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養個狐狸精 作者:唐川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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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懶˙貓☆ 2011-4-4 12:38:53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79 1314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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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8章 獨善其身

餘佑天的哭喊聲不僅讓龍虎山上的香客們嚇了一跳,還讓這些龍虎山的道士們嚇了一跳。

他們目瞪口呆的看著餘佑天,還以為是哪裡來的瘋子,一個年輕道士上前皺眉道:“餵,你有病啊,喊冤去公安局啊,到這裡來發什麼神經?”

餘佑天被萬鎮源找到的時候還在學校加班,自然穿的便是普通人的衣服,一夜忙碌後,他也沒有心思再換上道袍,因此來的時候依舊是一身常人打扮,龍虎山的道士們自然也不會把他往修行人方面去想。

餘佑天聽見這道士的話,頓時大怒,扭頭怒喝道:“我是蓬萊派的餘佑天,張天師在哪裡?張靈在哪裡?”

這道士一聽,心中咯噔一下,立刻扭頭就跑,他知道眼前這人是修行界的同行,輕易不是他這樣的角色能得罪的,因此他飛快的便將這消息通報給了張靈,只留下餘佑天在原地被遊人和香客們指指點點,交頭接耳。

張靈得知這消息後,也不禁愣住了,她扭頭向自己徒弟鄒萍看去:“餘佑天怎麼來了?他不是蓬萊派掌門的道侶麼?怎麼跑到我們龍虎山來喊冤?”

鄒萍也奇道:“以前沒聽說過有這麼一個修行人啊?”

張靈搖頭道:“蓬萊派派小式微,餘掌門和她的道侶又非常的低調,你沒聽過也很正常,你趕緊去把張孔雲給我找來,我有種不好的預感,覺得應該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鄒萍應了一聲,轉身便出了門去。

沒過多久,張孔雲便來了,隨行的還有一臉好奇的張流芳,張流芳笑嘻嘻的與張靈施了一禮後,便一臉興奮的在旁邊準備看熱鬧。

張靈見張孔雲來了後,便示意讓鄒萍去將餘佑天領到這裡來,鄒萍點頭轉身出門,過了大約十分鐘,餘佑天捧著骨灰罐進了大堂。

餘佑天一眼瞧見張靈,又一眼瞧見張孔雲,立刻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嘶喊道:“地火真人,孔雲真人,你們要為我做主啊!”

眼前這戲碼實在是像極了古裝片中冤民攔住當官的坐轎,一聲大喊:青天大老爺,要為草民做主啊!

一屋子的人頓時哭笑不得,饒是張靈見多了風浪此時也不禁有些啼笑皆非,她連忙道:“餘真人,快起來,到底有什麼事情起來說話!”

餘佑天卻跪在地上搖頭道:“不,地火真人,你先答應我,為我做主,我才起來!”

張靈苦笑道:“餘真人,你都不說什麼事情,我怎麼答應你?”

餘佑天便將昨晚發生的事情一點一點的說出來,說到傷心處,涕淚皆下,搥胸嚎啕,當真是聞者心酸,便是張流芳這樣原本想看熱鬧的八卦眾也不禁陪著在一旁眼淚吧嗒直掉。

餘佑天說完事情起末後,一邊痛哭,一邊說道:“地火真人,孔雲真人!你們說,這天底下竟然有這樣兇殘的妖女,我們蓬萊派向來與人為善,不參與名利爭奪,更不惹是生非,為什麼會遭來如此橫禍?如果當晚不是我跑得快,只怕我就被那妖女殺人滅口了!”

張靈和張孔雲聽得目瞪口呆,瞠目結舌,張靈呆了好一陣,才吃吃的說道:“你,你是說,狐禪門的蘇蟬把你們蓬萊派的掌門和余滿樓都給殺了?不,不會吧?餘掌門修為不低啊,不應該會打不贏蘇蟬啊!就算打不贏,逃走應該也沒問題的啊!”

餘佑天一舉手中的骨灰罐,哭道:“我愛妻和愛子的骨灰便在這裡,他們形神俱滅啊!!”

房間裡面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張孔雲用力揪著自己的花白鬍子,問道:“你剛才說閣皂宗的宗主萬鎮源當時也在場?”

餘佑天點頭道:“如果不是萬宗主在場,只怕這個妖女當場也會將我殺了!”

張孔雲越發的奇怪:“萬宗主修為很高啊,不可能打不過狐禪門的蘇蟬啊!”

餘佑天慘笑道:“可是這個妖女身後指使人是誰,你們不可能不知道的!”

房間裡面的人頓時神色一凜,各自肅然。

李雲東,這個名字放在一年前,那真是除了他父母都只怕沒什麼人記得,可現在,別的不說,在中國和日本的修行界中,這個名字當真是如雷貫耳,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真有“修行不識李雲東,便稱金仙也枉然”的意思。

一聽餘佑天提到這個慘案的背後居然還涉及到了李雲東,張靈和張孔雲頓時心中一緊,互相對視了一眼。

自從接任大典過後,張靈和張孔雲曾經私下說起李雲東,兩人都一致斷定李雲東是明朝中後期到現代這五百多年以來最強最有潛力的年輕修行人,他法力強悍恐怖,實力深不可測,他的崛起勢不可擋!

且不管他們對李雲東好惡感觀如何,至少正一教能不要得罪這樣一個強悍角色,那還是盡量不要得罪的好,更何況現在正一教自己內外交困,不僅接任大典被日本人給攪黃了,正一教威勢大跌,反而成全了李雲東的威名,更可怕的是,隨後玄天派也來趁勢逼宮。

正一教現在都自顧不暇,哪裡有這份閒心去主持正義?更何況這裡面還牽涉到了李無敵?

暫且不論這事情是不是跟李無敵有關,可就算跟他有關,難道正一教要為了一個平素不相往來的蓬萊派與李無敵開戰?不會吧?傻子也知道這個選擇題該怎麼做啊?

張靈心思快如電閃,她問道:“餘真人,你怎麼知道李無敵就是幕後指使者?”

餘佑天一抹眼淚:“他當晚便在當場,他如果不是幕後指使人,那他為什麼要去那裡?”

張孔雲皺眉道:“可是,他就算在現場,你也不能這樣斷定他就是幕後指使人啊!他與你們蓬萊派有什麼深仇大恨,要下這樣的毒手?”

餘佑天一咬牙,說道:“實不相瞞,我們蓬萊派的絕技《補天秘法》並未失傳,想必這個李雲東就是來搶這個的。而且我當夜晚上也發現這本《補天秘法》已經被人搶走,試問當晚就他們出現過,不是他們又是誰!”

這一句話太厲害了,張靈和張孔雲都知道,就算這事情跟李雲東沒關係,那李雲東和蘇蟬也是最大嫌疑人。

張靈和張孔雲此時謹慎的不說話了,倒是一旁的張流芳忽然問道:“餘真人,你們這個《補天秘法》尚存於世的消息,有幾個人知道?”

餘佑天愣了一下,他知道這個消息還是自己妻子告訴她的,平日里妻子跟誰說過,他一無所知,餘佑天想了想,一咬牙說道:“沒人知道!”

張流芳奇道:“那李雲東和蘇蟬又是怎麼知道的?好奇怪呀!”

餘佑天猛的抬起頭,怒道:“你的意思是我說謊嗎?”

張流芳見他一副擇人而噬的兇獰模樣,嚇得倒退了一步,立刻擺手道:“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李雲東他為什麼會知道《補天秘法》還在你們那裡?你不覺得奇怪嗎?而且,李雲東自己就能做到這些事情,為什麼讓蘇蟬出手?他自己出手豈不是乾淨利落得多?”

關於這一點,餘佑天和萬鎮源來之前早就已經商議過了,餘佑天怒笑了起來:“他如果此時傷勢完好,你以為他不想親自出手?張真人你這樣為他說好話開脫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以為我會污衊好人不成?”

張流芳面色一整,認真說道:“餘真人,我沒有懷疑你的意思,但據我所知,李真人可不是這樣窮凶極惡,為非作歹之人,而且採蓮大會上他管教門徒也頗嚴,那個蘇蟬我看也不像是這樣的歹徒。你是不是先冷靜一下,把事情查清楚了再說?”

餘佑天臉色唰的一聲變得慘白,他扭頭向張靈和張孔雲看去:“地火真人,孔雲真人,你們也是這樣想的?”

張靈和張孔雲對視了一眼,張孔雲低下頭去,默然不語,張靈輕嘆了一口氣,寬慰道:“餘真人,這件事情非同小可,我覺得要慎重一點的好,不如你先在龍虎山修養一段時間,等我們查清楚了事情真相,再做決定,你看怎麼樣?”

餘佑天頓時想起來之前萬鎮源曾經“叮囑”過自己的一句話:餘真人,不是我潑你冷水,你就算去找正一教,他們也不見得肯幫你出頭。現在蓬萊派都已經毀了,《補天秘法》也別人搶走,替你報仇,他們又能有什麼好處?為了一個已經破敗的門派而去得罪李無敵?你覺得他們會這麼傻麼?你要小心被人家口蜜腹劍,轉身就把你給賣了啊!

一想到這裡,餘佑天立刻無比警惕了起來,他緊緊的抱著懷中的骨灰罐,身子飛快的站了起來,不停的往後退去:“你們想要幹什麼?將我​​扣在這裡,然後將消息通知李雲東,再將我殺人滅口麼?”

房間裡面的人盡皆啞然,他們都沒想到餘佑天竟然會如此偏執的把他們也想成了同謀,可他們並不能理解像餘佑天這樣一個普通人,突然間美好幸福的家庭剎那間崩毀,他的神智已經變得非常的極端偏執,幾近於魔障。

他已經認定了李雲東和蘇蟬便是兇手,任何人懷疑這一點,那便是同謀。

餘佑天見房間裡面的眾人都在苦笑,他越發的認定自己的判斷,忽然間飛快的拔腿向外跑去,一邊跑,一邊嘶喊:“殺人啦,正一教要殺人滅口啦!”

鄒萍聽得大怒,下意識便想追出去:“混賬東西,竟然敢血口噴人!”

張靈卻一把拉住了她,搖頭嘆息道:“這個餘真人已經離瘋癲不遠了,他已經夠慘了,算了,讓他去吧!”

鄒萍皺眉道:“師父,你相信他的話麼?”

張靈沉吟了一會兒,不答反問道:“萍兒,你相信他的話麼?”

鄒萍愣了一下,那個曾經在天瓏山力擋六大門派,在閣皂山虎口奪食,在採蓮大會上嬉笑怒罵,在接任大典上以一人之力獨抗日本修行界的那個身影一下便跳了出來,不管她怎麼反感李雲東,她都無法否認一個事實:這個李雲東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奇男子。

這樣的一個男子會做出這樣兇殘的事情來?

鄒萍想了一陣後,斷然說道:“我相信發生在他身上的這個慘案是真實的,但如果說蘇蟬是殺人兇手,李雲東是幕後指使,這個……太匪夷所思了,我不相信。”

一旁的張流芳忽然奇道:“大師姐,你不是一向很反感狐禪門,很討厭李雲東的麼?”

鄒萍正色道:“沒錯,我的確很討厭他們這些人。但是,討厭歸討厭,我實在是無法想像李雲東會是這樣一個人。至於蘇蟬……我覺得她沒這個本事,也沒這個膽子會去做這些事情。狐禪門本來就是眾矢之的,為什麼要在這個節骨眼上做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情惹禍上身?整件事情看似有理有據,可細細看來,破綻極多。”

這時張靈忽然沉吟了一會兒,說道:“你說,李雲東他們去搶奪《補天秘法》,是不是為了給紫苑修補法寶用的?”

張孔雲和張流芳齊齊一愣,脫口道:“很有可能!”

但鄒萍卻搖頭道:“那問題更大了,以紫苑這個吃裡爬外的賤人性格,她肯定會跟李雲東一起去,她如果當時在場,而李雲東又做出這樣的事情,你們覺得餘佑天有機會到我們龍虎山來麼?”

一時間張靈等人盡皆默然,紫苑的本事他們再清楚不過了,就算是萬鎮源在當場也不一定是紫苑的對手,他們大可以將餘佑天當場滅口,整件事情就會從此石沉大海,再無真相。

張孔雲長嘆了一聲:“世事紛擾,真是讓人迷茫啊!也不知道到底是哪個幕後黑手做出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情來。我總感覺,這只是一個開始啊!”

張靈想了想,說道:“你說得有道理,不過,不管怎樣,這件事情非常蹊蹺,我們不能輕易的被捲入其中,否則修行界必定大亂!眼下日本人剛剛離開,玄天派又想趁虛而入,我們是該考慮要先收縮防禦一下了。”

就在正一教準別獨善其身,餘佑天失望而去的時候,李雲東等人在家中卻迎來了一個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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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9章 東邊不亮西邊亮

蓬萊派的血案發生後的第二天中午,李雲東謹慎的選擇了沒有出門,他回到自己房間後,發現自己的肉身傷勢已經恢復了一大半,這完全得益於他被人元金丹和地元靈丹所改造過的強悍五臟。

與西園寺常勝的一戰,李雲東最重要的是經脈和氣血嚴重受損,但五臟並沒有受到傷害,這就相當於兩國交戰只在邊境上打了一場惡戰,並未傷及根本,因此恢復起來格外的快速。

李雲東想起昨夜發生的事情,自己也不禁有些後怕,如果對方是針對自己而來的,如果對方想要對殺死自己,那昨晚就是最好的下手機會,自己修為大減,卻以陽神之身四處跑來跑去,說來也真是膽大包天。

想明白了這一點,李雲東倒一時不敢再四處亂跑,打定了主意守在自己的肉身旁邊等傷勢痊癒,一旦傷勢痊癒後,自己的肉身將重新恢復無漏之身,那時候自己將重新擁有金身之力。

自己金身之力在手,天下又怕誰來?

