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唯我獨法 作者:志鳥村(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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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14943028 2011-4-16 17:03:35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67 653432
billy81646 發表於 2012-10-17 21:11
第三百七十五章刷神力(1)

    江寧大學的清晨,永遠是朗朗的讀書聲伴隨著yíndàng的呻yín聲。這裡就像是一個xiǎo社會,讀書聲遮掩著呻yín聲,早起的人期盼著夜生活,夜生活的學生總希望能睡一次好覺……

    坐在空氣清新的xiǎo樹林中的學子,鼻子嗅著昨夜留下的腥味,眼中看到的是成雙成對的野鴛鴦,耳中聽到的是卿卿我我的銀鈴笑聲,在此等環境中猶然能學習的人才算是真正的校園菁英,當然,大多數偽裝成菁英的僅僅是找不到顏如yù的校園拉拉隊員。

    陳易伸著懶腰從圖書館中走了出來,他對睡覺的需求很弱了,有jīng力恢復yào水的幫助,每天一兩個xiǎo時的睡眠時間綽綽有餘,安靜的夜晚除了用來看書,通常也沒有必須要做的事情了。

    劉歆瑜踏著時間送來一碗豆腐腦,讓他坐在圖書館台階下就著油條吃了,才道:「岩崎真善的確和江南造船廠有聯繫,他在兩年前就與黨委書記喬山拉上了線,除了送幾件古董之外,主要是nòng到了兩個東京大學的免試生名額,喬山的一兒一nv都在東京大學讀書,聽說有可能一路讀到博士。」

    「東大的本科留學生?厲害。」陳易抹掉嘴邊的油跡,讚道:「那他的兩個孩子只要願意回國,做到處級都簡單。運氣好點,不到40就能接他的班,身家清白的博士生就更厲害了。岩崎老兒不是送錢,是送官啊。」

    劉歆瑜深諳國內政壇,xiǎo聲說:「聽說他和中央的幾個領導關係都不錯。據說賣掉江南造船廠後,喬山可能調任政f道消息,因為年齡的關係,他最好可能是做一任人大主任。」

    人大政協都是四套班子中的成員,與市政fǔ和市委同級。雖是二線,但該有的待遇絕不會少,配車配秘書,辦公室加住宅xiǎo樓,偶爾也會有點xiǎo權利,比起企業的負責人來說,能量卻是有升無減。想想送陳從余去政協,都要經過工商聯做跳板,可知這並不很容易。

    岩崎真善砸倒幾個江南造船廠的管理層是陳易早有預料的事,沒有砸倒才是奇怪,他輕鬆的問道:「他們是否達成了協議?」

    劉歆瑜輕輕搖頭,xiōng前的雙峰隨之甩動,說:「這還不知道,才幾天時間。」

    中國商人和日本商人的做事方法是相同的,如果在官員身上的回報率高,那就投資官員,如果回報率不夠高,才使用正當jiāo易的手段。歐美等發達國家並非更道德,只是他們有反海外賄賂法。

    岩崎真善實際需要的是一個有權出售船廠的廠黨委書記,所以他給出必然是一種承諾,如果喬山先生謹慎一些的話,他興許會要求一些保證。

    陳易聳聳肩,將袋子扔到垃圾桶中,道:「繼續找找看,等到岩崎真善提出報價,或者股權置換的時候,我要知道他的出價。」

    「一定。」

    「我要你特別注意有關船廠和港口的消息,他們有前科。」陳易所說的前科就是宋願和石天麟了。前者很可能是某方面請來的殺手,最後殺掉了自己;石天麟也詢問過別人海底泥的事情,總之是脫不了關係。

    劉歆瑜淺笑兩聲,tǐngtǐngxiōng脯道:「明白了,你知道在哪裡找我。」

    說完,她就眨著眼睛離開了圖書館區域。劉歆瑜的大本營就是陳易的宿舍,經過長時間的改造後,此地設備齊全,安全可靠。自從金斗娜前往的西大陸之後,劉歆瑜的生活就開始恢復正常,她重新得到了自己的工作,最重要的是成為了武館的重要一員,儼然是副館長的身份。

    相比之下,也就是luǒ熊能與之相抗衡,可他要將主要jīng力放在西大陸與地球之間,準確的說就是要管理江涇倉儲區和濱江的中心倉儲區。因此,當陳易不在武館的時候,劉歆瑜就能夠充分的使用此地的資源。

    三個和尚沒水吃,兩個人卻方便多了,雖然不會夜夜笙歌,但劉歆瑜越穿越薄的睡衣的確讓生活變的美妙起來。

    陳易閉著眼睛懷念兩分鐘,準備起身前往武館,這時看到一群nv生從前方湧出來,手上還提著大包xiǎo包,很面熟的樣子。

    陳易認真看了下,才在nv生中找到林媛的身影。

    「怎麼了?」他幾秒鐘就追上了nv生們,隨便找個人詢問。

    對方都來不及看他,焦急的道:「林媛的母親住院了,我們都去醫院。」

    「所有人?」

    在場的至少有20號人。

    「先送林媛過去,其他人看能幫上什麼忙。」nv生喘了口氣,這時方注意到陳易,遲疑了一下,問:「你是不是有車?能先送林媛嗎?」

    「也好。我去開車。」

    陳易話音剛落,那nv生就喊「林媛,有車了。」

    林媛失魂落魄的,顧不上其他,等陳易將車開來就跟了上去,一點都沒有說話的興趣。

    三名nv生坐到了後面,嘰嘰喳喳的說著事情。

    陳易很快就聽了個明白。林媛的媽媽有嚴重的糖niào病,常年臥chuáng,最近一年出現了浮腫、無niào和神志不清的症狀,在醫院臥chuáng,今天突然出現多臟器衰竭。

    這是一種複雜而死亡率極高的併發症或慢xìng病。通常4個器官衰竭的患者是100%的死亡率,只有通過移植腎臟才有可能活下來。林媛長期陪護,情知此點,故而才哭的棲棲遑遑,半點看不出往日的英姿。

