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軍事]異時空之巨艦大炮時代 作者:七色郎(連載中)

mk2257 2011-4-3 16:10:19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28 96590
mk2257 發表於 2011-4-3 17:11
第60章 伏擊(求推薦!)

  孫寶琦,字幕韓,浙江杭州人,出使法國大臣的時候,因為出賣革命黨的信息給慶親王奕?而得到賞識,後來把他的女兒嫁給了慶親王奕?的兒子,跟了慶親王奕?做了兒女親家。

  自從靠其女兒攀上了慶親王奕?的關係之後,孫寶琦就官運亨通起來,1911年初,他被慶親王保舉,被任命了山東巡撫,成為一方大員!

  這天是山東新任巡撫大人孫寶琦的新官上任的好日子,孫寶琦在巡撫衙門擺下酒席,宴請山東各級官員。

  話說孫寶琦不僅僅是慶親王奕?的兒女親家而且還是袁世凱的兒女親家,他的女兒還分別嫁給了盛宣懷、袁世凱、張佩綸的兒子,跟這些朝庭的實力派大佬結上了兒女親家,這樣的人想不發達都難,也不知道他老婆是怎麼生養的,個個女兒都這麼漂亮,而且個個都嫁了個官二代!

  北洋軍第五鎮的統制叫張永成,不是正式的而是署理統制,署理也就是代理的意思,做代理的都想升為正式的,所以張永成無時不想著通過什麼途徑拍一下北洋軍的實際領導袁世凱的馬屁,想把這個署理拿掉成為正式的!

  袁世凱和慶親王奕?是莫逆之交又是死黨,而孫寶琦卻是他們兩個個的兒女親愛,可以想像,孫寶琦在袁世凱和慶親王奕?心中的份量!

  所以,張永成為了自己的前途,無論如何要拍一下孫寶琦的馬屁的,不僅要拍,而且要大拍特拍!可是怎麼樣拍得巡撫大人舒服呢,這就有很多講究了,張永成只是一個武夫,對於這些卻不太懂,於是叫來自己的參謀官黃福生。

  黃福生是本地人,武衛右軍出身,後來保送到武備學堂受過訓,平時並不怎麼入張永成的眼,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這小子這段時間忽然手風大順,連賭連贏,出手自然大方起來,期間又連帶著讓張永成贏了不少!

  張永成沒有什麼其它特別的愛好,就是喜歡賭兩手,只是賭博這東西,靠的是運氣,張永成的運氣就不是太好,當然每一個賭徒都總是埋怨自己的手氣不好,可是自從認識黃福生之後,張永成的賭運忽然旺了起來,因為張永成覺得黃福生是自己的福將,連連看得這小子順眼,於是提攜他跟在自己身邊做了一個參謀!

  張永成問黃福生,送一個什麼樣的禮物給巡撫大人,讓巡撫大人滿意之餘又不怎麼花錢呢?

  黃福生沉吟一下,道:「大人,巡撫大人從北京來,又出過洋做過外國使節,什麼樣的寶貝他沒有見過?錢他更不缺,但是他剛剛上任,地方上的地頭蛇一定給給他壓力,所以他現在最缺的是安全感和別人對他的忠誠!我看大人不如帶著各標標統一齊向巡撫大人道喜,在席上大家一齊大聲表態支持巡撫大人,給巡撫大人壯膽,這樣巡撫大人會覺得很有面子,這比送他多重的禮物都要喜歡!」

  「不錯!這主意好!」張永成也是覺得這主意好!

  「可是各標標統都出去了,手下的士兵鬧事怎麼辦?」張永成雙問道。

  黃福生道:「大人,只是一小會兒,兩三個時辰而已。能夠出什麼事,再說各標標統去了,不是還有管帶在嗎?都是自己兄弟,深受袁大帥的大人的大恩,絕對不會扯大人的後腿,不會有事的!

  再說子彈都收了起來,他們想亂也亂不起來,再不成,我留下,我一定不會讓軍營有失的!」

  張永成親熱地拍黃福生的肩膀,「那就這樣決定了,辛苦你了,你放心吧,我回來的時候給你捎上幾埕好酒的!」

  黃福生心裡暗暗冷笑,等你回得來再說吧!

  張永成把各營管帶集中起來,交代了一番,訓了幾句話,就和各標統和馬弁上馬往省城方向跑去!

  黃福生見張永成走遠了,大手一揮:「兄弟們!沒事了,長官們去喝酒吃肉,我們也不能乾巴巴地傻等,小弟屋裡還有幾埕老酒,兄弟們先喝著,小弟我先去叫人殺幾隻肥羊,烤來給兄弟們送酒!」

  「怎麼好意思呀,黃參謀,讓你破費!」

  「沒啥!只要今天晚上不出差子就行,這可是大人第一次派我差使,兄弟們一定要關照關照,讓我在大人面前有個好形象,兄弟我不會忘記各位的!」黃拱手道。

  「一定,一定!」

  「能出什麼差子,誰敢來招惹我們五鎮呀,不想活了!」

  黃福生走了出來,出到門口打了一個手勢,營房牆角的一根綁著黃絲帶的竹竿放倒了!

  營房三百米之外的一個小山崗上,一堆草叢動了一動,接著一張花臉抬了起來,如果不仔細看的話,絕對不會看出這原來是一個人趴在這裡!

  這個滿身扎滿雜草的人小心地向後挪動,小心地挪到山崗背後,就迅速彎起身來向外面跑了下去!

  而在五鎮營房通向省城的道路的一個小山丘背後,也同樣埋伏了近一百名這樣的人,這是張山長的特種大隊。

  特種大隊訓練了這麼久,也應該拉出來進行實戰檢驗的時候了,而第一次的檢驗就是打埋伏,打掉第五鎮的軍官!

  北洋第五鎮始終是懸在張山頭上的一把利劍,張山長從來到這個時空的第一天起,就時刻掛念著。

  那個黃福生就是何大拿的表弟,在第五鎮過得並不算如意,何大拿來到濟南,就跟他聯絡上了,何大拿叫黃福生幫忙,黃福生就答應了,一是他在五鎮得不到重用,二來何大拿對他家有大恩!於是在金錢的幫助,及何大拿的巧妙安排下,黃福生很快得到了張永成的信任。

  在錢不貴的情報支持下,張山長知道了孫寶琦上任的消息,同時又查明了孫寶琦的底細,於是這一計劃就開始了!

  大清車對於軍隊的控制是很嚴格的,滿清貴族在長達二百多年的統治中積累了一些控制軍隊的經驗,而且是很有效果的,其中重要的一條就是把武器收起來,把火藥收起來,把子彈收起來,不到打仗訓練的時候就不讓士兵碰,這真是一絕。

  所以很多新軍起義的首要任務就是先攻打軍械庫,原因就在於此!

  而晚清很多起義之所以沒能夠成功最終被鎮壓下去,也是這個問題,新軍想造反,可是卻有槍沒有子彈,子彈都給收起來了,沒有子彈你造什麼反!

  可是也是因為這樣,士兵疏於訓練,沒有什麼戰鬥力,也就怪不得清軍百戰百敗了。

  張張永成帶著穩中有降標標統和馬弁共三十來人騎馬一路向省城走來,眼看就是城牆了,於是讓馬匹放慢了腳步

  轉過一個山坳,迎面的夕陽,剛好照得他眼不開眼!

  張永成大罵了一聲,但是伴隨著他罵聲的還有一陣「樸,樸…」的像打在破棉襖上發出來的聲音,接著又聽「?,?」地響,好像有人從馬背上掉下來了!

  張永成扭頭一看,頓時傻了眼,只見他的部下和馬弁一個一個像下餃子似的從馬背上直往地上掉,不一會兒就掉了一個精光!

  張永成親眼看到他旁邊前的一個標統胸口噴出一朵朵血花,濺了他一臉,然後一聲不吭地掉下馬去了!

  這些人明顯是中了槍,但是卻沒有尖銳的槍聲,只有那詭異的「樸,樸」的被破棉布摀住了的聲音。沒有死亡前的尖叫,只有人體不斷地掉下地上,撞擊地上發出的「?!?」的聲音。

  馬兒也沒有嘶叫,似乎也像是張永成一樣,被這詭異的氣氛嚇壞了,不知所措在路上安靜地站著發呆!

  張永成如見了鬼一樣,竟然嚇得不知道做出反應,只呆呆地坐在馬背上!

  只一會兒,「樸,樸」聲停下了,張永成的部下也完蛋了,從馬路兩旁邊的草叢中忽然冒出很多人來,這些人身穿著破破爛爛、染著五顏六色的服裝,每個人手中都托著一把奇怪的步槍,槍口的尖端有一個有很多小孔的套子,槍身上面還安裝著一個單筒望遠鏡!

  這些人大約有六十多人,一吭不聲,迅速地向張永成靠近,接著有人收攏馬匹,有人在檢查地上的異體,有人在遠方警戒

  這些人當中,張永成覺得起碼有三支這樣奇怪的槍對準自己。

  張慢慢舉起了手。

  但是仍然沒有人理會他,張永成只得小心地下了馬背,舉起雙手站在路邊。

  這些人很快處理好地上的死人和馬、槍支,一個人向張永成走過來,在張永成的後脖子上狠狠一掌,把張永成擊暈了,口中卻嘟道:「不知道上頭上怎麼想的,留著這個廢物有什麼用,沒得來浪費人力來抬他!」

  「林大敵,快點來個人,把這個人弄回去!」

  林大敵跑過來,「隊長,這些粗活叫張大牛做就可以了,我們小組還要進城呢?」

  特種大隊的隊長是張黑子,也不知道張黑子走了什麼狗屎運,反正少爺看著就是順眼,做什麼少爺都是稱讚!弄得林大敵這個最先跟張山長混的人鬱悶不已!

  
mk2257 發表於 2011-4-3 17:12
第61章 繳械

  張黑子心裡暗暗道,弟估佬!你怎麼還不明白呢,你妹夫張大炮張少爺就是喜歡聽話的兵,他之所以看得起我,無非是我聽話,無條件也執行他的命令罷了!當然這跟自己的能力也有關,要不也降服不了這一百多名從上萬人中挑選出來的山東好漢!

  當下張黑子把眼一瞪,「叫你做就做,別?嗦!」

  說實話,林大敵不怕這個張黑子,他是怕張山長,他這個便宜妹夫,如果張黑子把他的事告訴張山長的話,他可有得受了,起碼關上兩天禁閉!

  當下林大敵嘀咕了一句,叫來一個人,把張永成丟上馬背,接著矯健地躍上馬背,向著軍營的方向低喝一聲跑開了。

  這時路面已經清理得乾乾淨淨,張黑子將手一揮,這些人又消失在荒野之中,路上立刻變得空蕩蕩的,微風吹過路面,吹起了路面的灰塵,露出了地面暗紅的血漬,但是如果不仔細看的話,一點都看不出來,更加不知道這裡剛剛進行了一場殺戮,三十多位第五鎮的精英就這樣莫名其妙的倒下了,他們至死也不明白,敵人是怎麼殺死他們的!

  對於特種大隊來說,這只是殺雞用牛刀,六十多個人前後夾擊,而且還是事先選好的有利地形埋伏。

  轉過山坳前面已是一馬平川,而且已經看得到城牆,當時張永成他們立刻就放鬆了警惕,再加上斜陽刺眼,張永成他們於是放慢了馬步,卻不料意外突然發生,六十多支裝了消音器的步槍和狙擊步槍前後左右近距離的打擊,平均二個人瞄準一個人,不用三十秒鐘,這三十多人就莫名其妙地去見了上帝,至死都沒有弄明白,這「樸,!樸」的破敗的聲音到底是什麼東西發出來的!

