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買地打白條
莫之聲不得不承認，張山長的這兩百多人，確實比朝庭的綠營那些鴉片鬼強太多，就是比起北洋新軍也不逞多讓。
但是只有兩百多人。連守衛城門的那些加在一起也不過一千人，這力量實在也太小！
清庭已搖搖欲墜，有心的人已經在四處尋找出路，他莫之聲也不例外，張山長的勢力雖然現在還小，但是卻給人一種蓬勃的生機，有一種向上升的勢頭，以他做生意人的眼光，這也是值得投資潛力股！假以時日將會令人刮目相看！
既然田產和糧食已經無法保全，又何不將它作為一各投資呢！將它投資在張山長這只潛力股上。或許某一天會有意外的收穫！
但是最終莫之聲只是想把這田產和糧食變賣給張山長，他認為這樣已經給了張山長天大的面子了，張山長應該感恩戴德才對！
這跟張山長的想法差了很遠！
張山長悠悠地說道：「莫老闆！如果我這些兄弟連夜攻打你的莫家莊，你說能不能打下來呢？」
「什麼！」莫之聲嚇了一大跳，開什麼玩笑，憑自己家中這幾個家丁，怎麼可能攔得住這兩百多如狼似虎的兩百土匪兵！
「姓張的，我已經答應給你糧食，你還想怎麼樣！」
「不！莫老闆，你應該叫我三少爺，我現在可是劉家的三少爺，我大哥在北京當大官！」張山長強調道。
「就算你是真正的劉家三少爺，我也不怕你，我兒子從天津武備學堂畢業，現在是北洋新軍第三鎮的標統，就是是真正的三少爺，他也應該掂量掂量！」莫之聲傲然道。
張山長卻笑道，「真正的三少爺當然要掂量一下，可是我不是真正的三少爺，我需要掂量掂量嗎？你看我練的兵，本來就是用來造反的，我連皇帝都不怕，還怕了你兒子，一個小小的新軍標統官！何況現在袁世凱已經被貶，你兒子跟著他，自身難保，哪裡顧得上你這個當老子的！」
張山長說的是實情，1909年1月2日，攝政王載灃以袁世凱「患足疾，步履維艱，難勝職任」的理由把他「開缺」，很荒唐地讓袁世凱「回籍養疴」。
試問這個時候，一個袁世凱的部下，還是一個小小的標統官，又能有什麼作用！
莫之聲威脅不成。轉用妥協語氣道，「你剛才不是說跟克勞得有合作的空間，跟我也有合作的空間的嗎？你要怎麼樣合作我都答應，但是不能派兵攻打我莫家莊！」
俗話說匪過如梳,兵過如篦！姓張的這二百多人是匪又像兵，如果被他們進入莫家莊的話，莫之聲心裡不敢想像！
「事實上，已經有一個連的一百二十名兄弟去了你們莫家莊了，我們的合作就是想讓你幫個忙，把你莫家莊的門打開，讓我們繳了你們家丁的槍械，然後...「
還有然後！莫之聲一陣暈眩，差點沒有暈過去！
「然後當然到你的糧倉裡借米了，莫老闆，其實我真為不想這麼做，借東西是要還的！你看外面這麼多災民，我手上的糧食根本就不夠，我都快撐不下去了，只好出此下策，請你多多諒解！」
「只是借？」莫之聲問道。
「當然！」張山長用肯定的語氣答道。
「那麼你什麼時候還！」莫之聲又問道。
張山長心裡暗暗罵了一聲，心道，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掉淚，老大，難道你還不明白，我雖然口頭上說是借，那是因為我有文化有修養是個文明人，所謂的借，其實就是老百姓常說的吃大戶！你有聽說過吃了大戶還會吐回去的嗎？
「當然是在還得起的時候還了！」張山長道。
這不是費話嗎，不過也是實情，在還不起的時候，拿什麼還？但是等他還得起的時候，他肯不肯還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好吧，我答應糧食借給你，但是你說要用我的田產安置災民，你想把這些災民都留下來嗎，另外我的田產你又怎麼補償給我？」莫之聲仍然不死心，所謂生意其實就是討價還價，既然你要面子不明搶，非要說借，那麼咱們有借有還，就按生意來談！
「所以說我跟你有合作的空間，我們的合作就是，你家的糧食田產全部轉讓給我安置災民，然後我在東門外給你安排一塊地，讓你建一個工廠！」張山長忽然來了興趣！
開玩笑，我家有良田萬頃，你只是在東門荒地給我一塊地自己建廠？這跟搶有什麼分別，這也叫合作嗎？而且開了廠之後，我還得不斷地投入資本，還要招收工人，這不變相地給你錢，給你安置災民嗎？
