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呆 第二十七章 千年妖婆
影兒繼續進行善後處理，逐一將保鏢們的記憶模糊，這樣他們醒來後，只會依稀記得發生過的事，認真去想卻又不可能想得出來。心靈術，妙用無窮！
輪到拜雷時，不禁遲疑了一下，暗想這個敗類精通武技，又上過東崑崙，不知是何來歷，這下可要好好查一下他的記憶，看看有沒諸如偷搶拐騙之類作奸犯科的罪行，這樣她就有理由廢掉他的武功，再移交警方處理，就算沒有……為安全起見，司徒小姐也想在他的心磁中留點東西，日後相見，要對付時就容易多了。
她才將靈力集於在指間，就要點下，突然心生警覺，但已遲了，手腕一痛，已被一隻手閃電般扣住，一股雄渾的真氣同時封住她半身經脈，動彈不得。
「好可怕的心靈術！我就免了吧……」
鼻青眼腫的拜雷睜開眼睛，居然還笑得出來。他扣住影兒腕脈，緩緩起身，還不忘揉了揉那淒淒慘慘的面孔，唉聲歎氣，「這你醜女人，真是缺德，我都暈了，毫無還手之力，你還這樣對我！哎，看樣子又得去整容了！」
影兒又驚又怒，卻又無可奈何，腕脈被扣，只要對方催出真氣，輕易就可震斷自已的經脈，到時樂子可就大了！當然，司徒小姐也不是坐以待斃的人，當下心念急轉，苦思對策。
「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你這樣做踐我，我都還沒找你算賬呢……得了，這事就先撂在一邊！喂，醜女人，有件事要問問你，你只要乖乖回答，敗類大爺我心情一好，說不定就放你一次！」拜雷饒有興趣地盯著影兒，後者面色鐵青，眼中儘是怒火。
影兒很快平靜下來，凝視拜雷，輕輕地，一字一字，緩緩地從嘴中吐出音節：「你……想……問……什……麼……敗……類……」
「哈哈，你這小妞真有個性，說話一字一頓的，哈，我開始有點喜歡你了！」
「謝……」影兒詭異一笑，最後一字卻沒有吐出來，那原本漆黑清澈的眸子中，突然失去所有神光，瞳孔中央隱見一點金芒，不斷擴散。
那點金芒就像帶著無窮的魔力般，讓拜雷忍不住觀注其中。
一股奇怪的波動在空中快速散開，剎那間，整個世界都似乎抖了一下，拜雷只覺體內血液沸騰，氣息翻滾，心神顫慄，五臟六腑竟似要爆開。
「該死！」拜雷知道不妙，暗罵了一聲，趕緊鬆手，內息急轉，如箭般向後射出七八米，落地時身形一顫，已有些狼狽。
影兒本想趁機攻擊，卻見拜雷的身體一挫定穩，手腕虛空一旋，掌心已然勁氣盤旋，真氣凝成實質，在掌外盤繞——好強大的力量！影兒一驚下，知道佔不了便宜，只得悻悻地停了下來，苦思對策。
「好險！」拜雷一抹從口，眼，鼻，耳洋出的血液，放在眼前看了一下，心有餘悸地道：「這應該是『音紋波動術』吧！據說只有天分極高的心靈師才能領悟！嘿，不過火候差了點！不然老子……」他本想說不然老子大事不妙，但這種丟臉的話還是不要說出來為妙，免得給這個醜女人嘲笑，徒長她的勢焰。
影兒哼了一聲，大感洩氣，對這拜雷的評價上升到更高的層次，也不知該如何對付他，兩人間的實力差距太大了，這可不是心靈術可以彌補的！「以他的修為來看，應該處於八段上階，塑勁化型的地步……他也就三十左右，已有這種修為，為何甘當保鏢？」
拜雷卻饒有興趣地看著影兒，搖頭晃腦，嘖嘖地道：「聽說宗翰在閉關前曾在外面收過一個學生，武技天份世所罕見，不到十六歲就進入七段，只是後來不知什麼原因，居然放棄武技，改修心靈術，將宗翰氣了個半死，看來這人就是你了！」
