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 我的前妻白素貞 作者: 風明子 (連載中)

mk2257 2011-3-14 19:26:5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1 16650
mk2257 發表於 2011-3-14 19:37
第十章 又遇張橫

    第二天,春紅又過來貧嘴:「瑞哥,我叫你牛哥好吧。」

    白瑞笑道:「幹嗎叫我牛哥,我可不姓牛。」

    春紅道:「因為你很會吹牛,牛皮都被你吹破了。」

    白瑞反問:「我什麼時候吹牛了?」

    春紅說:「昨天你跟說的話我跟娘說了,娘也不相信。」

    「說什麼呀,二嬸也不信?她怎麼說的?」

    「娘說出門在外的人都喜歡吹自己在外面做了什麼,見過什麼,把別人發生的事情或者聽來的事情都說成是自己的。」

    「我有嗎?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們怎麼都不信啊。」

    「唉,瑞哥,不,牛哥!你今天要跟我吹什麼呀。」

    「別叫我牛哥,我不吹牛。」

    「哈哈,那吹什麼呀?」

    「吹什麼,還能吹什麼,我會吹笛子。」

    「那你給我吹吹聽聽啊。」

    「那也得有笛子啊,家裡沒有吧。」

    「咱白家溝有竹子,咱出去看看吧。」

    「那竹子啊?小的跟草差不多,怎麼能做笛子呢。」

    「反正你在家悶著也沒事,這麼多年沒回家就不想出去看看溝裡的變化?」

    「想啊,正想出去呢。」

    兩個人走出來溜躂。白家溝地勢很低,非常幽靜,又有小河流水,加上樹木叢生,陽光照耀下也顯得十分美麗。

    白瑞問:「咱白家溝現在還有多少人家?」

    春紅道:「很多人都不願意在溝裡住,都搬走了。剩下的都是條件不太好的,總共不過10戶人家。」

    白瑞說:「怪不得這麼清靜,出來一個人也沒看到。」

    春紅說:「農戶人家什麼時候都不閒著。咱家是好一點,爹爹也留了不少錢,俺們可以少幹些活。」

    白瑞說:「那現在家裡有什麼活,讓我來幹。」

    春紅說:「算了吧,現在沒有活讓你幹,你雖然身體挺結實,不過不像會幹活的樣子。」

    白瑞說:「你總不能小看我呀,我什麼活都能幹。」

    春紅說:「算了,咱們再繼續走走吧。唉,瑞哥,你喜不喜歡在咱白家溝住啊。」

    白瑞說:「我倒是喜歡,不過我想把你們接到城裡去,皇上說要把將軍府建在臨安城。」

    春紅道:「得!得!得!你別再說將軍府,說過了,還臨安城,你去過臨安嗎?」

    白瑞無奈地說道:「給你說你都不信,到時候把你帶去你就信了。」

    春紅道:「行!行!行!我等你把我帶去。唉,瑞哥,你那破馬能騎嗎?」

    白瑞說道:「看你說的,怎麼會不能騎,那我怎麼從臨安跑到這兒來了?我騎著他一天就從臨安城跑到家了」

    春紅道:「呵!一天就回來了,回到大半夜,還說迷了路,沒被水沖走就不錯了。」

    白瑞說:「隨便你小看我,誰讓你是我妹妹呢。我去把馬牽過來,我帶你騎馬。」

    春紅說:「你可別摔著我,你那破馬。」

    白瑞直接就回去牽馬,邊跑邊說:「你等著,馬上來。」

    不一會,白瑞真是馬上來了,因為騎在馬上嘛。春紅見白瑞騎在馬上的樣子還挺英俊的。喊道:「瑞哥,把我拉上去!」

    白瑞先下來了,說:「來你先上,我扶你上去。」

    白瑞把春紅扶上馬,自己也翻身騎了上去。問道:「你說去哪玩?」

    春紅說道:「你這不是千里馬嗎?一千里能跑到哪裡啊。」

    白瑞道:「一千里就跑到塞外去了,要是去揚州去臨安也是一會功夫。」

    春紅道:「那咱們去揚州吧。」

    白瑞說:「可這得跟你娘說一聲。」

    春紅說:「說什麼呀,咱不去揚州,去石山灣外面轉轉吧。」

    白瑞就帶著春紅,騎著駿馬,穿梭在鄉間小路上,一路上兩人說說笑笑,彷彿忘記了一切煩惱,什麼家國仇恨都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連日來,白瑞在妹妹春紅的陪伴下,過的倒是非常開心。半年來皇帝下令撤兵的鬱悶也一掃而光。可是畢竟還是會想起以前那些事情,不免會覺得有些惆悵,是不是該回去了。大哥張儀那邊也不知道怎麼樣了,路上還得去尋找那件丟失的衣服。順便也可以去看看許氏兄妹。他們的情況確實很讓人同情,也許回去和大哥商量一下還能幫到他們。

    春紅也看出白瑞有些愁意,還是在旁邊問長問短:「瑞哥,你都想些什麼呀?現在不打仗了,你還想著誰呢?」

    白瑞一時也不好回答,只好說:「我想我大哥了,我結拜的大哥。」

    春紅道:「你就想他呀,你們都是大男人,有什麼好想的。」顯然有些不相信。

    白瑞腦子裡其實出現的最多的還是與風琴的遭遇。就說道:「給你講一件好聽的事兒。我在半路上在樹林裡救了一個人。」

    春紅也有點興奮,說:「救了什麼人啊,怎麼還在樹林子裡。」

    白瑞想到是那人強行把姑娘拖到樹林要非禮的。這話怎麼好給妹妹講,就說:「這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救的可是一個大姑娘。」

    春紅反應更強,說:「啊?瑞哥,你跟人家一個大姑娘在樹林裡幹什麼呀?你肯定是沒法說,說出來羞死人吧。」

    白瑞沒想到春紅會那樣想,說道:「你可別想歪了,你一個大姑娘怎麼能會往這方面想啊。」

    春紅道:「瑞哥,你把人家一個大姑娘弄到樹林裡,你還沒法講,你說叫我怎麼想。」

    白瑞一聽春紅越說越對不上套,說道:「你可真是想錯了,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

    春紅道:「好吧瑞哥,你要是不好意思講就別說了,你要真想講就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前前後後都說清楚,讓我聽聽到底是怎麼回事。」

    於是白瑞就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的對春紅說了一遍。春紅也是聽得入神。最後又問道:「你把人家姑娘給救了,那姑娘怎麼感謝你啊。」

    白瑞說:「我要人家什麼感謝啊,碰到這種事情,換誰也會出手相救的。」

    春紅說:「那姑娘長的漂亮嗎?」

    白瑞道:「是挺漂亮的。」

    春紅說:「那肯定比我長的漂亮了,怪不得你還送人家回家。」

    白瑞道:「不是,不是因為她漂亮。其實你們長的都漂亮,真的,妹妹你長的才好看呢。」

    春紅道:「我就知道你不說真話。那姑娘叫什麼呀?」

    白瑞說:「她叫許風琴,家是江莊的。」

    春紅嗤了一聲,說:「你可瞭解的真仔細,那她多大啊?」

    白瑞說:「十……這我可真不知道,我沒問。」

    春紅笑了笑,說:「我都聽出來了。還裝!原來你一直想的就是她啊,人家又年經又漂亮,難怪你會對她朝思暮想。」

    白瑞正色道:「唉,妹妹,你說話可真有點那個了啊。你小看我無所謂,但我可不是貪圖美色那種人。」

    春紅說:「嗯,瑞哥肯定不是那種人,全天下人都能看出來。」

    白瑞不想在這方面跟妹妹較勁,就想轉移話題。想了想說道:「妹妹你這些年都怎麼過的呀。」

    春紅說:「我就是天天吃,天天睡就長這麼大了。」

    白瑞問:「那你就沒做什麼嗎?」

    春紅道:「做啊,做飯。」

    白瑞問:「那你都跟誰一起玩啊?」

    春紅道:「跟我自己。」

    白瑞忽然想起二叔家還有一個剛會走路的小孩,於是就問:「你不是還有一個很小的妹妹嗎?」

    春紅道:「你說小青啊。她去舅舅家去了。她就愛到舅舅家去玩,好些天都不回來。」

    白瑞問:「那她現在多大了,也該長很高了吧。」

    春紅說:「她啊,今年13了。也不那麼高。」

    白瑞說:「那她一定很可愛了?」

    春紅道:「可愛?哼,給人煩死。她就一直在舅舅家不回來才好呢。」

    正說著,外面忽然傳來小孩的哭聲,春紅卻並不在意,說:「說曹操,曹操就到,一提她,她就回來了。」

    白瑞忙問:「是你妹妹回來了?」

    春紅道:「是,是你妹妹回來了。」

    白瑞笑道:「嘿嘿,是我妹妹,我又多了一個妹妹。」

    春紅白了他一眼。他又說道:「唉,我去看看去,她哭什麼呀。」

    此時小孩已經到了院子,哭聲更大,「娘!娘!」聲音還走調。

    二嬸已經到小孩近前,問道:「怎麼了小青,誰又欺負你了?」

    「嗚!嗚!嗚!有人要殺我,有人要殺我。」

    「嗨,怎麼回事啊,誰要殺你呀。來來來,進屋說。」

    進到屋裡,她還是哭個不停,二嬸就問:「到底出什麼事,你給娘說。」

    小青說:「有個壞人欺負我,他要殺我。」

    二嬸問道:「是誰呀,他是什麼人,為啥要殺你?」

    小青說:「就是張村那個壞蛋,經常欺負人的大壞蛋。」

    「是大人嗎?」二嬸又問道。

    「是」。小青邊哭邊說。

    「是不是那個張橫。」

    「恩」小青含糊地說道。

    白瑞一聽張橫這個名字,頓時來了火氣,急問道:「他是不是長的又高又大的胖子。」

    「對!對!對!唉,你是誰,怎麼在我家。」小青停住了哭聲,瞪眼看著白瑞。

    「他是你瑞哥。」二嬸說道。

    「瑞哥是誰呀。」小青還是沒認出來。

    二嬸說:「你那時候還小,他走時候你才三歲,所以不記得他。」

    「是不是大伯家的瑞哥?」小青突然問道。

    「你記性還真好。記起來他是你瑞哥了。」二嬸笑著說道。

    「瑞哥是大人,瑞哥能打過那個大壞蛋嗎?」

    白瑞忙說道:「我能,你說他怎麼欺負你了,我去好好揍他一頓。」

    「我今天跟小哥哥去河裡抓了很多螃蟹,我想帶回來讓娘給我煮著吃。就拿著螃蟹跑回來……」

    「是不是你自己回來的,你舅舅、舅媽都不在家?」

    「對呀,我自己回來的。」

    「我就知道,你舅家人不會讓你一個人回來的。」

    「你聽我說,你聽我說好不好。」小青急道。

    「好好好,你快說。」

    「我走到半路,就碰到那個壞蛋,他要我把螃蟹給他,我不給。他就打我,我也打他,罵他,他就說要殺了我,還掐我脖子,你看都快掐斷了。」

    二嬸看看她脖子也沒什麼事,說:「娘給你揉揉。好了,你說後來怎麼了。」

    「後來他把我按在地上,使勁掐我,我都害怕死了,我又起不來。他掐了一會,就鬆手了,他去脫他褲子,想要吊死我。我嚇壞了,我摸著地上爬來一隻大螃蟹,就使勁扔到他褲襠裡了。」

    這時,其他三人都不約而同地笑了。

    小青急道:「你們都還笑,我差一點就死了,你們還笑。」

    二嬸說道:「我們不笑,你快說後來呢。」

    「後來螃蟹夾住他,他就蹦起來,我趕緊跑回來了。」

    「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一個人回來,老是不聽話。」二嬸說道。

    小青說:「我被壞人欺負了,你們不管我。嗚……」又要哭。

    「你不也沒事嗎。那螃蟹也替你教訓他了。」

    小青還不依,說:「不行,叫瑞哥去打他。」

    二嬸又勸道:「你先吃飯,等一會再說。」

    小青又哭起來,白瑞說道:「好妹妹,我去揍他一頓,你別哭了。」說著轉身要走。

    二嬸拉了他一下,說:「你還真去啊,回來!」

    白瑞說:「那個張橫我見過,真是十惡不赦,我去教訓教訓他。」

    二嬸說:「那張橫可是附近出了名的惡霸,財大勢大,你鬥不過他。」

    春紅也說道:「是啊瑞哥,你可不要真去惹他。」

    白瑞說道:「你們別勸我了,我上次跟你說的那個壞人就是他。上次的賬還沒有跟他算呢。」

    白瑞不顧她們勸說,逕直去牽馬。

    春紅迅速跑過來。拉住馬韁,說:「瑞哥別去,那人真的很凶。他有好多人。」

    白瑞說:「多少人我都不怕。」他見韁繩綁的結實,就轉身大步走去,不管後面她們怎麼喊也不回頭。那個小青卻在一直叫著:「打死他!打死他!」
mk2257 發表於 2011-3-14 19:38
第十一章 貓捉老鼠

