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異世為僧 作者:蕭舒 (已完成)

 
falconeye 2011-2-18 02:07:46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41 1805644
pan3475 發表於 2015-1-31 12:54
第四天 第18章 先手

李慕禪皺眉,大步流星來到旁邊小院,徑直穿過正屋到了臥室,榻上躺著林少白。

他臉色金黃如涂了一層金粉,神情黯淡,看到李慕禪來了,勉強笑笑:“李師弟……”

李慕禪搬凳子坐到榻前,搭上他手腕,闔目片刻后抬頭,皺眉道:“誰下的手?”

“張師兄。”吳仁沉聲道。

兩藍衫青年一個叫吳仁,一個叫安思劍,一臉憤然站在李慕禪身后,吳仁沉聲道:“張四通張師兄!”

李慕禪皺眉道:“張師兄與林師兄有何深仇大恨?”

“張師兄是內門弟子!”吳仁憤然哼道:“他喜歡朱師姐,可朱師姐喜歡林師弟……”

李慕禪恍然點頭,原來是情敵,難怪下這么狠的手。

“我不要緊。”林少白搖頭道:“千萬別告訴朱師姐。”

李慕禪扭頭問:“吳師兄,安師兄,難道這不違閣規?”

兩人都搖頭,安思劍嘆道:“弟子們切磋,只要不殺人就不要緊,閣內支持這么做。”

李慕禪點頭,明白這是增強弟子們的憂患意識,彼此競爭,甚至結仇,只會促進弟子們苦修,奮發向上。

若弟子們都是一團和氣,反而沒了奮進的,人性如此,也怨不得天淵閣有這規矩。

吳仁道:“林師弟,怕是瞞不過朱師姐!”

林少白惱怒的一捶床:“他一定會去朱師姐那里搬弄是非,這個卑鄙小人!”

“林師兄。這位張師兄的武功很強?”李慕禪皺眉問。

林少白無奈的嘆口氣:“他人品不怎么樣,武功確實很厲害。”

李慕禪道:“那我倒要會一會。”

林少白忙擺手:“算啦,要是讓朱師姐知道,我真沒臉活了,我要憑自己的本事打敗姓張的才行!”

李慕禪不以為然的搖搖頭:“張師兄是內門弟子,林師兄你……”

林少白道:“我也不是吃素的,傷好了就閉關苦練。不信收拾不了他!咳咳咳咳……”

他身子猛的收縮,劇烈咳嗽起來。

李慕禪輕輕一按他背心,他慢慢止住咳嗽。嘴角已經染血,他拭了一下,恨恨道:“此仇不報非君子!”

李慕禪道:“林師兄。你的傷很重,需要小心靜養,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不急著想這些,免得怒火攻心傷上加傷。”

“我死不了。”林少白搖頭道:“李師弟,放心吧,我不會沖動的。”

李慕禪點點頭。

四人正說話功夫,腳步聲響起,一魁梧青年負手緩步進來,上下打量著屋子。然后才望向四人。

李慕禪打量一眼這人,魁梧身形,憨厚相貌,一張國字臉給人忠厚可靠的印象,生不出惡感來。

“你……”林少白憤怒的指著來人:“你還敢來!”

“林師弟。我來瞧瞧你的傷勢。”來人笑了笑,關切的問:“不要緊吧?”

李慕禪看向吳仁,吳仁做了一個嘴形,李慕禪看明白了,是張四通……讓你失望了,我死不了!”林少白冷笑。凌厲瞪著張四通。

張四通笑著搖頭:“你真死了,我麻煩大了,照我說你也沒這么不經打!”

“你來嘲笑我的是不是?!”林少白冷哼。[]

張四通搖頭:“林師弟,你這點兒本事不能自保,怎能保護別人,哪個女人會跟你?!”

“不勞你操心!”林少白冷冷道。

張四通道:“依我看,林師弟你還是老老實實,埋頭苦練武功,別的事放到一旁,別分心耽擱練功才是正經!”

“哼!”林少白冷冷道:“我偏不如你的愿!”

“林師弟,你這樣的話可別怪我!”張四通皺眉道:“身為師兄,有義務督促師弟練功,是不是?”

“咳!”吳仁咳嗽一聲,朗聲道:“張師兄,你是內門弟子,憑什么管到咱們外門?”

“吳師弟,你膽子不小哇!”張四通微瞇眼睛盯著吳仁。

吳仁心里發虛,卻硬著頭皮,臉色不變的道:“公道自在人心,凡事講不過一個理字,張師兄你是內門弟子,咱們是外門弟子,井水不犯河水,……況且張師兄你從小入閣,修煉高深心法,偏偏跑來跟咱們比,豈不惹人笑話,有膽子的跟白師姐比一場!”

“呵呵,跟白師姐比一場?!”張四通笑起來,搖搖頭:“我可打不過白師姐,不會自討沒趣。”

安思劍冷笑:“張師兄你打不過白師姐,就來欺負咱們外門弟子,還真是讓人佩服呢!”

“好一張利嘴!”張四通打量著三人,搖頭道:“不過嘴皮子再利嘴,也強不過拳頭,咱們武林中人講的是實力,不是口才!……你們若不服,不妨切磋一二!”

李慕禪微笑:“那就請張師兄指教了!”

“嗯——?”張四通意外的看一眼李慕禪。

其余三人也意外的望過來,林少白忙道:“李師弟,別跟他一般見識!”

另兩人也開口,勸他別沖動亂來。

他們都知道,這張四通大何森五歲,早入門八年,而且資質更勝一籌,在內門也算數得上的高手。

李慕禪能勝得過何森,未必勝得過張四通,而且這一次與上一次又不同,這張四通看著忠厚,下手卻狠毒,萬一真傷了可耽擱了大事。

李慕禪擺擺手,直直望著張四通。

張四通呵呵笑道:“你就是打敗了何師弟的李無忌吧?”

李慕禪點頭:“正是,請張師兄指教!”

張四通笑著點頭道:“看來李師弟是藝高人膽大吶。那好,我就成全了你,咱們去切磋一下!”

“李師弟!”林少白大急。

李慕禪笑道:“林師兄稍安勿躁,很快回來!”

“你萬萬小心……”林少白搖搖頭,心下趕動,知道是要替自己找回場子呢,可這張四通奸詐得很。武功強心計更強,不熟悉的人跟他動手一定會吃虧!

李慕禪笑著點頭,邁步出了臥室。穿過正屋來到院中央,負手望著張四通:“張師兄,請吧!”

吳仁與安思劍扶著林少白出來。站在一旁觀瞧。

林少白冷笑道:“姓張的,你若使詐,咱們都瞧不起你!”

“林師弟此言差矣,我何時使詐了,虛虛實實本就是武功的一種,你不能辨清怎能怨人?”張四通失笑。

林少白不屑的冷笑。

吳仁道:“李師弟,小心他使詐。[就到]”

李慕禪點頭:“張師兄,請罷!”

“好!”張四通笑道:“我就先出手了!”

他一晃消失在原地,出現在李慕禪身后,拳頭迸出一道拳印射向李慕禪背心。速度奇快。

林少白張張嘴,恨恨哼一聲,這近乎于偷襲了,身為師兄還這么干真夠無恥的!

李慕禪微笑搖頭,旋身搗出一拳。“砰!”一聲悶響,林少白只覺耳邊一震,氣血翻涌,幾乎又吐出一口血。

眼前一片模糊,片刻即清醒過來,再看時。張四通捂著胸口,難以置信的瞪著李慕禪。

李慕禪抱拳微笑:“張師兄,承讓!”

“你……”張四通剛一張口,“噗”一道血箭噴出來,他身子搖搖欲墜幾乎要摔倒。

吳仁與安思劍冷眼看著,一動不動,巴不得他摔倒在地,可惜張四通勉強站穩了,臉上如涂了一層金粉,眼神一下黯淡下來。

這一口血仿佛泄了他的精氣神,整個人一下變得虛弱不堪。

“好!好!”張四通冷笑一聲,盯著李慕禪用力點頭:“真是承教了,沒想到李師弟如此修為!”

李慕禪微笑:“張師兄還要再指教一二?”

張四通冷笑瞥一眼林少白:“林師弟有此強援,真是可喜可賀,可惜朋友再強也不是你自己,李師弟不可能跟你一輩子!”

林少白冷笑:“這個就不勞張師兄你掛心了!”

“那好,告辭!”張四通冷笑一聲,抱抱拳緩步出了院子。

吳仁與安思劍頓時歡呼,哈哈大笑,張四通步子緩慢,剛走出院子就聽到里面的歡呼聲,頓時怒氣上涌,“哇”又吐出一口血來。

他扭頭恨恨瞪一眼小院,牙咬得吱吱響,隨即頹然嘆口氣,這個仇怕是報不了了,這李無忌的內力太深。

要是別的,還能仗著內門弟子的得天獨厚,學更精妙的武功壓住,可內力不是一時半刻能增強的,即使再精妙的心法也需要功夫的積累,一點一滴的增強,不能一蹴而就。

他一邊慢慢踱步一邊咬著牙想,什么招數能不讓李慕禪好過,想來想去想到也白明秋身上。

他嘿嘿冷笑一聲,步子慢慢加快了。

“哈哈,真是大快人心!”吳仁與安思劍歡呼,鼓掌喝彩:“看到姓張的這么狼狽,真是痛快!”

林少白也開懷大笑,但很快收斂了笑容:“李師弟,日后你得小心點兒,這姓張的就是一個小人!”

李慕禪笑道:“我省的……四人正在說笑,腳步聲響起,一道紅影閃現,卻是朱靈來了。

“朱……朱師姐。”林少白頓時斂了笑容,紅了臉。

朱靈對李慕禪他們三個視而不見,直直瞪著林少白,上下打量他一番:“你的傷不要緊吧?”

林少白忙搖頭:“一點兒小傷,養幾天就沒事了。”

“真的?”朱靈哼一聲,來到近前一探手,捉住他手腕,察了一下,哼道:“這么重的傷,得養一個月!”

她從懷里掏出一只玉瓶,碧綠瑩瑩,似乎有光華在流轉,倒出一枚雪白丹丸一下摁進林少白嘴里。

林少白一怔,丹丸已經化為一股清香進了他肚里。

“師姐……?”林少白疑惑望著她。

朱靈道:“這是五靈丹。吃了它,你三天就能好啦!”

林少白有些不自在:“師姐……”

朱靈擺擺小手:“行啦,休要啰嗦!……要是你自己養傷,且不說耽擱多少功夫,萬一留下暗傷,給日后留下隱患,會耽擱修行進境!”

林少白無奈搖搖頭。這正是內門弟子外門弟子的差別,她有這種五靈丹,外門弟子想擁有。需要功勞去換取,而五靈丹是上乘的丹藥,需要極大功勞。外門弟子有了功勞都換武功心法了,哪敢浪費在丹藥上!

想到這里,他便不忿,哼道:“不愧是內門弟子!”

朱靈圓圓的秀臉一沉,彎彎眉毛豎起來,上去就是一掌:“你個狼心狗肺的!”

林少白一個趔趄,差點兒摔倒。

“朱師姐!”吳仁忙叫道。

朱靈扭頭瞪他一眼:“叫什么叫!……放心吧,他死不了!”

林少白站直身子舒口氣,這一掌看似沉重,其實沒什么力道。反而把一股內力渡進來,催動了藥力運轉。

朱靈哼道:“張師兄欺負你了,是不是?”

林少白忙道:“他使詐,我當然不是對手!”

“哼,張師兄就是不使詐也能打敗你!”朱靈沒好氣的道:“你不好好練功。終于受氣了吧?”

林少白冷笑:“他居心不良。”

“什么不良?”朱靈問。

林少白冷笑道:“你不知道?”

朱靈一瞪明亮的杏眼,薄怒帶嗔:“我知道什么?!”

林少白扭過頭去,李慕禪見狀,沖吳仁與安思劍擺擺手,示意走人,卻被朱靈瞧見了。

她哼道:“李師弟。你沒教訓張師兄?”

李慕禪苦笑,知道是被遷怒了,吳仁得意的道:“朱師姐,你可錯怪李師弟啦,就在剛才,李師弟狠狠教訓了張師兄!”

“哦——?”朱靈明眸一亮。

李慕禪擺手笑道:“沒什么的,他做得太過份,我也是氣不過。”

安思劍沉聲道:“打傷了林師弟,還過來耀武揚威,確實不地道,誰看了都生氣!”

林少白有些尷尬。

朱靈冷笑:“這能怨誰?只能怪你們本事低,要不然他敢這么放肆?”

林少白頓時沉下臉:“朱師姐,咱們武功低微,不值得你如此關心,請便吧!”

朱靈頓時繃緊臉,哼道:“你就人,就是狗脾氣!……李師弟,你怎么教訓的張師兄?”

李慕禪微笑道:“對了一拳。”

“沒把他弄傷?”朱靈不滿意的道。

李慕禪笑道:“估計得養幾天傷。”

朱靈不滿意的撇撇嘴:“哼,便宜了他,換了是我,非讓他躺上一年半載的不可!”

李慕禪笑道:“就看他怎么做了,要是運功療傷的話,他要吃些苦頭。”

“有趣。”朱靈露出笑容:“你耍了什么手段?”

李慕禪道:“沒什么,只在他體內藏了幾股暗勁,他一旦運功療傷,它們會一起發動,夠他忙的。”

“還有這般手段?”朱靈好奇的問。

李慕禪笑道:“一些奇門外道,不值一提,白師姐還好吧?”

朱靈頓時抿嘴笑起來:“白師姐夸了你呢,說你是少見的劍道奇才。”

李慕禪道:“不敢當。”

“白師姐一向不夸人的,破天荒的夸了你,看來你確實有幾分本事。”朱靈擺擺小手,上下打量著他:“你何時能練成十二劍?”

