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戰職場] 重生之資源大亨 作者︰月下的孤狼（連載中）

第七十七章 柳暗花明

    朱大軍在辦公室裡坐了不過短短的一個半小時。前來拜訪的人們就如同那車水馬龍一般絡繹不絕，常常是這前一個還沒送出門，這後一個緊跟著就進門，根本就得不到片刻的安寧。與平日裡相比起來，簡直是天壤之別  前些日子裡，他這裡除非有公事，除非他叫，否則是沒人上門，常常一天下來，上門的人一個巴掌都可以數得過來。

    雖然每個人來都只是露個面，問聲好，再匯報點工作，總共也佔不了幾分鐘，但是大家心裡都明白，這都是為了那三十個名額前來的。雖然說昨天局長副局長他們拍桌子瞪眼睛了半天，最終拿主意的還是方明遠他們。人家可是說得很清楚，要經過考核、培訓才能上崗，而不是由警察局這邊說了算？在這種情況下，朱大軍的意見自然就份外的重要，也許他一句話，那些可要可不要的人就有了機會。所以這些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和朱大軍混個臉熟，屆時也好張口相求不是？

    朱大軍最後不堪其擾，索性關門出去找方明遠他們。這剛出警察局的樓門，往自行車車棚沒走幾步。一輛警車就停到了他的面前，接著局裡的司機小馬從車上跳了下來，熱情洋溢地道：「朱局長，您這是要去哪裡？我送您去。

    朱大軍詫異地看了看他，平川縣警察局裡除去十輛值勤的警車外，只有局長和常務副局兩個人有配車，其餘的副局長外出，一般情況下都不會配車的，除非有什麼需耍，還得提前通知小車班安排，這才可能會安排車輛。朱大軍來局裡這麼久，一般情況都是騎自行奉外出。而這個司機小馬，正是常務副局長的司機。

    看出了朱大軍的疑惑小馬笑道：「朱局長，關局長說了，這一段時間，我就跟著您了，一定要保證您的用車需要朱大軍立時就明白了，這也算是為自己的工作創造條件吧？既然是關悅武的安排，朱大軍自然也就不推辭了？

    當他們來到方家飯館的時候，方明遠和陳忠正從飯館裡向外走。

    朱大軍連忙叫小馬停車，招呼方明遠上車，和他方明遠自然是不會客氣，兩人就上了車。

    「去哪兒啊，我送你！」朱大軍笑道。原來，周援朝這又幫著找了一處店舖，方明遠這正趕過去看看平川縣終究是個窮縣，這縣城裡除了幾棟像樣點的大建築外，其餘的店舖只能說是類似於後世裡的街邊商戶，面積太小不說，個置也很難令人滿意。

    朱大軍若有所思地想了半晌，這倒是個問題，想要達到方明遠要求的營業面積，這縣城裡的店面還真不多。

    「明遠。你就沒有想過租用縣城中心商場的店面？」朱大軍靈機一動道。他聽說縣中心，那座三層的中心商場去年虧損地十分嚴重，已經拖欠了職工近十萬元的工資了，而且庫房裡滿是積壓物資，據說已經是資不抵債了。如果說方明遠能夠將那裡租用過來，一來有足夠大的面積，二來正位於縣中心，不但交通便利，而且客流量也大，豈不是兩全其美。

    「怎麼沒有想過？」方明遠苦笑道，「朱伯伯，我小叔曾經和他們談過，想要將三層樓全租用下來。結果你知道他們開出了什麼條件？」

    「什麼條件？。不僅僅是朱大軍感到好奇，就連前面的小馬和陳忠都豎起了耳朵。

    「我們要每年支付他們三十萬元的租金。這個嗎，倒還罷了，雖然我認為黑了些，但是還有商椎的餘地方明遠憤憤地道，「問題是他們要求我們留用商場裡所有的人員，上至管理層下至清潔工，一個都不能辭退，而且工資必須在他們現有的基礎上再上浮至少百分之三十！整個拿我們家當冤大頭嗎？朱伯伯，你知道他們有多少在職職工嗎？近四百餘人！就那麼三層樓，居然有四百多人！平均下來一層有一百三十餘人！光副經理就有八個」。

    「四百餘人？。三人不由得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個數目實在是有些驚人。

    「他們的管理層、採購人員，財務人員，科室人員，後勤人員加一起就有一百八十餘人，而這樣算下來，真正在樓層裡負責銷售的人員才有二百多人，你說這樣的搭配比。他們要是不虧損那才是沒有天理了」。方明遠冷笑道，「每年商場賺的那點利潤，光工資都不夠！而且最可惡的是，我們要你這些管理層人員做什麼？你們要是真有能力，以商場所在的位置就不可能虧損！上至管理層下至清潔工都留用六二，下麼我們的人員邁派來做什麼」其實有此話方明這說。這商場裡至少有那麼小三十人，是屬於掛在這裡拿工資，卻根本不來上班的。

    朱大軍點了點頭，這樣的條件確實是太苛刻了，這明顯地是拿方家當凱子嗎？方家既然付出了租金，那麼這棟大樓要如何利用就是方家自己的事情了，留用部分的售貨員也可以理解，但是將管理層、財務和採購後勤都留下來，那豈不是方家付著租金，著工資來請這原幫人馬繼續經營？難怪方明遠一說起此事，就一臉的怒色？

    說話間，車子己經到了地頭，幾人下了車，遠遠地就看到周援朝迎了過來。朱大軍與周援朝當初在海莊鎮就認識，雖然從朱大軍調入縣裡以來，沒什麼正式的交往，

    「朱局長，幸會幸會！」周援朝搶先幾步，打招呼道。

    朱大軍自然是要和他客氣幾句，這才言歸正傳？

    「周叔叔，你侃的就是這裡？」方明遠打量了一下四周，馬路的對面是一片平房，亂七八糟地，顯得是雜亂無章，馬路也顯得有些破舊，坑坑四凹的。在馬路的這一側，是一人多高的圍牆，看起來，似乎是個廠子。這裡距離縣中心有些遠，交通似乎也差些，周圍的環境也令有些難盡人意，如果說要開市的話，恐怕這整修工程就不是個省心的事。

    周援朝有些無奈地一攤手道：「明遠，你要的這麼急。又是那麼大的面積，除了這些舊廠房舊庫房之外，根本就達不到你的標準。這裡與那邊相比起來，是有些差，但是再想找合適的，我是找不著了這幾天裡，他已經將平川縣城裡轉遍了，想要找到一處可心的地方，實在是不容易。

    一旁的小馬聞言眼睛突然一亮，他趴著牆頭看了看裡面，地方倒是挺大的，一側是一個庫房，佔地面積倒是不另一邊則是一片黃土朝天的空地，在最裡面是一溜的平房」還有兩隻狗。

    他趴在了朱大軍的耳朵邊輕聲地說了幾句，朱大軍驚詫地看了他一眼，琢磨琢磨，這臉上不由得就浮現出了笑意。  「你確定要比這裡好？。

    「咱都不說位置和交通方面的優勢，咱那庫房，可比裡面這個強多了」。小馬拍著胸脯保證道，「這種事情，我哪敢跟您開玩笑啊；這要是壞了局裡的事，大家一人一拳，也能給我捶死

    「好好好，如果說方家真的能夠看上那裡，回頭我在局長那裡給你請功！」朱大軍喜形於色地道小馬樂得嘴都合不上。

    方明遠此時已經和周援朝走了進去，陳忠跟在他們的身後。

    方明遠打量著四周，越看心裡越不滿意，庫房恐怕是五六十年代的產物，已經是破舊不堪，如果說要當市的話，先得好好地加固整修一番，而且這裡面到處都是黃土地，沒樹沒草的，一下雨就是泥塘，不下雨就是塵土飛揚，著實算不得是塊好地，恐怕前期投入會相當地大。而且周圍的環境也令他相當地不滿意。

    周援朝也看出方明遠的心思，苦笑道：「這裡倒是便宜，租用下來，一年給個一萬元就成

    方明遠嘆了口氣。這東西可不是光便宜就行的啊，租金是便宜一些，但是這聚集人氣可是件麻煩事，要真是在這兒，不僅這院裡得重新整修，這馬路還有院外的環境都得整治，至少要保證來購物的人群的人身安全吧？

    朱大軍這時才湊了過來，摟著方明遠的肩道：「老周。行了行了，這地也太偏了，雖然說明遠的要求不高。但是也得差不多吧；我剛剛打聽到一塊地，估計適合你用，肯定比這裡強，咱們一齊去看看」

    方明遠立時精神一振，連聲地問道：「在哪兒？有多大的面積，有現成的建築嗎？」

    「就是縣城裡中心偏南吧，和中心商場在一條街上，距離它有一站地吧。是我們警局的庫房，用來存放那些收繳來的贓物。面積嗎，目前還真不知道，不過我想不會太這位置和交通可比這裡好多了！要不，咱們現在就去看看？老周，一塊走，一塊走，中午我請客朱大軍一邊推著方明遠向外走，一邊招呼周援朝道。

    這才是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第七十八章 超市定址



　小馬所說的平川縣警察局的收贓庫房位干平川縣南部。也確實是與縣中心商場位於一條街上，只不過縣中心商場是坐落在了十字路口上橫跨了兩條街面。距離縣中心商場大約有五六百米的距離，位於大街面上，四周是兩米高的磚石圍牆，上面還佈滿了碎玻璃，門口有警察把守。

    兩扇大鐵門裡是一片空場，足有四五百平米大堆放著一些雜物，用防雨布蓋著，再向裡是一座庫房，果然如小馬所說的那樣，面積比剛才看到的那個庫房還大還新，也顯得結實。裡面水電是一應俱全，就是堆了半倉庫亂七八糟的東西。方明遠看著直搖頭。這些東西堆放在這裡實在是有些可惜，雖然是在庫房裡，但是時間長了，仍然有可能會壞。

    「這些都是我們追回、繳獲的贓物，至今無人前來認領，又不能扔掉或者賣掉，所以就一直堆放在這裡。明遠，你要是看上這裡。我們就把它們運到別的庫房裡務，給你騰地！」朱大軍指著庫房裡亂七八糟的物品一擺手道。如今他得了關悅武的授權，像這種事情，自認為一言可決之。反正方家不是那種知恩不報之輩，這庫房的租金，一年也可以得不少錢，對局裡捉襟見肘的財政，也是不無稗益。而且方明遠要是承了這個情，對於日後雙方間的合作，自然是大有好處。