  這些軍官都是袁世凱的死忠,是從袁世凱小站練兵起就跟著袁世凱的了,袁世凱在家休養還能夠控制軍隊憑借的就是這些人!打掉這些人之後,第五鎮已經是群龍無首了,再加上黃福生和五鎮內應人員的安排,連管帶一類的軍官也控制了起來!

  當然張山長也做好了兩手的準備,一團二團連夜行軍,已經在第五鎮周圍潛伏下來,在離第五鎮軍營約五里的一個小山崗上,十二門75mm山炮已經昂起了冷森的炮口,不遠處如山的炮彈堆放著,各種射擊諸元已經測定。

  一個年輕的炮手小心地輕柔地撫摸著幽黑炮身,就像撫摸著他情人細皮嫩肉的大腿似的,而其他的炮兵們坐在地上,靜靜地等待開炮的命令!

  然而事實卻讓年輕的炮手失望了,他沒有等到開炮的命令,卻得到上級讓他去休息的命令!

  "第五鎮的弟兄都是中國人,大多數還是山東人,能不自相殘殺最好了,有本事去打洋鬼子去!」

  與其說是一場戰鬥,還不如說是一場陰謀,因為張山長由始至終都沒有打算要殺多少人,雖然他也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不過事情實在太過順利了些,張永成被帶到張山長面前的時候,張山長叫人弄醒了他,接著就讓陳秀才假扮北京來的官員,身穿黃馬褂,高昂著頭,向張永成宣讀了一份聖旨,聖旨的意思是調張永成出任湖北新軍統制,第五鎮的統制由攝政王載灃的得意門生劉某某的親弟弟擔任等等。

  這個聖旨是陳秀才寫的,所以在讀聖旨的時候也搖頭晃腦袋,似乎是非常欣賞其文采,煞有其事一樣,張永成信了十成,心想,朝庭終於還是對袁大帥動手了!

  張永成雖然是一介武夫,但是卻不是笨蛋,袁世凱雖然喜歡笨一點的兵,但是作為他的心腹將領,絕對不會笨到哪裡去。

  攝政王載灃每時每刻都想著殺掉袁世凱為光緒報仇,因為袁世凱在維新變法的關鍵時刻出賣了光緒皇帝,最終讓慈禧太后囚禁了光緒皇帝,據說光緒臨死之前還吩咐攝政王載灃要替他殺掉袁世凱,光緒可以說是死不眠目的!

  要不是袁世凱有北洋新軍的擁護,早就被殺死了,不可能還能在老家慢慢地養足疾!

  張永成知道大勢已去,現在只有順從,順從的話還可以保住一條命,說不定還真的能在湖北新軍統制的職位上幹出一番事業,東山再起!

  當然他不會知道這個聖旨是假的,這個騙局的高明就在此,說得好像真的有那麼一回事一樣,讓人深信不疑。

  不錯,攝政王載灃他不可能把新軍的將領都全殺掉,這樣的話會激起新軍的反抗,最好的辦法就是調離原來的位置,再安置攝政王載灃自己的人!

  攝政王載灃還要顧及大清的江山,如果攝政王載灃敢不顧一切地這樣做的話,袁世凱早就死了多少次了,而大清的江山也早完蛋了!

  所以張永成選擇順從,只要順從,這些人就不會殺掉自己!

  不順從的話就只有死路一條,連殺三十多人都不眨一下眼睛,殺了他更是不在話下!那些奇怪的兵和那些奇怪的槍,給了他極大的震憾!

  就連袁大帥都攝政王載灃被逼得避居山野,何況他這個做了人家俘虜的小小統制!

  張山長又說道:「何去何從相信你自己會掂量!」

  說著張山長從莫上花的手中接過一把帶消音器的步槍,對著200米遠的一個酒壺瞄了一下,扣了板機,只聽得「?」的一聲,酒壺應聲而碎。

  張山長道:「不知道統制大人覺得這槍如何,我的槍法算是最差的,我的手下完全可以在八百米之外一槍爆頭,不知道統制大人信還是不信!」

  信,絕對信,三十多條人命無聲無息地死在這種槍口下,怎麼敢不信。

  張永成戰戰兢兢地說道!

  「既然這樣,就勞累張統制一趟,等事情結束我一定給攝政王好好推薦一下你的功勞!」張山長如是笑道。

  直到林向東和陳秀才帶著張永成出去,莫小花才笑道:「虧你想得出來,竟然冒充皇命,還假冒聖旨!你就不怕皇帝砍了你的頭!」

  莫小花現在是張山長的軍事秘書,張山長又特別給她設計了一套火爆的軍裝,配合她挺拔的身姿,又是另外的一番風景!

  張山長嘿嘿笑道:「只有你有槍桿子在手,你就是冒充皇帝他老子,也沒有人敢跟你說不是,只會說你是英雄是好漢!」

  莫小花卻譏道:「我說你就是大炮鬼!」

  「是嗎!那麼就讓你嘗嘗我這尊大炮的歷害!」

  不久,帳蓬中就傳出了一些不堪入耳的靡靡之音,守衛的士兵都走得遠遠的,自從這個莫小花來了之後,團長大人已經有很多次這樣了!

  在張永成的配合之下,第五鎮的官兵一隊隊的集合起來,陳秀才這人假黃馬褂當眾宣讀了假的聖旨,接著又把低層的軍官分開出來,士兵一隊一隊地關進營房裡睡覺,告誡沒有命令不准出去!

  一團的士兵大量地進駐,佔領了軍械庫,看守住了軍官!

  各標的標統,各營的管帶都不在,低層軍官也被分開看管起來,,士兵根本就沒有主意,武器彈藥也被收了起來,再加上又上皇帝的聖旨和統制張永成的命令,第五鎮的士兵只好乖乖在呆在營房裡,等一團的戰士全部佈防完畢,第五鎮已經翻不過來了,就這麼被輕鬆地拿了下來!

  而城裡的事情雖然比城外的煩鎖一些,但是也算順利,孫寶琦的官職是山東巡撫,軍政一把手,他設宴相請,文武百官有一點人面的都要去捧場,巡防營的統領也不例外,等酒到酣時,特種大隊的人打開城門,二團的士兵紛紛湧入,佔領城門,接著向巡撫衙門挺進,到了巡撫衙門,居然毫無阻擋。

  就算有人阻擋也沒有用,特種大隊的人早已控制住街道的制高點,有誰敢阻擋的,狙擊步槍一槍就可能打發掉!

  二團的戰士進入巡撫衙門,赴宴的官員們還以為有人開玩笑,等把機槍往巡撫衙門口一架,再射殺幾信頑固分子,一眾高官們就嚇呆了!

  二團把全城的高官一窩端了!

  抓住了頭領,再由各路巡防營和緝捕營的統領帶路,有皇上的聖旨又的上官的命令,巡防營和緝捕營也紛紛繳械!
mk2257 發表於 2011-4-3 17:13
第62章 安民和收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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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夜,濟南城內除了偶爾響起一兩聲槍聲之外,基本上都在平靜中渡過,

  對於平民老百姓來說,卻很正常,這幾十年來天下總是不太平,先是外國洋鬼子,接著又是義和團,那個龜蛋袁世凱那時殺得整個山東血流成河!人們都麻木了!

  再接著又是鬧黨匪,整個世道都是亂糟糟,俺們做小老百姓的只好鎖住自己家的門,看好自己家的孩子就行了!

  城裡再打槍,再怎麼鬧,也不關我們的事,反正明天生活還得繼續。

  只是他們還不知道,濟南城已經換了一個天!

  老百姓們一早起床,就看到外面一隊隊身穿藍色軍裝的新軍,在街上巡邏,這些兵行動很整齊,而且身材很是高大,一看就知道是俺們山東的兵!

  重要的是,這些兵很友善,跟那些該死的巡防營鴉片兵不同,看到老鄉的東西也不搶,也沒有對頭老鄉們呼喝,言辭之中都很客氣!遇到老鄉的馬車經過也會躺在一旁,讓馬車先過!

  這些穿著藍色新軍服裝的扛著大槍的新軍,還是有辮子的,既然有辮子那還是俺們大清國的兵,老百姓們終於鬆了一口氣,於是該上學的上學去了,該喝早茶的喝早茶,該開舖的開舖去了。

  城門照舊開,生意也照舊做,並沒有受昨天晚上鬧黨匪的影響,只是城門上換了一批人,以前巡防營不見了!代替他們的就是那些穿藍色軍裝新軍!

  孫寶琦在巡撫衙門內卻心急如焚!

  自從昨晚一大批士兵闖進他的酒宴的時候,他就差一點嚇暈了過去,心想,完了,這一定是第五鎮的新軍兵變了。

  沒想到自己剛剛上任就碰到這個麻煩事!官沒做成,說不定還有性命之憂!

  接著外面發生了什麼事,他竟然一點都不知道,只聽到偶爾傳來一兩聲槍聲,巡撫衙門內駐滿了帶槍的大兵,眼看著這些來祝賀的官員一個一個地被帶出了衙門,接著就沒有再回來過,好像被拉出去槍斃一樣!

  忐忑不安地渡過漫長的一夜之後,孫寶琦瞬間老了十歲,臉色憔悴得不成樣子!

  最後,孫寶琦終於歎了一口氣,是禍是福都躺不了,既然這樣,不如橫下一條心來,不管了!坐下來喝茶!

  茶是冷的,是昨晚酒席上留下來的,但是孫寶琦完全沒有感覺,一連喝了幾壺,而看守的士兵中也沒有人理會他!

  就這樣,在煎熬中又度過了兩個時辰,天色已大亮,就在孫寶琦的膀胱就快忍不住的時候,從外面走進來一個穿著黃馬褂的官員,孫寶琦一見,這人他還認識,這介曾經是張之洞的幕僚,姓陳,名庭恩,字彥初。

  孫寶琦跟陳彥初有過一面之緣,只要是他在主事,自己就性命無憂了!

  孫寶琦心裡一鬆,尿意上湧,他就再也忍不住了。

  孫寶琦急忙往後面跑去,但是又不敢大跑只能夠小跑,跑了沒幾步,無論如何再也忍不住了,連忙在門角邊,解開褲頭就地小解起來,那個水聲,老遠都讓人聽得見!引得那些大兵一齊看過來,孫寶琦漲紅了臉,但是實在太憋了,也顧不得這麼多了!

  好在他不是二八妙齡的少女,那些大兵對他沒有什麼興趣,暗罵一聲後都轉過頭去,「呸,呸」地往地下吐著口水!

  孫寶琦繫好褲頭迎出來,陳秀才笑道:「巡撫大人何其他風雅也!」

  孫寶琦面上微微泛紅,起手作揖道:「陳兄是不回到鄉下了嗎,為何出現在此,而且還身披黃馬褂!」

  陳秀才作為張之洞的幕僚,曾經在北京見過孫寶琦,於是拱了拱手還了一禮,道:「巡撫大人,我是來此宣讀皇上的聖旨的!」

  既然是為了宣旨而來,身穿黃馬褂也就理所當然之中了,孫寶琦問道:「不知道皇上有什麼旨意要給下官!」

  「不是給你的,是給第五鎮統制張永成的,張永成調任湖北做新軍統制,第五鎮的新統制是攝政王的人,幕韓兄應該明白的!」

  這些事情孫業琦當然明白,攝政王想要置袁世凱於死地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只是袁世凱有新軍擁護,攝政王不敢動手而已!

