的,放在如今,那就未必行得通。
  紅菱這幾天一直跟著三少爺后面幫忙,見著促銷法并沒有取期盼中的效果,望著滿臉失望的張文進,心里也不是個滋味,安慰道:“三少爺,咱們剛剛開始了三天,或許過幾天就會好了。”
  張文進搖了搖頭嘆道:“這促銷的法子如果行得通,告示一出去應該就會有效,現在看來應該沒什么大用。”
  正和紅菱說著話,見到跑堂一個叫吳六一正在給一個打算離去的客人發優惠券,可是這客人莫名其妙的拿著優惠券不知道怎么回事。
  張文進突然醒悟過來,原來如此。不是促銷的法子不行,實在是做法不當。
  這事放在前世,當然是沒有問題的,可是如今是什么年代?大元朝,看看街上的行人,能有幾個斷文識字的?杏花樓只寫了張告示掛在門口,認識字的人就不多,更別說看得到上面說什么意思的了。估計除了進來吃飯拿到了優惠券的人才知道會賓樓在搞促銷。
  “我明白了,紅菱,咱店里誰的嗓門最大?”
  “啊?嗓門大?”紅菱一愣,指了指在堂上忙活的吳六一,“咱店里嗓門就屬他最大了!”
  ……
  俗話說,酒香也怕巷子深,做生意不吆喝怎么能行!
  “各位街坊鄰居,各位客官,本店現在開始促銷大酬賓活動,凡是在本店消費滿一錢銀子,贈送優惠券一張,憑此券下次在本店用餐,可抵二十文錢……”吳六一站在杏花樓的門口,拿著一面破鑼,敲出“鐺”的一聲繼續道:“每位來本店用餐的客人,只要留下姓名,都有機會參加本店一月一次的抽獎,中獎者贈紋銀十兩……”
  吳六一本來還抱怨攤上這么一個活,可見到聽他宣傳的過往的行人越來越多,聽了之后走進店里的人也越來越多,吳六一興致大增,喊得更賣力了。
  張文進和紅菱看著陸陸續續進來的客人,眉開眼笑。看著張文進開心,紅菱自然也就開心了,不過她還是有些顧慮:“三少爺,這中獎者得十兩紋銀,是不是多了點?”
  來酒樓吃飯就有抽獎機會是張文進臨時想出來的,這等于前世的彩票刮獎了,在他那個年代,彩票剛剛出來的時候,開獎的現場那真的是人山人海,滿地的獎券,人們總是對不勞而獲、一夜暴富充滿了渴望。張文進便把它照搬用于酒樓經營,相信只要有了中獎的例子,下面就有人會源源不斷的進來。
  張文進笑道:“不多,不多,等咱們酒樓生意好了后,我還要把這獎提到五十兩、一百兩,這正是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紅菱暗暗咂舌,五十兩?一百兩?有幾個人一年才能掙這么多啊!
  夜里酒樓打烊后張文遠盤完帳,喜滋滋地把大伙叫了過來,喜滋滋道:“文進,真虧了你,這幾天來往的客人多了一倍有余,照這么下去,咱店就不會虧了。”
  看著大哥大嫂一副疲倦卻又興奮的面孔,張文進也有一種成就感。隨即又感嘆人性終究是一樣的,千古不變!有便宜誰不占啊。
  “三少爺,你真了不起,能想出這么絕妙的主意,依紅菱看,咱家酒樓一定能成為海陵城最大的酒樓。”紅菱永遠是張文遠的支持者。
  “是啊,是啊,三少爺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吳六一今天喊了一天,嗓子都快啞掉了,但是還不忘贊三少爺一聲。誰叫三少爺跟他說,只要生意好,就會給他加工錢,看今天這情形,加工資是必不可少了。
  不過張文遠還是有些顧慮:“文進,按照你這促銷之法,即使后面給客人優惠,咱店里也不會虧本了,可是你每月給什么‘中獎者’十兩銀子的賞錢,恐怕咱店里也所稱無幾了,你看是不是把這賞銀變成二兩?”看著張文進含笑不語,張文遠咬了咬牙道:“五兩也行!”
  張文進淡淡一笑,非常自信道:“大哥,我還打算把這獎金變成二十兩呢,依我看來,只要我們發了第一次獎金,我們的生意會比現在還要好上數倍?”
  二十兩?除了紅菱,其他人都目瞪口呆,店里的伙計一年差不多也就掙這么多了,對客人來說,說過來吃個飯,還能拿二十兩,未免太容易了吧,真的是天上掉餡餅了。
  看著眾人驚詫的神情,張文進更加自信了,暗道你們都如此吃驚,那么客人還不震撼?還不一個個上鉤?
  ……
  李九是海陵城里的一個破落戶,平日里靠幫著人家打打短工度日。其實李九的祖上還是蠻有錢的,可是自從李九好上賭博后一切都發生了變化,除了剩下一間勉強可以棲身的破房子外,其他的輸的干干凈凈,最后老婆一氣之下帶著半大的兒子回娘家了。
  這天李九向往常一樣,懶懶地在街上晃蕩著,突然見到了前面有家店門口圍著一大群人,還不時發出破鑼聲。
  有熱鬧當然不能錯過,李九好不容易擠了進去。
  原來是杏花樓,酒樓前放著一張桌子,桌子上放著一個大大的箱子,只見這幾店的掌柜拱手道:“承蒙各位街坊鄰居、新老客戶的關愛,本店促銷酬賓已經十天了,乘著今天是個好日子,六月初八,本店就開始第一次‘抽獎’,只要我抽中哪位顧客的留下的姓名,我杏花樓便會送上十兩紋銀。”張文遠雖然裝著很慷慨,可是心里暗暗肉疼,十兩啊,這幾天生意不錯,勉勉強強有了十多兩盈利,可這么一下氣就全送出去了。可文進一直堅持十兩!不能再少了,只能先看看情況再說了。
  人群中的李九明白了,原來就是抽獎啊,前幾天就聽說這杏花樓搞什么促銷,還搞什么抽獎,只是不知道這事是不是店家在忽悠人,哪有吃了飯還給錢的好事啊!
  李九和圍觀的人一樣,饒有興趣的看著掌柜從箱子里掏出一張紙條,然后聽到:“海陵城西前門路李九!”
  現場一下子沸騰起來,大家紛紛左右詢問,“李九是誰”、“誰是李九?”……
  李九聽得暈乎乎的,說的是我么?這說的也是我家的地方,會不會家周圍還有其他人叫李九?
  “他就是李九,他就是李九!”人群中突然有一個人認出了正在發傻的李九,興奮地叫了起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剛剛是中獎的是他呢。
  眾人一下子把目光聚集到李九的身上。
  張文遠走到李九的身邊,笑著道:“恭喜這個客人,成為本店的第一個中獎客人!”
  李九傻傻地想著,什么時候在這家店吃過飯?
