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異世為僧 作者:蕭舒 (已完成)

 
falconeye 2011-2-18 02:07:46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41 1805641
pan3475 發表於 2015-1-31 13:10
第四天 38章 融合

他用虛空之眼觀瞧,他們四個到了天淵閣外,因為大陣的關系,他們進不來,只能在外面徘徊。

李慕禪松口氣,天淵閣已經封了山,他們即使知道了是自己下的手也沒關系,往天淵一躲,他們進不來。

“他們追過來了”白明秋問。

李慕禪點點頭:“追來了,還挺快的,讓大伙別出去,免得被逮著要挾,看他們能熬多久”

白明秋蹙眉:“你能躲多久”

李慕禪道:“真能得到傳承花的話,我能功力大增嗎”

“……就看你的本事了。”白明秋道。

李慕禪笑道:“那就試試吧,我打不過他們,全靠傳承花了”

“傳承花不是每個人都能成功的。”白明秋給他潑冷水,免得太急切失望太甚。

李慕禪道:“看看老天爺的意思吧”

他越是修為深,越能感覺到冥冥中的力量無法抗拒,無知者無畏,力量微小時,覺得我命由我不由天,隨著修為增強,感受到強橫的力量,他越發覺得人力卑微。

兩人正說著話,龍靜月飄飄過來,招招手:“無忌,隨我來,去見見諸位長老。”

李慕禪精神一振,終于能看到天淵閣終極力量了,他大覺興奮,隨著龍靜月飄下了天淵,一直往下。

經過了他面壁過的石洞,仍不停的往下,越來越冷。越來越黑,李慕禪感覺時間仿佛都凝固了。

半晌過后,龍靜月沉聲道:“到了”

她的聲音聽著怪異,李慕禪知道是周圍環境所致,無形的力量壓迫著自己,呼吸困難,一舉一動需要消耗數倍的力量。

龍靜月飄進一個山洞。李慕禪緊隨其后,看上去與他面壁的山洞沒兩樣,只不過更深一些。更冷幾分。

進了山洞走幾步,往左一拐,進了另一座山洞。眼前豁然開朗,是一座空曠的大殿。

大殿內擺著幾張座位,六個風韻猶存的中年美婦,還有兩個須眉皆白的老者,靜靜看著兩人進來。

“師父,這就是李無忌。”龍靜月一指李慕禪,道:“無忌,這位是何師伯,孟師伯,趙師伯……”

她一一介紹了諸人。兩須眉皆白老者反而是師叔。

李慕禪見過諸師祖,神情莊重肅然。

“唔,不錯的酗子。”正中央的中年美婦微笑:“很精神,眼神清澈,心寧氣清。”

其余五人皆打量著李慕禪。不置可否。

“師父,無忌可否得傳承”龍靜月問。

中年美婦看看五人,笑道:“那就這么定了,這幸伙不像壞人,又立了這么大的功,給他一朵試試看吧”

“是。多謝師父”龍靜月大喜。

李慕禪躬身道謝,不卑不亢,他知道這是長輩們最喜歡的態度,是中和之道,最穩妥。

“無忌,隨我來吧”龍靜月轉身道,對諸人抱拳后帶著李慕禪到了旁邊一座石窟……無忌,傳承花不是那么容易融合,我替你護法,萬一真的不成,就放棄,不可勉強自己”龍靜月沉聲道。

李慕禪與她坐在一張玉床上,溫暖宜人,絲絲柔和的氣息不停的注入身體,抵抗著嚴寒。

這里的寒氣太厲害,直透骨髓,萬一罡氣不足的話,馬上會被凍成冰雕,直接斃命。

這玉床與地面渾然一體,好像不是外來的,而是本身所具有,他好奇的問了,龍靜月肯定回答,這玉床是天然生成。

陰極陽生,這個石窟得其玄妙,玉床溫暖,氣息能抵擋嚴寒侵襲,即使內力不濟也不會有事。

坐這上面可以盡情的運功,不怕內力枯竭。

李慕禪點頭笑道:“師父放心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個道理我還是明白的”

“嗯,這就好,就怕你到時候鬼迷心竅,放不下。”龍靜月輕頜首道:“傳承花奇異,即使融合不了也不會損了它,所以放下負擔,只要好好做就成。”

李慕禪道:“師父,我能自己挑一朵嗎”

“……好吧,隨我來”龍靜月沉吟一下,緩緩點頭。

李慕禪明白這一定沒前例,自己又破例,師父待自己真沒的說

龍靜月帶著李慕禪來到又一座石窟,在一塊石壁上拍了十幾掌,然后“轟隆”一聲石壁出現一個洞。

即使以李慕禪銳利的眼光,也沒看出這石壁有洞口,真可謂天衣無縫,一點痕跡也沒有。

兩人進了石窟,里面光芒燦爛,好像來到另一個世界,整個石窟是被玉石所筑,石壁碧綠,三朵燦爛的花朵靜靜懸浮在空中,光華燦爛映亮了整個石窟,令人不敢直視。

“無忌,這三朵傳承花,你挑一朵吧。”龍靜月指了指懸浮在空中的三朵花,嘆息一聲。

光華照得她臉龐瑩白如玉,明眸亮晶晶的。

李慕禪心神完全被這三朵花吸引了,凝神仔細看去,這三朵花形狀奇異,他從沒見過的模樣。

這三朵花并不相同,但都美麗而和諧,觀瞧之際,心神會漸漸被吸引,慢慢難以自拔。

李慕禪精神強橫,覺得不妙之際馬上拔出,扭頭道:“師父,我能任挑一朵吧”

“嗯。”龍靜月輕輕點頭,微笑道:“看來你大有希望。”

她記得自己當初自己見到傳承花時,一下就陷進去難以自拔,是被師父喚醒,失神了很久。

而無忌能不受影響,這份定力實在驚人,而傳承花融合最需要的就是定力,定力越深。所得越多。

她忽然對李慕禪信心十足,點頭道:“挑一朵吧,不要猶豫。”

李慕禪點頭,閉上眼睛定息片刻,忽然一探手,頓時中央的那朵花飄到他手上。

觸手灼熱,深入骨髓的灼熱。好像整個手都燃燒起來,李慕禪強忍痛苦,凝視這朵奇異的花朵。

它的材質也奇異。似玉非玉,似鐵非鐵,輕若無物。偏偏又能觸摸到,灼熱的感覺越來越強。

“很燙吧”龍靜月問。

李慕禪道:“這是什么東西做的”

“心玉。”龍靜月道:“這東西很罕見,世人幾乎都不認得。”

李慕禪道:“怎么融合,師父教我。”

龍靜月道:“出去說。”

兩人出了玉窟,回到先前石窟,坐到暖玉床上,龍靜月傳了他一段口訣,讓他先練熟了。

李慕禪練了一天,然后開始融合。

灼熱的傳承花貼到眉心,心訣運轉。頓時一股無形的力量從祖竅生起,慢慢出了眉心,落到傳承花上。

“轟……”耳邊仿佛傳來一聲炸雷,他心神震動,整個身體好像被掀起來。天旋地轉。

這時他強橫的定力發揮作用,當初修煉禪定時,這種情況見得不少,皆是虛幻,觀空則滅。

他心神不動不搖,任由雷聲炸耳。任由身體旋轉失衡,心寂靜如常,如坐山崗觀清風。

九聲雷鳴過后,洶涌的力量從祖竅傳入,像洪水擊垮堤壩一泄而下,瞬間祖竅漲滿,然后充滿整個腦袋,腦子仿佛要炸開了。

劇烈的痛苦令他五官扭曲,神情猙獰,只覺得無盡的東西灌滿腦袋,腦袋隨時會像皮球一樣炸開。

他咬著牙,精神緊守著腦袋,不令其昏迷,像狂風中的一支蠟燭,搖搖欲墜,卻一直堅持不滅。

龍靜月緊盯著李慕禪,屏息凝氣,一瞬不瞬,暗自給他鼓勁兒,她明白這是一種什么感覺,幾乎要死了,堅持得越久,所得益處越大,一佃迷過去,傳承花的經驗融合也就結束。

自己當初只堅持片刻,就禁不住沖擊昏迷過去,醒來后,已經獲益巨大,好像修煉了四五十年,對武學的認識截然不同,領悟能力與眼光天翻地覆,修煉起來進境奇快。

她盯著李慕禪,不自覺的露出微笑,他堅持得夠久了,這一會兒已經遠勝自己當初,能堅持這么久,他有何等可怕的精神

李慕禪臉上肌肉扭曲,汗水涔涔而下,頭發冒出一絲絲一縷縷白煙,很快在頭頂凝成一朵白云。

龍靜月深吸一口氣,竟堅持這么久,真是個怪物

李慕禪身體慢慢顫抖開,好像打擺子一樣,汗水狂涌,一轉眼功夫打濕了衣衫,像從水里撈出來的。

白氣越來越濃,很快籠罩住他臉龐,像一層紗罩臉,隔著這么近,龍靜月卻看不清他臉上神情了。

她輕舒一口氣,笑容滿面,堅持這么久,他的收獲難以想象。

這朵傳承花不知是哪位前輩,能凝成傳承花的,必是修為精深,壽元悠久,絕非一般人,像自己當初僅堅持片刻,就能得四五十年經驗,他這么久,所得絕不止百年經驗,真是難以想象

她一邊感嘆著一邊盯著李慕禪看,想看他到底能堅持多久,時間好像靜止不動了,她覺得格外的緩慢。

“噓——”一聲悠長的輕嘯在屋內繚繞,李慕禪緩緩睜開眼,白霧轉眼功夫鉆進他鼻孔,消失無蹤。

他睜眼,電光迸射,龍靜月竟不敢直視,不由自主的移開目光。

“師父。”李慕禪露出微笑。

“無忌,你竟堅持下來啦”龍靜月驚訝的看著他,上下打量他。

李慕禪嘆道:“好生厲害”

“感覺如何”龍靜月忙問。

李慕禪沉吟一下,慢慢點頭:“很好。”

“所有的經驗都融合了”龍靜月問。

李慕禪點頭:“好像是吧,……太多太龐大,我需要好好整理一下。”
pan3475 發表於 2015-1-31 13:11
第39章 強大

他看龍靜月眼神怪異,笑道:“師父,怎么啦?”

龍靜月搖搖頭:“你呀……”

她暗自嘆息,自己這徒弟到底是什么樣的怪物啊,竟能抵得住這般沖擊,傳承花的經驗是數百年的積累,龐大如洪水,沒人能一下抵得住沖擊,偏偏他能堅持下來。

傳承花數千年來的融合,怕是第一次有人堅持下來的,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樣的收獲。

“好好休息一下,不要著急。”龍靜月道。

李慕禪點點頭,又閉上眼睛,氣息慢慢的平緩下來,漸漸歸于虛無,整個人仿佛融入虛空。

龍靜月感受最深,眼前的李慕禪仿佛化為空氣,縹緲難測,閉上眼睛好像不存在了。

她明白這種感覺是對天地的領悟到了一定程度,起碼是比自己更深刻了,他要想潛伏,或者暗算的話,自己定要吃虧。

時間在她的驚異中迅速流逝,李慕禪悠悠醒過來,睜開眼,她能感受到眼中的滄桑之意。

“無忌,如何了?”龍靜月忙問。

李慕禪點點頭:“有點兒頭緒了。”

“知道這是哪一位前輩嗎?”龍靜月問。

李慕禪想了一下,搖搖頭,龍靜月道:“罷了,不知道也好,能凝傳承花的寥寥無幾,可惜他們都不愿留名號。”

李慕禪道:“師父,咱們對天淵十二式理解太淺薄了。”

“是啊。”龍靜月嘆息道:“天淵十二式威力很強的,咱們后人練不出來,真是慚愧!”

