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修真] 修仙科學院 作者:格子裡的夜晚 (連載中)

laputaraymond 2010-11-11 10:16:23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91 143239
laputaraymond 發表於 2010-11-11 12:04
第七十一章 熟練度

    靈炎擊引人矚目嗎?當然。在華夏修行界,多少年來,低階斬殺高階的事情生過了不知道多少回,有的是運氣和巧合,有的是特殊的時間、地點特殊的人物,這種事情,往往流傳並不廣。高階那方的門派、友人、家人哪怕尋仇,多數直接動手絕不解釋為了什麼,高階被低階斬殺,可不是什麼有面子的事情。而低階那一方,只有兩種結果:死,或者在一次次戰鬥、歷練中成為壓倒性的強者,再沒有第三條道路了。可在那些流言、傳聞裏,那些被確認過的事實裏,低階和高階之間,相差多數不過五個層次。修行界那麼多年來,形成一個個層次的固定說法和標準,可不是來虛的,一個層次的的確確代表著一種對靈力的感悟,代表著靈力的積修達到了一定程度,雖然法寶、飛劍以及種種其他因素可能會改變不同層次修行者之間的實力對比。但高階對低階的,仍然有著非常巨大的優勢。

    如果聶信僅僅是和張翼軫一起斬殺井玉堂,大家只會稱讚他們少年了得,前途無量。憑著張翼軫手裏的飛星劍,升入靈息期的張翼軫就可以獨立斬殺「風蝠」了。但馳援戊山園的時候,山谷裏布下層層疊疊的陷阱,一爆轟殺十數名邪派修士,甚至於讓馳名已久的「邪斧」蒼深瞎了一隻眼睛,這可是大事情了。聶信和蒼深之間相差著七個層次,更不用說蒼深甚至是一隻腳跨進金丹期的大能。在雲夢澤還在戰鬥的時候,大家會為了聶信這種好用而廉價的戰法而歡欣鼓舞,但當塵埃落定的時候,不論正邪,修行者們不免都有些惴惴,現在聶信已經如此了得,那以後呢?這不光是他個人,他搞出來的靈炎擊,幾乎能夠讓每個入了門的修行者都有傷到修士們。這是有史以來第一次,修真界出現這種如此破壞平衡的東西。加入聶信之前暴露出了這東西,他肯定會被某某修士出手幹掉,但雲夢澤一役,他一戰成名,卻讓靈炎擊成為了大家都知道、都會用的玩意,製造工藝一點都不難。這門技術,就這麼傳播開來了。這是聶信的幸運。

    可是,仍然會有人琢磨著,他現在就能搞出這種東西來。那以後呢?

    邪派修士裏,以蒼深和他的門徒為,大批大批的人都和聶信有仇了,必欲除之而後快,而正道修士裏這樣的人也不少。一些人想到聶信讓他們這些高階修士在面對原來視為草芥的氣動期靈息期修行者,再也不能隨便打殺,而得提防著別被靈炎擊轟到,弄得陰溝裏翻船,他們就有些不爽了。這些在修行界耀武揚威慣了的傢伙,何曾需這樣小心翼翼?

    只不過,現在先出手的是邪派修士們而已。畢竟,除了一點點不爽,他們還有更多的麻煩。是真的讓靈炎擊大規模列裝,是讓聶信搶先一步搞出新的,更強大的東西來,那他們改怎麼辦?九因堂的勢力是強大的,他們人手眾多,而靈炎擊讓他們高階修行者數量不足的問題也變得不那麼無法克服了。這才是邪派修士們最忌憚的,他們已經在貧困、寂寞和陰影中呆了太多年了,他們不想放過最近幾年裏接連出現的復興的機會。錯過了雲夢澤的懸河洞府,沒什麼。反正正道修士們也敗興而歸,收穫不大。可之後還有其他機會呢,是正道各門派各家族都這樣強大了起來,那他們距離能夠光明正大地活躍在修真界,可就越來越遙遠了。

    灰袍中年在蒙面來客走後,稍稍坐了會才離開同恩客棧。他沒有和掌櫃的打招呼,只在房間的桌子上扔下了兩天的房錢就走了。他毫無阻礙地離開了雁蕩坊市,老餘雖然在門口,但對於灰袍中年這個層級的修行者,老餘的水準還遠不能現他的形跡。這一次把東西送到,穩固了潛伏在九因堂內的奸細的心,就是最大的收穫,為此稍微冒點險還是很值得的。他不難想像,當那傢伙打開盒子,現整塊的雪玉晶,甚至內部還有幾滴雪玉晶液的時候,會是什麼表情。但那傢伙會明白,除了自己,沒有人能夠給他更多更好了,至少九因堂不能。他的頭頂山可排著大批比他強力比他資深的修士呢。

    灰袍中年來到 邊上一條小弄堂裏,在臉上搓了幾下,就改換了一幅樣子,變成了一個身材秀挺,面容英俊但稍微帶著點邪氣的青年。身上的灰色罩袍也除了下來,在他的一揮手之間就變成了一團灰燼,消散於無形。身上三件式的西裝套裝讓他顯得英氣勃勃。這幅銳利而邪魅的摸樣,不知道讓多少女子為之癡迷呢。

    青年趕緊離開了弄堂,在不遠處的辦公樓裏坐上車子,駛向另一個目的地。他還得去落實下手幹掉聶信的人。他一點都不會小看聶信,所以這個人手必須足夠強力,而他也不需那種自高自大,以為修為比人家高上一點就能夠為所欲為的傢伙,這人手還頗費躊躇呢。

    聶信此刻當然不會有成為目標的自覺。他每天的生活充實著呢。雖然手頭有大量現成的符咒,但聶信仍然堅持著每天製作符咒的習慣。現在,聶信卻又恢復了用毛筆、用研磨好的朱砂墨來制符。一筆一劃,全都注入全副心神。說來也奇怪,他制符的成功率居然不低,一點不比他用制符工具套裝差,只是度慢了不少,但符咒做出來之後,他能感覺到,符咒的威力,比之前大了至少兩成。看了一眼牆上掛著的「無量天尊」的條幅,聶信暗下決心:還差得很遠呢。

    現在繼續練習制符,那是因為聶信現在真的碰到了孟先生之前所說的瓶頸。一張符咒沒有書寫完,神念卻已經斷了。聶信做的已經不是玄炎符、千鈞符之類的基礎符咒,而是難度高出幾乎一倍的炎龍符、鎮岳符,他能夠做的符咒,已經全面提升了一級。但就是這一級提升,讓他吃盡了苦頭。能夠成功做一張兩張不稀奇,但保證相當的制符成功率。卻仿佛難如登天。這裏面有熟練度的問題,新的符咒他做的數量不夠,遠沒有到熟極而流的地步。另外,則是他開始對符咒的內容有些看不懂了,一個個構紋,一個個筆劃,他有些搞不明白所有組件的各自功能。這也是他的心神為什麼會分散的原因,他總得想一想,到底下一步做什麼。符咒的書寫順序就是一張符從靈能注入到最後起作用的變化過程,他沒搞明白這個變化,又怎麼能流暢書寫符咒呢?

    解決瞭解符咒原理的問題。聶信決定明天去請教孟先生。但他自己還是在一遍遍嘗試。他細心體會每一道符咒是怎麼起作用的,想方設法瞭解符咒中的靈能流動。至於熟練度問題,更讓聶信撓頭,這是個長期存在的大麻煩。哪怕是基礎符咒,林林總總不下百種,現在熟練的只有十幾種,能夠比驕傲順利書寫的,只有二十多種。高一階的符咒,他現在能成功製作的,僅有六種。靠常規方法來記憶這些符咒,太麻煩了,死記硬背他能做到,但這畢竟不是好方法。現在已經這樣了,以後呢?符咒越來越高級,必然是越來越複雜的。則麼用最有效的方式來記憶符咒,以及在各種情況下如何使用符咒,成為聶信亟待解決的問題。

    第二天,聶信的行程又是墨鏡男完全看不懂的。他昨晚了早課1o點不到點出門,去的先是張翼軫的遊戲公司。聶信知道張翼軫開遊戲公司很久了,也知道墨翔也在遊戲公司,但這應該還是他第一次踏足這家以作仙俠類網頁遊戲為主的IT企業。

    張翼軫早就上班了,他不到8點就到了公司。有著嚴格作息的張翼軫每天5點半起床,早課7點完成,然後洗澡吃飯出門,總是最早到公司的那幾個人之一。正在辦公室裏密切關注著歐美股市的張翼軫聽木恩走進辦公室說聶信來訪的時候,他驚訝極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聶信這次是有什麼事情?

    聶信交給張翼軫幾頁紙,上面寫著他的一些想法。

    「這是什麼?」張翼軫問道。紙上的內容,他看著覺得好怪異,更怪異的是,這玩意居然出自聶信的手。「你到底想做什麼?」

    當著張翼軫和同為修行者的木恩,聶信沒什麼好隱瞞地,他聳了聳肩說:「我想找個好玩點、輕鬆點的學習記憶符咒的方式。主是記憶,以及大致明白各種符咒的能怎麼用。所以我找你來了,紙上不是寫得很明白了啊,我希望你為我開一個ipa觸控遊戲。」

    張翼軫摸了摸鼻子,說:「用遊戲練習符咒?你在想什麼?」

    聶信呆了一下,說:「這難道不是一個很邏輯的選擇嗎?我需解決記憶符咒書寫的問題。書寫的工具。現在有紙筆,以及紙筆的電子化產品,從達到反復書寫,記憶符咒的角度來說,電子化的東西更經濟划算。黃表紙可是很貴的。另外,我需練習對環境的反應,怎麼在第一時間使用正確的符咒。我假設每種符咒針對一到三種常見情況,我就需一個可能有隨機性,但也得有一定規律性的場景生產器,讓我去決定用什麼符咒應對。另外,我有需有一些趣味性,免得這種練習太枯燥,那最好的解決方式,就是遊戲化……綜合這些,我才有了給你的這個‘策劃書’,姑且叫策劃書吧。怎麼了,這很難理解嗎?」

    張翼軫張開了嘴又合上,合上了又張開,簡直像是條努力想呼吸的乾涸絕望的魚,他真的不知道這個問題該怎麼和聶信來解釋清楚。「好吧……我看看先。」張翼軫在這一刻,覺得,這個世界,有時候真是好玩。
laputaraymond 發表於 2010-11-11 12:05
第七十二章 好難的遊戲

    仔細想了想,張翼軫覺得這個想法還不錯,也不知道聶信到底是怎麼練習符咒會練習得想到ipa上去的。越想越是覺得有趣,他拋下一句:「算了,你等著結果吧。開遊戲你是外行。」然後就匆匆跑去找公司裏那幫策劃和程式、美工開會去了。

    自家少爺和聶信這麼沒禮貌,可木恩卻不能這樣。木恩笑著說:「聶公子……」

    聶信連忙打斷了他:「木先生,我知道您……盎然有古風,不過能不能不用公子這樣的稱呼啊?稱呼名字就行了。」

    「呵呵,好。」木恩也不多扭捏。「你別計較少爺,他做起事來就是這個樣子的。」

    聶信哈哈大笑道:「放心好了,不在乎禮節的才是朋友,是整天大家來回寒暄,這樣的朋友麻煩死了,我才不。」

    「是這個道理。」木恩沉穩地說:「少爺向來是個性子冷淡的人,也沒多少朋友。和您結識之後,性子倒是開朗了很多,家裏對於少爺和您合夥做點事情,也是樂見其成的。」

    「木先生言重了。能一起做點什麼,能成的話,自然是最好,哪怕不成,那大家聚在一起綢繆些什麼,也是圖個樂呵。也是修行上的事情,不會耽誤了你家少爺的修行。」聶信對木恩說道,有木恩這樣的老家人,張翼軫的確可以少操心很多事情。這種在他背後為他調處人際關係的事情,估摸著木恩也沒少幹。

    「哪里哪里,你們都是天資卓絕之輩,比我可強多了。從雲夢澤回去之後,少爺的修為又有大的進境。雖然比不得你們遇到的那個庾絳,居然小小年紀就已經成為修士了。可將來,想來兩位也不會相差太遠。現在所作所為,也不是無的放矢,對修為只有進益。」木恩的眼光很毒,能看得出來聶信這一次忽然搞出這個什麼遊戲來,絕不僅僅是好玩而已。是真的按照他的想法開完成,到底能不能掙到錢,那就不必多說了,這種遊戲難度太高了,符咒可真不是簡單的玩意,估計普通人不會去嘗試。但應對各種情況的反應,卻能夠通過這種方式慢慢培養起來。木恩是張家一路訓練出來的修行者,少年時他們就進行過各種各樣情況的訓練,當時還沒有現在世俗界這些對人的意識和記憶的研究,但同樣的攻襲場景重現了那麼多次,自己身體的反應比大腦都快。這樣的反應已經救過自己好幾次性命了。

