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戰職場] 重生之資源大亨 作者︰月下的孤狼(連載中)

   
科學麵王子 2011-2-13 19:26:10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047 16386760
wlt61028 發表於 2012-7-7 14:42
第三百七十四章是不是襲警,你說了不算

只是他這得意的笑容還沒有完全地展開,就聽到陳忠那一邊突然暴出了一聲尖銳的慘叫,接著就看到那兩個警察還有老七幾人紛紛倒地,還沒有等他們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陳忠四人已經如同下山猛虎一般沖了出來,將站在方明遠包廂門前的那幾名警察全部都打翻在地。

馬得光和劉胖子吃驚地張大了口,他們當警察也有些年了,可是從來也沒有見過這樣生猛的人,自己和于鳳軍的這些手下,居然沒有一個人能夠攔得住他們,簡直就如同砍瓜切菜一般,被對方打倒在地,哼哼唧唧地爬不起來。尤其是那幾名警察,一個個都翻了白眼,顯然已經暈厥了過去。馬得光畢竟是警察,下意識地手就按在了腰間的槍柄上。

陳忠輕蔑地將手裡已經軟了下來的警察撂在了地上,雙手環抱在胸前,站在了方明遠的包廂前,包廂門無聲地打了開來,方明遠走了出來,看著于鳳軍厲聲道:“于鳳軍,你這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是真的覺得我是軟柿子,怎麼捏都可以嗎?”

于鳳軍這心裡就是一跳,他突然間意識到,自己也許是犯了一個錯誤,這年青人並不是獨自乘車出行,那個中年人一夥,八成就是他的隨行人員!一個能夠帶著保鏢出行的年青人,那肯定是非富即貴!自己居然還把主意打到了他的女人的身上,看來今天是惹到硬茬子了。

方明遠的目光落到了馬得光按在腰間的手上,“馬隊長,奉勸你一句,最好不要動拔槍的念頭。那個後果,是你承擔不起的。”馬得光心裡哆嗦了一下,將手放了下來,但是仍然嘴硬道:“你們是什麼人?知不知道,你們方才的行為是什麼?襲警!那可是大罪!”

“襲警確實是大罪,但是公器私用。執法犯法。那又算是什麼?”方明遠冷笑道,“至于是不是襲警,你馬隊長說了不算!”“我們親眼看到,你們將這幾名警察打倒在地!這不是襲警是什麼?”馬得光色厲內荏地道。他也看出來了。對面的這個年輕人恐怕是來頭不小。自己這一次前來“湊趣”,恐怕是撞到了鐵板了。

“陳哥,給他們看看!”方明遠冷笑道。陳忠一招手,其餘三人也從衣兜裡拿出了證件,連上陳忠自己的,四本證件如同小扇面般地在馬得光的面前一晃。沒等劉胖子和于鳳軍看清楚,又收了起來。

“看清楚了嗎?”陳忠似笑非笑地道。“現在把你的證件給我看看吧,如今這年頭,假冒警察的人可是太多了!”馬得光這額頭上立時就見了汗,先是立正敬禮。連忙從懷裡掏出了證件,遞給了陳忠。陳忠隨意地打開來掃了一眼,又看了看馬得光,略有詫異地道:“你是商都市二水區警察局警察隊長?就這身手,還是警察?是你們抓犯人啊,還是給犯人當盤菜去?”

馬得光臉一下子漲得通紅,卻無言以對。于鳳軍和劉胖子,心頭都不禁一顫。從馬得光的模樣上,不難看出。面前的這個中年人,身份肯定是要比他高。而這個年青人。顯然又比這個姓陳的中年人身份要高!“陳哥,咱們下去!別耽擱列車的正常運行!”方明遠看了一眼于蕊,于蕊會意地道:“我們也下去!”

此時,月臺上,被銬著的王猛和那兩名乘警被三名鐵路警察看押著,等著劉胖子他們。“你們三還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于老闆的要求,你們也敢這樣不當回事。這回要吃苦頭了吧!”有人幸災樂禍地道。“三個警察!”其中年紀最小的一個一邊給其他兩人遞煙,一邊冷笑道。

其他兩人也笑了起來,確實如自己的同伴所說,王猛他們就是三個警察!難得有討好于老闆的機會,要是讓于老闆滿意了,在鐵路局的領導面前哪怕是美言個一句半句的,日後的前程就光明一片了,這三人倒好,反倒和于老闆對著幹。這不倒楣了!

“哎哎哎,別抽了!處長他們下來了!”其中年紀較大的一個緊抽了兩口,將未燃盡的煙丟到了地上,用腳碾了碾。其餘兩人也連忙手忙腳亂地將煙丟下。劉胖子別看對于鳳軍那是聽話得緊,但是對于自己的這幫手下人,卻就嚴厲地多!因為他不喜歡煙味,所以這些人在他的面前,即便是有再大的煙癮,也必須忍著,只有到他不在的地方,才能抽兩口過過癮。否則的話,劉胖子人是胖,但是整起人來,一樣是心狠手辣!可是當他們丟下煙,站直了身體,所看到的,卻是劉胖子和于鳳軍迷惑不解、卻又帶著幾分畏懼地神情走下車來,而跟著他們的那些人,無論是于鳳軍的手下,還是劉胖子的手下,都沒有方才的神采飛揚,顯然有些萎靡,尤其是這幾個跟著劉胖子一同前來的鐵路警察。

“咦?”最年輕的那個吃驚地低聲道,“我沒看花了眼吧?警察隊那幾個,還有老七他們,怎麼這一會兒變得鼻青臉腫,走路也一瘸一拐了?”

“是啊,我還以為我看花了眼了,真的,他們怎麼變成了那個模樣?”其餘兩人也吃驚地道。他們不過是比他們早下來那麼個五六分鐘,這些人怎麼會變成這般的模樣?難不成,對方反抗了?可是就算是對方反抗了吧,幾個警察,再加上老七他們幾個一向手下狠毒的混混,這也小十個人呢,就讓對方打成了這樣了?這這這……這怎麼可能!可是,難道說是三個人都看花了眼?這也絕不可能!還沒有等他們想明白,就看見自己的一名同伴快速地跑了過來,對三人道:“還呆著做什麼?出大事了!鑰匙呢?”

“什麼鑰匙?”三人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最年輕的那個呆呆地反問道。“廢話!當然是手銬的鑰匙了!”那人急不可待地伸出了手道,“快點拿出來,處長說了,給他們三個把手銬開開!”雖然說,劉胖子劉海鈺到現在也沒有搞清楚,方才陳忠在馬得光面前晃得到底是什麼證件,但是這並不妨礙他推斷出,陳忠他們的身份恐怕是非同一般。

既然是非同一般,那麼于鳳軍對上對方的那個年輕人,最終誰勝誰敗,目前也是未知。他雖然胖,但是這心思轉得卻快。立即就想到了,王猛三人拒不執行于鳳軍的要求,是不是也是出于同樣的理由?要是那樣的話,自己一上車就將王猛三人銬上,趕下車去,無疑就是一件蠢事!不但沒有從王猛三人的口中打聽出來點消息,還惡了對方,這要是對方事後清算起來,他劉海鈺也肯定有一份!要不說華夏的這些官員,辦起事來,說起話來,不走腦子的大有人在,不把國民放在眼裡,視為警察的也比比皆是,但是一旦關係到了自己的官帽,那心思之靈活,就足以令其他國家的官員們歎為觀止了。

所以劉海鈺立即派出了自己的屬下,提前一步趕了出來,給王猛三人去了手銬。不管之後事態如何發展,王猛他們又怎麼說,至少在目前,這種姿態他得做出來!三人這才清醒了過來,最年輕的那個警察,手忙腳亂地從身上掏出了鑰匙,來到了王猛三人的面前道:“伸出手來!”從下了車就一直垂著頭不言不語的王猛此時卻突然抬起了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幹什麼?”

“把手銬給你開開!”年輕警察急道,要是遲遲完不成任務,讓劉胖子不滿,他接下來的生活可就要倒楣了!“你要銬就銬,你要開就開?你當我們是警察啊?”王猛的嘴角一抽,冷冷地道。剛才這三個警察的談話並沒有避開他們,左一句傻B,右一句傻B,他們可是都聽在耳朵裡了。而于鳳軍他們下車時的神情,王猛三人也看在了眼裡,自然是明白,事情開始向于鳳軍他們所事先沒有預料到的方向發展。

在這種時候,再服從對方的命令,那才是真正的警察!年輕警察呆立當場,大張著嘴,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自己的一時口快,當時倒是痛快了,只是這後果來得也未免太快了吧。“兄弟,兄弟,你聽我說,剛才是個誤會,誤會!再說了,我們也只是執行局領導的命令,你又何苦為難我們這些普通人呢?”

剛趕過來的這名警察連忙一把推開了他,從他的手裡搶過了鑰匙,滿臉陪笑地道,“這手銬戴著你也難受,還是打開了吧!你看這周圍有多少人,你們戴著這手銬,也會引起他人的誤解的。這對你們的聲譽多不好啊!”“領導的命令?方才劉海鈺說要他們罵我們是傻B了?”王猛反問道。
wlt61028 發表於 2012-7-7 14:46
第三百七十五章調解還是火上澆油

說話的人正是陳忠。王猛三人心中大喜,輕蔑地看了已經面如土色的這幾個警察一眼,邁步向陳忠走去。

  “這下子完了!”那個最年輕的警察兩腿一軟,險些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就是用屁股後面的菊花去想,也能夠想得到,當王猛他們就這樣出現在劉海鈺的面前時,劉海鈺會是什麼樣的反應!而等到事情完了,劉海鈺又會以什麼樣的手段來收拾他們這些讓他當眾失了臉面的屬下。其餘的兩人也是哭喪著臉,唉聲歎氣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唉……你們啊,讓我說你們什麼好!”最後趕過來的警察跺了跺腳,一臉無奈地道。這有時候嘴太欠了,也確實是招災惹禍!痛打落水狗確實是件爽事,但是你也提防著狗會上岸咬你的!

  方明遠在月臺上停下了腳步,趙雅三女,陳忠四人,還有于蕊他們四個人都站在了他的身旁。

  劉海鈺突然指著于蕊身後的人道:“喂,你們在做什麼?”于鳳軍這才注意到,在于蕊身後,一個年輕的男性居然扛著一台手提式的攝像機!這下子,于鳳軍、劉海鈺和馬得光的臉色都綠了!他們萬萬沒有想到,方明遠這一方裡,居然還有人把剛才車上發生的一幕都給錄了下來。

  “在做什麼?”于蕊故做驚詫的道,“難道說你們看不懂嗎?”

  于鳳軍咬牙切齒地道:“郭子,小呂,你們去把那東西給我搶過來!”他和馬得光、劉海鈺當時所說的那些話,可不能留下來給方明遠他們當證據!

  “于鳳軍,當眾搶奪他人財物,而且是當著警察的面,可是罪加一等的!”于蕊輕笑道,“你可是要想好了!哦,對了,馬隊長,劉處長,身為警察,卻眼睜睜地看著歹徒當眾行凶搶奪旅客財物,你們這可是瀆職,事後別說扒了你們這些人身上的這層皮,就是進監獄都有可能的!別說我沒提醒你們啊!”于蕊現在可是心情大好,這樣一條足以轟動國內的重大新聞,就這樣不經意間地到手。

  馬得光和劉海鈺身體不由得一顫,于蕊這話可是一杆子杵到了他們心尖上了!尤其是馬得光,可是知道這眼前站著四位來自警察部的同志呢。雖然那一晃,他並沒有看清楚陳忠他們的職務,但是從部裡出來的,哪怕就是個小職員,從某種角度來說,也是見官大三級呢!誰知道,在部裡人家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地位,要是在某位領導的面前歪歪嘴,他們這些地方上的人員,就可能吃不了兜著走!