    其實張村離石山灣很近,步行很快也就到了,所以白瑞就沒有騎馬,大步奔張村而來。

    他一路走著,就在思索怎麼處置這個張橫。此時他真想把張橫的腦袋給拍成碎片。可是上次的經歷現在還記憶猶新,張橫倒地昏迷也讓自己吃驚不小。也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對於殺人總是有種莫名的畏懼。若不能殺他也只能打他一頓了,可是如果張橫真的練過蛤蟆功的話那應該是皮糙肉厚的,打一頓也解決不了什麼問題。難道要報官,讓地方官來處理此事?但是報官也要有事實根據,人證、物證吧,還得是當事人出面。而這兩件事當事人都不好出面,他也絕對不願意讓風琴姑娘出面對證上次在樹林裡發生的事。這對一個姑娘來說是極不願意宣揚的事。再說了,上次那事自己都夠丟人的了,怎麼能公之於眾。再就小青這件事來說,讓小青出面作證嗎?小青又沒受傷,對於小青來說,他可能不知道張橫要對她做什麼。可是大人總能聽得出來吧,張橫的行為簡直就是禽獸不如,令人髮指。才多大的小姑娘,欺負小孩本來就不對了,還想有那種行為,這是人做的事嗎?這件事要拿什麼證據還真難,要說證據張橫身上可能會有證據。可是那在人的身體下面,總不能當眾檢查吧。看來報官是肯定不行的。而且交給誰也不是妥當的處置辦法,只能自己親手來解決。那就只能狠狠的揍他一頓了。可是怎麼個揍法?打的輕了不濟事,打的狠了可能自己又要吃官司。就算是狠狠的打了一頓,解了氣。那他以後還會再做壞事。見一次打一次也不是辦法,得想個法子讓他以後不敢害人。這又能想什麼法子呢?以前在軍營裡倒是處置過不少犯人,也用過各種手段或者說刑罰。那可是有專門的條件,這張橫家也不會有現成牢房,讓自己去審問他,整治他吧。而這整人的歪點子自己並不擅長,這可真是難呀。這張橫本身也是個無賴,想整他也不是那麼容易。那又怎麼能讓他不做壞事?難不成勸他說你以後別再害人了,再跟他碰兩杯,讓他聽自己的?這喝酒交朋友自己倒是擅長,不過這個得看對像有沒有君子之心,或者有沒有義氣。顯然這張橫是沒有的。再說了,自己也絕對不會跟張橫這樣的人坐一桌子喝酒的。要不然就是讓張橫離開這張村,或者說離開常山,甚至到更遠的地方去。這怎麼讓他離開,抓住他直接給他送塞外去,或者送給金人做奴隸。這或許可以讓他不再作惡,可是也犯不著這樣吧。張橫再怎麼說也是我大宋的子民,我宋人之間有仇了把他送給金人,讓金人替我們處置?這也不是我們宋人可以做的事吧。如果不這樣做,想讓他離開那肯定得用特別的招數吧,能用什麼,把他家毀了,或者放火燒了他家?這殺人放火都不是能做的事。再說了,人家要是有幾十歲的老母,或者妻兒老小,這樣做不是作孽嗎。這想到他家人,也應該考慮下他家的實際情況,把他給趕走了,他老婆不成寡婦了嗎,他老母也就失去兒子了,這樣都不好啊。可是這想來想去,沒有一種辦法行得通了。那就拿張橫沒治了?就這樣不管他,我再回家去?那自己跑來幹嗎呀。這白瑞思來想去,自己也覺得納悶。不就是想報復下張橫嗎,怎麼會想這麼多。在戰場上,碰到一些事情那就是一下子就解決的問題,根本沒有考慮的餘地,那就是你死我活。怎麼現在會有這麼大變化啊。因為誰呢,誰讓自己改變了呢。

    白瑞尋思了一路,好不容易到了張村,見人就打聽張橫家在哪。這張橫也算是名人,他家自然也不難打聽。很快就找到張橫的家。這張橫的家院可不小,門樓也夠高。可是當他走近家門一看,傻眼了,大門緊閉!嘿,你說這事,自己一路跑來尋找張橫,他竟然沒影兒了,見到自己開溜了?此刻的白瑞肯定想罵人,自己一路還費盡心思怎麼整治他,他這沒人了,這還怎麼整治?這也不能這麼撒手回去,再打聽一下張橫現在具體下落,不信他能跑到天邊去。

    白瑞見附近一路人,就問道:「老兄,請問張橫家人到哪裡去了?」

    路人道:「這不知道,一大早就出去了。」

    白瑞又問:「那再請問他家幾口人啊?」

    路人說:「他呀,就他一個。」

    白瑞覺得怪了,就一個?不可能吧。春紅明明說他好多人,好多人指的是誰啊。可是既然人家這麼說,他也不好多問,於是說了聲:「多謝老兄!」就轉身離開。

    白瑞尋思:就這麼走了嗎?那肯定不行,無論如何也要把張橫給揪出來。可是張橫到底會去哪兒呢。想想他應該在哪裡。剛才他在路上碰到小青,「路上」到底是哪裡當然不知道。最後小青把一隻螃蟹扔他褲襠裡,說不定他因此而受傷了吧,去哪個醫館治傷去了,這下好辦了,去醫館打聽不就行了。於是問路人這裡哪裡有醫館,路人說村子東頭有一個。

    這白瑞一路好找,東頭這麼大地方,路又這麼多,好不容易讓他找到一個跌打醫館,進去一看。可真清靜,沒有一個病人。

    白瑞問:「請問今天來過一個叫張橫的沒有?」

    「沒有!」那郎中說道。

    白瑞又問:「那請問村裡還有其它醫館沒有?」

    掌櫃說道:「上面還有一家藥鋪。」

    白瑞道謝之後,就出來醫館。這人說的上面,肯定不是樓上。這村裡可沒有樓房。上面怎麼找,只能看哪條路是通往高處吧。

    又是一路好找,終於找到那家藥鋪。這裡病人倒是真多,跟剛才那個醫館真是鮮明對比。

    白瑞又進去打聽,「請問這裡今天來過一個叫張橫的沒有?」

    「沒有!」又是同樣的回答。

    白瑞只好又硬著頭皮問:「那他平時都喜歡去哪你知道嗎?」

    「喝酒去了。」

    這個回答倒讓白瑞高興不少。好個張橫,還有心思喝酒,讓我逮到你可讓你喝個夠。

    白瑞又問:「你們這裡都有什麼喝酒的地方?」

    「酒肆。」回答又是乾淨利落。

    「請問酒肆在哪裡?」

    「從這下去,往西,有個酒字招牌。」

    「好的,多謝大夫!」白瑞說完就走了出來。

    真是的,這村子的路讓自己轉好幾圈了,怎麼就沒見過有酒字招牌。嗨,繼續轉吧,沒走過的路都走一遍。可是這轉了很多地方也沒見有酒字招牌的。他看到一個雜貨鋪,門口有不少人,其中有下棋的。白瑞對棋挺感興趣,不過此時哪有心情去看那個啊,找人要緊,經過時感覺有好多人在盯著自己。看看自己也沒奇怪裝束,管他呢,接著找人。可是又找了半天,感覺所有的路都走遍了,還是沒找到。這可不行,再找人打聽,終於又見到一個人。問酒肆再哪裡。

    「那邊不就是嗎?那個房子。」

    白瑞順著他指的方面看去,是有一個房子。

    「就是那裡嗎?好的。謝謝,我去看看。」

    白瑞可真是感覺鬱悶,我在這裡走過啊,怎麼沒發現?到近前一看才明白了。他以為酒字招牌肯定不小,也應該是挑著的。可是這個招牌根本就是掛在牆上。不是一個酒字,而是只有一個三點水。而且由於布料日久褪色,已經和牆差不多一樣顏色了。怪不得找不到你,弄這樣的招牌,誰能看得見啊?不過可能他們村的人都能看得見。

    進到酒肆,白瑞四下打量,有沒有張橫,又看有沒有藏身的地方,一看就一間大屋子,有幾個人。但並沒有張橫。掌櫃倒是先問道:「請問要打酒嗎?」

    白瑞道:「我不喝酒,請問你今天見過張橫來過沒?」

    掌櫃道:「張橫今天是來過。一早就走了。」

    白瑞當然不甘心,又問:「走多久了?」

    掌櫃說:「有兩個多時辰了,你找他有什麼事?」

    白瑞道:「沒什麼事,打聽打聽。」

    這時有人離開,嘴裡說道:「該回家吃飯了。」

    白瑞這才發覺已經中午了,心想你個張橫讓我找你整整一個上午,真成耗子了,真不知躲到哪去了。要是讓我逮到非扒了你的皮不可。可是現在又要去哪裡找呢。這都中午了,二嬸她們在家肯定要擔心了,可是就這樣回去,太不值了,跑了一上午沒找著人,難道回去吃了飯再來找嗎。他個張橫至於我這麼來回的折騰?算了,不回去了,餓了就在這找點吃的。非要抓到你張橫不可。

    想到這,白瑞問掌櫃的:「你們這裡有沒有吃的。」他想,弄點吃了,再要點酒喝著也行。

    掌櫃說:「要吃飯啊,你去張來飯店吧。」

    白瑞想,這村子還有飯店的,跟鎮上一樣了。於是說:「那謝謝你了,張來飯店怎麼走?」

    掌櫃道:「你順那條路一直走,就能找到了。」

    白瑞順著掌櫃的指引,是沿著那條路走,可不是一直走,這條路可真是拐彎抹角。不過終於還是找到張來飯店。畢竟就這一條路。飯店的招牌倒是顯眼,房子也不錯。白瑞就走了進去。

    裡面有人招呼道:「要吃飯嗎?」

    「恩」白瑞應了一聲。

    「要吃什麼?」那人提高聲音。

    「都有什麼飯啊?」

    那人報了幾個菜,白瑞一看這人長的可真是奇特,讓人一看就覺得渾身不舒服。再一看飯店裡面也真夠髒亂。見到這麼多飯店,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尤其聽到那人說話的聲音,這一下子食慾全沒了。哪還有心情吃飯啊,吃了估計也得吐出來。可是這話都開口了,只好說:「我現在非常渴,先給我倒點茶水喝。」

    那人說:「好的,你先坐,我給你倒茶。」

    白瑞坐下,那人很快也提一壺茶過來了。說道:「你先喝著,要吃什麼,我給你做去。」

    白瑞說:「我走的很累,先喝點茶休息下。等下再看你有什麼菜。」

    那人說:「好的,你先喝著。」

    白瑞倒了一杯茶,這茶一到喉嚨感覺不對勁。那就很難嚥下去。因為茶水半熱不涼,味道還怪怪的。他強忍著喝了兩口,實在是無法消受。於是起身說道:「唉呀,我還有點急事。得回去了。你這茶水要錢不?」

    那人道:「不要錢,吃飯才要錢。」

    白瑞趕緊跑出來,這可不行,再在裡面呆一會,肯定要吐了。想想啊,這吃飯還是二嬸和春紅做的香。幹嗎要出來遭這個罪,還是回去吧。

    白瑞又走了一會,心想,這還不行,我就不信一天能找不到你張橫,剛才那雜貨鋪門口那麼多人,我去那裡打聽打聽。於是又拐彎抹角的找到那雜貨鋪。這會兒門口倒沒一個人了,白瑞就進去打聽。

    掌櫃的還是說沒見到張橫。白瑞看雜貨鋪東西挺多,於是想找一些好玩的東西。找了半天沒自己想要的,心想春紅這些天對我這麼好,我是不是給她買點東西。可是一看,這也沒有合適女人用的東西,或者說沒有春紅想要的東西。算了,再去其它地方找找有沒張橫的下落。剛準備出門,就看到門外一個熟悉的身影一閃。

    白瑞一個箭步就竄了出來,果然看到張橫快步從前面經過,他大叫一聲:「張橫!」

    張橫一回頭,也沒答話,直接撒腿就跑。
mk2257 發表於 2011-3-14 19:39
第十二章 小人暗算


    白瑞在張村尋了大半天也沒找著張橫,正在灰心時卻突然發現張橫從眼前經過,肯定不會輕易讓他溜走,當然就緊追不捨了。

    張橫快速向自己家跑去,白瑞緊隨其後。到了他家,張橫就閃到屋子裡。白瑞叫道:「看你這惡賊還往哪裡跑。」隨手把大門一關,準備在張橫家裡好好收拾他。

    白瑞緊跟著就進了張橫那屋子裡,進去一看,咋真黑呢。正要仔細看張橫在哪裡。屋門彭的一聲就關上了。

    緊接著就張橫在外面大笑起來:「小子,你這回可算栽到我手裡了。我要讓你好好在裡面享受享受。」

    白瑞知道中了張橫的暗算,忍不住在屋裡破口大罵。

    張橫只管在外面狂笑,說:「小子,你要能從我這屋裡逃出來,那你以後叫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你叫我姓李,那我就不姓張。哈哈,你要是在裡面寂寞我去弄點東西陪陪你,你等著……」

    白瑞心想那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得想辦法出去。那首先看看這門能不能打開,很明顯,門是從外面反鎖的。如果門不太牢固的話,是能把門整個弄下來。白瑞把門向上提起,發現提起不到一指高。去摸下面,竟然門礅都沒有,門腳部分竟然是大片的鐵,連著的門腳則全部是鐵,門腳深深的插在下面的青石板中。看來想把門直接弄掉是不可能的了。那就看門上面結實不結實了。於是他運氣鼓勁,使出渾身氣力向門猛踹。踹了好幾腳,門還是沒有什麼反應。

    張橫又出現在外面,叫道:「喂,你別費那勁了,我這門你都拿再大的錘你也砸不開。你就省點力氣吧,我給你弄幾隻活物,你要是閒著沒事就跟它們玩玩。」

    白瑞仔細看著門底下那點縫隙,看看這張橫到底會放什麼東西進來。果然有東西就爬了進來,不用辨認,那就是蛇。緊跟著又進來好幾條。

    張橫在外面說道:「你跟它玩的時候小心點,它就算不咬到你,身上的毒也會不小心噴出來。要是被沾上,那你就永遠躺在裡面了。哈哈,好玩吧。」

    白瑞在裡面叫:「你就放吧,再多放幾條我也不怕。」說不怕,那是假的,那眼睛還是死死的盯在地上。不過屋子裡實在太黑。只有門底下那一點縫隙。其它地方都沒一絲光亮。

    張橫在外面又喊道:「你還嫌不夠?再放些蠍子給你玩玩。」

    又聽到另外一個聲音說道:「我這還有老鼠,放進去。」

    張橫道:「不放老鼠,老鼠會吃蠍子。」

    那個人說道:「沒事,我在老鼠*裡塞了胡椒,它絕對不吃蠍子,只咬人。」

    張橫笑道:「哈哈哈,那好,快放進去。」

    白瑞狂怒之下,又對著門一頓猛踢。

    外面張橫喊道:「你就使勁踢吧,我這門有幾百斤重,看看是你能把門踢壞,還是能把你腿踢斷。」

    白瑞沒辦法,又只能再罵。

    張橫說:「走吧,咱去喝酒去。讓他在裡面享樂吧。」

    張橫走後,白瑞又開始尋思這哪裡還能出去。這門上面套門軸的地方會是什麼。看看有沒有可能弄壞。

    於是他爬上門,向上面一摸!唉,看來又沒戲了,上面和下面幾乎一樣,是大石條,同樣也是門軸深深插進去。門與石條之間的縫隙還不到一指寬。那這門到底怎麼安上去的,難道建房子時候就直接安上去了?但不管它是怎麼安上去的,現在想把門弄掉的確是不可能了。看來得想別的出路了。