    和木恩又聊了一會,聶信就離開了張翼軫的公司。反正遊戲開的事情交給他應該沒問題了。以張翼軫的完美主義的性格,估計能開出讓他眼前一亮的好東西。

    張翼軫一旦投入到工作中去,那種熱情和專注讓公司上下的人都有些吃不消。策劃、主程序等人對這個非常中國風的遊戲非常看好。開ipa上應用的軟體一點都不難,專門的開包他們早就搞到了,甚至還編寫過一個用於公司內部流程管理的應用,只是沒幾個人在用,但畢竟在那個環境裏練過了手。拿到策劃案,幾個人稍微一合計,加上張翼軫從旁協助,立刻就形成了一套比較完整的想法。

    這個遊戲被命名為《瘋狂道士》,最終還是設計成了一款Q版造型的遊戲。遊戲分成守塔模式和闖關小遊戲模式兩種。守塔模式裏每一關面對的敵人組合都不一樣,螢幕下方有一個蓄力槽,不同程度的蓄力可以出不同程度的靈力波,消滅敵人。這個設計只是為了不為難那些初學者。而更有效率的方式自然是符咒,每一種符咒都針對各種特定情況來使用,還有非常巧妙的組合符咒方式,只在螢幕中間特定的虛擬框裏正確書寫符咒就可以出相應的效果。為了考慮遊戲性,符咒的視覺效果被誇大了不少,適用的特性也進行過微調。除了符咒,還設計了一些特別的法寶來配合守塔的關卡。敵人pc那邊,則是各種東西都有,從齜牙咧嘴的魔狼、一蹦一跳腦門上貼著符咒的僵屍、飄蕩在空中的女妖、模樣奇怪的黑山老妖、扛著棺材有強大防禦力的大粽子……還有每隔幾關會出現一個boss,最終boss的造型赫然是「邪斧」蒼深的Q版。是蒼深聽到了這事情,還不知道會氣成什麼樣子呢。這個造型,公司裏的美工當然設計不出來,但張翼軫信手塗幾筆的本事還是有的。老牌修行世家,修儒道起家的家族子弟,書畫可都是基本功。

    闖關小遊戲模式變化更多,雖然還沒想出太多小遊戲,但每個小遊戲都有使用符咒一招解決的方法,隱藏在多種破關的方法裏。小遊戲可以不斷更新,公司裏的幾個策劃的意思是,開放一個關卡設計軟體,讓玩家們自主參與。

    最關鍵的部分,還是符咒。遊戲策劃們對於在ipa的觸摸板上用符咒進行遊戲的創意前前後後不知道叫了多少次的好,這可是將觸摸屏的性能揮到極致的想法。張翼軫的辦公室裏就有各種常見符咒,拿去掃描了一下,解釋了一下各種功能。公司裏的策劃和程式師可不知道張翼軫是修行者,只是覺得老闆的對「民俗」的收藏癖好未免怪異了一些。可有了這些掃描樣本作為底本,設計遊戲裏的符咒系統可就簡單多了。甚至於這個系統都學習了《植物大戰僵屍》,開始只有最基礎的符咒,逐漸積累遊戲內的經驗、讓主角人物升級之後才能「掌握」「學習」更多種類的符咒,這也是讓玩家不太快望而卻步的一種考慮。符咒可真不簡單,這個遊戲上手難度之高,讓大家心裏都有些惴惴。他們設計了學習引導系統,用半透明的提示讓玩家照著畫,但開啟這個模式,所有符咒的威力降低百分之三十。另外,還有專門的全屏符咒學習模式,只提示書寫符咒的度和準確度。

    再加上一個和遊戲各個環節緊密聯繫的成就系統,線上成績排名系統,這個遊戲的框架就算是搭起來了。

    設想到這個地步,連張翼軫都有些期待了。自己是懶於研究符咒,也沒有時間和心情,可是有這麼一個ipa遊戲,能夠多練習練習,哪怕自己不專門修習,對符咒的掌握程度都會迅提高。至於掙錢……這個遊戲開著玩吧,就別指望掙錢了。可當手底下的兩名策劃在討論《瘋狂道士》的數值平衡設定的時候,張翼軫忽然想了起來,這種事情怎麼能放過聶信這個數學能人?那不真成了自己給他白打工了?張翼軫趕緊就撥了個電話給聶信。

    「聶信半個小時後會出現在里安大廈。」手底下的監聽專家立刻將這個資訊告訴了墨鏡男。墨鏡男立刻詢問雇主是不是動手。

    那個帶著些邪氣的英俊青年此刻就坐在里安大廈附近的咖啡館裏,看著報紙,偶爾看看開著的電腦上有什麼新郵件。靠著現代化的聯繫方式,他和手底下的人從來沒有將聯絡工作搞得那麼安全過。接到電話的時候,坐在青年背後的一名大漢站了起來,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青年瞥了一眼大漢,示意他坐下。他冷靜地對著電話說:「時間太緊了,以後你四個小時內的安排不用專門通知我了。」

    墨鏡男有些鬱悶,還是應承了下來。4個小時……這是個很有用的資訊,說明雇主的另一支力量就在四個小時左右能夠趕到上海任何一個角落的地方呆著呢。考慮到勘察和佈置需的時間,還得再去掉一個小時。雇主手裏的力量還真不容小覷啊。

    掛上了電話,青年才對背後站著的大漢說道:「不著急,我不會讓你出手的,哪怕近在咫尺都不行。你的任務是保護好我。」

    大漢的臉上露出一絲尷尬的神情,他連忙解釋道:「少主,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們可就在這裏啊?」

    「張家的少爺也在。」青年淡淡說道:「我可以幹掉聶信,但最好還是不在他和其他朋友在一起的時候,最好也不是光天化日地在市中心解決。現在的修行界……不同以往了,想站在陽光下,就搞不得那些神憎鬼厭的事情了。你……殺氣太重,動手動靜也太大了。」

    「少主,我會小心的。可這人一日不除……」大漢說道。

    「我做事情什麼時候需你來提醒了?」青年冷冷地說。大漢噤若寒蟬,不再說話,低下了頭。

    「算了。我不妨告訴你,我還沒決定是不是一定幹掉聶信呢。他雖然是何念生的徒弟,可何念生可是用了獄魘鎖心訣的,也算是半個同道中人吧。聶信他既然那麼有才幹,也未嘗不能爭取一下,如果有聶信加入,說不定比蒼深都來得重呢。」

    大漢提醒道:「少主,真的是聶信來了……一大幫人都幹掉他呢。這群情激奮,不好壓制啊。」

    「所以我不是對他們都說了,幹掉聶信的事情我來操持麼?只他們不動手,我這邊就有時間和餘地。」青年冷冷地說,對那幫放肆慣了的傢伙,說道理是說不通的,正道魔門,最大的區別大概就在這裏,魔門眾人太隨心所欲了。「你還是把人手準備好。」

    對於青年的吩咐,大漢點頭應道:「少主放心,時刻準備著。」
laputaraymond 發表於 2010-11-11 12:06
第七十三章 綁架

    聶信忙得腳不沾地。接下來幾天幾乎都泡在了張翼軫的公司,反正距離雁蕩坊市很近,他索性就住到了坊市里。

    每天早上完成了早課,到張翼軫的公司上班,幫著做數值設定。幾天之後,他的工作就不僅限於數值設定了。他的書法一日千里,有著對靈力的細微控制,有著修行者那級細微的觸感,練習書法變成了很輕鬆簡單的事情,遊戲裏的字體也就一併讓他來處理了。而在三天后,遊戲的第一個mo版本開出來,他又得協助進行測試,他對符咒的熟悉程度,張翼軫都望塵莫及。

    每天下午,他和墨翔都會一起去一次廠區,查看工程進度。靈炎擊的後續試驗也在漸次進行。姜岩長老已經回去了墨家堡,可他留下了各個版本的槍管,以及兩套以夕星鐵為主料,以蒼銀鎢做了處理的槍管槍機套件。這套套件用料非常扎實,強度是普通靈炎擊改進版的槍管槍機的四到五倍,薑岩估算。以聶信和墨翔現在的水準,估計在這個裏面最多可以裝上三枚血焰狂龍符進行聚能射擊,威力十分驚人。這兩支特別版,是專為聶信和墨翔定制的,體型比較小巧,更方便收藏攜帶。至於槍管槍身之外的其他輔助零部件,薑岩一點都沒做,都留給他們兩個年輕人自己來了。自己趁手的武器,還真得自己設計完善才行。

    雖然聶信和墨翔十分小心,但他們試製成功新一代靈炎擊的事情還是很快傳到了湯騰蛟之外的人的耳朵裏。窮奇軍很快也知道了,立刻派來了使者求儘快能夠測試新型靈炎擊,來確定窮奇軍是否需。湯騰蛟雖然也急切想提高窮奇軍的戰鬥力,但還沒急到這個地步。他催問了一下靈炎擊的生產進度,決定讓墨家直接給窮奇軍送過去。靈炎擊改進型,他催了一下聶信,但除了表示九因堂會給與配合之外,再沒有說什麼。聶信最近忙成什麼樣子,他是知道的。

    聶信將大青和小玉也挪到了廠區,那裏的活動空間非常充足。大青和小玉的聰慧程度,讓聶信不必多擔心它們的生活,反正實驗室的倉庫裏堆滿了各種各樣的東西,在角落裏藏上幾大包5o公斤裝的貓糧一點問題都沒有。大青更好說話了,現在它已經完全不依賴實體的食物了,聶信偶爾會從老楊的鋪子裏帶去一點酒和其他食物,大青倒是很喜歡。墨翔雖然覺得納悶,但他看不透大青的來路,小玉卻又不過是一隻能力低微的靈獸而已。墨翔只當聶信在之前雲夢澤的遊歷中又有些奇遇罷了。收個這種級別的小東西當寵物,在修行界算是很平常的事。

    每天傍晚一直到深夜,聶信都會在客棧裏練習制符,然後抽時間在客棧的院子裏練劍。他並不在乎自己的練習被人看去,何家的劍訣習練向來如此,那可真不是看看就能偷師到的。和孟先生的字裏透出的那種浩蕩而通透的氣質不同,聶信書寫的符咒,注入的更多的是蓬勃銳利的氣息。聶信現在的功法自己都說不上來是什麼,但功法和他的性格氣度相呼應,互相滋養成長,已經隱然有外露的跡象。到了這個地步,他也開始逐漸接近可以直沖靈息期的那道關口,不僅如此,他表現出來的氣度,更讓人心折。

    有了湯騰蛟的交代,九因堂的一位執事邀請聶信暫時住進了觀瀾閣。每天他都可以在地下室的練功房裏練習,享受和九因堂麾下的修行者一樣的待遇。居住、餐飲條件全面提升,還不用自己花錢,這種事情傻子才不樂意呢。不知怎麼的,湯騰蛟隱隱覺得情況有些不對,讓聶信住在觀瀾閣未嘗不是一種保護。

    聶信的生活本來就簡單。在雁蕩坊市有了手機信號之後,外出的機會就更少了。每天的生活就是工作、習練。由於最近一段時間太忙了,計程車的工作完全暫停了下來。以前開出租是為了討生活,也為了接觸各種各樣的人和事務,對於聶信這種一直在單純的學術環境裏成長起來的人來說,能夠從當初情商偏低的狀態中脫離,這一段經歷功不可沒。但現在,雖然花錢如流水,不斷投資在實驗室裏,但日常開銷的錢還是有的。另外,靈移符的採購量最近大為增加,對聶信來說也不無小補。不過,不管是靈炎擊還是靈移符,由於結構簡單,製作方便,被仿冒得很厲害。那些比較客氣的家族、門派,會派人來打個招呼,送來點禮物,那些不客氣的,就直接將聶信無視了。修行界沒有專利法,聶信也沒什麼辦法。

    在九因堂的練功房裏習練,偶爾能碰上九因堂麾下修行者饒有興致地邀戰對練,對於非常缺乏使用劍訣的實戰經驗的聶信來說,這樣的機會太難得了。只有人邀戰,他總是儘量配合,而基本的功課,他會在之後不折不扣地完成。

    何家的劍訣分為風、雲、雷、電四套,每套只有四式,另外還有配套的禦劍法門。何蒼生不折不扣全都抄錄給了他。何蒼生自己對四套劍訣早已熟習,都有極為精深的造詣,但他從來只練雲這一套。何蔓是從風這一套開始練習的,現在逐漸掌握到了雲這一套,按照她的說法,風、雲兩套入門比較簡單。但到了聶信手裏卻不是這樣,風雲兩套劍訣重視敏捷與技巧,他試了幾次之後,倒也用得有模有樣,但相對來說,卻還是對激烈雄壯的雷這一套更有心得體會。

    聶信覺得,自己可能內心積壓的戾氣,的確是有些深重。但既然能揮出這套劍訣的威力,他卻也並無其他太多想法。或許有一件事情可以讓聶信累積著的沉鬱得以化解:何蔓回來了。

    何蔓在家裏多留了幾天,就是為了消化聶信和她所說的清心訣的改良方法。改良一門功法是多難的事情,她知道。於是,她更疑惑了,聶信到底是如何現這種習練方法的呢?難道這就是那次他冒險用乙木清靈符折騰自己的結果麼?不同的清心訣,給人的感覺都截然不同了,這種全新的功法運轉方式,讓清心訣的難度驟然從幾乎說不上有難度一躍成為同等階最難的幾種功法之一,卻也成為最值得習練的幾種功法之一。如果聶信在,他就能評估出。何蔓已經將清心訣的效率,提高到了6.4,已經過了聶信之前的水準,接近聶信認為理論上清心訣能夠達到的7的最高值了。

    「喂,你到哪里了?」聶信已經在火車站等了快有兩個小時了。比較佔便宜的是,他倒是不用顧忌停車位置,就靠邊一停,掛上「電調」的牌子,裝作在等客人就可以了。他現在的車子擋風玻璃上貼著個強生公司的特別標記,各大交通樞紐維持秩序的保安都懂是什麼意思,這類駕駛員專為重客人服務。大家都形成了默契的。

    「你在前面出口了嗎?我馬上出來了。」何蔓的聲音聽起來很愉快,讓聶信的心情也隨之輕快了起來。

    「那好,我等著。行李……」聶信話音未落,就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一陣銀鈴般的輕笑。聶信摸了摸鼻子,說:「我等著。」真是傻了,修行者哪里在乎什麼行李?現在他都已經重整了裝備,有了更多的乾坤袋,出行的時候也就是一個體積不大的挎包而已。

    沒幾分鐘,何蔓就從出口跑了出來。任何人都會將她當作是個豔麗動人的普通年輕女子而已,衣著簡潔明快,合襯著她的身材,卻又不過分張揚。這種低調而知性的打扮,果然是很吸引人的。聶信看到一個帶著墨鏡,穿著一身昂貴而嚴謹的西裝的青年跟在她的身後,似乎在喋喋不休些什麼。而何蔓,則是一副無奈的樣子。到哪里都能碰到自我感覺極為良好的人,真的,這和她長得漂不漂亮一點關係都沒有。而且,她怎麼都不是那種妖豔的樣子吧?怎麼就能那麼倒楣碰到這樣的人呢?