  張文遠見李九露出迷惑的神情,也想怕不是弄錯人了吧,仔細看了下小字條,問道:“這位客官,可是姓李名九?家住城西前門路?”李九點了點頭。
  “您在本月初一在本店用過牛肉面一碗?”
  牛肉面?李九腦子一閃,終于想起來了。
  那天自己在賭場賭了一天,把身上的銀子輸得精光,最后精神恍惚的回家。回家路上才覺得饑腸轆轆,一天都沒吃東西了。摸遍全身上下,才在襯衣口袋里找到幾文錢,李九暗自慶幸剛剛在賭場沒發現,不然就要餓肚子了。
  李九揣著幾文錢在大街上前后看看,大街上的店大都已經關門打烊了,好不容易找到一家酒樓,進去叫了一碗牛肉面。很奇怪的是,在這家店里吃完面付錢的時候,店里一個年輕的伙計還讓他留下姓名和住的地方,李九也沒多想,就告訴了對方。
  如今李九能記得起來的,就是那碗牛肉面了,在哪家店吃的都不知道了。一見張文遠提起牛肉面,李九眼睛瞪得大大的,沒錯,就是我了。
  見李九點了點頭,圍觀的人群中又有幾個認出了李九,張文遠便不再懷疑了,親手把十兩紋銀交給了李九!
  圍觀的人一陣驚嘆,真的啊,李九在杏花樓花幾文錢吃了碗牛肉面,竟然得了十兩白花花的銀子!
  張文遠回到酒樓門口,微笑道:“各位客官,以后每月初八小店都會抽獎,凡是抽到者都跟這位李九師傅一樣,可以得到十兩紋銀,本店也希望大家都能夠有李九師傅那樣的好運!”
  眾人一聽,那還等什么啊,趕緊拉,不管肚子餓不餓,都沖進了杏花樓。
  ……
  張文遠看著這陣勢,差點沒被大家擠倒在地,嚇得愣在那里,這是吃飯,還是搶飯?
  直到一旁的吳六一輕輕捅了捅他的后背,張文遠才醒悟過來,回頭瞪了吳六一一眼:“還愣著干嘛,趕緊啦!”
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27 09:37
第五章 誤入賭坊
更新時間2010-8-29 16:34:56  字數:3095

 好不容易挨到了酒樓打烊,店里的八個伙計一個個累得筋疲力盡,口干舌燥,紛紛跑到掌柜張文遠面前訴苦。
  “掌柜,我不行了,今天我足足炒菜炒了三百份,再這么干兩天,我這把老骨頭就要扔這里了!”店里待得時間最長的大廚丁伯道。
  “掌柜的,今天我出去買菜就沒停過,剛買回去就又出去買了,我腿都快斷了……”負責店里采購的卞老四坐在一個板凳上,夸張地揉著自己的腿。
  “你們算啥,看看我,看看我。”店里唯一的面點師傅張小寶撩開自己的衣袖,哭喪著臉道:“看看,這胳膊,腫得都快趕上大腿了,我今天搟面搟斷了二根搟面杖……”張小寶心里恨拉,他*的李九你吃啥不好,偏偏要吃牛肉面,吃了也就算了,還中獎,害的今天進來的客人有一小半的人都點了牛肉面。為啥呢,一來大家是圖個便宜,牛肉面才幾文錢,即使不餓肚子點一碗嘗嘗,吃不掉也不心疼。二來么,那李九是吃了牛肉面才中獎的,眾人尋思吃碗牛肉面帶個好彩頭,保不準下次中獎的就是我了。
  一旁的吳六一暗暗著急,這眾人都在表功呢,我能說些啥,今天除了吆喝就沒干別的了,除了比往日稍微累一點,腿也不疼,胳膊也不腫。正郁悶的時候突然靈光一閃,張大的嘴巴裝著拼命想喊出:“掌……柜……”,可愣是沒出聲。
  ……
  張文遠聽著眾伙計的“傾述”,裝著很心疼的神情,還特地拍了拍吳六一的肩膀:“今天大家都辛苦了,特別是六一,嗓子都喊啞了,趕明咱店里再多請兩人,另外,從這個月起,每人的工錢都漲一倍!”
  得,就等這句話了,眾伙計滿意而歸,累的、腿斷的、胳膊腫的、嗓子啞的,仿佛沒發生一樣!
  ……
  發放優惠券和中獎銷售同時出擊,杏花樓的生意奇跡般的好了起來,三天經營下來,張文遠盤完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生意足足比以前多了五六倍還不止!
  張文遠合上了賬本,興奮地跟張文進說:“文進,我現在真的相信你那句話了,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精辟啊!”
  張文進看著大哥高興,自然也跟著高興了,特別是自己想出了主意讓杏花樓起死回生,這份成就感不是能用金錢能衡量的,呵呵一笑道:“大哥,其實咱酒樓還能賺得更多!”
  張文遠倒吸了一口冷氣,還能再多?莫不是夢話吧,要是放在從前,現在的情形想都不敢想,文進卻說還能賺更多?不過張文遠現在不敢小瞧自己的這個弟弟,自從開口說話后,大不一樣,凡事都透著一股自信。張文遠忙問道:“文進,趕緊說說看!”
  “大哥,你有沒有主意,來咱酒樓的都是些什么人?”張文進問道。
  “什么人?還能有什么人,客人啊!”張文遠有些莫名其妙。
  張文進笑道:“大哥,我知道是客人,你有沒有覺得,這些天來的客人是多了不少,可是,大多都是尋常的百姓,來店里也就點幾樣普通的小菜,更有甚者就只點一碗牛肉面,我看咱酒樓現在每天賣出去的牛肉面比只賣面的面館都多。”
  張文遠一想也是啊,聽了那李九吃了碗牛肉面中了十兩銀子,現在牛肉面快成為店里的招牌了,便問道:“文進,你倒是說說,有啥更好的法子,總不至于別人點了一碗牛肉面咱就不理了吧!”
  張文進搖了搖頭:“當然不是,進來的都是客人,我們一定要一視同仁,我想的就是要提高我們的客人的檔次!”
  “檔次?”
  “對,檔次!”張文進胸有成竹道:“十兩銀子,普通的老百姓覺得很多,可是放在一般的有錢人家還算不什么,也不一定看得上眼,咱們要吸引他們就要提高獎金!只要在店里花費一兩銀子可參加貴賓抽獎,那樣咱們每次抽獎便加一次,中獎者每人五十兩!”
  終于提到這個了,終于提到了,張文遠暗暗后悔,又入了你小子的套了,不過看如今這店里的形勢,似乎也值得一試,便咬了咬牙道:“行,就聽你的,咱這次不是舍孩子套狼了,咱是舍姑娘套老虎!”
