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戰職場] 重生之資源大亨 作者︰月下的孤狼（連載中）

第三百八十四章 好自為之

“于姐，想辦法再拖延一會兒時間。”方明遠一捅于蕊的胳膊，壓低了聲音道。

“幹嗎？”于蕊詫異地道，老實話，她對于能夠取得今天這樣的成果，就已經是相當難得的了。要知道，華夏的官場上，不僅僅是官官相護的毛病令國人倍感頭痛，“拖”字訣也被他們使得是爐火純青、出神入化，拖得是焦頭爛額，最后不得不讓步按著他們的意圖來辦。像陳殃這樣，能夠出來會盡最大努力給方明遠他們一個交待，就已經是很難得了。

“打蛇不死，必有后患！”方明遠壓低了聲音道。像于鳳軍這樣涉及到黑道的人，如果不能夠一擊徹底地打倒，而給了他緩氣，甚至于逃脫的機會，那就是對自己和自己所關心的人的人身安全不負責任！從方明遠目前所得到的這些信息來看，于鳳軍這人可謂是心狠手辣，商都市里有不少刑事案件都隱隱約約地將他涉及到，只是由于證據不足，加上他在商都市里的人脈廣闊，所以才奈何不得他。所以方明遠不相信像于鳳軍這樣的人回頭會心甘情愿地服法，也許他現在會表現得很老實，但是日后，等風頭過去，他沒準就有妖蛾子出來了。

方家產業的重心雖然不在中原省，但商都市作為中原省的省會城市，又是貫通南北東西的重要交通樞紐，家樂福集團在這里自然也開有分店。而且方家產業的不少產品也需要通過這里中轉運輸。這個于鳳軍在鐵路局里有著這么大的影響力，難保日后不為難自己。而且，方明遠更明白，什么叫夜長夢多！要是讓于鳳軍離開了火車站，天知道他還能再拉來什么人當說客！

所以乘著他還沒有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在這里就亂拳打死老師傅，快刀斬亂麻，無疑是最好的結果。只要能夠將于鳳軍和主要成員都送入監獄，他的威脅性就不復存在了。這是在昨天，王猛他們在于鳳軍的指使下前去為難方明遠后，方明遠就已經有了這個決定。

于蕊雖然不明白，為什么方明遠會讓她拖延時間，但是“打蛇不死，必有后患！”這八個字，卻已經足夠讓她明白，方明遠最終的目地是要做什么了！

“陳書記，感謝您這一晚以來的辛勞，我們也明白，有些事情是急不得的。只是我們也不得不提醒您，這件突發事件，無疑是打亂了我們原本的計劃。比如，依照我們的原計劃，我們今天將趕回奉元，今明兩天，就要把我們在江寧采訪的這些素材進行整理再制作，到了大后天的晚上，就要上節目了，但是現在很顯然是不可能的了

“那么于記者的意思是？”陳殃的心里雖然有些惱火于蕊的不識大體，自己的話都到了這個地步，怎么還為這種事糾纏不清的，但是仍然耐著性子道。

于蕊嫣然一笑道：“陳書記或者羅副市長，能不能幫著安排一下，在貴省的電視臺，或者商都市電視臺里讓我們租用一個制作間！同時，請兩位能否以正式公文的形式，通知我們臺里一下，免得臺里以為我們無故滯留商都市，日后給我們……”

于蕊的話還沒有完，會議廳的大門突然被人推了開來，接著，從會議廳外走進來了幾個人。

為首的人，年紀約在四十上下，個頭不高，沒有平常男子在這個年紀所常有的啤酒肚，顯得精明強干。

陳殃先是一怔，接著就是這一夜來，種種心中的煩惱一時間都化做了滿腔的怒火，只是當他看清楚那個人的相貌后，這一腔的怒火卻什么也發泄不出來。只發出一聲“計局長，已經到了！”來的人正是鐵道部發展計劃司前副司長，到任的商都市鐵路局局長計常憶！

計常憶伸出了兩手，走向了陳殃，熱情地握住了他的手道：“陳書記，我八點準時到的車站，聽站里發生了點意外事件，陳書記和孫副書記都在這里處理，就不請自來了，陳書記不介意吧？”

話都到這個份上，陳殃還能什么介意？況且，計常憶身為商都市鐵路局局長，也是有權參與進來的。他沒有趕到的時候，陳殃就是乾綱獨斷，也沒誰能夠出個什么來，畢竟身為三把手的孫潯也被牽扯了進來，身兼書記和局長二職的陳殃確實有這個權力。但是既然計常憶出現了，那么他的意見，陳殃也不得不考慮。不過，從某種角度來，陳殃對于他的到來，還是持歡迎的態度，畢竟這樣一來，不管做出什么決定，就多了一個分擔責任的人了。

“計局長，能夠及時趕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怎么會介意呢！”陳殃大笑道，“我給介紹一下吧，這一位是市里的……”話間，把他帶到了羅守則幾人的面前。

羅守則、徐沂、李繼勐自然也是趕緊站了起來，他們也聽出來了，這一位是新到任的商都市鐵路局的局長！對于這一位，他們自然是也有所耳聞，鐵路部發展計劃司的前副司長！

由于現任國務院副總理，兼任鐵道部部長的蘇浣東，當年在還沒有成為鐵道部副部長之前，就是在發展計劃司工作，也正是因為他在執掌發展計劃司的時候，提出了華夏鐵路大提速的計劃，得到了部長和中央的認可，從此一舉邁入了部級領導的門檻，并歷任鐵道部副部長、部長、直至國務院的副總理。所以誰都知道，發展計劃司這些年來，在鐵道部各部門中的地位是與時俱增。出身發展計劃司的干部也大量被提拔到了鐵道部的各個重要崗位上去。眼前的這一位，八成就是蘇浣東的嫡系下屬！

羅家和蘇家雖然不對付，但是在官場上的規則還是要守的，他一個非市委常委的普通副市長，在表面上，還是要尊重計常憶這個鐵路局局長。

只是他們誰也沒有想到，計常憶卻一臉喜色地拉著陳殃道：“陳書記，還是我先向介紹一位熟人吧，真是想不到，居然在這里見到了他！”著，不容分，就將陳殃扯著來到了方明遠的面前。

已經站起身來的羅守則三人，這臉色立時就由紅轉白，接著又由白轉青！李繼勐還罷了，畢竟與計常憶這個鐵路局局長相比起來，一個區級的警察分局的局長真是算不了什么，即便他是省城區警察分局的局長，兩人之間的官職級別差距決定了，即便是計常憶這樣冷待他，他也只有應著的份。

但是羅守則和徐沂就不同了，他們自認為，雖然從官場的級別來，計常憶要高于他們，但是雙方間卻并沒有統屬的關系，而且從實權來，徐沂做為商都市警察局局長，權力比起計常憶來，也談不上。計常憶這樣做，也太藐視他們了！

徐沂氣憤地一扯羅守則，低聲地道：“既然計局長根本就不在意我們的存在，我們還留在這里做什么？走吧！”

羅守則以憤怒地目光瞪了一眼計常憶，遭此冷遇的他，自然也不會再去湊上去拿熱臉貼計常憶冷屁股！況且，于鳳軍惹出來的麻煩，如何解決，還需要大家好好地合計一下。

“好！咱們走！”這幾個字，羅守則仿佛從牙縫里擠出一般，徐沂從中聽出了對計常憶毫不掩飾的憤怒之情。

只是他們剛剛轉過身來，就看到另一個中年人站到了他們的面前！

“林總，怎么來了？”徐沂吃了一驚，不禁脫口而出道。面前的這個人他太熟悉了，正是家樂福集團中原省分公司的總經理林鑫。中原省警察廳和商都市警察局每年，都會從他的手里拿到數以百萬計的捐贈。而且每年，商都市家樂福超市都會盡可能地吸納一些警察系統的子弟進入集團工作。羅守則和李繼勐雖然對于林鑫并不是那么熟悉，但是也算是有過幾面之交！

林鑫面沉似水地看著徐沂道：“徐局長，我要是不來，又怎么知道，我們家樂福集團每年捐贈給商都市警察局的那些錢，都是喂給了不知道感恩的白眼狼！養活了一群荼毒國民的敗類！”

徐沂心中大驚，一把扯住了林鑫道：“林總，這話從何起？”家樂福集團，如今可是商都市警察局最大的捐贈企業，商都市警察局每年從家樂福集團手中拿到的可不僅僅是表面上的那些捐贈和工作崗位，在后勤保障上，家樂福集團中原省分公司也給予了商都市警察局極大的支持。每年的采購，都可以為商都市警察局節省下來巨額的資金。正是因為如此，商都市警察局這幾年來，才有多余的資金去更新警用裝備和提高警員的福利。

徐沂可是從中獲得了極大的政治好處！

“哼！好自為之吧！”林鑫一甩他的手，冷冷地道。

第三百八十五章泰山壓頂之勢

“好自為之！”

“好自為之！”

“好自為之！”

這四個字，就如同四柄大錘狠狠地砸在了徐沂的心頭，砸得他兩耳嗡嗡做響，眼前也是一陣陣地冒金星。雖然說，家樂福集團只是一家華夏國內的私營企業，與中原省、商都市警察系統沒有上下級的關係，也管不到徐沂的官帽子。但是，徐沂卻絲毫都不敢小視家樂福集團的影響力！

華夏連鎖零售超市業的龍頭企業，滬市證券交易所上市公司，業務如今更是已經擴張到了香港、澳門和日本，在國際上都有一定的知名度。而且更重要的是，家樂福集團和華夏全國的警察系統都有著密切的關係。

上至警察部，下至全國各省的諸多城市，家樂福集團每年向警察系統捐贈的金額匯總起來，是一個極其驚人的數目。而它為警察系統所提供的各種方便，以及隱性的福利，其總價值更是難以計算。在全國警察系統普遍預算不足的今天，家樂福集團所提供的這些捐贈，已經成為了各地警察局預算的重要補充。

而且最開始的時候，各地的警察系統、政府部門對於接受家樂福集團的大額捐贈還有一些憂慮，擔心家樂福集團會因此提出來一些過份的要求，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大家才發現，家樂福集團居然從來不提出什麼過份的要求，只是要警察們履行他們應當盡到的責任。

對於這樣要求少給予多的企業，原本資金就捉襟見肘的警察系統怎麼能不喜歡？加上隨著改革開放政策不斷深入，國有企業如今正面臨著大規模的改制，大批國有企業職工下崗。經濟發展困難重重，政府每年給予警察系統的撥款也是遲遲難以到位，家樂福集團給予的捐贈和就業崗位就更加顯得可貴。