    看到聶信站在出口,何蔓開心地迎了上來,還一邊擠了擠眼睛。

    聶信會意,他迎了上去,極為自然地從何蔓手裏接過那個不大的包,順手圈住何蔓的腰。跟在後面的青年臉上的表情瞬間僵硬了起來,但他很快調整了過來,擺出一副自然的笑容,問道:「何小姐,我的秘書和司機就在外面等著了,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送您回去呢?您的朋友也一起吧,是時間不緊,我們一起吃個飯如何?」

    聶信瞥了青年一眼,他沒興趣知道這到底是哪里冒出來的傢伙。看著青年還想跟上來糾纏不休,聶信眉頭一皺,一股強烈的氣勢從他的眼底透出,讓青年頓在了原地,他產生了某種錯覺,假如自己再跟上去。恐怕會被撕成碎片。

    出口外是一片光亮,聶信帶著何蔓一邊聊著一邊走了出來。在八百米外的大樓頂上,一個狙擊手朝著聶信扣動了扳機。

    8oo米距離不遠不近,狙擊手知道聶信不是好對付的目標,因此在射擊之前才剛剛打開瞄準鏡,扣動扳機隨即合上。可他沒想到,在他打開瞄準鏡,將全副注意力集中在聶信身上的一刹那,聶信已經注意到了。也虧得如此,不然,就算狙擊步槍的子彈沒有打死聶信,以聶信現在幾乎完全沒有防備的狀態,恐怕也受不輕的傷。

    聶信將何蔓朝著邊上輕輕推開,他自己卻在瞬間將一張金剛符拍在了身上,一道淡淡的金色光芒一閃之後,子彈乓地一聲撞在了聶信的身體上,撞出了一溜火花。饒是有金剛符保護,打在胸口的子彈還是讓聶信一個趔趄。不過,與此同時,他已經注意到了遠處的狙擊手。

    湯騰蛟提醒過他的,會有人對他不利,這幾天深居簡出多做事多修煉少亂跑也正是因為如此。但他沒想到,對方居然真的敢在市中心繁華地段動手。而且一動就是狙擊槍。他當然只能硬抗,不能隨意躲閃,不然,肯定會傷到無辜行人的。聶信沖著何蔓看了一眼,何蔓朝著他微微點頭,他立刻就是一閃身,消失在了原地。靈移符可以瞬間移動八百米,但身體會被那樣的衝力壓垮的,聶信分了三次轉移,卻也沒用過兩秒時間。狙擊手還以為自己射偏了,子彈打在了金屬欄杆上,他正不無遺憾地收起狙擊槍準備撤離,當他看到聶信一下子出現在自己面前,驚得摔趴在了地上。

    「你是誰!?」聶信沒有多囉嗦,一把拽起狙擊手:「誰派來的?」

    「我不會說的。」狙擊手兀自嘴硬。

    聶信隨手提起了狙擊步槍,單手一甩,狙擊步槍的槍管就已經彎折了。「你的腦袋比這個還硬?」聶信的語氣冷漠、不容置疑。

    「你……你……你不是人?」狙擊手有些語無倫次了。狙擊手是烏鴉這個團體的人,長時間的監視工作終於讓墨鏡男喪失了耐心,當得知聶信到火車站來,他就預先通知了雇主,但雇主的答復仍然是:「等著。不行動。」

    墨鏡男這一次沒有再理會雇主,他做出點事情來,他不能總這樣當「私家偵探」當下去,更何況,盯了聶信那麼多天,其實一點都沒有盯住,到了晚上就消失在雁蕩路那邊,白天才出來活動。不免讓墨鏡男有強烈的被戲耍了的感覺。哪怕是作為殺手,他們也是點尊嚴的。可他從來沒想過,雇主讓他不動手,真的是為了他好。

    「蠢貨,倒是幫了我的忙。」一聲若有若無的聲音在何蔓的耳際飄過。何蔓的注意力還在大樓頂上,可忽然之間,一股龐大陰寒的能量籠罩住了她,下一刻,她就失去了意識。出手的人故意放出一絲氣息,聶信立刻就感覺到了。他朝著火車站出口的地方看去,現何蔓消失在原地。然後,她出現在了不遠處的一輛黑色的商務車裏,那種波動他再熟悉不過,是靈移符。出手的大漢卻沒有退避的意思,筆直地站在原地,挑釁似地看向聶信。
laputaraymond 發表於 2010-11-11 12:06
第七十四章 各有算計

    聶信的眼睛裏幾乎噴出火來。對方居然就在這光天化日之下,在他的眼皮底下劫走了何蔓。但一股無力感,一種對自己實力不足的憤懣同時從內心深處騰起,對方比他強大,強大得多。

    他還是義無反顧地縱身而下,靈移符拍在自己的身上,連續兩次幾乎沒有間斷的靈移符只能稍稍消除衝力,聶信回到火車站出口的時候仿佛五臟六腑都在翻騰著。他的身形劃出一道虛影朝著那大漢和那輛車子沖去。他手中已經扣上了幾張符咒,隨時準備爆。

    大漢當面一拳轟了過來,這最簡單不過的招式卻讓聶信的一切設想沒了用處,除非他真願意在大庭廣眾之下用修行者的手段大打出手,不然絕對拿大漢沒辦法。兩人在使用的都是再普通不過的武術格鬥的招法,聶信在這方面,一直是很是吃虧的。

    「放開何蔓!」聶信低吼道。

    「你沒這本事。」大漢冷冰冰地說。

    聶信只被逼退了一步,硬生生用身體扛下了大漢的拳頭上的衝力,立刻就起反擊。不知道什麼時候,他手裏出現了兩柄不起眼的小匕,一輪連續進攻險些劃破了大漢的手臂。大漢大為惱怒,連續幾次轟擊擋開了聶信,隨即閃身到了已經開始奔跑起來的車子邊上,他隨手扒拉著車門。看了看聶信就鑽進了車子。

    聶信也不管是不是驚世駭俗,朝著相隔幾十米的地方停著的自己的計程車手一招,計程車瞬間出現在了自己身邊。聶信在計程車上始終貼著一張充滿了靈力的靈移符,這次可是派上用場了。聶信上了車趕緊動了起來,朝著前面那輛車追去。

    兩輛車就這麼在市區的道路上追逐了起來。

    「少主,有人對聶信下手了。先是烏鴉動的手。」一個消瘦的身影出現在邪氣青年的身邊,低聲報告道:「隨後是一個修行者,直接劫持了何蔓,沒有遇到抵抗,還不知道他是怎麼幹的。」

    「混蛋!」邪氣青年拍著桌子罵道:「烏鴉怎麼敢違背我的命令?還有那個修行者,到底是誰。」

    消瘦的身影不動聲色地說:「看身形,像是赤腳大仙的徒弟,那個……邢芒。」

    「咦?居然不是我們這邊的人。真沒想到居然是正道中人先動手,這涵養也太差了點,難怪這邢芒修來修去也不過靈息中期吧?可他怎麼能瞬間制住何蔓的?何蔓比他差不了多少吧?」

    「符咒。」

    邪氣青年點了點頭,道:「你去跟著,搞明白邢芒帶著何蔓去哪里了。我和阿輝還有曾叔會一起過去。」

    消瘦的身影點了點頭,就轉身去做事了。

    邪氣青年左思右想,越來越覺得奇妙,沒想到忽然冒出來這麼一檔子事情。烏鴉終於是忍不住出手了。這並不在邪氣青年的預料之中,但他對於烏鴉的不滿情緒多少有點瞭解,他們自認為不會比其他刺殺團體做得差,可是……他們終究不懂修行者的世界。聶信既然已經殺了狙擊手,想必之後不管是聶信和「烏鴉」誰不放過誰,都會有一番惡鬥,而他這個雇主倒是可以置身事外,甚至不必為了「烏鴉」這幫人處理尾。

    而正道眾人。雖然是邢芒這樣的年輕子弟,但說明他們對聶信的怨氣還是非常大的,甚至可以不管修行界已經達成一致的事情。而且,再怎麼樣,邢芒是遷怒於聶信和何蔓了。越是聽手下重新描述整個事情的經過,青年越是這麼覺得,這邢芒的準備還真是充分,他能力還是不弱的,只不過,修為層次上不去,總有這樣那樣的問題。從他出手來看,肯定是在人群中混了許久,專門等待著這個時機呢。何蔓和聶信小別之後重逢,本來心情就激蕩,而看到聶信遭遇攻擊,心中的急切再被一激,終於是疏忽了身邊的防範。

    邢芒使用的,應該是來自天九真人的九幽離魂符。那天九真人是邪氣青年的手下,卻又是身處正道的散修赤腳大仙的朋友,兩人都是特立獨行之輩,修為都不甚高。但各自都有絕活,在修行界地位不低。這一次赤腳大仙在懸河洞府門前被何念生斬殺,不少正道修行者都為赤腳大仙不值。邢芒的能力,哪怕用最快度擊敗何蔓恐怕難度都很高,更別說一照面就制住她,把她從人群中帶走了,但用九幽離魂符就能做到這一點。這種符咒委實是太珍貴了一點,天九真人一輩子也就做過一卷上下的量,除了自己留著防身用的之外,全部交給了朋友們。邢芒手上有一兩張九幽離魂符一點都不奇怪。九幽離魂符裏可是蘊含著天九真人的大量神念,用於瞬間壓制何蔓,再好用不過了。

    可邢芒做這件事情本身卻讓邪氣青年有些不齒。他就算殺掉了聶信與何蔓,又能如何呢?他自己一個人做這事情還好,可他是嘯聚了不少兄弟的,裏面各家的奸細都有不少,團結就更說不上了。這樣的陣容人多口雜,肯定會把他的所作所為傳出去,何家肯定追殺他和他的兄弟們。把自己折進去,真的值得嗎?師父死了,有無數種方式可以報仇,以他的能力,只聶信和何蔓在上海,周圍沒有厲害的修士,他總有機會分別擊殺兩人。何況,他還不是一個人。但他可能一直想著抓住何蔓,折辱一番才能泄自己心頭之恨,就找了對何蔓最容易下手的時刻。這個目的是達到了,可其他呢?赤腳大仙雖然算是正道散修,但他的友人遍佈正邪兩界。對於邪派修士們這幾年不斷積蓄力量做某些事情,他早就心知肚明,卻從未對任何正道修士提起。他一生就是以資深修持,絕不站隊而著稱,沒想到調教出來的弟子,在大局觀方面卻差得可以。

    「少主!」「少爺!」一老一少兩人都被召喚來了,也大致知道了幾分鐘前生的事件。

    「少爺,這次您帶我們出去啊?」連輝笑嘻嘻地問道,他是邪派修士中少數幾個在追蹤匿跡方面有深刻研究的傢夥,也是個很不錯的幕僚。雖然年輕了點,但實力一點都不差。而另一個被叫做曾叔的,則是青年的老家人了,忠心耿耿,戰力強盛。邪氣青年帶著這兩個人去,再合適不過了。