李慕禪道:“天淵十二式需要生死磨煉,在生死之際突破,刺激潛力,不經歷這些很難真正領悟天淵十二式。”

“是弟子們太安逸了?”龍靜月蹙眉。

李慕禪點點頭:“好像咱們先前不是這樣的吧?”

他腦海里的經驗就是另一個人生,好像完整的經歷過一世,雖說有一些模糊之處,但感受卻清晰可見。對人生的感悟也很清晰。

龍靜月搖頭:“前輩們不憚犧牲,可近代以來,弟子越來越少,所以也不舍得這么干了。”

李慕禪嘆了口氣。搖搖頭不說話了,現在的天淵閣弟子就像權貴后代,可以躺著享受,不必那么大的犧牲,可這樣一來,天淵二十式也甭想領悟,一代比一代差。全靠閣主支撐,而閣主有傳承花,可萬一傳承花一絕,天淵閣也必勢微衰落。

不過潮起潮落,高低起伏,有生必有滅,這是難免的,即使強大如天淵閣也難免如此。

龍靜月不想繼續沉重話題。道:“無忌,你想接著融合嗎?”

李慕禪抬頭看一眼懸浮在空中的傳承花,緩緩點頭:“一氣呵成吧!”

他有了龐大經驗。知道如何融合傳承花的內力,覺得有把握,笑道:“師父,到關鍵時候助我一臂之力。”

“嗯,我明白的。”龍靜月頜首。

李慕禪伸手,傳承花飄到他掌心,他忍著灼痛感,慢慢放到了丹田位置,然后閉眼運氣。

片刻后,傳承花光華變強。越來越亮,到了最后,像一顆小太陽落在他丹田,他整個人都消失了,仿佛融化到了光里。

龍靜月一瞬不瞬的盯著他,不受光華影響。不敢閉眼,因為一閉眼就感覺不到他的存在了。

李慕禪按照特殊的心法,慢慢搬運內力,一會兒功夫,外面的灼痛感變成了一股洪流,直灌而下,仿佛一下把丹田撐破了。

內力所過之處,灼痛如燒,經脈仿佛被撕裂,這些內力太過精純太沉凝,重得無法承納。

李慕禪不慌不忙,一般人只能用丹田來容納這些精純無比的內力,他修煉過特殊的心法,周身無處不是丹田。

一個個穴道被打開,內力直灌而下,像江河倒灌進水井,瞬間就灌滿,李慕禪強忍疼痛,導引著灌注一個個穴道,衣衫無風自動。

龍靜月正全神貫注,忽然覺得一股無形力量洶涌而來,想把自己推開,她忙運功定住,但這股力量越來越強,到了后來,如滔滔巨浪,沛然莫能御之,身形被推出了玉床。

她驚奇的瞪著李慕禪,難以置信,沒想到這一會兒功夫,他的修為竟然超過了自己。

這是他承受內力太過無法自制,外溢而成的力量,傳承花凝注的內力無可計數,往往是數百年修為。

難不成他能完全承納下來?她搖頭笑一下,這不現實,內力傳承是強行將原本的經絡擴充,丹田擴大。

丹田與經絡的擴充需要漫長的時間,一點一點日積月累,潛移默化,一下擴張是有極限的,不可能太過,否則直接毀了經絡與丹田。

每個人的承受能力不同,可再能承受,也不可能承受太多,頂多是自身兩倍修為,再擴充下去就要出事。

她緊盯著李慕禪雙掌,要是真到極限,十指會顫動不止,十指連通經絡,一旦經絡受不住,會體現在手指。

她露出疑惑神情,李慕禪看情形一直沒到極限,照理說,這會兒早該到了啦,她皺眉,想靠近卻靠近不得,無形的力量推著她往外。

“砰!”一聲悶響中傳承花炸為粉末,屋里陡然一暗。

“無忌?”

洶涌的力量越發狂暴,不停的推著她往外退,她心下大急,忙低聲呼喚。

李慕禪微闔眼簾,一動不動,衣衫卻獵獵作響,如站在大風中,隨后他緩緩浮起來,懸在半空中跏趺而坐,如虛空中有蒲團。

龍靜月舒口氣,看來他沒問題,十指穩定如常,真是難以想象!

約一刻鐘功夫過后,李慕禪悠悠“噓”出一口氣,坐在虛空中睜開雙眼,屋內瞬間陡亮。

“無忌?”龍靜月緊盯著他。

李慕禪微笑:“師父,大功告成。”

他慢慢飄下,如一片羽毛落到玉床上,龍靜月感覺到洶涌力量陡的消失,又驚又喜,知道他完全駕馭了這力量。

她忙到玉床上。握住他手腕,忽然手指一滑,竟按不著關脈,無形的力量推拒。內力也進不去。

她不勉強,收了手驚奇的望著他:“無忌,你把修為都吸納了?”

李慕禪笑道:“僥幸。”

要不是他當初修煉諸穴道,渾身三百六十幾個丹田,還真承受不住這些內力,如今這些內力都貯藏在諸身大穴內。

這些內力奇異得很,一時半會兒不能馭使自如。它們好像有自己的思維,會自行反應。

想完全駕馭這些內力,需要一個煉化的過程。

龍靜月嘆息道:“真沒想到……”

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李慕禪能做到這個程度,原本只想造就一位頂尖高手,能與自己并肩即可,足以撐住天淵閣,擋住神拳宗。

不成想他的成就遠超自己所想,真能煉化這些內力的話。修為遠勝自己,甚至超過師父叔伯他們,成為天淵閣第一高手。

李慕禪道:“師父。我想直接煉化內力,閉關一陣子。”

“嗯,開始吧!”龍靜月點頭。

李慕禪不再客氣,直接閉上眼睛,開始煉化這些內力。

煉化這些內力靠原本的內力,可比起這些內力來,他原本內力既弱小,又不夠精純。

李慕禪想了想,最終想到劍典的法子,將內力煉化成劍氣。以劍氣擊潰新來的內力,慢慢收伏。

好在他身體強橫,煉體到了巔峰,金剛不壞,任由他怎么折騰,時間飛快流逝。他覺得一瞬,卻已經過了一個月。

當他悠悠醒來,肚子先咕嚕叫了一聲,如雷鳴一般,即使能做到辟谷,可煉化內力是一件消耗極大的事,又費力又費神,沒有食物補充,他瘦了一大圈。

“無忌?”悅耳聲響起,他不轉頭就知道師父龍靜月正坐自己身后,靜靜望著自己。

“師父。”他轉頭微笑。

“辛苦啦,可成功了?”龍靜月問。

她已經感覺不出李慕禪的深淺,只覺如淵如海,莫測高深,站在他跟前竟有站在天淵邊的感覺。

李慕禪點點頭:“是。”

龍靜月嫣然微笑,燦然生輝:“好!好!”

“師父,咱們上去吧!”李慕禪道:“餓死了。”

“走,上去讓明秋做碗粥。”龍靜月點頭,飄身下了玉床,出了石窟,李慕禪緊隨其后。

兩人攀繩而上,過了好一會兒才上了天淵,李慕禪微瞇眼睛,眼前的世界已經不同了。

他得了另一個人的人生經歷與經驗,再看當下世界,眼光與先前截然不同,一個天一個地。

他慨然而嘆,同一個世界,在每個人眼里卻是千差萬別的,只在一念之間而已。

白明秋一襲月白羅衫,靜靜站在天淵邊,仔細盯著李慕禪看。

“師姐,你來啦!”李慕禪抱拳微笑。

白明秋頜首:“可成功了?”

李慕禪點點頭,白明秋舒口氣:“這就好,趕緊把外面的四個家伙攆走!他們陰魂不散,跟咱們耗上了!”

李慕禪覺得一瞬而已,白明秋也沒覺過太久,只覺李慕禪更加縹緲,氣質有些飄逸了,沒太大變化。

她比龍靜月差了一層,反而感受不到李慕禪的強大,他將內力完全煉化,一身修為驚人,比她強得太多。

李慕禪暗自估計,當下的修為,可能需要自己修煉一百多年,數百年修為煉化后,一部分用來煉體,強化自身,另一部分純化,還消耗一小部分,幾乎沒有浪費。

李慕禪笑道:“師姐幫我做粥,我去去就來!”

“去吧。”白明秋點頭。
pan3475 發表於 2015-1-31 13:12
第40章 清河

李慕禪閃爍兩下消失在兩女眼中。

“師父,師弟真的變強了!”白明秋道。

龍靜月輕頜首,微笑道:“我終于能松口氣了!”

“師弟很強了?”白明秋問。

“你快去做粥吧。”龍靜月笑道。

白明秋撇撇嘴:“他口氣不小,可這四個老頭難纏,他一時半刻解決不了,……再說粥我已經做好了。”

“何時做的?”龍靜月笑道。

白明秋道:“這幾天一直做呢,就是肉糜粥。”

“你呀……”龍靜月搖搖頭,笑道:“走吧,熱一熱等他回來,看他能不能解決。”

約過了一盞茶時間,李慕禪飄飄回到大殿。

“無忌,解決了他們?”龍靜月笑問。

李慕禪點點頭:“打發他們走了,應該不會自討沒趣,弟子們也能下山了。”

“沒殺他們吧?”龍靜月問。

李慕禪搖頭:“沒師父同意,不敢妄下殺手。”

“做得對!”龍靜月贊賞的點點頭:“你功力暴漲之下,還能保持冷靜,難得難得!”

李慕禪笑道:“我現在雖強,還沒天下無敵,自然要謹慎從事。”

“你比先前還謹慎呀。”龍靜月笑道,拍拍身前。

李慕禪過去坐下,笑道:“先前是無知無畏,現在知道了厲害,自然要小心點兒,江湖越老膽子越小。”

“這話不錯。”龍靜月點頭笑道:“你這一步做對了,要是真殺了他們四個。麻煩就大了。”

李慕禪忙問:“神拳宗還有更厲害的?”

“哪能沒有?”龍靜月哼一聲:“能橫行霸道這么久,沒點兒根底怎成?”

“好像宗內再沒強手了吧?”李慕禪蹙眉。

他有天機訣,加上虛空之眼,幾乎看遍了神拳宗,無一遺漏,四人如斗氣沖天,一看就能看到。再沒其他的危險了。

龍靜月搖頭道:“神拳宗還有兩個老不死的,云游在外,萬一惹出他們兩個。咱們就要倒霉。”

“多厲害?”李慕禪皺眉。

龍靜月道:“足以挑了咱們天淵閣。”

李慕禪心情沉重下來,沒想到天淵閣這么倒霉,遇上這種對頭。打又不敢打得太狠,只能任由欺負。

“不要緊,只要不殺那四個老兒,那兩老不死的不會出手。”龍靜月看他神情沉重,笑著安慰:“其余人嘛,他們也不關心。”

李慕禪皺眉:“差點兒闖禍。”

他思慮周密,如今修為暴漲,打四個老頭綽綽有余,但既然是板上的肉,何時宰割只在一念間。不急。

“心里不是滋味吧?”龍靜月盯著他。

李慕禪苦笑道:“原本以為可以松口氣了,沒想到……”

“這個世道就是這樣的。”龍靜月道:“弱肉強食,身為弱者要小心翼翼,一個不小心就會惹來殺身之禍。”

李慕禪嘆一口氣:“師父辛苦了。”

龍靜月微笑:“你知道就好,所以閣主是個苦差事。將來要明秋擔起來了,你要幫她。”

李慕禪輕輕點頭。

他沒有做閣主的念頭,畢竟要回去,不能一直呆在這兒,況且他不喜歡束縛,想自由自在。沉浸于武學里,追求至高境界。

龍靜月微笑:“無忌你不想當閣主?”

李慕禪搖頭道:“師父是怕我有野心?”