可就在這個時候,馮娜一個電話打到了李雲東的手機上。

“什麼?日本人又來了?”李雲東聽到馮娜匯報的消息後,驚訝的說道。

馮娜又喜又憂的說道:“是啊,這次來的人比上次還多!”

李雲東暫時拋開了蓬萊血案帶給自己的沉重心理,微微笑了起來:“那還不好麼?店裡面生意越來越好,我應該恭喜你啊!”

馮娜憂心忡忡的嗔道:“好什麼啊?上次店裡面的茶葉就全部都被喝完了,我只來得及進了一點貨,這下只夠這些人喝一杯茶的!”

李雲東笑道:“你去其他茶葉店直接買一些現成的茶葉吧,反正也不會虧。”

馮娜嘆了一口氣:“我昨天就去過了,附近能買的都買來了,結果還是被他們喝光了……這些日本人真不像是在喝茶,像是在喝酒啊!日本人不是很講究茶藝的麼?怎麼一個個喝茶窮凶極惡的?”

李雲東嘿嘿一笑:“你以為日本人每個人都這樣斯斯文文的麼?這些可是山口組,黑.社會!你指望這些整天喊打喊殺的人還能安安靜靜欣賞茶藝?你太看得起他們了。對了,這些傢伙沒有鬧事吧?”

馮娜這時才笑了起來:“沒有,只是看不到你這個傢伙有點不高興,但他們還是都非常虔誠的在店裡面上香。我說,我聽說過我們國家這些走黑道的都祭拜關二爺,你說日本的這些走黑道的為什麼都祭拜不動明王啊?以後我們這個店要成為日本人朝拜的不動明王神社了麼?我是不是可以考慮賣點香燭來賺錢? ”

李雲東笑道:“這個主意不錯啊,價錢儘管開高一點,要上香的肯定會來的,這幫日本人,不宰白不宰!”

馮娜卻猶豫道:“可是,會不會把他們宰得不再來了啊?”

李雲東啞然失笑:“你還想宰人家一輩子嗎?你以為人家會一直常來嗎?真當日本人都是腦殘啊?賺幾筆就可以啦!”

馮娜被李雲東一說,頓時想開了,開開心心的說道:“那好吧,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李雲東知道,馮娜笑著掛了電話後,日本人就該哭了,不被宰得哭爹喊娘才怪。

“這些日本人,被宰了幾次後,應該就不會再來了吧?地三仙老是來山口組的人,那也不是個事兒啊!”李雲東暗自沉吟的想著,他不由自主的想起地三仙樓上樓下坐滿了黑衣眾,樓下來個良善人家的老百姓想要正兒八經的喝口茶,卻一時間所有黑衣眾目光殺氣騰騰的向門口看來,頓時嚇得這些平民百姓落荒而逃的場景。

“要是真變成這樣……那地三仙改名成地三黑算了!店黑人黑價格黑!倒也不曾辜負曾經的'黑店'之名”李雲東頗為自嘲的想著。

可他並沒有想到的是,日本人這一次被馮娜宰得比上一次還狠,甚至許多山口組的成員都沒有喝到茶,喝的是白開水,也開開心心的交了許多錢。

馮娜收錢收得手都發軟,心都發虛,她甚至懷疑這些日本山口眾們笑瞇瞇的交了錢後,回頭就會拿刀砍死自己這個黑心商人。

但馮娜提心吊膽的等了幾天后,自己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相反的是,日本人絡繹不絕的朝著地三仙店湧來,幾乎每天都有日本人來光臨,最少的也有一天十人左右。

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的日本遊客也多了起來,倒不再是一味的全部都是山口眾們。

既讓馮娜感到驚訝和奇怪的是,這些山口眾和普通遊客共處一堂,倒也沒有什麼事情發生,基本上都是各喝各茶,各燒各香,涇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彼此之間也絕不互相多看對方一眼。

儘管地三仙店裡面的生意突飛猛進,日進斗金起來,但馮娜還是覺得眼前的情況有些讓人哭笑不得。

開在中國的茶店,來的倒基本都是日本人,中國人倒沒來幾個,真是咄咄怪事!

但馮娜並不知道的是,在日本,茶道是一件風雅高尚的事情,這些山口眾們一來可以附庸風雅,二來可以乘機朝拜佛教的黑幫老大不動明王。

要知道,金剛也有怒目時,佛祖也有做獅子吼的時候,可佛祖憤怒了總不能自己挽胳膊光膀子上場跟人PK吧,那樣太跌份子,就算是碰到了天不服地不管的齊天大聖,如來佛祖也只不過跟人家和和氣氣的翻了翻手掌。

但佛祖總會碰到法力高強妖魔,這個時候,他就需要人幫忙解決這些對頭,這時候五大明王應運而生,而不動明王是佛祖憤怒的化身,集殺人越貨,殺人滅口,殺人放火各功能於一身,天底下沒有他打不過的對象​​,這樣的角色,不正是每一個混黑道的混混心裡面YY的對象麼?

而且,日本是全世界唯一承認黑幫合法化的國家,之所以會這樣承認,原因很簡單,因為黑幫勢力已經深入到了日本每一個層面,整個日本政治就是活生生的黑幫政治和黑金政治的結合體,要想根除黑幫勢力,整個日本政界立刻就會崩潰,因此日本政界為了自保並洗白自己,這才立下黑幫勢力合法化的法律。

當所有國人都不把黑幫當成黑幫來看的時候,那黑幫人士暗中操控的政治那也自然便不是黑幫政治了。

也正因為這樣的原因,得到法律支持的日本黑幫大遊行可是日本街頭別具風格的一景,馮娜這樣的中國人瞧見這麼多黑幫人士招搖過市覺得很稀罕,但日本人卻是習以為常,看得多了,而且這些日本普通遊客們也都知道,只要他們不去看這些黑幫人士,那是不會惹禍上身的。

而這些日本的普通遊客們也都是佛教的虔誠信徒,聽說了從日本修行界流傳出來的消息後,好奇之下便有許多人自發的來到中國來參拜這個活著的不動明王。

儘管沒見到李雲東這個本尊,但是看到許多山口組的黑幫人士也在這裡參拜喝茶,這便越發的堅定了他們的看法,因此他們回去一傳十,十傳百,轉世明王開的茶店在中國的時候生意扑街得一塌糊塗,可在日本飛快揚名,這也算是牆內栽花牆外香,東邊不亮西邊亮。

就在地三仙茶店生意蒸蒸日上的時候,四處求人主持公道的餘佑天再一次在全真龍門派這裡碰得一鼻子都是灰。

餘佑天原本以為全真龍門派一向以名門正派自詡,會幫自己主持公道,但極少過問修行界世事的他哪裡知道,目前修行界中,與李雲東私交最好的門派便是全真龍門派了。

在送走了余佑天后,在寬敞明亮的辦公室裡面沉吟的杜飛忽然抬起頭來,一臉疑惑的向一旁的岳盛和衛卿看去:“你們相信餘佑天的話麼?”

衛卿和岳盛互相看了一眼,衛卿首先說道:“信一半,不信一半!”

  杜飛追問道:“怎麼說?”

衛卿很是認真的說道:“我相信發生在餘真人身上的事情是真的,但我不相信李雲東會指使蘇蟬做這種事情。”

這時候岳盛也點頭斷然道:“李真人絕對不會是這種人,我和他交過手,李真人鬥法向來光明正大,從不以詭計陰謀獲勝,而且他的真元磅礴雄渾,浩然正大,斷斷不會是這樣的卑鄙小人。如果他是這樣的小人,絕對不可能有這樣的浩然真氣!”

  俗話說,相由心生。在修行界也有一句話叫做,鬥法見人心。

這句話雖然不一定絕對正確,但也有相當的道理。

杜飛雖然不贊同岳盛這種推理的方法,但是他贊同岳盛的最終看法。

杜飛點了點頭,說道:“我也覺得李真人不會是這種人,但這件事情事發突然,餘真人看起來也不會是一個善罷甘休的人,他這樣大張旗鼓的將事情鬧大,只怕將來會對李真人非常不利。”

說著,杜飛忽然一下站了起來,斷然道:“不行,我要立刻去見李雲東,要把這件事情告訴他。”

岳盛聽了倒沒什麼反應,一旁的衛卿卻是興奮了起來,兩眼放光:“好啊好啊,我也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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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0章 紅了,火了!

杜飛帶著衛卿趕到李雲東家中的時候,李雲東家中的小狐狸們幾乎全部都去地三仙店中幫忙去了,甚至曹乙和劉岳紅也一同去了。

偌大的家中只剩下蘇蟬和李雲東,周秦和紫苑等人則在對面的家中安靜修行。

看到杜飛的來訪,李雲東很是驚訝,但他很快便笑了起來:“杜真人,別來無恙?可是來催我還燃指缽​​的?”

李雲東從杜飛那裡借了燃指缽後就一直留在身邊使用,很有點“劉備借荊州,有借無還”的意思,但他現在也的確有些離不開這件強大的法寶,有些捨不得還給杜飛,此時見杜飛找上門,心中過意不去之下,索性自己先說了出來,免得對方開口討要時氣氛尷尬。

杜飛卻哈哈一笑,單掌一禮,說道:“李真人說笑了,這佛門法寶放在我手上也是明珠蒙塵,倒是在李真人手中大放異彩。龍虎山與高橋正太一戰,實在是大快人心哪!這樣的法寶如果在我手裡面,只怕我們就只能眼看著高橋正太這個畜生逃回日本。”

這時一旁的衛卿最快,笑嘻嘻的說道:“就是,要是高橋正太這樣的殺人魔王也能立地成佛,那也實在太氣人了,幸好李真人你厲害,否則這可是我們中華修行界的奇恥大辱!”

李雲東呵呵笑道:“哪裡的話,說來還是杜真人心胸寬闊,讓我厚著臉皮佔用這個法寶為所欲為。”

他們幾個人說話間,李雲東已經將他們兩人迎進了客廳,並轉頭吩咐蘇蟬去給兩人泡茶。

杜飛目光閃爍的看了一眼蘇蟬後,自己在沙發上坐下,忽然問道:“李真人,你知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登門?”

李雲東笑道:“如果不是為了燃指缽,那我還真不知道了。”

杜飛一臉正色的說道:“李真人,你知道餘佑天這個人嗎?”

李雲東頓時臉色一變,臉上的笑容緩緩消失,他沉聲道:“知道……你怎麼知道他?”

杜飛目光緊緊的盯著李雲東,緩緩的將餘佑天找到他的事情說了一遍,他說道:“就我的推測,餘佑天肯定首先找了正一教,隨後才到我們全真派來,只不過掌門最近一直在閉關,他找不到人,這才找到我這裡來。”

李雲東嘴角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杜真人相信這事情是我做的?”說著,他看了一眼一旁緊緊咬著嘴唇的蘇蟬一眼:“又或者,你相信這事情是她做的?”

杜飛微微一笑:“李真人,如果我相信是你做的,那我今天就不會登門了。”

李雲東反問道:“那杜真人來是為了什麼?”

杜飛微笑道:“我是想來聽一聽李真人你親口告訴我,你不是兇徒。”

李雲東立刻追問道:“就這樣就行了?我說你就相信?”

杜飛笑道:“李真人是謙謙君子,你說的話我自然是信的!”

李雲東盯著杜飛好一陣子,緩緩的露出了真誠的笑容:“杜真人,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也不是蘇蟬做的,我們被人陷害。”說著,李雲東將事情的經過始末說了一遍,嘆氣道:“不過說來,整件事情與我也有很大的關係,我一定會把這個幕後兇手找出來,第一給餘掌門一個交代,第二還我和蘇蟬一個清白。”

此時一直沒有機會插嘴的衛卿忽然很是認真的說道:“李真人,我相信你,你一定能把真正的兇手找出來的!”

李雲東笑了起來:“衛真人真是對我有信心,我自己都信心不足哪!”

房間裡面的幾人都笑了起來,蘇蟬心思沉重,笑得有些勉強。

杜飛此時笑道:“李真人,這些天你要留神,我看餘真人已經有些走進死胡同了,他一口咬定了你就是兇手,現在正在四處奔走,雖然我相信各門各派不會有什麼人為他出頭,但是李真人你要留意,任何一件事情如果被人重複得多了,那假話也就成了真理。萬一有什麼人拿這件事情向你發難,後果不堪設想,你不能不防啊!”

