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養個狐狸精 作者:唐川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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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懶˙貓☆ 2011-4-4 12:38:53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79 1314763
p29695797 發表於 2011-10-7 20:25
第667章 名聲遠揚

這兩人聲音並不算大,但是卻清楚的讓李雲東、劉菲兒等人聽見。

劉菲兒扭頭看了一眼,卻見這兩個男子雖然身穿藏青色道袍,道袍上有點灰濛蒙的,頭戴黑色高冠,看起來有點不合時宜,可這兩人天庭飽滿,濃眉大眼,目光銳利之處有如實質。

劉菲兒吐了吐舌頭,對他們扮了一個鬼臉,說道:“幹什麼?隨口說說嘛,這麼霸道?再說了,我也沒有自稱是神仙呀!”

這兩名道士目光不善的在劉菲兒身上掃了一眼後,很快又看到李雲東身上,看到李雲東的時候,他們不由得愣了一下,目光狐疑的打量起他來。

這兩名道士只覺得李雲東站在原地,一眼看去彷彿與四周的遊客沒有什麼區別,但再多看幾眼後,便發現這個看起來極為年輕的男生像是整個人都與四周的環境融為了一體,彷彿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人身小宇宙和天地大宇宙合而為一,不分彼此。

可這種感覺只是一瞬,等這兩名道士心中一驚,再定睛一看的時候,卻又猛的發現李雲東看起來與尋常人一樣,剛才那種天人合一的感覺蕩然無存。

這種怪異的感覺讓這兩名道士心中暗自詫異,他們正驚訝不解的時候,卻猛地聽見旁邊傳來一個妖嬈動人的聲音:“菲兒,別說了,我們趕緊上山吧。”

這兩名道士扭頭一看,卻見一名容貌極美豔的女子正面帶微笑的對劉菲兒說著話。

這一看,這兩名道士同時一驚,面面相覷的對視了一眼,眼中滿是震驚,他們一時間目光呆呆的看著曹可菲,半天動彈不得。

劉菲兒見他們兩人傻傻的看著曹可菲,便大聲道:“餵,沒見過美女啊?看傻啦?你們是不是出家人啊?乾脆還俗算了!”

這兩名道士這才回過神來,他們如夢初醒,神色有些慌張的對劉菲兒等人胡亂一禮,然後快步朝著山上奔去。

劉菲兒看著他們兩人的背影,撇了撇嘴,嗤笑道:“還是道士呢,看見美女就走不動路了!”

曹可菲佯怒的嗔了她一眼:“不要胡說八道,小心禍從口出!以為自己戴著墨鏡,就不會有人認出你了嗎?”

劉菲兒嘻嘻一笑:“不怕不怕,有李神仙在,沒事的!”

李雲東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說道:“走吧,我們上山。”

說完,他們一行人緩緩的朝山上爬去。

而之前離去的兩名道士則一路飛奔,健步如飛的往山頂上跑去。

他們兩人從山腳一路跑到山頂,經過轉運殿、玉蟾閣、元辰殿等地,最後來到七星亭的天樞亭,終於找到了一名身穿白袍長衫,頭戴黑色小帽,鬍鬚花白的老人。

這名老人站在一塊岩石上正緩緩的舞著劍,看架勢和動作卻是太極劍的招術。

這兩名道士一眼瞧見這老者,連忙高聲呼道:“師父,師父!”

這老人也不回頭,依舊緩緩的舞著劍,動作沉重緩慢之處,彷彿手中舉的不是一把劍,而是托著一塊千斤重的巨石。

老人聲音悠長的說道:“什麼事情啊?瞧你們急的樣子,我平時怎麼教你們的?”

這兩名道士互相看了一眼,異口同聲的搶著說道:“山下來了一個妖怪!”

“嗯?”老人手上動作一緩,似笑非笑的看了他們一眼“你們《西遊記》看多了嗎?大好的和平世界,哪裡來的妖怪?再說了,就算你們《西遊記》看多了,那我也不是唐僧啊!”

一名個頭稍高一點的道士跺足道:“唉呀,師父,你別開玩笑了,不騙你啦!你快去看看,我從來沒見過妖相這麼重的女人!”

“女人?”老人嘿嘿笑了起來“你們一定是見哪個女人長得太漂亮,所以就覺得是妖怪吧?嘿,我告訴你們啊,心中無邪念,便是真妖怪站到你跟前,那也算不上是妖怪;心中若是有邪念,你看哪個女人,那都是妖怪!”

這兩名道士氣得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互相對視了一眼後,一起衝到石頭上,七手八腳的拉住了這老人的兩條胳膊,連勝道:“師父,別人看不出來,我們兩兄弟可是開過天眼的,怎麼可能看不出來?你跟我們去看看就知道了!”

  “就是,師父,你去看看吧!”

這老人雙手被抓住,瞪了他們一眼,喝道:“幹什麼?快放手,還知道尊師重道嗎?這成何體統!我不去!”

這兩名道士二話不說,彎下腰來,一人抱著一條腿,像扛木樁一樣將這老人扛了起來,然後邁步便往山下跑。

老道氣得吹鬍子瞪眼睛,不停的用手去打這兩個道士的腦袋:“餵,放我下來!你們膽子越來越大了!”

這兩名道士被老道打得齜牙咧嘴,歪著腦袋陪著笑臉,說道:“師父,您先忍忍,看到了就知道了。”

老道怒道:“那也放我下來,我自己有腿,難道不知道走麼?”

高個道士賠笑道:“師父,少來這套了,上次你也這麼說,結果我們放您下來,您轉身就跑了。這回我們可不上當!”

稍矮一點的道士一臉認真的說道:“師父,這可不是我們師兄弟胡鬧,剛才我們剛下山就听到有人在我們文筆峰玉蟾宮前吹噓自己是神仙,緊接著我們就看到一個妖相極重的女子跟這個人廝混在一起,另外……”

高個道士接話道:“另外,我們還看見一個很奇怪的人,有點像是同道中人,但又有點不像。”

老道掙扎了兩下,沒能下來,只得被兩人像扛佛像一樣一路扛著走,引得路上許多遊人好奇的向他看來。

老道一臉悻悻,像是不相信這兩人的話似的,他哼哼唧唧的說道:“哼,你們兩個沒見過什麼世面土包子,上次見到尼康的英文標記(Nikon)就說那是耐克(nike),見到奇瑞QQ就說那是豪華跑車!我臉都被你們丟光了!這次我看你們又要丟什麼臉!哼哼!對了,你們剛才說什麼同道中人,什麼叫做又有點不像?餵,你們兩個雖然沒見過世面,但好歹修為功夫也不算差了,不至於一個人是不是修行中人都看不出來吧?”

高個道士被自己師父數落著,尷尬的笑了笑,但他很快又一本正經的說道:“師父,我也覺得很奇怪啊,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覺得這人和普通世俗人沒有什麼區別,但多看了他幾眼後又覺得他好像是一個修為非常高的修行人,整個人像是天人合一一樣,人與天地融為了一體。但我多看了幾眼後,這種感覺很快又消失了,詭異得很!”

矮一點的道士連忙點頭:“對對,我也這種感覺!”

老道一愣,捋著自己垂到胸口的花白鬍子,奇道:“嗯?天人合一?這人看起來多大?”

高個道士說道:“好像二十出頭的樣子吧。”矮一點的道士也道:“差不多,看起來好像更年輕一點,但氣質卻老成得很!”

老道大奇:“嗯?看起來這麼年輕,就有這樣的修為了?不太可能吧?”

高個道士說道:“就是啊,所以我們才覺得奇怪嘛!師父,你想想,我們一下山就听到有人大放厥詞,像是要挑釁的樣子,緊接著又看到這麼一個深不可測的傢伙,這還不算完,轉頭又看到一個妖相外露的女人,你說我們能不緊張,能不多想麼?要是來了幾個傢伙,把我們玉蟾宮給挑了,那可就丟人丟大了!”

老道嗤笑了一聲:“開什麼玩笑,我們玉蟾宮向來與世無爭,誰吃飽了撐的來找我們的麻煩?”

矮個道人說道:“哎呀,師父,話可不是你這樣說的!人無傷虎意,虎有吃人心哪!師父,防人之心不可無啊,這是你教我們的呀!”

高個道士連忙道:“是是,師父你別倔了,跟我們去看一眼就知道了!”

老道無奈之下,只好說道:“好,我就跟你們去看一眼,要是不是……哼,你們回去給我把《金剛長壽功》抄一百遍!”

高個道士嚇得一個激靈:“一百遍?師父,會死人的!”

矮個道士卻說道:“師父,我們說得肯定沒錯,放心好了!”

一行人飛快的下山,一路走到玉蟾閣的時候,卻見到一群人緩緩行來。

這一群人大多是年輕男女,男的大多英俊帥氣,女的大多戴著墨鏡,打扮時尚,扛著老道的高個道士連忙一指這群人當中正一邊走,一邊說話的一個年輕男子,說道:“哎,師父,就是他,你快看!”

老道一拍他腦門,低聲喝道:“還不放我下來!”

兩個道士這才如夢初醒,飛快的將老道放了下來,老道雙足一落地,目光便朝著這個年輕男子看去,果然如同自己兩個徒弟所說,這個男子氣質非比尋常,他仔細看了一陣後,緩緩捋了捋鬍鬚,說道:“嗯,這肯定是一個修行中人!如果我所料不錯,他現在已經進入到天人合一的境界。嘿,天地合一……這可是不朽金身的境界啊!厲害,年紀輕輕就有這樣的成就,當真厲害!近代以來,我唯一聽說過在如此年紀就修煉到如此境界的修行人,唯有王遠山而已!不知道這個年輕人是哪門哪派,哪位宗師的高徒!”

老道的兩名徒弟互相對視了一眼,驚道:“不朽金身?不會吧?他才多大啊?”他們兩人自然知道金身境界有三重,分別為不壞金身的初級境界,不朽金身的中級境界以及不滅金身的頂級境界。

以磅礴凝聚的金身真元護住肉身,刀槍不入,水火不侵,是謂不壞;天人合一,任意調動世間五行,與天地同體,是謂不朽;登峰造極,可以挑戰天威天雷,陽神之身強大之處與日月齊暉,天地同壽,是謂不滅!

老道看了自己的兩個徒弟一眼,嘿嘿笑道:“現在知道天外有天了吧?”

這兩名道士哼哼了兩聲,不服氣的看了李雲東一眼,小聲嘀咕道:“有什麼了不起,都是金身,誰怕誰啊?”

老道翻了他一個白眼,他捋了捋自己的鬍子,面露思索之色:“這麼年輕就到了這樣的境界……咱們修行界最近哪裡冒出來這麼厲害的一個年輕後生?咦……”

老道面容一動,從自己的衣服兜里面掏出一個手機,飛快的發了一條短信,過不一會兒,他手機短信一響,來了一條彩信。

老道打開彩信一看,又抬頭看了一眼李雲東,恍然道:“原來是他啊!難怪,難怪!”

他兩名徒弟伸頭湊過去看了一眼,卻見這彩信正是全真龍門派的杜飛發過來的,彩信上正是李雲東的照片。

兩個道士面面相覷,問道:“師父,這是誰?”

老道哈的一笑:“說你們沒見過世面,還不承認!這是李無敵啊!咱們修行界現在風頭最勁的年輕後生就是他了!”

高個道士不服氣的看了李雲東一眼:“李無敵?好大的口氣,我倒要看看,他是怎麼個無敵法!”
p29695797 發表於 2011-10-7 20:26
第668章 文筆峰上聞警訊

老道聽了自己徒弟這句話,立刻瞪了他一眼,喝道:“你想幹什麼?我平時怎麼教你們的?學了點本事就是用來跟人打架鬥法的嗎?”

高個道士被他一聲呵斥,悻悻的縮了縮頭,卻依舊一臉的不服。

矮個道士想了想,一拍腦袋,驚道:“哎呀,我想起來了,這個李無敵不正是狐禪門的掌門人麼?他可是一群妖怪的掌門人啊!難怪他身邊的那個女人妖相那麼重!”

老道哼哼了兩聲,將手機塞回口袋裡面,他說道:“知道就行,以後別一驚一乍的,人家妖怪可是有組織有人管的, 又沒幹傷天害理的事情,你們激動個啥?走吧,別多管閒事!”

高個道士一把拉住老道的胳膊,說道:“不對,師父,你看那個妖怪,你哪裡見過妖相這麼重的妖怪?”

老道有些不耐煩的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這一看,他也頓時一愣,嘶的一聲倒吸了一口冷氣,他不自覺的用力揪著自己的鬍子,瞪大了眼睛說道:“好重的狐媚之氣啊!簡直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啊!”

他目光所看的正是曹可菲,這個美艷眉如墨畫,唇似點朱,整個人就像是從畫上走下來的傾城禍水,舉手投足間透出一股異樣的妖媚,這個美艷到了極處的女人走到哪裡,就會吸引哪裡的目光,女人看了萬分的嫉妒,男人看了幾乎都要走不動路。

老道嘖嘖稱奇道:“奇哉,怪也!有這樣重的妖相,卻沒有半點妖氣,真是古怪!我活了九十九年,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面相!”

高個道士連忙說道:“師父,我就說是妖怪吧?你趕緊試一試,看看這妖怪什麼來路!”

老道瞪了他一眼:“胡鬧,人家又沒惹你,你去惹她幹嘛?”說完,他轉身便想走。

矮個道士連忙勸道:“師父,來者不善哪,防人之心不可無呀!你就算不招惹她,隔著遠遠的試探一下總可以的吧?摸清楚來歷再說啊,萬一真的對方有歹意,我們也好有個防範啊!”

老道一聽,身子頓時停住,他轉過身來,微微思索了一會兒,伸出手去:“把我的劍拿來。”

高個道士連忙將之前從老道手中奪下的鋼劍遞給他,老道卻看也不看便扔到了一旁,瞪了他一眼:“混賬,另外一把!”

矮個道士連忙從自己道袍中取出一把兩尺長的桃木劍,恭恭敬敬的遞了過去。

老道接過桃木劍,從袖口中取出一道符穿在桃木劍上,他輕輕在桃木劍上噴了一口氣,然後隔著幾十米遠,朝著曹可菲遙遙一指!

兩個道士頓時瞪大了眼睛,一臉緊張的盯著這張符,他們知道這是一張顯妖符,自己師父拿桃木劍一指哪個妖怪,過一會兒這張符上便會出現哪種妖怪的身影。

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老道這一指,頓時桃木劍便劇烈顫抖起來,像是根本不敢面對它所指的目標。

老道皺了皺眉頭,體內真元一湧,他手指一指劍尖上的顯妖符,一聲低喝,渾身真元猛的湧入劍尖,可他這股真元剛湧過去,便突然間看見這顯妖符剎那間四分五裂,緊接著桃木劍嘶啦的一聲竟然自己燒了起來!

這一下,頓時嚇得這一老二少三名道士目瞪口呆,呆若木雞!

  這到底是什麼妖怪?竟然強大得連顯妖符都沒用,連隔空幾十米的桃木劍都被逼得自燃了! !

老道呆呆的看著手中燃燒的桃木劍,眼中閃過一抹駭然之色:“天哪,這是什麼妖怪?竟然如此之強!!!”