“你真想當閣主,就跟明秋爭一爭,我樂觀其成。”龍靜月笑道:“我巴不得她輸。”

李慕禪笑了笑:“師父偏家師姐呢。”

“那是自然。”龍靜月輕笑:“明秋是我從小帶在身邊,你才來多久,你還吃明秋的醋?!”

她知道李慕禪沒心做閣主,看他行事做風就知道,隨心所欲,懶得理會世間俗事,不想被糾纏,純粹是喜歡武功。

這種性格,加上他的驚世天資,注定要在武學上光芒萬丈,俯視眾生,卻不是個好閣主,膽子太大,行事石破天驚,天淵閣需要穩定與小心,禁不起他折騰。

李慕禪笑道:“好吧,我會好好幫師姐的。”

“你現在武功也強了,但不能橫行無忌,這世上還有許多惹不起的怪物!”龍靜月道。

李慕禪道:“到底有多少?”

“數不過來。”龍靜月搖頭道:“武功練好了,壽命會很長,活得越久武功越強,還好這些人往往躲在深山老林里,懶得出來,……人活得太久難免會厭倦世間俗事。”

李慕禪搖頭苦笑,高興勁兒還沒過去呢,就被師父澆了幾盆涼水,這世界確實不容易混,歸根到底是靈氣太充沛緣故。

不像先前世界,靈氣枯竭,武功高不到哪里去,他練成劍典就能縱橫自如,這個世界卻截然不同,無敵太難。

他隨后回到小院,開始閉關消化傳承,需要細細咀嚼,越嚼越有味,修為越發精純。

每天林少白都會過來,朱靈也跟著過來,一塊兒說說話,切磋一番,林少白與朱靈都受益不淺。

從他們嘴里知道,天淵閣已經恢復原狀,不再封閣不出,弟子們可以出去了,有膽子大的下山,安然回來了,神拳宗沒發難。

他們都疑惑不解,李慕禪的實力他們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是他的功勞,他們好奇,打聽不出結果來。

弟子們膽子越來越大,很快恢復如常,聽說閣主宣布一條消息,閣中要實行等級制,秘笈也要實行等級制。

弟子們一星至五星,秘笈也分一星到五星,想修煉秘笈。秘笈不能高于本身等級。

每個人的待遇也分等級,每一星級都不同,吃的住的都不一樣,從前只粗略分內外弟子的時代一去不復返了。

這對于外門弟子是一大好消息,只要等級高了,內門弟子也被壓在下面。

星級的劃分標準,參考每個月的小考。每年的大考,還有平時的功勞,三者綜合到一起。

李慕禪聽了露出微笑。林少白與朱靈也都很贊成,他們練功都挺勤奮,看不慣那些偷懶的。這樣一來就不能偷懶了。

李慕禪剛過了幾天清靜日子,這天忽然接到一封信,是從董家送來的,說是急信。

林少白送來,李慕禪接過一瞧,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這是傍晚時分,夕陽只剩下一半,天地一片玫瑰紅色,小院里很溫暖,李慕禪臉一沉。院里的溫度陡降。

“怎么啦,李師弟?”林少白忙問。

朱靈也好奇的看著他。

李慕禪搖搖頭:“朱師姐,跟師父說一聲,我馬上下山!”

朱靈問:“到底怎么啦?!”

李慕禪沉聲說道:“董家出了點兒事,我去處理一下。很快回來。”

“要咱們幫忙嗎?”朱靈問。

她知道李慕禪是董家弟子出身,董家一出事豈能坐得住?

李慕禪搖頭,轉身回屋拿了劍便走,朱靈忙跑去大殿,告訴龍靜月。

白明秋正跟龍靜月一塊兒討論定級的事,過幾天就要月底小比了。需要討論的細節太多,需要仔細的斟酌。

朱靈一進來忙把事情說了,龍靜月沉吟道:“董家出了事?……明秋,看看有沒有消息傳過來?”

“是師父。”白明秋忙起身離開大殿。

朱靈道:“閣主,我看李師弟殺氣騰騰的,好像不是小事呢。”

龍靜月點點頭:“無忌修養功夫很深,不會輕易生氣,看來董家吃了大虧。”

正說著呢,白明秋飄飄過來,手上拿著一張素箋,遞給龍靜月:“師父,董家確實出了事。”

龍靜月低頭掃一眼,黛眉蹙起。

朱靈很好奇:“閣主,怎么啦?”

龍靜月遞給朱靈,朱靈掃了兩眼,道:“這董婉宜是李師弟的什么人呀?”

“這董姑娘算是無忌的恩人,她受傷,無忌豈能坐得住!”龍靜月蹙眉沉吟道:“是木家的弟子干的?”

“是。”白明秋點點頭:“這幾年木家漸漸驕狂,這種事干得出來!”

“膽子不小!”龍靜月冷笑:“看來沒把咱們放眼里!”

“木家有弟子在清河劍派。”白明秋道。

朱靈瞪大眼睛:“清河劍派呀?”

白明秋瞪她一眼:“怎么,怕啦?!”

朱靈吐吐舌頭,縮頭道:“清河劍派不好惹啊,得勸勸李師弟別太過分了,是不是?”

白明秋看向龍靜月,龍靜月揉揉眉心,沉聲道:“罷了,交給他辦吧!”

“閣主,萬一鬧大了,跟清河劍派打起來,那怎么辦!”朱靈小心翼翼的問。

“打就打,怕他們不成?!”龍靜月哼道。

朱靈看她心緒不佳,不敢觸霉頭,乖乖的不說話,只看白明秋。

白明秋低聲道:“師父,要不我去看看?”

“不用!”龍靜月擺擺手:“無忌心里有數,董家姑娘受了委屈,他不能替其張目,拜進咱們天淵閣有什么用!?”

白明秋蹙眉:“話雖如此,可畢竟清河劍派……”

她說著搖搖頭,清河劍派不是神拳宗,靠老祖宗撐腰,是真正的實力強橫,天淵閣差了一點兒。

天淵閣名頭不小,可這些年來弟子不肖,慢慢衰弱,清河劍派卻是繁榮鼎盛,風頭強勁。

更要命的是清河劍派后面站著明鏡宗,這可是更勝天淵閣的更高一層存在,天淵閣惹不起。

龍靜月道:“無忌現在窩一肚子火,說了也聽不進去,索性由他鬧去,也算是替咱們天淵閣揚揚威風。”

天淵閣積弱太久,人們漸漸不放眼里了,也該有一鳴驚人的弟子出現了,惹了禍也不打緊,門派之間難免有弟子生齷齪,不鬧大不會動真格的。
pan3475 發表於 2015-1-31 13:13
第41章 木家

李慕禪一接到消息,看董婉宜受了重傷,他心如火焚,恨不得一下回到董家,于是施展輕功下山,進了樹林后,瞬間回了東陽城外樹林。

他一邊飄身進城一邊自責,進了天淵閣之后,他一心撲在武功上,還有尋找回去的路,卻一次也沒回董家看看董婉宜。

他幾乎把董婉宜拋到腦后,現在想來,實在太過無情,他又慚愧又憤怒,化為森森殺氣。

他緩步進了東陽城,然后來到董家門口,兩個看門的青年看到他,一怔之后馬上大喜,迎上前:“李兄弟!”

李慕禪點點頭:“小姐呢?”

“六小姐她……”兩人遲疑一下。

李慕禪一閃過了兩人,進了大門,兩人也不阻攔,李慕禪如一陣風般進了董婉宜的院子。

院內正站著何耿兩護衛,兩老者面色發苦,走來走去一籌莫展。

忽然抬頭看到李慕禪,兩人大喜過望:“李兄弟,你終于回來了,快去見見小姐吧!”

李慕禪點點頭沒客套,徑直進了屋子,藥味撲鼻而來,他來到床邊,春華她們四個正坐在榻前,輕聲的說話。

“李公子!”

她們大喜過望。

自從李慕禪進了天淵閣,在董家的地位就陡然上升,在眾人眼里就是天之驕子,什么困難都難不住。

李慕禪點點頭到了榻前,董婉宜正仰躺著。蓋著薄被,臉色蒼白,明眸黯淡無神,沖李慕禪笑笑:“你怎么回來啦?”

李慕禪哼道:“我再不回來,見不到你了!”

“呸呸!”夏華忙啐兩口,丟給李慕禪一記白眼。

李慕禪坐繡墩上,手伸進被里拿出她的手。手指搭雪白皓腕上,董婉宜紅著臉,不敢看他。

春華四人盯著他一瞬不瞬。

沉吟片刻。李慕禪皺眉:“是什么人下的手?”

“木家一個老頭。”春華哼道:“是姓木的無賴指使!”

“木家的人?”李慕禪轉頭望來。

春華道:“木鐵流。”

李慕禪聽說過木家,他專門看過周圍武林勢力分布,木家是在西陽城。與東陽城隔著一千多里,照理說風馬牛不相及,井水不犯河水,沒想到木家弟子竟來東陽城。

董家是東陽城的地頭蛇,木家竟敢欺負,不是他愚蠢,是有恃無恐,看來天淵閣勢微,連帶著董家也被人輕視。

“木鐵流是什么人。”李慕禪道:“木家老幾?”

春華道:“木家五公子,是個浪蕩公子哥。不學無術,好色無度!”

李慕禪皺眉:“他向婉宜耍無賴了!?”

春華道:“他惡行惡狀的很討厭,小姐嚴辭斥責,他惱羞成怒,指使家仆打傷了小姐!”

李慕禪冷了臉。聲音在牙縫里響:“木鐵流!”

董婉宜輕聲細語:“我這是小傷,養一陣子就好了,不要緊的。”

李慕禪哼道:“這傷會越來越重,……此人手法歹毒,是獨門手法,成心逼著去求他們!”

他皺眉:“何老與耿老怎么回事?”

春華搖搖頭:“何老與耿老離得遠了。來不及。”

李慕禪陰沉著臉沒說話,董婉宜柔聲道:“這事怨不得何老耿老,他們也沒想到他會這么做。”

李慕禪沉聲道:“他們一定在城里吧?”

春華點點頭:“在呢。”

董婉宜嗔瞪她一眼,怨她說出去,春華裝作沒看到,她氣死了,恨不得李慕禪過去殺了木鐵流。

“大哥去跟他們交涉了。”董婉宜柔聲勸道:“別跟他們一般見識。”

天淵閣是強,木家也不弱,而且木家不怕天淵閣,對他這個天淵閣弟子未必放在眼里,真敢殺他。

雖說是天淵閣的弟子了,可畢竟時間尚短,再好的資質也學不到多少武功,與木家硬碰太危險。

李慕禪冷冷道:“木家!……先療傷!”

他扶董婉宜坐直,跏趺坐她身后,雙掌按她背心,董婉宜頭頂很快青氣縷縷,絲絲裊裊慢慢散開,淡淡的焦糊味道飄蕩。

半個時辰后,董婉宜臉色紅潤,白里透紅,氣色變得極好,像一點沒受傷的樣子。

李慕禪緩緩收掌,起身下榻:“怎樣了?”

董婉宜睜開眼,神采奕奕,伸手摸摸胸口,贊嘆道:“好了呢!”

春華四人眉開眼笑,忙問她是不是真好了。

李慕禪道:“不要緊了,不過別劇烈運動,再休養兩天,尤其不要生氣,動肝火。”

董婉宜笑道:“果然不愧天淵閣弟子呢!”

李慕禪搖搖頭,臉色不太開朗。

他對下手之人痛恨之極,對這么嬌滴滴的美人兒竟下此毒手,用獨門手法侵蝕心脈,再晚兩天,她有性命之危。

正說話間,一身紫衫的董羽飛大步流星過來,看到李慕禪在,頓時露了喜色:“李兄弟,你何時回來的?!”

李慕禪道:“剛到。”

“大哥,你給公子送信了?”董婉宜嗔道。

董羽飛大喜過望,上下打量著董婉宜:“小妹,你好啦?!”