李雲東點頭道:“杜真人你說得是,我有準備的,還請放心。”

杜飛笑了起來:“李真人這樣說我就放心了,你現在可是我們中華修行界的頂樑柱,定海神針,千萬別日本人沒打倒你,你反而倒在了自己人的陰謀詭計之下。”

李雲東微笑道:“陰謀之所以稱為陰謀,那就是因為它見不得光,就好比寒冬積雪,一見到陽光就自己融化了。我相信這個世界上陰謀詭計是鬥不過正義公理的,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就好像杜真人和衛真人你選擇相信我一樣。”

杜飛放下心來,與李雲東等人寒暄​​了一陣後便選擇了告辭。

而接下來的幾天中,李雲東緊緊的守著自己的肉身,陽神也不四處東飄西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等到六天過去後,一大清早準備去地三仙茶店幫忙的小狐狸們一個個正在忙碌梳洗,這些天來地三仙的生意蒸蒸日上,山口組的人來了一撥又一撥,這些山口眾引起了日本普通遊客的興趣,而這些普通的日本遊客又引起了中國遊客們的興趣。

中國人最喜歡的就是湊熱鬧,跟風以及附庸風雅,當許多人看見這些日本人一撥撥的朝地三仙湧去的時候,再冷漠的人也不禁心中會打一個大大的問號:這幫日本人到底去幹什麼的?

正所謂好奇心害死貓,慢慢的便有一些敢於嘗試的中國人登樓喝茶,他們品不品得出茶的好壞尚且兩說,但這地三仙茶樓中每一個服務員都是堪稱絕色的小狐狸,便是大堂經理和助理都是俏麗佳娃,哪怕不喝茶,在這裡看美女,那也是賞心悅目的事情啊。

而且,這麼多山口眾出現在這些地方,那可是電影裡面才見得到的事情,因此很多茶客們也是衝著山口眾們去看這個熱鬧的,他們在茶樓中對山口眾們指指點點,議論紛紛,似乎這樣對這些世界聞名的山口組會員們品頭論足是一件很拉風的事情。

而事實也是如此,在日本如果普通人敢對山口眾們這樣指指點點,那他們就慘了,山口眾們肯定第一時間湧上去將這人暴打一頓,甚至別說指指點點,哪怕多看一眼都會有血光之災。可這些山口眾們也知道這裡是中國的地面,是不動明王的茶店,旁邊便是有人對他們指指點點,他們也視如不見,恍若不聞,老老實實得簡直就像是三好學生,中國茶客們都恨不得給他們一人頒發一個獎狀。

以前地三仙店的生意太過於冷清,店中美女又太漂亮,因此給人的觀感便是:這店一定很黑,價格一定很高,所以沒人敢去。

可等地三仙真的變成了名副其實的“黑店”,可生意門庭若市的時候,反而沒人這樣想了,倒是一個個湊熱鬧的人趨之若鶩,爭先恐後的去地三仙中品茶看美女看日本山口眾們。儘管價格高得離譜變態,可茶客們的心理卻從“沒人敢去”變成了“這店生意這麼紅火,這麼多日本人都遠道而來,價格貴一定有它的理由!而且這店的裝潢以及服務員相貌和素質,就是七星級賓館也沒有這樣的絕色服務員啊!貴也是正常的,貴才顯得出氣派,貴才顯得出檔次!要是價格低我還不去呢!”

不得不說,地三仙兩極化的生意情況讓馮娜和程程跌破了眼鏡,她們晚上數錢數得手抽筋之餘不得不感嘆:這幫人,怎一個賤字了得!

價格低的時候不來,價格高了反而捧得高高的,國人的消費心理實在難以理喻。

但不管怎麼說,地三仙紅了,至少在日本和天南市這塊地面上,它紅了,在日本甚至已經有了專門的地三仙網站,介紹這個轉世不動明王開的茶店的點點滴滴,真是從每一個柱樑,每一個茶杯都有詳細介紹,一開始登陸的大多都是閒得蛋疼的底層山口眾們。

這幫底層的黑幫人士整天不打架不收保護費的時候無所事事,閒得襠裡抓蝨,胯下拔毛,他們在聽說了有這麼一個網站後,立刻一窩蜂的都湧了過去。

但這幫人也有自己的家人,他們的家人也有自己的朋友,日本又是一個全國信教的國家,佛教徒近億,不動明王又是所有佛教徒都信奉的神靈,有這樣深厚的群眾基礎,這個網站的知名度和流量節節攀升,如同火箭一般迅速躥紅。

尤其是當山口眾們披露了李雲東以一己之力擊敗日本佛教三巨頭的時候,這些登陸地三仙網站的遊客們都一時失聲,隨即便瘋狂震驚的詢證此事的真偽。

淨土真宗、真言密宗、天台宗的官方網站被各種口水和質問聲所淹沒,而淨土真宗與天台宗跟李雲東結下的梁子實在太大,兩大巨頭很一致的保持了緘默。

而真言密宗的葛西光義則顯得聰明許多,他不僅對鬥法之事大談不諱,反而對李雲東稱讚有加,將李雲東捧得高高的。

因為他知道,只有塑造出一個讓日本信眾們感覺到“不可戰勝的,天下無敵的”的對手,他們的敗北才是可以原諒的。

這個時候伊勢神道的伊勢神光也站出來說話,稱讚李雲東是中華修行界近年來絕無僅有的大修行人,修為高深,法力驚人,鬥法天下無敵,即便在中華修行界中也有外號稱為:李無敵。

日本人有著強烈的奴性思維,當你比他弱的時候,他一定會欺負你,當你跟他差不多的時候,他一定會跟你較勁,可當你強過他的時候,他就會酸溜溜的叫嚷,但當你強過他太多的時候,他會畢恭畢敬的膜拜你。

伊勢神道在日本有著極深的影響力,而這時安倍家族也站出來證明這一點,這一下所有質疑聲全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面倒的讚揚聲和吹捧聲。

尤其是當好事者查清楚了李雲東的底細後,一時間所有這些好奇的信眾們都被驚呆了!

  什麼?這樣一個修為高深,法力驚人,鬥法天下無敵的大修行人,竟然不是一個七老八十的老頭子,而是一個年僅二十歲的大修行人! !

  而且……還長得這麼帥?

  這,這還有沒有天理了!這還有沒有人性啊! !

女信眾們在看了流傳出來的李雲東的照片後都抓狂了,一夜之間李雲東在遙遠的東瀛便多了許多狂熱粉絲,如果不是隔得太遠,只怕他家門口立刻就會出現許多狂熱的崇拜者。

不得不說,無論是誰也沒有想到,龍虎山一戰竟然會催生出這麼一個結果,這實在是讓所有人都大跌眼鏡,尤其是參與造勢的葛西光義、伊勢神光以及安倍有理等人,他們自己也沒想到民眾的熱情實在太過於誇張了……

伊勢出雲便不無譏諷的評論這些瘋狂的信眾們:“李雲東如果在京都開一家地三仙茶店,只怕第二天這個店就會被這些信眾們給拆了,他們會把這個店的每一塊木板每一塊泥磚都拆回去當成傳家寶保存。”

在這樣的情況下,地三仙的前景是顯而易見的,小狐狸們每天都忙得腰酸背疼,以前太過清閒,現在卻忙得腳不沾地,連看肥皂劇的時間都沒了。

但不管怎麼樣,生意好總是讓人開心的,可讓小狐狸們有些不開心的是,她們的掌門又閉關了,在地三仙茶店最需要他的時候,再一次選擇了閉關。

可今天小狐狸們洗漱完畢準備去地三仙報到的時候,小狐狸凌月卻一眼瞅見從李雲東的房間裡面走出一個人來。

凌月眼睛一亮,驚喜的說道:“掌門你出關了?”說話間,她猛然在原地站住,目瞪口呆的看著李雲東,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而這時小狐狸們也都目光齊刷刷的向李雲東看來,卻見這個平日里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掌門人此時彷彿再一次脫胎換骨,容貌身形發生了不小的變化。
p29695797 發表於 2011-10-8 09:41
第751章 完美玉身

修行人的陽神修煉到巔峰狀態時,以金身最為珍貴,哪怕是渡了雷劫,成了金仙后,他們的陽神之身也照樣會成為金身,可以說,陽神的最高級稱呼便是金身。

之所以稱為金身,這是道​​家修行人從佛家典籍中藉用來的名次,取的是“金子的珍貴稀有以及金子可以隨意打造,千變萬化”的含義。

修行人的陽神可以千變萬化,但肉身是絕對不可能隨意變化的,即便是通過修行人刻苦的修煉,通過五臟六腑的強大力量來瞬間對肉身進行短時間的改造,那也只是在肉身原有的基礎上發生的變化,並不能像陽神那樣從千變萬化。

肉身是承裝修行人法力的鼎爐,沒有一具好鼎爐,修為再高,法力再深厚那也是白搭,因此道家修行人對於肉身的修煉極為重視,他們對於肉身最高的要求並不是以“金”來衡量,而是以“玉”來衡量。

玉,石之美者,有五德,潤澤以溫,仁之方也,可謂無暇之石,稀有珍貴,溫良委婉,而玉也往往與金並作一起合用,這一點從流傳已久的成語或者諺語便能看出,“金科玉律”、“金玉良言”、“有眼不識金鑲玉”。

因此修行人以玉來衡量自己的鼎爐肉身,也有將兩者看成同等重要、同等地位,並駕齊驅的意思。

道家的修行人凡成大道者,修煉到最後,肉身往往以“玉”的境界來衡量,此時李雲東的變化便已經開始向“玉”的境界轉變。

以往李雲東的皮膚還只是細膩白皙猶如女子,可此時小狐狸們看去,卻見李雲東渾身上下皮膚細膩得幾乎看不見了毛孔,整個人都彷彿粉雕玉琢一般,皮膚上竟然放著一層淡淡的溫婉光芒。

凌月大驚之下,還以為李雲東依舊是陽神出竅在外面行走,以陽神千變萬化的本事要能變化成這樣,那自然沒什麼稀奇的。

可凌月湊到李雲東跟前後,瞪大了眼睛仔細端詳了好一陣,又衝到李雲東身後的房間中看了一眼後,她才發現,李雲東竟然是已經傷勢痊癒,此時是肉身在行走了!

凌月雙手捧臉,驚呼道:“掌門,你的鼎爐肉身修煉到玉身的境界了?”

這一聲呼喊,只把小狐狸們都驚得齊刷刷的聚了過來,她們滿眼艷羨的看著李雲東,有膽子大的上前摸一把,戳一下,然後便笑嘻嘻的跑開。

以往在她們的眼中,李雲東性格雖然隨和,渾身上下總是透出一股逼人的咄咄英氣,哪怕是他修煉到金身境界後,修為開始向返璞歸真的境界邁進,英氣開始慢慢內斂,但他的眉宇間總會不自覺的透出一股年輕人獨有的英氣。

可現在,李雲東眉宇間的棱角全部消失不見,以前的劍眉都變成了直眉,到眉梢處鋒利的棱角變成了溫和的鈍角,似乎有人特意修整過一般,他的五官也似乎蒙上了一層若有若無的晶瑩光澤,讓人一眼看上去心中舒服,絲毫沒有半點的逼人之氣。

尤其是李雲東此時看著她們的目光深邃溫和,既有海納百川的深邃寬宏,又有晶瑩溫婉的隨和。

這一刻,她們所有人腦子裡面都不約而同的冒出一個詞來:君子如玉!

李雲東呵呵笑著拍了拍她們的腦袋,他自己也沒有想到,自己這一場重傷之後,體內九轉金丹術換血、換骨、換五臟六腑的功夫再一次發揮了作用,將自己的肉身鼎爐塑造到了一個全新的境界。

在普通人看來,李雲東不過是變得更帥了,氣質變得更儒雅成熟了,但在明眼的修行人眼中便知道,李雲東的鬥法實力因為自身鼎爐肉身的成長再一次登上了一個台階。

修行人之所以有法力,就就在於他們能夠催動體內精氣血,通過調動精氣血而產生一種強大的能量,但是人天生生下來就是有漏洞的,七竅、毛孔等地方這都是人體的大漏洞,當修行人調動精氣血的時候,人體的元氣就會不由自主的從這些漏洞中洩漏出去。

這個道理就好比一個高壓鍋,如果出氣孔越多,自然裡面的氣壓越小,越不可能將裡面的東西煮熟或者壓縮成更小的東西。

修行人之所以能將全身真元壓縮成內丹,靠的就是沒有一丁點兒破綻的無漏之身,渾身漏洞越少,越小,壓縮的力量就越大,內丹威力就越大。

以往李雲東的皮膚本來就細膩,毛孔天生就小,因此修煉起來事半功倍,緊閉毛孔,催動真元的時候,因為天生毛孔小,不需要耗費更多的力量用於關緊毛孔之上,因此爆發出來的力量就格外的強大。

可此時李雲東的毛孔變得更小了,渾身上下的皮膚上甚至連寒毛都看不見了,只有仔細看的時候才能看到一絲絲極淡極細的絨毛還存在於他的肌膚之上,彷彿嬰兒。

這樣一來,李雲東關閉毛孔的時候甚至幾乎可以不用耗費真元,而能夠將更多的真元用於到鬥法之上。

古時候形容道家修行人,用的最多的詞彙除了仙風道骨之外,便是“鶴髮童顏”,之所以是童顏,指的就是修行人的皮膚越來越細膩,毛孔越來越小,彷彿孩童。

李雲東現在便是如此,他以二十歲的“低齡”便將自己的陽神和肉身同時修煉到金身和玉身的境界,這實在是有些駭人聽聞,不由得小狐狸們不嘆為觀止。

李雲東笑著將湊過來佔便宜的小狐狸們趕開後,他對凌月笑了笑,問道:“蘇蟬呢?”

凌月一指蘇蟬的房間:“蘇蟬這幾天也一直在閉關修煉呢,我還從來沒見過她這麼刻苦呢!”

