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戰職場] 重生之資源大亨 作者︰月下的孤狼（連載中）

第四百三十四章林中有人

正如方明遠所猜的那樣，柴靖玉、梅元武他們所創辦的那家食堂承包公司，已經將觸角伸到了滬市。牛小說閱讀網而華東共濟大學和申華大學，就是他們要啃的最早也是最硬的兩塊骨頭！

“你方少是看不上這點小錢，但是我們可是要靠這個給自己攢私房錢呢！”柴靖玉笑道，“如今京城那邊的市場已經有些飽和，為了開拓新市場，尋找更多的利潤增長點，也讓我們跟著你方少出去，不至于太給您丟份，所以只能向外省擴張了！”

柴靖玉他們的那家公司，經過了這些年的發展，已經成為了一家固定資產高達十億元的大型公司，掌握了京城百分之四十多的市場，每年的利潤也是數以億計。余下的那些市場，不是被跟風者搶占，就是食堂的承包人后臺較硬，犯不上為了這個得罪人。這樣一個得利豐厚的行業，梅家、盧家和柴家，在京城也算不上頂了尖的家族，能夠憑著先入市場的東風，做到了如今的這個地步，也就可以知足了。

“要不，方少你再給我們指條明路？”柴靖玉巧笑嫣然道。柴家、盧家和梅家如今和方家早就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盟友了，但是那些產業上的聯手，都是各自家族出面的家族產業，柴靖玉他們四人，在里面還說不上話，只有這個公司，才算是真正屬于他們各自所有的。

方明遠一笑道：“想要找到一個賺錢的項目不難，但是要適合你們幾個，就不是那么容易了。你當我是機器貓啊，百寶袋里永遠都有層出不窮的新東西。”

“那我不管，反正你要是有什么好點子，可得想著我們！不然我就到小雅她們那里告狀去！”柴靖玉揮動著小拳頭道，“好了，我不管你了，一會兒我去找倩倩她們！有什么需要我帶話的？”

“好意我心領了！”方明遠拿出了自己的手機在她面前晃了晃道，“有什么話，我會親口和她們說的！”

“哎呀，好漂亮的手機！”柴靖玉一把抓住了方明遠的手機，愛不釋手地在手里翻看著，“哪個廠家的？我怎么在市面上從來都沒有見過？”

方明遠伸手在她的頭上敲了一記道：“廢話，這當然是自家的產品！”如果說自己都不愿消費使用自己的產品，那還有什么理由把自家的產品推薦給別人使用？方明遠對于這一點可是一向都比較注意。.牛小說閱讀網

“哇！你們什么時候又出新手機了？你原來的手機呢？和小雅她們是一套的那個？”捂著頭的柴靖玉喜形于色地道。對于那一套限量版的手機，柴靖玉可是垂涎三尺已久了！

“試用品，還沒有正式上市，你當然不可能知道。”方明遠笑道，順手又從褲兜里拿出了另一個手機。

“兜里揣著兩個手機，你不累得慌啊？”柴靖玉直接了當地打開了方明遠手機的后蓋，將手機卡給抽了出來，又拿出了自己的手機，把卡抽了出來，連著方明遠的手機卡一起遞了過去道，“這個手機歸我了！”

“得得得，你別瞎攪和了，把手機卡給我就行了！”哭笑不得的方明遠連忙伸手接住了卡道，“你那手機還是自己收好吧！”

柴靖玉也不客氣，將手機一收，他知道，像方明遠這樣的主，一般身邊都有好幾個電話，除了最重要的一個，是由他自己拿著，只有真正的好友親戚才知道的，其他的都在他身邊人身上，暫時少一兩個手機，對于他而言，根本就誤不了什么事。而且既然是試用品，那么方明遠手里肯定還有更多。

“這手機好漂亮啊！”柴靖玉將自己的手機卡裝了上去，拿在手里是愛不釋手。方明遠的這一款新手機，不但個頭變得輕薄了不少，屏幕也顯得比她自己原來的手機大了一圈，而且讓柴靖玉感到驚喜的是，方明遠的這一款手機居然是十六和弦的手機！鈴聲比起普通手機來要好聽許多。

“漂亮是漂亮，但是耗電量也大了，如何保證手機的通話時間和待機時間，就是一個麻煩事！”方明遠無奈地苦笑道。方家在手機研發這一塊的技術力量還是相當地薄弱，自己雖然可以為他們指出研發的方向，也可以為他們設計機型外觀，但是一旦涉及到具體的技術開發工作，方明遠也只有抓瞎的份。

手機所使用的電池研發工作，這在全世界范圍內也算得上是一項高精技術，為了保證手機能夠有更長的通話時間和待機時間，各個公司都投巨資研發手機電池。只是每當新一代手機電池橫空出世的時候，都會發現，它所要面對的搭檔，所需要的電量就會更大！結果就是即便到了下個世紀，手機電池的儲電量，對于新一代手機來說，仍然是有些捉襟見肘。

方家所研發的這一款新手機，同樣也是面臨著這一難題。雖然說外形更漂亮了，能也更強悍了，但是在待機時間和通話時間上，就未免讓人覺得有些差強人意。這也是為什么方明遠遲遲沒有將它推向市場，而是在繼續試用的重要原因。

“那就多買兩塊電池預備著！那能有多沉？”柴靖玉頭也不抬的道。在她看來，與手機的外觀能相比起來，手機耗電量大根本就不是什么問題！

方明遠無語地揮了揮手，對于柴靖玉這種叼著金飯勺出生的人，是不會明白普通老百姓的想法的。

“喂，我說方少，你這就要走嗎？”柴靖玉將手機往兜里一塞道。

“怎么？新手機也拿到手了，食堂里也攪亂了，柴大小姐還有什么吩咐不成？”方明遠故做茫然地道。劉勇在一旁已經忍俊不禁笑了起來。

“喂，你可是這里的地主，你說我一個外校人來到這里，又是飯點，你這個小地主怎么就沒有一點點的自己覺呢？”柴靖玉嘟著嘴嗔怪道，“方少，這可是不符合你一向憐香惜玉的風格啊？”

方明遠無所謂地聳聳肩道：“憐香惜玉？那是元武所需要做的，又不是我！”

‘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柴靖玉俏臉上立時多了幾分暈紅道。她與梅元武之間的情分，如今就是傻子也看得出來了。

“狗嘴里要是能夠吐出象牙來，這世界就亂了！”方明遠看了看表道，“要一起吃就趕緊走，再磨蹭會，小食堂里恐怕也就沒多少東西了！”

“喂，我說你們學校的小食堂里的伙食不至于像這大食堂里一樣糟糕吧？”柴靖玉道，“聽剛才他們說的，我都沒有什么胃口了！”

方明遠站住了腳步道：“得得得，你干脆利落地說想要出去吃不就得了！”柴靖玉嗔怪地瞪了他兩眼，卻沒有再說什么。

“明遠，出去吃吧！”劉勇也附和道。今天鬧得這一出，讓他也對學校食堂失去了胃口。

“好吧，好吧！”方明遠搖了搖頭道。

距離華東共濟大學也就四站地，就有著一家方家飯館，方明遠打電話給趙雅她們，五人在方家飯館的包廂里放心地美餐了一頓。又陪著她們到滬市的市中心玩了一圈，這才將三人送回到申華大學，兩人這才又趕回華東共濟大學。

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滬市的氣溫雖然比北方要暖和一些，但是到了這個時候，氣溫也是比較涼了。方明遠和劉勇兩人從華東共濟大學的東門進了校，順著校園里的馬路，一直向南走，穿過一個操場，再過一個面積著實不小的樹林，就可以看到留學生宿舍樓了。

方明遠和劉勇一邊走一邊聊，這一片樹林，若是在春秋夏三季里，可是華東共濟大學里這一帶學生的戀愛好去處。這里的林子面積又大，樹木長得又很茂盛，一二百人灑進去，根本就不顯山不顯水。在這里，據學校里的老生們說，較久遠之前，還曾經鬧過一些刑事案件，好在后來校方在道路的兩旁設置了明亮的路燈，只要不自己往林子深處走，就沒有什么好擔憂的。

不過已是十一月時近半夜的這里，就已經沒有什么閑雜人等在這里晃悠了。

“咦？”方明遠似乎聽到點什么聲音，向樹林里望去。

“怎么了？”劉勇詫異地道。

“好像那邊林子里有人！”方明遠有些不確定地道。

“這個時候？”劉勇有些難以相信地順著方明遠所指的方向看去。這要是在十一之前，方明遠這樣說，劉勇一點都不懷疑，那時候，這林子里可是鶯鶯燕燕一堆一堆的，不過這個時候，他覺得沒有誰會閑得蛋疼地在這種氣溫下跑這里來聊聊我我我。

兩人又往前走了幾步，方明遠已經可以確定，這林子里確實是有人！不過并不是男男女女之間的事，而是幾個男人在打架！

而且聽腳步聲，他們也正在向這邊靠攏！

果然不出所料，沒過半分鐘，一個年輕人從林子里沖了出來，雖然說額頭上帶著血，但是方明遠仍然認了出來，正是下午在食堂門口和那位什么楊主任“叫板”的年輕人！

第四百三十五章門下走狗

而在他的身後，則是四個看起來應當是二十四五歲的年青人在追他，一邊追，還不時地還有人喊道：“攔著他，別讓他往宿舍樓那邊走！”

“這小子真個滑不溜丟！的，咱哥四個還收拾不了一個學生娃，說出去還不讓人笑掉了大牙！”

“這邊，這邊！堵住這邊！媽了個b的，老三，你要是再拖拖拉拉的，誤了大家的事，我打斷你的狗腿！”

劉勇和方明遠聽得分明，原本他們以為是學生間的打架鬥毆，這種事情在學校裡雖然不多見，但是也絕對不罕有，一般都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大家都是半大小子，正是火氣旺盛的年紀，所以發生這種事，只要不涉及到自己認識的人，方明遠也懶得多事。反正秀才造反，三年不成。一般也不會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現在看來，卻似乎不是這樣。這四個年青人，看他們的年紀，聽他們之間說話的口吻，更像是社會上的混混。這一下子，不怕事的兩人這心裡立時就有了決定。

那個年輕人此時也注意到了順著路走過來的方明遠兩人，他遲疑了片刻，最終還是沒有向方明遠他們這邊靠攏，而是斜刺裡跑了下去。方明遠暗暗地點了點頭，從這一點來看，這個年青人的心性還是不錯，到了這個時候，仍然不願意拖累無辜的人。

那四個年青人在後緊追，方明遠高聲地道：“你們在幹什麼？校內禁止打架鬥毆的！你們再不住手，我可是要向保衛科報警了！”