“我讓你別打擾公子,你怎么……”董婉宜沒好氣的道。

董羽飛搖頭苦笑:“小妹你傷成那樣,咱們都束手無策,再不給李兄弟送信,他能怨死我!”

李慕禪點頭:“不錯。”

董婉宜哼一聲,埋怨的瞪董羽飛一眼。

李慕禪道:“木家怎么說?”

“木家根本不把咱們放眼里,見也不見我。”董羽飛陰沉下臉來,恨恨道:“這里是東陽城。他們木家也忒狂了!”

李慕禪道:“大公子找人帶我去見識一下!”

董羽飛精神一振:“不用找人,我帶你去!”

“走吧。”李慕禪道。

董婉宜忙跳下榻,橫身伸臂攔住門口:“大哥——!”

董羽飛道:“小妹你這是干什么!”

董婉宜穿著睡袍,這么跳下來委實不雅。

董婉宜顧不得這些,嗔道:“你們別去找木家!”

“小妹,你讓開。”董羽飛沉聲道:“木家欺人太甚,不找回來咱們怎么立足于東陽城?!”

董婉宜嗔道:“你能打得過木家嗎?!”

“有李兄弟呢!”董羽飛道。

董婉宜瞪著他嗔道:“公子他剛進天淵閣。即使學了真本事,又能學多少?現在就跟木家沖突,太冒失了!”

“那你的意思呢?”董羽飛皺眉。覺得小妹說得有理,雖說李無忌進了天淵閣,可時間太短。學了本事也來不及練會,現在就跟木家動手太吃虧。

“過一陣子再說吧!”董婉宜道。

董羽飛想了想,點點頭:“好吧,就聽小妹的!”

李慕禪看出董婉宜的心思,她穿著睡衣擋在門口,他不忍拒絕,無奈的點點頭。

“走,李兄弟,咱們去喝酒!”董羽飛笑道。

董婉宜道:“大哥,我院后面埋了幾壇酒。是留給公子的。”

“好好。”董羽飛連聲答應,拉著李慕禪出去了。

李慕禪一出了小院,低聲道:“大公子,木家的人在哪兒?”

董羽飛忙道:“李兄弟,算啦。”

大丈夫能屈能伸。得認清形勢,木家勢大,董家確實不如,要不是有天淵閣撐腰,他們可不敢跟木家叫板。

李慕禪道:“要是傷我,我懶得跟他們一般見識。可竟敢傷婉宜,無論如何要討回來!”

“唉……”董羽飛嘆道:“木家不好惹啊!”

李慕禪道:“我會暗中行事。”

“好吧。”董羽飛無奈的道:“他們在城西南角的秦家巷第五家。”

李慕禪點點頭:“大公子先去準備酒席,我過一會兒找大公子喝酒!”

“好!”董羽飛笑道:“那我就等著李兄弟旗開得勝!”

李慕禪抱抱拳飄身離開了,很快來到秦家巷。

秦家巷子寬闊平時,一座座大宅子,住在這條街的非富即貴,不是一般人住得起。

李慕禪來到秦家巷,從頭開始數,到第五家,敲了敲門,門上露出一只精芒四射的眼睛:“什么人?”

“木公子可在?”李慕禪抱抱拳,溫聲問道。

“你是誰,找我家公子何干?”

李慕禪道:“久聞木公子大名,聽說木公子大駕光臨,特來拜會,在下白山李滄海。”

“李滄海……”里面的人沉吟一下,哼道:“沒聽說過!”

李慕禪微笑道:“在下剛出師下山行走,還沒闖下名號,真是慚愧!”

“好吧,等一會兒!”

片刻后,旁邊側門打開,一個青色勁裝中年漢子出來,上下打量一眼李慕禪,看他沒有威脅,擺擺手:“進來吧!”

李慕禪抱拳微笑,緩步進了側門,大廳前擺著一張躺椅,正有一個臉色蒼白的青年躺在椅上,兩個秀美的丫環伺候著,一個打扇,一個送葡萄進他嘴。

他斜著眼睛打量李慕禪:“李滄海?哪里人吶,在哪里學藝?”

“可是木公子?”李慕禪微笑。

“不錯,正是木公子!”蒼白青年傲然點頭,吐出葡萄皮:“我問你話吶,不自報家門?!”

李慕禪笑容變冷,屈指一彈,“嗤!”木鐵流飛了起來,“砰!”撞到大廳墻上,緩緩滑落到地上。

“大膽!”兩個老者如箭射向李慕禪。

李慕禪屈指輕彈兩下,“嗤!”“嗤!”兩老忙扭身想避開指力,卻“砰砰”撞上大廳的墻,像兩張畫掛到墻上,不落不動。

李慕禪冷笑:“嘿,木家!”

“你到底是什么人?!”木鐵流倚著墻大聲叫。

李慕禪走到他跟前:“木家很了不起么?”

木鐵流想退去無路可退,倚著墻叫道:“你傷了我,木家絕不會罷休!”

李慕禪微笑:“我倒要看看木家如何厲害!”。
pan3475 發表於 2015-1-31 13:14
第42章 逼退

他踏上木鐵流的腿,慢慢踩下去,木鐵流慘叫,掙扎,李慕禪心硬如鐵不為所動,緩慢而堅決的踩下去。

“啊……”木鐵流慘叫連連,看著自己的腿慢慢變形,血涌出來,他嚇得神喪膽寒,大叫不已:“住手住手,疼死了,快住手!”

李慕禪淡淡看著他,眼神沒有一絲波動:“你傷別人的時候,可想過別人也會疼?”

“你到底是什么人?!”木鐵流臉上肌肉扭曲,大聲叫道:“你一定是木家的仇人,是不是?”

李慕禪笑起來:“你變聰明了!”

木鐵流大聲叫道:“你到底要怎樣?”

李慕禪道:“放心,我不會殺你。”

木鐵流飛快說道:“有仇可以化干戈為玉帛,你想要什么,我都賠給你!”

李慕禪淡淡看著他,吐出兩個字:“晚了。”

他腳尖配合著這兩個字輕輕一踩。

“你……你……啊!”木鐵流猛的尖叫一聲,“喀嚓”一聲,小腿骨斷了。

李慕禪松開腿,屈指輕彈,封了木鐵流腿部穴道止了血,從懷里掏出一個瓷瓶,灑到他傷口。

看著他輕輕灑藥,木鐵流拼命想退,墻壁擋著無處可退,他心寒之極,寧肯看到一個窮兇極惡的人,也不想看到李慕禪。

李慕禪收回瓷瓶,微笑道:“木公子,放心吧,死不了。”

木鐵流不做聲。膽寒下不敢再看他。

李慕禪拍拍他臉龐:“就這么點兒膽子,不像木家的人吶!……滾出東陽城!明天還看到你,斷你第二條腿,后天斷你第三條腿!”

他搖頭起身往外走,走到大門之際,后面傳來木鐵流的大叫:“你到底是誰?”

李慕禪微笑轉身:“李滄海。”

說罷一閃出了院門,消失不見。

木鐵流掙扎著站起來,扶著墻壁。惡狠狠的瞪著大門方向,剛要說話,李慕禪忽然出現,笑瞇瞇看著他:“木公子要說什么?”

木鐵流忙道:“你又回來做甚!……咱們馬上就走!”

李慕禪微笑道:“差點兒忘了,李某近來囊中羞澀,還望木公子慷慨相助!”

他說罷進了木鐵流屋子,把所有銀票搜刮了去。然后大笑兩聲揚長而去,氣得木鐵流身子顫抖。卻不敢出聲。

這憋屈勁兒差點兒讓他吐血。他不敢罵李慕禪,卻敢罵自己的家仆,轉頭惡狠狠的瞪向兩個掛在墻上的老者。

他們一動不能動,全身上下只有眼睛能轉。

半晌過后,他們軟綿綿的摔到地上。

“五公子,不要緊吧?”兩人看木鐵流惡狠狠瞪著自己,知道受了遷怒。心下無奈的嘆口氣,這個五公子太喜歡遷怒。

“沒死吶。你們是不是很失望?!”木鐵流惡形惡氣,瞪著兩人:“你們真沒用!”

兩人苦笑。這李滄海修為太強,他們根本沒還手之力,要不是他手下留情,殺自己三人如宰雞。

“還不趕緊的!”木鐵流大聲叫道。

兩人吃力的爬起來,耗盡全身力氣才勉強站穩,身體里的力量好像被無形的力量禁錮住,甚至不如一個不會武功的,虛弱無比。

“公子,我會去查一下這李滄海到底是什么人!”一個老者沉聲道。

木鐵流大聲罵道:“笨,趕緊走,這鬼地方一刻也不想呆了!”

“是是。”兩人忙應一聲,努力的恢復功力。

李慕禪內力奇異,他們想恢復千難萬難,半晌過后沒一點效果,也灰心了,于是招呼下人們,收拾東西,趕緊離開東陽城。

至于李滄海到底是誰,日后再查也不晚,先離開這兒保住小命再說,他們狼狽不堪的收拾好了,直接出了東陽城。

李慕禪先離開東陽城,到了樹林里,抹去臉上的易容膏,恢復本來容貌,然后一閃回到董府,出現在自己的小院里,然后去找董羽飛。

董羽飛已經熱好了酒,正等著他,看他回來,呵呵笑道:“這么快就回來啦,找到木鐵流了?”

李慕禪點點頭:“廢了他一條腿,給他長長記性,估計不敢再來東陽城了!”

“廢了一條腿?”董羽飛伸手請他入座,招手叫來一個護衛,吩咐上菜,然后替李慕禪斟滿酒:“這正好!”

李慕禪道:“木家畢竟勢大,真宰了他惹麻煩。”

“正是正是!”董羽飛忙不迭的點頭。

他也怕木家,一個東陽城一個西陽城,西陽城比東陽城更繁華,木家遠勝董家,還好有天淵閣。

李慕禪沉吟道:“大公子,木家背后是清河劍派,你知道吧?”

“嗯,嗯——!?”董羽飛勃然色變。

李慕禪道:“看來你不知道。”

董羽飛忙道:“清河劍派?東南的清河劍派?”

李慕禪點點頭,笑道:“聽說過?”

董羽飛苦笑道:“清河劍派誰不知道?!”

李慕禪道:“大公子放心吧,沒什么的,隔著遠,木家未必過來找麻煩,再說我也沒泄身份,不要緊的。”

董羽飛一飲而盡,苦笑連連:“唉……,李兄弟也忒小瞧木家了,即使李兄弟你掩了身份,他們也能查出來,來東陽城,木鐵流只得罪了小妹,這不是明擺著的嗎?”

李慕禪道:“木家的仇人多得很,他們豈能斷定是咱們動的手?”

“不用斷定,只要推斷,他們就敢報復!”董羽飛搖頭道:“木家這幾年越來越猖狂!”

李慕禪笑了笑:“他要真這樣。咱們天淵閣也不是吃素的。”

“唉……,要是清河劍派的話,天淵閣也不敢惹的。”董羽飛又喝了一杯,臉色發苦。

李慕禪道:“那倒未必,……放心吧,我會應付的,來大公子,別光喝酒。吃菜啊!”

“唉……”董羽飛無奈苦笑:“事已至此,只能聽天由命了,來,吃!”