李慕禪想了想:“給我一個月時間,我能練成一式劍法。”

“一個月一式?”朱靈笑道:“好啊,我會跟白師姐說的,果真一個月能練成一式,那你真是奇才嘍,……我會讓白師姐下令,沒人打擾你。”

李慕禪抱拳微笑:“多謝朱師姐。”

他確實想閉關苦參天淵十二劍,這天淵十二劍玄妙莫測,越是參研越覺奧妙,推翻了原本印象。

這十二式劍法,每一式都是一種劍意,而且蘊味無窮,如他的破空劍意差不多,他隱隱覺得要好好的參詳。

不過身為外門弟子,需要立功,需要奉命做一些事,不能老老實實呆著練功的,白明秋身為內門弟子最杰出高手,地位不同,說話管用,能成全他的心思,靜下心練功。

朱靈說話算話,她回去后,果然有消息傳來,他身為新入門弟子,需要一陣子適應,先不必做事。

時間在他的參悟劍法中流逝如水,似乎一眨眼就過了七天。

這天清晨時分,他出了自己的小院,一直往上走,來到一間小院,敲了敲院門。

“誰啊?”里面傳出張四通沉厚的聲音。

李慕禪微笑:“張師兄,是我,李無忌。”

“李師弟?!”院門被拉開,張四通皺眉瞪著他:“你怎么來了?”

李慕禪微笑道:“我過來看看張師兄,師兄的傷已經好了吧?”

“差不多了。”張四通沉聲哼道。

李慕禪笑道:“那我就放心了,先前下手沒輕沒重,傷了張師兄,我一直不安呢。”

“切磋武功這是常事,沒什么。”張四通淡淡道。

李慕禪看了看院內:“張師兄,你看,咱們要不要進去說話?”

張四通遲疑一下,哼道:“進來吧!”

兩人進院后,張四通也沒請他入屋的打算,站到了院中央,沉聲道:“說罷,到底來做什么?”

李慕禪微笑:“上一次跟張師兄請教,一招也沒過,實在技癢,張師兄的傷好了,我想再跟張師兄請教!”

張四通臉色一沉,哼道:“不必了!”

李慕禪笑道:“張師兄莫不是怕了,放心,我這次下手會有輕重,張師兄不會再受這么重的傷!”

“姓李的,你是威脅我吧?”張四通冷笑。

李慕禪疑惑的望著他:“張師兄何出此言?!……我實在想見識一下咱們內門弟子的真本事。”

張四通沉吟一下,冷笑道:“姓李的,我甘拜下風,不必比試了!”

他心下暗恨,知道李慕禪這是先下手為強,是怕自己找麻煩,故先來挑戰,嚇唬自己! 本帖最後由 pan3475 於 2015-1-31 13:07 編輯

pan3475 發表於 2015-1-31 12:55
第19章 深意

李慕禪搖頭笑道:“上一次比試拳法,張師兄,我最擅長的是劍法,咱們比劍如何?”

張四通陰沉著臉冷冷道:“不必了!”

李慕禪眉頭挑了一下,做訝然狀:“難道張師兄未戰先怯,怕了我?”

“胡說!”張四通斷喝。

李慕禪搖頭:“那張師兄避而不戰是為何?……難道張師兄的傷還沒好利索?”

“……好,那就比劍法!”張四通冷冷道。

他見李慕禪一幅篤定模樣,知道這一場比試避不開,索性答應了,否則還不一定鬧出什么幺蛾子,鬧大了還是自己成笑話。

李慕禪微笑:“好,那就請張師兄多多賜教了!”

他按著青鋒劍來到院中央,微笑著伸一下左手,張四通沉哼一聲,緩緩來到他跟前,拔劍出鞘:“李師弟,刀劍無眼,小心為上!”

李慕禪笑著針鋒相對:“是,張師兄也要小心!”

“哼,來吧!”張四通冷哼。

李慕禪微笑:“還是張師兄先請!”

“好,看劍!”這正合張四通的意,話未落劍光一閃,劍尖已到李慕禪喉嚨前,迅如電光火石。

李慕禪腳尖輕點,身形一蕩避開,飄飄如柳絮,輕松自如,張四通看得心下一沉,暗罵這小子的劍法果然不差!

李慕禪微笑著搖頭:“張師兄,不必手下留情。”

張四通暗罵誰手下留情了!這話純粹是惡心自己呢。冷笑一聲,劍光再閃,化為一點點寒星籠罩了李慕禪。

李慕禪身形飄動,游刃有余,卻一劍不出,張四通揮舞長劍,一招比一招精妙,劍光閃動寒氣森森。卻沾不著李慕禪衣角。

半晌過后,李慕禪一臉失望的搖頭,嘆了口氣:“張師兄,我實在有些失望!”

“少廢話!”張四通惱羞成怒,劍光暴漲,森森寒氣一下擴漲,劍尖隱約透著白光。他咬著牙喝道:“姓李的,這是你自找的!”

李慕禪眉頭一挑。露出笑容。青鋒劍護到身前舞成一片光幕。

“叮叮叮叮……”兩劍交擊的清鳴聲,綿綿密密,響成一片,有幾分節奏韻律感。

張四通的劍尖散發射出白光若隱若現,卻威力驚人,李慕禪心下訝然,自己倒小瞧了他!

飛沙走石。兩人衣衫獵獵,像有狂風卷動。兩人劍上罡氣相激蕩,形成勁風掃蕩著周圍一切。

院門“砰”的合上。好像有人用力關上,晾在鐵絲上的衣衫飛了起來,翩翩飄動,一直無法落地,最終飄落到院墻外。

“張師兄小心!”李慕禪忽然一聲斷喝,劍光倏的消失,劍尖已經刺透張四通左肩。

他拔劍飄然后退,微笑道:“對不住了,張師兄,一時沒能收住手!”

張四通捂著左肩恨恨瞪著他,咬牙冷笑:“姓李的,算你狠!”

李慕禪搖頭:“張師兄誤會了!”

“滾!”張四通冷哼。

李慕禪搖頭嘆口氣:“張師兄真的誤會我了,我真的想領教內門弟子的劍法,可惜我有些失望!”

張四通咬著牙,埋頭處理自己傷勢,長劍歸鞘,封了肩膀周圍穴道,還好閣內的止血手法精妙,血一下止住。

他忙完后,抬頭看李慕禪仍在,冷笑道:“你還待如何?”

李慕禪微笑搖頭道:“張師兄見諒,下次再來請教!”

他說著轉身,便要邁步往外走,卻聽張四通斷喝一聲:“慢著!”

李慕禪慢慢轉頭,微笑看著他:“張師兄還有何指教?但請吩咐!”

張四通咬著牙冷冷道:“姓李的,你待如何?”

李慕禪微笑:“張師兄此言怎講?我不過想跟張師兄請教武功,沒有惡意的!”

“姓李的,你當我三歲小兒呢?!”張四通恨恨的道:“說罷,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李慕禪疑惑的搖搖頭:“張師兄真誤會我了!”

張四通看他裝傻,恨得牙根癢癢,但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頭,這小子壞得流膿,可武功高明,自己真不是他對手。

李慕禪不等他說完,抱抱拳,笑瞇瞇的往外走去,張四通喝了兩聲,李慕禪已經消失。

張四通跺了跺腳,牙咬得吱吱響。

天淵閣的傷藥極高明,肩頭刺了一劍,結果五天就好了,可他傷口剛好,清晨時分,李慕禪又找上門來,笑瞇瞇的跟他請教劍法。

張四通搖頭不答應,甘拜下風,不比費事比了,李慕禪卻無論如何要切磋,請張師兄指教。

張四通索性不動,任由李慕禪啰嗦,他就是閉著眼睛一言不發,一動不動,好像雕像一般。

李慕禪耐心的勸說,說他身為師兄應該指點師弟,況且他身為內門弟子,怎能在外門弟子跟前露怯,不戰自潰?這不是給內門弟子丟臉嗎?

他搖頭不已,感慨萬千,人都說內門弟子瞧不起外門的,可如今看起來,內門弟子也不過如此。

張四通骨子里一直是瞧不起外門弟子的,李慕禪這話說到他心里,最終受不過激,悍然拔劍,結果又被李慕禪刺了一劍,同樣的位置,同樣的傷口,就是劍尖刺過的距離也一般無二。

李慕禪笑瞇瞇的翩然離開,張四通怒發如狂。

第二天清晨,李慕禪正在小院里練功,潛心摸索天淵十二劍,就套劍法越是深入越覺滋味無窮。

至于張四通,他沒放在心上,這么逼著他很難再有機會耍什么陰謀詭計。都在想著怎么逃過挑戰。

這也是暗中警告張四通,想殺他并不難,兩人武功差得太遠,讓他在心里埋下怯意。

“砰”院門洞開,門檻外一個瓜子臉青年緩緩收了腳,傲然斜睨著李慕禪,說不出的蔑視。

李慕禪收劍歸鞘中,抱拳道:“不知哪位師兄大駕光臨。請進吧。”

“哼,你就是李無忌?”這玄衫青年臉色蒼白,似乎縱欲過度,雙眼略帶浮腫,薄薄的嘴唇緊抿著,嘴角下彎。

李慕禪一看此人面相就知不是善茬兒,是刻薄之相。雖說面相之說渺不可信,但所謂相由心生。眼神與氣質。還有五官相結合,總能大體不差。

李慕禪笑道:“我正是李無忌,不知師兄是……?”

“我是齊承英!”玄衫青年冷冷道:“內門弟子!”

李慕禪眉頭挑了一下,微笑道:“原來是齊師兄,不知大駕光臨小院有何指教?”

“聽說你瞧不起咱們內門弟子!”齊承英緊盯著他雙眼,想看清李慕禪不是不是說謊。

李慕禪笑道:“是張師兄說的吧?”

“不錯。”齊承英坦然點頭。

李慕禪搖搖頭道:“我與張師兄切磋了三場,很是失望。堂堂內門弟子如此修為,我怎能瞧得起?”

“喲——?!”齊承英細細的眉毛一揚。臉色陰沉下來:“看來不是張師弟挑撥啊!”

李慕禪笑了笑:“齊師兄以為是張師兄挑撥,卻偏偏過來了。看來瞧不起咱們外門弟子啊!”

“我是瞧不起你們外門的!”齊承英不屑的道:“一天到晚瞎忙,哪有時間靜下心練功?”

李慕禪搖頭:“咱們也想靜心練功,可惜不被閣規允許,你們身在福中卻不知福,不珍惜絕學不好好練功,實在讓人失望!”

“姓李的,好大口氣啊!”齊承英冷笑道:“剛進閣就這般猖狂,我只好給你長長記性了!”

李慕禪微笑道:“齊師兄是要指點我了?求之不得!”

“好好,今天不把你打得滿地找牙,我就不姓齊!”齊承英冷笑。

李慕禪笑道:“齊師兄別把話說得這么滿,萬一真敗了呢?”

“不可能!”齊承英冷笑。

李慕禪搖頭笑道:“凡事都有萬一,要是齊師兄真敗了呢?”

“姓李的,你也忒高看自己了!”齊承英不屑的道:“我若敗了,除非太陽打西邊升起來!”

李慕禪道:“齊師兄若勝了,我甘愿受驅使,赴湯蹈火再所不辭,齊師兄若敗了呢?”

“那你說罷!”齊承英冷笑道:“有幾分修為就狂得沒邊了!真不知道張師弟怎如此無能!”

李慕禪笑笑,他一直收斂著氣息,外相看去修為不過原本的十之一二,齊承英太過自信,也太傲氣,覺得張四通無能,所以才敗于李慕禪手上。

“快說怎么辦!”齊承英冷笑道:“別再拖延,誰來也擋不住我!”

李慕禪笑道:“我若勝了,齊師兄由我驅策如何?我要做的事,齊師兄替我做了!”

齊承英皺眉哼道:“你倒打的如意算盤,這么一來,你倒成了內門弟子,我成外門弟子了!”

李慕禪搖頭:“齊師兄你想練什么,直接能練,我則不成,你還是內門弟子我還是外門弟子!”

“……好吧!”齊承英哼道:“我若勝了,你就去天淵面壁思過十年!”

“齊師兄夠狠!”李慕禪渾不在意的一笑:“我想比試劍法!”

“就劍法!”齊承英道:“我倒要看看你有幾分本事,來吧!”

李慕禪拔劍出鞘,齊承英道:“少啰嗦,動手!”

李慕禪劍光一閃刺到近前,齊承英搖搖頭:“太慢!”

李慕禪笑著一抖手腕,頓時一朵銀色蓮花綻放,落向齊承英,齊承英渾身汗毛一下炸開,陡的往后退。

他的直覺一向精準,一看到劍光,心一下揪起來,知道不受硬接,想要避其鋒芒。

李慕禪弓箭步一動,不容齊承英逃脫,齊承英無奈,劍光臨身之際,他竭力拔劍出鞘。

“叮叮叮叮……”劍光點點。聲音清脆,每響一下齊承英身子都顫一下,他只覺劍上傳來奇異的勁力,震蕩著周身血氣。

劍光形成的銀花猛一下漲成兩倍大小,再次壓過來,這一次齊承英想退也有心無力,周身血氣震蕩,不聽自己指揮。只能拼命揮劍,“叮叮叮叮”一片清脆交擊聲中,長劍脫手飛了出去。

李慕禪收劍而立,微笑看著他:“齊師兄,承讓了!”

“……好,好!”齊承英緊抿著薄薄嘴唇,冷笑道:“扮豬吃虎。好一個李師弟!”

李慕禪笑道:“齊師兄過獎!”

齊承英深吸幾口,一招手。長劍飛回他手中。還劍歸鞘后,他咬著牙恨道:“怪不得張師弟栽了!”

李慕禪道:“齊師兄說過的話還算數吧?”

齊承英臉色陰沉,半晌過后,聲音從牙縫里擠出來:“你以后有任務,我幫你做了就是!”

李慕禪抱拳笑道:“多謝齊師兄!”

“你等著,我會一雪今日之恥!”齊承英冷冷道。

李慕禪微笑:“若有一天齊師兄能勝我,也不必幫我做事了!”

“哼!”齊承英冷笑道:“我若勝了你。你就去面壁十年!”

李慕禪笑著點點頭:“好!”