    對於方明遠的能力，朱大軍可是比其他人知道的太多太多了  兩家做鄰居可是做了十年，從方明遠出生時，兩家的關係就不錯，可以說是看著方明遠長大起來的。而和方勝良好的關係，又決定了方家的很多事情，他都知道。朱大軍亦是個，聰明人，否則也不能從一個鎮的民警一步步地爬到了縣警察局的副局長。自然看得出來，方家這幾年來的變化，起最關鍵作用的無疑是眼前的這個少年。

    而且看方明遠這一步步如佈局般的舉措，也是令他時不時地泛起生子當如方明遠的念頭來。

    正是因為他的緣故，一舉就扭轉了自己進入縣局以來不利的局面，為自己打開局面給予了最大的助力。而且因為他的存在，自己無形中也與李東星縣長站在了一條戰線上。這對於朱大軍的仕途來說，無疑又是獲得了一大助力。經過這些日子來的觀察，朱大軍相信，這位新來的李縣長絕對不是那種守成的人物，有才幹、有能力、也有野心！一個縣長，絕對不是他仕途的最終目標！而這些，可以說都是方明遠為他帶來的。所以說。對於方明遠未來的信心，他可是比局裡的其他人強得不是一星半點。

    方明遠背著手，在庫房裡轉了幾圈，心裡已是相當的滿意，這裡的地理位置相當地不錯。距離縣中心的商業區也不遠，交通更是便利，而且更重要的是，這裡的治安條件可是要比那郊區好得多，這樣的話，縣裡的居民們就是晚上來市裡購物，也不用擔心安全的問題一  出門向右不出五十米，就有一家派出所。相信沒有哪個小偷會這樣不開眼，在警察的眼皮底下做案。

    「朱伯伯，這裡很不錯，如果說這租金合適的話，我就選這裡了！」方明遠直截了當地道。

    「那就行了！租金你給我報個數，回去我和局裡商量商量。如果說能成的話，我們就立即給你騰空這裡！」朱大軍興奮地道。他剛才已經問過小馬了，這個倉庫只是警局幾個庫房之一，將這裡租用出去，對於警察局的正常工作不會有什麼影響。

    方明遠盤算了一會，抬頭道：「朱伯伯，你們這裡的面積大至相當於縣中心商城兩層樓的面積，考慮到它所處的這位置，還有庫房重新改造的費用，我可以出一年十二萬的租金！」

    「十二萬？明遠。這價也太高了！」周援朝嚇了一跳，脫口而出道。要知道這裡只是個倉庫，不比縣中心商場那裡已是完備的商業場所。方明遠若是租用中心商場，只需要將樓層裡的櫃檯重新擺設就行了，這倉庫不進行一番改造，根本就無法對外開業。僅僅內部裝修這一塊。所需要的費用就不是一個小數目。

    朱大軍先是一喜。在知道中心商場獅子大開口才要出了三十萬元的年租金後，對於這裡的租金其實他並沒有抱太高的希望，他也明白，這裡雖好，那得看和哪裡比！所以他想著，有化八萬元，估計在局裡也就說得過去了，沒想到方明遠竟然給他開出┄┄本站新抽址已唐改為：凹聊敵姍敬請光後閱讀！

    二萬示的高價。所以當週援朝出聲反對時，朱大軍辦並不他早就想明白了，只有讓方明遠更強大，方家給予自己的支持也就越大，而自己在仕途上才能走的更順。一意追求眼前的利益，若是傷及方家的根本，那才是傻子行為呢。

    「明遠，這裡怎麼能和中心商場這麼簡簡單單的相比，縣中心商場那裡，已經是裝修完畢，各種設施齊全，你租用下來立即就可以開業。這裡呢？你還得重新設計、布線、裝修，這一筆費用可考慮進去了？」周援朝提醒道。

    方明遠暗地裡向周援朝打了個眼色，周援朝哪裡知道，他根本就沒打算要對這裡進行正式的裝修。前世裡，他不知道看過了多少家庫房式的市，抬頭就是滿眼的各種管道，也沒有影響到人們的購物熱情嗎？畢竟自己只是想開家市。又不是要開家面對成功人士的高檔商廈，哪值得費那麼多的心思。而且和警方進一步打好關係，也對日後市的正常運營大有好處。就當走出財省心好了。

    「周叔叔，你說的不錯，這裡與中心商場相比，在內部的裝修上是有很大的不足。不過，這個對於我來說，影響不大。也許這筆租金在他人看來是高了點，但是朱伯伯出馬，怎麼也得給伯伯幾分面子。而且屆時這裡進行改造時，還得請伯伯你們出面和相關部門協調，這樣也可以省我們很多事。」

    朱大軍樂得眉並眼笑。方明遠這麼說，顯然是要再送一筆政績給自己回局裡立威，當即拍著胸脯道：「明遠，這你放心，需要我們幫你做什麼，你就直說。」

    他看了一眼小馬，距離幾人有段距離，這才壓低了聲音道：「周老弟說得也有道理，不然咱們十萬元一年怎麼樣？」這個數目。也足夠他說服局裡人了。

    方明遠一笑道：「朱伯伯。錢就不必降了，多出來的，就當我支援警方工作好了。等市開業了，恐怕還有很多事情要麻煩伯伯幫忙呢。嗯我希望至少簽定三年的租用合同，同時，第一年我希望能夠半年付，如果說日後你們警方打算出售這裡，我要有優先購買權！這些可都是要在合同裡明確指出的。」

    「這些都沒有問題！」朱大軍壓低了聲音在方明遠的耳邊道，「明遠，老實說，你們家最近除了開飯館和市外，是不是又要有什麼大動作了？」

    方明遠眨了眨眼，隨即若有所悟地笑了起來：「伯伯是不是從縣長那邊聽到了什麼消息？」

    朱大軍一挑大拇指，笑道：「不是我聽到了什麼消息，是縣長親自吩咐我們局長，要對縣裡的治安情況進行整頓，確保投資人，也就是你們方家不受任何黑暗勢力的威脅。而且說，事情要是辦得漂亮，自後會在你家面前為我們美言幾句，優先安排我們警方的家屬。」

    方明遠點了點頭，這到是個好消息，有了警方的配合，做起事來自然是方便得多了。不然郭亮郭大頭，始終是個隱患，這也是為什麼他急於收下了陳忠的主要原因。「朱伯伯，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確實是有個大動作在籌備中，如果說能夠順延進行的話，把縣裡的殉職警員的家屬，還有那些為國犧牲的軍屬全部都吸納進來，都沒有問題！不過此事還在籌備過程中，上不了檯面，你們可別傳揚出去，到時候想分蛋糕的人就多了！嘿嘿，就是因為耍準備這個」所以現在手頭有些吃緊，第一年的租金只能半年半年的付給你們。」

    「全部都吸納進去？」朱大軍倒吸了一口涼氣，雖然他不是民政部門的，不知道這個確切的數字。但是想來，百八十戶總是有的。這也就是說，這個籌備中的計劃要扇傭一百人以上了，那在平川縣城裡，確實稱得上是個大動作了。

    他看了看時間，已經時近中午，「走吧，今中午我請客，把你小叔也叫上，咱們好好地吃一頓，慶賀你確定了店址！」

    「去哪兒？」方明遠身不由已地被朱大軍扯著就走。他這小身板，在同齡人裡算是不錯的了。但要是和朱大軍相比起來，那還不是個。

    「當然是好地了！讓你也見識見識平川縣裡的一流飯館，嘿嘿，郭亮郭大頭名下的。」朱大軍冷笑道。

第七十九章 冤家路窄




　有了縣長和局長的命令，朱大軍現在的心理就如同手持尚方寶劍的欽差一般，淡定地狠。平川縣裡，各種勢力雖多，但是與方家結怨的主要就是郭亮郭大頭，雖然說自成功副鎮長被拘捕之後，郭亮郭大頭對方家也就偃旗息鼓了，但是誰又能夠保證他會徹底地死了這條心？郭亮在平川縣裡多年，方方面面前吃得開，關係網眾多，可以說是平川縣裡拔尖的勢力。既在縣長和局長的意思，都是要保證方家在平川縣裡的投資平安落地，那麼拔不了這顆釘子，也得適當地敲打敲打他，免得他們不合時宜地跳出來生事！

　而自己陪著方明遠叔侄到他的店舖裡露露臉，讓他們明白縣裡對方家的支持，這還算是一種比較溫和的敲山震虎，朱大軍覺得自己已經是很溫柔地照顧到了縣裡某些人的面子了。

　方明遠雖然沒有想到朱大軍還有這樣的一重用意，但是既然朱大軍主動地提出來要在縣裡最好的飯館裡請客，不管怎麼說，這也算是長輩，他既然說出來了，也不好駁他的面子。

　郭亮郭大頭在平川縣內有兩家飯館，其中的一家就在這縣中心商場的附近，在平川縣裡算得上是一流的飯館，主營川菜。菜餚的味道相當純正，飯館的名字也不錯，叫渝上人家。這一家的經理，也正是那位成副鎮長的兒子成昆。成副縣長雖然倒了，但是郭亮並未落井下石，依然讓他兒子當著店長。

　時至中午，這裡的客人已經漸漸地多了起來，不過來這裡的大多是社會上各行各業的人員宴請政府裡各部門的人員，華夏人向來有在酒桌上談事、決定事的習慣，這吃好喝好心情好的時候，自然是萬事好商量。這求人辦事。自然是得挑那上檔次的地方，否則對方一聽，不願意來不說，再認為你輕視人家，那豈不是好心反而辦壞事了。

　所以剛剛十一點，這兩層小掛的店裡就已經有五六成的桌子都被人佔據了，等到十二點以後，再來的人若是沒有提前預定，那就只有在門口等著了。

    方明遠他們一行人趕過來時，這店外已經停了不少車了 原本就不多的停車位此時已經所餘無已，小馬看準了一個停車位，剛要停靠進去，一輛日本豐田從斜次裡衝了過來，搶先停了進去，若不是小馬手急眼快，及時地踩下了剎車，兩車肯定會蹭上。不過即便是這樣，車裡的朱大軍幾人也是身子一個趔趄。毫無準備的周援朝更是差些撞上了車頂。


　「有你這樣停車的嗎？你趕著投胎嗎？小馬惱怒地探出頭去大罵道。他已經注意到了，那是堯縣的車牌，這外地的車輛跑到平川縣來還這麼猖狂，居然和警車搶停車位，這可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啊。

　自己這車上可是有著一位副局長，還有一位炙手可熱的投資人，這要走出了什麼事，自己的責任可不

　從車裡走下來兩今年青人，大約二十六七歲，亦是滿臉的怒色，只是這才注意到對方是一輛警車，車前又掛著警牌，這才吃了一驚，方才他們的這種行為，說重不重，說輕不輕，可是對方若是較起枝來，也是個麻煩事，這交警也是警察啊！