林鑫今天當眾所說的這些話，只要一傳揚開來，那麼徐沂完全可以想像地到，用不了三天，上至中原省省警察廳，下至商都市警察局的警察，恐怕大家都要傳的沸沸揚揚了。

人們肯定會要問，徐沂到底是在什麼地方得罪了家樂福集團？而家樂福集團會不會因此而取消對商都市警察局的捐贈？這可是關係到了大家切身利益的大事，容不得有半點馬馬虎虎。徐沂也曾經聽說過，家樂福集團對於地方警察系統的捐贈不是沒有停止過的先例。就連家樂福集團的起家之地，奉元市，也是多次被警告要取消這一待遇。

所以，徐沂在局裡，曾經多次地嚴厲警告下屬，辦案辦事一定要多動動腦子，沒有確鑿可信的證據，不要去招惹家樂福集團。今天林鑫莫明其妙地來了這麼一句。怎麼能不讓徐沂心神大震！

徐沂連忙又追了上去，抓住了林鑫的胳膊，急切地道：“林總，您這話是怎麼說的？誰不開眼，得罪了貴公司？至於讓林總你發這麼大的火氣？”林鑫陰沉著臉，甩了甩胳膊。這一次徐沂抓得很緊，沒讓他甩開。

林鑫冷若冰霜地看了他一眼道：“你想知道？那你就跟我過來！”

“陳書記，和你介紹一下，這一位你恐怕還不認識吧？”計常憶此時已經將陳殃拉到了方明遠的面前笑道。

陳殃這心裡歎了口氣，果然不出所料，這個年青人才是問題的關鍵。原本他不問。是考慮到看樣子，方明遠沒有浮出水面的意圖，如今計常憶主動要來介紹，也好。就讓自己知道一下，這一位到底是何方神聖！

陳殃笑道：“計局長，你就不要賣關子了，就請你介紹一下吧。”

“方少，計某來得還不算晚吧！”計常憶一邊伸出手來，一邊笑道，

“還好，火車並沒有晚點。”出身鐵道部發展計劃司的他，倒是有幾次機會在蘇浣東的家中，與方明遠見過幾面，兩人雖然談不上熟悉，但是也不算陌生人。計常憶當然知道，方明遠在蘇家那簡直就如同在自己家一般，來去自由，隨時都可以上門的。

而且不僅僅是蘇浣東喜愛他，蘇家老太太對他也是視如自家的晚輩。方明遠不由得啞然失笑，如果說沒有什麼意外情況的話，有鐵道部高級官員乘坐的列車，自然是不會晚點，否則列車上的工作人員，那不是自己給自己上眼藥嗎？招領導不痛快。

“計局長來得正是時候！”方明遠伸手和他握了握道，“陳書記正要給我們安排一下住處。”

“陳書記，這一位就是家樂福集團的創始人方明遠方少！咱們的老部長蘇總理最疼愛的晚輩！”計常憶在陳殃耳邊道，“陳書記，想必也耳聞過吧？”

陳殃立時兩眼圓睜，臉上露出極其吃驚的模樣。身為鐵道部高級官員的他怎麼可能不知道方明遠的存在！經過了這麼多年，鐵道部裡也早就傳開了，當年蘇浣東決定向上面遞交申請鐵路大提速的報告，以及後來鐵道部牽頭組織對高速鐵路、高速機車的研發工作，以及鐵路部門改革的提上日程，後面都有著方明遠的影子！

蘇浣東甚至於將奉潼鐵路交給了方家去經營，做為鐵路改革的試點！而從不久前傳來的消息來看，奉潼鐵路如今已經完全走上了正軌，雖然說到了今年上半年才實現收支平衡，但是陳殃卻知道這其中的重大意義。

一條支線的短程鐵路，除了奉元之外，就是潼川這個已經趨向沒落的地方城市，在之前的多年裡，一直都是奉元鐵路局的虧損戶，年年需要鐵路局給予補貼。而在方家的手中，不過短短的幾年時光，就已經完全舊貌換新顏了。

如果說將奉潼鐵路上那些機車、車廂、以及沿路各站的設備更新都算上的話，奉潼鐵路早就開始贏利了！陳殃也聽到了一些風聲，蘇浣東有意將奉潼鐵路的一些經營理念和手法向整個鐵路系統進行推廣，這一次。計常憶接任商都市鐵路局局長，在他看來，就是蘇浣東在有意地佈局，為推動日後鐵路改革做準備。

而且從方明遠另一個身份來說，陳殃也是早就有所耳聞，家樂福集團創始人是一個孩子，這樣的“謠言”早就在社會上流傳，也不是沒有記者前往家樂福集團求證，但是家樂福集團對此卻一向是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如今計常憶這樣說，那無疑是真的了！

想到這裡，陳殃再看看方明遠，分明仍然還是一個年輕人。這心裡不由得就更加為之一緊。俗話說，莫欺少年窮。眼前的這個少年，小小年紀就已經創下了諾大的基業，陳殃不敢去想，若是他到了自己的這般年紀，又會是什麼樣的成就！難怪會有警察部警衛局的人隨同！

“這還真是有眼不識泰山了！”陳殃伸出手來笑道，“方少你可是害得我在這裡猜測了半晚上了，到底是誰家的子弟。居然年紀輕輕就如此地優秀！”

方明遠握住了他的手，微笑道：“這還真是要請陳書記恕罪，我這人一向不喜歡被人所關注，不到迫不得已，是不願意表露身份的。陳書記想必對這一點也是深有體會，身在高位的時候。就很難分清楚，願意接近你的人，到底是與你志趣相投呢，還是看上了你的身份背景。所以，還請陳書記諒解。”

要說陳殃心裡不生氣，那純粹是睜著眼睛說瞎話。方明遠當時要是將身份一亮，這事情立碼就簡單了，借孫潯八個膽，他也不敢為難蘇浣東喜歡的小輩。更不要說，家樂福集團如今也是鐵路的大客戶，每年通過鐵路運輸的採購物資，那也是數以萬噸計的。

而羅守則他們，恐怕在得知的第一時間裡，就會儘快地與于鳳軍劃清界限，哪還有這一晚的囉嗦。但是方明遠的這一番話，卻又令他有些理解了方明遠的想法。

“方少你實在是太客氣了！”陳殃緊握著方明遠的手，連連搖了幾下道。此時一旁的孫潯都已經看呆了眼，計常憶將陳殃帶過來的時候，他也想一同跟過來，卻被陳忠他們有意擋住了。

所以對於陳殃與方明遠之間的談話，他聽得並不清楚，但是只要長眼睛的人，此時都可以看得出來，陳殃至少是以平等，準確地來說，還有幾分討好的神態在於方明遠說話。

而新到的鐵路局長計常憶，與方明遠更是顯得親熱！這一二把手，都是這樣子的表現，他這個闖禍的三把手，又將情以何堪？孫潯的一顆心，此時已經涼到了腳後跟！他不由得恨恨地看了一眼此時同樣已經是目瞪口呆的于鳳軍，若不是因為他，自己又何至於落到如今這個境地！

對於孫潯所投來的充滿了怨恨的目光，于鳳軍是視若無睹。他此時的心情，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他難以置信地看著，新來的商都市鐵路局局長，扯著黨委書記，如同眾星捧月一般圍在那個姓方的年青人身旁，幾乎是以一種面見上級的姿態與對方進行交流。

而林鑫，這個家樂福集團中原省分公司的總經理，商都市里商業界的知名人士的表現，更是令于鳳軍大跌眼鏡！雖然聽不清楚，他們在說什麼，于鳳軍卻分明看得出來，林鑫是以下級向上級彙報的姿態與方明遠進行談話，方明遠不過是簡簡單單地拍了幾下他的肩膀，林鑫臉上浮現出的喜色，簡直就像彩票中了百萬大獎一樣！

而跟在林鑫身後的徐沂，則是臉色煞白，于鳳軍甚至於注意到，他的手腳都在微微地發抖！徐沂扭頭看了他一眼，于鳳軍渾身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激零，從徐沂的目光中，他分明看到了濃濃的怨恨，還有……絕望！

于鳳軍心裡咯噔一下，他突然反應了過來，家樂福集團的大股東，可是秦西省方家，這並不是什麼秘密，只要關注家樂福集團的人都知道。這個方少該不是方家的子弟吧？想到這裡，于鳳軍這心也立時如墜冰雪世界，方家與警察系統的關係不錯，這也不是什麼秘密。如果說這個方少真的是方家的子弟的話，那麼不要說自己了，就是徐沂也有麻煩了！于鳳軍當機立斷，再在這裡停留下去，恐怕自己就要有大麻煩！沒有人比于鳳軍自已更明白，自己的屁股上究竟有多少屎！

于鳳軍心裡很明白，自己可是對方明遠的女人起了不軌之心，而且接二連三地數次挑釁想要整治對方，肯定已經徹底地激怒了對方。這種有著官方背景的衙內，報復起人來，可是一向心狠手辣，有些甚至於不擇手段。有時，僅僅為一件小事，就可以搞得對方家敗人亡。類似的事情，于鳳軍可是沒少見。他並不認為，這個方少，會是一個特例。

而且這些衙內，極其擅長動用政府力量，而以家樂福集團與警方的關係，動用警察收拾自己，絕對不是難事。商都市警察局不查則已，一旦動了真格，自己做得那些爛事，根本就隱瞞不了多久，而到了那個時候，有家樂福集團和鐵道部的施壓，自己交結的那些人裡，又有幾個願意出手撈自己一把？

恐怕日後，能夠被判個死緩，自己都要謝天謝地了！于鳳軍那也是在道上混過的人，自然是明白，華夏的監獄裡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地方。自己要是進去，死倒是一種解脫了！所以于鳳軍連招呼都不和羅守則打，扭身就向會議廳門外走去，他怕自己再耽擱下去，連這個門都走不出去了。

到了現在，什麼公司，什麼資產，統統都是神馬浮雲，于鳳軍決定只要離開鐵路局辦公大樓，就立即驅車離開商都！從此隱名埋姓，等風頭過了，就出國離開華夏，躲得遠遠的！于鳳軍剛剛走到了會議廳的門口，大門又一次被人從外面推了開來，赫然入目的，仍然是一身警服！

第三百八十六章 五分鐘

“于老闆，你這是要往哪裡去？”進門的人于鳳軍認識，是中原省省警察廳的一名副廳長——于烈！雖然說，兩人都姓于，五百年前是一家，但是實際上，于烈與他卻是水火不相融！

其實說起來原因也很簡單，于烈的初戀情人，當然不是他現在的老婆，的最小一個弟弟，在商都市前些年進行市政改造拆遷中，被于鳳軍手下的打手打斷了腿，強拆了房。雖然說，事後他得到了及時的治療，但是卻留下了後遺症——走起路來，只要稍加關注，就能夠被人察覺到他是一瘸一拐。雖然說，後來于鳳軍的屬下也被抓進了監獄，但是在于鳳軍的斡旋下，只被判了兩年有期徒刑，還緩期三年執行，加上就賠了些醫藥費。這樣的結果，于烈自然是不能接受。