  但是!要是讓那些錄影資料就那樣留在對方的手中,那無異于將一枚不定時的炸彈留下,誰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將自己這些人炸得粉骨碎身!兩人心裡也明白,他們的這次出警並不合乎規則,而且上車後的所做所為,更是一邊倒的偏袒于鳳軍,這才是要命的!

  馬得光和劉海鈺立時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不攔郭子、小呂他們,是個死!可是攔了郭子和小呂他們,同樣也是個死!

  兩人這一遲疑,郭子和小呂他們幾個人就向于蕊他們圍了過去。陳忠向上踏了一步,攔在了于蕊和他們之間,冷笑道:“忘記了剛才的教訓了?馬隊長,他們要是動手了,算不算襲警呢?”

  馬得光一張老臉已經皺得如同脫了水的老瓜皮,這才是現世報,方才他還喊著對方襲警,想不到這才過了幾分鐘,對方就原封不動地將這個罪名丟了回來。

  “于老闆,做不得!他們是警察部的!”馬得光急聲地對于鳳軍道。

  “警察部!”于鳳軍不由得激零零地打了一個冷顫,他即便是再狂,也明白,自己的關係也就是在這中原省裡還能炫耀一二,而到了中央部委,他又認得誰?誰又會將他放在眼裡?

  “郭子……”于鳳軍剛剛吐出了兩個字。陳忠已經悍然地動手,毫無意外的,領頭的郭子和小呂幾乎是毫無還手的能力,一個照面就被陳忠打翻了一個,踹翻了另一個。其餘的人還沒來得及反應,兩人就已經趴倒在了地上,一時間爬不起身來。

  “住手!”遠處傳來了一聲斷喝,方明遠順著聲音望過去,只見一個年紀大約在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在四個人的簇擁下,正向這裡快步而來。

“孫書記,你可來了!”于鳳軍連忙快步地迎了上去,主動地伸出手道,“這次要麻煩您了,我和對方出了點誤會,對方現在抓著這一點死咬著不放。孫書記,你得幫我說和說和!回頭我請你去雲霄閣!”最後幾個字,已經是聲如遊絲,只有孫書記聽得清楚。

  雲霄閣那可是商都市里由幾個衙內辦起來的私人會所,是商都市里最頂尖的風月場所,想要進去,不僅僅要有豐厚的腰包,還得有夠資格的會員引領,孫潯別看是商都鐵路局的黨委副書記,總共也不過是有人帶著去過三五次,裡面的一切,可是給他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

  孫潯,商都市鐵路局黨委副書記,略帶詫異地看了一眼于鳳軍,剛才于鳳軍打電話要他趕緊過來,也沒有來得及多問,想不到居然是要自己從中調解來的。在他的記憶裡,這一位可不是這樣好講話的,那絕對是眼裡不揉沙子!誰要是得罪了他,肯定是要十倍百倍地奉還!看來這一次,他也是撞上了硬茬子了!想到這裡,孫書記這心裡就是一凜,自己參和到這件事中來,恐怕不是件明智的事情。

  但是他又不得不來,這幾年裡,他吃于鳳軍的、喝于鳳軍的、玩于鳳軍的、還拿于鳳軍的,和于鳳軍早就有了千絲萬縷的關係,摘都摘不開。于鳳軍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他也難保沒事!

  孫潯來到了近前,這才注意到了,這月臺上已經是涇渭分明,于鳳軍這一邊就不用說了,馬得光和劉海鈺都是他認識的,如果說自己和于鳳軍還算是相對平等的盟友關係,這兩個就可以說是于鳳軍養的兩條惡狗!

  而在另一側,人員就比較複雜了,除了男子之外,裡面還有著四個漂亮的女人!

  孫潯的目光掠過趙雅四女後,又轉了回來,仔細地看了兩眼,又扭頭看了一眼于鳳軍,心中已經明白了七七八八,九成九是這于鳳軍又看上人家的姑娘,結果被人家給收拾了,這才揪來了馬得光和劉海鈺!不過……這四個女人裡,還真是有兩人,是少有的美人,特別是那還充滿了青澀感的軀體,更是令人心裡癢癢!

  孫潯也是久經脂粉場的人物了,一眼就看了出來。趙雅和馮倩還是處子!長得這麼漂亮動人就很難得,而又在女人最燦爛的年紀就更難得,兩樣齊備而又是處女的,那就更是難得了!難怪于鳳軍不惜為她們大動干戈。只可惜,這一次于鳳軍看走了眼,這兩朵漂亮的花下充滿了銳刺,才被紮傷了手。

  孫潯心裡暗暗為之惋惜不已,要是于鳳軍能夠得手,日後自己也就有可能分上一杯羹,即便是不能品嘗到她們處女的花冠,能夠將這樣美麗的女人壓在身下婉轉承歡,也是一種難得的享受。他這心裡動了歪念頭,這看人的目光中就難免帶出來了幾分淫邪。

  于蕊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在自己這幾人,尤其是趙雅和馮倩的身上停留的時間有點長,還能不明白幾分?她輕輕地捅了一下方明遠的後腰,打了個眼色,沖孫潯努了努嘴,低聲道:“道貌岸然的老色狼!”

  孫潯站在了雙方的中間,面沉似水地道:“這是怎麼一回事?難道說,你們不知道,你們這樣的行為,是嚴重地妨礙了鐵路運輸的正常秩序嗎?往小了說,這是給國家,給鐵路系統帶來了損失;往大了說,這就是犯罪!”

  方明遠雙手環抱在胸前,撇了撇嘴,怎麼商都市的官員都是這樣的調調,上來就先給人扣帽子,剛才那個張口就是襲警,這個又說是犯罪!真是沒有一點點新意!

  “你撇嘴做什麼?說得就是你!難道說,我說錯了?到了現在你們還沒有認識到,你們這樣的行為給我們鐵路部門的正常運輸工作帶來了多少的不便嗎?”孫潯一眼就看到了方明遠那充滿了不屑的表情,身為商都市鐵路局黨委副書記的他,在商都市鐵路局的這一畝三分地上,那絕對是兩三人之下,上萬人之上。就是放眼整個商都市里,能夠穩穩地壓他一頭的人,也不多。哪容得一個毛頭小子在自己的面前擺臉色。

  于鳳軍不是讓自己來調解嗎,剛好,槍打出頭鳥,先借著這個毛頭小子煞煞這一方的威風,讓他們明白明白,在這商都市火車站裡,不是他們肆意耍威風的所在!將他們的氣焰打下去,再從中說和,相信就好辦多了!

  于鳳軍在他身後一捂腦門,這個孫潯啊,你指誰不好,幹嗎非要指他啊?你這哪裡是來調解的,分明是來火上澆油啊!
wlt61028 發表於 2012-7-7 15:04
第三百七十六章一對刺頭

孫潯的這一番話,立時令已經有些喪氣的馬得光和劉海鈺精神為之一振!有了孫潯的撐腰,那他們可就沒什麼好怕的了!孫潯算是商都市鐵路局的三把手,而商都市鐵路局則是鐵道部最重要的下屬鐵路局之一,鐵道部部長目前還是身為副總理的蘇浣東兼任,警察部雖然了不起,但是鐵道部要是一心護著自己,警察部裡又能將自己幾人怎麼著?

“孫書記說得對,你們這樣的行為,是對鐵路部門的正常運輸工作的破壞,妨礙鐵路部門的正常運營!是要負法律責任的!”劉海鈺高聲地附和道。“我們的行為,是不是破壞、妨礙了鐵路部門的正常運輸運營工作,你孫書記說了不算!”方明遠冷笑道,“孫書記好大的官威啊,什麼都不問,張口就給人扣上犯罪的帽子!我倒是想問問,你們究竟是新華夏的人民公僕啊,還是舊社會裡的父母官啊?舊社會裡的父母官審案,也得問問當事人雙方吧?”孫潯立時覺得自己渾身的血都往臉上湧!他當商都市鐵路局的黨委副書記也有幾年了,早就習慣于底下人和他說話時的低聲下氣,不管說得對與不對,都要奉若神明。

就是商都市鐵路局的一二把手,和他說話時也得給他幾分面子,就是不同意他的意見,也絕不會當著底下人來說。如今被方明遠這樣一個毛頭小子當眾頂撞,對于孫潯來說,這可是好多年都沒有過的體驗了!

“住嘴!有你這樣和領導說話的話?”跟在孫潯身後的秘書立即斷喝道。“領導?他是誰的領導?他是你們的領導,卻不是我的領導!”方明遠的聲音更是提高了八度,用手點指著孫潯道。

“我們坐車買票,你們負責安全準時地將我們送到目的地,我們雙方間是平等的關係。什麼時候,他又變成了我的領導?難道說,只要坐上你們的火車,你們就自然而然地變成了乘客們的領導?國家哪一條法律規定的?還是你們鐵道部哪一條規章制度規定的?”

“你!”孫潯的秘書被氣得簡直要七竅生煙了!他沒有想到。自己的一句話居然被方明遠抓住了漏洞。還被他順勢又在孫潯的臉上“扇”了幾記耳光!“好好好!”孫潯臉色已然是鐵青,此時的他已經顧不得于鳳軍讓他前來的初衷了。他只知道,如果說就這樣放任方明遠胡說八道,他孫潯孫副書記在廣大職工面前的面子就要全部都掃光了!屆時。自己就將成為商都市鐵路局的一大笑話,誰心裡還拿自己這位領導當回事!

“劉海鈺!”孫潯喝道。

“在,孫書記,請您指示!”劉海鈺連忙站了出來,挺胸疊肚地敬禮道。

只是他那如同六七月孕婦的大肚腩,在有些緊的警服拘束下,顯得格外地刺眼!于鳳軍張了張口,想說什麼,但是最終卻是什麼也沒有說。孫潯現在可是在暴怒中,自己說什麼他也不見得聽,而且孫潯這樣一搞。倒也是好事,至少這矛盾衝突點轉移了!要是對方來頭不夠硬,被孫潯壓制了,那自然也就沒有了自己什麼事,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要是對方來頭大,那頂在前頭的也是孫潯,自己騰轉挪移的餘地自然就大了不少,怎麼算起來。自己都不吃虧啊。想到這裡,于鳳軍不屑地掃了一眼方明遠。

到底是毛頭小子,嘴上沒毛。辦事不牢,受不了一點委屈,這當眾和孫潯鬧將起來,不是你的錯也是你的錯了!嘿嘿,還說什麼“孫書記說了不算”,真是笨蛋,不知道鐵路系統有自己的警察局、檢察院和法院嗎?凡是在鐵路局所屬線路上發生的案件,都由鐵路系統自己的司法機關處理。孫潯身為商都市鐵路局的黨委副書記,商都市鐵路警察局、檢察院和法院,那還不得聽孫書記的!

“這件事情的性質很惡劣,他們的行為已經嚴重地妨礙了……”孫潯掃了一眼如今已經是空空如也的月臺,劉海鈺立時心知肚明地小聲道:“T168次,滬市至奉元。”“T168次列車的正常行駛,給鐵路部門的工作帶來很大的不便!因此……”孫潯剛說到這,就看著面前劉海鈺沖自己擠眉弄眼,孫潯心頭這火氣立時就躥了八丈高,這毛頭小子不知道厲害,在這裡胡扯八道,你劉胖子也敢在我面前耍寶了?