齊承英也不多說,扭頭便走。轉眼消失不見,李慕禪呵呵笑起來。

自己終于可以靜下心練功。鉆研天淵十二劍了,不過這天淵十二劍想鉆研透可不容易。

他估計天淵十二劍是集天淵閣劍法之大成,想真正參透十二劍,需要練熟了天淵閣先前的基礎劍法,像白明秋那樣,才能真正領悟十二劍。

自己是內門弟子的話倒不難,自己有過目不忘之能,而且對劍法領悟超卓,一看就會。

可現在自己是外門弟子,真想練這些劍法,需要立下足夠的功勞,一套劍法一套劍法的學。

這樣一來想參悟透十二劍,耗時太久,所以他想出了這個法子,先前數次挑戰張四通,就是一箭雙雕。

齊承英太沉不住氣,他本以為還要過一些日子才會有人上當呢,看來內門弟子確實太瞧不起外門弟子。

隨后的幾天,他依次迎接數個內門弟子,都是登門挑戰,李慕禪依舊做了相同的賭注,只要敗在他手上,就要替他分勞。

十天的時間,六個內門弟子來挑戰,都栽在他手上,再沒人敢來了,他們放出狠話,要請白師姐出手。

這天傍晚時分,李慕禪正在院里演劍,忽然有敲門聲,李慕禪收劍:“請進!”

朱靈一襲紅衫推門進來,帶著一股淡淡幽香飄到他近前,上下打量著李慕禪,搖頭不已。

李慕禪笑道:“朱師姐,怎么了?”

“你呀你!”朱靈搖搖頭,撇嘴道:“你膽子也忒大了!”

李慕禪笑了笑:“是為內門師兄們的事?”

“哼,你可把白師姐害慘了!”朱靈沒好氣的道:“走吧!”

李慕禪眉頭挑一下:“怎會害了白師姐?”

“你怎會有這么厲害的武功?”朱靈哼道:“閣主派人過來問我,我只能說了白師姐傳劍的事!”

李慕禪看看她,朱靈杏眼一瞪:“你是不是嫌我說實話了?哼!在閣主面前我哪能說得出假話?!”

李慕禪嘆口氣搖頭道:“我實在沒想到……”

“虧你想得出!”朱靈嗔道:“你竟讓內門弟子幫你做事,這在咱們閣內從沒有的事!”

李慕禪微笑道:“這不算違閣規吧?”

“不算!”朱靈哼道:“你就不怕大伙聯手收拾了你?”

李慕禪笑道:“他們敢違閣規?!”

“明的不成就來暗的!”朱靈撇撇嘴:“他們看著忠厚老實,其實一肚子壞水!……算啦,你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李慕禪苦笑道:“朱師姐,到底有什么事?”

“都怪你,把我氣得忘了正事!”朱靈拍拍額頭,嗔道:“趕緊隨我走,去見閣主!”

李慕禪訝然:“閣主要見我?”

他來了快有半個月,一次也沒見著閣主,所見的都是同輩弟子。

“閣主剛閉關出來,聽了你的事,就想看看你。”朱靈扭腰往外走,一邊叮囑:“見了閣主別亂說話!”

李慕禪笑道:“閣主的脾氣不好?”

“那倒不是。”朱靈搖頭,腳步匆匆。

李慕禪隨她往北走,來到一座大殿前,這座大殿位于最北頭,背對深不可測的深淵,仿佛鎮守此淵一般。

大殿前站著兩青年,李慕禪不認得,但修為都不俗,應該是內門弟子,兩人看李慕禪的神情透著好奇。

朱靈對兩人道:“奉閣主的令帶他進去!”

兩人點點頭,朱靈帶著李慕禪進了大殿。

一進大殿眼前豁然開朗,竟有幾分冷意,他抬頭望去,正北邊墻下坐一美艷女子,明眸如水,正靜靜看著他。

李慕禪一怔,他沒想到閣主竟然是一位女子,從沒人對他說過。

“還不拜見閣主?!”朱靈扭頭瞪他一眼。

李慕禪抱拳微笑:“弟子李無忌見過閣主!”

女子儀態端莊,卻偏偏艷光四射,令人不敢直視,氣質與白明秋有幾分相似,卻更勝一籌。

她只靜靜坐在那里,卻已經讓人失魂落魄,難以自持。

“李無忌……”她紅唇輕啟,磁性的聲音透著從容與沉靜,明眸靜靜望著李慕禪。

李慕禪抱拳:“弟子在。”

“明秋傳了你天淵十二劍吧?”閣主沉靜的問,看不出喜怒來。

李慕禪沉吟一下,慢慢點頭:“是。”

“嗯。”閣主淡淡道:“練得會嗎?”

李慕禪搖頭。

閣主道:“為何故意激怒內門弟子?”

李慕禪撓撓頭,露出一絲憨厚來,朱靈使著眼色,示意他小心,她是愛屋及烏,當初李慕禪得罪張四通就是因為林少白。

李慕禪嘆道:“是為了參悟天淵十二劍。”

“嗯——?”閣主明眸一閃,波光陡亮。

李慕禪道:“我想了解閣中所有劍法,以利于參悟天淵十二劍。”

“好個聰明的小子!”閣主露出笑容,明艷不可方物。
pan3475 發表於 2015-1-31 12:56
第20章 入淵

李慕禪默然不語,他已經打聽過了,天淵閣的閣主名叫龍靜月,乃天下有數的高手。

閣主龍靜月道:“你就不怕得罪了所有的內門弟子,無法容于閣中?”

李慕禪道:“閣主明察秋毫,我沒違閣規,況且練武之人講究達者為尊,只要領悟了天淵十二劍,大伙自然服氣。”

龍靜月抿嘴輕笑:“小小年紀能將世事看得這般通透,難得!”

“閣主,你不怪李師弟了吧?”朱靈笑道。

龍靜月嫣然一笑,美艷不可方物,卻搖搖頭:“他們違了閣規,我幫不上忙!”

“閣主……”朱靈大急。

龍靜月抬玉手止住朱靈的話,明眸盯著李慕禪:“李無忌,你可愿拜入我門下?”我門下弟子沒特權,你還是外門弟子,立功才能修煉閣中絕學。”

朱靈大喜過望,杏眼眨啊眨,不停沖李慕禪使眼色。

李慕禪不動聲色的問:“那閣主門下弟子與別人有何區別?”

龍靜月見他能沉住氣,越發輕笑一聲:“區別么,還是有一點兒的。”

看李慕禪不動如山的樣子,朱靈牙根癢,恨不得沖上前捂住他的嘴,按著他的頭,代替他答應下來。

管它什么區別呢,身為閣主弟子豈能差了,還在這里講東講西,哩嗦,真是氣死人!

李慕禪看著龍靜月,等她接著說。

龍靜月嫣然笑道:“身為我的弟子,我會親自指點。”

李慕禪抱拳深深一禮:“拜見師父!”

龍靜月輕頜首,微笑道:“從今以后,無忌你就是我的二弟子,你師姐是明秋。”

李慕禪訝然:“白師姐?”

龍靜月道:“你們師姐弟都違了閣規,我不能徇私明天開始,你們去天淵面壁一年!”

朱靈忙道:“閣主,白師姐她……”

龍靜月擺擺玉手:“不管怎樣她都是違了閣規,什么理由也沒用,靈兒你甭瞎操心了!”

朱靈扭頭瞪李慕禪一眼,透出嗔色。

李慕禪摸摸鼻梁,有些不好意思,卻沒開口求情,知道多說無益,師父不會答應。

他對拜師學藝素來不抗拒覺得尊敬是存于心底,不必流于形勢,想成為天下第一人就需集百家之長自己閉門造車沒用。

龍靜月修為精深,他竟看不透,可見必有秘法,這樣的高人不拜為師父才是傻子呢。

龍靜月道:“無忌,你快回去整理一下,明天早晨我送你去天淵,面壁一年!”

李慕禪痛快的答應一聲,抱抱拳轉身離開了。

朱靈扭腰跟著跑出來剛一離開大殿,她就忍不住嗔道:“李師弟,都怪你!”

李慕禪笑道:“是是,怨我。”

朱靈撇撇嘴哼道:“要不是你白師姐怎能受這苦?”你還不知道天淵的厲害吧?”

李慕禪搖搖頭,朱靈恨恨道:“天淵是位于咱們北邊的深淵,一天到晚不見陽光一點兒聲音進不去,安靜得能把人逼瘋!”

李慕禪皺眉:“又黑又靜?”

“哼,一年吶!”朱靈蹙著眉,圓圓臉龐皺成一團:“誰能堅持一年不發瘋?”最長的一個只堅持了半年!”

李慕禪道:“白師姐心性清冷,能抗得過。”

“白師姐也堅持不過一年!”朱靈搖搖頭,蹙眉道:“唉……,這次罰得太重了!”

李慕禪有些自責的道:“是不是因為我的緣故,有人向師父那里告狀了?”或者剛才我不該答應拜師。”

“不答應!?”朱靈瞪大明眸,吃驚的道:“你莫不是瘋了?”

這么好的機會,他竟要拒絕真是傻了!

李慕禪搖頭:“可能正因為我拜了師,師父才會從嚴處罰,不然的話,反而不會罰得這么重!”

朱靈一怔,倒沒想到這一層想了想,搖搖頭:“閣主從來都是嚴明公正不會的。”

李慕禪笑道:“朱師姐也別太小瞧了白師姐,白師姐一定沒問題的!”

“唉……”朱靈搖頭嘆道:“但愿是我小瞧了白師姐吧!”不過你一定抗不過的!”

李慕禪搖頭失笑:“朱師姐忒小瞧我啦!”

朱靈歪頭看看他,撇一下小嘴:“就你?哼!”

李慕禪道:“朱師姐,要不咱們賭一把?”

“賭什么?”朱靈哼道,明眸滴溜溜轉動,轉動腦筋。

李慕禪笑道:“我要是能撐過一年,朱師姐就答應我一件事!”

“什么事?”朱靈忙問。

李慕禪搖頭笑道:“我聽說朱師姐的廚藝極精,我想蹭吃蹭喝!”

朱靈松口氣,嗔道:“就這個呀,好吧,我答應你!”

她隨即明眸一轉:“不過要是你輸了呢?”

李慕禪笑道:“我答應朱師姐一件事!”

“好,就這么說定了!”朱靈眉開眼笑。

兩人很快來到李慕禪的小院前,朱靈擺擺手,徑直到了西邊的小院,去找林少白了。

李慕禪則回到自己小院,收拾一下東西。

片刻后,林少白匆匆過來,剛進院了就嚷道:“李師弟!李師弟!”

李慕禪從屋里出來,笑道:“林師兄知道了?”

“唉……”林少白搖頭:“真沒想到,你真要去天淵面[破曉小蕩提供]壁!”李師弟,你可知道天淵是什么地方?”

李慕禪點頭笑道:“聽朱師姐說過了。”

“唉……”林少白一個勁兒的嘆氣,一臉難過:“一年吶….…”

李慕禪道:“林師兄,放心吧。”

“閣主一言九鼎,既然說了就不會改,我教你一個法子!”林少白搖頭嘆道:“李師弟可會棋?”

李慕禪點點頭:“略通。”

“那就好。”林少白松口氣,笑道:“拿一盤棋下去,自己跟自己下棋,有事干才能讓時間過得快些。”

“不用了吧……”李慕禪笑道。

林少白道:“我知道,李師弟你打算用練功打發時間,可你總不能一直練功吧,總有受不住的時候,到那時,真是度日如年!”幾乎沒人能抗得住一個月,超過一個月就會發瘋!”

李慕禪沉吟一下,慢慢點頭。

他精神強橫,能夠一直入定練功,定中不長日月長,所以一年不算什么,可說出去沒人信,還不如閉嘴。

林少白匆匆離開:“等一下,我去拿棋!”

他很快拿了一棋盤與棋子過來,還帶了一盞燈,低聲道:“下面是黑漆漆的,偶爾點點燈。”

李慕禪苦笑著收下了。

林少白又說了一大堆要注意的事,最關鍵的就是不要能私自離開天淵,否則的話,要罰十倍時間,而且天淵下面都是一個一個房間,彼此不聯通,雖與白師姐一塊受罰,卻不可能見面。

李慕禪無奈的聽著,一直說了一個多時辰,林少白都罷嘴。

李慕禪已經坐在院里的石椅上,精神不振。

看他終于停嘴了,李慕禪松了口氣:“林師兄,要是有人找茬,先避一避,我回來再說。”

林少白笑道:“還是算了吧,我估計閣主罰你這么重,未嘗不是得罪了內門弟子緣故。”

李慕禪笑了笑:“已經得罪了,不差再多罪幾個!”

“好吧,我會忍一忍的。”林少白點頭。

他很容易被內門弟子找上,因為朱靈鐘情于他,朱靈美貌動人,內門弟子們對白明秋是自慚形穢,對朱靈是喜歡,可卻被一個外門弟子占了芳心,豈能不嫉恨他?

清晨時分,李慕禪拉開小院門時,外面站著一襲白衣的龍靜月。

“師父。”李慕禪抱拳行禮。

龍靜月打量著他,目光落在他包袱上:“帶了什么?”

李慕禪笑道:“幾本書跟一盤棋。”

“知道下棋解悶,看來有人指點了。”龍靜月抿嘴微笑。

李慕禪笑道:“拿這些不算違閣規吧?”

“走吧。”龍靜月扭腰便走。

李慕禪緊隨其后,兩人往北,繞過了大殿,來到大殿后面,有一條粗繩子直直垂下去,看不清下面深淵。

“搭繩子下去。”龍靜月道:“明秋已經入淵了,你隨我后面李慕禪苦笑點點頭,龍靜月飄上了繩子上,然后沿繩下滑,速度很快,李慕禪緊隨其后。

繩子下垂,開始時還靠著山壁,后來完全懸空,如同繩子垂進瓶子里,周圍不著邊際。

兩人不停的下滑,眼前越來越暗,石壁如屏風般圈住一切,抬頭看,天空越來越小,像是一塊兒云朵。

李慕禪估計下行了千米之遠,這條繩子夠粗,也夠長的,材質也奇異,遇冷不凍,仍柔軟堅韌如常。

天空幾乎消失不見,只有一縷光線隱約可見,周圍是漆黑,森冷,不運功的話會凍成冰塊。

龍靜月忽然一頓身形:“到了!”

李慕禪扭頭望去,一個石洞出現在跟前,他內力深厚,有虛室生白之能,看得清楚,這石洞一眼就能看透,約有四五步深,能擋一下風雨。

“無忌,這就是你的地方。”龍靜月飄身進了山洞,黑暗中靜靜看著他。

李慕禪打量一眼四周:“真是好安靜!”

周圍一點兒聲音沒有,沒有蟲兒叫,鳥獸鳴,也沒有風聲,一點兒雜音沒有,能清晰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我會把繩子撤去,你好自為知吧。”龍靜月道。

李慕禪道:“白師姐不在這里?”