出於種種原因,李雲東等人並沒有將蓬萊派發生的事情告訴狐禪門的其他人,蘇蟬自己背了黑鍋,因此心思沉重,整天怏怏不樂,一個人躲在房間裡面修行,她雖然行為反常,但小狐狸們都以為她是因為師父不告而辭,這才心中不快,因此都沒有往其他地方想。

儘管地三仙忙得眾人四腳朝天,連周秦都時不時的過去幫忙,可小狐狸們還是很貼心的沒有讓蘇蟬也過去幫忙,算是歪打正著的讓她一個人躲在家中低調避禍。

李雲東順著凌月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不由得笑道:“沒事,讓她好好修行吧,這個丫頭以前太貪玩了,現在亡羊補牢,也不算晚。”

凌月嘻嘻一笑,還要說話,門口已經準備離去的小狐狸們紛紛大聲催促了起來:“凌月師姐,走啦,要出門了!”

凌月這才轉身朝著李雲東擺了擺手:“掌門,那我先走啦!”

李雲東看著小狐狸們成群結隊的在門口笑嘻嘻的準備去“上班”,一時間心中很是感慨,當初在天瓏山帶著這幫無法無天的小狐狸們下山的時候,誰知道會有今天?

李雲東笑吟吟的目送著小狐狸們在門口正準備離去,卻忽然間都站住了腳,目光古怪的看著樓梯間,紛紛讓開了一條道,過不一會兒,一個金發碧眼,個頭高挑的女孩兒出現在了門口,正是克麗絲。

李雲東奇道:“克麗絲?你回來了?劇組拍攝完了?”

克麗絲一臉的風塵僕僕,她驚訝的看了一眼要出門的小狐狸們,好奇的問道:“她們這是到哪裡去?”

李雲東笑道:“她們去店裡面幫忙。”

克麗絲笑了起來:“店裡面生意越來越好了?”

李雲東拱手笑道:“託你的福,的確是不錯。”

克麗絲抿嘴一笑:“那就好,省得以後把我扔出去拍戲,我都快累得骨頭散架了!”

李雲東笑了笑:“放心,只此一次,絕對不會有下一次了。”

克麗絲矜持的笑了笑:“希望如此吧。”說著,她目光忽然有些狐疑的打量著李雲東,奇道:“師父,你怎麼,感覺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天哪,你的皮膚太細了吧?你這樣的皮膚讓其他女孩子看見了,她們會嫉妒得咬牙切齒的!”

克麗絲眼珠瞪得幾乎要掉出來了一般,目光無比艷羨,恨不得把李雲東這一身的皮膚換到自己身上來。

過了好一會兒去而復返的凌月重新又推開了房門,克麗絲才回過神來,目光和李雲東一起向門口看去。

凌月在門口探進來一個腦袋,小聲說道:“掌門,樓下有個人好奇怪,抱著一個青花瓷罐子,正目光死死的盯著我們家呢!而且,看這個人好像是個修行人呢。”

李雲東一愣:“嗯?有這回事?”

這時克麗絲也呀的一聲,點頭應和道:“是有,我上樓的時候也看到了,不過沒有多留意。”

李雲東腳步飛快的走到窗口撥開窗簾向下看了一眼,果然便見一個中年男子抱著一個瓷罐,正仰著頭,目光無比仇恨的瞪著李雲東家中所在的方向。

李雲東心中一沉,他知道樓下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餘佑天!

  這個傢伙……居然找上門來了!他想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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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2章 與虎謀皮

李雲東盯著餘佑天,沉著臉便往外走,剛出門,便見對門的紫苑走了出來。

紫苑一眼瞧見他,便說道:“你看到餘佑天了?”

李雲東點了點頭,紫苑輕嘆道:“好好跟他說吧,說得通還好,說不通也沒辦法了,不過,別傷害他吧,畢竟他也是受害者,家破人亡。”

李雲東微微笑了笑:“放心,我要是現在動他,豈不是坐實了誣陷了?”

紫苑微微點了點頭,微​​笑道:“那我陪你下去。”

說著,兩人一同下了樓,餘佑天一眼瞧見李雲東和紫苑,頓時眼中的瞳孔瞬間擴大,他下意識的抱進了懷中的骨灰罐,往後退了一步。

李雲東和紫苑走到餘佑天跟前的時候,紫苑首先彎腰一禮,說道:“無量壽福,餘真人有禮了。”

餘佑天又往後退了一步,無比警惕的盯著紫苑,冷笑道:“別假客氣了!”說著,餘佑天目光落在李雲東身上,眼神裡面滿是偏執和仇恨。

這些天來他東奔西走,想要尋求其他門派的力量來為自己主持公道,可正一教和全真教都不願意出頭,其他門派又哪裡願意出這個頭?

甚至就連萬鎮源都在不停的勸他放棄,可萬鎮源越勸,餘佑天心中的仇恨便越深,一開始他的仇恨​​還集中在蘇蟬的身上,可越往後,越被人拒絕得多,他的仇恨就越集中在李雲東的身上。

在餘佑天看來,如果不是李雲東從中作梗,自己早就大仇得報了!這個李雲東真是當今修行界第一惡人,第一魔王!

餘佑天死死的盯著李雲東,冷笑道:“你就是李雲東?”

李雲東嘆了一口氣,說道:“餘真人,我想我們只見一定是誤會了,那晚兇手真的不是蘇蟬,而是另有其人,而我之所以帶著蘇蟬前去,是因為有求於餘掌門,並沒有要加害於她的意思啊!當時餘掌門也答應了要幫助我們,我有什麼理由要下手呢?”

餘佑天哈哈怒笑道:“那還不簡單?你當然是為了《補天秘法》而去的!你有本事就說你們沒拿到補天秘法!”

李雲東心中一凜,剛想說將《補天秘法》還給他,可他忽然間心念一動,暗道:不對,這個餘佑天突然間跑到我家樓下來,有恃無恐的跟我說話,這其中肯定有問題!他不怕被我滅口麼?還是這暗地裡有人在盯著我們?如果我此時拿出《補天秘法》豈不是正好坐實了他之前的話?要是餘佑天又一口死死的咬上來,那怎麼辦?

李雲東剎那間思如電轉,到了嘴邊的話又硬生生的咽了回來,他沉聲道:“餘真人你冷靜點,我要是指使人,那晚就算你身邊有萬宗主護著你,你也不可能活得下來,這一點你承認不承認?”

餘佑天冷笑道:“我承認!但我更加承認有些人是做賊心虛!”

李雲東見餘佑天已經偏執得不可理喻了,不由得搖了搖頭,目光向四周看了一眼,說道:“餘真人,讓你的人都散了吧,我不會對你動手的。第一,這個血案不是我做的,也不是我指使的;第二,我也正在查這個事情,想還自己一個清白。第三,我們都是受害者,發生在餘真人你身上的事情我深表同情,我一定會想盡千方百計幫你找出兇手,還你一個公道的!”

餘佑天見李雲東語氣說得誠懇,半點不似作偽,他不由得心中一動,原本堅定偏執的內心有那麼一剎那的動搖。

李雲東見他有動搖之色,便又勸道:“餘真人,你想想,我為什麼要冒這樣身敗名裂的風險做出這樣的事情?而且,就算是我做的,為什麼我當時不一咬牙將你趕盡殺絕?我知道這些天你走訪了不少的門派請求幫助,但你有沒有想過,這麼多門派,難道都是畏懼我一個人的威勢嗎?我李雲東再厲害,能夠一個人威懾所有中華修行界的門派嗎?我看也不盡然吧!俗話說,人在做,天在看,我李雲東有沒有做過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情,老天爺將來自會給出一個說法,自然會還你餘真人一個公道!等哪一天水落石出,我李雲東願意將這兇徒親手擒於你跟前,任你發落!我如有一句謊言,讓我天打五雷劈!”

餘佑天沉默了,他目光如狼如鷹一般死死的盯著李雲東,他想從李雲東的臉上看出一絲一毫的虛偽做作、不安愧疚,但他怎麼看都只能在李雲東的眼睛裡面看到誠懇和真摯。

餘佑天盯著李雲東好一陣,他才緩緩的後退,一直退出去好幾步,他才不甘心的說道:“我會盯著你的,老天爺也會一直盯著你的!記住你所說的話!”

李雲東認真的說道:“餘真人請放心,我之前說的每一個字我都銘記於心!我一定還你一個公道!”

“公道,公道……”餘佑天站在原地,懷中緊緊的抱著骨灰罐,喃喃自語的低聲念叨著,他不由自主的想起這些天來自己在各大門派不斷碰壁的情景,一時間他百感交集。

餘佑天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兩行熱淚滾滾而下,他一邊大笑,一邊朝著小區外面走去,渾然不顧小區裡面其他人驚詫的目光。

走出小區老遠後,他身後才緩緩跟上來一個中年男子,正是萬鎮源。

餘佑天一眼瞧見萬鎮源,沉默了一會兒,沒有說話,而此時萬鎮源卻嘆了一口氣,說道:“唉,好口才啊,真是好口才!”

餘佑天一愣,猛的扭過頭來,沉聲道:“什麼好口才?”

萬鎮源搖頭嘆息道:“我聽人說,口才好的人,三寸不爛之舌可以抵百萬雄兵。我一直以為這句話是不可信的,畢竟一個口才再好的人面對百萬雄兵壓進的時候也不可能阻止戰爭機器前進的滾滾洪流。但現在,我相信了!”

餘佑天眼中猛的爆出一抹精光:“萬宗主,你想說什麼?”

萬鎮源看著餘佑天,說道:“餘真人,你相信李雲東的話了?”

餘佑天猶豫了一下,說道:“他說的……也未必沒有幾分道理。”餘佑天本來就是學校裡面的語文教師,是一個老實巴交的男人。

老實巴交的男人發起瘋來,越發的可怕,咬起人來,入骨三分。可隨著這些天他不斷的碰壁,一股瘋狂的怒火和恨意也慢慢的被折磨得不斷消退,今天與李雲東見面一談,又被李雲東的誠懇所打動,心中慢慢冷靜了下來。他本就是偏向於理性的人,這一冷靜,立刻也思索到了許多不對的地方。

可萬鎮源哪里肯讓他冷靜下來,他立刻巧舌如簧的在旁邊添油加醋,煽陰風點鬼火的說道:“你是相信他跟你​​說的推理,還是相信他的發誓?嘿,餘真人,你太小看李雲東了,他一個人就能打敗整個日本修行界!可以說,龍虎山上來的那一批日本修行人雖然只有兩百多人,但那都是日本修行界的頂尖高手,是精英中的精英!李雲東能一個人連續打敗多個金身高手和兩個雷劫高手,這說明什麼?我聽了都要打冷顫!遇見了這樣的對手,我的反應肯定是扭頭就跑!我尚且如此,更何況其他人?”

“正一教現在內外交困,不願意與你出頭,而全真龍門派又與李雲東素來交好,修行界這兩個門派都如此,其他門派又哪里肯有人為你出頭?他們都是畏懼李雲東的神威啊!再說了,你如果相信他的誓言,那就太可笑了!你沒發現他現在已經修煉到完美玉身的境界了麼?這可是不滅金身的最高境界啊!他離雷劫境界只有一步之遙了,等驚蟄一起,天雷降臨,他渡過了雷劫後,天底下只有法陣和九雷能對他造成損傷,哪裡還怕五雷轟頂啊?”

這一番話頓時說得餘佑天眼睛睜得大大的,渾身不住的顫抖,他雙拳緊握,面色漲得紫紅,又羞又怒的低聲咆哮道:“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他騙我!!”

萬鎮源見餘佑天又將矛頭重新指向了李雲東,不禁心中暗喜,他臉上卻一臉的悲天憫人,嘆息道:“餘真人,你是個老實人,容易輕信人……可不好啊!”

餘佑天暴跳如雷,轉身便又往李雲東的家中走:“我再去找他!”

萬鎮源卻拉住了他,說道:“算了,剛才我已經把你請來的那幾個攝像師給打發走了,你想拍他對你下手的鏡頭,那是肯定拍不到的,李雲東可不傻,就算他傻,他身邊的紫苑可不傻!”說著,萬鎮源表情沉重的拍了拍餘佑天,嘆道:“餘真人,你的對手……實在是太強大了啊… …”

餘佑天胸膛劇烈起伏著,他眼角瞪得幾乎裂開,一股低沉的咆哮之聲從他的牙縫中一個字一個字的​​蹦了出來:“難道……我餘佑天殺妻殺子之仇,就這樣報不了了麼?”

萬鎮源卻忽然臉色一整,說道:“不對,要報仇不是沒有辦法,但我們要從長計議!”

“從長計議……”餘佑天口中低聲重複了幾次這四個字後,他忽然慘笑了起來“這個李雲東如此年輕就這麼厲害,我已經是快五十歲的人了,怎麼可能從長計議啊!”

萬鎮源微微笑了起來,那笑容就彷佛阿鼻地獄的惡魔在引誘著一個迷途的靈魂,他一臉慈悲心腸的說道:“餘真人,我倒是認識一個頂尖高手,這個修為不在天底下任何修行人之下,而且為人俠肝義膽,最好打抱不平,你若是找到他,他一定能幫你報這個大仇!”

餘佑天頓時目光一凝,呼吸都急促了起來:“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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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3章 補天秘法

餘佑天離去後,往自己家中走的李雲東忽然對紫苑問道:“你說,餘佑天會回心轉意,善罷甘休麼?”