    陳易嘆了口氣,腳下油mén踩到底,問:「找到了移植的腎臟嗎?」

    「醫生說,現在的情況不適合做移植手術。」同樣是後面的nv生回答

    陳易悶悶的「嗯」了一聲,將沉默保持到了醫院。

    林母早就在手術室中了。她的親戚朋友來了不少,她的父親林元和弟弟林海濤都在其中。陳易此時才想起來,在建立武館的那時候就聽說,他的父親組織人馬對抗拆遷,林海濤也是加入了武館,卻是一家都很堅強的xìng格。

    但林家人此時也只能在外面焦急等待。林媛不敢靠近家人,左手抓著自己的室友,右手無意識的抓住陳易,緊緊的扣著他的手腕,力道很大。

    「從去年開始,班長就要每天打工賺錢,想辦法支付醫yào費了。」先前的nv生給陳易xiǎo聲解釋說:「她的媽媽有工廠的醫療保險,但廠子不行了,一年才報一次,而且也只報60%。」

    「為什麼?」陳易可沒有工廠的經歷。

    nv生翻了個白眼,說:「工廠就報銷60%,而且營養yào和外國進口的yào不報銷,規定的。所以剩下的40%就要靠他們自己籌措了。林家把房子都賣了,幸虧他弟弟的收入還行。」

    大約是看在陳易帥哥的形象上,另一名nv生也說道:「林媛最近很辛苦的,她還參加了校園歌手的比賽,就是為了能多賺一點錢。」

    「歌手?」

    「贏了有2萬塊,而且她確實贏了。」對於此點,nv生們都是非常佩服的,嘰嘰喳喳的說了起來。

    陳易這才知道,先前林媛不僅組織了種種的舞台活動,而且還走上了更大的舞台。她們說的校園歌手比賽,也是央視組織的大型活動,林媛獲得了江寧市的第一,東南省的第二,雖然止步於央視比賽,但也一共拿到了將近5萬元的獎金,暫時解決了經濟上的大難題。

    而林海濤雖然刻苦努力,xìng格堅強,但他的天賦並不太好,薪水顯然比不上陳易能記住名字的佼佼者。

    nv生繼續介紹,說:「聽說有經紀人公司願意與林媛簽約,她想要照顧母親……」

    「林媛從初中開始,就在照顧nǎinǎi了,她爺爺很早就去世了。」nv生們邊是議論,邊是給陳易xiǎo聲解釋:「她爺爺是石油工人,去了西疆就沒有回來,母nv兩個相依為命……」

    學校裡藏不住事,陳易又沒有刻意隱瞞身份,所以關於他的消息早就傳的沸沸揚揚,至少在nv生群裡傳的神乎其神,她們現在給陳易解釋,也是為了獲得他的幫助。

    在其看來,找醫院的院長說說話,請幾個更厲害的醫生似乎就能解決問題。

    但陳易太熟悉多器官衰竭了。太多的老人是死在此併發症上的。那些與爺爺年齡相當的,或者比他還老的革命家,在中國最好的醫生和世界上最好的醫yào的幫助下,最終也難逃器官衰竭的噩運。從某種角度上來說,最終tǐng到器官衰竭,已經證明醫生盡力了。

    看著哭成雨人的林媛,陳易迅速的做出了決定。他走出手術等待區,立刻電話江寧市衛生局的局長,然後找到了專家組的負責人,在等待本院院長的同時,換好了衣服,洗乾淨了手。

    接下來,各方用了幾分鐘時間溝通並證實了陳易的身份,繼而眼睜睜的看著他走進正在進行的手術室。

    面對身體同時多器官的衰竭,進行手術只是盡人事聽天命,這還是因為「烈士」家屬的緣故,主刀的大夫正在對付消化道出血,看了陳易一眼,就道:「出去!」

    「馬上。」陳易給予回答,腳步卻不停頓的走到病人面前,將手放在她的頭上,默運「嗯賜」。

    這一次,是瞬間失血「15%」。

    剎那間,陳易腦中一片空白,只想:我以後一定要謙卑謙遜。
billy81646 發表於 2012-10-17 22:10
第三百七十六章刷神力2(6000字)

    手術台上,響起了各種雜的「滴滴」聲。

    病人輕輕的動了兩下,嚇的麻醉師險些碰死在儀器上。

    主刀大夫恨不得一手術刀剁死陳易,果斷命令道:「腎上腺素準備,血漿,再拿點血漿來。」

    在他看來,這就是最後時刻了。

    陳易筋骨酥麻的躺在地上,看著護士和麻醉師心驚膽顫的作著,主刀醫生似乎有點真才實學,不管周圍怎樣只是一心一意的先解決出血問題。

    「頭真暈啊。」陳易向後退了兩步,靠著不知裝什麼的品櫃子,輕輕的喘著氣。

    瞬間失血15,對他來說,就是將近1500毫升的血液,絕對能致人休克了。全靠著聖騎士的身體素質,他才能穩穩的躺著。

    此時的主刀醫生,想來頭更暈吧。

    掛在病人身上的各種儀器,拚命的變幻著數字,彷彿壞掉了一樣。「嗯賜」的效果是在很短的時間內顯現,但並非是同時顯現。因此,目前多器官衰竭的病人的各種數據跳動的非常厲害。

    也幸虧醫生盡忠職守,水平也相當不錯,如此才能繼續完成手術。否則現在就結束的話,陳易真的無法確定,10的生命回覆能挽救林媛的母親。

    他對面前的主刀醫生倒是頗有好感。對方要是只顧著明哲保身,在儀器跳的時候提議終止手術,也那是很正常的,像是多器官衰竭的病人怎麼死都不奇怪,他根本不用擔一點責任。

    大約3分鐘左右,陳易覺得uǐ軟的情況消失了,這才站起來,吃了幾顆綠息漿果,問道:「醫生,你叫什麼名字?」

    「司馬略。」主刀醫生感受到了他身上的三級綠息漿果的威力,勉強回答了一句,沒有強行趕人。

    「多謝你,司馬略醫生。」陳易點點頭,在他抬起刀頭的時候,一口氣道:「你現在看到的儀表數值是正常的,我剛才相當於給他用了。」

    我怎麼沒有看到?你怎麼能給病人用司馬略的刀再也落不下去了,言語間是無限氣憤。

    「別怕別怕,我並沒有給他市面上的普通品,效果是直接作用於病人身體的。」陳易小心翼翼的不說假話,稍停又道:「我的名字叫陳易,如果你沒有聽過也沒關係,我的爺爺是陳仲國上將,後來去了外jiā部,中央領導。我是林媛的同學,病人是林媛的母親。」

