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無限流】無盡夢境 作者:風的印跡(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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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lconeye 2011-1-28 22:58:47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48 278830
falconeye 發表於 2011-1-29 00:12
第五夜之二 尖牙對利爪(一)



    睡著,然後醒來,然後是另一個世界……

    大部分時間都在一個又一個的夢境之間流浪,司馬富強有時候甚至會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在夢中還是在現實,或者根本就沒有所謂的現實。

    此時東海隊醒來的地方是一個小房間,看起來像是個體育場館的選手休息室,一條長長的茶几,幾條沙發,幾座衣櫥。隊友們坐在剛剛醒來的沙發上,好奇地打量著這個所謂的決鬥夢境。

    司馬富強隨手打開一座衣櫥,裡面空空如也。其餘隊友也跟著將其餘櫥子全都打開,一樣是一無所獲。他轉頭望向休息室的大門,看來一切秘密應該在那門的背後。看了大家一眼,確信都做好了思想準備,他甚至將大盾給掏了出來,舉在胸前,才小心翼翼地推門而出。

    門口並沒有洋人隊伍的身影,而是一條走廊,一名面無表情的女性引導員站在那裡,讓司馬富強想起東兒之前的形象。

    這名引導員見東海隊夢中人走出來,立刻迎了上來,以毫無感情的聲音打了個招呼,「歡迎來到決鬥夢境。」

    她的語調中沒有一絲歡迎的意思,不過是例行公事的開場白而已。甚至沒打算讓司馬富強插話,她便接著說,「由於你們的對手選定了決鬥的賭注,所以由你們決定決鬥的方式。」

    「賭注是什麼?決鬥方式有幾種?」東海隊長本就不擅長社交,而且根據以往的經驗,對這種沒有表情的「人」也沒有交流的必要。

    「賭注是失敗一方強制脫離617年隋唐黑石之戰夢境。決鬥方式有四種:團隊生死決、團隊勝負決、個人生死決、個人勝負決。」如同機器般的回答,一個多餘的詞都沒有。隨後在司馬富強考慮的這段時間裡,那個女人再沒有任何聲息。

    賭注是失敗一方脫離黑石之戰,等於就是放棄這場戰爭夢境的意思。這個賭注在司馬富強看來,已經明白地表明了對方隊長的意思,他們並不希望和東海隊鬥個兩敗俱傷。

    「賭注可以隨便定嗎?」為了確認心中想法,他試探性地向引導員問了一句。

    「只要決鬥雙方都有履行的能力,任何賭注都可以。」

    不知道那張開啟決鬥夢境的卡片價值幾何,但是既然對方選擇一個雙方都能夠接受的賭注,那司馬富強也不準備太過於讓對方難堪,於是他選擇了個人勝負決的模式。

    所謂個人勝負決,便是兩支決鬥隊伍各派一名代表參加決鬥,以這兩人的勝負關係決定決鬥的勝負。個人勝負決是所有所有決鬥模式中最溫和的一種,弱勢的一方不但可以認輸以保住性命,在雙方僵持不下的情況下,還有休息的機會。

    對於東海隊,有張偉這個B段位的高手出馬,想來贏面應該是稍大些。不過對方也不容小覷,那個虎妞能夠被張偉認定為高手,估計至少也擁有C段位的戰鬥技能,還是有一拼的機會。

    東海隊選好了決鬥模式之後,那名引導員轉身打開長廊上的其中一扇門說到,「這是通往個人勝負決擂台的通道,請進。」

    門後的走廊大約十米長,出去之後豁然開朗,是一座復古風格的圓形競技場。場地直徑超過百米,比一座標準的現代田徑場還要大一些,顯然是為那些主修遠程攻擊技能的夢中人考慮。

    看台也很高,看那樣子大概能容納十幾萬人的樣子,堪比現實世界巴西的馬拉卡納體育場,只不過此時空空蕩蕩的沒有一個觀眾。競技場的看台有著和勢力夢境東海鎮裡一樣的設置,觀戰的夢中人們無法互相攻擊,甚至武器袋也被封閉起來。

    司馬富強測試了一下自己的專屬技能,「沙盤推演」依然能夠發動。而張偉的「爪」是具有攻擊性的專屬技能,因而無法在看台上使用,只有走入場地中方能恢復正常。

    與此同時,洋人也領著他的隊友們從競技場另一側的通道里走了出來。儘管距離很遠,但是發動了「登高遠眺」的司馬富強卻是清楚地看到他臉上那鬆了一口氣的表情。

    這個表情再次驗證了東海隊長的看法,他心裡有了新的計較,拉過張偉交代了兩句,才放他走進場中。

    除了張偉和虎妞,雙方隊員都被限制在場外無法進入,只能儘可能地貼近場地圍欄就坐。司馬富強考慮了片刻,便向對方那一側走過去。洋人見他走過來,立刻警惕地盯著他看,心裡猜測著其來意。

    這個時候,場中的兩人已經開始彼此走近,而且臉上都流露出那種棋逢對手特有的狂熱表情。走到一定距離時,虎妞先開口說話,「我們隊長說你有奇怪的爪子當武器,正好呢,我的武器是』虎牙』。」

    看台上洋人聽著眉頭直皺,再也顧不得向自己走來的司馬富強,心裡直嘀咕著,「你知道對方的專屬技能是爪子也就罷了,幹嘛把自己的殺手鐧也給說出來,瘋女人啊!」

    場中虎妞不僅僅是透露了自己的專屬技能,甚至還當場演示給張偉看。她一手指著自己嘴裡那對可愛的虎牙,對著張偉露出挑逗的表情,「注意咯!」

    在眾目睽睽之下,虎妞那兩顆虎牙開始慢慢地伸長,直至原來的一倍有餘。滿口的牙齒的顏色也變化了,成了銀白色,像是戴了個不鏽鋼牙套似的。

    別人或許不明白那顏色背後所代表的意義,張偉心裡卻是清楚得很。他低頭看看自己的爪子,此時依然是那種氧化鐵的烏黑。

    根據他私下裡測試的結果,「爪」的E效果「堅硬」在E段位時候是紫銅色,其摩氏硬度剛好達到3,比原先指甲的2.5稍微高一點。而當他爪子變成烏黑色之後,摩氏硬度達到了4左右,與普通的鐵差不多。

    眼前這個女人的牙齒變成了銀白色,那麼只能表明一點,她的「虎牙」專屬技能同樣擁有「堅硬」效果,而且不出意外的話,已經提升至C段位,其硬度至少達到了摩氏硬度的5左右。

    若是硬碰硬的攻擊,此時張偉的爪子絕對是吃虧的,但是相信那虎妞沒有啃別人指甲的習慣,而且以張偉手指的靈活性,也斷不可能把自己的爪子伸進對方嘴裡去比誰更硬一些。如果虎妞的依仗僅僅是「虎牙」的話,對於此戰的勝負,司馬富強有絕對的信心。
falconeye 發表於 2011-1-29 00:12
第五夜之二 尖牙對利爪(二)



    但是身為當事人,張偉卻不這麼想,他並不在乎虎妞的「虎牙」有多堅硬,反正哪怕是在普通的牙齒,在脖子上咬一口也夠受的。他相信虎妞仰仗的絕非那口利齒,就像自己也不在乎有沒有爪子,而是傲人的身手。

    別人或許會被虎妞胸大無腦的表象所迷惑,可是張偉卻愈發覺得眼前的女人不簡單,「可以開始了嗎?」

    「沒情趣的傢伙。」虎妞眼見對手完全沒有與自己聊天的**,只得擺開架勢。

    看台上曉風對於武術有些興趣,一眼便看出這個起手式所屬的拳法,忍不住嘀咕道。「虎拳?這母老虎是真的假的?」

    場上張偉的表情已經變得相當凝重。所謂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虎妞擺出虎拳的起手式絕非好看而已,其下盤穩健,如踞於山岩之上,上身則張牙舞爪,一股猛虎下山的威勢已經通過舉手投足之間表露無疑。

    虎拳剛烈威猛,最重氣勢,而且動靜皆宜,張偉若是繼續這麼任由對方攀升氣勢,恐怕最後自己都會沒有勇氣與之對壘,只好不顧紳士風度地搶先進攻。

    張偉在軍中學的是特種兵格鬥術,沒有什麼架勢,講究的就是簡練實用。對於一個稍微正常一點的男人而言,對女人出手本就是比較尷尬的事情,有太多的地方不能碰,所以張偉更是變不出什麼花樣來,乾脆按照以往的習慣,直接亮出爪子朝對方的咽喉抹去。

    虎妞正蓄勢待發,眼見張偉一出手就是殺招,也就不再客氣,掄起虎爪一封門戶,將對方雙手分別拍開,順勢虎爪反攻中宮,一瞬間便轉換了攻守。

    曉風在看台上急得直跳腳,雖然他是個光說不練的假把式,但好歹有些眼力,一下子就看出虎妞是真才實學練家子。此時眼見張偉一個照面便處於下風,他忍不住手舞足蹈地在那裡瞎比劃,好像自己才是場上交手的那人。

    走到一半的司馬富強也不由得停了下來,全神貫注地盯著場下。據他所知,鎮公所裡是不出售具體的武術技能的,只有最基本的「拳法」。而虎妞能夠使出具有實戰效果的虎拳,要麼是從現實世界自帶的技能,要麼就是在戰爭夢境中有什麼奇遇,得武術高手傳授。

    不過根據東海鎮曾經最多達到五十幾名夢中人的經歷來看,一般人在戰爭夢境中掙扎求存都來不及,哪有那麼多好運去遇到高人傳授技巧。再加上東海隊有張偉這個現成的案例,此女八成又是個自帶技能進夢境世界的變態高手。