  看來朝庭最終還是向袁世凱動手了,這第一步當然是剪去他的羽翼,北洋新軍首當其衝,卻沒想到是從第五鎮先動手。

  「可是陳兄為何要大鬧我的巡撫衙門呢?」孫寶琦問道。

  陳秀才笑道,「巡撫大人你我都心知肚明,又何必我說出口呢?」

  孫寶琦是袁世凱的人,這誰都知道,既然要動袁世凱,沒理由把他放過!

  但是孫寶琦卻不這樣認為,不錯,他雖然與袁世凱交厚,還做了兒女親家,但是那又如何,因為他還是慶親王的兒女親家,憑這一點關係,他也不怕誰能夠把他怎麼樣!就是攝政王載灃也得考慮一下!

  孫寶琦道:「陳兄,沒想到你竟然投靠了攝政王,我還真沒有想到!不過我跟慶親王的關係你應該是知道的,你這樣對待我,我想慶親王是不會坐看不理的!」

  陳秀才只是笑笑,道:「我來此,只是想借巡撫大人的大印用一用,出一個安民告示。」

  「哼!如果我不肯呢?」孫寶琦哼道。

  陳秀才搖頭道:「何必呢?大印我可以叫士兵去拿,告示我本人就會寫,又不用勞煩巡撫大人你親自動手!巡撫大人有什麼肯不肯的?」

  孫寶琦氣得混身發抖,用手指著陳毅秀才,卻一句也說不出來!

  陳秀才不再理會他,他跑了一夜,到處去宣讀聖旨,已經很累了,出了這這張安民告示,蓋上巡撫的大印之後,他也要補上一覺,至於孫寶琦,他已經注定了要做一名傀儡巡撫!

  隨著安民告示一出,濟南城算是穩定了。

  而第五鎮此時也正在改編之中,先發兩個大洋定驚費,山東本地的,每人給十畝水田,蓋上巡撫大人的印信,只要寄回到當地,就可以向當地縣令兌現,外地的士兵如果要離開的話,發一塊大洋的路費。

  至於低層軍官,願意留下的,打發到軍校培訓一個月,想離開的也可以,發一塊大洋的路費。

  管帶、參謀之類的高層軍官,答應留下的派到隨軍軍校去做教官,其餘的,暫時關押!放出去的話以後肯定跟自己作對!張山長可不這麼傻!

  對於士兵來說,基本沒有什麼損失的同時又得了一小筆錢,從此軍餉又有了保障。自從袁世凱退隱之後,朝庭已經不太理會北洋新軍的軍餉了,軍餉的發放也沒有以往那麼準時,剋扣軍餉的現象又開始發生了!

  北洋新軍之所以聽命於袁世凱,除了新軍的將領全部是袁世凱的死忠之外,軍餉也是袁世凱籌集的,袁世凱退隱之後,士兵心裡有些迷惘是肯定的,他們不關心誰做他們的首領,他們只關心誰發給他們餉銀!

  可以說北洋士兵的忠心其實是用銀子堆出來的,誰有銀元就忠於誰!現在張山長先是撒下一堆大洋,接著又承諾給十畝水田,十畝水田的誘惑對於這些農民子弟出身的士兵來說是不可抵擋的!

  十畝水田也馬上兌現,新任統制大人(由張山長扮演)拿著巡撫的大印,每登記一個士兵,發給兩塊銀元,寫一個回執再蓋一個印章,有這個印章的回執,回去就有十畝水田了!

  軍營的敵對情緒立刻緩合起來,昨晚引起的不快馬上煙消雲散,是呀,俺們都是山東人,山東人應該幫助山東人,這新任統制就是俺們山東人,而且在朝庭有很大的靠山,以後俺們的軍餉是不用發愁的了!

  有了這個大靠山,何必去跟袁世凱賣命呢!

  俺們山東人實誠,誰對俺們好,俺們就對他好,新統制大人又給錢又給田,又是俺們山東人,俺們不對他好對誰好?俺們不聽他的話難道還要去聽袁世凱這個龜蛋的話?

  袁世凱這個龜蛋當年殺了多少俺們山東子弟!說到這個,沒有一個山東人不義憤填膺的!

  漸漸地,軍營被一股鄉情所籠罩,張山長看到這樣,終於還是鬆了口氣,這第五鎮終究還是搞掂了!

  這親手發大洋給士兵,張山長也是跟袁世凱學的,只要這些士兵從他手中接過大洋和十畝水田的憑證,就證明這些淳樸的士兵從心裡接受了他作為新的首領!

  這也要多謝袁世凱,要不是他喜歡招收老實淳樸的山東農家子弟當兵,張山長也不會這麼順利地接收他們!

  這麼好的兵,我張山長怎麼能夠讓他們跟著袁世凱這個竊國大盜呢!
mk2257 發表於 2011-4-3 17:14
第63章 軍餉問題( 求推薦票!)

  暫時收編了第五鎮的士兵,雖然這些士兵距離張山長理想中的士兵還有很大的差距,而且在忠誠度方面更加不能夠讓他滿意。

  今天他們因為兩塊大洋給十畝水田而投靠了張山長,明天就有可能因為二十塊大洋和一百畝水田而背叛他。

  但這都不重要,只要過了最初的幾天,讓士兵的情緒穩定下來之後,把這些士兵和第一、二、三團的士兵打亂重新整編,張山長就有辦法把他們揉合在一起!把他們訓練成天下無敵的軍隊!

  後世的政委制度是一項好的制度,張山長雖然對於這個制度心裡有點牴觸!在後世,他最討厭上政治課,最討厭政治課的老師,甚至討厭別人整天談主義談人生,可現在他卻要用這些東西來忽悠人!

  不過張山長討厭歸討厭,但是又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能夠解決問題的方法,而且對於這些伎倆張山長簡直可以說是信手拈來吹牛皮不用打草稿,一點難度也沒有,在後世受了十幾年填鴨式的政治教育,想不熟悉都不行!

  張山長對莫小花吩咐道:「馬上通知陳秀蘭以最快的速度到濟南來,叫她帶上我要他整理的書稿!」

  莫小花她這段時間獨自享受張山長的寵幸,正是甘之如飴的時候,現在陳秀蘭要來分薄她的雨露,她不僅沒有一點不高興,反而興奮地說道:「好呀!把秀蘭妹妹也叫到這裡來,我們就可以試玩一下你說的三披的遊戲了!」

  張山長狂汗了一個,在她屁屁上打了一巴掌,「三披的遊戲不適合你的秀蘭妹妹玩,和你跟你家小姐倒是可以,想玩就叫上你家小姐吧!」

  莫小花嬌叫一聲,捂著翹臀小跑了出去!

  「這小妖精太讓人分心了!」張山長心裡嘀咕了一下,決定把她趕出軍營去,否則就無法定下心來練兵了!

  這一次行動除了三團留下一個營守衛沂水老家之外,一團二團和三團兩個營都出動了!

  第五鎮一共有五個標共計九個步兵營,兩個馬隊營,兩個炮兵營,一個工程營,一個輜重營,共十五個營合計有九千餘官兵!

  刨去對子些對袁世凱死忠的軍官,不願意再從軍的,還有那些不想留下的外省人,以及那些老弱病殘,還剩下八千餘人。

  以原先的二個團又二個營再加上炮兵營作為骨架,把這八千打亂建制編入其中,剛好可以組成一個標準步兵師。

  第五鎮的裝備基本上都是從德國購買的,計有毛瑟98K步槍9000枝,馬克沁重機槍20挺,德國造克虜伯75毫米山炮18門,彈藥和其他雜七雜八的槍械和軍用物資一批!

  這是一筆小小的財,重要的是,這些武器跟原先三個步兵團的都是一樣的德國制式,補給起來也很是方便!

  將人員和武器清點之後,代理參謀長張哲培擬出了一個整編方案!

  張哲培全程參與了這次行動,他的表現和能力贏得了張山長的肯定,他本人也好像找到了人生的目標,有了效忠的對象,做起事來比剛來的時候更加投入了!

  張哲培曾經是廣州新軍混成協的協統一,可是他的新軍部下發動廣州庚戌起義,把他連累了,被清政府的被革職遣戍。

  所謂革職遣戍,其實跟充軍差不多,林則徐就是革職遣戍新疆伊犁的!

  可以說張哲培在清庭已經沒有任何前途的了,只有死死地跟著張山長一條道路走到黑,除此之外沒有他途!

  好在張山長沒有令他失望,吃掉下第五鎮之後,他已儼然成為了一方諸侯,地方軍閥!

  張山長接過張哲培的整編方案,仔細看了起來,不時拿起筆改了幾下,一邊改一邊說道:「人員方面我沒有意見,只是武器方面可以修改一下,因為我們的兵工廠不久就會有一些好東西生產出來了,92步兵炮,輕機槍,81毫米迫擊炮,狙擊步槍,還有衝鋒鎗都正在生產之中,相信過不了多久就能夠裝配軍隊使用!」

  張哲培笑了笑,他不知道這方面的情況,但是他也知道這個假三少爺是有名的大炮鬼,他說的話只有姑且聽之!

  張山長把編製表重新給回了張哲培,說道:「你看一下,如果沒有錯,就按此實行吧!」

  步兵第一師師長:張山長

  副師長:林向東,兼第一團團長

  參謀長:張哲培

  一團團長:林向東

  副團長:張顯仁

  團參謀長:黃福生

  二團團長:林大虎

  副團長:劉賡雲

  團參謀長:李澤均

  三團團長:林文

  副團長:高曾會

  團參謀長:吳祖蔭

  炮團團長:伍大偉

  副團長:高曾會

  團參謀長:許崇儀

  步兵師:下轄3個步兵團、一個炮兵團、偵察營、騎兵連、警衛連、工兵營、衛生營、軍需營、通訊營。

  炮兵團:下轄4個炮兵營,1個通信連,24門克虜伯75毫米山炮。

  步兵團:下轄3個步兵營、一個步兵炮連(6門92步兵炮)、1個團部警衛連、1個通信排、1個工兵排(3挺輕機槍)、1個騎兵排。

  步兵營:下轄3個步兵連、一個機炮連(6挺馬克沁重機槍、6門81毫米迫擊炮)

  步兵連:下轄3個步兵排、一個炮排(3門60毫米迫擊炮)

  步兵排:下轄3個步兵班。[

  步兵班:12人,班長,一支毛瑟式手槍、一支衝鋒鎗;班副,一挺輕機槍、一支毛瑟手槍;狙擊手,毛瑟98K狙擊步槍;機槍副射手,一支毛瑟手槍;8名士兵,每人一支毛瑟98K步槍。

  張山長道:「92步兵炮只是暫時命名,我還沒有想到給它取一個什麼名字,不過這確實是一門很好的步兵支援火炮,口徑:70毫米,最大射程:2500米,最小射程:100米,全炮重才450公斤,用畜力或人力都可以拖曳前進,而且還可以分解運輸!是一門可以無條件伴隨步兵營作戰的步兵炮!」

  張哲培抬了抬頭,又繼續看那張編製表!

  「輕機槍顧名思議就是比重機槍輕得多的機槍了,它可以一個人抱著走,放在班裡做支援火力再好不過,衝鋒鎗是一種可以連續發射的武器,但是比步槍的射程近得多,最適合近戰,狙擊手是槍法特別好的戰士,在戰鬥中專門打擊有價值的目標,毛瑟98K狙擊步槍是毛瑟98K步槍改裝而來的,現在特種大隊正在使用這種步槍!」

  「這些武器都已經設計好,很快就可以投入生產了,可是到現在我還沒有替他們想好名字,不是我中文水平不好,而是我的確沒有什麼時間!」張山長聳聳肩道。

  比如這92步兵炮,偷的是小日本三四十年代的設計,把它叫做92式步兵炮似乎不太合適,輕機槍偷的是捷克ZB26式輕機槍的設計,衝鋒鎗是德國的MP18衝鋒鎗!