    司馬略臉è稍霽,暫停手術問:「你給我說這些做什麼。」

    「為瞭解釋現在的儀表數據。」陳易輕聲道:「你們現在聽到的東西,希望只限於這間房子,出去後我是不會承認的。」

    他小小的威脅了一句後,繼續道:「病人的體質現在有了極大的提升,我認為,你應該相信儀器,根據現有的狀況調整醫療方式,爭取救活病人。」

    「你是讓我相信,一個4器官衰竭,甚至不能進行移植手術的病人……腦血栓竟然自然溶血,代謝紊也自然解決?」主刀醫生看看儀式,搖頭道:「如果儀器沒有問題的話,那她的衰竭問題已經解決了。」

    陳易聳聳肩,道:「我現在就是告訴你發生了什麼,儀器也顯示了出來,你難道一定要依據普通的經驗來進行判斷?」

    司馬略持刀不語,他的自信心沒有強到此地步。

    「我已經說了自己的身份,你看看我身上穿的衣服,你們院長給的。需要我叫他進來說明嗎?」陳易手扶著後面的手術台,依舊有些虛虛的。

    作為一台重大手術,房間內的醫生共有4人,司馬略看看他們,道:「需要。」

    陳易翻翻眼皮,轉身去敲讓院長消毒進來。

    手術繼續進行。

    等院長進來,證明了陳易的身份後,司馬略決定將重點放在消化道的出血與解決腸梗阻問題上,這是他們既定的問題之一,也是一次「嗯賜」無法解決的問題,以陳易目前的狀態,顯然也無法再次進行「嗯賜」了。

    短短的兩個多月裡,陳易對爺爺進行了三次「嗯賜」,加上這一次,損失的血量在35到43之間,意味著喪失了3000毫升以上的血液,對於任何人來說,這都是極不輕鬆的。雖然他的新陳代謝很好,人體的骨髓造血幹細胞的分裂也是無限的,但對於其個人而言,這種做法打破了肌體的平衡。

    聖騎士的肌體平衡是異常強大的,打破平衡後的危害也是顯著的,繼續進行「嗯賜」是不智的行為,陳易也寄希望於司馬略醫生的醫術。

    他要是能順利完成手術的話,就等於自己少損失1500毫升的血液。

    有鑑於此,陳易甚至偷偷的給他貼了一張1級敏捷捲軸。

    以普通人的身體條件,三級捲軸就是其極限了,1級捲軸則更容易適應,方便其完成目前的手術。

    差不多5個小時,手術方才結束。

    司馬略割掉了一截腸子,給消化道部分進行了止血,另外三名醫生則分別切除了膽管解決炎症問題,修補接近穿孔的胃部。當人的內臟器官開始衰竭後,相應的病症會越來越多。

    出了手術室,司馬略只回答了一句:「手術順利。」

    人卻轉向陳易,問:「你究竟用了什麼

    「就像我說的那樣,我相當於給她用了,但並沒有用而且,我不承認這些事情。」

    「不承認?今天的病例結束後,許多醫院的同仁都會知道的。」司馬略的臉上寫著振奮。

    陳易同情的聳聳肩,道:「不會有任何一個人知道的。而且你們也不能說。」

    他攤開手示意了一下,司馬略這才發現,每個參與手術的醫生和護士身邊都跟著人,或者是院長和副院長,或者是穿著黑西裝的政fǔ工作人員。

    「為什麼?」

    「就像我說的,我要求你保守一些秘密,所以請你當什麼都沒發生過來處理,這樣對你好,對我也好。因此,不會有期刊收你的論文,不會有人相信你的話,不會有表彰大會,不會有醫療記錄,這個病症甚至都不會存在了。」

    司馬略不相信陳易能做到此點,所以只當他是恐嚇,憤然離開。

    陳易當然能做到這些,任何一名安全機構的中層人員都能做到後面的部分,任何一名京城世家子兒都能做到前面的部分。

    唯一有問題的是,陳易這段話說的可不夠謙遜,於是再次被扣分。下次再用神術「嗯賜」,說不定得18的血量。

    陳易哀嘆一聲,臉è自然而然的蒼白了。

    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

    他盡其所能的維持信仰,所得僅夠維持所出。由於他的年齡和身份,像是謙卑謙遜這樣的信仰尤其難以為繼。

    在西大陸,那些從小就保持著謙卑謙遜的城邦騎士,一挨變成神術騎士,信仰之神力就很高了,往往只需要5甚至更低的血量就可施展「嗯賜」或者其他什麼神術,等到年老的時候,用1乃至更低的付出就可得到與陳易相同的神術效果。這就是神術騎士和聖騎士孜孜不倦所追求的信仰的力量源泉。

    像是陳易這樣的騎士,真要是放在西大陸,根本沒有成為神術騎士的可能,甚至因為他的信仰不夠堅定,在初期的選拔中就可能被剔除,更別提神殿選擇了。

    「要找個什麼辦法,把謙卑謙遜的神力提上來,否則遲早有一天會自殺身亡的。」陳易思考著,就拿出手機,打電話給陳振興,問:「集團似乎是有一個諮詢公司對嗎?」

    「是的,您要用嗎?」陳振興開始習慣陳易的公器ī用,這樣的行為他也常幹,倒是很讓人覺得親切。

    「派一個諮詢顧問過來,要最好的。關於人的態度方面的。」

    「態度?哦,好吧。」陳振興懶得去問了,jiā給諮詢公司好了。

    陳易緩緩的放下手機,西大陸和聖奇奧王國很少有

    「謝謝你。」林媛的聲音打斷了他。

    雖然手術結束了,但她看起來似乎更憔悴了。

    「媽媽安頓好了?」

    「好了,聽說這次對虧了你。」林媛實際上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因為醫生們不允許再說與此次手術有關的事情,因此是院長出來解釋的。