    司馬富強越想越覺得自己的判斷沒錯。張偉因為自帶格鬥技能,所以第二夜的時候獲得了「爪」這個與之相配的專屬技能。而這虎妞自然也是憑藉其自身掌握的虎拳技能,而獲得「虎牙」這麼一個貼切的專屬技能。只不過,難道這女人擅長咬人……

    特種兵格鬥術可以說是一種無定式的武術技巧,因此也最不受招式限制。張偉在失去先手之後也不慌張,身子一側讓過胸前要害,被拍開的雙手繞了小半個圈往虎妞的腹部扎去。他學的是殺人技巧,而指尖的爪子又如同兩把匕首,這女人要是被他扎一下,不死也是半條命。

    以攻對攻,這就是張偉破解對方精妙拳法的最佳辦法。儘管他相信虎妞的虎爪也能給自己造成一定的傷害,但畢竟傷害有限。總不可能說對方還是個傳說中的內功高手,被她碰一下自己就是筋脈盡斷。若是如此,那也不用打了,剛才虎妞拍他手的時候盡可以將氣勁打入張偉體內。

    虎妞立刻意識到對方有爪子上的優勢,不懼自己的虎爪。她不由得有些羨慕張偉能夠獲得「爪」技能,若是她的虎爪上也能長出這麼一截來,此時便是勝負已分。迫於無奈,她只能是收手回救。

    看台上東海諸人正要鬆一口氣的時候,這女人又出奇招。她雙手回摟,分別搭上張偉兩支小臂,扯著他的雙手往外拉,讓爪子遠離自己的身體。這樣一來,兩人的身體不可避免地拉進了距離,嘴對嘴地彼此貼近,形成一種很曖昧的姿勢。

    曖昧是旁觀者的感覺,作為當事人,張偉可是亡魂直冒。他眼睜睜地看著那口尖銳的「虎牙」往自己啃來,眼看著便要咬上自己的咽喉。但是他也不至於「命喪虎口」,而是踢膝往虎妞的腹部撞去。

    若是挨上張偉這一下,至少是個內臟破裂的結局,虎妞通過剛才過的兩招,已經完全摸清了對手特種軍人的出身。據她所知,這種人招式或許不如出身傳統武術世家的自己精妙,但是下手卻是極狠。普通人隨便挨上他們一下,基本上都是不活了。

    虎妞身手再怎麼好,畢竟是女流之輩,力氣遠不如一個特種軍人出身的大男人,她斷不敢讓張偉的膝撞定實了,只得收腹弓腰。但是她也不會放棄繼續攻擊的先手優勢,乾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也還了張偉一記膝撞,但是她的目標是襠部,更狠!

    從自己頂膝蓋的那一瞬間,張偉便料到對方會來這麼一手,畢竟他以前的教官也常這麼收拾自己。他也不指望自己真能得手,只不過就是為了破解對方不斷的推進之勢。於是他改頂為踢,將虎妞的腳踢開,趁勢抽手退出。

    雙方又回到同一起跑線上。

    「你很麻煩!」虎妞揉揉自己被踢疼的小腿,還好是距離有限,沒有讓張偉踢上勁,否則說不定會因此骨折。

    「謝謝誇獎。」鬆了一口氣的張偉終於可以幽默一下子。此時他心裡已經有了底,對付這女人,只能是硬碰硬,不必考慮自己是否會受傷。否則一味地比招式,最終只會一敗塗地。

    此時看起來,兩人的實力基本相當。虎妞的虎拳肯定也是實打實的B段位自帶技能,只不過吃虧在力氣不如張偉,又兼且少了一擊斃命的威脅。家裡人曾告誡過她,說她功夫還不夠到家,對上那些練過的特種軍人可能要吃虧,此時看來,還真是如此。

    不過她也不氣餒,畢竟張偉優勢有限,而且就是仗著「爪」比「虎牙」更靈活,更好用,才讓她的攻擊有些束手束腳。她動用「虎牙」的機會雖然不多,但一旦得逞,絕對會讓對方大吃一驚。「那麼接下來,我便找一切機會咬他一口!」

    兩人只不過是稍微拉開了兩步又立刻鬥在了一起。張偉找到了對方的軟肋,自然是不再客氣,接下來都採用硬碰硬的打法,逼得虎妞如同小貓似的四處亂竄。

    看台上東海隊員們都鬆了口氣,司馬富強繼續往洋人那邊走去,而曉風則色迷迷地欣賞著虎妞胸前湧動的波濤。

    打了一會兒,虎妞氣喘吁吁地退了開去,胸前的波濤也隨著劇烈的喘息起伏得更加洶湧,直看得台上曉風兩眼發直,恨不能下到場中取代張偉的位置。

    所謂老虎逼急了是要咬人的,張偉也不好受,虎拳的招式太過精妙,專門以剛克剛,若非虎妞吃了身為女人的虧,他還真不是對手。不過眼見這女人兩眼冒火的樣子,顯然是快要失控發飆了,鬼知道她會做出點什麼兩敗俱傷的傻事來,他不得不提防著這點。

    喘息了片刻,雙方第三次展開對攻,這次卻又是另一番情形。虎妞竟是對張偉的爪子不管不顧,張大了嘴巴一副隨時要咬人的樣子,難道真是被逼急了要拚個兩敗俱傷?

    張偉不由得開始猜測虎妞的「虎牙」還有什麼自己所想像不到的奧妙,令她如此孤注一擲地想要咬人。很快他便有了眉目,虎妞的「虎牙」要比自己的「爪」高一個段位,恐怕這其中的奧妙便在新出現的C效果上。

    「究竟是什麼樣的C效果能夠讓這虎妞如此自信地想要咬我一口呢?哪怕受傷也不管不顧,那肯定是能決定勝負的殺手鐧了。」他不由得有些走神了。

    高手相搏最忌分心,雖然這兩個人還不能算是頂尖的高手,但要抓住對方一瞬間的疏忽卻是綽綽有餘的。所以張偉無需再考慮虎妞的「虎牙」有什麼殺手鐧,他馬上就能親身體驗那個位置的C效果。

    虎妞趁著他走神的瞬間,甩頭讓過張偉習慣性的割喉一擊,扭頭一口啃在了其手腕上,「虎牙」瞬間在那裡叮了兩個血洞。

    「暫停,中場休息!」虎妞是得了好處便收手,一點也沒有趁勝追擊的意思。根據個人勝負決的規定,只要雙方脫離交手狀態,任何一方都有一次單方面休戰機會。這次機會用完之後,還允許雙方協議休戰。

    張偉一臉疑惑地盯著自己的手腕,這虎妞咬人並不是很疼,而且也沒有傷到筋骨,基本上就不影響自己的戰鬥力。而且她居然還主動提出中場休息,豈不是要給張偉包紮止血的機會?莫名其妙。

    「帥哥,順便問一下,你是不是處男啊?血好甜呢!」虎妞顯然是認為自己已經取勝,得意地調戲著張偉。

    張偉尷尬得趕緊回頭就走,這女人真是變態啊,咬人也就罷了,居然還能通過血液判斷自己還是個童子身。

    虎妞看見他害羞的樣子,更是得意。「帥哥,提醒你一句,現在認輸還來得及。回到現實世界之後,你的傷口就好了,但若是留在夢境世界,你就死定了。」
falconeye 發表於 2011-1-29 00:13
第五夜之二 尖牙對利爪(三)




    此言一出,東海諸人又緊張起來,紛紛將注意力投向張偉手腕上的兩個小血洞。此時張偉走回剛才進場的這頭,也就是東海隊員聚集的地方。

    李莎立刻拉過他的手腕,發動「治療」能力,不過是一眨眼工夫,那兩個血洞便收口消失不見,再也感覺不到任何傷勢的存在。「你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嗎?」女孩不敢確定自己的判斷。

    張偉動了動手腕,完好如初,心中更加不解,那虎妞憑什麼認定自己傷口好不了呢?

    另一頭,司馬富強也已經走到了洋人身邊,眼見虎妞如此自信的樣子,原本準備好的說辭反而是說不出口了,只得尷尬地站在那隊夢中人旁邊靜觀其變。

    「虎妞你看上他啦?幹嘛要提醒對手?」一個長相猥瑣的夢中人忍不住開口問到。

    「別亂說話!」洋人立刻制止了他,心裡埋怨著這個不分場合亂說話的隊員,也不看看人家的隊長就站在旁邊。

    虎妞卻不以為意,反而大大咧咧地答到,「差一點就看上了,可惜他還是輸給了我,不然按照我媽定下的規矩,我就非他不嫁了。」

    司馬富強為之絕倒,這虎妞居然還來比武招親這一套。不過說起來這女人和張偉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一個尖牙一個利爪,而且一旦打得興起,都會有些變態。他回頭往自己隊友所在的那邊望去,張偉已經在往場地中央走來。發動「登高遠眺」的效果,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張偉的手腕上已無傷口。

    終於忍不住心中的好奇,他開口問虎妞,「你的『虎牙』有什麼特別的麼?我們那個人韋也沒什麼事啊。」

    「怎麼可能沒事!」虎妞立刻忍不住抗議,「我的『虎牙』C效果是『抗凝血』,被咬到的結果就是流血不止,如果沒有得到及時治療,必死無疑。」

    那邊洋人又在痛苦地抱頭哀悼,這虎妞完全沒有保密意識,連自己的技能效果都能到處宣揚,實在讓人欲哭無淚。

    這邊司馬富強卻是鬆了口氣,「如果只是這個效果的話,恐怕你要失望了。人韋過來了,你可以看看他的手腕。」

    虎妞聞言便立刻氣勢洶洶地往張偉來的方向衝過去,若不是此時還處於中場休息的保護時間,眾人還以為她迫不及待地又要開戰。

    眼見形勢又朝著有利自己一方的趨勢發展,司馬富強再度打起來了原先的主意,笑眯眯地朝洋人走去。只不過他終究不是個擅長社交的人,而且忘了自己的那副尊容,笑起來十足像個準備動手殺豬的屠夫。