而且更令于烈生氣地是，于鳳軍的屬下在判決後，就被于鳳軍送到了外省去了，搞得于烈就是想要報復都找不到人。當然了，要是依于鳳軍自己的意思，自然是不願意輕易得罪警察廳一位副廳長，但是架不住于鳳軍交好的人中，有與于烈不對付的主，于鳳軍迫于壓力，也只能如此。

有了這個交惡的由頭，雙方間的關係自然就是越來越惡劣，加上于鳳軍與商都市內不少刑事案件都有著隱隱約約的關係，于烈一直都想從中尋到突破口，這敵對態度也就越來越明顯。如果說不是于鳳軍在省裡市里都有不少的關係，從方方面面地掣肘，于烈早就把他當做了重點的監控對象，更容不得他一直逍遙到了現在。

看到于烈的突然出現，于鳳軍這心裡就更加地慌亂。不祥的預感更加地濃烈。他強笑道：“原來是于廳長，你怎麼也來了？哈哈，我剛才喝水有些多，需要出去方便一下！”

“喝水有些多，要方便一下？”于烈意味深長地重複道，“于老闆不是一向自誇腎好。夜夜做新郎嗎？怎麼喝點水。就急著上廁所了？小趙，小馬，你們帶上幾個兄弟，陪于老闆走一趟。可別讓他在這辦公大樓裡迷了路！”

“是！”于烈身後傳來了異口同聲地回答！于鳳軍這才注意到。在于烈的身後，還跟著六名警察！

于鳳軍臉色為之一變，于烈這哪裡是讓人陪同他，分明就是監視、控制他的行蹤！

“于老闆，我希望你最好在五分鐘以內回來，你不會想讓這一廳的領導們都在等你從洗手間歸來吧？”于烈微笑道，只是那微笑。在于鳳軍的眼中，卻如同戲弄著獵物的猛獸一樣可惡！

于風軍臉色陰沉地讓過了于烈，走出大門後，向左右望瞭望。原本留在這裡的錢紳幾人都不見了蹤影。于鳳軍這心裡更是有些感到不妙。他拿出了自己的手機，撥了個號，卻是無信號！于鳳軍這心裡就更覺得有點慌亂。

于鳳軍看了看左右，此時辦公大樓裡已經有不少鐵路局的工作人員，他剛要進一個辦公室，打算找個座機，一名警察已經攔在了他的面前，面無表情地道：“于老闆。這裡不是衛生間，你走錯了！”

于鳳軍道：“我先打個電話。也不行嗎？”

“你打電話當然是可以，但是我必須要事先提醒你一句。于廳長可是只給你了五分鐘時間，于老闆不會想要領導們都等著你吧？衛生間在那邊，于老闆請！”警察不容分辨地道。

“那我不去衛生間了，只打個電話總行了吧？”于鳳軍惱怒地道，“這難道說你們也管？”

“對不起，于老闆。于廳長之所以沒有將你當時就留在會議廳裡，是因為你要上衛生間。俗話說，人有三急，考慮到這是不分男女老幼，不分成年還是幼年，任何人都難以忍受，到時候都憋不住，必須儘快解決的急事，于廳長才同意你出來。既然于老闆不用上衛生間了，那麼就隨我們回去吧。領導們的時間很緊，不要讓他們在那裡等你！”那警察絲毫不退讓地道。

“你！”于鳳軍怒極反笑道，“你們這是要限制我的人身自由嗎？”

“我們只是執行領導的命令，如果說于老闆非要這樣想，我們也沒有辦法！”那警察冷冷地道，“事後，于老闆可以向省廳反映情況，追究我們的責任。但是現在，如果說于老闆不打算上衛生間了，就請和我們一起回去吧。”說話間，又有兩名警察走上前來，一左一右地將于鳳軍夾在了中間。

“好好好，我要去衛生間！”于鳳軍怒吼道。這才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于鳳軍即便再狂，也明白，在現在的這種局勢下，已經沒有了他討價還價的餘地。如果說他再磨蹭，這幾個警察真能夠將自己強行架回去。他只能懷著僥倖的心理，去洗手間裡死馬當活馬醫地試試了。

鐵路局辦公大樓這一層的洗手間位于樓層的邊沿，旁邊不遠處就是下樓的樓梯，不過于鳳軍對此並沒有抱什麼希望。因為會議廳位于十八層大樓的第十六層，沒有電梯，而走樓梯的話，肯定是會被對方追上。況且，對方既然是有備而來，那麼搞不好底下的樓層也會有人把守。于鳳軍只是希望自己的手機，在洗手間裡能夠有點信號！

一行人在諸多鐵路局工作人員詫異的目光注視下來到了洗手間，令于鳳軍叫苦不迭的是，居然有三名警察跟著他一同進入了洗手間，三人呈倒品字形將他“拱衛”在了中間。洗手間裡的有兩名看起來應當是鐵路局工作人員的男性正在吸煙，看到了這一幕，也連忙躲了出去。

“警察同志！”于鳳軍強壓著怒火道，“我不習慣在他人的注視下方便，你們就不能到外邊等等嗎？”

為首的那名警察卻只是抬起了手，看了一眼表，淡淡地道：“于老闆，算上我們走回去的時間，你還有三十秒的時間解決你的生理問題！”

第三百八十七章大勢已去

當于烈出現在會議廳門口的時候，羅守則的臉色就不禁為之一變，先不說省警察廳的人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單單從來的人是于烈這一點上，就讓他感覺到了事態的嚴重性！羅守則與于鳳軍的往來相當地密切，又怎麼會不知道，于烈看于鳳軍極其不順眼這件事。

只不過是因為于鳳軍在市里省裡的人脈讓于烈沒有一個好藉口的情況下，無法沖于鳳軍動手。于鳳軍昨晚剛剛招惹了這個來頭不明的姓方的年青人，于烈就這麼早地突然帶人出現在商都市鐵路局辦公大樓，怎麼能不令羅守則這心裡有些七上八下的。

“羅副市長，想不到你也在這裡啊！”看到羅守則，于烈只是微微一怔，就笑道。

“于副廳長，你來得也不晚啊？不知道于副廳長這一清早前來，究竟是為了什麼事？”

羅守則也微微一笑道。“啊，告訴羅副市長也沒有關係。昨晚我們得到了舉報，在滬市開往奉元的列車上，發生了一起惡性事件。商都市警察局所轄警員，有知法犯法、濫用職權的嫌疑，所以安廳長特別派我前來，對此事進行詳細地調查。

如果說真的是存在著警察隊伍中的害群之馬，一定要嚴加懲處，嚴肅警察隊伍的紀律，還受害者一個公平。我來到這裡之後，我聽說商都市的徐局長也在這裡，所以特意前來打個招呼！”于烈一笑道，“只是沒有想到，會在這裡看到羅副市長。羅副市長也是為了這事而來的嗎？”

羅守則心裡不禁又是咯噔一下，事情居然這麼快地就捅到了中原省的警察廳了！而且警察廳也居然這樣快速地做出了反應，很顯然，這應當又是那個姓方的年青人所為！“是啊，這樣惡劣的事情發生在商都市火車站，對于我市的對外形象是個嚴重地抹黑！我與徐局長一齊前來，想要知道個究竟。”羅守則心念電轉，口中卻是答道。“結果查清楚了嗎？”

于烈似笑非笑地道。“基本上算是清楚了，二水區分局警察大隊副隊長馬得光為首的幾名警察人員，越界進入商都市火車站執法，執法理由不足，有濫用職權的嫌疑，影響十分地惡劣，徐局長對此十分地憤怒。”羅守則平靜地道。到了這個地步，馬得光的命運其實在一開始就已經決定了，他只是一個棄子！

“二水區分局警察大隊副隊長馬得光？那麼二水區分局來人了嗎？”于烈的目光轉向了一旁此時已是面如死灰的李繼猛。

“報告！于副廳長，二水區分局局長李繼猛向您報到！”李繼猛強打精神上前敬禮道。“李局長，二水區分局出現情節如此惡劣的執法人員知法犯法的案件，你這個局長可是責無旁貸！平日裡，廳裡都是怎麼教導你們的，在法律允許的框架內執法，你們是不是早都忘到九霄雲外去了？一個個都以為天老大你老二了？”

于烈劈頭蓋臉的誤訓斥令李繼猛當時就青了臉。可是他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下來，官大一級壓死人，這可不是隨隨便便說的。更不用說，于烈可是他的上司的上司！李繼猛心裡對馬得光已經恨不能咬死了他，馬得光的死活他不關心，但是因為馬得光而壞了自己的前程，這卻是李繼猛所忍受不了的。

“于副廳長，我平時對局裡的人員教育不夠，才讓馬得光這樣的害群之馬混入警局，惹出了這麼大的事端來。徐局長已經決定，回去後，一定要對馬得光為首的這些警界敗類，嚴加懲處！”李繼猛心裡即便是再難受，但是這表面上的姿態還是要擺的。

“嚴加懲處？哼，像這樣的敗類，在此之前已經不知道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醜事！廳裡已經決定，關于馬得光為首的這些警察中的敗類，將由省廳督察處進行處理。我這一次來，也是為了將他們一併帶走！”于烈目光掃過全廳道，“馬得光他們在哪裡？”

李繼猛大吃了一驚，他沒有想到，省廳居然要直接插手這件案子！馬得光死不足惜，但是馬得光要是在省廳裡“胡說八道”一通的話，那麻煩可就大了。馬得光的屁股不乾淨，他李繼猛也沒比他乾淨到哪裡去！

“于副廳長……”李繼猛話還沒有說完，于烈已經扭頭對跟隨他前來的警察道：“讓李局長指認一下，把馬得光為首的那幾個警察立即送回省廳去！”接著，根本就不再搭理李繼猛，直接向方明遠走去。

“羅市長！”李繼猛氣得渾身都在隱隱地打顫，從始至終，羅守則沒有替他說一句話。羅守則緩緩地轉過頭來，李繼猛立時就是一個激零，從羅守則的臉上，他看到的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羅守則到了現在，才終于醒悟了過來。方少，方少，不就是家樂福集團方家的那個方明遠嗎！除了他之外，還有誰能夠讓家樂福集團中原省分公司的總經理林鑫這樣畢恭畢敬的？又怎麼可能讓商都市鐵路局新上任的局長這樣上趕著恭維？又怎麼可能讓中原省警察廳堂堂副廳長親自出馬？

于鳳軍這一次栽了！他栽得一點都不冤枉！別說是他一個小小的商人，就算是有黑道上的關係，又能如何？就是自己，被人抓到了這樣鐵板釘釘的證據後，也只有黯然下臺，如果說沒有家族的庇護，甚至于還可能有牢獄之災！那可是直達天聽的人物，更是在華夏外交史上，占了一席之地的人物！