龍靜月搖頭道:“她關得更深,你找不到的。”

她把繩子一撤,根本無法移動,在這漆黑如壺里的天淵,每動一步都很難,周圍石壁全是玄冰,觸之就能凍僵。
pan3475 發表於 2015-1-31 12:57
第四天 第21章 共參

李慕禪道:“師父,要是我找到師姐,跟她一塊兒面壁,不算違規吧?”

龍靜月打量他幾眼,笑了笑:“怎么,你也傾慕明秋?”

李慕禪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我勸你死了這份心,明秋的心思都在武道上,一心追求武道極限,不會涉及男女私情!”龍靜月搖頭:“你就別白費心思了。”

李慕禪笑了笑:“師姐動不動心無所謂。”

“有點兒意思。”龍靜月輕笑一聲:“你想頭破血流也由你!……明秋在下面一百丈處,能找到就是你的本事,只要不上去就沒人管!”

李慕禪道:“是,多謝師父。”

“你們兩個呀……”龍靜月搖頭道:“老老實實修煉吧,別費心在男女之情上,不值得!”

“是。”李慕禪恭敬的點頭。

龍靜月看得出他根本沒放在心上,對這個新收的徒弟更不放心,不過他還年輕,日子長得很,慢慢來就是。

龍靜月從羅袖拈出一枚縮小的玉鐘,精致如酒盅,大小如酒盅,通體雪白,有瑩光在其中流轉。

玉鐘遞給李慕禪,她道:“喏,這枚玉鐘好好保管,莫丟了,要是受不住了,就用指力敲響它,我會來接你上去。”

李慕禪伸手接過了,摸索著,溫潤細膩,猶帶幾分體溫與香氣,他沒敢起異樣心思。抬頭笑道:“多謝師父!”

龍靜月道:“這玉鐘也有鎮神醒心之妙,但愿你能多堅持一陣子!……小家伙,這天淵不單單是懲罰之地,更是鍛煉心神之妙境,堅持越久收益越大,別等閑視之!”

李慕禪抱抱拳:“師父放心吧!”

龍靜月打量著他,搖搖頭:“頭一次來就要一年,無忌你一定受不住。不要太逞強了!”

李慕禪露出不耐煩神情:“是,師父!”

“臭小子!”龍靜月沒好氣的輕笑,也覺得自己太嗦,誰讓這徒弟資質絕世,是一塊兒好玉呢。

她擺擺玉手,再不多說,飄飄離開了。過了盞茶時間,繩子也被收了上去。只有一片寂靜。

李慕禪搖搖頭。這里更該說是死寂,好像時間停止了流轉,萬物凝滯,好像被周圍的森寒凍住了。

這么下去的話,自己頭腦思維也會停滯。

他深吸一口氣,摸摸玉鐘,溫潤細膩。又蘊著一絲涼意,通過手心傳入身體。頭腦與身體都變得清虛了一分。

這確實是妙物,不知怎么弄的。李慕禪很好奇,一絲內力慢慢鉆進去,快到內核時,一股強橫力量陡的迸發,彈開內力。

李慕禪不信邪的又試一次,這一次內力越發凝聚,如針般扎進去,如撞上青石般又被彈開。

李慕禪試了幾次后,都沒辦法破開里面的阻礙,他不由感嘆,看來這個世界的高手果然不可小覷啊。

他老實下來,開始參悟天淵十二劍……時間如電光火石,李慕禪每次入定醒來,都有如夢中,不知身在何處,半晌才能清醒過來。

不過山洞里什么沒有,他感覺到肚子咕嚕響,于是往里走,轉過一個彎,眼前豁然,別有洞天。

里面是個石室,中央一張石桌,桌旁一個兵器架,好像練武室,墻角是幾塊晶瑩剔透的冰塊,冰塊上壓一大塊暗紅的肉,有一匹馬大小,另一墻角堆著一些干糧。

這里太冷,不怕食物會,李慕禪早到了寒暑不侵境界,在這里也要運功抵擋,不然會被凍成冰雕。

他來到凍肉前,伸掌一斬,削下一塊肉,仔細看了看,是臘肉,看這樣子應該是牛肉。

他運功將其化開,頓時香氣四溢,狠狠咬了一口用力的咀嚼,滿嘴肉香,他搖頭感嘆:可惜無酒!

大吃過一番后,他躺下睡了一會兒。

這里太冷,又沒有遮寒的地方,一般人無法睡著,只能靠打坐休息,所以會把人逼瘋。

李慕禪寒暑不侵,煉體近乎到了極限,經過一陣子的適應,即使不運功也行,所以睡得著。

經過一番好睡,然后接著鉆研十二劍,先前與諸人的切磋重現腦海,一一研究他們的招數,借以感悟十二劍。

然后是白明秋當初的演示,反復的重放,一點一點的研究,越來越有感覺,漸漸摸到一點兒門徑。

他對這個世界的武學不太熟悉,不過這個世界的靈氣四溢,真氣能外放,也夠精妙,他一身修為只能算一流高手,算不上頂尖。

天淵閣的武學有其獨特之處,他沒有基礎,貿然想領悟天淵十二劍確實有些艱難。

他累了的時候,會來到山洞前,俯看下面的深淵,漆黑一片,寒氣涌動,好像一張巨獸張著嘴,隨時會吞噬了自己。

抬頭向上看,一點兒光亮若隱若現,好像夜幕里一顆星,不仔細看會忽略,在這般黑暗里確實容易迷失。

他忽然仰天長嘯,嘯聲很快消散,沒傳出多遠。

李慕禪苦笑,這里的空氣與外面的不一樣,寒冷得像能凍住聲音一樣,聲音傳不出去。

看來想靠著這個來與別人聯系不太可能,找不到白明秋。

他不死心,打開虛空之眼,往下望去,一個山洞一個山洞的找,功夫不負苦心人,終于被他找到了!

他看到了白明秋正靜靜坐在一張石床上,一動不動,身體被一股白氣籠罩,如被蠶困住。

他眉頭一挑,這白明秋的心法玄妙,周圍太冷,即使有白氣也會被凍住。她卻能靈動的旋轉,顯然是心法高明故。

他虛空之眼越發高明,能看得很仔細,比人眼看得更清楚,能看透這些白氣的旋轉與靈動,好像觀看流水。

他想了一下,飄身出了山洞,沿著石壁往下。這石壁堅硬而冰寒,冰寒之氣宛如實質,更勝武林高手的內勁,像一條寒冰蛇鉆向掌心,想透過掌心鉆進心中,歹毒異常。

李慕禪內力堅凝,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之后。內力又堅凝了幾分,在先前靈氣匱乏的世界。他都能將內力化為劍氣。到這個世界更沒問題。

劍典的威力在這個世界更加強大,至今為止,他還真正施展過劍氣,仗著一些粗淺的武功混世。

他生怕暴露出劍典絕學,被人看出異樣來,惹無窮麻煩,先要好好探一下虛實。看清楚這個世界的武學。

況且,每個世界都有每個世界的規則。貿然運用劍典絕學,未必有什么好事。最好的法子還是用這個世界的武學。

所以他一心參悟天淵十二劍,而且天淵十二劍博大精深,甚至更勝劍典一籌,心法未必,招式的精妙與劍意則遠勝。

當然,這般絕學在先前的世界未必能發揮出威力,不如劍典,所以各個世界的武學不能通用,各有其施展之處……他催動內力抵擋著寒氣,飄飄往下墜落,身形盤旋,劃出一個弧線,最終落到了白明秋洞口。

白明秋霍然醒來,在這般死寂的環境里,一點微細的聲音都如雷鳴,她一步跨到洞口,驚奇的看著李慕禪。

李慕禪微笑:“白師姐,好久不見!”

白明秋蹙眉打量他,落在他手掌的白霜上:“你怎么過來的?”

她知道李慕禪也被罰,跟自己一樣都在天淵里面壁,不過沒想到會真的見到,出了山洞就是找死,這是天淵的厲害,誰都知道。

李慕禪笑道:“用輕功找來的。”

白明秋蹙眉道:“外面的石壁你敢碰?”

她看著李慕禪雙掌冒起白煙,白霜消散,心下松口氣,看來他修煉的是純陽的內力,所以能擋得住寒氣。

“你膽子也太大了!”她搖搖頭,黛眉緊蹙,玉臉沉肅:“這是自尋死路!”

李慕禪笑道:“一個人太悶,想找人聊聊天。”

“進來吧!”白明秋淡淡道,轉身進了石屋,來到石床上坐下,伸手指一下石床:“坐吧!”

李慕禪看了看石床,石屋里很狹窄,除了墻角有肉跟糧,再沒有其他,不過因為小倒不顯空蕩。

沒有石凳與石椅,他沒地方坐,只能無奈的坐到床上,兩人只相距一步,幽幽香氣鉆是鼻孔,李慕禪心頭一蕩。

與這般艷光四射的美人兒坐在一張床上,原本的寒冷與死寂一下消散,屋里好像飄蕩著令人沉醉的氣息。

若能一直這么坐著,也是一件幸事。

他能看清她肌膚如白玉,細膩溫潤,膚下瑩光流轉,偏偏白中又透著一絲紅潤,嬌艷如桃花。

李慕禪問:“白師姐,有多少時日了?”

“一個月。”白明秋抬一下眼簾,淡淡道。

李慕禪嘆道:“一個月啦……”

“你能堅持到今天,難得!”白明秋打量著他。

雖說石室內黑漆漆的沒一點兒光亮,但對她這般修為之人來說,無異于白晝,并不能阻礙她的目光。

一般人剛進天淵,能堅持個七八天就算了不起,而李慕禪過了一個月仍沒被師父救上去,心志之堅定已然驚人。

李慕禪笑道:“這里確實太安靜了。”

白明秋道:“安靜正可問心,你怎找到我的?”

這是她最好奇的地方,想在天淵里找人,簡直是不可能之事,除了師父別人沒這本事。

李慕禪搖頭笑道:“只能算是運氣好,恰好碰上了,師姐,你的天淵十二劍都練成了?”

白明秋頜首:“嗯。”

李慕禪搖頭:“依我看師姐沒練成。”

白明秋道:“此話怎講?”

李慕禪笑道:“我練了十二劍,發覺每一劍都奧妙無窮,師姐給我演練過了,我覺得師姐還沒能盡窺其妙。”

“嗯,你看得沒錯。”白明秋輕頜首:“我確實只得了十二劍的皮毛,天淵十二劍精深奧妙,需要一生去修煉,我如此年紀怎能參透?”

李慕禪呵呵笑起來,搖搖頭:“那倒未必。”

“好大的口氣。”白明秋明眸淡淡看著他:“你為了十二劍,甚至挑戰整個內門弟子,有什么收獲?”

李慕禪笑道:“還真有所得,師姐可在切磋一下?”

“好。”白明秋緩緩點頭。

兩人的劍都在,在天淵受罰也是閉關練功的機會,自不會罰了他們的兵器。

兩人飄下了床拉開架式,劍光閃爍,叮叮作響。

原本漆黑的石屋被兩人劍光一映,倒有幾分明亮了,原本在漆黑夜里,沒有反光下,劍不會亮,可兩人的內力深厚,心法奇特,內力一催動劍身,靈氣相激蕩之下,竟亮光閃爍。

數百招過后,兩人停手一動不動的站著,各自陷入沉思中。

約過了半個時辰,“叮叮”聲又響起來,兩人又戰成一團,數百招過后又停下,陷入寂靜。

如此這般,兩人打打停停,餓了吃飯,渴了吃冰,一直沉浸在天淵十二劍中,不知時間的流逝。

待兩人都醒過神來時,又過去了一個月。

白明秋的資質極高,而且專注于劍法,與李慕禪切磋時,感覺靈光閃爍,不時刺激一下自己,無法停下來。

隨著與李慕禪的切磋,她對天淵十二劍的領悟越來越深,一個月的時間,更勝一年苦修。

兩人休息了一天后,又接著切磋,隨著切磋,兩人對天淵十二劍的領悟都不停的加深。

到了后來,李慕禪讓白明秋別用天淵十二劍,用天淵閣別的劍法,與自己的天淵十二劍交鋒。

白明秋的劍法遠勝內門弟子們,李慕禪施展天淵十二劍,竟然有手忙腳亂的感覺。

不過他收獲極大,而白明秋通過施展天淵閣其余劍法,看李慕禪用天淵十二劍來抵擋,也大有收獲。

不知不覺中,三個月過去,兩人一直是打打停停,開始時,打的時間多,后來則停的時間多。

兩人都沉浸在思索中,時光好像停滯了,其余在不停的流逝。

待兩人回過神,都有些疲憊了,對天淵十二劍有了初步的領悟,想歇一歇時,一年時間已經過去了。

這一年之中,兩人除了談論天淵十二劍,幾乎不說別的,李慕禪能感受到白明秋的冷漠,她確實不想與別人交心,把自己完全封閉起來。

李慕禪暗自搖頭,現在的她就差削發為尼了,看似沒出家其實已經出家了,遠離了塵世。

他也沒自討無趣,莊重嚴肅的對待白明秋,只論武功,不講其他,相處得頗為融洽,白明秋反而對他和顏悅色。

若他有什么不軌之心,白明秋反而會疏遠他。
pan3475 發表於 2015-1-31 12:57
第22章 輪回

一住非凡,精彩。

“師姐,你說的是真的?”李慕禪沉聲問。

白明秋道:“真不真不敢斷定,我只隱約聽人提過,極北之地有一座輪回島,每十年開放一次。”

“再沒別的地方?”李慕禪問。

白明秋搖頭:“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可能還有別處,我沒聽過。”

李慕禪嘆了口氣,搖搖頭。

白明秋皺眉道:“李師弟,你這話問我幾十遍了,到底怎么回事?”

李慕禪仍舊搖頭不語。

白明秋道:“你想去別的世界?……據說那些世界靈氣匱乏,環境惡劣,除了原本世界的人,咱們很難適應,縱使有一身通天武功,去了也很危險,你怎么有這個念頭?”

李慕禪笑了笑:“我覺得那很有趣。”

白明秋搖頭:“輪回島剛開放一次,還要八年才能再開放。”

李慕禪露出苦笑:“八年啊,八年!”

