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養個狐狸精 作者:唐川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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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懶˙貓☆ 2011-4-4 12:38:53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79 13147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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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8章 正一祖庭妖魔亂

歷史驚人的相似彷彿一個命運的輪迴,張孔雲面對著面冷目光更冷的紫苑,渾身顫抖著,他即便恨傲無霜入骨,可對於紫苑他卻是有愛護同情之心的,他不想與她為敵,更不想和她動手。

正所謂拳腳無眼,刀劍無情,鬥法可不是吃飯聊天,稍有不慎,那可是形神俱滅的事情!

他已經對不起王遠山了,怎麼能再對他的徒弟下手?

張孔雲嘶聲喊道:“紫苑,你是我們正一教的弟子,為什麼要與我們為敵?你為什麼跟你師父一樣,一定要庇護這個女子?難道……你也要為了她而叛教麼?”

紫苑沉默著,她目光看了傲無霜一眼,輕輕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諸位正一教的師伯師叔,靈宮派鎮派法寶的確由我損壞,你們懲罰我,我束手就擒,絕不反抗。可你們如果要對傲無霜不利……那我就只好奮起反抗了,因為我相信就算是我師父,他也不願意看見傲無霜落得如此下場。”

張孔雲激動得大喊道:“可是,你師父他沒……”

不等他說完,張靈便突然間大聲怒道:“紫苑,你想步王遠山的後塵嗎?好好,果然是名師出高徒!”

她話音剛落,便見傲無霜忽然間變回了人形,目光凌厲的瞪著張孔雲:“你把剛才的話說清楚,王遠山他沒什麼?”

傲無霜身子微微顫抖著,聲音更是充滿了震驚,她敏銳的察覺到張孔雲剛才顯然是失言了,卻立刻又被張靈所打斷。

傲無霜深深愛戀著王遠山,當初王遠山被擒後不久便傳來了他羽化成仙的消息,全天下人都相信王遠山死了,而且肯定不是正一教的人說的那麼好聽,是羽化昇仙,肯定是被正一教處以了叛教極刑。

但傲無霜不相信,因為她太了解王遠山這一身的神通本事了。

王遠山可以被擒,可以被封印,但是絕對不可能被殺得形神俱滅,除非他進了正一教的三絕大陣。

三絕大陣號稱“天絕、地絕、人絕,滅絕一切之無極法陣”,便是在世金仙進了法陣也要被轟殺成渣,肉身化為齏粉,陽神化為虛無,再也無法聚攏復生。

但三絕法陣雖然恐怖,可十年前唯一能夠徹底殺死王遠山的法陣根本尚未成型,所以她不相信當時的正一教有本事將王遠山轟殺得形神俱滅。

也正因為這樣,傲無霜一開始堅信王遠山沒有死,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她開始動搖,開始懷疑。

因為如果王遠山哪怕有一個陽神分身逃出來,傲無霜都堅信,他肯定會回到自己的身邊!

可十年來,她苦苦的等待,痴痴的守候,卻始終沒有他任何的消息和下落!

難道王遠山他……真的已經飛仙了?

傲無霜每每想到這個念頭,便恨不得立刻衝到龍虎山中去探個究竟,可她十年前驟逢大變後,性情也為之一變,她知道自己如果衝動,後果絕對不堪設想。

可今天,她終於咬牙來到這裡,卻無意中從張孔雲的嘴中聽到了一絲端倪,這讓她如何不激動?

傲無霜一顆本已經成為了冷漠灰燼的心剎那間又變成了熊熊烈火!

張孔雲看著目光激動而狂熱的傲無霜,他心中暗自叫苦,臉上卻滿是怒火,他喝道:“傲無霜,你害得王遠山還不夠嗎?他被你害得被迫飛升,丟下紫苑和阮紅菱兩人孤苦伶仃……”

他正說著話,可傲無霜卻像是沒聽到似的,她只是目光死死的盯著張孔雲,顫聲道:“王遠山,他沒有死,對不對?”

紫苑也看出端倪來了,她渾身一顫,目光震驚的看著張孔雲,她只見張孔雲眼神變幻,神情惱怒,這個聰慧至極的女子忽然間說道:“原來這十年來你們一直騙我……是你們囚禁了我師父,對不對?”

道觀場上情勢急轉直下,眾人眼見紫苑和張孔雲差一點要同門操戈,心中正暗自唏噓,可沒想到張孔雲一句無意間的話竟然又讓一樁十年前大家耳熟能詳的案子翻了個轉!

  原來王遠山沒有死的嗎?

這個念頭以前也不是沒有人想過,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的王遠山已經被他們所遺忘,可現在猛然間又在這樣的場合中被人提了出來,這不能不能讓他們感到震驚!

尤其是茅山派、全真道派、青城派等志在指染天下修行界的大門派看來,如果王遠山真沒死,那這個消息實在是太可怕了!

正一教如果沒有殺死王遠山,那留著他想幹什麼?這可是十年前就成名已久的雷劫大高手,甚至張天師都說“王遠山斗法天下無雙,我不如他”,如果他沒死,十年後又會是什麼境界!

對於其他門派來說,現在的正一教雖然強勢強大,但是其勢力總算還能抵擋對付,算得上是一個微妙的力量平衡,可如果王遠山再橫空殺出……那其他門派簡直毫無抵擋之力!

想到這裡,其他門派的修行人目光很是不善的看向正一教的張靈、張孔雲等人,這一刻,他們寧願相信王遠山的確沒死,陰謀論飛快的在每一個人心中生根發芽!

張靈鬥法不算頂尖,可她卻是一個擅長把握大局的人,她眼見清醒不妙,立刻指著紫苑喝道:“紫苑,你也蠢得會相信這樣的謠言嗎?王遠山迷戀妖女,叛出本教,其罪當殺!我們正一教鐵律如山,又豈會包庇!”

鄒萍也趁火打劫,落井下石的插了一句嘴:“師父,這叫上樑不正下樑歪!有師父這樣,徒弟又會好到哪裡去?”

紫苑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她問道:“如果我師父真的是飛仙了……那他屍骨金身在哪裡?為什麼這十年來你們從來不讓我看一眼?”

但凡修煉到金身境界的高手,哪怕飛升以後,其肉身也不會腐壞,相貌一如生前,這樣失去了陽神、魂魄以及生機的肉身便被修行人稱之為“金身”,雖然與“金身”境界同名,可實際上是特指修行人分升後的屍骨,而不是指修行人的修行境界。

阮紅菱眼睛一亮,激動得俏臉通紅:“對對,當初你們說師父飛仙的時候,師姐說要看師父的屍骨金身,你們為什麼阻撓?”

傲無霜牙關緊咬,雖然一言不發,可她渾身發抖的身子已經暴露了她內心的激動。

面對紫苑和阮紅菱的發難,張靈厲聲怒斥道:“混賬!叛教賊子也能保留金身嗎?我告訴你,他的金身早就在掌門人的九天神雷下化為了齏粉!你想見他?上天看吧!”

期望越大,失望有時候就越大,傲無霜忍不住了,她一聲尖厲的嘶喊,身形迅速朝著張靈衝去。

張靈毫不畏懼,一聲大喝:“來得好!”她雙手往地面一拍,轟隆一聲,腳下地面頓時裂出無數道裂隙,地面剎那間被撕扯出數道巨大的口子,每一道口子裡面都有烈火在翻滾,都有岩漿在湧動。

張靈雙手往地面一按,這裂隙中的烈火和熔岩頓時翻滾沸騰了起來,彷彿倒衝的瀑布一般將她包裹得嚴嚴實實!

眾人眼見傲無霜即將與張靈瞬間撞在了一起,轟的一聲,張靈身前的火牆剎那間被撞得猶如波浪一般扭曲,火焰四射!

而傲無霜整個人也瞬間被反彈得飛了出去,渾身包裹著一團火焰,可她在火焰中卻絲毫沒有被燒傷的跡象,她反而手在身前一撩,這火焰便全部飛到了她手指尖上,形成了一個不點跳動的小火球,靈巧聽話得像一個小巧的寵物。

傲無霜手指一握成拳,一下將這個火球捏碎,她目光冰冷,聲音卻無比憤怒的喝道:“張靈,拿出你的三昧真火吧!這區區九地真火乃我不何!”

張靈目光一瞪:“你想找死?好,我成全你!”

張孔雲知道傲無霜的厲害,他怕張靈有失,便衝傲無霜大喝道:“妖女,還不束手就擒!大師姐殺雞焉用,我就足夠了!”

他話剛說完,身形剛一動,便見紫苑攔在他身前,目光定定的看著自己:“孔雲真人……看在你與我師父這麼多年的交情份上,你實話告訴我,我師父,他真的沒死麼?”

張孔雲猶豫了一會兒,但很快便咬牙道:“紫苑,王遠山咎由自取,早已經形神俱滅了,你別再抱幻想了!快點讓開,否則別怪我不念舊情了!”

紫苑卻紋絲不動,目光依舊定定的盯著張孔雲,沒有半點要讓開的跡象。

張孔雲大怒:“紫苑,你這是叛教行為!你真的要為了傲無霜叛教麼!!”

紫苑死死的咬著嘴唇,她拳頭握得緊緊的:“告訴我師父的下落!”

張孔雲怒不可遏:“不可理喻!你讓開!”說完便要上前!

此時場上風雲變幻,各門各派的修行人都驚得呆了,茅玉嫦連連冷笑道:“好啊,真是一​​波三折啊!這個接任大典真有意思!”

虛陽子瞪了她一眼:“別胡說八道了!還不趕緊勸一勸他們?”

茅玉嫦嗤笑了一聲,低聲道:“你不是巴不得他們打得頭破血流麼?”

  虛陽子大怒,喝道:“你……”

他話沒說完,卻見場上兩邊飛快的接觸,即將大打出手。

可就在這個時候,在道觀遠方傳來了一聲清晰的佛號聲,緊接著一個極有磁性的聲音響起:“阿彌陀佛!老衲天台宗今川行雲,拜見中華道教各派真人!”

緊接著,各式各樣的聲音接二連三,此起彼伏的響起:“真言宗葛西光義,在此參見!”

“真言宗西園寺常勝,拜見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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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9章 鬼子進村啦!

龍虎山偏峰半山腰上傳來接二連三的聲音讓正在激戰的傲無霜等人紛紛停下手來,他們一個個目光驚疑不定的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這一剎那,幾乎所有人都明白,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儘管正一教為了躲避日本修行團的鋒芒,特地將接任大典提前了許多天,可這幫小鬼子還是摸上門來了!

  該死! !

雖然剛才紅著眼睛要拼個你死我活,但很快傲無霜便與張靈分開,紫苑與張孔雲對視了一眼後,也紛紛轉過身,一致面向日本人來的方向。

只有張流芳、鄧玉和鄧嬌滿臉茫然的順著眾人的目光看去,她們三人或者天真爛漫,或者深居簡出,或者不問世事,她們渾然不知到即將發生什麼事情。

一直在人群中非常低調的青城派掌門張通天和他的師弟張化水此時齊齊的哼了一聲,張化水拳頭捏得咯嘣直響,口中四川話又冒了出來:“格老子的!這幫狗日的咋個還真的來了喲!來得好,來得好,看老子把這幫龜兒子打成肉漿!”

張通天立刻一隻手抓住他,沉聲道:“師弟,不要衝動!看其他門派怎麼做!”

張化水扭頭,紅著眼睛瞪著他:“師兄,你到底還是太單純了!到底是我們這些人傻,傻乎乎的自己來,你看其他門派的人,掌門人一個比一個滑頭,他們乾脆不來!你還指望他們有人做出頭鳥?呸!”

張通天沉著臉,依舊說道:“不急,看看情況再說!”

張化水怒哼了一聲,別過了臉去。

這場上的修行人自然絕大多數人都聽說了“許敗不許勝”這個消息的,全真教的衛卿和岳盛眼見日本人眨眼便到,他們立刻向杜飛看去。

杜飛卻沖他們微微搖了搖頭,低聲道:“大局為重,不要衝動!”

衛卿和岳盛齊齊哼了一聲,滿臉的不甘。

而此時慢慢的日本修行人也出現在山路上,這些修行人大多都穿著各門各派的服裝,有的手柱禪杖,頭戴斗笠,身上穿著橙色僧衣,身下卻是白色僧袍;有的則不戴斗笠,渾身披著黃色袈裟;還有的身穿著白色長袍,頭戴黑色高冠,手中捧著一把扇子。

這些修行人上山的時候有的是用漢語通報自己的門派姓名以及法號,有的是用日語通報,雖然顯得有些雜亂不一,可他們一個個通報完畢後,卻都非常的沉默,每一個人都目不斜視,氣氛嚴肅沉凝,彷彿他們是來與人尋死決鬥一般。

可走在這些人前面的卻是男男女女大約七八名穿著普通人衣服的人,為首的一個肥頭大耳,雖然一身西裝革履,但是難掩其腦滿腸肥的官僚氣息,眾人遠遠看去便見他挺著個肚子走在最前面,顧盼神飛。

  這不是別人,正是劉春平。

走在他身後的則是江西省當地的一些相關官員們以及三名女翻譯。

這些人走在前面,一邊用扇子搧著風,一邊對四周景色指指點點,還有的用手機拍著照,彷彿遊山玩水一般。

茅玉嫦嘴巴尖酸刻薄,她嘿嘿一笑,對身旁的虛陽子說道:“哎,你說給這些傢伙一人發一輛單車,然後腦門上一人貼一塊狗皮膏藥,他們是不是就跟那引鬼子進村的漢奸差不多了?”

虛陽子為人謹慎,可聽了這話,也不禁立刻想起影視電影裡面的經典鏡頭,他忍俊不禁的笑了一下,但很快便瞪了一眼:“胡說八道什麼!一會可不准這樣胡說,小心惹禍!”