    此時屋子裡也只有老鼠的尖叫聲,嘶咬聲。他就想,這張橫是先進到這屋子,然後又出去的。那肯定屋子會有其它出口。可是房間實在太黑呀,想找出路只能用手摸。他順著牆壁慢慢摸索,還生怕摸到蠍子。

    整個屋子轉了一圈,全部都是厚厚的牆壁,沒有任何不一樣的地方。心想,這樣摸下去也不是辦法,就算有出口,也會被封死的,估計也和這門一樣牢固。

    他在屋子裡轉這一圈,也沒有碰到任何物體,除了老鼠會碰到腳。那也只能在門口這裡休息下吧,再想想有沒有特別的辦法。門口相對來說還有一絲光亮,比其它地方安全些吧。

    可是在門口坐下之後,老鼠更加煩人,不停的往身上撞,要不理它還真的咬人。咬的傷是不大。可是老鼠的牙齒也是有毒的吧。雖然咬一口是死不了,可總歸不是好事。若不停的驅趕老鼠,那不是更煩嗎。

    白瑞此時已經心煩意亂了,一氣之下,猛然跳了起來。在房間裡亂跑亂跺,此時也不顧踩到毒蛇了,只想把這些老鼠全都踩死。

    可是踩了半天沒有踩到一隻。倒是頭頂好像碰到什麼東西。用手一摸,是一根繩子。繩子靠近牆角,也不是很長,白瑞拉了拉,挺結實的。心想,這屋裡看來沒有什麼東西了,有一根繩子也算不錯。爬到繩子上,總不會有煩人的老鼠了吧。

    於是他就慢慢爬了上去。當然白瑞肯定不會那種在繩子上睡覺的絕技,可是在這種情況下,不爬也不行了,只能身體盡量操持平衡。爬上去是沒有老鼠來搗亂了。只是聽到吱吱的叫聲,但畢竟沒有剛才那麼煩人了。

    白瑞爬在繩子上其實也挺難受,這身體一直在費著勁啊,不使勁就會掉下去。他也在想,聽說有人能在繩子上睡覺,這到底有沒有可能呢,現在爬在上面都這麼吃力,稍一放鬆就可能掉下去。那會不會躺在上面就好一點呢,可是就那個姿勢來說,手和腿都沒有爬著容易控制身體。躺在繩子上怎麼可能。可是就這樣下去,堅持不了多久還得下去。既然這麼難受就動動試試。

    白瑞在繩子上是一點一點動了很久,儘管非常小心,也是很多次都差點掉下去。好不容易終於擺到躺下的姿勢。可是身體卻沒有感覺一絲放鬆。白瑞還是慢慢的調整平衡,反覆試驗,確實是比爬著好一點。於是慢慢放鬆。身體也慢慢安靜下來。心情也不那麼煩亂了。

    其實這房間裡最讓人心煩的自然是老鼠,可是最危險的自然還是蛇。這蛇到底有沒有張橫說的那麼毒。他也不清楚,但危險是肯定存在的。在繩子上感覺應該比地面上安全的多。於是他就靜下心思考該怎麼出去。這一安靜下來,身體就會更加放鬆,不大一會,白瑞感覺身子不太一樣了,好像被定住一樣。但是渾身卻很放鬆,週身的感覺就好像有細細的流水持續不斷。其實剛才在繩子上保持平衡,體力是不斷的在消耗。而且總感覺能堅持的時間是越來越短。可是現在身體好像是不受控制了,也沒有任何費力的感覺。身體的酸痛感覺也消失了,除了那種週身持續不斷的流動感,其它感覺幾乎都不存在了。原來這平衡的感覺就是這樣啊,果然是有在繩子上睡覺的可能性。

    白瑞在繩子上保持平衡以後,就思來想去有什麼辦法可以出去,可是反覆的想各種可能性,最後都被否定。這房子也不知道誰建造的,村莊裡建這樣的房子到底是用來幹什麼的。這用來幹嗎自己肯定不會想明白,想明白也沒有任何用處,想想這房子有什麼門道才是正事。對於他來說,建築方面是一竅不通,他也聽說過佈置什麼機關之類,但根本也沒有真正見過。這個房子在他看來就是一間空屋子,哪有什麼機關暗道。而且在這種漆黑的環境下,又怎麼能找出來呢。就算是有,那極有可能控制機關會在房子外面。通過找機關也是不行。

    他這麼想來想去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候,忽然感覺手上涼涼的。同時聽到絲的一聲。這一聲可刺激了他敏銳的神經,迅速從繩子上跳了下來。這蛇竟然也爬到繩子上來,他這認真一想,蛇向來就會在竹竿上或者繩子上爬。老鼠是不會到繩子上去,但是蛇會。這繩子上也不安全了。可是辦法還是沒有想出來。

    本來在這個漆黑的空屋子裡。也不能說是空屋,現在這屋裡的老鼠、蛇、蠍子都不少,那當然可能還有其它蟲類。可是現在缺少的就是大的物體。自己赤手空拳來打張橫,什麼東西都沒帶。這裡又找不到任何東西。要想出去簡直難比登天。要說這屋裡唯一找到的東西就是那根繩子了。可是繩子是軟的,它又能起什麼作用呢。不過有個東西總比沒有強,於是他就摸索著把繩子解了下來。

    這繩子也實在不長,如果說很長的話,說不定能栓到房樑上。想到這裡突然眼前一亮。這房子的門是無比嚴實,從門口的牆體就知道門裡面這部分足有一尺厚。那加上門的厚度,再加上外面那部分。那牆壁厚度沒有一米也差不多了。那麼唯一被破壞的可能性就是屋頂了。想要上屋頂,得看看這屋頂有多高。於是他就拿繩子向上面不斷的抽打,可是沒碰到任何東西。整個屋子都抽打了一遍,也沒有任何發現。畢竟抽到有任何物體也可能會有幫助。可是房子的空曠程度讓他非常失望。

    擺在眼前唯一的出路那只有爬上屋頂。怎麼上去成了難題。這房子裡沒有任何東西,要是有櫃子什麼的倒還好辦。這光禿禿的牆壁怎麼上去啊,牆壁不能說非常光滑,可是沒有借力的地方,也不可能爬上去的。在什麼地方能上去,如果有突起的柱子那也好說。這沒有柱子哪裡還能借力呢。對了牆角!相對來說比平面的牆壁要好的多。

    於是白瑞摸到牆角,開始試著怎麼爬。這爬牆角也只能快速衝上去,雙手雙腿不停的貼住牆壁,向上攀援,只要速度快就不會掉下來,而且不怎麼費力就會上到屋頂。可是當上衝上去之後,馬上就掉了下來,連續上了幾次都不行。原來牆壁上專門上了泥,但並不是和了草的泥,而是碎土泥。那這肯定是專門做的吧。一般牆壁上的都是上的草泥,它不容易掉下來,而碎土泥干了之後很容易掉的,當然是滑的。那就是說根本無法借力了。

    白瑞此刻才意識到這個房子肯定是專門設計的,自己雖然不懂這個,可是從這些現象來看,都是為了防止人用任何辦法逃出去。那這麼說就沒有辦法了嗎?還不行,還得試試。他又把四個牆角都摸了一遍,情況都是一樣,只是牆體中間倒有些部分是比較堅硬的泥土,可是這平面上想要衝上去,中間沒有任何地方借力那根本不可能。他也想到上次去樹木時攀爬的那個崖壁。雖然那也有一丈來高。但畢竟那可借力的地方很多。就算不是衝上去,也可以慢慢通過不規則的地方上去的。可是屋裡的牆壁要比那規整的多。但畢竟也得試試,這屋頂有多高還真不知道,不過從他進來時印象中房子的高度,可是比上次攀援的崖壁高的多。

    他抱著試一試的態度試了無數次,都是以失敗告終。現在的他體力已經消耗大半。如果再這麼試下去,沒爬上去,可能就累個半死。倒不如停下來想個更好的法子,節省點體力。

    白瑞在房間裡來回轉著,周圍都是一片漆黑,這種環境是最容易讓人絕望的,如果有光亮,同樣也是出不去,那心情也會好很多。但任何一個人在最無奈的情況下,求生**都是非常強的。更何況白瑞是當兵出身,心理素質比一般人要強得多。不會那麼輕易絕望。也不會放棄任何可以逃生的機會。

    他的目光再次轉向門口,畢竟那裡還有一絲微弱的亮光。他回到門口,腦子裡頓時有了主意。這門也是很高的,爬門上也許還有機會。

    白瑞爬到門的最高處,開始摸索上面的牆壁,可是這上面的牆壁也是十分光滑,沒有可以借力的地方。反覆摸了無數次,偶然碰到一個石頭,當然是很小的石頭尖,肯定也是借不上力。可是一個人在這種情況下肯定也不會放棄任何可以利用的東西,盡量在它身上尋找有沒有利用的可能。這石頭露出來的少,倒是可以摳開旁邊的土,讓它露出更多。白瑞也只能用雙手當工具,一點一點摳開也相當堅硬的泥土,那麼這牆壁是什麼材質呢?很厚的牆壁當然多數都是土牆。也就是三七土。這種牆其實並不怕水,當然是指不是長期浸泡的環境。而這種牆體結構也是最經得起歲月的,比磚牆保存年代會更長一些,可能是不容易坍塌的緣故吧。曾有人說過盜賊一般都不願意光顧這種牆體結構的家庭。因為很難通過這種牆進入院子。但這種牆畢竟有土,是比普通土堅硬的多,但卻沒有磚堅硬。如果在極端無奈的情況下,倒是能摳破它。所以白瑞就這麼不停的摳著。那雙手肯定早就磨破了,可是為了逃生還能顧這些嗎。

    這中間漫長的過程咱就不說了,總之白瑞就是用雙手在牆壁上一點一點地摳出可以借力的地方,慢慢地向上爬。可是身體一離開門,那肯定是極不穩定的了。他從上面掉下無數次。但還是繼續向上。終於爬上了屋頂。當然不要以為到了頂上,掀開蓋就出來了。夠著椽子就是很大的勝利了。而此時他的雙手幾乎已經沒有一絲力氣了。可是絕不能鬆手。他知道移動到房梁的地方,就可以在那裡休息。於是挨著椽子,慢慢移動,雖然不知道房梁在哪裡,但只要移動,肯定能過去的,房子不可能沒有房梁。

    終於沿到了房樑上。想想上來的艱辛,此時的他感動得就要哭出來。這個房子的高度絕對要比普通房子高了多。現在房子裡一片漆黑,確實是沒法估計。就憑他拿繩子抽打沒有碰到任何東西,人的高度加繩子的高度一想便知。繩子儘管不長,但至少也比人的兩倍還要長。此時的白瑞已經顧不得考慮那根繩子有多長了。能爬上來這種感覺真是用什麼都無法形容的。

    白瑞經過一陣休息之後,繼續拆屋頂了。可能大家武俠小說都看多了,像平地飛上屋頂,直接把屋頂掀開這種情形在電影裡也十分多見,可那畢竟是武俠,正常人是不可能做到的。有人說我寫這書的時候已經用了很多武俠的詞語或者說武功名稱。但我習慣上會加傳說二字。因為在古代這種誇張的武俠小說已經存在。白瑞也是聽過很多這種傳奇的武俠故事。但現實中的他並不是那種超人,只能用雙手摳破牆壁這種方法,最終弄破屋頂,而成功逃生的。
mk2257 發表於 2011-3-14 19:40
第十三章 切齒之恨


    白瑞歷盡千辛萬苦,終於爬上屋頂。又好不容易把屋頂弄破,鑽了出來。此時外面已經是黑夜。坐在這高高的屋頂之上,呼吸著涼爽的空氣,簡直猶如重生一般。他大口的喘著氣,看著院子裡有一個屋子還亮著燈光,就知道肯定是張橫在裡面了。他笑了笑,剛剛經歷過生死的他,對於剛才的屈辱,那是終生都不會忘記的。這屋頂雖然非常高,可是下來自然沒有爬上去那麼難。他稍微休息了下,就沿著牆壁滑了下來。

    此時已經很清楚的聽到張橫所在的屋子裡他們在大聲的說笑,聽得出來裡面應該有好幾個人。春紅說他人很多,看來也不假。白瑞雖然說身手不凡,但從牆壁上滑下因為速度快,勢必要發出聲響。屋子裡人好像也聽到了。