這樣的人，身邊的女人，他于鳳軍也敢打主意，還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他就是找死呢！如果說沒有意外的話，羅守則相信，剛剛出門的于鳳軍應當已經被于烈控制住了，難怪省警察廳會把于烈派來，這一手堪稱是知人善用，于烈肯定不會給于鳳軍半點脫逃的機會！于鳳軍要是完了，白虎貿易公司，還有那個什麼商都市金象房地產開發公司也就完了！自己也是枉費一番心機！

羅守則看了一眼正呆呆地看著方明遠他們的孫潯，這個傻瓜，也肯定完了！以方家對蘇家的影響力，收拾一個下面局裡的副書記，尤其是還被他們掌握著把柄的副書記，那還不是易如反掌！羅守則想到這裡，心裡不由得有些後悔，自己知道的太晚了，否則的話，說什麼也不能趟進這一潭混水中來！

只是方才他可是沒少給方明遠他們臉子看，而且看計常憶的模樣，似乎也沒有打算將自己介紹給方明遠，他也不想厚著臉皮湊上去，他可沒有把握對方會給自己好臉色。不說羅家與蘇家原本就不對付，就憑著剛才所發生的一切，人家又憑什麼給自己好臉色？

羅守則拂袖而去，當然了，他也是有著自己不得不走的原因——他必須要搶在前面，把自己與于鳳軍之間的關係抹清，更要找機會向于鳳軍遞話，讓他明白什麼叫“分寸”！

計常憶此時心裡別說多痛快了！鐵道部發展計劃司出身的他算得上是蘇浣東的嫡系，這一次商都市鐵路局局長高劍峰的意外提前退職，給了他一個難得的機會，也是一個巨大的挑戰！

蘇浣東決定在鐵道部進行改革，這並不是什麼大秘密，很多人都知道，這也包括了鐵道部裡很多既得利益者。雖然說蘇浣東在鐵道部的威望，使得這些人無法阻止改革的推進，但是他們卻可以暗地裡給改革政策下絆子，以種種方法來阻撓改革進程。

對于這一點，蘇浣東也是無可奈何，畢竟他不是獨裁者！要推進鐵路系統的改革，不僅僅需要高層的決心，也需要各個鐵路局的確實執行！而商都市鐵路局，則是因為它鐵路樞紐的地位，成為了其中的一塊硬骨頭。若是能夠拿下商都市鐵路局，讓它在改革中起到帶頭的作用，無疑會減少來自既得利益者很大的阻力。

雖然這樣說，對于原商都市鐵路局原局長高劍峰來說，有些殘酷，但是實際上就是如此——他的意外提前退職，給了蘇浣東一個機會。而孫潯的自取滅亡，則是給計常憶快速地掌握商都市鐵路局掃清了一大障礙！離京的時候，他還在想要如何儘快地在商都市鐵路局裡打開局面，推動鐵路系統改革。陳殃雖然是書記，但是他還有上進之心，所以並不會給自己製造什麼大的障礙，而孫潯則不同，再過幾年就該退休的他上進無望，難免會對自己手中的既有利益把控得死死的。

所以，如何收服孫潯，至少不能夠讓他成為自己的絆腳石，就成了計常憶開展工作的重點。計常憶是在半夜裡自己的包廂中被電話吵醒，得知了這個消息之後，當時簡直都蒙了！這簡直就是睏了就有人送枕頭！所以無論是從蘇浣東那邊，還是從他自己來說，他都要好好款待一番方明遠，他可真不愧是個福星，替自己解決了一個大問題。

第三百八十八章有人悲來有人喜

當商都市的上班高峰期過去，街頭上的交通秩序恢復正常的時候，六輛轎車組成的車隊，從商都市鐵路局辦公大樓開了出來，直奔商都市最豪華的酒店，有心人會注意到，位于車隊中間的，正是商都市鐵路局的一號車。

于烈在與方明遠親切地打過招呼、又寒暄了幾句之後，就扯著面如土色的徐沂、李繼猛，帶著無精打彩的于鳳軍等人，要了一份錄影帶的複製品，興沖沖地回省廳去了。

陳殃和計常憶雖然有心與方明遠聊個天長地久，將自己的那點光輝業績恨不能在方明遠的耳朵邊說上八遍，以求日後方明遠能夠在蘇浣東的面前想起來替自己提上兩句。

但是他們也明白，從淩晨一直鬧到了現在，方明遠他們已經是很疲倦了，一旁的趙雅和馮倩已經在不斷地打著哈欠。所以陳殃很識趣地提出來，先安排方明遠他們休息，等到他們休息好了，精神恢復了，再說下一步。

方明遠既然到了商都，無論是陳殃還是計常憶，自然是不願意就這樣放他離開。而方明遠也很想知道，于鳳軍為首的這幾個人，最終會落個什麼下場。雖然說判決不可能這樣快地下來，但是以華夏的國情來說，最初的這幾天，就足以決定他們的最終命運了！

在這個時候，他人在商都市里，對于商都市委市政府也是一種無形的壓力！方明遠可不想因為自己的不在場，而給了于鳳軍上下其手的機會！陳殃和計常憶一直將方明遠他們送到了綠城大酒店，並在裡面開了房間，這才告辭離開。

家樂福集團中原省分公司總經理林鑫，那更是眉眼通透的人物，見一切安排好了，也就主動地告辭了！林鑫的座駕剛剛拐出綠城大酒店所在的街道，包裡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林鑫拿起來看了兩眼號碼，商都市警察局辦公室的。“喂，我是林鑫！”林鑫接起了電話道，“林總，是我，狄青山！”電話裡傳來了一個渾厚的聲音，正是商都市警察局副局長狄青山。“老狄，這麼早，有什麼事啊？”林鑫哈哈一笑道，“難不成你一早起來就酒蟲癢癢了？我今天可沒空，要喝酒你也找其他人吧！”

常與商都市警察局打交道的他，在警察局裡也認識了不少人，其中最合他『性』子的，就是這狄青山。狄青山是參加過老山反擊戰的軍人，雖然說身為炮團副團長的他，並沒有親自上過戰線的最前沿——這一點一直都令狄青山感到十分地遺憾。退伍之後，他就被安置在了『政府』機關裡，前兩年才被安排成為商都市警察局的副局長。

不過他這個副局長，雖然聽起來權利不小，但是實際上，在商都市警察局裡毫無根基的他，這兩年來可是被明顯的邊緣化。若不是林鑫與他交好，他在商都市警察局裡的地位更是岌岌可危。

“我現在可沒有興趣找你喝酒！”狄青山在電話裡爽朗地笑道，“我只是想問問，徐沂是不是得罪了你們家樂福集團？早上回到了警察局，徐沂就毫無先兆地招集了警察局的中高層幹部，要求警局內部開始對濫用職權和執法犯法的成員進行調查。

二水區分局的李繼猛被他在會上點名批評，罵了個狗血淋頭。而且我聽說，二水區分局的警察副隊長馬得光，已經被省警察廳帶走了。”林鑫笑了起來道：“老狄，你的消息夠靈通的！不僅僅是馬得光，還有于鳳軍，都被省廳的于烈副廳長從鐵路局辦公大樓帶走了！”“還有于鳳軍？你確定他們是被于烈副廳長親自帶走的？”

電話裡狄青山的呼吸立時重了幾分，迫切地問道。狄青山雖然在局裡被邊緣化，但是也知道，省廳裡和于鳳軍最不對付的，甚至于可以稱之為仇視的高層幹部就是于烈！“當時我就在鐵路局的辦公大樓裡，親眼看到于副廳長將他們一起帶走的！”林鑫鄭重地道，“老狄，于鳳軍這一次完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林總，你怎麼能這樣肯定，于鳳軍就再沒有翻身的機會了？”半晌，電話裡傳來了狄青山有些難以置信的聲音。林鑫明白，狄青山有這樣的顧慮也是很正常的，畢竟于鳳軍在商都市里經營多年，上至省委省政府，下至商都市市委市政府，到處都有他的關係網。

以往他也不是沒有過，被警察抓捕歸案的時候，但是總是他前腳進入警察局，後腳說情的電話就來了！而于鳳軍辦事又一向比較謹慎，很少出紕漏，所以警察系統裡雖然一直都有人想將他繩之以法，卻總是苦于沒有足夠的證據！

“我肯定！因為他這一次不但狠狠地得罪了我們家樂福集團的少東家，還被留下了證據！”林鑫斬釘截鐵地道，“如果說這樣還能夠讓他再逃脫法律的制裁，第一個不答應的就是我們的少東家！”

電話的對面傳來了狄青山沉重的呼吸，林鑫微微地笑了笑，卻並沒有開言。他知道，狄青山此時的心情必然是十分地激動，他在商都市警察局裡之所以落到了如此的境地，一方面固然是因為他在警察局裡根基不穩，另一方面也是因為他看不習慣于鳳軍的囂張跋扈，和警察局裡的某些人志不同道不合的結果！

于鳳軍的倒臺，對于狄青山意味著什麼，林鑫閉著眼都可以想得出來。雖然說，家樂福集團從來也無意插手當地政府的警察系統的人事安排，但是這並不意味著，當有合適的機會時，家樂福集團不會幫自己看中的人向上一步。

所以從林鑫得到方明遠的電話後，就一直在想怎麼樣借此機會扶持狄青山一把！如果說狄青山借此機會，能夠改變他在商都市警察局中的地位，那麼不管是對于家樂福集團，還是林鑫本人來說，都是一個不錯的結果！

狄青山的這個電話來得正是時候，如果說他不打，林鑫回頭也要給他打過去。“老狄，好了，你也是親身參加過戰爭的老兵了，現在可不是你感慨的時候。我想，你手裡應當有關于于鳳軍一些資料吧？要不要我幫你一把？”

林鑫半晌後才開口道，“于烈副廳長我雖然不熟悉，但是幫你中間引見一下還是沒有問題！”“謝謝，不用了。于烈副廳長，我也不陌生！”狄青山笑道，“謝謝你給我的這個消息！”林鑫給他的這個消息很重要，家樂福集團在國內商界警界的地位，狄青山心裡也很清楚。于鳳軍再怎麼樣囂張跋扈，也不過是在一省一地的範圍內，與這種影響力遍佈全國的大型商業集團相比起來，自然是遠遠地不如。

招惹到家樂福集團的少東家，還被留下了證據，難怪林鑫這樣有把握于鳳軍從此翻不了身！“謝謝就不必了，你記得把你珍藏的那瓶茅臺下次拿出來就好了！”林鑫大笑道。“沒問題！”狄青山毫不遲疑地道。