“劉海鈺!你什麼意思?”孫潯的語氣中已經帶著三分陰森森的感覺,要是劉胖子的回答不能夠令他感到滿意的話,那麼即便他是于鳳軍的一條惡狗,他也要將他踢到邊緣崗位上去。讓他明白,孫書記不是柿子捏的。不是誰都能上來踩兩腳的。敢調戲書記,就要做好被一擼到底的心理準備。“孫書記!”劉海鈺被嚇了一跳,連忙小聲地解釋道,“孫書記,他們手裡有攝像機!”“攝像機!”孫潯心頭一震,立即抬起頭來,這才注意到,在方明遠他們的背後,正有一個年青人扛著一台攝像機,正拍著呢。孫潯腦子裡又是“嗡”的一下,自己是被那個小子氣昏了頭,居然連對方有人攝像都沒有注意。這可是太不應當了!

自己方才的那些話,要是嚴格地說起來,確實是有不當的地方,小範圍內倒是沒有什麼問題,但是要是傳揚開來,那對于孫書記的清名可是大有影響!他可不想被千夫所指!“你個蠢貨!還不將那個攝像機奪過來!”孫潯壓低了聲音,幾乎是附在劉海鈺的耳邊道。“書記,奪不過來,他們那邊有四個警察部裡下來的好手,把我們的人打得落花流水!”劉海鈺苦著臉道,這個時候,他也不敢再隱瞞自己人戰鬥力低下的問題了!

“警察部裡的人?”孫潯心中又是一凜,這可是于鳳軍根本就沒有提到的新情況!“最啊,站在那青年人身旁的那四個人,嗯,就是那兩個特漂亮小姑娘身旁的那四個人,他們的證件可是給馬得光看過了,馬得光說他們是警察部裡下來的人!當時,馬得光還向他們敬禮了!”劉海鈺低聲地道,暗地裡用手給孫潯點指道。他是沒看見陳忠亮出的證件,所以這話裡話外都推到了馬得光的頭上。孫潯這心裡立時又是一凜,馬得光是區警察局的警察隊長,雖然說吧,這人品不怎麼的,但是幹了不少年警察了,真假證件這點眼力,還應當是有的!他要是敬禮了,八成這幾人還真是警察部裡下來的!

孫潯不禁有些頭大!不過他轉念一想,警察部的手雖然長,但是也伸不到鐵道部裡來!鐵老大這三個字可不是白給的,更何況,如今的鐵道部部長可是蘇浣東蘇副總理,警察部也得給幾分面子!自己只要不做得太過火,給他們幾分面子,他就不信了,警察部還能為此和鐵道部叫板不成?

“真是一群飯桶、廢物!局裡養著你們,有什麼用!”孫潯恨鐵不成鋼地低聲罵道。“是是是,讓書記您失望了,我們回去一定報告領導,好好整頓局裡的……”劉海鈺一疊聲地道。孫潯抬起頭來,看著那台攝像機,又看了看馬得光,這種事馬得光八成是指望不上,要是沒有警察部的人,于鳳軍的人倒是更適合。不過在這個時候,他可是不能夠再給對方把柄了!孫潯沉下了臉來,指著那攝像機道:“這是誰的攝像機?誰批准你們攝像了?”

于蕊站了出來道:“這是我們電視臺的攝像機,我們拍自己什麼時候還需要你批准了?孫書記,你是商都市鐵路局的書記啊,還是中央宣傳部的領導啊?”這言下之意,自然是你管得未免太寬了!方明遠這一方,眾人還算是給孫潯留了點面子,沒有哄堂大笑。

“漂亮是漂亮,但又是一個刺頭!”孫潯心裡給她下了一個定義!“電視臺?你們是什麼電視臺?”不過孫潯不是注意到了于蕊回答中的關鍵字。“我們是秦西省省電視臺的攝製組!從江寧返回奉元,你們鐵路警察莫明其妙地要強行拘捕我們的成員!孫書記,你能告訴我們,這是為什麼嗎?”說話的是電視臺四人組中的一個中年人。孫潯心中又是咯噔一下,秦西省省電視臺,那可是省級單位,那麼說,這幾人都是電視臺的工作人員了,能量也不小啊。九六年的時候,雖然說記者都還沒有像後來那樣大的影響力,但是一般人也輕易不願招惹他們。更何況,這是其他省的省電視臺,屆時真要給你曝光點什麼出來,噁心都能噁心死你!他扭回頭看了劉海鈺一眼,自然是詢問這幾人又是為什麼被帶下了車。劉海鈺一臉無辜地用眼光掃了一下于鳳軍!其意思自然是不言而喻了!孫潯這頭立時又大了幾分!
wlt61028 發表於 2012-7-8 15:18
本帖最後由 wlt61028 於 2012-7-8 15:19 編輯

第三百七十七章她的老師姓蘇

孫潯沉吟了一下,指著方明遠他們問道:“你們和他們是一齊的嗎?”那個中年人搖了搖頭道:“他們是滬市上車的,我們是江甯上車的,雖然都是去奉元,但是卻不是一起的。”

孫潯心中暗地裡長出了一口氣,不是一夥的就好,這要是一夥的,又是電視臺的,又是警察部的,他也是頭痛得狠。孫潯笑道:“秦西省電視臺的同志們,可能是下面的同志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出了一些偏差,認錯了人,弄出了一些誤會。既然你們不是一起的,不如這樣,如今你們也錯過車了,今晚上是沒有什麼過路車了,不如到我們商都市火車站招待所休息一晚,白天我們會安排好你們的行程,保證幾位能夠舒服地回到奉元!”

“出了偏差,認錯了人?”扛著攝像機的年輕人忍不住道,“你這位書記,話說得也未免太輕巧了吧?一幫子警察,帶著這麼多看起來就像地痞混混的人,上了車後,不說個青紅皂白,張口就要抓人!還要抓我們的女同志!我們要個說法,張口就罵,伸手就要打,要不是旁邊那幾位同志護著我們,恐怕現在就和他們一樣了!”

說著他用手指了指仍然帶著手銬的王猛三人,接著道:“現在孫書記你來了,張口一句誤會,這事就算完了?要是沒有旁邊那幾位同志,我們是不是就活該被稀裡糊塗地抓起來?商都市的警察就是像你們這樣野蠻執法的?這要是在奉元,就憑這一項,就足夠讓所有的人進行認真檢討,直接責任人要負行政乃至法律責任!”

孫潯被年輕人這一番話說得又是臉色發青,尼瑪的,這些奉元來的人,怎麼一個個的都是刺頭,喜歡當眾讓領導們下不來台!于蕊暗地裡對那年輕人一笑,手在背後翹起了大拇指!方明遠可是說了,既然這個于鳳軍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那麼就讓他知道什麼叫老虎屁股摸不得!

有了方明遠給的底氣,于蕊可是事先就跟同事們說了,要可著勁地鬧,把事情鬧得越大越好!最好鬧到了不可收拾,屆時自然也就好處理了!那年輕人繃著的臉皮抽了抽,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在強壓著怒氣,知道的人卻是明白,他那是強忍著笑意呢。

于蕊在秦西省電視臺如今也是相當的有名,一方面是因為她的美貌,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她從業以來一直的成績。當然了,這其中也有相當大的原因是因為省電視臺的人都知道,于蕊在台領導面前,那可不是一般的有面子!

所以得到了于蕊的讚賞,這個剛工作沒兩年的年輕人,這心裡自然是高興地都要冒泡了。“事情我們會查清楚給你們一個交待,但是在此之前,你們必須停止拍攝,將攝像機交給我們!”孫潯的秘書道。

“真是笑話!攝像機是我們工作的夥伴,更是秦西省電視臺的重要資產!我們自己有能力保管好,為什麼要交給你們!”于蕊不滿地道。“但是這裡是商都市火車站,是我們管轄的地方。任何拍攝行為,都必須要經過站裡的批准!這是鐵路局的規定!”孫潯的秘書堅持道。

“任何拍攝行為?什麼時候火車站也變成了軍事禁區了?還是說,你們的這些火車什麼時候也變成了世界最先進的技術了?既然是鐵路局的規定,那好,你說說吧,哪一條哪一款?具體的內容是什麼?如果說真的有這樣的規定,那麼我向奉元市鐵路局查證後可以考慮一下!”于蕊雙手環抱在胸前道。

孫潯的秘書不禁語塞,鐵路局到底有沒有這樣的規定,他又怎麼知道!他方才不過是順嘴一說,找個藉口將那台攝像機扣留下來,誰知道于蕊居然會這樣的較真!

“這是我們的地方,我們說了算!”孫潯暴怒之下,脫口而出。“哎哎哎,大家趕緊記住他的話,回頭通知一下華夏台,日後要是有鐵道部的人上門做節目,一定要讓他們評議一下這句話。”于蕊滿不在乎地道。

孫潯是真的怒了,他堂堂商都市鐵路局的黨委副書記,手下管轄著數以千計的職工,卻被一個女人這樣當眾戲弄,令他這面子上如何下得去!對于很多華夏的官員來說,臉面大如天!孫潯無疑就是其中的一個。

“孫書記,那台攝像機,還有帶子必須要拿到手!”于鳳軍壓低了聲音對孫潯道,“裡面的東西,對咱們都很不利!”“劉海鈺,把站裡值勤的警員都調過來,那個攝像機必須搶過來!”孫潯咬牙道,“拿不過來,你就等著一擼到底吧!”這個時候,他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沒有了錄影,到時候大家打嘴仗好了,反正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自己這一方一口咬定是對方的不是,就是打上鐵路法院,打到中央去,又能怎麼著?不管是部裡,還是局裡,屆時為了臉面,也只能是力挺自己。而方才的那些言語,還有雙方間的爭執,若是被秦西省電視臺播出了,對于自己無疑是個重大的打擊。

就算是沒有公開,交到了上面去,對自己也不是件好事!兩害取其輕,孫潯覺得自己此時也只能動強了!孫潯恨恨地看了一眼于鳳軍,早知道是這個結果,他今天說什麼也不會留在站裡值這個夜班,那麼于鳳軍打電話時,也好有藉口不來了。于鳳軍注意到了孫潯的目光,卻只是攤開了手,表示對于事情發展到了這個地步,自己也很無奈。心中卻是暗罵孫潯純粹就是一個廢物,自己說得都很清楚了,是讓他前來幫著調解,了結這件事。這位倒好,上來就想以官威壓人,給人扣大帽子,引起了對方的反彈,事情才一步步地變成了如今這般模樣,還好意思來埋怨自己。

于鳳軍盤算著,如今這件事,看起來已經有些失控,孫潯要是能夠搶下來攝像機,控制住局勢,那自然是最好,如果說不行的話,自己看來還能再找後路。那個年青人到底是什麼來頭,能夠有警察部的人隨行,還認識秦西省電視臺的記者,自己這一次可是真的看走了眼了!于鳳軍拿著手機,卻不知道應當給誰打,到現在,對方的來頭還沒有搞清楚,這拜佛也得找對了廟門才行啊!