他大吃起來,李慕禪笑了笑,知道他有壓力了,這清河劍派確實不俗。僅憑名聲就能嚇死人。

董羽飛也是能擔當的人,事已如此。再怨李慕禪的話太不仗義。于是壓下擔憂,與李慕禪痛快大喝。

他很快醉了,李慕禪沒用內力煉化,到了他這個程度,喝酒純粹是享受,用內力煉化是暴殄天物,他百毒不侵。酒不能傷他。

傍晚時分,董婉宜在春華陪伴下。裊裊來到他小院,當頭就問他是不是找過木鐵流了。

李慕禪坦然承認。董婉宜薄怒帶嗔,怨他太魯莽,木家不好惹,自己又不是千金大小姐,受點兒傷沒什么大不了,不必大動干戈,要是因此而惹起木董兩家大戰,百死莫贖。

李慕禪搖頭不已,她一點兒沒有自覺,身為董家的大小姐,怎能任由人欺負,董家也抬不起頭。

他跟董婉宜說,這次任由木鐵流欺負,他們會認為董家忍氣吞聲,是示弱,是不敢反抗,會變本加厲,絕不會因為不找他們報仇,他們就感謝與放過董家。

木家這幾年來越發霸道,野心勃勃,正好想吞并董家,成為東陽城的主宰呢,董家稍一示弱,木家會更肆無忌憚。

董婉宜想了想,覺得李慕禪說得有理,木家確實很狂妄,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份,還敢下令護衛傷自己。

李慕禪安慰了她一番,并決定留下來住一陣子,董婉宜頓時露出笑容,木家種種被拋開了。

李慕禪笑道:“婉宜放心吧,最不濟,大伙全躲到天淵閣就是!”

“這不好吧……”董婉宜笑道,舒了口氣。

她對于富貴權勢都不在意,只要人在就好,能都躲到天淵閣,既安全,又能陪著李慕禪,再好不過的。

李慕禪知道董婉宜同意去天淵閣,大公子那邊未必,一旦真躲到天淵閣,相當于將東陽城拱手讓開何家。

當事情過去后,他們再回來就難了,何家容不下他們回歸,董家的權勢與富貴難能保,大公子是熱衷權勢之人,豈能拋得開?

李慕禪一直呆在董府,白天與董婉宜閑聊游逛,逍遙快活,他能一心多用,并沒閑著,一邊游玩一邊純化內力。

這天傍晚,三人正從城外一座小山下來,夕陽染紅了遍山的樹林,也給他們身上披了彩衣。

董婉宜忽然蹙眉,看到一群人迎面上山,隔得不遠。

李慕禪這些日子一直在幫董婉宜梳理經脈,伐毛洗髓,助她練功,故她耳聰目明,眼力很好。

李慕禪輕聲問:“怎么啦?”

“是何家的人。”董婉宜輕聲道。

李慕禪眉頭皺起來,低聲道:“要不要避一避?”

“晚了。”董婉宜搖搖頭。

這時對方也看到了這邊,頓時加快了步子,李慕禪看到他們一共七人,一個英俊青年四個中年男子,看樣子是護衛。

“喲,這不是三嫂嘛?”遠遠的便飄來輕佻聲音,英俊青年身著紫衫,俊臉掛著諷誚的笑容。

李慕禪皺了皺眉,要是說幾句陰陽怪氣的話,倒不必大動干戈。

“何五公子……”董婉宜輕聲應道:“我不是你三嫂。”

“嘿嘿,三嫂雖然沒進門,可我一直把你當成三嫂來著,不知這位是……?”英俊青年笑瞇瞇看著李慕禪。

李慕禪淡淡道:“何五?”

“有何指教?”何五公子笑吟吟的問:“你與三嫂是什么關系?”

李慕禪沉下臉來:“沒有成親,何來三嫂之說,你們何家真把自己當成東陽城的主人了?”

何五公子笑瞇瞇的搖頭:“喲,小子說話挺沖嘛,你敢勾引三嫂,不把咱們何家放眼里了?”
pan3475 發表於 2015-1-31 13:14
第43章 撇清

“三嫂有何訓戒?”何五公子忙笑瞇瞇的湊上前。

董婉宜冷冷道:“我不是你三嫂,咱們也不熟,別湊熱鬧了,該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嘻嘻,三嫂脾氣多好呀,怎么就發火了?”何五公子仍笑瞇瞇的,轉向李慕禪:“看來是戳中三嫂的要害了!”

李慕禪皺眉,扭頭道:“婉宜,這小家伙嘴太損,欠教訓!”

董婉宜搖搖頭:“咱們走吧。”

她匆匆想趕緊走,何五公子卻攔住了路:“三嫂,干什么要逃呀,是不是心虛啦?”

他瞪一眼李慕禪,冷笑道:“三哥才死多久,三嫂就這么迫不及待的找人家啦?”

李慕禪再忍不得,輕笑一聲:“你是何五公子?”

“知道了還問!”何五公子撇撇嘴:“連我也不認識,看來見識有限,還是趕緊滾你的吧,癩蛤蟆甭想吃天鵝肉!”

李慕禪搖搖頭:“你們何家都是這么一群玩意兒?”

“好小子,膽子不小哇!”何五公子怪叫一聲:“敢這么說咱們何家,倒真有幾分膽量,何九叔,教訓教訓他!”

“是,五公子!”一個中年男子沉聲應道,一步踏到李慕禪跟前,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扇向李慕禪。

李慕禪一巴掌把他扇飛,甩了甩手淡淡看向何五公子。

何五公子瞪大眼睛,似乎沒反應過來,呆呆看著李慕禪,臉上的笑容凝固了,沒想到會是這般情形。

李慕禪微笑望著他:“一塊上吧!”

何五公子一下反應過來,咬著牙冷笑:“怪不得有膽量勾引三嫂,原來有幾分本事啊,大伙一塊上,生死勿論!”

“是!”其余五個中年沉喝一聲,朝李慕禪撲來。配合默契,腰間長劍出鞘,各刺向不同角度,封住李慕禪閃避空間。

李慕禪懶得與他們糾纏。一掌按出,虛空中出現一只龐大的手掌影子,離李慕禪越遠變得越大,瞬間撲向五人。

“砰!”一聲悶響,五人倒飛出去,落到小道兩旁的樹林里,沒了動靜。

“你……你……”何五公子臉色變了。指著李慕禪說不出話來,他想到李慕禪有點兒本事,要不然不敢靠近董婉宜,可沒想到竟如此厲害,董家這次攀上高枝了!

李慕禪用的是從神拳宗得來的巨靈拳,確實威力宏大,他修為深厚,悟性極佳。巨靈拳在他手上比神拳宗弟子更厲害幾分。

李慕禪微笑道:“何五公子,禍從口出,小心小心!”

他說罷轉身沖董婉宜笑笑:“走吧。”

董婉宜極痛快。強抑著笑容,每次見面都陰陽怪氣的,自己又打不過,只能躲,今天終于教訓他了!

三人很快遠離他們,春華興奮的道:“真解氣!”

李慕禪笑了笑,董婉宜道:“傷得不厲害吧?”

李慕禪搖頭:“一點兒小傷,養一陣子就好了,給他一個教訓,免得得寸進尺沒完沒了。”

“就該這樣!”春華興奮的用力點頭。

董婉宜也舒口氣。沒打死人就好,一旦真打死人了,何家可不會依,還好現在董家也有天淵閣的人了,不怕他們。

李慕禪道:“何家這一陣子沒收斂?”

春華撇撇嘴,哼道:“沒那回事兒!……他們說公子你進的是外門。比內門差遠啦!”

李慕禪搖頭笑了笑。

春華道:“公子,你能不打得過何家那小子?”

李慕禪點頭:“能,我被閣主收為嫡傳弟子。”

“啊——?”春華驚訝,董婉宜也興奮的追問,李慕禪于是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聽得兩女雙眼冒光。

春華怨他不回信好好說一說,不然早就揚眉吐氣,氣一氣何家了。

李慕禪搖頭苦笑,自己正在天淵面壁呢,出來之后又閉關,一直無暇顧及這些,現在終于能騰出手來了。

他這話也是對董婉宜的解釋,想想自己做得確實過份。

董婉宜笑道:“在天淵閣沒那么舒服,競爭很大,專心做正事才對,分心耽擱了練功,那才是罪過!”

李慕禪暗自感慨董婉宜溫柔解人,這樣的女人哪個男人不喜歡!

春華道:“小姐,咱們要好好欺負一下何家!”

董婉宜搖頭:“要是那樣,咱們與何家有什么分別?春華,別跟大哥說這個消息。”

“好吧。”春華無奈的點點頭:“可大公子早晚會知道的。”

李慕禪笑道:“大公子在擔心木家呢,沒興致欺負何家。”

董婉宜蹙眉道:“木家很厲害的,行事也霸道,比何家還可惡。”

李慕禪道:“我會想辦法的,放心吧。”

他與董婉宜春華回了城,當天晚上就離開了董府,第二天回來,過了兩天,武林中盛傳一個消息,鼎鼎大名的摘花客被人殺在青樓里,下手的是李滄海,號稱白山李滄海。

人們對于這個忽然冒出來的李滄海很好奇,但此人行蹤莫測,沒人知道他到底是哪里人。

摘花客乃一采花大盜,輕功絕頂,幾乎無人能及,而且狡猾奸詐,人們設計誘他上鉤,他往往會提前發現。

人們發現此人可能直覺驚人,能提前感覺到危險,所以才能屢屢化險為夷,逃出生天。

要不是他這本事,憑他做的壞事,早就被殺了幾百回幾千回了,可他至今逍遙自在,沒人奈何得了。

可惜這么個無數人沒輒,名門大派都沒辦法的采花大盜,竟然折在一個默默無聞的菜鳥手上,李滄海,白山李滄海,到底是何方神圣?從前沒聽說過,要真的厲害,早該名揚天下了!

有人懷疑可能是這個李滄海運氣好,無意中碰上了采花大盜,也可能摘花客受了傷。被李滄海撿了便宜。

他們正在議論之際,三天之后李滄海再次名揚天下,獨霸飛煙城十余載的一方豪雄鎖煙劍客被李滄海所殺。

這鎖煙劍客號稱劍法至柔至綿,如春風細雨。卻威力無窮,殺人于不知不覺中,獨鎮一方。

他來歷神秘,據說是一世外奇人所傳弟子,無幫無派,赤手空拳打下了這獨霸一城的地位可謂無數少年的榜樣。

沒想到,他竟然栽在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手上。被李滄海誅殺,還寫下了他的罪行,奸淫良家,逼良為娼。

這一次人們對李滄海再沒懷疑,殺摘花客是僥幸,再殺鎖煙劍客就不是僥幸了,是實力。

好在武林之大無奇不有,像這種如彗星般突然崛起的高手。每年都會有幾例,不鳴則已一鳴驚人,這是出名的最好方式。

三天之后。又有一位武林大豪遭了李滄海的毒手,這一次人們不再那么震驚,卻認同了李滄海的地位。

李滄海一路往東南,那邊有一個武林大派——清河劍派。

人們不禁懷疑,莫非這李滄海要去挑戰清河劍派,那還真是自不量力了,清河劍派的實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想象得到的,高深莫測。

李慕禪隨著修為暴漲,對破空劍意的領悟加深,瞬移施展起來越發得心應手。每天一個來回,白天陪董婉宜出來玩,在東陽城里招搖,晚上則返回那邊,接著往東南方向走。

他這樣一半是為了分散注意,盡量撇開自己與董家的關系。另一方面,也想摸摸清河劍派的底。

他一路走,一路誅惡,他一旦施展他心通,很少有人抗得住,那些偽善之輩難逃他法眼。

他如今修為雖不算天下無敵,世間也少有對手,即使有對手也是那些老妖怪們,世俗間行走的罕之又罕,除非是那些游戲紅塵的怪人。

他有天機訣,真有這般人物,他能提前感應得到,躲一躲就是。

他一口氣殺了十人,李滄海之名響徹半邊天,隱約成了年輕一輩杰出高手,很快有人暗中對付他。

那些心里有鬼,或者想報仇的,聯合起來,想暗算他,結果都被他無形的化解了,安然無羔的來到清河劍派。

清河劍派位于海上一片小島上,一般人想找也找不到,據說處于一片迷霧里,沒有清河劍派弟子指引,根本甭指望。

白石城位于海邊,繁華異常,白石城有很多獨特之物,供給天下,來來往往的商人將白石城塞得滿滿當當。

不過白石城人員復雜,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但治安很好,因為這里是清河劍派的地盤,由清河劍派掌管。

不管再強橫的武林人物,都不敢與清河劍派硬撼,更別說那些不會武的平常商人。

這也正是他們來白石城的原因,只要在白石城范圍,行人的安全都能得到保障,不敢有人劫掠,更別說殺人。

只要出事,不必自己擔心,清河劍派自會給一個交待,所以來來往往的商人如螞蟻一般,白石城非同一般的繁華。

李慕禪進了白石城后,看到這般情形,搖頭感慨,東陽城已經算不錯的,很熱鬧繁華,可與白石城一比,簡直就是大都市與小鄉鎮的感覺。

從白石城東邊到西邊,走上三天也走不到頭,南北差一點兒,一天左右的腳程。

李慕禪在這里悠然散步,感嘆著白石城的繁華,也贊嘆著清河劍派,能把這弄得如此繁華,清河劍派不一般。

窮讀書富練武,想成為高手,沒錢可不成,練武之人供養不到位,會傷及身體,而且練武也需要用藥,調理身體,相得益彰。
pan3475 發表於 2015-1-31 13:15
第44章 看穿

他先不著急見清河劍派弟子,先摸清周圍,看清河劍派虛實,清河劍派在一片島上,偌大的白石城絕不能沒高手坐鎮,這高手不能壓服群雄的話,清河劍派威嚴何在?