紫苑沉吟了一會兒,說道:“難說,我曾經聽師父說余青找了個老實巴交的男人做丈夫,當時很是讓修行界的老一輩修行人們感到驚詫。餘佑天如果真是個老實巴交的男人,他未必會想出想激怒你,惹你出手的辦法。而且,再理智的人也照樣架不住旁邊有人煽風點火,如果有人攛掇他,只怕他還會走上邪路的。”

李雲東停在門口,嘆了一口氣:“希望他不要走得太深才好。”

可進了屋後,李雲東卻驚訝的發現克麗絲竟然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隻手掩著嘴巴,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落。

李雲東和紫苑頓時面面相覷,在他們印像中,克麗絲性格堅強,有時候剛毅果決之處,絲毫不在周秦之下,他們還從來沒看見過克麗絲如此軟弱的模樣。

李雲東不禁走到她身邊,問道:“克麗絲,發生什麼事情了?你哭什麼?”

克麗絲抬起頭來,淚眼婆娑的看著李雲東,目光中滿是不甘、悲傷和掙扎,她定定的看了一陣後,忽然站起來,一把摟住李雲東,嗚咽哭泣了起來:“我奶奶重病住院了!我想她!”

李雲東沒想到克麗絲居然會突然間摟著自己,他雙手張開,也不知道是抱著她好,還是該放哪裡好,他無奈的看了紫苑一眼,卻見紫苑扭過臉去,壓根不瞧自己。

李雲東只好拍了拍克麗絲的肩膀,輕聲問道:“餵,克麗絲,冷靜點,你奶奶怎麼會突然間重病的?我記得你跟我說起過她,她不是一個很健康的人麼?之前你哥哥來找你回去,是不是他假傳消息?”

克麗絲在李雲東肩頭處哭了好一陣,這才抬起頭來,擦了擦眼淚,搖頭說道:“我剛才打電話回去問過了,我父親和我母親都說我奶奶忽然腦血栓發作已經重度昏迷,住到醫院去了​​,現在正昏迷不醒。我剛才還特地打電話到了住院的地方去詢問過了,我還聯繫到了負責我奶奶的護士長,她告訴我,說我奶奶可能這一次很難過這一關了。”

克麗絲自幼跟著奶奶一塊兒長大,與奶奶關係極深,林國瑛病倒的消息一經她的確認後,克麗絲立刻慌了手腳,歸心似箭,恨不得立刻便衝回到自己奶奶身邊。

李雲東聽她這麼一說,心中也暗自佩服克麗絲在這個關頭心思居然還如此縝密,要換了其他人,只怕早就電話一扔,立刻買機票衝回去了。

可克麗絲居然還能鎮定得住去打電話詢問醫院,甚至追尋到護士長那裡去了,厲害,實在是厲害!

李雲東心中暗道:且不管克麗絲的皮膚種族如何,這個女子當初在校園槍擊案的時候所表現出的膽大與心細便足以讓人刮目相看,此時臨危不亂能夠一下把握到問題的關鍵,直到確認了事實後才控制不住情緒,這樣的堅定意志,實屬罕見!將來若是修為有成,以她這樣心性,只怕在斗法中也會是一個一等一的好手。

李雲東這個念頭只是在腦海中飛快一掠,他拍了拍克麗絲的肩膀,勸慰道:“你別著急,百善孝為先,別以為我們修行中人就是不食人間煙火,不講世俗之情的冷血動物。你趕緊回去吧……”

克麗絲感激的看了李雲東一眼,轉身便朝自己的房間走,可她剛走出去兩步便又轉過身,一臉愁苦擔憂的說道:“師父……我這一次回去,就再也不能再回來了,是不是?”

李雲東看著她這個擔憂不甘的模樣,忽然笑了起來:“怎麼,記名弟子當膩了?還是嫌棄我不教你修行?”

克麗絲低下頭來,勉強笑了笑,苦澀的說道:“我知道……我是一個外……外人,你們總是會有很多顧慮的。”

李雲東目光定定的看著克麗絲,忽然走過去,將她拉到沙發旁,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坐下:“克麗絲,其實皮膚和種族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之間文化的巨大差異。在美國人當中,你是一個中國通,可你真的能看懂真正的文言文麼?別說你了,我看起來都很吃力,只怕只有紫苑這樣的人才能夠流暢自如的觀看。而且,你在閱讀中文詩詞的時候,真的就能像我們這樣感受到這些詩詞中的美么?”

李雲東頗為感嘆的說道:“你的中文很棒,可是你能用英文將'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這句話完美的翻譯出來麼?即便你能,翻譯出來的語句又能有這首詩中的意境麼?就好比你們最驕傲的詩人惠特曼,他的《草葉集》中我記得有一首叫《從茫茫人海中》的詩,詩中有幾句翻譯出來是這樣的:從茫茫人海中有一滴露珠款款走來,向我低語,我愛你,不久我將逝去。走過千山萬水,我只是想來看看你,撫摩你,只要沒有見到你,我就不會離開人間,因為我怕失去你。”

“克麗絲,我敢說,在我們國家,只要是稍微自負才華的文人都敢拍著胸脯說自己寫的詩句比這首詩強上一百倍甚至一萬倍!難道真的是他們的文采超過了惠特曼嗎?不,這是東西方文化巨大鴻溝造成的!紅樓夢、三國演義翻譯給西方人看,那永遠都是小眾讀物,可在我們東方,這是人人必讀的經典!”

說著,李雲東手按在克麗絲的肩膀上,手心中透出一股熱力,讓克麗絲感受到一股莫名強大的力量籠罩在自己的身上,讓她身心都充滿了敬畏之感,彷彿自己跟前站著的不是一個比自己還小一點兒的男生,而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巨人。

李雲東見克麗絲用一種莫名敬畏的目光看著自己,他笑了笑,繼續解開克麗絲心中的糾結,他說道:“克麗絲,我不是不想教你修行,如果我教你修行,我可以保證,一年之內,你就能夠到達金身境界,甚至我完全可以將你教導成外國人當中的天下第一女修行人!你們西方人修行有著得天獨厚的身體條件,入門快,見效快,鬥法凶悍,這是鼎爐體質決定的。但我敢保證,你修煉到金身境界之後,必定再無寸進!知道為什麼嗎?”

克麗絲茫然的搖著頭,她覺得自己像一個一無所知的幼童一樣,而李雲東則像一個學識淵博的大師,她只有惶恐的聽著這個男子在自己眼前侃侃而談。

李雲東微微笑了笑,說道:“因為我要教你修行的話,你肯定會按照我所說的去做,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因為以你的西方人的思維,並不完全能夠理解我所說的一切。文化上的巨大差異與隔閡會讓你在進入金身後產生巨大的瓶頸。​​你無法理解什麼是道法自然,天人合一,你更無法理解什麼是虛空無極,什麼是萬法隨心!你的中文底子不錯,但充其量也就是個小學五六年級的水平,要你理解這一切,對你來說簡直難如登天。”

“你的修行天賦很不錯,是一個極佳上好的鼎爐,而且你機緣造化也好。如果只是修煉到金身境界就再難寸進,淪為一個強力打手,那就太可惜了!我希望你將來能夠有更高的境界和造詣,你明白嗎?”

克麗絲惶恐的看著李雲東,嘴巴蠕動了一下,心中不停的自我反問著:我真的能達到像師父所說的那樣的境界麼?我真的可以麼?師父原來這麼高看我的麼?

克麗絲原本是一個心氣極高的女孩兒,可她與李雲東打交道時間越長,心態也由一開始的不服氣到好奇,到崇拜,到敬畏,再到現在的惶恐茫然。

尤其是眼前的李雲東剛才一隻手按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克麗絲甚至覺得自己彷彿一瞬間變成了一粒渺小的石子,而李雲東則是一尊巋然而立的大佛。

李雲東見她眼神迷茫,便知道她心中必定也在掙扎著,他拍了拍克麗絲的肩膀,說道:“先別想了,從天南市到哈里斯堡,可有很長一段時間的飛機呢。到時候慢慢想吧。”

克麗絲看了看李雲東一眼,豐腴紅豔的嘴唇輕輕蠕動了一下,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她低下頭來,緩緩的朝自己房間走去,腳步沉重得彷彿背上馱了一座大山。

一旁一直默然的紫苑忽然低聲對李雲東說道:“對了,李雲東,讓蘇蟬一塊兒跟她去吧,最近一段時間,我總擔心會出什麼事情,讓蘇蟬跟她去,也省得有人拿她被誣陷的事情做文章,算是出去躲躲風頭。”

李雲東一愣,隨即眼睛一亮,他笑道:“好啊!蟬兒還從來沒出過國呢!哎……對了,你為什麼不一起也跟著去?”

紫苑也愣住了:“我?我也去?”

李雲東笑道:“我不能去,狐禪門現在我不能離開。再說​​了,再過一陣,馬上就要是渡雷劫的時間了,我走不開身。而且,就蟬兒一個人去,我不放心,你去了我就放心了。”

說著,他目光看了看步伐沉重的克麗絲,忽然壓低了聲音說道:“再說了,你醫術極為精湛,說不定到了那邊還能幫克麗絲的奶奶治一治病。如果真的碰到克麗絲被騙回去,又遭到不好的待遇的話,你還能幫上她的忙。”

紫苑目光盯著李雲東,忽然笑了出來:“之前見你對克麗絲冷冷清清的,我還以為你對這個便宜徒弟一點也不上心,現在才知道,你把她當成寶貝疙瘩啊?”

李雲東看著克麗絲的背影,緩緩一笑:“天底下有幾個人的造化機緣能夠讓她得到地元靈丹的改造呢?這樣的人我如果放出去了,立刻就會被其他門派收為弟子,回頭我豈不是有可能給自己豎立一個強敵?”

紫苑莞爾一笑:“行了,我知道你的心思了,我會去的,你放心吧。”說著,她也轉身往自己房中走去,準備收拾自己的行李。

李雲東看著她的背影,笑了笑,他支開紫苑也有另外一個目的:給紫苑一個驚喜和補償,在她回來之前,學會《補天秘法》,修好她的法寶!

如果紫苑在的話,以她的性子,必定不會同意李雲東翻看《補天秘法》,所以李雲東只能將她支開,越遠越好。

目送著紫苑離開房間後,李雲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翻開了《補天秘法》,卻見上面第一行便跳出了一行字:昔者共工與顓頊爭為帝,怒而觸不周之山,天柱折,地維絕。天傾西北,故日月星辰移焉;地不滿西南,故水潦塵埃歸焉!

女媧煉五色神石以補天,我輩煉五色內丹以補天,此術應天命,邀天功,實乃天下第一奇術也!

李雲東最後一看這個扉頁的落款,頓時嚇了一大跳,卻見上面寫著三個字:張三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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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4章 仙子姐姐不厚道

李雲東猛一眼瞧見這扉頁上的落款竟然是道家三豐派的創始人張三豐,他頓時訝然的拿起這本書仔細查看了起來。

可看了一陣之後,李雲東卻發現這本書雖然看起來有些陳舊,但絕對不可能是流傳了幾百年的古董文物,想必這是一本重印本,也許張三豐曾經給這本秘典提過序文。

但李雲東翻開後面的書頁後,便見開篇粗黑的篆書第一句話寫的便是“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繼而下面便是講的細細的修行功法。

以前李雲東還沒有認識蘇蟬的時候,對於“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的理解一直停留在金庸的《九陰真經》之上,可修行後遍閱典籍,李雲東才知道,這句話出自老子《道德經》的第七十七篇。

如果說《黃帝內經》是修行人必讀的啟蒙讀物的話,那道家創始人老子的《道德經》則是每個修行人必讀的高級內參,甚至在修行界有一句話說的便是:誰讀不懂《道德經》,那一輩子雷劫無望。

築基靠的是自身鼎爐的強大,是自己的外在條件,神通、陽神也多是如此,同樣,金身境界除了機緣巧合之外,也可以用海量的金錢砸出來。

但是砸到金身境界之後,就必須要真正領悟修行的境界和修行中的哲學思想,不聰明不聰慧那是絕對不行的。

否則,修行人領悟不了老子《道德經》中所說的“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這句話,那還談什麼萬法隨心,心念一動,天地皆動?不能天人合一,那還談什麼金身頂級境界?不修煉到金身頂級境界,拿什麼去渡雷劫?分分鍾天雷就把半桶水的金身劈成渣渣了!

李雲東作為一個過來人,自然知道這之中的“一、二、三”看似簡單,可古往今來,中華歷史上的修行人多如牛毛,可真正參透這“一、二、三”的,卻寥寥無幾,可謂鳳毛翎角,甚至可以說歷代龍虎山的張天師也不一定代代人都能參透這“一、二、三”。

但毫無疑問,寫這本秘籍的人卻是參悟了其中的“一、二、三”的,這一句“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講的正是法寶之道。

法寶的威力得之於天,而“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意思就是,一個法寶創造出來後,如果沒人使用,那它就會因為失去的力量遠遠大於它自己補給的力量,從而威力不斷的下降。

法寶雖然通靈,但畢竟是死物,不像萬物之靈長人類這樣,懂得自我修行,懂得不斷的自我提高。

因此法寶要想變強,要想破損壞舊後重新恢復如常,便要依靠人的幫助。

這便是李雲東翻開第二篇中開到的第一句話便是“人之道,損不足而奉有餘”!