    洋人再次警惕地看著他,同時還得隨時關注虎妞那邊的情況。

    「你們贏不了的,不如這樣,我們以平局論,誰也不吃虧,如何?」司馬富強眼見對方一副「我不想和你談」的架勢,不得不開門見山地表明來意。

    那邊虎妞已經抓起張偉的手研究起來,「怎麼會沒有傷口?不可能啊!」

    張偉剛才也是被這女人嚇一跳,差點想要亮出爪子,直到發現自己的技能處於被封鎖狀態,才意識到中場休息還未結束。此時眼見虎妞瞪圓了眼睛等自己答案,他才覺得好笑地回答,「誰規定回到現實世界才能療傷的?夢境世界就沒有醫生和止血藥了嗎?」

    「戰爭夢境的藥品怎麼可能帶進決鬥夢境來?」虎妞的雙眼瞪得更圓了。

    眼見對方誤解了自己的意思,張偉也不打算辯解,這關係到李莎技能的秘密。他反而是下意識地摸摸自己的腰間,卻發現醫藥包好好地掛著,於是伸手從醫藥包裡隨便掏出一種藥品來給虎妞看。

    虎妞這才相信,而且也注意到了醫藥包的存在,立刻喳喳呼呼地拉著張偉的手往自己隊友的方向走。張偉原先想要掙脫,可是看到隊長早已湊到那頭去,而且現在又處於中場休息的保護之中,乾脆就跟著這個虎妞走,看看她鬧的又是哪一處。

    洋人張大了嘴巴看著司馬富強,完全想不通為何他會有此建議。轉頭又看見虎妞居然把對手拉到了自己這邊來,更是頭大如斗。

    「隊長!他們有寶貝,能把藥品帶進決鬥夢境,看來我是打不過他,要輸了。」虎妞人未到,聲音先從幾十米開外傳了過來。

    「能攜帶藥品的東西,和武器袋一樣?」洋人顯然沒見過醫藥包,下意識地對著司馬富強問出口。

    「你是隊長,那就好談多了。」司馬富強卻是敏銳地從對方的表情中瞭解了許多。他決定進一步示好,「那個東西叫醫藥包,和武器袋功能差不多。」

    「多謝你告知,不過可別指望我和虎妞一樣什麼都說。」洋人還是保持著足夠的警惕性。

    司馬富強知道自己實在不是談判的好手,只得無奈地苦笑了一下,「我想我們並非沒有合作的可能,你有一個很厲害的隊友,同樣我也有。我們繼續鬥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不是嗎?」

    對於如此開誠布公的說法,洋人不得不表示同意,「好吧,自我介紹一下,我姓詹,名慕思。」

    「哦,詹姆斯,我叫馬強。」

    「不對,是詹慕思。」洋人重複了一遍。

    「那不是一樣麼,只不過你按英文名的發音重新取了個中文名字。」司馬富強在心裡嘀咕著。

    虎妞已經走近,手裡依然拉著張偉。「隊長,給他們個幾千積分,我們買一個醫藥包唄!」

    詹慕思覺得自己快要暈倒了,幸好他手頭沒有兌換券,不然得被這女人坑死。就算對醫藥包再怎麼有興趣,也不能這麼大喊大叫喊出來讓對方知道,這女人徹底沒救了。

    「呵呵,這東西值不了幾千積分,和武器袋一樣,只要五百積分。只不過你們隊伍現在還沒達到購買醫藥包的條件而已。」司馬富強不好意思挑明對方的隊伍還未提升至D段位,但他認為詹慕思應該能聽明白。

    既然被對方看出了底細,詹慕思也就沒有了遮遮掩掩的必要,反而大方地承認,「好吧,你說的沒錯,我們暫時還沒有統一天山鎮,所以沒見過醫藥包。你們想必就是東海隊吧,恭喜你們已經統一東海。」

    司馬富強先行暗示東海隊已經統一東海鎮,在兩隊交往時處於強勢地位。詹慕思這麼說,無非是在回應司馬富強,「我知道你們的底細,別以為我們好欺負。」

    目前詹慕思這支隊伍番號肯定不是天山隊,但姑且可以以天山隊來稱呼他們。同處於夢境世界,又被侷限於三條主線之中,東洲九鎮的各支隊伍要做到完全沒有交集是絕對不可能的。

    東海隊在三國和隋唐兩條主線中都與天山隊詹慕思產生了交集,那麼肯定對方可以通過其他渠道探得自己隊伍的資訊。詹慕思原屬於西涼陣營,於214年隨馬超轉入蜀漢陣營,自然能夠遇到南海隊。所以很明顯的,他便是通過與南海隊的交換資訊而分析出了自己隊伍的名稱。

    「哦,謝謝。同樣也恭喜你們,這麼快便找到了集合全隊的辦法,我想該不會是南海隊教你的吧?」既然對方已經把話說開了,司馬富強乾脆繼續進一步挑明彼此之間糾結的關係。

    司馬富強的這個問題自然不是為了打探天山隊從何處獲取集合全隊的辦法,而是變相地去打探南海隊目前的實力。
falconeye 發表於 2011-1-29 00:13
第五夜之二 尖牙對利爪(四)




    東洲各鎮夢中人在戰爭夢境中是競爭關係,偶爾也會因為利益驅使而互相殺戮,但前提是以保住自己的性命為第一優先。當兩支隊伍實力相當時,拚個你死我活顯然不智,只能平白便宜了其他坐山觀虎鬥的隊伍。

    但是對於東海隊而言,南海隊卻是個例外。南海隊是東洲九鎮中已知最早統一全鎮的隊伍,當時姑且可以認為是最強隊伍,只不過他們很不幸地被張偉和黃志滅掉了其中的一半隊員,現在的實力是個未知之數。

    「哼,賈軍師那個東西,他巴不得搞死我。若非我託辭說與你們那個士心和人韋有仇怨,他說不定就對我下了毒手。」詹慕思顯然也吃過南海隊的虧,「其實我是通過你們兩隊都能夠將隊員聚集在一起猜測到的,畢竟之前沒聽說過有什麼夢境世界的道具能實現此功能。」

    「你為什麼不選擇跟隨韓遂來曹操陣營?」雖然自己也覺得這個問題很多餘,但是司馬富強還是問了,因為他可以根據對方的回答而判斷出很多東西。

    對於這個問題,詹慕思很自然地嗤之以鼻,「你這麼不是廢話麼,當時我孤家寡人,若是去了曹營,面對你們豈不是更危險。」

    「詹慕思,你不想混了是不是?」就在此時,虎妞打斷了兩人的相互試探。「讓你跟他們買醫藥包,你扯這些閒話幹嘛?」

    「我說姑奶奶,人家不是已經說了嗎,以後我們能自己買到那東西。」詹慕思顯然是很害怕這個女人,根本無法拿出身為隊長的威信。

    「我怎麼沒聽他這麼說?而且以後又是什麼時候?」虎妞沒有得到明確的答案,依然糾纏不清。

    「自然是等你們統一天山鎮之後咯。」知道對方已經明白其中奧妙,司馬富強也不藏私。「順便問一下,你傍晚用的那張卡是哪裡來的?」

    詹慕思心裡暗叫糟糕,正要出言阻止,但是心直口快的虎妞已經囔囔到,「當然是從天山鎮的神秘商店裡面買來的咯,裡面還有好多其他種類的卡片。」

    「嗯,虎妞,東海隊隊長建議我們雙方議和,你的意見呢?」詹慕思趕緊轉移話題,免得虎妞暴露更多關於神秘商店的秘密。

    「議和啊……」虎妞轉頭去徵求還被她拉著手的張偉,「那是我佔便宜了,帥哥你同意不?」

    對於這點,司馬富強早有交代,張偉自然是立刻點頭答應。他已經為東海隊惹下了南海隊這個死敵,不想再加上一個天山隊。

    儘管詹慕思打斷了虎妞,但是司馬富強已經可以確認勢力夢境有這麼一種叫做神秘商店的特殊建築,就像東海鎮的長老會一樣。不過這個訊息暫時沒什麼用,因為在東海鎮升級C段位之前,暫時沒有多餘的能力和權限添加新的職能建築。

    但這個資訊無疑是非常重要的,同時也揭露了夢境世界更多的秘密,具體細節還待回頭與鬧失蹤的黃志好好探討一番。

    他和詹慕思雖然彼此用言語互相試探,但無疑還算是相當融洽的。東海隊與南海隊有怨,而天山隊又對南海隊不怎麼感冒。所以儘管詹慕思本人在渭南之戰中與東海對處於敵對立場,但因為雙方最終都沒有給對方照成什麼本質上的損失,所以算不上什麼仇怨。

    最最關鍵的是雙方人數相當,誰也不願意拚個你死我活,削弱了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隊伍。從地緣上來說,除了主線戰爭夢境中多少會有些利益上的衝突,在勢力夢境卻是相隔極遠,正適合套用先秦時期遠交近攻的戰略方針。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司馬富強更是不再繞彎子,「在隋唐時代,我們兩支隊伍選擇的路線不同,你們是秦瓊路線,而我們是徐世績路線,至少在短期之內是不存在利益衝突的,所以何必急於一時分出勝負呢。而且也沒人規定兩支隊伍不能和平共處於同一陣營,不是麼?」

    「嗯,我們甚至可以聯合起來,排除其他隊伍再加入李唐陣營的機會。」確認了彼此的共同利益,兩人終於取得了一致。

    接下來二人又交換了一些關於其他團隊的訊息,至於各自的秘密,並不在談論之列。司馬富強透露了與天山鎮距離最近的北原隊在隋唐時代杜伏威陣營的事情,而詹慕思也以南海隊在劉備陣營的情況回報。除此之外還有一些與兩隊目前暫時關係不大的其他隊伍的資訊。