方明遠和陳忠他們一直看著于蕊他們和孫潯交涉,心裡對于孫潯卻是失望透了。這就是堂堂商都市鐵路局的黨委副書記啊?除了會給人扣大帽子,動輒使用官威壓迫他人外,沒看出來,有什麼耀眼的能力。

不過拉偏架的本事不錯,從一出現,這屁股可就坐到了于鳳軍的那一邊。“方少,差不多了!再下去,那邊恐怕就要強行動手了!”陳忠在他的耳邊輕聲地道。雖然說,他一點也不擔心雙方間的戰鬥力,但是畢竟還要護住方明遠、趙雅、馮倩三人,對于于蕊他們,也不能坐視不管,這人手可就是捉襟見肘了。要是混亂中出點差錯,那可就是得不償失了!

“再稍等等!”方明遠輕聲地答道。他想看看,還能引出來些什麼人。劉海鈺很快就招集了足有二十多名鐵警,在場的警察,光鐵警這一塊,就足有近三十人,如果說再算上馬得光他們和于鳳軍的手下,足有近五十人!于蕊此時心裡也有些慌亂,她畢竟是個女人,這雙方間的力量對比,如今已經完全不成比例。

劉海鈺挺著大肚子走了出來,先是看了陳忠他們幾眼,這才對于蕊道:“我奉勸你們還是把攝像機交出來由我們保管吧。局裡的規定,我們必須執行!非要我們強行搶過來的話,這亂糟糟的,難保不會有個閃失差錯,傷著大家誰都不好,你說是不是?”

方明遠也向前走了一步,高聲地對孫潯道:“孫書記,我也奉勸你一句,你這是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日後的責任你可是承擔不起!”孫潯冷笑了一聲,根本不搭理他,只是對劉海鈺點了點頭。劉海鈺剛要下令,方明遠又高聲地道:“孫書記,這位于記者是秦西省交通大學畢業,她的老師可是現在秦西省教育廳廳長!”

孫潯怔了一下,劉海鈺也不禁有些遲疑,將詢問的目光投了過來。一省的廳長,哪怕是教育廳這種非強力的部門,也不是可以隨隨便便得罪的。孫潯咬了咬牙,秦西省教育廳廳長怎麼了,反正大家又不是一個省的,更不是一個系統的,秦西省的教育廳廳長還能管到中原省的鐵路局來不成?

“劉海鈺!你還磨蹭什麼!”孫潯一揮手道。時間拖得越久,對他是越不利。雖然是午夜的月臺,但是這周圍也有不少下車的旅客在遠處圍觀。

“對了,孫書記,我忘記告訴你了,她的老師可是姓蘇!”方明遠又高聲地道。
wlt61028 發表於 2012-7-8 15:27
第三百七十八章焦頭爛額

孫潯惱怒地吼道:“我管他姓什麼,姓蘇怎麼了,姓蘇的也管不到我商都市鐵路局來!管不著我孫潯!劉海鈺,你他媽的還不動手!”

這個該死的青年人,把聲音扯那麼高,是唯恐仍然留在月臺上的那些人聽不著嗎?“姓蘇的也管不到你孫潯和商都市鐵路局?”方明遠神色古怪地道,“喂,蘇浣東蘇部長什麼時候被撤職了?”

“蘇部長他當然……”孫潯剛說到這裡,突然反應了過來,立時這背上就出了一層冷汗,自己剛才都在說些什麼!

“姓蘇的也管不到我商都市鐵路局來!管不著我孫潯!”這話要是傳到了蘇副總理的耳朵裡,又會讓領導怎麼看待自己?別說蘇浣東現在還兼任著鐵道部部長,就是已經卸任了,這部裡還有著諸多的領導都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

他們要是聽到這樣的話,又會怎麼收拾自己?孫潯看了看四周,以他的秘書和劉海鈺為首的這些鐵路系統的人都以略帶驚詫的目光看著他。雖然說,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但是這話語中確實是有歧義。上面要是不追究也就罷了,但是要有人打算以此做文章的話……

“你不要在這裡胡攪蠻纏,我說的是那個秦西省教育廳姓蘇的!”孫潯色厲內荏地叫道,“這和蘇總理有什麼關係!你少在這裡血口噴人!劉海鈺!你還呆著……”

“孫書記,秦西省教育廳廳長,也就是這位于記者的老師,姓蘇名愛軍。你要是有幸見到蘇副總理,不妨問問他,這個小兒子如今的發展成就,他老人家滿意不滿意!”方明遠再次打斷了孫潯的話道。

孫潯只覺得腦袋瓜子裡“嗡”的一下,好半晌才清醒了過來,再看看身邊的其他人,一個個都露出驚詫的神色。蘇浣東在鐵道部工作多年,又是兩任鐵道部部長,新任國務院副總理。主導了全國範圍內的三次鐵路大提速,在鐵路系統裡,那威望可是非同小可。

一聽到事情涉及到了蘇浣東,心中原本就忐忑不安的這些人。立時就麻了爪。“他……他……”孫潯結結巴巴地道,“他他在說謊!”只是這話,他自己說得都毫無底氣,又如何能夠讓其他人相信?“是與不是,你孫書記不妨去打聽一下!”方明遠神態自若地道,“反正也費不了多少時間,別說我們更不可能跑了,就是你現在放我們走。沒給我們個交待,我們也不會走的!”

商都市鐵路局的辦公大樓,就在商都市火車站的旁邊,一棟建設于八十年代中期的十八層大樓。商都市鐵路局是華夏特大型國有企業,是全國鐵路運輸網的重要節點,國家地理運輸的戰略中心之一。國家綜合交通樞紐之一。

它所管轄的鐵路網,既是煤炭產地煤炭外運的主要通道,又是京廣、焦柳鐵路與長江、漢水水陸聯運的集散地,對于溝通內地與沿海及全國各地區之間的旅客運輸和物資交流起著重要作用,素有“華夏鐵路心臟”之稱。

而商都市鐵路局辦公大樓,無疑又是重中之重。每天。這棟樓裡,都有著大量的工作人員在不停地忙碌著,就是到了午夜時分,這裡也會有著數量眾多的值班人員。維護著整個系統的正常運轉。

王平,是商都市鐵路局辦公大樓傳達室的夜班值勤人員。雖然說,辦公大樓的夜間值勤,也不能像其他單位那樣輕鬆,但是與白天相比起來,還是輕鬆了許多。只是令他感到奇怪的是,今天晚上到底是怎麼了?

先是負責值勤的黨委副書記孫潯風風火火地出門去,過了一個小時的時間,又匆匆忙忙地趕了回來。接著,商都市鐵路局的領導座駕就一輛輛地駛回了辦公大樓,王平留意了一下,局裡的重要領導,居然一個不拉地全部都回來了!

而且不僅僅是局裡的這些領導,還有區警察局、市警察局,以及市委市政府的領導也趕來了,院內的停車場上,已經停滿了掛著政府牌照的各種車輛!

“這究竟是出了什麼大事了?”王平心裡很疑惑,上一次發生類似情況的還是在兩年前,商都鐵路局所屬路段,發生了一起火車脫軌事件,造成旅客三十二人死亡,一百六十餘人受傷的惡性傷亡事故。可是王平絞盡腦汁也沒有想清楚,今天又發生什麼惡警察件了?

“孫潯!你做的好事!”商都市鐵路局局長,黨委書記陳殃看著面前的孫潯,心裡恨不能將桌上的這些煙灰缸、水杯通通地砸到他的那張老臉上去!七月份的鐵路運輸工作繁重,炎熱的天氣,南下北上的學生大潮,還有南方的水災、北方的乾旱所需要的各種海量物資,就如同一座座大山一般,壓得鐵路人喘不過氣來。

一個商都市鐵路局,下屬職工總數高達十萬人以上,管轄鐵路線總長度數千公里,全年發送旅客上億人次,運輸貨物數千萬噸,可以說每天都有數不清的事務需要處理。而且鐵路系統上,一旦出事,就很可能是震動全國的大事。陳殃身為黨委書記、鐵路局局長,這心理上的壓力自然也是非同小可。

好不容易這幾天,局裡工作被他處理了個七七八八,也沒有什麼突發事件,陳殃就決定回家睡個安穩覺,鬆弛一下繃了許久的神經。

誰成想,大半夜的,又不得不趕了回來!雖然局長辦公室裡的空調已經調到了二十一度,但是孫潯仍然是滿頭的大汗。事情牽涉到了蘇浣東的子女,當時又有那麼多鐵路人在現場也聽到了,孫潯就是再有兩膽,也不敢自己擅自決定了。只能連夜通知局裡的其他人,本來他是只通知了陳殃,結果也不知道底下這些人都怎麼傳的,局裡的主要領導基本上來齊了!

“陳書記,這也怪不得我啊,誰知道他們居然和蘇總理的兒子還有這樣的一層關係!”孫潯已經調查過了,蘇浣東確實有個兒子叫蘇愛軍,也確實是在秦西省教育廳擔任代廳長,而在進入教育廳之前,他也確實是交通大學的教授!這可是令孫潯麻了爪。

雖然平日裡,他和陳殃並不和,但是到了這個時候,他也不得不低頭了。“廢話!難不成人家還要自己掛個牌子,告訴你‘蘇總理的兒子是我的老師’不成!”陳殃心中大罵道,恨不得用煙灰缸在他的腦袋瓜子重重地來那麼一下!到了這個時候,還想著推卸責任呢。

“他們現在人呢?”陳殃長吸了一口氣,將心頭的火氣壓了下去道。如今不是和孫潯算帳的時候,這算得上是一件醜聞,真要是鬧開了,他這個黨委書記恐怕也有責任,臉上更是無光!如今當務之急,還是怎麼樣把人安撫下來,儘快地平息這件事。

這樣即便是事情傳到了上面人的耳朵裡,也會因為事情得到了妥善處理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都安排在樓裡的會議廳裡,包括于鳳軍他們。”孫潯低著頭道。事情鬧這麼大,他也明白,這個時候讓于鳳軍他們離開,恐怕只會是進一步激化矛盾。

“會議廳裡?這麼晚了,你還不給他們安排到招待所裡先休息?”陳殃氣得戟指著孫潯道,這個孫潯啊,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這樣不會辦事,這都晚上兩三點了,還把人家安排在會議廳裡,這不是成心難為人嗎?這哪是解決問題的態度啊?

“我安排了!可是他們都不去,非要我們立即給個說法不成!”孫潯一臉無奈地道。他能夠當到商都市鐵路局的黨委副書記,自然也不可能是全沒頭腦,這點東西都想不到。“哼!”陳殃冷哼了一聲,顯然這一次孫潯是把人得罪狠了,人家連轉圜的餘地都不給了。

陳殃在辦公室裡與孫潯為事態的發展而頭痛不已的時候,于鳳軍也在為事情再一次地超乎意料之外而格外的頭痛!就在方明遠說出蘇浣東和蘇愛軍這兩個名字的時候,于鳳軍就立即意識到了,鐵路系統這一塊他的關係,恐怕都要失去作用了。蘇浣東在鐵道部多年的威望,絕不是孫潯他們這些人所能夠抗衡的了的。

而且,更重要的是,孫潯他們如今已經是自身難保,哪裡還有餘暇來管他的死活!所以,于鳳軍立即和他在市里、省裡的關係打電話,托關係,找門路,希望能夠平息對方的怒火。

“老闆,怎麼樣?”錢紳此時也沒有了最初時的趾高氣揚,一臉疲倦地看著剛剛掛了電話的于鳳軍,輕聲地問道。“羅副市長,答應替我們斡旋一下,但是他要咱們白虎貿易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于鳳軍咬牙切齒地道,“這只養不熟的白眼狼,平日裡從我的手裡拿了多少的好處,到了要用他的時候,還居然敢獅子大開口地敲詐我!”
wlt61028 發表於 2012-7-10 15:16
第三百七十九章一筆橫財

不過他也明白,由于事情如今涉及到了蘇浣東,于鳳軍在中原省省委省政府裡的關係,還有商都市委市政府裡的關係,很多都有了這樣那樣的顧慮,面對于鳳軍的請求,都是推三阻四!