    有一個人說道:「你們聽到什麼聲音沒有?」

    另一個人道:「不會是那小子在裡面死了吧。倒了!」

    張橫說道:「他不會這麼快就死的,肯定還在裡面折騰。」

    另一個人道:「你放的可真是毒蛇啊,咬上一口,肯定喪命。」

    張橫道:「他會功夫的嘛,再說蛇要是你不惹它,它也不會輕易咬人,我看要想他死至少要到明天,或者再餓他幾天,他就難活命了。」

    白瑞此時已經走到這個門口,一腳就把房門踢開,屋子裡的人都是一聲驚呼。

    眾人看到表情陰冷的白瑞走了進來,也都吃驚不小。不過他們事先也有準備,張橫大叫一聲:「動手!」

    那些人紛紛拿起「兵器」把白瑞圍了起來。說這兵器啊,當然不是戰場上那種真正用來殺敵的武器,而是跟農具很類似的東西,應該是農民軍自己改制的「兵器」。白瑞自然也無心考慮他們這兵器哪裡來的,因為他們已經開始揮舞兵器對他亂打了。看這些人動作,顯然不是什麼高手。最多也就是練過兩下子,會點三腳貓功夫。對於他來說,這幾個人肯定也對他構不成什麼威脅。可是此時,白瑞的情況也並不容樂觀。因為在屋子裡一番折騰,已經讓他體力透支,再加上中午到現在都沒吃飯,這力量自然減少了相當多。還有剛才在那種環境,對於蛇的恐懼、爬牆掉下來的恐懼、無法逃生的恐懼,換誰在經歷過這些之後,精神也會受到很大的打擊。這當然也很大程度上影響了他的發揮。

    本來這些人也不是很厲害,按平常的他來說,能很容易奪下他們的武器,並把他們撂倒。可是現在他想奪下這個人的武器,那個人就打了過來,畢竟他們人多,為了躲避,也就很難得手了。所以他不但沒有奪下那些人的武器,反而被幾個人困住,也是險象環生。

    張橫在一旁看的高興,大叫一聲:「你們困住他,我來弄死他。」

    白瑞知道張橫要對他發起進攻,急忙回身。

    剛轉過身就看到張橫拿一把大槍刺了過來。說它大槍也是因為它的桿有三米多長,但至少有五個尖,都可以叫叉了。這種武器還算是實用,就算刺的不是很準,可是槍尖可傷範圍很大,所以殺傷力比較強。

    這現在可不是討論武器的時候,因為這槍刺過來,馬上就到刺到白瑞。而且張橫肯定是練過功夫的。這一刺到白瑞非要受重傷不可。可是他這一槍刺來,對於白瑞來說反倒成了好事。大家也知道白瑞跟岳飛討教的時候,就是學會了順著槍迅速出擊。對於他來說這已經形成了條件反射,所以他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量,迅速就欺到張橫身邊,並掐住了張橫的脖子。

    張橫扔下槍,雙手也扣住白瑞的手。想要拉開他的手,嘴裡想咳嗽但也咳不出來,顯然是十分難受。

    其他幾個人見壯也是驚呆了,他們不知道白瑞怎麼能從他們的包圍中出來,並且這麼快掐住張橫的脖子。

    有一個人反應倒是比較快:「大爺!大爺!你先不要動手,有話好話!有話好說!」

    白瑞心道:「到底是你們先動手還是我先動手?」但他此時根本不想理這些人。

    他這不說話,那些人卻不停地說,「你要冷靜!冷靜!千萬別衝動。」

    白瑞此時真是又冷又靜,這些人說話都讓他覺得很討厭,吼了一聲:「滾!」

    那幾個人頓時不再說話。

    白瑞此時看了看張橫,他還在拚命的掙扎。突然,白瑞把手往上一抬,托住張橫的下巴,另一隻手按住張橫的腦袋,用力這麼一擰。只聽到一聲響亮的骨頭斷裂的聲音。張橫立刻不再動彈。

    白瑞鬆開張橫,他的身體也就迅速軟了下去。他一看那幾個人,他們此時已經嚇得呆若木雞。其實對於他們來說,肯定沒有見過真正殺人的場面,本來掐脖子對於他們來說就是夠狠的舉動了,他們知道掐脖子會把人掐死。可是白瑞剛才的動作大大超出他們的想像。迅速的扭斷脖子以及骨頭斷裂的聲音,都讓他們感到極端的殘忍。

    可是對於白瑞來說,這個動作肯定是經常會用的。因為在戰場上殺敵。要的就是最短時間內致人死地。掐脖子顯然不會迅速致人死亡,而如果在同樣情況下,他們肯定會扭斷敵人脖子,而不會掐住對方脖子讓他死去。

    白瑞在經歷剛才黑屋裡的生死體驗之後,已經對張橫有了切齒的仇恨。儘管他很想理智,並不想殺人,但憤怒的衝動也會在瞬間爆發,讓人失去理智。

    他看了看張橫,已經沒有任何反應,其他人也沒有一個敢過來,甚至大氣都不敢出。他就大步走出屋子,開始回家。

    此時已經是深夜,但相比剛才的黑屋子,還是要好很多,畢竟還有微弱的月光。和黑夜相比,黑屋子裡感覺就像地獄一般黑暗。白瑞當然不知道地獄是什麼樣子。但在黑屋子裡的感受,把它說成地獄,一點也不過分。

    他奔行在回家的路上,儘管剛才死裡逃生,但此刻心情絕對不是喜悅的。可以說非常亂,他憤怒之下殺了張橫,那麼此事肯定不會就此了結。那麼肯定要為此事付出代價。他本來不想這樣做了,可是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肯定還要吃官司,但他也決不會逃避。

    對於他來說,曾經在戰場上殺敵無數,也只有在戰場才能讓他痛快,才覺得活著有意義。但是如今朝廷的議和決心他也看到了,皇帝再派他去前線領兵的機會已經十分渺茫。如果不能再上前線打仗,那生活也會沒什麼意思。所以不管吃官司之後會是什麼結果,他都會坦然面對。

    他就這麼腦子裡胡亂的想著,不久就回到二嬸家。

    此時又是深夜,又要喊二嬸起來為自己開門。其實他挺後悔的,覺得有些對不住二嬸她們。

    這次只喊了兩聲,二嬸很快就過來開門了,顯然並沒有睡。

    白瑞問:「二嬸,你咋現在還沒睡。」

    二嬸道:「唉呀,你可回來了,你這一整天都不見,可把我擔心死了。」

    白瑞說:「二嬸你不用擔心,我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

    二嬸問:「張橫他怎麼你了,你一天都沒回來?」

    白瑞說:「他沒怎麼著,他就是一天都沒在家,到晚上我才找著他,最後……我教訓了他一頓。」

    二嬸說:「你非要跟這種人結什麼仇啊,你打了他,他以後還會來報復你的。」

    白瑞說:「二嬸你放心,這回他不會報復的。」

    二嬸說:「你出去一整天,肯定沒吃飯吧,你先在屋裡等著。我去給你做飯去。」

    白瑞說:「二嬸你不用忙了,我不餓,你也該睡了,讓你操心了一天。」

    二嬸說:「說啥不餓,沒吃飯肯定會餓,你去屋裡等著吧。」說完就去廚房做飯了。

    白瑞回屋點上燈,又在回想剛才的事情。如果事情真的要來的話,他肯定要扛著。本來要讓二嬸一家過上好日子的,可是自己現在都不知道會怎樣,那春紅她們不是還要住在這白家溝……

    正想著,春紅忽然進來了,喊道:「瑞哥」。只見她雙目通紅,似欲落淚。

    白瑞說:「春紅,你咋也起來了。這麼晚了起來會受涼的。」

    春紅道:「瑞哥你沒事吧,你怎麼一天都不回來,張橫把你怎樣了?」春紅顯得有些難過。

    白瑞說:「我沒事,張橫他沒把我怎麼樣。我還把他收拾了一頓。」不過他說這話卻很不自然。

    春紅問:「那你這一天都做了什麼,到底都發生了什麼事兒?」

    白瑞說:「張橫他一天都不在家,我到晚上才看到的,教訓了他一頓就回來了。」

    春紅說:「你教訓了他,他還會來找你報仇的。」

    白瑞說:「這次他不會回來報仇的。」

    春紅說:「我知道張橫他是很記仇的人,他肯定會來咱家找你麻煩,你可要小心。」

    白瑞說:「我會一直在家等著,有什麼事的我頂著,你不用怕。」

    春紅說:「你還是回去打仗吧,在家他肯定來找你。」

    白瑞說:「我呀,不回去打仗了,也沒有仗可以打。我就天天在家跟你們在一起。」

    春紅顯得更加激動:「瑞哥,我也想天天跟你在一起,我不想你出任何事情。」

    此時,二嬸端著飯進來了,說道:「春紅,你咋還不去睡?」

    春紅說:「我擔心瑞哥。」

    二嬸說:「你去睡吧,你瑞哥餓一天了,讓他先吃飯。」

    春紅對白瑞說:「瑞哥,我回去了,你快吃飯吧。」

    白瑞道:「嗯,好!」

    接著又對二嬸說:「二嬸,你怎麼又把飯端來了,你叫我一聲,我過去就行了。」

    二嬸說:「你快吃吧。吃完就睡吧。以後別再出去招惹那些人了。」

    白瑞道:「好的二嬸,你趕緊去睡吧。」
mk2257 發表於 2011-3-14 19:41
第十四章 投案自首


    白瑞這幾天心情亂的很。儘管現在又多了一個愛鬧的妹妹在身邊,但他也絕對高興不起來。而春紅仍然不時在他左右,也盡量逗開心,可是小青就是要來攪纏,弄得春紅也是好沒心情。

    春紅也知道瑞哥的事情恐怕不會那麼簡單,不然他也不會一直幾天都心神不定。以前那麼不開心的時候,經自己一哄就很快好了起來,可是這次卻不同,一直見他愁眉不展的樣子,可是不管怎麼問,他就是不說具體情況。

    其實白瑞的心情我想各位是能夠理解,他一直都想著衙門裡會有人來找他,事情既然出了,肯定會有人報案的。可是這幾天了也沒見人來,自己也想過幾次要去自首。但看到二嬸一家人,就是下不了決心。可以說現在二嬸家人也就是他僅有的親人了。自己還決定要照顧好她們,可是發生這樣的事情,注定還是要離開她們。

    白瑞一直這樣忐忑不安地過了很多天,可是家裡還有外面也沒有任何事情發生。他也就覺得事情蹊蹺,這樣的大事不可能沒人報官啊,難道沒有人管張橫嗎?他想到在張村時打聽張橫家裡的情況,路人說他只有一個人,他那天見到那些人也就是他的狐朋狗友了。張橫一死,他們撒手不管也極有可能。可是這畢竟是人命關天啊,沒有人管的話自己這麼一直下去嗎,那樣天天都會不安的,但去自首卻又沒有勇氣。他又忽然想到另一種可能,那天去張村,並沒有人知道他是白家灣的人,也沒有人知道確切身份。包括張橫和他們的同黨們也不認識自己。如果他們去報了官,地方官也許正在調查此事,只是因為沒有線索,就沒有查到這裡來。那如果這樣說,自己其實就是在家裡躲著不出來,最後查到時,情節肯定更加嚴重。照這種情形來看,應該會有捕快在張村查案,自己直接可以去張村自首。

    白瑞思來想去還是決定要去張村看看。這天,他對春紅說:「我今天想出去走走,你在家好好看著小青。」

    春紅道:「你到底要到哪裡,你有什麼事你說呀。」

    白瑞說:「我就是在家覺得悶得慌,想出去走走。」

    春紅說:「你要覺得無聊我可以陪你玩,要不咱們出去騎馬吧。」

    小青在一旁喊道:「我也要騎馬,我要騎大馬!」

    春紅沒好氣的說:「你小孩子也敢騎馬,掉下來摔死你。」這話是沒讓她娘聽到,要是聽到估計得一頓罵。

    小青並沒有什麼,還是在嚷嚷:「我就要騎,你才被摔死呢。」

    可是白瑞沒心聽他們吵鬧,說:「你們都在家玩,我出去轉一圈很快就回來。」

    春紅道:「你要出去,我陪你一起去。」

    白瑞說:「不用了,我就想一個人出去走走。」

    春紅道:「我不管,你走到哪我跟到哪。」

    「你……唉!」白瑞心裡確實堵的很難受,不知道該怎麼給春紅說。於是就走出房間,春紅也跟了出來。

    白瑞向外走了幾步,春紅也跟了幾步。

    白瑞扭過頭說:「春紅,我只是出去轉轉,真的一會就回來。」

    春紅說:「你出去我也出去。」

    「你倆誰也不准出去!」二嬸出來喊道。

    白瑞說:「二嬸,我想出去轉轉。」

    「你哪兒也不准去,在家給我老老實實呆著,你要什麼東西,我出去給你買。」二嬸顯得不些不近人情。

    白瑞心裡那個憋屈,真是沒法形容。此時二嬸的臉色確實很不一樣,這次如果還不顧一切出去,估計二嬸肯定要翻臉。那春紅也不會讓他一個人走出去。後果也絕對不會跟上次那樣。

    小青此時看她娘的臉色那麼難看,也不再胡鬧,就瞅瞅這個看看那個。

    白瑞一看沒招,就悶悶不樂的回到屋裡。

    春紅進來喊了一聲:「瑞哥。」

    白瑞沒有理她,只顧自己生氣。

    春紅也並沒有就此出去,還在屋裡呆著。

    小青進來看到兩個人表情都怪怪的,也沒有說話,自己又出去了。

    春紅和白瑞就這樣誰也不理睬誰,各自賭氣。

    這個家也彷彿變得陰沉起來,也只有小青在院子裡獨自玩耍。

    就連到了吃飯的時候,他們也是很少說話。

    晚上,白瑞輾轉反側難以入眠,他也想到二嬸和春紅都知道事情會比較複雜,肯定不相信自己說的話。也都是出於關心才不讓他出去。可是這些事情真的無法跟她們解釋。難道告訴她們我要去自首?這樣的打擊她們能接受嗎。絕對不能說出事實的真相。可是如果不想一個特別的辦法,自己肯定是出不去的。那又能有什麼好辦法?說特別的理由、特殊需要,可是自己本身從外地回來沒多長時間,村裡的情況也都不太熟悉,能有什麼特殊需要呢。說什麼她們也都不會信。想來想去也想不去什麼好一點的理由。唯一的可行性就是偷跑出去,好吧,明天見機行事。