被追趕的年輕人聞聲回頭急聲道：“你們快走！”這兩個學弟看來是學傻了，要是這樣就可以嚇住自己身後的這四個人，自己又何必繞開他們兩個人。

“保衛科報警？”緊追著那個年輕人的四人中有人冷笑道，“老四，你去警告一下那兩個不知道天高地厚、自已吃幾碗乾飯的毛頭小子！讓他們明白一下什麼叫社會現實！”

“是！”四人中分出來了一人，直奔著方明遠兩人而來。方明遠看得分明，這人也就二十四五歲的年紀，留了一頭短髮，就是在額頭前留了幾綹長長的，可以垂到嘴角的金色長髮！這種怪異的打扮，在九六年的華夏，正經人家出來的孩子是絕對不可能的！

“嘿，你們兩個乳臭未乾的小屁孩子，有多遠給我滾多遠！否則的話，別怪你家四爺不客氣了！”老四站在了方明遠和劉勇的面前，用手點指著兩人道。這種指點江山、唯我獨尊的感覺令他感到十分爽意。

只是他話音還未落，就覺得眼前一晃，接著腳下從側面一股巨力傳來，立時身不由已地就騰空而起，然後結結實實地橫摔在了地上。這一下子，可把他摔得不輕，有那麼幾十秒，整個人都是蒙的！

等他清醒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四肢著地地趴在了地面上，而在他的背上，踩著一隻腳。

“這小子太廢物了！真沒勁！”劉勇一臉無趣地道。他跟著陳忠也學了不少格鬥的技術，每天也堅持鍛煉，只是和方明遠一樣，實戰的經驗太少！他原本以為這個什麼老四是個人物呢，結果一腳下去，這小子就趴在地上晃腦袋了。

“那怎麼著，其他三個都交給你了！我看著這個！”方明遠一笑道，“不過你可得小心點，這些人身上沒准會有管制刀具，別傷著自己！就是日後能夠將他們繩之以法，自己挨兩刀也犯不上！”

“嗯，我知道了！”劉勇躍躍欲試道。難得有這樣一個光明正大打架的機會，早就手癢癢的他才不會放過呢。
其實根本就不用他追這幾人，看到同夥被方明遠他們三下五除二就給打趴下，餘下的這三人當時就急了，立即
放下了原本追逐的那位，直奔方明遠他們而來。而且方明遠明顯地看到，他們的手裡都拿著刀子。

方明遠可不敢再讓劉勇一人上前了，這些混混們，做事可不思前想後，一時頭腦發熱，那是真的敢下手！真要是給劉勇捅了，那可就麻煩大了。所以他毫不遲疑地在腳下的這位後腦上踢了一腳，原本就暈乎乎的老四這一次徹底地趴地上不動了。

“放開我們的人！”為首的一個臉上帶著一道疤的年青人狠狠地道，“否則的話，讓你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

“你們敢！你們要是敢捅，就等著吃花生米吧！”從他們的身後傳來了另一個聲音，正是方才被他們追得如同喪家之犬的那個學生。他手裡拿著兩個土塊——不得不承認華東共濟大學裡的環衛工作做得相當好，什麼棍子啊、磚頭啊、石灰啊，一時間統統都找不到，他也只能找了兩塊大點的土塊抓在手裡。

三個年青人的臉色有些發青，他們也明白，剛才這話絕不是在嚇唬他們。華東共濟大學，那可不僅僅是在滬市里，就是在全國也是有名的大學，他們要是真的在校園裡把大學生給捅了，就是沒出人命，這滬市里他們也八成呆不下去了。真要是捅成重傷，或者死亡，那麼他們吃槍子可不一點都不新鮮！九六年的時候，大學生那還管分配的，出了校門，一般就是幹部級別的。別管工作單位怎麼樣，級別在那的！

“吃花生米多沒有意思！只要他們敢動手，就把他們送塔克拉瑪幹沙漠裡改造沙海去！那地方更養人！保證他們一輩子都難以忘記！”劉勇冷笑道，“沒准過個千八年被挖出來，人類還拿他們當寶貝一樣供著呢。”

三個年青人這臉色就別提了，在路燈的照射下，是忽青忽白的。

“哥們，咱們遠無冤近無仇的，我們兄弟又沒招惹你們，何必管這個閒事，拉這個橫車？”為首的年青人道。

“誰管閒事拉橫車了？你跑到我們學校裡來打我們的同學，合著我們還得配合著你們，當看不見啊？你以為你是誰啊？”劉勇沒好氣地道。

“給你們兩條路！一條，如今是三比三，能夠打倒我們，你們就可以扛著他跑，至於校保衛科和警察局抓不抓你們，那就是你們自己的事；另一條，老老實實地告訴我們，為什麼跑到校園裡來打他？我們就放你一馬！讓你們帶著他滾蛋！”方明遠道，“我數三下，你給我個確信！”

“一！”

“你嚇唬誰呢？老大，咱們三人還打不過三個學生嗎？”其中一人道。

方明遠無所謂地道：“二！”

“我們說！”臉上有疤的年青人一咬牙道，“我們是受人所托，來給他一點教訓的，讓他不要多管閒事！”

“誰托你們來的？”方明遠冷笑道，“人名！”

“劉老六！劉秋風！”老大立即道，“他是我們那裡的聯防隊員。”

“不要我多管閒事？多管什麼閒事？”那個年輕學生皺著眉頭道。他有些想不明白，自己最近似乎也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情。

“你們那裡的聯防隊員？你們是哪裡的？我沒有功夫和你在這裡磨嘴皮子，再說不清楚到底怎麼回事，就別怪我們食言了！”方明遠有些惱火，這個混混說話總是吞吞吐吐地，說不到點子上。

那混混遲疑了一下，說了一個地名。方明遠對這裡不太熟悉，劉勇卻已經明白，正是這華東共濟大學周圍不遠處。

“劉老六讓我們警告你，江樂山，不要再攪和食堂的事情，否則下一次就不僅僅是揍你一頓了！”混混接著又道。

“哼！”恍然大悟的江樂山哼了一聲道，“原來是楊海民、楊海順兄弟幾個的走狗！”

“楊海民就是咱們下午看到的，那個楊主任！楊海順是他的兄弟，承包了學校的食堂！”劉勇知道方明遠一般不操心這個，所以輕聲地給他解釋道。

方明遠眼睛眯了眯，下午那點事，他原本還真沒往心裡去，華東共濟大學大食堂伙食的好壞，說實話，他還真沒什麼發言權。只是從前世裡的經驗知道，這學校食堂，十個有八個都不好說什麼。但是楊海民這一手，無疑證實了這個江樂山下午在食堂門口所說的那些不是無的放矢了。

不過，方明遠還沒有那份閒情逸致什麼都管，反正這個江樂山和柴靖玉他們八成有什麼關係，這種事情也用不著自己多管閒事。相信以柴靖玉他們的能量，解決這種事情，應當還算不上什麼麻煩。

方明遠一腳將那個老四踢了過去道：“現在滾蛋吧！不要讓我們在學校裡再見到你們，見一次我……”

方明遠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從林間路的另一端，走過來了五個男子，穿得都是校內保衛科員工的制服。

“喂！你們在幹什麼？”為首的中年人大喝道，“校內不准打架鬥毆！”說話間，五人已經快步地來到了近前。
“這是怎麼回事？誰動的人？”中年人一眼就看到了剛剛被扶起來，仍然暈厥中的老四，立即厲聲問道。