影兒一怔，不禁問道：「你認識我老師？」
「這個……宗翰大師啊！嘿，久仰大名，不勝仰慕！」拜雷毫無誠意地說了一堆沒有營養的話後，話鋒一轉，面色卻變得凝重起來：「可以看得出來，你的天份真是很高，無論在武技上，又或者在心靈術上！只是……醜女人呀，你的老師沒提醒你嗎？你在揮霍著你的天份啊！難道你還想兩者兼得不曾？」
「不關你事！」
「哎，我只是有點可惜而已，你喜歡這樣就這樣吧，反正又沒礙著我，我也不介意少一個潛在的競爭對手！」拜雷呵呵大笑，聽在影兒耳裡，自然有些刺耳，忍不住譏道：「是嗎？剛才不知是誰給我的心靈術打趴在地上，哼，早知剛才廢了你，看你現在還囂張不！」
「剛才？」拜雷下意識地往臉上一抹，笑道：「那是意外，我若全力施為，不理會你那些邪術，只需要三秒就能……」
他的語氣頓了一下，目光變得如刀般鋒利，一字一句地將後面的話說出來：「殺——死——你！」
語音一落，一股濃厚的殺氣從拜雷身上散出，剎時間，空氣似乎凝固，時間彷彿中止。影兒神色大變，在層層的壓力下，竟有種透不過氣來的感覺，她正要向後退去，不料前方壓力突然一減，身體失去平衡，驚叫著差點摔下。
待她沉氣站穩時，臉上已湧出一陣紅潮，氣喘不休，定神一看，拜雷已經化成一團虛影，正以難以想像的速度離去，轉眼沒入黑暗的世界中，只有那邪邪的笑聲仍然迴盪在街道間，讓人心裡發毛。
「醜女人，有空再找你聊天，哇哈哈……」
影兒望著他消失的方向，氣得狠狠地一跺腳。
由始到終，柳俠都躲在一邊，看著兩人打鬥，算是開了回眼界，只是……他們真的是人類嗎？
這些都不是她所關心的，重要的是，她已經拿到了錢，雖然未必有用，但已是唯一的辦法了，熟知銀行業務操作的她有多種辦法將錢匿名補入卡裡，而從朋友那裡也獲得重要消息，卡主已知情，卻沒有報案。
也許還來得及！也許卡主根本就不在意！也許……
柳俠苦笑。
她卻不知道，卡主此刻正在她身邊氣得臉都青了。
人與人間的際遇往往就是那麼的讓人感慨！
此時此刻，曾呆倒在床上，爛醉如泥，嘴裡不住地喊著柳俠的名字。
他曾打過電話，但一直拔不通。
他打開門，希望她會回來，那怕回來罵他打他也好，但從門外進來的，只有冷得讓他直打哆嗦的風。
個性多疑，自尊心又特別強的他絕望了，關上門，不住發笑：「這樣也好，這樣也好……」
淚水無聲地流了出來，接著一發不可收拾，怎麼也止不住，以至於到下面士多店買酒時將老闆嚇了個半死，差點報警。
一瓶接一瓶，曾呆已不知自已前後喝了多瓶，魔戒起初還散出光芒，幫他頂住酒精的侵噬，後來不知是不是對這傢伙沒辦法了，沉寂下來。
「砰」一聲，酒瓶從鬆開的手心滑下，掉在地上，在往肚子連灌了十二瓶烈酒後，曾呆成功醉倒。
……
這一睡，可謂天昏地暗，日月無光！也不知過了過久，太陽公公都在天上跑了兩圈，曾呆才醒來，只覺頭裡像有個小鞭炮在不停地炸著一樣，痛得很！漲漲價肚子更是不舒服，這也難怪，畢竟一次過灌了那麼多的酒水，沒有酒精中毒已是體質過人。
曾呆在廁所裡奮戰了小半個小時，出來時，臉上已多了點人色！胡亂地煮了碗麵，邊吃邊打開電腦，這時又是一愣，掐指算算，居然睡了整整兩天半，難怪如此之餓。
有趣的是，經此一睡，曾呆的心態起了變化，不再像前些日那麼徬徨不可終日，要來的終究會的，急也沒用！當即決定馬照跑，舞照跳，Ｈ片照看——只是平時看得津津有味的ＡＶ國片子，現在居然難以入眼，越看越煩，連換了十幾部片子，也不見改善，一怒下，將整個目錄徹底刪除。