  張文進一愣,差點沒笑出聲來。又看著大哥心疼的摸樣,暗想要是讓你知道二元錢中了八百萬,不知道會是什么表情……
  ……
  張文進在海陵城里也生活了十多年了,竟然沒有一次像今天這樣是如此輕松的逛街。如今的杏花樓的生意一日紅過一日,店里也多請了幾個伙計,張文遠尋思三弟前段時間身體不好,這些天幫著店里勞心勞力,確實不易。如今不比從前了,便讓紅菱陪在他去逛逛街。
  紅菱今天心情也十分舒暢,以往三少爺不能說話,她都是作為三少爺的保鏢的,為了不受別人鄙視在大街上兩人都是匆匆而過。而現在,看看三少爺高出自己快一頭的個頭,除了身體有點單薄,面如冠玉,劍眉星目,俊朗不凡。特別是連走路都能感覺到三少爺迸發出的一股自信,紅菱有些自卑了,不禁放慢了腳步,悄悄的跟著張文進的身后。
  出門口繞過了幾條街,到了海陵城里最繁華的東大街,這條街上什么都有,各式店鋪、茶館、酒樓、當鋪、賭坊,街邊還有各種小吃,捏面人啊,賣小玩意的,耍把式,琳瑯滿目,應有盡有。在這里,真的看不到一點天下即將大亂的前兆,張文進有點流連忘返,不停地在各個攤點駐足。
  “紅菱,你看看這支釵怎么樣,戴上試試!”張文進看到街邊一個賣珠釵的,便上前挑了一個看上去還不錯的,可轉身一看卻沒見到紅菱,扭過頭去才看到紅菱拉在身后呢。
  “三少爺,紅菱不要,還是給夫人買支吧!”紅菱雖然嘴巴上說著,可是還禁不住打量了幾眼張文進手中的釵。女人嘛,天生就對珠寶首飾有莫名的喜歡。
  張文進想了想,想必這街頭也沒什么好珠寶,還是尋一家珠寶店給大嫂和紅菱買幾件首飾才好,便把珠釵還了回去。
  見紅菱跟在身后幾步遠的距離,張文進便不動聲色的放慢了腳步,趁著紅菱留戀于街邊的攤頭小販不備的時候,一把拉著她的手。
  “啊!”紅菱突然間被人拉住了手,嚇得叫出聲來,見是張文進,臊得滿臉通紅,輕輕掙扎了下沒掙扎開,便低著頭任由他牽著。
  張文進拉著紅菱柔若無骨的小手,裝著沒見到她的窘態,一本正經道:“紅菱,我們去找家珠寶店買幾件像樣的首飾吧!”
  “恩。”紅菱忸怩地發出蚊子般大的聲音。
  正在大街上前后張望找珠寶店,突然前面鞭炮聲大作,嚇到張文進一跳。走過去一看原來是一家新店開張了,一個上書“如意坊”的牌子在紅綢布下緩緩揭開。
  “紅菱,這家新開的店不知道是干什么的,說不定就是家首飾店了,咱們進去看看?”
  “恩。”紅菱被張文進牽著手,像喝醉酒般暈乎乎的,張文進說什么她都答應!雖然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可是兩人對男女之事有了朦朧般的了解后就沒有像今天這樣拉著手了,更何況還是在大街上!
  張文進走進這家店后,好一陣后悔,原來這是家新開的賭坊,張文進極其郁悶,連忙拉著紅菱要出來。張文進有點納悶了,這年頭,怎么賭坊用這么俗的名字,如意?真的能如意么?
  此地不宜久留,早早離開為善!
  輕輕拉了下紅菱,紅菱竟然一動不動,張文進好生奇怪,回頭一看,看到紅菱沒了往日的溫順,目光射向一個大堂搖骰子的伙計,這伙計一臉惡相,左半臉上還有有個長長的刀疤。
  “紅菱,你怎么了。”張文進有點害怕,后悔把紅菱領進賭坊。紅菱是什么人,賭徒世家啊,她爹就是賭博害死的!真的害怕紅菱家的賭癮會遺傳。
  “少爺,我認識那個人。”紅菱輕咬嘴唇。
  “哪個人?”張文進不解問道。
  “那個搖骰子的,就是他逼死我爹的,那條刀疤我一輩子都往不了。”紅菱說得很平靜,可是越平靜,張文進越是不安。我可是個病秧子,千萬別沖動啊,現在一沖動,攪了別人開業,估計要留半條命了。
  “紅菱,咱們還是先回去吧,想報仇嗎?咱回去從長計議。”張文進看著賭場周圍站著幾個彪形大漢,心里發抖,一心想趕緊把紅菱拉出賭坊。
  “少爺,你帶錢了沒有,能不能借我些銀子?”紅菱依舊是那么平靜。
  都跟你什么關系了,還談什么借不借?
  “出門帶了些碎銀子,花掉一些,現在還有四兩吧,怎么了?”張文進掏出兜里所以的銀子,猛然醒悟,不對!驚道:“紅菱,你要賭錢?那可不行,不要忘了你爹的教訓!”
  “少爺,你放心,我從小就在我娘的靈前發誓不賭。”紅菱道。
  “不賭你要錢干嘛?”張文進松了一口氣,不賭就好,不賭就好。
  紅菱蹦出兩個字:“你、賭!”
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27 09:37
第六章 傳說中的賭神
更新時間2010-8-30 13:11:08  字數:2584

 張文進被紅菱的話嚇得不輕。
  “我,我不會。”張文進小聲嘀咕道,除了買過彩票,斗過地主,還沒進過賭坊。
  “少爺,你幫我略略懲戒一下那個刀疤,放心,我能讓你贏的。”紅菱聲音里帶著一絲哀求,紅菱平時很少求人的。
  張文進半信半疑,紅菱你這么牛B么?還保證自己能贏?罷了罷了,就當四兩銀子花掉了。都牽過人家的手了,還能拒絕么?
  張文進傻子一樣的走到那張賭桌的前面,傻子一樣的坐下,忐忑不安地看著周圍的人玩了幾把也就明白了。很簡單嘛,就是買大買小,三個骰子,一到九點算小,十到十八點算大,押對了贏錢,壓錯了輸錢。
  看明白了,百分之五十的概率,張文進攥這四兩銀子都攥出汗來了,有點不敢下手,給紅菱眨了眨眼睛,那意思是問:“買大買小?”
  ……
  刀疤劉今天很興奮,今天可是他第一天當上賭坊的坐莊伙計。
  這海陵城里有一個最大的賭坊叫吉祥賭坊,在今天之前刀疤劉一直是吉祥賭坊的伙計,不過不是坐莊的而是賭場護衛,說句不好聽的就是打手一個。作為賭場的護衛,討個債打個人的事情避免不了,不僅收入不高,而且還容易遭人唾罵。所以一聽說這如意坊在籌備開賭坊,刀疤劉就“跳槽”了,跑到如意坊來“求職”,怎么著刀疤劉也算一個資深人士了,被掌柜毫不猶豫地錄用了,而且還安排到大堂坐莊。
  這坐莊的伙計油水足啊,可以根據自己坐莊的收益分成,而且刀疤劉很自信,憑著自己多年在賭坊混出來的技術——搖骰子要搖出幾點就幾點,那銀子還不嘩啦啦的進來?