    「對,我們先出,等消息看看去哪里。」邪氣青年笑著說,像是碰到了什麼再愉快不過的事情。

    「殺了聶信與何蔓?」連輝舔了舔嘴唇,憧憬地問。

    「不,救了聶信與何蔓,殺了他們的對手。」邪氣青年笑著說。「真沒想到,有這種送上門來的機會。」

    連輝一愣,但曾叔卻會意地笑了笑。解釋道:「少爺好不容易才找到個機會,和聶信這傢夥搭上點關係。救了聶信,不管是宣揚還是不宣揚,聶信這個人情都是欠定了的。但讓聶信好好活下去,實力提升快一點,似乎才更好一點。不過,也不能一直管著,是聶信被我們救了,回頭又被正道中人宰了,那再宣揚今日的事情可就有趣了。」

    連輝這下也想明白了,笑著說:「這倒是不錯。少爺準備亮明身份了麼?」

    邪氣青年說道:「是啊,聶信不會說出去的。何蔓也不會,至於其他人……也得有命說出去才行。邢芒這種級數的人,還不必多放在眼裏。聶信卻不同,雖然他現在修為就那麼點,可卻是大棋盤上舉足輕重的棋子。正道能用他,我們又何嘗不能?」

    一邊聊著,幾人就一邊準備好了車子,一起離開了他們所在的建築,在街道上行駛開來。

    為邢芒開車的李,是個小門派的弟子,雖然沒有師長親人死于何念生之手,但他被邢芒開出來的條件誘惑住了。邢芒知道他在師兄弟面前說得上話,為了拉攏他,讓他去說動他的師兄弟入夥,足足花了三千靈石,以及十五粒晁元丹。靈石倒也罷了,晁元丹卻是修行界初階修行者們極難入手的靈藥,一粒晁元丹幾乎可以抵得過一年的修為。雖然吃多了效力會下降,但15粒晁元丹幫助李從剛剛突破靈息初期的狀態提升到靈息中期,一點問題都沒有。李心動了,雖然最後他只說動了一名師兄加入,但邢芒仍然兌現了獎勵。說鬥法,他和邢芒聯合起來,恐怕一招就將聶信轟殺了,可在高架路上飆車,他們的水準相差聶信實在太多。

    聶信一次次衝擊他們,甚至有兩次繞到他們前方減逼迫他們停車。他完全不在乎將他們逼停之後,面對的就是一場沒有勝算的戰鬥了。可惜沒有人配合聶信,不然他們的車子怎麼能還開得那麼順當,朝著目的地一路駛去呢?

    「邢大哥,真的在那邊解決聶信嗎?是讓其他門派家族的人知道了,我們可就麻煩了。」李仍然有些惴惴不安。

    「哼,放心好了。手腳乾淨點,誰知道是我們做的?」邢芒看到聶信碰到狙擊的時候出手,雖然在捕獲何蔓方面是最好機會,可也暴露了自身。他祈禱別人沒現他。可他卻不知道,早就有人暗中盯著聶信呢。「烏鴉」每每將聶信的最新動態準確彙報給雇主,雖然按兵不動,但邪氣青年卻始終安排著人盯著聶信,直到現在還是,而他真的等到了意料之外的機會。
laputaraymond 發表於 2010-11-11 12:07
第七十五章 唯死而已

    不是賽道上計算精准的提與過彎。沒有那種保持著危險平衡的優雅,現在的聶信暴怒如獅子,開著計程車橫衝直撞,可他又需時時刻刻顧忌到何蔓的存在。聶信越來越焦慮的時候,操控起車子來卻越來越冷靜和克制。一次次碰擦,不斷在壓縮著邢芒和李的車子的空間,不斷逼迫他們減。

    邢芒冷哼了一聲,在聶信再一次的碰擦之後,一隻手拎著何蔓的脖子,一隻手裏拿著手槍對著她的腦袋。他真想殺何蔓,現在有無數種方法,但再沒有比這個更明確的威脅了。聶信一見,立刻刹車踩到了底,然後緩緩加跟了上去。

    邢芒面容猙獰地說:「看到了沒?他又在乎,又害怕,哈哈,你管你開,讓他跟著去受死了。」

    李沒有吭聲。邢芒的所作所為有點讓他嚇到了,這真的是什麼正道修行者麼?邢芒的所作所為,比一些所謂的邪道修士還過分。

    「明知道我們把他引誘到偏僻的地方動手還敢跟來,哈哈。這傢伙真夠蠢的。」李說。

    「這樣才好。」邢芒的眼中閃過一抹異色,說不清是仇恨還是欣賞。聶信這樣的傢伙,居然也能有這樣的膽色,也不枉他在雲夢澤裏能夠創下如此聲名。但一個人不可能永遠運氣那麼好的,只等一下到了他們預定的地方,直接動手就是了。聶信當然也有自己一幫朋友,可他們來不及趕到了。之所以不敢在公眾場合動手,還是得顧忌影響的,現在的修行界,再也不是當初的樣子了。是自己真的在公共場所大開殺戒,在和聶信的戰鬥中殺傷大量平民百姓,將修行界太明顯地暴露在大眾面前,恐怕不到今天晚上就會有前輩修士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一刀絞碎自己了。他報仇,可他自己還不想死。

    跟著前面的車,聶信連忙打了墨翔的電話。「墨翔,何蔓被人綁架了,我正在趕上去。……比我厲害,而且應該還有其他人,帶上大青和小玉,朝著西面趕。」

    「啊?什麼?」墨翔一愣。

    聶信飛快地掛上了電話,對方已經從高架上下去了,他立刻圈轉方向盤跟了上去。

    墨翔聽著電話裏的忙音,立刻跑開了,聶信說帶著大青和小玉,那就帶上吧。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他先給張翼軫打了電話,告知了現在的情況。然後就跑去廠區一角,大喊道:「大青,小玉,聶信有麻煩了。快給我出來。」

    大青咻地一下就從草叢裏蹦了出來,直接掛在了墨翔的肩膀上,但它一點沒有蛇的吐信的癖好,而是看著墨翔,仿佛在詢問到底生了什麼。小玉不久之後也從屋頂上跳了下來,跑到了墨翔的腳邊,顯出一副關切的神情。墨翔暗自心驚,這兩個到底是什麼玩意啊,能聽懂人話,能對聶信這般關心,尤其是大青的這分量,顯然不是一般的青蛇來的。

    「你家老闆娘被綁架了。我們快點出,是在城西那邊,過去有很長一段路呢。」墨翔帶著兩隻靈獸到了停車場,動自己那輛牧馬人吉普,轟隆隆地跑開了。

    張翼軫帶著木恩也迅離開了公司,朝著城西跑去,他也沒忘記和湯騰蛟聯絡。湯騰蛟一聽這消息立刻就炸了。上海可是他的地盤,由於現在的世俗世界對修行者實在不怎麼方便,他沒辦法把修行者鋪開在整個城市裏進行戒備,可這不代表別人就能夠在他的地盤上為所欲為。哪怕他不是那麼看重聶信,他也絕對不會容許何蔓在自己的地盤上出事,何家是修行界非常重的一支,力量強大。何念生為正道修行界做出的貢獻,以及大家對何家做出的不追究的保證,才過去了多久?湯騰蛟很快就想到,恐怕下手的未必是邪派修士,邪派修士對何蔓沒什麼怨念,也不會冒著把何家得罪到死的風險做這種事情。何家和那種他們可以集中幾名高階修士一夜之間滅門的小門派小家族不一樣,何家的戰力強大,勢力根深蒂固,人手眾多,加之在修行界的朋友也多,他們起狠來可是非常可怕的。可如果是所謂的正道中人下手,那這事情對於正道修行界的聲譽,是巨大的打擊。絕對不能出事,湯騰蛟暗自想到。

    「讓姓林的派人去,在上海不是有窮奇軍的三個分隊準備接收靈炎擊的嗎?都給我去。」湯騰蛟叫囂道。

    窮奇軍的掌軍者比湯騰蛟更容易走極端,過去救援的不僅僅是三個小分隊,還有好幾名正在雁蕩坊市里採購日常所需的修士。

    可問題是,他們來得及嗎?

    聶信跟著邢芒的車子來到了城西一片已經停工了的樓盤。整個空間都靜悄悄的,負責看守這裏的少數幾名保安都已經被邢芒幹掉了,除此,這裏平時最多也就是一些流浪的貓貓狗狗在活動。一線微弱的靈能波動蕩漾開來,聶信搶先開始了偵察工作。在功法修行有了進步之後,聶信對於仿照雷達的這種靈力搜索方式的掌控更加精微。朝著四面八方散出一絲極為微弱而強韌的靈能,再不需提聚靈能進行蓄勢了,仿佛隨時隨地,隨心念流轉就能做到。

    七個……對方有七個人。雖然不知道對方的水準到底如何,但只是修行者,就沒有好對付的,尤其是現在自己很有些投鼠忌器的意思。

    自己散的這一絲絲靈能波動,似乎被對方察覺了。也好,聶信這麼想著,自己這樣一個普普通通的修行者,何德何能,從出道以來,沒有一戰是對比自己弱的對手,這真是個好傳統。對方並沒有伏擊自己的意思,車子停在破落的社區的景觀綠地中間,那裏只有些破敗的花壇和大片裸露的泥土。他們就在那裏等著,把何蔓扔在車子裏沒有管,七個人就站在那裏等著自己過去。

    聶信從車子裏下來的時候,已經做好了準備。輕侯劍拿在手裏,再也不是當初那種凝滯陌生的感覺,而是仿佛和自己融為了一體。輕侯劍從來就是一柄奇妙的飛劍,它並非用多好的材料達成,上面附加的各種攻擊防禦的法陣和強力也沒什麼關係。但當初打造這柄劍的人的強大神念卻和它融為一體。輕侯劍是一柄驕傲的飛劍,它的主人擁有強大的戰意,從來沒有在任何強敵面前屈服過,輕侯的名聲也從來沒有被玷污過,歷代輕侯的主人從來沒有一個怯陣的,哪怕是死。輕侯也由此逐漸成為了一柄尤為挑剔的飛劍,稍微軟弱一點的主人,總是恃強淩弱的主人,永遠無法和輕侯的神念相合,揮出全部的力量。

    但這一次聶信將輕侯劍緩緩從劍鞘裏抽出的時候,卻感覺到了不同。劍身有如上一次飽飲美酒一般,開始散出淡淡的白色光芒,開始出嗚嗚的鳴響,即將到來的戰鬥讓輕侯無比興奮,而主人身上強大的戰意、孤注一擲的狂熱都讓它願意將全部的能量揮出來。

    「哈哈哈哈,你還是來了,你真的敢來。」邢芒的眼神裏滿是仇恨,而他找來的那些人也笑著,說著輕鬆的話,仿佛面前是在上演個什麼笑話。

    「來殺我?來吧。不用廢話。」聶信再也沒有一絲遲疑。他知道,自己只有一點點的遲疑,對方就會再拿出何蔓來挾,他們是瘋子,他們需復仇的快樂。但他們一定想不到,當聶信瘋狂起來,會是個什麼樣子。

    「誰先上去玩玩?」邢芒朝著幾人問道。

    「我來吧。」一直靠著汽車站著的一個胖子站了出來。

    「好,你比他高那麼一點點,別陰溝裏翻船哦。」邢芒呵呵笑著,顯然不覺得聶信有任何翻盤的可能。聶信雖然符咒方面很強,在設置陷阱方面更是讓人驚豔,但他的戰力如何,雲夢澤一役之後,大家多少有些知道,他當時還沒開始學劍訣呢。就算現在有些長進,能怎麼樣呢?