  這些,張山長還沒有來得及給他們重新命名!

  「這些武器都是師長你設計的?」張哲培停下來問道。

  「當然!我是一個機械工程師,設計一兩件武器跟玩差不多!」張山長大言不慚地說道。

  張哲培點點頭,不可否認的是,如果那些武器,尤其那個92步兵炮真如他說那樣的性能的話,第一師的火力真的可以說得上恐怖了。

  「只是!」張哲培想了想才道,「如果真的這麼配置的話,那麼後勤的壓力就很大了,而且,憑我們現在的實力,只要打上一兩次大的仗,只怕我們就要破產!」

  張山長哈哈笑道:「這個你放心,現階段我們用畜力拉,以後我們很快就會有汽車,有了汽車,我就讓全師的官兵都坐上汽車,彈藥補給全都用汽車運輸,火炮就讓汽車來拉,至於破產不破產,你就不要管了,軍人只管打好仗就行,其它的交給後勤部門去想辦法吧,你放心,這點軍隊我們還供養得起來!」

  張哲培道:「既然這麼有錢,那我們士兵的軍餉可不可以提高一點,一個月一塊大洋實在太低了點!」

  「可是,我們這裡可是包吃包住的!」張山長道。

  張哲培道:「雖然這樣,可是確實比以前的北洋軍隊低了很多,太少的話,我怕士兵們有牴觸!」

  「袁世凱他發多少軍餉?」張山長問道。

  「士兵每月四兩銀子,各級軍官不同,標統(相當於團長)每月三十兩!」

  「都是實發的?完全沒有剋扣?」張山長問道。

  張哲培搖搖頭,道:「沒有!如果不是這樣,袁世凱也不會這樣深得北洋新軍的擁護,現在袁世凱解職回老家,可是北洋新軍仍然唯袁世凱馬首是瞻!我們這次能夠成功,除了因為我們有聖旨之外,最重要的是我們果斷地除掉了高級軍官,控制了中層軍官,再加上我們有足夠的兵力鎮壓!其中存在很大的僥倖成分!」

  當然還有其它原因,比如情報的收集,臥底人員的收買,還有就是山東人的身份,當然還有張山長的英明領導,底下人的努力工作和後勤人員的默默支持等等!

  張哲培又道:「所以我認為,這個軍餉不能省,無論如何也要跟上袁世凱的標準!否則這兵是很難帶的!」

  張山長心裡算了一個數,這樣的話,這一萬多人,一年光發軍餉都要上百萬兩!更別說還要武器裝備了!

  但是這些錢卻不得不出,他不能讓袁世凱比了下去,張山長咬咬牙道:「好吧!我發!士兵每人每月五個銀元,軍官也按照相應地加減吧!」

  「那我就替兄弟們多謝師長大人了,呵呵!」張哲培道。

  「看來我要想辦法多賺點錢才行!」張山長自言自語道。
mk2257 發表於 2011-4-3 17:15
第64章 切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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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大強是個三年的北洋老兵了,從十六歲起就被招入第五鎮當兵,憑著他的一付好身膀,再加上那股不怕死的傻勁,深得排長的喜歡,讓他做了一個棚長(即班長),只可惜他不識字,要不然他早被保送去讀軍事學堂了,像他的排長一樣,從軍事學堂畢業出來就是一個排長,餉銀比他們這些當兵的多了一兩半銀子!

  莊大強當兵只為餉銀,無論是誰當統制都有是一樣,他對被撤掉棚長的職位沒有什麼意見,只要還有餉銀髮就一個樣,何況新統制還給了他十畝水田。

  看在這十畝水田的份上,莊大強跟很多士兵一樣聽從了新統制大人的安排,跟棚裡的兄弟分開了,分別被編入不同的班排!

  但是莊大強還是為排長大人不服,排長是一個有文化的人,怎麼能夠像他一樣被降為一個普通的士兵呢?

  新的班長叫林撇子,另外還有二個人,據說是原來沂水民團的士兵!

  除了這三個原來沂水民團的士兵的人之外,一班十二個人之中,其它都有是原來第五鎮的士兵,但是來自不同的標!

  一個小地方的民團士兵也敢騎在俺們北洋軍的頭上,要不是排長大人拉住,莊大強早就跟這個林撇子頂起來了!

  但是第二天的訓練的時候,莊大強卻輸了給這個林撇子。

  張二天一早,急促的哨聲響起來,莊大強一跳下床,急忙穿好衣服,一看,林撇子快了他一點點,莊大強哼了一聲,穿衣服穿得快有個屁用,等一下訓練俺會就讓你徹底服氣的!

  集合之後,首先就是繞營地的馬路跑,這馬路可不短,少說也有七八里,莊大強聽了後頭皮有點發悚,但是看到林撇子飄過來的挑畔眼神,莊大強同樣用眼神回敬了他,跑就跑,俺不見得會輸給你!

  跑步!這是參謀部特意安排的,原來一團、二團、三團的士兵特別注重長跑的訓練,相反,第五鎮則很少有這樣的訓練!

  參謀部的意思是通過這次長跑給第五鎮的這些高傲的士兵來個下馬威,讓他們知道天外有天,你外有人,別總是以為第五鎮有多麼了不起!

  或許這是有意為之,這一次長跑總之是亂七八糟的,第五鎮的人想通過這次長跑證明自己,而原先沂水出來的人則想通過這次長跑壓第五鎮的一頭,證明自己當這個班長、排長是當之無愧的!

  雖然長跑只是以連為單位,連與連之間隔了很長一段距離,但是不久之後,就亂套了,馬路上到處到都是跑步的士兵,拖得幾里路長!

  莊大強只是緊緊地盯緊林撇子,別人跑在他前面不管,他只要比林撇子跑得快就行了,前面三里路,莊大強跑在林撇子前面,林撇子和其它二位沂水出來的人慢慢地跟在莊大強他們後面,三里之後,漸漸地被林撇子他們趕了上來,與莊大強他們並肩而跑了,五里之後,莊大強已經氣喘吁吁,上氣不接下氣,肺部像要炸開一樣讓他喘不過氣來,腿也像是不聽使喚地發軟,他看了一眼林撇子,林撇子卻好像很輕鬆的一樣。一邊跑一邊還有氣力喊:「跟上,別落下!很快就到了!」

  當然了,以往林撇子他們可是負重長跑,現在不用負重,簡直太輕鬆了!只是莊大強他們不知道而已!

  莊大強咬咬牙,心裡叫道,就快到了,我不能輸給他們,然而他的腳已經慢慢麻木,漸漸地不聽他的使喚,只是憑著意志在跑動!

  林撇子還在鼓動其它來自己第五鎮的士兵,堅持,堅持,很快就到了!而莊大強已經喘不過氣來,更別說讓他開口說話了!

  還沒有到終點,莊大強就知道自己已經輸了,不僅輸給了林撇子,還有另外兩位來自沂水的士兵!

  山崗上,望著馬路上長長的稀稀疏疏的人流,張山長直搖頭!

  張哲培笑道:「這只是偶爾為之,又不是經常這麼亂的,而且我看班排的建制還基本能夠保持住,師長大人何必搖頭搖得這麼歷害!」

  張山長道:「我知道,但是我就是不爽,如果我們的部隊真的是這個樣子的話,我乾脆拿一塊豆腐自己撞死算了,這樣的部隊有個屁用呀!沒來由浪費我的錢財!」

  張哲培只是笑笑,心道,這是你自己說要這樣搞的,關我什麼事!

  莊大強是第一個跑到目的地的,但是他沒有一絲點喜悅,反而覺得很羞愧。

  林撇子他們如果要跑的話肯定要把他們落下很遠,但是見到幾個班裡的兄弟累倒之後,二話不說就背起來跑!

  莊大強覺得自己很自私,那些兄弟跟他一樣是來自第五鎮,而自己這個第五鎮出身的人卻沒有去幫助他們。

  當林撇子他們攙扶著其它兄弟到達終點的時候,莊大強對林撇子說道:「今天你贏了,不過,我還是不服,我會在其它項目上跟你比的,直到戰勝你為止!」

  林撇子喘著大氣,道:「好呀!只要你贏了我,我這個班長就讓給你當!」

  「說話算話!」莊大強大聲道!

  「當然!不算話的是龜蛋,不是俺們山東人!」

  通過這一次長跑,讓很多第五鎮的士兵放下高傲頭顱,事實讓他們知道,沂水民團出來的土豹子不簡單!絲毫不比他們差!

  接著張山長又宣佈,一個星期過後,全師舉行軍事技能大比武,比武的優勝者將被任命為班長排長!

  這個命令一下,全師於是掀起了一股軍事技能訓練的高潮!

  看著漸漸融合在一起的士兵們,張山長臉上露出得意的微笑!

  這天他正在訓練場巡視著,看到有一個排的士兵正在圍著圈子休息,張山長於是走過去。

  這正是林撇子所在的排,張山長還沒有走近,林撇子遠遠就看見了。

  排長是一個軍校速成班的學員,叫王長付,王家莊的人,是最早的護衛隊員,向張山長報告敬禮之後,張山長就盤腿坐在他們中間,林撇子早憋不住了,站起來叫道:「報告師長,一團二連二排三班班長林撇子向你報到!」

  張山長點點頭,招手示意林撇子坐下,「我記得你,林撇子,現在做了班長了,出息了啊!不過你怎麼還叫林撇子呀,你這名字好像不怎麼好聽呀,人家弟估佬都改名叫林大敵了!」

  林撇子撓撓頭道:「沒法子,要是改了名字,我會不習慣的!」

  「也好呀,這叫不忘本!」張山長隨口讚道,剛才還嫌人家名字太土,這下又贊人家不忘本!

  忽然,莊大強站起來報告道:「報告師長,我想跟你比試一下拳腳!」

  莊大強這幾天跟林撇子不打不相識,很快就成了莫逆!林撇子就向莊大強吹他的風光史,說他跟著師長大人怎樣怎樣。

  莊大強不屑,認為師長大人也只是命好,生下來就是富家少爺,不見得有什麼本事!

  林撇子卻嘿嘿地笑道,等見到師長大人,有本事你就跟他過兩招,只要你不被打趴下,我林撇子就服了你!

  林撇子是在陷害莊大強,師長大人的武藝的確不怎麼樣,但是師長大人是個賴皮,他打你毫不留情,你打他卻不敢不留情,他是師長,打壞了他,就算他大人有大量不跟你不計較,也會有很多人來找你算帳的!

  沒想到這個莊大強,竟然真的不怕死提出這樣的要求!

  當下張山長嘿嘿笑道,「好呀!我們就切磋切磋!」

  剛開始手下才一百多人的護衛隊的時候,張山長還可以跟人過幾招,自從佔領縣城之後,就沒有這個機會了!

  張山長走到圈子中間,擺了一個姿勢,對莊大強招手道:「來吧!有什麼招數儘管使出來!」

  林撇子用可憐的目光望了一眼莊大強,莊大強咬咬牙站起來,慢慢地走出去,抱了抱拳,道一聲:「請!」

  看到莊大強鎮定的模樣,張山長心裡有點打鼓,這個傻大個不會真的是一位武林高手吧!

  張山長學的是散打,只是在大學的時候參加過一些訓練,沒有正式拜師學過,從的是野路子,靠的是從小打架的經驗!

  打打流氓和那些只有一身蠻力的蠻漢還可以,但是對付武林高手心裡就沒有底了!莊大強現在就很有武林高手的風範!