方明遠他們這一覺就一直睡到了下午，連中午飯都沒有吃。方明遠剛剛醒來，趙雅和馮倩就闖了進來，扯著他就往外走，要找地方吃飯去。雖然說綠城大酒店裡本身就有餐廳，但是國內這種酒店的餐廳所提供的餐飲，其水準只能說是中上水準。真正想要品嘗一個地方的美味，自然還是要走到市井中去！

一行人出了綠城酒店，林鑫給他們留下了四輛座駕連帶司機。司機們雖然不知道方明遠他們的真實身份，但是當時卻是他們將方明遠等人送到這裡的。能夠讓商都市鐵路局一、二把手親自相送，自家公司的總經理陪同的人物，自然明白不是他們這些小人物所能夠招惹的，所以這一路上也是畢恭畢敬，服侍地無微不至。對于商都市，方明遠並不熟悉，無論是前世今生，這座城市都與他無緣，最多也只是乘坐交通工具從這裡路過過。

所以，方明遠倚在車窗靠，關注著窗外的一切。商都市，與京城和滬市相比起來，繁華程度自然是遠遠的不如，就是與近兩年的奉元相比起來，也顯得有些老舊和暮氣沉沉。做為一個後來在紡織、機械、建材、耐火材料、能源和原輔材料產業上具有明顯優勢，以有『色』金屬、食品、煤炭、捲煙等為主導產業的城市，如今的它仍然在被國有企業的經濟嚴重不景氣所困擾——大量的國有企業都面臨著減產、停產、甚至于破產的嚴峻前景，大量的國有企業職工面臨著下崗失業的危險。但是如何去面對這一系列的困難，不要說中原省委省『政府』和商都市市委市『政府』了，就是中央，到目前仍然還沒有一個明確的方向。“只是可惜了它在華夏版圖上所佔據的這個好位置了！”方明遠在心裡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第三百八十九章 麻煩您換個包廂好嗎

中原省位於華夏的中東部，可以說是華夏文明和華夏民族的發源地，河洛、三商文化源遠流長。從夏代到北宋，先後近20個朝代建都或遷都於此，超過二百位帝王在此發號施令統治全國，是元代之前華夏曆史的核心區域，長期是全國政治、經濟、文化中心。在這裡，北上京城、東北，南下長江流域，東去大海，西去秦西，均十分地便利。地理位置的關鍵性，也給中原省的百姓們帶來了深重的災難。所以每當華夏內亂時期，群雄“逐鹿中原”，中原省都是必爭之地。

而做為中原省的省城，商都市這位華夏曆史上的八大古都之一，也曾經在曆史上有著極其光輝燦爛的一筆。但是到了近現代，中原省由於人口眾多，工業基礎薄弱，農業佔據主導地位，在國內經濟版圖上的地位有所下滑。

說老實話，方明遠對於中原省早就是垂涎以久了！秦西省經過方家這些年來的經營，可以說是是已經初具規模，如今不管是誰登上省委書記和省長的寶座，也絕對不可以忽視方家在秦西省裡影響。況且方明遠也沒有打算在秦西省篡班奪權，只是希望在秦西省出台相關政策的時候，能夠施加以足夠的影響力，讓它能夠滿足自己的需要。這就夠了！方明遠可沒有打算將秦西省打造成鐵桶一般水泄不入，那樣的話，中央政府就該出手了。再大的財團，面對政府力量的時候，總是處於弱勢的一方，這一點，在華夏的身上表露地尤其地鮮明。

所以，方明遠其實已經在考慮，將方家的勢力影響進一步地向鄰省擴張！秦西省的東南西北四個方向，西和北就不必說了，經濟基礎比奉元還大有不如，而且民風強悍，方明遠現在也沒有那份精力去啃硬骨頭，自己找虐！所以自然而然地就將目光轉向了東和南。
與晉城相比起來，商都市的交通條件無疑更加優越，也更符合方明遠日後的佈局要求。但是想要在中原省達到方家在秦西省那樣的影響力，卻不是一件易事。所以方明遠一直以來，也只是在心裡想想，而沒能真正地著手實施。

這一次的突發事件，令方明遠他們意外地要在商都市滯留幾天，方明遠也就動了對商都市進一步考察的念頭。看看從什麼產業介入商都市市場合適。

林鑫留下的這些位司機對於商都市的餐飲自然是瞭若指掌，很快就將他們帶到了位於城市中心的一家餐廳門前。此時已經臨近飯點，在餐廳的門前已經停放了不少車，他們只好停到了附近的馬路邊。

方明遠帶著趙雅和馮倩領頭走了進去，陳忠他們則是隔了那麼三五分鐘，這才走了進去。

餐廳的大堂裡已經坐了不少人，方明遠不喜歡大堂裡的吵嚷，要了一個幽靜的小包間。陳忠他們則是在大堂裡隨便找了座位坐了下來。中原菜系，在華夏也是鼎鼎大名，既然來了，方明遠也想品嘗一下正宗口味的中原菜。

方明遠這剛剛坐下，林鑫的電話就追了過來，林鑫先是一同告罪，事務繁多的他此時還在分公司裡脫不了身呢。於鳳軍倒台，白虎貿易公司與商都市鐵路局的後勤採購合同自然而然也就面臨著終止，林鑫正打算著把這一塊的業務全盤接手下來。雖然說，這塊業務對於家樂福集團來說，已經算不得什麼大不了的單子了，但是對於中原省分公司來，卻還算得上是塊肥肉。林鑫可是一向蚊子腿都不放過的。

這一次，孫潯立身不正，為難方明遠，鐵路局可是欠了好大的一個人情，白虎貿易公司所占的份額，家樂福集團要吞下，想必誰也說不出個“不”字來。

但是這事得搶先，像鐵路局後勤採購這樣穩定的大單，不知道有多少人虎視眈眈地盯著呢，若是被人搶先一步，家樂福集團就要費不少的手腳。加上林鑫也知道，自己若是總留在方明遠的身邊，恐怕反而招方明遠的不悅，還不如拿出點業績來，更令方明遠高興。

方明遠隨意地點了幾個菜，趙雅和馮倩抱著功能表還在琢磨哪一道菜更適合自己的口味，雖然說無論是方家、趙家和馮家，如今可以說是都不差那幾個錢，但是小時候的窮苦生活，還是令他們對於浪費深惡痛絕，所以，隨隨便便點上一桌宴席，最後留下一桌狼藉這種事，在他們這裡是不可能的。

接著又是兩通電話，陳殃和計常憶都表示要請客為方明遠接風，方明遠也明白這種社會交際上的事情不可能完全推掉，所以索性告訴了他們餐廳的地址，讓他們自行前來。

這電話剛剛掛上，包廂的門就被人推了開來，一個身著餐廳工裝三十歲上下，算是中上之姿的熟女走了進來，來到了方明遠的身旁道：“這位先生，實在是對不起，您看能不能換個包廂？”

方明遠奇怪地道：“為什麼？”

“我是這裡的前臺經理，我姓白，事情是這樣的，是我們的工作失誤，這間包廂已經訂了出去，但是我們的工作人員卻沒有及時地通知服務員，現在訂包廂的客人已經來了……”白經理一臉為難的道，“我們這裡還有一間包廂，可是訂包廂的那位客人，說什麼也不願意換，我們也是無奈之下，只能問問您看能不能換一下，今天所有的消費我可以給您打八折！”

方明遠看了看趙雅和馮倩，這事雖然有些令人不爽，但是倒是也可以理解。餐飲業嗎，這種事情有的時候也是難免，尤其是這種生意不錯的餐廳，類似的事情更是幾乎每天都有可能發生！

“那間包廂在哪裡？”方明遠問道，“我這裡一會也要來客人，地址我都告訴人家了，你現在要給我調地……”

“您跟我來看看，就在這一層的另一側！”白經理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喜色，方明遠沒有一口拒絕，那就是好事！

“你們在這裡先呆著，我去看看！”方明遠站起身來道。如果說一會陳殃和計常憶不來的話，那倒是無所謂，就三個人吃飯，哪一個包廂都成。但是既然陳殃和計常憶要來，方明遠就要考慮一下，這個包廂雖然不大，但是很幽靜，大堂裡的紛紛擾擾根本就影響不到這裡，可以說是一個談話的好去處。陳殃和計常憶前來，肯定不會就是為了請自己吃一頓飯而已。雖然說他自己不講究這個，但是請客嗎，怎麼也得像那麼回事。

方明遠跟著白經理走出了包廂，兩人順著走道一直向前，看得出來，這餐廳的生意是相當地不錯，這一會的時間，大堂裡已經有百分之七八十的座位上都有了人，而他們一路上所經過的包廂，看樣子也都有了客人。

“你們的生意不錯啊！”方明遠笑道。

“謝謝，主要是我們這裡的飯菜口味不錯，服務也好，回頭客很多！”白經理笑道，“您不是商都人吧？”方明遠那可是標準的京城腔，一般人一聽就能夠聽得出來。

“嗯，算是京城人。”方明遠的戶口雖然落到了京城，但是他卻一直認為自己還是秦西人。

“京城那可是好地方！”白經理由衷地道。

方明遠笑了笑，好地方是不假，但是卻並不是宜居城市！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京城越來越不適合普通勞動者居住了，工資沒比外省市多多少，這各種消費卻是高出了一大截！都不要說後世裡高高在上的房價了，就是這通訊費用，還有寬頻費用，就高得離譜！用戶越多，成本越低的經濟規律，到了京城就變成了不符合華夏國情。

兩人一直走到了走廊的中間，白經理才推開了一個包廂門，裡面並不是很大，但是比起方才方明遠他們剛才的包廂還是大了一些，但是它的門的斜對面，就是酒店的洗手間，此時是人來人往地，雖然有服務員一直在擦地，但是地面上總是濕漉漉的。而且更令方明遠有些皺眉頭的是，這裡距離大堂很近，開門時，大堂裡的喧嚷的聲音就會很清楚。

“這裡還可以嗎？”白經理注意到了方明遠有些皺眉頭，忐忑不安地道。

“算了，你們這裡還有高檔的包廂嗎？我希望安靜一些，不受打擾！”方明遠道。

白經理有些詫異地看了方明遠一眼，她自然是看不出來方明遠的這一身衣服可是非比尋常，只注意到了不是名牌，年紀又輕，看著就像個學生。而且身上也沒有帶什麼名表一類可以表明身份的東西。“高檔包廂倒是有，但是那裡……起步價就要三千元！而且，我的許可權也只局限於一層，那裡我最多也只能給您爭取個九五折！”

方明遠擺了擺手道：“這不是問題，幫我訂一間你們的高檔包廂吧！”三千元，對於商都市的絕大多數市民來說，是個相當龐大的數目了，但是對於方明遠來說，那自然是算不得什麼了。原本他只是懶得再換地，既然是這樣，不妨就索性一次到位。