    其中個頭稍矮的一個強擠出一個歉意的表情向探出頭來的小馬笑笑，扯著另一個青年人就走。這惹不起還躲不起了？他也自認是有身份的人，要讓冉重新將車位讓開，那面子上是說什麼掛不住。所以也就只能當沒聽到小馬才才的話。

    「算了，這點小事犯不上和他們置氣，那邊還有一個停車位。」朱大軍淡淡地道。

    既然朱大軍都說話了小馬自然也就不再多說什麼，又拐到另一個停車位，這時間可是就耽擱了不少。依照小馬的意思，自己一個司機就不進去了，一會到外面買點吃的也就走了。但是無論是朱大軍還是方明遠，都堅持要他一同上去，最終小馬也只能恭敬不如從命。

    當他們走到渝上人家時，遠遠地就看到方彬正站在店門口和一個中年的胖子交談，從神色來看，交談似乎並不愉快。

    當他們來到近前的時候，那個中年的胖子已經進了店門，只有方彬站在那裡咬牙切齒地。

    小叔，剛才那個胖子是誰？」方明遠奇怪地向店裡看了看，已經不見了胖子的身影。

    「縣中心那座咱們原本打算租下來的商場的經理，王得寶！」方彬沒好氣地道。曾經為了租用中心商場，他和這個胖子有過一面之識，王得寶他們提出了那樣苛刻的條件後，雙方自然是不歡而散。沒想到今天又在這裡相遇，王得寶居然還冷嘲熱諷於他，搞得方彬現在是一肚子的火氣。

    小叔，跟這種人何必生氣，等咱們的市開起來，我幫你把他們徹底地擠垮掉，不就結了？在這裡乾生氣有什麼用？」方明遠冷笑道，對於獅子大開口，拿方家當冤大頭的傢伙，他可是沒有半點好感。中心商場虧損到了欠職工工資十餘萬元，很多人家裡都快要揭不開鍋了，這位王得寶經理卻還哼哼閒情逸致來渝上人家吃飯，顯然不是個好東西。

    方彬這才消了幾分氣，苦笑道：「算了，就當被狗咬了！」

    一行人進門後自有服務員將他們領到了朱大軍訂下的包間裡，朱大軍自然是坐了上前，接著大家隨意而坐。

    「都是自己人，大家今天就隨便點，點菜時不必為我省，這算是公差，但是我也有一個要求，咱們吃多少點多少，最後別浪費就成。」朱大軍手一擺道，「今天你們方家和我們警方可謂是雙贏，大家為了日後雙方更好的合作，好好的喝幾杯！小馬，你要開車，明遠，你還未成年，為了避免你老爹日後埋怨我，所以你們兩個不許喝酒！」

    大家嘻嘻哈哈地點菜，無聊的方明遠就隨意地打量著包間裡的裝飾

第八十章 隔牆有耳



不得不說，郭亮將這渝上人家裝飾得倒是蠻有品味的，包間裡的擺設相當地精緻，而且帶有濃郁的蜀地風情，在秦西的大地上，的確是相當地吸引眼球，而且會給人留下相當深刻的印象。只是方明遠覺得這包間的空間有些過於狹擺放下一張圓桌和椅子後，就沒有了多少可供人轉圈的餘地。他閒著無聊，隨手敲了兩下身後的夾牆，傳出了有些空洞的聲音。方明遠立時確定了，這肯定不是實心的磚牆。他又仔細地看了看，安現在牆壁的最上面，和天花板還有著一些縫隙。隱隱約約、模模湖糊的傳來隔壁的人聲。

    其實郭亮的這渝上人家是經過兩次裝修的，由於生意火爆，包間供不應求，所以後來，再裝修的時候，就只留下了那麼三間寬敞的包間供縣裡的大領導前來使用，其餘的包間大小都縮水了。這樣一來，這店裡就又多了四間包間。而且為了日後再改動時方便，這包間與包間間的夾牆，也不是用磚石砌成，而是用的木板。隔音的效果雖然說不能是十全十美，但是也差強人意，一般人是留意不到這一點的。朱大軍並沒有報職位，預約的也不早，所以店裡也只給他留了一間普通間。

    點菜時小馬告了個便，出去沒多久就回來了，看包間也沒有其他外人，壓低了聲音對朱大軍道：「朱局長，我剛才出去方便時，看到了剛才和咱們搶車位的那兩個外地人，正在咱們隔壁的包間裡和中心商場的王得寶經理喝酒呢。」

    「哪一邊的隔壁？。方明遠耳朵尖，坐得又離朱大軍較近小馬的聲音雖然不大，他卻是聽得清清楚楚，忍不住問道。

    「方少，就是你身後那邊」小馬那多有眼色，自然是不敢和朱大軍、周援朝那樣稱他為「明遠」叫方老闆又可能和方彬混淆，小方老闆估計方明遠又不喜歡，後來聽陳忠叫他「方少」就從善如流了。

    方明遠立即側耳伏在牆壁上聽了片剪，聲音很模糊，很難分辨出具體的內容。朱大軍淡淡地一笑道：小馬，你去門口看著，送菜的不妨讓他們稍等片刻。」

    而此時，在旁間的包間裡，正坐著高談暢飲的三個人。其中一個，正是剛剛進店的中心商場的總經理王得寶，也就是方才和方彬在店門口起爭執的那個胖子！而和王得寶坐在一起的，正是方才從豐田車上下來的那兩今年輕人。他們是來自堯縣的齊愛國、齊衛國兄弟。他們的父親是堯縣裡有名的富戶，靠賣瓷器的家。他家的瓷器，如今不僅僅銷往全國各地，甚至於還能出口到香港去。齊家共有四兒一女，其中大兒子和小兒子都繼承了父業，他們兄弟兩人卻對制瓷、賣瓷不感興趣，投身於商業中。他們將堯縣最大的商場承包了下來，一年來，也是利潤相當可觀。於是兩人就動了擴張的念頭。兩人這一次已經不是第一次前來平川縣。是想將平川縣的中心商場租賃承包下來。倣傚堯縣商場那樣重新推出。

    「齊老闆，你們知道方才我看到了誰了嗎？」滿臉橫肉的王得寶夾了一口菜，抿了口酒，故作神秘地道。

    「不知道王經理看到誰了？」齊愛國隨口應道，這個，王得寶實在是太貪了。到今天為止，自己兄弟二人送給他的禮品價值已經不下萬元，租賃平川縣中心商場的事情居然還在拖泥帶水池沒有個准信，實在是令人望而生厭，而這頭肥豬仍然在這裡孜孜不倦地賣弄著口舌，不斷地明示或者暗示著他自己在決定中心商場未來走向上的重要性，若不是有求於他，若不是現在拂袖而走，之前所做的一切投入就全打了水漂，齊愛國再想將面前的這盆肘子，全部都扣到他的腦門上去！再用椅子狠狠地砸下去，讓他明白自己的心裡有多麼地厭煩他。

    「前幾天來的一個鄉巴佬，居然也想租賃我們中心商場，你知道他開出的條件是什麼嗎？。王得寶一臉得意地笑道。

    齊衛國強壓著心中的厭惡，陪笑道：「鄉巴佬能開出什麼條件來？恐怕他們連這商場價值幾何都不知道吧？」

    「心心心」王得寶的英語水平其實也就是知道點頭「椰絲。搖頭「心」的水平，就這點還是跟他兒子那裡學來的。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在人前的顯擺。

    「那鄉巴佬可是給我這中心商場一年開出了三十萬元的租金，還答：，二們所有人都留用。薪金卜漲百分點二十。要不妾我補板你們，你說這樣優厚的條件，我怎麼能不答應呢？」王得寶笑眯眯地道，「咱們也是老朋友了，這層關係放在這裡，我怎麼也得儘可能地照顧你們啊，是不是？」

    齊愛國和齊衛國難以置信地面面相覷，一年給三十萬元的租金！還留用商場裡的所有人！還給漲百分之三十薪水！這主不是腦袋進水了吧？不說別的，就把眼前的這頭肥豬留下來，這商場也不可能盈利！

    租賃平川縣中心商場的店面，兩人並不是臨時起意，而是經過了一番認真的調查的。中心商場可以說是位於平川縣的中心區黃金地段，不但交通便利。而且客流量也是相當地可觀，從常理上來說，雖然這些年的國營商場由於種種原因大多經濟效益不佳，但是幕到了像平川縣中心商場這樣的地步，還真的是很罕見    商場如今貨物大量的積壓，一線的職工還有大部分的後勤人員早從去年起，就只能領到百分之六十的工資，而從今年起，到現在已經近五個月了，還一分錢沒，一直拖欠著。倒是像王得寶他們這樣的頭頭腦腦們，不但全額領著工資，還有著諸多名目的補貼。時不時地，這頭肥豬還拿著商場那已經是為數不多的流動資金宴請政府部門的頭頭腦腦，為了他的私利揮霍著。

    可以說，整個商場的高層都已經**地如同那熟透了的桃子一般，只要將皮一捅破，就會全部都流出來。

    而且整個，商場裡招募的員工實在是太多了，總數高達四百五十餘人，每個月僅僅工資就吃光了商場的那點可憐的利潤。

    依照齊愛國兄弟的打算，接手過來後，商場的員工總數最多也不能過百人！甚至於要壓縮到八十人，其中至少要有百分之八十的人是一線的員工。

    齊愛國向兄弟打了一個眼色，這個肥豬恐怕是在這裡胡說八道呢，杜撰出來這麼一個根本不存在的人，和自己胡扯這些毫無可能的租賃經營條件。說到底還是想從自己兄弟這裡榨出更多的油水來，自己兩人可不能因此而亂了陣腳。

    「王經理。能不能和我們說說，關於這個你口中的鄉巴佬具體的情況啊？能夠這樣大手筆的人物，我們兄弟二人還是很感興趣的。」齊愛國端起酒杯來，敬了王得寶一杯道。

    王得寶嘿嘿地一笑，他此時提起這個話題，就是想給予齊家兄弟更大的壓力，平川縣中心商場，如今已是積重難返，不進行徹底地變革，是絕不可能復興的。而徹底地進行變革，也就意味著高層的洗牌和巨額的資金投入。如今的平川縣，縣財政已經完全無力再加大投入力度了  前前後後的。縣財政已經向商場劃撥了數十萬元。可以說，這裡的油水已經被徹底地榨乾了。中心商場日後恐怕很長時間裡都只能是這樣不死不活地。他這些天來，不斷地宴請著政府部門的頭頭腦腦們，就是想將自己和幾個主要的商場高層調動到縣裡的其他企業中去，如今是已經初見眉目。