第四百三十六章都是有背景的
“他們動人！”為首的疤臉男指著方明遠他們道，“就是他們！”
中年人的目光立即轉向了方明遠和劉勇，沉聲道：“在校內禁止打架鬥毆！你們難道說不知道嗎？”
方明遠聳聳肩道：“那麼我想問問，校內禁止正當防衛嗎？”
“正當防衛？”中年人皺了皺眉頭道，“我只看到了你們把人打昏厥了！”
疤臉男幾人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江樂山走過來道：“同志，明明是他們先動人的，我這裡還被他們打傷了！”
中年人上下打量了兩眼江樂山，扯著官腔道：“你確定是他們先動人的？有什麼證據嗎？”
“我們看到了，他們四人追打著這位同學，從林子那一頭過來的！當時這位同學額頭上就有傷！”劉勇指著那個年輕的學生道。
“他的額頭上有傷，誰能證明就是他們四人打的？還沒准是他自己摔跟頭摔的！”站在中年人身後的幾人中有人冷笑道，“再說了，你們三人是一夥的，你們的證言不值得取信！”方明遠的眼睛眯了眯，這五個穿著校內保衛科服裝的人，這立場明顯有失公正啊！
“那誰又能證明他是我們打的呢？也沒准是他自己吃飽了撐的，覺得在這裡睡上一覺會倍顯男人氣概，所以才躺在了這裡！”劉勇冷冷地道。
“放屁！”
“放你的屁！”
“胡說八道，我們剛才明明看到了你們把老四打暈的！”疤臉男三人破口大駡道。
中年人的目光立時轉了過來，方明遠淡淡地道：“剛才那位同志不是說了嗎？你們四人是一夥的，你們的證言不值得取信！”江樂山和劉勇的嘴角都不禁翹了起來，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方明遠這一手玩得太解氣了！
“胡科長，他們在說謊！剛才我看到了，他們三人將那人打暈的！”站在中年人，也就是這位胡科長背後裡的某個人突然開口道。
“嗯！你看到了？”胡科長一擺手道，“把他們都先帶回保衛科！”
華東共濟大學的校園很大，所以這保衛科其實也是設了五處，方明遠他們被帶回的是保衛三科。疤臉男四人被帶到了一旁，那個被方明遠踢暈了的老四也被弄醒了。方明遠他們三人則被領到另一個屋。
“你們三個在這裡老老實實呆著！”一名保衛冷冰冰地道，“不要亂動東西！”說罷，咣鐺一聲將門撞上了。
江樂山看了看方明遠和劉勇，歉疚地道：“對不起，因為我，把你們也牽連進來了！”到了這個時候，如果說他還不明白這其中的奧妙，那才是傻瓜一個了。
方明遠順手從旁邊扯過了一把椅子，倒坐在了江樂山的面前道：“你就沒有想到，經過今天那事，楊海民兄弟會私下裡找人整你？”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尤其是像承包學校食堂這樣，風險小、利潤高的行業，那更是如此。
江樂山苦笑道：“我當然是想到了，可是我沒想到的是，他會幹得這樣肆無忌憚！”這晚飯到現在才多長時間，居然楊家兄弟就已經找來了收拾自己的人了。而且，連學校保衛寇里的人都收買了！可謂是兵貴神速了。
“兩位怎麼稱呼？咱們這也算是患難之交了。我姓江，名樂山。商學院企業管理系大四學生。”江樂山笑道。方明遠兩人也介紹了自己。
江樂山立時眼睛為之一亮地道：“原來你們就是劉勇和方明遠啊？久仰久仰！早就想和你們見上一面了，沒想到居然在這裡見了面。”
“江師兄知道我們？”方明遠一笑道，這個江樂山也不是個省油的燈，一般學生，遇到這種情況早就慌亂的手足無措了，可是他卻是鎮靜自若，沒有一點慌張，顯然也是個見過世面的人。柴靖玉之所以會選擇他來發難，看來也是有著一定道理的。對這個江樂山，方明遠不禁多了幾分好感。
江樂山這心裡說老實話，可是比他表面上還要激動百倍，只是強壓著沒有表現出來。他不僅僅知道這些，他還知道，眼前的這個叫方明遠的年輕人，就是國內最有名的連鎖超市企業家樂福集團的創始人，也是滬市餐飲業裡鼎鼎大名的方家飯館的創始人。在他的家族名下，還有一家現代化的鋼鐵廠，一家新興的煉油廠，總資產恐怕要在百億元人民幣了。
“這怎麼能不知道呢，兩位可是趕走了一位派出所所長，拱翻了一位市教委的副主任和市警察局的副局長呢？還給學校趕走了兩個禍害！”江樂山意味深長地道，“這可是功德無量啊！”
“江師兄，看來你的耳目夠靈通的！”方明遠笑了起來。這個江樂山果然是不簡單，這些事情，可是並沒有在校內傳揚開，他居然都知道！
“我父親叫江愛華，是滬市發改委的副主任！這些消息，有的是我父親告訴我的，有的是柴姐告訴我的。”江樂山道。
“你父親是滬市發改委的副主任？”劉勇吃了一驚，這華東共濟大學還真是臥虎藏龍，這一位不顯山不露水的，這家世也是非同小可啊！滬市發改委的副主任，可以說是政府部門裡的強勢官員了。手中的權力，可是非同小可。
“柴姐？柴靖玉？”方明遠詫異地道。
“是！”江樂山道。
“你今年多大？”方明遠上下仔細地打量了他好幾眼，這才好奇地道。這一位都大四了，而且看著外表也不顯小，怎麼還管柴靖玉叫姐？難道說，這一位是屬於那種長得比較著急的一類？
“啊？啊！方少你誤會了！”江樂山笑道，“我小的時候，曾經和父親一起去柴家，那時候認識的柴姐，當時她非要我叫她姐，不然就哭哭啼啼的沒完沒了，沒辦法，在我老爸的淫威下，我也只能屈服了。結果就叫習慣了！”
方明遠點了點頭。看來這個江愛華江家與柴家的關係不淺，否則的話，不可能帶著小孩子上門拜訪，而柴家也不可能讓柴靖玉和他玩到一塊去。
“方少，現在也只有借你的手機一用了！”江愛華伸出手道，“雖然說很不願意，但是也只能對外求援了。”
而此時在隔壁的辦公室裡，那位胡科長正在和一個中年人對坐在桌前。桌上擺著酒菜，還帶著幾分熱氣。
“漢波老弟，人抓回來了？”中年人笑道，他正是江樂山口中的那個楊海順，華東共濟大學食堂的承包人。他的弟弟楊海民是華東共濟大學黨委辦公室的副主任。正是因為有這一層的關係，楊海順才能夠順順利利地將華東共濟大學的食堂承包了下來。胡漢波點了點頭，他剛才把疤臉男四人帶到了另一間屋裡，對事情的整個來龍去脈問了一個明明白白，這才過來。
“楊老闆，這事情不好辦啊！”胡漢波把帽子放到了桌子上，順手抄起了兩粒花生米丟到了嘴裡。
“怎麼了？”楊海順道。
“疤臉他們事情辦得拖泥帶水的，不但沒把人教訓了，反而讓兩個人看到了，被對方打暈了一個！我們到的時候，雙方正在對峙！”胡漢波道，“這事情可就不好辦了！”
楊海順微微抬眼掃了胡漢波一眼，心中暗罵胡漢波吃人都不吐骨頭，辦這點事，居然一而再地索要好處！
胡漢波好整以暇地一口酒一口菜，他倒也不怕楊海順向楊海民告狀，雖然說楊海民是華東共濟大學黨委辦公室的副主任。自己幫他們辦事，這個楊海順，楊老摳，居然才給拿了一條價值不過五六十元的煙！平均下來，每個人還不到十元錢，要不是看在楊海民的臉上，誰他的吃飽了撐的為兩包煙生事？打發叫花子呢？
所以方明遠他們的出現，倒是讓他有了更好的藉口，再索要一些好處。這皇帝還不差餓兵呢，如今這年月，沒有好處，誰幹啊？楊海民怎麼了，楊海民也不能自己吃肉，不讓下面人喝湯吧？
胡漢波原本以為他們就只需要暗地裡幫著當當耳目，或者說事成之後幫著掩飾一下，讓疤臉他們能夠順利地脫身，結果卻是他們不得不介入進來。
而且瞧瞧他辦的這事！晚飯時才出的事，這晚上挑頭鬧事的學生就被人打了，這不是明顯的此地無銀三百兩嗎？而且一方是大晚上跑校園裡來的混混，另一方是本校的大學生，這誰對誰錯，恐怕不用說，大家心裡都有數！欺負人也沒有這樣欺負的吧！真當大家都是傻子啊？自己屆時還要替他們兄弟背這個黑鍋，卻一點好處都不想給，胡漢波這心裡也很不爽！
“那漢波老弟的意思是……”楊海順故作不解地問道。
“那麼我們對疤臉他們教育一番，再讓他們賠償那學生一些醫藥費，這事就完了吧！”胡漢波站起身來道。
“不行！”楊海順不禁脫口而出道。

第四百三十七章“各打五十大板”

楊海順自然是不甘心就這樣放江樂山幾人這樣了事！下午的時候，他雖然不在場，但是也聽說了，華東共濟大學的學生，有不少人在這江樂山的鼓動下，當眾對自己的弟弟楊海民發難！雖然說只是在北食堂的門前，但是楊海順可是聽說，當時自己的弟弟可是被這個江樂山搞得有些狼狽不堪。

楊海順自己只不過是小學畢業，參加工作也一直是在最基層的工廠裡當一個普通的工人。

倒是楊海民，由於參加了文革後的第一屆高考，成為了一名大學生，畢業後順風順水，成為了華東共濟大學的一名教師，後來又結了一門好親事，一路提拔，成為了華東共濟大學黨委辦公室的一名副主任。眼看著再過個一年半載的，就是黨委辦的一把手了！

正是因為楊海民的關係，楊海順才能順順利利地將華東共濟大學的食堂承包下來。可別小看這華東共濟大學的食堂，一年穩穩當當不聲不響地能夠給楊海順帶來上百萬元的純利潤。這樣一棵搖錢樹，楊海順怎麼捨得放手？

只是當年的承包合同是五年一簽，到了今年年底，就是續簽的日子了。也不知道是從哪蹦出來一家公司，居然要和他楊海順競爭，楊海順哪能吃這個虧！這些年來，華東共濟大學裡的主管後勤保障這一塊的領導們，早就被他喂得腦滿腸肥了，自然是也不肯給對方這個機會。所以，對方的要求根本就沒有正式上會就被拒絕了。

只是誰也沒有想到，對方居然會來了這麼一手釜底抽薪！直截了當地在食堂的門口鬧了起來，還堵住了楊海民！

一想起這一點來，楊海順這心裡就恨得牙根都癢癢！楊海民就是他在華東共濟大學裡生存的根基，沒有楊海民，誰還認自己？他也明白對方的企圖，就是要把這事情鬧大了，鬧到了華東共濟大學的頭頭腦腦面前，這才有他們再進入的機會！

他已經打聽過了，這個挑頭的江樂山，雖然學習成績很不錯，但是卻是從外地考進華東共濟大學的，平日裡，也沒聽說他在滬市里有什麼強力的親戚，正好可以給他用來殺雞給猴看！

“漢波老弟，這保衛處的呂處長，可是過了年就要退休了！聽我弟弟說，最近，這學校裡也在考慮，誰來接任的問題。”楊海順笑道。

“嗯？”胡漢波抬頭掃了他一眼，又低下頭接著吃喝，含糊不清地道，“楊老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漢波老弟！”楊海順心中暗罵，這個胡漢波還真是不見兔子不撒鷹啊，不過他仍然滿面堆笑地道，“俗話說，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兵，你就沒有想過爭上一爭？”

胡漢波喝了口酒，咧咧嘴道：“楊老闆，咱明人不說暗話，呂處長他是要退了，這誰都知道。但是我們華東共濟大學保衛處裡，有一位正處，三位副處，還有五個保衛科的科長，我胡漢波，不過是這八個人中的一個！論背景，咱胡漢波有幾兩幾斤？論資歷，上面有的是比我資歷老的！論能力，嘿嘿，老胡我也不是最能打的！論人緣，老胡我也是一般般！不知道，楊老闆你打算讓我怎麼爭？”

胡漢波心中暗罵，好個楊老摳，畫張餅就要我給你賣命啊！這保衛處雖然算不上什麼關鍵部門，但是好壞那也是個處長的位子呢，不僅僅他們八個人，校內還不知道有多少人惦記著呢，楊海民是黨委辦公室副主任不假，可是他卻不是校黨委組織部長，更不是黨委書記！楊海民他就是再牛b，也不可能決定那個位子的去向！

再說了，那是處級的職位，他不過是個科長，中間還隔著副處一級呢！雖然說，耍些手段的話，也不是不可能，但是胡漢波不認為楊家兄弟有那個能耐能把自己推上去！

楊海順老臉微紅地道：“漢波老弟，你這話說的，正處咱惦念不了，不是還有副處的位子嗎？咱退而求其次總是可以的吧。你們呂處要是退了，無非就兩個結果，一個是從你們內部提拔，另一個是從其他部門調任過來。我覺得吧，你們保衛處從其他部門調任的可能性不大。不管怎麼說吧，這保衛處與校內的其他部門還是有些不同的，從其他部門調一個過來，恐怕很難迅速地接手呂處的工作。所以，學校領導從你們內部提拔的可能性最大。而你不得不承認吧，與你們這五個科長相比起來，三個副處更有可能被提升一個。這樣的話，豈不是就空出了一個副處來？這個，漢波老弟你總有資格爭上一爭吧？”

胡漢波心裡微動，他之所以決定幫楊海順一把，也沒指望著楊海民能夠給他多大的好處。不過是順水推舟地落個人情罷了。這也是為什麼事情發展到了現在的這個模樣後，他不想再多事的緣故。楊海順這話倒是有幾分可信度。自己爭不上那個處長的職位，但是爭個副處的話，卻並不是不可能。不過……副處的職位，他也不認為，楊海民有那個決定權！