他先在一家客棧住下,然后在白石城游玩。

不知不覺過了兩天,這天清晨時分,他洗漱過后,再次到了大街

清晨時分的白石城很熱鬧,小吃遍地,空氣里全是小吃的香氣。

白石城的小吃是一絕,來自各地的小吃匯集于此,不管從哪里來的客人,總能找到自己對胃口的,或者自己熟悉的小吃。

他來到一家包子鋪停下,這家的包子皮薄汁多,鮮美嫩滑。

他好好吃了一番,心滿意足的出來,迎面兩個瘦小漢子笑瞇瞇往里走,錯身而過時,李慕禪忽然往左一蕩,如花朵在水面飄開,他剛才位置閃過兩道寒光。

李慕禪皺眉望向兩人,都差不多四十來歲,身形瘦小干巴,混在人群里很難惹人注目。

兩人一擊不成,跟著撲向李慕禪,袖里的短刀化為兩道寒光,像兩條毒蛇般躥過來。

李慕禪搖頭,輕輕一蕩,再次避開。

兩人不依不饒,接著往前沖,短刀化為一片片寒光,籠罩了李慕禪,滔滔如浪。

李慕禪隱約猜得是仇人找上門,但究竟是哪一撥實在猜不出,這一路上為了打響李滄海的名號,廢了不少的人,總有仇家能找得到。

他一邊閃避,一邊打量著四周的反應,包子鋪前人來人往,卻沒什么人看這邊,好像司空見慣。

李慕禪皺眉不解這白石城的規矩他沒摸清,他們怎會如此冷淡?

半晌過后,兩人仍沒有罷手的意思,李慕禪不耐煩,袖子一甩,兩人飛出十幾丈外,動彈不得。

李慕禪搖搖頭轉身離開了。

兩人想起身,但身體虛弱,一點兒勁使不出來,只能徒勞的掙扎嘴里罵咧咧的。

李慕禪懶得理會,這樣的人物對自己造不成威脅,多一個少一個無所謂也懶得下殺手。

況且,這是白石城的地盤,萬一真有什么奇特的規矩,他沒摸清清河劍派的虛實,還真不想馬上動手。

吃過飯后,他習慣散步消食,沿著大街慢慢走,閑逛白石城城里的人們有的悠閑,有的匆忙,一眼能看得出,悠閑自在的都是本城的人腳步匆匆的是外地商人。

李慕禪也悠閑自在,不疾不徐。

“嗤!”一聲輕嘯響起,李慕禪一閃消失在原地出現在兩丈外,先前位置插了一地的暗器。

李慕禪扭頭皺眉望過去,兩個老者站在人群里,氣勢洶涌,來往行人自動避讓開來。

李慕禪淡淡看著兩老者,看來也是尋仇的,他懶得多問,搖搖頭:“你們膽子不小!”

“李滄海,你的好日子到頭了!”高個老者冷笑哼道,另一矮個子老者也跟著冷笑像是看一個死人。

李慕禪皺眉:“你們要怎樣?”

“替咱們大當家報仇!”高個老者冷笑道:“找你報仇的可不止咱們兩個,還有許多。”

李慕禪道:“怎找到我的?”

“哼,咱們聯合起來,有秘法尋你,你豈能逃得掉?!”高個老者冷笑雙眼如鷹似隼死死盯著他。

李慕禪笑著搖搖頭:“一群烏合之眾罷了,不足為慮。

矮個子老者不服氣的叫道:“李滄海你忒高看自己了,咱們不過是馬前卒,更厲害的在后面呢,你等著瞧吧!”

李慕禪呵呵笑起來:“你們不怕白石城?”

“哼,咱們只要不在這里殺人,白石城管不著!”矮個子老者撇撇嘴。

李慕禪眉頭挑了一下,明白了白石城的底限,笑道:“即使不殺我,傷了我的話,白石城會罷休?”

“看來你小子不懂規矩,傷人他們可管不著,只要不出人命,他們才懶得管你呢!”矮個子老者不屑的斜睨他。

高個老者忙一扯他,他扭頭疑惑的望過去。

李慕禪笑道:“即使傷人不追究,那就對不住了!”

他說罷一閃到了兩人背后,一掌一個,“砰砰”兩聲,兩人飛了出去,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李慕禪走到兩人身前,搖頭道:“你們武功廢了,可以安心過平常人的日子,好好享受吧。”

他呵呵一笑,轉身離開了。

兩老者恨得咬牙,恨不得把他撕了,對于武林高手而言,廢了武功無異于死了,只不過留一條命茍延殘喘罷了。

李慕禪仍舊悠閑自在的往前走,走了一里來路,又撲出四個老者,修為遠勝先前兩批人。

李慕禪毫不猶豫的廢了四人,他們修為高強,對李慕禪卻沒什么威脅,隨意就能收拾了。

隨著他一路走,雙收拾了三批人,越來越強,可惜都被李慕禪廢了,他們前赴后繼,好像都不怕死。

李慕禪明白他們是心有所恃,知道自己不敢在白石城殺人,所以有勇氣,不過廢了武功也是不小的打擊,不信就嚇不退他們。

他特意不回客棧,沿著白石城轉悠,一共廢了五批人,再也沒找茬兒的了,很是舒暢。

傍晚時分,他剛一到客棧,兩個俊秀青年迎上來,身穿寶藍長衫,腰佩長劍,文質彬彬,儒雅瀟灑,氣質不俗。

李慕禪靜靜的打量兩人。

兩俊秀青年抱拳,左邊英氣更盛的抱拳:“閣下可是李滄海李公子?”

李慕禪點頭:“我是李滄海。”

那藍衫青年點頭:“三師兄有請李公子!”

李慕禪道:“你們三師兄是……?”

“李公子到了就知道。”那藍衫青年傲然說道。

李慕禪笑了起來:“二位是清河劍派高足吧?”

“不錯!”兩人挺挺胸膛。

李慕禪道:“那好,請帶路吧。”

他隨著二人出了客棧,徑直往西走,從城東頭到西頭,兩人腳下輕盈,經過人群時,腳下踩著奇異步法身形毫無阻滯,仿佛魚兒在水里游動,李慕禪緊隨其后。

他們看著輕松邁步,其實速度極快,一眼看到他們,待眨一下眼時,他們已經遠去,再眨一下眼,他們消失不見。

約半個時辰,他們來到一座大宅院前外表看上去這間宅子與周圍沒什么不同,甚至更破舊一些。

宅前甚至沒有看門的護衛,一人上前敲敲斑駁的大門門被打開,一個須發皆白的瘦小老者看到兩人,直接點點頭讓開位置。

李慕禪隨他們進院,里面別有一番氣象,花草繁盛,清新的空氣里飄蕩著絲絲清香,聞之精神一振。

很快來到正廳前,兩人直接帶李慕禪進去也不必通報。

撩簾進去后,李慕禪看一個俊朗青年正負手踱步,另一手拿一本書,聽到聲音轉頭望來。

“三師兄李公子請來了!”

“嗯,你們下去吧。”俊朗青年擺擺手,兩人躬身退后出了大廳。

李慕禪不急著說話,笑瞇瞇看著這俊朗青年,看來他與自己差不多,乍看起來年輕,但眉間蘊滄桑,應是閱歷不淺。

他抱拳微笑:“李公子,打擾了,在下鄭海石,清河劍派弟子。”

李慕禪笑了笑:“清河劍派,久仰大名!”

“李公子請坐。”鄭海石來到桌邊,放下書,慢慢坐下來。

李慕禪坐到他對面,笑道:“鄭公子有何指教?”

“說來李公子的大名,在下也如雷貫耳了!”鄭海石笑道:“李公子當真一鳴驚人手段端是了得!”

李慕禪道:“投機取巧的小手段罷了,難登大雅之堂……我很羨慕鄭公子,身在名門大派,就如身在參天大樹下。”

鄭海石笑了笑:“是啊,我也覺得很幸運。”

這時一個小姑娘端茶上來,李慕禪瞧了一眼,小姑娘十五六歲,秀麗端莊,可惜一點兒武功不會。

待她退下,兩人都輕啜一口茶,李慕禪坦蕩無畏,沒露猶豫神色,看得鄭海石心下微動。

鄭海石放下茶盞輕咳一聲,目光炯炯盯著李慕禪:“李公子見諒,我一時好奇,查了查李公子的底細。”

李慕禪眉頭一挑,不動聲色:“哦——?”

鄭海石緊盯著他:“白山位于白石城東北三千里外的一座小山,是吧?”

李慕禪微笑:“能找到白山,清河劍派神通廣大!”

鄭海石搖搖頭:“慚愧,咱們費了好大的勁才弄清,……不過據咱們所查,白山并沒人住過!”

李慕禪笑了笑:“鄭公子這話何意?”

“李公子真是白山人?”鄭海石道。

李慕禪笑道:“白山又不是什么名山。”

鄭海石搖搖頭:“在下相信,李公子你并不住在白山!”

李慕禪嘆了口氣:“這我可為難了,……不過我實在不明白,貴派關心的是天下大事,怎在白山上糾纏,關心起我這么個小人物了?”

“李公子可不是小人物!”鄭海石搖頭道:“在下懷疑李公子是名門高足,故意隱瞞身份!”

李慕禪露呵呵笑了起來,不停的搖頭:“還真是有意思……,鄭公子天馬行空,想法奇特,佩服佩服!”

“是也不是?”鄭海石死死盯著他,目光如實質刺進他眼里。

李慕禪摸摸下頜,笑瞇瞇望著他:“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鄭海石瞇起眼睛目光越發銳利:“看來我猜對了!”

李慕禪笑道:“那鄭公子何不猜猜我究竟是哪一派的?”

“正有此意!”鄭海石冷下臉來:“李公子既然到了白石城,在下就要弄清楚了!”

他緩緩拔出腰間長劍,劍身輕薄,顫動之際如一道泉水在流動。
pan3475 發表於 2015-1-31 13:15
第45章 探底

鄭海石冷冷道:“李公子是沖著咱們來的吧?”

李慕禪眉頭皺起來:“我再不智,也不會挑戰你們清河劍派吧,拿雞蛋碰石頭,我沒這么傻!”

鄭海石搖頭:“那可未必,這世上想滅我清河劍派的多不勝數,也不差你一個!”

李慕禪冷笑起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們清河劍派要除了我?”