正一教的張靈和張孔雲互相對視了一眼,張靈不動聲色的收了自己的真元,腳下裂開的地面也咔咔作響的自動合攏,張孔雲也走到之前自己砸出來的大坑跟前,他輕輕一跺腳,這地面的青磚便立刻像是一張被人抖了一下的地毯似的,猛的掀起一層波浪,每一塊青磚都被抖了一下,等再鋪平的時候,地面已經恢復平整,如果不是原來凹陷下去的地方依舊有些石塊裂紋破碎依舊存在,一般人看了簡直還會以為剛才這地面上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劉春平帶著一眾當地官員進了道觀的道場後,一眼便瞧見場上所有人目光都向他們看來,劉春平也不愧是常年在官場上打滾的,對四周各種各色的目光恍若不覺,他呵呵的笑了起來,扭頭對身後的西園寺常勝說道:“你們說得還真沒錯,他們還真的在這裡!奇怪了,我問了好幾個當地管這事兒的人,他們都說不知道,你們是怎麼知道的?”

西園寺常勝保持著彬彬有禮的姿態,他的笑容謙和而禮貌,讓人很有好感,但只有當他低下眼簾的時候,他的眼中才會閃過一抹不屑和輕蔑。

西園寺常勝微笑著說道:“中國人有一句話,叫做:英雄惜英雄!我想,正是這個原因讓我們找到的吧!”

西園寺常勝這一句話極有水準,既影射了中日雙方的修行人身份,又拍了一下劉春平等人的馬屁。

儘管劉春平等人不是修行中人,可誰不愛聽外國人誇自己國家人的好?

劉春平哈哈一笑,擺了擺手,他又扭頭向西園寺常勝身後不遠處的伊勢出雲看去,笑道:“出雲小姐,你認為你們日本代表團中哪些人算是英雄,我們中國代表團裡面,又有哪些人算是英雄呢?”

這次日本修行團由於是先行團體,來得只是原計劃總人數的四分之一,神道教的強勢巫女以及神女來得就更少了,而且像伊勢出雲這樣,相貌極美,氣質極出眾的女子就更少了。

劉春平第一眼看見出雲的時候就驚得眼珠子都險些挪不開了,一路上他都想方設法的想要和這位美麗的出雲小姐說上幾句話,哪怕她不說話,多看幾眼也是好的嘛!

伊勢出雲性子本來就冷漠,她眼見這個中國人一見到自己就恨不得眼珠子都貼到自己臉上來,臉上雖然堆著笑,可她卻十分厭惡這種一直對她點頭哈腰的人。

但儘管她是一個在教派內以冷漠寡言而出名的人,可出了國門,終歸有許多地方要入鄉隨俗,尤其是被大神官伊勢神光提醒了幾句後,出云總算是開口跟他有一句沒一句的說了幾句。

出雲雖然自己會說中文,但她又不願意直接和這個煩人的胖子說話,因此一直通過翻譯有一句每一句的和他說著話。

伊勢出雲等翻譯和她說完後,她輕聲說道:“我們這邊,個個都是英雄,你們那邊,那要比試過了才知道誰是英雄。”

出云不擅交際,說話也不像西園寺常勝這樣充滿了圓滑光鮮的外交辭令,她這一番話說出來,聽得翻譯心中暗自皺眉,也不敢直譯,稍微繞了點彎子後,說道:“出雲小姐說,我們這邊個個都是英雄,你們那邊也都是英雄。”

出雲聽了她的翻譯,暗自皺了皺眉頭,目光不悅的瞪了這翻譯一眼,她很是不滿意這翻譯篡改自己的原意。

劉春平哪裡知道這些,他聽了翻譯的話後,哈哈笑了起來:“說得好,說得好!真沒想到出雲小姐長得漂亮,話說得也漂亮!”

出雲忍受不住了,她開口用漢語說道:“你們中國這邊的修行人哪個是英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有一個人算得上是英雄!”

劉春平一時還沒反應過來,他哈哈一笑:“啊?哪個是英……嗯?出雲小姐,你會​​說中國話?”

劉春平來不及多想,他大喜過望的說道:“出雲小姐,真沒想到,你中國話說得不錯啊!厲害,真是厲害!你剛才說,我們這邊哪個人算是英雄?”

說著,他目光歡喜的看著出雲,那神態彷彿一個在等待著表揚獎勵的孩子。

在他看來,自己這一路上陪了多少小心,陪了多少笑臉,誇了多少好話,對方總要投桃報李一下,也誇誇自己吧?

花花轎子人人抬,禮尚往來才是王道嘛!

可他哪裡知道,這句話如果讓西園寺常勝,又或者是伊勢神光這樣擅長外交的人來談的話,那肯定是一頂高帽子送了過去。

  可伊勢出雲哪裡管這個?她毫不猶豫的說道:“你們中國修行人裡面,有一個叫李雲東的,這個人稱得上是英雄,一個了不起的英雄!”

劉春平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他心中破口大罵道:媽的,這個李雲東是那個烏龜王八蛋!他算什麼鳥英雄!

可他畢竟是一個官場老油條,心中雖然惱怒,臉上卻沒有一絲表露,他呵呵一笑:“原來我們中國修行人裡面還有這樣了不起的人物?改天一定要見一見,嗯,認識一下! ”

出雲旁邊的伊勢神光心中一動,忽然也湊過來,很是認真的用中國話說道:“尊敬的劉先生,你竟然不認識這個李雲東嗎?那可太遺憾了!這個李雲東可是我見過的中國人裡面最了不起的人物啊,我這次來一定要再見一見他,如果見不著,那可就太失望了!”

說著,他看向伊勢出雲看去,笑道:“出雲,我記得你這些天來一直在我面前誇讚他,贊不絕口呢,對不對?”

伊勢出雲一愣,剛要說話,立刻便感覺到伊勢神光輕輕用手指彈了她一下,伊勢出雲立刻醒悟過來,淡淡一笑:“是的!”

劉春平的笑容變得難看了起來,他乾巴巴的笑了幾聲,眼中閃過一抹惱怒之色,他扭過頭去,不再和出雲說話,自顧自的走到了最前面。

伊勢出雲雖然性情冷漠,不喜歡和人打交道,可這並不意味著她是一個傻瓜,她目光閃爍的看了伊勢神光一眼,低聲道:“你想捧殺這個李雲東?我們為什麼要用這樣的手段對付他麼?你對我沒信心?”

伊勢神光微微一笑:“李雲東的確是一個了不起的英雄,我也沒有說錯。但獅子搏兔,必盡全力!我們既然選擇出戰,那就要必須保證全勝而退,為了勝利,用什麼樣的手段我都是不在乎的!”

說著,他用目光掃了掃走在前面的劉春平,意味深長的一笑:“這個中國人蠢得很,一看就知道嫉賢妒能,心胸狹窄,他肯定會去找這個李雲東的麻煩的。而內鬥,不正是中國人最擅長的事情嗎?”
p29695797 發表於 2011-10-7 20:36
第690章 一觸即發

日本修行團的到來徹底攪亂了靈宮派的接任大典,劉春平大搖大擺的走到道場上,來到眾人眼前,臉上掛著笑容,熱情的與周圍各門各派的修行人打著招呼。

傲無霜一邊警惕的打量著這些日本修行人,一邊低聲對紫苑說道:“紫苑,還不走?留下來等死麼?”

紫苑也目光緊緊的盯著這些日本修行人,她固執的搖了搖頭:“不行,今天怎麼說都是接任大典,哪裡有我臨陣脫逃的道理?倒是無霜前輩,你最好趕緊離開,要不然這些日本修行人只怕要對你不利……”

傲無霜冷哼一聲:“他們為什麼會對我不利?”

紫苑看了傲無霜一眼,心中暗自奇怪:她還不知道天機玄狐已經脫逃的消息麼?

紫苑想到這裡,欲言又止,無奈的搖了搖頭,沒有再說話。

場上,正一教張靈無奈之下,也只好上前,微微一禮,問道:“劉施主,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劉春平也與張靈見過一兩面,他依照著道家的禮儀還了一禮,笑​​呵呵的說道:“我陪著日本朋友來的,他們堅持要來參拜一下龍虎山的道家聖地,所以我也跟著來了。”

張靈瞥了這些步入場中的日本修行人一眼,她心中極為不悅,臉上卻淡淡的說道:“我們正一教與日本修行界可謂是井水不犯河水,涇渭分明,他們為什麼要來參拜我們這裡?”

劉春平說道:“誒,這話可不對了!正所謂,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日本友人大老遠的跑過來,正說明你們正一教影響深遠嘛!”

這時西園寺常勝也上前說道:“劉君說得好,日本修行界雖然與道家修行界是兩種截然不同的修行世界,但是尋根溯底的話,還是有很大淵源的。我們真言密宗創始人弘法大師當年西渡前往唐朝,就曾經學習了道家流派的理論和知識並帶回我們日本。所以,我們其實一衣帶水,同根同源。”

一旁的張流芳忽然大聲啐了一句:“呸,你這日本人好不要臉,誰跟你同根同源,這種話虧你也厚著臉皮說的出口!我們正一教始於公元二世紀,由師祖張陵所創,你們真言密宗始於是有弘法大師在公元九世紀所創,中間相差了七百多年,哪裡同根同源了?”

張流芳這一聲大喊,噎得不少日本修行人臉色一變,在場的中華各門各派的修行人卻心中暗自喝彩,可也有老成持重的皺了皺眉頭,生怕張流芳惹出什麼禍事來。

張孔雲扭頭瞪了張流芳一眼,低聲道:“你不說話會死嗎?”

西園寺常勝聽了張流芳這一番話,目光看了她一眼,臉上卻依舊帶著微笑,他說道:“不管怎麼樣,中日修行界之間的友誼源遠流長,我們經過龍虎山,那是一定要上來祭拜一下的。”

張靈沉聲道:“要想祭拜的話,不妨到主峰去,那裡才是我們的主殿,這裡不過是偏峰偏殿而已,而且我們正一教正在舉行典禮,不方便接待外人。”

西園寺常勝一聽,立刻向劉春平望去,劉春平會意,笑道:“張真人,這就是你不對了。什麼外人不外人的?這裡哪裡有外人?都是自己人,都是朋友嘛!再說了,這裡這麼多人能參加這個典禮,為什麼我們不行哪?”

張靈一時語塞,心中十分惱火,不知道該說什麼。

劉春平像是察覺不到張靈的惱怒似的,他大咧咧的走到眾人眼前,清了清嗓子,說道:“各位同志,各位朋友,今天可不是一個一般的日子,我們迎來了來自遙遠異國他鄉的同道中人……”

劉春平官僚氣很重,又喜歡出風頭,因此他一見這裡這麼多人,便忍不住想要擺擺官威,再說了,這裡這麼多修行人,平日里他還真不敢得罪,可現在他有上峰的命令,他知道這些修行人可顧慮多,不敢得罪上面的人,因此他也不怕這些修行人調皮搗蛋,很是狐假虎威。

劉春平以前當地方官的時候最喜演講,每到一個公共場合就想講兩句,可自從被調到京城裡面當一個閒散官員後,便失去這一大愛好。

今天好容易又遇到這麼多人,他的癮頓時犯了,在場上長篇大論起來,說得唾沫橫飛,場上各門各派的修行人都聽得兩眼發直,昏昏欲睡。

全真龍門派的衛卿聽得腦袋嗡嗡作響,不耐到了極點,她忽然心中一動,低聲對杜飛和岳盛狡黠的笑了笑:“看我捉弄一下這個討厭的傢伙!”說著,她兩根修長的玉指中飛快變出一張紙符,她捏了個指訣,輕聲念誦了幾句咒語後,這張紙符便瞬間自己燒了起來,扎眼消失不見。

杜飛和岳盛都是一驚,齊聲道:“不要亂來!”

可他們話音剛落,便見劉春平旁邊剎那間出現一個和他一模一樣的人,神態姿勢都極為相似,尤其是這個人學著劉春平的動作,叉著腰,一臉春風得意的樣子,這個假人在劉春平身後大聲接著他的話,說道:“……太君說了,皇軍這次來,不搶糧也不搶女人,就是來打個醬油就走,請大家放心!”

劉春平聽見自己身後傳來了一個自己一模一樣的聲音,頓時嚇了一跳,猛的回頭看了一眼,頓時瞧見另外一個自己在身後手舞足蹈,他大駭之下,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場上頓時一片哄堂大笑,各派修行人便是忍耐力再強的,也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岳盛聽說“許敗不許勝”這句話就是從這劉春平這里傳出來的,心裡面早癟了一口氣,他眼見衛卿惡整劉春平,心中盡吐一口快意之氣,笑得格外大聲。

杜飛畢竟老成持重,他笑了一陣後,立刻一把抓住衛卿的手,不動聲色的低聲道:“別鬧了,小心闖禍!”

衛卿扮了個鬼臉,正要鬆開手中指訣,卻見西園寺常勝忽然間掏出一把短小的金剛杵往這個假人身上凌空一指!

這假人頓時渾身一顫,剎那間身形化作一團青煙,四面八方飛散開來。

衛卿收功不及,悶哼一聲,捂著胸口往後便倒。

杜飛大驚,連忙一把扶住她,手指飛快的在她胸口幾個穴位上點了幾下,岳盛大怒,瞪著眼睛便要朝著西園寺常勝撲去。

杜飛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低聲喝道:“岳盛,不要衝動!不記得我師伯當初怎麼說的嗎?”

岳盛面色漲得紫紅,他怒視著西園寺常勝,重重的哼了一聲,回頭仔細打量起衛卿的傷勢起來。

西園寺常勝淡淡的往衛卿所在的方向掃了一眼,他快步對劉春平走了兩步,一臉​​關切的問道:“劉君,你沒事吧?”

劉春平面色尷尬,心中惱怒,他在旁邊幾名官員的攙扶下爬了起來,惱羞成怒的瞪了這場上的眾多修行人一眼,他想要追究,卻又不知道找誰追究,只好打落門牙和血吞。

劉春平先對西園寺常勝勉強笑了笑:“我沒事,多謝關心。”繼而他便對場上各門各派的修行人鐵青著臉說道:“剛才我說了那麼多,無非就是一個意思,希望大家本著和諧友好的精神,相互學習,相互謙讓,相互團結,不要破壞了當前大好的和諧環境。我就說這麼多了,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說著,他拂袖走到場邊,咬著牙,目光陰冷的掃視著這裡的每一個人,剛才他丟了個臉,便立刻把這裡所有人都恨上了。

西園寺常勝微笑著說道:“如同劉君所說,我們此次前來,正是想與中華修行界的修行人切磋切磋,互相學習一下……”

張靈不等他說完,便斷然說道:“不行,今天是我們靈宮派大典,我們不接受任何的切磋和鬥法!”