高個道士和矮個道士嚇得傻了,他們知道這把桃木劍是有靈性的道家法寶,雖然說不上多厲害,但也是通靈之物,剛才如果不是遇到了太過於可怕的妖怪,它是絕對不至於如此的。

高個道士愣了一陣後,眼中忽然閃過一抹殺氣,他一咬牙,手立刻就向懷中一抹,掏出一個手搖銅鈴,目光凶狠的盯著曹可菲,抬步便向她衝去。

他身形剛動,便被自己師父攔住,老道瞪了他一眼,喝道:“你要幹什麼?”

高個道士咬牙道:“降妖除魔!”

老道怒笑了起來:“你?你降的哪門子妖,除的哪門子魔?你不怕被人家給降了?”

高個道士凝眉怒目道:“除妖殉道,我所願也!”

矮個道士也胸中熱血沸騰,一臉決然:“師兄,我和你一起去!”

老道低聲怒喝道:“混賬!兩個混賬!我辛辛苦苦把你們**出來,還指望你們傳承我的衣缽,你們就這樣去送死?再說了,你怎麼知道對方就一定是妖怪?如果對方真是妖怪,為什麼渾身半點妖氣也無?你們怎麼解釋這個事情?”

高個道士急道:“可是師父,你沒見這顯妖符和桃木劍一指這妖怪,就裂的裂,燒的燒麼?這不是妖怪,那是什麼?這你又怎麼解釋?”

老道沉著臉,低聲說道:“就算是妖怪,那也是千百年來罕見的妖怪,不是你我所能對付。”說著,他目光遙遙的向曹可菲看去,沉聲道:“依我所見,這個人渾身半點妖氣也無,可是其人卻妖相外露,而且純陽之力的桃木劍一指她,竟然能夠自燃!這說明這人體內至陰妖氣強大得不可思議,可偏偏她渾身妖氣絲毫沒有外洩,這說明要么她已經修煉到了巔峰至極的狀態,返璞歸真,要么就是她的妖氣和法力都深藏在體內,神魂意識尚未覺醒,否則必定會有或多或少的妖氣洩漏出來!”

矮個道士說道:“師父,難道我們就在這裡光看著麼?”

老道沉吟了一會兒,說道:“你們別急,我去會一會這個李雲東。”

高個道士驚訝的說道:“師父,你去找這個傢伙幹什麼?這傢伙與妖怪同流合污,自甘墮落,去找這種人,豈不是墮了自己的臉面?”

老道瞪了他一眼:“臉面臉面,臉面就那麼重要么?再說了,我聽杜飛師侄說過這個傢伙,杜飛對他評價極高,是一個正人君子,不像是邪派中人。 ”

高個道士悻悻的哼了一聲:“知人知面不知心,那誰知道呢?”

“你們兩個在這裡等我,沒我吩咐,不准妄動!”老道沒有再搭理他,轉身丟下了一句話便自己朝著李雲東而去。

高個道士哼了一聲,臉扭向了一邊,矮個道士連忙上前追了一步,關切的說道:“師父,你注意安全啊!”

老道擺了擺手,頭也不回的去了。

李雲東一行人正在慢悠悠的在文筆峰玉蟾閣中觀看著四周的景色,一路上劉菲兒不停的纏著他問東問西,每過一個景點便要李雲東介紹這些景點的歷史故事。

而巧合的是,李雲東若是到了其他景點,他還真不一定知道這些歷史典故,但文筆峰是道教著名山峰,他在小千世界中遍閱修行典籍,對這些事情卻是瞭如指掌。

一群人在飛簷斗拱的八角樓下一邊走,一邊聽著李雲東侃侃而談的說道:“你們現在看到的這個玉蟾閣供奉的是我們中華修行界歷史上一個了不起的人物,這個人叫做白玉蟾,原名葛長庚,是南宋時期金丹派南宗五祖之一,同樣也是金丹派南宗的正式創立者。而金丹派在我們中華道教的歷史中具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劉菲兒聽得好奇,忍不住問道:“那這個白玉蟾厲害麼?你厲害還是他厲害?”

李雲東啞然失笑:“白玉蟾是開創金丹派南宗的一代宗師,海南原本是道教的不毛之地,而他一力傳道,最終將道家文化傳播於此,最終紮根發芽,這樣的宗師氣派,我怎麼能比?”

劉菲兒眼睛一轉,又問道:“那現在這里當家的是誰?也是這個金丹派的傳人麼?”

李雲東搖了搖頭:“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也許紫苑更了解一些,她可能知道。”

劉菲兒還要再說話,卻見旁邊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過來一個身穿道袍的老人,這個老人一臉笑瞇瞇的看著自己,說道:“這位小姐,能不能讓一讓?”

劉菲兒有些不解的讓開了自己的位置,卻見這個老道走到李雲東跟前,單手成掌,施了一記道家之禮,說道:“李真人!”

李雲東眼見這個老道雖然頭髮鬍子都已經花白,但是眼睛明亮,聲音洪亮,身材雖然較為瘦小,但露在衣服外面的肌肉結實堅硬,尤其是讓李雲東驚訝的是,眼前這個老道顯然是一個修行中人,可自己卻半點看不出他是何等境界!

這個老道難道已經返璞歸真了不成?李雲東心中暗自驚訝的揣測著,在他看來,這個老道最低修為都至少是不滅金身的境界,只有達到這等境界的人才能實現真正的返璞歸真,甚至有可能是雷劫高手!

李雲東不敢怠慢,恭敬的還了一禮,面帶微笑的說道:“不敢,還沒請教閣下尊姓大名。”

老道微微一笑,一指不遠處一個偏僻的角落,說道:“能不能藉一步說話?”

李雲東笑道:“好!”說完,他回過頭,對克麗絲、劉菲兒和曹可菲等人說道:“你們在這裡等我一下,我過會回來。”

劉菲兒見李雲東跟這個老道離開,她伸長了脖子看了一會兒,忽然扭頭興奮的對曹可菲說道:“哎,曹姐,真的有這些修行門派啊?好有意思啊!”

可她說話間卻見曹可菲面色有些不自然,目光看著這個老道,神色間隱隱藏著一絲警惕。

劉菲兒一愣:“曹姐,你怎麼了?你認識這個道士?”

曹可菲頓時驚醒過來,她笑道:“不認識,只是人有點不舒服罷了。”

劉菲兒不疑有他,哦了一聲,依舊饒有興趣的向不遠處的李雲東看去。

李雲東跟著老道走到一個角落後,卻見這個老道站住了腳步,面露微笑的看著李雲東,說道:“我是全真龍門派第二十一代傳人,玉蟾宮住持張至順。李真人,無量壽福!”

李雲東頓時笑了起來:“原來是全真龍門派的前輩,不知道您與杜飛如何稱呼?”

張至順微微一笑:“那是我的小師侄。”

李雲東恍然,施了一禮:“失敬失敬!不知道前輩找我有什麼事情?”

張至順臉上的笑容頓時收斂得乾乾淨淨,他面容嚴肅,語出驚人,劈頭蓋臉的說道:“李真人,恕我直言,你難道不知道自己危在旦夕,大禍臨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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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廢話兩句。

有人說……金身高手怎麼這麼多啊?到哪都能冒出來幾個?

  拜託,多新鮮!中華信道的信眾有幾千萬人,苦練的修行人沒有幾百萬也有幾十萬,這麼多人裡面出幾十個金身高手……很難麼?開玩笑麼!

再說了,有人說為什麼書到後期,金身高手跟賣白菜的一樣越來越多?

同學,你窮的時候,是不是一天到晚跟那些跟你一樣窮的人廝混在一起?等你有錢了,是不是慢慢的身邊的人開始換了?變成有錢的朋友多起來了?等你到了百萬富翁級別,是不是會發現:原來千萬富翁這麼多啊?

等你到了千萬富翁級別,會發現,我靠,原來億萬富翁怎麼這麼多啊?等你到了億萬富翁級別,你會發現,哇塞,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這麼多百億富翁啊?

  這個道理跟修行是一樣的!你級別越高,遇到更高境界更高級別的人自然也越高越多!是,我知道絕大多數人都接觸不到這個層面,但不了解的話,拜託安安靜靜的看不行麼?

另外,誰說海南這個門派是小門派?有興趣的,可以自己去百度一下這個老道士張至順是何方神聖。
p29695797 發表於 2011-10-7 20:26
第669章 不積陰德

李雲東聽到張至順這一悚然聽聞的話,頓時一驚,面容整肅的問道:“張前輩,不知道您這句話從哪裡說起呢?”

張至順盯著李雲東的眼睛,說道:“你真的半點沒有察覺?”

李雲東恭敬的說道:“請前輩指點!”

張至順暗自皺了皺眉頭,說道:“你難道沒有發覺你身邊有什麼異常嗎?”

“異常?”李雲東想了想,說道“還請前輩直言!”

張至順活了將近一百年,當然懂得逢人且說三分話,未可全拋一片心的道理,但看在杜飛曾經對李雲東評價頗高的份上,他出於好心想警醒一下眼前這個年輕人,但他又不願意強行出這個頭,因此說話十分模糊。

儘管李雲東說得開門見山,​​他還是想了想,意味深長的說道:“李真人,你年紀輕輕能有這樣的境界,實屬不易,還要珍惜啊!我送你一句話,還請謹記!”

李雲東施了一禮,說道:“請前輩賜教!”

張至順說道:“你記好了,精養實根氣養神,元陽不走得其真,丹田養就長命寶,萬兩黃金不與人!你可千萬不要貪圖美色而沉迷其中,最終丟了自己的長命之寶啊!”

李雲東心中一動,說道:這不是形意拳的拳經麼?他是在指我與蘇蟬之間的關係麼?是了,應該就是這樣,也許是杜飛杜真人告訴他的。

李雲東微微一笑,說道:“多謝張真人指點,在下謹記於心。”

張至順見自己這一番老氣橫秋的話說出來,李雲東依舊能夠微笑接受,他心中不禁對眼前這個年輕的大修行人又高看了一眼,他呵呵笑道:“當然,我自然是能夠看出來李真人至今依舊是元陽童子之身,這難能可貴!但修行之道猶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又如夜半臨深淵,稍有不慎便粉身碎骨。李真人你切記要把握真我,不可為世間虛幻浮華之事所蒙蔽了眼睛啊!”

李雲東鄭重的施了一禮,說道:“謹記教誨!”

張至順還要再說​​話,卻忽然間聽見不遠處傳來一陣男人和女人的爭吵聲,兩人目光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卻見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正和一個褐髮碧眼的外國女人爭吵著什麼。

李雲東一看,頓時愣了一下,心道:這不是趙佑根和凱斯汀嗎?他們兩人怎麼在這裡?

李雲東只見凱斯汀正激烈的對趙佑根說著英文,神情中滿是不忿和怨念,趙佑根則一臉無奈的跟凱斯汀解釋著什麼。

李雲東和張至順兩人都對這鳥語不甚精通,一時間聽不懂他們兩人說了些什麼,但很快他們便見這凱斯汀忽然間一眼瞧見曹可菲等人,立刻快步衝到曹可菲跟前,一指趙佑根,用英文說道:“你們不能解僱我,我是他請來的人!”

曹可菲沒有料到他們一行人竟然在這裡碰到了凱斯汀,又在這​​裡遇到了趙佑根,她一驚之下,很快便冷笑道:“你弄錯了,你是我們請來的人,我們當然能夠解僱你!而且,不是我們挑起的事端,而是你,凱斯汀小姐!忘記這一切吧,這一切都已經結束了,不信的話,你去問問趙佑根,看他敢不敢管你的事情!”

凱斯汀立刻扭頭向趙佑根看去,趙佑根哪裡想得到他帶著凱斯汀出來散心遊玩,居然會在這裡遇到曹可菲等人,最該死的是,他原本就不想在這個事情上把自己抖出來,因此才會暗地裡慫恿凱斯汀給他們去添亂,可這下倒好,傻子都知道是自己指使的了!

趙佑根氣得​​牙癢癢的,他帶凱斯汀出來的時候還好好的,可偏偏這妞哪壺不開提哪壺,老是嚷嚷著讓自己給她出頭,可自己哪裡敢出這個頭啊?如果只是一個曹可菲,那還好說,可問題是,現在李雲東橫插一手進來,他跑都來不及,哪裡還敢露面?

這個該死的騷貨,早知道這麼難纏,老子就不去招惹她了!老子都不敢招惹的人,你居然不知死活的糾纏個沒完!趙佑根心裡面一陣痛罵,可偏偏自己為了在美女面前裝大腕,牛皮吹得有點多,弄得現在自己一時間下不了台。

趙佑根見凱斯汀朝著自己看來,他剛要開口說兩句場面話,可眼睛余光一掃,恰恰看見李雲東正在不遠處看著自己!

  這一驚可把趙佑根嚇得夠嗆!

這,這個小混蛋為什麼總能夠碰到他?自己在哪,他就在哪!這是為什麼?

但很快趙佑根便想到一個更加嚴重的事情,腦海中猛然間一片空白,心道:該死,這個小混蛋肯定發現凱斯汀​​罷工的事情是我指使的了!他,他不會報復我吧?他要是對我懷恨在心上了,那日後陰我幾下,我可是死定了!

趙佑根看也不看凱斯汀一眼,連忙快步撲到李雲東跟前,一臉可憐巴巴的說道:“李公子,你別聽這個騷娘們胡說,是她自己不知道天高地厚,我可沒有​​唆使她啊,你要相信我!”

李雲東也不是傻瓜,只稍微看了一眼便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他心裡面跟明鏡似的,嘴上卻不說破,只是似笑非笑的說道:“趙總,我沒有說什麼啊,你這麼著急辯解幹嘛?”

趙佑根嘴巴一張,頓時意識到自己是做賊心虛,不打自招,他恨不得跳起來抽自己一耳光!

趙佑根乾巴巴的賠了一個笑臉,結結巴巴的說道:“李公子,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她一般計較,我保證再也不出現在你眼前,好不好?”

李雲東見趙佑根這一番話有些前言不搭後語,顯然是已經嚇得語無倫次了,而此時這玉蟾宮的住持張至順真人正在他眼前,他也不願意讓人說自己咄咄逼人,於是便笑了笑,說道:“趙總,你這話說得我就不明白了,天下這麼大,你願意去哪,這是你自己的事情。不過,我要奉勸你一句:多行不義必自斃,要積點陰德呀,趙總,否則以後你可要有大禍臨頭啊!”

張至順雖然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他見李雲東轉手便將自己對他說的一些話送給了眼前這個趙佑根,他頓時咧嘴一笑,心中暗道:嘿,這個小子,有點意思,年紀輕輕,說起話來比我還老氣橫秋!

趙佑根聽了李雲東的話,見他居然有要不跟自己計較的意思,他頓時大喜,連忙不迭的點頭哈腰,說道:“是是,李公子說得對!”