  沒料到的是,莊大強出手竟然是一個衝拳,張山長大喜過望,叼住他的手馬上給他來了一個背摔!

  只要莊大強不是傳說中的武林高手!張山長就有辦法泡製他!

  一下子,莊大強就被張山長摔了幾個跟頭!

  這一次掉眼珠子的變成了林撇子,林撇子跟張山長是過過招的,雖然師長大人技高一籌,但是跟莊大強相比,好像師長大人沒那麼大的優勢吧,難道師長大人以前藏拙,還是莊大強這傻小子忽然開竅了,懂得討好長官了!

  莊大強被摔了幾個跟頭,爬起來抱拳頭道:「師長!俺不是您的對手,俺心服口服了!」

  張山長也抱拳道:「承讓!承讓!」

  莊大強返回坐下,林撇子靠過來小聲說道:「小子,行呀!懂得討好長官了!」

  莊大強瞪了一眼林撇子,怒道:「你說什麼?俺不是這樣的人,有本事你上,只要你少給師長大人摔一下,俺就服了你!」

  林撇子又開始撓頭,口中喃喃自語道:「不可能呀,師長大人沒那麼歷害的呀!」

  這時,王長付排長道:「我們請師長教我們唱一首歌好不好!」

  全排的人開始起哄,張山長心想,自從教了《好漢歌》之後,已經很久沒有教他們歌曲了,軍隊不能夠沒有歌唱!

  於是道:「好吧!我就再教你們唱一首歌!」

  聽說師長大人要教唱歌,於是周圍的連隊都圍了過來,不一會兒就圍了厚厚的一圈!

  張山長就站在圈子中央,「我現在教大家唱一首歌,歌名就叫做《說句心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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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大難臨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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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比武過後,莊大強戰勝了林撇子,但是他沒有重新被任命為班長,因為他的成績太過優秀,他被特種大隊看上,調到特種大隊去了!而他以前的排長又被送進了軍校學習,據說結業之後,起碼是一個排長!

  莊大強不知道特種大隊是幹什麼,不過看到全師最出色的一百多名士兵都被選了進去,就知道一定是一支精銳部隊。

  莊大強總算放下心來,他在眾人的羨慕之中,依依不捨地跟林撇子和戰友們告別,在這一個星期的幾天裡,大家一起訓練,一起唱歌一起來賽跑,他們已經結下了深深的友誼!

  陳秀蘭把上次學習班的講稿整理成為一本書,張山長打算拿到軍校做為思想教育的教材,但是還是有一些猶豫,這本書有從頭到尾都是一本反清的書!洩露出去的話,只怕他不造反也不行了,他的策略一向都是鬼子進村:悄悄地進行,打槍的不要!

  這事,要跟一幫臭皮匠們商量一下!

  張山長只好把各團團長和參謀長召集起來開了一個碰頭會,交待了抓緊練兵的事宜,接著就帶著警衛連返回了濟南城!

  那時的濟南城並不是很大,城牆分內城牆和外城牆兩道。城區除了老城牆內的區域外,只有城牆西面的一片商埠區和城牆南面很小的區域。

  外城牆西面有永綏門、普利門、麟祥門、永鎮門、新西門、西北門;北面有新北門、永靖門;東面有齊川門、新東門、永固門;南面有岱安門、中山門等。內城牆有濼源門、新南門、歷山門等。

  外城牆也叫圍子牆,周圍全是荒地和零星的村落,幾乎沒有其他的建築。剛好可以開發成為工業區!

  張山長直接往巡撫衙門趕去,在這之前,巡撫衙門已被一分為三,一處為衙門辦公之用,一處變成了山東重工的辦公區,而另外一處就變成了張山長起居的辦公的地方。

  張山長回來之後,顧不得喝一口水,更加顧不得跟陳秀蘭互訴離別之情,他馬上吩咐陳秀蘭通知莫之聲,王則仁、錢不貴,何大拿、陳秀才等過來一趟!

  王則仁早就聽到張山長回來的動靜了,張山長剛剛坐下,還沒有來得及喝上一口水,王則仁就跑了進來,一進門就拱手道:「老闆,恭喜恭喜,恭喜老闆陞官又發財了!」

  張山長才喘勻一口氣,沒有好氣道「王老闆,我升了什麼官,發了什麼財呀,你得好好給我說說,否則等下吃飯時你自己自喝三大杯酒吧!」

  王則仁笑呵呵道:「那當然,老闆現在官升統制,那也是一方統兵大員,如何不是陞官!至於發財嘛,憑老闆的本事,就不用我說了吧!」

  聽王則仁一說起,張山長心裡就高興,設在日照的汽車已經開始投產,不久就能夠生產出中國的第一輛汽車,而聯合化工屬下的聯合制鹼廠和合成氨廠以及化肥廠的進度也很快,很快就可以生產出產品了!

  山東重工生產的機械現在暫時只能滿足山東本地工廠的需要,但是同樣前景良好,如果不是電力和鋼材的制約,山東重工一定能夠更好更快地發展!

  張山長之所以迫不及待地要佔領濟南,也完全是因為山東重工飛速發展的需要,在沂水、日照等縣城,無論是原材料、人才還是商業環境都嚴重阻礙了它的發展。

  山東重工要發展就要獲取更多的原材料,更多的人力資源,需要更大的市場和發展空間。

  張山長不得不冒險蛇吞大象,吞下了第王五鎮,佔領了濟南城!而王則仁就是這次行動最積極最主動的推動者!

  現在行動成功了,王則仁當然要表現一下他的先見之明!順便拍一下自己的老闆,公司最大股東的馬屁,何樂而不為呢!

  張山長和王則仁正在互相吹噓,卻不料外面傳來一陣朗朗的笑聲,「張大炮果然不愧為張大炮,大難臨頭了,還有閒情在這裡自吹自擂!」

  張山長扭過頭向門外望去,喝道:「誰敢在我張大炮的地頭上亂嚼舌頭,也不怕被風甩了去!」

  張山長見到莫之聲正向他走來,和莫之聲一起走的竟然還有一位年約30歲的西裝男人,這人身高約有一米七幾,留著四六分頭,一對皮鞋擦得锃亮!能夠反射出人影來!讓人很想去踩上一腳!

  說這話顯然這是那個四六分頭,這種髮式,在後世的電影電視劇裡一般是漢奸的行頭!張山長頓時不喜!

  莫之聲哈哈大笑走進來,對張山長介紹道:「賢侄!這位是你朝思暮想的張孝准,字閏農!」

  張山長開始有些不喜,但是一聽說是張孝准,心裡的不快馬上煙消雲散,那個四六分頭也變得可愛多了,不再是漢奸頭了,這都是電視電影導演們的惡作劇!

  張山長連忙握住張孝准的手,「歡迎你回國,非常歡迎!也歡迎你加入我們第一師!」

  張孝准擺擺手,「你別高興得太早,我不見得要加入你們,像你們這樣搞法,只怕怎麼死都不知道,我可不想跟著你們去白白送命!」

  王則仁在一邊哼了一聲,「張孝准先生,我倒要請教一下,我們怎麼大難臨頭了?」

  張孝准問道:「這位先生是!」

  王則仁傲然道:「鄙人王則仁,山東重工的總經理!」

  張孝准伸出手跟王則仁握了握,「久仰大名了,山東重工這段時間來闖下好大的名頭,說老實話,如果不是衝著山東重工的名頭,我是不會來裡的!」

  莫之聲道:「張先生是以柏林大學實習生的身份來到這裡的!」

  張山長哦了一聲,「沒關係,我想張先生也是一名中國人,難道實習完之後,你還真會回德國去不成?」

  王則仁問道:「張先生,不知道你說的大禍臨頭是怎麼一回事!」

  張孝准大步走進屋裡,在桌子邊上用茶杯擺了一人陣!然後說道:「山東歷來都是兵家必爭之地,本來你們呆在沂水,沒有人會管理你們怎麼折騰,你們也可以慢慢發展實力,可是你們不應該太過貪心,你們取了濟南,進而控制山東,向北可威脅京師,甚至可遠懾幽燕。

  歷史上,山東於南北爭鋒之際,每為左右戰局之勝負手,為古來兵家之所必爭。但山東為低山丘陵,三面臨海,地勢中高而四圍低,水系由中部山地四射而出。其形勝不及雍梁之險阻,其封域不及荊揚之曠衍,三面皆可受敵,又缺乏戰略縱深。故其地勢不利於守,困守山東則敗。」

  張孝准指著五個茶杯繼續說道:「這是第三鎮,駐在保定,這是第四鎮駐在馬廠,第六鎮駐南宛,第二鎮駐遷安。

  特別是第四鎮,距此不過六百里,向來都是北洋寰的精銳部隊,順著津浦鐵路一天就可以到達黃河邊上,如果不是黃河大橋沒有建成,它甚至可以直接到達濟南城下!到時我看你們怎麼抵擋!」

  「就算你們抵擋得住第四鎮的攻打,可是如果加上第三鎮呢,再加上第六、第二、第一鎮呢,要知道最遠的第一鎮離這裡也不過一千里,而且都有鐵路相通,兩三天就可以到達!」

  「你們捅了馬蜂窩都不知道,什麼地方不去占卻非要佔這個戰略要地,知道什麼是戰略要地嗎,那如比卡在朝庭咽喉上的一根刺,朝庭不拔出來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你們不是大禍臨頭是什麼!」

  張山長捂著下巴苦笑,他又不是什麼戰略家,哪裡知道什麼戰略要地,當初只是想著需要這個地方,就下手了,沒有想到這個地方原來是這麼重要的!

  王則仁不服氣道:「我們又不是造反,我們替朝庭守衛而已,你知道不知道?」王則仁用手指著張山長「你知道不知道,這位可是劉二少爺,他大哥可是攝政王的門下紅人!」

  張山長擺擺手,制止了王則仁,他這個劉二少爺是假的,假的總有洩露的一天。到洩露的那一天就是跟滿清翻臉的那一天!

  但是張山長覺得北洋軍隊不可能出兵,因為北洋軍的控制權在袁世凱手中,袁世凱現在被解職在老家,正在跟攝政王載灃慪氣,他是不太可能給北洋軍隊下命令的!

  儘管滿清出兵的可能很少,但是,自己也要做好萬全的準備!這是一個英明領導所必須具有的素質!

  張山長於是道:「無論我們會不會跟滿清兵戎相見,我們都要做好萬全的準備,而且!濟南吃下後,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吐出來的了!」

  張孝准暗暗點點頭,心想這小子也不完全只會放大炮!

  「兵家之所必爭,可又無險可守!這倒是非常麻煩的事情!」張山長搓手道。

  這時門外又傳來一聲長笑,「山東雖不可守,但以山東四面出擊則可勝,古人謂之四擊之地也,以山東為據,兵出其間,天下可取焉!

  只要經營得當,界時北取京畿征幽燕,南則乘山東之勢之利,揮兵南下,奪兩淮,破長江,席捲江南,遍取中國,兵鋒所向,將銳不可擋。」
mk2257 發表於 2011-4-3 17:17
第66章 滿清朝庭都是一群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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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看,聽到這麼酸掉文的語氣和這麼文縐縐的聲音,張山長就知道外面接話的人是陳秀才。

  果然,陳秀才雙手交叉在背後,踱著方步,搖頭晃腦地走進來,如果他手裡再抓一把羽扇,搖上兩搖的話,就變成十足的豬哥孔明了!

  張孝准從軍事的角度上一眼就看出了問題,他的軍事才能是很高的,而陳秀才卻是用戰略的眼光看問題,想到的是以後的戰略部署!他的戰略眼光和大局觀應該比張孝准和張山長還要遠!