西園寺常勝像是料到了她會這麼一說,便問道:“那請問李雲東李君在哪裡?他來了麼?”

張靈冷笑道:“他沒來,你要找他,去狐禪門找他好了,到這裡來幹什麼?”

西園寺常勝搖頭道:“李雲東與我們交情匪淺,而且我們也聽說李君與紫苑真人交情極深,所以我們這次前來也有一個原因……”說著,他目光意味深長的向紫苑看去:“……我聽說靈宮派接任大典可以請人助拳,所以,我們出於與李君之間的友誼,特地前來為紫苑真人助威!”

眾人頓時一片大嘩,各種複雜震驚的目光向紫苑看去。

紫苑之前一直表現得非常風輕雲淡,可此時,她頓時色變,心中又驚又怒,驚怒的是這個日本人太歹毒了,這一番話簡直居心叵測!

阮紅菱忍不住怒道:“你少來這套,我們不需要你們幫忙!這是我們正一教自己的事情!”

阮紅菱這一番話頓時引得眾人一片喝彩,張靈也怒道:“你們有點過了吧?我們正一教自己的事情哪裡容得了你們來插手?”

而這時,傲無霜冷笑著對紫苑說道:“紫苑,剛才讓你走,你偏偏不走!你這性子怎麼跟你師父一模一樣?”

紫苑還沒來得及說話,卻見西園寺常勝身後一名僧人忽然間目光銳利的發現了傲無霜,他頓時大驚,一指傲無霜,大喝道:“天機玄狐!!”

日本修行人頓時大驚失色,所有人目光都齊刷刷的朝著傲無霜看去,不少修行人頓時一個縱躍,一下便將傲無霜圍了個嚴嚴實實!

天台宗的今川行雲震驚的看了傲無霜一眼,他從懷中取出一張紙符,朝著傲無霜一指,這張紙符便朝著傲無霜撲去。

傲無霜眼見這張不過一指寬,兩掌長的紙符朝自己飛來,輕飄飄的彷彿一陣風便能吹跑,可她卻敏銳的感覺到上面蘊含著無比強大的佛法力量,她根本不敢接,身形一閃,躲過了這張符。

這張符在撲到傲無霜所在的位置後,並沒有繼續追擊,反而一下又縮回了今川行雲的手中,今川行雲搖了搖頭:“不是天機玄狐,只是個七尾神狐而已。不過,她既然是狐妖之身,那想必與天機玄狐多少有些關係。”

這些日本修行人一聽,頓時鼓譟了起來:“抓住她,問出天機玄狐的下落!”

傲無霜雖然心高氣傲,但這裡來的兩百多個日本修行人,最差的都是陽神級別的高手,此時他們齊齊鼓譟起來,她也不禁駭得臉色發白,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牙關緊咬的瞪著這些日本修行人。

紫苑此時毫不猶豫的挺身上前,擋在傲無霜跟前,怒喝道:“你們想幹什麼?”

今川行雲喧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這位施主,請讓開,不要阻攔我們降妖伏魔!”

說著,他上前走了一步,可他剛走了一步,卻見張孔雲面如寒霜的擋在了他身前,冷聲道:“想在這塊地面上降妖伏魔?那也輪不到你們出手!”

張靈雖然素來與紫苑等人不合,對傲無霜也是極其厭惡,但是她極好面子,性情又極其護短,與日本修行人一比,紫苑和傲無霜再怎麼不對,那也是中華自家人,要想在她面前拿人,她面子往哪裡擱?正一教的面子往哪裡擱?

張靈怒笑了起來:“好好,這就是你們友好的交流切磋,我算領教了!”她扭頭一聲厲喝:“正一弟子!!”

正一教的老少修行人齊齊上前一步,異口同聲道:“在!!”

張靈一指場上的日本修行人,厲聲道:“結陣!”

“嘩啦”一聲,正一教眾多弟子剎那間如同散花般四處散開,四面八方的將這兩百多名日本修行人圍在了其中,兩邊人摩拳擦掌,虎視眈眈,戰事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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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1章 陰差陽錯

就在日本修行人登上龍虎山的時候,在遙遠的海南海口市新國賓館中,蘇蟬焦急的在房間裡面來回踱著步,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焦急萬分的說道:“現在接任大典應該已經開始了吧?紫苑姐姐到底怎麼樣了?她不會有事吧?周秦姐姐,你說句話呀?她和阮紅菱應該都不會有事吧?”

周秦盤腿坐在床上,正在翻看著《金剛長壽功》,一副心如止水的模樣,可實際上她盯著書頁的眼睛兩眼發直,壓根一個字都沒看進去,心裡面同樣急如火燒。

蘇蟬見她不說話,便做到了她旁邊,一推她的胳膊,指著房間裡面盤膝入定的李雲東說道:“雲東他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啊?”

周秦苦笑著抬起頭來:“蘇蟬哪,你這話已經問過我十八遍了!我怎麼知道師父他什麼時候醒過來啊?”

蘇蟬急得跺足:“可是,如果紫苑姐姐那邊出事情了怎麼辦?雲東他醒過來要是發現紫苑姐姐出了什麼事情,他豈不是要怨死我?”

周秦心裡面本來就沒底,此時越發的慌亂起來,她苦澀的說道:“你別說了,我也很擔心呢!可,我們現在能有什麼辦法?我們趕過去,誰來為師父護法?”

蘇蟬試探性的說道:“要不我留下來,你去?”

周秦卻對蘇蟬的鬥法實力有些不放心,小丫頭自保是沒問題的,可要她保別人?那還是算了吧!說不定她留下來,自己就更擔憂慌亂了!

可這個念頭周秦沒有說出來,只是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行不行!這樣不好。”

蘇蟬想了想,又說道:“那……你留下來,我去?”

周秦哭笑不得,心道:你去了又能有什麼用?我們兩個一起去,倒還勉強有點用,如果只去一個,那是給人家送小菜的,塞牙縫都不夠!

蘇蟬見周秦苦著臉,不置可否,她嗔道:“哎呀,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急死人了啦!紫苑姐姐現在勢單力薄,肯定被人欺負死了!怎麼辦呀,急死我了,急死我了!”

周秦嘆道:“你別說了,再說,我都要被你急死了,現在急也沒用,耐心的等吧!”

小丫頭在李雲東跟前來迴轉悠,恨不得伸出手去推李雲東,將他推醒,可每次她有這個動作的時候,便又將手收了回來,繼續又煩躁的在房間裡麵團團打轉。

正當她急不可耐的時候,房間門口忽然間傳來一陣門響,門外傳來一陣呼聲:“掌……李雲東在這個房間嗎?”

蘇蟬頓時站住了腳,側耳一聽,面露驚喜之色:“好像是五師伯呀!”

她立刻一陣風似的撲到門口,拉開門一看,卻見五師伯劉岳紅站在門口,同樣一臉驚喜的看著她:“哎呀,蘇蟬,你也在啊!那太好了,掌門人在麼?我聽阮紅菱說他在這兒呢!”

蘇蟬一把拉住劉岳紅,嘴巴像是機關槍似的說道:“五師伯,你來得太好了,趕緊幫我和周秦姐姐替雲東護法,我們要趕著去幫紫苑姐姐!”

劉岳紅一愣,有些沒回過神來:“啊?”

周秦卻是明白蘇蟬的意思,她大聲道:“蘇蟬,不行的,只留下五師伯她一個人是不行的!”

誰料她話音剛落,門口又走進來一個人,卻是狐禪門的六師伯曹乙。

曹乙笑吟吟的說道:“再加上我呢?”

蘇蟬喜出望外:“六師伯,你怎麼也來了?”

曹乙愛憐的撫摩了一下蘇蟬的頭髮:“小師妹說今天是靈宮派的接任大典,我們狐禪門深受紫苑的大恩,這一次說什麼我們也要幫她一把,渡過難關。而我們聽阮紅菱說掌門人在這裡閉關入定,你們在這裡值守護法,所以我們就趕過來幫忙來了。”

劉岳紅笑道:“是啊,我們可沒有小師妹那一身的本事,去龍虎山的話,那是自投羅網,不僅幫不上紫苑,反而還會拖她們後腿,不過如果留在這裡幫掌門人護法的話,那是沒有問題的。”

曹乙笑道:“是啊,你們放心去吧,有我們在這裡,不會有事的,我們雖然鬥法不怎麼樣,可做隱匿陣法卻是沒有問題的,你們放心好了。”

蘇蟬大喜過望:“太好了!”她一陣風似的撲到周秦跟前,一把拉住她:“周秦姐姐,我們快走吧,已經來不及了!”

周秦也是一個果決之人,她稍微猶豫了一下,便立刻斷然道;“好!那就拜託兩位師伯了!”說完,她將李雲東的八荒劍和六合劍都擺在了外面,讓它們自動護法,另外又將他的七寶通靈扇和燃指缽都從七寶錦囊中取了出來,擺放在他周圍,如果有人要對他不利,這幾樣法寶便立刻會自動護法。

蘇蟬拉著周秦,奔到門口笑嘻嘻的與曹乙和劉岳紅說道:“五師伯,六師伯,那就拜託你們啦,我們走了!”

劉岳紅和曹乙看著她們兩人飛快離去,她們互相對視了一眼後,同時一笑,轉身進了房間,將門關上。

劉岳紅打量著在地上入定的李雲東,她雖然修為不怎麼樣,可她卻是識貨之人,一眼便瞧出了李雲東目前的境界,她不由得感嘆道:“掌門人真是厲害啊!想想幾個月前,他在天瓏山上仗義出手的時候,也不過是神通境界的人啊!沒想到,短短幾個月,他竟然已經修煉到金身境界了!”

曹乙也在李雲東對面坐下,感慨萬分:“是啊,真是做夢一般啊!”

她定定的看著入定的李雲東,不由得想起李雲東剛剛答應接任狐禪門的那時候,這個男生那時尚且一臉的青澀,可現在他已經成長得令人只是多看一眼便心生敬畏之意。

劉岳紅看了李雲東一眼後,輕聲說道:“六師妹,你說……如果前任掌門哪一天要回來……那該怎麼辦?”

曹乙頓時臉色一拉,她不悅的看了劉岳紅一眼,低聲喝道:“噤聲!這種話能在這裡說麼?”

劉岳紅嘿嘿一笑:“沒事,掌門人入定呢,他聽不見的。”

她話音剛落,便聽見門口有人敲門,一個俏生生的聲音傳來:“李雲東,是我啊,打你電話你也不接,開開門吧。”

曹乙和劉岳紅頓時面面相覷,曹乙說道:“看吧,隔牆有耳!”

劉岳紅低聲笑道:“沒事的,哪裡那麼巧的事情?”說著,她應了一聲,站起身來,到門口去開門。

她一開門,卻見一個極漂亮的女孩兒站在門口,一臉驚訝的看著自己。

  劉岳紅奇道:“你是誰?”

站在門口的正是劉菲兒,她張口結舌的看著劉岳紅,不由自主的目光越過她的身子,向房間裡面看了一眼,吃吃的說道:“我,我找李雲東,他換房間了?”

可她很快看見李雲東盤膝坐在房間裡面,一動不動,劉菲兒衝李雲東喊道:“餵,李雲東,你幹嘛呢?”

劉岳紅連忙說道:“掌門人正在閉關修煉呢,現在不能打攪。”

劉菲兒一愣:“啊?閉關修煉?難怪他這兩天都不見人影,打電話也不接。”她正嘀咕著,卻見旁邊曹可菲走了過來,笑著問道:“菲兒,怎麼了?又吃閉門羹了?”

劉菲兒轉身嗔道:“這個李雲東,真是討厭!哪有在這賓館裡面閉關修煉的?我看他是在故意躲著我們呢,曹姐,你快去教訓教訓他!”

曹可菲走到門口,也好奇的向裡面探了一眼,可她一露面,劉岳紅和曹乙頓時渾身一震,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的盯著曹可菲看著。

曹可菲見她們兩人這副模樣,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臉:“我臉上有什麼嗎?”

劉菲兒笑嘻嘻的說道:“你太漂亮了,曹姐,女人也會被震驚的。”

曹可菲嗔道:“少拍馬屁,快回房間去!”說著,便攆著她往自己房間走。

劉岳紅見她與劉菲兒一起離開,不禁喊了一聲:“哎,等等……”

曹可菲轉過頭,疑惑的說道:“喊我麼?”

劉菲兒對她推了一把,低聲笑道:“我先回去了,你跟她們聊吧。”

曹可菲點了點頭,走到劉岳紅跟前,笑著問道:“有事情麼?”

此時曹乙也走了出來,她左右看了看走廊,然後對劉岳紅打了個眼色,劉岳紅笑道:“請進來說話。”

曹可菲笑了笑,大大方方的進了門,她看著曹乙和劉岳紅將門關上後,奇道:“你們看著我的時候,目光怎麼那麼奇怪?好像很早就認識我似的,可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們第一次見面應該是在地三仙開業典禮上吧?”

劉岳紅面露激動之色,她試探性的說道:“天機玄狐前輩,你,你真的不知道我們是誰?我,我們也是……”

她話沒說完,身後的曹乙便輕輕戳了她一下,劉岳紅立刻將剩下的話咽了回去。

曹可菲聽見天機玄狐這個名字,頓時身子微微一顫,面露迷茫之色,她低聲喃喃道:“天機玄狐?這是誰?”

曹乙一臉謹慎的說道:“前輩……你都不記得了麼?”

曹可菲面容越發的茫然:“記得?記得什麼?天機玄狐麼?天機玄狐是誰?”