白明秋道:“你現在的修為去輪回島太危險,再練八年也是好事,否則師父不會答應!”

李慕禪默默點頭。

他對諸女的思念越發強烈,腦海里的無量光明山更加明亮,他能感應到諸女對自己的思念越來越強。

還好,他能將自己的思緒傳到她們腦海,所以雖分開了,仍能感受到彼此,算是唯一的慰藉。

白明秋蹙眉:“你要是能練成十二式。師父一定會答應的。”

李慕禪露出苦笑:“談何容易?”

當初他練破空劍意,是因為有法可依,而且有南宮思道所激發,如今修煉天淵十二劍卻不同,根基不穩,而且對這個世界的武學系統不熟悉,先天薄弱,想領悟不容易。

白明秋道:“李師弟你悟性過人。有一線希望。”

李慕禪搖頭道:“還是師姐你更有希望練成。”

白明秋冷冷瞪他一眼:“我不成。”

李慕禪與她相處久了,對她冷硬的性子不以為意,笑道:“師姐你悟性好,底子又厚,比我更有希望。”

白明秋沉聲道:“師父曾說,我眼光太淺,閱歷不夠。想領悟天淵十二劍難如登天,五十歲之前甭想。”

李慕禪眉頭一挑。笑道:“師父也忒小瞧師姐了!”

白明秋道:“師父眼光奇準。絕不會錯。”

李慕禪笑道:“那師姐就不想賭志氣,讓師父錯一回?”

白明秋輕哼一聲:“想領悟十二劍哪那么容易?!……不過跟你切磋,收獲很大。”

李慕禪笑道:“彼此彼此,多謝白師姐指點。”

這一陣子他一直纏著白明秋施展天淵閣各路劍法,他有過目不忘之能,看一遍就能記住,再通過與白明秋的打斗。對其劍意也領悟個七七八八,再與天淵十二劍彼此印證。融會貫通,很快就掌握了。

他對劍法一道本就到了極深的境界。遠非一般武林中人可比,高屋建瓴之下,一般的劍法甚至懶得去記。

白明秋嘆口氣,搖頭道:“師父曾說,想真正領悟天淵十二劍,需要經歷人生各種滋味,不能超越。”

李慕禪笑道:“這倒不假。”

天淵十二劍劍意深邃,確實不是什么人都能領會的,即使滄桑老者,悟性不夠也沒用,而閱歷太淺的,再聰明也體會不到,就像一個沒談過戀愛的人,別人怎么說也體會不到其中滋味。

李慕禪轉頭四顧,皺眉道:“這也該到一年了吧?”

“應該到了。”白明秋點頭。

天淵里森冷無比,但氣溫仍有高低變化,他們不記得時間,卻能感受到氣溫的變化,經歷過嚴寒,又經歷過初春,現在算是最暖和了。

他們當初進來是春天,現在應該是夏天了,怎么說也過了一年,卻偏偏不見繩子垂下。

時間一到,繩子應該自己繩下來,引他們上去的,如今不見繩子,他們又沒辦法自己上去,只能繼續呆下去。

李慕禪來到山洞前,仰頭打量那一絲亮光,搖頭笑道:“師姐,你說師父會不會忘了咱們?”

白明秋橫他一眼懶得多說,這話太不靠譜。

李慕禪呵呵笑道:“不然的話,怎么不來接咱們?……要不,我敲玉鐘?”

“師父也給你玉鐘了?”白明秋問。

李慕禪點頭:“怕我堅持不下去。”

白明秋道:“還是我來吧!”

她說著從左邊羅袖里滑出一枚玉鐘,與李慕禪一樣,都是一兩酒盅大小,纖纖右指一屈一彈,“叮……”指風擊在玉鐘上,清鳴聲裊裊不絕。

李慕禪凝神跟著這聲音,看到它飄飄蕩蕩,在整個天淵里回蕩不絕,好像山谷回聲一般,凝而不散。

李慕禪頗感吃驚,他曾長嘯過,在這天淵里根本傳不出多遠,更別提讓聲音在天淵里回蕩了。

他低頭瞧這玉鐘,搖搖頭,看來這個世界也不容小覷,有自己不了解的力量,就像原本世界的陣法一般。

靈氣越是濃郁的地方,越能借天地之力,人力發揮出的力量越可怕,在這方世界,陣法的威力會更強大。

白明秋看他一直盯著玉鐘看,蹙眉道:“師父沒傳你誅心指?”

李慕禪一怔,搖搖頭。

白明秋蹙眉:“師父她……”

李慕禪道:“什么誅心指?”

白明秋道:“這玉鐘沒什么稀奇的,就是材質奇異,沒有別的花巧,最關鍵的是誅心指。”

李慕禪眉頭一挑,瞬間心思萬轉,笑道:“就是說,我有這玉鐘也沒用,敲不響是不是?”

“不錯。”白明秋頜首:“沒誅心指。這玉鐘敲不響,它材質奇異,就是拿劍也刺不出聲音來。”

李慕禪笑道:“我偏不信。”

他說罷屈指一彈,“叮……”清鳴崢的響起,直傳出很遠,在天淵里回響不絕,宛如實質。

白明秋眸子陡的一亮,疑惑的看著他。

李慕禪笑道:“我這可不是誅心指。”

“你這是什么指法?”白明秋問。

李慕禪笑道:“滄海神指……”

他說著有些感慨。嘆了口氣搖搖頭,想到了滄海劍派的諸女,又想到了其余諸女,一直沉在心底的思念又涌上來。

可惜自己來得不巧,輪回島需要十年才能開啟,他想過了,自己來的時候。恰好是輪回島開啟時,定有關聯。不是自己來得不巧。而是注定了的,這天地奧妙無窮,自己想要窺盡,還要努力才行。

看李慕禪神情低落,白明秋心下好奇,這個同門嫡傳師弟心志堅定得超乎常人,竟也有這樣的時候。不知道想起什么了。

但知道問了李慕禪也不會說,她懶得多嘴。不吱聲了,周圍又恢復了死寂。

“你們兩個小家伙果然在一起!”青影一閃。龍靜月出現在兩人身前,似笑非笑看著兩人。

李慕禪與白明秋行了一禮,白明秋哼道:“師父,一年多了吧?”

“我出去了一趟,你們辛苦啦。”龍靜月輕笑。

白明秋不滿的哼一聲,李慕禪苦笑搖頭,龍靜月道:“放心吧,給你們記著呢,將來你們受罰再減去就是!”

李慕禪道:“師父可是遇上什么大事了?”

龍靜月搖頭:“一群跳梁小丑罷了,不值一提!”

“師父,我想去輪回島。”李慕禪單刀直入,直勾勾看著她。

龍靜月蹙眉:“輪回島?去那里做甚?”

李慕禪道:“我想增長一下見識。”

“太危險了。”龍靜月搖頭:“增長見識多的法子,何必非去輪回島?動輒去命,去十個能回來一個就是幸運的!”

李慕禪笑了笑:“洞察天機,明悟天地之道,輪回島是好地方,我想徹底學會天淵十二劍。”

“野心不小。”龍靜月沉吟一下,慢慢說道:“這樣罷,你要能徹底掌握三劍,我就準你去!……不過這也是八年之后的事了,不急。”

“好!”李慕禪用力點頭:“師父可不準耍賴!”

龍靜月輕輕一笑,搖搖頭:“走吧!”

白明秋瞪李慕禪一眼,他膽子忒大,敢跟師父這么嬉皮笑臉的!

粗壯繩子不知不覺已經垂下來,龍靜月玉手在繩子上一搭,婀娜身子直直升起,迅速遠去。

“師姐。”李慕禪伸一下手,示意她先。

白明秋也不謙讓,也如龍靜月般攀繩而上,李慕禪在最后,三人速度極快,如施展輕功一般無二。

原本寒星般的光亮越來越大,到最后成為一片天空,三人終于離開天淵,兩人站在天淵邊緣,轉頭四顧,都有恍如隔世之感。

龍靜月扭頭道:“隨我去大殿,看看你們的進境。”

李慕禪與白明秋對視一眼,隨龍靜月到了大殿,大殿幽靜空曠,三人進去一下顯得渺小。

“明秋,你可有收獲?”龍靜月問,瞥一眼李慕禪:“無忌怎找到你的?”

白明秋搖頭:“師弟說是僥幸撞上了,……師父,我跟師弟切磋,大有收獲,請師父指教。”

她說著拔劍出鞘,天淵十二劍施展開來,龍靜月沒拔劍,玉手不時拍中劍身,或者玉指彈出,一一擋住白明秋。

李慕禪心下贊嘆龍靜月厲害,修為之深超乎想象,在白明秋的劍下能如此從容,固然是因為了解天淵十二劍,但沒有深厚之極修為,可擋不住白明秋的劍氣。

龍靜月道:“無忌,也吧!”

李慕禪笑道:“好啊,師父小心!”

他拔劍就上絲毫沒客氣,近乎偷襲一般刺出,劍身發出近乎龍吟聲,瞬間刺中龍靜月。

龍靜月卻一閃消失原地,訝然望向李慕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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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太上

她‘站在一丈外,驚奇的看著李慕禪:“無忌,你這是…?”

李慕禪笑道:“潛龍式,師父覺得如何?”

“好一個潛龍式!”龍靜月收斂了驚奇神情,輕描淡寫的點點頭:“有點兒火候了!”

李慕禪道:“潛龍式我最有心得,算是摸著門徑了!”

“嗯,不錯。[]”龍靜月頜首。

白明秋一直與他切磋,對他的進境也了解,劍意這東西勉強不得,自己練得比他早,火候比他深,可總隔了一層東西,怎么也無法領悟其中的劍意。

她輕飄飄一劍,一聲鶴唳隱約響起,龍靜月倏的消失在原地,出現在一丈外,訝然看著白明秋,露出笑容。

白明秋露出一絲笑容:“師父,這一劍如何?”

“好,你終于悟了鶴舞式劍意,不錯不錯,這次天淵沒白來!”龍靜月最終望向李慕禪。

白明秋道:“確實是師弟的功勞!”

“我這個徒弟收對了?”龍靜月道。

白明秋抱拳笑道:“恭喜師父!”

龍靜月道:“無忌,你還領悟了哪一式?”

李慕禪笑道:“還有流水式。”

“流水式?”龍靜月訝然。

天淵十二式中,每一式一個獨立的劍意,彼此并不相關,都很難領悟,需要機緣與天賦,悟性與靈感,相互使用之下才有希望。[]

而天淵十二式中也有容易之區別,像鶴舞式,鷹飛式,都算簡單的,需要盡情的觀察與揣摩鶴舞與飛鷹動作,令其融入自身,化為本能還有一絲希望悟到其劍意。

一些劍意則很難悟到,幾乎沒什么希望,如流水式,白云式,是天地之行,想要盡窺其意,真是難之又難。

李慕禪笑道:“請師父指教!”

他說罷身前一片劍光流淌出來,仿佛清泉一般瀉出,瞬間淹沒了龍靜月,她甚至沒來得及逃脫。

流水式看著從容細緩其實奇快如電,瞬間即至,而且會延緩對方的行為與反應奇異無比。

“叮叮叮叮……”一片連綿不絕的清鳴聲中,龍靜月終于脫出劍光范圍,來到一丈外。

李慕禪贊嘆:“師父真是好修為!”

“臭小子,你是成心的吧!”龍靜月沒好氣的瞪他一眼。

她若非仗著深厚的修為硬來,根本擋不住,劍光如水銀泄地,無孔不入,想擋無從擋起。

還好她對天淵十二劍浸淫很深數十年如一日的苦修,才能勉強留有一線機會,最終脫身。

李慕禪笑道:“師父也沒悟透十二劍?”

龍靜月道:“哪有這么容易!”天淵十二劍至今沒人完全悟透,我只悟了四劍你這流水式我沒能參透。[就到]”

李慕禪笑瞇瞇的道:“這一式的威力還好吧?”

“行啦!”龍靜月哼道:“難得你能悟出這一劍,回去歇一歇吧,明秋你沒時間歇息了,下山走一趟。”

“是,師父。

”白明秋沉聲點頭。

李慕禪道:“師父,師姐下山做甚?”

龍靜月道:“有兩個外門弟子下落不明,讓明秋查查看,到底是自己貪玩,還是遇上什么事了。”

“師父,我馬上出發!”白明秋蹙眉道。

李慕禪忙道:“師父,我跟師姐一起吧!”

龍靜月搖搖頭:“你剛上來,好好歇一歇這種小事明秋一人足矣,況且你還有別的事呢。”

李慕禪看看白明秋,又看看龍靜月,無奈的點頭:“那好吧,師姐小心。”

白明秋看也不看他一眼:“師父到底是哪兩個不見了?”

龍靜月道:“無忌,先回去歇著吧。”

李慕禪無奈的嘆口氣點點頭,抱抱拳轉身離開了。

龍靜月目送他離開,龍靜月抿嘴笑道:“明秋,這般優秀的男人,就一點兒不動心?”

“師父是知道我心思的,不想有兒女之情的羈絆。”白明秋哼道。

龍靜月搖頭道:“你呀,還是想得太簡單了,兒女之情最練心志,你要能入得地獄,又出得地獄,才算真正的超脫,不然的話,很難真正有成就。”

“師父此話何意?”白明秋蹙眉。

“想辦法愛上無忌,再忘掉無忌,你就能真正無情了。”龍靜月道:“真正練成太上玉清經。”

白明秋蹙眉沉吟半晌,搖搖頭。

龍靜月輕笑:“怎么,沒把握做得到?”

“師父你不是說過,這是玩火嗎?”白明秋道。

龍靜月搖頭笑道:“當初有一位祖師這么練成過,所以這條路走得通。”

“那師父怎沒做?”白明秋問。

龍靜月嘆口氣:“我也試過,可惜世間男人庸碌不堪,實在提不起興致,做不到啊!”

“師父的眼光太高了。”白明秋道。

龍靜月無奈點頭:“可能是吧,更關鍵的是運氣不好,明秋你運氣不錯,無忌是個好男人。”

白明秋道:“怕師父要失望了,我對無忌師弟沒別的心思,他聰明絕頂,心智堅定,確實極卓絕,可惜……”

她說著搖搖頭,一臉無奈。

“那倒也是。”龍靜月道:“男女之情更關鍵的是感覺,不是這些,好吧,既然不成就算啦。

“師父,師弟要是聽到這話,不知該多傷心。”白明秋不以為然的盯著她。

龍靜月輕笑:“你真做得到的話,你能練成太上玉清經,他受你刺激,一定會發奮努力,也能成為頂尖高手。”

“師父打得如意算盤!”白明秋哼道:“還是死了這份心吧!”