楊海順注意到了胡漢波的表情變化，心中一樂道：“我明白，胡科長這是心裡不信我家海民能夠把你推上去。我也承認，海民只是辦公室副主任，既不是主任，也不是組織部部長，沒有這個能力。但是胡科長你想過沒有，海民也是能夠幫你不少忙的。而且……”楊海順眨眨眼，卻並不再說了。

胡漢波心中一凜，楊海順的意思很明白，楊海民雖然無法幫他成事，但是歪歪嘴，給他壞壞事，那可是太容易了！黨委辦公室說白了就是給校黨委的這些領導，尤其是學校的黨委書記服務的，楊海民可是有的是機會在這些領導們面前給自己說三道四的。

“而且，我可以給你這個數！”楊海順伸出了一根手指道，“幫漢波兄弟你謀求這個職位！”

“一百？”胡漢波不以為然地道，這個楊老摳，一毛不拔那可是有名的！當然了，對於他有求於人的時候，據說，也是蠻大方的。只不過，他大方的一面，胡漢波只在“傳說”裡聽到過，而他一毛不拔的一面，胡漢波可是習以為常了。

楊海順“啪”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碗盤一陣亂響，嚇了胡漢波一跳，這才低聲地道：“一萬！”胡漢波當時這眼睛就直了起來，一萬元啊，他這個保衛科長，就是算上各種各樣的灰色收入，一年也不過是如此啊！

“喀噠！”隨著大門上門鎖的響聲，屋門被人拉了開來，方明遠三人順著聲音看過去，只見門口站著一個年青人，正不耐煩地對他們道：“過來，科長要問問你們！”

方明遠三人跟著這個年青人來到了一旁的一間大屋，裡面此時已經有了七八人，疤臉男四人也在其中。胡漢波大馬金刀地坐在了中間。

“坐下吧！”胡漢波臉色陰沉地掃了一眼方明遠三人，冷冷地道。當然了，目光主要是落在了江樂山的身上。

“經過了這段時間，你們雙方是不是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胡漢波沉聲道，“這裡是全國不知道有多少有為青年夢寐以求的神聖殿堂，你們卻不珍惜在這裡的寶貴學習機會，打架鬥毆，破壞校園秩序！實在是令人太失望了！”

方明遠和江樂山、劉勇交換了一個眼色，這個胡科長，看來是要給自己三人腦袋瓜子上扣帽子了！他們倒是要看看，這一位能夠扣出什麼花樣來。

疤臉男表面上一副唯唯諾諾的模樣，心裡卻是暗笑。這胡科長說得雖然嚴厲，但是對事件的定性卻是對他們有利！打架鬥毆嗎，這是將雙方放在了對等的地位上，大家都有錯，一個巴掌拍不響嗎！

既然是大家都有錯，那麼大家就都要受罰！那就各打五十大板好了，可是他們是什麼人？他們說好聽了是社會閒散人員，說難聽了就是混混，社會關係又不在華東共濟大學裡面，別說胡漢波沒把他們送到派出所去，就是送去了，這種事情，他們在派出所裡掛號的都數不勝數了！

但是江樂山他們就不同了，他們是華東共濟大學的學生，檔案就在大學的手中，像這種打架鬥毆的事情，輕了給你個處分，重了甚至於能夠開除出校的！所以，胡漢波這種處理方式，疤臉男一聽就明白了，這位顯然是和自己站在一邊的。

“是是是，胡科長，我們這也是一時間被他們氣昏了頭！而且您也看到了，他把我們兄弟都打暈了過去！您說，吃了這樣大的虧，我們怎麼能不為兄弟討要一個公道呢？”疤臉男強忍著心中的笑意道。

胡漢波掃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坐在另一旁面無表情的方明遠三人，不悅的道：“你們對自己的錯誤有沒有深刻的認識？”

第四百三十八章 您怎麼來了

方明遠看了看江樂山，用眼睛問道：“誰先來？”

江樂山站了起來道：“胡科長，你的話讓我覺得很奇怪，我不知道你是怎麼確定的，我們是打架鬥毆。..我只想問一句，社會上的閒散人員，大晚上十點多跑學校校園裡鬧事，你們是不是覺得很正常？”

方明遠微微地搖了搖頭，江樂山這個質問實在是有點偏軟！碰上個講道理的人，大家還可以說道說道，但是要碰到個蠻橫無理的主，那就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了！

胡漢波的雙眉立時就立了起來道：“這位同學，你這話說的是什麼意思？十點多鐘人家就不能進校園了？咱們華東共濟大學什麼時候有這個規定？社會閒散人員怎麼了？社會閒散人員就不能進大學校園了嗎？別說社會閒散人員了，就是服刑過的罪犯，只要他服刑期滿出獄，願意進校門參觀學習，那我們也舉雙手歡迎！誰沒有個犯錯誤的時候？”

江樂山的眉毛皺了起來，胡漢波的話，不能說有錯，但是……

“啪啪啪啪……”隨著一連串的掌聲，屋裡的所有人目光都投向了方明遠,其中不乏詫異的目光。

方明遠收回了雙掌道：“胡科長的這一番話，真是令人耳目一新！這大概就是古人所說的‘有教無類’吧！”

胡漢波怔了一下，看著方明遠的目光裡就多了幾分讚賞，看來這個年青人還是很懂進退的嗎，要是他懂得配合自己，看在這個份上，一會兒對他批評教育幾句就算了！要是能夠拿到他的證詞，這個江樂山就更好收拾了！

方明遠話頭突然一轉，嚴厲地指責道：“只是我有些不明白，這幾位大晚上的進來學習什麼？而且還需要帶著管制刀具？難道說，華東共濟大學的保衛處不需要聽從滬市警方的指示了？在社會上嚴加收繳的管制刀具，在大學校園內可以通行無阻了？是不是華東共濟大學的保衛處自覺得比起滬市警方，甚至於員警部都要高上一級？而且，胡科長，你認定我們是打架鬥毆，我卻認定你們是蛇鼠一窩！堂堂華東共濟大學的保衛處科長，和社會上的混混勾結，企圖陷害本校的學生！華東共濟大學有你們這樣的員工，那才是臉上無光呢！我看你們這些人，是不想再在華東共濟大學裡混了！”

“啪！”胡漢波拍案而起，怒目而視道，“你他媽逼的放屁！”

方明遠的眼睛裡閃過了一絲殺機，他最痛恨的就是這種動不動就口出穢語、辱人長輩的人了。[]

“胡科長，恭喜你了！”劉勇冷笑道，“不管今天的這件事怎麼樣，你死定了！奉勸你一句，還是趕緊寫好辭職報告，卷好鋪蓋，自己滾出華東共濟大學去！”在場的人絕大多數都怔住了，誰也無法相信，這樣的話，居然會是個學生說出口的，尤其是胡漢波。

“胡科長，看來你剛才和那個楊家兄弟已經商榷好了，我聽聽，你打算怎麼樣把這口黑鍋栽到我們的頭上？打架鬥毆？是要處分我們啊，還是開除我們？”方明遠淡淡地道。

胡漢波這心頭不由得就是一顫，詫異地看著方明遠，這個年青人怎麼知道，自己剛剛和楊海順會過面？又猜到了自己的打算？胡漢波正是打算以打架鬥毆之名，要求系裡給江樂山他們三人處分！

“你的姓名，哪一系的學生？”胡漢波面沉似水的道，“懂不懂什麼叫尊師重道？雖然我不是你們的老師，但是做為學校裡的工作人員，對於我的基本上的尊重總是應當有的吧？你這樣妄加指責，知不知道，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要負責任的！”

“我說的每句話，我都會負責任的。就是不知道胡科長會不會、能不能為自己所做出的決定，說出的每一句話負責！”方明遠冷笑道，“我是申華大學工商管理系的學生，胡科長既不是我的老師，也不是我學校的工作人員，而且我認為，胡科長在處理這件事的過程中有不公正行為，所以我要求必須有我學校的老師在場！”

胡漢波吃了一驚，詫異地道：“你是申華大學工商管理系的學生？大半夜地跑到我們學校來做什麼？”

方明遠道：“這才是奇了，四個身帶管制刀具的社會閒散人員，俗稱混混的人員，進入貴校校園，胡科長並不認為有什麼可值得驚詫的。我們申華大學的在校生，到貴校校園，在胡科長看來，倒是十分地詫異。難道說，什麼時候華東共濟大學覺得在校大學生比社會閒散人員更有危險性了？”

“咳！胡攪蠻纏！”胡漢波冷若冰霜地道。其實話一出口就知道自己說錯了！他的本意是沒想到方明遠是申華大學工商管理系的學生，而申華大學，做為在滬市里與華東共濟大學齊名已久的全國著名院校，兩家大學可謂是同城的競爭對手。不僅僅是學術上爭，招生上爭，政fu撥款上爭，就連兩家大學的圖書館大小，也要隱隱地分出個高下。

胡漢波是華東共濟大學保衛科的科長，他有把握把江樂山這個本校的無後臺的學生整個欲仙欲死，但是他這個科長，要是放到了申華大學那就是個屁！就是保潔工也敢當面給他臉子看，沒准事後申華大學還要獎勵。他就是想要給對方的在校學生定個打架鬥毆，要是沒點真憑實據，鐵證如山，恐怕對方就敢一杆子捅到教育部去！

胡漢波也明白自己這一手，是經不起有心人推敲的，當然就更經不起申華大學方面的火眼金睛，對方才絕對不會允許自家的學生被華東共濟大學保衛科扣上這樣一口黑鍋的！胡漢波後背立時就見了汗了，他暗罵自己太大意了，居然光看著方明遠兩人是大學生的模樣，又和江樂山站在一頭，就沒有多想想，想當然地把他們認做了華東共濟大學的學生了！

方明遠雙眉一立道：“這怎麼是是胡攪蠻纏了？我們兩人到貴校來看高中同學，晚上要回自己的學校，路過那片樹林，看著他們四個手拿刀具追趕這位額頭上負了傷的同學，不管誰是誰非，這動了刀子，顯然已經違犯了國家的治安管理條例了吧？我們幫著制止他們的暴行，你們這幾個負責校內保安的人，來了卻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把我們全都帶來了，然後就給我們定了個打架鬥毆的罪名，我倒是要問問這位胡科長，你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了嗎？”

江樂山暗地裡沖方明遠一挑大拇指，由衷地佩服。這一位還真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說起謊話來，連眼都不眨的。要不是自己知道他們就是華東共濟大學的學生，恐怕也要被蒙在鼓裡了。

“你的姓名，還有學生證！拿來給我看看！”胡漢波伸手道。

“你的工作證拿來給我看看！”方明遠也伸出手來道，“我懷疑你不是華東共濟大學的校內工作人員！如此地顛倒黑白，刻意打壓本校學子，偏袒這些身帶刀具的混混！”