曹可菲口中不停的低聲喃喃著,她腦海中彷彿走馬燈一樣飛快的閃過一幅又一幅的畫面,一些被封印著的記憶零零散散的浮現出來,就彷佛被壓抑在深海下的巨石猛然間鬆動了一下,冒出許多氣泡。

曹可菲渾身氣血跟著她混亂的記憶一起翻滾沸騰了起來,她呆呆的看著自己的雙手,只見自己手上五行之氣跳躍繚繞,變幻莫測。

一旁的曹乙和劉岳紅眼見這一幕,頓時面露喜色,驚喜的互相對視了一眼,她們點了點頭,緊張的在​​旁邊等待著,像是想等曹可菲自己想起什麼。

可她們等了好一陣,卻見曹可菲依舊滿臉茫然,像是入定了一樣,呆呆的站在原地。

劉岳紅忍不住伸出手輕輕推了推她的肩膀,試探性的問道:“前……”

她話沒說完,曹可菲便猛的抬起頭來,目光凶狠,閃電般出手,一掌拍在她肩膀上,一下將她拍得飛了出去。

劉岳紅啊的一聲慘叫,身形砲彈般往後飛退,眼見就要撞在李雲東身上,曹乙眨眼間出現在她身邊,一把扶住了她,止住了她的去勢。

劉岳紅捂著肩膀,俏臉慘白,牙關不停的打顫,像是寒氣入體,話都說不出來。

曹可菲此時眼睛變成了猙獰可怖的血紅色,她五指如鉤,狀若瘋狂,目光凶厲的瞪著驚駭欲絕的劉岳紅和曹乙,厲聲道:“天下人都想殺我,那我就先殺光天下人!你們也不例外,去死吧!!”

曹乙和劉岳紅悔恨不及,駭得魂不附體,正要驚叫之時,卻見一個人影出現在房間裡面,袖袍一卷,將她們身形一掩,怒哼了一聲:“兩個蠢貨,這點事都要節外生枝!走!!”

他袖袍一卷之後,曹乙和劉岳紅便立刻消失在了房間之中。

曹可菲眼見他們身形消失,自己追之不及,她不由得將目光落到了房間裡面正在入定的李雲東身上,這一看,她頓時眼中血紅之光越發的旺盛明亮,她目光閃爍,桀桀而笑了起來:“世尊明王,又見面了!一千年不見,你還安好?我們這一千年的恩怨,也該了結了,哈哈哈!!”

說完,曹可菲一聲厲嘯,手掌一翻,五指如同尖銳的鐵鉤,朝著李雲東的天靈蓋便拍了下去!

而就在這個時候,門口傳來了劉菲兒驚訝的呼喊聲和拍門聲:“曹姐,曹姐,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曹可菲手掌去勢頓時止住,在她面前的六合劍、八荒劍、燃指缽以及七寶通靈扇都閃電般跳了起來,朝著她瘋狂襲來。

曹可菲身形一閃,瞬間躲過這四樣法寶的攻擊,而這四樣法寶將曹可菲趕開後,也沒遠追,依舊盤繞在李雲東身旁,忠實的護著法。

曹可菲閃到了浴室的門口,正好一眼瞧見浴室裡面一面梳妝鏡中的自己,她不由得又愣住了,屬於曹可菲的記憶重新翻滾上來,她眼神迷茫,痴痴的說道:“曹姐?曹姐是誰?是說我麼?”

曹可菲呆了好一陣,她眼神變幻,眼中猙獰的血紅之色慢慢褪去,面容重新又平靜了下來,大約過了一分鐘後,她像是忘記了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在劉菲兒焦急的呼喊聲中,她拉開門走了出去。

劉菲兒見她出來,連忙問道:“曹姐,剛才怎麼了?我好像聽到你的大喊聲啊。”

曹可菲笑道:“沒什麼,是你聽錯了吧?”

劉菲兒嗔道:“我難道已經變成老太婆了麼?最近怎麼老是聽錯看錯?算了,你要回去洗澡麼?”

曹可菲微笑著說道:“好啊,我先洗?”劉菲兒笑嘻嘻的說道:“哪次不是你先洗?”

兩人說說笑笑的離開了李雲東的房間,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而就在曹可菲關上李雲東的房門離開的時候,入定神遊的李雲東剛剛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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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2章 同仇敵愾

李雲東剛剛醒來,卻發現房間裡面空無一人,只有六合劍和八荒劍漂浮在四周,他站起身來,卻見腳下安靜的躺著七寶通靈扇和燃指缽,顯然是有人將它們從七寶錦囊中拿了出來。

李雲東微微蹙了蹙眉頭,他心念一動,四大法寶便瞬間跳回了七寶錦囊,七寶錦囊也跳到了他的腰帶上,李雲東左右看了看,心道:周秦和蘇蟬到哪裡去了?

但很快李雲東在桌上發現了一張紙條,卻是細心的周秦離開前飛快寫下的,李雲東拿起一看,頓時一驚:正一教將接任大典提前了?不好!

李雲東身形一動,剎那間便消失在了房間裡面。

就在李雲東火速趕往龍虎山的時候,龍虎山上已經形勢危急,一觸即發。

劉春平眼見兩邊人一言不合便要大打出手,他背上頓時急出了一層毛毛汗,心中罵道:這幫混賬王八蛋,自己作死也就算了,想害得老子丟官麼?

劉春平趕緊走到場中,大聲說道:“不要衝動,有話好好說嘛!”他滿臉堆笑的對西園寺常勝說道:“西園寺先生,這樣恐怕不太好吧?有什麼事情不能坐下來好好談麼?”

西園寺常勝目光緊緊的盯著四周,這裡場上的正一教弟子雖然金身高手唯有張孔雲一人,但這些正一弟子佈起了一個極大的法陣將他們全部都籠罩在其中,一旦大規模衝突起來,只怕也落不到什麼好處。

尤其是這場上還有其他門派的修行人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們,西園寺常勝雖然堅信万一真的打起來,他們這些從日本修行界精挑細選出來的強者一定是最後的勝利者,但話雖如此,西園寺常勝心中依舊有些緊張。

場上的中華修行界中金身高手雖然不多,雷劫高手更是一個沒有,但有法陣莫大的威懾力在,再加上他們是在龍虎山的地面上,誰知道那位正在閉關修煉的號稱“天下第一的張天師”會不會突然間出關?

  張天師究竟有多強?

針對這一點,日本修行團的各派修行人爭論了許久也沒個答案,但他們的結論是:張天師應該會比李雲東更強,而如果比李雲東更強的話,那他們就要更加謹慎的對待!

畢竟,李雲東可是親手終結了日本修行界橘雅子時代的人物,而一個比他更強的對手,那是什麼概念?

再者,這畢竟是中華修行界的地盤,正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而且這場上金身高手雖然不多,可日本人也不傻,不會傻乎乎的相信偌大的中華修行界就這麼小貓三兩隻在這裡丟乖獻醜。

這些傢伙會不會躲在周圍,隨時偷襲他們?

所有日本人心裡面都打了個一個大大的問號。

西園寺常勝念及於此,不禁對劉春平說道:“劉君,不是我們不想好好說話,而是你們中國人太不禮貌,我們遠道而來,就是這樣歡迎我們的麼?”

劉春平還沒說話,張靈便毫不客氣的呵斥道:“你們如果是真心來祭拜我們正一教祖庭,我們自然歡迎,可你們一來便想插手我們正一教內務,繼而又想在我們的地盤上拿人,居心叵測,肆意張狂!是可忍,孰不可忍!你莫非當我們正一教都是草扎的人,泥做的木偶,任憑你們欺凌嗎?我告訴你,我們正一教有一千八百年的歷史,根基深厚,源遠流長,縱然今天已經衰落,但也絕對容不得一些跳梁小丑在這裡撒野!”

張靈這話一說,場上一片喝彩聲,正一教的老少弟子們更是同仇敵愾,目光銳利的盯著場上的日本人,躍躍欲試。

西園寺常勝臉色一變,正要說話,卻聽見旁邊今川行雲喧了一聲佛號,用漢語說道:“阿彌陀佛,張真人道心堅定,勇敢果毅,令人敬佩。但我們這次來,的確事出有因!相信諸位也知道,幾天前天機玄狐剛剛從京都市逃走,這無論對於日本修行界還是中華修行界來說,都是一個非常不好的消息。縱觀中日兩千年曆史,但逢九尾天狐出世,必定有劫難降臨,我相信在座諸位也不會坐視不理的吧?”

眾人聞之色變,紛紛交頭接耳起來:“九尾天狐出世了?”

“不會吧?九尾天狐怎麼在日本?”

“這個我倒是聽說過,只不過我以為是傳說來著,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這九尾天狐到底多厲害,竟然能憑藉一己之力翻天覆地麼?”

張靈一聽到九尾天狐這幾個字,她也臉色一變,不由自主的看了傲無霜一眼,她寒著臉對今川行雲說道:“那你要怎麼辦?”

今川行雲眼簾低垂,雙手合十:“請諸位高抬貴手,將那個狐妖交給我們,我們問出天機玄狐的下落便會放她安然離開。”

張靈聽了,目光森然的向傲無霜看去:“你知道天機玄狐的下落?”

傲無霜忍不住哈哈大笑,聲音充滿了嘲諷奚落:“我如果知道天機玄狐的下落,我會來這裡自投羅網嗎?蠢啊,真是蠢不可及!”

張靈怒哼了一聲,卻沒有再與她爭鬥,反而轉過臉來,沉聲說道:“這位大師,相信你也聽見了?”

今川行雲還沒說話,他身後不少日本修行人便鼓譟了起來:“就算她不知道,也必定與天機玄狐有關係,抓住她,逼天機玄狐現身!”

  “對對,抓住她!”

“我輩修行中人,當以降妖伏魔為己任,怎麼能任由狐妖橫行於世?正是你們這些中國人太放縱,才有天機玄狐禍害我們日本一事,你們要為此付出代價!”

張靈怒喝道:“混賬,你們膽敢在這裡動手試試!”

說完,正一教的弟子們齊齊一聲大喝,身後寶劍飛出,騰空虎視,一時間這龍虎山偏峰上刀光劍影,殺氣騰騰。

日本修行人也不甘示弱,紛紛祭起自己的法寶,與正一教的弟子們對峙。

其他門派的修行人眼見此景,紛紛喊道:“正一教的道友別怕,有我們在,斷不會讓​​這些跳梁小丑在我們中華地面上放肆囂張!”

一時間場上千樣法寶浮於半空,當真是人人頭上懸了一把利劍,稍有不慎便是滅頂之災。

劉春平和跟著他一起前來的官員和翻譯們都嚇得呆了,兩名女翻譯乾脆一聲不吭,眼睛一翻便暈倒在地。

劉春平雖然多少知道這些修行人手段了得,但他除了在電影裡面見過這種類似的場景,在現實生活中又哪里料得到竟然能夠親身經歷?

他也知道這些修行人平日里大多低調,可一旦鬧起來,那絕對動靜嚇人,只怕這一場千人大PK鬧將起來,這龍虎山的偏峰都要從此消失,他就算能萬幸活下來,又怎麼去面對上峰?這麼多人打架,那他可以通過官方力量隱瞞此事,可如果打得一座山都不見了,那怎麼隱瞞?山峰自己飛了麼?

自己這官雖然做得沒意思,但官兒再小,那也是官啊!別拿豆包不當乾糧啊!

劉春平汗流浹背,他發出一聲歇斯底里的吶喊聲:“都他媽的給老子住手!”

他這一聲嘶喊,在這殺氣騰騰的場上顯得十分突兀,眾人齊刷刷的將目光朝他看來。

劉春平此時也撕破了臉皮,目光惡狠狠的瞪著場上各門各派的中華修行人,他怒不可遏的怒吼道:“你們看來是忘記自己踩在哪塊地面上了!這裡還是我黨的天下嗎?上峰的命令都當作耳旁風了嗎?今天要是鬧出什麼事情來,你們怎麼交代,怎麼隱瞞?說,你們說啊!”

茅玉嫦在人群中冷冷看了他一眼,低聲冷笑道:“若逢戰事,此人必為漢……”她剩下那個字沒說完,便立刻被虛陽子掩住了嘴巴,她剛要掙扎,卻聽見虛陽子也聲音發寒的說道:“我們中國這種人還少麼?”

張靈雖然態度強硬,但是她也不希望把事情鬧大,她深吸了一口氣,沉聲問道:“那劉施主有什麼好意見嗎?”

劉春平揚聲道:“意見?我的意見就是大家趕緊各自散了,該干什麼就乾什麼去,別在這裡添亂!”

各派修行人心中暗自冷笑,日本修行人也有不少人紛紛搖頭,西園寺常勝說道:“劉君,我們遠道而來,就這樣返回,只怕不太好吧?”

劉春平對待中華修行人態度不佳,可對待日本人卻是滿臉堆笑,他返過身來,笑著問道:“那西園寺先生,你的主意是?”

西園寺常勝目光與身後今川行雲等人看了一眼,見他們都紛紛點頭,他便對劉春平說道:“正所謂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既然我們趕上了這樣的盛會大典,那我們也不想空跑一趟。不如我們各個門派選出一人,在場上公平比鬥,哪方站到最後便是勝者。如果我們輸了,那我們立刻回國,絕無二話,如果你們輸了,那中華修行界必須要給我們一個交代,怎麼樣?”

此時張孔雲低聲對張靈說道:“師姐,我覺得我們沒必要給他們一個交代,這個場子我們不一定要接啊!”

張靈卻冷笑道:“人家都殺到我們正一教門口上來了,你還不接?如果讓人在我們門口把傲無霜抓走了,即便是一隻狐妖,你讓日後其他門派怎麼看我們?我們正一教就合該連一個狐妖都收拾​​不了,還要人家日本人萬里迢迢來到這裡替我們降妖伏魔?哼,你丟的起這個人,我可丟不起!你不上,我上!”

說完,她揚聲道:“好,就這樣!劃下道來,我們公平比鬥!”

張孔雲欲言又止,卻見張靈一臉堅定,他猶豫了一會,忍不住又道:“可是,師姐,你沒聽上面要求我們許敗不許勝麼?這要怎麼打?”

張靈冷笑道:“他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你不能打平局麼?”

張孔雲眼睛一亮:“對呀,還是師姐老奸巨……呃,到底是師姐蕙質蘭心,老謀深……啊,不不,是深謀遠慮!”