凱斯汀雖然聽不懂趙佑根與李雲東說的什麼,但是光看神情就知道發生了什麼,她頓時瞪大了眼睛對趙佑根說道:“你騙我,你說過這個劇組你是最大的老闆我才聽你的話的,要不然,我……”

趙佑根不知道李雲東英語極爛,幾乎聽不懂他們說什麼,但他做賊心虛之下,頓時嚇得出了一背的冷汗,他一時間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眼中露出一抹凶光,回身便是一巴掌扇在凱斯汀臉上,他目光凶厲的瞪了她一眼,牙齒縫中蹦出幾個殺氣騰騰的字:“閉嘴!”

趙佑根扭過臉來的時候,卻又立刻變成了一臉諛笑:“李公子,你別聽她胡說八道,這個騷貨為了上位,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

李雲東笑了笑,笑容看起來有些神秘莫測,他說道:“我沒有興趣知道你和她的這些事情……”

趙佑根連連點頭,笑道:“是是,李公子大人有大量,自然不會跟我們一般計較,走了,我們走了。”

說著,他拉著凱斯汀便低聲怒喝道:“蠢材,還不跟我走!”

凱斯汀哪裡吃過這種苦頭,她一時間被打得懵了,傻傻的被趙佑根拖出去十幾米遠後才猛的回過神來,她一聲尖叫,不顧場合的與趙佑根揪打了起來。

趙佑根大怒,重重的一巴掌將凱斯汀打了個跟頭,然後拂袖而去。

凱斯汀在地上哭哭啼啼了一陣才慢慢爬起身來,哽咽著走了。

趙佑根一路上甩下凱斯汀單獨離去,他以自己的小人之心度李雲東的君子之腹,越想越是害怕,越想越覺得李雲東會報復自己。

他膽戰心驚之餘,像是逃跑似的,回到下榻之處,取了行李便第一時間衝到飛機場飛回深圳,緊接著又從深圳坐高鐵返回天南市。

在到達了天南市後,趙佑根自覺自己離李雲東很遠了,他這才鬆了一口氣,拖著行李出了火車站後給自己的小蜜打了個電話,心亂如麻的想道:媽的,沒吃著魚肉還弄著一身腥!李雲東這小雜碎真是我命中剋星!以後他要是在哪出現,老子就繞道走!對了,那個茶館老子回去就關了它!免得給老子招禍!

趙佑根正滿肚子心思想著,不留神間卻猛的瞧見一個斷臂的年輕乞丐拖著身子爬到自己跟前,咿咿呀呀的朝著自己喊著,像是要向自己行乞。

趙佑根正一肚子邪火沒地方發洩,哪裡有這份心思做好事,他一腳踢了過去,喝倒:“滾開!”

這乞丐聽到他的聲音,頓時愣了一下,然後抬起頭來,這一看,他頓時瞪大了眼睛,面露狂喜之色,哇哇大叫著朝著他撲去,一隻齊小臂而斷的胳膊摟住了趙佑根的大腿,另外一隻完好的手一下抓住了趙佑根的手掌,飛快的在他手掌心裡面悄悄的塞了一個紙團。

趙佑根見這乞丐撲過來,又驚又怒之下正要喝罵,卻猛一眼看見這個乞丐臉上被人打得鼻青臉腫,到處都是傷痕,斷臂之處更是用破紙破袋包紮得像一個木頭樁子,十分可怖,但最令人恐懼的是這個年輕乞丐一開口,便露出一截斷舌,傷口都是新創的,一激動之下,口中甚至還冒出鮮血,令人一看之下便毛骨悚然!

趙佑根嚇得渾身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剛要將這乞丐趕開,便見不知道哪裡扑出來兩個中年乞丐,連拖帶拉的將這個年輕乞丐拖走。

趙佑根打了個哆嗦,眼睜睜的看著這個年輕乞丐瘋狂的掙扎著,朝自己大吼著,他手不自覺的握緊捏了一下這才發現自己手掌心中的紙團。

趙佑根打開一看,卻見上面歪歪斜斜的寫著一行字,自己潦草而扭曲,像是在極度緊張恐懼的情況下寫的,上面寫道:我是沈佑,沈萬才的兒子!救我的必有重賞!

趙佑根不看還好,一看之下頓時冷笑了一聲,心道:你要是沈萬才的兒子,那我就是玉皇大帝的兒子!開什麼玩笑,沈萬才的兒子怎麼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趙佑根二話不說,將這個紙團搓成了一團,扔到了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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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0章 環環相報

趙佑根將這紙團扔到了一邊,這紙團在地上滾了一圈後便落到了下水道中。

被拖走的沈佑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冒著生命危險,費盡苦心寫出來的求救紙條竟然被趙佑根如此隨手扔走,他也不知道哪裡來的一股力氣,猛的一掙扎,從這兩個中年乞丐的手中掙脫了出來,然後一聲狂吼,發狂一般朝著趙佑根撲去。

趙佑根眼見沈佑像一頭暴走的野獸一般朝自己撲來,面容之恐怖猙獰,簡直令人膽寒,他嚇得人都傻了,愣愣的站在原地躲都不知道躲。

沈佑一下撲到他身上,一口咬在趙佑根的脖子上!

趙佑根一聲大吼,急怒劇痛之下,身上湧出一股力量,猛的一下將沈佑推開,他只見沈佑滿口鮮血,分不清他的還是自己的,他惱怒之下用手摸了一下脖子,頓時嘶的一聲吸了一口冷氣,他怒道:“操,居然咬我!你別跑!餵,你……”

趙佑根話沒說完,便見之前兩名中年乞丐一陣風似的衝到沈佑跟前,一個抱腿,一個抱身子,動作極為嫻熟的抱著他扭頭就跑,顯然這種事情他們幹得多了。

趙佑根驚怒交加,一邊用手摀著自己脖子上痛得火辣辣的傷處,一邊怒吼道:“餵,別跑!咬傷了人就想跑啊!”

可這兩個中年乞丐跑得極快,在人群中轉了幾個彎便不見了人影,只剩下趙佑根頓足連連怒罵。

等車站的保安和巡警慢悠悠的走過來時,這兩個中年乞丐早就已經跑得不見了踪影。

趙佑根憤怒的大吼道:“你們愣著幹什麼?快抓人啊,幹什麼吃的,快報警,快抓人!沒看到我被咬成這樣了嗎?”

可巡警卻勸道:“哎呀,這些丐幫四處流竄的,你上哪裡去抓他們啊?自己認倒霉吧!”

趙佑根大怒,破口大罵道:“放屁,你們局長是我的死黨,你說這種話,不想乾了嗎?”

巡警面色一僵,眼中閃過一絲怒意:“那……你現在跟我們回去一趟吧,做個筆錄口供,然後我們立案了才能進行抓捕。”

趙佑根怒道:“屁話,這樣等到猴年馬月去啊?人早就跑到火星上去了!”他還要繼續大罵,卻見一個尖臉美女輕喘著氣朝他跑來,正是他包養的小蜜。

這位尖臉美女跑到他跟前,一臉惶恐的看著趙佑根脖子上的鮮血,驚道:“趙總,你怎麼了?”

趙佑根正一肚子邪火沒地方發作,他又是一個打慣了女人的貨色,當下二話不說便抬手一巴掌抽了過去。

尖臉美女下意識的一躲,趙佑根頓時大怒,抬起手不依不饒的便要繼續打人:“你還敢躲,操你媽!誰讓你躲的?”

旁邊的巡警看不下去,喝道:“餵,不准打人!”

趙佑根一臉蠻橫的瞪了他一眼:“老子就打了,你要怎麼樣?你問問她,老子哪裡打她了?”

尖臉美女渾身微微有些發抖,臉上卻賠著笑臉對巡警說道:“沒有,他沒打我,沒事的……”

趙佑根瞪著巡警:“聽到沒,老子打自己女人,關你屁事!有本事去抓剛才行凶的那幾個人啊,在老子跟前橫什麼橫?”

這巡警怒哼了一聲,扭頭就走,對旁邊幾名保安和其他幾名協警招了招手:“走了走了,別看了!跟這種人沒得說!”

他們一群人扭頭就走,一邊走一邊不屑的冷笑道:“長得這麼漂亮幹什麼不好,非得當大款的小蜜,活該挨打!”

尖臉美女聽得眼中飛快閃過一抹羞恥和怨恨之色,但這種情緒只是一瞬,很快她便又陪著笑臉,小心翼翼的服侍著趙佑根前往他的小車停車處。

上了車後,尖臉美女坐到了司機位上,試探性的對趙佑根說道:“趙總,我們去哪兒?”

趙佑根大怒,又是一巴掌扇了過去:“廢話,當然是去醫院!你瞎了嗎?”

這一次,尖臉美女不敢再躲,臉上火辣辣的受了這一巴掌,頓時眼淚水便在眼眶裡面打轉。

但她也不敢說話,悄悄抹了眼淚,開著小車便往醫院而去。

一路上趙佑根按著自己脖子上的傷口,他一邊喊著疼,一邊不停的喝罵著尖臉美女,不停的催促她開快一點。

尖臉美女一邊陪著笑,一邊小心翼翼的問道:“趙總,到底是誰把你弄成這樣啊?要是抓到了他,可千萬不能放過他!”

趙佑根怒哼了一聲,罵罵咧咧的說道:“媽的,一個死乞丐,還他媽的說自己是……”他話沒說完,忽然間腦海中閃過之前沈佑發狂朝自己撲過來的神情。

趙佑根頓時一愣,眼中閃過一抹深思之色,他暗道:這個乞丐為什麼誰不裝,偏偏說自己是沈萬才的兒子?我扔了他的紙條後,他為什麼如此憤怒,如此瘋狂?難道……

趙佑根猛的眼睛一睜,嘴巴張得大大的,他心中驚道:不會吧,沈萬才的兒子怎麼會落得如此田地?這,這不可能吧?

可他越想越覺得可疑,掏出手機便打了一個電話,但他是沒辦法直接打給沈萬才的,便繞了一個彎子打給了沈佑以前的秘書,可打了電話過去後,那邊秘書卻支支吾吾的說沈佑已經出國旅行了,要過很久才能回來。

趙佑根一愣之下,掛了電話後,又連續打了幾個電話,可都找不到沈佑,他追問之下,可對方都說找不到沈佑的下落,趙佑根放下手機,臉上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心中卻禁不住興奮了起來:如果這是真的,那我幫沈總找回了兒子,那沈萬才可欠我一個天大的人情!以後有他撐腰,我大可不用怕李雲東這個小雜碎啦!

趙佑根越想越是興奮,猛的一拍自己大腿,大聲對尖臉美女說道:“快,快開車去沈家!”

尖臉美女一愣:“趙總?去沈家?哪個沈家​​?”

趙佑根怒喝道:“廢話,天南市他媽的還有哪個沈家?當然是沈萬才沈家!”

尖臉美女不解的問道:“可是趙總,你脖子上的傷……”

趙佑根一巴掌又甩了過去,吼道:“草,老子說什麼你就做什麼就是了,還他媽的問什麼,快……”

他一巴掌打在尖臉美女臉上,尖臉美女下意識的一縮脖子,手一歪,立刻車便橫衝直撞的衝上了人行橫道,咣的一下撞在了電線桿上,好在沒有傷到人。

趙佑根又沒有係安全帶,腦袋頓時結結實實的撞在了玻璃上,他脖子處本來就被咬得出血,這樣一撞,頓時脖子上血管破裂,大量出血,自己整個人都昏迷了過去。

尖臉美女身上繫著安全帶,人倒沒什麼事,可她卻被眼前這個情景嚇得整個人大腦一片空白,她知道平日里趙佑根稍有不順便會毆打自己,此時自己闖出這麼大的禍事,那趙佑根還不得殺了自己?

尖臉美女試探了一下趙佑根的鼻息,卻發現他半點鼻息也無,這一下只把她嚇得魂不附體,驚慌失措之下,立刻駕車瘋狂逃竄,而此時她哪裡還敢去沈家,連醫院都不敢去,開車便回到了趙佑根給自己準備的“金屋藏嬌”的住處。

她回到住處後,車子停在車庫之中,人一邊哭,一邊打了一個電話,過不一會兒,她家中很快來了一個圓臉美女,正是以往和她一同服侍趙佑根,同樣被他包養的一個姐妹。

尖臉美女一見到自己這個姐妹,頓時一把抱住她,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圓臉美女連忙低聲安慰了她幾句,待問清楚了事情經過後,她神色惶恐的稍微想了想,一咬牙,在尖臉美女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尖臉美女頓時嚇得臉色一白:“這樣是犯法的!”

圓臉美女一咬牙,說道:“幾天內不會有人發現的,等我們把這個混蛋的東西都變賣了,我們就逃走!諒他們也找不到我們身上來!”

尖臉美女恐慌的看了看趙佑根:“可是,他如果還有救,怎麼辦?”

圓臉美女咬牙道:“你被他打得還不夠多麼?這樣的日子還想這樣過下去?”

尖臉美女想起以前趙佑根不分場合不分時間的毆打自己,頓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她面孔上顯露出一絲猙獰之色,與自己的姐妹點了點頭。

兩人打定了主意後,心驚膽戰的熬到深夜,然後才開車載著趙佑根出了城,來到一個極偏遠的河畔旁邊,將趙佑根套進了一個麻袋之中,又在麻袋中塞了幾塊又大又重的石頭,然後用結實的繩索將麻袋捆得死死的,兩人費力的抬到河邊,用力一扔。

嘩啦一聲,被裝在麻袋中的趙佑根像是知道自己的死期一般,突然間驚醒了過來,瘋狂的掙扎嘶喊了起來。

但這時候已經晚了……他剛掙扎了一下,便身子緩緩的沉進水中,帶著他的性命,帶著沈佑的秘密,永遠的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之上。

而尖臉美女和圓臉美女沒有料到趙佑根居然沒有死,她們此時已經被嚇得傻了,飛快的駕車逃離了現場。

她們並不知道,她們這一次沉屍,沉出了一樁多大的禍事……

而就在趙佑根被自己的小蜜夜半沉屍,死不瞑目的時候,李雲東的賓館房間中忽然間來了一名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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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2章 神遊天外

蘇蟬親暱的摟著李雲東的胳膊,笑嘻嘻的說道:“怎麼,不想看見我啊?”

李雲東笑著捏了捏小丫頭的鼻尖,說道:“沈萬才那邊不用保護了麼?你們三個都過來,那邊不就放空了?”

蘇蟬又黑又大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動著,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自家大爺的話,她便扭頭向周秦和紫苑看去,向她們求助。

李雲東也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卻見周秦和紫苑正互相對視著,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像是有什麼事情要說。

李雲東笑道:“你們站在門口乾什麼?還不進來,讓人看見了,還以為我三更半夜找小姐呢。”

紫苑和周秦原本因為擔心沈佑的事情不知道該如何與李雲東說,心中有些緊張和擔憂,可此時李雲東一句玩笑話,頓時將兩人心中的擔憂驅趕得無影無踪。

紫苑嗔怒的瞪了李雲東一眼,低聲道:“什麼小姐?我們像小姐麼?”

周秦扑哧一笑,說道:“我們要是小姐,那該收你多少出台費啊?”

李雲東沒想到她們兩人居然還順著自己的玩笑話說,他哈哈一笑,擺手道:“絕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一笑傾人城,二笑傾人國。你們兩位人間仙女,我可付不起這個錢!”