    到了第二天,白瑞準備瞅個機會溜出去。可是春紅還是不時的看著他。白瑞很是無奈:這春紅昨天不是賭氣不理我了,幹嗎今天還跟著我幹嗎。還不止春紅,二嬸恐怕也是不時的看著自己吧。嗨,我這不成了犯人了嗎?沒辦法,我去餵馬,看能不能找機會出去。

    春紅果然跟了出來。白瑞也只顧餵馬,並不理睬。

    正在這時,有一個老婦人走了過來,看到白瑞,對他說道:「這是瑞子吧,你可算回來了,這些年在外面苦不苦?」

    白瑞一看,並沒有認出來是誰,那肯定是住的不遠吧,於是說道:「哦,大娘,我在外面很好。你家裡忙嗎?」

    那婦人道:「你應該叫我大嬸。你在餵馬呀,你這馬長的可真壯。」

    此時二嬸也出來跟那婦人打招呼。

    婦人說:「我家那車掉溝裡了,能不能讓你家瑞子幫忙推上來。」

    白瑞說:「行,我在家閒著沒事,我去給你幫忙。」

    婦人道:「瑞子真懂事」,然後又回頭說:「他二嬸,你要有啥需要儘管說。我跟瑞子去了。」

    白瑞也跟二嬸說了聲:「我走了二嬸。」

    他們剛兩步,春紅又在後面跟著。她娘叫了一聲:「春紅。」

    春紅回頭問道:「怎麼了娘?」

    那婦人也回頭,看到這情況說道:「叫瑞子去就行了,你就不用去了。」

    他們二人走了,春紅卻有些不太明白,喊了聲:「娘?」

    其實她娘肯定不放心白瑞就這麼走,自己還想去看看,但春紅剛才的舉動確實有些不好。他們兄妹在家裡走的比較近沒什麼。但如果看在外人眼裡那就不好說。於是她肯定要叫住春紅,而她自己去幫鄰居看看也說得通。可是剛才鄰居說已經說很清楚了。那還怎麼再跟下去。可是又很是不放心。看了看春紅,說道:「你去吧。」

    春紅說:「你不是不讓我去嗎?」

    她娘說:「看看只要他不走遠就行了。別走那麼近。」

    於是春紅又順著剛才白瑞走的地方走去。可是此時他們已經走遠,只好跑了幾步,才看到他們的蹤影。緊跟了上去,等當她看清時,卻發現只有一個人,就趕緊跑上去,問:「我瑞哥呢?」

    那婦人一看春紅又跑了過來,可是她回頭也看到白瑞不見了。說:「剛才還在呢,怎麼沒影了呢?」

    春紅急道:「你們不是一直在一起的嗎,怎麼會不見了。」

    那婦人說:「我也不知道啊,他自己上哪去了。嗨,他走也不說一聲,算了我再去找別人幫忙吧。不過你瑞哥那麼大人了,丟不了。」

    那婦人走了,春紅一看找不到人,也只能大喊:「瑞哥!……」

    …………

    當然白瑞不是有意先跑開的,他只是想幫大嬸把車子推上來再走。所以他生怕春紅會跟上來,幸好二嬸叫住了。可是他還是不住回頭,正巧看到後面有春紅的身影,只好躲了起來。後來那大嬸又說去叫別人,自己走了。他也沒法跟去幫忙,於是就直接奔張村而去。

    來到張村,你也四處查看有沒有捕快的蹤影。不過張村人口是挺多的。直接看到那不太可能,那就只能向路人打聽,但並不知道這個事情是不是已經立案,就問一路人道:「張橫他最近怎樣了?」

    路人回答道:「不知道啊,好幾天沒見到他了。」

    於是又向其他人打聽,都說不太清楚。這白瑞有些懷疑了,難道是我先前想的那樣,張橫的事情根本沒有人管嗎?於是他準備去張橫家。

    張橫家當然還是大門緊閉,他還真想翻牆進院子看看。此時又碰到一人,就向他打聽張橫的情況。

    那人說:「張橫他跑了,跑的可遠了。」

    白瑞更奇怪了,死人還會跑嗎?難道出鬼了,不可能啊,這世間哪來的鬼啊。

    於是又問:「他真的跑了?為什麼要跑啊。」

    那人說:「嗨,他前幾天被人打了,脖子都打歪了,不過村裡的跌打郎中給醫好了,沒過幾天,聽別人說他去揚州了,過些年才回來。」

    白瑞一聽張橫竟然沒死,心裡一塊石頭終於放了下來。

    他在回來路上還在嘀咕:「這張橫命可真夠大,又是裝死,不過他應該不是練過蛤蟆功,蛤蟆轉世才對,要不然怎麼這樣還沒死呢。是自己出手太輕?可是那骨頭斷裂的聲音還有他當時就沒氣了,怎麼會沒事了,只是脖子歪了。村裡那跌打郎中也夠厲害,能給醫好,可是那天見他醫館裡一個人也沒有,而另一個藥鋪卻滿是病人。這世間還真是什麼怪事都有……」

    白瑞這心裡的疙瘩解開了,心情自然也輕快了。走路自然也飛快,不一會兒就到家了。
mk2257 發表於 2011-3-14 19:42
第十五章 春紅親事

    白瑞回到家中,心想二嬸一定很生氣吧,我該怎麼跟她說。反正是自己不對,就認真跟他賠個不是,她應該會原諒我的。

    可是他到家中一看,沒有看到二嬸,就只有春紅跟小青。春紅依然不跟他說話,只是用仇恨的目光瞪他。嘿,春紅這脾氣可真是,跟我記仇了。

    小青倒是主動給他打招呼:「瑞哥,你剛才又跑丟了。」

    白瑞沒在意她的話,問春紅:「春紅,二嬸去哪了?」

    春紅冷冷的說道:「你眼裡還有你二嬸嗎?」

    「我……」白瑞這話都不知道怎麼說了。這個春紅,說話這麼嗆,竟然教訓起我來了。

    不過他知道自己犯錯,還不能跟春紅較真,只好說道:「好了,今天是我錯了,我給你道歉,你要有什麼氣就儘管撒好了。」

    春紅還不理他,小青說道:「我娘回來肯定打你屁股。」

    白瑞問道:「小青,你娘去哪了。」

    小青說:「我娘去找你去了,她說要打你。」

    白瑞本來挺高興的,心裡總算是痛快了。回來也想跟春紅說說話。沒想到春紅還在生氣。不是生氣是賭氣,生氣倒好勸,她這是跟我賭氣,勸也不頂用。就說了句:「春紅,你真的不想跟我說話了?」

    春紅不但不理他,反而走開。

    白瑞心想,既然你還不領情,那就算了,繼續賭氣吧。然後對小青說道:「小青,咱倆去騎馬好不好。」

    小青高興的大叫:「好!好!」

    春紅猛地一回頭,說道:「你還敢出去?」

    白瑞說道:「你不是不理我嗎?你還管我去哪幹嗎?」

    春紅恨恨地說道:「只要你敢出去,你就不是我哥!」

    白瑞越來越發現這春紅的脾氣真是挺大的,不知道她大發脾氣時候會是什麼樣子,不過現在這個樣子已經夠自己受的了。

    小青卻強拉著他的手,說:「瑞哥咱們走,咱去騎馬,別管她。」

    白瑞被她拉到大門口,一看二嬸回來了,趕緊說:「二嬸你回來了。你幹嗎要去找我呢,我說我沒事,你總是不放心我……」

    二嬸倒沒接他的話,問道:「你把你大嬸家的車子推上來了?」說著也徑直去屋了。

    白瑞趕緊跟過來,想要跟二嬸道歉。

    此時二嬸喊道:「春紅,還不做飯?」

    春紅也沒說話,進廚房了。

    白瑞對二嬸說:「二嬸你別生氣了,是我不對。我不該私自跑出去惹你生氣。」

    二嬸道:「我不生氣。」

    白瑞要接著跟二嬸解釋,可是小青又纏著要去騎馬。

    二嬸道:「你跟小青去玩吧,別跑太遠,記著回來吃飯。」

    二嬸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轉變,讓白瑞喜出望外。這一想,二嬸去張村肯定打聽出來張橫的情況了,當然也就不生氣了。然後就帶著小青出去玩了。

    …………

    第二天,吃完飯後,二嬸把白瑞叫過來,說有話要跟他講。白瑞心想不會是讓我給哄春紅吧,她這不開心我可真沒轍。反正也猜不到二嬸要跟他說什麼事,那只聽聽吧。

    二嬸說道:「二嬸這些天管你有點太嚴,你也不要埋怨二嬸。」

    白瑞說:「我怎麼會埋怨呢,我知道你是為我好。」

    二嬸又說:「你二叔現在也不知道在哪,也沒什麼指望了……」

    白瑞說:「二嬸你放心,等我回到臨安,我叫我大哥四處打聽一下,肯定能找到。」

    二嬸說道:「我知道你能耐大,可是你看你春紅妹妹現在都十八了,還沒有人提親,你這做大哥的是不是也應該操點心。你也該找個對象了吧,等你成了親,可得想著給你妹妹找個好婆家。」

    這下白瑞可就犯了難,這找對象的事自己可一次都沒做過,幫妹妹找婆家這對做哥哥的來說也是天經地義的事,可是去哪找合適的呢,要說在軍營裡,可都是男的,年輕小兵多的是。於是就說道:「二嬸,這個我得考慮一下,想想我當兵認識那些人裡面有沒有合適的。」

    二嬸說:「我不是要你現在為你妹妹說親事,你自己也該成家了,應該先考慮考慮你。」其實她的本意也不是讓白瑞給春紅找婆家。這找婆家的事也應該由她這當娘的操心才對。她說話用意其實就是不想白瑞和春紅這樣走的太近。

    白瑞說:「我自己沒事,男人30歲沒結婚的也都非常多。要是春紅妹妹再大的話,那就是不太好了呀,你不說我都想不到,你這一說,還真應該給春紅操點心了。」

    二嬸說道:「可是你這當哥哥的應該先娶在前頭,然後讓春紅再嫁,你說是不是。你在外面有沒有合適的對象呀?」

    白瑞說:「我哪有什麼對象,俺們在外面碰到女人也不多。我的事也不用急,有了合適的再說吧。」其實他說這話的時候已經不自主的想到的許風琴,這幾天春紅跟他賭氣,讓他非常窩火。可是許風琴那就溫柔的多了。風琴既斯文又善良。絕對不會跟人發脾氣吧。許風琴和他哥哥都很斯文,應該以前他們是大戶人家吧,肯定是有什麼遭遇,落魄到那種地步。看許風竹氣宇非凡,有些地方跟大哥倒很相像,至少讀過書。只是感覺現在的他倒是很神秘,還想去瞭解瞭解他。想到這裡,突然靈機一動。我去瞭解他的情況,合適的話可以把妹妹嫁給他。這個主意不錯,就當去他家串門。嗯,反正現在家裡不會有什麼事了,今天去江莊一趟也好。他就準備跟二嬸說此事。

    二嬸卻說道:「瑞子,我給你說話你聽沒聽呢?」

    白瑞還真沒注意到二嬸剛才有說什麼。就說:「我沒聽清。」

    二嬸說:「我說找個媒婆給你說門親事怎麼樣?」

    白瑞說:「那媒人又不瞭解我,她能說什麼好親事啊。我剛才想到了一件好事。我認識一個人,人品很好,我想去瞭解一下看能不能把妹妹說給他。」

    二嬸一聽這話,說道:「你去說親?那有當哥哥的給自己妹妹說親的,那不是讓人家以為你妹妹嫁不出去了?」

    白瑞急忙說道:「二嬸,我不是就去說親,我去瞭解下他的為人。合適了咱再說。我們上次認識了,只是瞭解的不夠全面,我現在再去找他。」

    二嬸說:「你這樣也行,可別當真去說親。」

    白瑞說道:「放心吧二嬸,我有分寸。那我去了。」

    二嬸說:「你怎麼現在就去呀,要去也明天一大早去吧,這時候去可不大好。」

    白瑞也不懂二嬸說的不大好到底是為什麼。那既然這麼說,明天一早去也好,現在去要是萬一耽誤點事,也就沒什麼時間了。乾脆明天去吧。

    現在白瑞的心情倒是非常好的,不過也是沒有什麼事做。找春紅,還是帶理不理的樣子。心想:我看你能賭氣到什麼時候,明天你說不定就該感謝我了。既然你不理我,我帶小青一塊玩去。

    …………

    終於迎來了又一個黎明,白瑞早早吃過飯,就準備向江莊進發了。

    二嬸說:「你去買些東西帶上,別空手。你去張村那邊看看,有什麼能買的。」

    白瑞說:「也沒什麼好買的,反正要經過縣城的,到縣城再買好了。」

    白瑞騎著快馬,不多時,便來到常山縣城。

    今天這常山縣城真是人潮人海,熱鬧非凡。當然白瑞可不是來看熱鬧的,他得趕緊找找買點合適的東西。

    要說這街上賣什麼東西的都有,可是白瑞此時並不清楚自己具體要買什麼。在這街上轉來轉去,也沒有找到想要的。

    走著走著,他看到一個雜貨挑,上面的東西都挺新鮮。於是就走上前去。

    貨郎問道:「這位公子,想要買點什麼?」

    白瑞看看這個,摸摸那個,說道:「這麼多好玩的東西,我也不知道買什麼合適。」

    貨郎說:「那你就多買幾樣,覺得哪好就買哪個。」

    白瑞說:「我要那麼多幹什麼,你還想讓我把你東西都買走?我就要一樣東西就行了。」

    貨郎問:「那公子是給誰買東西啊。」

    白瑞心想,肯定是給風琴買了。可是我買這個東西給她,算是什麼?朋友饋贈?我跟風竹兄算朋友還能說得過去,跟一個未出嫁的姑娘算是哪門子的朋友呢。反正是給女人買的,就當是給妹妹買,風琴不也叫我白大哥嗎。