    但是在走之前。他還要做最後一件事，也是搾取最後一滴油水，那就是將商場租賃出去，一來可以從中撈一把，二來也可以算是自己的一項政績不是？

    而齊愛國兄弟就是他所選擇的轉讓對象。堯縣雖然說和平川相鄰，但是終究也算是外地人，對於平川縣內的情況不如他這個地頭蛇把握得更清楚，很多事情還需要倚仗他，但是方彬就不一樣了，雖然當時他傲慢到了根本就沒有聽方彬的自我介紹，但是那是本地人，接手商場之後，不但不好再撈油水，而且他也怕時間久了，再被方彬知道些什麼，那豈不是偷雞不成反失了一把米！所以才提出了那種根本就不可能被人所接受的條件來。

    王得寶當然不可能和齊家兄弟詳說，他連方彬的名字都沒有記住，一擺手道：「別提了，那個鄉巴佬別說多令人噁心了，土裡土氣的，還糾纏個，不清。我都明確地拒絕他了，剛才在店門口遇上的時候，居然還恬不知恥地湊上來，和我說什麼價錢好商量，真是令人厭惡！不過說實話，要不是想著你們兄弟兩個，我肯定會答應他了

    剛說到這裡，包間的門突然被人一腳踹了開來，接著就是一聲憤怒的吼聲「王得寶。你給我滾出來！」

第八十一章 不被接受的道歉



突如其來的一聲怒吼，令正在得意中的王得寶端著酒的手為之一顫，餘下的半杯酒幾乎全部都潑到了坐在他側面的齊愛國臉上，這白酒入眼，齊愛國焉能好受得了，安時一聲慘叫，將屁股下的椅子撞翻在地，就連面前的碗筷也一併掉在了地上。

    「衛國，快給我拿點水來。」齊愛國捂著臉連聲說道，白酒入眼，沙得厲害，他現在根本就睜不開眼。好在一旁就有晾著的涼白開，齊衛國連忙給他端了過去。

    齊家兄弟這通忙活不提，此時王得寶卻已經看清楚了門口站得正是方彬，一臉的怒氣，兩眼帶著凶光，他心中不由得一震！不過此時的他，還沒有想到。這事情就是這麼湊巧，方彬他們的包間就在隔壁，郭亮這店裡包間的隔音性能一般，恰好眾人裡又有個朱大軍，懂得竊聽方面的一些小技巧，結果就是方才他的那番顛倒黑白的話，全部都被方彬給聽到了。他左一句鄉巴佬，右一句鄉巴佬的，將方彬氣了個怒衝冠。

    看清楚是方彬後。王得寶反倒鎮定了下來。這裡是郭亮名下的店面，除非你確實有實力，否則的話，在這裡鬧事的沒幾個有好下場。王得寶可是曾經見識過，有幾個鎮上來得政府人員，在這裡喝醉了酒生事，結果就是被店裡的人硬生生地給打了出去，一個個滿臉是血，結果過後那些人還得大張旗鼓地前來賠禮道歉，當時耳是縣裡轟動一時。

    「怎麼又是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不是你這種鄉下人能夠撒野的地方！」王得寶一拍桌子，中氣十足地斷喝道。相信這一嗓子，足夠驚動店裡的人了吧？

    「王得寶，你這頭豬！我今天，」方彬話還沒說完。已經被店裡匆匆忙忙趕來的人攔住了。

    「這位客人，你們之間有什麼矛盾請到店外面解決，不要打擾了我們正常的生意！」說話之人個頭也不低，足有一米八四、八五，膀大腰圓，胳膊上還有個唯妙唯肖的虎頭紋身，站在那裡，無形中就有一股威

    力。

    朱大軍向小馬打了一個眼色小馬會意地上前，在那漢子的肩膀上一拍道：「你是郭亮的人吧，警局裡的事，你最好不要瞎摻和。」

    那漢子回頭這才看到這群人裡還有兩個穿警服的，而且他也認得馬  給警察局常務副局長開車的，這道上的人還是有必要認識一下的，至少要臉熟。這漢子心裡就是一驚。可是看看朱大軍，卻似乎並不是那位常務副局長。看著臉生。不過這樣就已經足夠了。你個開飯店的，還能限制警察辦事不成？就是不憤，那也只能事後再找補，不能大庭廣眾下不給面子。否則的話，那可就是掃縣裡領導們的面子了！就是有靠山，除非是書記或縣長了，能夠壓得住，不然事後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想到這裡，他這氣勢就洩了七八分，雖然沒有走，但是卻不再攔著幾人了。

    此時，方彬和方明遠幾人都已經進入了王得寶他們的包間，扯過來三把椅子，方明遠、朱大軍、方彬坐到了王得寶的對面。齊氏兄弟此時也總算是折騰完了。齊愛國紅著一雙眼，就跟兔子一樣的也坐回到了席上，驚疑不定地看著雙方。

    不過如今的王得寶可就沒有了最初的鎮定，俗話說。沒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王的寶這些年來，虧心事可沒少做，看著朱大軍這臉色就不由得有些變。心裡一個勁地嘀咕。

    「兩位齊先生，我們就是王得寶王總經理口中的那個想要租賃中心商場的鄉巴佬。不過那些什麼三十萬租金，所有人員留用，薪水就地上漲百分之三十的鬼話，我想你們也不會信吧？」方明遠淡淡地笑道，「兩位也不必擔心我們是來搶胡的，今天我們剛好選定了一處不錯的店面，來這裡慶賀一下。結果就遇上了這麼一位令人大倒胃口的活寶。如果說有什麼打擾之處，還請兩位見諒。」

    齊愛國、齊衛國兄弟兩個人的心這才放下了大半。雖然說從架式上來看，這幫人應當是來找王得寶的麻煩，但是方才兩人又看到了小馬，不由得就想起了停車場的一幕，這心裡不由得就有些七上八下的  該不是方才的那些警察們找上門來鬧事吧？

    「不過兩位日後開車最好注意一下，方才的那種行為，不但是對你們自己的安全不負責任，也威脅到了其他人的行車安全！」朱大軍冷冰冰地道。齊愛國和齊衛國兄弟二人也只能點頭應是。

    三人此時的目光齊聚王得寶，王得寶那張圓圓的滿是橫肉的臉上如今已經沒有了方才令齊愛國恨不得將面前的肘子連盆都扣上的可惡笑容，雖然包間裡有風扇，但是他仍然是滿頭大汗。王的寶已經認出來了，這個中年警察是新上任的警察局副局長朱大軍。雖然聽說在局裡，他目前還處於邊緣化，沒有多少實權，但是那畢竟還是位副局長，自己沒什麼的方的罪到他了吧？難道說，這個自己眼裡的鄉巴佬是他的關係？

    王得寶不禁有些後悔，自己當時怎麼就那麼不穩重。也沒有仔細打聽打聽對方的來頭和背景，就那麼冒失地拒絕了對方。而且方才還在齊氏兄弟的面前，肆意地詆毀對方，他給齊氏兄弟暗暗地遞了個哀求的眼色，這兩位可千萬別把自己方才所說的那麼話當真了。這要是在朱大軍的面前再複述一遍，事情肯定會更大條！

    他又哪裡知道，不用齊氏弟兄複述，這三人已餐將他方才所說的那些話統統地都聽到了。所以方彬才會怒不可遏地打上門來。

    「王得寶王經理。雖然你是平川縣城裡的人，我們只是海莊鎮裡的人，但是你左一個鄉巴佬，右一口鄉巴佬的，是不是有些欺人太甚了吧？好歹大家也算是同鄉，你這樣貶低我們，抬高自己有什麼意思嗎？」方明遠的聲音很平淡，甚至於從中聽不出什麼喜怒，就彷彿是在簡簡單單地描沐個事實般。不過越仇逃什，王得寶反而越的驚慌。

    而王得寶從中亦聽到了一個重要名詞  海莊鎮，這令他心裡突然間冒出了一家人，最近在平」縣裡傳得沸沸揚揚的一家人，他們與朱大軍的關係很好。與李縣長也能搭上話。想到這裡，王得寶的額頭上黃豆大小的汗珠更是如同泉湧一般，汗水順著臉頰滑落，滴落在他的衣

    上。

    他畏畏縮縮地站起身來，陪著笑臉，這笑臉在他那張滿是橫肉的臉上。令方明遠他們三人都有著一種將桌上所有的飯菜都扣在其上的衝動，語無倫次的道：「朱局長，朱局長，這都是誤會啊，我不知道，真不知道他們是您的關係啊。您宰相肚裡能撐船，大人不計小人過」

    「王經理。這些廢話就不必說了，今天我只是個陪客，陪著方老闆來問問你為什麼要在背後詆毀他！」朱大軍不耐煩地打斷了王得寶，其實對於王得寶，朱大軍雖然厭惡他的行徑，但是兩者間終究算不上有什麼矛盾，而且若不是他獅子大張口，又怎麼能輪到他將那處收贓的庫房推銷給方家？不但獲取了可觀的租金，而且可以進一步拉近警方和方家的關係，為日後的進一步合作奠定穩固的基礎。這一結果，對於方家和警弈來說，可謂是雙贏的結果。

    「方老闆！？？」這三個字就如同三記重錘狠狠地敲擊在了王得寶的心頭，證實了他心中原本的、最壞的猜想！果然是海莊鎮的方家，那個新來的李縣長青眼有加的方家！可是他們家不是要來平川縣開飯館的嗎？怎麼會突然對商場感興趣了？此時他已經無暇再細想這些事了，他只知道，如果說不能將方家安撫好，屆時萬一到縣長大人的面前歪歪嘴，自己的麻煩事可就大了。至少自己想順利調動到其他縣屬企業的計哉就要泡湯！

    成功成副鎮長。那就是最好的先例！那可是在海莊鎮鎮政府裡一手遮天的人物。比他王得寶強得不是一點半點，不也被新縣長一擄到底。送進了局子裡嗎？相比之下，他王得寶又算什麼？

    王得寶強擠出笑臉，對方彬道：「方老闆，這個這個實在是」他縱然是久混江湖。這一時間也不知道應當如何是好。不但得罪了一個大有來頭的人，而且還在背後詆毀人家，最麻煩的還是被人家給抓了個現場，一旁還有齊氏兄弟這證人，他就是有蘇秦、張儀之口才，短時間內也難以轉圈。

    「方老闆。我就是一個粗人，說話不知輕重。的罪您的地方，我向您賠酒道歉！」情急之下，他愣是擠出了這樣一番話來。說著，拿了一個乾淨的酒杯。給倒上了一杯酒，雙手送到了方彬的面前道，「當初不知道是貴人光臨，接待不周。就請方老闆喝下這杯酒，咱們萬事好商量，好商量！」