靠！我在幹什麼？直至硬盤卡卡尖叫時，曾呆才回過神來，只是這時遲了，多年來收藏的Ａ片已然統統完蛋。
曾呆初時還抱有僥倖心理，在網上下了個恢復軟件，照著說明即學即用，足足折騰了幾個小時，才剛剛恢復一小部份，卻又「大徹大悟」——縱使恢復，又能看幾天？
既然心中起了這種想法，頓時做什麼都覺得沒意義了，曾呆打了個呵欠，盯著桌面上的粉紅睡衣版音琴睛，漸漸目光癡了，伸手輕輕地向屏幕中的麗人碰去。
如果，能進到電腦裡去就好了，那裡一定很適合我，不用吃飯，不用睡覺，不會有人看不起我，也不會有人來捉我！曾呆美美地想著，卻沒看到，直至手指接觸到屏幕，魔戒都一直在閃爍。
「啊！」
曾呆像被蛇到一樣，縮回手，驚訝地瞧著指頭，又往屏幕看去，一臉疑惑。在手指碰到屏幕的那一刻，就像透入水般，進入另一個世界！
「上神終於聽到我的願望了嗎？」曾呆激動地又試了一次，只是這次手指卻碰到實物，微一用力，屏幕表面柔化，隨著指頭力道凹下小許
「視覺失調！」曾呆自嘲地笑了笑，沒再想這事！這呆子不知道的是，在他第一次碰到屏幕時，以他家為中心，整個城市幾乎所有連通網絡的終端機屏幕都抖了一下，數以千計的主機出現嚴重故障，還影響到附近機場的運作，最後更因查不到具體原因，有關方面將這次事故定義為一次罕見的電路閃爆，並向供電公司追索巨額賠償。
此時的曾呆卻在興致勃勃地調試著虛擬軟件裡的虛擬音琴睛，不多久，這電子尤物就已身穿火辣露臍裝重新出場，在光彩奪目的舞台上大跳艷舞，直看得他神魂顛倒，連什麼時候睡著了都不知道。
時間一秒一秒地流逝著，虛擬音琴睛不知它唯一的觀眾早已進入夢鄉，仍在屏幕裡亢奮地勁歌熱舞，聲嘶力歇地唱著一首首預先安排的歌曲，不但不知疲倦，反而有漸入佳境的樣子，不枉曾呆在它身上化費了那麼多的功夫，如果在網上公佈，也不知會讓多少心靈空虛的音迷為之瘋狂。
一陣奇異的聲音突然響起，聲色並茂的屏幕抖了一下，就像顯卡發生故障一樣，一層接一層，幻出無數色彩，如此般持續了一會，屏幕再抖了一下，絢麗的色彩消失，只剩下一片白色，喧嘩的聲音也不見了。
白色的屏幕中央，「叮」一聲清響，似有顆石頭掉進靜謐的湖面，泛出一陣陣漣漪，一個虛無的人影在隨著波紋晃動。
波紋一圈圈從中央處泛出，再消失在屏幕四角，一遍又一遍，整個屏幕變似變成柔化的水面一樣，原本單調的白色界面也漸漸浮出各種清雅的色彩，這時可以看得清楚，一個女子端坐在屏幕裡。
這女子約摸只有十五六歲，面龐精緻有如畫中之人，只是臉如白堊，兩頰間各有一條自眼角彎下的酡紅血紋，明亮的眼睛四周也被繪上深藍色的奇異符線，讓人產生妖異的感覺。她的長髮自然垂下，一條精緻的金絲縷紋華勝穿過額面，華勝中央鑲著一顆小小的水滴形晶體，晶體深處似有光芒閃動。她身上穿著古樸的素色深衣，衣分三重，每重裡衣顏色更有不同，分別為黑紅白，從交領中層層現出，極具視覺效果。
女子的眼睛似能穿過屏幕，看著以不雅姿態倒在床上，酣然大睡的曾呆，秀眉微蹙，俏麗的臉上露出絲絲困擾。過了一會，屏幕再次柔化，一圈圈波紋散開，一隻泛著藍光的纖細小手竟自屏幕中伸出。
曾呆一定會慶幸自已睡著了，否則看到這一幕，身為「有鬼論」者的他也不知會被嚇成什麼樣子。那只詭異的手越伸越長，就快碰到曾呆身體時，早已殷紅如血的魔戒猛地閃爍，強烈的紅光映得屋內有如變成一個血色的世界。
那女子猝不及下，不但小手瞬間被紅光吞沒，連所處在的世界也受到影響，屏幕裡多了張牙舞齒的紅線，向她纏去。女子神色慌張，雙手結印，一個個帶著魔力的音節自嘴中飄出，一道道蘊藏著強大力量的魔紋憑空現形，將屏幕的紅線盡數驅散。