這兩者的意思結合起來,放在修行上,意思就是說:法寶不懂自我修行,因此法力是在不斷流失,不斷下降的。但人是萬物靈長,懂得自我修行,懂得將多餘的精元儲藏起來,因此便是損不足而奉有餘。

  修行人的實力為什麼會增長?為什麼真元越修煉越強?為什麼人會長大,為什麼人越吃得多會越胖?

原因很簡單,公元前571年的道家創始人老子,九天神宵界中的太上老君早早的就給出了答案:損不足而奉有餘也!

也正因為這樣,修行人可以拿自己的“人之道,奉有餘”去彌補“天之道,補不足”,這便是為什麼道教修行人堅定不移的認為人定勝天的理論依據!

李雲東雖然翻閱了許多的修行典籍,但沒有一本將天之道與人之道講得如此透徹,講得如此令人眼前一亮!

李雲東一邊翻閱著這本典籍,一邊心中暗自感嘆:蓬萊派果然不愧是曾經盛極一時的強大門派,自己雖然不知道這個門派曾經最鼎盛的時候輝煌到了怎樣的地步,但僅憑蓬萊派留下的這本典籍,便足以讓這本書的作者名垂青史。能寫出這樣精妙修行文章的修行人,自己必定是驚天動地的大修行人!

李雲東很快翻遍了這本典籍,卻沒發現有作者的名字在其中,他不由得感嘆道:“中華五千年曆史,究竟有多少英雄豪傑被埋沒在滔滔歷史之中?這樣了不起的大修行人,竟然絲毫沒有在歷史的長河中留下自己的印記?”

正感嘆間,李雲東又不禁看到了扉頁上張三豐的序言落款,忽然想道:張真人該不會看了這本典籍後,從而參悟了修行至理,創立了三豐派吧?

李雲東正猜測間,忽然聽見門口傳來一聲篤篤的敲門聲,李雲東側耳一聽便知道是誰在敲門,他頓時笑了起來,輕手輕腳的走到門後面躲了起來。

這人敲了一陣門後,見沒人回應,便小心翼翼的探進來一個腦袋後,剛東張西望了一下,便被藏在門後的李雲東一巴掌拍在腦袋上。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蘇蟬。

蘇蟬哎呀一聲,一隻手飛快的向上一抓,另外一隻手剎那間手掌心中跳起一團火焰,這團火焰飛快的拉扯成一把利刃形狀,朝著李雲東刺來。

李雲東連忙笑道:“是我,是我!”

蘇蟬卻有些收不住,這火劍眼看著便要刺到李雲東胸口,她臉色劇變,猛的便要收力回來,可此時李雲東卻伸出手來,手指在蘇蟬這把氣勢洶洶的火劍上一彈,啪的一聲便將她這把火劍彈得粉碎,一時間化作無數的火花,迅速消失在空氣之中。

李雲東眼見這火劍掠過的地方便是一片焦黑之色,他不禁苦笑道:“你要謀殺親夫啊?哪裡學的法術,這麼厲害?”

蘇蟬卻嘟著嘴,怏怏不樂的說道:“哪裡厲害了?你一根指頭就把我學了好幾天的法術給破了!”

李雲東佯怒的一闆臉,一巴掌拍在小丫頭渾圓挺翹的屁股上:“胡說,還不厲害?要是換了我以前,只怕這一下我就又躺床上去了!你專程屁顛顛的跑過來,就是為了謀殺親夫嗎?”

蘇蟬雙手摀著自己的翹臀,悻悻的說道:“人家苦練了幾天的法術,想讓你來看看嘛!”

李雲東見她這邀功獻寶的小孩子心思,禁不住笑了起來:“怎麼,這幾天心情不好,就苦練修行了啊?學會什麼法術了,都亮出來我看看?”

蘇蟬卻一撅嘴,腦袋一偏:“不!苦練了幾天,在你李無敵的眼裡面,還不是跟小孩子玩鬧一樣?沒意思,不亮了!”

李雲東見小丫頭眼睛裡面滿是失落和失望,顯然是自己屁顛顛興奮已極的跑過來獻寶,卻沒料到自己一彈指就滅了她的法術,掃了她的威風,小丫頭心中自然是大大的掃興。

李雲東笑吟吟的摟著小丫頭柔軟的小蠻腰,在她臉頰上吧唧了一口,笑道:“傻瓜,你家大爺可是馬上要渡雷劫的人了,修為比你高了好幾層樓,那能比麼?如果我還是陽神境界,剛才這一下肯定要中招的!所以,你呀,別妄自菲薄啦,板著臉醜死了,小心我嫌棄你呀!”

蘇蟬果然一驚,連忙雙手摀著臉,驚恐的說道:“真的很醜嗎?那,那你別看我,我去補點妝。”

女為悅己者容,蘇蟬自然也是如此,她這一副緊張模樣頓時惹得李雲東哈哈笑了起來,寵溺的將她抱了起來,然後重重的吻了下去。

蘇蟬沒料到李雲東會忽然吻自己,一時間眼睛睜得大大的,身子有些僵硬,但很快她身子便軟了下來,彷彿要化作一團春水似的,軟綿綿的化在了李雲東的懷中。

等到兩人唇分的時候,蘇蟬才臉頰紅紅的痴痴笑了起來:“這麼醜你還吧唧什麼?”

李雲東一闆臉,佯怒道:“胡說,哪個混蛋說我家小妞醜的?”

蘇蟬吃吃笑著伸出如玉一般的蔥指去刮李雲東的臉頰:“真不知羞!你臉皮好厚!”

李雲東嘿嘿笑了起來:“我還知道更不知羞的事情。”說著,李雲東擺出一副寶相莊嚴的模樣,一本正經的說道:“這位施主,你想速度達到金身境界嗎?你想迅速成為大修行人嗎?請撥打138XXXXXXXX,想與小僧共參歡喜佛的,請撥1,想與貧僧共參歡喜佛的,請撥2,想與老衲共參歡喜佛的,請撥3,想與洒家共參歡喜佛的,請撥4,想自己獨自參領歡喜佛之五龍抱柱神功的,請挂機!”

蘇蟬一時間臉頰漲得通紅,她伏在李雲東肩頭,整個人笑得花枝亂顫,李雲東卻依舊一臉正色的說道:“這位施主,這位檀越,這位靚妹,你趕緊選號啊,你是要選1呢,還是2呢,還是3呢,還是4呢?請隨便選擇,小僧絕不強求!”

蘇蟬這些天來心思沉重,整個人都悶悶不樂的,此時被李雲東一逗,哈哈大笑得心中的不快彷彿一下就飛到了九霄雲外,她羞紅了臉,雪白的貝齒輕輕咬著嘴唇,吃吃的笑道:“我能不能選擇挂機?”

李雲東一臉驚詫的說道:“什麼?你這門神功不是已經修煉到第九重了麼?還修煉?不怕長繭嗎?”

蘇蟬咯咯著伏在李雲東耳邊,吹氣如蘭,手卻大著膽子往李雲東身下摸了過去,她媚眼如絲的輕聲道:“雲東呀,你現在已經是金身境界啦……”

美人在懷,溫言細語,暗香盈盈,當真是銷魂蝕骨,蘇蟬手剛往下一探,李雲東便立刻腹下火氣,金剛杵翹得高高的,將小丫頭的手嚇得往回一縮。

可等小丫頭眼角流出一抹足以將李雲東融化的媚意,手再往下伸過去的時候,李雲東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輕聲笑道:“小丫頭,時間長著呢,一會你就要出門啦!”

小丫頭此時也已經情動,她媚眼如絲,眼神迷離的問道:“什麼?我出什麼門?我不要出門,我要跟你在一起。”

李雲東呵呵笑了起來,一把摟住小丫頭,又重重的吻了下去,兩人口舌糾纏,一番大戰難解難分,好一陣之後,李雲東將自己的一股純正真元往小丫頭嘴中輸去,蘇蟬得了這股真元,​​頓時渾身一顫,神智慢慢變得清醒起來。

李雲東這時才放開她,微笑著將克麗絲的事情說了一遍,說道:“你陪她去看看,就當做一回保鏢了,好麼?”

蘇蟬雖然捨不得離開,但她也知道李雲東其實是想讓自己暫時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因此才用了這個藉口。

小丫頭依依不捨的看著李雲東,手指在他胸前畫著圈,頗有些怨念的說道:“可是要去多久呀?”

李雲東笑道:“很快的,短則幾天,多則十天,反正春節之前肯定要趕回來的,你想在外面過,我還不許呢!”

蘇蟬這才轉憂為喜,可小丫頭剛要開口,卻忽然間聽見外面傳來了克麗絲驚訝的聲音:“紫苑師姐,你在幹什麼?在想什麼事情呢?”

紫苑驚慌的聲音在門口傳了進來:“我,我……我沒什麼,你,你好了沒有?我們趕緊走吧!”說著,她清了清嗓子,聲音故作鎮定的對李雲東說道: “李雲東,我們要走啦!”

李雲東拉著蘇蟬的小手出了門,卻見紫苑早就已經躲到了門口,雖然是背對著自己,可從她雪白修長的脖頸處依舊能夠看出,這位仙子姐姐臉紅到了脖子根處,那一片粉紅靡靡,實在是令人心顫。

李雲東這時才反應過來:感情紫苑剛才在聽牆角啊!這仙子姐姐不厚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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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5章 先斬後奏

意識到紫苑可能剛才聽到自己和蘇蟬親熱的聲音後,李雲東的表情一下變得十分古怪,他不由得扭頭看了蘇蟬一眼,卻見這個小丫頭臉蛋紅撲撲的,白裡透紅,猶如熟透的櫻桃,讓人恨不得咬上一口。

李雲東笑著拍了拍小丫頭的腦袋,說道:“好啦,趕緊去收拾你的行李,紫苑和克麗絲都在等你呢。”

蘇蟬哦的小聲應了一聲,一溜小跑鑽進了自己的房間,等她再出來的時候,卻拖​​著一個巨大的行李箱,手上還領著兩個大包,背上還背著一個布袋,布袋裡面露出一個枕頭的一角,顯然是小丫頭把被褥什麼的都統統打包了!

李雲東看得目瞪口呆,驚道:“你是要離家出走麼?”

蘇蟬茫然道:“離家出走?不是啊,不是你讓我陪克麗絲回去一趟的麼?”

李雲東啼笑皆非:“你帶這麼多東西去幹嘛?到了那裡,克麗絲難道還餓著你冷著你啊?來來,帶兩件換洗的衣服就行了,乖,把東西都放回去。”

蘇蟬悻悻的轉過身,準備將東西都拖獲取,一旁的克麗絲也輕笑了一下,說道:“蘇蟬,你可以空手去的,下了飛機,你要用什麼,到時候我會安排人給你買好的。”

蘇蟬忽然試探性的問道:“我可以去逛街買衣服嗎?”

克麗絲還沒說話,李雲東便瞪了她一眼:“蘇蟬,你真當自己是去玩的啊?不害羞!”

克麗絲卻笑道:“沒問題,你和紫苑可以在哈里斯堡玩會,這個城市雖然不算很大,人口也很少,只有幾萬人,但有一家赫氏朱古力城非常不錯,我推薦你們去看看,不過我可能要陪著奶奶,所以不能陪著你們去逛街了,當然,我可以讓家人陪著你們去的。”

蘇蟬擺手笑道:“沒事啦,等我們下了飛機,讓紫苑姐姐先去看看你奶奶什麼病,等紫苑姐姐治好了你奶奶,我們再去逛街,好不好?”

說著,她一溜煙躥到紫苑跟前,一把摟著她的胳膊,笑嘻嘻的說道:“紫苑姐姐,你說好不好?”

紫苑之前原本想與李雲東辭行,卻沒想到在門口無意間聽到李雲東和蘇蟬親暱的私房話,一時間聽得有點發呆,卻被克麗絲無意間揭穿,她尷尬之下,臉頰紅得半天消退不下去,此時好容易定了定神,蘇蟬又沒心沒肺的躥了過來。

紫苑頗有些無奈的看了一眼蘇蟬,暗自佩服這丫頭有一顆存不住傷心事的大心臟,便是遇到蓬萊血案那樣的大事,她也只是傷心難過了幾天便又恢復如初了。

蘇蟬笑嘻嘻的笑臉上絲毫讓人找不但半點的陰霾,不得不說,說她沒心沒肺也好,說她看事情看得開也好,但能夠這樣豁達開朗,這也的確是一種本事。

紫苑無奈的看著蘇蟬,說道:“我可不一定能夠治好克麗絲的奶奶,我還不知道她到底是什麼情況呢。”

蘇蟬大咧咧的擺手道:“沒事啦,除了雲東,你最厲害了,沒什麼事情能難倒你的,你​​一出馬,這種小事情肯定手到擒來!”

紫苑無奈的笑了起來,對克麗絲說道:“你可別抱希望,我沒她說的這麼厲害。”

克麗絲知道自己的奶奶住的是哈里斯堡最好的醫院,受到的是最好的治療,她雖然崇拜李雲東、紫苑等人所擁有的神奇力量,但要說將一個腦血栓重度昏迷的病人從死神的懷抱中搶回來,西方醫學都解決不了的話,只怕這些東方超人也不一定能夠解決吧?

也正因為這樣,克麗絲並沒有將蘇蟬的話放在心上,但她依舊只是禮貌客氣的點了點頭,感激的笑了笑:“你們有這份心就好了,我很領情。”

一旁的李雲東笑道:“好了,別客氣了,到路上有話再慢慢說吧。”

紫苑笑了笑:“那我們就先走了。”

蘇蟬也對李雲東擺了擺手:“雲東呀,如果紫苑姐姐治不好,你再過來幫忙一起治啊!”