    白瑞就說:「我給我妹妹買的。」

    貨郎說:「那你買個髮簪吧,肯定用得著。」

    白瑞一聽,這個倒是好主意,其它東西都怪好看,但不實用,髮簪既好看又實用,而且不管是給親人買還是別人都挺合適。於是就挑了一個髮簪,付錢離去。

    白瑞又在街上轉悠,現在只是買了一個髮簪,當然不能就拿這一個東西去了,那跟空手有什麼區別。再說了,只給風琴買了一個髮簪,那風竹兄呢。還有我送這麼一個東西給他妹妹,又沒什麼說法,人家會願意嗎?那買這個髮簪又沒法給了。這轉了半天,跟沒買東西一樣。還得繼續找,得買大一點的東西。

    要說買大東西,得想想他家都有什麼需要,看起來他家什麼都需要,也許買一車東西都不夠。可是今天我是去幹什麼,說起來應該是看望朋友。當然自己的想法是給妹妹說親。這合適不合適自己也沒把握,本來就是想來瞭解他的情況。帶不帶東西也都沒什麼吧。可是不管怎麼說,就算是交朋友也應該帶點東西,可是這帶點什麼好呢。平時在軍營裡戰友之間最多也就是帶些肉或者酒,或者當地比較常見的東西。這東西想的一多,真是沒法挑,少了還好說。這去他們家總不能帶幾斤肉吧,按鄉下的習俗,帶肉是逢年過節的時候才能帶的。這不能帶肉帶酒還算適合吧,朋友相聚就應該喝點酒。好!我去買點酒。

    白瑞買兩斤上好的女兒紅,就準備朝江莊而去。可是拿著酒還是覺得少點什麼。畢竟只有一樣東西也太寒酸了點。要說這喝酒吃肉也應該是一起的。總不能光喝酒不吃東西呀,我一邊跟風竹兄喝酒一邊說妹妹的事也不錯哦,同時那菜也是少不了的。再一想他們家確實很不富裕,肯定不能我去了讓人家再去買菜。既然如此,我應該肉和菜都買些去,也不管過節不過節了。在一塊喝點酒,買這些絕對是應當的。

    白瑞其實一次都沒做過飯,買菜當然就沒經驗了,買多少也沒分寸。最後真是買了好大一個包,於是就讓馬馱著,同時也馱著人,向江莊飛奔而去。
mk2257 發表於 2011-3-14 19:43
第十六章 將軍做媒


    白瑞這一回可是輕車熟路,心情愉快自然就是放馬快跑了。沒有多久就到了風琴的家。

    來到她家看大門是關的,他一看這大門,當然也是木頭捆紮的門,跟籬笆院牆是完美結合的。別看這只是籬笆院牆,做的可是挺有技術。就連他這身手想從這籬笆牆上翻過去,那也是絕對不可能的。

    白瑞見大門關著,心想家裡也不會沒有人吧。自己滿心歡喜大老遠跑來,再沒碰到人,那多掃興。

    於是就大聲喊道:「許兄,許兄在家嗎?」

    很快聽到裡面一個熟悉的聲音應道:「誰呀?」正是風琴的聲音。

    白瑞喊道:「風琴,是我,我是你白大哥。」

    這時風琴出來了,見到他就說:「是白大哥來了呀,喜事!喜事!快進來吧。」於是就開了門。

    「喜事」可能是她家鄉的客氣話。白瑞一想,我今天來就是有喜事,如果能促成妹妹的婚事,那可不是大喜事嗎?

    於是他就說道:「我今天來確實會有一件喜事。」

    風琴說道:「是嗎,會是什麼喜事呢,怪不得我今天感覺會有什麼高興的事情發生。」

    白瑞說道:「一會兒你就知道了,我先把這些東西扛進去。」

    風琴說:「白大哥,你拿了些什麼呀,帶這麼多東西幹啥。」

    白瑞說:「沒啥東西……唉,你們家的門是這樣開的呀,不知道的話還真看不出來呢。」他看風琴開門關門,這門老奇怪了,忍不住問。

    風琴說道:「這是哥哥設計的,他可有本事了,以前的家他弄的機關可多了,多少盜賊都進不來。」

    白瑞覺得挺好奇,問道:「那你們家以前什麼樣啊?」

    風琴說:「我們進屋說吧,你老扛著累得慌。」

    白瑞跟風琴進了屋,把東西放下,一看許風竹並不在家,就問道:「你哥哥不在家嗎?」

    風琴說道:「哥哥剛剛出去了,很快就回來。」

    白瑞說:「我今天來就是專門找你哥哥的。」

    風琴問:「哦,你找我哥哥有事啊?」

    白瑞一邊把麻袋解開,一邊說道:「我今天要跟你哥哥商量點好事,就買了酒和菜,要好好敘敘。」

    風琴說:「白大哥,你來就來吧,還買這麼東西幹嗎,這麼多的菜,一個月也吃不完呀。」

    白瑞笑道:「我也不知道該買什麼,就只買了點菜。這也不多,留著可以慢慢吃。」

    風琴說道:「這還不多嗎?我們這裡很少買菜,自己種的有菜。你看你還買這麼多肉,這又不過節你買什麼肉啊。」

    白瑞說:「我要和你哥哥喝酒,自然少不得肉了。」

    風琴說道:「你又何必買這些東西,實在讓你破費了。我哥哥平時又不喝酒。」

    白瑞說道:「平時可以不喝酒,但今天他一定得喝點酒。」

    此時,風琴正在低頭整理那些菜。白瑞看到她頭上插了一根木簪。就想起剛才買的那個髮簪。現在風琴哥哥正好不在家,趕緊把髮簪給她才是。

    於是他從身上取出髮簪,對風琴說道:「風琴,你看這個好看不好看?」

    風琴抬起頭,一看是一支髮簪,說道:「好看,很好看呀。」

    白瑞說道:「給你戴上好嗎?」

    風琴顯得不點驚慌:「給我,為什麼呀?」

    白瑞說:「我給你買的,你就戴上吧。」

    風琴說道:「給我買的?我……我們窮人家不戴這個的。」

    白瑞說道:「怎麼會不戴?我妹妹也戴這個的,你就拿著吧。」

    這時聽到外面一個聲音喊道:「風琴!」

    風琴接過髮簪,迅速藏到衣袖裡,說道:「我哥哥回來了。」就快步出去了。

    風琴見著哥哥,說道:「哥哥,你回來了。」

    風竹說道:「嗯!家裡沒什麼事兒吧。」

    風琴說道:「今天白大哥來了。」

    白瑞也已經出來,說道:「許兄,多日不見,今日特來叨擾!」

    風竹說道:「原來是白兄!慚愧!慚愧!在下尚未能前去拜謝上次搭救之恩,白兄就大駕光臨,真是令在下過意不去。」

    白瑞說道:「許兄真是客氣了,當日我說要跟你交個朋友,定會再來找你,許兄為生計繁忙,何須去看望小弟呢。」

    風竹說道:「白兄可真是痛快之人,來來,快到屋裡坐。」

    風竹來到屋裡,看到地上好多的菜。心想妹妹肯定不會去買這麼多菜。就說道:「白兄你太客氣了,既做朋友儘管空手而來,何須帶這麼多東西。」

    白瑞說道:「今日小弟專門來找許兄敘談,當然要一醉方休,帶點酒菜也是應該的。」

    風竹說道:「白兄竟然也是心細之人,只是在下平日不會飲酒,讓白兄失望了。」

    白瑞說:「這酒還沒喝你就說不會。這酒可是好酒,你一定得嘗嘗。」

    風竹說道:「白兄的美意在下也不敢推辭。好,就讓舍妹去做幾個小菜,咱們也小酌幾杯。」

    風琴也把整理好的菜拿到廚房去了。

    風竹取了酒杯,二人對面而坐。

    白瑞說道:「咱們先滿幾杯,先看看酒的味道怎麼樣。」

    風竹也毫不客氣,就倒了兩杯。頓時,酒香撲鼻,兩人同時叫道:「好酒!」

    白瑞說道:「來,咱們先乾了這杯。」

    風竹道:「來,干!」

    兩人剛喝完,風琴已經弄好幾個菜,端上來了。於是他們就邊吃邊喝,聊了起來。

    不過呀,說了半天,也並沒有說到正題上,風竹說話客氣,讓白瑞總是很難提及婚親之事。而且想問及家事及其它情況,風竹也是巧妙避過。可是白瑞不會忘記此行的目的,還在尋找機會,跟風竹提及此事。

    兩人酒過三巡,白瑞就開始故意轉變話題,說道:「小弟常年打仗在外,近來回到家中,才知家庭溫馨,也是頗有感觸。常言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成家立業,也是男兒必經之本。」

    風竹道:「白兄所言極是。那麼白兄是要準備回去繼續打仗還是先成家立業?」

    白瑞說道:「小弟近期是不會回去打仗了,恐怕也很難再有這個機會。」

    風竹覺得白瑞是話裡有話,如果一心要成家立業,自然無需再去打仗,也不用爭取打仗的機會了。於是說道:「白兄近來可是想成家?」

    白瑞說道:「小弟不是為自己的事,我是想許兄也該成個家了吧。」

    風竹感到有些詫異,怎麼他會提到我的身上。他會不會是對妹妹有意,卻又故意隱瞞。如果是這樣,他也肯定不會跟我直說了。他自己肯定不能直接上門為自己提親。那我也不用去揭穿,如果他是十分誠懇之人,我也可以接受,只要妹妹也願意,我肯定也會促成此事。

    於是風竹說道:「在下的事情無需顧及,若是白兄想要成家,我也一定大力支持,不管你看上哪家姑娘,只要兩情相悅,我肯定不會反對的。」

    白瑞說道:「我是覺得許兄你談吐風雅,為人正直,應該找一個稱心如意的妻子才對,不知許兄眼下有沒成家之意。」

    風竹聽他又繞到自己身上,但也不以為意,我的意思既然已經向他表明。他這麼替我著想也不為過。於是說道:「多謝白兄美意,只是在下尚無成家之意,請白兄不必再掛念此事。」

    白瑞說道:「許兄既然木工技藝嫻熟,又是多才多藝之人,何不早日成家,也好讓家業興旺。」

    風竹說道:「我懂白兄的意思,妹妹早晚是要嫁人。一定會離開我,不過我能照顧自己,可以自力更生,自奉衣食。」

    白瑞說道:「以許兄的本事,自力更生又有何難。倘若許兄有意,小弟可以請人幫許兄托個媒,許兄意下如何?」

    風竹道:「白兄若為此事而來,可以不必再提,恕在下不能成全美意。」

    白瑞沒想到風竹說的這麼乾脆,竟然沒有餘地,也只能說道:「既然許兄現在不想成家,那等日後再為許兄打算,小弟一定會盡力關心許兄的親事。」

    風竹道:「白兄以後如果只為此事,不必再來與我提及,我一定會令白兄很失望。」

    白瑞一看風竹說話更加堅決,一時無法開口。

    此時風琴走了進來,說道:「哥哥,你說話何必這麼絕情,這樣會傷了白大哥的情面。」

    風竹仍堅持道:「只要白兄不言及我的婚事,我們就永遠是朋友,倘若再提,恐怕也就顧及不了白兄的情面。」

    白瑞真沒想到,剛提及婚事,風竹就把話說的這麼僵。本來自己滿以為可以為妹妹說個親事,這下可實在是大失所望。就算再說下去,這樁親事也不會促成。於是說道:「今日造訪就到此為止,小弟告辭了。」

    風竹說道:「恕在下不能遠送。」

    風琴一看這種情況,急道:「哥哥,你不要對白大哥這麼冷酷,他畢竟是我們的恩人。」

    白瑞說道:「風琴姑娘不必為我多言,我已出來多時,也該回去了。」說罷,轉身就走。

    風琴喊道:「白大哥!白大哥!」

    白瑞快步來到大門外,解開韁繩,牽馬就走。後面聽到風琴仍在叫他,但他頭也不回,憤然而去。
mk2257 發表於 2011-3-14 19:44
第十七章 龍蛇之


    白瑞因為風竹那無情的回絕而感到十分懊惱。來時候的喜悅現在卻一掃而光,悶悶不樂地在路上走著。

    忽然又聽到風琴好像在叫他,心想風琴不會跑來這麼遠吧,難道自己聽錯了,怎麼會老想著她呢,於是又繼續向前走。

    走了一會兒真的聽到風琴在叫他,回頭並沒有望見,但是江村這路是相當崎嶇曲折的,可能是風琴真的追來了吧。想想是她哥哥說話太絕情,但自己也不能連風琴也冷落了啊。於是就放慢腳步,看看是不是風琴追來了。

    時候不大,風琴就在不遠處叫他:「白大哥,白大哥你別走。」

    白瑞停了下來,看她走近,說道:「風琴,你怎麼跑這麼遠來,我不是生你哥哥氣,是我該回去了。」

    風琴說道:「你是不瞭解我哥哥的脾氣,他就是不讓任何人跟他提及婚事,哪怕是關係再好的人跟他提親,他馬上就翻臉了,都不留一點情面。」

    白瑞說道:「原來這樣啊,怪我沒有事先瞭解清楚。」

    風琴說道:「白大哥,我替我哥哥給你賠不是了,他就是脾氣古怪了點,你不要太放在以上。」

    白瑞說道:「風琴,你說這樣說,我知道你哥哥不是那種無情無義的人,這事兒也不怪你。」

    風琴說道:「白大哥你可千萬不要生氣,今天出現這樣的事情也實在對不住你。要不你跟我回去吧,我跟哥哥好好說說,你們再喝兩杯,把誤會消除了。」

    白瑞說道:「風琴,你已經解釋很清楚了,這事應該怪我,我不會生你們氣的,今天我確實要回去了,改天我再來吧。」

    風琴說道:「白大哥真的要走嗎?那我再送送你。」

    白瑞說道:「這裡離你家已經不近了,你再送我,你哥哥會擔心的,你還是回去吧。」

    風琴說道:「這哪算遠啊,上次不是都送你到村口了嗎?」

    於是風琴又繼續送白瑞向村口走去。路上風琴還是一再勸說白瑞不要生氣。白瑞此時也感覺剛才出來實在有些太衝動,讓風琴夾在中間也挺難堪。他也只能解釋說沒有生氣,還會一樣跟風竹做朋友。