    經過簡單的交流,司馬富強已經可以確認,目前至少有四支以上的隊伍已經具備了統一所在地的實力,再加上東海和南海,東洲九鎮有三分之二以上的隊伍已經成型。勢力夢境中,九鎮爭霸的格局正在悄悄地替代原先的地區爭霸模式,只是不知道東洲皇庭是否會發佈相應的指令逼迫夢中人們去對抗,或者是順其自然讓各隊伍在疆界紛爭中逐漸形成對抗。

    在他們討論這些情報的時候,虎妞和張偉則在中場休息結束之後,轉而進行友好性的切磋交流,以探尋進一步突破的機會,因為他們二人都面臨著相同的問題,那就是缺乏今後晉陞A段位所需要的新技能效果。只要他們還沒有同時宣佈議和,決鬥夢境都視為勝負未明。

    眼見二人的交談已經告一段落,兩隊的聯盟也已經初步達成,天山隊的某猥瑣男忍不住與司馬富強打趣,「我說馬強隊長,我們隊的虎妞可是看上了你們的人韋,要不要把你們的那個美女也叫過來交流一下,說不定我也能有機會呢。」

    兩隊的隊長同時搖頭嘆氣,司馬富強甚至考慮把曉風介紹給猥瑣男認識。

    喊停了切磋中的兩人,兩隊同時選擇了議和,賭約作廢。

    這時候,競技場兩端通往休息室的通道再度開啟,詹慕思向司馬富強打了個招呼,便率先帶隊返回那條通道。

    司馬富強則一邊往回走,一邊再次用心大量這座競技場。反反覆覆看了幾遍,他終於確認此處沒有第三條通道。而且這個競技場是有頂棚的,而且周圍找不到任何一扇門窗,也就是說無法看見外面的情況,

    從原路返回之後,再次來到引導員所在的那條走廊,司馬富強注意到除了休息室之外,這裡還有另外一扇門。裝作走錯了方向,他大踏步地向那扇門走去。

    就在東海隊長差一點點摸上門把手的時候,該死的曉風說話了,「隊長,你走錯邊了,休息室在這邊。」

    司馬富強頭上青筋浮現,恨不得回頭給那小子一巴掌。咬咬牙,他決定不管如何都要打開那扇門看個究竟。還好那個引導員並沒有出言或者出手阻攔,直到司馬富強伸手發覺轉不動門把手時,那女人依然是一言不發。

    眼見那女人對此無動於衷,司馬富強突然有了暴力破門的打算,轉頭召喚隊友,「殘月你來,砸開這扇門。」

    殘月心虛地看看隊長,又看看那個面無表情的引導員,想不通隊長怎麼突然有此衝動的想法。

    「你不敢砸我來,把錘子給我。」眼見引導員一直沒有表態,司馬富強更是大膽。

    伸手接過殘月的大錘,他又看了引導員一眼,確認對方不會制止自己,便掄起錘子往那門上砸去。一聲巨響過後,那扇門連個痕跡都未曾留下,出人意料的結實。

    眼見隊長砸門沒有什麼不良後果,殘月也來了興致,興沖沖地接過錘子,直接發動「蠻力」技能,以至少四倍於司馬富強的力道砸了上去。

    殘月犯了個大錯,這是一條封閉的走廊,他的力量遠非司馬富強能比擬,所以這次砸出來的並非巨響,而是如同近在身邊的雷鳴,直接震得所有夢中人都差點暈倒。

    等到司馬富強從劇震中恢復過來,也不好意思衝他發火,畢竟是自己惹出來的事端。眼見殘月苦著一張臉,愣愣地瞪著門上好不容易出現的一個小凹坑,他安慰到,「沒事的,不是你的錯。」

    殘月卻一臉鬱悶地回答,「那個聲音說我毀壞公物,罰了我一千積分……」

    司馬富強無奈地看著門上的小凹坑,一千積分買來如此一個結果,恐怕把全隊的積分都砸光了,這扇門也未必能夠打開,只能作罷。悻悻地和隊友們返回休息室,他更鬱悶的是花了積分還搞不清楚門後面是什麼。

    生了一會兒悶氣,突然覺得眼皮開始變得沉重,司馬富強暈乎乎地睡了過去。
falconeye 發表於 2011-1-29 00:14
第五夜之三 瓦崗隱危機(一)



    再次醒來的時候,僅僅過去了一夜。

    黃志不在,司馬富強不得不一個人去參加第二天的軍議,他甚至想好了一套說辭,以應對瓦崗將領們對於黃志沒來一事的詢問。可是事實卻有些讓他失望,瓦崗諸將竟像是忘了黃志這個人似的,完全不曾問起。

    將黑石關的沙盤搭建起來,本來司馬富強還打算進一步在沙盤上做一些建議性的兵力部署記號,可是李密卻打斷了他的下一步動作。「人韋你的任務完成得很好,本公在此記你一功,你先退下吧。」

    東海隊長聞言不由得有些錯愕,但看到徐世績於李密身後不斷地向自己使眼色,便將疑惑壓在心裡,向帳內諸將告退。

    走出中軍大帳,司馬富強有些茫然,李密昨日的態度雖然算不上好,但也不至於如同今日這般判若兩人。難道是因為黃志不在的緣故?冴細想想,倒是很有可能。

    當日於洛口倉一戰,黃志憑藉「社交」與李密達到了熟悉的關係,而司馬富強自己可未必能享受同樣的技能效果。今日黃志一旦不在場,李密對這個馬強的熟絡程度馬上就體現出來了——依然是陌生。哪怕李密很欣賞他的沙盤製作技術,也不代表兩個人就是熟人。

    黃志「社交」的意義只有在這種時候才體現無疑,司馬富強更加懷念這位鬧失蹤的隊友。

    回到自己的營地,他卻驚冴地發現營帳裡多出來一個人,不過卻不是他一直渴望見到的黃志,而是虎妞這個不速之客。

    虎妞正糾纏著張偉,東海隊長將疑惑的目光轉向隊伍的專業八卦男,曉風立刻屁顛屁顛地跑過來,附耳說到,「虎妞正倒追人韋呢,幸福啊!」

    東海隊與天山隊的聯盟還算不上牢靠,可是眼下這女人卻是打算來聯姻了,司馬富強不得不考慮此事是否靠譜。

    那邊張偉被虎妞糾纏得沒有辦法,只得隨便找了個藉口想要回絕她,「你穿得太暴露了,不是我喜歡的風格。」

    虎妞聞言立刻把胡服的深V領往中間拉了拉,胸前的風光倒是蓋住了不少,「你不喜歡我可以改,我等會兒馬上回去換身衣服,保證把自己包成粽子一般。」

    張偉無奈地發現自己說得還是不夠清楚,「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向你這種豪放的性格不適合我。」

    「豪放?」虎妞傻傻地看著張偉,別看她打扮起來豪放,但在心思上還依然是個直來直去的大孩子。

    「就是說,你喜歡穿這樣的衣服儘管穿,我並沒有要求你遷就我。我真正不喜歡的是你喜歡穿這種衣服的審美觀。」張偉也體會到了司馬富強與曉風講話時的那種痛苦。

    虎妞總算是聽明白了,一對圓溜溜的虎目立刻噙滿了淚水,很委屈地說到,「我也沒說穿這樣子好看啊!只是家裡人都不讓我穿衣打扮太過暴露,平常連小腿都不讓露出來的,所以進了夢境世界沒有家裡人管著,我就想試試看嘛……」

    這下子連一旁豎起耳朵偷聽的東海隊員們都明白了,虎妞確實是個長不大的孩子,分明還處於與父母作對的叛逆期嘛。

    張偉只差沒跪下來磕頭求饒了,這丫頭確實長得不賴,身材也沒得說,但是沒理由自己一定要像曉風那個花痴男一般是個女人就喜歡。此時他終於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不能和這個女人講道理,所以蠻橫地拋出一個不是理由的理由,「反正我就是不喜歡,你穿這樣被很多男人看到過,我覺得很吃虧!」

    「沒有的,沒人敢看我胸口的!」虎妞趕緊辯解,「那些敢偷看的男人都被我咬了。就算是隊友,也都被我修理過了。現在他們絕對不敢再看我一眼。!

    「咬人……」李莎覺得自己要崩潰了,同樣是女人,眼前這個怎麼就有這種癖好呢?