李雲東哭笑不得,紫苑如果治不好,難道自己就一定能治好了麼?

但這句話是不能說的,他笑著捏了捏小丫頭的臉頰,對她眨巴了下眼睛:“在外面別給紫苑添亂。”

蘇蟬一把將李雲東的手拍掉,嗔道:“討厭,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李雲東笑呵呵的對紫苑和克麗絲點了點頭,然後將她們送出了門。

目視著三人離開小區後,李雲東才轉身又回到了自己的房中,認真仔細的鑽研起《補天秘法》來。

這樣一看便不知不覺看了三四個小時,等門口傳來敲門聲的時候,李雲東才回過神來,他朗聲道:“進來,門沒關。”

門一推開,卻是周秦俏生生的站在門口,奇怪的問道:“師父,家裡面怎麼一個人都沒有?我去對面看了下,紫苑也不在?”

李雲東放下手中的書,轉過臉來,奇道:“阮紅菱呢?”

周秦抿嘴一笑:“紅菱​​在茶樓幫忙呢,店裡面忙得都招呼不過來了,只有你在這裡優哉游哉的,幹什麼呢?”

李雲東對她招了招手,示意讓她進來,笑道:“克麗絲的奶奶重病臨危,著急回去,我讓紫苑和蘇蟬陪她一塊兒回去了。”

周秦恍然笑了笑,目光卻往李雲東手中的書上落去,她看了一會兒,好奇的問道:“這就是師父你從蓬萊派帶回來的《補天秘法》麼?”

李雲東回到家中後,雖然對狐禪門上下都隱瞞了蓬萊派的事情,但對周秦卻直言不諱,因此周秦一眼便認出這本秘錄。

李雲東點了點頭,他將手中的《補天秘法》遞給了周秦,說道:“我本來想把這本書抄錄一遍的,可我字太醜,就沒有抄錄了,你去照著抄錄一遍吧。”

周秦連忙擺手:“不不,這要是我們抄錄了一份,讓人發現了,豈不是坐實了栽贓?”

李雲東啞然失笑:“你不是膽子一向很大的麼?”

周秦目光復雜的盯著李雲東,忽然小聲道:“師父,我是不怕,可你不能被人污了名聲。”

李雲東目光定定的盯著眼前這個絕美的千金小姐,忽然笑道:“別傻了,我讓你抄錄一份,並不是想貪圖這份修行法典上記載的法術。而是不想讓這樣的絕世之術從此斷絕人間!如果事後後人罵我的話,那就讓他們罵好了,反正我估計我也聽不著了。”

周秦這才明白過來,敬佩的看著李雲東:“師父你說得對,我這就去抄錄一份。只要自己問心無愧,管別人怎麼說乾嘛,對吧?”

李雲東笑吟吟的點了點頭:“就是這個道理,去吧。”

周秦接過《補天秘法》轉身出了門,李雲東看著她窈窕的身影,微微笑了笑,自己轉過臉來又繼續沉思著餘佑天的事情。

可李雲東剛想了沒多久,周秦便拿著一疊紙走了進來,笑道:“我都弄好了。”

李雲東嚇了一大跳:“什麼?這麼快?你是速記員嗎?速記員也沒你快吧?這才不到十五分鐘吧?”

周秦掩嘴咯咯笑道:“師父,你修行修得腦袋都傻了,不知道現在有一種機器叫複印機麼?”

李雲東瞪大了眼睛:“複印機?我們家哪裡有復印機?”

周秦頗為無奈的看了李雲東一眼:“師父……樓下就有復印店的。”

李雲東也無奈的看著周秦:“周秦,周大小姐,你偷懶也不是這樣偷的吧?你要是讓有心人看到你複印《補天秘法》你讓他們怎麼想?這豈不是黃泥巴掉在褲襠裡,不是屎也是屎了?”

周秦笑了笑,擺手道:“放心啦,我特地左右看過了,再說了,複印出來那才是百分之百的正確啊,要是我抄錯了一個字,豈不是差之毫釐謬以千里? ”

李雲東嘿的一笑:“偷懶還讓你找出理由來了,行,我服了你了!原本拿給我吧,對了,你可以拿複印本看看,這本書雖然是講如何修補法寶,但是裡面對於修行功法的闡述還是對人很有裨益的,你可以仔細研究一下。”

周秦一直跟在李雲東身邊,無怨無求,一腔對李雲東的相思和暗戀全部用在了修行之道上,可以說她就是一個練功狂人,只要有時間她就會抓緊時間練功,只不過最近茶店太忙,她又忙著要處理一些世俗上的事情,這才稍微耽誤了練功。

可此時聽到有如此珍貴難得的功法,周秦頓時興奮得眼睛都放光,如獲至寶的捧著法典便衝了回去。

但沒過多久,周秦又衝了回來,小心翼翼的對李雲東說道:“師父,有人想見你。”

  李雲東奇道:“誰想見我?”

周秦臉頰罕見的紅了紅,吞吞吐吐的:“有,有……我,我爸他想見一見你……”

李雲東越發的奇怪:“周克強想見我?”

周秦有些窘迫的搖頭道:“如果你不想見他的話,那我就替你回絕掉吧。”

李雲東目光看著周秦,卻見她眼神雖然躲躲閃閃,可目光中卻隱隱藏著希冀,似乎很渴望自己答應下來。

李雲東雖然很不喜歡和官僚打交道,但是這個人不一樣,他是周秦的父親,如果自己不答應,想必周秦會很為難吧?

李雲東稍微思索了一下,便笑道:“不用,什麼時候,在哪?”

周秦面色一喜:“就今天,就在樓下!”

李雲東倒吸一口冷氣:“好傢伙,你這是先斬後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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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6章 勾心鬥角

就在周克強無聲無息的找到李雲東家中的時候,萬鎮源帶著餘佑天來到了東吳市的七里山塘。

餘佑天自己是語文教師,文化底子自然是很好的,算是大半個文人,此時即便他身負血海深仇,可眼見這七里山塘如詩如畫的美景,也不由得沉沉一聲感嘆:“東吳佳境果然名不虛傳啊!”

餘佑天看著七里山塘的青石路面上,一時間感慨萬千,他雖然沒來過東吳市,卻也知道這七里山塘的盛名。

公元825年,也就是唐朝寶歷二年,大詩人白居易從杭州調任東吳刺史,為了便利東吳的水陸交通,他開鑿了一條西起虎丘東至閶門的山塘河,山塘河的河北處修建道路,稱為“山塘街“,山塘河和山塘街長約七里,因此,此地便稱為七里山塘。

這些關於七里山塘的資料和事蹟,彷彿走馬燈一樣在餘佑天腦中驚鴻一掠,他平日里自詡是個風雅之人,但眼下卻是沒有半點心情去欣賞這樣的東吳秀景。

他只見許多合家團圓的遊人們笑語盈盈的在各個景點合照留影,一時間不由得想起死去的余青和余滿樓,心中一酸,觸景生情之餘眼淚便涔涔而下。

萬鎮源見他難過,便有意岔開話題分散他的注意力,他笑道:“餘真人,你是地道的山東人,第一次來到這江南水鄉的秀美之地,感覺與北地不同吧?”

餘佑天轉過身,抹了抹眼淚,嘴角抽動了一下,算是一個笑:“蓬萊風光瑰麗雄奇之處多巍峨滄桑之氣,壯觀有餘秀氣不足;東吳勝地秀美小巧之處多錦繡婉轉之意,秀氣有餘壯觀不足,算是各擅齊場。”

萬鎮源撫掌笑道:“說得好!不愧是語文老師,我就不能隨口說出這樣的話來。”

餘佑天難過的笑了笑,聲音無比低沉的說道:“常言說得好,百無一用是書生。我現在才算徹底的領悟這句話。以前余青嫁給我的時候,我一直在想,她那樣的優秀,為什麼會看上我這樣一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書生?後來青兒告訴我,她喜歡我出口成章的本事,喜歡我筆下的文采,可現在我才知道,這些又有什麼用?我以前總是瞧不來妻子的修行之道,認為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我只是為了迎合她,想與她有更多的共同語言,這才好奇去修煉此道。”

說著,餘佑天仰頭一聲長嘆,無比悲愴哀傷的說道:“等到我與青兒和小樓陰陽永隔的時候,我才發現,原來修行之道才是天下正道啊!”

說話間,餘佑天又忍不住熱淚滾滾而下,他一抹眼淚,看著萬鎮源:“萬宗主,你說的這個俠義心腸的高手到底在哪裡?只要他能幫我報仇,我就算做牛做馬也心甘情願!”

萬鎮源一擺手,說道:“誒,餘真人,你這說的什麼話?我向你保證,只要你一開口,這人必定會為你出頭!”

餘佑天不禁有些激動得渾身發抖:“這人在哪裡?快帶我去!”

萬鎮源笑道:“別急,再往前走一點就到了!”說著,他指了指七里山塘深處一間頗不引人注意的老房子。

餘佑天一眼瞧見這飛簷斗拱,白牆黑瓦,門口一對石獅子的老宅,一時間愣住了:“這個大高手就住在這樣的地方?”

萬鎮源笑道:“大隱隱於朝,中隱隱於市嘛!”

餘佑天恍然點了點頭,頗為緊張的跟在萬鎮源身後走進了這間老房子,剛進門他便瞧見一個頗為風塵美豔的女子坐在前堂的石凳上,一隻胳膊慵懶不勝的撐在石桌上​​,無聊的看著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一筆一劃的寫著字。

萬鎮源對緊張無比的餘佑天點了點頭,然後自己哈哈一聲拱手笑道:“劉真人真是好興致啊!”

劉燁鼻竇中哼了一聲:“劉真人?你什麼時候這樣稱呼過我了?”說著,劉燁抬起頭來看了一眼。

這不看還好,一看頓時嚇得劉燁一個激靈。

  餘佑天怎麼在這裡?萬鎮源怎麼把他給帶​​回來了?這個混蛋,他想陷害我嗎?

劉燁千算萬算,怎麼也算不到,萬鎮源竟然把餘佑天給帶到自己眼前來了!這一下,饒是劉燁老謀深算,老奸巨滑,修為高深,定力了得,此時還是猛的一下被眼前的餘佑天嚇得險些面露猙獰之色,不自覺一掌便想將這人拍成肉泥。

可劉燁手剛動,萬鎮源便不動聲色的攔在了余佑天跟前,阻斷了余佑天的視線。

萬鎮源滿臉是笑的對劉燁拱手道:“劉真人,見到老朋友也不用這麼激動吧?你不認識餘真人吧?來來來,我為你介紹一下。”

劉燁眼中的震怒和震驚之色飛快的一閃而過,他強壓下心中翻滾的憤怒和震驚,沉聲道:“好啊,我說今天怎麼有喜鵲飛上枝頭呢,原來今天有貴人來? ”

一旁的媚娘絲毫沒有察覺到眼前的異狀,她奇道:“這天哪裡來的喜鵲?”

劉燁立刻一低頭,目光無比凌厲的瞪了她一眼,聲音壓得極低:“你先進去,泡幾杯茶來!”

媚娘被劉燁這一眼嚇得心中彷彿被戳了一刀子似的,捂著胸口便起身往房間裡面跑去。

劉燁藉著一低頭的動作短暫的發洩了心中的震怒,他再抬起頭時,已經是滿臉溫和的笑容:“萬宗主,為我介紹一下貴客吧?”

萬鎮源還沒來得及說話,餘佑天便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忍不住放聲哭道:“劉真人,萬宗主說你俠肝義膽,修為高深,是當世孟嘗君,現代虯髯客,請你一定要為我主持公道,為我報仇!”說完便腦袋重重的叩了下去,磕頭如搗蒜,一下竟然將堅硬的青石地面也磕得青石碎裂。

劉燁何等聰明之人,只聽了這一番話便才到了這事情的起末原因,他目光飛快的掃了一眼一旁笑容有些古怪的萬鎮源,自己卻迎上前了兩步,一臉熱情的將他扶了起來,說道:“餘真人快點起來,有什麼難處儘管跟我說,能幫得上忙的,我一定幫忙。”

一旁的萬鎮源也拍了拍哭泣的餘佑天,將他扶了起來,得到了劉燁的口頭“應允”,餘佑天也放下了心事,從地上爬了起來,小心翼翼的在石桌旁邊坐了,沉聲開始講起事情的起末來。

一旁的劉燁看似聽得認真,可神思早就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餘佑天說得雖然詳細,但天底下還有人比他更了解眼前的事情麼?

人都是他親手殺的,整個局都是他自己布下的!

好容易聽完餘佑天的哭訴後,劉燁配合著他嘆了口氣,說道:“餘真人你放心,我一定為你討個公道!只不過,眼看就是要渡雷劫的時候了,你看能不能等雷劫過完了,我們再上門去為你報仇?”

餘佑天大喜過望,說道:“餘真人你肯仗義出手,我還能有什麼強求的呢?別說等個十幾天,就是等個十幾年,我也願意!”

劉燁呵呵笑了笑,正巧此時媚娘端著三杯茶走了出來,劉燁便指了指餘佑天,對媚娘說道:“媚娘,你帶他進去休息一會。”

媚娘目光古怪的看了劉燁一眼,對余佑天微微一笑,說道:“請跟我來吧。”

餘佑天也不敢多看她一眼,生怕惹得劉燁不高興,到頭來反悔,自己亦步亦趨的跟著媚娘走進了這個龍潭虎穴之中。

等餘佑天離去後,劉燁才緩緩的沉下臉來,瞇著眼睛看著萬鎮源:“萬宗主,你真是給我一個好大的驚喜啊!”