魔戒似有不甘一閃一閃地，戒指上血色淡去不少，不知是不是傷了元氣。它閃了幾下，眼見那女子面帶怒色，繼續唸咒，趕緊拼盡全力，放出一道強烈電流，將曾呆從春夢裡電醒。
「你又在搞什麼飛機？」曾呆被電得劇痛不已，怒罵不止，卻不見魔戒反應，不禁有些洩氣。這時，不經意地轉過頭，面容一僵，只見屏幕裡多了個妖異的女人。
時間之輪在這一刻似乎停止了轉動。兩**眼瞪小眼，都在打量著對方，都在心裡琢磨著這是何方神聖。過了幾秒，曾呆揉揉眼睛，再次看去時，卻已不見那女子影蹤，整偌大的屏幕裡，只有音琴睛一人在跳著熱舞，跳著掀動人心的歌曲。
曾呆拍了拍額頭，心裡種詭譎的感覺，只是想了半天，也找不到原因，最後只得再次推到視覺失調上面，接著自然繼續補眠，只是才躺下沒多久，卻又被電醒。咬牙切齒地地怒問：「你發什麼神經？」
魔戒閃爍不目，不但還發出嗡嗡的刺耳聲音，擾動曾呆的內臟器官，讓他不得安寧。就在這時，喧囂的音樂消失，屏幕澄淨，那女子再次出現，她驚訝、不解、困擾、疑惑地看著曾呆，不時還往他的右手望去，似能看到魔戒。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眼見這邪物如此反常，曾呆有些不安，正要仔細問問，卻見眼前一閃，腦海裡浮出一個女子身影。不正是他剛才在屏幕上看到的那個嗎？
「原來是你搞的鬼！」曾呆氣極了，又見魔戒不斷閃爍，也不知想表達些什麼，當即罵道：「閃什麼，又不美女，有什麼好看的！」
末了還補多一句：「也不知是人還是鬼，一臉白粉，還又是紅又是藍，參加萬鬼節呀？還是從那座深山古墳裡爬出來的千年妖婆！」
千年妖婆！？
魔戒發瘋般閃爍，不知是不是嚇暈了，不斷放出電蛇，直將曾呆電得哇哇大跳，在屋裡跳來跳去。
此時，屏幕中的那女子卻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蒼白臉頰，木然的面孔動了一下，小嘴中吐出兩個稚嫩的聲音：「妖……婆……」
曾呆恰好聽到這妖異的聲音，全身有如石化，很想回頭去看看，身體卻不受控制。這時，他又想起一件毛骨悸然的事，電腦裡不是正播著虛擬音琴睛的勁歌熱舞嗎？聲音呢！？為什麼聽不到的？？
屏幕內的少女卻沒空理會曾呆，也不知從那裡拿出一面青銅小鏡，照到自已的容顏，神色大變，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屏幕一黑，就此消失。
驚變突起時，曾呆嚇得摔在地上，爬起後又見主機冒煙，一時也忘了恐懼，打開一看，見到裡頭早已燒得一塌糊塗，頓時滿眼黑線，差點暈去。
我的電腦呀！曾呆發出一聲淒厲的哀嚎，悲痛不止。這電腦是不但是用第一份工資買的，裡面還多年來收集的各種珍寶，還有好不容易才製作出來的虛擬音琴睛，還有……
現在統統都完了，媽的，這不是將我往絕路上趕嗎？
曾呆的骨頭裡從不缺乏自殺因子，只是以前習慣了逃避現實，再加上個性懦弱，才一直苟存在世上，現在柳俠走了，電腦壞了，Ｈ書Ｈ片統統都沒了，他活下去還有什麼意義？
去死吧！去死吧！
邪惡的魔戒又開始擾亂曾呆的心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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