    方彬也不去接那酒，只是冷笑道：「王經理，我可不敢喝你這酒。被人罵做恬不知恥一次也就夠了，再來個。二回，姓方的也就沒臉見人

    。

    王得寶的胖臉立時由紅轉白，又由白轉青。不用多說，方彬方才肯定是聽到了他的話了。這倒也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主，只見他一手拿著酒杯，騰出來一手來啪啪給了自己幾記耳光。聲音響亮，下手也不輕，立時胖臉上就顯出了五個手指印象。

    「方老闆。王得寶喝了幾杯貓尿，說話就不知深淺、輕重，胡說八道，得罪了方老闆。在這裡給方老闆賠禮了！」他這兩句話說得聲音可不至少左右包間的人和這走道上的人，皆可以聽到。

    他這樣一來。方技倒不好再說什麼了，俗話說，殺人不過頭點地，這王得寶也就是背後詆毀，胡說八道，如今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又是賠禮道歉，又是自搧耳光的，再追究下去，反倒顯得方家有點得理不讓人！方家畢竟是剛入平川縣城，方彬可不想給眾人留下這麼一個印象。

    叔！」方明遠亦有同感，向他打了一個眼色，要整治此人，事後手段多得是，犯不上在這種公眾場合裡給他人留下什麼壞印象。

    方彬淡漠的看著王得寶，王得寶這臉上的汗水已經快成了小溪，順著臉頰一滴滴地落到了地板上。方彬站起身來，從一旁的櫃子上取了一個乾淨的酒杯。倒滿了，端起來對齊家兄弟道：「兩位，方才聽到這胖子在這裡胡言亂語，詆毀我方彬，一時控制不住火氣，闖了進來。打擾兩位了。我這裡先乾為敬，算走向兩位賠禮道歉。還請兩位不要在意。這一桌的錢我替兩位結了，以表歉意。」說罷，將酒一飲而盡，向齊家兄弟亮了亮酒底，招呼著方明遠和朱大軍扭頭就走。

    朱大軍經過一臉尷尬的王得寶時，輕聲地道：「以後招子放亮一些，嘴上最好有個把門的，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算了，日後你有得是時間自己慢慢想吧！」

    看著三人的背影，王得寶兩腿顫顫，雙目空洞無神，臉上的笑容襯著那幾個手指印更是顯得令人生厭。

    齊家兄弟互相看了看，事情鬧到了這個地步，想必這頭豬也沒精神再喝下去了吧。自己二人留在這裡也是無趣，不如索性散了吧。至於平川縣的中心商場歸屬，恐怕也只能先放放了。恐怕屆時做主之人也不會是這個王的寶了。雖然那些投資都打了水漂，令兩人感到肉痛，但是如果說日後的談判能夠徹底地甩開這頭貪婪無比的豬，並且目送著他進監獄，這個結果也不算差。

    王得寶一屁股坐到了地板土，整個人呆若木雞，就連齊家兄弟出門都沒有注意到。

    店裡那個郭亮的屬下，站在門口以憐憫的目光看了他半晌，搖了搖頭，將門又關上了

第八十二章 輿論的力量


　接下來的幾天裡。幾個消息在有心人的推動下。很快就傳遍平川縣的每一個角落，而所有的這些消息，無不是與方家有關的。

    第一條，據說，由於朱大軍副局長從中的促成，方家與平剛縣警察局正式達成協議，以一年十二萬元的租金租賃警察局在縣城內的一處倉庫用來開商場。雖然說這一協議在縣裡通過時並不是那麼順利。部分縣領導對此頗有微詞。認為警察局此舉有不符合法律規定的嫌疑。

    但是關悅武局長在會上將平川縣這幾年來對警察局的撥款情況，以及近兩年來平」縣城的治安情況一一列表傳視所有人後，那些持有異議的縣領導們也就徹底地失聲了。

    隨著改革開放政策的不斷深入，平」縣內的居民數量在近幾年裡有了明顯的增長，而且每天都有大量的農民和外地人進城，造成治安壓力十分地沉重，但是縣財政這幾年來對於警察局的撥款不但沒有與日俱增，反而還拖欠著大筆的款項。至使警察局已經數年沒能再購置任何警用裝備，辦案的費用也是一減再減，按照關悅武的話說，現在警察局裡連油錢都緊張，出警度受到了嚴重的影響。因此，平」縣的居民們對此是怨聲載道。如果說縣裡仍然無法從根本上解決警察部門的財政危機，那麼警察局就只能將倉庫出租給方家，以緩解財政壓力。否則，那麼就請縣政府的領導們正式公文下來，說明不是警察局的不作為，是因為縣裡無錢保證警察部門的正常運轉！他關悅武絕不背這頂黑鍋！在會上，關悅武更是連拍了數次桌子，從縣財政部門拖欠警用資金一直說到了民政部門對於因公殉職的警察們的家屬關懷不夠，洋洋灑灑的說了足有半個小時，與會的不少領導臉色都青了。

    李縣長倒是沒什麼。面不改色地聽著，反正他剛到任也就個把自，這些事情的責任怎麼算也算不到他的頭上。但是在座的其他縣領導們就未免有些如坐針氈了。如果說向公眾承認，縣裡由於沒錢保證警察部門的正常運轉，從而無法確保治安環境，那豈不是**裸地打政府的臉面嗎，有能力徵稅，卻無力保證縣裡居民們的安全，大家會怎麼想？若是傳揚到了上級的耳朵裡，領導們又會怎麼想？

    但是讓縣財政擠出這一部分錢來，又絕不可能！平川縣的財政收入已經有幾年都是赤字了。每一筆錢的去向也早在年後就明確了，這樣大的一筆款項，從哪裡擠，從誰的口袋裡掏？誰又願意已經到手的肥肉再退回去？這可是百分百得罪人的差事，自然沒有一位領導站出來拍胸

    。

    「警察局出租庫房，雖然聽著有些難聽，可能也令在坐的諸位感到有些丟臉，但是總比警察們因為資金不足而亂罰款亂收費要好！如果說縣財政近期內實在是無法解決警用資金，那麼就依照關局長的意願來辦吧。縣裡的治安容不得有半點馬虎大意，這可是關係到縣裡居民們的生命財產安全地大事！」最終還是李縣長拍了板，不但通過了關悅武局長所提出的建議，還從縣長掌握的有限機動資金裡劃撥了十萬元給警察局，以改善局裡財政困難的局面。

    這個消息一傳出來。平川縣城內的居民們對於李東星和關悅武的好感度簡直就如同吃了**一般蹭蹭地上漲。隨著收音機的普及和電視慢慢地進入大眾家庭，平」縣的居民們的眼界也隨之開闊了起來，對於鄰縣、省城、甚至於是其他省裡的情況也不是一無所知。警察亂收費亂罰款的現象如今並不罕見，電視裡新聞中也一再地提到，中央、以及各地的省政府對這種行為是三令五申地禁止，但是卻總是禁而不絕。

    如今縣長和警察局長寧肯出租警察局倉庫來湊集警用資金，也絕不允許轄區內出現亂罰款亂收費現象，無疑是獲得了民心的支持一這樣為民解難的好縣長、好局長，不支持他們支持誰呢？

    第二條，據說，位於平川縣縣中心的商場經理王得寶，因為在酒店中肆意詆毀前去誠心誠意租賃商場的方家老闆，被方家捉了個正著。而且王得寶對方彬所開出的租賃條件也因此而廣為人知，稍有經濟頭腦的人們無不紛紛譴責王得寶的貪婪，並且將這其中的奧妙解釋給周圍的人聽。聞者無不對王得寶罵不絕口。而且這其中的部分內容，還得到了商場那些欠薪職工們的出面認同。一時間，王得寶在平川縣內，成為了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

    第三條，據說，方家不僅僅要在縣城裡開飯館，將魚頭泡餅推廣到縣城裡來，而且還要在縣城裡開商場，如今正在向警察部門以及民政部門交涉，他們打算除去管理層和關鍵部門的負責人外，其餘的職工全部都從因公殉職的警察家屬和為國犧牲的軍屬中招騁，其薪水更是居縣裡領先水平。據說，如果幹得好的話，一個月的工資加獎金能夠達到二百元至三百元！

    這樣高的薪水，無疑令平川縣裡很多人都為之心動，為之羨慕不已。同時，人們對於方家的印象也是好感倍增。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對於那些為國捐軀、為民殉職的警察和軍人的遺屬們，民眾們還是有著尊敬之心的，但是在這個普遍貧窮的年代裡，人們是有心無力。方家為他們這些遺屬們開出這樣的高薪，在人們的眼中，無疑是表達了對這些人的善意，以這種方式來幫助這些可憐而又可敬的人們。不管怎麼說，這也比為那些因為家庭關係而能夠在企業公司中開出高薪而更令人們能夠接受。

    方家的超市還未開門。在平川縣城裡即已隱隱有著一種言論，支持方家即是為這些可敬的人們貢獻一分力量！

第八十三章 餘波

    朱大軍心滿意足在坐在了自己的辦公室內。從窗戶眺望外面的天空，自從他從海莊鎮高調到了平川縣內當副局長以來，從沒有像今天這樣揚眉吐氣過。

    剛才進入警局時，由於立足未穩，加上因為自己的調任而擋了局裡有資格陞遷的道，他在平」縣警察局裡的日子其實並不怎麼好過。而且做為一個資格最小的副局長，局裡的那些大權他根本就無力染指，被邊緣化可以說是板上釘釘的。想要改變這一局面，那自然是需要時間和機緣，在朱大軍想來，也許一年兩年，也許五年六年，他才能在平川縣警察局裡真正地出屬於自己的聲音！

    可是他說什麼也沒有想到，由於方家進入平川縣城，只不過短短的幾天時間裡，自己在局裡的地位就生了翻天覆地的大變化。雖然說，仍然是管著原來的那一攤事，但是他的聲音卻是局裡任何一位領導都無法忽視的了。底下的那些警員們，如今更是如此，在他這裡，再也沒有陽奉陰違的事情生。

    每一個。人看到他，都是笑臉相迎，笑臉相送，雖然他知道這是因為是感謝他為警察局和方家間的拉線牽媒，為解決警察局財政困難做出了貢獻的結果，也是因為大家都有求於他，但是看著那一張張的笑臉，與最初剛入局裡的時候相比起來，無疑是天壤之別。

    「梆梆！」辦公室的大門上傳來了兩記輕輕的敲擊聲，朱大軍這才將思緒收了回來，沉聲道：「請進！」

    推門而入的居然是關悅武局長，朱大軍連忙站起身來，迎上前去道：「關局長，您怎麼來了，有什麼事情叫我過去說不就行了？」

    關悅武哈哈一笑道：小朱啊，不必這樣。我這也走出來活動活動，老這麼坐著，身子骨都僵硬了，順便到你這裡來坐坐。」

    兩人家暄了片玄，關悅武的話題就轉到了縣裡最近的情況上，自然而然就扯到了廣為流傳的這幾個消息上。「真是想不到，這幾個小的消息，居然令我這個老頭子受益匪淺。剛剛我才接到的消息，誰南市的媒體過幾天要來採訪咱們局。李縣長那裡也接到了上面的嘉獎。嘿嘿，得民心者得天下啊！」關悅武深有感慨地道。