  果不其然,今天賭坊開張后一切都順風順雨,揣摩著眾人的心理,隨意搖出大小,很快刀疤劉坐莊就有了數十兩的收益。
  刀疤劉感覺時運來了,越搖越興奮,越搖越賣力,絲毫沒有意識到危機即將來臨。
  ……
  紅菱對著張文進輕輕一笑,沒說話,然后是一副老僧入定的摸樣,看到搖骰子的刀疤劉搖定后,眼神挑了下,瞥了一眼“大”,張文進會意,啪的一聲把錢全壓在“大”上。壓完后,張文進又有點后悔了,覺得還是分開壓幾次比較好,那樣不至于血本無歸啊。可是已經壓下去了,再拿回來是不可能的了。
  “各位客官,買定離手,我要開了。”刀疤臉催著眾人。
  刀疤臉手又按到骰鐘上的時候,一圈人頓時靜了下來,畢竟是第一次賭博,看看身邊的紅菱,倒是夠平靜,張文進手里捏了把汗,暗暗佩服紅菱的鎮定功夫,不虧是賭徒世家出身。
  “三五六,十四點,大……”,隨著刀疤臉的的一聲唱喊,周圍頓時炸開了一般,欣喜若狂的,唉聲嘆息的,眾相迥異。
  張文進喜滋滋的拿回八兩銀子。
  接下來幾把,在紅菱的暗示下,張文進連連壓中,四兩的碎銀子很快變成了三十多兩了。
  張文進激動得心有點發顫了,手有點發抖。他不知道紅菱是怎么贏的,但是一點可以肯定,紅菱啊,絕對是一個天才,天生的賭才,自己跟她一起這么多年了,都不知道她有這一手。
  ……
  刀疤劉冷汗直冒,有點不對勁啊,左對面那小子運氣忒好了吧,把把壓中,已經贏了快三十兩了,難道遇到高手了?
  張文進這時候也注意到刀疤眼看自己的目光有點不對,知道有點鋒芒過盛了,接下來又故意隨意小押了幾把,有輸有贏。當刀疤眼看到張文進也輸了,緊繃的面部明顯放松了一下。
  就這樣,張文進輸輸贏贏,小輸大贏,半個時辰左右,竟然贏了一百多兩。
  刀疤臉的臉色有點發青,開張不利啊,自己從吉祥賭坊跳槽過來,從一個打手混成坐莊的,第一天就碰到一個硬手。
  張文進暗思應該收手了,再不收手不要說銀子了,可能要擔心小命了。因為周圍的幾個賭客也看出了門道,也跟著張文進后面壓,刀疤臉坐的這莊,輸了差不多二百兩銀子了。
  張文進拉著紅菱走出了賭坊,晃了晃手中的一張百兩銀票和幾個小銀錠,喜滋滋的道:“紅菱,你太厲害了,以后咱不愁沒錢花了,沒錢話到賭場就可以了,呵呵。”
  “少爺,十賭九詐,這如意坊今天是第一天開張,為了拉客今天才沒有明目張膽的作弊,要是天天去,誰也斗不過賭坊的。”紅菱顯得深諳此道。小小報復了一下刀疤臉,紅菱有點輕松。
  “咦,紅菱,你怎么知道每次搖大搖小,莫非,你有特異功能?”這個問題張文進已經憋了很久了,好不容易熬到出了賭坊。
  紅菱滿臉疑惑問道:“特異功能是什么?”
  張文進想了想,不知道如何解釋,便擺了一個POSE,雙手各伸出兩個指頭指著太陽穴上,再使出斗雞眼目視前方,故作神秘道:“看我這個樣子,然后憋著氣,就可以透視,比如能看到骰鐘里的骰子,可以穿過那堵墻看到墻里面的東西,還有,別人在你面前穿衣服等于沒穿……”張文進解釋著突然想到一個嚴重的問題,雙手交叉放在胸前“驚慌失色”道:“紅菱,你……你……不會真的會透視吧!”
  紅菱臉都紅了,呢聲道:“三少爺,你胡說些什么啊,你說的那個什么‘透視’,恐怕只有神仙才能做到的吧,我可不會,我只是聽得出。”
  哦,怪不得大家都想做神仙呢!原來神仙才能透視。
  “聽得出?”張文進轉念一想,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盯著紅菱:“紅菱,你莫非就是傳說中的賭神……”
  原來紅菱自小有個當賭鬼的爹,小的時候她娘幫人家做工沒有時間,他爹去賭坊的時候竟然也把她帶上了。在賭坊里,無人理會她,小小的紅菱就對骰子特別關注起來,久而久之,竟然有了一個特殊的本事,就是能聽得出骰子出幾點,由于沉默寡言,誰也不知道她竟有這般能力,包括紅菱的爹。
  張文進聽了紅菱的解釋,既覺得驚奇又感慨萬分,紅菱的爹啊,要是早知道女兒有這個本事,還至于落得個家破人亡么。
  紅菱說到這里眼圈都紅了:“小的時候覺得爹把娘買藥的錢都賭輸了,害死了娘,就幸災樂禍地看著爹輸錢,要是讓爹知道我能幫他,他也不至于……”
  張文進連忙安慰紅菱不要太自責,約好過段時間兩人買些祭品去祭一下紅菱的爹娘。
  ……
  兩人樂呵呵地離開賭坊沒走多遠,張文進感覺有點不對勁,感覺后面有人跟著自己,拐過了幾天街后,張文進確定了自己的判斷,后面確實有個胖子一直跟著他們,便低聲跟紅菱說:“紅菱,可能我們被人跟蹤了,趕緊走。”
  拉著紅菱沒走幾步,張文進發現情況不妙了,兩人進了一個僻靜的胡同,前后各有兩人圍了上來。
  看著對方統一著裝的打扮,特別是領頭的彪形大漢看上去有點眼熟,張文進頓時明白自己在賭坊在張揚了,被賭坊的打手給盯上了。
  “你們,你們想干什么?”張文進緊握住紅菱的手,顫聲問。身邊的紅菱也很緊張,小手緊緊拽著張文進,大氣都不敢出。
  “沒什么,”領頭的一個胖子笑瞇瞇的,很像彌勒佛,讓人看了很有親切感:“小兄弟,哥幾個最近手頭有點緊,剛剛在賭坊又輸光了僅有的幾兩銀子,看到小兄弟今天手氣好,一下子贏那么多銀子,哥幾個怕你消化不了,想借點錢花花。”
 
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27 09:37
第七章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更新時間2010-8-30 18:54:08  字數:3079

 張文進聽了心里一凜,更加證實了自己心中的想法。自古以來,哪個賭坊不跟黑社會掛點關系,張文進沒進過賭坊,前世電視電影里看得不少,這種看到賭客贏了錢就暗地里下黑手搶回的把戲幾乎是固定的套路了,雖然自己故意輸掉了幾把,可在他們眼里,這種做法嫩了點,還是被他們盯上了。
  領頭的胖子心里也沒什么底,畢竟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次啊,原本是街頭的混混,好不容易得到了這份賭場護衛的工作。今天賭坊剛剛開張,干這種事情也是第一次。聽刀疤劉說,賭坊的規矩向來如此,眼前這兩個人在賭場出老千,不教訓一下以后賭坊以后就沒法混了。
  胖子領著另外三人跟了張文進兩人已經好久了,好不容易走進了一個僻靜的胡同,機會難得,一起招呼著圍住了張文進和紅菱。
  為了壯膽,胖子故意裝得很熱,解開了褂前的扣子,露出身上的新紋身。
  張文進眼睛比較尖,一眼就瞄見了胖子胸口紋的龍頭。
  張文進有點納悶,這胖子夠低調的啊,怎么不念口訣了,不應該說:左青龍,右白虎,老牛在腰間,龍頭在胸口,人擋殺人,佛擋殺佛!這樣才對么?