    兩人走到村口,互相道別。風琴拿過一個小包袱說道:「白大哥,這你的東西,上次忘到這裡了。」

    白瑞接過包袱,一看正是自己以為丟失在樹林的那個包裹,裡面可是娘留下來的那件衣服。本來還因為自己一時大意弄丟這件衣服而感到自責和不安,現在竟然又找到了,當然十分激動。於是他慢慢打開包裹。看到裡面熟悉的衣服,他不由得萬分悲痛,忍不住雙膝跪倒,哭道:「娘!是我對不住你啊,孩兒不孝,是我害了你啊!……」

    風琴也被他這舉動感到很是吃驚,問道:「白大哥,白大哥你怎麼了?」

    但是白瑞還在放聲痛哭。對於他來說,喪母的悲痛由於在二嬸家中的特殊生活給暫時壓制了。可是現在看到娘留下來的唯一遺物,自然要觸景生情,悲傷難絕了。

    風琴從他的哭訴中也隱約知道應該是他娘發生了什麼不測,而這件衣服肯定就是他娘留下的遺物。此時她卻是十分的擔心,擔心的並不是此刻白瑞的心情,而是白瑞手中的那件衣服。

    原來,在上次白瑞離開之後,風琴發現他帶的一個包袱忘記拿走了。她也打開了包袱,裡面是一件衣服。她以為這件衣服一定是白瑞穿的衣服,畢竟白瑞對她有恩,在樹林的危險經歷當然是無法忘記的,而白瑞也正是在她危難之時,挺身而出,救她脫險,並且因為她也是險些喪命。對於恩人的這種感激之情自然也是難以表達的。後來白瑞又送他回家,並留下來吃飯,也說明白瑞也並沒有嫌棄她家貧窮的意思。所以難免會對他產生情分。而留下的這件衣服,她也會把它當作是白瑞本人,時常拿來觀看,以慰藉她的思念之情。

    由於她天天拿這件衣服看,又把它當作白瑞本人,出於女孩子的習慣,就想在這衣服上留下點什麼。她反覆觀看這件衣服,發現這衣服的材料很是特別,顏色雖然不鮮艷但式樣卻很美觀。但就是缺少點綴,如果加些裝飾,就應該更加好看。於是她準備在衣服上繡一些花樣。

    她只是小時候跟娘學過繡花,但會的也並不多。如果只憑記憶,也只能繡一些簡單的圖案。而且那些圖案都和這件衣服都不太搭配。於是她就想找找有沒有更適合的圖案。那擁有很多圖案的地方自然是哥哥的房間了。

    於是她就在哥哥不在家的時候在哥哥屋裡尋找,她肯定不會用家裡這些傢俱上的圖案。對於她來說這些圖案已經是經常見到並沒有什麼特別感覺,也都不適合繡在衣服上。她在哥哥的箱子和櫃子裡找了很久,終於找到一張非常漂亮她又從來沒見過的圖案。那一條龍的圖案,圖案並不複雜,但形象卻非常好看。圖案都是畫在紙板上的。龍的圖案顏色單調,也比較容易繡,畢竟她家也經常用不到彩色的線,如果繡她印象中那些花形肯定是需要各種顏色線的,而這個龍圖用一種顏色就可以繡成了,繡成白龍自然是最合適不過。

    然後她就參考哥哥的這張圖開始在衣服上繡。雖說圖案並不複雜,但要繡下來也不可能很快完成的。加上這衣服材質特別,又相當難繡,所以她要繡很多天才行。

    當她哥哥發現那個龍圖找不到時,就去問她。她只說拿去看看,並沒有說是做什麼用。但他哥哥知道這些圖案對她並沒有多大用處,於是就偷偷觀察。果然發現她原來是在照著繡這個圖案。

    被發現以後風琴雖然趕緊藏衣服,但哪能逃過風竹的眼睛。他拿出衣服看到龍圖已經繡了快一半了。就讓風琴趕緊把她繡的拆了。因為龍的圖案只能繡在皇家的物品上,普通百姓以及朝廷官員如果在衣服上繡龍的圖案那就是大逆不道,要滅九族的。

    風竹告訴妹妹實情,並對她一番訓示。可是他回到自己屋子裡喝茶的時候忽然聽到妹妹在哭泣。他還以為剛才說話太重了,就去勸她。

    「妹妹,剛才哥哥說話可能太重了,你不要放在心上。我知道你很感激那位白兄,你在衣服上繡點東西也是可以的,只是因為那個圖案不是普通老百姓可以繡的,你要繡點別的哥哥也不會讓你拆的。」

    風琴哭著說道:「哥哥,我不是因為你。是因為繡上去的東西根本拆不下來。這衣服做工這麼好,肯定是白大哥心愛的衣服,現在要是拆下來,衣服肯定壞了。」

    風竹說道:「拆下來怎麼會壞呢,你把你繡的拆下來,衣服不會壞呀。」

    風琴說:「不管我用什麼方法拆,衣服的布料就會散開,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風竹拿衣服仔細一看,拆線的地方確實是散開了,這衣服也不知道用的什麼材料做成的,竟然如此奇特。而從散開的地方看,這布料應該不是用織機做出來的。當然他也能理解此時妹妹的心情,如果不想破壞衣服那繡上去的絕對不能拆了。從繡上去的這部分來看,倒是可以改成其它圖案。

    於是他對妹妹說道:「你先不用著急,我想辦法把這個圖案改一下,你再把它繡成其它東西就行。」

    風琴說:「還能改成什麼呀,龍頭和身子都繡了一部分了,改其它東西肯定不像了。」

    風竹說道:「我再仔細看看你繡的,然後我回屋給你改。」

    風竹在自己屋裡畫了整整一天,才把圖案改好。交給妹妹讓她繡。

    風琴問:「你這不是一條蛇嗎,蛇怎麼還有腳,蛇怎麼還在雲彩裡。」

    風竹說:「蛇本來也是有腳的,只是裉化了。你沒有見過四腳蛇嗎?還有些蟒蛇是生活在很高的山上,是會有雲彩的呀。」

    風琴說道:「可是在衣服上繡一條蛇那多不好啊,白大哥他會生氣的。」

    風竹道:「你當初繡龍的時候有沒有考慮白兄會生氣?現在也只能這樣了,你看這條蛇多有氣勢,而且它看上去不怎麼嚇人吧。」

    風琴又看了看,說:「是不嚇人,可是這有點不像蛇了。」

    風竹說道:「你就照著繡吧,繡出來也不會很難看。這張龍的圖案我拿走了,這個你也不要讓其它人隨便看到。」

    風琴問:「哥哥,既然那龍圖我們都不敢用,你還留它幹嗎?」

    風竹說:「這是師傅傳下來的啊,而且這個圖案藝術水平很高,我有時畫圖的時候也會參考它。」

    風琴說道:「好的哥哥,我就照著你畫的繡了。」

    風琴經過幾天的努力,終於把這個圖給繡好了。總的來說跟衣服還挺搭配,顯得很有氣勢,雖然有些蛇不像蛇,龍不像龍,但整體卻很是自然。比傳統的蛇也更加美觀。總算是沒有毀壞這件衣服。

    風琴看著還是悲傷痛哭的白瑞,自己心裡也很是不安,又不知道說什麼好。現在呢衣服是沒毀壞,可是這卻是白大哥他娘留下的遺物。那自己在衣服上繡一條蛇,白大哥見到後肯定會生氣了。不過現在又沒辦法了,如果等一會兒白大哥發現了,我也只能好好跟他解釋一下了。
mk2257 發表於 2011-3-14 19:45
第十八章 離奇經歷


    白瑞因為看到娘的遺物,觸景生情,悲傷萬分。風琴也在一旁不住的勸說:「白大哥,你別難過了,事情已經發生了,也是無法挽回的,你就不要再痛苦了。」

    經過風琴的反覆勸說,白瑞站起身來,說道:「我也是這次回來才知道娘去世的。我小的時候,非要去當兵,我娘不同意。我就是太倔強,不聽娘的話,惹娘生氣。我自己跑了出來,也不敢回家。後來想回家又覺得娘會再次傷心。現在我回來了,可是她也已經不在了……」

    風琴勸道:「白大哥你也別太傷心了,誰都有做錯事情的時候。後悔難過也都是無法彌補的。只有珍惜現在,才能對得起她的在天之靈。」

    白瑞說道:「這個我知道,我一定會好好的活著,不會再做傻事了。」

    風琴問道:「白大哥現在家裡還有什麼親人呢?」

    白瑞說道:「就只有二嬸她們一家了,二叔也不知動向。家裡還有二嬸和她兩個女兒。」

    風琴說道:「那你就對她們好一點,當自己家人一樣。你娘她若知道了,也會高興的。」

    白瑞說道:「你說的對,我就是這麼想的,二嬸對我就跟我娘一樣。兩個妹妹也都很好。」

    風琴問道:「那白大哥今天來真是為我哥哥提親的嗎?」

    白瑞說道:「我是有這種想法,我妹妹她今年都已經18歲了,我今天來就是想看看你哥哥的意思,他有意的話就托個媒,牽個線,其實也都怪我考慮不周,這事情也不應該由我來做。」

    風琴說道:「我哥哥那個古怪脾氣一時也改不過來,我以後慢慢勸勸他。如果你覺得令妹與我哥哥合適的話,我一定是盡量勸我哥哥,讓他去你家提親。」

    白瑞說道:「風琴,你的心地真好。我要能有你這樣一個妹妹就好了。」

    風琴說道:「白大哥已經有兩個妹妹了,難道她們不好嗎?我不一直叫你白大哥嗎?」

    白瑞說道:「是啊,你們對我都很好。我也一定會好好對待你們。」

    風琴說道:「謝謝白大哥,你以後對你妹妹好,對你二嬸好就行了,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為她傷心。」

    白瑞看著風琴,她真是太善良了,很懂得關心別人。可是她的生活卻又讓人擔憂。在這樣的條件下生存,也沒有任何怨言,還過得那麼開心。她和哥哥相依為命,日子也不知道是怎麼熬過來的。他忽然想到自己此行來的目的不就是想瞭解他們的生活情況嗎,為何不問問風琴,人家挺會關心自己,自己卻沒想到多問問人家。

    於是就開口問道:「你現在生活過的苦嗎?聽你說你家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為什麼現在要到這裡生活呢?」

    風琴說道:「我家以前確實不在這裡,是從山西來到這裡的。」

    白瑞問道:「山西那麼遠的地方啊,家裡都發生了什麼變故啊,怎麼要到這裡來?」

    風琴說道:「這事兒說來話長,也可能是因為哥哥吧,我那時還小,也不是很清楚。」

    白瑞問:「你哥哥怎麼了?惹什麼事了嗎?」

    風琴說道:「他好像得罪了什麼龍。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好像是什麼龍鹽吧……」

    白瑞聽了頓時一驚,龍顏?那不是就是皇帝嗎。這些日子因為張儀大哥的反覆教導,已經對「龍」這個詞十分緊張了,難道風竹兄得罪過皇帝?也不太可能吧,他只是一個木匠。那也可能他以前不是,出了事之後才在這裡隱藏身份做了木匠。

    所以白瑞對風竹的身份就更加好奇了,問道:「你哥哥以前是幹什麼的。」

    風琴說道:「以前的事……我只知道哥哥是讀書人。哦,是舉人。他會寫詩,會畫畫。他以前畫的可好了。」

    白瑞心想,一個讀書人也不會跟皇帝有什麼牽扯吧。最多也可能是考場作弊被處罰。但皇上也不用過問這種事情啊。於是又問道:「你哥哥到底是出了什麼事兒啊?」

    風琴說道:「我也不大清楚,反正那次有人要抓我哥哥,家裡人讓哥哥去山裡躲起來。我每天給哥哥送飯。有一天晚上,爹娘又讓我去送飯,我說今天送過了呀。他們說你再去送,你先在你哥哥那時呆著,如果不叫你們都不要回來。爹娘這麼說我只好去了。」

    「見到哥哥,哥哥問我家裡出了什麼事,我說沒有什麼事。哥哥還是不相信,非要回來。我說爹娘不讓咱們回去。」

    「可是哥哥根本不聽,一定要回來,我也跟著哥哥回來了。」

    「還沒到家,就看到家裡著火了。哥哥拉著朝家後面跑去。並從一個地洞鑽到家裡。我以前從來不知道有這麼一個洞。」

    「回家以後,爹娘都已經死了。我在那裡哭,哥哥不讓我哭。叫我去收拾東西,和他一塊走。」

    「我收拾完東西,來看哥哥,他把他畫的畫全部拿了出來。我問他是不是要把畫帶走。可是他卻拿火把畫全部燒了。」

    「我知道哥哥平時最愛畫畫了,一直都很愛惜他的畫,不知道為什麼他要把那些都燒掉。」

    「然後哥哥就帶我跑。那夜裡很黑,什麼都看不見,就是哥哥一直拉著我跑。」

    「後來我們跑的很遠,也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餓了,哥哥就出去找吃的。」

    「再後來,我又跟著哥哥跑。又碰到一大群人,他們都是窮苦百姓。就和他們一路,一邊討飯,一邊朝很遠的地方走。」

    「有時候我們跟那些人住在一起,有時候我們睡在路邊上。後來也就到了常山城裡。我當時也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就是看到那裡人很多。我和哥哥就在街上討飯。他老是不讓我來討飯。就讓我在那睡覺的地方。可是我一個人很害怕。就跑出來跟他一起。」