鄭海石沉聲道:“咱們素來小心謹慎,白山咱們弄清楚了,根本沒人住,我再問一次,……你到底是什么人?”

李慕禪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白山李滄海!……好啊,我倒要瞧瞧你們清河劍派有什么手段!”

“好得很!”鄭海石撫掌微微一笑:“十師弟,進來!”

“是!”一個青年劍客幾步跨進大廳,身形挺拔,英姿勃發,整個人像一柄出鞘的寶劍,銳氣驚人。

他抱拳一禮,然后扭頭瞪向李慕禪,目光如電。

李慕禪皺眉看著他,這青年劍客五官俊秀,與身上的銳氣截然相反,修為不俗,不愧是名門大派弟子,比師兄師姐們高了一籌。

“十師弟,領教一下李公子高招吧!”鄭海石道。

“是!”十師弟沉聲應道,緩緩拔出長劍,劍光如雪,寒氣撲面而來,李慕禪打量一眼他的長劍,是一把寶劍。

“李公子,請——!”青年劍客沉聲道。

鄭海石道:“李公子,這位是我十師弟尚志和,聽聞李公子大名,一直想要討教,李公子就成全了他吧!”

李慕禪笑了笑,搖搖頭:“請吧!”

說得好聽,不答應又如何,目前看來他們還沒翻臉打算,想先探一下虛實。越是名門大派越謹慎。

這些名門大派遠非人們想象,雖強勢卻絕不意氣之爭,不會冒然顯露強橫的一面,往往擺出一幅以禮服人的模樣。只有在最后關頭才會露出獠牙。

“看招!”尚志和斷喝一聲,身劍合一,瞬間到了李慕禪跟前,不給他反應的時間。

李慕禪輕飄飄一蕩,避開寒氣逼人的一劍,同時左手食指輕輕一點,“嗤”一聲輕嘯。

“叮……”尚志和臉色斷變。忙收劍揮舞,與指力相撞,腳下平平滑出一丈元,驚異的瞪著李慕禪。

李慕禪搖頭道:“你不是我對手,還是鄭公子親自來吧!”

“哼!”尚志和俊臉陰沉下來,身形一晃,化為一片虛影,劍光斂入這一片虛影里。一片模糊。

李慕禪又輕輕一蕩,身后一道寒光閃現,尚志和出現在他身后。皺眉瞪著李慕禪,接著又化為一片虛影。

李慕禪暗自贊嘆,這套步法玄妙莫測,沒天機訣,他難免上當,這片虛影不僅擾視覺,還混淆感覺,好像人就在前面。

又一次被李慕禪避過后,尚志和驚異的望著李慕禪,沒想到這么容易破了自己的身法。這套身法難練之極,但自從練成,師兄們都躲不過,只能靠防暗器一樣的笨法子。

李慕禪左手大拇指一按,尚志和揮舞長劍,“當”一聲。長劍幾乎脫手,漫天的劍影與寒氣都消散,他則踉蹌兩步像醉酒。

“十師弟,你不是他對手,退下吧。”鄭海石搖頭道。

尚志和沉聲道:“我再試試!”

鄭海石搖頭嘆了口氣,不再勸了,兩人修為差了一大截,而且李滄海指法玄妙,再精妙的劍法,靠不了他的身奈何他不得。

尚志和橫劍胸前深吸氣,呼吸三次之后,整個人的銳氣完全斂入劍中,劍身越發明亮。

李慕禪的目光從他身上落到劍上,劍身越來越亮,好像陽光偏移過來直射到劍身,劍光不停閃爍,如蛇吞吐信子,散發著森森寒氣。

李慕禪感覺到危險,這一劍必是石破天驚,絕不能硬撼,念頭剛一出現,忙一閃身。

“嗤!”一道白光劃過身邊,劃過對面朱色柱子,“砰”一聲悶響如爆炸,一人合抱的柱子從中間斷開。

李慕禪嚇了一跳,扭頭看看,這一劍要是斬在自己身上,還真是不敢說,未必真能擋下來。

清河劍派真不容小覷,這絕學是凝數倍的力量一擊,威力無窮,要是沒有防范,很難擋住。

尚志和臉色蒼白,死死瞪著李慕禪,很不甘心,這一下要能擊中,不死也受重傷,偏偏躲掉。

李慕禪沉下臉:“鄭公子,看來你們要殺我!”

鄭海石搖頭:“這不過十師弟一時意氣罷了,……十師弟,胡來!”

尚志和悻悻的哼一聲,轉身便走,步伐虛浮。

李慕禪沉著臉,微瞇眼睛目送他離開。

鄭海石嘆了口氣:“沒想到李公子如此厲害,這次十師弟受打擊了!”

李慕禪道:“鄭公子,沒什么事的話,先告辭了!”

鄭海石道:“李公子就不能說實話?……你到底是什么人?”

李慕禪不耐煩的皺眉頭,搖搖頭轉身便走,鄭海石一閃,擋在門口,李慕禪冷笑:“鄭公子要親自動手?”

“實在對不住了。”鄭海石沉聲道,腰間寒光一閃,下一刻劍尖到了李慕禪胸前。

李慕禪屈指一彈,“叮”脆響,劍尖蕩開,鄭海石皺眉,劍身傳來沛然強橫的力量,長劍竟想脫手。

他運功抵住這股強橫力量,心下凜然,這李滄海好強的修為,竟更勝自己一籌。

他卻沒罷手,反而劍光閃爍,招式精妙絕倫。

李慕禪身形一蕩,飄出兩丈外,左手食指輕輕一點,緊隨而至的鄭海石忙橫劍擋住。

“砰”竟是一聲悶響,像木頭撞墻一樣,絲毫沒有劍聲的清脆,鄭海石被逼退了兩步。

李慕禪又是一指,鄭海石沒把握避開,也沒把握擋住,只能揮劍護住自己,先前的精妙招數沒了用場。

李慕禪一指跟著一指,壓得鄭海石靠近不得。

轉眼功夫,李慕禪出了二十幾指,力量越來越強,兩人距離漸漸變遠,鄭海石見狀,無奈的嘆口氣,后退了兩步示意不打了。

李慕禪停手,淡淡道:“告辭!”

說罷飄身出了大廳,鄭海石靜靜看著他離開,沒說話,也沒阻攔。

李慕禪卻知道,清河劍派絕不會罷休,非要探清自己底細不可,可惜他們注定要失望了。

他已經弄清楚了,武林各個名門大派好像還沒有一家是以指力稱雄的,自己的指法繁多,皆具奧妙,不愁被看出來歷。
pan3475 發表於 2015-1-31 13:16
第46章 殺伐

他們無聲無息的潛入,破開窗戶才發出動靜,迅如電光火石,瞬間圍上長榻,攻向李慕禪。

李慕禪躺在榻上似無所覺,待劍光及體,他身子倏的橫移出去,墻壁仿佛不存在,一點兒沒阻擋他。

十幾個黑衣人一怔,他們想過很多李慕禪會用的方法,可沒想過他會鉆墻而過,鉆墻如鉆豆腐。

一股洶涌力量席卷而至,他們一下僵住,像被繩子縛住,動彈不得,頓時吃驚的瞪大眼睛。

李慕禪從窟窿口飄回來,靜靜看著他們,搖頭嘆了口氣:“你們是清河劍派的吧?”

十幾個黑衣人都蒙著臉,看不清表情,目光冷森森的,令人不敢直視。

一個黑衣人冷笑:“不錯,咱們就是清河劍派的,你膽敢與咱們做對,真是不知怎么死的!”

李慕禪打量著十二個黑衣人,搖搖頭:“不必假裝冒充,你們的心法氣息還是清河劍派的,雖說很微弱,可清河劍派的心法絕不會外傳。”

諸黑衣人對視一眼,精芒閃爍。

李慕禪能感覺到他們氣息緩緩增強,好像洪水蓄勢,慢慢上漲要沖潰堤壩,笑了笑:“想殺人滅。?!”

“姓李的,你知道的太多!”

李慕禪笑了笑:“我知道不知道,你們都要殺我,真沒想到清河劍派竟有如此手段,一明一暗,翦除異己,……唉,想必這些年不少后起之秀都死在你們手上吧?”

他搖頭嘆了口氣:“這可不是大派風度!”今天且饒你們一命,捎個信回去,讓鄭海石別再惹我,下一次我絕不手軟!”

他說罷食指連彈“嗤嗤”聲不絕于耳眨眼間彈出十二道指風,準確擊中每一個人。

他們原本怒漲的氣息一下散去,如泄了氣的皮球。

他們眼里透出驚怒之色,軟綿綿的倒了下去,李慕禪搖頭掃一眼,飄飄離開了屋子,直接出了白石城,鉆進城外綿綿大山里。

他沒想到鄭海石如此果決,不問清楚就斷然下手,原本以為能再拖一陣子探一下清河劍派的虛實。

現在看來,得冒點險了。

李慕禪剛一鉆進山里,忽然心中升起警兆天機訣大成以來,他直覺越發敏銳,雖隔數千里,親近之人遇危險仍能發覺。

他瞬間回了董府,出現在董婉宜屋前,董府火光沖天,喊殺一片,竟有一群人在肆意殺戮。

李慕禪臉色一下陰沉下來這時董婉宜從屋里跑出來,神情慌張,她從沒經歷過這些。

看到門外站著李慕禪,她頓時松口氣恢復鎮定:“公子,怎么回事?”

李慕禪搖頭道:“不要緊,我會處理的。”

不等董婉宜說話他一下握住她手,董婉宜紅了臉,好像渾身被電流擊中,一點兒力氣也使不出來,掙扎不得。

李慕禪發出一聲長嘯,嘯聲如巨浪滾滾,轉眼淹沒整個董府,無人不聞,聞者血氣翻涌,再難控制自己心“怦怦”跳得想出腔子,渾身軟綿綿的沒了勁兒。

董婉宜隔著他近,但被李慕禪的內力護住,只覺得他嘯聲響,沒別的異樣好奇的看著他。

李慕禪拉著她手飄飄出了小院,院外倒了三個黑衣人掙扎著想爬起來,可全身骨頭好像抽掉了,怎么也爬不起來。

李慕禪瞥一眼三人,淡淡問:“你們是什么人?”

“你是誰?!”一人聲音微弱的質問,目光黯淡卻狠毒,想惡狼般,董婉宜轉過眼去。

李慕禪已經明白了他們身份,哼一聲:“木家越來越放肆了,好大的膽子!”

“你……”三人吃了一驚。

李慕禪道:“你們木家這次派了多少人?!”

三人對視一眼,緊閉上嘴。

李慕禪有他心通,又知道了,皺了皺眉:“我倒小瞧了你們木家,魄力不小哇!”

三人面面相覷,緊盯著李慕禪。

李慕禪道:“給你們一個痛快吧!”

他說罷屈指彈了三下,三人頓時軟綿綿的倒地,寂然無聲。

“公子,他們……?”董婉宜遲疑的問。

李慕禪道:“死了!”他們殺了董家不少人,造下如此殺孽,容不得他們活著!”

董婉宜緩緩點頭:“殺得好!”

要是沒殺府里的人,她還不忍心,可他們竟然殺人了,那絕不能輕饒,死有余辜!

李慕禪隨后帶著董婉宜,飄飄掠過董府上下,將一百多個黑衣人盡數滅掉,毫不手軟。

同時,他救助那些重傷的,吊住他們性命,董府上下折了三個人,多數是腦袋掉了,李慕禪有通天的本事也救不回,其余七個咽了氣的,被李慕禪從黃泉路上拽了回來。

董婉宜一直在他身邊,親眼目睹他救人與殺人,看他一口氣殺一百多人而面不改色,覺得心驚,看他圣手救治數十人,又覺得他神秘。

董羽飛受了一點兒輕傷,他有護衛保護著,所以還好一些,后來跟著李慕禪,幫他打下手。

待一一救治完,李慕禪起身道:“大公子,木家還有一幫人,我索性一并解決了。”

明亮的月光照得董羽飛臉色越發顯得蒼白,他苦笑:“真沒想到木家竟如此狠辣!”