    胖子的兵器是一柄金色大刀,但看那材質紋理卻是木頭的,上面散著淡淡的灼熱。

    「棲鳳木製作的鳳鳴刀?有意思。」聶信心中一動。胖子一落場,他就動了攻擊。

    胖子大刀用力斬下,一道熾熱的火柱朝著聶信噴湧而來。聶信卻夷然無懼,他手上劍訣一捏,心神微動,輕侯劍嗖地射出,這還是聶信第一次以標準的飛劍劍訣來動攻勢。輕侯劍帶著沛然氣勢,直接撞上了火柱,劍身快旋轉了起來,帶動周圍的空氣,將火柱絞碎。

    胖子大吃一驚。沒想到聶信的這柄飛劍如此厲害,雖然這一刀有些隨意了,卻應該也不是隨意就能被破去的。

    占了一招先手,聶信怎麼會輕易放棄,他一躍而出,在空中接住了飛回來的飛劍,直接朝著胖子的所在攻去。「奔雷!」一招祭出,仿佛周圍的空氣都被帶動在一起戰慄著,出隆隆的震響。胖子已經躲不開,只好奮起全力,一招「天火燎原」鋪開一片刀光,準備層層阻隔聶信的強大攻勢,而且防禦中帶著攻擊,這是他最得意的一招。

    「奔雷」帶起的靈能衝擊和耀動著的電光,與大片大片火焰相碰,互相侵消著。就在大家還在驚訝聶信的實力比起他們預估的強了不少的時候,聶信已經用靈移符閃身到了後面,然後又是毫不遲疑地一招「奔雷」。

    從旁觀角度看,只覺得聶信的靈氣挾裹著劍光,仿佛一支飛射出的飛梭,射向龐大的火堆,很有些飛蛾撲火的意味。胖子每一刀揮出,都會有一條火鞭在空中出現,都會讓空氣的溫度上升幾許,「鳳鳴刀」的神奇之處,他們這些同夥也都眼饞得很。在他們想來,用鳳鳴刀這種東西對付聶信這樣的傢伙,豈不是手到擒來?沒想到,聶信居然頂住了……

    聶信沖入了火焰,並沒有被火焰吞噬,他的天罡離火訣全力運轉,將體內的靈能瞬間轉化成一片熾熱,仿佛整個人都披上了一層火光。雖然天罡離火訣這樣運轉消耗非常大,卻讓他能夠在大火中遊刃有餘。

    胖子有些驚恐了,這一團團燃動的火焰,怎麼居然傷不到聶信嗎?
laputaraymond 發表於 2010-11-11 12:08
第七十六章 只要一分鐘

    胖子手裏的鳳鳴刀的確是利器。可僅僅會噴火就夠對付聶信了嗎?有著天罡離火訣的底子,聶信對玩火這回事可有經驗了。靠著身上爆出來的天罡離火訣形成的護身焰罩,雖然消耗很快,但火焰互相排斥卻讓自己短時間內不會受到嚴重傷害。胖子還沒本事將火焰凝成實質,不然,那一道道火焰鞭可是人命的。

    一股火焰朝著聶信劈頭蓋臉罩了過來。聶信考慮各個方面,盡可能地預料周詳,但對手的行動卻不可能每一步都能料想到。眼看著閃不開這一股火焰,身周已經到處是火,也沒地方躲了。聶信冷哼一聲,雙手連連彈射出六枚玄炎符,連續爆炸形成的氣流固然讓聶信有些手忙腳亂,卻也讓劈頭而來的火焰被吹開了。

    胖子大怒,連連催動靈力,一道道火焰接連射來。而聶信也不客氣,索性將天罡離火訣催動到極致,對那些火焰,遠的用玄炎符炸開,近的用劍撥開或者防禦住。雖然他的修為比起胖子略遜一籌,但他手裏的好東西可也不少,符咒更是管夠。而且。儘管輕侯劍相比於鳳鳴刀似乎表面上有點差距,至少沒有這種催動火焰的效果,但只看格擋掉了那麼多火焰,劍身上面卻纖塵不染,仍然是一副亮閃閃的驕傲的樣子,就可知輕侯劍也沒有完全揮出來。

    但是兩人都這樣全力催動火系功法,戰圈不知不覺之間就在逐漸擴大。轟地一聲,聶信挨了一下。他射符咒的度畢竟比不上胖子揮揮手就可以,在近距離用玄炎符炸開火焰的時候,爆炸的氣流將他推動著踉蹌了幾下,險些摔倒。

    「退開些,讓他們打……」李招呼著大家後退,一些火焰落在他們一尺不到的地方。倒是不怕傷著自己,可是也沒有必被捲進兩人的戰鬥吧?

    大家也沒多想,就各自退開了一些。就在這個時候,聶信騰身而起,連續兩枚炎龍符朝著胖子射去。胖子大驚,立刻揮出三刀,又是一招天火燎原,將面前防禦得滴水不漏,可沒想到的是,聶信忽然出現在了他的頭頂上,手裏扣著的赫然是一張血焰狂龍符。

    「不好!」邢芒、李還有另外兩人撲了上來,朝著聶信攻去,是在他們眼皮底下幹掉了胖子,那可太沒面子了。

    可等四人撲在半空中的時候,聶信又一次不見了。而守在車子邊上的兩人忽然現頭頂上出現了一片巨大的陰影。抬頭一看,大驚失色,聶信居然用靈移符挪來了自己的計程車砸向他們。兜頭而來的的陰影讓他們無暇他想,立刻就是就地一滾,先躲了過去。可如此一來卻正中聶信下懷,他又是一閃身,已經到了車子邊上,右手長劍凝聚出最強力的一擊,左手已經取出了靈炎擊改進版,分別朝著兩個看守著車子的人,同時動。兩人大驚失色,這兩下是挨上了,恐怕真不好受,而上面有車子砸下來,邊上有聶信的這一擊,他們自然而然地就離開了車子。

    「哈哈哈哈,」聶信大笑道:「來吧,我給你們五分鐘。五分鐘裏我的朋友也該到了,你們來殺掉我吧,你們有五分鐘。」

    將何蔓護在身後,聶信再沒有一絲猶豫。剛才用天罡離火訣來戰鬥。固然是因為火系功法對抗火系功法至少不吃虧,但瞬間的靈光一閃,就這麼來回牽扯,將對方的注意力調動開之後,一舉攻襲成功。自己與何蔓的命運,全都回到了自己手裏,這才是最重的。

    五分鐘,五分鐘,五分鐘……聶信的腦子裏這三個字在不斷跳動著,狂放的火焰從他心底升騰了起來。

    「一分鐘就夠了,你***找死!」邢芒連續轟出兩道雷訣,他功法比聶信高出不少,又是含怒出手,兩道雷光威勢十足,他隨即抽出飛劍,手指虛點,劍直接從空中朝著聶信斬了下去。

    「滾雷!」聶信默默吟詠起何家劍訣中,雷訣的第二式,他長劍撤手,輕侯劍挾著雷光迎著邢芒的長劍飛去。

    以雷訣對雷訣,聶信的膽氣的確是十分雄壯,這也是因為他對何家的劍法極有信心。以攻殺淩厲著稱的何家劍訣,絕不玩虛的,不像其他各門派的劍招,不少都是以仙法搞出漫天虛影,但實際上有攻擊力的就那麼幾招。何家的劍訣就是以威力著稱,就是將靈能全部轉化為威力,將靈能的效率壓榨到極致,用最大的威力讓對手沒有抵擋的餘地。而雷字訣下的四式。更是剛猛淩厲,最適合硬沖硬打。邢芒擋開了聶信的飛劍,但四處亂竄的電光還是讓他稍有些應接不暇。看兩道雷光徒勞無功,他又是連連射出幾道雷光,長劍則是在空中舞出一團劍影,朝著聶信籠罩而去。

    聶信擋開了三道雷光,到底還是挨了一下,他的護體焰罩為他擋掉了大部分威力,他只是稍稍受到了點衝擊而已。但李的劍卻刺中了聶信。

    「好。」聶信居然低聲稱讚。在那麼近的距離上,李能看清楚聶信那狂熱的眼神,心裏覺得不妙,可他想抽出長劍,卻現聶信居然右手直接抓住了他的劍身,用整個手臂纏住了他手裏的劍,完全不在意鮮血已經佈滿了整個劍身。李用力一拔,可是除了將聶信的傷口割得更深一些之外,只能抽出來僅僅一寸。聶信微笑著,嘴角揚起。他左手的靈炎擊已經重新裝填,對著李的腦袋,聶信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

    李還算是反應快的,立刻鬆開了長劍,筆挺地朝著地上倒了下去,堪堪躲過了靈炎擊射出的焰流。他看到聶信將他的長劍隨手插在腳邊的地上。手上已經扣上了一枚血焰狂龍符。他連忙又是一滾,躲得遠了一些,手裏沒有兵器他已經顧不上了,誰能想到聶信居然這麼拼命?

    擋開了李,並沒有讓聶信的狀態有任何改善,對手仍然在接連不斷地攻來。但剛才一番連續動作,在消耗了不少靈能的同時,也讓聶信大致摸清了幾個人的實力。邢芒、李還有李的那個師兄,剛才看守汽車的兩人之一,都是靈息期的修為,但並不算太高。其他幾人也不過是氣動後期罷了。雖然都比他高,但對付氣動後期的修行者,他現在已經不由自主地帶著幾分輕鬆的心情了。

    「焰刃!」聶信雙手一合,隨即展開,他的手上仿佛罩上了一層亮白色的火光。聶信左手成手刀狀,分別朝著邢芒和胖子各揮出一刀。邢芒連連射出兩道雷訣,才和聶信斬出的這一刀焰流抵消。他幾乎不敢相信,聶信居然有那麼強大的招法嗎?至於那個胖子,本來他揮出一刀準備以火破火,沒想到鳳鳴刀射出的火焰一觸即潰,他連忙滾倒在地才躲開了這一下。「焰刃」和鳳鳴刀現在只能射出的普通火焰可不同,這是天罡離火訣裏聶信現在能掌握的最難的招法。「焰刃」將靈能和火系功法結合,形成的火焰豈是一般的火焰可比的?一直到相當遠的距離上,焰刃都能保持大致的形體。聶信手裏兩柄焰刃,就好似兩個鐳射機一般,讓人防不勝防。他也沒有指望焰刃能夠輕易將對手斬殺,但用焰刃玩玩空間遊戲還是可以的。儘管聶信幾次焰刃攻擊都打在空處,可邢芒立刻暗叫不好,他自己、李、李的師兄童均都已經被逼到了一邊,聶信用飛劍攻襲騷擾,用焰刃控制,對他們照顧有加,除非願意硬拼上幾下,直接和聶信貼身,不然他們三個很難順順利利放出什麼招數來。而他們距離另外一邊四個人稍微有那麼點遠。

    就在這個時候,聶信暴喝一聲,朝著那邊四個連續射擊:六道血焰狂龍府,十四道炎龍符,夾雜著似乎是鋪天蓋地而來的玄炎符、寒冰符、千鈞符,直接將四人籠罩在連續的劇烈爆炸中。戰鬥到了這個地步,聶信也不管是不是有其他人會注意到這裏的動靜,他為了這一擊已經準備了很長時間了。面對多個修為比他高的修行者,他能依仗的東西真的不多,一個是他的功法、劍訣和符咒都威力巨大,哪怕對方修為高過自己也不見得願意一次次硬拼,而這個優勢被他揮到了極限。既然這些招式哪怕打中了也幹不掉對方,那最有效率的用法莫過於用這些招法來限制對方。無論在時間上還是空間上。另一個優勢就是他的符咒操作度,現在他的靈能總量雖然有限,但他可以同時運算元量非常大的符咒,形成覆蓋式的壓制。聶信一瞬間用光了自己的一半靈能,才射出了鋪天蓋地的這一撥符咒。

    胖子又想急退,可他朝著後面才一跳,忽然感覺到腦袋像是碰到了什麼東西。那是……槍管?

    轟!被聶信乘著一個空隙送到胖子腦袋後面的自然是靈炎擊,靈炎擊激的時候,胖子已經完全沒有能力抵擋了,也不可能來得及。一道粗壯的焰流將他的整個腦袋轟爆。

    「一分鐘……一分鐘過去了。」聶信哈哈大笑地說:「來吧,還有四分鐘。」
laputaraymond 發表於 2010-11-11 12:09
第七十七章 荒謬的救援者

    邢芒氣炸了,他也不再躲了。一道道雷光接連射出。和聶信的焰刃對轟。聶信的壓力驟然加大了不少,戰術被識破,有點左支右絀,再沒有剛才那種靠著對空間的理解限制對方的遊刃有餘。而焰刃消耗靈能太劇烈,他也不能一直維持下去。還有四分鐘呢……這倒楣的四分鐘。

    背靠著車子,他抽出一點點的時間瞥了一眼。何蔓呼吸平順,看樣子並無大礙。聶信仍然在微笑著,從他站到車子這邊,他臉上的微笑就再沒有消失。

    你會沒事的……聶信心裏喜悅地想著。他的背後就是何蔓,他沒有躲避的空間,只能在那裏站著。兩張金剛符早就拍在了車子上,只是起到一點點的作用,不讓到處飛濺的靈氣、火焰和泥土碎片傷到何蔓。他們現在已經身處戰場了。

    聶信大喝一聲,雙手焰刃合二為一,橫著掃過面前的扇面。面前這些人都躲了過去,但他們背後的大樓卻被切成了兩半,搖搖欲墜。一下子逼開了幾人,就在留出的這一點點空間裏,聶信再次使用劍訣:「積雷」

    仿佛有一陣風掃過整個戰場,聶信手持輕侯劍,站在車子前面。似乎山崩海裂都不能讓他移動分毫。一道道雷光從天空中墜下,和邢芒射出的雷光,和李、童均的劍氣相撞,就好象空中懸浮著一朵由聶信心意操控的雨雲一般。剛才被一大堆符咒轟開的傢伙裏有一個沖了上來,一道粗壯的電光激射而下,直接將他彈開。「積雷」攻防一體,卻是犧牲了機動力,聶信心神所在,俱都是「積雷」的控制範圍。何蒼生用這一招的時候,差不多一個足球場範圍都能被他的神念所籠罩,劍意所指,萬道雷光直接將對手轟殺。聶信現在的能力距離何蒼生當然還遠,可防禦自己和車子這點範圍還是能夠做到的。除非攻擊頻率高得聶信的心神反應不過來,或者過聶信的靈能能夠防禦的威力,不然,「積雷」就會一直維持下去。這是在燃燒自己的靈能,催最大威力的一招,可聶信真的能夠靠著這一招堅持四分鐘嗎?