而羅守則敢張這個口,不僅僅是因為他是商都市的常務副市長、市委常委,更是因為他是出身于羅家,這個自從建國以來就一直存在的家族,而且羅家與蘇家,在政壇是對手,是敵人!在方方面面,兩家都是在不停地明爭暗鬥。所以,羅守則才敢說這話。

換了其他人,別說白虎貿易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就是百分之二十、三十的股份,恐怕對方也不敢伸手!畢竟錢掙到了,也得有命花才行!錢紳此時可以說是後悔莫及,早知道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他說什麼也要阻止于鳳軍的行為。錢紳心裡很清楚,這些年來,他跟在于鳳軍的鞍前馬後,撈了不少的錢,但是也結下了不少的仇恨。

于鳳軍在的時候,那些仇家懼怕于鳳軍,不敢把自己怎麼著,但是于鳳軍要是勢力萎縮了,甚至于倒下了,他錢紳的末日也就不遠了!所以,他和于鳳軍堪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于鳳軍要是垮臺,他也就完了!

但是心裡雖然後悔莫及,但是嘴上他卻是一點都不敢表露出來。別看于鳳軍現在心裡肯定也是悔恨不已,但是表面上,他卻是一點都不會表露和承認的。

“老闆,那幾位衙內那裡。要不要也通知一聲,若是哪一位與蘇家能夠拉上關係,從中調解調解,也許這事就能夠過去。”錢紳低眉順眼地小聲道。于鳳軍微微地搖了搖頭,他和那幾位衙內別看平日裡關係不錯,但是那都是拿錢喂出來的狗肉朋友。他們絕對不介意為你錦上添花,但是雪中送炭這種事,就不要指望他們了。搞不好,還會落井下石。乘機瓜分你的資產。而且這幾位,平素裡的信譽都不怎麼可靠,在這種時候,于鳳軍怎麼會輕易地向他們開口。

“錢紳。那個年青人的資料調查出來了嗎?”于鳳軍沉聲道。不知道為什麼,于鳳軍覺得那個年青人,卻是比那個與蘇副總理的兒子有師生之誼的年輕女記者還要可怕!錢紳低下了頭道:“我們現在除了知道,他們八人是一齊從滬市上車,秦西省電視臺那四人是在江甯上車,他們的目的地都是奉元對了,據馬得光說,那個中年人叫陳忠。

除此之外。就沒有什麼有價值的資訊。”“都是他媽的廢物,查個人居然都查不出來!”于鳳軍惱火地道,“你們就不會重金從其他人口中套嗎?其餘的那七個人不行,秦西省電視臺的那些人也不行嗎?一萬元不行,就十萬元!”知已知彼,方能百戰百勝。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都要出手了,到了這個時候,于鳳軍自然是不可能再吝嗇這點錢了。

在商都市鐵路局辦公大樓裡,方明遠他們一行八人,還有于蕊他們四人,正在一間寬闊的會議廳裡。大家或坐或躺,幾幾一群地聚在一起。雖然夜色已深,雖然大家坐了半天的火車,又在月臺上站了半天。一個個都有些疲倦,但是精神上卻是相當地亢奮。畢竟這樣正面地和一位鐵路局黨委副書記叫板的經歷,對于大多數人來說,還是從未有過的。

而于蕊他們這些人就更不用提了,一個個就如同打了雞血一樣精神百倍,多麼好的題材啊,錄下來的這些鏡頭,只要能夠得到上面的批准放映,就肯定能夠轟動華夏!做媒體的人,誰不希望自己的作品能夠萬眾矚目?就連題目于蕊都已經想好了,就叫“我的地盤我做主——鐵老大的宣言!”

雖然說,她的老師是蘇愛軍,而蘇愛軍的父親則是蘇浣東,鐵道部的掌門人,但是于蕊卻根本就沒有打算口下留情!因為她知道,即便是引起再大的風浪,蘇愛軍也絕對不會因為她說真話而對她“另眼相看”,在學校的時候,蘇愛軍自己在教師隊伍裡就是一個異類,時不時地會說一些令校方也是極其頭痛的言論來,要不是他老爹是蘇浣東,肯定也是麻煩多多。

而蘇愛軍對自己的學生更是如此,從來不會因為學生說真話而令他感到丟面子,甚至于難堪就會處罰學生。他反而會對這些敢于說真話的學生青眯有加。老師的父親蘇浣東,于蕊雖然沒有見過,但是她相信,能夠教育出蘇老師那樣人的家庭,也不可能因為自己對鐵路系統這些黑暗面的批評就對自己有什麼惡感。

“我出去抽根煙!”四人組裡的老大哥柳平甯站了起來道。于蕊幾人都笑了起來,誰都知道這位老大哥煙癮大,平日裡可以說是煙不離手,在這會議廳裡,由于方明遠他們一直無人吸煙,柳平寧也不好點煙,現在看來是忍不住了。

“柳哥,我陪你出去!”一直拿著攝像機的年輕小夥站起來道,“一個人在外面不安全!”柳平寧一笑道:“行了,小蔣,你就看好攝像機就行了!現在這時候,他們不敢玩什麼花樣!”柳平寧相信,只要商都市鐵路局,還有那個于鳳軍還有理智存在,就不可能在這個敏感的時候,玩什麼過火的手段,那只會令原本就已經劍拔弩張的局面徹底地失控。他既然這樣說了,蔣威也不好堅持又坐了下來。

柳平寧出了會議廳,立時有一名鐵路局裡的女性工作人員迎了上來道:“先生,請問有什麼可以為您服務的?”這些人都是接到局領導的明確指示,一定要照顧好會議廳裡的這些人,只要不犯大錯誤,要什麼給什麼!當然了,與此同時,她們也肩負著監視這些人的責任。領導可是放話了,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能讓這些人離開她們的視線!

柳平寧舉了舉手裡的煙和火道:“我就在這裡抽根煙!你不必管我!”工作人員連忙小跑著給他拿來了煙灰缸,這才退到遠處。柳平寧就這樣站在走廊的過道上,打開了一扇窗戶,看著遠方除了縱橫交錯的路燈外,已經大部分陷入黑暗的商都市市區,美美地吸了一口煙!這一次陪同于蕊前來江寧,想不到臨回去時還發生這樣的事情。不過柳平寧覺得這是好事,大家共同經歷過這樣的困境,無疑對拉近雙方間的關係有著極大的好處。

柳平甯對于于蕊倒是沒有什麼非分之想,這樣漂亮的女人,又有著非凡的背景,自然不是他這樣的已婚男人所能夠惦記的,這點點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不過……柳平寧直到此時回想起那一刻來,仍然是感到無法相信。于蕊的老師居然是省教育廳的廳長!

一想起這個,柳平寧的心情就難以抑制地顫抖,省教育廳廳長,那可是正廳級的幹部,與省電視臺的上級主管部門平級,雖然管不到省電視臺,但是省電視臺的這些位領導們,見了他一樣也得客客氣氣。難怪,于蕊這朵鮮花在台裡領導的面前,會有那樣超然的地位!其實這一塊,倒是柳平寧想差了,于蕊的社會關係,台裡的領導們倒是有人知道一二,但是她那超然的地位,更多的卻是這些位領導們都知道,于蕊可以說是媒體中,與家樂福集團和方家關係最好的一個,省電視臺將她調入,也是為了更好地與方家和家樂福集團搞好關係,從而可以在第一時間得到最新的消息!

做為秦西省境內最大的私營企業代表方家,他們的一舉一動,自然都是倍受世人的關注的。省電視臺接二連三地在消息的時效性上敗給了秦西省日報,這心裡自然是不痛快之極,才會重金將于蕊挖了過來。不過與這個相比起來,省教育廳的廳長居然是蘇副總理兒子的這個消息更是令柳平寧震驚到了無以復加!這也就是說,于蕊是有機會直達天聽的!那可是副國級的國家領導人啊!

當時,柳平甯簡直都驚呆了,說實話,直到到了會議廳,說實話,他這腦子裡都是混亂一團的,至于其他人,他想大家恐怕是大同小異……“喂,朋友,借個火!”一個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柳平寧順手拿出了火機,遞了過去……

“是你!”柳平寧伸出了一半的手停在了半空中,那手拿香煙站在他身旁的不正是那個什麼于老闆的屬下金絲眼鏡嗎?“謝謝!”錢紳伸手接過了火機,給自己點了上一根煙,又將火機還了回去。柳平寧下意識地接過了火機,他怔了片刻,將手裡才吸了一半的煙在煙灰缸裡碾滅,扭頭就要走。“朋友,別這樣急著走嗎。”錢紳攔住了他,笑道,“我出十萬元,買三個字!不知道你願意不願意發一筆橫財呢?”
wlt61028 發表於 2012-7-10 15:20
第三百八十章 我要四十萬

柳平寧的腳步停了下來,詫異地上下打量了錢紳幾眼。

錢紳看似笑得雲淡風清,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這心裡也是砰砰亂跳。他接受了于鳳軍的命令,在這會議廳外面等候,可是過了這麼久,居然只有柳平寧一人出來,令他根本就別無選擇。這也是為什麼,錢紳一上來就拋出了十萬元買三個字的優厚條件。他也是怕,如果說不能夠在第一時間就打動對方,那麼就再沒有了機會!

看到柳平寧似乎有點動心,錢紳連忙掏出煙,遞過去了一根道:“來,嘗嘗我這煙怎麼樣!”柳平寧接過來看了一眼,軟包中華煙,一包好幾十塊,在國內算得上是好煙了,至少他平時是消費不起的。錢紳幫著他點著了火,看著他在那裡吞雲吐霧,心裡急得不得了,卻又不敢催促。

柳平寧抽了幾口煙,這才問道:“不知道怎麼稱呼?先生貴姓?”

錢紳連忙笑道:“免貴姓錢名紳,是商都市白虎貿易公司的經理。您怎麼稱呼?”

柳平寧淡淡地道:“原來是錢總,我姓柳!”

“可是柳暗花明的柳?”錢紳有些分不清是柳還是劉,秦西人說普通話,有的時候,其他省的人還是分不出來。

柳平寧點了點頭道:“錢總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十萬元買三個字?”

錢紳心中大喜,只要他開口詢問,那就有機會。“不錯,十萬元,我就要三個字!”

“哪三個字?”柳平寧好奇地道。

“就是那個和三個女人一個包廂的年青人的名字!”錢紳壓低了聲音道,“只要你告訴我他的名字。這十萬元就是你的了!”

柳平甯心中恍然,原來這個錢紳是想知道他的名字!可惜,雖然錢紳把他們認為是一夥的,但是柳平寧卻真的不知道方明遠的姓名,只是知道,于蕊和他看起來很熟悉。而且在八人裡。隱隱約約以他為首。看起來,應當是非富即貴。

柳平寧一攤手道:“錢總可是問錯了人了,他啊,我也不知道他叫什麼!”說罷。柳平甯抬腿就要向回走。

錢紳連忙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將他拉到了一旁道:“柳先生,柳先生,不知道你可以問啊,我可是注意到了,你們的那位元女記者可是應當和他很熟悉的,她難道也不知道那個的姓名來歷?”