  胖子見張文進看到他胸口的紋身露出驚詫之色,覺得效果已經達到了,頗為得意,搖搖晃晃的走上前來。
  “如意坊連百兩銀子都輸不起么?”張文進略一思索,干脆挑明了:“這點銀子小爺我還沒看在眼里,想要,拿去好了。”說著把隨身的錢袋扔了過去,張文進知道,不給錢,是脫不了身的,身為“保鏢”的紅菱也就趕趕小屁孩,對這種打手,五個紅菱都不見得打得過人家一個,現在是好漢不吃眼前虧,錢財乃身為之物,正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胖子接過張文進扔過來的錢袋,打開瞄了一眼,瞇著眼睛哼道:“小子,算你識相,你們在賭坊出老千,本店第一天開張,就不跟你計較了。記住,以后要是敢來如意坊搗亂,小心你的狗腿!。”說完領著余下三人轉身就要離去。
  “等一等!”胖子的話音剛落,一個清脆的聲音從張文進背后響起。
  張文進轉身一看,不知道何時身后出現了一個是個衣著破爛的少年,因為臉上太臟,根本看不出什么摸樣,手上拄著一根棍子,怎么看都像一個乞丐。
  胖子才松了一口氣,聽到背后的聲音,心里一陣緊張,剛剛挺順利,要是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那就麻煩了。不過可不能在手下面前丟了份故作鎮靜不緊不慢的轉過身,卻看到一個半大的小乞丐,不由得樂了,一陣藐笑:“小乞丐,是你叫本大爺?”
  “小乞丐”吸了吸鼻子,自己想了想也沒想出說些什么,便脆生生的道:“沒什么,小胖哥,小哥我最近手頭有點緊,剛剛在賭坊又輸光了僅有的幾兩銀子,看到小胖哥今天手氣好,一下子搶了那么多銀子,小哥我怕你消化不了,想借點錢花花。”邊說邊走到張文進紅菱的身邊。
  張文進覺得這話聽著怎么這么耳熟,哦,不是剛剛胖子對自己說的么,看來這個少年早跟在他們后面了。
  胖哥一聽,惱羞成怒,這不是學老子嗎,狂吼道:“他媽的,小乞丐,你不想活了?老子就成全你,二狗,大飛,上,給他們留點記號,讓他們記得我肥羅的厲害!”
  聽了頭的吩咐,一左一右兩個打手走了過來,兩個打手看上去孔武有力,頗有練家子的范兒。
  張文進有點于心不忍,輕聲道:“小兄弟,還是不要惹他們了,錢財乃身外之物!”
  “大哥,你們且先退下,光天化日之下,竟然發生這等事,小爺我絕不能袖手旁觀。”小乞丐顯得信心滿滿。
  一聽到小乞丐如此自信的聲音,張文進暗思,這口氣,咋怎么耳熟呢,哦,口氣跟剛剛要自己賭的紅菱有點像,看來有門,有真本事的人就是不一樣啊,說話都透著一股子氣。
  小乞丐從容不迫地迎著兩個打手走過去,張文進和紅菱捏著拳頭、睜大著眼盯著小乞丐,很亢奮,小乞丐簡直帥呆了,酷斃了。仿佛眼前的這小乞丐就是個風度翩翩的白衣俠士,手執三尺寶劍除暴安良。
  正當張文進兩人在美好的憧憬中時,突然眼前小乞丐腳下一滑,身體一傾:“啪”的一聲摔到在地上,摔地的姿勢很標準,就是狗吃屎的那種。
  張文進和紅菱面面相覷,這是什么功夫?
  兩人眼神一交流,相互給出了下一步的行動計劃:準備逃!
  “哈哈哈……”對面的胖子一伙更是狂笑不已。
  小乞丐真的憤怒了,一個鯉魚打挺敏捷的從地上跳起來,揮著手上的棍棒掃向快走到跟前的兩個打手,只見聽到“哎呀……唉吆……”的一聲,張文進紅菱眼前一花,都沒看清怎么回事,名叫二狗大飛兩位“英雄”一個是已是標準的狗吃屎姿勢,趴在地上“哎呀哎呀”地叫了起來,一個躺在地上抱著腿哭爹喊娘。
  “高手啊,這招很厲害!”張文進興奮得直搓手,高聲吆喝起來!
  小乞丐輕易就把自己兩個手下打趴在地,肥羅不禁頭皮一陣發麻,頓時有點慌了神,知道對手不好對付。真他媽的倒霉啊,第一次出工就碰到個硬手,心里已經開始問候刀疤劉的母親了。
  不過身為護衛隊的“領導”,可不能在手下面前折了面子,肥羅一面斥罵了兩個手下沒用,一邊招呼另外一名打手沖了上來。
  對付完二狗大飛兩個慫包,小乞丐對這幫打手的素質已經了如指掌了,就是一幫烏合之眾,欺負欺負普通老百姓還可以,碰上自己,別說四個,十四個都不夠自己揍的。
  肥羅之所以在打手中當老大,并不是因為自己的打架功夫比其他人出色,靠的是自己的一身蠻力,上來后小乞丐也沒有花什么氣力,三下五除二,把胖子和另外一名打手打趴在地,胖子趴在地上還直喘氣,看來平時運動量少啊。
  “我說小胖哥啊,我剛剛說借點錢花花怎么樣啊?”說著,小乞丐洋洋得意,一邊用手中的棍棒敲了敲胖子的腦袋,一邊得意的瞄了下張文進和紅菱。張文進豎起了大拇指,贊了一聲。
  “小英雄,好說,好說,都是我肥羅,哦,不,不,是我小羅有眼不識泰山,還望小英雄莫怪。”肥羅一邊討好,一邊掏出了張文進的錢袋交給小乞丐。
  小乞丐接過錢袋,笑道:“小羅啊,我看你不夠敬業啊,身為一個打手,功夫竟然這么稀松平常。”
  “不是小人不行,而是少俠您老人家武功太高。”肥羅哭喪著臉討好道。看來這肥羅不僅僅有蠻力,拍馬屁的功夫也不低。
  “呵呵,算你識相,”聽了肥羅的一番馬屁,小乞丐還挺受用的:“不過,小羅,身為一個打手,就應該用心練好功夫,下次我見到你,咱倆再比劃比劃,要是你沒進步,小心……”
  肥羅冷汗淋淋,一個勁說“不敢”。
  小乞丐見到了肥羅胸前的紋身,笑著摸了摸,道:“這紋身倒是不錯,可惜虛有其表,咦,怎么回事?”