紫苑嗔笑道:“什麼亂七八糟的,詩聖杜甫要是知道你這麼亂改他的詩,只怕要氣得從棺材裡面跳出來!”

蘇蟬一拉李雲東的胳膊,笑嘻嘻的湊熱鬧,她點了點自己的鼻子,小聲在他耳邊說道:“哎,大爺,小妞不收你錢啦!”

李雲東一臉詫異的看著蘇蟬:“我說要給你錢了嗎?你還真能自作多情啊!”

蘇蟬頓時臉拉得老長,一臉悻悻:“討厭,人家就一錢不值嗎?”

李雲東板著臉,一本正經的說道:“那當然,我家小妞當然一錢不值,是無價之寶嘛!”

蘇蟬一開始聽得嘴巴撅得老高,但聽到最後一句,頓時眉開眼笑,咯咯笑了起來。

周秦和紫苑眼見他們這一對小情侶打情罵俏,旁若無人,彼此對視了一眼,心中都不由得想到:如果沈佑得手了,那李雲東會變成什麼樣子?

這樣的後果讓她們兩人想想就覺得不寒而栗,一時間她們都不知道該如何與李雲東開口。

過了一會兒,紫苑才輕聲對李雲東說道:“李雲東,你不用擔心,沈萬才那邊已經不會有什麼事情了。”

李雲東拍了拍小丫頭的腦袋,示意讓她坐到一邊去,他自己則坐起身子,對紫苑說道:“我當然知道,你做事我自然放心,不會像蟬兒那樣盡做些讓我擔心的事情。”

蘇蟬大嗔道:“你討厭,我現在做事很有分寸,有很努力在註意不給你惹禍啦!”

李雲東哈哈一笑:“是是,託你的福,我現在還好好的活著呢!真該好好的感謝你呀!蘇蟬大仙!”

蘇蟬一聲大叫,一下撲到李雲東身上,又掐又咬,她氣鼓鼓的說道:“氣死我啦,見到我一句好話都沒有!你嫌棄我了,你嫌棄我了對不對! ”

李雲東和小丫頭笑鬧了一陣,周秦和紫苑眼見他們兩人如漆如膠的模樣,心中越發的後怕和愧疚,周秦乾咳了一聲,說道:“師父,其實我們這次一起來,是有幾件事情想和你說。”

李雲東笑道:“我當然知道,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們三個才一起來的。”

周秦面色有些不自然,平日里的牙尖舌利早已消失不見,她吞吞吐吐的將在沈家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低聲道:“師父,是我不好,如果我足夠警醒的話,就不會讓蘇蟬遇到這種危險了,我……”

李雲東一開始還笑吟吟的聽著周秦說話,可慢慢的,李雲東臉上的笑容漸漸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森寒的面容與冰冷的目光。

與周秦和紫苑想像的不同,李雲東並沒有像一頭憤怒的野獸一樣暴跳如雷,而是選擇了沉默。

這個修行界堪稱最年輕的大修行人此時早已經有了自己的威嚴和氣度,他不苟言笑的時候,僅僅只是坐在那裡,他寬闊的肩膀和雄健的背部便彷彿崇山峻嶺一般,威壓驚人,氣勢強大得讓人窒息,旁人根本不敢多喘一口氣。

周秦和紫苑可以說是看著李雲東從一個飛揚跋扈、開朗跳脫的小男生一步一步的走到今天,一點一點的演變成今天這樣一個李雲東的,可她們與李雲東相處日久,便越對李雲東心生敬意。

這種敬意即來源於李雲東勇猛精進的修行速度,又來源於他光明正大、至情至性的品格與性情,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在她們心目中,李雲東早已經不再是一個年輕青澀的小男生,而是一個可以肩膀上扛起一片天空的偉男子。

天不怕地不怕的周秦有些怯怯的看著李雲東,眼前這個她深深愛戀著的男子反常的舉動讓她有些心中忐忑,她試探性的還要再說什麼,可很快李雲東便一抬手,打住了周秦的話,沉聲說道:“沈佑呢?他人在哪裡?”

李雲東一開口說話,紫苑和周秦都鬆了一口氣,紫苑接過話頭,說道:“之前周秦也去找過沈佑的下落,但是他人突然間消失了,周秦追踪到血跡消失的地方就失去了踪影……”

李雲東臉色變得更加的陰沉,他森森然說道:“周秦……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把他找出來!”

周秦用力的點了點頭,咬牙說道:“放心,我也想親手把這種人渣給剁了!”但很快她心中一動,試探性的說道:“師父,你說,會不會是沈家自己的人把沈佑給偷偷接走了?之前那隻是苦肉計?”

紫苑一驚,頓時不動聲色的看了周秦一眼,可周秦卻像是渾然未覺,依舊目光定定的看著李雲東。

紫苑知道,周秦這個人可以說是不分好壞善惡的一個人,她唯一的價值判斷有且只有一個:那就是李雲東說是什麼,她就信什麼!李雲東說做什麼,哪怕前面是火山懸崖,她也照跳不誤!

周秦這一番話相當於是在試探李雲東的心思,如果李雲東有要報復沈家的意思,那她扭頭就去做這件事。

紫苑見李雲東目光陰森的看了周秦一眼,那面無表情的面孔讓她看得心中一顫,紫苑連忙輕聲勸道:“李雲東,我知道你很生氣,但你也要冷靜一點,不要恨屋及烏。這件事情只是沈佑一個人的過錯,別把過錯牽連到沈萬才的身上。”

李雲東沉默了一陣後,他緩緩的說道:“紫苑,你不用擔心,我不是殘忍嗜殺之人。平心而論,沈萬才在這件事情上面,處理的已經非常公允,我無法挑他的茬子。但我之所以堅持要周秦把沈佑找出來,並不是為了別的,而是我必須要讓世人知道,有人想要動我身邊的人,我必須要親手讓他付出代價!他人辱我、欺我、罵我、咒我、恨我,我只當過眼雲煙,揮手即散……”

說著,李雲東目光一凝,殺氣騰騰的說道:“可如果有人膽敢動我身邊的人一根寒毛,我一定將他趕盡殺絕!否則,這種事情有一就會有二,有二就會有三!日後,如果這些事情落到你們頭上,你說,你讓我怎麼辦?”

周秦聽得神情一動,心中不由得怦怦亂跳的想著:師父所說的身邊的人……也有我嗎?

紫苑也是心中一跳,但她很快藉著一撩耳畔頭髮的動作,很好的掩飾了自己剎那間的失態,她定了定神後,微微一笑,說道:“正所謂以雷霆手段,顯菩薩心腸,你說得也很有道理!不過,沈佑現在不知道哪裡去了,要從哪裡下手找呢?我相信沈萬才應該不會傻得庇佑自己的兒子的。”

李雲東沉聲道:“沈萬才是一個殺伐決斷的梟雄,這種人……如果不能與他結成朋友,那就一定確保不能成為敵人,如果成為了敵人……那一定要確保第一時間消滅這種敵人,否則後患無窮!”

周秦輕聲說道:“師父,我看……你的確可以考慮一下把沈萬才收為己用,不管從哪方面來看,如果他站在我們這一邊,都對我們是莫大的助力。”

李雲東不置可否,他沉默了一會兒後,一旁一直沉默不語的蘇蟬小心翼翼的拉了拉李雲東的衣袖,她俯身在李雲東耳邊輕聲說道:“大爺,不要生氣啦,小妞這不是沒事麼?以後小妞會注意的啦,不是大爺給我做的東西,我統統不吃,這樣就不會出事啦!好不好啊?”

李雲東陰沉的面孔上終於破顏露出了一絲笑容:“嘿,你是在暗示我,要我以後一輩子做飯菜給你吃嗎?”

蘇蟬笑得眼睛瞇成了一條線:“好呀好呀,我最喜歡吃雲東做的飯菜了!”

李雲東啞然失笑,捏著小丫頭臉頰上的肉,說道:“你呀你呀,什麼時候能讓我省心一點呀!”

蘇蟬緊緊的摟著李雲東的胳膊,她下巴擱在李雲東的肩膀上,小聲說道:“知道啦,我以後一定會很小心很小心的啦!我也不想看到你生氣的樣子呢,你剛才那樣子好嚇人呢,我都被你嚇得氣都不敢多喘呢!”

李雲東歪著腦袋看著她,笑道:“你怕看見我生氣的樣子啊?你嫌棄我啦?”

蘇蟬咯咯一笑,摟著李雲東的胳膊越發的用力摟得緊緊的:“沒有啦,你剛才那個樣子我雖然有點怕怕,可是看到你這麼緊張我,小妞很高興呢!嘻嘻,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小妞都不會嫌棄你的啦!”

李雲東心中暖暖的,與蘇蟬對視了一眼,溫柔一笑:“是啊,不管你變成什麼模樣,我也都不會嫌棄你的啦!這可是我們說好的約定!”

兩人旁若無人的親暱了一陣,李雲東聽見旁邊周秦乾咳了一聲,他這才想起旁邊還有兩名觀眾,他有些歉意的回頭笑了笑,說道:“抱歉,讓你們又看笑話了。對了,紫苑,你這次來了正好,你快過來看看這個。”

說著,李雲東將自己翻閱過的《金剛長壽功》推到紫苑跟前。

紫苑之前看著李雲東和蘇蟬兩人親熱,她心中酸酸的,怪怪的,一股說不出的異樣味道繚繞在心頭,讓她十分的彆扭,此時見李雲東這麼一說,她立刻上前,轉移了自己的注意力。

紫苑只看了一眼,便頓時瞪大了眼睛:“這是張至順大師的《金剛長壽功》?”

李雲東笑了起來:“我就知道你知道張至順是誰,你真是對修行界各門各派瞭如指掌啊。”

紫苑一臉驚訝的看著李雲東:“你不認識張至順大師?”

李雲東乾笑了一聲:“你知道的……我修行才不過半年嘛,哪裡認識那麼多修行人。如果不是昨天遇到他,我還不知道這世上有這樣一號人呢。”

紫苑不可思議的搖頭道:“張至順大師可是我們中華道家修行界中碩果僅存的幾名耄耋元老之一,又是國家承認的名正言順的大修行人,曾任陝西省寶雞縣人民代表、中國道教協會會長、湖南慈利五雷山道教協會會長、全國道教協會常務理事等職務!”

周秦出身官場,對這些特別敏感,她瞪大了眼睛,說道:“這人很有來頭啊!”

紫苑一臉認真的說道:“何止是很有來頭,別的不說,光說他在海南定安縣定居後,他在該縣推廣自己的金剛長壽功,在當地掀起了一股全民養生的熱潮呢!而且,定安縣幾十年來受到張至順的影響,全縣百歲老人比率遠遠超過全國平均水準,更是聯合國評判'長壽之鄉'的數據標準的二十二倍!”

蘇蟬驚呼道:“哇,好厲害!這樣的大修行人,我以前怎麼沒聽說過?”

李雲東喟然而歎,搖頭道:“因為人家根本不追名逐利,所以名聲不揚而已。張真人造福一方,不以門派之見而敝帚自珍,這種心胸氣魄,我不如啊!”

紫苑奇怪的看著李雲東:“張至順大師怎麼會把他的《金剛長壽功》傳給你?雖說張至順大師從不敝帚自珍,《金剛長壽功》也多傳各方弟子,但我還是第一次聽說他給人送書籍版的《金剛長壽功》,要知道這可是傳內不傳外的頂級功法啊!”

李雲東聽了對張至順大師的敬意又高了一層,他感慨的將自己與張至順的相逢相遇說了一遍,然後又說道:“我之所以喊你們來,就是因為怕自己神遊天外的時候會出什麼意外,到時候沒有人保護曹可菲,又沒有人保護我,所以我才麻煩你們。既然現在你們來了,那就不妨留一個人幫我護法吧,我早就想試一試這神遊天外,虛空無為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境界了。”

得到了一個寶貴的功法,這對於一個修行人來說無異於毒品之於癮君子,紫苑、蘇蟬和周秦自然理解李雲東現在心癢難耐的心理。

紫苑笑了笑,說道:“沒事,我們在這裡,你放心的入定吧,交給我們好了。”

李雲東呵呵一笑:“好,你們既然都來了,那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說著,李雲東扭頭對周秦點了點頭,然後又與蘇蟬笑了笑,自己便在原地盤膝坐下,很快便進入了極為深沉的入定當中。

可李雲東剛入定沒多久,蘇蟬忽然間呀的一聲,低聲驚呼道:“哎呀,要是雲東他神遊天外忘記了回來,那怎麼辦?”

紫苑呵呵笑道:“不會的,元神出遊雖然危險,但以李雲東的定力和實力,肯定是能化險為夷的,只不過是早一點或者晚一點醒過來的時間問題而已。”

蘇蟬眼巴巴的看著她:“是啊,可萬一……到時候十幾天后紫苑姐姐你的靈宮派大典那時候開始了,雲東他還沒醒,怎麼辦?如果,到時候日本人打過來了,雲東他還沒醒,怎麼辦?如果……天機玄狐到時候真的現世了,雲東他還沒醒,那又怎麼辦?”

蘇蟬連續三個怎麼辦,頓時問得紫苑和周秦這兩個平日里鎮定自若,主意多多的女子傻了眼,她們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大眼瞪小眼心中齊聲暗道:是啊,如果這一切都湊到一起了,那該怎麼辦啊?
p29695797 發表於 2011-10-7 20:28
第673章 一山不容二虎

蘇蟬幾句話把紫苑和周秦問得啞口無言,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們才一起苦笑了起來。

紫苑輕嘆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我師父以前入定神遊的時候,有時候一兩天就醒了,有時候一兩個月都不醒,完全不吃不喝,整個人就像是進入冬眠一樣。”

周秦不解的問道:“不能喊醒他的麼?就像師父上一次在小千世界中迷失一樣,你進入小千世界之中帶他出來?”

紫苑搖了搖頭:“不行,入定神遊和在小千世界不一樣。小千世界再大,終歸也有邊際,燃指缽的三千小世界一個一個找過來,終歸能找到,只是花費的時間很多而已。但神遊大千世界,那就相當於將一個人的陽神能量置於廣袤宇宙之中,這時候一個人渺小得簡直不可思議,而宇宙又是廣袤無垠的,不僅修行者很容易迷失,就算我想去尋找李雲東的陽神,也無從下手,因為我根本不知道他的陽神會飛到宇宙哪個角落去。”

周秦不禁駭然:“那如果強行叫醒他,也沒用麼?”

紫苑嘆氣道:“如果強行叫醒,很有可能會造成他的走火入魔。我師父以前入定神遊的時候,就是嚴芳師伯在旁邊護法的。有時候師父神遊時間不過一兩天,有時候卻長達一兩個月,而嚴芳師伯就在旁邊要跟著守著一兩個月。”

說著,紫苑對周秦說道:“對了,你應該聽說過一首詩,這首詩叫:松下問童子,言師採藥去,只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

周秦笑了起來:“這首詩當然知道,不過紫苑你……”周秦也是極聰明的人,她很快心中一動,恍然道:“你是說……師父他現在就是這種'只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的情況?”