龍靜月搖頭道:“明秋,這是一條捷徑,不然你想練成太上玉清經,青出于藍,幾乎不太可能,你也明白,是不是?”

“我要憑自己的本事。”白明秋道。

龍靜月笑了笑,搖搖頭:“傻丫頭,不走捷徑,不利用可利用的,憑你的資質,就是練到死也沒用,歷代祖師莫不是智慧過人,資質過人之輩,真練成太上玉清經的,也就那兩位。”

“師父別說了!”白明秋哼道。

龍靜月笑道:“好好,我不說就是,你日后就會明白了,你現在就出發吧,看看他們兩個到底怎么了。”

“是。”白明秋點頭。

龍靜月道:“小心點兒,我覺得這次有點兒怪。”

白明秋輕頜首:“我去換了衣裳就出發!”

“去吧去吧,就等你了。”龍靜月擺擺手:“速去速回!”

白明秋轉身出了大殿,回去自己小院換了衣裳,徑直下山而去,一去便是十幾天沒動靜。

李慕禪自從從天淵回來,又悠閑下來,一天到晚在自己小院里練功,這天傍晚時分,忽然有人過來傳話,閣主有請。
pan3475 發表於 2015-1-31 12:58
第24章 陣法

李慕禪沒多說,直接來到大殿。

大殿內,龍靜月蹙眉沉吟,右手支著臻首,一動不動如雕像,李慕禪進來了她也沒動,似無所覺。

李慕禪站在她對面打量,看她艷光照人的臉,沒施展他心通,師父的修為太深,貿然啟用他心通,后果難料。

半晌過后,龍靜月似乎回過神來,抬頭瞥他一眼,淡淡道:“無忌,可歇息過來了?”

李慕禪笑道:“正閑得無聊呢,師父吩咐吧。”

龍靜月對他的知情趣頗為滿意,露出一絲笑容來:“嗯,這件事還真要你跑一趟。”

李慕禪道:“是。”

龍靜月拍拍巴掌,輕盈的腳步聲響起,隨后朱靈飄然進來:“閣主。”

“靈兒,你陪無忌走一趟吧。”龍靜月道。

朱靈乖巧的點頭:“是,閣主。”

李慕禪笑著看她一眼,平時在林少白那邊時,她靈動活潑,與此時的她不是一個人,看來師父的威嚴深重吶。

“師父,到底是什么事?”李慕禪問。

龍靜月道:“明秋那邊傳來消息,情況不太對。”

李慕禪皺眉:“師姐如何了?”

龍靜月玉臉沉下來,搖搖頭:“境況不太好,你們得加緊趕路。”

李慕禪道:“師父,我們兩個去是不是太單薄了?”

白明秋的武功極高了,她一旦遇到危險。怕不是一般人,自己雖說有信心,但畢竟這個世界靈氣充沛,高手的境界會更強,自己未必能壓過所有人。

萬一因為自己而誤了師姐的性命,那真是后悔也來不及了,所以為了穩妥還是多派些人過去為好。

龍靜月搖頭:“一時半刻沒人。”

李慕禪眉頭挑了挑。龍靜月搖頭道:“這里面的情形一時半會兒說不清,總之能用的只有你們這一代弟子,內門弟子加在一塊兒。要是都去的話,反而壞事!”

李慕禪沉吟一下,緩緩點頭:“師父放心吧。我會盡力。”

“無忌你心志過人,武功又不差,我很放心,去吧!”龍靜月道:“具體的情形讓靈兒跟你說,別再耽擱了。”

“是。”李慕禪點頭,轉身道:“朱師姐,走吧?”

“嗯。”朱靈乖巧的答應。

李慕禪抱拳,隨即與朱靈飄出大殿。

兩人徑直下山而去,絲毫沒耽擱,朱靈一路的催促。講明了地點,很快下了山往北走。

李慕禪慢慢加快速度,朱靈有些跟不上了。

李慕禪無奈,伸手把劍鞘解下來,遞給朱靈。朱靈遲疑一下,握住劍鞘另一端:“你要做甚?”

李慕禪道:“情況緊急,得快一些。”

“是啊。”朱靈用力點頭:“白師姐隨時會有危險的。”

李慕禪道:“我能更快一些,就帶著朱師姐一塊兒走吧!”

“好吧。”朱靈白他一眼,卻答應下來。

李慕禪速度陡的加快,朱靈尖叫一聲。馬上又閉上嘴,眼前只有扭曲的光線與凜冽的寒風。

還好她罡氣護體,卸去了風的侵蝕,現在正是初夏,天氣溫暖,暖洋洋的讓人想睡過去,李慕禪速度太快,溫暖的風變成了寒風,吹在身上像刀割一樣,她必須催動護體真氣。

朱靈不停的指著路,李慕禪催動速度,宛如一抹影子滑過大地,原本朱靈覺得要一天的路程,兩個時辰就到了……他們進了一座巨大的城池——浩州城,兩人進城很容易,朱靈一路跟李慕禪說了聯絡暗記。

他們一路上循著暗記而行,很快找到一家客棧,來到一間屋子,但屋子空曠無人。

兩人忙找小二打聽,三天前已經不見了人,不是退房,房錢也沒交,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跑了。(就到)

浩州城繁華異常,誘惑無數,到別的地方尋快活,一下鉆進去出來不易,還有的住了兩天沒錢了,都在城里揮霍了,沒錢結帳,偷偷賴掉,這種事他們見得多,也沒怎么關注。

李慕禪臉色沉下來,又去查了一遍房間,里面是白明秋的包袱,朱靈一下就認出來了。

“白師姐會不會……”李慕禪皺眉,打量著這青色包袱,里面簡單得很,只有兩件衣裳。

朱靈忙搖頭:“不會,師姐即使遇到危險也有保命的本事!”

李慕禪抬頭瞥她,朱靈篤定的道:“一時半刻沒人能奈何得了師姐,就是不知道困在哪兒了。”

李慕禪道:“我試著找找。”

他把兩件衣裳拿在手上,閉上眼睛,一動不動,朱靈靜靜的看著他,李慕禪橫掃內門弟子,朱靈很敬佩。

半晌過后,李慕禪睜開眼睛,皺眉沉吟:“試試看吧,往東走。”

“走吧。”朱靈姑且試之,反正現在沒什么線索了,聯絡暗記消失不見,或者是被人擦去了,或者來不及做。

兩人很快出了浩州城,眼前是莽莽群山,李慕禪露出苦笑,朱靈皺眉道:“李師弟能找得到嗎?”

李慕禪苦笑道:“試試吧。”

他這些日子已經發現,這個世界的秘術多得很,得益于充沛的靈力,秘術五花八門,都是些利用靈氣的法門。

朱靈看到他能找出方位來,也沒覺得太奇怪,修為深了,直覺也會更加厲害,神而明之,預測吉兇,趨利避害,都不是什么奇事。

李慕禪帶著她進了山,翻過兩座高山,來到一座山谷時,李慕禪停住,神情沉肅下來。

朱靈一直不出聲,這時問道:“怎么,李師弟找到了?”

李慕禪皺眉。打量著眼前這座山谷,緩緩點頭:“好像就在這兒。”

朱靈也打量四周,沒急著進去,先是掠到樹上轉了一圈,最終落下時,搖搖頭:“看不出什么呢,里面真有白師姐?”

李慕禪道:“我的感應。白師姐應該在。”

“好啊。”朱靈道:“咱們進去再說!”

李慕禪道:“能困住白師姐的,怕是有埋伏。”

“那就拼了!”朱靈哼道。

李慕禪道:“依我看,還是朱師姐先回去。通報一下師父。”

朱靈搖頭道:“我才不回去呢,咱們趕緊進去吧,看白師姐怎樣了!”

李慕禪做了一個暗記。帶著她緩步往里走,剛踏進十來步,李慕禪忙停住,皺眉打量四周。

“怎么啦?”朱靈不耐煩的催促。

李慕禪搖頭道:“不妥。”

朱靈沒好氣的道:“怎么不妥啦,還沒見著人呢!”

李慕禪沉吟:“這里的地形有古怪!”

他感覺到面前是一座陣法,因為虛空之眼所見與自己所見截然不同,他隱約感覺到面前的危險。

在這個世界還真有陣法的存在,不過也是,靈氣如此充沛的地方,怎能沒有陣法呢?

“地形有古怪?”朱靈皺眉強忍不耐煩:“難道是符陣?”

李慕禪扭頭看她。朱靈道:“有些符陣能困住人的,難道白師姐是陷進符陣里了?”

李慕禪道:“符陣的話,威力如何?”

“有的能殺人。”朱靈哼道:“不過白師姐護體真氣強大,符陣未必能奈何得了她,況且師姐還有護體的東西。”

“什么護體之物?”李慕禪問。

朱靈道:“可能也是符陣。”

不待李慕禪多問。她撇嘴道:“李師弟,看來你真的見識太少啦,白師姐好像有一套玉符,能夠將符陣封印,一旦施展開來,就能在周圍布成符陣。”

李慕禪慢慢點頭笑道:“有了這個。倒是不怕師姐有難。”

“符陣也不是萬能的。”朱靈道:“萬一外力太強的話,就能打破,所以還是早一點兒找到白師姐最好!”

李慕禪打量四周,搖搖頭。

朱靈急急問道:“搖什么頭呀,怎么啦?”

李慕禪道:“等一陣子,我得推測一下這符陣。”

“李師弟你也懂符陣?!”朱靈驚奇的問。

李慕禪笑了笑:“我雖沒見過這個,可天地之道本就相通,試試看吧!”

“好好,那我不說話啦!”朱靈知趣的道。

她一動不動的看著李慕禪,李慕禪則十指撥動,在算著什么,又蹲下來撿了一根樹枝,在地上劃來劃去,縱橫交錯,看得朱靈眼花繚亂,她索性不看,只打量四周風景。

半晌過后,她越等越不耐煩,終于要忍不住催促,剛扭頭瞪過去,李慕禪丟下樹枝,拍拍巴掌站起來:“好了!”

“好啦?!”朱靈大喜過望。

李慕禪道:“朱師姐先等一等,我試試看,真能成的話,師姐再跟過來,不成師姐就返回閣中找師父吧!”

“好吧。”朱靈也不啰嗦,直接點頭答應了。

李慕禪飄身一閃進入山谷的樹林里,眨眼消失不見,朱靈瞪大眼睛也看不到,豎起耳朵,什么也聽不到。

半晌過后,她揚聲叫道:“李師弟?!”

李慕禪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師姐,左走兩步,右兩步,步伐一致,再前三步退一步,依次這么走過來。”

朱靈精神一振,忙依著李慕禪的法子往前走,走了一會兒,眼前豁然一亮,卻是一方圓百米的小湖,湖邊正站著李慕禪與白明秋。

“白師姐!”朱靈大喜過望。

李慕禪忙擺手:“師姐,換步伐,進三退二!”

朱靈忙收了步子,不敢大意,李慕禪的步法有效,她也信服。

她很快來到李慕禪近前,看白明秋一動不動的坐在茵茵綠草上,好像睡過去一般,忙問:“白師姐怎么了?”

李慕禪搖頭嘆口氣,沒說話。
pan3475 發表於 2015-1-31 12:59
第25章 突圍

朱靈沒好氣的叫道:“你嘆個什么氣呀,趕緊說,白師姐到底怎么了?”

李慕禪搖頭:“師姐受了重傷,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

“怎么會……”朱靈不信的蹙眉。

李慕禪指指周圍:“看看這四周吧。”

朱靈這才想起來打量四下,茵茵綠草隱約有異樣,好像被很多人踩過一樣,不過都不算太重,所以一時沒注意。

她這時候一注意,就看得出,這是被一些修為深厚的家伙踩的,他們輕功都不俗,踩在地上格外的輕,自然不容易看出。

朱靈哼道:“到底是誰,好大的膽子,敢動咱們天淵閣的人!”

李慕禪搖搖頭,朱靈白他一眼:“你搖頭做甚,我說得不對么?”

李慕禪道:“朱師姐,咱們天淵閣沒到天下無敵的地步吧?”

朱靈哼一聲:“可敢惹咱們的也沒幾個!……李師弟,你能找到他們嗎?”

李慕禪低頭查看一番蹤跡,皺眉搖搖頭:“找不到了!……不過照我估計,不用找他們。”

“怎么不用找?”朱靈蹙眉白他一眼:“敢傷白師姐,這個仇一定要報的,咱們天淵閣不容侵犯!”

李慕禪嘆了口氣,搖頭道:“這里可能是個陷阱呢。”

“嗯——?”朱靈明眸一閃,頓時渾身緊繃,扭頭四顧:“他們有埋伏?”

李慕禪慢慢點頭:“大有可能。”

朱靈飄身一躍上了旁邊一棵樹,仔細看一遍周圍。半晌后落回李慕禪身邊,哼道:“沒人吧?”

李慕禪道:“看不到,摸不著,只是一種感覺,好像有無形的力量在窺探這里。”

“玄乎!”朱靈撇撇嘴,蹙眉道:“那怎么辦?”

李慕禪沉吟:“朱師姐替師姐護法,我去看看!”

“你一個人哪成?”朱靈道:“還是等白師姐好了。咱們一塊兒收拾他們!”

她暗忖,能把白師姐傷成這么重的,李慕禪去了也討不好。

李慕禪道:“白師姐一時半刻怕是恢復不了。傷得太重。”

“反正有符陣在,怕什么!”朱靈哼道:“諒他們也進不來!”

她看一眼白明秋,嘆道:“白師姐也逞強。要是早就把符陣擺開,也不會受這么重的傷!”

李慕禪搖頭:“可能不是師姐托大,是他們攻得太急,……敢惹咱們天淵閣的沒幾家吧?”

“就是!”朱靈用力點頭道:“十根手指就數得過來!神拳宗,華清宗,明鏡宗,玉靈宗……”

李慕禪道:“與咱們有恩怨的呢?”