  張文進見小乞丐面露驚奇之色,連忙湊上去一看,頓時笑得前俯后仰,真是不看不知道,看了哈哈笑。
  原來肥羅的“紋身”壓根不是紋的,而是畫上去的,肥羅一出汗,身上的“紋身”已經開始掉色了,肥羅臉漲得像豬肝,無地自容了。
  “靠,我說小羅啊,你什么不學,偏偏學造假,你知道小爺我平素最恨的就是別人造假了!”
  肥羅大驚失色,冷汗淋淋解釋道:“少俠,不是我故意造假,實在是逼不得已,職業需要,職業需要啊。“
  “好了,滾吧,下次見到你們再欺負人,別怪小爺我棍下無情!”小乞丐突然口氣一緊,很有一種居高臨下的氣勢。
  肥羅連滾帶爬,帶著三個同伴灰溜溜的閃了。
  小乞丐掂了掂手中的錢袋,隨手扔給張文進,轉身便要離去。
  “小兄弟,請留步,”張文進接過錢袋,連忙叫住他:“謝謝你救了我們……的銀子。”張文進本想隨口說謝謝你救了我們,突然想到肥羅也沒有想要他們的命啊,只是要他們的銀子,還是救了銀子比較恰當。
  “客氣,舉手之勞而已,況且我輩江湖中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乃份內之事。”小乞丐頗有英雄的氣質,只是這種話從這種可以說是半大的孩子口中說出來,有點滑稽,不過張文進可不敢笑,剛剛四個打手可是“笑”趴下了。
  張文進忍著笑道:“既然小兄弟這么說,我也就不客氣了。如果小兄弟不介意,可否到家中一坐,我略備薄酒答謝小兄弟的搭救之恩!”
  小乞丐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尋思好久沒吃過一頓飽飯了,忙不迭地地點頭同意了,可剛答應又后悔了:自己怎么這么經不起誘惑啊,剛剛建立起來的英雄形象全毀了!
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27 09:37
第八章 惹禍上身
更新時間2010-8-31 13:29:32  字數:3047

 小乞丐跟著張文進兩人走進了杏花樓,瞠目結舌:“這……這就是你家?”
  “正是。”張文進一邊笑道,一邊叫來跑堂的吳六一:“六一,給我安排一個雅間,再把咱酒樓最拿手的菜多上幾個,我要好好款待我的恩人!”
  恩人?吳六一上下打量了下跟著三少爺和紅菱一起進來穿著破落的少年,怎么也想不出他跟“恩人”扯得上關系,不過既然三少爺放話了,那就得照辦,三少爺是什么人?在店里伙計的心中,那就是神啊!
  張文遠夫婦正在后堂忙著,聽吳六一說文遠領著一個小乞丐回來了,還稱他為“恩人”,大為疑惑,便放下手中的活來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走進吳六一的所說的那個雅間,張文遠夫婦被眼前的場景驚得目瞪口呆。
  不僅僅他們兩個,文進和紅菱也坐在桌邊雙手撐著下巴傻傻地看著那個正在狼吞虎咽的少年。
  終于見過什么叫風卷殘云了,剛剛吳六一端上來的七八個碗碟已經有三個見底了,其余的也已經被“消滅”了大半。那少年仿佛旁若無人的大啃大嚼,而且速度驚人,只見一大塊肉剛剛塞進去嘴巴里,腮幫子鼓了鼓三兩下就下肚了。
  張文遠走到文進的身邊,輕聲問怎么回事。
  張文進便把上午如何在賭坊贏了錢,遇到賭坊的打手攔截后來又碰到這個小兄弟相救的情況一五一十的道了出來。
  當聽到張文進和紅菱在賭坊贏了一百多兩銀子的時候,張文遠夫婦驚得說不出話來。一百兩啊,如今酒樓每天收入不過區區十多兩,那是店里八九個人起早貪黑拼命掙回來的,他們兩人出去了短短半天,竟然贏了一百多兩!
  “大哥,這還是多虧了紅菱,想不到紅菱竟然是一個賭神。”說著,興沖沖地掏出錢袋遞給大哥。
  張文遠笑道:“文進,這錢你就留著吧,如今咱酒樓不缺銀子。”張文遠剛說完,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事情,忙問道:“文進,你是在哪家賭坊贏的錢?”
  “西大街上新開的一家,叫什么如意坊,這名字雖然俗了點,可是中聽。”張文進贏了錢自然心情舒暢,便不覺得這如意坊名字有多么難聽了。
  如意坊?張文遠聽到這個名字,頓時大驚失色:“文進,你可知道你們這下可闖禍了,你可知道那如意坊是誰開的?”
  “總不至于是皇帝開的吧,就是皇帝開的,就為了我贏了一百兩銀子,就要抓我殺我,那以后誰還敢去他如意坊賭錢?”張文進心里有底。有句話說的好,有什么樣的主子,就有什么樣的奴才,就肥羅那幾個打手的素質,估計老板也不會是什么大人物,所以張文進心里滿不在乎。
  “文進,在咱這海陵城,他家跟皇帝差不多,就是咱泰州府知州老爺的小公子,林子杰。”張文遠今天早上招呼客人的時候便聽客人說今天城里有家新開的賭坊叫如意坊,是知州大人的公子開的……,張文遠萬萬沒有想到,文進竟然惹上了他們,那不等于太歲頭上動土么?
  張文進聽到這個名字,也倒吸了一口冷氣,傻住了。出師不利啊,沒想到還真是碰到個地頭蛇。
  海陵縣隸屬于泰州,泰州下轄海陵縣、如皋縣兩縣,而這州衙門就設在海陵縣城里,離海陵縣衙門也就只有一箭之地。泰州知州林振山,有一子一女,海陵城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得。
  林振山的這一雙兒女是個龍鳳胎,不過他們之所以這么出名,不僅僅是因為他們有個好爹,也不僅僅是因為他們是龍鳳胎,而是因為林子杰本人就很出名!
  林家姐弟今年剛滿十六,由于知州林振山中年得子,所以對一對子女溺愛異常。然而同樣的水土不見得長出同樣的果實。林氏姐弟也是如此,姐姐一直待嫁閨中,外人很少聽到關于姐姐的什么事情。弟弟可就不同凡響了,最離譜的事情,莫過于林子杰八歲時候的“嫖妓”壯舉了。
  八歲的林子杰獨自一人,跑到泰州最大的妓院迎香樓去買春,其實小小年紀的他毛還長全,哪里懂得男女之事,在妓院一宿,被兩個粉頭灌了通米酒,隨即睡了一天一夜。
  事后,旁人問感覺如何,林子杰答曰:“甚爽!”