胡漢波怔了一下，接著整張臉都漲紅了起來，方明遠這是裸地打臉啊！

“啪！”胡漢波拍案而起道，“你不要太放肆了！我不管你們申華大學是什麼樣，但是這裡是華東共濟大學！”

“啪！”方明遠也拍案而起，聲音比胡漢波還要響亮地道，“胡科長，我不管你們華東共濟大學是什麼樣，但是這裡是華夏的國土！就是華東共濟大學的校長坐在這裡，我也要問問他，要不要尊守華夏的法律？法律的哪一條規定了，你們可以這樣栽贓陷害他人？”

屋子裡立時就炸了窩了，不僅僅是胡漢波他們這一方的人，一個個臉紅脖子粗，就連疤臉男四人，也跳了起來，連吼帶叫地。

“你這是在胡說八道！是在侮辱我！”胡漢波眼睛都紅了，這樣的言論要是在校內傳揚開來，他別說再上進一步了，就是能夠保住現在的位子，都要謝天謝地了！不過他在驚恐和憤怒之餘，還有著幾分理智，攔住了寇里的其他幾個年青人。他心裡很清楚，越是在這個時候，越不能動用武力，滬市可不是那些偏遠的縣市，自己別說在市里了，就是在校內，也做不到一手遮天，事情只會變得更加的糟糕！

方明遠還沒有說話，門突然被人推了開來，一個老人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嚇了屋內的眾人一跳。

方明遠一看，有些眼熟，應當是校內的老師，自己還上過他的課，但是叫什麼名字，他就想不起來了。不過……從課堂上的氣氛來看，這位老師在華東共濟大學裡還是比較受歡迎的。一個階梯教室，足以容納七八百人，卻足足坐了近千人！

“陳教授，”江樂山詫異地叫道。

“不僅僅是陳老師來了，我們也來了！”從陳教授的身後探出了一個腦袋，笑呵呵地和江樂山打了個招呼。

第四百三十九章 久仰大名

說話的這個人，方明遠並不認得，但是江樂山卻很熟悉，正是他宿舍裡的好友張少軍，跟在張少軍身後的，還有六七個年輕人，都是他的同學、好友。
江樂山長出了一口氣道：“你們總算是來了，我還納悶呢，就這點路，你們怎麼走這麼久？”
“走這麼久？”張少軍誇張地叫道，“樂山，你當我們容易啊。你是動動嘴，我們可是跑斷了腿。我們可是聯繫了好多同學，他們大多還在路上，我們幾個怕你在這裡吃苦頭，所以和陳老師先過來看看！”
“我怎麼就不能來呢？少軍這小子本來和我談得好好的，正在興頭上，扭頭就要走，我怎麼能不問個究竟？聽說你小子又闖了禍事了，我當然要來湊湊熱鬧了！”陳教授和藹地笑了笑，扭頭對劉勇道，“你是叫劉勇吧？我記得你是國際貿易系的學生！你怎麼也在這裡？”
“陳老師好！”劉勇誠心誠意地一躬道，“我和明遠回宿舍的路上，正好遇到江師兄被他們四人追打，看不過眼，就幫了江師兄一把。然後，胡科長他們就出現了，把我們全部帶回到了這裡！這不，正要追究我們打架鬥毆的責任呢！”

胡漢波這臉當時就綠了，劉勇這是當面打臉啊，**裸地告狀啊！雖然說陳南山教授早就不擔任校內的行政職務了，只是每個星期為學生上幾堂大課，但是他的影響力，卻是任何人都不敢忽視的。
“打架鬥毆的責任？”陳南山露出了詫異的神色，他看了看已經變了顏色的疤臉男等人，皺著眉宇對胡漢波道，“你說說，這事情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定性為打架鬥毆？”
胡漢波這後背上的汗已經濕透了內衣，陳南山那是什麼人，華東共濟大學裡的頂尖人物，國內有名的學者，就是和中央的一些領導，都談得上話，又在社會上闖蕩了這麼多年，什麼門門道道的沒見過，自己那點拙劣的藉口，怎麼可能瞞得過他那一雙火眼金睛？可是話都已經說出了口，現在就是想要改口都難啊！
“陳教授，您誤會了！整件事還都在調查過程中，我只是說，有打架鬥毆的嫌疑！”胡漢波強笑道。
“只是嫌疑？”陳南山意味深長地重複道。
“陳伯伯，您別聽他的，要不是您來的話，恐怕我們就要被屈打成招了！”江樂山插口道，“他就是打算把打架鬥毆這口黑鍋栽到我們的頭上，要學校處分我們！”

胡漢波這心裡又冷了半截，聽聽，陳伯伯，很顯然，這個江樂山和陳南山的關係恐怕不淺！這個楊海順，他是怎麼調查的？不是說這個江樂山，並沒有什麼背景的嗎？
“為什麼呢？處分了你們對他又有什麼好處？”陳南山一臉迷惑不解地道，“你是得罪過他嗎？”
胡漢波連忙擺手道：“陳教授，江同學這話可就……”
“陳老師，您好，我是經濟與管理學院經濟系的學生方明遠，江同學和我們當然是沒有得罪過胡科長，但是江同學卻妨礙了某些人的發財大計。所以，被人整整也是必然的！至於我們，就是屬於那城門失火被殃及到的池魚了。”方明遠道。
“你不是申華大學的學生！”胡漢波失聲道。
“當然不是，申華大學的學生，又怎麼會在晚上十一點，像這些混混一樣，帶著刀具還在咱們的校園裡亂晃？”方明遠笑笑道。
“他們還帶有刀具？”陳南山看向疤臉男四人的目光中立時又帶了幾分怒意道，“胡漢波，你的意思是說，我們華東共濟大學的學生在晚上十點以後，在校園裡，與帶著刀具的混混打架鬥毆嗎？”

胡漢波簡直都要把方明遠恨死了！這個小子，居然敢冒充申華大學的學生，把自己哄得團團轉！現在更是當著陳南山的面給自己上眼藥水！
“不是不是，陳教授，您聽我說！”胡漢波連連擺手道。
“聽你說什麼？什麼時候，華東共濟大學的學生已經墮落到了這般地步！”陳南山一副怒髮衝冠的模樣道，“這件事，性質惡劣到了極點！影響也極其惡劣！我倒是要問問駱興任，這幾年他到底是怎麼管理的學校，居然這種事情也能夠發生！”說著陳南山在屋裡就要找電話！
胡漢波被嚇了個魂不附體，駱興任，就是華東共濟大學的黨委書記兼校長！這事要是被陳南山捅到了駱興任那裡，那可就捅破了天了，駱興任那是什麼人，能夠在諸多人選中脫穎而出，成為華東共濟大學，這一所在滬市、國內都堪稱一流的學府的掌舵人，怎麼可能看不出來，這其中的貓膩。
胡漢波他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保衛科科長，在駱興任的眼中，比起一隻臭蟲也好不到哪去，收拾他那還不是舉手之勞？

“陳教授，陳教授，事情還沒有完全搞清楚，我們也只是想把事情調查地更清楚不是。”胡漢波慌了手腳，連忙攔在了陳南山的面前陪笑道，“事情還沒有做出最終的結論，就不要驚動駱書記了。您說是不是？”陳南山橫著眼看著他，胡漢波這身上汗是出了一重又一重……
突然，就聽門外面一陣嘈雜，好像有人在喊“抓住他！”，陳南山看了看張少軍，張少軍會意地走了出去，沒過多久，就看他和三四個年青人，將一個中年人推搡著走了進來。
“楊海順！你果然在這裡！”江樂山立時叫了出來。
“他就是楊海順啊！打他！”在場的很多學生都向他投以憤怒的目光。能夠前來支持江樂山的學生，除了和他關係要好的，就是白天看到江樂山和楊海民就食堂伙食一事起衝突的，雖然說他們還沒有真正地進入社會，但是並不代表著他們對社會上所發生的一切都是陌生的，所以一聽到江樂山被以打架鬥毆的名義帶到了保衛科，很多人的第一反應就是江樂山被報復了！而楊海順的出現，無疑進一步地證實了學生們的猜測！

“楊老闆真是好興致，這大晚上十一點了，還有興趣跑到這保衛寇里喝酒吃菜！”張少軍冷嘲熱諷道，“老江，那邊除了楊老闆自己的碗筷外，還有一副用過的碗筷，依我看，八成是咱們這位公正廉明的胡科長的！”
“我和漢波認識多年的好朋友，我們晚上湊一起喝喝酒，有什麼問題？”楊海順強壓著心頭的慌張，仍然嘴硬道。剛開始的時候，在他看來，胡漢波出馬，收拾一個沒什麼背景的江樂山，那還不是手到擒來？所以他仍然坐在胡漢波的辦公室裡，一口小酒一口菜，等著好消息。
陳南山來的時候，由於還有張少軍他們七八個人跟著，這動靜就不小了，楊海順就有些心裡詫異，而當後一撥這二三十名學生過來的時候，這動靜就更大了，楊海順就開開門，想看看外面這是怎麼一回事，結果就讓人看到了！
楊海順當然是不會穿華東共濟大學保衛的制服了，又在這大晚上十一點鐘的，出現在保衛寇里，難免就有幾個學生多看他幾眼，楊海順發現有好幾十口子的學生跑到這保衛科來了，他也不是傻子，自然意識到出問題了！

楊海順馬上就想溜之大吉，畢竟他在這裡，一不能打，二不是大學的幹部，三還容易讓人抓到話柄。但是他剛想走，就有人認出他了，接下來就很簡單了，一群棒小夥要是再攔不住他，那就都可以找到凍豆腐撞死算了！
“有沒有問題，你說沒有用！”陳南山上下打量了他幾眼，冷冷的道，“你就是食堂的承包人楊海順？”
楊海順擰著脖子，對陳南山的問話不理不睬，說得越多，漏洞就越多的道理他還是明白的。只要自己一口咬死和胡漢波是朋友，大家在這冬天裡，湊一起喝個酒算什麼？
“這位是陳南山陳教授，駱書記的老領導！”胡漢波連忙又是打眼色，又是低聲地提醒道。楊海順的策略不能說錯，但是那得分人，這陳南山日後和駱興任說幾句你不尊重老同志，問個話愛搭不理的，這也夠楊海順和自己喝一壺！
楊海順也是嚇了一跳，在華東共濟大學裡他也混了不少年了，自然知道，在這大學裡，有那麼幾位老教授堪稱是大學裡的瑰寶，就是校黨委書記見到這幾位，也得老老實實的執後輩禮。否則的話，教育部裡那可是他們的徒子徒孫一大堆呢，收拾你費點勁，但是噁心你、給你設絆子，那可是輕而易舉。