“……都有恩怨!”朱靈哼道。

李慕禪看她一眼,朱靈瞪他:“看什么看,都不是善茬兒,彼此都打過。不過因為顧忌所以沒打起來。”

李慕禪道:“輕功好的呢?”

“都不錯。”朱靈道:“我說李師弟,你就甭白費心思啦,等白師姐醒了就知道了!”

李慕禪笑笑:“我去看看!”

“去吧去吧,小心點兒,不妙就跑回來。他們進不來的!”朱靈道。

李慕禪點點頭,飄身離開了……他真的感覺到異樣,無形的危險籠罩著自己,周圍一定有人在窺探,雖說很輕微,卻逃不過他的直覺感應。

他左看看。右看看,不時蹲下來拍拍樹,或者搬幾塊石頭,好像在閑玩,做什么都漫不經心的樣子。

夕陽沉下山,暮靄籠罩四野,倦鳥歸林,他拍拍巴掌,返回符陣內,來到白明秋跟前。

白明秋正跟朱靈說話,神情沉靜,兩人并肩站著,像兩株美麗的花朵在在風中年搖曳。

聽到他過來,白明秋望過來,明眸如水般投到他身上,李慕禪笑道:“師姐,不要緊了吧?”

白明秋輕頜首:“嗯,死不了。”

朱靈忙“呸呸呸”,嬌嗔道:“白師姐,別說這不吉利的話!”

她臉色沉重,瞪著李慕禪道:“李師弟發現了嗎?”

李慕禪搖搖頭:“他們藏得挺深,沒動靜,……難道他們也在等人?”

“大有可能!”朱靈忙點頭,望向白明秋:“白師姐,他們真是神拳宗的人?”

“嗯。”白明秋沉下玉臉冷冷點頭。

朱靈哼道:“好大的膽子!”

白明秋望向李慕禪:“師弟,他們還在外面吧?”

李慕禪緩緩點頭,白明秋蹙眉:“他們已經通曉了咱們的傳訊手法,這非同小可。”

“他們怎會知曉?!”朱靈瞪大明眸。

任何一個宗門的傳訊手法都是秘中秘,外人知曉會出大事。

白明秋蹙眉:“我還沒找到楊唐兩位師弟。”

“啊?!”朱靈失聲道:“白師姐你是說,兩位師弟他們泄露出去的?”

白明秋嘆了口氣:“怕他們受不住酷刑。”

“神拳宗好卑鄙!”朱靈咬牙切齒,恨恨跺腳:“他們這么干,咱們也能!”

“所以他們要滅口,不讓我活著。”白明秋搖頭道:“現在你們來了,唉……”

李慕禪微笑道:“師姐,你等好傷,咱們突圍出去就是。”

白明秋搖搖頭不說話。

朱靈嗔道:“白師姐是嫌我累贅是不是?”

白明秋看她一眼:“你覺得呢?”

朱靈滯了滯,跺腳嬌嗔道:“那怎么辦呀?我總不能自殺吧?”

李慕禪道:“朱師姐,你護著師姐一塊兒走,我拖住他們,……他們一共六個人吧?”

“嗯。”白明秋輕頜首,兩人呆了一年。雖說交流的都是劍法,她仍曉得李慕禪思維周密,智慧過人,通過腳印推測出六個人不算奇事。

李慕禪沉吟道:“六個人我有把握纏住。”

朱靈剛要說話,白明秋點頭:“事到如今只有這條路了!……等一等,我傷好了再說。”

“白師姐你的傷什么時候能好哇?”朱靈問。

李慕禪道:“師姐,我幫你一把吧。”

白明秋沒拒絕。盤膝坐到茵茵綠草上,李慕禪坐她身后,朱靈看了看覺得無趣。自己就是個多余的,于是到了湖邊,拔劍亂刺。

一條條銀色小魚堆到湖邊。她拿了樹枝串起來,生一堆篝火開始烤魚,很快香氣四溢。

李慕禪與白明秋頭頂白氣蒸騰,約過了半個時辰,天色完全黑下來,跳躍的火光照耀下,白氣收斂,兩人醒來。

白明秋扭頭看他:“沒想到師弟你心法練到這般境地了。”

李慕禪修煉的是天淵十二莊,乃天淵十二劍的心法,乃天淵閣的頂尖心法。僅比鎮閣心法差了一籌。

不過鎮閣心法修煉條件艱難,而且只能女子修煉,他修煉不得,這天淵十二莊乃最高明的心法了。

不立功勞不能修煉天淵閣的絕學,這是規矩。但身為閣主親傳弟子,并非一點兒特權沒有,這天淵十二莊就是特權。

非閣主親傳弟子無權修煉此心法,即使內門弟子也修煉不得,李慕禪得閣主龍靜月秘授,已經修煉了一年。與天淵十二劍配合,進境極快。

白明秋修煉的也是天淵十二莊,兩人心法相同,所以幫她療傷事半功倍,效果非凡。

“白師姐,傷好了吧?”朱靈提著一串烤魚過來,香氣撲鼻。

白明秋搖搖頭:“好了一大半兒。”

朱靈遞給她烤魚:“那什么時候能好哇?”

李慕禪笑道:“過了今夜,明天就差不多了。”

“那不算晚吶。”朱靈露出笑容:“嘗嘗我的手藝,李師弟,給!”

她又遞一串烤魚給李慕禪,得意的道:“我燒烤的手藝絕不是吹的,一定很好吃,是不是?”

李慕禪嘗了一口,贊嘆不已,朱靈笑容滿面。

白明秋搖搖頭,都什么時候了,還能笑得出來,還真羨慕朱師妹呢。

三人吃過烤魚后,李慕禪又去旁邊樹林摘了一些果子回來,三人然后各自靜坐調息。

半夜時分,李慕禪又幫白明秋療傷,到了下半夜,天最黑的時候,三人開始了行動。

李慕禪走在最后,兩女在前,白明秋收了玉符,陣法消失,然后離開湖邊,剛走到山谷入口,六人如鬼魅般飄出。

李慕禪躲在遠處,以虛空之眼打量六人,都是須眉皆白的老者,身穿玄色長衫,神情肅然的圍住兩女。

朱靈明眸轉動,恨恨道:“六個老家伙欺負咱們小女子,你們神拳宗真不要臉!”

六老者搖搖頭不說話,只是緊盯著兩女,腳下緩緩繞兩女轉圈,步子輕盈如羽毛飄在水上。

朱靈哼道:“你們就是殺了咱們也沒用,李師弟已經跑啦!”

“哼,他跑不掉。”一個老者沙啞著聲音,冷笑:“這里只有一條路,他從何處逃?”

朱靈撇撇嘴:“那可未必!”

六個老者速度越來越快,白明秋腰間劍光一閃,隨即鶴唳聲響起,她一下手便拿出絕招。

“小心!”眾老者沉聲喝道,隨即拳影綽綽,一道道拳印射向白明秋,想壓住她劍光。

但劍光如鶴沖天,破開眾老者拳印,刺向一人,那老者無奈之下硬擋了一拳,劍尖刺破拳頭。

那老者臉色不變,跟著一拳搗出,其余五老者趁機猛攻,白明秋本待把劍尖刺進他胸口,但拳頭上傳來強橫的力量,擋住了劍勢,只能拔劍回擋,“叮叮叮叮”清鳴響成一片。

朱靈幫不上忙,被壓得喘不過氣來,還好有白明秋,劍光驚人,朱靈咬了咬牙,嬌哼一聲,跟著劍光如電,與白明秋合在一起,威力大增。

李慕禪以虛空之眼觀瞧,露出一絲笑容,看來兩人合璧劍法威力大增,應該是天淵閣獨特的劍法。

六老者拳法威力驚人,不遜于劍法,他們任何一個的修為都不弱于白明秋,六個加一起,若非有天淵十二劍,兩人早就敗了。

一百多招過后,兩人又落了下風,李慕禪知道再不出去,兩人要支撐不住了,于是化為一道劍光射了出去。

“呃……”劍光奇快,刺破一老者胸口,跟著他鬼魅般出現在另一老者身后,一劍刺出。

老者平平倒地,堪堪避開,李慕禪心下凜然,好厲害的反應,看來要花一番手腳了,他一閃又到另一老者身后,又是一劍。

轉瞬間,他好像化為五人,五老者手忙腳亂,白明秋與朱靈趁機脫身,鉆進了樹林消失不見。
pan3475 發表於 2015-1-31 13:00
第26章 逆攻

夜色深沉,李慕禪能清晰看到六人勃然色變,被刺傷的一人捂著胸口坐到地上,有心無力了。

其余五人則如狂風暴雨般揮拳,一道道宛如實質的拳印撲向李慕禪,如巨浪排空,氣勢驚人。

李慕禪揮劍劃了一個圓,劍光籠罩周身。

“叮叮叮叮……”劍光圈一漲一縮,仿佛跳動的心臟,隨時會被拳印吞噬消失。

但每一次都挺過來,劍光依舊,五人的拳印無法攻破劍光籠罩。

“老五,老二,你們去追!”

“好!”

兩老者脫身,便要往樹林里鉆,眼前卻一道寒光閃動,瞬間到胸口,一個老者無奈,只能硬擋。

“呃……”老者拳頭被刺穿,又刺中胸口。

他一身修為都在拳頭上,強橫的力量擋著劍勢,劍尖沒透過身體,馬上又被李慕禪拔出來。

“老五!”其余四人怒喝。

他們沒想到李慕禪身法如此奇異,瞬間從三人拳印中脫身,到了老五身后刺出閃電般一劍。

換了自己,突然之間也擋不住這一劍,他們心中暗忖,又凜然又氣憤,怒氣洶涌,恨不得把李慕禪一拳打成碎片。

又一人退出,其余四人不再追擊白明秋她們,圍向李慕禪,要先殺了李慕禪再追白明秋。

李慕禪呵呵一笑,劍光閃動,一聲龍吟響起。

“哼,天淵十二劍!”一老者冷笑:“看來是天淵閣的秘傳弟子,無論如何要宰了他!”

其余四老者默不作聲,攻勢更緊。

“天龍拳!”一老者斷喝。

五人忽然一閃身,縮到那老者身后,跟著搭上前面人的背心,像蜈蚣般聯成一體。

當頭老者一拳搗出,一道拳印瞬間在李慕禪胸口出現,幾乎就是真實的拳頭,周圍的靈氣全被逼開,氣勢驚人。

李慕禪一閃消失在的原地,卻沒想到,又一道拳印出現,當真奇快無比,好像心動拳到。

那老者臉色冷冽,傲然斜睨他,眉宇間帶著譏誚,似乎李慕禪不自量力,拿雞蛋碰石頭。

李慕禪暗凜,一閃又消失,勉強避過,到了樹林里,卻不曾想,剛一出現,拳印又到了。

他皺眉,難不成他們能看破自己的身法?

他雖沒用瞬移,沒施展破空劍意,但身法之快也與瞬移差不多了,他們就是反應也來不及怎么會拳印直接到了?

看來這拳法有古怪!

那老者冷笑:“你逃得天涯海角也沒用!”

他們身法也極快,也鉆進樹林,李慕禪勉強躲過拳印“砰”身邊一棵手臂粗的松樹炸開,從中間斷成兩截。

松樹這一擋給了李慕禪喘息之機,他又飄飄后退,又不能完全退走,免得他們去追白明秋。

但見拳印瞬間到了跟前,李慕禪搖頭苦笑,終于弄明白了,快的不是他們反應,而是這拳印古怪,能夠自動追蹤自己。

他不由苦笑,這與自己的馭劍術差不多了,能隨心而動,再看那當頭老者,雙眼里布滿了血絲,一瞬不瞬的瞪著拳印。

李慕禪搖頭笑了笑,伸指一點“嗤”一聲厲嘯,指尖射出一道白光擊中拳印。

“啵!”仿佛小石子落到深井。

一股浩蕩的力量洶涌而出,如海浪般推著他后退兩步,飛沙走石,樹枝折斷,大樹劇烈搖蕩,樹葉簌簌落下后又被卷走。

李慕禪后退之中,又跟著出了一指,老者也出一拳“啵!”狂風再起,地上的樹葉紛紛被卷起,漫天飛舞。

李慕禪被狂風推后了一步,又一指點出,老者也如是,兩人都不停歇,拳指不停相交。

“啵!”“啵!”“啵!”

三響后,兩人隔了十幾丈遠,指力與拳印的威力大減,產生的力量不會逼退他們。

“走,去追那兩個!”老者沉喝。

李慕禪一閃消失原地,出現在老者身前,左手右手同時抬起,大拇指一按“嗤”“嗤”如裂衣帛聲響起。

老者沉喝,雙拳同出,兩道拳印同時迎上指力。

“砰!”老者與李慕禪同時后退兩步。

“好小子,修為不俗!”老者沉著臉冷冷道。

李慕禪微笑:“你們也不賴!”

老者搖頭,帶著一絲譏誚:“你纏住咱們沒用,那邊還有人招呼她們。”

李慕禪皺眉,看出他說的是真話,沉聲道:“那就先解決了你們!”

老者搖頭:“你解決了咱們,然后替那兩小姑娘收尸吧,況且你也沒那本事,來吧!”

李慕禪沉下臉來,緩緩拔出劍來。

“小子,你指法還不錯,劍法嘛……”老者搖搖頭,不屑的道:“天淵十二劍不過如此!”

李慕禪神情不動,微微撫著劍身,劍身陡的一亮,好像注入一汪清泉,在流轉不停。

“咦,有點兒門道呀。”老者扭頭對三人笑道:“倒要看看天淵閣的劍法能使出花來不。”

他語氣中充滿不屑,斜睨著李慕禪,其余三人也呵呵笑出來,神情輕松,要是李慕禪用指法,他們還有顧忌,棄指法不用用劍法,當真是以短迎長,自尋死路,小家伙也真夠蠢的!