紫苑點了點頭:“正是,李雲東現在已經達到了金身境界的中級階段,自身小宇宙與天地大宇宙開始慢慢的互相了解,互相融合,這個過程就是'採藥'的過程。我們都知道他現在存在於這個天地宇宙之間,卻不知道他到底在什麼地方。所以說,這首詩其實就是一種暗指修行境界的修行詩。”

周秦感慨道:“難怪道家會沒落如此,我之前看道家典籍,最大的感觸就是各種道家修行經典真是玄之又玄,幻之又幻,最糟糕的是,以前的大修行人最喜歡用各種隱喻、暗喻的詩文來描敘功法,導致後來人如果按照典籍按圖索驥的修行,很容易會因為理解錯誤而誤入歧途,走火入魔,除非有名師指點,否則這樣瞎練,一輩子可能都找不到大道,修不成真法!唉,真沒想到這一首耳熟能詳的詩,竟然也是一首修行詩!”

紫苑呵呵笑了起來:“賈島曾經出家當過和尚,也算是半個修行人了。李雲東這次入定,究竟什麼時候能醒來,那隻能看機緣了,現在形勢這麼緊迫,想必他也是想迫不及待的提升自己的功法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入定神遊。”

周秦問道:“如果這個時候靈宮派舉行接任大典,怎麼辦?”

紫苑眼中飛快閃過一抹黯然之色,但她很快便​​微微一笑:“掌門一位不過是虛幻浮雲,錯過了就錯過了吧,沒關係的。”

一旁一直聽著她們兩人討論修行的蘇蟬忽然開口說道:“紫苑姐姐、周秦姐姐,要不我來守著雲東吧,你們兩個去照顧曹總?”

周秦立刻搖頭道:“蘇蟬,我來照顧師父吧,你和紫苑去照顧曹總。”

紫苑卻拍了拍手中的《金剛長壽功》說道:“眼前有這樣的重寶在前,你們就不想學一學,練一練麼?”

蘇蟬眨巴著眼睛說道:“這個不是張至順大師傳給雲東的麼?我們能練麼?”

紫苑笑了笑:“既然張至順大師將典籍以書面的形式傳給李雲東,那說明他不怕這《金剛長壽功》外傳,相反,我想張至順大師也有想將這套功法廣傳於世的想法。我們可別辜負他的一番心意,他可不是見一個人就送一套典籍的。這種機緣可不是什麼時候都能有的。”

周秦接過紫苑手中的《金剛長壽功》一開始還有些漫不經心的翻看著,可越看她越是入神,越看越是面露興奮之色,看了一會兒,她忽然間猛的合攏典籍,一咬牙,說道:“不行,不能再看了,再看我也想入定了。”

紫苑呵呵笑了起來:“不如這樣,我們三個人輪流留一人在這裡,一邊修習功法,一邊為李雲東護法,另外兩人就負責照顧曹可菲,你們看怎麼樣?”

蘇蟬拍掌笑了起來:“好好,這個辦法好!那我負責照顧第一天吧。”

紫苑正要說話,卻見門口忽然間有人敲門,周秦扭頭喊道:“進來,門沒鎖!”

過不一會兒,大門被人輕輕推開,門口探進來一個漂亮女生的半邊身子,弱弱的說道:“李雲東……不是在這個房麼?”

紫苑一看,卻見這個女生正是地三仙開業那一天跟著曹可菲前來祝賀的大明星劉菲兒,微微一笑,說道:“李雲東是住這裡,你找他有事麼?”

劉菲兒滿臉納罕的看著紫苑,心中暗自奇怪的嘟囔道:真是怪了,這話應該是我問你吧?一大清早的,你們幾個怎麼突然來了?是……在這裡過了一宿麼?嘖,這個李仙人倒是風流得很!

不過她也知道論遠近親疏,李雲東與她們的關係遠遠超過自己,因此她很是客氣的微微一笑,說道:“我們劇組的人都在下面準備好了要出發了,我來問一問李雲東起床沒有?他不是說好了要跟我們一起走的麼?”

紫苑笑了起來,她扭頭對蘇蟬說道:“蘇蟬,那你就在這裡守著李雲東吧,我跟周秦先去了。”

蘇蟬很是乖巧的點了點頭,嘻嘻一笑:“那我先去洗個澡!”說完,她紮起了頭髮,興致沖沖的往浴室裡面衝。

紫苑和周秦則互相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兩人走到門口,周秦對劉菲兒禮貌而矜持的笑了笑:“劉菲兒小姐,我們走吧,我師父囑咐我,讓我們來照顧你們。”

劉菲兒之前見到趙佑根被李雲東嚇跑,她料想趙佑根短時間內是不會再出現在她們跟前自討沒趣了,因此她今天一大早跑上來,純粹是一個女生出於仰慕之心來找這位神秘莫測的“李仙人”,想與他多多相處一點時間而已。

可誰料一大清早居然就在李雲東房間裡面看見三個絕色大美女,而且每一個姿色都不在自己之下,這當真是讓劉菲兒好生鬱悶。

劉菲兒雖然心中怏怏不樂,但她修養極佳,臉上半點不露,很是禮貌燦爛的笑道:“那好啊,歡迎加入我們劇組!”

說著,便帶著她們兩人往樓下走。

紫苑待人接物都比較冷清,遇見世俗中人那是能不說話便不說話,如果不是因為李雲東的緣故,她根本不會涉足凡塵。

而周秦則在以前就是一個特立獨行的大家閨秀,熱情時激情似火,冷漠時冷若冰霜,尤其是在修行後,她氣質更是變得猶如傲雪臘梅。

一開始劉菲兒還時不時的與她們兩人說一說話,想找點話題,可偏偏紫苑和周秦這兩個人在遇見生人的時候都十分的冷漠,兩個人雖然每次說話都是禮貌的微笑,回答也有禮有節,可從她們的眉宇間和氣質間卻透露出一股凌然於眾生的出塵氣度。

慢慢的劉菲兒說著說著便覺得十分的沒勁,她掃興的扭過了臉,再也不與紫苑和周秦說話,心中暗自嗔道:討厭,李仙人到底在幹什麼?對著這兩個冰山美人,好沒勁啊!

她們幾人下到酒店大門口後,劉菲兒一眼瞧見在門口等待的曹可菲,她頓時像是鬆了一口氣似的,飛快的朝著曹可菲跑去,說道:“你的小冤家不知道幹什麼去了,他找了兩個美女來當他的替身,你看看吧,都是熟人,你見過的。”

曹可菲一眼看去,頓時嚇了一跳,連忙瞪了劉菲兒一眼:“什麼小冤家,這種話能亂說的嗎?胡鬧!”

她趕緊走到周秦跟前,笑著與她握手:“原來是周家大小姐駕到了,有失遠迎啊!”說著,她又禮貌的與紫苑點頭笑了笑。

周秦微笑著與曹可菲握了握手,但她的目光仔細的盯著曹可菲看了一陣,卻沒有說話。

曹可菲納悶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周秦回過神來笑了笑,說道:“沒什麼,又見到曹總你了,有點高興得失神了。不過,曹總,一陣不見,你又變漂亮了。”

曹可菲掩嘴而笑:“是麼?好吧,就算你說的是真話吧,能得周家大小姐誇讚一句,我真是受寵若驚啊!上車吧,車要開了呢。”

周秦呵呵笑著讓曹可菲與劉菲兒先上了車,然後她轉頭不解的向紫苑看去,低聲道:“天機玄狐還沒附體?”

紫苑卻一臉嚴肅的藉著身子的掩護,她飛快的掏出衣袖中的通天琉璃鏡,用手在鏡面上摸了一下,緊接著鏡面中飛快的浮現出曹可菲的身影,她的身影中淡淡的漂浮起幾抹顏色各異的光球。

紫苑只看了一眼後,便手飛快的又是一抹,將鏡面上的畫面消除掉,然後將通天琉璃鏡藏了起來,她沉聲道:“果然如我所料,天機玄狐已經附體了!現在曹可菲身上已經有二魂五魄了,以前她只有一魂三魄!”

周秦一驚:“啊?你怎麼看出來的?我怎麼看不出來?是用通天琉璃鏡看出來的麼?”

紫苑低聲說道:“各門各派都有一些不傳之秘,我聽說全真龍門派的不傳之秘就是帝王相術!他們可以通過相面之術來推斷出一個人的命格。而正一教的不傳之秘就是望氣之術!無論是天氣、地氣、山氣、水氣、人氣、龍氣,五行之氣、又或者是財氣,正一教的大修行人都能一眼看穿,所以當初正一教的張天師坐選了天下第一修行寶地----龍虎山。”

周秦好奇的問道:“那你們靈宮派呢?”

紫苑頗有些驕傲的笑了笑,說道:“我們靈宮派擅長的是秘法傳音以及辨識魂魄之術。其實這也是正一教望氣之術的一種變相衍生,因為一個人魂魄越強,那他的氣息就越強,所能體現出來的氣息就越旺。當初曹可菲的氣息衰弱得不可思議,所以我才推斷出她可能魂魄不全,後來用通天琉璃鏡暗地裡試探過後,便確認了這一點。”

周秦說道:“可是……如果天機玄狐已經附身在了曹可菲身上,那她剛才怎麼半點也沒表現出來?難不成,這天機玄狐還天生這麼會演戲?不可能吧?總不能人人都像嚴芳一樣吧?”

紫苑搖了搖頭:“不知道,也許……天機玄狐的神識和記憶還沒有覺醒吧?”

周秦一愣:“如果覺醒了會怎麼樣?曹可菲的神識和記憶怎麼辦?又或者說,曹可菲會怎麼樣?”

紫苑面色微微一沉:“很簡單,一山不容二虎!一旦天機玄狐的神識和記憶覺醒過來,那曹可菲的神識和記憶都會被毫不留情的抹殺!天機玄狐可絕對不是心慈手軟之輩!再說了,如果是你,被封印了一千多年後,你突然醒來,會客客氣氣的讓出自己殘餘魂魄的軀體麼?”

周秦臉微微一沉,她神色擔憂的說道:“不好……如果天機玄狐只是搶占曹可菲的肉身也就算了,我們大不了可以幫曹可菲的記憶和神識重塑肉身,但如果她要連曹可菲的記憶和神識都抹殺掉的話……那也太過分了吧?師父他如果知道了,那他絕對不會同意的!”

紫苑自然了解李雲東是什麼性格脾氣之人,她憂心忡忡的向車上與劇組其他人相談甚歡笑語盈盈的曹可菲看去,低聲道:“是啊……李雲東如果知道了,他該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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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4章 善者不來

就在紫苑和周秦憂心忡忡的時候,在天南市的家中,阮紅菱和小狐狸們則顯得十分的沒心沒肺,無憂無慮。

一大清早,阮紅菱早早的起了床,她正打著哈欠出了房門要往洗手間走,便見客廳裡面早就已經坐了好幾個小狐狸,一臉興致勃勃,津津有味的看著肥皂劇。

阮紅菱與這些小狐狸們廝混得久了,也知道她們其實與普通尋常的小女生沒有什麼兩樣,甚至更加的天真爛漫,渾然不知人世間的險惡為何物。

此時傲無霜不在,紫苑特地在出門前曾經叮囑過讓阮紅菱幫忙照料狐禪門上下,阮紅菱從小就是被人照顧的對象,她哪裡樂意去照顧其他人?

可儘管如此,她還是迫不得已得挑起大樑,因為現在整個狐禪門幾乎被放空了,曹乙和劉岳紅雖然也算是狐禪門的前輩,可說起鬥法來,有仙霞紅綾帕在手的阮紅菱戰力非凡,曹乙和​​劉岳紅兩人加起來都不一定還不是阮紅菱的對手!

阮紅菱走到客廳之中,她看了看坐在沙發上的幾個小狐狸,見她們只有五個人,便問道:“你們還有兩個人呢?”

一個小狐狸頭也不抬,一指身後的洗手間,說道:“在裡面呢!”

阮紅菱哦了一聲,走到洗手間,剛要推門進去,便聽見裡面凌月清脆的聲音傳來,嗔道:“餵,你別再摸了!你摸了上面摸下面,毛都讓你摸掉了,這麼嫩的皮,被你摸的都流水了!你讓我怎麼辦啊?”

阮紅菱一聽,頓時一個機靈,昏昏沉沉的睡意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踪,她猛的睜大了眼睛,吃吃的心道:不會吧,凌月這個丫頭在裡面乾什麼啊?莫,莫非,李雲東剛走,師姐她剛離開,她,她,她就……'

阮紅菱雖然性格潑辣,嫉惡如仇,但她畢竟也是一個黃花大閨女,想到羞人之處,簡直羞難自抑,從耳朵根羞紅到了脖子根,心中當真是惱怒交加。

  這成何體統!

  大清早就在這裡宣淫! !

阮紅菱怒不可遏,推開洗手間的門便衝了進去,劈頭蓋臉的一聲大喝:“混賬,要放蕩也不找個地方,你們怎麼在這裡……”

可她話沒說完,便見凌月和一個小狐狸站在洗手池跟前,洗手池裡面放著一池子的水蜜桃,小狐狸手中拿著一個鮮嫩欲滴的水蜜桃,上面蹭掉了一層皮,正留著晶瑩剔透的汁液,她歪著頭,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而凌月則一臉驚訝不解的看著阮紅菱,問道:“紅菱姐姐,你,你怎麼啦?怎麼這麼激動?什麼放蕩啊?”

阮紅菱兩眼瞪得老大,一雙眼睛像雷達似的在洗手間裡面搜了一圈,可她見門窗緊閉,裡面除了凌月和小狐狸,又哪裡還有其他人?

阮紅菱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不好,是我弄錯了?

阮紅菱尷尬至極,她結結巴巴,吭吭哧哧的說道:“你們剛才在說什麼?”

凌月和這個小狐狸都是人精,很快便反應了過來,她們也沒回答,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後,便很是曖昧的吃吃笑了起來,笑聲賊兮兮的,十分招人恨。

阮紅菱心裡面這個氣呀,她眼睛一瞪,很有點豁出去的氣概,硬著頭皮說道:“我問你們呢,你們剛才在說什麼?什麼摸了上面又摸下面?什麼又掉毛又流水的?這麼下流的話你們怎麼說的出來?”

凌月和這個小狐狸忍不住了,她們頓時哈哈大笑起來,笑得前仰後合,凌月從洗手池裡面拿起一個桃子,吃吃的笑道:“可不就是摸了這個桃子的上面又摸下面,摸得多了不就掉毛又流水麼?”

說完,她們兩人又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

凌月和這個小狐狸的笑聲笑得阮紅菱恨不得這一剎那找一條地縫鑽進去,她羞得面紅脖子粗,一跺足便衝了出去,二話不說便衝進了自己的房間,像鴕鳥一樣鑽到了被窩之中將自己羞熱得發燙的臉頰蓋住,惱羞成怒的捶打著床鋪:“可惡,這兩個死丫頭一定是故意的!太可惡了!”

沒過一會兒,阮紅菱便聽見門外又傳來一陣哄笑聲,顯然是凌月將剛才的事情說給了其他小狐狸聽了,惹得眾人笑話。

阮紅菱氣得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她平日里哪裡受過這種憋屈啊?