    「那天我和哥哥在一個地方討飯。不過那裡人很少。我也困了,就在旁邊睡覺。一會兒,過來一個人。」

    「那人問哥哥會不會木工。」

    「哥哥說會。幹什麼都行。」

    「可那人說哥哥不像做木工,什麼工具都沒有。」

    「哥哥說是出來沒有帶工具,但幹活可以,木工活都能幹。」

    「然後那人就叫哥哥去他家幹活。哥哥就叫我先回去。」

    「一直到了晚上,哥哥才回來。他給我帶了很多吃的。第二天他又去那人家幹活去了。」

    「一直過了好幾天,哥哥認了一個師傅。我和哥哥一起到師傅家去住了。師傅師娘都對我們很好。」

    「我們在師傅家住了很多年。可是他們家也有兩個孩子,師傅也老了,幹活就幹不動,也只能哥哥一個人出去幹活。」

    「師傅家的兩個孩子,男的比我大,經常欺負我。而那女孩兒是個傻子。我得一直照看她。」

    「那男的總是叫我跟他出去玩。我不敢出去。他就拉我出去。那次他把我拉的很遠,周圍又沒有人。我很害怕,就喊我哥哥,哥哥很快就來了。以後我跟哥哥說我不想在師傅家住了。」

    「過了幾天,哥哥說給我找到了新家,就我們兩人住。然後哥哥就帶著我走了很遠,才來到這裡。就這樣我們一直在這裡住。」

    聽完風琴的敘述,白瑞也是雙目含淚。自己的遭遇何嘗不是如此,自己還好有好心人幫助,送去兵營。而風琴的遭遇比自己更為淒慘,她只有哥哥。

    白瑞情不自禁的拉住風琴的雙手,說道:「風琴你真是太可憐了,我以為我小時候流浪在外就很可憐。沒想到你比我更苦。不過你放心,我會讓你好起來的。我也會幫助你哥哥,如果你哥哥成了親,好好管理這個家,肯定會好起來。我……」

    風琴把手抽了出來,說道:「白大哥你是好人。我知道你會幫我們的。哥哥的親事我也會盡力幫忙。你要是有話不好跟哥哥說就跟我說好了。」

    白瑞說道:「風琴,還是你懂人的心思。不過我現在是該回去了,那你也回去吧。」

    風琴說道:「好的白大哥,時候不早了,我哥哥也可能會擔心我了,你也早點回去吧。」

    白瑞說道:「好,那我就告辭了!」

    白瑞騎上馬,回頭跟風琴揮揮手,然後就策馬而去。

    風琴辭別白瑞,回到家中。

    風竹見面就問她:「你剛才幹什麼去了,怎麼這麼久?」

    風琴說道:「白大哥他心裡難過,我陪他說說話。」

    風竹說道:「白兄他還在生我的氣嗎?」

    風琴說:「白大哥不是生你的氣。哥哥,你知道嗎。上次白大哥忘在咱家的衣服是他娘親的遺物。他這次回來才得知娘親去世的消息,又看到娘的遺物,自然會很傷心。」

    風竹說道:「那白兄也挺可憐,那他家裡還有些什麼人呢?」

    風琴說道:「他已經沒有家人了,現在跟他二嬸家人一起生活。」

    風竹說道:「白兄在外當兵這麼多年,肯定不會是小兵了,你沒問他現在是什麼身份?」

    風琴說道:「這我不知道,你今天為什麼不直接問他?」

    風竹說道:「都怪我今天一時糊塗,傷了白兄的情面,下次一定當面賠禮道歉。」

    風琴說道:「不知道白大哥還會不會再來了。」

    風竹問道:「你今天跟他聊那麼久,還說什麼了?」

    風琴說道:「別的沒說什麼。」

    風竹又問:「真的沒再說什麼?」

    風琴答道:「真的沒有了。」

    風竹見妹妹並不很高興,也不再多問。

    過了一會,風琴說道:「哥哥,我再問你,咱爹娘到底是怎麼死的?」

    風竹說:「我都跟你說很多回了,到時候我會告訴你的。」

    風琴說道:「那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我現在已經是大人了。」

    風竹想了想,妹妹一天天更加懂事了,也該告訴她真相了。

    於是就說:「好吧,那我就告訴你吧。」可是他沉吟了好久,也沒有說出來。

    風琴問道:「你是得罪了那個什麼龍對吧,他是不是很大的官?」

    風竹說道:「是啊,他就是一個很大很大的官,這個大官也很喜歡畫畫。有一次,他看到了我的畫,特別喜愛,就在畫上寫了他的名字,說是他畫的。我在一個飯莊看到了這幅畫。上面寫著別人名字,我當然很生氣,扯下了那幅畫,並寫了詩譏諷他。那個大官知道後,要來拿我問罪。咱大哥他當時在衙門裡當差,事先知道了這件事。跟爹娘說了,咱爹娘就把我藏起來,你還天天給我送飯。也就是那個大官派人殺了爹娘。還放火燒了咱家。而大哥他也一直下落不明。」

    風琴說道:「這明明就是那個大官不對嘛,是你畫的畫他硬要說是他畫的。還要殺人,那就沒人能管得了他?」

    風竹說道:「那個大官勢力很大,沒有人能管得了他。所以我才一直告誡你不要讓別人知道這件事。」

    風琴問道:「那現在那個大官還在當官嗎?」

    風竹說:「他現在已經不當官了。不過凡是當官的都不想讓人知道這些事。所以你以後也不要把這些事情說出去。」

    風琴說道:「好的哥哥,我一定不會說出去的。」
mk2257 發表於 2011-3-14 19:46
第十九章 將軍回府


    白瑞騎著馬離開江莊,這心情有些說不上來。本來是滿心歡喜而來,可是卻碰了個冷釘子,心情一落千丈。可是後來許風琴追過來的一番安慰,又讓他心情平復了不少。但又聽到風琴的身世,不免有些替她難過。而且他們現在的生活也過得十分拮据。說實話,如果他們願意的話,自己可以把皇上給的賞銀全部給他們,讓他們的生活過得好一點。可是想想風竹的脾氣確實有些古怪了點,他為什麼就不願意提及婚事呢。雖然風琴告訴了她的一些家世。但關於她哥哥這方面的事情卻沒有提到過,也沒有和這方面有關聯的事情。這想來想去,還是想不通。算了不想了,今天來雖然自己想辦的事沒有辦成,但又跟風琴有了一次接觸,也算是沒有白來一趟。

    白瑞這一路也不用考慮再去樹林找丟失的衣服了,一直馬不停蹄,就朝家裡奔去。

    …………

    白瑞剛回到家,看到一輛馬車在大門外。心想這誰家的人從遠方回來了,還坐馬車。再到家門口,一看院子裡空無一人,心想,家人都在幹什麼呢。

    他栓好馬,就走進院子。喊道:「二嬸,我回來了。」

    二嬸在堂屋應道:「瑞子,快進來。」

    白瑞走進屋,看到大家都在。而且還多了一個人,只見他身著官服,相貌堂堂,正襟而坐。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結義大哥張儀。

    白瑞一下子高興起來,喊道:「大哥,你怎麼來了,我可想死你了。」

    張儀說道:「你老想著我幹嗎,你應該多想想娶個娘子才是。」

    此時春紅不吭聲地走了出去。

    白瑞說道:「大哥,你來找我什麼事啊,不會也是想我了吧。」

    張儀說道:「我才不會想你呢,是皇上要召見你。」

    白瑞驚道:「啊,不會吧,什麼時候?」

    張儀說道:「越快越好!」

    白瑞說道:「不會是現在就動身吧。皇上找我什麼事兒啊。」

    張儀說道:「皇上這幾天過問了將軍府的事,我說已經建造完畢。他就命我前來迎你和家人同去。並說回去之後要你去見他。」

    白瑞說道:「很緊急嗎,我才剛剛從江莊回來。」

    二嬸問道:「瑞子,你還沒吃飯吧。沒吃趕緊給你做去。」

    白瑞說道:「我是沒吃,你們都吃過了?」

    二嬸說道:「我們都吃過了,那現在叫春紅給你做。」

    白瑞說道:「皇上現在急著要見我,哪還有時間去做飯,我就不吃了。」

    二嬸說:「那鍋裡還有些飯,給你熱下你就吃點吧。」

    張儀也說道:「皇上說要召見你,也沒說是現在。也不急這一時,你就吃飽了再上路吧。」

    二嬸喊道:「春紅!」

    春紅進來問道:「娘,你叫我?」

    二嬸說:「去給你瑞哥熱飯去。」

    春紅又走了出去。

    白瑞此時眼瞅著張儀穿的官服,以前從來沒見他穿過。就問道:「大哥,你怎麼今天穿這麼件衣服啊?」

    張儀說道:「這是大學士穿的衣服啊。」

    白瑞說道:「那你就天天要穿著它嗎?」

    張儀笑道:「現在呀,在皇城隨時都能見到皇上。所以就得穿著,已經習慣了。」

    白瑞又問道:「大哥,將軍府真的建造好了?什麼樣啊。」

    張儀說道:「當然很氣派了,你去一看就知道了。」

    白瑞說:「那真是太好了,那我們也該收拾東西了吧,我吃完飯咱就走。」

    二嬸說道:「我們都收拾好了,就等你呢。」

    白瑞看了看屋子,像是收拾過的樣子。又看看小青,說道:「咦,小青今天也打扮這麼漂亮啊。」

    小青笑了,然後說:「就你磨蹭了,你還不趕緊去吃飯。」

    白瑞說:「噢,飯也該熱好了,那我去吃飯了。」

    二嬸說道:「你吃完就直接出去,我們一會兒在外面等你。」

    白瑞來到廚房,問道:「春紅,飯好了沒有?」

    春紅說道:「自己盛!」

    白瑞盛了飯,就在廚房的小桌子上吃了起來。

    春紅把剩下的飯倒掉,又開始舀水刷鍋。

    白瑞看著春紅忙碌的身影,又想到為她提親的事。今天所做的一切可都是為了她啊,雖然事情很不順利,但她也應該心存感激才對。

    於是說道:「春紅,我今天是給你提親去了。」

    春紅正刷著鍋,突然停了下來,說道:「多管閒事!」接著又繼續刷鍋。

    白瑞一聽妹妹竟然毫不領情,但並沒有因此而發火,繼續說道:「算我多管閒事,我也沒給你說成!」

    春紅說道:「活該!」

    白瑞這下可有點忍不住了,叫道:「春紅!」並把筷子拍到桌子上。

    春紅已經把鍋收拾好。轉過身來說道:「你這飯還吃不吃了,不吃我端去餵豬了。」

    白瑞一聽這話,氣更是不打一處來:「你誠心跟我過不去是不是。我這不都是為你操心,我給你說親有錯嗎?」

    春紅說道:「我的事你少管!」接著把刷鍋的絲瓜向案板上一摔,就出去了。

    白瑞被春紅氣得已經吃不下飯了。「我的飯給豬吃,這還是我妹妹嗎?」

    他端著飯準備把它倒掉,可是又覺得不妥。然後又拿起筷子。大口的吃了起來,嘴裡還說道:「我偏不讓你餵豬。」

    白瑞快速地吃完飯,也把碗筷給刷了,就出去了。

    他走到大門外,看到大家都已經上了馬車。就說道:「你們都坐車吧,我騎馬給你們引路!」

    他朝栓馬的地方走去,一看春紅在細緻的收拾著馬。心想,這春紅說話是太刻薄,那是因為跟自己賭氣吧,可是人還是挺好,還知道替我收拾馬,還算知道關心自己。

    他走過來說道:「春紅……」

    春紅又轉身離開。

    白瑞一看,這妹妹一時半會兒也好不起來,算了,我不惹你了。接著就解開韁繩,牽過馬準備上路。

    聽到二嬸在馬車裡喊道:「春紅,過來上車!」

    但是春紅並沒有動彈。

    二嬸探出頭來說道:「春紅,你在那發什麼犟脾氣,還不快上車。」

    張儀看她不動,也喊道:「春紅姑娘,上車吧。」

    無論他們怎麼叫,春紅就是不上車。

    張儀倒是跑了過來,問她:「春紅姑娘,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二嬸也趕緊過來,說道:「張大人,小女倔強,讓你見笑了。你就上車吧,我來勸勸她。」

    白瑞看到這裡,覺得妹妹真是哪根筋有問題了,發哪門子的瘋啊,跟我過不去也不要影響到大家嘛,剛才的火氣這下又竄了上來。

    於是喊道:「你們都別管她了,愛去不去。她要不去就讓她在家呆著好了。」說完騎上馬就走。

    他這一走,春紅扭身就上了馬車。

    眾人在車上坐穩,也緊隨白瑞而去。

    這一次因為有一輛馬車,那行進速度自然沒有單騎馬快,白瑞也是慢慢前行,不時等他們一下。

    也不多時,眾人來到了常山縣城。這裡的行人還是很多,車子也走不快。

    二嬸喊住白瑞,說道:「瑞子,今天還往不往前走了。要不就在這裡歇著吧,明天再趕路。」

    白瑞說道:「現在早著呢,先趕衢州再說吧。」

    但是小青卻嚷嚷著非要下去買東西。

    二嬸只能哄她道:「一會兒就到衢州了,咱到那裡再買,那裡東西更多。」

    好不容易穿過熙攘的人群,這行進的速度又大大加快,不一會又來到江村。

    白瑞心想,剛剛從這裡回去,現在又經過這裡,剛才也就是在這裡和風琴姑娘暢談了很久,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白瑞也就停下向江村張望,不知道能不能看到風琴出現。

    馬車很快就趕了上來,張儀喊道:「你怎麼不走了?」

    白瑞回過頭來,說道:「哦,大哥,這裡就是江村。」

    張儀說道:「你現在也該沒事了吧,那就走吧。」

    此時,春紅也探出頭來張望,只看了一下,又縮了回去。

    白瑞說道:「好,大家快點趕路,很快就會到衢州了。」

    然後眾人又飛馳前進。大家到了衢州,見天色還不算晚,就又繼續趕路。剛走到龍游地界,天就黑了下來,那也只能找個地方先停下,明天一早再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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