    「是啊，這幾個消息。不但扭轉了縣裡居民們對咱們警局裡的不滿，而且對於塑造警察的正面形象大有好處。現在大家都說。咱們寧肯自己苦著，也不願意像其他地方那樣亂罰款亂收費」。朱大軍笑道，這個計劃 雖然說是方明遠提出來的，但是卻是由朱大軍上報關悅武后負責實施的，由於這些事情也的確都是事實，所以推動起來，朱大軍也沒什麼心理負擔。只是兩人都沒有想過，不過短短的幾天裡，這些輿論居然會在平川縣內取得如此可觀的成果！為警局和李東星、方家都博得了一片好評，一舉扭轉了平川縣警察局多年來在居民心目中的不佳形象。

    「只是縣裡的幾位領導如今可是心頭不爽啊，看著我關悅武的眼光裡都帶著刀啊」。關悅武苦笑道。

    「關局長，我覺得這一點倒是不用過於擔憂，先，這消息是從哪裡洩露出去的？讓他們去查吧，等有了結果的時候，相信咱們和李縣長早就立穩腳跟了。其次。這些消息是不是真的？如果說是真的。那麼咱們就不算是在造謠惑眾。中傷領導！再說了，縣長會結束的時候，李縣長也沒有強調必須得密吧？」朱大軍說著忍不住樂了起來。所有的這些可能會遭到詬病的的方，方明遠之前都提醒過他，所以朱大軍覺得就是讓其他人知道了。此事是他們暗中推動，也奈何不了他們。

    關悅武也不禁樂了起來，的確如朱大軍所說的那樣，此事既然沒有下令保密，那麼傳揚出去也是理所應當的結果，老祖宗們早就說過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嗎。那幾位領導若是有心查，就讓他們查好了，查到最後，也拿自己無可奈何。至於對自己懷恨在心，關悅武自從在會上拍桌子時起，就已經有這個心理準備了。有了方明遠的那十二萬，呃，不對，如今已是五月了，應當最多也就拿到七萬，再加上縣長哉撥的十萬，局裡的財政總算是不那麼捉襟見肘了，那些工作在一線，最苦最累的刑警們。也可以多些補貼了。經過今年的這麼一鬧，想必明年縣財政上會適當地向警察局給予傾斜，再加方明遠的那十二萬，加上這些殉職警員們引。品也有了新的工作。這日子也還算是能夠過得下去，至吵，小年好一些吧。

    「我說小朱。這方家的市就那麼肯定能賺錢？他給這些人開著高薪，又拿出這麼多的錢租房，可別到時候經營不下去啊？」關悅武不禁有些擔心，這不僅是他一個人怎麼想，這幾位副局長在暗地裡也相繼地問過他。如果說真走過年一年半載地方家這市就關門大吉的話，那些孤兒寡母們豈不是又要過上苦日子了？到了那個時候。恐怕再想找一個穩定的工作會更難！

    朱大軍信心十足地一擺手道：「關局長，這一點您大可放心！這市關不關門我不能確定，，因為沒準過個幾年，人家看上更好的地，直接搬遷過去也沒准，但是經營不下去的可能是微乎其微的！」

    他這一大喘氣不要緊，可是著實地令關悅武心頭為之一緊，險些有點喘不上氣來。聽到後面，這才長出了一口氣，算是將這顆心放了下來。他也知道。朱大軍和方家那是老交情，對方家的瞭解，恐怕整個平川縣城裡所有人都不如朱大軍，既然朱大軍敢說這種狂言，那麼說明他對方家是極有信心。

    「你啊你啊！」關悅武用手點指著朱大軍，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不過，經過這一段時間，尤其是方家這件事。對於朱大軍的重要性，關悅武也有了新的認識。他的確是資格淺，原來不過是海莊鎮的一個副所長，不就是破了兩個要案，就一舉跳過了所長直截了當地成為了副局長，關悅武為了照顧那群老部下的情緒，同時也是對朱大軍工作能力的懷疑，所以一直將他排斥在了主要工作之外。但是如今看來，朱大軍的存在還是十分重要的，他就是警察局與方家連繫的紐帶，隨著方家在縣裡的事業越來越大，警察局能夠從中獲取的好處想必也會越

    ！

    「這裡還有一件事，我已經批准了，給你看看！」關悅武說著，將手裡一直拿著的一個公文袋遞給了朱大軍，朱大軍有些奇怪地打開一看，裡面是對王得寶的拘捕申請書。

    「這個王得寶，其實以前我們就已經關注他了，他的劣跡我們局裡也一直有人關注。只是沒有個合適的契機。這一回好了，藉著輿論的東風，縣裡想必某些人也不好意思再出面干涉。唉，干咱們這一行也難啊，上面管你的婆婆實在是太多了，哪一位領導歪歪嘴，咱們不都得琢磨琢磨？真是累心啊！」關悅武長嘆了一口氣道。旁人看到的都是警察局長如何的威風。卻沒有想到這背後也不知道有多少血汗和無奈。與政府的其他部門相比起來，這個領導要是想當好了。可是要累人得多！

    朱大軍看了一遍，裡面王得寶可謂是劣跡斑斑。根據法律，一個無期看樣子是跑不了，搞不好就是槍斃了，也沒什麼好奇怪的。他心知這是老局長借此向方家示好。「過去說，倒了和坤，肥了嘉慶，現在看來。這王的寶倒了，縣中心商場沒準到能緩口氣。」

    「豈止是緩口氣，若是將王愕寶和那幾個副經理一併拿下，至少商場拖欠職工那十幾萬的工資算是有了著落，餘下的錢還能充入流動資金裡，若是有能人接手，將那些掛號領錢的傢伙們清除出去，沒準還能起死回生也說不定。」關悅武長吁短嘆道。幾個蛀蟲，勾結著居然將縣裡商業的領頭羊愣是給吃成了一副空架子。而他這個警察局長，每年卻要為警車出動的油錢而愁，這怎麼能令人感到心理平衡？

    「能人？就是有了能力也不一定能夠行」。朱大軍心想，屆時方明遠的市就將開業。還能給他們起死回生的時間？鬼才相信！不過這話心裡想想，嘴上可不能說。

    「對於小朱，什麼時候介紹我認識一下方老闆他們叔侄，這一次他們可是幫了咱們的大忙了！」關悅武笑道，「我這個警察局長，得當面對他們表示感謝！」

    「要見方老闆嗎，那倒是不難，只要您提出時間來，我約他就是了。不過這方老闆，現在可不在縣城裡，要想見他，恐怕您得等些日子了。

    「嗯？他不在縣裡？這個時候他跑哪裡去？」關悅武詫異地問道。

    朱大軍忍不住笑了起來道：「局長，他回海莊鎮參加期中考試去了！」

第八十四章 前夕
     

　方明遠真的如朱大軍所說的那樣。回海莊鎮參加秦西延壓設備廠子弟中學初一的期中考試去了。他雖然這學上得是斷斷續續。平常一星期也不過出現在教室裡三兩天，對於那些老師們來說，他出現在教室裡比他不在更令人感到詫異。但是這期中考試卻是不能不參加的。

    方勝之所以默許了他的東奔西走，很大程度上是因為那十一連冠的作用，令方勝覺得將兒子拘束在課堂上也沒什麼意思。但是方明遠心中也明白，若是自己不能繼續保持下去的話，父親一定會伸手干涉自己的行動的，這一點。可以說是父親容忍的底線。只是隨著年級的不斷提高，再想像小學那樣輕而易舉地奪冠，對於方明遠來說，也不是一件容易事。至少他需要一些時間，將那些在腦海中沉澱已久的知識從犄角旮拉里翻出來，而且他也需要一些時間將那些曾經熟悉的公式、定理重新揀起來。所以現在的他，正在埋頭於書堆之中，記憶、理解著那些曾經學過的知識。

    「臨時抱佛腳！臨陣磨槍，不快也光！」看著埋頭學習中的方明遠，曹虎忍不住冷嘲熱諷道。

    「就怕有些人，連臨時抱佛腳的人都不如！」李雨欣微微地側頭看了一眼方明遠，冷冰冰地道。

    「啪！」曹虎忍不住一拍桌子道，「李雨欣，我沒招你沒惹你吧，你幹嗎事事都針對著我？」雖然說聲音並不高，但是仍然吸引了班裡很多同學們的目光。

    李雨欣扭過身來，鄭重其事地看著曹虎道：「我不是針對你，我只是希望你在說剛才的那番話時，能夠想想你自己的成績！連一個三天兩頭不在校的學生都不如。你有什麼資格指責人家？曹叔叔對你的成績已經很惱火了。這一次期中考試，你要是還考不出個像樣的成績。曹叔叔再收拾你的時候，嬸嬸可不在海莊鎮裡的。」

    想起老爹那張憤怒的黑臉，曹虎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他怎麼把這件事給忘記了！以往在潢」的時候，每一次期末或者說期中考試時，自己成績差強人意，老爹憤怒地耍收拾自己的時候，都是被母親給攔下來的，而如今母親由於不想到海莊鎮工作，仍然留在了潢川，自己卻因為在學校裡鬧事，而被父親強行給帶到了這裡。這一次，如果說自己考得仍然令父親難以滿意的話，到時可就沒有母親攔著他了。一想起父親的巴掌，曹虎就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那滋味可是他想想都覺得恐懼的。

    李雨欣掃了一眼曹虎那瞬間變了顏色的臉龐，心裡暗暗地嘆了口氣，曹叔叔那麼聰明才智的人，怎麼會有這麼一個不學無術的兒子，真可謂是異數！

    她又看了看了埋頭於書堆裡的方明遠，心裡不禁泛起了一股爭強好勝的念頭。對手學習，她可是自信不輸給任何人的，在潢」時，年級第一的寶座雖然說並不是她一人所獨有，但是也並不是遙不可及的，來到海莊鎮後，這將是第一次全年級的正式考試，她倒是要看看，這個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天才」到底有幾分本事！