張靈最聽不得別人喊她老,一聽張孔雲連說兩個老字,頓時眼珠子瞪得老大​​,模樣像是恨不得把張孔雲給吃了。

一旁的劉春平聽了他們的話,心裡面犯難,嘀咕道:這群混蛋,說來說去,還是要打啊?媽的,打就打吧,老子也不管了!

劉春平乾咳了一聲,意味深長的對張靈說道:“那好吧,你們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吧,不過我可醜話說在前面,你們誰要是捅了什麼簍子,惹出了什麼事情,那你們自己看著辦吧!哼!”說完,他一背雙手,走到了場邊遠處,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此時局勢已定,日本各派修行人交頭接耳了一陣後,一名頭戴斗笠,手持禪杖的中年僧人緩緩走了出來,用極為拗口的漢語說道:“法華宗小野持長在此,請問哪位中華友人上來賜教?”

場上各派修行人互相對視了一眼,一時間沒人說話,傲無霜冷笑了一聲,正要上前,卻見紫苑攔住了她,低聲道:“無霜前輩,你不能去,你在斗法中無論輸贏必定要耗費大量真元,那時候如果有人趁機對你下手,那可是大大不妙的事情。我去吧,就算輸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其他人也不會拿我怎麼樣的。”

說完,她也不等傲無霜同意,自己便上前一步,高聲道:“靈宮派紫苑願意與小野禪師切磋切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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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3章 遊戲之中見真法

好端端的靈宮派接任大典到頭來變成了一場中日修行界的PK大賽,紫苑清亮的聲音頓時引得眾人目光向她看來。

她成名極早,便是日本修行界也有許多人聽說過她的名號,這時候紫苑挺身而出,立刻令全場肅然而靜,所有人都目光炯炯的看向紫苑,既緊張又期待的猜測著她將會和這個僧人如何鬥法。

茅玉嫦更是目光銳利的盯著紫苑,看著她的一舉一動,在她內心深處,早就已經將她當成了自己的勁敵。

鄧玉和鄧嬌也目光關切的看著場中,鄧玉拉了拉張流芳的衣袖,低聲道:“流芳師姐,紫苑真人打不打得贏啊?”

張流芳想了想,點頭道:“紫苑真人上次在採蓮大會上惡斗神秀和橘稚子,雖然最後一場沒贏,但也展露出極為了得的身手。現在她有地元靈丹之助,參悟到了金身高手的境界,想必功力又上了一層樓,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她滿臉仰慕期待的向場中看去,低聲喃喃道:“真不知道紫苑這金身高手跟這個小野持長打起來,會是怎樣的精彩。”

說著,她扭頭對自己的師父張孔雲說道:“師父,你說誰會贏啊?”

張孔雲捋著自己的鬍鬚,目光閃爍的打量著場中,他沉聲說道:“不知道,你看這個小野持長雖然貌不驚人,可站在那里便有一副淵渟嶽峙的派頭,這日本修行界隨便走出來一個人都是這樣的高手,實在是可嘆可怖。”

張流芳嘻嘻一笑:“說不定就是這裡面的頂尖高手呢?不可能個個都很厲害的啦。”

張孔雲搖了搖頭:“人家根基雖然不如我們,但是勝在舉國信教,勢力龐大,別的不說,你看他們這一次派出的人選,當真是精英匯聚,強手如雲,這兩百多人,個個都是能獨當一面的好手,這實在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張流芳嗔道:“師父,你怎麼長他人誌氣,滅自家威風啊?”

張孔雲嘆了一口氣,沒有再說話,跟自家徒弟一起向場中看去。

此時紫苑走到場中,目光打量了眼前這個僧人一眼,微微行了一禮,說道:“不知道禪師想要如何比鬥?”

小野持長身材不高,他摘下腦袋上斗笠,行了一個佛禮,沉聲道:“客隨主便,還請紫苑真人指點吧。”

紫苑目光飛快的瞥了不遠處的劉春平一眼,她微微一笑,對小野持長說道:“既然原來是客,那我們不如來文鬥一場吧。”

紫苑微微一笑,其美絕倫,場邊許多男修行人都看得呼吸都彷彿停頓了一般,可小野持長卻恍若不見,依舊是眼觀鼻,鼻觀心的說道:“如何文鬥? ”

紫苑手一抬,九天紫苑綢如同一道紫色的閃電從袖口中飛了出來,然後在堅硬的青石地面上一鑽,飛快的鑽出一塊石頭來,這塊石頭上圓下尖,呈一個陀螺型。

紫苑一指這塊石頭,微微一笑:“禪師,不知道你玩過小時候的一些遊戲沒有?”

小野持長低眉順眼的說道:“阿彌陀佛,貧僧少小出家,未曾玩過遊戲。”

紫苑笑了笑:“我也是少小隨師父修行,只是聽說過這個遊戲,放心,佔不了禪師什麼便宜。”

說著,她在場中不急不緩的走了一圈,腳下每走一步,地面便陷入一個腳印,眾人只見她一個腳印接一個腳印,一圈走下來,恰好是一個直徑約為兩米多的正圓形。

而這紫苑這一圈腳印每一個都是一般深淺,顯然是對力道和真元的把握精妙入微到了分毫極致,場上修行人也都是識貨的,這一看頓時敬佩得大聲喝彩起來。

紫苑面對眾人喝彩聲,面容不動,她手一招,九天紫苑綢剎那間揪成了一條繩索狀,變化成了一根紫色的鞭子,紫苑手腕一抖,啪的兩聲聲,這鞭子恰恰在中間抽了兩道筆直的溝壑出來,一下將場上的正圓切出了三份,兩邊是紫苑和小野持長所站,中間是一塊空白地帶。

紫苑將陀螺型的石頭往中間空白地帶一扔,笑道:“禪師,我們一人一鞭,不允許抽壞石頭,不允許抽擊他人,不允許腳步移動,只允許抽打陀螺,看誰先將這塊陀螺抽到對方的腳跟前,誰就算贏,怎麼樣?”

紫苑這一番話不僅說得小野持長面露驚訝之色,就是其他人也兩眼發直,目瞪口呆。

鄧玉和鄧嬌面面相覷,鄧玉吃吃的說道:“不是吧,紫苑堂堂金身高手,居然跟人玩陀螺?”

張流芳也瞠目結舌:“師父,紫苑真人這葫蘆裡面賣的是什麼藥啊?”

張孔雲使勁揪著自己的鬍子,一臉茫然:“不知道,不過紫苑向來聰慧,這樣做肯定有自己的主意。”

日本各派修行人聽了紫苑的話後,也紛紛嗤笑起來,七嘴八舌的議論著,有好事的干脆大聲衝小野持長說道:“小野禪師,別跟她囉嗦了,我們來這裡不是來玩這種小孩子的把戲的!”

紫苑恍若不聞,她微笑道:“正所謂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小野禪師,這小孩子的遊戲裡面可有大門道呢,要不要來嘗試一下?”

小野持長目光驚詫的盯著紫苑,像是想看明白她到底安的什麼心,可他眼見紫苑目光平靜,笑容淡雅,根本不像是心懷鬼胎的樣子,他想了想,從竹條編成的斗笠中抽出一根細長的竹條,他點了點頭:“好吧。”

日本各派的修行人見他居然答應,便紛紛鼓譟了起來:“荒唐!”

  “真是可笑!”

  “小野禪師,你不怕丟人嗎?”

就連站在遠處看著場上的劉春平等人也一臉張口結舌的看著場中,尤其是劉春平,他也知道這些修行人有神鬼莫測的手段,他正想今天一飽眼福呢,誰料紫苑竟然出了這麼一個鬼主意。

“這抽陀螺有神馬好看的?這姑娘長得跟仙女一樣漂亮,怎麼腦袋瓜有點不靈光啊?”劉春平摸著自己的下巴,眼珠子都快從眼眶裡面掉出來了。

但更讓場上所有人跌落眼鏡的卻是紫苑和小野持長,這兩個金身高手級別的人物都老老實實的開始抽起陀螺來。

紫苑手中紫色的鞭子一揚,啪的一聲,這石頭做的陀螺便開始飛速旋轉起來,快速朝著小野持長跟前掠去。

小野持長則顯得有些無精打采,他漫不經心的一揮手中的竹條,只見他的竹條與這石陀螺一撞,立刻便啪的一聲被這陀螺震得變成了齏粉。

小野持長大驚,手中握著剩下的一​​截竹條,呆在了原地。

場上無論中日的各派修行人猛然間看出了端倪,張孔雲一拍巴掌,驚呼道:“妙啊!紫苑剛才這一鞭子必定是將自身真元灌注於陀螺之中,而小野持長卻不知道,尋常一鞭子抽下去,立刻鞭子被震得粉碎。這看似遊戲,實際上是極為高明的鬥法啊!”

茅玉嫦此時也不禁眼睛一亮,讚道:“好個紫苑,這一手玩得漂亮!即便輸了,也不會傷及自身,哪怕贏了,也不會有什麼糾紛衝突,真是兩全之策!好一個遊戲之中見鬥法,厲害,果然厲害!”

虛陽子也面露讚賞之色:“現在知道山外有山,天外有天了吧?”

茅玉嫦哼了一聲:“那要比過了才知道,這只是小聰明而已。”

虛陽子微微一笑,不再說話,目光重新投向了場中。

日本修行界的修行人眼見小野持長吃了一個悶虧,呆在原地,他們頓時大急,紛紛呼喊道:“小野君,快啊,你是第一場,千萬不能輸啊!”

  “小野禪師,快動手啊!”

小野持長畢竟也是日本修行界中的佼佼者,他反應極快,立刻蹲下身來,用手中剩下的那一短截竹條朝著陀螺抽去。

這一次他氣灌竹條,啪的一聲將陀螺抽得離地而起,這陀螺去勢極快,在空中旋轉著嗚嗚作響,像是砲彈一樣朝著紫苑跟前飛去。

眾人眼見他這一下凶狠凌厲,絲毫沒有出家人的慈悲心腸,紫苑若是被這陀螺擊中,說不得要被打得五臟俱裂,他們頓時驚呼了起來:“快躲啊!”

可紫苑之前定下的規矩便是雙腳不能移動,她眼見這陀螺砲彈一樣扎眼便到胸口,她不急不忙,手腕一抖,手中的紫色長鞭一下纏繞在這陀螺之上,緊接著她腳腕一旋,身子一​​側,將飛來的陀螺力道卸了個乾淨後,又緊接著腳腕旋了回去,返身一下將陀螺扔擲在地上。

這一下這陀螺如同一枚九天隕落的隕石一樣,砸得堅硬的青石石板凹陷了下去,尖銳的陀螺底端彷彿鑽頭一樣,一下鑽出一道溝壑,吱吱作響的朝著小野持長的身前直奔而去。

紫苑這一下連消帶打,動作曼妙彷彿舞蹈,眾人看得心神俱醉,頓時喝出了一聲震天彩。

紫苑微微一笑,說道:“小野禪師,可不能將陀螺抽得飛離地面喲!”

小野持長這下看出厲害了,紫苑剛才這一下接得輕描淡寫,可實際上力道剛柔並濟,沒有極深厚的真元功底以及極為精妙的力道把握,是絕對辦不到的。

而且紫苑借力打力,將小野持長剛才剛猛的力道又還給了他,如果他再這一鞭子抽過去,這陀螺肯定立刻碎裂,那自己就輸定了。

小野持長神情嚴肅,再不敢有輕視之色,飛快的從自己斗笠中又抽出一根長長的竹條,一臉認真的開始應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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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4章 花姑娘,大大的狡猾!

越短的東西越不柔軟,越使不上柔勁,剛才小野持長正是因為手中竹條過短,因此一鞭子抽得陀螺都飛蹦了起來,而此時這陀螺剛勁太強,自己若是以剛克剛,這陀螺必碎,那自己就算是輸了,因此小野持長特地又取了一根長竹條,柔勁一發,輕飄飄的抽了這陀螺一下,一下將這陀螺改變了方向。

場上各派的修行人知道這是一場極為巧妙的鬥法,考驗的是兩個人對於力量的精妙運用和把握,無論哪一方,稍有不慎便會落敗,因此紫苑和小野持長,一個站著輕描淡寫的揮舞鞭子,一個蹲在地上神情嚴肅的揮舞竹條,兩人來來去去,動作簡單,可眾人卻看得津津有味,不敢喘氣。

有年長的長輩便立刻藉著這個機會對自己的晚輩們評點兩個人的發力技巧和應對策略。

這些晚輩修行人雖說也是修行界的佼佼者,但他們哪裡見過這樣別開生面的鬥法,一時間看得津津有味,聽得更是入神。

可場邊的劉春平等人卻是閒得蛋疼,他們哪裡看得出其中的奧妙和門道?

在他們眼裡,這就是一個美得冒泡的大姑娘和一個無聊得蛋疼的老和尚在場中你來我去的抽陀螺!

而且兩人一抽就是半個多小時,場邊的翻譯和當地的官員看得昏昏欲睡,就連劉春平看了一陣後,他也忍不住了,不悅的發作道:“這幫傢伙搞什麼?這些日本人也是的,千里迢迢跑到龍虎山來跟人玩陀螺?有病麼?”

他正想著,卻見場上眾人無不聚精會神的看著兩人,他覺得無趣之極,不停的打著哈欠。

張靈敏銳的看到他這不耐的神情,便忽然心中一動,對身邊的弟子鄒萍說了幾句話。

鄒萍眼睛一亮,笑吟吟的走到劉春平跟前,笑道:“劉施主,你遠道而來,一定很疲勞了,要不要我給你們找一個休息的地方?”

劉春平面色一喜,但他卻沒有立馬答應,反而目光向場上掃了一眼,鄒萍察言觀色,笑道:“劉施主你請放心,我們又怎麼會是不知分寸進退的人呢?”

劉春平心中一動,暗道:料這幫傢伙也不會不知道好歹,原本以為他們鬥法會有好戲可看,誰料無聊得如此蛋疼,真是惱火!這種鬥法,不看也罷!