柳平甯連連搖頭道:“我們于記者看起來是和那人很熟悉。但是卻從來沒有和我們提到過。而且,我們這一行,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不是你們這行外人能夠懂得。十萬元雖好,但是我確實是做不到!錢總,你還是另找他人吧!我得回去了!”

錢紳大急,雙手拉住了柳平寧的胳膊道:“柳先生,柳先生,二十萬怎麼樣?二十萬元人民幣,總值得柳先生你試一試吧?”

柳平寧腳下停了一下,接著又邁腿要走。

“柳先生。柳先生,二十萬元換三個字。都不行嗎?”錢紳一臉難以置信地道。

“二十萬元雖然不少了,但是錢總想過沒有。不管我能不能成功地從于記者那裡打聽到那個人的名字,都可能會引起她的懷疑。而她的背景,想來錢總也是很清楚了。如果說日後于記者在我們台裡的領導那裡為我‘美言’幾句,豈不是砸了我自己的飯碗?為了二十萬元,我犯得上嗎?”

錢紳知道,柳平寧這話倒是不假,雖然說九六年的時候,國內工資水準還普遍較低,但是電視臺卻算得上是個高薪的單位,而且他們這些人,各種各樣的外快可不少,一年下來,也是個相當大的數目。還有各種福利待遇,那也是比較豐厚的。如果說將所有的這些都統計入內,二十萬元,也不過是他幾年的收入罷了!為了幾年的收入,而丟了自己旱澇保收的工作,難怪柳平寧根本不以考慮。

可是……他雖然是于鳳軍的心腹,但是這二十萬元,已經差不多是商都市里一般工人二十多年的全部收入了,再高,就是他也沒有了那個把握,于鳳軍能夠答應。要是于鳳軍不答應,難不成要他自己掏腰包補足啊?

“柳先生,柳先生,您稍候片刻!我這就打電話問問!”錢紳拿出了手機道。

“錢總,如果說你們真有誠意,那就拿四十萬元的現金來!半個小時後我會再出來抽口煙,到了那個時候,如果說我問出來了,咱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我可不能在這裡久呆!”柳平寧一甩胳膊,甩脫了錢紳的拉扯,回了會議廳。錢紳伸出的手半晌才縮了回來。金絲眼鏡後的雙眸中閃過了一絲狠毒的光芒!

“四十萬元現金!”于鳳軍惱火地道,“他以為他是誰啊?一個消息也值得了四十萬現金!而且,這他媽的大半夜的,我到哪裡給他提取現金去!錢紳,就算是他不懂這個,難道說你也不懂嗎?”四十萬元對于于鳳軍來說,倒是算不得什麼大數目,但是這種被人敲詐、獅子大開口的感覺,卻是令于鳳軍心裡極其地不爽!尼瑪,一直以來,都是他于鳳軍敲詐勒索別人,什麼時候輪到他姓柳的來敲詐自己了。

錢紳垂著頭,畢恭畢敬地站在于鳳軍的面前,雖然心裡是腹誹不已,但是表面上,卻一星半點也不敢表露出來。

“老闆,我是說了,誰平時手裡也不會留下這麼大金額的現金,可是他就是一口咬死,根本就不容商量!”錢紳苦著臉道,“而且姓柳的,他還說了,拿支票怕咱們搗鬼!”

“啪!”于鳳軍一巴掌拍在了茶几上,震得桌上的杯子一陣亂晃。于鳳軍他自認自己不是什麼好人,但是卻從來都是言而有信,所以最討厭的就是別人質疑他的信譽。

“混帳王八蛋!”于鳳軍咬牙切齒地道。要不是如今局勢所限,就憑這句話,他也不會讓這個姓柳的好過!

垂著頭的錢紳眼中閃過了一絲得意的神色,這下子,姓柳的可是觸犯了于鳳軍的逆鱗了,就算現在收拾不了他,日後于鳳軍肯定也會找機會報復的。就算是于鳳軍日後想不起來,自己也要時不時地提醒他一二。哼哼,姓柳的小子,讓你再獅子大開口,害得我也挨老闆的罵!

于鳳軍沉吟了片刻,剛要說話,小會議室的門打了開來,郭子快步走了進來,低聲地對于鳳軍道:“副市長羅守則來了,一同前來的,還有市**局局長徐沂和二水區分局的局長李繼猛。”

于鳳軍煩惱地一擺手道:“這事就交給你了,趕緊去辦!知道地越早越好!”

此時,陳殃那裡也接到了秘書的報告,陳殃厭惡地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一旁的孫潯卻是暗地裡露出了幾分喜色!羅守則雖然只是商都市的副市長,連常務副市長、市委常委的頭銜都沒有,但是他卻是羅家出身,中原省省紀委書記劉得裕,那就是當年羅老的秘書!省委書記秦朝陽,那是羅老親密戰友秦老一手提拔起來的,雖然說秦老如今已經過世,但是秦朝陽就算不看羅老的臉面,看在秦老的份上,怎麼也得照拂一二。所以羅守則在商都市、乃至中原省裡,地位卻是絲毫不低。

陳殃雖然是鐵路局黨委書記、兼鐵路局局長,這主要是因為商都市鐵路局原局長、黨委副書記高劍峰,就在二十八天前,因為突發腦溢血,不得不住院治療,雖然由于搶救及時,沒有造成嚴重的後果,但是高劍峰無疑已經不適合再擔任鐵路局局長一職。事情發生地太突然,短時間內自然也就沒有合適的人選接任,所以,陳殃目前是黨委書記和局長一肩挑。不過這一局面將在今天得到改變,鐵道部已經發下了調令,調鐵道部發展計劃司副司長計常憶出任商都市鐵路局局長,計常憶已經于昨晚上上了火車,計畫在早晨八時到商都市火車站。

陳殃的級別自然是高于羅守則,和羅守則更不是在一個系統裡,而且羅家與鐵道部老大蘇浣東關係一向不和,但是從長遠來看,陳殃自然是不願意與羅守則有什麼明面上的摩擦。畢竟商都市鐵路局還在這中原省、商都市里,很多工作,還需要對方的配合,否則整日裡為一些瑣事煩心,也不是陳殃所想見到的。所以,既然是得知羅守則來了,陳殃也沒有見他的**。

“陳書記,羅副市長前來,肯定是為了于鳳軍。羅家與蘇部長可是……,于記者他們不會被欺負了吧?”孫潯見陳殃沒有絲毫起身的意思,忍不住提醒道。如今于蕊他們在商都市可是不能出什麼差錯,否則的話,蘇部長那裡會怎麼想?

陳殃心頭一震,這倒是他疏忽了,孫潯這個混帳就已經得罪了對方,如果說在鐵路局的辦公大樓裡,再讓于蕊受到什麼不公,這可真的沒法子向蘇浣東交待了!
wlt61028 發表於 2012-7-10 15:26
第三百八十一章 他到底是誰

“哈……”方明遠打了個哈欠,上下眼皮有點打架。而在一旁,趙雅和馮倩已經倚在沙發上,蓋著兩件外套閉上了眼。畢竟都是年青人,興奮勁一過去,睡意襲來,就很難抗拒。好在商都市鐵路局的這個會議廳裡,足以容納兩人橫臥其上的大沙發足足擺了五個,她們兩人佔據了其中的一個,倒是不影響其他人休息。

“方少,你先睡會吧。”陳忠走過來,輕聲地道,“這商都市鐵路局的領導,也真不像樣,居然就這樣把人晾著,也沒個人來解決問題。”

方明遠微微地搖了搖頭道:“算了,不睡了,睡不了多久再被叫起來,那樣子更難受!”商都市鐵路局的反應,他倒是並不意外,畢竟孫潯已經是黨委副書記,也就是說,在他上頭,只有商都市鐵路局的黨委書記和局長,其他人,對于他都沒有權力處理,所以拖泥帶水的,也是正常!

“明遠,你這小子真是狡猾!怎麼總是把別人推到前面當擋箭牌啊!”于蕊坐在了他的身旁,嬌嗔道,“都是你,非要把蘇老師說出來,這現在好了,他們三個都快把我當菩薩供起來了!”

方明遠一笑,壓低了聲音道:“于姐,要不我幫你一把,滬市電視臺和華夏電視臺,你可以隨便挑一個,我幫你運作過去,怎麼樣?就當做是我向你賠罪了!”

于蕊不由得有些動心,她可是知道,方家在京城和滬市都有著不容小視的影響力,把自己塞進去,還真不是什麼難事。而京城和滬市的電視臺,無疑是國內一流的電視臺,自己要是進去了,這履歷上無疑就多了濃重的一筆。不過……

“你說的是京城電視臺,還是華夏電視臺?”于蕊的呼吸又粗重了幾分。她突然反應了過來,方明遠說得似乎是華夏電視臺!

“京城電視臺,華夏電視臺,有什麼區別嗎?不都在京城裡嗎。”方明遠狡黠地一笑道。

“廢話!當然有區別了!”于蕊急了,一把抓住了方明遠的胳膊道,一家是全國性電視臺,一家是地方性電視臺,這能一樣嗎?在華夏,凡是在電視系統裡工作的人,誰不想進入華夏電視臺?

方明遠笑了起來,促狹地擠了擠眼道:“于姐,鎮定,鎮定,可不要引起什麼誤會啊?那邊可是有你同事呢,要注意形象!注意形象!”

“狗屁!”于蕊小聲爆了粗口道,“要是能夠進入華夏電視臺工作,就是你讓他們叫你大爺,他們也樂意的!”在電視臺裡,于蕊可是看到了太多太多,為了一個節目主持人的位置,原本不錯的朋友翻臉成仇;為了一個職位的提升,不惜和領導陪吃陪喝陪睡;為了能夠有一個到東南沿海發達地區的電視臺交流的名額,大家背後各種小手段頻出。

若不是于蕊的身份比較超然,有著諸多領導的關注,她也同樣逃脫不了這樣的命運!一個省電視臺裡的職位都可以引發這樣大的風波,要是有一個進入全國性電視臺的機會,恐怕這些人會為此打破了頭的!

方明遠拍了拍于蕊的手,笑道:“好吧, 好吧,既然于姐都這樣說了,那我就幫你一把,不過不能是現在,我還指望著于姐在省電視臺裡能夠幫我一把呢。”

于蕊大喜過望,摟著方明遠的脖子在他的臉頰上就是一吻道:“你還需要我在電視臺裡幫你一把?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幫你一把而不得門路呢!”于蕊這話說得可是一點都不假,不知道有多少人正巴不得方明遠能夠求到他們的頭上,落一個人情呢,這一個人情,也許在未來,就能救他們的急!

“可是他們哪有于姐你值得相信!”方明遠笑道,“如果說不能夠站在公正公平的角度來報導,這樣的報導不要也罷!”

于蕊似笑非笑地看著方明遠道:“方少,你這嘴可是越來越甜了,難怪這小姑娘們一個個的就像飛蛾撲火一樣往你身邊湊!哎,對了,你給我說老實話,你這麼鬧到底想做什麼?”這一場鬧劇在于蕊看來,就是方明遠成心造成的。要是他把身份亮了出來,就是借于鳳軍兩個膽,也絕不敢把主意打到趙雅她們的身上!更不要說後來的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了。可是方明遠就是不說!這才助長了于鳳軍的囂張氣焰。

“不想做什麼,只是討要一個公道,順手再從人世間去個禍害!”方明遠冷冷地道。如果說于鳳軍的第一次挑釁還只是讓他感到厭惡,那麼第二次他的行為,就足以讓方明遠對他起了殺心。這也就是撞在了方明遠的手裡,這要是換個一般人,恐怕就讓他得逞了。從于鳳軍囂張的行為不難看出,類似的事情,他做得恐怕不少,也不知道禍害過了多少人,方明遠前世裡最恨的就是這種人!