李慕禪道:“事到如今,不死不休,不能再抱幻想了!”

“李兄弟,咱們董家能擋住他們嗎?”董羽飛嘆了口氣,一點兒信心也沒有。

這一次要不是李兄弟出手,董府怕是難以幸免,木家展露出來的實力太驚人,遠不是董家能比。

李慕禪微笑:“能。”

董羽飛搖頭苦笑:“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李慕禪道:“我來吧!”

“全靠李兄弟你了!”董羽飛精神一振。

有李慕禪在,他信心倍增,先前李慕禪一聲長嘯,所有人都束手待斃,木家人再多又有什么用!?

李慕禪擺擺手:“這麻煩也是因我而起,算啦,我先去了。”

他望向董婉宜:“婉宜要隨我一起嗎?”

董婉宜忙搖搖頭,看李慕禪彈指間取人性命,人命如草芥,她實在受不住,即使是敵人,也覺得不舒服。

李慕禪點頭笑了笑:“那好,我很快回來。”

他半個時辰之后回來,神情自若,董婉宜已經帶著春華她們做好了夜宵,董府所有人都沒睡意,熱鬧得很。

李慕禪回來后,吃過宵夜,跟跑來的董羽飛說了木家這次派來的人,其中有頂尖高手三個,看來木家實力確實不俗。

他準備先發制人,直接去找木家談一談。
pan3475 發表於 2015-1-31 13:17
第47章 勸阻

李慕禪出現在天淵閣大殿,龍靜月正在厚軟的毯子上入定,合‘眸定息,雙手在腹前結印,宛如一尊玉女雕像,圣潔高貴。

晨曦乍露,大殿內光線黯淡如有濃霧籠罩,卻擋不住李慕禪雙眼。

龍靜月緩緩睜開明眸,淡淡看著李慕禪,眸子里清冷如寒泉,沒有一絲感情。

李慕禪心下凜然,知道是她所修煉心法故,好奇她所修心法,抱拳道:“師父。”

龍靜月眸子里慢慢有了溫度,悠悠嘆了口氣道:“無忌,又闖禍了吧?”[]熬夜看書47第47章勸阻

李慕禪笑道:“師父此話怎講!”

龍靜月搖搖頭:“沒闖禍,你會這時候找我?”

李慕禪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鼻梁:“師父,還真有一件麻煩事。”

“說罷。”龍靜月松開結印,緩緩吐出一口氣,李慕禪感覺一股異香涌到口鼻間。

他更覺奇異,師父這心法不俗,起碼煉體的效果極佳,五臟六腑皆清虛無瑕,濁氣盡去,殊為不易。

李慕禪能一心多用,心下思忖,不耽擱正常反應,嘆道:“師父,我與清河劍派對上了!”

“清河劍派?!”龍靜月明眸一瞪,陡的迸出精芒,隨即緩緩斂去,皺眉看著李慕禪:“它們在數千里之外,你怎能碰上他們?”

李慕禪嘆道:“是董家與木家有了沖突。”

“董家……”龍靜月輕頡首,若有所思:“木家近些年野心膨脹,先試探董家了吧?”

李慕禪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龍靜月蹙眉看著他,緩緩道:“你做得對!”

李慕禪笑道:“師父,我想去滅了木家!”

“嗯……”龍靜月沒露驚異,沉吟片刻,搖頭道:“太激烈了,清河劍派絕不會放過你。”

李慕禪道:“師父,咱們與清河劍派比如何?”

龍靜月毫不猶豫的搖頭:“遠不如。”

李慕禪道:“那我就改用另一個身份!”

“你想單打獨斗?”龍靜月蹙眉。

李慕禪點點頭:“他們不會顧忌宗門而放過我,我索性單打獨斗,讓他們輕敵。”

龍靜月黛眉緊鎖著:“大門派行事向來謹慎,搏兔也用獅虎力,會派出大批高手圍剿你!”[]熬夜看書47第47章勸阻

李慕禪笑道:“師父對我逃跑的本事沒信心?”

“這次是清河劍派。

”龍靜月黛眉仍沒能松開。

李慕禪道:“放心吧,打不過我就跑,我有天機訣,他們奈何不得我!”

想到天機訣,龍靜月黛眉松開了,搖搖頭:“天機訣不是無敵的,你還是要多加小心!”

李慕禪笑道:“我明白的!……師父練的是什么?”

龍靜月笑了笑:“太上玉清經!……你不用我出手?”

李慕禪道:“我應付不過來時,絕不會客氣的!……師父這太上玉清經不練為妙霊!”

“哦——?”龍靜月笑瞇瞇看著他。

李慕禪正色道:“太上玉清經修煉要絕情滅欲吧?”

“嗯。”龍靜月輕頜首。

李慕禪搖搖頭:“這心法強是強,可很難練到圓滿,除非真能太上忘情,這有違人性,動輒會走火入魔,功力越深反噬越強,實在得不償失!……我勸師父還是別練了!”

龍靜月蹙眉不語,太上玉清經乃天淵閣絕密,每一代弟子只有一人知曉,絕不會外傳。

這個李無忌,不愧得了完整傳承的奇才,竟一下猜出太上玉清經核心所在,直接點破其弱點。

李慕禪道:“師父,人活世上哪能做到無情?……不說別的,天淵閣就是師父最大的羈絆,師父真能無情,放下羈絆,又何必練這太上玉清經?”

龍靜月苦笑一下,暗嘆他厲害,幾句話就讓自己動搖了!

李慕禪接著道:“我想歷代祖師幾乎沒人練成太上玉清經吧?..…即使練成了,也離開天淵閣了吧?”

龍靜月默然不語,搖搖頭。

李慕禪道:“我覺得天淵十二莊奧妙無窮,師父與其練這太上玉清經,不如精研天淵十二莊!”

龍靜月嘆道:“天淵十二莊太過精深,很難參透。”

李慕禪道:“有歷代前輩的經驗可循,我也摸到一點兒門竅,待這件事后,與師父閉關參研一下!”

龍靜月指指他,搖頭嘆道:“你呀……”[]熬夜看書47第47章勸阻

李慕禪呵呵笑道:“師父等我的好消息吧,我這回要大鬧一番!”

龍靜月道:“清河劍派的厲害我不說你也知道,小心全身為要,別意氣用事!”

李慕禪笑道:“師父,我想讓董府的人先過來避一避。”

“嗯,我會交待明秋去辦。”龍靜月頜首:“你與董家的姑娘……”

李慕禪笑了笑,搖搖頭。

龍靜月蹙眉盯著他:“無忌,你對明秋怎么看?”

李慕禪笑道:“師姐是天上的仙女,我凡夫俗子一個。”

“滑頭!”龍靜月哼一聲,擺擺玉手:“去吧去吧!”

李慕禪抱拳一禮,飄飄離開了。

李慕禪日夜疾行,第三天到了西陽城,木府位于西陽城正中,富麗堂皇,彰顯著滔滔權勢。

他潛進木府對面的宅子里,這間宅子主人是大富商,也有高手護衛,對李慕禪而言形同虛設。

他潛進府里之后,以虛空之眼觀察木府,側耳傾聽,整個木府盡在他的腦海里閃現,每個人的一舉一動都難逃他眼。

他觀察了兩天,第三天夜晚,他一襲夜行黑衣,蒙著臉,飄飄進了木府,波瀾不驚的找到了木府府主。

木府府主木追云年方四十,正是一個男人鼎盛時期,武功高深,行事果決狠辣在木府威望極高。

他長得相貌堂堂,剛陽之氣十足,正在書案前踱步,負手來回的走,神情沉肅而凝重。

李慕禪乍一出現他就驚覺,伸手拔劍,卻一顫停住,再也不能動彈,只能瞪著李慕禪。

李慕禪嘆了口氣,屈指一彈“嗤”一聲輕嘯,木追云軟綿綿委頓于地,再無聲息。

李慕禪上前探一下他心跳跟著又一掌拍下,然后消失。

“府主?”外面有人輕喚。

沒動靜答應,外面的人又喚一聲,跟著兩老者沖進書房,看到木追云倒地,兩老者忙上前探視,頓時怒吼:“有刺客!”

木府亂了套,府主竟無聲無息被刺殺外面的護衛毫無所覺,偌大的木府來去無蹤,想來不寒而栗。

李慕禪飄出木府,沒急著離開返回對面宅子,潛伏著偷看木府的情形,看會怎么善后。

另一個人站出來與木追云相貌相肖,鎮定自若的發號施令,偌大的木府迅速恢復平靜,分成三撥人,分別出了木府而去。

李慕禪偷聽到了他的號令,一撥人去木家老宅,另一撥人去追查,最后一撥人則去了清河劍派,通稟清河劍派中的木家弟子。

這里距離清河劍派有數千里,待木家弟子回來黃花菜也涼了,遠水解不了近渴,這點兒常識誰都知道,能這么快接掌木府的絕不是笨蛋,這么做定有深意。

李慕禪想了想悄悄跟隨一撥人,待他們一出城直接滅掉他們,木家自從派人屠戮董家開始,就是他的敵人,絕不會手軟。

解決了那一撥人后,李慕禪接著潛伏,等著木家老宅的高手,看看他們到底有什么修為。

兩天之后,十個灰衣老者出現在西陽城,直接到了木府,然后被木追雨恭敬的迎了進去。

通過兩天的偷聽,李慕禪知道了,木追雨乃木追云之胞弟,平時是木追云的智囊。

他臨危受命,挑起木府的重擔,成為新任家主,無人不服。

李慕禪以虛空之眼觀察這十個老者,又以天機訣感應,搖搖頭,他們修為不如自己,不足為慮。

清晨時分,他出現在白石城,悠然自在的離開客棧,在城里大街上漫步,想著鄭海石的臉色。

想必這時候已經知道自己回白石城的消息,臉色一定很精彩,清河劍派可能沒吃過這么大的虧,接下來必是一番暴風驟雨,瘋狂的報復。

李慕禪心下蠢蠢欲動,開始興奮,好久沒這么刺激了,他實在想摸摸清河劍派的底。

自從得到傳承,他一直沒有施展的機會,這一次碰上清河劍派,恰好是一個檢驗的機會。

太陽很快來到天空正中,他找了一家酒樓,在靠窗的位子坐下,然后先叫了一壺酒,兩個小菜,一邊喝酒一邊聽著周圍的消息。

“大伙聽說了嗎,北邊的天淵閣越來越不成器啦!”

李慕禪皺眉,側耳傾聽。

“怎么啦,天淵閣不是挺有名氣的嗎?最關鍵的是,閣主是個美人兒,……龍靜月可不是好惹的!”

“哼,龍靜月一個人有什么用,神拳宗高手如云,這次終于撕破臉皮,堵到天淵閣門口,天淵閣愣是不敢出來!”

“還有這事兒?”

“唉……,我也氣憤,你說這神拳宗不是欺負人嘛!”

“天淵閣越來越不成了,唉……,畢竟是一個女人家,不容易。”

“女人家又怎么了?”有人冷笑一聲:“不行就趕緊讓位,回家相夫教子去,在武林中混什么!”

“你是不是瞧龍靜月不順眼吶?”

“不錯,我就不服氣!”那人冷冷道:“一個女人領頭的門派,有什么出息?最可憐的是天淵閣那些男弟子,都不是男人!”

“噓……”有人忙壓低聲音急忙道:“你做死啊,這話也敢說!”

“我說又怎么了?!”那人不服氣,哼道:“就是天淵閣男弟子在眼前我也敢說這話!”!!!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falconeye

LV:6 爵士

追蹤
  • 20

    主題

  • 2860

    回文

  • 1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