    虎妞耳朵不錯,聽到了李莎小聲的嘀咕,立刻轉過頭來,虎目一蹬。誰想李莎正好盯著她的胸口不知想些什麼,母老虎立刻發飆了,「你居然還敢看我!我咬你!」說罷立刻一個虎撲殺將過來。

    李莎基本就是個沒有戰鬥力量的醫護人員,要是挨上虎妞這樣的高手一下,不死也得躺半天。張偉怎麼也不能看著女孩受傷,只得從後面攔腰抱住虎妞,像抱小貓似的,把她緊緊地攬在懷裡。

    凶悍的虎妞居然臉紅了,乖得像個小貓似的,蜷縮在張偉的懷裡。

    「別亂來,她是我隊友!」張偉解釋到。

    「可是你不是不喜歡男人看我胸部嗎,我得咬他一口,讓他長記性!」說到正事,虎妞又凶悍了,掙紮著要從張偉的懷裡脫出。

    此時李莎才回過神來,嚇得躲到黃鶯身後去。

    「你一個大男人,居然敢躲女孩子身後~出來!讓我咬一口,今天的事情就算了,死不了的!」虎妞雖然還在張偉的懷裡待著,卻不忘對李莎張牙舞爪。

    「她不是男人。」張偉頭疼地把虎妞攬得更緊。

    「廢話,出了事就躲女人身後,他當然不是男人。」虎妞的性格就是太直,完全沒聽明白身後男人的意思。

    眼看著虎妞不肯放過李莎,張偉只得挑明了說,「傻妞,她是女人,和你一樣!」

    這下子虎妞才安分下來,隨即想起自己還被張偉摟在懷裡,臉蛋立刻又紅了起來,變臉的速度和小孩子差不多。

    「你不咬她了吧?」張偉對於懷裡的這個女人算是怕了,在沒得到肯定的答覆之前,他絕對不敢放手。

    「是女人我就不咬了。」虎妞就是直,算不上很笨,說話的時候居然還懂得留點餘地。若是事後讓她查出那個傢伙不是女人,這一口還是少不了的。

    張偉放心地將她放開,手裡隱約還殘留著少女腰肢柔軟的觸感,不由得有些懷念抱著虎妞的感覺。

    虎妞臉紅稍退,立刻回頭質問張偉,「她是女的,該不會是你女朋友吧?」

    「當然不是,她是我兄弟的女人。」倒不是怕虎妞誤會,張偉實在是不能佔兄弟的便宜。

    虎妞聞言好奇地打量著東海隊營帳內的諸人,「你兄弟是哪個?怎麼會喜歡這麼一個假小子?」

    東海眾人為之絕倒,這女人還真是有什麼說什麼。不過黃志和李莎還真是被冤枉了,明明女孩容貌還要勝過虎妞一籌,只是被「偽裝」天賦臨時改變了相貌而已。當然,在場的人誰也不會挑明此事,這關係到隊員的天賦秘密,所以哼哼哈哈地應付了過去。

    眼見沒人承認,虎妞居然拿靈光一閃,「是那個死掉的士心吧?」

    「死掉?」這下子輪到李莎抓狂了,女孩從黃鶯身後殺了出來,直衝虎妞而去。

    不過虎妞是什麼人,哪能那麼容易讓李莎這樣一個毫無戰鬥力的醫務人員給拿住,輕輕鬆鬆一個閃身躲了過去。

    李莎知道自己沒有能力抓住對方,淚眼汪汪地指著虎妞質問,「你怎麼知道他死了?說,是不是你殺害了他?」

    虎妞被問懵了,轉頭看向同樣一頭霧水的張偉,「我都沒見過他,怎麼會殺他呢?而且他怎麼死的,你們怎麼反過來問我?」

    司馬富強總算是聽明白了,一邊勸住精神快要崩潰的李莎,一邊問到,「你憑什麼說士心死了?難道你得到了什麼消息?」

    「沒有啊,你們不是已經掌握了全隊一起進入夢境的辦法了麼。既然他沒有隨你們進黑石之戰,那不是死了還能是什麼?」虎妞自認為這個推論無懈可擊。

    司馬富強鬆了口氣,「別瞎猜,他只不過是有事沒來而已。」

    李莎這時也才弄清楚真相,嗚嚥著到黃鶯的懷裡去尋求安慰。儘管沒有證據證明黃志遭遇不測,但同樣也沒證據證明他安然無恙,女孩昨天好不容易被隊長安撫下來的擔心再度不可抑制的在心中茁壯起來。

    眼見虎妞闖禍,張偉更是頭疼不已,只得找個理由把她支開,「你趕緊回去換衣服,看你穿這樣,我心煩!」

    虎妞不知有詐,興沖沖地便跑開了。張偉則趕緊找個地方先避一避,免得待會兒又被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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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夜之三 瓦崗隱危機(二)


    氣氛有些尷尬,司馬富強覺得必須找點事情來做。「殘月!」他突然想起一件事,趕緊呼喚隊友。

    「在這兒呢。」聲音從帳外傳來。

    司馬富強循聲找了出去,在這片營地的一角空地上,殘月正賣力地舉著幾把石鎖。

    這傢伙十足的健身狂人,前兩天趕來鷺城的時候,行李箱裡沒見多少換洗衣物,啞鈴、拉力器、握力器可是一樣沒少。今天剛閒下來,他又趕緊找來石鎖練了起來。不過也就是因為這樣,這傢伙才練出一身橫肉和那「蠻力」專屬技能。他和曉風這哼哈二將若是站在一起,那便是一條竹竿和一座黑塔,十足一對活寶。

    「你不是要找機會認識裴行儼麼,現在就有這個機會,跟我去趟天山隊那裡,讓他們幫忙介紹一下。」說罷他也不等殘月回答,帶頭往外走去,相信那傢伙一定會立刻跟來的。

    殘月自然不會拒絕這等好事,他早就盼著與裴元慶的原型裴行儼見上一面,請教一些錘法上的精妙。胡亂地抓起散落在地上的外衣,也顧不得披上,便急匆匆地追著隊長去了。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天山隊營地,正好撞見虎妞從裡面奔出,已經是換好了一身衣裳,將美好的身材裹得嚴嚴實實。司馬富強趕緊將她叫住,「你幫我個忙,我也幫你打探人韋的個人喜好怎麼樣?」

    虎妞聞言大喜,不住地點頭表示贊同,瞧那架勢,恐怕司馬富強現在要她賣了自己的隊友都會答應。「快說!快說!」急性子的女孩迫不及待地催促,她還趕時間去找張偉呢。

    「你們是隨秦瓊的,那一定也認識裴行儼吧?」司馬富強把殘月拉到身邊來,「這位也是人韋的好兄弟,他想找裴行儼探討一下錘法的精義,你若是幫他一把,他自然也不會忘了你的好。」

    殘月心裡不由得哆嗦了一下,隊長這是把自己往火坑裡推啊。無論是虎妞還是人韋,那都是個頂個的變態,誰也不好惹,若是夾在他們中間,那必然是炮灰的命運。

    虎妞卻不管那麼多,一口應承了下來,「裴行儼是嘛,我熟,我找他切磋過。那個妖怪厲害著呢!一對大錘子舞起來,我根本靠近不了他,空有一身功夫也無從發揮。根據我的判斷,他在夢境世界的評價至少是A段位。」

    「A段位……」對於「錘法」依然停留在D段位的殘月來說,這絕對是個高山仰止的對象。他頓時有些畏首畏尾,猶豫地看著隊長。

    「那走吧。」司馬富強才不管那麼多,錯過了這個機會,殘月可是要後悔的。

    在虎妞的帶領下,三人拐出秦瓊的營地,轉而進入相鄰的另一處營盤。裴行儼和秦瓊都是隋將裴仁基的手下,一起前來投靠李密,自然是駐紮在一處。

    殘月想找裴行儼,也就只能是在今天了。此時為617年十月二十三日,離黑石之戰揭幕還有兩天。過了今天,瓦崗諸將便都有要職在身,將分散到鞏縣附近月城、洛口倉、石子河等各處要地據守。

    裴行儼是個豪爽的漢子,一般使大錘的人都是這個性格,聽聞瓦崗軍中居然還有和自己一樣使錘的人才,自然是喜出望外。即便殘月只是個錘法剛入門的菜鳥,他依然是不吝賜教。

    「來,你打我一錘試試,要盡全力。」拉著三人來到營地內的小校場,裴行儼興致勃勃地揮舞著兩柄八卦梅花亮銀錘。

    殘月惴惴不安地看了隊長一眼,用眼神請示司馬富強是否盡「全力」。要知道他的「蠻力」技能一旦發動起來,目前300%的力量增幅足以在第一擊時令大部分人喪失戰鬥力,若是不小心傷了裴行儼,那可就有些麻煩。

    司馬富強自然知道他的擔憂,便開口說到,「裴將軍切勿大意,我這兄弟天賦異稟,身具怪力,這一錘子下去,怕是有常人四倍的力氣。」

    裴行儼聞言更是喜上眉梢,「如此甚好,用力,用力,讓我試試!」

    得到認可,殘月也不再客氣,立刻發動「強力」效果,掄起大錘就砸。

    裴行儼感受到大錘端面所帶來的巨大風壓,立時對殘月的力道有了初步的判斷。他大喝一聲,雙臂同時發力,肌肉一團團地隆起,筋脈浮凸,雙錘同時發力迎上。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傳遍附近的各營地,在場的幾人則是幾近失聰。兩名肇事者在這一記蠻橫的撞擊之後都是踉踉蹌蹌地後退了幾步,震得幾乎拿不住手裡的兵器。

    「哈哈,痛快!」裴行儼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耳朵聽不見的關係,這嗓子吼得特別大聲。把兩把亮銀錘往地上一擲,他揉著有些麻痺的雙手。

    殘月也趕緊把武器放下,看著自己迸裂的虎口,心裡卻想著眼前這妖怪是如何抗住自己四倍力量的一擊。這要是換了個沒有「蠻力」技能的夢中人來,還不得被裴行儼一錘子砸飛了不可。

    此時營地外面鬧哄哄的,附近各營的瓦崗將領們都循聲趕來看熱鬧。裴行儼更是興起,「來來來,我們繼續。不過這回我可不會站著讓你砸了,你自己小心。」

    一旦裴行儼拿出真功夫來,這場切磋立時成了一邊倒的以大欺小。殘月空有一身蠻力,卻無法應用得當,常常是一錘子砸下去,被裴行儼拿一柄亮銀錘從側面舉重若輕地一磕,他便「義無反顧」地一錘子往地面上砸去,震得自己五臟六腑直翻滾。

    就這麼三兩個來回,裴行儼已經看出殘月那可憐的斤兩,而旁觀的瓦崗將領們也失望地散去。

    殘月失魂落魄地看著地面上被他砸出的三個大坑,發覺自己引以為傲的「蠻力」加「錘法」組合,竟被裴行儼徹底打出了菜鳥的原形。這些歷史上有名有姓的武將可不是東海鎮的那些小毛賊,誰沒有個真功夫在手,若是今後其他對手都以巧勁來破解自己的招數,前途實在是一片黯然。