“這還差不多!”于蕊滿意地一笑道,“要是這樣,給你當當擋箭牌,我還可以忍受。還有一件事,我得問問你……”

此時小會議廳裡,羅守則、徐沂、李繼猛正在聽于鳳軍說明情況。羅守則聽完後閉目不語,徐沂和李繼猛兩人的臉色卻是有些陰沉。與羅守則不同,其實徐沂和李繼猛兩人根本就不想來,但是又不得不來。畢竟他們是馬得光的直屬上司,惹出了這麼大的一件事,做為主管領導的他們怎麼可能不露臉。而且馬得光的彙報中提到了的警察部的那四個人,更是令他們不得不來。

“那個年青人是誰?”羅守則問道。于鳳軍和他所說的情況自然是不敢有所隱瞞,所以羅守則立即敏銳地意識到,在這些人中,方明遠無疑是一個十分重要的人物。那四個警察部的人,是跟著他的。而于蕊的身份,也是他披露出來的。這說明,他的身份地位,絕對不低于于蕊!當然了,如果說只是高于于蕊,這並沒有放在他的眼裡。但是羅守則卻有一種感覺,這個年青人的背景實力,恐怕要比于蕊高很多、很多!

“我還正在查!”于鳳軍臉色陰沉地道。

“一定要查出來他的身份,我們才會對症下藥!”羅守則淡淡地道。電話裡,于鳳軍說得並不像現在這樣清楚,羅守則還以為只是雙方間的一些摩擦。羅守則自信,憑自己羅家子弟的身份,不管對方是什麼人,除非是政治局那幾位的嫡系子弟,怎麼都多少會給些面子!

但是如今聽于鳳軍一說,羅守則才發現,這事情恐怕不是那麼好辦!在這件事上,于鳳軍做得實在是太過份了,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而且誤了對方的行程,這樣的行為肯定已經令對方惱怒到了極點。就是換做自己,也絕對不會因為有人從中調解就輕易放手。而且即便是在自己的壓力下放手,那麼肯定也會將自己一併恨上。

白虎貿易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雖然好,但是羅守則更看重的無疑是自己的仕途。在華夏,只要還有官,自然就不會缺錢。他才不會為了錢而冒自己從此仕途無望的風險呢。況且……于鳳軍的白虎貿易公司,每年有將近二分之一的利潤都是來自與商都市鐵路局的貿易往來。于鳳軍折騰了這一次之後,會不會影響到他以後與商都鐵路局之間的關係,尚未可知。

為了一筆不能確定的收益,而得罪一個可能大有來頭的人,實在是犯不上,所以羅守則也要慎重。

于鳳軍自然想不到,羅守則此時居然也起了退避之心。在他想來,警察部的來頭雖大,但是卻並不代表著警察部出來的人也是無人敢惹。至少他就曾經看到過,警察部下來的一名督察局副局長,在羅守則的面前,也是客客氣氣地,還著幾分恭維。所以,有羅守則出馬,應當能夠保自己無事。

“于老闆,馬得光看清楚他們的證件確實是警察部的?”徐沂問道。

“徐局長,馬隊長他們現在應當在隔壁休息,要不把他叫來仔細地再問問?”李繼猛道。

徐沂看了一眼羅守則,羅守則微微地點了點頭,于鳳軍不等徐沂身後的秘書起身,就已經派自己的屬下去請了。說是請,其實馬得光早就在門口恭候多時了。

所以門一開,馬得光就立即快步地走了進來。先向羅守則幾人敬禮。

“你當時看清楚了嗎?他們當真是警察部的?哪一個局的?”徐沂迫不及待地問道。這警察部裡,同樣也分各個部門,如果說是那幾個強力的部門,麻煩就大一些,要是那些無關緊要的部門,得罪了,也沒什麼大不了。他這個商都市警察局局長,在部裡同樣也有靠山!

“確實是警察部發出的證件!我可以肯定!”馬得光斬釘截鐵地道,不過接下來他的話就充滿了遲疑的味道,“哪一個局的,這我就沒看清楚了,他當時晃得太快!”
wlt61028 發表於 2012-7-10 15:43
第三百八十二章針鋒相對

“真是個廢物!”徐沂和李繼猛不約而同地在心裡罵道。最關鍵的資訊,卻被他錯過了!“他們叫什麼名字?”羅守則問道。“為首的那個人叫陳忠!”馬得光立即答道,“其他三人,就不知道了!”

“陳忠?陳忠?”羅守則三人在心裡將這個名字念了幾遍,卻覺得十分陌生,至少警察部裡的那些副局以上的幹部裡,似乎是沒有叫這個名字的。這令他們的心裡暫時松了一口氣。于鳳軍看了看表,時間已經是接近淩晨五時,從會議室的側窗不難看到,外面的天空已經亮了。算算時間,錢紳也應當和那個姓柳的傢伙搭上頭了才對,怎麼這錢紳還不回來?會議室的門突然被人推了開來,于鳳軍扭頭望去,不禁失望地又扭回頭來,進來的是羅守則的秘書。

“市長,鐵路局黨委書記陳書記已經親自去對方所在的會議廳了!”秘書的聲音並不高,卻足以保證所有人都聽得清楚。“陳殃已經去了?”羅守則微微一怔,這個消息無疑是令他感到有些意外。在他想來,陳殃至少是應當和自己見上一面,雙方間統一立場和觀點後,再去和對方談話。怎麼這個陳殃居然自己先行動了?

不過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他是羅家的子弟,而羅家與蘇浣東又不和,雙方明槍暗箭地鬥了很久了。陳殃畢竟是鐵路系統的,而于蕊又能夠與蘇浣東拉上關係,如果說兩方統一立場和觀點後再與于蕊談話,陳殃會擔心引起鐵道部上層領導的誤解——這不是胳膊肘兒向外扭嗎!

那樣的話。恐怕陳殃別說再當這個商都鐵路局的黨委書記了,不被邊緣化,都要謝天謝地了。“既然是這樣,那麼我們也去吧!”羅守則站起身來道。雖然說還沒有搞清楚對方的身份,但是羅守則明白,如果說陳殃和對方達成諒解協定的話,那麼形勢無疑就會對于已方很不利!于鳳軍雖然很不情願,但是也只能站起身來。心中更是對錢紳痛駡不已。兩個會議室相隔並不是很遠,所以,當羅守則一行人來到門前時,陳殃他們不過與方明遠他們寒暄後剛剛落座。

于鳳軍手裡緊緊地捏著一張紙條,那是他進會議廳的時候。就站在附近的錢紳塞進他手裡的。看到羅守則他們的到來,陳殃並不感到意外,他也完全想得出來,羅守則遲遲不出現,而他一來,就立即出現的原因所在。于是又是一番介紹和寒暄,羅守則他們也坐了下來。

羅守則注意到,出面與他們談話的除了那個漂亮的女記者之外。就是叫陳忠的這個中年人,那個年青人卻一直沒有開口。“問這位陳先生,你的證件讓我看看!”不等陳殃開口,羅守則已經道。“可以!”陳忠從懷裡拿出了自己的證件,卻並不遞出來道,“這位羅副市長,請出示你的證件!”羅守則一怔,隨即就是勃然大怒。他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方才明明已經介紹過了,自己是商都市副市長了,他還要看證件,這是什麼意思?“陳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不等羅守則開口,徐沂已經沉著臉問道。

“沒什麼意思!”陳忠淡淡地一笑道。“只是對等原則罷了!”“對等原則?”徐沂詫異地道,“什麼對等原則?”陳忠看了他一眼,卻並不答話。“陳書記,貴方這是什麼態度?你們這是打算解決問題,還是想激起更大的矛盾?”于蕊不滿地道。“在整個事件中,我們做為受害者一方,卻沒有得到應有的對待!這裡不是法庭,你們也不是法官,少用這種居高臨下,高人一等的口吻來命令人!”

陳殃還沒有開口,徐沂已經介面道:“于記者,你這樣說就不對了,我們聽馬得光說,這位陳先生和他的那幾位同伴都是持有警察部的證件,核實一下身份有什麼不對嗎?”

于蕊立即反戈一擊道:“徐局長,我們聽你們說,你們是羅守則副市長,徐局長,和李分局局長,那麼我們要核實一下身份有什麼不對嗎?別說副市長和警察局局長了,這些年來,冒充省委省政府領導,甚至于國家領導人親屬、近從的案例,比比皆是。我們要求確定貴方的身份,有什麼不行嗎?華夏法律裡哪一條規定了,公民不能要求你們出示證件了?”

徐沂立時語塞,確實如于蕊所說的那樣,華夏的任何一條法律都沒有規定,公民不能要求政府工作人員出示證件。但是在實際社會上,像他們這樣的領導,一般也只有到上級領導那裡,才會需要出示證件。一般情況下,總是前乎後擁的他們,是絕對沒有出示證件證明自己身份的時候。“這就是我們商都市副市長和警察局局長!于記者,請你慎言!”李繼猛厲聲道,“陳書記就在這裡,難道說還有誰能冒充他們不成?”

于蕊不屑地道:“他們是你們商都市的副市長和警察局局長,卻不是我們奉元市的副市長和警察局局長。我為什麼要一定認識他們?既然不認識,那麼出示一下證件證明一下自己的身份,又有什麼不對?為什麼你們可以命令我們出示證件,我們卻不能要求你們出示證件?”

“你這是在胡攪蠻纏!”李繼猛氣得簡直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他就從來沒有見過這樣膽大包天的人,居然敢當面要堂堂副市長和警察局局長出示證件!這些奉元人也太狂妄了!“我在胡攪蠻纏?我看是你們在胡攪蠻纏!我問你,人民警察為人民,是不是警察部門的工作準則?”于蕊道。

“當然是!”李繼猛雖然覺得于蕊的這個問題有些不對勁,但是當著這麼多的人,卻不能不答。

“人民警察是不是應當忠誠、為民、公正、奉獻、廉潔?”于蕊又問道。“是!”李繼猛不得不點了點頭道。

“好,那麼我這裡有一些錄影,我倒是想問問,人民警察就是這樣為人民嗎?就是這樣忠誠、為民、公正、奉獻、廉潔的?上車後,不問三七二十一,就要把我們銬上帶走,而一再生事的他,卻被你們的馬隊長,一口一個于老闆,叫得那叫一個親熱。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于老闆是他親爹呢!”于蕊冷笑道,“警察和混混一齊出動,還真是令人眼界大開啊!這樣的商都市人民警察,叫我們怎麼敢相信啊?”

李繼猛被說得啞口無言,額頭上已經見了汗水,將求援的目光投向了徐沂和羅守則。羅守則和徐沂臉色已經變得鐵青,這樣當眾毫不留情地指責,尤其還是一個女人,一個外省電視臺的記者,這可是他們多少年都沒有遇到過的情況了。

“于記者!你不要以偏蓋全!警察隊伍裡人員素質參差不齊,出現一些害群之馬,這也是在所難免的!你不能因為遇到了幾個警察隊伍中的敗類,就將商都市整個警察系統裡的所有人,都視為敵人!”徐沂沉聲道,“你這樣的指責,對于我們商都市警察系統裡的其他人,很不公平!”