“混蛋,混蛋,一群混蛋!”阮紅菱咬牙切齒的低聲罵著,可她正惱羞成怒的時候,卻忽然間聽到門外一聲呼喊:“紅菱姐姐!”

阮紅菱正羞怒交加,哪里肯應她們的話?她賭氣似的一下將枕頭死死的塞住了自己的耳朵,低聲道:“不聽不聽,我聽不見,我聽不見!”

可小狐狸們修行功夫雖然不好,但畢竟也是成了精的小妖精,沒過多久,她們的呼喊聲不僅沒有減弱,反而越來越清晰的鑽進了阮紅菱的耳中。

阮紅菱大怒,猛的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一聲山吼:“喊什麼?喊魂哪!!”

阮紅菱這一聲大喝,一下震得小狐狸們的呼喊聲頓時消失,過了好一會兒,凌月的聲音才從門口弱弱的傳了進來:“紅菱姐姐,有人找你呢。”

阮紅菱想起自己之前丟臉的境況便怒道:“誰找我?這時候會有誰找我?誰找我都不見!滾滾,快滾!”

阮紅菱聲音剛落,便聽到一聲低沉的怒哼聲傳來:“哼,好霸道,好威風!果然是跟妖孽為伍時間太長了,連脾氣都見長!”

阮紅菱一聽見這聲音,頓時一個激靈從床上蹭的一下坐了起來,一陣風一樣衝出了門。

她剛打開門,便見客廳裡面小狐狸正一臉如臨大敵的向門口看去,凌月也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低聲道:“是正一教的人。”

阮紅菱心中一凜,她深吸了一口氣,向門口看去,卻見正一教的鄒萍正站在門口,雙手捧著一張金帖,面含冷笑的看著自己。

鄒萍眼見阮紅菱出來,她哼的冷笑了一聲,然後轉身便走。

阮紅菱喝道:“站住!你來幹什麼?”

鄒萍冷笑道:“剛才阮真人你不是大發威風要趕人走麼?我鄒萍雖然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但也不是人家趕我,我還要賴著不走的無恥之徒!”

  說完,她抬步便要出門。

阮紅菱心中驚疑不定,尤其是她一眼瞧見鄒萍手中捧著的金帖,神情又是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她忍不住又喝道:“等會,你來到底有什麼事情?你手上拿著的是什麼?”

鄒萍停下腳步,扭頭冷笑道:“你關心麼?既然關心,剛才又怎麼不分青紅皂白就趕人走?”

阮紅菱哪里肯說之前發生的事情,但她又是一個面皮薄的,拉不下臉來賠禮道歉,便梗著脖子說道:“不能走,把事情說清楚了才能走!”

鄒萍哈哈一聲大笑:“怎麼?就憑你也想把我留下?”

阮紅菱聞言一窒,她雖然有仙霞紅菱帕在手,可鄒萍也不是省油的燈,兩人若是打起來,輸贏事小,可惹得兩派正式決裂,甚至是產生對抗,那可是大大的不妙,尤其是靈宮派接任大典迫在眉睫,這個時候鬧出點什麼事情來,那真是授人以柄!

阮紅菱一時間惱怒交加,說不出話來,曹乙和劉岳紅已經聞聲出來,身材嬌小,容貌艷麗的劉岳紅看了一眼鄒萍,也毫不客氣的說道:“她不夠,那算上我呢?”

鄒萍眼中怒氣一閃,喝道:“你們想以多取勝嗎?”

曹乙冷哼了一聲:“以多取勝?這可是你們這些名門正派的得意功夫,當初圍剿我們狐禪門,不就是這樣麼?”

鄒萍怒道:“這是我們正一教的恩怨,跟你們狐禪門的妖孽沒有關係,識相的,趕緊退下!”

狐禪門的小狐狸們見她一口一個妖孽的喊,便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氣,更何況兩家之前早已經結下了不少的仇怨,小狐狸們頓時大怒,七嘴八舌的罵道:“你才是妖孽!不分青紅皂白就殺人,你不是妖孽是什麼?”

“你是壞人,滾出去,這裡不歡迎你!”

“凌月師姐,你就不該給這種人開門!”

阮紅菱卻聽到鄒萍之前的話,她忽然心中一動,一抬手,示意讓小狐狸們安靜下來,她問道:“你說,這是我們正一教的事情?你今天來……難道是為了靈宮派繼任大典的事情來的?”

  鄒萍冷笑道:“算你聰明!”

阮紅菱臉色一變,伸出手喝道:“金帖拿來!”

鄒萍嗤笑一聲:“你以為你是李無敵啊?說一句話就讓人乖乖拱手奉上?我告訴你,你今天不道歉,這金帖,你就別想拿到了!有本事你就過來搶!”

阮紅菱氣得臉色青一陣白一陣,一旁的凌月有些歉意的看了阮紅菱一眼,她輕聲道:“紅菱姐姐,對不起,如果不是我們……”

阮紅菱立刻打斷了她的話,低聲道:“跟你們沒關係,正一教向來喜歡找我們的麻煩!”

阮紅菱深吸了一口氣,心中像是自我催眠一般反复的念道:小不忍則亂大謀,小不忍則亂大謀!

她定了定神,咬牙說道:“鄒真人,剛才冒犯了,真是抱歉,還請你看在同是正一教同門的份上,將金帖轉交給我。”

一旁的小狐狸們見阮紅菱居然低頭道歉,她們頓時鼓譟了起來:“不要道歉,這金帖不要就不要,有什麼了不起的?”

鄒萍哈哈大笑了起來:“是沒什麼了不起的,只不過沒有這金帖,你們連來參加靈宮派大典的資格都沒有!而且,我鄒萍不遠千里來送金帖,卻被人喝罵出門,這種消息要是傳出去了,你讓全天下的修行人怎麼看你們靈宮派?你師姐紫苑還想繼任掌門?呸!!別做夢了!”

凌月跳起來憤怒的說道:“剛才只是一個誤會,紅菱姐姐是跟我們開玩笑來著,誰跟你說了?你別對號入座,自作多情!”

鄒萍大怒:“這裡輪得到你說話了?”說著,她扭頭怒視著阮紅菱:“阮紅菱,你鐵了心要破罐子破摔嗎?還不按照禮節接過金帖!!”

阮紅菱心中委屈憤怒之極,她硬生生的擠出一絲笑,彎下腰,抬起雙手,恭敬的說道:“還請尊使賜帖!”

鄒萍冷哼了一聲,睨了阮紅菱一眼:“這還差不多!吶,拿好了!”她將手中的金帖交到阮紅菱手中後,目光冷冷的掃了狐禪門其他人一眼,冷冷一笑,扭頭而去。

阮紅菱等她走了以後,這才直起身子來,她目光定定的看著手中的金帖,一時間想起這些年來她與師姐兩人孤苦伶仃的相依為命,守著日漸凋零的靈宮派,又飽受正一教一些人的刁難和輕視,尤其是上一次正一教的張靈等人當著她的面將靈宮派的洞府洗劫一空,連玉嬌兩人的魂魄都給搶走,這等奇恥大辱,實在是讓她難以忘懷。

想到這裡,一時間阮紅菱悲從中來,眼淚簌簌的便往下落,一滴一滴的濺灑在金帖上,晶瑩的淚珠在燙金的帖子上滾動著又跌落到了地上。

一旁的小狐狸們看了也不由自主的想起自己的門派,感同身受的陪著掉起眼淚來,凌月低聲對阮紅菱安慰道:“紅菱姐姐,你別哭了,等到靈宮派接任大典的時候,我們一定求掌門人為你們出頭!”

其他小狐狸也異口同聲的說道:“對,我們支持你,紅菱姐姐!”

劉岳紅和曹乙也斬釘截鐵的說道:“正一教欺人太甚,紅菱,你放心,我們一定幫你和紫苑真人!”

阮紅菱抹了抹眼淚,強笑道:“沒事的,你們放心,大家不用為我們擔心。來來,看電視,我們一起看電視。”

阮紅菱飛快的在臉上抹了一把,坐到沙發上,強笑著對小狐狸們招呼道:“不提這些不開心的事情了,看電視吧。”說著,她自己按著遙控器,一邊換著台,一邊說道:“你們要看什麼?”

小狐狸們雖然沒心沒肺,但好歹卻是知道的,她們紛紛道:“紅菱姐姐,你看什麼,我們就看什麼。”

阮紅菱心亂如麻,哪裡有什麼想看的,她毫無目的的胡亂換著頻道,其他小狐狸們也順著她的心思,跟著看她換台,有遇見想看的,張開了嘴巴,卻又將話給咽了回去。

可突然間,凌月一下抓住了阮紅菱的胳膊,說道:“哎哎,紅菱姐姐,你把台倒回去,我好像看見一條新聞!”

阮紅菱一驚,回過神來,倒退了兩個頻道,卻突然間看見電視畫面裡面出現一群日本人在寒山寺中參拜燒香的畫面,而這群日本人當中舉著許多的橫幅和旗幟,其中有一個最為顯眼,上面寫道:中日修行界友好交流聯誼先行團體。

經歷了上一次採蓮大會的事情后,阮紅菱對日本修行界的修行人也警惕了不少,她眼見這個畫面,頓時一愣,她心道:中日佛界倒是有不少的交流傳統,可……這些人裡面有不少人穿的是神道教的衣服啊,還有人穿的是陰陽師的衣服,他們又不是佛家的修行人,談的哪門子的友好交流?

不僅是她迷茫不解,小狐狸們也一個個面面相覷,凌月卻是哈的一笑:“上次採蓮大會,來了一老一青一少三個鬼子,這次乾脆組團來啦?這幫傢伙,他們以為是在下大型副本嗎?”

凌月涉足塵世時間也不短了,對網游這些時髦的東西了解的也不比尋常人少,她這隨口一說,頓時惹得其他小狐狸們咯咯笑了起來:“來多少也沒用!掌門人一個人就能把他們全部搞定了!”

小狐狸們隨口開玩笑似的一說,卻頓時惹得阮紅菱心中一動,她暗道:這幫傢伙怎麼成員這麼複雜?為什麼早不來,晚不來,挑這個時候來?先行團體又是什麼意思?還有後行團體麼?他們這個時候集體衝到我們國家來,到底是為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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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5章 許敗不許勝

日本修行團體的集體來訪讓中日高層視線頓時聚集了起來,神經也緊跟著高度緊繃。

建國幾十年來,中日佛法界由於同根同源,一衣帶水的關係,兩者之間倒是經常有大規模的互相訪問,尤其是近年來日本佛教門派進行的一系列大規模朝聖活動頗為頻繁。

自從一九八四年開始,日本真言宗每年幾乎都有信徒來訪中國,或者進行佛法交流,或者旅遊,或者進行朝聖活動。

其中比較有影響規模的是2004年日本真言宗組織規模約為三百五十人的訪問團體登陸福建並前往弘法大師曾經居住過的福建開元寺中進行朝聖;另外2010年10月,日本高野山大學與香港中華密教學會共同舉行了大規模的佛法交流活動,帶領中國香港、台灣及日本的信眾共同重走空海入唐聖地巡禮之路,取得極大迴響。 2011年4月9日,高野山真言密宗清涼院住持慈圓法師再次發起“重走弘法大師入唐之路”的朝聖活動,引得中日修行界的共同矚目。

不僅是真言宗,無論是淨土宗、天台宗,法華宗又或者是其他的日本佛教門派,都與中華佛教修行界有著頗深的交流和往來。

對於中日高層來說,這種活動按理來說,不過是司空見慣的事情。

但是,日本修行界各門各派混雜在一起打著友好交流的旗幟前往中國,這卻是開天闢地的頭一遭,雖然中日高層也相信這幫修行人不會自取滅亡的弄出什麼翻天覆地的事情來,但這樣一幫大修行人大搖大擺的跑來跑去,卻不由得不讓他們緊張萬分。

日本修行界在日本政壇的滲入極深,因此日本高層也無法組織這群大修行人氣勢洶洶的殺到支那腹地,無奈之下,他們只好暗地裡與中國高層打了個招呼:老大,我們這裡的修行人有點調皮,要集體到你們那裡玩一玩,要是他們和你們當地的修行人發生了什麼衝突,那可不關我們的事情!

天朝對於修行界向來是明里放鬆,暗地監控的策略,他們雖然心中警惕,但嘴上卻答應得十分有天朝氣度:“放心,我們中日向來互相是友邦鄰里,不會發生什麼衝突的。睦鄰友好,和諧穩定才是主旋律嘛!”

可放下電話,中方高層便極為嚴厲的下了死命令,絕對不允許雙方之間有任何形式的摩擦發生,否則出了什麼事情,破壞了當前大好的和諧社會以及穩定局面,後果自負!

這一道命令可把中華宗教理事會的一幫官老爺們愁坏了,這些年來他們一直保持著非常低調的姿態,唯恐更多的出現在世俗凡人們的面前,從而給高層們惹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可這下好了,這幫日本鬼子真是吃錯藥了,居然不分門派,不分信仰的組團來中華,這,這要如何接待?

前一陣子日本修行界鬧出來的醜聞雖然被控制得非常嚴厲,但多多少少也有一些消息傳到了這些官老爺們的耳中,一開始他們還有些幸災樂禍,可很快暴走的日本修行界就讓他們笑不出來了。

為了應對這個情況,理事會緊急召開了會議,各大修行門派的代表們齊聚一堂,愁眉苦臉的商議著如何應對這​​個難關。

這些代表們大多都曾經是修行界各門各派的佼佼者,甚至絕大多數都是各大門派的嫡親,他們原本都是銳氣十足的修行者,可官做得時間長了,沾染了一身的官僚氣息,說起話來套話十足,官話連篇,會議開了一整天也是死氣四溢,暮氣沉沉,怎麼也商討不出一個結果來。

商議來商議去,一群修行界中的官僚,官場中的修行人大眼瞪小眼,渾然沒個主意,這下主持會議的理事會秘書長劉春​​平頓時有些惱了,他一拍桌子,喝道: “事情都是你們惹出來的,怎麼收拾難道你們一個人都沒有辦法嗎?”

這位劉春平長得肥頭大耳,腦滿腸肥的樣子,一副地地道道的官僚主義模樣,他肥厚的手掌一巴掌拍在桌上,頓時震得桌上的茶杯都跳了起來。

離他最近的一個中年人在茶杯即將摔倒的瞬間,閃電般出手,扶穩了茶杯,低聲笑道:“劉秘書長,你別著急,這個事情其實跟我們也沒關係啊,不是我們惹出來的。是,是那個李雲東惹出來的事情啊!”

劉春平幾年前橋樑豆腐渣工程案事發後,他就被發配到這種“官場邊疆”的職位上來了,他雖然官不大,但他可算得上是官場的老油條了,自然事先早就已經對整個事件了解得頗為透徹,當然知道這李雲東是何許人也。

他這個職位說起來雖然唬人,可有名無實,是窮缺中的窮缺,清水衙門中的清水衙門,甚至比一個縣委的秘書長職權都要小一些,儘管說起來也算得上是一個京官兒,可人家李雲東背後都有誰的影子?

  李元博,周克強!

  這可都是封疆大吏!