“謝謝！太謝謝您了！”白經理一臉感激地道

第三百九十章 輪誰的大米

在白經理一再地感謝中，方明遠和她又到樓上的包廂裡看了一眼，果然如白經理所說的那樣，樓上的高檔包廂比起這樓下的包廂來果然是高出了一籌。 寬大的房間，在擺放下一張足以坐下十二人的圓桌外，還在一旁擺了一組沙發，在包廂裡就有洗手間，還有專職的服務員為包廂客人服務。而且這些包廂還各有風格，有華夏仿古的，有日式風格的，還有歐式風格的，看得出來，這家餐廳的主人對餐廳設計可是下了一番功夫。方明遠選擇了一間歐式風格的包廂，這才又跟著白經理回到了樓下。 “啊，對了，白經理，剛才點的菜如果還沒有做，就都撤了吧。你們樓上頭應當有另一份菜單吧？”方明遠道。他剛才注意了，樓下的功能表可以說是家常菜，雖然也有一些上百元的菜肴，但是在整個功能表中所占的份額並不多。這樓上包廂三千元起步，要是按樓下的這份菜單，還不得點出二三十道菜都不止！

“是，您放心，我這就通知廚房。”白經理陪笑道，還真的如方明遠所說的那樣，在樓上這些高檔包廂中，還另有一份菜單。兩人走下了樓梯，剛轉出來，方明遠就聽到從自己的包廂方向傳來了一陣嘈雜，順著聲音看過去，只見自己的包廂外面圍著七八個男人，方明遠心裡就是咯噔一下，不過他隨即注意到，陳忠五人，已經站在了距離包廂門不足一米的地方，解決這七八個男子，對于他們來說，不過是幾個呼吸的時間。 方明遠的臉上閃過了怒色，邁腿就要過去。那白經理卻是一把拉住了他，惶急地道：“您可別去，那幫人可惹不起！為首的那個更是我們這裡于老大的情婦的弟弟，在這一塊一向是橫行霸道，沒有人敢管，就連警察都不管他們的！” “于老大？”方明遠反問道，“可是叫于鳳軍？”

“就是他！您可別過去，我這就通知我們總經理，讓他來幫您。”說著，白經理就跑到前臺去打電話。 “又是于鳳軍！”方明遠這火氣真是不打一處來。這個于鳳軍，還真是陰魂不散啊，人都進了省廳了，這便宜小舅子還來招惹自己，商都市的治安，是真成問題！這也就是于蕊他們沒來，否則的話，都給拍下來！ “出去！這裡是我們的包廂！”趙雅憤怒地對面前的一個青年男子道。這青年大約有二十幾歲，腦袋上一頭的黃毛，人長得倒是不難看，但是一雙眼睛裡總是帶著幾分色眯眯的神色，令整個人看起來十分地猥褻。就在兩分鐘前，這個青年突然闖入了包廂，看到了趙雅和馮倩後，就死皮賴臉地坐在這裡不走，跟著他前來的還有七八個一看就不像正經人的男子，卻被他攔在了包廂門外。

解小輝色眯眯地看著趙雅和馮倩因為憤怒而佈滿了紅暈的雙頰，心裡簡直美的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想不到今天自己過生日，大傢伙過來開開葷，也能夠有這樣的豔福，碰上了兩個小美人！瞧瞧她們的臉蛋，再看看她們的身條，就是老大開的夜總會裡的頭牌小姐，也沒有這樣令他意醉神迷。 而且他還聽出來了，這兩個小美人顯然不是本地人，八成是來商都市旅遊的遊客，要是那樣的話，就更好辦了！解小輝在心裡盤算著，怎麼樣才能夠不引人注目地將兩個小美人強行帶走！這才是今天最好的生日禮物！ 而且解小輝都想好了，這兩個妞等自己玩膩歪了，就送給姐夫于鳳軍，不管是他自己金屋藏嬌，還是索性發到夜總會裡當頭牌，于鳳軍都肯定得記自己的好！這樣漂亮的妞，可不是隨處可見的。

“小美人，誰說這是你們的包廂，這分明是我們的包廂！餐廳經理明明答應了我們，這裡歸我們今天使用！”解小輝嘻皮笑臉地道，“不過，既然小美人不願走，哥哥我也捨不得趕你們走，就留下來陪哥哥我喝幾杯酒吧。今天是哥哥的生日，喝酒給你們大紅包！” “呸！你是誰的哥哥！不要臉！”趙雅從門口人堆縫隙裡已經看到了陳忠和劉嫣紅，這心裡自然是大定，毫不客氣地道。 解小輝被她當眾這樣一罵，立時從門外的人群裡傳來了一陣低笑，解小輝這臉上不禁有點掛不住，他“啪”地一拍桌面，喝道：“臭娘們，別給臉不要臉！再胡說八道，老子這幫兄弟給你輪大米！” 輪大米是什麼，趙雅和馮倩當然是不知道了，但是堵在門口的那七八人卻是立即激動了起來，又是拍打門，又是跺腳地興奮不已，有人還不住地吹口哨怪叫道：“解哥英明！輪大米了！輪大米了！”

方明遠心裡勃然大怒！輪大米是什麼，他心裡可是明白！ “陳哥！”方明遠高叫道。這些混蛋們，他一個也不放過。 陳忠聞聲立時一個箭步就躥了過去，照著面前的漢子後脖就是一記掌刀，那人光顧著興奮了，哪裡想得到這背後居然還有人偷襲，其實他就是想到了，也絕對攔不住陳忠，立時兩眼一翻，兩腿一軟，撲通倒地。陳忠既然動手了，其他人自然也不會袖手，沒過半分鐘時間，包廂門口橫七豎八地躺了一堆人，劉嫣紅則快步走進了包廂，站在了趙雅和馮倩的身後。 解小輝此時已經呆若木雞，手掌還保持著拍案時的模樣，但是卻是兩眼發直！他萬萬沒有想到，七八個能打的弟兄，在人家的手上居然就如同老鷹捉小雞一般，輕輕鬆松地就被撂倒在地。看樣子，應當是全部都昏了過去。解小輝此時腦子裡倒是還沒有全成糨糊，還知道在華夏國內，當街殺人這種事還是比較罕有的。但是，即便是都活著，對于此時的他來說，又和全死了有什麼本質區別？

方明遠臉色鐵青地走了進來，坐到了解小輝的對面，臉若冰霜地看著他，這還是第一個，敢在他面前直接喊出來輪大米的主，方明遠進門時，心裡就已經下了決定了，對這個什麼解小輝，他一定要仔細地查，認真地查，往死裡查！他就不信了，居然敢當眾喊出來“輪大米”這種詞的囂張傢伙，屁股底下是清清白白的！ 往死裡查，換句話說，就是送他顆花生米！ 解小輝自然是不知道，方明遠此時已經在心裡給他判了死刑，他仍然沒有能夠從方才的震驚中清醒過來呢。 “明遠！”趙雅跳起來道，“他剛才說要把我和倩倩輪大米，輪大米是什麼意思？” 方明遠臉色黑得簡直都可以和包公媲美了，恨不得給解小輝當場就剮了！這東西也是尼瑪能隨便問的？

“不是好話，別問了！”方明遠一擺手道，“我在上面訂了一間包房，劉姐，你帶人陪她們上去。” “是！方少。”劉嫣紅臉色有些微紅地道。她雖然也沒聽明白輪大米是什麼意思，但是從解小輝那些手下們的反應上，卻是猜出了幾分。 “哼！”趙雅此時也猜出了幾分，俏臉上已經滿是紅暈，恨恨地瞪了一眼已經是呆若木雞的解小輝。 “走啦！”馮倩扯了她一把，低聲地道。現在就是傻子也能夠看得出來，方明遠的心情極其糟糕，這個時候，就別再招惹他了。 等到趙雅和馮倩離開，陳忠幾人立時將堆在門口的那七八個人都拉進了包廂。此時白經理也已經趕了過來，大堂裡也有些人注意到了這裡的騷動，一個個探頭探腦的。陳忠將包廂門拉上，將人們好奇的目光擋在了門外。 “先生，您可是闖下大禍了！”一臉惶急地白經理將方明遠扯到了門外，壓低了聲音對方明遠道，“乘著他們的人還沒有知道，你們趕緊走吧！晚了就來不及了！你們有人，于鳳軍手下的人更多！他姐姐可是于鳳軍最寵愛的情婦之一！”


方明遠有些詫異地上下打量了白經理幾眼，這個女人不管怎麼說，還真是有幾分勇氣。 “我們要是走了，你和你們店裡怎麼辦？”方明遠道。 “最多是賠償他們一些錢，我們老闆在商都市里也不是誰都能伸手捏的。解小輝來我們餐廳鬧事，結果被人打了，這說到哪裡去，我們也不怕。”白經理道，“至于我，這樣的處理方式，是老闆允許的，他當然會護著我的。” “你們老闆是誰？”方明遠對于這個老闆倒是真多了幾分興趣。 “哎呀，你們還不快走，剛才有客人看到這邊出事了，裡面肯定會有人認識解小輝，也肯定會有人為了討好于鳳軍給警察局打電話的，再磨蹭警察就要來了！這裡的警察早就被于鳳軍喂飽了！他們不敢把我們怎麼樣，你們到時候麻煩就大了！”白經理急道。 說話間，就聽門外傳來了一陣刺耳的刹車聲，接著幾名警察出現在了餐廳的大門前！

第三百九十一章 實在不值

“一群無恥之極的敗類！流氓的走狗！披著人皮的禽獸！”陳殃放聲地怒吼道，“你們根本就不配穿這身警服，你們的行為完全玷污了帽子上的那顆國徽！就是因為有你們這樣的人，商都市的市民們才會說，如今的警察就是披著警皮的土匪！”而靠牆灰溜溜站著一溜的警察們，此時一個個垂頭喪氣，灰頭土臉地站在那裡，半句話都不敢說，只能任陳殃點指他們的鼻子，恨不能將口水噴到他們臉上地痛駡他們。

他們很不幸，剛剛進入包廂，看到他們的到來，立時活過來的解小輝馬上趾高氣揚地指揮著他們要將方明遠他們全部都銬起來送到派出所去，還叫囂著要把方明遠他們全部送進監獄，當然了，剛剛上樓的趙雅她們，解小輝也沒有忘記，指揮著這些警察要他們上去抓人。這些警察們自然是對解小輝言聽計從，立時就拿出了手銬要給方明遠他們戴上，其中兩人還拿出了警棍，白經理在一旁急得跺腳，但是也無可奈何。畢竟老闆雖然不怕于鳳軍，但是也不可能為了幾個外鄉人就徹底地站到了于鳳軍的對立面。于鳳軍那混蛋可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自家是開店做買賣的，要是整天有混混在店裡門前鬧事，噁心你，那還有誰願意來這裡吃飯？