    不,只有三分五十秒了。

    腳邊還有一支劍呢,聶信手一招,李的長劍到了他手裏。李的臉上有些尷尬,這叫什麼事情啊,自己的長劍到了敵人的手裏,自己只能憑著劍訣催動劍氣。

    「滾雷!」聶信居然還有餘力催動長劍射出,一個剛才被符咒轟得重傷,剛剛爬起來的傢伙被釘在了地上。長劍準確穿過了他的心臟。

    「劍還給你了。去取!別說我兵器上占了便宜。」聶信朝著李撇了撇嘴。他此刻氣勢已經到了頂點,他做到了自己能做到的最好的。又是兩個修行者的性命記在了自己名下。雖然自己憑著孟先生的符咒,憑著有著階殺傷威力的靈炎擊才能做到,但那又怎麼樣呢?

    聶信的狂言讓李、童均俱都沉默。李默默地取回長劍,不斷催動著,朝著聶信攻來。聶信只是一心一意地應付這幾個人的轟擊,再不用多想什麼。尤其是不用想墨翔、張翼軫他們是不是能找到這裏……他們已經炸平了半個社區了。哪怕這裏是爛尾樓,可周圍好歹是有人的,是不出意外,幾分鐘後到來的恐怕還有11o和消防車之類的了。是他們幾個還找不到動靜那麼大的地方,那才有鬼了。

    從剛開打的時候聶信就將舌底的行氣散咽了下去,從一開始他就在想方設法讓自己能用的靈力盡可能多一點,再多一點。可最終還是不夠嗎?

    又是一分鐘過去了,積雷已經擋下了不知道多少次攻擊,聶信的神志一陣模糊。這是開始脫力的徵兆,可就在這一瞬間,劍氣穿透身體的疼痛讓他的意志又清醒了過來。還不能倒下,肩頭、腿部、腹部的傷口提醒著聶信。看到車子上被劍氣斬開的一道口子,聶信更堅定地催動最後幾絲靈力。不能倒下!不能倒下!!

    還有轉機嗎?還有機會嗎?那些朋友們到哪里了?這些念頭只在腦中停留了一刹那,輕侯劍就開始言了。主人沒有放棄,輕侯劍也沒有放棄,那悠悠的鳴響仿佛在傳達人劍合一的一句話:唯死而已。我低頭我放棄,門都沒有!

    「邢大哥……」李心裏已經有了一絲畏懼,就算今天斬殺了聶信與何蔓,以後怎麼辦?

    「真是的!七個綁架了一個打一個,被幹掉兩個,居然還沒幹掉對手。」一道幽幽的聲音在整個空間裏飄蕩。

    「誰?」童均朝著一旁的幽暗中望去。一個邪氣的青年出現了,青年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撇了撇嘴。兩道迅捷絕倫的劍光從他身後射出,分別射入李與童均的胸膛,兩人居然連一點抵抗都沒有,就那麼張大了眼睛倒了下去,胸口出現了兩個大洞,無論如何是活不下去了。

    連輝和曾叔並沒有收手,他們刷刷刷地砍殺著,瞬間聶信面前只剩下了邢芒。

    「聶信,最近聽你名字真是聽了不少,果然還是有點意思。在下彭雪方。」

    聶信沒有收起積雷,來的這個不知道是什麼路數,可看連輝和曾叔施展出來的手段,似乎是邪修一路。

    「抱歉,不認識。」

    「死在你手裏的好多修士都是我手下,不過……你說得對,你的確不認識我。」彭雪方笑著說:「我還是來得晚了點,本來想留點時間和你聊聊的。不過你的朋友……朋友們快來了,湯騰蛟和他的手下也快來了,我是不走,恐怕就麻煩了。回頭我打電話給你,我們找地方聊聊,放心好了。不會怎麼樣的,不然今天我就不來了。」彭雪方笑著說,「我準備走了,幫你解決了幾個,這個傢伙……你沒問題吧?」

    聶信不知道怎麼回答,就沉默著。

    彭雪方似乎也沒等著他回答,自言自語道:「不太牢靠的樣子……曾叔!」

    曾叔咻地出現在邢芒背後,一掌轟在他的背心。邢芒哇地吐出一大口鮮血……他倒在了地上,似乎還活著,但已經失去了意識。

    「靈移符真是好東西。」彭雪方哈哈大笑,隨即就帶著連輝和曾叔,在另一邊消失了。空氣裏飄過他留下的一句話:「你就說是我準備撿便宜,沒來得及好了……那些正道,呵呵,疑心重的很。」

    聶信還沒有完全明白過來生了什麼。他已經受傷不淺,眼前敵人盡去,他還沒有收起「積雷」,但靠在車子上,讓車身支撐著自己的體重,居然都有一種輕鬆的感覺。聶信心中苦笑,這叫什麼事?有人殺他,有人救他。殺他的是他的同道,救他的是他以為的敵人。嘿嘿。這個世界……嘿嘿……這個世界啊……

    又是一股暈眩襲來,聶信咳出一口血。隨即,他聽到一聲悠長的鳴叫聲,讓他徹底放下心來:大青已經來了。看到聶信受傷,大青也不管周圍是什麼狀況,直接回復到青色大蛟的身形,張開了身體將聶信和車子一起圈護在裏面。

    看到青色大蛟的一瞬間,墨翔幾乎都沒站穩,誰能想到當初困住了許多修士的青色大蛟居然被聶信收服了?沒有人回去懸河洞府看過,雲夢澤裏留著的修士也都覺得青色大蛟是跑到秘境中的其他地方去居住修煉了,可它居然收起了身形。變成了小青蛇呆在了聶信身邊?

    小玉跳到了聶信的肩頭,看著滿身是血的聶信,出了嗚嗚的聲音。小玉用腦袋輕輕地蹭著聶信的臉,仿佛是撫慰他似的。聶信拍了拍小玉的腦袋,這小傢伙真是可愛極了。

    「你沒事吧?」墨翔和張翼軫前後腳到達了這裏,看著這已經處處是火光的爛尾社區,心有餘悸。聶信難道又開始範圍攻擊了?看這情形,反正聶信還活著,敵人死了,這就對了。這些傢伙真是死有餘辜。

    「沒事,咳咳,」聶信微微一笑,卻又牽動了傷口,剛才可以不當回事,但現在渾身上下都在疼。聶信看著大青一副冒火得準備拿還活著的邢芒當點心的樣子,連忙說:「大青,沒事了。先收起來好不好?等一下有人來了,看到就不好了。」

    大青掃視了一下周圍的情況,似乎是覺得沒什麼威脅,抖摟了一下身形又縮了回去,但眼神仍然是非常不滿。

    「呵呵,對不住,讓你們擔心了。回頭你們還是和我一直在一起吧,少不得我得狐假虎威一陣。」聶信說道。

    張翼軫和墨翔上來扶住了聶信。聶信說:「沒事沒事,這傢伙還活著,讓我過去,我還得問問呢。」

    聶信將邢芒翻了過來,一道乙木清靈符打在他的身上。邢芒睜開了眼睛:「嘿嘿,我師父死在你師父手裏,我死在你手裏,多好…………哈哈,多好啊。」

    「你師父的死,我師父不是故意。你呢?」聶信一點都沒有什麼歉疚之情,邢芒這樣就是自找的。何念生喪失神智的時候做的事情,就算繼續追究,也不是這個方法。「還有誰?」

    聶信的問題讓邢芒一怔,他哈哈大笑起來:「還有誰?哈哈。好笑啊,難道你還能去追究他們不成?龍虎山方氏兄弟、白江口的天朦子,黑口山熊大力……你倒是去找他們算賬啊?放心,不用,他們會來找你的。」

    聶信面無表情:「有幾個名字就夠了。走好。」他隨手撿起邊上的劍,紮進了邢芒的喉嚨。邢芒眼中的仇恨的光芒,漸漸消失了……

    「你想幹什麼?」張翼軫皺著眉頭道。木恩卻很無所謂地解釋道:「這幾個人,實力一般。方氏兄弟兩人死了個弟子,兩人都是靈息後期,散修,沒財力用築基丹衝擊修士,在積累修為呢。天朦子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沒有直接的親友弟子死在那邊,築基前期,築基成功十二年。熊大力倒是有點麻煩,是孔家的旁系,靈息後期,不過戰力不俗。」

    「多謝。」聶信對木恩說。

    張翼軫翻了翻白眼,白了木恩一眼:「你這是……」

    「少爺,這事情忍氣吞聲,以後他有靈獸保護,倒是無所謂,何家還不過日子了?」木恩面無表情地說。
laputaraymond 發表於 2010-11-11 12:09
第七十八章 邁入靈息期

    何蔓沒事,但聶信有限的手段用完。她還是沒能醒過來,看起來當初的那個符咒有點問題。聶信有點懊惱,怎麼就把邢芒那麼輕易就幹掉了呢?應該從他嘴裏再套點東西出來的。

    木恩在一邊說道:「聶信,這符咒不是那麼容易解開的。施展符咒的限制不高,但解開符咒狀態則需至少不差製作符咒的人太多層級才行,邢芒沒這本事的,甚至符咒的威力他都沒完全揮出來呢?」

    張翼軫皺著眉頭說:「木恩在救治各類法術、劍訣的傷害方面很有本事。家裏讓木恩一直跟著我,也是這個原因。」他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各家安排保鏢和管家、助理的時候總有各種各樣的考慮,安全性始終排在第一位,而他又是張家的希望之星,木恩這種經驗豐富又有專長的老家人,正是最好的選擇。

    聶信點了點頭,說:「我們走吧,這也不適合送去醫院。張大少,你有什麼地方可以推薦麼?」

    張翼軫對聶信的稱呼很有免疫力,攤著手說:「這還用問。我在浦東那邊廠區附近看中了一套別墅,裝修什麼也很合意。我已經買下來了,這幾天一直在打掃清潔。就那裏吧?不過還需添置一些東西,你把何蔓先送過去,木恩帶你過去就行了。我和墨翔去把該準備的東西準備上。」

    就在這個時候。三組窮奇軍的修行者到來了,加起來有足足2o人,一下子降落到在他們幾人周圍,氣勢騰騰。

    「事情解決了。」看著窮奇軍軍士都是一臉詫異、震驚地看著破敗的戰場,看著滿地的屍體,尤其被切開了,正在崩塌中的大樓,張翼軫緩緩說道:「諸位,我們自己會去向湯老回報情況的。現在這裏不宜久留,大家還是先撤了吧。」

    木恩扶著聶信,張翼軫和墨翔幫著把何蔓挪到了墨翔的車子裏。相比于張翼軫的跑車,顯然是墨翔的吉普空間更大更舒適。窮奇軍軍士們不知如何反應,原來命令就是緊急救援,並沒有詳細的指示,事情緊急到那個地步一系列的聯絡都在進行中,誰管得了給他們下達詳細指示啊?只讓他們到達之後,保護好聶信他們一行,殲滅其他修行者而已。現在聶信他們沒事,敵對修行者死光了,那他們來幹嘛來了?

    一個女性軍士站了出來,拱手說道:「如此也好,我們沒有及時趕到,幸好你們來得快。」窮奇軍上下剛才在很遠距離就感受到青色大蛟釋放出的滔天氣勢,但那驟然冒出來又迅即消失的氣勢,並沒有讓他們判斷出來到底是什麼情況。沒有人以為是聶信幹掉了所有在場這些敵人,青色大蛟的氣勢爆,甚至讓彭雪方他們一行留下的蛛絲馬跡都蕩滌無形了。窮奇軍的軍士們都覺得。張翼軫和墨翔這兩個傢伙在,再加上實力相當不錯的木恩,聯手做到這些倒真的不難。

    女性軍士又說道:「還有什麼我們能幫忙的嗎?」

    墨翔苦笑著說:「是不麻煩……這裏的後續事情,你們接手一下如何?場面搞得太大了,不好收場啊。」

    墨翔滿腦門子是各種技術,卻不代表他不懂人情世故,看這位女性軍士的表現就知道,他們都以為是他們聯手斬殺了七名肇事的修行者。墨翔覺得,暫時保持這樣的錯覺也不錯,索性加了這麼一句,讓他們的誤解加深一些。聶信收服了青色大蛟,還有另外一頭靈獸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至少現在如此。

    女性軍士點了點頭,應承了下來。處理這種戰後,尤其是對媒體、公眾封鎖消息,修行界有一整套的方法,有專門一組人馬專門做這事情。窮奇軍最近作戰任務繁忙,這類處置也無比熟練,雖然場面的確是大了點,但好歹沒有公眾傷亡。網上亂七八糟新聞一轟炸。搞個什麼爆炸事故出來,公眾立刻糾結在問責的問題上,再沒有人去想想到底是不是那麼回事了。

    到了張翼軫的別墅,聶信才明白張翼軫標準的清潔工作是怎麼回事。說房間纖塵不染已經不足以形容房間的潔淨程度了,整個別墅都可以直接組裝衛星,甚至於當無菌間來動手術了。等張翼軫和墨翔兩人開車回來,後面跟著一輛卡車送來傢俱等等各類東西之後,他們花了整整大半天,將別墅折騰成能夠住人的狀況。