    方明遠對於這一切。自然是一無所知，他並不知道，向自己挑戰的行列中，又多了一個李雨欣。

    陳蓉悄無聲息地從晚自習的窗外走過，她欣慰地看到，方明遠已經出現在了自己的座位上，對於這個連續拿到十一次年級冠軍的少年，陳蓉的心理也是欽佩不已  不真正坐在那個位置上，就不會理解，什麼叫第二都是失敗。這少年已經保持了五年半，壓力之大，可想而知了。而且她也隱隱約約地知道一些，方明遠時常不來上課，並不是因為得了什麼病，或者說是有意的逃課，而是因為他已經像一個大人一樣開始為家裡賺錢了。方家飯館當初就是在他的一力主張下開業的，魚頭泡餅的推出，背後也有著他的身影，如今方家的事業逐步擴大，進入了縣城裡，他自然也就越地忙碌起來。

    雖然說從一個教師的角度，她並不贊成方明遠小小年紀就踏入社會，為了生計而奔波。但是同樣她也意識到，以秦西壓延設備廠子弟中學的教育水平，將他強留在課堂裡，恐怕也學不到更多的東西。她也曾經聽那些老教師們提到過，當初在方明遠還在秦西壓延設備廠子弟小學的時候，好像才二年級，有一次當時的校長魯山，讓他做了一份五年級的畢業考題，結果他的成績斐然，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當時他拒絕了跳級，而是按步就班地一年年地升了上來。

    一個二年級的孩子。就已經達到了五年級畢業的水平，經過了這麼多年，他如今的真實水平又是在哪裡？陳蓉也很想知道。但是再想像魯山校長那樣矇蔽方明遠一次，陳蓉自己也明白成功的可能性不大，不願意跳級的方明遠如今可不是那個剛上學不久的孩子了。他有的是辦法來矇混過關的。

    同時，她也注意到了正在沉思中的李雨欣，這個女孩子的轉學檔案上，成績也是相當地出色，不知道這一次考試中，她能不能對方明遠的地位形成有力的衝擊？海莊鎮太小了，子弟學校的性質又決定了鎮上的孩子們只有一少部分能夠憑藉著關係進入，所以這年級裡的生面孔實在是太少了，學生之間與小學相比起來，除了所在的班有所變化外，其實還是當年的那些人，對於方明遠來說，缺乏對其真正形成威脅，能夠動搖他年級第一地位的人物。這樣顯然是不利於他的成長。

    她衷心地希望，這個漂亮的女孩子能夠打破這年級裡形成以久的慣性，給其帶來新的變化。

    就這樣，秦西壓延設備廠子弟中學的期中考試就在方明遠的忙忙碌碌、李雨欣的一心挑戰。曹虎的忐忑不安，以及陳蓉衷心的期待中來臨了。

第八十五章 我的夢想

    秦西壓延設備廠子弟中學的期中考試，週六的下午考完最後一科，不管最終結果如何，如釋重負的學生們在考試剛剛結束後，就背起了書包，如一陣風般地紛紛向校外而去。不管日後究竟是春光明媚，還是傾盆大雨，這個週末他們都要好好地玩一天了。

    「明遠，這最後的一道題我怎麼也想不明白，你再和我說一遍，它那最後那三步是怎麼算出來的？」劉勇追在方明遠的身後喋喋不休地問道。

    「明遠，明遠，你等等我！」接著，後面傳來了趙雅的叫聲。方明遠扭頭望去，只見趙雅扯著馮倩，氣喘吁吁地追了過來。

    「跑這麼急做什麼？又不是不等你們？」方明遠有些好笑地道。如果說方明遠前來上課，他們一向是在停車棚集合再一齊回家的。

    「呼」趙雅扶著膝蓋喘了兩口氣，這才急道，「明遠，倒數第二道題的答案是不是八點四六，倩倩非說是六點八二！」這可是十五分的一道大題，不問清楚了，她這心裡總是七上八下的；而最有權威性的，除了老師那裡之外，自然就是方明遠了。

    方明遠忍不住笑了起來，兩人居然是為了一道題的答案而跑得氣喘吁吁的，這倒是少見。

    「遠哥哥，到底是我們誰的答絮正確嗎？」馮倩摟著方明遠的胳膊，撒嬌道。由於營養好小姑娘的身材已經初顯婀娜，胸前的小花蕾也初具規模，擦碰之間，另有一番風情。

    還是蘿莉好啊，方明遠不由自主地就想起了前世裡所看到過的評語    清音、柔體、易推倒。「禽獸啊！禽獸！」方明遠連忙將腦子裡的雜念甩將出去？

    「我也記不得了，等到下周不就知道了！」方明遠自然心知肚明正確答案，但是看著趙雅那惶急的模樣，他又怎麼好說出口，雖然說那樣心裡會時時掛念，但是至少還抱著一絲希望；不過」趙雅以前似乎對分數的高低並不是特別的在意，雖然她也一直在年級的前十名裡轉悠。

    「唉」趙雅失望地嘆了口氣，十二三歲的小姑娘，還沒有那麼多的小心思，自然琢磨不出來方明遠言語間的搪塞之意。

    「好了，雅姐姐，不要這樣了」。馮倩摟著她的脖子安慰道，「也不一定就是我的答案對啊

    「我聽人說了，那個新轉來的李雨欣的答案也是六點八二」。趙雅低聲地道，「我不想輸給她」。

    原來，在方明遠不在的這些時日裡。有幾次數學的考試，李雨欣是異軍突起，在年級裡取得相當好的名次，甚至於有一次拿到了年級第一一  滿分。這不知道怎麼著就激起了趙雅的好勝之心，她憋足了勁，想在期中考試中壓她一頭。

    方明遠暗暗點了點頭，在上一世裡，李雨欣的學習成績就很不錯，在班級裡也是拔尖的學生，這一世看來仍然如此。「好了，趙雅，不要去想那麼多了。走吧，中午我請你們吃好吃的」。

    少女的心思果然是多變而難以預料的，一路上都是悶悶不樂的趙雅。在方家飯館裡吃完了午飯，方明遠又給她買了兩杯飲料後，突然就多云轉晴了，下午非扯著方明遠、劉勇、馮倩、還約了兩名同學一起去海莊鎮外不遠的流川河裡玩。方明遠拗不過她，只好隨同大家一同前往。

    流川河是一條源於潢川西北，途經潢川、堯縣、平川、滯南等縣市的河流，最終匯入哪一條河流，方明遠也不知道。流川河的河道相當地寬闊，足有數十米寬，方明遠上小學的時候，還在河水裡玩過水，但是近些年來，由於上游建造了水庫，所以大部分的時候，河道里只有細細的一條只能勉勉強強稱之為溪流的水流，其餘的地方都露出了河床，到處都是圓滾滾的鵝卵石。偶爾有露出土地的地方，都長滿的草叢。只有在夏季雨水最多的那些時候，由於水庫開閘放水，這裡才能看到那混濁奔騰的河水。只不過在那個。時候，也沒有人敢下河玩水。

    五月的海莊鎮，還是有些炎熱的感覺，一行人騎車到了流」河畔，大家立即大呼小叫地衝了下去。在河道的中央，一條只有不到半米寬的溪流緩緩的流淌著。河道上的那些鵝卵石，已經被陽光曬得燙，劉勇一個不留神，就被燙了屁股？被眾人好一番的取笑。

    方明遠躺在草地上，仰望著藍天，心裡卻是盤算著方家下一步的計劃。如今方家最大的難題說白就是在錢上，經歷過一世的方明遠腦海中有著數不勝數的計劃，但是大，今都沉賞在了股票、郵票和收藏品卜了，真菡能夠單比的數量實在是有限，他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貸款雖然是一條路，但是如今的中國，卻是不宜露富，國家對於公民私有財產的保護還遠遠達不到其應有的水平。這一點令方明遠在貸款時，總是難免有所顧慮。

    雖然說他還牢記著那一處未開的金礦的位置，但走到底耍如何處理它，方明遠這些年來也還沒有個定論。上繳給國家？這如何現的，就是一個不大容易解釋的問題。

    而如果說據為已有，也不現實。金礦這種東西，開採起來並不省事，而且需要大量的人手。想要在這個時代，將大批的人手帶入山中採礦，而不驚動當地，那無異於痴心妄想；與其被地方政府捉個正著，再落個私採金礦的罪名，還不如將其上繳國家，最少能落點好處。雖然說方明遠相信能夠在那裡找到一些天然的金塊、金砂，但是一來由於距離秦西省太遠。又是處於山嶺之中，去一趟實在是不方便，如今可不比二千年，驢友隨處可見，就是再窮山僻壤的地方，也會有人跡出沒。自己一個初中生，沒事跑到那種地方做什麼，這就很難以說清。

    二來，如今的通訊技術還不達，那裡又是山高林密，自己即便是和小叔、陳忠同去，也有可能會遇到一些危險，屆時連個手機都沒有，想呼叫救援都沒戲。

    三來，如今就找到一些狗頭金，拿出來也沒有合適的渠道出手，同樣只能是藏匿在家裡，根本於事無補，豈不是在白用功。

    與其費心費力地去撿些金子回來，不如安心寫幾個策劃、劇本，或者說再開一部漫畫更現實一些。想到這裡，方明遠不由得又想起了因為自己而早產的「泡泡龍」宮本折一回國也有近半個月了，怎麼還沒有消息傳回來。難道說艾尼克斯株式會社看不止這種休閒的小遊戲？如果說是那樣的話，也許他就要試試任天堂了？

    不過方明遠有信心，只要堅拷到市和商品批市場走上正軌，目前財政上的捉襟見肘的窘境一定會得到改善。而到了那個時候。就是方家再一次快展的機遇到來？

    方明遠嘆了口氣，對於他來說，其實最大的財富是那些在未來二十年裡被現的國內外礦藏，其價值可以說是難以計量；但是華夏的國情卻又決定了，私營企業是很難進入這一塊的，尤其是能源，否則的話，僅僅靠媒、石油、銅、鐵這幾樣，就足以將他送上世界富豪榜的前列了，而且還可以為國家挽回數以千億計的經濟損失。方明遠無法忘記，在前世裡，華夏由於鐵礦石的來源被他國卡脖子，雖然總採購量居世界前列，卻根本沒有訂價權的尷尬境地。僅此一項，每年的損失就數以千億計。如果說能夠將這一項省下，至少國民的退休金賬戶中就不會有那麼大的缺口了。

    而石油則是華夏人心中的另一個。痛點，由於沒有國家儲備油庫，由於中東成為了美國的自留地，由於不友好國家卡住了石油運輸路線，大量進口石油的華夏不得不為了自己的能源安全付出了沉重的代價。而所有的這一切，並不是沒有機會在其來臨前給予彌補的。只是華夏由於種種的原因，一而再再而三地錯失了機會。

    自己重生這一世，為公為私都應當想辦法改變這一切，豈能坐視著這一切再一次地生？但是究竟要如何去做，他現在卻是全無頭緒！歸根結底，自己的實力還是太弱小了，根本不出屬於自己的聲音！