姓張太過分了，搶我的糧食田產，還要往我身上落套，工廠在他控制的地盤內，工人們是他救濟過的災民，如果我再把資金投進去的話，到頭來還不全部成了他的！只怕到時骨頭都被他啃得一根不剩！
「你可以選擇不合作，當然不合作的後果，你自己也想得到，當然！我還是希望你合作的！」張山長道，
「我給兩個合作的途徑給你選擇，第一是把你的田產糧食礦山折價賣給我們民團，不過要等我們有了錢之後再你錢，現在只能打一張欠條：另外一個辦法就是，你將這些糧食田產折股一起開辦工廠，也可以自己獨自開辦工廠，你也看到，德國人對我的那輛大卡車非常感興趣，以後我們有可能在這裡建一個汽車廠，就生產那樣的大卡車，當然我還有其它很多項目，隨便拿一個出來，也比你在田地上的出產多很多！」
「那我還有其它選擇嗎？」莫之聲問道。
選擇不合作，馬上家破人亡，把糧食田產賣給他？他現在又沒有錢給，天知道他什麼時候才有錢，就算他有錢他也可以說沒錢，只要他槍桿子在手，誰敢去查他的帳！
看來也只有第三個選擇了，看克勞得那個癡迷樣子，似乎那輛大卡車很有前途，自己也坐過這輛大卡車，如果能夠製造，這肯定是一條財路！
張山長又笑笑，「愚笨的人才去選擇，聰明的人就不用選擇，因為在你面前的其實只有一條路是可行的，我相信莫老闆是聰明的人！」
「好吧！」莫之聲最終下了決定，「誰叫我落在你的手中呢，我莫家雖然有很多良田，但是我家卻靠做生意發家的，莫家莊並沒有多少糧食，你的兵就不要進去了，我叫我的家丁都出來就是，槍都給了你們！」
「怎麼可能，你家有這麼多良田，竟然沒有多少糧食？」張山長道。
「我家是做生意的，怎麼可能讓糧食堆在倉庫裡？所以租子一收回來，就運走了！」
「今年大旱，我不相信你們做商人的會沒有屯積糧食！」張山長搖頭道。
「我就知道騙不過你，不錯，我莫家莊裡面是沒有多少糧食，但是我在縣城裡有一個秘密倉庫，裡面倒有不少！」
「我說，我第一眼看你就知道你是一個老狐狸，果然狡猾大大的！不過你莫家莊我們還是要去一趟！」
「我已經答應給你糧食，還有那麼多田地，我只是不希望你們卻說打撓家母而已。家母年紀大了，受不得驚嚇！」
「你放心，如果我手下的士兵絕對不會驚動老夫人的！「張山長信誓旦旦地說道！
莫之聲無奈，心裡著急，張山長說已經有一百多人到了莫家莊了，如果不趕快去阻止的話，到時要是真的攻打莊門，只怕會驚嚇到老母親！
莫之聲催促道：「那麼我現在就趕快走吧！
見莫之聲這麼合作，張山長叫上了一個連的士兵，自己則跟莫之聲坐上了一輛馬車，出了山谷往莫家莊而去！
這時天已經微微發黑，一營的戰士走在路上也不怕有人發現他們剪了辮子！
莫之聲默默地坐在車上，看著前後都是默默不聲，埋頭趕路的民團戰士，心裡暗暗折服，這姓張的還不是一般的土匪！
「怎麼稱呼你呢！」莫之聲對著正在瞇著眼睛的張山長問道。他只知道這個土匪姓張，卻不知道他的名字！剛才也懶得問。，
「姓張，名山長，外面你可以叫我三少爺，沒人的時候也可以叫我的名字，或者叫張團長！」張山長眼也不睜，就這樣瞇著道。
一般說向別人介紹自己的姓名的時候，都要加上一個鄙字，比如張山長剛才就應該這樣回答，「鄙姓張…」但是張山長卻一點都不覺得自己鄙，莫之聲在心裡罵了一聲，沒文化！
「你準備用我家的田地安置東城門外的災民，我看不妥！」
「哦，有何不妥！」張山長睜開眼睛問道。
「因為，我家的田地都有佃農在耕種，如果你把田都給了災民，那麼本地的佃農就沒有田地耕種了！」莫之聲道。
張山長笑道，「這你放心，我會把田地先分給本地的人，剩餘的才分給那些災民，而且我也不打算全部都讓他們去種田，他們全都去種田了，我們的工廠怎麼辦，上哪裡去找這麼多工人！」
張山長打算把全縣的地主的土地全部都強制徵收了，再把這些土地分給農民階層，把這些人全部綁上自己的戰車！
至於那些地主肯不肯，那就由不得他們了，合作的就像莫之聲一樣，給他們一個工廠，或者開一個欠條等以後有錢再還，不合作的，直接沒收！欠條都不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