    陳易支吾了兩聲,岔開話題道:「有什麼困難,是我能幫得上忙的嗎?」

    「你已經幫了很多忙了……」林媛使勁搖頭。

    陳易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來道:「經濟上呢?這一次手術要uā很多錢吧?」

    「弟弟就在你的武館工作,薪水很高,我也會努力賺錢的。」

    「他現在還是學員嗎?」

    「可能會被轉為職工。」

    「幾級?」

    「5級。」

    「這麼久,只提升了一級啊?」陳易印象裡,林海濤是參加過特訓的學員,但就像很多第一第二期的學員那樣,大約在體術三四級之後,他們就被更有天賦的學員超越了。

    到了現在,曹征都是體術8級的學員了,身為「前輩」的林海濤卻只是體術五級,與他刻苦的形象並不相稱。

    林媛不易察覺的嘆了口氣,小聲解釋道:「我在學校裡的時候,他要照顧媽媽,後來還參加了武館的稽查隊,每天都很忙。後來媽媽病重,住院需要押金,廠子裡的報銷是半年一次的,他就只能把自己得到的落涕神油賣掉,於是進步的速度就更慢了。武館裡,提升慢的學員,似乎是要降低評級的,於是他能得到的神油就更少了。都怪我們,耽誤了他。」

    體術5級的學員,每個月能領到5萬元,等於直接邁入了大康社會。但以林媛母親的病症來看,歷年的積欠都是一個大窟窿,更別說現在這樣的大手術了。

    千萬家產一朝赤貧,在醫院中不多見,可也絕不少見,陳易沉片刻,問:「武館如今在外派人員前往國外,如果林海濤過去的話,薪水會翻倍,轉為職工的時間也會延後。」

    一旦轉為職工,學員等級就變成了能力評價表上的一欄,乃是按照百分比給錢。雖然不會太少,但與現在比起來,卻是天差萬別了。

    林媛有點捨不得的弟弟。林海濤不止一次的提出去國外了,但他們始終沒有同意。畢竟要一去三年,若是母親病重不治,豈非連兒子的面都見不到。

    想到這裡,林媛堅定的搖搖頭,說:「我馬上就要和經紀人公司簽約了,聽說每發一次通告,都有5000元以上,若是運氣好的話,一個月也能有5萬塊了。」

    陳易心想:那得有多好的運氣。

    但他只能尊重對方的選擇,於是輕輕的點點頭,說:「要是有困難的話,直接找我,要是手機不方便,劉老師那裡,或者陳氏集團都會有我的聯繫方式。」

    林媛再次道謝,目前的情形讓她無法再撐起那堅強的外殼,而堅強的外殼卻是她此時最需要的。

    「我去做事了。」陳易輕輕一拍林媛的肩膀。

    班長大人微顫了一下,一抹眼睛,重新抬頭,強笑道:「我回去了,不能讓媽媽看到我們不高興的樣子。」

    病房中,家屬們早就擠作一團。林家的人緣大約不錯,廠礦工作了幾十年的老鄰居,此次來了不少,頃刻間連過道都給佔領了。

    由於院長大人的囑託,樓層的護士長不好趕人,於是就繃著臉站在跟前,聽見誰聲音大了說兩句,卻是讓更多人興高采烈起來。

    陳易看著林媛融入人群,轉身離開了病房。這可不是一個討人喜歡的地方,也許除了因為追求金錢而追逐醫生的醫代表,以及因為追求美è而追求護士的大眾男士,不會再有人願意專程來到醫院了。

    「陳先生。」司馬略從後面追了上來。

    陳易瞥了他一眼,說:「叫我小陳就行了,我要去停車場,我們邊走邊說。」

    一句「小陳」,為他增加了丁點的謙卑謙遜的力量。

    與信仰的神jiā流,就像是與陌生人打jiā道一樣,你說了十句百句他喜歡聽的,他也就是微笑一會,但你若是說了一句不好聽的,他定會拂袖離開而全然不顧前面數百倍好聽的話。所不同的是,如果jiā往的時間足夠長,那陌生人會變成熟人或朋友,而神卻不會,它就像是一個孤獨的賤人,永遠都是令人討厭的過jī的陌生人。

    司馬略似乎天生謙遜,哪怕心情不爽的情況下,也是很禮貌的說:「陳先生,這是一個重要的時刻,這次的手術挽救了一個人的生命,如果我們能仔細的研究整個過程,我們能挽救更多人的生命。」

    「你想要什麼?」

    「院長禁止我研究,我需要全部的儀器數據,各種資料。如果可能的話,我想知道你使用了什麼品。」

    「我說了,我只是相當於給她用了。」陳易複述了一次,推脫的笑道:「儀器資料什麼的,你要去找院長了。」

    司馬略的臉漲紅了,道:「剛才那幾個穿黑西裝的傢伙,把儀器都拿走了,連手術用的鉗子都沒留下。」

    自從陳易去西江一趟,祝光梁的局長位置就已經定下來了,現在只是等下發文件而已。從隊長到副局長,再到現在的局長,祝光梁一年半走完了別人一輩子都走不完的兩步,因此在專業方面也極其用心。反間諜時間就是他提出的一個概念,實際上就是在局內組織一個半軍事化的組織,專用於處理江寧市發生的緊急事務。那些穿著黑西裝的成員,就是反間諜時間的體現,至多1個小時,他們就趕到了現場,說服了院長和副院長等行政官員,至多15分鐘,他們就搬走了全部的儀器,銷毀了全部的資料和數據……這種電影中才能看到的景象,現實生活中其實是很少出現的,除了幾個直轄市之外,江寧是反應時間最快的城市了。