    裴行儼看出他的沮喪,走過來拍拍他的肩膀,「兄弟,你很有力氣,這是使錘子的最基本條件,也是最重要的條件。可以說,你的條件非常之好!你所欠缺的是技巧上的打磨,我看你來來去去只會一招『奮力一擊』,這當然不行。這瓦崗軍裡隨便拉個一個好漢出來,就能對付你這招。你要動腦子,錘法可不僅僅是用蠻力而已,還要用巧。」

    殘月雖然一時還不能領悟,但依然拚命點頭,這可是來自「隋唐第三條好漢裴元慶」的點撥啊,可遇不可求。

    眼看著殘月似是而非的表情,裴行儼乾脆拉著他席地而坐,細細地將自己用錘的體會說給他聽。

    司馬富強眼見二人的交流不是一時半會能結束得了的,便轉頭離開小校場。虎妞自然是追著他去了。

    當天殘月收穫了多少,只有他自己心裡清楚。裴行儼於錘法上的點撥,其他人自然是無法分享,也幫不上他什麼忙,一切只能看他自己能夠消化吸收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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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夜之三 瓦崗隱危機(三)


    第二天開始瓦崗軍各將領開始領著自己的人馬前往各處要隘。此時的瓦崗軍人馬多達二十萬,已不是當初翟讓手裡的規模,大部分人馬都是李密主持之後才加入的。屬於翟讓派系的將領僅有那麼寥寥幾個,此時被李密拆散了發往各處。

    東海隊隨著徐世績去洛口倉與翟讓會合,而天山隊所跟隨的秦瓊卻在加入瓦崗之後成為李密的親將,此時自然是趕赴黑石關前線。

    洛口倉在617年二月被瓦崗軍拿下之後,李密便著手興建興洛城,將之擴建到四十里範圍。新建成的興洛城,北依黃河,南鄰石子河,西面靠近東都洛陽的方向修了月城,也就是俗稱的甕城。興洛城基本上就是在現實世界鞏義東面,而黑石關則在鞏義西面的洛水邊,直線距離大約就是十公里以內。

    總算甩開虎妞這個**煩,張偉得以喘口氣,昨天他可是跟做賊似的躲了一天。

    而對歷史研究得遠不如司馬富強透徹的詹慕思則哀嘆自己的不幸,居然攤上被發配到前線這種倒霉事,也只能怪他自己不瞭解秦瓊在李密眼中的地位。

    但是最煩惱的竟然是司馬富強,歷史的既定軌跡正在將居於後方的東海隊推向一個比身處前線更危險的境地,那就是翟讓的身邊。

    李密親自上了黑石關前線,翟讓身邊便開始熱鬧起來,王儒信、翟弘先後來勸說他出任大冢宰,奪回瓦崗軍軍政大權。

    司馬富強嘆息不已,這便是翟讓的取死之道了。不管翟讓本人是否有此心,但是他的手下卻著實走了一步臭棋。此時大敵當前,他們卻在後方密謀此事,李密豈能容忍,也難怪他會先下手為強了。

    李密早就對瓦崗創始派系忌憚不已,徐世績、單雄信、王伯當、邴元真,這幾個都是瓦崗軍頗有威信的大將,也都是瓦崗軍的棟樑支柱,卻都是在李密加入之前翟讓身邊的老人。只要翟讓還在瓦崗軍一天,這幾人便不會真正地以李密為主。

    要說李密沒有除掉翟讓之心,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只不過他一直等不到一個合適的藉口,可是現在翟讓的親信卻給李密送來一個最好的藉口。

    司馬富強是數著日子度過隨後的幾天,對於前方的戰事絲毫不去關心,而是盤算著如何讓東海隊避過這一劫。他所知道的最簡單的辦法便是主動找李密表明心跡,但這卻是下下策。

    瓦崗軍的這場內訌,死的雖然只有翟讓的幾個親信,但是徐世績也是差點丟了性命的。而作為徐世績派系的人,自己跳過主上去找李密密報,這是古人最忌諱的不忠。這樣一來,東海隊便等於是背棄了徐世績,先前付出的一切努力都將付之東流。

    反之,以自己的「猜測」去提醒徐世績,告訴他李密將會對翟讓下毒手,這更有可能帶來兩個不良後果,一是被徐世績斥責為挑撥離間,二是被李密認作是翟讓死黨,那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的結果。

    所以想來想去,司馬富強只能是裝傻充愣,當做完全不知道這回事,找個機會把東海隊帶到離翟讓儘可能遠的地方去。

    黑石關大戰已經爆發,李密由於沒有聽從司馬富強的勸告,執意與王世充大軍在黑石關那狹小的地方開戰,限制了騎兵的發揮,結果自然是沒有好下場。瓦崗軍很快便敗退,李密甚至失了他的心腹謀士,原鞏縣縣長柴孝和。

    當然,對於這些事情《新唐書.李密傳》裡都有很詳細的說明,東海隊長甚至不需要聽軍報便能知曉前線的戰況。當然,史書裡可沒有寫明當時李密的心情,但司馬富強依然可以想像其心中的悲憤,並且可以想像到他對在後方搞小動作的翟讓的忌恨之心更加強烈。

    時間一天一天地逼近十一月十一日,司馬富強每天去找徐世績討任務,以求遠離翟讓、遠離這場即將爆發的禍事的機會。

    然而這位隋唐時期政治生命最長久的未來英國公卻是屢屢駁回其請求,說是必須等待魏公李密的指令。東海隊長在心裡腹誹不已,難怪這傢伙會屹立於政壇不倒,原來就是因為這種謹慎過度的處事態度。

    此時,王世充已經開始乘勝進擊興洛城西側的甕城,即史書中記述的月城。這月城一旦失守,興洛這座大城便失去了犄角中的一支,餘下的洛口倉城便成了孤城一座,瓦崗軍可能瞬間被打回原形,成為無根的浮萍。

    ========================夢與現實的分界線=======================

    洛口倉城在這天黃昏的時候突然變得鬧哄哄的,司馬富強猜測是李密的敗軍回來了,正要出門打探,迎面便是一個熟悉的身影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

    「等等!」眼看著虎妞無視於自己的存在,而是探頭探腦地尋找張偉,東海隊長對這個自來熟的丫頭有些無奈,「李密是不是回來了?」

    「是的是的。」虎妞不耐煩地回答,然後便發現了張偉的身影,興高采烈地奔了過去,「人韋我回來了,你有沒有想我?」

    「是你想他了還差不多……」曉風就是管不住自己嘴巴,忍不住偷偷嘀咕著。

    練武之人耳聰目明,豈能聽不見他的嘮叨,虎妞虎目一瞪,「你欠咬是不是!」

    「沒,沒有。」想到虎妞發動技能後那一口鋼牙,曉風縮了縮脖子,「我是說他真的很想你,天天都念叨著你。」為了自保,他選擇無恥地出賣隊友。

    虎妞聞言大喜,也不管曉風說的是否真話,反正她就是愛聽。

    司馬富強搖搖頭,看著苦著一張臉的張偉,想到自己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便離開了。他去的地方是徐世績的軍帳,李密回來了,正好可以討個差使遠離這是非之地,順便幫張偉擺脫虎妞的糾纏。

    來到徐世績的帳外,一名相熟的親兵與他點頭打招呼,「馬校尉又來啦,徐將軍去魏公大帳,恐怕要晚些才能回來。」

    司馬富強這個「校尉」稱呼與他在東洲勢力的職位差不多,也就是個六至七品的樣子,是瓦崗軍授予的頭銜,但是卻沒有實際的權利。

    中國的九品中正制由三國時代曹丕開始施行,到隋唐趨於完善,因此在夢中人歷經的三大主線以及東洲勢力夢境中都有相近的官制存在,也就給了夢中人一個評價自己在各個不同的世界中所處位置的基準。

    黃志在三國時代受封的諫議大夫一職,在九品中正制中,差不多是正四品下的級別,級別不算很高,但絕對比校尉一系列的武職要高得多。畢竟司馬富強在東洲勢力中獲得的昭武校尉也不過是個正六品上的階級,算是校尉中最高的一階,再往上就是將軍級別,不可同日而語。

    說起這個官職級別來,司馬富強實在是無法不嫉妒黃志。三國的諫議大夫也就罷了,那是黃志自己的主線,東海隊長沒啥好不平衡的。可是在司馬富強的主線裡,黃志卻依然壓他一頭,居然被封了個游擊將軍,實在是讓他吃味,不得不再次羨慕「社交」的隱性效果。還好身為東海隊長,司馬富強在東洲勢力永遠是黃志上司,總算找回了點平衡。

    司馬富強不擅交際,所以也不再和那名親兵多說些什麼,逕自趕往李密的中軍營地。以他的地位,在沒有接到通知的情況下,自然是沒機會進入中軍大帳,便和各位將軍的一眾親兵在外等候,其間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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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夜之三 瓦崗隱危機(四)


   這次軍議比以往要長得多,顯然瓦崗軍形勢不妙,若非司馬富強熟知歷史,光是看眼下的形勢誰都會覺得危機四伏。瓦崗軍舉義六年以來,可以說是一路順風順水,偶有小敗也沒多少損失,這次卻損兵折將,失了柴孝和,算是最慘的一次,嘗到了兵臨城下的危機。

    司馬富強看著在一旁面色凝重的親兵們,這些人的臉色最能反映他們頂頭上司目前的狀況,看來瓦崗軍的大將們個個都對抵禦王世充沒什麼信心。不過歷史卻是已知的,暫時還沒有過不去的坎,瓦崗軍仍將繼續延續他們的勝蹟,直到一年之後。

    這場軍議持續到華燈初上,也許是與會的諸人都覺得餓了,才暫時告一段落,瓦崗諸將興致不高地紛紛走出來。

    司馬富強立刻向徐世績迎了上去。時任瓦崗軍右武侯大將軍的徐世績也同時看見他,眉頭緊蹙地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眼見主上臉色不善,司馬富強知道自己的事情也不急於一時,就不在當下的場合提起,而是隨著徐世績往回走。

    徐世績時年二十四歲,還相當年輕,歲數比年近三十的司馬富強要小多了,再加上東海隊長天生就是一張滿臉橫肉的大叔臉,看起來兩人就像差了一輩似的。

    所以未來的英國公很是謙虛地向他討教,「王世充十萬大軍兵臨月城,士氣高漲。反觀我軍自從黑石關一敗,卻是士氣低迷。儘管已經屢屢增兵月城,但卻是無濟於事,一敗再敗。這一次魏公也是沒了主意,不知馬校尉有何見教?」

    「馬校尉」聞言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李密此人固然剛愎自用,但多少還是有些軍事才能的,怎麼會因為一場失敗落拓至此。退一步來說,徐世績尚且年輕,經驗不足也就罷了,瓦崗軍那些農民出身的猛將也可以不去考慮,但是新近加入瓦崗的那些個隋將難道個個也都不懂兵法?