    聶信打電話將何蔓的狀況告訴了何蒼生。何蒼生卻沉默了一會,問他:「我女兒這事情,交給你沒問題吧?」何蒼生知道何蔓沒什麼危險,因為符咒被昏迷,除了尋求外部的破解之外,還有種方法就是看何蔓是不是自己有足夠強烈的意志力,衝破符咒的控制了。不管是哪種方法,暫時他這個做父親都插不上手。而聶信一直以來的表現都證明了他是可以信賴的。

    聶信和自家女兒將來能走到哪一步,這天曉得了。但和何家其他人覺得聶信配不上何蔓的想法不同,如果兩人真的能在一起,何蒼生倒是樂見其成。何蔓將來成為何家的家主,嫁一個同樣出身修行世家,品貌都上佳的子弟,還門當戶對,得是至少中等以上的世家?這難度未免太高了一些,挑選餘地太小了。而且,那樣的世家子弟未必適合何蔓,更不適合何家。有一個家族掣肘,何家考慮算計的東西就更多了。反而是聶信,孑然一身,是自己弟弟的弟子。與何蔓有同門之誼,而才華卓著,不管將來如何,都必然會是何家的助力。至於現在修為層級比較低,也沒有自己的勢力……聶信不會一直這樣的。張翼軫和墨翔都是他的好友,背後更有何念生的一眾老朋友幫襯,將來他能展到什麼地步還真不好說。現在信任聶信,給他機會,在何蒼生看來是最正確和穩妥的選擇。

    大青現在是打定主意,呆在聶信身邊最好,而小玉還是很好奇的年齡,對何蔓的狀況很好奇,蜷在何蔓的枕頭邊上打瞌睡。小玉從來沒有表露出任何和戰鬥有關的特質來,但大家可不會將這種看似無害的靈獸真當作寵物。靈獸都是強大的,只是表現出來的方式不同而已。是小玉真是那種完全無害無用的靈獸,幹嘛當初懸河洞府的主人把它留在冰凍法陣裏,一冰就是幾千年?靈獸大多與同階靈獸為伍,看大青對小玉關切的樣子就知道,兩個傢伙位階應該差不多。按照現在流傳下來的靈獸分類圖譜,大青應該是七階上下的靈獸,那小玉再低也低不過六階。

    安頓好了之後,聶信沉沉睡去。身上的傷勢是小事,但沒沒將靈力抽取一空的感覺實在是太糟糕了。

    清心訣自然而然地在聶信體內運轉了起來。將周圍的靈氣吸納其中,滲入肌肉、經絡,一點點地滋養、修復……聶信睡著之後不久,內外傷勢就都在非常快地癒合著。在加入了天罡離火訣的特性之後,現在的功法更有淬煉的效果,每次這般修補,都會讓聶信的身體更加強健。可就在聶信的傷勢好透了的那一刹那,奇妙的事情生了。一點靈識在識海深處出現,仿佛整個宇宙的核心一般,帶動著周圍的靈力換換旋轉著,然後是更多靈力。更多……更多……直到整個識海,乃至於全身上下的靈力全都隨著這一點靈識旋轉起來。這一點靈識,產生於清心訣和天罡離火訣這兩種性質截然不同的功法的相互摩擦碰撞,求同存異,終於在兩種功法的共處中,碰撞出了這一點最精粹的部分,而後,這最精粹的部分帶動著全身靈力,按照自己的意志……這身體主人的意志,開始行動了起來……聶信很快就清醒了過來,這種情形下他意識到自己又處在了一個關鍵時刻。因為剛才的戰鬥,不斷催動靈力,在靈能的不同性質間告訴來回轉化,讓他對身體內的靈能有了進一步的瞭解,讓他對靈力作為一種神秘能量有了更深的感悟,於是他開始突破了……

    聶信沒有改變姿勢,仍然保持著那最舒適的睡姿,但靈能卻自動自覺地在他體內運轉了起來。一絲絲細微的靈力,仿佛從他的毛孔中噴射出去,仿佛將他整個人吹得脹開了,這讓他對「皮囊」這兩個字有了更深的理解。但他謹守心神,捱過了那最不舒適的一刹那之後,那到處噴湧衝撞的靈能不見了,他感覺到從內到外仿佛都有一種涼爽的感覺,那稍微有一點點的麻癢,也隨著身體表面靈力一陣陣的波動而被排除掉了。那是身體在驅除雜質和毒素……聶信知道這感覺,他在剛剛進入氣動期的時候,也曾有過這樣的感覺。

    細細體察著身體內靈力的運轉,清心訣和天罡離火訣再也不分彼此,完完全全融合在了一起,而催靈能爆的時候,卻也沒有了之前灼燒的感覺,代之以一種奇妙的安定。如果說之前催全力的時候,靈力像是四處湧動的火焰,那現在給人的感覺,則更像是灼熱到無法形容的液體,揮灑出去之後。絕對可以形成一道道有若實質的焰流,像是一條條鞭子似地,重的還不僅僅是威力比起單純的火焰來得強大,而是可以控制……聶信還沒嘗試其他各種劍訣、符咒的威力提升,但他知道,他進入靈息期了……這絕不簡簡單單地衝破氣動後期直升兩階,而是邁入了一個全新的階段。自己會需一段時間來掌握功法的新特性,來控制各種招法的威力,但如果再碰到今天這種情況,他可以放手一戰,而不是像現在,被逼到死角靠著符咒和劍訣透支身體來救援了……

    他很滿意。自己的命運多掌握在自己手裏一點,總是能給他這種感覺。
laputaraymond 發表於 2010-11-11 12:10
第七十九章 賽車出爐

    張翼軫和墨翔淡淡地恭喜了一下聶信的突破。就繼續投身到繁忙的工作中去了。時間越來越緊了,他們把大家的流動資金集中起來,買了一輛陸虎,不過卻不是作為參加賽車的改進基礎,而是作為工程服務車。他們最終討論的結果,是聶信和墨翔搭檔開車,張翼軫和姚永樂,以及呂眠手下的一些人組成服務團隊來參加死亡賽車。聶信不用多休息,有墨翔在,隨時解決各種故障,比多個副駕駛來得有用。

    至於參賽用車,墨翔拿出了設計方案,決定完全採用自己的原創設計。也不是沒有死亡賽車的車隊這麼幹,但多數都是那些幾乎伴隨著死亡賽車的歷史逐漸成長起來的級大車隊。那些車隊就算不贏比賽,偶爾失手,靠著眾多贊助和幕後支持者,也能維持相當不錯的盈利,來支援車隊的技術開。呂眠對他們的決定有些懷疑,但看了墨翔的設計,立刻就轉為全力支持了。墨翔搞出來的車,哪怕不算那些轉為聶信的操作特點進行的定制。都算是一輛性能級優越的跑車了。呂眠覺得,今年聶信只表現不錯,靠著出售這種車型都能掙不少錢。

    車體有些類似於軍隊中使用的戰地突擊車,外形以直線和平面為主。車體前面,兩側和後面都有防撞杆。車頂上的行李架也有相當強的防護效果。車子採用六輪驅動,前二厚四,後輪全都裝置了轉向輔助裝置,雖然略微增加了車體的複雜性,但卻讓四後輪的穩定性優勢進一步放大,縮小了轉彎半徑。底盤的結構,看起來更像是越野卡車的結構,非常穩固,能夠抵守各個方向的衝擊。但由於大量採用特殊合金材料和新型的金屬構造結構,重量不會比一般的越野吉普車重多少。呂眠看到的圖紙上沒有關於動機的內容,但呂眠在車房裏看車子安裝的時候,看到的賓士g級車頂配版本的動機,還經過了大量改裝。呂眠對這台動機都覺得很滿意了,但他並不知都,實際安裝上去的卻不是這個,而是一台墨翔求爺爺告奶奶,讓姜岩動用家族裏的力量加工製作的兩台轉子動機,動機全部採用翠鋁、冷月鋼等打造而成,原生設計就有8oo馬力,而到了關鍵時刻,動機核心部分可以承受兩倍乃至更高的壓力也不會影響動機的安全性,這就為頻繁使用航空燃油創造了充足的條件。這輛車子全力輸出的時候,可以輕鬆突破一千八百馬力。連使用特殊燃料的設計都是原生式的。動機採用四路燃油供應,其中一條管道就是專門給航空燃油的。車子的油箱也是四個,每個七十升。

    變箱採用的是8檔前進,3檔後退的非常特別的設計。那是因為在過去死亡賽車裏,車子用車頭抵著對方車頭,一邊後退一邊尋找機會脫離接觸的機會非常多,是沒有足夠的後退度,到時候可就麻煩了,輪子始終處於空轉,想使勁也使不上啊。但3後退檔就為應付各種情況提供了條件。8前進擋裏常規的六檔之外,有一檔是定巡航,一檔是休息狀態。死亡賽車用得到定巡航這種減輕駕駛壓力的玩意?墨翔的想法是,一旦領先足夠多,或者是距離前方的車子夠遠,減輕一點壓力是一點,比賽持續六天時間,體力的保存從細微處做起。休息狀態則是保持動機最低功率運轉,提供車內供電,隨時保證車子的爆力,這個狀態下,按動方向盤上一個特殊的鍵就能開始操作車子提。方便兩個車手都不在駕駛位置的時候應急使用。……在車手休息的時候偷襲,也是死亡賽車裏大家喜聞樂見的老戰術了,不得不防。

    而這輛車最神奇的設計還是懸掛和刹車。墨翔知道聶信對車輛重心的控制力有多強,知道聶信的的種種急停、變,折向動作,乃至於仿佛懸浮在空中的滑行過彎動作,都來自於對車子重心的操控,而操控車子重心,必然離不開避震和刹車。六輪獨立懸掛,那是廢話,但六個懸掛採用的都是三柱式可調高度的支架,盡可能將車輪受到的各種衝擊力,分散到車的底盤上。可調高度更是個極為複雜的設計,能夠在三個高度上調整,已經是墨翔綜合考慮複雜性與可維護性之後的結果了。為了操縱六個避震的高度,儀錶盤上甚至有一個專門的控制盒。六輪獨立刹車,並且刹車都可以單獨操作也是墨翔為了適應聶信的操作風格搞出來的設計,刹車的腳踏板有兩塊,一塊是普通的刹車,一塊是有著單杆支架,安裝在一個球體金屬感應器上的刹車踏板,可以通過腳上的感覺決定刹車作用在車子的那個刹車上,施加多大的力量,這樣一來,聶信操作車子的重心,就更遊刃有餘了。

    動力充足讓墨翔完全不必放棄車內的舒適性,他們兩個修行者在車裏,也不必太在乎座椅的保護作用。不過,墨翔原先用真皮電加熱座椅的打算還是泡湯了。那個也太誇張了點。座椅還是在車房自己自加工,比一般的賽車座椅寬了不少,也柔軟了很多,有非常舒適的腰部支撐,和安全帶形成一體,能夠將身體完全固定在座椅上。必時刻的保護氣囊全部是從座椅周圍彈出,形成一個完整的保護圈,將周圍四面八方的衝擊全部吸收掉。光是這種氣囊設計就可以申請專利,讓墨翔下半輩子吃穿不愁了,墨翔也的確是那麼幹的。座椅甚至參考了一些戰鬥機上使用的彈射座椅的思路,一旦底盤、車體受損到一定程度,車子上安裝的爆炸螺栓就會將車體炸開,兩個座椅會分別向道路兩邊彈出,加上氣囊周密的保護,基本上可以讓駕駛員安然無恙。當然,他們這次出賽的版本可沒弄那麼多花樣,爆炸螺栓和彈射裝置都沒有裝,這些東西加起來還挺重的,而他們又用不上。就算碰到什麼危險,他們怎麼可能不能逃生?