    司馬略的憤怒代表著陳易的滿意,他聳聳肩,用外jiā辭令道:「這樣一來,我就愛莫能助了。」

    「你這是漠視生命。」

    「嗯哼?」

    「犯罪,你這是犯罪。」司馬略總算找到了詞,怒道:「我不知道你們有什麼秘密的品,但敝帚自珍是不會發展的。這是能救人的啊,怎麼能,怎麼能只服務於少數幾個人?」

    陳易似慢實快的走向猛禽,司馬略不得不跑著才能追上。

    在即將上車前,陳易忽問:「為了獲得這樣神奇的技藝,你願意付出多少?」

    「你什麼意思?」

    「我覺得你的醫術不錯,而且有責任心,膽量似乎也很不小。」陳易笑了,道:「我在國外有一片產業,需要你這樣的醫生,如果你願意的話,我願意與你分享你想知道的手術的一切情形。」

    神術並非是不可說的秘密,在聖奇奧王國,每名騎士都會主動的說出自己的信仰,從而在某些方面獲得人們的諒解。他們因此而得到了遠勝於西大陸的聖騎士比例。而在西大陸,一些大的家族騎士也會公開自己的主要信仰,尤其是主觀的信仰,同樣是為了得到諒解。一些小的城邦騎士則受到更多的限制,他們必須小心敵人的破壞,像是銀森勇的「憐憫」信仰,就很容易遇到一些難以處理的矛盾。而像是「誠實」或「謙卑謙遜」的信仰主觀很強,則不容易受到他人的影響或設計。

    司馬略覺得可笑,他怎麼說都是三甲醫院的主任醫師。

    然而,陳易的表情卻不得不讓他重視此點。

    「這是……某個秘密行動?」

    「我知道你離婚了,有一個兒子,但是歸母親撫養,父母都已經去世,家庭關係簡單……」陳易打開手機短信,隨便讀了兩句,道:「你的情況很適合去國外,我可以給你開很高的薪水,最重要的是,我能夠幫你接近你的夢想。」

    司馬略皺起眉來,說道:「你知道我有什麼夢想?」

    他仔細想了想,覺得自己都不是很清楚。

    陳易當然也不知道,他大笑起來,道:「不管你有什麼夢想,我都能幫你接近,好好考慮一下。國外野戰醫院的標準,給你一個院長的頭銜,可以決定每年2000萬美元以上的預算,編制是150名醫生,300人以上的護士和護工。此條件並不永久有效,一旦有其他醫生接受了邀請,可就沒有院長做了。」

    他當然不用說編制、預算和醫院都只在文件上。不過,每年2000萬美元是實打實存在的,不管有多少個醫生,那都是要uā出去的。

    司馬略說不上心動,但也不再是無動於衷,直到猛禽啟動離開,他都沒有回過神來。

    「菠蘿,你駕駛。」陳易鬆開了方向盤。他在哀悼自己的損失,剛才關於夢想的對話顯然超過了謙卑謙遜的標準……今天的損失尤其嚴重,很顯然,讓一個不滿20歲的年輕人永遠的謙卑謙遜,那是非常難做到的,特別是在不注意的時候,就容易顯lù本

    雖然西大陸和聖奇奧王國的先生們都鼓勵騎士選擇適合自己本的信仰,但有一個事實不容忽略,那就是環境和人的影響,大眾信仰不是因為它符合本而變的大眾,是因為它不容易受到環境和人的影像而變的大眾。

    謙卑謙遜至少是可控的。

    說不定……它是可刷的。

    陳易找出陳振興發給自己的短信,找到諮詢顧問的電話,立刻打了過去,問:「全琮是嗎?」

    「您好。」

    「我是陳易。陳振興通知了你任務嗎?」

    對方遲疑了一下,道:「實際上,是公司總裁通知,諮詢公司的總裁……」

    陳易也不想追究陳振興,隨口道:「沒關係。你現在方便嗎。我想說說諮詢的內容。其實很簡單,具體就是,如何表現出謙虛謙遜。」

    「對不起,我沒聽明白。」

    「我要具體的表現出謙卑謙遜,程度越深越好,如果你能解決這個問題。」陳易聳聳肩,道:「我會給你一份大大的好處。」

    他也不知道全琮需要什麼好處,但他總會有喜歡的。

    全琮見識過無數奇怪的項目,因此迅速應承下來,道:「麻煩您給我一份具體的委託書,我會盡快完成返還給你。」

    陳易沒有回答。

    全琮馬上改變語氣,說:「除非……您想現在知道?」

    「我不需要企劃書。」陳易停了一下,答道:「你現在就來見我,我們立刻開始嘗試,同時,讓你的公司都動起來,給我想明白,究竟有多少種謙卑謙遜的表現方法,要又好又快又多,又容易達成。」

    陳易當然可以嘗試,從四芒星的熱度就能判斷謙卑謙遜的程度。

    全琮弱弱的回答:「這不是我的公司……」

    「如果你做好了,就是你的了。」

    全琮愣了一下,轉瞬就變的幹勁十足起來。
billy81646 發表於 2012-10-17 22:17
第三百七十七章刷神力(3)

    陳易並不要求立刻得到一個最優方案——如果能得到當然最好,但現實的情況是,誰都不知道「謙卑謙遜」這只賤神究竟是如何定義自己和信仰的。

    因此,嘗試是必須的,請來全琮的意義在於他能儘量縮短到最有方案的距離。

    兩人在濱江路見面的時候,其所在的諮詢公司也聞風而動,進入了全面工作狀態,幾乎放棄了其他生意。當然,全琮並未告知他們陳易對其所做的許諾,而是重新給出了許諾:普遍加薪和升職。這也是全琮的最優解決方案,假如公司最終屬於他,那全琮當然有權做出這樣的決定;假如陳易說了假話,那他也一定會給出報償。事實上,如果他將陳易的真實許諾告知公司同仁的話,得到最多的恐怕不是幫助,而是打擊和無數的絆子,特別是公司現任管理層,不知要徹夜難眠的想出多少點子來對付他。

    濱江路是陳易最熟悉不過的地方,不僅地上人來人往,地下依舊是忙忙碌碌。此時此刻,luǒ熊大約正帶領著運村人和獵村人,在中心倉儲區給水陸神廂裝車,3萬噸的物資,堆起來就是一艘航空母艦。這也就是人手太少的緣故,要是管理嚴格,人手夠多,那水陸神廂裡至少能裝進去四五萬噸的物資,而不至於像現在,一輛車推進去就倒,也不管放置的是否嚴密,是否會有物品被壓壞——他們會要求廠家提供儘可能堅固的包裝,最好都像鐵殼罐頭那樣,堅硬包裝外面加木箱,即使沒有,那根據時間效率來看,10左右的物資損失也是可接受的,僅有很少數的級以上物資會得到區別對待,半數以上的人手就在忙碌那些。