  聽聞者無不把林子杰林大公子驚為天人。從此“花花公子”的美名就傳揚開了。林子杰也就成為海陵城的名人。
  花花公子平素還干過不少的荒唐事,但是欺男霸女的事情卻很少聽到。不過這次就難說了,張文進在人家賭坊剛剛開張的第一天,就讓人家賭坊虧了幾百兩銀子(自己贏的,還有一幫賭客跟著他后面押的),要是這個花花公子真的計較起來,后果還真不敢想象。
  一旁的紅菱聽說今天是去花花公子的賭坊贏了錢,還打了他的手下,也嚇傻了,沒想到為了一己之私欲,可能會害了三少爺甚至張家,紅菱心里甭提多難過了。
  張文進一看紅菱那驚恐失色的摸樣,忙安慰了幾句,自古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大不了花點錢打點打點就是了。
  正在眾人擔心的擔心,發愁的發愁的時候,沒人注意到狼吞虎咽的少年已經挺在那里,右手抓著一只已經咬了一半的雞腿,左手按著胸口,眼珠子瞪得圓圓的。直到他急得用雞腿敲桌子,眾人才發現他的異狀。
  張文進一看,哦,噎住了,連忙讓吳六一端來湯水。
  喝下一碗湯水,小乞丐舒服的順了口氣,不還意思的笑了笑:“大哥,呵呵,不好意思,我已經三天沒吃東西了……”
  眾人顧不得發愁了,對這個奇怪的少年發生了興趣,忙問起了他的來歷。
  少年不是本地人,姓郭,叫郭沖,本是河南息州人氏,一家是地主的佃戶,閑下來的時候,因為父親會些拳腳功夫,就和村子里幾個年輕人一起外出賣藝乞討,去年因為家鄉遭了洪災,父親又病倒了,一家人最后餓死的餓死了,病死的病死了,最后只剩下他一個人無處可去。實在是走投無路的時候他想起父親生前對他說起過,在海陵城有一好友,就想著就到這里來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碰到父親當年的好友。
  張文進一聽找個人,熱情問道:“令尊好友叫什么,我家幾代都在海陵城,又是開酒樓的,只要知道姓名,找個人肯定不在話下。”
  郭沖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父親沒跟我說過。”說完之后,沮喪至極。
  張文進眼珠轉轉,暗思,這郭沖一副好身手,心地也不錯,如果能留下來給自己當個幫手,那真是再好不過了。萬一那花花公子找上門來,打起架來也有個人保護。
  拿定主意后,張文進探問道:“郭兄弟,你現在可有什么打算?”
  郭沖搖了搖頭。
  “郭兄弟,如果你不嫌棄,就住在我家,再看有沒有機會找到你父親的朋友,你意下如何?”張文進怕郭沖不好意思,又道:“酒樓忙的時候,你就到酒樓幫忙,算是你在我家里吃住的費用。”張文進看了看大哥,見大哥也點頭了,便安下心來。
  郭沖低頭想了想,自己也無處可去,這樣在這邊有吃有住,強似在外面流浪,而且酒樓里人多嘴雜,人來人往,自己找到父親好友的機會也大增,便答應了,謝過張文進收留之恩。
  張文進一見大喜,連忙給郭沖介紹了大哥大嫂,讓紅菱給郭沖上街上買幾套衣服。
  “文進,你這幾天就呆在家里不要出去,好好在家里休息幾天,萬一被那花花公子找到就麻煩了。”張文遠關心道。
  張文進感覺倒霉極了,唉聲嘆氣了一番,不過不希望大哥過于擔心,只得答應了。
  郭沖聽到今天他打了知州公子的伙計,卻一點也不在乎,自己家鄉那知州,還給他爹磕過頭呢,知州?他一點都不放在眼里。這也讓張文進對他更加佩服了,小小年紀就有就如此氣質,一般人如果知道惹了這么一件事,估計早就夾著尾巴跑了。
  當天無話,酒樓后院空房還有兩間,張文進為郭沖選了一間讓他安頓了下來。俗話說人靠衣裝馬靠鞍真是一點不假,郭沖沐了個浴,換上紅菱給他買的衣服,出來后讓張文進、紅菱眼睛一亮。
  這還是原來的那個小乞丐么,這俏模樣:四方臉,兩道劍眉下竟然長著一對丹鳳眼,鼻子挺挺的,不過身材還沒有長成,有些單薄,還透著一股稚氣,而且由于營養不良面露菜色。
  郭沖被張文進和紅菱看得有點不好意思:“張大哥,可有不妥?”
  “帥,真帥,我應該叫你一聲郭少俠了。”張文進贊道。
rufh1234 發表於 2010-10-27 09:37
第九章 花花公子
更新時間2010-8-31 20:07:03  字數:3029

 一家人忐忑不安地度過了幾天,可傳說中的花花公子并沒有出現。酒樓的生意卻越來越好了,張文進在后堂憋了幾天實在憋不住了,又跑到大堂幫忙了。
  這天上午還沒到午飯時間,張文進坐在柜臺后跟吳六一聊著天。吳六一如今也算是杏花樓的“功臣”之一,最近不僅僅漲了工錢,三少爺還私下里額外獎勵了他二兩銀子,叮囑他不要告訴別人,以后只要好好干,將來說不定提拔他做個副掌柜。吳六一真是受寵若驚,雖然從沒聽說過酒樓還有什么“副掌柜”,可是三少爺是誰啊,是“神”一般的人啊!三少爺說有,以后就一定會有!三少爺的話很有哲理,所以吳六一沒事就喜歡跟三少爺說話,每次聊完天,吳六一都覺得自己長學問了,長見識了,漸漸認為自己跟后堂的卞老四、張小寶之流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沒有共同語言啊,只有跟三少爺才談得來。
  只是吳六一不知道,張文進給酒樓的每個伙計暗地里都加了二兩銀子,并叮囑千萬不要告訴別人,以后只要好好干,就提拔做副掌柜……
  張文進早上吃得有點多,這人啦,吃多了就容易犯困,可是吳六一一直在一邊拉著他要跟他“談人生”、“談理想”,沒法子,誰叫自己魅力大,只能強打著精神跟他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著。
  這個時候,幾個人簇擁著一個身著華服、手拿一把描金小扇的公子哥進了酒樓,吳六一見客人上門了,看上去還是個有錢的公子哥,臉上立馬綻放出一朵“花”,拿出百分之一百二的服務熱情迎了上去:“幾位客官,大廳用餐還是要個雅間?”
  公子哥根本沒拿正眼看吳六一,頗有風度把玩著手中的扇子。一邊的一個彪形大漢站了出來:“走開,誰會在這種破地方吃飯,叫你們掌柜出來。”
  正松了口氣在柜臺后打盹的張文進抬頭尋聲望去,不由得大吃一驚,混沌的腦子一下子清醒了,連忙把頭低了下來假裝睡著了。
  來人中,肥羅位列其中,不妙啊,肯定是花花公子上門找茬來了。張文進趴下略一思索,暗罵自己蠢,假睡頂個屁事啊!又不是戰場上裝死。瞄著腰輕輕地叫過正在堂上收拾的紅秀,讓他趕緊去后院把郭沖叫過來。現在也顧不了許多了,要是真的來砸場子,先打了再說,至于什么后果,那也不是能預料的,有備無患呀!