一片流光劃過,瞬間將四人籠罩,隨后是斷喝聲,驚叫聲,李慕禪這一式流水劍威力絕倫。

他原本就是滄海劍派弟子,當初觀滄海有感,創下滄海訣,又練觀天人神照經,坐于湖上蓮花中,對于水性認識更深刻,加之他是佛門弟子出身,禪定功夫極深,辨識世間風火土水四大,皆得其空性。

自來到這個世界,與流水劍一相合,他頓時徹悟流水劍意,甚至更在潛龍式之上,威力非同凡響。

天淵十二劍精妙絕倫,同樣的招式,對劍意領悟深一層,則威力強一層,重意不重招,但劍意通過劍招發揮最大的威力。

劍光過后,四人現身時,兩個捂著胸口,一個倒在地上,另一個右拳被刺穿,鮮血汩汩。

李慕禪收劍看著他們,搖搖頭轉身走了。

這一式流水劍意的威力確實不俗,要是真硬拼起來,他勉強與四人打成平手,很難占優,四人聯起來渾然一體,內力相合,當真威力驚人。

他憑著感覺,化為一道影子疾掠,穿過樹林,約一盞茶時間追上了白明秋她們兩個。

此時兩個正陷入重圍,兩中年人正圍攻白明秋,朱靈已經倒在地上一動不動,李慕禪的心頓時一沉。
pan3475 發表於 2015-1-31 13:00
第27章 圍剿

他一閃出現在朱靈身邊,低頭一瞧,朱靈臉若金紙,呼吸微弱,渾身上下看不出傷口。

“朱師姐?”他輕喚著按上她胸口,內力如縷如絲進入,整個身體情形在腦海清晰呈現,從五臟六腑,血管經絡,到皮肉,里里外外一覽無遺。

她胸口微陷,肘骨像被重物撞擊,斷了兩根扎進肺里,血涌進內臟,自己晚來一會兒怕就沒救了。

是誰這么狠辣,對這般嬌美人兒下此辣手!他怒哼一聲,內力開始動作,轉眼功夫她出了一層汗,細細毛孔出來的是血珠。

李慕禪將骨頭矯正后,轉身找了幾根木頭,綁到她身上固定了胸口,免得骨頭再錯位。

說來話長,這些不過一會兒功夫,兩中年人沒理會他,正猛攻白明秋,宛如實質的拳印狂風暴雨般落向白明秋,想將她吞噬。

白明秋劍光化為銀色匹練,一一斬滅拳印,從容不迫,滴水不漏,看到李慕禪停下動作,她道:“師弟,朱師妹如何了?”

李慕禪搖搖頭:“傷得很重,休養一個月才行。”

白明秋松一口氣,暗忖他會做怪,看表情像是不行了,卻只要休養一個月,純粹是嚇人。

她劍光越發從容:“他們幾個呢?”

李慕禪冷笑:“我后悔了,不該手下留情的!”

白明秋淡淡道:“跟神拳宗不必講情面,殺一個少一個!”

“師姐。你歇著,讓我來吧!”李慕禪道:“送他們早早上路!”

“一起吧。”白明秋道。

他們視兩中年人如無物,兩人狂攻不止卻不見成效,白明秋越發的從容,兩人對視一眼,拳法陡的一變,從狂風暴雨變成和風細雨。

白明秋蹙眉。神情凝重,劍勢陡的加快,有些吃力的面對軟綿綿的拳頭。每一拳都從容優雅,像是貴婦人伸懶腰。

李慕禪眉頭挑了一下,這套拳法可不一般。是以柔克剛。

以柔克剛說來好聽,真正做到不易,尤其是武功,剛猛無催,真能以柔克剛,需要先練至極剛,再陽極陰生,才算真正的柔。

一上來就練柔勁兒,練出來的根本不能克剛,比起剛猛的拳法反而有劣勢。這其中的奧妙李慕禪一清二楚。

這兩中年人很厲害,拳法達到極高境界,能夠以柔克剛了,否則白明秋不會如此吃力。

他沉聲道:“師姐,我上吧?”

“來吧!”白明秋道。

李慕禪一閃到了一人身后。腰間劍光一閃,龍吟聲中,劍光矯矯如龍,繞向那人。

“叮叮叮叮……”中年人拳法如纏絲,拳頭一一捶擊劍身,一道一道柔和的力量從劍身傳來。

李慕禪眉頭挑動。這拳法確實奧妙無窮,竟然能抵得住潛龍式。

這個世界的武學精奧更勝李慕禪先前所學,天淵十二劍這般絕學,竟也有人能擋得住,換了原本兩個世界,斷無可能。

他劍身輕輕抖動,如靈蛇顫抖,一一卸去拳頭傳來的內力,李慕禪精通勁力操縱之法,對方的柔勁雖精純無比,仍被卸了去。

“師弟,這是神拳宗有名的柔拳,別大意了。”白明秋道。

李慕禪笑道:“師姐小心才是,這柔拳有什么弱點?”

白明秋搖搖頭:“只能以力勝之,別無他法。”

李慕禪劍光一變,從潛龍式變成流水式,如柳絮隨風而動,劍光綿綿,順勢而為,兩人像是同門切磋,拳劍不相交。

白明秋瞥一眼過來,搖搖頭,李師弟的流水劍式火候老辣,威力絕倫,應付這柔拳夠用了。

轉眼一百招,流水劍隨著柔拳而動,李慕禪順勢而為,把柔拳的招數摸清楚了,想到了破解之法。

劍法又是一變,仍是流水劍,與先前順勢而為不同,這一次如水銀泄地,無孔不入。

柔拳招數精妙,但不會沒有破綻,十幾招后,拳劍相交,“叮……”一聲脆響,劍光驀的大亮,李慕禪從后退陡然變成前擊,劍光陡然大亮之后又黯淡,劍尖從中年人身后透出。

李慕禪飄身后退,中年人捂著胸口倒了下去,再沒了氣息,這一劍刺在心口,直接震碎心臟,斷無幸存可能。

李慕禪先前沒下死手,是因為并不熟悉神拳宗與天淵閣的恩怨,但看到朱靈倒在地上,差兒沒命,心中殺機勃然而起,只想殺人。

白明秋扭頭望來,黛眉挑了一下,李慕禪輕輕一抖劍身:“師姐,要不要我幫忙?”

“嗯。”白明秋點頭。

李慕禪瞬間到了白明秋身邊,便要出劍。

一聲高亢嘯聲陡的響起,對面中年人長嘯一聲,化為一抹影子倏的消失在兩人跟前,鉆進樹林。

李慕禪身形一閃,到了十幾丈外的樹林里,刺出一劍,中年人從他身邊一掠而過,毫不停留,挨了一劍卻渾然不顧。

白明秋追過來,看李慕禪陰沉著臉,道:“逃了?”

李慕禪陰沉著臉皺著眉頭,慢慢點頭。

“算啦,跑就跑了,殺一個就算賺了!”白明秋道。

李慕禪搖頭:“寧肯挨一劍也要逃,這人不簡單。”

白明秋蹙眉沉吟,慢慢點頭,寧肯挨一劍也逃,不顧臉面,也不看同門的生死,這種人沒什么底限,什么手段都使得出來。

一旦這種人報復起來,那真是防不勝防,可能會對付一般的天淵閣弟子,專門從弱的下手。

李慕禪道:“不行,師姐,得追上他,他受了我一劍,跑不遠的。”

“……朱師妹怎么辦?”白明秋道。

李慕禪道:“找不到別的師兄師姐們?”

白明秋搖頭。李慕禪皺眉,無奈道:“那先送朱師姐回去!”

白明秋道:“要不是太久的話,用符陣護著她就行。”

李慕禪點點頭:“那就用符陣吧!”

白明秋把朱靈放回原本小湖邊,就是先前她的位置,然后布下符陣,頓時陣法成形。

李慕禪又啟動了自己所布下的陣法,雙重保險之下。雖不敢說無人能破,但短時間內不可能進去。

朱靈已經醒來,擺擺手示意兩人不必管自己。她已經能動了,餓不死自己,再說正好在符陣里打坐調息。療養傷勢。

兩人出了陣,白明秋走在前頭,李慕禪看她一直沒錯,遙遙綴在那人后面,知道她也懂得追蹤秘術,也不奇怪。

如天淵閣這般宗派,奇法秘術絕不會少,懂一門追蹤的秘術不算出奇,不然當初龍靜月也不會讓她下山找失蹤弟子。

“師姐,兩位師弟怎樣了?”李慕禪問。

兩人正并肩疾馳。腳不沾地如御風而行,周圍景物飛快倒逝,李慕禪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

白明秋玉臉沉了下來,搖搖頭。

李慕禪皺眉:“沒了?”

“嗯。”白明秋點頭。

李慕禪哼一聲:“神拳宗好大的膽子!”

宗門之間有齷齪,但多數不動根本。像這樣直接殺人,算是越線了,會把事情鬧大。

白明秋道:“他們越來越膽大妄為,不把咱們放眼里了!”

李慕禪皺眉看她一眼,白明秋冷笑:“嘿,這一代弟子不爭氣。沒闖出威名,也怪不得他們。”

李慕禪道:“不爭氣?”

白明秋瞥他一眼:“外門弟子太弱,內門弟子也沒天才,別人能不欺負到門上?!”

李慕禪皺眉道:“師姐你也不算天才?”

白明秋道:“我獨門難撐,資質也不算頂尖,累得師門威嚴盡失!”

她冷冷的述說,李慕禪聽得出她的憤怒,嘆了口氣:“師姐只要練好了天淵十二劍,定能名揚天下。”

“天淵十二劍沒那么容易。”白明秋搖頭。

兩人說著話功夫,疾奔出數十里,天色已經大亮,一輪紅日從東邊升起,給兩人披了一層霞衣。

“差不多了。”白明秋忽然道。

他們來到一座連綿不絕的大山腳下,李慕禪皺眉打量著,白明秋道:“去殺了他吧。”

“師姐,得小心點兒。”李慕禪道。

白明秋道:“他翻不起風浪。”

李慕禪搖搖頭:“說不定他反戈一擊,設了埋伏呢。”

白明秋蹙眉沉吟一下,慢慢點頭:“走吧。”

兩人飄進了樹林,往山上而去,很快來到半山腰一座山洞前,李慕禪搶前一步沖進去。

白明秋輕微搖一下頭,跟著一塊兒進去。

剛一進山洞,李慕禪腰間劍光升起,化為一片光幕擋住身前,“叮叮叮叮……”連綿不絕的清鳴響起。

白明秋眸子微瞇,山洞黑乎乎的,陽光沒照進來,她仍能看清里面有四個中年人,正冷笑著望著這邊,一邊揮舞雙拳,拳印如暗器般射出來。

白明秋哼一聲,這神拳宗的勢力果然越來越強,這不過幾百里,就能召集三個高手。

看來他們上一代弟子果然英才薈萃,遠勝天淵閣。

李慕禪揮劍擋住拳印,一眼瞥見里面的情形,那受傷的中年人正盤膝坐在虎皮上,一動不動入定,四個中年擋住他,拳印如山般壓迫過來,逼得他不能前進。

“師弟,退后,火攻。”白明秋哼道,退出山洞。

李慕禪揮劍后退,站到洞口,封住了出來的路,他已經看清了這山洞,沒有另外的通風口,適合火攻。

白明秋很快找來一些樹枝,拋在山洞口,然后點起火來,清晨的樹枝都是濕潤的,一點起火很快濃煙滾滾。

白明秋緩緩推掌,濃煙進了山洞。

李慕禪贊許的點點頭,他們這手段對付不了那四個中年,他們內力深厚,不怕濃煙,但受傷的中年人不成。

很快里面傳來咳嗽聲,李慕禪如獵豹般撲進去,瞬間消失在濃煙里,山洞里隨即傳來怒吼聲。

片刻后,李慕禪鉆出濃煙,大叫道:“師姐!”

白明秋迎上去,劍光如匹練般掠過他身邊,劍光將洞口封住,將兩中年逼了回去。

“叮叮叮叮……”拳印擊中劍身傳脆響,白明秋與李慕禪輪流鉆進濃煙,用劍光封住洞口。

她憋不住氣了,李慕禪恰好接繼,李慕禪受不住了,白明秋也接住,兩人一年來的默契在此刻體現。

里面的咳嗽聲越來越響,漸漸劇烈,李慕禪心中一片冰冷,殺機森森,死了兩位同門,還有朱靈也差點兒沒命,都讓他殺意盎然。

白明秋也玉臉冰冷,只有三個中年拼命,看來師弟殺了一個,不然也受不住這龐大壓力。

他們是真的拼命往外沖,可兩人劍光太盛,也拼命阻攔,非要置他們于死地,替兩師弟報仇。

“師姐!”李慕禪陡然轉身,白明秋跟著遞出劍光封住洞口。

李慕禪的劍光大盛,“叮叮叮叮……”一連串清鳴中,白明秋往后瞥一眼,卻見兩老者正攻擊李慕禪。

兩人拳頭被白芒包裹著,拳印不射出去,真以拳頭迎擊李慕禪的劍。

“拳罡!”白明秋皺眉哼道:“師弟,拳罡能傷人于無形。”

李慕禪點頭,劍身像擊中鐵板,反震十足,隱隱又有一股撼人心神的力量潛入,陰柔之極,很難查覺。

李慕禪精神強橫,感知細致入微,能感覺到它的存在,它像是細微的風,一點一點兒積累,開始不會察覺,待察覺時已經積累夠了開始爆發。

兩老者皆穿著灰袍,臉色陰沉,一個修長一個瘦小,看也不看洞口,好像與自己無關,只想殺了李慕禪。

百招過后,李慕禪動作忽然一滯,臉色大變,兩老者臉露笑容,一直隱而不發的拳印陡的射出。

李慕禪似乎被擊中,兩老者臉上笑容剛一綻放,馬上僵住,李慕禪的影子消散。

“哼!”修長老者悶哼一聲,艱難的低頭,胸口出現一截閃亮的劍尖,滴血不沾一塵不染。

“啊——!”瘦小老者怒吼,渾身衣衫鼓蕩,猛的一拳搗向李慕禪。

李慕禪緩緩劃出一劍,形成一個圓弧,劍光在空中凝而不散,宛如閃電出現在天空。

“砰!”李慕禪直直滑出十幾步,地面像被犁一道長溝。

“砰!”白明秋也跟著后退,落到李慕禪身邊,山洞里鉆出三個中年,一人抱著先前負傷逃走的。

他們與老者會合,圍住李慕禪,隨即腳步聲簌簌,轉眼功夫,數十個灰衣青年鉆出樹林,圍住李慕禪與白明秋。

白明秋緩緩掃過周圍,皺眉道:“師弟,有什么未了心愿?”

李慕禪道:“師姐你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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