  當然,前提是他真的有辦法破解眼前的危局!否則再長遠的戰略眼光也沒有用,說話再響亮也是大炮鬼一名,光說不會做!

  陳秀才道:「謀取山東雖然是一步險棋,但是同樣也蘊含著一個巨大的機會,關鍵是我們接下來怎麼走了!」

  有危必有機,危險之中往往伴隨著巨大的機會。

  有些人只看到危險,他退卻了,所以他平庸一生!

  有的人卻看到了危險中的隱藏的巨大機會,他選擇了冒險,他抓住了,所以他發了達!

  當然,也有人在冒險中被弄得身敗名裂!死無葬身之地!

  顯然,張孝準是前一種人,而陳秀才和張山長則屬於後面的那一種人!

  陳秀才走到桌子旁邊,看了一眼桌子上的五個茶杯,伸手撥在一起後,又分出四個,邊擺邊說道:「這兩個杯子是指袁世凱和朝庭,另外一個是我們。一個是德國人,現在可以是說是四人博弈!

  這是京師,這是安陽,袁世凱韜光養晦的地方,這是濟南,這是青島,德國人地地盤!

  首先是袁世凱,袁世凱雖然退隱,但是並沒有真正退出,他現在正跟以攝政王為首的滿清朝庭鬥得你來我住,好不熱鬧,想讓他們放下彼此的成見,一同對付我們這個小卒子,未免太高看我們自己了!

  要他們停下彼此的爭鬥全心全意地對付我們,這個可能性不大!

  再看看我們,雖然說我們拿下了第五鎮,但是實力還沒有強大到馬上可以撼動到滿清統治的地步,而且我們並沒有舉起造反的旗幟,這點是很重要的!

  只要我們一日不反,朝庭就不會動用武力對付我們,我想這些滿清貴族們最多採取安撫的手段,封你一個大官,賞你一件黃馬褂,或者給一根孔雀毛給你裝扮裝扮!讓你感恩戴德,然後乖乖地交出兵權!

  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們有德國人的支持!在大清國,只要跟洋人沾上了邊,朝**下就會變得毫無辦法!

  我調查過,德國人在我們山東的投資非常大,除了現在正在修建的鐵路之外,他們跟山東重工的合作也非常深入!

  如果山東重工沒有了,德國人的損失也是非常沉重,而且他們要想不斷地從山東重工獲得新的技術,就不能夠讓山東重工出事!

  這是利益,跟其它沒有關係,只要跟我們山東重工合作三年,德國的工業水平將會提高一大截!將遠遠超過英美等列強!有這一點,我想德國人不會袖手旁觀的!」

  張孝准不相信,小小的山東怎麼會有德國人看重的新技術,但他不知道具體情況,於是說道:「這些都只是猜測,可是一旦朝庭不顧一切,硬是要出兵攻打呢?」

  陳秀才道:「就算朝庭要出兵攻打,我們也不怕!」

  陳秀才又擺了五個杯子,「第一鎮是滿清旗人組成,擔任拱衛京師的任務,第二鎮鎮守天津,這個鎮是專門用來監視天津的外國軍隊的,這兩個鎮是不太可能出兵的,剩下三、四、六個鎮。但是真正有實力的只是第四和第六鎮!

  雖然兵力也比我們正規軍強大三倍,但是我們還有民兵,動員起來數量上也不會比他們少,完全可以一戰!

  而且這三個鎮實際是在袁世凱的掌握之中,如果朝庭不起用袁世凱,就算他們出兵也不會聽從朝庭的指揮。但是要朝庭起用袁世凱,談何容易!這樣的話,我們就有機會了,我相信我們的軍隊有能力戰而勝之!」

  真正的歷史上,辛亥革命爆發後,滿清曾經讓北洋軍隊鎮壓起義,但是北洋軍隊出兵不出力,最後滿清被迫起用袁世凱,最終最袁世凱迫得滿清退位!

  張孝准暗中搖搖頭,心道,真是一群不知道死活的人,當滿清全部都是死人不成,如果這麼容易的話,革命黨人也不會失敗這麼多次了!

  聽到陳秀才這麼一分析,張山長心裡淡定了許多,連忙招呼眾人喝茶。

  張山長請張孝准坐下,親自奉上一杯茶,「張兄!別擔心,沒什麼大不了的,最遲一個月,我們就有一萬多裝備精良的精銳之師,到時候,不是他們來打我,而是我要去打他們了!」

  張孝准暗暗搖搖頭,心想,張大炮就是張大炮,人家北洋軍隊是訓練多年的精銳部隊,你這些才訓練幾個月的農民兵就想打敗人家,真不怕被風甩了舌頭!

  張山長又問:「張兄,不知道你是不否願意留下來跟我們一起奮鬥呢?」

  張孝准搖搖頭道:「我實習完之後,還要回到柏林大學完成我的學業,我現在還沒有畢業的!」

  莫之聲在一旁勸道:「張先生,我們的確很需要你這樣的人才,請你留下來吧!柏林大學方面我們可以說情,他們會同意你提前畢業的!」

  見張孝准又搖搖頭,張山長未免有些失落,氣憤地說道:「如果張兄還想留著那條豬尾巴辮子,去給滿清貴族主子做奴才、去下跪去磕頭的話,我張山長無話可說,就當我從來沒有認識過張孝准這個人!」

  張孝准漲紅了臉,也氣憤道:「我之所以去德國留學,就是不想再給滿人下跪!我剪掉了頭髮也不再打算留辮子!」說著氣呼呼地走了!

  莫之聲連忙追了出去。

  王則仁道:「老闆,這個人知道我們這麼多事,會不會向朝庭告密?」

  張山長搖搖頭,「強扭的瓜不甜!我現在才知道什麼叫做一廂情願了,以後我再不做這些傻事了,愛來不來!沒有這些名人,難道我就做不成事了?不過畢竟人家是讓我們使手段強叫回來的,打亂了人家的學習,畢竟是我們理虧,以後叫錢不貴這個情報頭子多多關注一下就行了!不過不要過於為難人家!」

  「這個老莫,人家都還沒有答應留下來幫我們,為什麼帶他過來!」張山長又氣呼呼道。

  陳秀才在一旁說道:「不要怪老莫,他應該沒有告訴他什麼,其實你的那些把戲,聰明人一看就明白!」

  張山長問道:「什麼把戲?明白什麼?拜託你不要玩高深好不好?」

  陳秀才悠悠道:「就是你冒充劉三少爺,還有假冒聖旨的事,如果不是你每次帶著那麼多士兵的話,恐怕沒有多少人相信你!何況張孝准這樣的精明人!」

  張山長括不知羞,嘿嘿笑道:「當然,我一向奉行的是先禮後兵的政策,先好好跟你說,如果不聽,只好動刀兵了!」

  接著又說道:「照你那麼說,豈不是朝庭也知道了我們假冒聖旨的事了,而劉家也應該知道我冒充劉三少爺的事了!」

  陳秀才輕蔑地說道:「你放心,劉家應該還不知道,你還可以繼續冒充下去。至於滿清,嘿嘿!滿清朝庭的那一幫人其實都是一幫蠢貨!」

  這話說到張山長心坎子裡去了,剎時間,陳秀才的形像在張山長眼中變得可愛了許多!如果這時陳秀才手上有一把羽扇搖兩下的的話,就太完美了!

  「但是,這一幫蠢貨卻對我們大有用處,我們就用他們來對付袁世凱和他的北洋軍隊!」

  「哈!哈!…」

  張山長和陳秀才相視而笑!
mk2257 發表於 2011-4-3 17:18
第67章 任你開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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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秀才說現在清廷裡的那一群人都是蠢貨,是有根據的!

  北洋第一鎮,是由旗兵中挑選「年力精壯者」經訓練而成。當時主持編練的為兵部尚書鐵良(滿洲鑲白旗人,字寶臣,監生出身)。

  在當時清廷來說,鐵良是當時軍中制約袁世凱的一大柱石。所部京旗兵,成軍晚於北洋其餘各鎮,但是因為是朝廷嫡系部隊,因此佔了第一鎮的番號。

  宣統臨朝,政局變化,鐵良得海歸的良弼(字賚臣,紅帶子,鑲黃旗人,畢業於日本東京陸軍士官學校步兵科)之助,二人聯手拱倒了袁世凱。

  之後二人由於對接手袁世凱的政治遺產,收北洋軍權於朝廷之方案有不同意見,卻勢成水火!

  鐵良主張恩結北洋舊將,實行緩進的策略,良弼不同,他主張啟用留日士官生,代替北洋舊人,他還主張抽調第一鎮骨幹,加快編練旗兵禁衛軍。

  大家目標一致,只是方法不同而已,沒想到這樣也可能以反目成仇!放著一個危險人物袁世凱在旁邊不理會,自己人內鬥起來,這算不算愚不可及?

  鐵良起於州縣,是靠資歷熬上來的,良弼出身宗室,拿的是海歸士官的生燙金文憑,背後靠山又是攝政王,二者相比,勝負早已注定。

  而且還有袁世凱的從中協助,袁在他休養的安陽洹上村放出假消息,硬說鐵良是自己一黨,各種情形交叉作用下,導致當時第一鎮高級軍官的人事大變動。陸軍第一鎮統制鳳山(漢軍鑲白旗人,字禹門)外放荊州將軍,陸軍部尚書鐵良,外放江寧將軍。

  鐵良這麼一走,袁世凱從此高枕無憂了!

  就這麼一耽擱,這去了兩年的時間!最終給了袁世凱時間,讓他熬到了辛亥革命爆發!

  辛亥革命爆發之後,良弼和鐵良想重新聯手收拾袁世凱和他的北洋軍,但是已經為時過晚了!

  所以,從歷史的高度上看,晚清的統治者們的確是一群比豬還要蠢的蠢貨!

  而這個時候,不僅清廷和袁世凱正在暗中爭鬥,就是清廷內部也在互相爭鬥!

  所以陳秀才判斷清廷和袁世凱都不可能發兵的結論,是很靠譜的!

  但是,雖然在戰略上要藐視敵人,但是在戰術上卻要重視敵人!應該做準備的還得認真做好準備!

  首先就是擴軍,以原來三團留在沂水的一個營為骨架,從各縣抽調民兵組成沂水守備旅,旅長暫時由原來張山長的警衛排長林武擔任!

  原先巡防營,巡捕營經過整編組成濟南守備旅,旅長何大拿!

  再就是土地改革,村民自治選舉,建立基層民後組織等農村改革也要在全省推廣!

  再次就是軍火生產…

  還有情報收集…

  等等一大堆事情安排下去。

  還有一項重要的事就是,派人上北京去活動,給袁世凱下一些眼藥,讓他跟清廷鬥得更加激烈一點,為山東的發展贏得時間!

  這項任務只有陳秀才才能夠勝任,別人對於清廷官場的那麼一套沒有陳秀才熟悉!

  但是在陳秀才出發之前,張山長還有一些事情要聽聽他的意見!

  張山長又拿出一本書,這是張山長要陳秀蘭整理的書稿,陳秀蘭將這些書稿整理歸納,編成一本書,張山長將這本書遞給陳秀才,說道:「這本書是我以前在學習班的講義,你看一下這本書,等一下給我一點意見!」

  這個陳秀才還是有點料的,而他的一雙兒女都在自己的陣營,是最可靠的人之一,而且他又真有幾分本事,這樣的人應該給於重用!

  丟下陳秀才在那裡看書,張山長和王則仁出去,一邊走一邊商量著山東重工的事情,巡撫衙門後面是大明湖,湖面的微風吹過,讓張山長心裡清爽了許多,一掃被張孝准拒絕的不快!