就在這個時候，陳殃和計常憶出現在了包廂的門前，看到這一幕，兩人當時就炸了窩。陳殃上前照著其中鬧騰得最歡的一個的屁股就是一腳，將他踹了個狗吃屎，其他警察們自然是不幹了，一向都是他們欺負人，什麼時候有人敢欺負他們了。于是一個個舉起警棍就要上前胖揍一頓這不開眼的老頭，有幾個還嘴裡不乾不淨的！只是陳殃一亮工作證，在場的這些位立時就軟了蛋！鐵路局黨委書記！那可是商都市的大官，手底下管著十幾萬人呢，而且人家也有警察局，有檢察院和法院，雖然級別比商都市市委書記和市長低，但是你級別再高，你管不了人家，人家不甩你臉子，你又能把人家怎麼樣？

況且，一個城市的發展，交通無疑是重中之重，而大規模的物資運輸中，鐵路無疑是最經濟快捷的運輸方式。所以，陳殃在商都市的話語權，那可是絲毫不低于一位副市長的。而他們呢，不過是商都市區分局下面一個警察局裡的警員罷了！雙方間在體制中的地位可以說是相差了十萬八千里！“陳書記，算了，就不要再罵他們了！”計常憶冷笑道，“我已經通知了市局的狄青山狄副局長，這些人就交給他來處理好了！保證讓方少滿意！”早上會談中，林鑫有意無意地提到過幾次狄青山，計常憶自然就明白了其中的用意。那幾個警察立時有兩個兩腿一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其餘人雖然沒有像他們這樣狼狽，但是也沒有好到哪去！原本就面如死灰的臉上，更是透出了幾分絕望。這點小事都要驚動到市局的副局長，好吧，雖然是一個不得勢的副局長，但是那也是副局長！收拾那些幹部們可能要吃點力，但是要收拾他們這些雜兵，那還不是易如反掌！所裡、分局裡的領導，也不可能為了保他們這幾個小蝦兵蟹將而和一位副局長翻臉吧？而那消息稍稍靈通一些的，更是知道，白天，商都市警察系統的老大徐沂剛剛大發雷霆，要全面整肅警察隊伍執法犯法、濫用職權的現像，自己這些人的所做所為，豈不是正好撞在槍口上了！

頂風做案！而且是性質極其惡劣的頂風做案！當然了，更糟糕的是，他們頂風做案還落到了陳殃他們的眼裡！陳殃一臉鄙夷地看著他們，冷笑道：“就這樣兔子大的膽量，居然也配做警察？如今這警察，真的是一代不如一代！我年輕的那時候，警察還要抓敵特呢。”“陳書記，算了算了，何必和他們這些人一般見識。一會，等狄局長來了，讓他把這些人帶回去處理！該怎麼辦就怎麼辦！”計常憶扯住了陳殃，打了個眼色道。有些事情，明確地表示出自己的立場也就足夠了，否則就是弄巧成拙、過猶不及了。方明遠那可不是普通人，如果說連這點都看不出來的話，豈能走到今天的這個地步。陳殃這才扭回頭來對一直笑吟吟坐在椅子上看著他的方明遠道：“真是讓方少見笑了，商都市的警察系統，看來確實是需要好好地整頓一下了，害群之馬看起來，恐怕已經不是一小部分了！”

方明遠聳聳肩道：“這恐怕是徐局長需要考慮的事情了，我只是覺得集團的捐贈花在這些人渣的身上，十分地不值。也許需要考慮一下了。”“方少！千萬不要！”從門口傳來了一聲充滿了驚惶的聲音，順著聲音看去，包廂的門口站著一個中年的男子。個頭並不算高，但是卻相當地魁梧，一看就是北方人。“啊呀，我來介紹一下，方少，這一位就是商都市警察局副局長狄青山。狄局長，這一位就是家樂福集團的創始人，方明遠方少！”計常憶站起身來熱情地為雙方介紹道。“方少，你好！”狄青山連忙上前幾步，握住了方明遠伸出的手道，“對于在這裡所發生的一切，我只能說是深表遺憾。警界中如今是良莠不齊，像他們這樣的敗類、害群之馬，確實極大地損害了商都市警方的形象。只是狄青山懇請方少不要斷了家樂福集團對商都市警察局的捐贈！”“狄局長，家樂福集團的錢也不是白來的，我們一不逃稅，二無暴利，都是合法合理賺來的。而我們辛辛苦苦賺來的錢，為什麼要送給這些人渣敗類，難道說是為了讓他們吃飽喝好好有精力再回過頭來壓榨欺壓我們嗎？那我還不如用那些錢為家樂福集團的員工們提高薪水和福利待遇好了，至少他們還會對我說聲‘謝謝’！”方明遠淡淡地道。

狄青山心中大急，他明白，商都市警察局接二連三地掉鏈子，已經令方明遠對于商都市警察的素質感到極其地失望，所以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但是身為副局長的他，卻不得不來竭力來說服方明遠，打消這個念頭。雖然說，家樂福集團針對商都市警察局每年給予的捐贈也就是在三百萬元上下，大部分是現金，小部分是各種的商品。但是這一筆資金對于如今捉襟見肘的警察局財政來說，也是一筆不可或缺的重要資金。雖然說，狄青山與徐沂不和，但是他也要維護商都市警方的利益。況且，狄青山更擔心的是，家樂福集團若是終止了對商都市警察局的捐贈，所帶來的後續影響！首先，正是在家樂福集團的帶動下，如今每年向警察局捐贈的企業，除了家樂福集團之外，還有七八家企業，雖然捐贈金額還比不上家樂福集團，但是總額加起來，也是一筆相當可觀的數目。如果說家樂福集團終止了對商都市警察局的捐贈，那麼這些企業會不會也隨之宣佈終止？要知道，如今的企業生產也不景氣，這幾家企業這兩年來的捐贈金額已經有所減少。

其次，家樂福集團如果終止了對商都市警察局的捐贈，在政治上的影響同樣也很大！全國那麼多省市，中原省裡也好幾個地市，為什麼家樂福集團就要終止對商都市警察局的捐贈？這樣子一下子就會把事情捅到部裡，甚至于是中央去。那樣的話，吃掛落的就不僅僅是商都市警察局，恐怕連商都市市委市政府的領導們也一樣要受牽涉！更會給商都市對外的聲譽大幅抹黑！但是他卻無法對方明遠的這一決定說他錯了，因為狄青山也明白，一天之內，就兩次遇上了商都市警方的害群之馬，換誰也會懷疑，這害群之馬到底在商都市警方裡占了多少比例！狄青山不禁扭頭看了一眼，同樣是站在牆角，此時已經完全看呆了的解小輝，就是這個禍胎，才招惹出來這一系列的後繼事件！否則的話，又何至于如此！一旁的陳殃和計常憶微微地搖了搖頭，商都市警方，這一次算是徹底地在方明遠的心中留下了一個壞印象了。

“狄局長，你還是先將這些警察隊伍裡的敗類帶走吧，還有這些于鳳軍的餘黨！方少今天到現在還沒有吃飯，哼哼，別說方少了，就是我們的好心情也全被他們破壞了！”計常憶拍了拍狄青山的肩膀又在他的耳邊低聲地道，“還不趕緊彙報給徐大局長，看看他帶的好兵！”狄青山這才恍然大悟，就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商都市警方現在的情況，也不是一兩天造成的，而其中，最應當負責的，自然是徐沂這個局長，自己一個靠邊站的副局長，又能夠向方明遠做出什麼承諾來？

第三百九十二章 官都沒有了，面子還有什麼用

狄青山帶著一眾人等匆匆而去，其中解小輝這個罪魁禍首，更是受到了他的重點照顧，不僅僅給帶上了手銬，還有兩名警察一左一右地將他夾在了中間。若不是考慮到對於於鳳軍餘黨的抓捕問題，至今無論是市委市政府，還是警察局內部，都沒有達成共識，狄青山真想就這樣將解小輝同他們的黨羽就這樣光明正大地帶出去！

狄青山這邊出門，白經理陪著一個略有發福的中年人進門。

“這不是李衛李老闆嗎？”陳殃笑顏逐開地道，“你怎麼來了？”

“原來是陳書記！早知道這位客人與陳書記相約，我就不這樣急匆匆地趕來了！”李衛一拱手道，“這裡算是我的產業，出了這事，你說我怎麼能不過來看看！”

“這裡是李老闆的產業？”陳殃詫異地道，“這我還真不知道！”他與李衛倒也不熟，只不過以往在市里組織的會議或者宴會上有過幾面之識，大家聊過幾句罷了，他還真不知道這裡居然是李衛的產業。

“陳書記事務繁忙，每天裡日理萬機，手下統領著十幾萬人，哪有那時間來關注我這個小小的餐廳老闆。不知道也是正常的。”李衛笑道，“陳書記，這兩位朋友……”

陳殃一笑道：“也是，雞蛋再好吃，也沒有必要一定認識生蛋的雞。你這裡我雖然也來過，無論是環境還是菜肴的味道，都不錯。但是我還真從來都沒有問過老闆是誰！”

李衛不由地苦笑道：“聽這話，真不知道您是誇我呢，還是損我呢！”

陳殃拍拍手道：“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一位是方明遠，你可以稱他方少，秦西省來的貴客；這一位是計常憶計局長，商都市鐵路局新到任的局長，前鐵道部發展計劃司副司長，我的搭擋！方少，老計，這一位是李衛李老闆，商都市著名的民營企業老闆，至於李老闆具體涉足哪些行業，這我就不清楚了！”

李衛這心裡吃了一驚，要知道這介紹人也是有講究的，一般情況下，這順序可是很重要的。計常憶的來頭就不必說了，京城裡來的商都市鐵路局二把手，響噹噹地實權人物。但是陳殃居然把方明遠放在了計常憶的前面介紹，而且看計常憶的模樣，對於這一點並不生氣，這裡面的意味可就深了！

“幸會，幸會！方少和計局長能夠來此用餐，這毫無疑問，是小店的榮幸啊！今天李某請客，幾位不醉不歸！”李衛大笑道。和陳殃的關係他就只能說是泛泛之交，如今有這個結識的機會，他自然是不會放過。

“那你恐怕是要大出血了，一會估計還要來幾位大人物！”計常憶笑道。他相信，至少焦頭爛額的徐沂一定會來！

徐沂簡直都要被氣瘋了！他說什麼也沒有想到，早上自己關於警察人員濫用職權、執法犯法的警告仍然餘音未絕，這晚上就傳來瞭解小輝事件，當地警察再一次站在了錯誤的立場，而對一個錯誤的人選，進行了一番錯誤的“表演”！這無異於狠狠地在他的臉頰上扇了一記響亮之極的大耳光！市委市領導們要是知道此事又會怎麼想？會不會懷疑他徐沂已經無力掌控警察系統了！