    全琮是個略顯矮胖的年輕人,最多30歲的樣子,敦實的像是個戴綠帽而不自知的男人。說話也略有木訥,見面先問陳易:「我們現在就開始嗎?」

    沒有一點意思的話,大約也不怎麼討人喜歡。陳易做出判斷的同時,點點頭說:「一切全聽你的。」

    越是不討人喜歡的人,坐上高位就越難得。陳氏集團下屬的諮詢公司不算業界前列,但也著實不弱,因此被推舉出來的全琮,似乎應當高人一等。

    「我查閱了一些資料。」全琮抖抖索索的拿出文件夾,高人的形象再次喪失殆盡。

    他一心思的想將事情做好,卻顧不上別人的眼光,左手使勁抓住文件的樣子暴lù了心中的緊張,他幹啞著嗓子,說:「陳先生,謙虛謙遜本身是一種態度,是由人來做出判斷的。那麼,您是準備將謙虛謙遜給誰看呢?」

    「給神。」

    「給誰?」全琮不得不再問一次,這是他第二次要求陳易重複他的話了,對於一名諮詢顧問來說,非常難得遇到的情況。

    陳易指指自己的臉,道:「我很認真的說,給神看的。判斷謙虛謙遜的也將是神。」

    大實話,立刻得到誠實信仰的褒獎!

    就像是一切正常人那樣,全琮用自己理解的語言解釋道:「這麼說,您是信奉一個宗教?您信奉什麼宗教呢?這個也許對我們有幫助。」

    「是信仰。」陳易很樂意說實話,並解釋道:「信仰的就是謙虛謙遜,現在,我需要讓神看到我的信仰。」

    「好吧,好吧。那麼,那麼……按照我們字面上的理解。」全琮拿出了文件,說道:「根據我們的分析,謙遜相對而言是較好表現出來的。因為謙虛完全是一種態度,而且包含著謙遜的意思。那麼,我們先從謙遜開始如何?」

    陳易無所謂的說「是」。

    全琮放心了一些,潤潤嘴道:「我們請人做了一些分析,時間很短,分析不是很完全……」

    「速度。」陳易打斷了他的話。

    「是是。」從全琮的外表上,絕對看不出諮詢顧問的風采,只見他唯唯諾諾的道:「謙虛兩個字,分開來看,謙是滿意和滿足的意思,遜是推讓和辭讓的意思。由此引申而來,我們認為,謙虛就是『喪失』,讓令人滿意和滿足的東西喪失,就是謙遜……」

    說到此處,全琮的自信暴增,肯定的道:「滿招損謙受益。如果從態度的方面解釋,謙遜是很難表達出來的,但若是從行為方面解釋,喪失就是謙遜。越是令人滿意的東西喪失了,就越是謙遜。還有更準確的說法,曹植曰:謙謙君子德。那謙謙就是謙遜的樣子。」

    他沒有注意到,陳易的臉è已經愈來愈沉了。按照聖騎士的品德原則來說,付出多少,回報多少。信仰定然是一種付出,此點勿庸置疑。信仰越堅定,那就是付出的越多,從而得到的神力也越多。同樣的道理,越是廣泛的信仰,涵蓋越多的信仰,神術的威力也就越大。

    然而,如果按照全琮的說法,想要表現出謙遜,就要喪失令人滿意和滿足的東西——這可不是簡單的喪失了……如果令自己滿意和滿足的東西都喪失了,那還奮鬥個什麼勁,乾脆去朝鮮加入社會主義大家庭算了。

    正說的開心的全琮總算沒有傻到透頂,小聲問:「陳先生,您對哪部份不滿意。」

    「全部。」陳易哼了一聲,遷怒道:「不是讓你把公司都動員起來嗎?你從哪裡找來的這些文件。」

    全琮委屈的道:「是公司同仁傳真給我的。」

    「傳真?你不是剛到嗎?」

    「我在車上安了一個無線傳真機。」

    陳易沒脾氣了,擺擺手,道:「算了,是我高看你們了。」

    「陳先生。」全琮小心翼翼的道:「您說說您的意見,我們一定會想到辦法更正的。」

    「全琮啊。」

    「哎。」

    「你說,人信仰一個神,真是為了付出嗎?」

    「啊?」

    「不管是什麼人,和尚也好,神父也罷,信民也是,他們信仰神,要麼就是為了獲得物質上的好處,要麼就是為了獲得心靈上的慰籍。我這麼年輕,你覺得我需要什麼?而且……」陳易的聲音從循循善變的再次憤怒起來:「如果我把令自己滿意的東西都喪失了,豈不是jīng神和物質上的好處都沒有了?我希望滿足物質,就喪失我的物質,我希望滿足jīng神,就喪失我的jīng神滿足?那和犧牲有什麼區別。」

    說到這裡,陳易的聲音更大更憤怒了:「如果我要信仰犧牲,我當然懂得怎麼做,用得著找你?」

    全琮嚇的人都縮起來了,但他卻沒有當機,而是小聲道:「陳先生,謙遜和犧牲是不同的。」

    「有什麼不同?」陳易依舊語氣不善,彷彿一轉眼就會把全琮丟到十字路口渠的感覺。

    全琮用儘可能快的語速道:「謙遜不是犧牲,是因為謙遜喪失的並不是令自己滿意的東西,而是讓人滿意的東西,也就是讓別人,讓周圍的人,讓其他人滿意的東西。孔融讓梨就是謙遜,因為梨在此事發生的時候,是大家公認會喜歡的東西,他讓了出來就是謙遜,不管孔融是不是喜歡吃梨,不管孔融是不是對梨過敏。」

    最後一句,他小幽默了一句,頓時讓陳易的臉上有了笑容。

    全琮見狀,直起腰來,笑道:「其實您看,古代的謙謙君子,按說他們喜歡名,喜歡清淨的心靈,實際上就是崇尚jīng神上的高貴。他們的謙遜也不是讓自己的心靈不高貴,只是放棄世俗人喜歡的那些高官顯職,放棄俗人喜歡的金錢美另外啊……」