只是聽說歸聽說，楊海順今天還真是第一次見到陳南山本人！立時這心裡又涼了半截！這老頭子怎麼會被弄到這裡來？
“陳教授，我可是久仰您的大名，只是一直無緣相見。”楊海順的臉上立即堆起了熱情之極的笑容。
“你的大名我也早聽說了，楊老闆！你承包食堂承包得好啊，學生連提提批評意見都不行了？”陳南山冷冷地道。

第四百四十章 員警來了

晚飯時食堂門口所發生的事情，陳南山也有所耳聞，尤其是事情牽涉到了江樂山——這個他頗為看好的學生，也是他弟媳『婦』的外甥，有這麼一層淵源，所以陳南山就更加地關注江樂山。這也是為什麼，從張少軍那裡一得到信，他就立即跟著過來的主要原因。如今看到楊海順出現在這裡，陳南山就是呆子也明白了，這其中必然有楊海順在其中搞風搞雨的緣故！
“哪裡有啊？”楊海順心中一沉，但是嘴巴上卻立即叫冤道，“陳教授，我楊海順自承包大學食堂以來，對於教師和學生們的意見一向都是很重視的。我們還特意在顯眼的地方設立了意見簿，供大家提出寶貴意見的。陳教授，不信您可以去查查啊！”
“教師和學生們的意見，我沒覺得你有多重視，倒是領導的意見，你重視得狠！”江樂山冷笑道。意見簿？那東西有個屁用，寫再多意見，根本也沒有搭理。他在這華東共濟大學裡四年了，那一年的意見簿他沒看過，而裡面的哪一條意見，楊海順又當真過？ 江樂山之所以幫柴靖玉，一方面是兩人間早有的關係，另一方面也是對楊海順承包食堂的確太失望了。

楊海順略顯尷尬地陪笑著，心裡暗罵這不是廢話嗎！領導的意見能不重視嗎，不重視就得捲舖蓋滾蛋了！
說話間，聚集在保衛科外面的學生人數卻是越來越多，不一會，就已經有過百人。這些人還推舉了兩人進來當代表。
“老江，我就說吧，讓你小子小心一點，小心一點。你不聽，結果出事了吧？”進來這主是個大個子，和陳南山打過招呼後，就親熱地江樂山擁抱道。
“我也是沒有想到，他們會這樣喪心病狂。確實是大意了！”江樂山苦笑道，“幸好有這兩位同學幫忙，算是沒吃什麼大虧！”
“還沒吃什麼大虧，額頭上都有血了！”大個子指著他的額頭道。江樂山的額頭當時擦破了一塊皮，流了一些血，倒也不多，後來他和方明遠、劉勇被關在屋子裡的時候。劉勇幫著他擦了擦，不湊到近處看，倒也不明顯了。
“流血了？讓我看看！”陳南山立即就湊了過來，把江樂山拉到了近前，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不由得怒形於『色』。
“這是誰打的？”陳南山怒視著胡漢波道。
胡漢波嚇了一跳，忙不迭地道：“陳教授。我們可沒有動過他們一手指頭。這都是他們之間的事情！”這個時候，他可一點點都不敢惹怒這個老頭子。

陳南山的目光立即投向了疤臉男幾人。此時疤臉四人這心裡也是忐忑不安的狠，他們四人雖然好勝鬥狠，但是從來也沒有四人面對著上百人的時候。上百人啊。就是一人給他們一拳一腳，那也不是他們所能夠承受的了的。而且，雖然說他們並不認識楊海順，這一次圍堵江樂山也不是楊海順出面，但是並不妨礙他們瞭解其中的內情，他們自然是知道。劉秋風、劉老六那是為誰出面辦事的。
楊海順都這樣狼狽。能不能保住他們幾個人，恐怕都是兩可。萬一要是激怒了這麼多的學生。真的發生了暴動，屆時，別說他們被人臭揍一頓了，就是被打殘打廢了，甚至於打死了，恐怕都沒地講理去！為了劉老六給的那一點點好處，犯不上啊！
“你們動手打的？好好好，胡漢波，這就是你所說的打架鬥毆嗎？社會閒散人員，身帶管制刀具，大晚上地跑到校園裡，在偏僻所在，打傷了學生，而學校的保衛科，卻不問青紅皂白，就給定『性』為打架鬥毆，這就是你們的態度嗎？”陳南山簡直都要出離憤怒了！
如今的大學生，是不比以往了，學校裡惹是生非的刺頭小子，也有不少。但是陳南山根本不相信，像江樂山這樣的學生，會無緣無故地大晚上主動地去招惹這些地痞流氓！

別說陳南山不相信，這事說出去，絕大多數都不相信！
“陳教授，陳……老師，您……別這樣！”疤臉結結巴巴陪著笑道，“一時失手，一……時失手！我……我們沒敢下……下重手的！”
他這話就如同火上澆油一般，陳南山這火氣就更盛了，沒敢下重手還這個樣子，這要是敢下重手，是不是就能把人給捅了？
“誰讓你們這麼做的？”陳南山冷冷地道，“說出來，在**那裡可以給你們一個痛快，算你們自首。哼哼，老頭子我在這華東共濟大學裡任教也幾十年了，教過的學生數不勝數！”陳南山這話可不是信口雌黃，雖然說華東共濟大學並不是警校，但是每年數千名的畢業生，再加上那些前來深造再學習的學生，這麼多年下來，滬市市委市『政府』任何一個部門中，都不乏華東共濟大學畢業生的身影。
楊海順這心裡立時懸了起來，他微微地側著頭，避開了陳南山的目光，一個勁地給四人和胡漢波打眼『色』。一定要拖過這一段時間，等到弟弟楊海民知道消息，要是這樣當眾被揭發了出來，雙方間那就一點點轉圜的餘地都沒有了。

就在這個時候，房間的外面突然又傳來了一片譁然，眾人不解地向門口的方向望去，只見五六名**，圍著一個人走了進來。楊海順和疤臉幾人這臉『色』一下子就變得毫無血『色』。
“你們誰是這裡的負責人？”為首的**環視眾人道。
“我是陳南山，華東共濟大學的老師，這位同志，你們這是……？”陳南山瞪了胡漢波一眼，上前道。
“陳老師好！”為首的**笑道，“我們是市局的**隊的，我叫李立軍，我們接到你們學校的報案，有聯防隊員劉秋風，暗地裡唆使社會閒散人員毆打學校的大學生。劉秋風我們已經帶來了，就是他。那幾個動手打人的社會閒散人員呢？”

第四百四十一章金融街構想

夜色下的滬市燈火輝煌，從太空中望去，就如同一顆燦爛的明珠鑲嵌在了華夏的大地上。

九六年的滬市，雖然還遠沒有達到方明遠前世里的經濟規模，但是在大陸，其經濟地位卻已經是無人可以撼動！而做為滬市發改委常務副主任的江愛華，其手中的權利之大，是一般人所不能夠想象的。

這個在方明遠前世里原本被稱為國家計劃委員會，到了九八年之后，又被稱為國家發展計劃委員會，后來二千年之后，又被稱為國家發展和改革委員會的政府部門，在這一世里，也不知道是因為什么緣故，在九五年初，就被改名為華夏發展和改革委員會，簡稱華夏發改委。

這一世的華夏發改委共設立了三十一個職能機構，可以說是涉及到了國內社會生產生活的方方面面，所以也有人稱之為小國務院之稱。

而做為滬市發改委副主任的江愛華，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在滬市里也是牽動著無數人的心。每天的工作，還有飯局，可以說把江愛華的時間排得滿滿當當的。

不過，在十一月十四日的這個晚上，江愛華卻推開了來自各界知名人士的諸多邀請，只帶著自己的秘書侯德伊和司機，來到了距離華東共濟大學不過幾站地的方家飯館的包廂里。

“抱歉，抱歉，路上有些耽擱，我來晚了！”一進門，江愛華就主動地開口道，“我自罰三杯！”

“三杯不行，至少得六杯！你們這些官員都是酒水里泡大的，三杯酒不過是潤潤喉而已！”陳南山大笑道，“一定要六杯，六杯！”

江愛華看了看在座的江樂山、方明遠、劉勇，三人不約而同地聳聳肩，攤開了雙手,一臉的無可奈何。陳南山可是教授哎，得罪了他可是要掛科的！

“陳老哥，你這可是要灌醉我嗎？”看到兒子都不幫自己說好話，江愛華只能苦笑道，“好吧，六杯就六杯，我江愛華可以不給很多人面子，但是陳老哥和方少的面子，我可是說什么也得給！不過我有一個要求！”

“說吧！”陳南山站起身來，拿起酒瓶要給江愛華倒酒，劉勇和江樂山連忙搶了過來。

“能不能讓我先吃幾口東西？”江愛華看著滿桌的菜肴道，“中午就灌了一肚子的酒，晚上要是再先灌一肚子酒，我就只有找地躺著去了！”

陳南山一擺手道：“吃吧，吃吧。唉……如今這社會風氣，實在是不知道說什么好。不吃飯就辦不成事了？一天到晚，就在酒桌上晃了。吃得是國家的錢，禍害的可是自己的身體！”

江愛華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道：“問題是不吃還不行，那就是變相地拒絕幫忙，就是不給同僚和兄弟單位面子，就是自絕于廣大官員，除非真到了當地第一人、第二人的高度，否則就逼得你不得不低頭。”

“算了，那六杯酒你也不必喝了！就不必浪費國家的糧食了！”陳南山嘆了一口氣，有些神色蕭索地道。

“陳老哥，酒還是要喝的，這是我對幾位的謝宴，怎么能不喝酒呢！”江愛華正色道。

說著，江愛華端起了一杯酒，站起身來對陳南山道：“陳老哥，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廢話我就不說了，我干，您隨意！”說罷，江愛華一仰頭，一干而盡。

江愛華又端起了一杯酒，對方明遠道：“久仰方少的大名，只可惜一直未能見面。這一次，若不是方少兩位伸出援手，樂山恐怕是要吃一番苦頭的了！我這個當父親的，雖然希望他在走上社會之前，能夠受到一些磨礪，但是看到他現在這個模樣，仍然是從心里感到痛心。方少，兩位的援手之德，我江家銘記在心，日后若是有什么用得上我江愛華的，只要不違反黨紀國法，我江愛華……”

“，方少那是什么人，怎么會違反黨紀國法！”陳南山不悅地打斷了他的話道，“家樂福集團這些年來不說每年的捐贈有多少，僅僅安排警屬、軍屬、還有那些下崗工人再就業，就給你們這些官員擦了多少的屁股！”陳教授在得知方明遠的身份后，對他可是護得很。