想到這裡,他呵呵笑了起來,對鄒萍點了點頭:“那就請你帶路啦。“

鄒萍心中大喜,連忙帶著這幫瘟神也似的官兒們一起下了山。

而此時場中的紫苑一直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她見劉春平等人離開,嘴角頓時流露出一絲笑容,她眼見這陀螺剛剛過了小野持長跟前的那條線,而小野持長準備一鞭子抽過來的時候,她立刻又是一鞭子抽了過去。

很快“啪啪”兩聲傳來,卻是小野持長一鞭子抽在這陀螺上,正要將這陀螺抽得朝紫苑跟前轉過去的時候,紫苑的鞭子如影隨形而至,一下抽在這陀螺的頂部,彷彿釘樁子一樣,啪的一聲將這陀螺拍得釘進了地面,恰好深陷在小野持長身前的區域。

按照紫苑所說的規矩,這陀螺要轉到自己腳跟前,才算輸,因此剛才這陀螺雖然過線,但小野持長並沒有輸,可紫苑這一鞭子將陀螺拍進了地面,再也不曾動彈,小野持長和場上所有人頓時目瞪口呆,他們都知道,這時候任何人來一鞭子,力量小了,這陀螺跳不出來,力量大了,這陀螺立刻粉碎!

這時西園寺常勝等人這才明白過來,目光驚訝的向紫苑看去:紫苑提議玩陀螺,看似尋常小孩子的遊戲,可實際上不僅包含了鬥法的奧妙和技巧,還有著自己必勝的辦法贏了個開門紅不說,最後還讓劉春平等人不耐煩的退了場!這一箭三雕,當真是好手段!這個看起來貌似仙女一樣的人物,竟然長了一顆七巧玲瓏心啊!

小野持長是個實誠人,哪裡想得到紫苑這樣一個看起來貌美如仙的人物竟然花花腸子這麼多!

他目瞪口呆的看著紫苑,整個人呆在了原地說不出話來,他呆了好一陣才垂頭喪氣的嘆了一口氣:“我輸了!”

阮紅菱見他這個神情,不知怎麼的,一下想起喜歡搞怪的李雲東,她暗道:李雲東要是在這裡,說不得要給這個老和尚配個心理活動描寫的畫外音:八嘎,花姑娘,大大的狡猾啊!

向來老成持重的虛陽子此時也忍不住驚呼道:“妙啊!這個紫苑真是機智過人,了不得啊,真是了不得!輕輕鬆松化解了我們最難堪的難題,劉春平等人不在這裡,那誰還拿那句'許敗不許勝'當一回事了?妙,實在是妙!”

此時場上再愚笨的人也都反應過來了,一時間中華各派修行人掌聲如雷,彩聲震天,便是之前再三逼迫紫苑的張靈等人也暗自點頭,張靈暗道:紫苑這等天賦,實在是令人艷羨,只可惜不潔身自好,與妖類為伍,只盼她回頭是岸,如果能早日皈依我們正一教,說不得將來又會是一個了不得的大修行人。

念及於此,張靈面色緩了許多,儘管剛才喊打喊殺,彷彿兩人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般,可是當著這日本修行人的面,她還是十分客氣的高聲道:“紫苑真人先勝一場!”

中華修行人想到之前西園寺常勝等人的無禮和放肆之處,頓時嘲弄的大笑了起來,紫苑贏了一場,他們也覺得與有榮焉,有嘴巴不干淨的干脆朝著日本修行人罵起了污言穢語,一些聽得懂中文的日本修行人也不甘示弱,破口大罵的還嘴,一時間場上髒話與穢語齊飛,口水共唾沫一色。

小野持長在日本修行界中也算是有名的修行人了,他年過五旬,修行卻有四十餘載,自己又是響噹噹的金身高手,派他出來打頭陣,固然有投石問路,試探的意思,卻也有確保勝利的意思。

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鬥法實力極強,在日本修行界號稱“常住金剛”的小野持長竟然輸了!

西園寺常勝等人都面露尷尬惱怒之色,今川行雲與葛西光義互相對視了一眼,紛紛點了點頭。

今川行雲回頭對身後不遠處的賀茂鏡前看了一眼,賀茂鏡前會意,扭頭看了身旁一名年輕的陰陽師一眼。

這名陰陽師點了點頭,走到場中來,卻是用日語嘰里呱啦的說了一番話,西園寺常勝翻譯道:“這位是賀茂家族的賀茂雨村,想與紫苑真人切磋一下。”

紫苑微微一笑:“你想比什麼?”

賀茂雨村聽了翻譯後,又說了幾句日文,西園寺常勝揚聲道:“賀茂君說,願意與紫苑真人比一比招神喚鬼的功夫。”

紫苑思如電轉,心道:陰陽道最強的就是招神喚鬼了,我可不擅長這個,可……要怎麼推脫呢?

她稍微一猶豫,便見一個年輕英俊的道人走上場來,拱手對紫苑說道:“紫苑真人,這一場讓我來接下,怎麼樣?”

紫苑見這個道士身材雖然不算很高,只有一米七左右,但一張國字臉,眉濃如墨,目明如星,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尤其是一雙眼睛看著自己流露出濃重的愛慕之色,她不由得一愣,問道:​​“請問你是……”

這年輕人微微一笑,說道:“在下蓬萊派餘滿樓,紫苑真人你好!”

紫苑猶豫了一下,說道:“原來是餘真人,這陰陽派尤其擅長招神喚鬼,你……”

餘滿樓哈哈一笑,說道:“還請紫苑真人放心,我從小就學五鬼之術,長大了更是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無所不能招!紫苑真人就在一旁看好戲吧!我必不給我們中華修行人丟臉!”

紫苑想了想,念及自己的確不擅長此道,便說道:“好吧,還請餘真人小心。”

餘滿樓聽她這一番細聲叮囑,當真是開心得骨頭都輕了幾分,他哈哈一笑,大咧咧的走上場,從懷中掏出一張符籙,他低聲念誦了幾句,剎那間這張符籙便自己燒了起來,在他跟前緩緩出現一尊三米多高,渾身金甲,手持鋼鞭,眾人一眼看去便見這金甲力士威風凜凜,令人心生敬畏之意。

紫苑微微一驚,低聲道:“這是三十六天罡裡面的……天勇星姚公孝?這人看起來年紀輕輕,倒也有幾分實力。”

餘滿樓將這姚公孝一召喚出場,場中頓時有不少人喝彩起來,張孔雲暗自點頭,對張流芳說道:“你看看,人家跟你一般大小,可法術修為卻比你高得多啦!這餘滿樓也算是陽神境界裡面的佼佼者了,離金身只有一步之遙,等他步入金身境界,只怕天下又多一個大高手。”

張流芳對他扮了個鬼臉:“呸,還不是你這個老傢伙教得不好?子不教,父之過,徒弟不教,師父之過也!”

張孔雲氣得吹鬍子瞪眼睛:“你這個混賬丫……”

可他話沒說完,卻聽見場中傳來一陣驚呼:“小心!”

他們扭頭一看,卻見餘滿樓跟前召喚出來的金甲力士忽然扭頭一鞭朝著餘滿樓的身子便砸了過來。

這一下,不僅張孔雲目瞪口呆,連餘滿樓也是呆若木雞,他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召喚出來的神靈竟然會回過頭來打自己?

他這一發呆,這一根鋼鞭便瞬間抽在了他的身上,將他抽得像一個沙袋一樣橫飛了出去。

眾人一片嘩然,渾然不知到發生了什麼事情,餘滿樓竟然就已經飛出去了。

紫苑大驚失色,連忙身形一閃,一下將餘滿樓的身子扶住,可她身形剛接住餘滿樓,這丈許金剛便飛奔到了她跟前,抬起腳,鋪天蓋地的朝她踩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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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5章 請關二爺!

紫苑眼見這個丈許金剛的大腳板朝著自己踩來,她拉扯著餘滿樓,身形一動,一下閃躲開來,她將餘滿樓朝著阮紅菱所在的方向一拋,同時大喊道: “快帶著他躲開!”

場上各派的修行人無不瞠目結舌,張流芳驚詫的說道:“這,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這餘滿樓自己召喚出來的神靈,居然反噬自己?”

張孔雲神情凝重,他目光盯著場上的賀茂雨村,沉聲道:“如果我猜得沒錯,應該是這個傢伙搞得鬼!”

張流芳目光一轉,卻見賀茂雨村站在場上,雙手攏在寬大的袖子之中,嘴角噙著一絲冷笑,目光緊緊的注視著紫苑等人,眾人見他紋絲不動的站在原地,不像是做了什麼手腳的樣子,可張流芳離他較近,卻敏銳的發現他寬大袖子裡面隱約傳來一陣波動,像是手指在不停的動彈著,而他的嘴唇也以極為細微的動作輕輕的蠕動著,彷彿在低聲念誦著什麼咒語。

張流芳一驚:“這個賀茂雨村還能控制別人的召喚神靈?”

張孔雲緩緩點了點頭:“日本陰陽道雖然傳自我們中華春秋戰國時期的陰陽家,但千百年來在日本已經演化成為了一門獨特的修行門派,其法術主要就是招神喚鬼,所以在這一門法術上,可以說天下修行門派鮮有能超過他們的。”

一旁的很是靦腆的鄧嬌此時也忍不住低聲道:“難道我們中國就沒有一個招神喚鬼能超過這個賀茂雨村的嗎?”

張孔雲搖頭道:“不是沒有,茅山派就向來以招神喚鬼的符籙法術聞名天下,茅山派的掌門人不周真人茅正業的請神術天下獨步,要打敗這個賀茂雨村,那跟玩似的;不僅是他,正一教的張天師也是個中好手,法術精妙,不在茅正業之下,而且全真派的掌門……唉,不說了,他們都在閉關,說了也沒用。遠水不解近渴,那有什麼法子?”

張流芳急道:“難道就眼見這個傢伙放肆嗎?”

她話說完,卻見場上忽然間一個女子朗聲道:“雕蟲小技,也敢囂張?”

張流芳頓時扭頭和眾人朝著這女子看去,卻見茅玉嫦走到場中,冷笑著看著這尊“反水”的丈許金剛,她身材雖然頗為高挑,個頭在一米七左右,兩條腿尤其修長,雖然穿著寬大的道袍,可依舊顯得身長玉立。

但她站在這丈許高的金剛面前,卻頓時矮小嬌弱顯得像一個小孩子一樣,腦袋要仰得高高的才能看見這個金剛的全面目。

這金剛怒目瞪了她一眼,返身便是一鋼鞭朝著茅玉嫦砸了過去。

茅玉嫦一聲冷笑,伸出纖纖素手,便朝著這鋼鞭接了過去。

眾人眼見她竟然要以一雙肉手去接這金剛的鋼鞭,無不駭得色變,紛紛大聲呼喊了起來。

可茅玉嫦手一身出來,手掌心中便露出一個陰陽圖案,這個陰陽圖案飛快的旋轉了起來,放出黑白亮色光芒一下將這天勇星姚公孝籠罩在其中。

姚公孝被這光芒一籠罩,頓時全身像是生鏽了一樣,發出咔咔的聲音,緊接著一個淒厲的慘叫聲,這尊金剛力士也渾身不斷的散發出一陣陣的黑煙,等這陣黑煙裊裊升上空中盤旋了一陣慢慢消失後,這尊金剛力士才緩緩的化作無數金光碎片,剎那間飛入九天雲霄之中。

茅玉嫦轉過臉來,滿臉鄙夷的看著賀茂雨村,冷笑道:“說好了比試招神喚鬼之術,你卻卑鄙的使用木偶之術,這算什麼本事?”

眾人也一聽,這才恍然,有不明白的連忙一問,這才知道之前餘滿樓召喚出來的神靈被賀茂雨村暗中控制住了,這情形相當於鬥法中的借力打力。雖然手段卑鄙可恥了一點,但是如果不是修為高出施法人太多,那是絕對辦不到的。

餘滿樓是蓬萊派的內室弟子,更是蓬萊派道法大家余青之子,法術修為也是年輕一代的佼佼者,修為再不濟也是陽神頂級,可即便這樣也照樣被對手控制著自己召喚出來的神靈一鞭子打飛了出去!

眾人不由得目光駭然的看向賀茂雨村,心中暗道:這看起來貌不驚人的日本人竟然如此厲害?而且在日本修行人當中沒聽說過他的大名啊!難道隨便出來一個,就這樣強麼?日本修行界強大成了這樣?

眾人一時間有些駭然,西園寺常勝悠悠的說道:“賀茂雨村勝,現在是一比一,下一場是這位小姐你要上麼?”

茅玉嫦哼了一聲,她一揚腦袋,傲氣沖天的說道:“廢話,我不上你上麼?”

她說話嗆人,西園寺常勝卻只是微微一笑,對賀茂雨村低聲說了幾句日語,賀茂雨村看了茅玉嫦一眼,也嘰里咕嚕的說了幾句話,西園寺常勝笑道:“賀茂君想問你,你要如何比試,是繼續比鬥這個招神喚鬼之術麼?”

茅玉嫦傲然道:“當然,我就要讓這個傢伙敗得心服口服!”

各派雖然看不得茅玉嫦的狂傲,但她這一番話還是引得不少人為她大聲喝彩起來。

西園寺常勝看了她一眼,小聲對賀茂雨村翻譯了她的話,並低聲叮嚀了兩句。

賀茂雨村微微一笑,衝西園寺常勝微微欠了欠身子,然後又衝茅玉嫦微微欠了欠身子,用日語說道:“請多指教!”

茅玉嫦哼的一聲,從袖口中取出一張符籙,手捏指訣,口中低聲念誦一長串咒語來:“天元太一,精司主兵。衛護世土,保合生精。華衣繡裙,衣冠青巾。青龍左列,白虎右賓。佩服龍劍,五福之章。統領神官,三五將軍。有邪必斬,有怪必摧。敷祜福祥,啟悟希夷。邪怪消滅,五帝降威。護世萬年,帝德日熙。黃龍降天,帝壽所期。景霄洞章,消魔卻非。請三界伏魔大帝神威遠鎮天尊關聖帝君下凡,急急如律令!”