  走了不一會兒,警衛來報告說德國人克勞德求見。

  張山長立刻笑道:「剛剛才說要借德國人這張虎皮來嚇唬嚇唬清廷,現在這張虎皮就自動送上門來了,呵呵!」

  王則仁也笑道:「那我就看看,老闆是怎麼剝掉這層老虎皮的!」

  張山長哈哈一笑,「王老闆,你果然知道我的心意,有時候我真的想跟你燒幾張黃紙斬個雞頭做對結拜兄弟,如果不是你年紀大我一輪的話!」

  王則仁也呵呵笑道:「這倒是,只是如果這樣的話,只怕老莫不答應,我跟你是兄弟,而我跟老莫又是兄弟,那麼你是叫老莫大哥還是叫岳父呢?」

  張山長只是說說而已,如果真的要他跟王則仁做燒黃紙斬雞頭搞結拜這麼老套的事,他也不肯,無端端給自己找個大哥來拜,有病呀!收做小弟還差不多!

  張山長道:「不過我們只是借虎皮,不是剝,可不要嚇壞了德國洋鬼子!」

  王則仁道:「正是!正是!」

  克勞得還真以為張山長升任為第五鎮的統制了,一見面就連連向張山長道賀,張山長只得跟他虛偽了一陣,張山長在會客室請他坐下,警衛泡上一杯茶,克勞得喝了一口就道:「我聽說你們研製成功了一種迫擊炮,一種輕型的步兵炮以及一種輕機槍,親愛的張,我的老闆對些很感興趣,派我來打聽一下,我的朋友,你能不能夠把專利賣給我們!」

  張山長擺擺手,道:「克勞得!我的朋友,非常對不起,賣我是不賣的!」

  克勞得面露失望,但卻一閃即過,張山長說道:「我們是朋友,為什麼說錢這麼庸俗呢,克勞得,我的朋友,只要你看得上,我把它們無償轉讓給你又如何!」

  「真的嗎!」克勞得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張,怎麼這麼大方起來了,這不像是他的風格,難道有什麼陷阱?

  於是克勞得又問:「你有什麼要求嗎?」

  張山長見他這麼上路,心裡也很滿意,於是道:「我只有一個小小的要求!」

  克勞得心道,果然如此,中國人就是這樣,口上說得好聽,說什麼送給我,到頭來還不是要錢!於是忙問:「什麼要求?張!」

  「我想借貴國一千個士兵裝一下門面,你知道我佔的範圍太大了,管不過來,而我的士兵還有訓練之中!」

  克勞得皺了一下眉頭,「張,這有點難辦,我們的軍隊不是僱傭軍,是有規定的,是不能夠外借的!」

  「不過!張,你可以僱傭僱傭軍!僱傭軍沒有這方面的限制!」克勞得建議道。

  「克勞得,這你就不夠朋友了,難道你想用那些流氓惡棍組成的僱傭軍來湖弄你忠實的朋友--我!」

  克勞得連忙搖頭,連聲抱歉,「對不起,張,是我考慮不周到,要不這樣,我可以讓在青島現役的軍隊就地退役,然後參加你的僱傭軍,不過,他們的薪水由你負責!」

  張山長搖搖頭道,「這樣對我太不公平了,克勞得,你得了我的迫擊炮和步兵炮的專利,我不僅一點好處都沒有得到,還要替你們的軍隊發薪水!」

  「我也沒有辦法,張,你的僱傭軍,就應該由你自己付薪水,這跟專利是兩回事!」

  張山長只得聳聳肩,委屈地道:「好吧!就算我吃一個虧好了!」

  弄得克勞得這洋鬼子都覺得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其實這幾樣東西並不複雜,只要那些炮兵教官,或者兵工廠的德國技工看上一眼,回去跟德國的工程師一說,憑德國人的技術很快就可以複製出來,如此,張山長乾脆當作一份人情送給克勞得算了,

  克勞得遲疑了一下,又說道:「親愛的張!其實我還有其它要緊的事跟你商量!」

  「說吧!」張山長漫不經心地說道,心想,就知道你另有其他的事!要不你也不會因為這些小事跑過來找我!

  「我們還想要那種機床!」

  「什麼!」張山長一口茶差點噴到克勞得身上。心道,難道那些從後世運過來的復合數控機床被德國佬發現了!

  「我們想要山東重工現在使用的那些機床!什麼價格,你儘管開!」克勞得道。

  張山長總算放下了一顆心,現在山東重工的機床是他和他的科研組研製出來的具有五十年代水平的機床,比現在的機床先進了四十年,山東重工有很多德國工程師,而且漢斯也在那裡,沒有理由不識貨的,相反德國人漢斯看到之後驚訝不已,等他試驗之後,更加愛不釋手!

  這些機床更重要的一點就是精確度高,重要的部件都是復合數控機床直接車出來的,精確度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地方比得上!

  張山長怒道,「克勞得,你們的人未經允許就進入我們的工間吧,如果這樣的話,我要把你當作間諜起訴你,克勞得!」

  克勞得卻裝作恐慌的模樣道:「哦!不,不是我,絕對不是我!我也是聽漢斯的安排而已,張,你要起訴也只能起訴漢斯,我可沒有去過你的工廠!」

  「是嗎?等見到漢斯,我就跟他好好說說!」

  「哦上帝,千萬別這樣,漢斯他會殺了我的!」克勞得誇張地說道。

  「不過,張,你還沒有回答問題,你要什麼條件才肯定把那些機床賣給我們!」

  張山長凝視著克勞得,問道:「真的任由我開價?」

  克勞得有點心虛,這個張一向心狠,不知道他這次開的什麼價格,但是誰叫自己的後台老闆非要得到這些機床呢!

  而且,他剛才又欠了張山長一個人情!

  克勞得點點頭,「對!只要我們出得起,我們就給!」

  這不是費話嗎,什麼叫我們出得起?心情好的時候多少錢都出得起,心情不好的時候一分錢都出不起,到頭來還不是要討價還價!

  「你也應該知道這套機床的價值,可以說,我開任何價,它都值得!你們也應該知道,我們也只有這一套,給了你們我們就沒有了!」

  「我知道,所以張!我讓你隨便開價!」

  「真的任由我開價?」

  「真的!」

  「真的?」

  「真的!!!」

  「不回價?」

  「不回!」

  「行,你說的,你別後愧,克勞德!」
mk2257 發表於 2011-4-3 17:19
第68章 指路的明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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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山長很討厭克勞得這副有恃無恐、洋洋得意的嘴臉,他的臉上現在就這樣寫著:你開價吧,我讓你儘管開價,只要你敢開口,我就敢給!

  問題就是張山長他不敢隨便開!

  你別以為德國佬現在跟你笑嘻嘻,可是說不定他們的軍艦和海軍陸戰隊早已做好強搶的準備了!

  說到底都是實力決定一切!如果張山長沒有手上這麼一點點軍隊,德國人也不會跟他客氣,隨便丟給他幾把破槍,就把機床拉走了,就好像賣炭翁的故事一樣!

  克勞得能夠這麼客氣地跟張山長談生意,在當時的中國已經是非常的例外了!

  在別人看來,張山長應該感到非常榮幸才對,但是張山長根本就不鳥這一套,該得到的利益就應該得到,就是洋鬼子也一樣!

  說老實話,如果現在張山長手下有十萬大軍的話,就是德國佬把整個魯爾式業區搬過來給他,他也不換。

  不要小看這些機床,不說它的設計是二十世紀五十年代的,比現在各國的機床先進了四十年,最重要的是它的精度,現在世界上沒一個國定能夠達得到這個精度,就是到時了五十年代也達不到這個精度,因為它的一些重要部件是用二十一世紀的高科技復合數據控機床製造出來的!

  德國人看中的也是這個精度!用這套機床可以複製出更多高精度的機床!

  確定了大方向,接著下來的談判就要交給莫之聲和王則仁去談了,這是一筆大生意,不是一天兩天能夠談得過來的。

  送走了克勞得之後,王則仁已經坐不住了,他做夢也沒有想到這一套機床會這麼值錢,以至於德國人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也要得到它。

  王則仁只是知道這套機床其實就是用德國人支援的機床,由張山長帶領一班中國技術人員花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製造出來的,王則仁並不知道那些復合數控機床的事!

  王則仁不知道德國人怎麼肯花這麼多錢來買,心想如果德國人還肯要的話,就叫張山長天天去製造機床好了,以後還可以美國人,英國人!這麼好的生意不做反而去學造反,太浪費了!

  但是張山長卻打破了他的幻想,「關於機床的事,以後要加強保密,絕對不能夠洩露給外國人知道,特別是日本人,國之利器,如果日本人得到了,用於生產槍炮的話,我們會有大難臨頭的!」

  王則仁聽言嚇了一身冷汗,心道,差點被金錢沖昏了頭腦,好在老闆及時提醒,否則就成了千古罪人了!看來我也仔細研究研究一下這套機床才跟德國人談判,要不,吃了虧都不知道!

  在保密方面,張山長沒有辦法做得更加好,工廠,研究所裡到處都有德國的專家、技術人員,這些用於一般生產的機床想對德國人保密是不太可能的,但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夠洩露給除德國人之年我外國洋鬼子了,特別是日本人!

  這個要跟錢不貴談談,讓他想想辦法補救一下!

  王則仁走後,莫小花又來找他,莫小花悄悄在他耳邊說道:「小姐叫我來找你!」

  張山長擠眉弄眼道:「是不是你小姐同意一起玩三披的遊戲了!」

  這小丫頭性格開朗而爽直,學習能力強而快,又肯接收新鮮事物,很得張山長的歡心!

  莫小花臉上馬上泛起紅暈,但是同時又笑意盎盎,假裝「呸」了一聲道:「整天就想這事兒,不知羞!」

  張山長伸手刮了她一下鼻子,道:「也不知道是誰整天想著這三披的遊戲!」

  莫小花望了一眼不遠處的警衛,低聲說道:「我還沒有空跟小姐說呢,這次小姐是有要事找你,是京城裡的大少爺派人來了,小姐正在客廳招待來人,叫你趕快過去!」

  「什麼!」張山長差一點嚇得跳起來。他這個二少爺是假的,怎麼敢去見人!

  張山長急忙往會議室走去,他要找陳秀才,現在只有陳秀才才能夠幫忙他矇混過關!

  走進那個小會議室,陳秀才正在拿著那本小冊子在沉思,見張山長進來,用異樣的目光看了張山長一眼!

  張山長沒有注意到陳秀才的怪異眼神,急道:「陳叔!現在有一件很棘手的事要麻煩你老人家處理一下!京城劉在少爺派人來,現在就在客廳,你幫我糊弄一下,把人打發走!」

  張山長到底還是做了人家的便宜女婿,雖然先前不怎麼喜歡陳秀才,但是對於長輩,起碼的禮貌還是要有的,於是改口叫陳秀才一聲陳叔。

  陳秀才卻沒有注意這些細節,也毫不關心張山長口中的所謂很棘手的事,揚了揚手中的小冊子,問道:「這本小冊子裡面的內容,真的是你編的?」

  張山長隨口答道:「當然了,這是我給民團幹部辦學習班時講的內容,後來叫你女兒秀蘭整理的,你不相信?很多人都可以做證的!」

  陳秀才長呼一口氣,「有此一書,勝過十萬雄兵,你其實已無需耍什麼陰謀手斷,只要將此書發行天下,天下間有志之士唯你馬首是瞻!天下唾手可得!」

  張山長這才發現陳秀才的神情有異,難道這些理論真的這麼歷害,大小通吃?

  劉廣仁等一幫小青年上了學習班之後,一個個立志獻身於土地改革事業,廢寢忘食地工作!