江愛華笑了笑，舉杯一飲而盡。雖然說他也明白，陳南山說得有道理，但是他卻是要把話說清楚了，江家可不能無條件無原則地幫方家的忙。

方明遠一笑，說老實話，當初幫江樂山一把的時候，也沒指望著有什么回報，所以江愛華這樣說，他也不以為杵。況且，江家是什么樣，他不知道，但是江愛華已經可以算得上是華夏體制中的中高層官員，再向上一步，就可以有問鼎部級大員的資格了，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他也知足了。只是對江愛華的直白，有些不爽！

“江伯伯，古人云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古人尚且如此，何況我和江師兄算是校友，又都是靖玉的朋友，不過是舉手之勞的事情，談不上什么謝謝不謝謝的！今天，我們之所以來，也不是想要江伯伯您給什么報酬，不過是想結識一下江伯伯而已。”方明遠舉杯道。

江愛華的臉色微變，方明遠的這一番話里可是軟中帶刺，不但表明了自己根本無意持恩挾報的意思，還隱隱約約地影射江愛華有以小人度君子之腹的嫌疑。江愛華平時里耳中大多都是聽到的奉承的言語，即便是有不同意見，大多也是婉言的勸說，突然聽到這樣直來直去的言語，這心里也是有些不爽。

不過江愛華那是什么人，很快就把自己的心態調整了過來。不說方家如今在滬市里的影響力已經不容小視，就憑著方家和柴家的關系，還有今天對自己的兒子的援手，自己也不能表現出來啊！

“說得好，其他人所為你做的，不過是錦上添花，真正的東西，還是要靠自己！”陳南山一拍桌子道，“你有這樣不靠人的想法，那是最好不過的了！好了，什么話也不必說了，今天過來，我可不是為了聽你們在這里玩花槍！”

陳南山都這樣說了，江愛華和方明遠自然也就不好再就此糾纏下去，雙方間哈哈一笑，將話題轉了開來。

“方少，外灘的那些老樓我聽說你都已經重新修葺內裝修完畢了，不知道在未來有什么打算？”酒過三巡，江愛華主動地問道。

滬市外灘的那些老樓，經過宗正在暗地里的斡旋，最終方家以四十億元人民幣，十年分期支付的價格購得了這些老樓的百年使用權。在當時的滬市房地產業，也是引起了極大的震動。

方家在購得了這些老樓的使用權之后，立即招集了全國在古建筑修葺裝修領域中的精兵強將，還向英國、美國、法國、德國的一些古建筑修葺公司發出了招標。經過了這半年的時間，日夜趕工，據說總耗資不下億元，方才將這些棟老樓修繕一新，恢復了它們當初的模樣。

江愛華雖然沒有親眼看到，但是卻聽不少人提到過，這些棟老樓里如今一個個可謂是富麗堂皇，而它們充滿了異國風情的建筑風格，已經成為了外灘游人們的新的關注點。

已經有不少公司企業的老總看上了這些老樓，想在里面安置自家的總部，或者說駐滬辦事機構，但是到目前為止，方家對于這些老樓的用途，還沒有透露出半點的口風。就是市里的領導問及此事，也只是說仍然在考慮中。

也有不少人問到了江愛華這里，想要探探方家的口風，這一次有機會與方明遠相會，江愛華就想起了此事。

“江伯伯這話可是問早了，別看表面工程似乎是已經完工了，其實內部的修繕工程還遠沒有結束。估計得到明年的三四月份才會完工。至于它們未來的用途啊？”方明遠沉吟了片刻道，“不瞞江伯伯，我方家當初購買這些老樓的百年使用權時，就已經想好了它們未來的用途，如今還正在運作過程中。其實要說起來呢，也不過是讓它們做回老本行！”

“老本行？”江愛華帶著幾分詫異地道。

方明遠笑而不語，心說，你就裝吧！他才不相信，做為滬市發改委的副主任，對于這些老樓過去的用途，他能一點都不清楚！

方明遠不搭腔，江愛華只能訕訕地一笑，一旁的陳南山卻是吃驚地道：“你是說這些老樓都要重新做回老本行？那里原先不就是舊滬市的金融中心嗎？”

方明遠重重地點了點頭道：“陳教授，您說的對，我們就是打算把那里改造成滬市的華爾街！”

江愛華和陳南山的眼睛立時就睜大了，對于華爾街這個名詞，他們當然是不會陌生了。

華爾街，這個原本只不過是紐約市曼哈頓區南部，一條寬僅有十一米左右，長度不過三分之一英里，僅有七個街段，而且狹窄短小的街道，只是因為這里集中了紐約證券交易所、美國證券交易所、投資銀行、政府和市辦的證券交易商、信托公司、聯邦儲備銀行、各公用事業和保險公司的總部以及美國洛克菲勒、摩根等大財團開設的銀行、保險、鐵路、航運、采礦、制造業等大公司的總管理處，而成為美國乃至世界的金融、證券交易的中心。

地理上的華爾街非常小，即便是在紐約曼哈頓地區的地圖上，也只是不大的一塊地，但是“華爾街”一詞現已超越這條街道本身，成為壟斷資本的代名詞，有時也特指對整個美國經濟具有影響力的金融市場和金融機構。

可以說華爾街就是美國的資本市場乃至金融服務業的代名詞，成了美國壟斷資本，金融和投資高度集中的象征。壟斷資本從這里支配著美國的政治經濟。

方明遠所說的意思，當然指的是，要把外灘一帶打造成滬市的金融、證卷交易中心。

江愛華倒吸了一口涼氣，雖然說，早就知道，方家既然肯花四十億元這樣的巨額資本投入，購下這些老樓，日后肯定會有大動作，但是他也沒有想到，方明遠居然會是如此地野心勃勃！

“當然了，我們是不會叫華爾街了，我打算叫它金融街！滬市的金融一條街！”方明遠笑道，“我希望日后，能夠在這里看到國內市場上存在的所有的重要銀行、信托公司和保險公司的店面。”

“那么到現在，可有什么眉目了？”江愛華立即追問道。他也明白，如果說方明遠的構想能夠成功的話，對于滬市經濟發展將是很有意義的一件事。

“濟民銀行的總部已經確定將會在外灘落戶，交通銀行總行已經答應，未來的滬市分行總部也將落戶外灘！至于其他幾家銀行，目前還在進一步的接觸商榷中！”方明遠道，“當然了，要是國家對于外資銀行進入國內的限制要是能夠放寬一些，我想還能確定引入兩到三家港資和外資銀行！”

江愛華不禁為之暗暗咋舌，他沒有想到，方明遠野心勃勃的這個計劃，如今看起來，居然已經有了雛形！像金融街這樣的項目，最初尋找客戶時，那是最難的，而一旦有部分銀行、保險公司決定入駐，那么再吸引其他銀行，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

交通銀行是國家重點扶持的大型國有金融企業，雖然說規模上與其他幾家大型國有銀行還有著一定的差距，但是對于各省的地方銀行來說，卻仍然是一個必須要仰視的龐然大物。

濟民銀行則是國內第一家主要由非公有制企業入股的全國性股份制商業銀行，也是華夏國內第一家以民營資本為主體發起設立的全國性股份制銀行，其發起人包括了國內數十家公司企業，還有來自香港的資本。成立的時間雖然并不算長，但是效益卻是相當地顯著。

第四百四十二章 學費多少

前世裡的滬市外灘金融街重現，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又是如何實現的，方明遠並不清楚，但是他相信，歷史潮流在很多時候，是不容改變的！即便是重生者、穿越者也絕對不是萬能的！如果說非要逆潮流而動的話，所需要付出的代價也是極其可怕的。（全文字電子書免費下載）

所以方明遠相信，即便是自己早了那麼一兩年開始著手實現外灘的金融中心化進程，也絕對不會給最終結果造成什麼不良的後果。畢竟對於外灘來說，這裡在建國前，原本就是滬市的金融業的集中地！可以說是，有著優良的傳統。而距離這裡並不算遠的滬市證券交易所，無疑又為金融街的重建，放下了一顆重重的砝碼！

今天既然江愛華問及到了此事，方明遠也不在意提前向他透露一些內情，如果說能夠得到江愛華的認可，進一步得到滬市發改委、甚至於市政府的推動，加快這一進程，也是方明遠所樂意看到的結果！

“後生可畏啊！”陳南山長出了一口氣道，“老江，看看他，再想想我們上大學的時候，實在是慚愧啊！”

一個還在上大學的大學生，腦子裡居然想的，是如何在滬市，這個在華夏境內，數一數二的經濟都市中建立金融中心區！這怎麼能不讓他們這些已經在社會上闖蕩了多年的老人們心有所感？

方明遠大汗，這一個時代和一個時代有的時候可是沒有可比性的。（全文字電子書免費下載）就像比爾，若不是在電腦蓬勃發展的時代，又怎麼可能有微軟這個龐然大物的出現，更不可能有他這個長時間占擾個人資產世界排名第一的大富豪的出現。

方明遠道：“陳教授，你這可是太抬……”

陳南山抬起手來，制止了方明遠接下來的話，他看了看若有所思的江愛華道：“方少……”

“陳教授您還是叫我的名字吧，不管怎麼說，您也是我的老師，這樣叫，我實在是承受不起！”方明遠連忙道。對於陳南山，他還是比較尊敬的。來華東共濟大學裡讀書也有一年多了，對於這一位的事蹟也是有所瞭解。這是一位真正有學術造詣的大師，而不是那些整日裡為那些利益集團們搖旗呐喊的“叫獸磚家”，對於這樣的人，方明遠還是保持有發自內心的尊重。

陳南山一笑，他也不是那種拘泥於這些旁枝末節的人，既然方明遠這樣說了，也就改口道：“明遠，我聽說，你們方家打算在秦西省開辦一所民營大學？可有此事？”江愛華也好奇地豎起了耳朵，這事情他還真是不知道，倒是要聽聽方明遠是如何地回答。

方明遠點了點頭道：“陳老師，我們確實是要在秦西省奉元市開辦一所民營大學，具體的辦學手續還在辦理中，不過基建工程現在已經完工了**成了，估計要是一切順利的話，明年的下半年，應當可以開始第一期招生！”

“你們那大學已經取得了教育部的認可？”陳南山立時眼睛就亮了起來！九六年的時候，華夏境內倒不是完全沒有民辦大學，但是大多都是在打擦邊球，能夠得到教育部學歷認可，能夠參加高考錄取的是少而又少！

“手續還沒有走完，但是基本上沒有問題了。”方明遠道，“只是國家不負責任何的財政撥款，所有的辦學資金，都必須由我們自己籌集。而且，在最初的兩到三年裡，不參加高考錄取。”

“國家不負責任何的財政撥款啊！”陳南山眼睛裡的光芒黯淡了幾分，不過還是繼續問道，“為什麼不參加高考錄取？”參加高考錄取可以說是所有民辦大學最為期盼的實質性的好處，因為只有參加高考錄取，那些應屆的畢業生才會將目光投注在你的身上。否則的話，就只有自己千方百計地去拉生源！

