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炮灰命運
一路上，雨綺幾乎懶得走路，全身心投入到那《玄天弈劍》的奇妙境界之中。若不是楚雄交給自己，她無論如何也想像不出，世間還會有這等玄奇的劍術殺技！
這《玄天弈劍》的主旨，其實和獨孤九劍差不多，講究的是後發制人。但是獨孤九劍講究的是無招，而玄天弈劍卻是實打實的攻防兼備，在攻擊的過程中尋找破綻。更重要的是，既然被稱為「弈」劍，那就如同下棋對弈一般。在對方招式尚未出手之際，就已經判斷出了他下一步可能採取的動作。如此一來，說是後發制人，其實又是料敵機先，等於是後發制人和先發制人的充分結合。
《玄天弈劍》共分五個大境界，分別是「掐指」、「筆籌」、「畫工」、「心謀」、「思故在」。其中「掐指」相當於一般的六等殺技，「筆籌」相當於六等殺技中的上品。到了「畫工」的境界，則足以稱之為七等殺技了！現在雨綺所能催動的，只能達到「筆籌」的境界。一旦恢復到四星大妖之境、掌握了萬點妖力，便可以從容驅使「畫工」中的招式。
「你哪來這麼多奇怪而強大的殺技？」雨綺滿腹疑惑，斜著一雙嬌俏的雙眼看著楚雄。
自創的行不？楚雄沒心沒肺地笑了笑，道，「別囉嗦了，前面就是影月城了。喏，好像防備森嚴啊！」
本來，以雨綺在幽月宗的護法身份，進入這二等小城應該是大搖大擺的。但是雨綺一直隱隱感覺到，那偷襲自己的黑衣大妖，極有可能和幽月宗有所關聯，甚至氣息都有些熟悉。如此一來，還是隱藏了身份比較好。而由此帶來的一個問題，就是以她「妖」的身份，估計不能進入人類聚居的城池。
「試試看吧，若是不能進去，咱們就另想辦法。」楚雄說著，便帶著雨綺走到影月城的城門前，果然被守門的軍士——或者說幽月宗的外門弟子——攔了個正著。
停下！你們是哪裡人？守門軍士的頭目厲聲喝道。此人五大三粗的，一看就不好相與。
「大人，我們原本是大烏山下的獵戶。聽說什麼拜望月到了，山中凶險呵，所以希望到城中得到庇護。」楚雄可憐吧唧地說著，貌似淳樸。
「為什麼沒和自己的部落一同前來？這年頭兒，妖怪多了去了，誰知道你們是不是幻化為人型的妖怪！」那頭目厲聲說道。其實他這句話純粹是找麻煩，要是真的遇到了能夠幻化人型的妖怪，估計這廝早就嚇得尿褲子了。
「這不是獨自進山打獵，和部落族人走散了幾天。等我們回到部落，發現大家都已經前移走了。」楚雄說著，突然悄悄取出一塊指頭肚兒大小的金錁子，這是他在大烏山中無意撿到的東西，尚未冶煉成型。將金錁子交到了那頭目的手中，楚雄笑道：「大人，您通融通融吧。外頭獸妖一旦來了，我們這小小的獵戶必死無疑啊，您權當是施一次救命之恩了。」
「你小子倒還會做人吶！」那頭目心中暗喜，回頭看了看身後的隨從，又義正詞嚴地說道，「保護咱們幽域的民眾，那可是咱們幽月宗的本份，進去吧。看你也該達到武者的水準了，趕緊找個頭領，編入臨時御妖隊。」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千破萬破，賄賂不破。楚雄暗自感歎，哪怕是在這淳樸原始的年代，這種下流的手段依舊無往而不利。
進入幽月城，楚雄這才稍稍感覺到了一種人類社會的感覺。在大烏山下，或者此前幾年跟著父親在別的部落，總處於一種半原始的生活狀態。
城中不僅有大量的房舍、居民，甚至還有一些酒店、商舖之類的存在。
「對了，根據那城門頭目所言，我們要編入臨時御妖隊，是為了抵禦獸妖和獸類的進攻嗎？」楚雄問道。