她這一段咒語念誦得極快,不一會兒她手中的符籙便自己燒了起來,一個身披重甲的彪形大漢便緩緩出現在她眼前,這個大漢手持青龍偃月刀,面若重棗,頷下美須一尺,一雙臥蟬丹鳳眼精光四射,眾人眼見這關聖帝君當真是“鳳翅綠巾星火裂, 三綹髭鬚腦後散.臥蠶一皺肝膽寒, 鳳眼圓睜神鬼怯.青龍刀擺半天昏, 跨赤兔壇前謾謁”,當真是威風凜凜,他們無不倒吸一口冷氣!

正在照顧餘滿樓的阮紅菱也抬起頭來,拉了拉紫苑的衣袖,低聲道:“我以前見神拳門的林有發請過關聖帝君下凡到他身上,神威了得,不知道這直接請下凡的關聖帝君會多厲害?”

紫苑低聲道:“請神入身容易,請神下凡現真身那可是天大的難事,這個茅玉嫦看來是得了真傳了,難怪說話這麼張揚。”

不遠處的鄧玉鄧嬌幾乎沒見過這種鬥法場景,此時看得眼睛都直了,鄧玉吃吃的說道:“這,這個傢伙看起來怎麼這麼眼熟?看起來很威風的樣子,可他腦袋上的帽子……怎麼綠油油的!”

鄧玉這一番話說來無意,卻一下說得旁邊的修行人都險些笑了出來,他們只見這關二爺雖然威風凜凜,但那一頂綠帽子,實在是紮眼!

放眼中華五千年神佛歷史,只怕唯獨這關二爺生平喜好扎綠巾,戴綠冠,頂著一頂綠帽子成仙的……

若在三國時期,這並無不妥,可關二爺再智勇雙全只怕也料想不到,一千八百多年後,他這一頂綠帽子在後人看來,那是大大的不妥。

張流芳聽了鄧玉這句話,頓時嚇了一跳,趕緊去掩住她的嘴巴,唬得面色發白,她低聲道:“你們瘋啦?這是仙界四大元帥之一的武聖關羽!你竟敢當著他的面說這種不敬的話?”說著,她朝地上啐了一口,嗔道:“呸呸,快點吐幾口唾沫,太不恭敬了!”

鄧玉鄧嬌被她一嚇,小臉兒也不由得發白,怯生生的看著場上神威赫赫的關二爺一眼,然後朱唇輕啟,朝地上啐了兩口唾沫,可啐完後,鄧玉想了想,還是忍不住低聲道:“哎,流芳師姐,你說關二爺為什麼好端端的……戴頂綠帽子在頭上啊?”

她這話一說,旁邊有挨得近的道士道姑們聽了都忍俊不禁,可武聖關羽可是茅玉嫦以大神通請下凡的真神,在真神面前他們哪裡敢放肆,只好個個都忍住了笑,臉頰忍得直抽搐。

張流芳眼角抽動了一下,她瞪著眼睛看著鄧玉,見她神情單純,不像是要捉弄自己的樣子,便只好翻了一個白眼,故作神秘的說道:“你想知道?”

鄧玉連忙點頭:“想想!”鄧嬌也好奇的眨巴著眼睛,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

張流芳嘿嘿一笑,一指她們兩個:“態度虔誠一點,不允許對關二爺不恭敬!”

鄧玉和鄧嬌頓時肅然起敬:“還請流芳師姐指點,關二爺為什麼戴這個綠帽子呢?”

張流芳背著手,搖頭晃腦的說道:“是啊,關二爺為什麼會戴綠帽子呢?”

  鄧玉鄧嬌齊聲道:“為什麼?”

張流芳一本正經的說道:“因為……丫樂意!”

她話剛說完,鄧玉和鄧嬌頓時一愣,繼而她們兩個都低下頭來,雙肩不停的聳動,牙關咬的緊緊的,唯恐自己一放鬆便會哈哈大笑出來。

旁邊的不少修行人也是扑哧一聲,忍不住捂著肚子便衝出了場邊,剛拐彎藏起了身形便忍不住搶天呼地的笑了起來。

張孔雲將她們幾個小丫頭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此時忍不住大怒的轉過頭來,怒喝道:“放肆!真神面前竟敢開這種玩笑!想被趕出教門嗎?”

張流芳和鄧玉、鄧嬌互相對視了一眼,暗自扮了個鬼臉,不敢再多說什麼。

鄧玉笑了一陣後,她低聲對張流芳說道:“流芳師姐,可惜你不認識李雲東,你要認識他的話,倒是一對活寶,他也可喜歡開玩笑了,以前在學校裡面他經常開一些讓人捧腹大笑的玩笑呢。”

鄧玉和鄧嬌不由得想起她們在學校的那些日子,尤其是想起李雲東在學校裡面的一些所作所為,兩人頓時面露笑容,忍俊不禁起來。

張流芳奇道:“有麼?我每次見他都見他一派不苟言笑的樣子啊,很有掌門人氣派呢,你不說……我還真看不出來!”

鄧玉還要再說,卻見張孔雲惱怒的轉過身來,目光不善的盯著她們幾個,低聲呵斥道:“混賬,鬥法在即,你們還有心思八卦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她們三個這才不敢再嘰嘰喳喳的說話,專心致志的向場上看去。

此時她們只見賀茂雨村攏在袖子中的雙手終於掏了出來,在場中扔出了一張符籙,可眾人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這張符籙飄落到地上,卻沒有任何的動靜,一時間眾人面面相覷了一陣後,哄堂大笑了起來。

“哈哈,這個傻帽丟錯符籙了麼?怎麼半點動靜都沒有?”

“笑死我了,這就是日本人的法術麼?”

“嘻嘻,小心亂扔紙屑被罰款啊!”

場邊中華各派的修行人一陣奚落,可賀茂雨村卻嘴角流露出一絲得意陰險的笑容。

茅玉嫦雖然驕傲自負,但是她眼見賀茂雨村流露出這個神情,心中不禁一凜,她剛覺得奇怪,便覺得一陣狂風朝著她撲來,彷彿眼前有一頭看不見的猛獸!

茅玉嫦臉色大變,心念一動,這下凡的關二爺便剎那間出現在她眼前,手中青龍偃月刀剛一橫,便聽見當的一聲,這關二爺帶著他的青龍偃月刀,砲彈一樣撞在茅玉嫦的身上,一股腦兒滾飛了出去。

眾人的奚落聲頓時戛然而止,眼珠暴突:不會吧,這,這關二爺也只一回合就被轟飛嗎?這日本鬼子有沒有這麼厲害啊?
p29695797 發表於 2011-10-7 20:37
第696章 血海深仇

眾人見之前狂傲得沒邊的茅玉嫦一合之下就被放飛,無不大跌眼鏡,阮紅菱和紫苑剛剛還在誇讚茅玉嫦,這下頓時啞口無言,面面相覷。

阮紅菱乾巴巴的說道:“師姐,這,這是怎麼回事?這茅玉嫦不會這麼菜吧?”

紫苑沉著臉,稍微一思索,便猛的反應過來,脫口道:“我知道了!”

她話音剛落,便見場上一個人影一陣風似的又返回到了場中,正是被轟飛出去的茅玉嫦。

茅玉嫦畢竟是金身高手,又是茅山派嫡系傳人,打從娘胎開始就在修法修道,又哪裡是那麼容易被打敗的。

她怒目瞪著賀茂雨村,雙手捏著指訣,手指按在自己額頭,疾聲念誦著咒語:“天法清清,地法靈靈,陰陽結精,水靈顯形,靈光水攝,​​通天達地,法法奉行,陰陽法鏡,真形速現,速現真形,吾奉三茅真君如律令,開天眼!急急如律令!”

茅玉嫦一聲厲喝,眉心頓時嘶啦一聲裂開一道口子,露出一雙精光四射的第三隻眼。

紫苑眼見她這一隻眼睛與李雲東的明王豎瞳有所不同,茅玉嫦的天眼和正常人的眼睛一樣,是橫著的,而且外觀看起來與常人沒什麼兩樣,只是多出了一隻眼睛。

她暗自點了點頭,說道:“茅玉嫦果然聰明,一下就看出來這個賀茂雨村召喚出來的鬼神是隱形的!她這一下打開陰陽法眼,反應極快,不愧是名門正派的內室弟子!”

阮紅菱奇道:“堂堂召喚下凡的三界伏魔大帝難道還看不見一個隱形的怪物麼?不會這麼齪吧?”

紫苑嘿的一聲笑:“關聖帝君雖然說起來厲害,但論品階他只是道教四大元帥之一,四大元帥平日里在九霄​​殿裡面乾什麼的,你不會不知道吧?”

阮紅菱恍然道:“啊,想起來了,四大元帥裡面的溫瓊是看南天門的,想必關二爺也差不多!搞了半天,關二爺在天宮……也只是個小保安哪!”

說完,她對關二爺的敬畏之心一下減弱了許多,她憂心忡忡的說道:“不會這關二爺真的齪到打不贏這個小日本吧?”

紫苑說道:“請神下凡雖然威力不凡,但是這尊真神是與施法者心意相通的,施法者愈強,他就愈強,茅玉嫦之前不開天眼,所以關聖帝君也看不見這隱形的怪物,現在她開了天眼,相信關聖帝君也應該能看得見了。”

阮紅菱撇了撇嘴:“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這關二爺無所不能呢……”

她們兩個人在場邊說話,聲音雖然輕微,可不遠處的茅玉嫦還是一字不落的聽到了耳中,她心中又怒又恨,又羞又惱,她開了天眼後,心意與召喚下凡的關二爺相通,這關二爺一眼瞧見眼前立著一尊兩米多高,青面獠牙​​的式神後,他頓時手中青龍偃月刀一擺,猛的一刀便劈了過去。

這一刀,一下劈得四周空氣都彷彿被抽乾了,刀勢暴烈剛猛,猶如席捲烈火,令人窒息!

日本修行界的眾人也不禁露出震驚之色,日本人好讀三國,對忠義雙全的武聖關羽也是極其推崇,他們眼見這關二爺雖然之前吃了個小虧,但隨後一刀劈來,氣勢洶洶,果然有武聖的神威,一時間許多人都心生畏懼。

場上的賀茂雨村也眼中閃過一抹畏懼,他一怕,與他心意相通的式神也頓時膽怯了起來,

但他這式神剛一退,賀茂家族的賀茂鏡前用日語忽然一聲厲喝:“蠢貨,大敵當前,怎能後退!”

賀茂雨村渾身一震,他猛一咬牙,指揮著式神繞過了這直撲過來的關聖帝君,朝著茅玉嫦撲了過去。

賀茂雨村見茅玉嫦開了天眼看見自己的式鬼后,便一直保持著開天眼的指訣和姿勢,他便暗自猜測這個開天眼的法術是不是要一直保持,因此他這一下正是在賭這一點!

茅玉嫦如果閃開,那她不僅失了銳氣,而且天眼術也有可能會隨之消失,那時候自己又將占得上風!

而茅玉嫦也不是省油的燈,她眼見對方的式神朝著自己撲來,如何不知道對方打的什麼算盤,如果在平時,她說不得要暫避其鋒,可眼下心高氣傲的她聽到紫苑和阮紅菱的私下對話,又哪裡能忍受得了?

茅玉嫦一咬牙,仗著自己有金身護體,對這撲過來的式神視而不見,反而凝神怒目的瞪著賀茂雨村,一心操控著關聖帝君揮刀朝著賀茂雨村劈去!

他們兩人這心念轉動只是一瞬,場上局勢也是瞬間變化,關聖帝君雖然在天界地位不算高,但總算是天將元帥,他眨眼間便撲到賀茂雨村跟前,一刀便當頭劈落!

賀茂雨村見這一刀眨眼便撲到面前,雖然還未加身,但是刀勢已經激得他渾身雞皮疙瘩都炸起一層,他心中不禁驚駭到了極點,下意識的便一個縱身想要躲閃!

可他這一閃哪裡及得上關聖帝君一刀劈落的速度!

咔嚓一聲,他的一條胳膊便被劈斷,斷臂在空中翻滾飛舞,鮮血狂飆!

而另外一邊,幾乎同一時候,賀茂雨村召喚的式神已經撲到了茅玉嫦跟前,這個式神五指尖銳如同鐵鉤,猛的一下朝著茅玉嫦的腹部插去!

茅玉嫦平日里不在世俗走動,極少與人鬥法,尤其是像眼前這樣扎眼便見生死的鬥法,那更是從來沒有過。

她一時意氣,想硬接這一下,可她又哪裡知道這式神乃是賀茂家族一千多年來世代飼養的鬼神,遠遠不是尋常小鬼可以相提並論的,而且賀茂雨村自己也是金身級別的高手,這式神五指鋒利如刀,指尖處更是透出金色的鋒芒,專破護體金身!

茅玉嫦只見對方式神五指往自己腹部一插,她頓時渾身一陣劇痛,體內五行破碎,護體金身剎那崩潰,她整個人都被式神高高的挑了起來,然後像扔破布袋一樣重重的扔在了地上。

茅玉嫦發出一聲慘叫,狂噴一口鮮血,手摀著血流不止的腹部,整個人都蜷成了一團。

場上眾人眼見此景,無不頓時大呼。

日本修行人連忙搶上前來,扶住被斬斷一臂的賀茂雨村,紛紛對中華修行人破口大罵起來。

中華修行界也是一陣聳然,虛陽子一聲怒喝,搶上前來,飛快伏身在茅玉嫦跟前,手指在她腹部飛快點了幾下,紫苑也快步近前,從懷中取出一個玉瓶,沉聲道:“虛陽子真人,這是九轉玉露丸,你看有沒有用?”

虛陽子抬頭看了她一眼,心中頗為感激,他正要伸手接過,卻聽見茅玉嫦呻吟了一聲,掙扎著說道:“不要她的藥,我們茅山派自己有!”