    司馬富強突然嗅出一股強烈的陰謀意味,有人存心看李密出醜!李密自己剛輸了一陣,又失了柴孝和,心神大亂,所以一時沒主意可以理解。其餘那些裝作沒主意的人,恐怕是翟讓的親信私下裡許了他們什麼好處,所以心存惡念,想要趁此機會拉李密下馬。

    歷史果然不是靠書本上那幾段文字能夠說得清楚的,瓦崗軍的內部矛盾遠比想像中的要複雜得多。司馬富強也不點破,這不關他的事情,他的首要職責是保護東海隊不在即將爆發的這場內訌中遭受損失。

    在徐世績看來,陷入沉思的馬強是在努力地幫自己想對策。儘管李密出於權力紛爭而有些排擠眼前這個大漢,但毋庸置疑,這位「馬校尉」極有軍事天賦,或許他能解救瓦崗軍於危難之中。

    若說徐世績完全沒有察覺到瀰漫於瓦崗軍中那股散發著腐朽惡臭的陰謀氣味,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但是其性格決定了他不願意介入其中,而雙方也都瞭解其為人,均在這場陰謀中將他排除在外。這也可以算是一種幸運,免去了他排隊站位的痛苦抉擇。

    思考了一會兒,司馬富強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給徐世績一點點建議,「將軍可知三國曹操最喜歡的戰術為何?」

    「自然是斷糧道。」徐世績不假思索地答到。隨即他若有所悟地轉過頭來,「馬校尉的意思是奇襲黑石關?」

    司馬富強點點頭,儘管此時的徐世績相比於日後隨李世民四處征戰的英國公李績尚有些稚嫩,但在軍事才能上已經初現崢嶸。

    對於司馬富強的建議,徐世績卻是有些猶豫,「然我軍新敗,士氣不振,加之黑石關易守難攻,恐怕此招不易施行啊……」

    「將軍尚且這麼想,那王世充必然也這麼想。兵者,詭道也。攻其無備,出其不意。此戰豈有不勝?」東海隊長一下子列舉了兩條兵法中的名言來說服徐世績。其實他甚至認為沒有必要去解釋,因為這是歷史的事實,黑石之戰的轉機就是從這計「圍魏救趙」開始的。

    徐世績聞言大喜,「然也!你隨我去見魏公。」

    司馬富強卻停了下來,「屬下就不去了。」

    「為何?」徐世績不解。

    「魏公為人剛愎自用,若此計為將軍所獻,他自是欣然接受。若由屬下來說,恐令其覺得有失顏面,反而不妙。」司馬富強嘴上說得好聽,但內心的潛台詞卻是,「我不要李密感激我,東海隊需要的不是他的親密度,而是你的。」

    徐世績自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卻以為他一心為瓦崗軍,很是對自己的口味,無形之中如司馬富強所期盼的那樣,提高了其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

    徐世績自行去見李密,而司馬富強則樂呵呵地回營地,他已經從徐世績的眼神中讀到了那種信任與倚重的意味,這才是東海隊最需要的東西。

    回到營地時已是晚餐時分,虎妞早被張偉連哄帶騙地送走了,李莎卻獨自躲在營地一角垂淚。

    司馬富強自然是知道她觸景生情,於是便走過去勸慰,「想士心了?」

    「隊長,他真的沒事麼?我很擔心!」此時偽裝成男人的面孔,李莎這副淚眼汪汪的表情實在是有些雷人。

    對於黃志安危的擔心不是一天兩天,然而為了不影響東海隊的士氣,她一直極力強忍著。今天虎妞又來騷擾張偉,雖說並未被接受,但至少能夠知道自己喜歡的人是死是活。而李莎卻全然不知黃志的去向,那種生死不明的煎熬比得不到認可還要痛苦。所以她終於熬不住了,找了一個沒人注意的地方暗自垂淚,誰想正好遇上隊長回來。

    算算日子,這黑石之戰至少還得持續很長一段時間,若是不解決女孩的這個心病,恐怕對東海隊的士氣會是個巨大的打擊。司馬富強決定撒個善意的謊言,「當然沒事,你知道我是東海隊隊長,若是士心不在了,夢境世界是會通知我的。」

    他伸手指指自己的腦袋,「你明白的,通過那個聲音。所以咯,他還活得好好的。」

    李莎心下稍安,「那會不會被人綁架了?」

    「綁架他幹嘛?」司馬富強嗤笑到,「一不是美女,二不是大款。在夢境世界原住民看來,他不過就是個普通人。而在其他夢中人來說,直接殺了他遠比綁架來得有利可圖。所以呢,那傢伙就是臨陣脫逃了,你回去好好管教一下就是了。」

    這個解釋說實話有些牽強,但是李莎也明白隊長的用心,所以她強迫自己去相信。擦乾眼淚,擠出一點笑容,「我沒事了,謝謝隊長!」
falconeye 發表於 2011-1-29 00:15
第五夜之四 危難見忠心(一)


    司馬富強總是把眼光放得很遠,這與他的專業不無關係,所以他犯了個錯誤,就是忘了眼前迫切的問題。他把向李密諫言的機會讓給了徐世績,自然是為了今後加入李唐陣營這個更長遠的目標,但是對於眼下如何躲過瓦崗軍內訌危機卻是於事無補,李密並不知道馬校尉對他「忠心耿耿」。

    所以第二天他去找徐世績要任務的時候,便嘗到了苦果。對於這個知兵善謀的愛將,徐世績自然是要留在身邊了,就算李密那邊已經開始召集人馬偷襲黑石關,他也斷不可能讓東海隊諸人出動。所以了,司馬富強的「遠視」行為導致東海隊繼續被捆綁在了一切紛爭的核心——洛口倉倉城裡翟讓的身邊。

    此時的翟讓就是一個隨時會被李密引爆的巨大火藥桶,而徐世績在這段時間裡一直都是在火藥桶的身邊待著。徐世績命硬,歷史證明他絕不會死在這場內訌裡,但是東海隊就不一樣了,天知道李密的人馬會不會對他們下手。

    換句話說,如果昨晚司馬富強不是一味考慮長遠利益的話,就應該去找李密當面獻計。這樣一來,東海隊雖然損失了少許徐世績的親密度,但卻保證了在這場內訌中正確的站隊,至少讓李密知道他是向著自己的。

    戰爭的本質是利益的驅使,司馬富強對於這點的認知很好,但是對長遠利益與短期利益之間如何取捨把握,他卻有很大的不足。這一次就是一個明顯行差踏錯的案例,而且並非是第一次。

    細說起來,淝水之戰也勉強可以算是一個錯誤的選擇,東海隊完全可以在東晉陣營撈到了積分這個短期利益之後,於下次進入五胡亂華主線時,再設法脫離東晉陣營,北上轉戰北魏陣營。

    當然,也不能全說那是個錯誤的選擇,畢竟利用黃鶯身處的前秦陣營來進行轉換陣營的操作遠比今後從東晉去轉要容易得多,算是個見仁見智的問題吧。

    奇襲黑石關王世充大本營的計謀生效了,害怕後路被斷的王世充在守關隋軍六次舉烽火求援之後,終於無法置之不理,揮軍回援。瓦崗軍伺機銜尾追殺,一路將隋軍又趕回了黑石關,斬首無數,士氣大振。

    李密的勝利並非每個人都開心,至少王儒信等人就陰沉著一張臉。這些人可不希望李密的聲望繼續攀升,所以在他們的攛掇下,翟讓終於也得到了一次指揮權。

    十一月初九那日,攻打興洛城西邊月城失敗的王世充轉戰南路的石子河,翟讓在他的親黨支持下領軍率先與隋軍交上了手。

    翟讓建立瓦崗軍之前是個什麼人,他是東郡一名小小的法曹,也就等於現代的派出所所長,不過是當地一個小吏,雖是頗有勇力,但何曾學過什麼兵法。身為瓦崗軍創始人,但初期也是靠著智將徐世績一眾人幫他打理著,方才能夠在永濟渠一帶依靠劫商船而逐漸發家。

    此時真的讓他自領一軍打頭陣,而且對手是隋軍的老狐狸王世充,這個連李世民都對他相當頭疼的對手,又怎麼可能有好結果。而且更可笑的是王儒信等人為了彰顯翟讓的軍事「才能」,不讓他帶上徐世績一起,免得打了勝仗被人算到懋功的頭上。