雨綺笑道：「當然了。不過不是『我們』，而是你。按照規矩，女人是可以不用參加的，只需要在城中做些生產，做飯、做衣服什麼的，供應城頭上的戰士。對了，真要是開戰的時候，可不要傻乎乎地站在前頭，保命要緊呢。」
還用你教！楚雄心中笑道。沒有實力，逞什麼英雄。在這個荒亂的時代，能保命就不錯了。
兩人正在交談的時候，忽然聽到一聲驚詫的呼聲——「楚……楚雄！」
聲音很熟悉，正是大烏山下那個赤水部落的女子虹。楚雄轉身，卻見左方不遠處，虹和幾個赤水族人正在遙望著自己。
你怎麼也到這影月城了？不是說大烏山那邊，都歸殘月城所屬嗎？楚雄上前問道。這女子被父親救了性命，對自己應該只有好感的。
對於在此見到楚雄，虹也覺得有些吃驚，旋即苦笑道：「咱們十幾個部落，算是徹底得罪了滄風部落了。雖然沒有了凌猛，但那殘月城的城主，卻出自他們滄風部落。所以那殘月城只收留滄風部落的人，卻禁止我們十幾個部落進去。如此一來，只能到這座影月城了。對了，你又怎麼來這裡了，楚大叔他人呢？」
對於強大的五星魂武楚雲，虹幾乎是當成傳說來崇拜的。據說哪怕是這影月城的城主，也僅僅是四星魂武的境界呢。更何況，楚雲還曾救了自己一命。
當然，對於楚雄的實力，虹也非常敬畏。畢竟在大烏山下，楚雄三招兩式就解決了凌猛，而凌猛可是中等一星魂武呢，當初還號稱大烏山下第一強者。
「和那兩頭諸犍打了一架，我父親就到別的地方去了，有點私事。」楚雄沒有說出實情，只是小聲說道，「不要將我父親的事說出去，他不想惹麻煩。」
嗯！虹機靈地點了點頭。
其實，父親已經無所謂什麼麻煩不麻煩了，關鍵是楚雄自己不想惹麻煩。若是知道楚雲還有個兒子在世間，星魂殿說不定會來個斬草除根。
「那兩頭玄妖諸犍出現之後，你們是如何脫身的？」楚雄問道。
虹苦笑一聲，搖著頭說道，「都是命！在場的那些好手，幾乎死了個乾淨。我和青丘部落的族長乙昊逃得早，哎！」
楚雄一陣無語。那次在場的武者，足足百餘名呢，而且都是六等以上的武者。也就是說，大烏山下十六部落的好手，幾乎損失大半。
「那乙昊和青丘部落的人呢？」楚雄問。
「都已經編入臨時御妖隊了。只不過十六部落各分東西，來到這影月城的，只有赤水、青丘、森木和古河四個。」虹說道，「我們赤水部落是最後一個等待安置的，喏，那些幽月宗的人不是來了嗎。」
楚雄轉身看去，卻見三個人走了過來。那些人紫色服飾，胸前均繡著一彎紫色的月牙，月牙上斜斜橫著一柄青色的小劍——幽月宗的人。
其中的兩個，在標誌下方繡著一道波紋，前面那帶頭的則繡著兩道。通過雨綺的介紹，楚雄知道繡幾道波紋，就意味著此人屬於幾星的境界。就像那繡著兩道波紋的帶頭者，便是一名二星魂武。
「大烏山赤水部落的武者，都趕緊過來！」那二星魂武有些不耐煩地呵道，「你們被編入了第九御妖隊，趕緊到城北去報道。」
第九御妖隊，赤水部落的人都有種頭大的感覺。根據歷來的規矩，一個城池除了正規守軍，往往編製九個臨時御妖隊，而排在前面的都是稍微精英一些的。至於第八、第九這些御妖隊，往往就是充當炮灰的角色。
又是炮灰！楚雄暗歎赤水部落命運不濟。不過就在赤水部落的武者走的時候，那二星魂武忽然指著楚雄說道：「你這個不長眼的，要死啊！還不跟著部落一起去！」
楚雄愣了愣，當即說道：「對不起啊大人，我不是赤水部落的，我是……」
「落單的？那就暫時編入赤水部落，快去！」幽月宗的二星魂武看也不看，便將楚雄也打入了炮灰的行列。
似乎，自己總也擺脫不了這個炮灰的命運！楚雄無奈地苦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