    駕駛座後面,則是無比寬敞的儲存空間。聶信他們還真不用什麼儲存空間,反正有乾坤袋呢,可又不好弄得太明目張膽了。儲存空間裏有網兜儲物袋。有冰箱,有分隔成一層層的儲物架。車子後面儲存兩條備胎,相關修理工具等等之後,再加上食物飲水,還是有充足空間可以放下一張五十五公分寬的行軍床。於是,墨翔在這個床周圍設計了車內娛樂系統,能夠看電影聽音樂看電子書。邊上還有給mp3之類設備充電的介面。

    這輛複雜的車子,操控系統化了墨翔最多時間,主是車上實在有太多裝置系統,一個個系統都是編制程式的。好在介面有張翼軫公司裏的人進行美化,還有許多其他車子的行車電腦上的系統可以借鑒參考。才堪堪趕得及。車子的機械儀錶盤和附帶的夜光照明系統完全沒難度,但車況監視系統,導航系統等等,採用的都是七寸的高解析度液晶顯示幕。那台和賽事指揮中心的系統對接,用於顯示參賽資訊的電腦,採用的更是十一寸的顯示器……其實就是個裝上了支架,固定在儀錶盤正中間的ipa。墨翔的副駕駛位置上,除了導航資訊之外,還有各種其他資訊的顯示,包括天氣,車隊資訊,路況監視,車上各個方向的攝像頭的分屏畫面,還有則是兩人手機短信、語音信箱、電子郵件、電話來電等等的分類提示畫面。在車子裏他們可以對外進行充分的聯絡,如果需,墨翔甚至可以在副駕駛位置上用數位板作畫,做圖紙什麼的。整個操控系統除了一排小小的機械儀錶盤,其他全都是平面液晶顯示器。所有他們需的資訊,都可以切換著顯示出來,根據他們不同時候的需,側重顯示某些方面。這整個系統,以及相應的車隊系統用戶端,都讓呂眠有垂涎欲滴的感覺。這個墨翔的能力遠遠過他的預想,這已經不是什麼強力技師長了,這簡直是個設計師、工程師、程式師合為一體的傢伙。

    車子一次製作了三台,一台是完全嚴格按照給呂眠的圖紙製作的,讓姚永樂和呂眠輪流開著玩,順便為行車電腦累積資料。另外兩台則是真正的參賽版本,雖然看起來一樣,可操控起來的感覺完全不同。呂眠和姚永樂對車子讚不絕口,而有了這輛車子,加上聶信的技術,呂眠對比賽獲勝的信心大增。這不僅僅是一輛車子的問題,他這樣的死亡賽車專家一看就知道,這輛專為死亡賽車定制的車型,完全吃透了比賽精神,考慮到了方方面面。無論是度,操控性,安全性,衝撞戰鬥力等等,都是一流的。哪怕是那些大車隊都未必有能力進行車型完全的原生設計,可墨翔卻做到了。呂眠都可以想像,這車子到時候一亮相,能為自己贏來多大的關注多少喝彩聲?他和墨翔旋即達成了一致,以後這個車型的經營銷售,他們可以進行充分的合作。

    充分運作這輛車子,他就能大大改善自己的局面,呂眠絕對有這樣的自信。

    「這輛車叫什麼呢?」對車子同樣頗為喜愛的張翼軫有問題。

    「就叫猞猁一型吧。」墨翔瞥見正在拿爪子撓著車子外殼,似乎覺得車子外殼的材質很適合用來磨爪子的小玉,說道。小玉的爪子到處,立刻就是三道清晰可見的劃痕,墨翔額頭青筋一跳,小玉這傢伙真夠狠的,居然用翠鋁板磨爪子,這到底是什麼生物啊?

    「一型?」呂眠沒有注意到到處亂竄的小玉,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墨翔的話上了。

    「嗯,事急從權,沒辦法把很多設計想法做出來。尤其是相關的行車系統,比較複雜。回頭有機會再說了。」墨翔輕鬆地說。

    「聶信呢?他不來試車?」聽墨翔這麼說,呂眠呵呵笑著,只這個三人團隊保持下去,將來死亡賽車一屆屆合作下去多好啊?可提到這事情,他才忽然現,聶信居然不在,好幾天了。

    「他不在上海,出去辦事了。」張翼軫笑著說。
laputaraymond 發表於 2010-11-11 12:11
第八十章 狐假虎威

   「方家兄弟,給我滾出來。聶信在此。你們敢背後算計師父和我,沒膽子出來見面嗎?」聶信放開聲音,用靈力催動著大聲喊道,方圓幾十裏都應該聽得見。

    當日聶信用了一天時間熟悉進入靈息期之後的功法、劍訣和符咒,隨後就在為尋仇做著準備了。他們幾個照顧何蔓不方便,聶信找不到別人,只好去找湯騰蛟,而湯騰蛟居然讓自己的孫女湯雪梵來。一看那個少女,就讓人覺得一陣安心,那眼神清澈如水,沒有一絲雜質。湯雪梵才十九歲,已經是靈息初期的修為,進境之所以快,那是因為她修習的功法極為苛刻。湯雪梵不會說話,從六歲開始修習密宗法訣,卻也是那種純心境和靈能的修行,沒有任何劍訣、法術、符咒方面的經驗。心志單純,修行刻苦,加上對密宗法訣她也著實有一些天賦,才讓她有如此驚豔的表現。可湯雪梵從小到大,除了父母、爺爺和弟弟。以及三位師父之外,幾乎就沒怎麼接觸過外人,待人接物中又是好奇又是生疏,那副小心翼翼的樣子,讓人想到剛剛從冰裏就出來的時候的小玉。密宗功法在鎮定神魂和救治傷者方面有著奇效,湯雪梵來照顧何蔓,倒也算是應景。而有了她在,聶信放下了心,帶著大青就出了。

    他這一次雖然氣極了,卻並不莽撞。邢芒拋出了幾個名字,天知道是不是真的和這次的事情有關呢?他進行了一番調查,才現這些人比想像中更可惡。邢芒是衝動,是為了復仇,可有些人就是在背後折騰。方家兄弟、天朦子、熊大力三個倒也算了,邢芒把他們拋出來,是因為他們也算是和何念生有仇了。可還有些人完完全全是借機報復。何念生當年和聽梅山莊的陌香有一段情緣,但何念生當年從南疆歸來之後就沒有下文了。何念生和友人險死還生,迭遭重創,心情大變,和陌香說好了讓他心靜一段時間,也就是一年兩年的樣子。對修行中人來說,一年兩年算得了什麼時間呢?可在這段時間裏,陌香由她師父做主,嫁給了華山派掌門的次子。沒想到那傢伙在幾年後一次遠赴東海的探寶行動中身亡。陌香從此覺得一切都是何念生的錯,何念生覺得無稽,也不想多辯解什麼,就沒再打理過陌香。然後。多年之後,陌香居然摻合到了這事情裏。不僅借著聽梅山莊的關係為邢芒打探情況,更對他們一行多有資助。

    想到此處,聶信氣就不打一處來。這一次少不得好好教訓一下聽梅山莊。

    又喊了幾聲,方家兄弟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從山林裏激射而出。「聶信,你欺人太甚,你師父殺了我們的弟子,你又想怎麼樣?」

    深山老林,荒無人煙,聶信現在可是明目張膽地站在大青身上,非常高調地叫囂著。方家兄弟可不局的他們兩個能夠是這條青色大蛟的對手。

    「當初,問你們兩個,我師父關去了封魔洞,這事情是不是就能一筆勾銷。你們兩個是答應了的,是不吭聲也就罷了,你們可是出聲答應了的,背後來這麼一下是什麼意思?你們和我師父有仇,好,隨便,你們幫了邢芒,邢芒傷了何蔓。莫非就你們尋得仇。我就尋不得了嗎?」聶信冷冷地,咬牙切齒地說。

    「仗著青色大蛟你算什麼本事,有本事你下來打。」兄長方天成還沒吭聲,弟弟方天禧已經忍不住了。

    「好,我就下來打。」聶信哈哈一笑,掣出長劍。他對大青拱手說道:「大青,為我掠陣吧。」

    方天禧一捏法訣,三道綠光朝著聶信激射而來。聶信大喝一聲,兩枚符咒分襲左右,自己直接迎著綠光激射而去。

    「奔雷!」聶信大喝道,而他的身形甚至比聲音更快,身劍合一,挾著滿身雷光,直接朝著方天禧沖了過去。轟地一下,聶信手中的劍一圈,和三道靈光直接裝在了一起,居然直接將三道靈光沖潰。方天禧大驚失色,連忙後退了幾步又是一道道靈光接連射出,聶信大喝一聲,同樣一道道劍光接連射出,而他的左手也沒聽過,一堆堆符咒仿佛不錢一樣隨手射出,現在他已經邁入靈息期,而且又有著強大而詭異的功法為基礎,哪怕是最基礎的玄炎符,威力也不容小覷。聶信射符咒的度更是驚人,他又是完全不取準頭的純壓制打法,瞬間就把方天禧轟得左支右絀了。

    方天成一看不好,連忙搶上來救援。他之前可是真沒想到,大家都是靈息期,而且自己和弟弟的修為都比聶信高,沒有了青色大蛟,怎麼都該有勝算吧?可結果卻是一接火就快玩完了,聶信的招**法的威力,以及他那種打法,著實讓人有些吃不消。

    說好了是單打獨鬥,掠陣的大青怎麼會放方天成過來?大青唰地一掙,已經出現在了方天成面前,方天成想加沖過去,可大青只是不緊不慢地一甩尾巴,立刻把方天成拍到了腳底下樹林子裏。樹林裏煙塵滾滾,倒下了大片林子,樹枝折斷聲不絕於耳。大青已經手下留情了,不然這一下直接就了方天成的命。

    「大哥!」方天禧本來就已經快守不穩了,這一下子更是心神大亂,接連兩枚炎龍符轟在身上。

    聶信也懶得追擊,這次的報復到這個地步剛剛好,再下手就過了。他大聲說:「記得,以後有事情找我來,下次,你們兩個可以一起上了。再背後做什麼這個那個的。就別怪我手下無情。」

    「吼——」大青雖然還沒玩過癮,可還是興奮地了一聲喊。它的聲音在空中傳開了何止幾十裏,整片森林,裏面全部的生靈,都在他的威壓之下瑟瑟抖。不管是方家兄弟還是這裏的所有生靈,都會記得它了。

    兩天后,天朦子和聶信苦鬥一場。聶信同樣是單槍匹馬,讓大青掠陣,險勝驚魂不定的天朦子。天朦子沒想到聶信會出現,更沒辦法忽視在一旁虎視眈眈的青色大蛟,一邊打一邊在分心。雖然他修為比聶信高出不止一籌。卻還是震懾在聶信不命的打法之下。聶信受傷不輕,可天朦子卻更慘,沒個三五年都恢復不過來。

    熊大力聽說了這個消息,都不敢對上聶信,居然直接躲進了孔家山莊。當初是孔家提出將何念生關進封魔洞的,但和孔家有關係的熊大力讓他們下不來台了。但熊大力畢竟是旁系子弟,又不好不照顧。

    聶信聽聞此事,立刻將孔家山莊當作此行最後一個目標。反正時間差不多了,到時候鬧完孔家山莊,直接去朝鮮賽車,正好,還不繞路。

    他搭乘在大青身上,直奔聽梅山莊。聽梅山莊本就不是什麼大勢力,雖然歷史悠久,一直也都是修行界頗為富裕的門派,多數倒是因為聽梅山莊善於培養女性修行者,最近一百多年,聽梅山莊更是只收女弟子。由此,山莊的勢力也越盤根錯節起來,一般的修行者、修士碰上聽梅山莊比較嬌縱的子弟,也只有摸摸鼻子認了,惹惱了她們,從來就是甩不掉的牛皮糖。世俗世界裏這樣的事情不少,可到了修行界,大家動輒百年、兩三百年的壽命,一旦碰上這種事情,那真的很討厭。但聶信可不管這些,他沒怎麼聽過聽梅山莊的軼事,哪怕聽過也不會放在心上。在修行上取得人所未及的進展,唯有自己刻苦,還得加上絕好的天賦和必不可少的運氣。靠著合縱連橫培植出自己的勢力,對修行無益,聽梅山莊百年來僅有包括陌香在內的四名修士,還從來沒有人突破過築基中期,或許就是這個道理。聶信可不管聽梅山莊能惹出什麼有來頭的大能來,他不怕那些,現在可不是他對不起正道修行界對不起聽梅山莊。而是人家惹上門來了。

    聶信穩穩地站在空中,以何家劍訣中的風系劍訣禦風而行,和讓飛劍帶著自己衝擊感覺截然不同。聶信對大青說道:「大青,有勞了。」

    大青更不多說,刷地一下直撲山莊正中。聽梅山莊的防禦大陣已經有不知道多少年沒有充滿能量了,平時也就是打開三分之一的功能,主還是維持山莊內的景觀和靈氣,現在驟然受到衝擊,只堅持了不到一息就破碎了。青色大蛟是何等威勢,豈能受制於這種二流三流的防禦陣法。大青直撲正殿,從前面鑽進去,從後面鑽出來,然後整個背脊一抬。只聽得轟隆一聲,大殿就那麼散架了,這美輪美奐,傾注了聽梅山莊幾代莊主心血的大殿,立時崩潰成了磚瓦木料殘渣。聽梅山莊的成員不少人都祭出飛劍法寶,瘋一樣朝著大青攻去,大青輕輕抖動身軀,那一道道劍氣靈光打在身上它只當作撓癢癢了。

    「賊子敢爾!」一聲暴喝從山莊後方傳出,應該就是當代莊主陌香了。

    沒等陌香的劍意沖到,聶信就已經奮起全力迎了上去。「奔雷」!又是這招。聶信現在對這一招的掌握已經爐火純青,他心中沒有任何雜念,只有洋溢著的無匹戰意,哪怕何蒼生親至,同樣用這招,威力比聶信肯定高出不少,可論起劍意中蘊含著的強烈的爆炸式的情緒,卻遠遠不如了。

    「何念生門下弟子聶信,請教陌香莊主。」聶信平靜地通名。奔雷這一招實在是太猛烈了,讓陌香也不由得頓了一下,聽得來者是聶信,陌香的臉氣得通紅。她也聽說了聶信接連擊敗方氏兄弟、天朦子的事情,可她沒想到聶信真的敢惹上聽梅山莊,居然直接沖上門來拆了她們的正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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