虛陽子麵色一僵,低頭看了一​​眼自己這個倔強的侄女,他暗嘆了一口氣,歉意的對紫苑笑了笑,然後從自己懷中取出一個小藥瓶來,飛快在茅玉嫦口中倒了幾枚藥丸進去。

一旁的阮紅菱看不過眼,低聲道:“好心當作驢肝肺,哼,師姐,你……”

紫苑卻抬手打斷了她的話,她低聲道:“大敵當前,不要說這種話!玉嫦真人和這個賀茂雨村這一下對拼,只怕已經打出問題來了!”

的確如同紫苑所言,之前兩邊鬥法一直還有些顧忌,怕惹出什麼事情來,尤其是紫苑之前與小野持長的一場鬥法別開生面,又和和氣氣,兩邊一時都沒有什麼火氣。

可這一下,茅玉嫦和賀茂雨村一個斷臂殘疾,一個被打得重傷吐血,場上各派的修行人眼睛都紅了,一下對峙起來,眼看就要大打出手。

虛陽子見茅玉嫦服用了丹藥後閉上眼睛昏昏睡去,他暫時放下心來,站起身目光仇恨的向日本修行人瞪去,他正要上前,卻聽見紫苑在一旁低聲說道:“虛陽子真人,各派只能派出一個人,你忘記了麼?”

虛陽子頓時止步,雙拳握得嘎巴直響。

而憤怒的不僅是他一個人,在日本修行界中,與賀茂雨村交好的並不只是一人,很快他們當中便跳出一個身材高大的僧人。

這個僧人大約三十餘歲,正是賀茂雨村的至交好友,兩人雖然一個是修習佛道的,一個是修習陰陽道的,雖然道不同,但兩人卻志氣相投,經常一起飲酒作樂,談論修行道法,他眼見自己的好友被劈斷了一條胳膊,頓時忍耐不住,拎著一把禪刀跳到場中,兩道粗眉倒豎而起,怒不可遏的用並不流暢的中文怒吼道:“我是淨土宗的高橋正太,你們傷我的至交好友,我要為他報仇!”

他話音剛落,當下便有一名年輕道士跳進了場中,憤怒的指著他,怒喝道:“呸,就你們的人受傷了麼?”

高橋正太相貌粗獷,一雙眼睛瞪得跟銅鈴一般:“你是誰?”

這年輕道士仰慕茅玉嫦的美貌,想為她說兩句話,他大聲道:“我是金山派周存山,你……”可他話沒說完,便見高橋正太一聲怒喝,手中禪刀高高舉起,劈頭蓋臉便朝著周存山劈來!

周存山見他這一刀劈落還差了十幾米遠,他嗤笑了一聲,正要奚落,卻猛然間​​發現自己身子輕飄飄的飛了起來,緊接著他便發現自己躺在了地上,而原地則還有自己的下半身站在場中,半截身子鮮血如同噴泉一般狂飆!

周存山這時才知道,自己已經被這高橋正太劈成了兩截,他驚駭欲絕之下,正要陽神脫逃,卻見高橋正太上前一步,又是一刀朝著自己的陽神劈來!

轟的一聲,高橋正太這一刀劈得周存山陽神剎那粉碎!

高橋正太滿臉猙獰的怒視著場上中華各派修行人,獰聲道:“下一個誰來送死!!”

一時間場上陷入了極為短暫極為可怕的安靜,各派修行人都知道,這一下兩邊已經結下了血海深仇,剛才那還有幾分溫情縮手的局面已經不復存在了,一場極為可怕的血腥廝殺不可避免的到來了!
p29695797 發表於 2011-10-7 20:38
第697章 殺人魔王也念佛

殺人不過頭點地,對於修行人來說,肉身被毀雖然是極大的仇恨,但也談不上不死不休,可一旦陽神都被人擊殺,那對於一個修行人那真是潑天大仇。

在修行人看來,形神俱滅和被誅滅九族是一樣的血海深仇。

高橋正太二十多歲的時候曾經在日本北海道做下過幾樁血案,當時轟動一時,後來被警視廳追緝得無路可逃,便只好改名換姓隱藏了身份,投入到佛門之下以求庇護。

高橋正太雖然是戴罪之身,但他天資過人,極有慧根,修行十餘載已然達到了與金身相同的修行境界,再加上他的授業恩師發現他雖然修為進境極快,但秉性中總含有極深的戾氣,無論念誦什麼經文,做多少場法事,都無法化解這種戾氣。

於是,物盡其用,人盡其才,高橋正太迅速被選拔進了僧兵隊伍之中,不到兩年便提升為“護法神僧”。

全世界的修行門派中,除了把“聖戰”寫進經文中,極具侵略性的伊斯蘭教,淨土宗的僧兵可以說是最具侵略性的一群修行人了,雖然各派也有護法教徒,但他們絕對是最特立獨行,最彪悍勇猛的,無論是藏傳佛教、中原佛教又或者是其他日本的佛教流派,他們對於殺戮護法這種事情總會遮遮掩掩,用的武器也多為禪杖、金剛杵等鈍器。

可淨土宗不一樣,這個日本佛門修行界第一強大的修行門派具有源遠流長的武力護法、武力傳法的歷史,這些僧兵口頌《佛說無量壽經》,手提殺人屠刀,幾百年下來,淨土宗僧兵的刀下屍骸無數,血海滔滔。

在日本鎌倉時代,日本淨土真宗的創始人雖然是親鸞聖人,但真正建立淨土真宗總本山本願寺的,卻是淨土真宗第八代法主蓮如上人於公元1483年在日本京都山科建立的。

當時的蓮如上人為了布教,指使淨土真宗門下的一向宗在日本各地煽動農民起義,反對各地的大名統治,企圖建立一個佛教的宗教國家。

這件事情在日本歷史上即為赫赫有名的“一向一揆”,一揆的中文意思即為起義暴.亂,也正因為一向宗的“一向一揆”太過於猖獗,以至於日本哪裡有人,哪裡就有一向宗的佛教徒,這使得當時日本佛教界其他門派大為不滿,開始聯手打壓淨土真宗。

公元1535年,天台宗比叡山僧兵聯合六角家軍隊攻入淨土真宗本願寺,蓮如上人建立的本願寺被他們一把火燒毀成了一片灰燼。

正因為這樣,第十代法主證如上人痛定思痛,認為淨土宗不能沒有自己的僧兵勢力,因此他在日本石山重建本願寺後,建立了“禦影堂”這支專門隸屬於淨土宗法主統領的僧兵隊伍。

由於當時淨土真宗的一向宗勢力太過於龐大,輕易就能發動起義暴.亂,各地大名無論用什麼殘酷暴戾的手段都無法根除一向宗的勢力,其僧兵隊伍“禦影堂”又太過於彪悍變態,以至於當時日本許多大名都不敢得罪本願寺。

如果說淨土真宗建立僧兵隊伍的第十代法主證如上人還念著佛祖慈悲為懷的心思,有些羞羞答答,遮遮掩掩的話,那麼第十一代法主顯如上人就乾脆撕下了最後的遮羞布,赤.裸裸的指揮僧兵投身到爭霸天下的戰爭中去了。

日本永祿三年,即公元1560年,淨土真宗第十一代法主顯如發動越前、加賀的一向一揆運動,幫助號稱“甲斐之虎”的武田信玄與號稱“越後之龍”的上杉謙信展開作戰,事後,顯如法主所控制的淨土真宗於永祿八年,即公元1565年與武田信玄締結了赫赫有名的“三條盟約”,結成了強固的軍事同盟。

隨後,這位顯如法主又娶管領細川晴元的養女為妻,經一步締造了“淨土真宗、武田信玄、朝倉義景”這日本歷史上赫赫有名的鐵三角軍事同盟,在之後的戰爭中,淨土宗的僧兵大放異彩,“禦影堂”僧兵的彪悍戰鬥力和恐怖的戰鬥意志讓戰國梟雄織田信長多次慘敗,損兵折將,當時日本各方大名甚至是各方名將死在這些口年“阿彌陀佛”,手提殺人屠刀的僧兵之下的,更是數不勝數。

之後淨土真宗勢力膨脹得太過於恐怖,僅僅淨土真宗大谷派就有信徒一千餘萬,其強大的勢力導致德川家康政府的忌憚和打壓,淨土真宗的勢力日漸凋零,慢慢禦影堂也退出了世人的視野。

但這股僧兵雖然隨著門派實力的衰落而逐漸凋零,但這並不妨礙其活躍在歷史舞台上。

二戰時期,日本發動侵華戰爭,日本絕大部分宗教門派都追隨軍政府入侵中國,其中淨土真宗表現得尤為積極,其他修行門派往往只是派出隨軍修行人,負責救護、慰問、祈福、安葬等事宜,但“禦影堂”僧兵卻是再一次向世人展露了他們口念佛經,手提屠刀的猙獰面目。

儘管近些年來,淨土真宗的“禦影堂”慢慢隱世,但高橋正太的這一刀讓中華各派的修行人猛然間又想起了幾十年前那一段慘烈不堪回首的記憶。

高橋正太身材魁梧,手中的禪刀和日本傳統武士刀有著極大的不同,這把刀刀身寬,刀背厚,刀尖微微尖翹,利劈砍的同時又方便戳刺,在刀身上有著兩道深深的放血槽,在放血槽和森寒鋒利的刀刃之間,烙刻著精美的佛家圖案。

眾人一眼看去,卻見這把雕刻著阿彌陀佛佛像的大刀上鮮血淋漓,說不出的可怖猙獰。

西園寺常勝眼見高橋正太不經他同意便上前劈死了一名中華修行人,他眉頭一皺,忍不住大喝道:“高橋君,你為什麼下這樣的狠手?”

對於西園寺常勝等各派修行人來說,他們並不打算與中華修行界結下這種解不開的血海深仇,但高橋正太的舉動讓他們措手不及,人人震怒。

高橋正太卻轉過頭來,拎著手中的屠刀,一臉猙獰的說道:“常勝金剛,你要跟我討教討教麼?”

日本的文化中有著深厚的武士道“尚武”精神,這一點在真言密宗的少僧正西園寺常勝身上便體現得淋漓盡致,但真正將“尚武”發揮到了極致,以至於變態地步的,卻是淨土宗的“禦影堂”僧兵。

西園寺常勝清楚得很,這群“禦影堂”的僧兵是一群專門為了殺人而存在於世的殺戮機器,他們才不會跟自己講什麼客氣,眼下這個情況,只要自己稍有幾句話不對,只怕對方這刀就朝自己劈過來了!

西園寺常勝即便受了葛西光義的五部灌頂,此時修為也並不比高橋正太高,尤其是此時高橋正太一刀殺死了周存山,渾身殺氣繚繞,整個人面目猙獰得猶如厲鬼,便是他這樣的護法金剛看了也不禁心寒膽戰,不敢跟他硬扛。

西園寺常勝倒退了一步,不由自主的說道:“我與你討教什麼?”

高橋正太獰聲道:“你只不過是一個先鋒官而已,對我指指點點什麼?好好在旁邊看著吧,你對他們太客氣了,看我今天橫掃中華修行界這些無能鼠輩!”

他和西園寺常勝兩人用日語嘰里咕嚕的說話,場上中華各派修行人雖然極少有人聽得懂日文,但是高橋正太將周存山殺得形神俱滅的行為,以及他事後猙獰的表情卻是所有人都看得懂的。

各派短暫的沉默了一會後,猛然間發出了火山爆發一般的怒吼聲。

“草你媽,狗日的竟然敢下這種毒手!“

  “殺了他,讓他償命!”

“呸,償命?償命算是輕的,老子要把他的肉身碾成粉末,要將他的陽神毀成碎片!”

蓬萊派也不止周存山一個人來參加這一場,場中飛快撲進兩個人影,一個朝著周存山的屍首撲去,大聲哭喊道:“師兄!”另外一個則瞪著通紅的雙眼,朝著高橋正太撲去!

紫苑在一旁看得真切,下意識的驚呼了一聲:“不要啊,別去!”

她話音剛落,便見高橋正太獰笑著一刀劈落,刀尖劃過一刀金色的刀罡,一下將眼前這名修行人劈成了兩截!

“噗”的一聲,這修行人身子猛的朝左右兩邊飛去,胸膛和腹腔中的五臟六腑嘩啦一下流了滿地,偌大的道場上一時間血氣沖天,腥氣撲鼻!

中華各派修行人頓時所有人眼睛都紅了!

紫苑眼睛眼見這人被劈死,陽神甚至沒來得及飛出來就一起被擊碎,她頓時瞪大了眼睛,雙拳猛然握緊!

阮紅菱雖然性子衝動,經常與人鬥法,但她又哪裡見過如此猙獰恐怖的場景,頓時嚇得幾欲作嘔,她拉著紫苑的胳膊,顫聲道:“紫苑師姐,這個僧人怎麼這麼殘忍? ”

紫苑渾身微顫,她咬牙切齒的說道:“這是'禦影堂'的僧兵,天底下最可怕的殺戮機器,最兇殘的僧人!”

阮紅菱瞪著眼睛看著場上哈哈狂笑的高橋正太,心中又懼又怒,又恨又怕的說道:“一定不要饒過這個傢伙,要血債血償!”

紫苑寒著臉,沒有說話,目光只是死死的盯著高橋正太,一縷罕見的殺氣在她眼角漸漸浮起。

不遠處,性烈如火,嫉惡如仇的張化水一聲大吼,身形做虎撲狀便要衝上前去,可他肩膀上猛的一下卻被張通天抓住。

張化水扭頭怒吼道:“師兄,放手,否則​​老子跟你翻臉!”

張通天沉著臉說道:“師弟,這個傢伙手中的刀有點古怪,一旦被砍中,形神俱傷,怕是專破金身的法寶!你性子衝動,容易被他所激,讓我去吧! ”

張化水見自己師兄不是要阻攔自己,他頓時站住了腳,咬牙說道:“不行,師兄,你是萬乘之尊,師父的真傳只有你一個人得了,如果你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只怕我們青城派這一脈就要就你這里而絕了!讓我去吧,我有辦法對付這個狗日的!”

張通天目光緊緊的盯著張化水,搭在他肩膀上的五指一用力,緊緊的捏了捏:“一定要贏!”

張化水滿臉怒笑:“老子不僅要贏,還要將這個雜種碎屍萬段!”說完,他大踏步的向場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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