    全琮再次開始得意,站在陳易面前,徹底拋開文件,道:「另外啊,謙謙君子,不用什麼都放棄,他只要放棄一樣,就算是謙謙,放棄兩樣,也是謙謙,只要內心強大就行。所以人家才說,君子愛財取之有道,美è也一樣,官職也一樣,對不對?」

    陳易已經換成了滿面笑容,笑著指著他道:「你很有我見過的幾位教授風範,不錯不錯。要是真的按照你的說法,能刷出來謙遜信仰的話。你就做諮詢公司的老大。」

    時至今日,身為聖騎士的陳易早就不輕易許諾了。但也不是說不許諾,遵守諾言是一個實踐的過程,只有許諾了,完成了,方能提高此信仰的威力,因此只要注意許諾的方式就行了。

    全琮高興的眉都要飄上腦了,喜滋滋的說:「公司同仁也出了不少力,我們公司有不少外聘的顧問,都是些專家教授之類的,我開車過來的時候,他們就在電話聯繫,這都是彙總出來的。」

    陳易若有所思的道:「你這個就算是謙遜吧?讓出大家都喜歡的表揚,但實際上沒有付出多少?」

    全琮尷尬的險些落到地上去,勉強專業的道:「您說的沒錯,不過,我們設計的不是這種方法。」

    「哦?為什麼?」陳易謙虛謙遜的信仰之力,大部分都是這樣獲得的。

    全琮卻不答,只道:「我們先實驗第一種方法。」
billy81646 發表於 2012-10-17 22:39
第三百七十八章刷神力(4)

    全琮將陳易帶到了375路車的終點站,這是號稱江寧最擁擠的過江線路。然後指著前方擠的滿滿噹噹的車,道:「我已經找人安排好了,您先上總站的空車,然後出來擠滿人後,讓座就行了。」

    「讓座?我以為是散錢。」陳易有些信任不足。

    「我們一定要提供給您最高價比的選擇。」全琮才不管謙虛謙遜之神是什麼東西,他就當自己也信仰了這個,然後站在顧客的角度上說:「您看,錢其實不是大家最需要的。比如在步行街上有一塊錢,是否每個人都願意撿起來?不一定吧,如果只有一錢呢?一分錢肯定是沒有人願意撿了。所以說,散錢就算有效果,它的成本也很高,不符合價比的選擇。」

    「讓座會有高價比?」

    「大家最需要的東西,就是最能表現您謙遜的行為。在擁擠的車輛上,座位是大家最需要的東西,比錢和時間更需要。」全琮指著自己道:「您也許無法想像,在我們做的調查中,有多少人願意支付兩三倍甚至10倍以上的價格獲得一個座位,出租車的作用不光是提高了價格,它還保證了座位。另外,如果您在車站觀察,會有很多人為了一個座位而多等待兩三個班次的車。火車上就更明顯了,大家現在不是都買不到硬臥了?而且啊……上車後沒有座位的人,會比上車前沒有座位的人,更希望得到座位。」

    陳易想想,覺得這招雖然不能得到最多的神力,但卻是證明全琮理論的好辦法,於是依言上了車。

    375路是一輛輛的出來拉人的,後面的等在廠內,全琮早就找好了人,從小繞進去,先上了空車,然後請司機開車。

    「一會上了車,不等到車站,你就讓座,然後到了第二站,我們就下車。」全琮煞有介事的說著:「咱們下車後,有車直接拉咱們回總站,再來一次就行了。」

    「公jiā車是按時間表發車的吧?」陳易年前還坐地鐵上下學呢。當時爺爺退下來,全家人都要夾著尾巴做人,公jiā車啥德行他也是見識過的。

    全琮總算稍得意了一點,笑說:「我給說了,按照咱的時間表來。」

    他就是在江寧的諮詢公司的,城內的機關單位跑的熟的不能再熟。在中國做諮詢公司的,不像是老外,光懂數學懂市場是沒有用的,重點是要做熟人頭,認識多少個能出報告的專家,給多少個司局廳長送過禮,這些才是主要資歷。全琮做了小十年的諮詢顧問,搞定一個車隊是小意思,更別說背後還有一個公司做後盾呢。