萬鎮源仰頭哈哈一笑:“劉真人,你說笑了,這哪裡算是驚喜?真正的驚喜還在後面呢!你不是要對付李雲東嗎?我送了一個多好的機會到你手上,你不感謝我嗎?”

“感謝你?”劉燁也忍不住哈哈怒笑了起來“看來,我真的應該好好感謝你!你說,讓我如何感謝你呢?”

萬鎮源擺了擺手,滿臉笑吟吟的,似乎一點也察覺不到劉燁語氣中的怒意和嘲諷之意,他笑道:“劉真人你只要不怪我多事就好!難道你就放心唯一一個證人在外面四處亂跑,到時候會惹出什麼事情來嗎?還有什麼事情,比把這樣重要的一個人放在自己眼皮底下更來得放心的呢?”

劉燁嘿嘿冷笑了起來,在他看來,萬鎮源這一番舉動可謂是一石多鳥,既有對自己的示威,又有威脅自己的意味。

劉燁心中暗道:這個傢伙,以為自己修煉到了金身境界就敢在我面前蹬鼻子上臉了麼?

劉燁冷笑道:“我以為我已經夠冷血,夠殘忍了,沒想到和你萬宗主比起來,我還是道行差得遠吶!這教人認賊作父的本事,我實在是佩服得五體投地,改天一定要好好教我,如何?”

萬鎮源拱手笑道:“劉真人過獎了,客氣了,我哪裡敢跟劉真人你比哪?你頃刻反掌間覆滅一個門派,這才是了不起的大本事哪!”

萬鎮源素有野心,也是一個梟雄人物,自然不甘心久居人下,此時剛剛突破金身境界,便再也無法忍受劉燁對自己的指手畫腳,可他不敢明著對抗,因此便靈機一動,藉著餘佑天向劉燁發起了試探。

只要劉燁能夠容忍,就說明自己試探出了劉燁心中新的底線,他今天能容忍一件這樣的事情,想必明天就能容忍更多!

萬鎮源見劉燁始終沒有發作,他心中越發的篤定得意,笑容也越發的燦爛。

劉燁看著他的笑容,也皮笑肉不笑的笑了起來,這兩個老狐狸互相看著對方,都在哈哈大笑著,可眼中的目光卻無比的冰冷,恨不得立刻一腳踹在對方的臉上。

“哼,遲早有一天,老子要親手滅了你!”劉燁與萬鎮源目光死死的盯著對方,心中不約而同的閃過了同一個念頭。
p29695797 發表於 2011-10-8 09:43
第757章 小隱隱於野?

當餘佑天自投羅網,與狼共舞的時候,在天南市中,周克強正鬱悶的從李雲東的家中出來,陪在他旁邊的是他的掌上千金周秦。

周秦罕見的沒有與自己的父親鬥嘴,她默默的陪著自己父親下樓,一路將他送到樓下,這個性格倔強的大小姐繃著一張臉,嘴巴抿得緊緊的,似乎稍微一鬆勁,自己便會笑出來似的。

周秦這樣一直將自己的父親送到樓下,看著他坐車離去後,她才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可她剛笑出聲來,周克強的汽車又開了回來,他從汽車裡面歪著頭,探出半張臉來,頗為不悅的說道:“真是女生外向,盡幫他說話,居然聯合起他來為難自己父親,還背後取笑我,不像話!”

周秦立刻又繃住了臉,認真道:“俗話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我向著自己師父有什麼錯?”

周克強瞪了她一眼:“反正你看住你這個師父,別再讓他給鬧事了,你也不瞧瞧地三仙,那成什麼樣啊?來那麼多山口組的人,搞什麼?如果不是我頂著,他們和你師父早就一塊兒都被抓起來了!”

周秦哼了一聲:“你別當我傻瓜,這些日本人我和他們交談過,來的都是底細​​比較乾淨的,誰沒事跑到中國來讓你抓啊?”

周克強怒道:“反正讓他消停一點,之前我剛剛警告過你,你們就鬧出這麼大事情,要不是看在他現在名氣這麼大的份上,上面早就動他了!”

周秦哼了一聲:“行啦,別廢話了,不是有你在麼?”

周克強氣得鼻子都歪了:“我好歹也算是高官了,就專門給你幹這種擦屁股的活兒?”

周秦罕見的沒有與自己父親抬槓鬥嘴,只是朝他擺了擺手:“行啦行啦,你官兒再大,按照本質來說也還是人民公僕,不干這種事情難道幹什麼事情?不幫我們,你們要去幫日本人麼?”

周克強氣得笑了起來,用手指點了點周秦:“行,有你的!這樣也行,好好好!”他一拍前面司機的座位,喝道:“走了!”

可說完後,他臨走前又回過頭來對周秦嘿的一笑:“對了,告訴那個小子,他教訓了日本人一頓,我很開心,哈哈!”

說完,他升起了玻璃,很快消失在了周秦的視線之中。

周秦轉過身,上樓的時候嘴角依舊帶著玩味的笑容,似乎在回想著自己父親之前與李雲東的談話。

自己父親這一次來,無非是老生常談,讓李雲東低調一點,當時李雲東怎麼說的來著?

對了,李雲東當時一臉無奈的說:“我也想低調,可老有人送上門來找我打架,我有什麼辦法?總不能讓他們打了左臉,還伸過去有臉讓人打吧?”

自己的父親顯然被李雲東這一句頗有些耍無賴的話氣著了,他追著說道:“李雲東,正所謂大隱隱於朝,中隱隱於市,小隱隱於野。我看你這個人也不像是一個甘於寂寞的人,想必不會小隱隱於野,但看你現在中隱隱於市又鬧騰得這麼厲害,我問你,你有沒有要往政界發展的打算?”

聽到這一句話,周秦知道,自己當時心跳都加速了,只有她才知道自己父親這一番話是什麼意思:他是想給李雲東套上一個緊箍咒,但同時又想培養栽培他,好讓他將來可以虧欠一份人情,來娶自己。

周秦生長於官宦家庭,對於這樣的伎倆,那真是用腳指頭稍微一想便能將對方的意圖想個清清楚楚。

周秦此時走到家中門口,站在大門前,一隻手握著門把手,一隻手握著鑰匙,目光悠悠的出神,似乎在想著剛才的情景。

“如果……他當時答應了,會怎樣?”周秦不禁一時間浮想聯翩,貝齒輕咬,一副​​幽怨糾結的小女生模樣。

但周秦也知道,李雲東不可能答應,他雖然性格隨和,平易近人,但周秦很清楚,這個男生骨子裡面有著一種極為桀驁的東西,天底下沒有任何人、任何勢力、任何力量能夠馴服他,他絕對不是那種體制下豢養的修行人。

事實也是如此,李雲東毫無意外的拒絕了,但他拒絕得非常巧妙,絲毫沒有傷及到周克強的臉面,也給周秦一個很好的台階下。

“大隱隱於朝?”李雲東當時忽然笑了起來“我這樣的人才不適合隱於朝啊,我其實適合小隱隱於……”

周克強當時臉色一變:“你還想……小隱隱於野不成?”

周秦是個極聰明的女子,自然知道當時周克強的潛台詞是什麼,他本意是想說:你還想帶著我的女兒小隱隱於野,帶著她去吃這種苦頭不成?

可周克強知道自己這一句話說出來,只怕自己女兒立刻就會跟他翻臉,事實上當時周秦的臉色也的確一下變得非常緊張,像一個豎起了自己翎羽的火鳥,眼中滿是警告的盯著自己的父親。

周秦在門口站著發呆,回想著當時的情景,她擰開了門鎖,推開門走了進去,進了門後,背才靠在門扉上,鬆了一口氣,目光幽幽的看著天花板,腦海中又不自覺的浮現起當時的情況。

“還好父親當時沒有把這句話說出來,否則……真不知道在師父面前怎麼做人了。搞得好像是在威脅他一樣。”

周秦心中暗自想著,嘴角卻又不自覺的流露出了一絲笑容,她莞爾一笑,心中暗道:沒想到師父這麼高的修行境界了,說話還是跟以前一樣啊,真是……很好笑呢。

  當時李雲東怎麼說的來著?

啊,對了,當時李雲東看著自己的父親好一會兒,才忽然一臉無奈的笑了笑,說道:“週省長,你太瞧得起我了,小隱隱於野?那太不適合我了,我這樣出生在城市裡面的人,你讓我到山野裡面去定居,你不是要我的命麼?要不這樣,我小隱隱於……床,你看怎麼樣?”

  小隱隱於床? !

  這,這是什麼鬼話! !

周秦想到這裡,忍不住又扑哧一聲笑了出來:自己父親當時的表情真是精彩,嘴巴里面幾乎能塞下自己的拳頭,他肯定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男生竟然敢這樣跟他開玩笑。

好懸他剛才沒有說“你帶著我女兒小隱隱於野”這樣的話來,否則,要是變成“你帶著我的女兒小隱隱於床”,那可真是要跳樓去了,沒臉見人了!

就在周秦倚門偷著笑的時候,李雲東在房間裡面揚聲道:“餵,你爸爸走啦?拜託,別笑了,有那麼好笑嗎?”

周秦猛的回過神來,嘴角噙著一絲玩味的笑容,走到李雲東門口,輕輕笑道:“誰讓你說這種話來著?你現在什麼身份的人了,怎麼能說這種話?”

李雲東一攤手,指了指自己的床:“本來嘛,他們怕我出去​​搗亂惹麻煩,那我就乾脆一天到晚在床上修行好了,那的確是小隱隱於床嘛!”

周秦眼珠一轉,忽然問道:“是跟蘇嬋一起小隱隱於床吧?”

李雲東頓時干咳了一聲,板著臉,一本正經的說道:“幹嘛說得這麼……怪怪的?雙修可是修行中非常嚴肅正經的事情,和自己的道侶,一起小隱隱於床,也是人間樂事嘛!”

“道侶麼?”周秦低下頭來,她低聲喃喃自語的重複了幾遍這個話,忽然抬起頭來,大著膽子問道:“那師父……我也算你的道侶麼?”

這一句話實在太曖昧了,就連周秦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間神使鬼差的問出這麼一句話。

也許是壓抑得太久的情愫突然間從沉重緊閉的岩石中探出了根來,也許是此時房間裡面空無一人,給了周秦一絲大膽的勇氣,也許……這只是人的天性,一個女孩兒對另外一個男子深深的愛戀之心所導致的必然結果。

但不管怎麼樣,周秦這句話剛說​​出來她便後悔了,這個驕傲的千金小姐低下了她天鵝一般高貴優雅的脖頸,羞澀和懊惱如同晚霞一般瀰漫在她的雙頰和脖子處。

出於少女特有的矜持和自尊,周秦恨不得立刻逃離這個地方,但是她卻彷彿中了魔一般,雙腳如同生了根似的,始終未曾一動一下,她眼角的余光一直留意著眼前的這個男子,心中扑騰亂跳。

李雲東同樣也被周秦這一句話問得呆住了,他一時間不禁呆住了,這個名動天下的李無敵,他腦海中瞬間閃過許多的畫面:曾經,自己還是一個青澀的男生,她還是一個高貴的千金時,她第一次約自己在學校涼亭中大膽的表白。

曾經,自己怒劈何少,被迫與蘇嬋分離,遠赴西藏艱苦修行的時候,她為了自己寧願跳樓求死也不願意連累自己。

曾經,她在醫院之中倔強而冷漠的拒絕著自己,可最終還是被自己逗得破涕為笑,流露出可愛俏麗的小女兒神態。

一幕幕畫面如同走馬燈一樣在李雲東腦海中閃過,他不禁茫然自問:是啊,周秦到底是我什麼人?只是徒弟這麼簡單麼?她對自​​己的心意,自己又哪能不明白?

  她尚且如此,那紫苑呢?

李雲東一時間的茫然讓一旁的周秦心中緊繃,她覺得眼前簡直像有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捏住了自己心臟一般,逼得自己透不過氣來。

周秦,你這個混蛋,你怎麼能問出這麼蠢的問題呢?

回過神來的周秦暗自低低的罵了自己一句,她很快抬起頭來,裝作若無其事的扑哧一笑:“師父,我逗你的啦,看你緊張的樣子!”

李雲東卻目光復雜的看著周秦,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什麼,可周秦卻擺了擺手,笑得極為燦爛的說道:“沒事啦,我先回房去看那本《補天秘法》去了,師父你自己忙吧,不打攪你啦!”

說完,她飛快的轉身,將自己關進了自己的房間之中,只給李雲東留下一個青春靚麗卻有孤獨寂寞的身影。

李雲東呆立良久,不禁黯然一聲長嘆:“紅塵多苦惱,世事何時了。欲往九界去,卻憂知心少。”

李雲東隨口胡謅了一句打油詩後,很快又頗為自嘲的一笑,自言自語道:“奶奶的,蘇格拉底說,如果你娶了一個溫柔漂亮的女人為妻,你會過得很幸福;如果你娶了一個潑婦為妻,你會變成一個哲人。我如果見了蘇格拉底,我要跟他說:如果你身邊能同時跟著三個各有春秋的女子,你又誰也捨不得放棄,那你會變成一個……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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