    這樣一來,翟讓真的抓瞎了,他的兄長翟弘還有王儒信這幾個都是鄉里的混混,曾幾何時指揮過如此規模的大戰,甚至連排兵佈陣都不甚瞭解,很快便敗退了下來。

    李密早料到翟讓的結果,扭轉了月城的敗局之後,他現在又恢復了鎮定,便讓王伯當和裴仁基各領一軍埋伏在翟讓敗退的路上,自己又帶著單雄信領中軍展開反擊,當下再度將王世充大軍打得倉皇潰逃。

    而徐世績本人則繼續留守瓦崗軍的根基倉城,他無疑是瓦崗諸將中最讓人信得過的一個,所以留守是理所當然。東海隊又一次與戰場無緣,可以想像他們在黑石大戰一役中的慘淡收穫。

    石子河戰罷已是第二天上午,離瓦崗軍內訌僅剩下一天時間,東海隊再也找不到任何藉口脫離這是非之地。司馬富強憂心忡忡地坐在營地門口,

    他不是沒有想過帶著東海隊私自外出,但是這明顯不是個好辦法。值此兩軍交戰的關鍵時刻,任何人私自出城的舉動都會被認為是通敵行為,這可遠比置身於瓦崗軍的內訌之中要危險得多。失去瓦崗軍徐世績的親密度和貢獻度都算輕的,直接被當做典型斬首示眾恐怕才是最嚴重的懲罰。

    還有一種辦法便是去李密派系的將領那裡避難,可惜很遺憾,這點同樣行不通。

    東海隊是被打上了徐世績標籤的,也就是公認的翟讓派系,與李密派系的諸將基本上沒有什麼往來。若是有黃志這位「社交」強人在,完全還來得及臨時結交一個秦瓊或者程咬金這樣的未來李唐陣營猛將,但現在一切都是空談。以司馬富強的交際能力,連對方的親兵都搞不定,更遑論見到這些將領本人。

    以曉風那樣的智商,可能會建議隊長去拜託徐世績幫忙介紹一個。可這麼做意味著什麼?意味著背叛!

    因為走的是瓦崗陣營徐世績路線,東海隊之於徐世績,便是家將一般的存在。於隋唐時代,家將可以不忠於皇室,但絕不能不忠於主君,這一風俗甚至遠傳日本,形成其武士文化。

    所以司馬富強若是傻傻地跑去找徐世績說,「將軍,屬下很崇拜程知節將軍,能否麻煩您幫忙引見一下?」那無異於在向徐世績表明,「我要和你劃清界限了,以後我們主從之情恩斷義絕!」

    當然,也有可能徐世績很大方,不介意司馬富強公然和別的瓦崗將領眉來眼去,但別忘了他可是唐太宗李世民口中的那個以忠義而著稱的「純臣」,不結黨、不營私、不該做的絕對不做、不該說的絕對不說,就這樣一個人,他所結交的李密派系的將領甚至還沒有司馬富強多。瓦崗軍裡他能去串串門的也就是王伯當、單雄信幾個,無不是這場內訌漩渦中的核心人物。

    所以說,此路不通。
falconeye 發表於 2011-1-29 00:15
第五夜之四 危難見忠心(二)
   


    唯獨殘月與裴行儼有那麼一丁點亦師亦友的情分,但是以如此藉口拉著全隊去叨嘮對方一個晚上,實在是有些不現實。而且據司馬富強對這段歷史的研究,裴行儼於十一日當晚應該是隨其父親去參加了那場瓦崗軍內部的「鴻門宴」。那裡正是東海諸人想方設法要避開的地方,又怎麼能傻傻地隨著裴行儼去往火藥桶的引爆點。

    其實認真說起來,瓦崗軍內訌並不是那麼可怕,李密旨在消滅翟讓及其死忠派系的幾員核心人物。至於基層將官,那可都是瓦崗軍不可或缺的中堅力量,只要不是負隅頑抗的,李密斷不會對他們下死手。

    真正可慮的是天山隊。儘管與詹慕思達成了初步的聯合意向,但這種毫無約束力的脆弱聯盟實在是無法讓人放心,尤其是牽扯到巨大的利益時。司馬富強不得不防著詹慕思一手,萬一那個中國通企圖利用此次瓦崗軍內訌來滅了東海隊以實現撈油水的目的,那才是最大的危機。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這是司馬富強一直以來信奉的教條,所以這一次他把天山隊往最壞的那方面去想,免得到時候突然遭到盟友的背棄時措手不及。退一步來說,就算他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防著點也不會有什麼損失。

    一個人在那裡糾結了半天,他甚至懷疑自己比李莎還要想念黃志了。只要有黃志在,不管是幫忙出主意還是直接出面與人打交道,以上的麻煩都不再是什麼大問題。司馬富強甚至懷疑黃志通過其神奇的「社交」能力,能夠將這場內訌轉化為一個提高評價的手段。

    至於黃志的兄弟張偉,雖然算是東海隊三個臭皮匠之一,但是他比司馬富強這個隊長還要怕與人打交道。對於這種牽扯不清的陰謀、內訌、人際關係,這個退伍大兵直接選擇頭腦短路。更何況張偉現在還要天天被來自天山隊的虎妞糾纏不清,痛並快樂著,想要指望他幫忙,簡直還不如去向曉風求教來得乾脆。

    至於隊伍裡的兩名女性,司馬富強從未想過徵求她們的意見,不可否認,他就是有大男子主義情節。也因為這樣,他才會選擇與女友分手,獨自去面對不可知的未來。

    還有殘月,那傢伙就算了,十足一個馬大哈,由他想出的濫主意通常與曉風有得一拼。而午陽那個沉默寡言的鄉下漢子,半天打不出個屁來的悶葫蘆,更是不能指望。

    這時候遠遠看見虎妞踩著輕巧的貓步向著這邊走來,如同上班打卡一般準時來他們這裡報到。天山隊的這女人今天心情顯然不錯,居然對司馬富強打了個招呼,實在是罕見。東海隊長以前都是被她無視的命。

    「為什麼這麼開心?」突然感覺到這女人或許會成為明晚的關鍵,司馬富強開口問到。

    虎妞居然停下來回答,讓東海隊長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詹慕思那傢伙說了,石子河一戰打贏了之後,暫時就沒我們什麼事了。他說從現在起直到十二月,我們和王世充基本上都是處於對峙狀態。而十二月二十四日那天,王世充會來偷營,只要將他趕跑,黑石之戰便順利結束。也就是說,我這一個多月都不用離開人韋了,真好!」

    原來她是在高興自己有了大量的時間糾纏張偉,司馬富強會心地笑了笑。他隨即又想到一個新的問題,趕緊叫住就要進入營地的虎妞,「你知道你們隊長是通過什麼渠道瞭解黑石之戰的麼?」

    「還能有什麼渠道,他一個黃毛,也就是百度一下唄。」虎妞頭也不回地走了進去。

    「百度……」司馬富強撓撓頭。

    作為專業研究戰爭史的研究員,他還真不知道黑石之戰在百度裡面究竟是怎麼寫的。若是虎妞說的渠道是《新唐書.李密傳》之類的史書,那毫無疑問詹慕思是應該知道明晚即將發生的事情。

    而現如今的情況,從虎妞的話語當中不難看出詹慕思並不清楚明晚即將發生的事情,這對東海隊來說無疑是個好消息。但同樣也有另一種可能性存在,那就是詹慕思利用直率的虎妞來麻痺東海隊。

    因為司馬富強並不知道百度裡面究竟對這場戰役描述到了什麼樣一種程度,所以他只能繼續惡意地懷疑詹慕思的「險惡」用心。為此,他終於心生一計——美男計,犧牲一下黃志好兄弟張偉的色相。

    好不容易熬到當晚虎妞走後,他才找到機會給張偉佈置任務。「人韋,有件事和你商量。」

    聽完司馬富強的計劃之後,張偉跳了起來,「什麼?叫我騙女人,絕對不行!」

    「你該不會對她動心了吧?」張偉如此過激的反應實在是出乎司馬富強的預料。

    「開什麼玩笑!」張偉情緒有些激動,「我和她是沒有未來的,甚至不如你和你前女友!抱歉,我沒與傷害你的意思。但是你應該能夠明白,不管是在夢中還是在現實,我們兩個人根本沒有在一起的機會。」

    司馬富強很擔心地看著他,「那你有沒有對她說明這些?」

    張偉頓時萎靡下去,「說過了,但是沒效果。和那丫頭說不通道理,她說我們可以天天交流切磋,讓彼此得到提高。若非這點她說的還有些道理,我根本不可能讓她整天在我們營地打混。但儘管如此,我也不想騙她,利用她。我是個男人!」

    「好吧,我們換一種方式。我們不騙她,也不利用她,我只要求你,明晚無論如何把她留在身邊,直到瓦崗軍內訌平定下來。為了隊友們,拜託你了!」司馬富強試圖玩個文字遊戲,他的新方式還是一樣在利用虎妞作為東海隊的保護傘或者說是人質。

    但無疑他的最後一句話起了作用,為了隊友們,在沒有對虎妞造成傷害的情況下,張偉勉強接受了這個請求。換句話說,明天他不得不主動挽留虎妞共進晚餐,然後幹什麼好呢?賞月,還是做點別的什麼……

    可以想像,不管張偉以何種藉口挽留虎妞,那丫頭一定是會很樂意留下的。除非最惡劣的那種情況,也即是虎妞根本是詹慕思派來麻痺東海隊的一顆棋子。但是若真是那樣也好,只要虎妞拒絕留下,那一方面能讓張偉放下這段本就無望的感情,同時東海隊也能夠確認天山隊的險惡用心,乾脆就先下手為強,讓虎妞永遠也回不去。

    看著興致不高的張偉那萎靡的背影,司馬富強突然覺得自己有些邪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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