“公平?這位自稱是局長的徐局長……”于蕊的話還沒有說完,方明遠和趙雅、馮倩幾人就忍俊不禁笑了出來。于蕊這分明是在公開質疑他的身份嗎。徐沂原本就是一肚子的火氣,聽到有人嘻笑,立時火往上撞,一拍桌案怒聲道:“笑什麼笑?有什麼可笑的?你給我站起來!”

方明遠坐直了身體,朗聲道:“這位自稱是局長的徐局長,你好大的官威啊!在你的面前,是不是公民連笑的權利都沒有了?或者說,要笑兩聲,還要徵求你徐局長的意見嗎?你問我笑什麼?那我告訴你,我笑你的話說得都是廢話!空話!毫無意義的話!以偏蓋全?商都市我們就見到了這麼多的警察,而他們的行為,讓我們覺得他們不配稱做人民警察。而徐局長卻要告訴我們,商都市大部分的警察都是好的,都是人民的好警察。你說,我們是更相信自己的眼睛呢,還是應當相信你這位自稱是商都市警察局局長的徐局長空口白牙所說的話呢?”

“當然是相信我們自己的眼睛,相信我們錄下來的影像!幾個警察隊伍中的敗類?徐局長你就那麼肯定,商都市的警察系統裡就只有馬得光他們這些警察是敗類?其他人就都是公正廉明的好警察了?真是可笑!”于蕊立時附和道。

“方才,這位自稱是商都市警察局局長的徐局長提到了公平二字,那我倒是要問問你,我們這些人,大半夜的被人強行從火車上帶下來,被迫中斷了旅程。到了這裡,不但沒有聽到你徐局長半句道歉的話語,反而像犯罪嫌疑人一樣要被盤查身份。

陳哥是警察部的人怎麼樣?不是警察部的人又怎麼樣?徐局長你是不是也要看人下菜碟呢?公平?你說不公平的時候,想沒有想過,這一切對于我們來說,公不公平?”方明遠不等徐沂他們開口,又高聲地問道。兩人這你一言我一語地,根本不給徐沂反駁的機會。
wlt61028 發表於 2012-7-11 15:35
第三百八十三章 盡快地給一個交待

“咳!”陳殃輕輕地咳嗽了一聲,這才道,“于記者,這位小同志,這是我的證件,你們看一看吧。那位陳同志的證件,能不能讓我看看?”說著,陳殃從自己的兜里掏出了證件,遞給了自己的秘書,示意他送過去。

陳殃,可以說是屋子里官場地位最高的一個,要論起實權來,比羅守則也是只高不低,他都做出了這樣的姿態,在場的其他人自然也不好再說什么。

秘書將陳殃的證件遞給了于蕊,陳忠也將自己手中的證件交給了秘書。秘書也并沒有翻看,而是直接交給了陳殃。

陳殃看了看封皮,上面果然是警察部的字樣,他順了開來,只掃了幾眼,目光就不由得有些發直!

他猛得抬起頭來,注視著陳忠,陳忠微微地笑了笑道:“陳書記若是看過了,是否能夠還給我?”

“那是自然!”陳殃又掃了幾眼陳忠的證件,就交回到了秘書的手中道,“把證件還給陳同志!”孫潯、羅守則等正翹首以待著等陳殃傳閱呢,沒想到陳殃居然又將陳忠的證件還了回去。

“等等!”羅守則叫道,“陳書記,能否讓我看看這份證件?”

陳殃掃了一眼陳忠不動聲色地道:“羅副市長,那你得和這位陳同志商量。如果說他不介意的話,那自然是可以!”

陳殃的這句話,令羅守則這一方可是掉落了滿地的眼珠子!誰也沒有想到,陳殃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尤其是羅守則,更是自覺得這臉面上無光。

陳殃的秘書將陳忠的證件交還到了他的手中,又將陳殃自己的證件拿了回去。

“于記者,這位小同志。我的身份你們已經確認了吧?”陳殃和顏悅色地笑道,“我們是不是可以開始下面的談話?”

“陳書記,請!”于蕊笑道。

“慢,陳書記,你是不是已經確認了,他的確是警察部某部門的?”羅守則又chā口道。

陳殃看了他一眼。緩緩地點了點頭道:“不錯。我已經確認了,證件確實是警察部發放的,我想也沒有人敢于偽造警察部的證件,并且這樣光明正大地行騙。所以。我認為,這位陳忠同志確實是警察部的。”

“那么他是哪一個部門的?”羅守則追問道。羅守則他們也明白,證件偽造的可能性不大,畢竟要核實起來并不難。

“哪一個部門的,羅副市長,你親自看一看不就知道了。我在這里,卻不適合說!”陳殃淡淡地道。

羅守則被碰了一個軟釘子。只好訕訕地不再說話。心里對于陳殃的態度,卻是多了幾分疑惑——就算是這個于蕊與蘇浣東有些關系,也犯不上這樣吧?

就在這時,坐在他身旁的徐沂偷偷地塞過來一張紙條。羅守則不動聲色地借著桌案的遮擋,掃了一眼,上面只有兩個字——方少!

“方少?”羅守則看了一眼方明遠,不知道這是他的名字,還是敬稱。他倒是知道,如今對于那些既年輕,又有一定地位的年輕人倒是挺流行這樣的叫法。像商都市里的一些官二代,就常常被稱為某少的。要是這樣的話。這個年青人的身份恐怕還真是如自己所想的那樣,非同一般。

接下來。在陳殃的主持下,雙方就昨晚發生在商都市火車站里沖突事件進行談判。方明遠一方。自然是要討要個公道,并且嚴懲當事人和指使人!由于有錄像做證,于鳳軍、馬得光、劉海鈺和孫潯等人當時的言行皆歷歷在目,雖然由于聲音比較駁雜,他們的言語有時會聽不清楚,但是卻并不影響觀看者對于整個事件大致走向的理解。

在這一過程中,陳殃表現地十分公正,并沒有因為孫潯是商都市鐵路局黨委副書記,而對他有半點偏袒。這令在場的很多人,都心生詫異。孫潯對此當然更是恨得牙根都癢癢,認為陳殃這是落井下石,對自己見死不救!

其實他們又哪里知道,此時的陳殃心中,也是驚疑不定,暗暗叫苦呢。

從陳忠的證件上,陳殃看到了六個字——警察部警衛局!

能夠執掌商都市鐵路局,這個鐵道部轄下,最重要的鐵路樞紐的陳殃,眼界見識自然是非一般人所能比的。他知道,在華夏,有兩個警衛局是不為很多很多人,這一比例甚至于能夠占到全國總人口的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以上,所知的,或者說知道了,也只是一鱗片爪的,根本無法有個真正的了解。那就是“中央警衛局”和“警察部警衛局”

中央警衛局,顧名思義,自然就是衛護中央領導,也就是居住在中南海的政治局常委等黨和國家領導人的安全保衛,也因此有人稱他們是中南海保鏢。他們是屬于軍方編制,而且是大軍區級別,所以有時也叫總參警衛局。

而警察部警衛局,則是屬于武警序列,由警察部直接領導的現役部隊,主要負責國家領導人、省市主要領導人的安全保護工作。陳忠所持有的證件,即是警察部警衛局所發下的證件!

如果說陳忠他們四人都是警察部警衛局的,這無疑就代表著,在場的這些人里,肯定是有他們負責保護的對象!最有可能的自然就是方明遠,這也就意味著陳忠他們背后至少是站著一名副省級的干部!

一名副省級的干部,這已經完全可以稱做黨和國家的高級干部,只要再向上一步,那就是部長或封疆大吏,其影響力之大,不可小視,陳殃也絕對不愿意招惹。

而更令陳殃感到頭痛的是,這才是最低限,也許對方的身后是正省級的封疆大吏,或者說,干脆就是某位部長呢?所以,陳殃一邊慶幸自己沒有正式卷入這一事件,一邊則是要給方明遠留下秉公而斷的好印象。

于鳳軍是越聽越心里驚恐,一個勁地向羅守則幾人投去了求援的目光,希望他們能夠制止錄像的繼續放映,但是令他感到無奈的是,無論是羅守則,還是徐沂、李繼勐,眼睛根本就不向他這里看。他也不敢做什么大動作,他于鳳軍再怎么飛揚跋扈,那也是沖著屁民和那些沒有什么背景的普通小官小吏的,而這在座的,最低的也是個省城區警察分局的局長,哪里有他胡亂說話的余地!

其實不僅僅是于鳳軍覺得事態不妙,坐在這里的徐沂和李繼勐此時也是手心滿是汗水。能夠當官的,一般沒有笨蛋,陳殃的態度,就令他們覺察到了明顯的異樣,尤其是當他們看到馬得光及他所帶的那些人,在列車上的表現時,兩人心里恨不得一把把他給掐死!

這個混蛋,你就算要偏袒一方,這表面功夫也是要做上一做的,他倒是好,就差把“我是于鳳軍門下走狗”這幾個字寫在臉上了!那副搖尾乞憐的嘴臉,讓他們又情以何堪?尤其是徐沂,更是覺得方明遠和于蕊望過來的目光里充滿了不屑和譏諷的意味。

不過好在還有劉海鈺和孫潯為馬得光分擔了一二,這才令徐沂二人這臉面上稍稍好過了幾分。看著孫潯臉如豬肝,陳殃面沉似水,徐沂兩人心里別提多痛快了,這才是“好東西要大家分享”嗎。被人加諸到了身上的恥辱、痛苦,如果說看到其他人所遭受的一切更為嚴重,這心理上就難免會感到好受一些。

陳殃此時這心里都要氣炸了,他早就知道,孫潯和于鳳軍來往密切,也知道于鳳軍在商都市鐵路局里影響力不小,但是他覺得,這種事情,實在是在所難免,自己縱然是商都市鐵路局的一把手,黨委書記,也不可能面面俱到,處處都伸手,何況華夏是一個人情社會,自己要是太不近人情了,也肯定不招領導喜歡,得不到下屬的擁戴,所以只要不太出格,不觸犯法律,也就罷了。

可是他卻沒有想到,于鳳軍的影響力居然大到了這個地步!半夜三更的,商都市火車站的鐵路警察親自上車充當于鳳軍的打手,堂堂鐵路局黨委副書記,去當幫兇!

事情一旦傳揚開來,鐵道部的領導們又會怎么看自己這個商都市鐵路局的一把手?御下無方還是沒有魄力、手腕,控制不了自己的部門?不管是哪一個,最終的結果,都是他的仕途從此嘎然而止,能夠不被邊緣化,就已經要謝天謝地了。想到這里,陳殃看向于鳳軍的目光,無疑就帶了幾分殺氣。

到了這個地步,于鳳軍等人自然也沒有什么可狡辯的余地了,只能是寄希望于,有羅守則他們從中斡旋,哪怕是付出一些代價能夠讓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陳殃道:“于記者、陳同志,現在已經是早上八點十分了,你們也勞累了一夜了,還是先到我們鐵路局的招待所去休息休息吧。對于這件事的處理意見,有些我們鐵路局里能夠決定,有些還要上報鐵道部等候部里的處理意見。而且,關于某些警察中的敗類,如何處理,市里面恐怕也是要一些時間的,都是急不得的。我爭取盡最大努力,盡快地給你們一個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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