    「明遠。你在想什麼呢？」耳畔邊傳來了匙雅悅耳的聲音，方明遠的思緒這才從未來收了回來，只見趙雅關心地坐在他的身旁，伸手撫摸著他的額頭，輕聲地問道：「明遠，你是不是不舒服啊，不會是中暑了吧？」

    方明遠看了看周圍，只見馮倩等人仍然在河水中嬉鬧著，笑笑道：「你怎麼不玩水了？」

    趙雅搖了搖頭道：「叫一開始還有點意思，可是你自己一個人跑這裡呆著，人家不是害怕你中暑了嗎？」關心之情溢於言表。

    方明遠心中不由得為之感動，摟著她的肩膀笑道：「我沒事，只是在這裡躺會兒。」

第八十六章 危險其實無處不在


　感覺到方明遠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肩頭，趙雅不由得臉色微紅，女性原本就早熟，十二三的小姑娘已經明白了男女有別，而且上了初中之後，學校裡那些大哥哥大姐姐們的「言傳身教」還有老師們的嚴防死打，都令這些剛踏入初中校門不久的少男少女們迅地明白了什麼叫「處朋友」也朦蒙脆朧地明白了，做夫妻的，似乎並不只是每天晚上睡覺時躺在一張床上。


而她與方明遠之間，更是被大家公認的「朋友」關係，只不過是，方明遠經常不在學校裡，所以兩人之間的關係並不惹眼，而那些做老師的，又多多少少地都知道一些方家和趙家曾經的「娃娃親」事件。你說這兩家的老人都沒有意見。這當老師的又何必去狗拿耗子、多管閒事？沒準你管了，人家老家還對你有意見呢。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自然是無人願意多事。當然了，這其中也有很大的原因是因為趙雅和方明遠的學習成績在年級裡都是拔尖的，這無疑令老師們的干涉又少了一個頂好的理由。

    所以，趙雅和方明遠間那種還帶著青澀的感情之樹才能夠不受打擾地茁壯成長。當然了，這種青澀是只限於在趙雅的身上，方明遠那自然是早就熟的不能再熟了。上一世裡，電腦硬盤中那數以計的圖片和東邊那個島國上所奉獻出來的無數部「生理衛生」片，以及那曾經的幾位女友，都令他對女人的身體毫不陌生！

    「明遠，我聽說你家的戶口都要遷到奉元去了，那你是不是也要到奉元去上學了？」趙雅咬著嘴唇，輕聲地問道。消息她是從爺爺那裡得到的，這些天來，她一直都有些不安。如果說方明遠轉學到了奉元，那豈不是就離自己好遠了。一週裡，也只有週末的時候，才有可能會見一面。

    方明遠微微地一怔，消息傳揚得很快嗎，這事距離現在也就半個來月，想不到趙雅都已經知道了。他終究是個成年人，很快就明白了小女孩在糾結著什麼。」還不一定呢，就是我轉學了，也會把我的小女朋友們一併打包帶走的。

    就怕你爺爺他們舍不的你！」

    小女朋友們？」趙雅敏感地注意到了這是一個複數名詞，心裡不由得是又羞又惱。這麼多年了，她與方家的人也早就熟悉不能再熟悉了，方勝夫妻還好，一般不會和她胡說八道什麼，但是方明遠的那兩個姑姑，還有方彬，卻是沒少拿方明遠打趣她。也正是從他們的口中，趙雅才知道，原來方明遠的娃娃親有那麼多！不過好在如今方明遠的身邊，走得最近的女孩子，除了自己就是馮倩，所以一般情況下趙雅也想不起來。

    趙雅的眼眶立時就紅了。方明遠也不禁有些懊悔，玩笑開得有些過了。「玩笑話。開個玩笑。別當真嗎。」

    趙雅一扭身子，將搭在自己肩頭的手甩了下去。帶著幾分哽咽道：「你就會欺負人，一天到晚不在家，好不容易地回來，還來欺負人家！」方明遠不禁心中大叫吃不消，看來撒嬌這東西女生是無師自通。趙雅這幾句，已經有了幾分少女的嫵媚。想必再過幾年，這一扭身的風情，會迷倒不少人的。

    方明遠又是一番好言相勸，趙雅這才慢慢地轉怒為喜。

    這時，從河堤上傳來了一陣喧囂聲，方明遠順著聲音望去，只見曹虎、羅宇中還有幾個男生、女生正站在了河堤上，指著河道大聲地說著什麼。令方明遠感到詫異的是，在一群人的最後面，他看到了李雨欣的身影。這倒是個希罕事，在方明遠的記憶裡，李雨欣似乎是不大喜歡和他人湊熱鬧的。

    此時曹虎幾人也看到了河道里的方明遠等人，曹虎不由得心中暗叫晦氣，怎麼哪兒都有他的身影，自己幾人一時興起，來流」河裡玩玩，都能撞上！不過轉眼看到馮倩和趙雅，他那顆心不由得又為之快地跳動了起來。

    「曹虎，這河水也太少了吧？」羅宇中的失望之情溢於言表。他是想來河裡游泳的，可是看這河水，不過剛剛沒過腳踝，連小腿都淹沒不了，如此之淺，別說游泳了，就是玩水都提不起興致來。

    「可咱們都來了，也不能就這麼轉身就走吧？」另一個男生側眼看了看面無表情的李雨欣，好不容易才通過曹虎把她約了出來，要是就這樣轉頭回去，豈不是全白忙了。

    「下去吧，你看他們就在玩水，反正來都來了，玩會水也好！」來的女生中有人建議道。期中考試總算結束了，這些被學業壓得喘不過氣來的學生們渴望著能有放鬆的時候。既然是再無聊的嬉戲，也比那枯燥無味的課堂要好。本站新抽址已甫改為：凹脅見姍敬請光後閱讀！百死幾人遲疑了片刻，從家裡騎車到這裡也好幾里地呢，大火，肌下辛辛苦苦地蹬到這裡，轉身又回去。也確實是有些難為這些女生。於是眾人紛紛支上車子，大呼小叫地衝下了河堤。李雨欣仍然是不緊不慢地走在最後。

    「曹虎那個傢伙怎麼也來了！真討厭，怎麼哪都能看到他？。趙雅沒好氣地道。方明遠常不在學校裡，曹虎卻時不時地找藉口想接近她和馮倩，不過兩人對他都沒有什麼好臉色。而曹虎畢竟是一個新轉來的，在年級裡的影響力遠不如方明遠，自然也不會有幾個人幫他。所以曹虎也只能一直享受著「看得著、摸不著」的煎熬。

    「這裡是流川河，公共場所，咱們能想到來這裡玩水，他們自然也能想到。你還能將這裡戈為私人領地不成？」方明遠啞然失笑道。對於曹虎，他現在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不過是副廠長之子嗎，自己連省政府的辦公室主任、省警察廳的廳長都見過了，還會在意他的威脅？何況，如今的曹虎無論是哪一個方面，對於方明遠來說，都形成不了威脅。雄獅會在意兔子的挑釁嗎？只會一巴掌將其拍死！

    「你的倩妹妹可是被他惦記很久了，你也不在意？」趙雅賭氣道。這個傢伙怎麼就不知道順著自己。事事都和自己抬摃。

    「喜歡你們兩個的小男生多了。我還能一個。個地揪出來抽一頓？再說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喜歡你們的人越多，說明了你們兩個越優秀。只要他們做得不出格。我也沒必要多事。否則日後要是去了奉元，我就是鐵打的人，也架不住啊方明遠小小的恭維就令趙雅轉嗔為喜。

    「還真是好哄啊！」方明遠心中暗笑道。

    兩撥人裡認識的也不少，很快就混成了一堆，不過對於曹虎的接近，無論是劉勇還是馮倩都相當地排斥，曹虎和馮倩說了幾次話，都沒有得到回應，無奈之下，也只能和其他人混在一處。

    方明遠和趙雅也湊了過來。站在河水的邊，看著劉勇他們在水中捉小魚。那是很小的一種魚，白色，甚至於有些趨近於透明，只有手指頭大在石縫中游來游去的，十分靈活。劉勇他們忙活了半天，也不過才捉到了三隻，反而搞得自己一身的水跡，狼狽不堪。看得方明遠在岸上是哈哈大笑。

    曹虎和羅宇中他們，一邊在水中嬉鬧著，一邊在河床上挖沙堆土，玩得也是不亦樂乎。沒多久，人群又分成了兩撥。只是沒有人注意到，不知道何時起，河床裡的水流在緩緩的變寬。

    「咦？」方明遠不經意間的一低頭，現不知道何時，水面已經到了自己的腳邊，腳下的涼鞋底部已經在水裡了。可是方明遠記得很清楚，自己所站的位置，距離水邊至少還有十釐米呢  不知不覺間流」河漲水了？

    他立即將目光投向了流川河的上游，河道向北蜿蜒二百餘米後折向西，從他所在的位置最多也就只能看到折向前的這一段。不是錯覺！原本如同一條溪流般的河水顯然是變寬了一些。

    「劉勇，馮倩、趙雅，還有你們幾個」趕緊上來！曹虎，你們也趕緊上來！河水變寬了！也許上面的水庫開閘放水了！」方明遠毫不遲疑地大叫道。他可是知道，每隔幾年，海莊鎮裡都會有人因為在這河道里沒能來得及及時避讓，而被突如其來的河水沖走。雖然說並不見得一定會有生命危險，但是受傷卻是難免。所以這些孩子們經常會被叮囑，夏季到流川河去玩，一定要小心洪水。

    方明遠回頭看了一眼河堤。這裡距離河堤還有二十餘米的距離，雖然說這點距離在平地上，也許只用幾個人跑幾步，但是在這高低不平，到處都是大大小小的鵝卵石的河道里，這二十餘米的距離，可夠眾人走會的。

    劉勇、趙雅他們幾個，對方明遠向來是言聽計從，一聽到他的命令，立即就向方明遠靠攏。

    曹虎他們幾個，一來由於距離方明遠稍遠一點，幾個人又是嬉鬧著，聽得不是很清楚，倒是站在一旁的李雨欣聽清楚了方明遠的叫聲，尖聲地問道：「方明遠說水庫可能放水了，讓我們趕緊上去。」

    「水庫放手關咱們什麼事？」曹虎不以為然地一擺手道。卻沒有注意到身邊的羅宇中幾人立時變了臉色。

    「快上河堤」。羅宇中扯了一把悄然糊裡糊塗的曹虎道，「這裡是河道！水庫放水後這裡就會淹了的」。

    曹虎這才恍然大悟，幾個人手忙腳亂地上了岸，穿鞋穿襪子，而此時河水上漲的度已經明顯地加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