  張文遠一聽有人找掌柜,連忙從后堂跑了出來,定神一看,呀,不好!領頭的正是花花公子林子杰。
  該來的終于來了。
  張文遠雖然心里打著鼓,但還是滿臉堆著笑:“不知林公子光臨敝店,有失遠迎,還望林公子海涵。”
  “海涵個屁,”一邊的彪形大漢滿臉不屑:“你就是掌柜的吧,快叫你家的啞巴老三出來,我們公子爺要見他。”
  “福娃,不得無禮!”花花公子林子杰終于開口說話了,他輕輕合上描金小扇,笑道:“張掌柜,我來這里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找令弟賭上兩把。”
  張文進躲在柜臺后面聽到那個壯漢竟然叫福娃,差點笑出聲來,又仔細打量這個剛剛十六的林大少,在這里老氣橫秋,心里也不由得覺得好笑。
  張文遠小心陪著不是,連忙道:“恐怕要讓林公子失望了,舍弟不會賭博……”
  “胡說!”站在身后的肥羅開口了:“那天從我們賭坊贏了幾百兩銀子,就是你家啞巴……”突然,肥羅看到從后堂走過兩人,后半截話硬生生的咽回肚子里了。
  張文進轉頭一看,原來紅菱和郭沖從后堂過來了,特別是郭沖,聽了紅菱急沖沖的跑到后面叫他,正在劈柴的他拿著柴刀就出來了。肥羅看到郭沖,嚇得閉口不敢出聲了。
  張文進看到兩個強援,精神大作!一個是賭神,一個超級打手,我怕誰?
  于是站起身整理一下衣服,清了清嗓子,走上去瀟灑地鞠了個躬,抱拳道:“林公子,在下就是張家老三,那日小弟運氣好,在林公子新店開張之日贏了些銀兩,請林公子恕在下魯莽之罪。那日在下并不知道那如意坊是林公子開的,在下在賭坊贏了的銀子,不如就作為林公子新店開張的賀儀。”說著從懷里掏出錢袋,恭恭敬敬的遞給林子杰。
  誰知道林子杰連正眼都不瞧上一看,哼道:“難道我來就是為了討這百十兩銀子的嗎,你未免太小看我了吧,一句話,痛快一點,你賭還是不賭。”
  張文進怒火中燒,心想你可不要逼我,老子已經低聲下氣的了,銀子也還給你,難道要老子給你磕頭認罪么?既然你自己想找不開心,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大庭廣眾之下,你輸了錢,難不成讓你老子來抓我?
  打定了主意,張文進還是低調地“羞澀”笑了笑道:“既然林公子這么有雅興,我就陪你賭上一把,不知道是在這里賭,還是去賭坊賭?”
  林子杰見張文進愿意賭了,立馬招呼手下拿出骰子骰鐘:“不必那么麻煩,家伙我都帶上了。”
  看來是有備而來了,不過有紅菱在,誰怕誰啊!
  還是搖骰子賭大小,林大公子親自上陣坐莊!
  ……
  已經是第八把了,張文進每次都壓中!!!
  林子杰在那里直有點發抖,不知道是緊張還是輸錢輸得肉疼!
  紅菱站在張文進的對面,不顯山不露水地給張文進暗示。
  當張文進壓中第十五把的時候,林子杰“嗖”地站起身來,興奮道:“停了,不賭了,不賭了!”
  張文進有點奇怪,這公子哥莫不是傻了,剛剛自己押對了十幾把,每次都只押五兩,沒敢多押,也差不多贏了七八十兩了。這傻公子至于這么高興么?
  “我喜歡你,跟了我吧。”林子杰一把拉住張文進,一臉的誠懇。
  張文進聽了嚇了一跳,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靠,老子沒這么大的魅力吧,你喜歡我?難道小時候嫖妓嫖多了,現在變成同性戀了?要老子以身相許?
  林子杰見張文進一臉詫異,知道自己表述有誤,忙解釋道:“我的意思是說,我喜歡你,不是,是想讓你跟了我,也不是,是讓你,哦,不,是聘請你到賭坊……”
  ……
  張文進聽林大公子東扯西扯說了半天才恍然大悟,原來是要聘用我,剛剛是面試啊。呵呵,這個公子還是有比較可愛的一面的,不算是個有為青年,但不失為一個有志青年!不過,這么容易就聘用到我,那不是便宜你了。
  突然瞄到了林大公子后面的一臉不自在的肥羅,張文進頓時有了計較。
  “林公子啊,不是我不愿意去你賭坊干活,實在是在下最近身體不佳,看我剛剛賭了幾把,就頭昏眼花,渾身冷汗。本來前幾天身體有所康復,可是在貴賭坊玩了幾把后,被你們賭坊的伙計打劫了,連恐帶嚇,結果我回家后又害了一場大病,現在我的身體大不如前啊,恐怕不能為林大公子效勞了。”說著張文進瞄了肥羅一眼。
  林子杰一聽大怒,轉身問道:“大膽,你們什么時候打劫張公子?是誰讓你們怎么干的?”
  肥羅心驚膽戰,忙上前道:“公……公子,是我,不,不,是刀疤劉,刀疤劉說這小子,哦,不,是張公子在賭坊贏了一百多兩銀子,肯定是出了老千,就讓弟兄們暗地跟著張公子把錢討回來。公子爺,這可不關我的事啊,都是刀疤劉讓干的啊。”肥羅膽顫驚心地解釋著,說到傷心處眼淚都快下來了,好像他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林子杰更怒了,咬牙切齒道:“好個刀疤劉,沒本事在賭桌上贏錢,卻暗地使下三濫的手段,福娃,回去后讓他滾蛋。”
  身邊的魁梧漢子忙應了聲。
  張文進一聽,爽啊,刀疤劉,呵呵,現在先讓你丟了飯碗,后面有機會再整你,看了看紅菱,紅菱也朝他淺淺一笑,看得張文進心中一蕩。
  林子杰見張文進臉色略有好轉,討好道:“張公子,您看……”
  張文進心里一琢磨,覺得現在酒樓業績也漸漸好轉,但是畢竟人流量是有限的,到了一定的量之后業績就不可能再提高。如果想快速斂財,這賭坊確實是個好營生,而且有這知州公子做后盾。
  張文進裝著無可奈何的樣子:“唉,既然林公子這么看得起在下,如果在下再推脫就有點不近人情了,不過在下有個小小的條件。”
  林子杰喜道:“什么條件,是工錢么,放心,工錢我付雙倍,不,三倍!”
  “不是這個意思。”張文進略一沉思,熱情笑道:“我不要工錢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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