而且，更麻煩的是，居然又是於鳳軍的餘黨招惹上了方明遠！短短的不到二十四小時裡，方明遠居然碰到了兩起，還都是沖著他身邊的女人去的。這尼瑪的真是紅顏禍水啊！尤其是解小輝這一撥人，居然還叫囂著要“輪大米”！

這一般人不知道“輪大米”是什麼意思，當了這麼多年警察，南下北上的徐沂，可是明白，當時他這臉可就綠了！這尼瑪比于鳳軍昨天在車上做得還他嗎的囂張啊！光天化日之下，公眾場所裡，居然敢堂而皇之地說什麼“輪大米”，難道說真以為這商都市警察局是他於家開的不成！

于鳳軍被省廳帶走後，除了要求所有知情人保密之外，至今還沒有什麼消息，對於于鳳軍的那些黨羽們要如何處理，商都市市委市政府至今還沒有一個準確的態度。徐沂自然也就不好有所行動，雖然說，他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和于鳳軍徹底地撇清關係。如今又鬧出這樣的事情來，估計市委市政府裡的那些保於派，這一次肯定是啞口無言了。

徐沂此時正帶著狄青山迅速地趕過來，林鑫早上可是說得很清楚，那一位是家樂福集團的創始人，也是家樂福集團大股東方家的嫡長孫，雖然在家樂福集團中沒有什麼具體的職位，但是影響力卻不容小視。這位要是真的要求家樂福集團終止對商都市警察局的捐贈，那還真的有可能成為現實！

所以這一趟，徐沂是不得不來！

方少，我們局裡今天已經就孫潯同志所犯的錯誤進行了商榷，將處理意見發給了鐵道部。在鐵道部領導們的正式處理意見批下來之前，孫潯已經暫停了他的領導職位，回家反省。劉海鈺為首的七名鐵路警察，局裡已經將他們拘捕，正在進一步地查實他們的罪行，儘快給方少你一個交待！”陳殃舉杯道。

方明遠亦舉起了酒杯，抿了一口道：“陳書記，不是給我方明遠一個交待，而是要給這億萬的乘客，還有他們帽子上的那顆國徽一個交待！我相信，劉警官他們恐怕不是第一次替於鳳軍做這種事情了吧？”孫潯最終要如何處理，他並不關心，反正依照一直以來的官場慣例，孫潯的這點事還不至於被追究刑事責任，除非還涉及到其他方面，否則也就是免職他地任用或者提前退休邊緣化。這就不是方明遠所能夠插手其中的了。但是對於為虎做倀的劉海鈺幾人，卻不可能板子高高舉起，輕輕下落了！

陳殃和計常憶暗地裡交換了一個眼光，果然不出計常憶所料，方明遠顯然這是要將劉海鈺他們的老賬也一併清算！那樣的話，劉海鈺他們恐怕就要有牢獄之災了！不過，他們自然是不會將劉海鈺他們的未來究竟是光明還是黑暗放在心上，反正這也是他們自做孽的結果。

他們更關心的是，如何與方明遠打好關係，對於這樣一個自身家財億萬，又能夠直達天聽的人物，他們自然是不敢怠慢！

“咳，局裡今天下午已經討論過了，決定中止與白象貿易公司本年度餘下幾個月的採購合同，經局領導投票決定，原本由白象貿易公司負責的採購事項，也一併交給家樂福集團中原省分公司負責。”計常億笑道，“我想這個消息，貴集團的林總經理一定很高興聽到！”

方明遠一笑道：“那倒是要謝謝兩位領導了！”這一塊的利益到底有多少，他並不操心，但是陳殃和計常憶所表現出來的善意，卻是他所不能忽視的。有了陳殃和計常憶兩人的友情，相信對於方家產業的大宗貨物運輸，會起到極大的推動作用！

“哪裡，哪裡……”陳殃連連搖頭道，“其實這一塊，我也早就想一併交給貴公司了。只是局裡的意見一直都不能夠統一，這一次有計局長的幫助，總算是大家達成一致。”

就在這個時候，包廂的門上傳來了兩聲敲擊聲，隨著方明遠一聲“進來”，只見李衛陪同著徐沂和狄青山走了進來。

“陳書記、計局長、方少，徐沂徐局長，還有狄副局長來了！”李衛的目光中透著幾分驚疑不定地道。

令他更為吃驚地是，陳殃三人居然沒有一個站起身來，就那樣坐著對徐沂道：“徐局長，請坐！李老闆，你也請坐！”

徐沂此時也顧不得再講究什麼了，和狄青山一齊坐到了桌前，李衛有心想走，但是陳殃發話，加上他也很好奇，為什麼在商都市官場上一向以強硬態度著稱的徐沂，今天面對陳殃他們居然會這樣地忍氣吞聲，居然連陳殃他們那樣的慢待行為也沒有發火。

徐沂看了一眼桌上的其他人，又看了看李衛，雖然說接下來的話很不好開口，但是他也明白，清場看來是不可能的了！

“方少，首先我代表商都市警察局為警隊中那些害群之馬的所做所為，給您所帶來的不便，向您表示誠摯地道歉！”說罷，徐沂站起身來，深深地向方明遠一躬。一旁的李衛眼睛珠子都要瞪出來了，要不是親眼所見，他實在是難以相信，這還是那個脾氣頑固不化、除了上級領導，誰的面子也不給的徐沂？

雖然說當眾道歉很丟臉，但是此時的徐沂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他已經有一種危機感，如果事態再繼續惡化下去，他這個警察局局長，即便是有市委書記的庇護，即便將他與于鳳軍之間的關係全部撇清，恐怕這一次也難逃被處理的命運。
官都要沒有了，還要面子有什麼用？

第三百九十三章 即將到來的佐田株式會社社長

徐沂在這裡並沒有呆多久，充分地表達了自己的歉意，並且保證一定會嚴懲當事人並不再發生類似的事件，並暗喻將在未來重用提拔狄青山之後，徐沂就很識趣地告辭離開，從始至終，雖然包廂的服務員及時地給他送上了碗筷，他卻是桌上的菜肴酒水一口都沒有沾。而跟隨他前來的狄青山，自然也不好意思，結果就是自始至終，也沒吃上一口。

看著徐沂兩人離去，李衛覺得自己這腦袋瓜子簡直都要炸了，對於方明遠的身份，他這心裡好奇到了極點——因為他看得出來，方明遠才是徐沂最忌憚的人！至於陳殃和計常憶，只能說是沾了方明遠的光。李衛在社會上闖蕩了也不少年了，對於自己的眼光，還是有著幾分自信的！

這樣的一個年青人，能夠讓商都市鐵路局兩位大佬坐陪，能夠讓徐沂這個商都市警察局局長——實權人物低頭，難道說，他是省裡的哪一位領導的子女？可是李衛想來想去，也不記得省裡有哪位實權大領導是姓方的！

當然了，也有可能是國內其他省的領導的子女，但是李衛覺得不大可能。如果說是其他省領導的子女，就算是省委書記的子女，陳殃、計常憶和徐沂他們也犯不上這樣客客氣氣地甚至於有些畢恭畢敬！官再大，你管不著我又有什麼用！難道說是中央大佬們的？可是李衛同樣也想不出來，有哪位實權中央領導是姓方的！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方明遠在李衛的眼中，那是充滿了神秘的色彩。

而此時商都市市政府裡，也開了鍋了！

從下午三時一直到晚上七點，市領導們這一場會連中間休息時間都沒有。對於于鳳軍被抓一事的後繼處理方案，在場市領導們各執已見，完全達不成一致。

“市長，于鳳軍被抓了，倒是沒有什麼。但是這可是關係到日本佐田株式會社的投資能否在我市落地的關鍵時刻。佐田株式會社的社長佐藤見田，對于鳳軍十分地欣賞，也正是在于鳳軍的一再爭取下，佐田株式會社的這一筆投資才會有意向投向我市！這一次于鳳軍前往江寧，就是為了這一筆投資去的！市里是不是和省廳商量商量，就算是要辦于鳳軍，至少也要等這筆投資真正落地之後吧！” 副市長俞長生不滿的道。

五天后？時間是不是太緊了！”俞長生先是一喜，接著就皺起了眉頭。事出反常即為妖，日本人與華夏一方投資談判，可是從來都沒有聽說過，有這樣心急的！而且居然是公司老大親自前來，這就更是罕有的了。

“佐藤社長說，要我們好好準備接待，他的這兩位老友，也有可能在商都市里電子產業裡投資！”秘書的下一句話立時令俞長生眼前又是為之一亮，電子產業，那可是不折不扣的新興產業，沒准還能算入高新技術中去，這可是省裡市里招商引資的重點專案！
“佐藤社長說沒說，投資的金額可能有多少？”俞長生急聲問道。

“佐藤社長這個倒是沒有明確地說，但是他提到過，這兩位日本友人的投資金額只會比佐藤株式會社多，不會少。”秘書又怎麼能不知道自家領導關注的重點，當然也問過了。

“這太好了！”俞長生滿臉的喜色，那豈不是說，如同一切順利的話，至少又有一億日元以上的投資會落地！這可好比一場及時雨，來得太是時候了！

“市長，可是佐藤社長……佐藤社長提到，要于鳳軍全程陪同他們視察。”秘書為難地道。他自然也聽說了于鳳軍被抓的消息了。

俞長生一擺手，滿面春風地快步地返回了會議室，將剛剛獲取的消息對白鳳鳴一一地做了彙報，其重點當然是在新投資和電子產業專案這兩塊。

白鳳鳴不禁也有些動容，這個于鳳軍，居然在日本人面前還這樣吃得開，這個據說總資產超過了一億美元的日本佐藤株式會社的老闆，竟然這樣的給他面子！居然點明要求他全程陪同，這可是給他在商都市的這些領導們面前露臉的好機會！

超過兩億日元的投資，而且其中一個還是電子產業專案，要是能夠將這兩個項目落戶產業園區，這對於如今嗷嗷待哺的商都市技術開發產業園區來說，可謂是一場甘霖！從此彌補了這裡沒有外資產業落戶的遺憾。而且，白鳳鳴更看重地是，這兩個項目所能夠帶來的示範效應！如果說，因為這兩個專案的平安落戶，而帶動日資對商都市的投資浪潮，那就太完美了！

“市長，您看是不是與省廳商量一下，先將于鳳軍保外候審，把佐藤先生一行人應付過去再說！”俞長生乘熱打鐵道，“這也是為了我們商都市經濟發展的需要，為了建設更加美好的商都！為了中原省更加美好的明天……”

據說，為了說服白市長，俞長生進行了長達十分鐘之久的發言，滔滔不絕的言論，令在場的其他市領導，無人能夠反駁他的提議，最終，會議上達成一致，就由俞長生自己去與省廳進行交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