  原來民團的連排長們上了學習班之後,苦練精兵,以身作則,身先士卒!

  林子青上了學習班之後,思想覺悟得到了空前的提高,找到了真正的革命道理,出去尋找真正的革命!(這個有點讓張山長鬱悶!)

  莫小花,莫如蘭上了學習班之後,於脆把自己獻身於革命---領袖!就是張山長!

  現在,陳秀才看了這些理論之後,激動地熱淚澎湃,就差對張山長納頭便拜,大叫主公!

  當然,張山長不會給他這個機會表演這些,

  連忙說道:「這些以後再說,現在劉大少爺的人就在客廳等著我去見他,請你老人家先想個辦法應付過去!」

  陳秀才擺擺手,「這都是小問題,就算劉大少爺知道你是假冒的又如何,為了他家族的利益,他也要以假亂真,把你當成他的親生弟弟!」

  「何況,來的又不是劉大少爺本人,一個下人,你讓他等上十天八天他也不敢說什麼!」

  張山長點點頭,「說的也是!」

  「你覺得,這本書可以以我本人的名義刊登出去?」張山長轉身問道。

  「可以,將來的天下必定是革命黨人的天下,有了這本書,你就能夠得到革命黨人中眾多仁人志士的支持!如果說《革命軍》是號角的話,你這本書就是指路的明燈,它的作用是無可估量的,特別是在當前革命黨人起義屢屢失敗的情形之下!」

  張山長遲疑道:「可是,此書一出,我們就等於同清廷撕破臉皮,等於扯旗造反了!這跟我們原先的計劃不符。」

  陳秀才搖搖頭道:「當時我沒有看到這本書,有了這本書以後又不同了,至於清廷方面,這個你可以放心,清廷這幫人正在和袁世凱鬥,和自己人內鬥,等他們反應過來,起碼要三四個月甚至半年,到時候,就算他們聯手起來,我們也不怕他們了!」

  陳秀才停頓了一下,「而且,我們應該著眼以後,清廷撐不了多久了,清廷之後,這本書的作用是不可以估量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張山長終於還是明白了,陳秀才是在著手清廷滅亡之後的佈局,有了這本書,張山長簡直可以升級到革命導師的位置,這樣會拉籠到很多革命黨人投靠!

  但是張山長同時暗暗吃驚,眼睛死死地盯著陳秀才,「難道你知道,清廷撐不過今年?」

  「我不知道!是你的眼神,是你的言行告訴我,清廷撐不過今年!」陳秀才淡淡地說道!

  張山長又指著台上的小冊子,「那你是怎麼看這本書上的內容的?你不要告訴我,說你也信奉這本書上的那些理論!」

  陳秀才反過來凝視著張山長,一字一字地反問道:「這書是你寫的,那麼你又怎麼看待書裡的內容!你也信奉這本書上的理論嗎?」

  張山長被陳秀才盯得心怯,轉身仰望天空,歎道:「這本書上所描述的所謂民主,平等,自由,法制等等我都親眼見過親身體驗過,現在,我唯一信奉的是利益,這本書上的所有的東西全都只是為利益階層服務的工具的手段…」
mk2257 發表於 2011-4-3 17:20
第69章 我叫林子青,來自山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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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子青並沒有去濟南,她和著安德拉修女在日照碼頭上了小火輪到了青島。然後從青島坐客輪來到了上海。

  去年她在山東濟南和一幫進步學生密謀進行反清起義,不料事情洩露,多名革命學生被捕,她和幾個進步學生僥倖逃得性命,一路向著沂水縣城的方向逃跑,在擺脫清軍的追捕之中,林子青不幸受傷,同伴們把她交給她在沂水的親戚後,就各自分散逃命去了!

  如果林子表不是碰到張山長的話,她恐怕早已死掉了!

  林子青記得有一個同伴說他要去投奔他在上海南洋大學做教師的親戚!所以,林子青到了上海後,就在南洋大學打聽,但是她不知道他同伴的親戚的名字,只好每天都在南洋大學的門口,隨人就問,「請問,你知不知道一個叫安博遠的年輕人嗎?」

  然而大都數人都搖搖頭!

  這樣又找了一個月,安德拉修女要回美國了,她讓林子青在教會醫院做了一個護士,讓她有一個落腳的地方,接著又給了她在美國的地址,告訴林子青,如果她有機會去美國,一定要去找她!

  安德拉走之後,林子青每天準時去醫院上班,下班後就去大學門口打聽一下!

  她只是不死心,想碰一下運氣,看看能不能碰到安博遠而已,然而希望卻越來越渺茫!

  到了1911年4月10日的這一天,林子青照常上班的時候,忽然外面來了兩個穿西裝的青年男子找她,林子青出去一看,來人正是她苦苦尋找了很久的安博遠!

  「林子青,真的是你,你還活著!」安博遠一眼就認出了林子青,遠遠就激動地喊叫!

  林子青點點頭,激動的眼淚已經在眼眶裡打轉,「安博遠!你也活著!」

  「對!見到你太高興了,我從日本回來,聽人說,這兩個月來有一個女孩經常來打聽我的消息,我一猜就知道一定是你!」

  「原來你去了日本!」林子青抹了抹眼淚,然後小心地問道:「成德容呢!他還好吧!」

  安博遠眼色一暗,緩緩地閉上眼睛,痛苦地說道:「當天我們把你交給你的親戚之後,我們又遇到追捕我們的清兵,成德容他不幸中彈,已經犧牲了!」

  林子青在眼眶中的熱淚再也忍不住,如水珠一般地掉了下來,她狠狠地掐住自己的手臂,才能強忍住沒讓自己痛哭出來!

  安博遠安慰地拍了拍林子青的肩膀,安慰道:「林子青,請你別再傷心了,我們一定會替德容君報仇的!」

  林子青堅強地點點頭,緊握拳頭,仰頭堅決道:「不錯,我們要報仇!為死難的同志們報仇!」

  和安博遠一起來的人是叫宋志林,安徽人!

  宋志林和安博遠準備去廣州參加起義,見到林子青之後,希望林子青以醫生的身份一齊參加,因為起義就有戰鬥,有戰鬥就有流血,就需要醫生,而林子青也正求之不得!

  宋志林的安博遠兩人組織了近百人從上海分批上了去香港的輪船,然後經由香港進入廣州!

  安博遠和林子青和另外幾個人一批,而且宋志林已經比他們早兩天去了廣州了!

  林子青一行去到廣州的時候,已是4月27日的上午,剛剛到達集結地,宋志林已在在那裡等著他們了。

  見到林子青和安博遠,宋志林才放下心,說道:「林子青,安博遠,指揮部已經決定,起義在今天下午五點發動,你們快點休息一下,吃點東西,安博遠,你跟我去領槍支,林子青,你準備好醫療藥品!」

  不一會兒就領到了槍支,安博遠拿著一支步槍,興奮得吃不下東西,而林衛青則把醫護箱子放在一連,拿著幾個饅頭慢慢地嚥著,機械地、一口一口地吃進肚子,雖然她也興奮得基本嘗不出這些饅頭是什麼味道,但是在山東經過的嚴格軍訓讓她明白,等一會兒準是一場激烈的戰鬥,為了戰鬥中有充足的體力,就必須吃東西,吃不下去也要吃!

  林子青吃飽之後,又喝了幾口水,這才從行李中掏出一把駁殼槍,用一張手帕仔細地擦著!

  這是成德容遺留給她的槍,今天她就要用這把槍向滿清射出仇恨的子彈,為成德容報仇,為眾多犧牲的革命志士們報仇!

  下午5時30分,起義的總指揮黃XIN帶領敢死隊120多人,以臂纏白毛巾為標誌,手執槍械炸彈,吹響海螺,直撲兩廣總督署。

  革命黨人的起義指揮部設在總督署的附近,起義一打響,馬止就衝到總督署門前,打了清兵一個措手不及!

  督署衛兵雖然進行了頑抗,但是被革命軍出其它不備,一下子就被擊退!

  但是被這些督署衛兵拖了一下時間,兩廣總督張鳴岐憶經逃走了。

  起義軍找不到兩廣總督張鳴歧,便放火焚燒督署衙門,然後衝殺出來,正碰上前來支援的水師提督李准的親兵大隊。

  兩支人馬狹路相逢,戰鬥一觸即發之際,革命黨人聽說李部內有革命同志,便上前高呼:「我等皆漢人,當同心戮力,共除異族,恢復漢疆,不用打!不用打!」

  話未講完,只聽得?的一聲槍響,喊話之人被敵人一槍擊中,倒在血泊之中。

  林子青一邊叫「臥倒!快臥倒!」一邊躬著腰跑到上前去,用手一探,喊話之人已經死亡!

  槍聲連續響起,革命黨這邊不及防備,立時就有五六人被射倒在地!

  接著雙方對射,子彈呼呼地從林子青身邊掠過,打在青磚牆上,碎石飛濺。

  林子青正要幫一位頭部受傷的革命黨包紮,不料這名革命黨人卻用手大力甩開了她,站起身來,舉起步槍就射擊!

  然而,遠處射來一顆子彈,擊中這位戰士的脖子,一股熱血噴薄而出,濺了林子青一臉,也濺了不遠處安博遠一臉!

  軀體重重地摔在地上,不甘的眼睛始終瞪著前方!

  林子青撲過去,用手摀住戰士噴血的脖子,但是戰士的生命在中彈的那一刻已經遠離他的身體而去!

  林子青尖聲地嘶叫起來!

  安博遠也嘶叫起來,林子青尖聲地嘶叫是因為憤怒而發出的,而安博遠他是被嚇壞而發出的,他的臉上而滿血,他以為自己中彈了,驚恐地嘶叫著!摀住腦袋,身體彎曲成蝦米狀,倒在地上翻滾!

  林子青快速撲過去,快速檢查了一下安博遠,在他耳邊大聲叫道:「安博遠!你沒事,你鎮定點!」

  安博遠呆呆地望著林子青,喃喃道:「怎麼辦?林子青!怎麼辦?」

  林子青皺了皺眉頭,革命黨人顯然沒有經過軍事訓練,全靠一股血勇在搏鬥,她見到很多人趴在地上,胡亂地向前面開著槍!

  而清兵卻顯得有組織得多,而且時間越久清兵將會越來越多,形勢對起義軍越來越不利!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忽然,屋簷上出現幾個清兵,居高臨下,只幾槍就有兩個革命黨人被打中,林子青被嚇了一大跳,手槍連連擊發,叭叭叭三聲,三個清兵從屋簷上掉了下來,其它清兵一見,連忙退下去了!

  林子青又撿起地上的一支步槍,拉栓,擊發,遠處一名清兵應聲而倒!

  林子青騰身而起,迅速轉移到另外一個牆角邊,拉栓,擊發,拉栓,擊發,又報銷兩個清兵!

  革命戰士大受鼓舞,紛紛冒死出擊!清兵紛紛後退!

  暫時擊退了清兵,林子清輕輕鬆了一口氣,在山東這一個月來的軍事訓練沒有白費!如果沒有那段時間的軍事訓練,她就不會打死這麼多清兵,而且還有可能像安博遠一樣,嚇傻了也說不定!

  林子青抹了抹臉上的汗水,伸手一看,手上卻染滿了血和汗水,血是戰士濺在她臉上的血,汗是她殺敵時流下的汗,看著手上血與汗的混合物,她心裡充滿了愧疚!如果不是她要幫他包紮,他就不會站起來,他不站起來,也許就不會中彈!

  這時,身後傳來一個雄厚的聲音,「打得好!請問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林子青,來自山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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