要再往後退兩百年,這都是手握生殺大權的總督、巡撫級別的人物,而自己呢?充其量只不過是禮部的一個小貨色,連門下侍郎都算不上!

再說了,官場勢力盤根錯節,複雜得一塌糊塗,李元博和周克強身後又站的什麼人,劉春平想想都要打冷戰,這哪裡是他能招惹的角色?

這中年人不提還好,一提之下,頓時越發的惱怒,他也不領這個人幫他扶穩茶杯的好,一鼓自己的魚泡眼,喝道:“廢話,現在重點討論的是如何處理,如何解決,追究問題有什麼用!”

他這一番話說得其他門派的代表們面面相覷,心中暗自腹誹:剛才不是你先扯起來的麼?哼,說好也是你,說歹也是你!

但各門各派的這些代表們在官場上打滾時間長了,一個個都變得油滑得不行,他們心中雖然不快,卻也都安安穩穩的做起了縮頭烏龜,沒有一個人肯做這個槍打出頭鳥的事情。

劉春平眼見眾人都像鋸了嘴的葫蘆一樣,悶聲不哼,他越發的不悅:“怎麼都啞巴了?平時不是都很能說的嗎?餵,青陽道長!你以前不是老跟我吹噓你們全真龍門派怎麼樣怎麼樣的嗎?怎麼這個時候不肯出頭了?”

坐在他旁邊的青陽道長正是之前幫他扶穩茶杯的中年人,他神色尷尬的笑了笑,說道:“劉秘書長,這個事情太大,光靠我們也挑不起這個大樑啊?要不您問一下正一教的意見?”

正一教的代表是地火真人張靈的伯伯,名叫張顯聖,雖然已經八十餘歲,可是看起來與四十餘歲的人沒有什麼區別,耳聰目明,身體健壯,疾步如飛,但他聽見青陽道長這麼一說,心中大罵之餘,立刻裝起老態龍鍾的樣子,彷彿耳朵這一剎那就聾了:“啊?你們剛才說什麼?”

其他門派的修行人見他裝聾作啞,心中暗自好笑,劉春平氣得一佛升天,二佛出竅,他惱羞成怒的說道:“你們都不說是吧?那好!那我就自己做主了!”

其他門派的代表們頓時鬆了一口氣,紛紛恭維道:“劉秘書長,你出的主意一定是好的!”

劉春平拍著桌子怒道:“放屁,剛才​​不都還裝聾作啞嗎?怎麼現在都知道說話了?我黨的民.主集中製還要不要發揮了?你們這樣,怎麼發揮民.主啊?”

旁邊的一名身寬體胖的中年僧人喧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劉秘書長,正所謂民.主集中製,那就是不管前面怎麼民.主,歸根結底,最後還是要集中集權的嘛!所以說,你拿主意,然後我們照辦就是了。”

劉春平氣得笑了出來:“釋靜能大師,你這話很有深意啊!你是在暗指我專制獨裁嗎?”

釋靜能連忙說道:“不敢不敢!”

劉春平怒道:“你們一個個平日里把自己和自己門派吹噓得上了天,今天碰到這種情況就一個個全部裝起了縮頭烏龜!你們以為你們肚子裡面的小算盤我不清楚嗎?不就是怕擔責任嗎?所以就把責任都丟給我了?那好,我就還真把這責任擔起來了!中日修行界這次的交流活動,一切媒體都不允許參與採訪!另外,你們各門各派都給自己的門下徒弟們打好招呼,這一次都給我悠著點,千萬別出了什麼事情來,否則,哼,鬧大了,你們就準備自己擦屁股吧!”

各門各派的代表們一聽,面面相覷,心道:悠著點?這悠著點是神馬意思啊?這,這也太含糊其辭了吧?

劉春平說完後,忽然心中一動,嘿嘿的得意笑了起來,他心道:哼,上面把這麼一個燙手山芋丟給老子,老子就不會丟給其他人麼?

他想到這裡,大聲說道:“另外,讓當地宗教界的省級領導負責接待,反正這幫日本人去哪,就讓當地宗教界的人陪著,小心翼翼的伺候著!”

一旁的青陽道長小心翼翼的說道:“劉秘書長,這個……悠著點,到底是什麼意思啊?什麼叫做悠著點啊?”

劉春平大怒:“悠著點就是悠著點,這都聽不懂嗎?哼!”說完,他一拍桌子,嚇得各門各派的代表們抓耳撓腮,愁眉苦臉。

過不多久,又一名道人小聲問道:“劉秘書長,是不是讓我們鬥……不,是我們切磋的時候放點水啊?”

劉春平看了他一眼,嘿嘿一笑:“還是青城山的虛靜道長靈透!”

其他門派的修行人一聽,頓時一驚,青陽道長說道:“劉秘書長,日本修行界可有不少能人啊,兩邊如果認真切磋,我們能不能勝尚且在其次,可如果放水的話……”

劉春平頓時不悅的看了他一眼:“誰說讓你們勝了?誰允許你們勝了?”

各門各派的修行人頓時瞠目結舌,一個個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釋靜能吃吃的說道:“劉秘書長,你的意思是……讓我們一場都不能勝麼?”

劉春平哼了一聲:“你們這些人動起手來,要是出了個人命怎麼辦?要是把日本友人打傷打殘了怎麼辦?你讓我怎麼交代?想引起兩國衝突和糾紛麼?拜託,現在兩國關係已經這麼複雜了,能不要給國家添亂嗎?”

各派的代表驚怒交加的說道:“可是,我們就只能被打嗎?要是我們的人被打傷打殘,甚至是打死了怎麼辦?”

劉春平心中大怒,心道:你們這幫傢伙向來無法無天慣了,要是倒退四十年,統統都要被打成牛鬼蛇神,還輪得到你們在這裡瞎嚷嚷?

但他知道這番話是說不得的,說了必有大禍,他深吸了一口氣,強壓著心中的怒意,臉上流露出一絲笑意,聲音緩和的說道:“也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們做個樣子也就行了!不要真打,演一演嘛!以前又不是沒幹過這種事情?兩邊無論傷了個,都不是好事嘛!你們也知道,現在國家好不容易放寬了宗教政策,你們也不希望這個時候鬧出什麼事情來,逼得國家再緊縮政策吧?”

各門各派的代表們頓時不做聲了,他們都知道,眼下正是“末法時代”,修行界衰落得不成樣子,難以為繼,幾乎每個門派都在努力鑽營,艱辛發展,天底下再沒有比他們更明白“民不與官鬥,宗教勢力不與皇權勢力鬥”的含義的人了。

青陽道長過了好一會兒,小聲說道:“劉秘書長,一場不勝,似乎不太好吧?萬一傳出去了,這,這讓其他人怎麼看我們?”

劉春平嗤笑了起來:“傳出去?誰傳?誰來報導?拜託,封殺得這麼死,誰能把這種消息傳出去?放心吧,不會有人知道的!這個世界上,沒有人知道的事情,不就等於沒有發生麼?嗯,就這樣吧,誰讓你們都不肯拿主意的?你們都聽好了,這場聯誼會如果真有什麼切磋,你們許敗不許勝!”
p29695797 發表於 2011-10-7 20:30
第676章 如何破局?

“什麼?許敗不許勝?”青城山的老君閣中,張化水瞪大了自己的牛眼,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似的,大聲喊道。

青城派掌門張通天寒著臉點了點頭:“不錯,師伯剛剛給我通的電話。”

張化水頓時一跳三尺高,​​口中一時間冒出了地道的四川話,怒不可遏的喝道:“這是哪個龜兒子的主意?腦殼壞掉了喲!許敗不許勝?日他仙人的板板!這種鬼主意也虧他這個狗日的想得出來!亂彈琴,真是亂彈琴!!師伯呢?我這就給他打電話!”

張化水是個莽張飛一般的爆竹脾氣,一點就著,他怒氣沖衝的就要掏出手機撥打電話,卻被張通天沉聲喝道:“師弟,你打電話又有什麼用?這是上面的主意!你還想讓上面的改主意不成?你有這麼大的本事麼?你要有這麼大的本事,我這個掌門人讓給你做,好不好?”

張化水面紅脖子粗,喘著粗氣吼道:“難道就讓老子被這幫小鬼子打得跪下麼?”

張通天寒著臉,目光中滿是怒意,他拳頭捏得緊緊的,一身通天徹地的力量在體內亂竄卻無處發洩。

張化水眼見他這個模樣,便勸道:“師兄,這口氣,你怎麼就能咽得下?我們為什麼要聽這幫龜兒子的話?讓老子放水輸給小鬼子,老子做不來!到時候,老子非得親手打死一兩個小鬼子不可,讓他們知道老子的厲害!”

張通天一聲怒喝:“閉嘴!你以為你是在吃飯喝水嗎?你以為你打死的是其他門派的修行人那麼簡單嗎?”

張化水一梗脖子,怒道:“小鬼子難道就不是人了嗎?”

張通天強忍著怒氣,深吸了一口氣,聲音較為平緩的說道:“師弟,現在我們青城派看似強大,可實際上外強中乾,前一陣子有人潛入到我們門派中連殺幾十人,我們竟然連還手和示警的餘地都沒有!這件事情你知道給我們門派帶來了多大的惡劣影響嗎?你又不是沒看到,這些天來有多少人退出門派了?”

張通天身子微微發抖,他說道:“不過,這樣也沒關係,再怎麼低迷,我們都是傳承了一千多年的修行門派,只要沒有滅頂之災,我們就能繁衍生存下去,將青城派的修行香火傳承於世,永不斷絕。可你知道如果觸怒了當官的,那會是什麼後果麼?”

張化水不服氣的怒道:“那些官員平日里見了我們不也客客氣氣的?哪個讓老子不高興,老子也不讓他們好過!”

張通天忍不住一聲怒喝道:“蠢材!那是因為你有利用價值!!人家當你是個人物,所以才對你客客氣氣​​的,如果你敢蹬鼻子上臉,那你去翻翻道藏,去翻翻歷史典籍,歷史上有哪個得罪了權貴還能安好無損的修行門派?是,你張化水是大修行人,大不了一拍屁股天下哪裡都能去得,就算毀了你的肉身,你也有陽神可以逍遙自在!可你的徒弟呢?你徒弟的家人呢?這青城山偌大的產業呢?你能搬得走?你能帶得動?你以後要怎麼去面對列祖列宗?”

張化水不說話了,他憋著怒氣,雙拳握得咯嘣直響,他雖然性格直莽,但也不是白痴,稍微冷靜一下後,他自然明白,如果自己真的衝動的話,那不光是其他門派的修行人會對自己群起而攻之,甚至是自己這位師兄和在京城的師伯也會翻臉不認人,大義滅親!

張化水強忍著怒氣,說道:“師兄,那我們怎麼辦?”

張通天寒著臉,說道:“很簡單,靜觀其變!看正一教是怎麼個應對辦法!”

張化水想起在他們之上還有更傷腦筋的正一教和全真龍門派等等門派,他頓時心中的怒氣也消散了許多,他悶哼了一聲,說道:“大不了,老子不去參加這個什麼聯誼會了!哼,聯誼聯誼,連他個仙人板板的誼!一群小鬼子到我們中國來,能幹什麼好事?可惡這群當官的腦殼都壞掉了,居然還卑躬屈膝,低三下四的!可惡!以為這樣他們就能高看我們一眼麼?”

張通天不置可否,他沉吟了一會兒,說道:“這個事情暫且不說,相信這個消息很快會在整個修行界傳開,到時候頭痛憤怒的就不會是我們青城派一家了,反正我們不做這個出頭鳥,看看其他門派怎麼做的。如果有人敢真打,敢真贏,那我們就真打,真贏!如果……沒人敢做出頭鳥,那我們不妨也夾著縮著,反正……丟人的不是我們一家!”

張化水怒哼了一聲,一跺足,一下將腳下一塊堅硬的青磚蹲得彷彿麵粉一般粉碎,他怒哼道:“老子想想這個事情就憋氣!”

張通天見他如此躁怒,忍不住勸道:“你還是別想這個事情了,想想如何在靈宮派接任大典上對付那個李雲東吧!”

張化水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他怒笑道:“這個龜兒子,老子早就想跟他交手了,正好新仇舊恨一起算上!那天老子倒要好好問問他,他到底為啥子要殺我們青城派的人!”

張通天沉聲道:“兇手不一定是他,現在下結論還為時過早。”

張化水哼道:“就算不是他,也必定跟他有關,必定跟狐禪門有關!他是狐禪門掌門人,不找他找誰?哼,靈宮派接任大典,他不來也就算了,來了老子一定不給他好看!小小狐禪門,竟然敢在青城山撒野!”

張通天不置可否,他過了一會兒,緩緩的嘆了一口氣,說道:“是啊,就怕他不來!”

就在張通天和張化水師兄弟兩人私下腹誹的時候,“許敗不許勝”的消息時,整個中華修行界都因為這個消息而炸開了鍋,雖然儘管一時間各派修行人民怨沸騰,可是門派中老成持重的修行人們還是很快的將這股怨憤之氣壓了下去。

在他們看來,既然許敗不許勝,那大家都輸的話,反正誰也不能笑話誰,而且消息也流傳不出去,那日本修行界此行的威脅不過是癬足之患,而正一教即將舉行的靈宮派掌門人接任大典,這才是重中之重的心腹大患!

如果紫苑成功接任掌門,那麼修行界的門派格局將如何演變?她是否會繼續聽從正一教的指揮領導?如果紫苑沒能成功接任掌門,那正一教是否會吞併靈宮派?如果吞併成功,那修行界的力量格局又會發生怎樣的變化?

而且,在這一場接任大典中……那位與紫苑私交極為密切的李無敵,他會作何反應?他如果力挺紫苑,那又會引起怎樣的變化?

對於這一點,各門各派的修行人可謂是睜大了眼睛,屏氣靜神的等待著接任大典這一天的到來。

但是各門各派的修行人當中,也有許多不把接任大典當一回事,反而把日本修行團體集體到訪的事情看得比天大的一群人。

在天南市的龍門大廈中,杜飛原本正在聚精會神的處理著跟前的文件,可很快他便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所驚擾,他抬起頭來,說道:“請進!”

很快,他辦公室的大門被一個穿著職業OL服裝的年輕美女推開,在她身後站著一個目光極為銳利的男子,正是衛卿和岳盛。

杜飛一眼瞧見他們,立刻微微皺了皺眉頭,他扭頭對一旁等待著自己簽署文件的秘書說道:“你先出去一下。”

這名秘書很是乖巧的退了出去,衛卿見她關上門後,便立刻衝到桌子跟前,雙手按著桌子,一臉憤怒的說道:“師兄,你聽說了沒有?”

杜飛不緊不慢的放下筆,身子靠在寬大的老闆椅中,說道:“聽說了什麼?”

衛卿一拍他跟前的文件,怒道:“你肯定知道,別裝蒜了!就是許敗不許勝的事情!”

杜飛嘆了一口氣:“一看到你們兩個進來,我就知道是這個事情!怎麼?你們不會指望我能夠力挽狂瀾吧?”

一向不喜言語的岳盛也沉聲道:“師兄,你人際面廣,說不定能遞話到上面去,這樣怎麼能行?許敗不許勝?這麼荒唐的話都能說的出來?說這話的人把我們中華修行人當成什麼了?”