“之所以決定興辦這一所大學，最初的目地只是為了方便我方家產業中工人們的再深造，而且學院最初只會開設關於電腦和工商管理兩個系，招生對像也並不對外，而是面向我方家產業的員工。兩三年後，當學校一切都走上正規，也有了多餘的師資力量，我們才會考慮正式對外招生，以培養符合我方家產業需要的人才為主！”方明遠直截了當地道，“華夏的高中生讀大學不容易，我們也不想在準備還不萬全的情況下，接收應屆高考生！這是對他們負責，也是對我們自己負責！”

陳南山沉吟了一下道：“明遠，你所說的，對他們負責，我可以理解，但是，對你們自己負責，又是什麼意思？”

方明遠笑笑道：“陳老師，我們之所以開辦這一所院校，主要是因為，經過這麼多年的時間，我們方家產業的管理層，對於我國大學畢業生的現狀比較不滿！”

“這話怎麼講？”陳南山立時多了幾分興趣地道。

“如今的大學，除了少數的幾座頂尖級大學之外，很多大學都存在著或多或少的問題。比如說教師隊伍的知識老化！大學的過度行政化！尤其是在一些新興學科的設置上，更是令人感到很不滿。就拿電腦系來說吧，教材更新速度遠遠地慢于實際應用情況，造成在校學生還沒有畢業，他所學的知識就已經過時的尷尬局面。我方家產業，這些年來所招收的很多大學生，都存在著眼高手低，理論知識比較扎實，但是實際動手能力低下，需要進行再培訓的問題。雖然說，我方家已經與國外的一些學院達成協議，每年都派員工出國委培，但是那終究不是長久之計，所需要的資金也太多，所以我們才痛下決心，決定自己進行培養！”方明遠一臉無奈地道。

“就算最初的時候算是你們的企業培訓，但是日後錄取高考生時，你們打算收多少學費？”陳南山沉吟了片刻，又問道。沒有了來自政府的撥款，僅僅靠學生交納的那一點點學費，是不可能支撐得起一所大學的資金周轉。

第四百四十三章  算我一個

方明遠笑了起來：「陳老師，我們是這樣打算的，首先，這一所大學的定位是非盈利性的，建校的頭十年裡，辦校經費主要是來自我方家名下各產業的捐贈，以及香港郭氏航運集團公司為首的幾家香港公司的捐贈。開始高考錄取時，我們也並不打算和其他大學搶奪生源，一來，畢竟我們只是一家新興辦的民營大學，在資歷上，不要說和那些頂尖的國內大學相比，就是和三流的大學也無法相比。所以，在最初的時候，招生數量並不會多，主要還是面向內部員工和那些來自貧困家庭的學子！」
　　「你說你打算面向來自貧困家庭的學生？」陳南山聞言就更好奇了，貧困家庭的學生那豈不是更交不起學費了？
　　方明遠笑道：「是的，我是這樣想的，富裕家庭的學生，即便是高考不利，也可以明年再考，或者說交一些贊助費，從而進入大學的院校。這樣的人，自然也就用不著我方家錦上添花了！而貧困家庭的學生，卻常常是考上了大學也無力承擔大學的費用。而貧困家庭的學生，尤其是來自農村的，雖然說在眼界上遠遠不如城市學生，但是他們的個人自理能力比較強，動手能力也很強，基論理論也不弱，如果說能夠有好的學習條件，我相信他們的未來不會比城市裡出生的學生差。所以………」
　　「等等等等，難道說，你是要減免他們的學費嗎？」江愛華吃驚地道。沒有來自政府的財政撥款，還要減免學生的學費，這個方家，還真捨得花錢啊！
　　「不不不，江伯伯您誤會了！」方明遠連連搖頭道，減免一些學生的學費，這對於方家來說，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隨著方家產業在國內的迅速增長，每年用於慈善事業的資金也在迅速地遞增，多這麼一處開銷，算不得什麼。
　　但是方明遠很明白，在華夏，很多事情並不能簡簡單單地以好壞二字來處理。在很多時候，會好心辦壞事！不但沒能達到最初的目地，搞不好還會搞得自己一身騷！
　　更何況，槍打出頭鳥，方家能夠建立屬於自己名下，又得到教育部認可的大學，在華夏的教育領域中，已經是十分地耀眼，要是再承諾減免學費，那就有些過了！屆時，難保不會引來其他人的風言風語，招來無數的麻煩。這就違背了方明遠處心積慮地獲取
　　「我們是這樣初步計劃的，一方面，對於這些來自貧困家庭的學生，每年的學費可以先繳納一部分，具體的比例現在還沒有個定論，其餘的費用可以在這一學年內繳清。而校內會儘可能地為這些學生們提供一些勤工儉學的工作機會，我方家在奉元的產業也會向他們提供一些打工的機會，雖然可能會累一些吧，但是如果說他們能夠勤勤懇懇地做下來，繳清餘下的學費之餘，應當還能夠保證他們的基本生活需要！另一方面，我們打算設置高額的獎學金，給予那些學習成績突出的學生！金額相當於他們全年的學費再加上生活費用！」方明遠道。
　　「好！」陳南山一拍桌子，興奮地道，「此大善也！」老人做了一輩子的教育了，對於如今上大學各種費用越來越高，貧困家庭的學生即便是能夠考入大學，最終卻因為無力繳納學費而放棄的例子，也是痛心得很！
　　要知道，由於華夏大學的錄取規則，那些來自二線城市，甚至於農村的學生們，他們所付出的努力，是一線城市裡這些學生的數倍，每一個能夠拿到錄取通知書的，都是當地學校的尖子生，而這些辛辛苦苦，堪稱千里挑一的幸運兒，卻因為無力承擔學費而不得不放棄，這是極其嚴重的人才浪費！
　　而方家所建立的這一所大學，如果說真的能夠做到像方明遠所說的那樣的話，無疑是給了這些人一條出路！也可以說是給予了他們新的希望！
　　「那麼明遠你打算用什麼樣的方式來管理這家大學？」陳南山追問道。
　　方明遠撓撓頭，面有難色地道：「陳教授，在校長負責制和教授治校兩種方案中，我們還沒有達成共識！」
　　「啊？」陳南山的臉上流露出了驚喜交加的神色，「你的意思是說，校長不由政府任命？」
　　方明遠還沒有回答，陳南山已經一拍腦門道：「我忘記了，你們是民營大學，還不拿國家的撥款！很好，很好！」
　　看到陳南山這樣的激動，江樂山不由得扯了扯父親的衣袖，小聲地道：「爸，校長負責制我倒是明白，教授治校是什麼管理方式？」
　　「咦？樂山，校長負責制你懂得是什麼意思嗎？」他的聲音並沒有瞞過陳南山的耳朵，立即扭頭問道。
　　「就是……就是由大學校長全權代表學校並負責賦予校長決策權、指揮權、人事權和財務
　　負責處理學校的日常教學科研活動，進行學校管理的機制吧。」江樂山有些遲疑不決地道。
　　「你說的是國內的校長負責制，而他，應當說的是哈佛大學的校長負責制吧？」陳南山搖了搖頭道。
　　「啊？」江愛華父子異口同聲地驚呼道。
　　「陳教授你說得是！」方明遠點了點頭。
　　「哈佛大學，做為美國最知名的大學，，它是實施的校長負責制管理模式。但是它的校長負責制，是建立在雙院制的基礎上，雙院制，是指由校內人士組成的董事會和校外人士組成的校監委員會。準確地來說，應當是董事會領導下的校長負責制，校長是董事會下的首席執行官，負責學校的教學、科研、人事、學生等各項事務，向董事會負責。而校長的下屬成員主要由校長考察提名，比如說，大學中的那些院系的管理者，則是由校長進行任命，並要對校長負責。也就是監事會制約董事會，董事會制約校長，校長領導各位副校長以及各個院系負責人。這種權力制約機制非常健全，很難發生橫向干預和濫用職權的事。」陳南山解釋道，「至於明遠所說的教授治校，則是美國另一所知名大學耶魯大學的管理模式，對美國的高等教育體系也產生了巨大的影響。簡而言之，就是校董事會不具體參與校務管理、而由教授會治校的規則。如果說你感興趣的話，可以去看看清華大學的歷史，我記得當初民國時期的校長梅貽琦的所做所為，就很好的闡述了教授治校的精髓！」
　　「所謂大學者，非謂有大樓之謂也，有大師之謂也！」方明遠輕聲地道！
　　「不錯，就是這一句！」陳南山拍手叫好道，「梅校長就曾經把校長比做京劇中的王者，雖然每一次出場總是王冠齊整，儀仗森嚴，文武將官，前呼後擁，但是真正看戲的人是絕不注意這位正中端坐的王爺也罷、皇帝也罷。因為好戲並不是要他來唱的！而觀眾們對戲叫好時，這個王者，也只不過是因為他運氣好，搭在了一個好班子裡而已！說白了，梅校長認為教授和學生才是一所學校的主體，沒有了校長和職工，再招聘一批也就是了，但是一所大學沒有了教授和學生，那就完全不能稱之為一所大學了！所以，在他看來，校長不過是帶領著校內職工們給教授學生們桌椅板凳打雜的角色罷了！」
　　方明遠微微點頭，正是因為秉承著這個觀念，當初在民國時期，清華大學才能夠連連驅逐了當局任命的數名校長，其中吳南軒任校長時，就是由於有四十八名教授聯名上書，表示不換校長，下一學期，他們就將離開清華大學，才迫使得當時的教育部不得不撤銷了校長吳南軒的職務。
　　只是在建國後，這一觀念被政府所屏棄和壓制，而且由於大學都是國家出資設立，這樣的話，來自於政府任命的校長，也就成了大學所不得不接受的結果，結果就是教育的獨立性的喪失，大學行政化大行其道。原本應當為教授和學生服務的校長和那些校內職工成為了主角，而原本應當享受服務的教授和學生卻變成了不得不奴顏婢膝的僕從！
　　江樂山聽得不禁有些為之神往，他真是有些難以想像，大學的校長，居然能夠因為校內教授的反對而不得不黯然離開的場面！
　　「明遠，不知道你這所大學裡如今師資力量怎麼樣？」陳南山又問道。
　　「師資力量……只能說還很不足！」方明遠輕嘆了一口氣道，「畢竟我們是一所剛剛設立的大學，聲名不顯，那些國內的知名教授，大多都是各大學的中流砥柱，自然是不會容得我們挖牆腳。所以目前能夠確定的，大多都是來自香港、日本和歐洲的一些位大學教授！只是他們一般都不會長駐在校內，這令人很頭疼！」
　　「你還邀請了國外的大學教授？「陳南山更是驚喜不已，沉吟了片刻道，「算我一個，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