杜飛雙手揉著自己的太陽穴,一臉苦澀的說道:“你們兩個傢伙真是熱血沖頭啊!這擺明了是當官的不想被連累,拍腦袋做的主意嘛!不過,你們不會天真到以為我就算一句話遞上去,就能讓他們改變結果吧?別開玩笑了,你們知道要面子,人家當官的就不知道了?剛說出來的話就收回去,你這不是扇他臉麼? ”

衛卿俏臉氣得發白,她怒道:“難道就應該丟我們的臉麼?師兄,你最神通廣大了,趕緊想想辦法啊!”

杜飛擺手道:“沒辦法,一點辦法都沒有!這是一個死局,做不活的,不要想了!嗯……至少我是做不活這個局。”

衛卿心中一動,試探性的說道:“那誰能做活這個局?”

岳盛忽然脫口說道:“李雲東?”

衛卿眼睛一亮:“對呀,他肯定有辦法!”

杜飛見她轉身就想走,立刻攔住她說道:“哎,你們有病啊?不知道前一陣子藥王鼎鬧得沸沸揚揚的啊?別去害李雲東了,這事他也破不了這個局的!”

衛卿和岳盛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抹絕望和不甘:“難道,我們就要忍氣吞聲的受辱麼?”

杜飛沉吟了一會兒,他說道:“你們去找一個人……也許他有辦法。”

衛卿和岳盛連忙緊張的追問道:“誰?”
p29695797 發表於 2011-10-7 20:31
第677章 烏雲壓頂欲摧城

杜飛見衛卿和岳盛一臉緊張的樣子,他頓時笑了起來:“這個人你們也認識啊,就是我們的師伯啊!”

衛卿跺足道:“師兄,師伯有好幾個呢,到底是哪個?”

倒是一旁的岳盛忽然心中一動,試探性的說道:“難道是米晶子師伯?”

米晶子正是海南玉蟾宮住持張至順的道號,杜飛聽他一說,讚許的對他點了點頭:“不錯,米晶子師伯交遊廣泛,又曾經擔任過全國道教協會常務理事等職務,本身又是德高望重的大修行人,他說話的分量比我要大多了,你去問問他,看看他有什麼意見?”

衛卿頗為意外的看了岳盛一眼,笑了起來:“你這個木頭樁子今天反應倒是挺快!不錯啊!”

岳盛輕輕哼了一聲:“走吧,趕緊去找米晶子師伯!”

說完,他扭頭就往外走,衛卿連忙喊了一聲:“哎,等等我啊!”自己便也追了出去。

兩人馬不停蹄的趕往海南定安縣,等來到玉蟾宮的時候,已經是幾個小時以後的事情了。

由於師出同門,衛卿和岳盛來到玉蟾宮,在見到張至順的兩個徒弟並報出了自己的身份後,立刻得到了這一高一矮兩個道人的熱情接待。

高個道人笑道:“原來是師門的小師侄來了,快裡面請!你們來這裡有什麼事情麼?”

張至順輩分極高,因此他的徒弟緊跟著也水漲船高,因此他們一見這兩個全真龍門派的修行人一個年輕俊朗,一個青春可人,想來比自己要低上那麼幾輩。

衛卿卻是一個不肯吃虧的主兒,她​​嗔道:“你才是師侄呢!我們與杜飛是師兄妹和師兄弟的關係,按輩分說,我們應該是同輩!”

高個道人仰頭哈哈一笑:“是是,那我就稱呼你為小師妹了!”

衛卿哼了一聲:“你什麼時候入的門?說出來聽聽,說不定我是你師姐呢!”

一旁的岳盛聽不下去了,他瞪了衛卿一眼:“別鬧了,我們是來找米晶子師伯的!哪裡有時間在這裡磨蹭這個?”

衛卿一聽,扮了個鬼臉:“好吧,看在你面子上,現在就不計較這個了!”說完,她笑吟吟的對一旁矮個道人說道:“米晶子師伯呢?我們有事情要找他。”

矮個道人平日里和自己師兄在這玉蟾宮中清修,幾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定安縣都沒出過幾回,別說世面了,就連修行界中同道中人的異性都沒見過幾個。

衛卿的姿色比起紫苑、周秦等人來說,雖然頗有不如,但她也算是難得的俏麗佳人,尤其是她身段修長,身材勻稱,說話動聽猶如雲雀,這一笑,頓時把矮個道人的魂都差點給笑沒了,他趕緊靜氣凝神,靈臺守一,稍微定了定神後,這才帶著衛卿和岳盛兩人前往張至順的住處。

兩人來到張至順的住處後,衛卿一看,卻見張至順住在一間頗為簡陋的平房之中,房間門窗都是木質結構,房間裡面的擺設也極為簡單,除了一張桌子,幾張凳子、一個蒲團、一張床,以及掛在牆上的一把劍以外,便再無他物。

衛卿一眼瞧見張至順道長正站在桌前提筆揮毫,凝神靜氣的寫著字,她連忙站在旁邊看了一眼,卻見他筆走龍蛇,正在寫一幅對聯,上聯是:竊吃崑崙長壽酒,下聯卻正在書寫當中。

矮個道人和高個道人領著衛卿和岳盛兩人來到張至順房間中,高個道人見張至順頭也不抬,像是沒看見他們幾個人似的,便忍不住出聲道: “師父,來客人了!”

張至順不聲不響,依舊凝神靜氣的寫著字,高個道人又道:“師父,是同門的師弟師妹啊!”

一旁的衛卿立刻小聲嘟囔道:“誰大誰小都不一定呢!”

張至順依舊不吭聲,頭也不抬,可抬起的筆卻半天落不下去。

矮個道人在旁邊跟著他們等了一陣後,有些忍受不住了,與自己師兄互相看了一眼,上前奪過張至順手中的筆,說道:“師父,來客人了,你這樣怠慢,不太好吧?”

張至順終於抬起頭來,一雙似乎能夠看透人內心的眼睛銳利的在衛卿和岳盛兩人身上掃了一眼,他沉著臉先瞪了自己的兩個徒弟一眼:“我難道沒眼睛麼?”

說著,他對衛卿和岳盛微微笑了笑:“原來是你們,你們小時候拜師的時候,我還去參加過你們師父的收徒大典呢。”

衛卿見張至順一臉仙風道骨,雖然已經年僅百歲,可精神矍鑠,目光銳利之處便是她這樣的年輕人也多有不如,她不由得心生仰慕之意,暗道:都說米晶子師伯是一個很低調的大修行人,天下五大雷劫高手排座位的時候,如果不是他低調不參與,只怕這天下五大雷劫高手的名號中,一定有他的一席之地!

便是岳盛這樣年輕氣盛,一身傲骨的桀驁之徒也在張至順跟前收斂了一身的銳氣,他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禮,然後語速飛快的將他們兩人的來意與張至順說了一遍。

說完後,衛卿在一旁接話道:“米晶子師伯,現在只有你能出頭啦,你趕緊想想辦法吧!”

張至順輕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沉悶不語。

衛卿和岳盛頓時心中咯噔一下,衛卿心道不好,連忙追問道:“師伯,怎麼了?你也沒有辦法麼?”

張至順嘆氣道:“辦法倒也是有,只是我覺得以鬥法勝負來決定一切,這終非正道!修行之道最終目的是長生不老,飛升成仙,探尋人體以及宇宙的最終奧秘。我相信你們師父當初教你們修行的時候,也不是為了讓你們打架鬥法用的,不是麼?”

衛卿苦笑道:“師伯喲,眼下東洋人都殺到眼前了,說這個還有什麼用?你趕緊跟上面打一聲招呼吧,這許敗不許勝,哪個忍得下這一口氣啊? ”

張至順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開口說道:“我覺得你們弄錯了一件事情!”

  衛卿奇道:“什麼事情?”

張至順說道:“日本修行界我多多少少有些了解,雖然近幾百年來日本修行界固步自封,閉門造車,很少再有什麼長進,但是日本修行人的力量大多來源於宗教信仰,所以他們的力量是傳承式的。而且千百年來日本修行界香火從未斷絕,無論日本國家格局怎樣變化,日本修行界總能在大變動中找到出路,迎合變局,從而做出改變,並進一步的積蓄自己的力量。而反觀我們中華修行界,宋元明時期最鼎盛的中華修行界曾經一度強大得日本人根本不敢直視我們一眼,可到現在,近一百年中,修行界的精髓精英幾乎盡喪……唉,江河日下,日薄西山啊!”

衛卿聽得氣忿不過,她據理力爭道:“可是師伯,再怎麼樣,我們也不會輸給這幫日本人啊!如果能公平鬥法,我不信我們會輸給他們!”

張至順看了衛卿一眼,又看了岳盛一眼,嘿的一笑,說道:“那你們回答我,當初採蓮大會的時候,為什麼你們連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都打不過?難道你們這兩個內室子弟還不如一個小娃娃麼?”

衛卿臉一紅,不服氣的說道:“對方可是橘氏一脈的未來神女,可不是無名小卒!”

岳盛卻沉吟了一會兒,說道:“師伯,你的意思是……日本修行人由於其修行界千百年來未曾斷絕過,而且又是全民信教的國家,所以信仰力量極其強大,因此他們的修行人修行起來也格外的容易,是這樣麼?”

張至順點了點頭:“不錯!日本修行界的修行人除了極個別的幾個大修行人能夠超越狹隘的種族主義思想,認真謙虛的向我們中華修行界學習取經並最終能修煉到最高境界之外,其餘的修行人都很難踏入到真正的巔峰境界,知道為什麼嗎?”

岳盛說道:“是因為他們的力量來得太容易,所以日後在修煉到更高境界的時候,他們卻反而攀登不上去了?”

張至順笑了笑:“你這個小子倒是有幾分聰明!現在知道為什麼日本修行界這些年來有不少修行人前往我們中華朝聖取經了嗎?現在一些日本修行人也發現了這一點,他們認為只有博採中華之長,才能夠修成正果!只不過,這種人的觀點在日本修行界並不被重視,甚至被打壓得很是厲害。”

衛卿滿臉疑惑的問道:“可是……師伯,那這個跟你之前所說:我們弄錯了一件事情有什麼關係?”

張至順搖頭嘆道:“你這個丫頭悟性有問題啊!我之前不是說了麼?日本人修行力量來得快,來得容易,所以,你以為就算有人給你定了'許敗不許勝'的規定,你就一定能打得贏麼?”

衛卿一聽,大為不悅:“師伯,你這是什麼話?這不是長他人誌氣,滅自家威風嗎?”

張至順嘿嘿一笑:“那你知道什麼叫做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麼?來來,我問你,這次來的日本修行人當中,有沒有陰陽師?”

衛卿立刻點頭道:“有!有安倍家族和賀茂家族的陰陽師!”

張至順又問道:“這兩大家族都是具有數百年甚至上千年傳統的陰陽師家族,那你知道他們來的都是誰麼?”

衛卿如數家珍的說道:“兩家的家族族長都來了!”

張至順嘿的一笑:“安倍有理,賀茂鏡前!這兩個可是日本修行界的大高手啊!別的不說,遍觀我們中華修行界年輕一代的修行人中,就沒有人是他們兩人的對手!”

他這話一說,自己的兩個徒弟頓時不樂意了,高個徒弟叫嚷道:“師父,我年紀很老么?我怎麼也算年輕一代的修行人吧?我會打不過這兩個老鬼子?”

張至順瞪了他們一眼:“你們兩個是我從小運氣幫你們打通經脈,用無數的靈丹妙藥灌出來的金身高手!你們鬥法過幾場?除去你們自己平日里對練的次數,掰掰手指頭,能有一個巴掌數多嗎?連點實戰經驗都沒有,就想著和人去鬥法?笑掉我大牙!知道和他們這樣級別的高手鬥法有多危險嗎?稍有不慎便是形神俱滅!你們兩個小破金身,得瑟什麼?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

高個道人和矮個道人被他一句話罵得面紅耳赤,哼哼唧唧的不說話。

衛卿卻瞪大了眼睛,一臉刮目相看的看著這兩人:“哇,你們兩個是金身高手啊?好厲害啊!”

岳盛艷羨的看了他們一眼,卻垂下了眼簾,眼中閃過一抹不甘和不忿。

張至順對衛卿搖頭說道:“別理他們兩個沒見過世面的傢伙,小小金身就敢口出狂言,真是井底之蛙!除了陰陽師,你知道日本修行界還來了什麼其他人麼?”

衛卿想了想,說道:“還有天台宗、淨土宗、法華宗、真言宗等佛教門派的住持以及大僧正等人前來,另外還有日本神道教許多修行門派的大神官和神女。”

張至順一臉憂色,他搖了搖頭:“這一次他們是傾巢而出啊!日本修行界的高手都來了!別的不說,天台宗的宗主今川行雲我是見過的,一​​身修為驚天動地,就算是我也不敢說穩勝。至於淨土宗那就更厲害了,他們的宗主正村寺源是不折不扣的大修行人,當今中華修行界,恐怕只有以前的王遠山和現在的張天師能夠與之匹敵!其他人……唉!”

衛卿瞠目結舌,吃吃的說道:“師伯,你的意思是……我們就算公平對打,也打不贏麼?”

張至順嘆息道:“人家是抱成一團,有備而來,而我們則是一團散沙,四處掣肘,內外交困,各家都有各家的打算,各派都有各派的算盤,這樣的情況,如何應對?”

衛卿梗著脖子說道:“我就不信日本人是鐵板一塊!他們來的還有很多神道教的人呢!神道教向來跟佛門的人互相不對付,我就不信他們能擰成一根繩!”

張至順說道:“你說得不錯,不過,神道教勢力還在日本佛門勢力之上!其中伊勢神道的大神官伊勢神光也是一個了不起的修行人,實力不在正村寺源之下,神女伊勢出雲則是日本女子修行界中的一朵奇葩,是百年不遇的天才級別的人物,而且她繼承的是日本神道教的神靈力量,是地藏神女級別的女強者,論鬥法的話,除了打不過能夠調動不動明王力量的橘雅子之外,其他人都不是她的對手。”

衛卿目瞪口呆:“啊?一個小女生會比張天師還厲害?不會吧?這,這太誇張了吧?”

張至順搖了搖頭:“不然,神道教的修行人要在神社中才能發揮百分之一百的實力。”

衛卿拍了拍胸口:“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她這樣年輕的一個小女生都能打過張天師,那真是沒天理了!到時候如果張天師出面,是不是能穩胜日本修行人? ”

張至順又搖了搖頭:“又不然!以張天師的性子,他是肯定不會出關來管這些事情的。而且,張天師已過雷劫,眼看就是春季雷雨季節到來,那時候,他很有可能會突破九重雷劫的境界,直攀金仙大道!可以說,他半隻腳都已經踏入到了仙界之中,他怎麼會來管這些世俗之事? ”

衛卿勉強笑了笑:“那總歸有能夠對付他們的人吧?至少,師伯你能出馬對付他們吧?”

張至順卻罕見的一臉肅容,他緩緩的說道:“不行,我不能去!”

他話音剛落,衛卿、岳盛和他的兩個徒弟頓時驚呼了起來:“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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