    說話間,等在車站上的人就都上車了。

    坐到位置的長舒一口氣,準備享受旅途的顛簸,沒坐到座位的就遭罪了,尤其是後面上來的,連個擠腳的地方都找不出,只能準備享受旅途的折磨。

    陳易放亮了眼珠子,等車開沒多久,就站起身來,說:「大娘,您來坐。」

    全琮不言聲也站了起來。

    「小夥子,謝謝啊。」站在他旁邊的大娘立刻坐了下來,誇獎他道:「現在願意讓座的年輕人不多了。」

    陳易臉皮發燒,笑呵呵的擠向口,隨之而來的是iōng口的灼熱。

    謙卑謙遜的信仰增漲了,著實不易啊。

    到站停車。

    下面果然停著一輛日系新車,全琮「嘿嘿」笑了兩聲道:「是我們老總自己的車。」

    「辛苦你們了。」陳易瞅著身後的公jiā車走了,就上了轎車。

    司機一句話不說,一個甩尾掉頭,只用了三分鐘時間,就回到了375的總站。

    「成不?」下了車,全琮不敢肯定的問。現代知識分子最怕什麼?極端宗教分子。在他看來,陳易不一定極端,宗教分子卻是肯定的。

    不過,身份高貴又有錢的宗教分子也可以當皇室,在全琮眼中,陪玩陪鬧陪演電影都沒關係,自己能一步登天是最主要的。

    陳易回味著前面的感覺,道:「如果說日常謙虛的熱度是1的話,讓座大概有3吧。」

    「3倍啊,不錯不錯。」全琮傻笑著,他怎麼也想不明白陳易是如何評價的。但有個評價總比沒有強,能說明自己的水平嘛。

    兩個人說話間又上了一輛空車,全琮給司機打了個招呼,後者也不管是不是開車的時間了,腳一踩就開了。

    不用說,拐到車站的位置上,下面又是滿滿噹噹的人,一定要上到沒地ā腳才行。陳易幸虧是坐在了後邊上,好容易才找了個老頭讓了座,費了半站的辛苦才下了車。

    全琮緊張的問:「怎麼樣?」

    陳易口,道「這次不到3倍。」

    「老頭子沒有大媽好相處。」全琮傻呵呵的笑,找著理由,又說:「咱繼續嗎?」

    「繼續。這次多坐兩站。」

    於是兩人坐了三站,到地讓位,站的uǐ腳發酸的大媽,果然給出了上好的評價。

    陳易滿意的笑著,說:「4倍。」

    這已經是他正常一天的獲得量了。不過,若是有一次不謙遜,那大半個月的謙遜就白謙了。

    全琮才不管那麼多,只要陳易滿意就行。

    兩個人於是開始了每天每夜的公jiā之旅,直到晚上9點以後,車上人少了,才停止。

    披星戴月的從公jiā站出來,全琮期盼的看著陳易,問:「我們明天繼續嗎?」

    「試試別的方法,後面就只有兩倍了。」

    陳易其實是滿意的,不管怎麼說,今天一天獲得的,那比平常一兩個月獲得的還要多,現在用一次「嗯賜」,至多14的血量就夠。

    全琮無所謂,矮胖的轉著腰,笑說:「我回去好好想想,我們明天用新方法。」

    「好。」

    第二天。

    全琮將陳易約在了江南步行街的停車場。此地乃是江寧至繁華之所在,每日裡來來往往的nv人如過江之鯽,往往早晨進來的時候是白鯽魚,晚上回去的時候就變成了紅鯽魚,藍鯽魚,彩鯽魚……

    全琮指著前面一票中低檔的日本車和歐洲車,手上捧著滿滿的一筐鑰匙,道:「陳先生,這都是公司裡賙濟的車,鑰匙全在筐裡呢。咱們再等一會,就是來逛街的高峰期了,到時候,您看看,整個停車場,都是咱們的車。」

    「真的?」陳易隨手拿出一個電子鑰匙,一按,果然有輛雪鐵龍「嘀嘀嘀」的響了。

    「這裡的全是?」

    「可不是嘛,停車場都說定了。」全琮覺得有趣,嘴角翹著,像是矮冬瓜破了似的,道:「一會兒,等有車進來的時候,前面的管理員就通知您,然後呢,您就把車開出來一半,裝作要進來停的樣子,等他繞一圈出來,轉手就讓給他,只說:「我就是臨時停停,給更需要的人用之類的話,這不就是謙讓嘛。」

    「不能撒謊。」陳易擺擺手,道:「法子可以,我會搞定的。」

    眼看著就過了11點,來步行街逛街的人就躲起來了。凡是開車來的,總得找地兒停車。選了這個停車場的,那就算是倒霉了。

    進來的時候,管理員不吭聲,反是發消息給全琮。停車位肯定是沒有了,只看見一輛車找到了位置,正要進去。

    正當口,陳易忽然探出頭來,問:「找不到車位了?」

    「是啊。」車主無奈的道:「這麼早來都沒位置了。

    「沒事,我讓給你。本來就沒準備停多久。「陳易可是沒說假話,他真沒準備停多久。

    車主那叫一個感謝,口中也說:「真是謝了您了。幫老忙了。」

    「客氣客氣。」陳易拍著iōng脯開車走了,也就是3倍的熱量,有錢人的感謝就不夠勁兒。

    車停到外面,自然會給人帶走,一會兒進來人,再用別的。

    全琮笑呵呵的跑過來,準備接受表揚,卻被陳易瞪了一眼,說:「這招不行,才3倍。」

    「啊?那個……中午停車位擠,其他停車場都滿了的時候,我們再讓,就顯的更謙遜了。」

    「試試吧。不過你也得想些別的方法,停車速度太慢……」說話間,又有車進來了。

    全琮淚流滿面,難道真的有差別嗎?

    陪宗教分子玩遊戲,真不比人炸彈輕鬆。

    陳易得意洋洋的去玩讓車位的遊戲了,開車的時候心想:莫非在餐館也可以如此做?

    情侶的感謝想必會真誠一點吧。

    至少比有錢人的真誠!

    陳易怒瞪這位倒車進去的傢伙,竟然只有2倍的謙遜熱度,那我不如回家鞠躬去。

    當了半天的停車小弟,陳易越想越是這個道理,於是出來給全琮一說,後者自然不會反對,而是道:「那我們得雙管齊下,首先您得表現出自己的實力,然後找個合適表現謙卑謙遜的機會。」

    「爺爺85歲大壽。」陳易嘿嘿的豎起拇指,道:「到時候廣邀賓客的話,至少好幾千人,上萬人也隨便。就是表現實力,難了點。你有辦法?」

    全琮有些難以啟齒的道:「要麼,您先表現一下飛揚跋扈?然後再在口鞠躬,這麼一個強烈對比,人家肯定說,您是謙遜的人。」

    「那不行,先要損失謙卑謙遜的。」陳易使勁搖頭,信仰的破神可不是公平之神,扣起來是成百上千倍的來。

    全琮嘿嘿一笑,道:「我們不是證明了,謙卑謙遜只在直接相關的情況下發揮作用,只要傳說您飛揚跋扈不就行了。」

    「這樣啊。那得好好想想。」
billy81646 發表於 2012-10-17 22:45
第三百七十九章刷神力(5)

    方鈺在江寧城的那叫一個風生水起。

    老陳家崛起了,老陳家的親戚當然也該崛起了,更別說方鈺的老爹方振南是江寧市副市長。方振南雖然沒進常委,但畢竟很受器重,方鈺因此在衙內圈子裡很是吃得開,他又好攬事兒,不管通過哪方面的關係,往往也容易把事兒辦成,這麼著,江寧市的少爺小姐們都開始叫方鈺「大公子」了。

    方鈺也喜歡和各家的衙內們聚在一起,這讓他有高人一等的感覺,而且眾人玩兒的東西多,不管是汽車、派對或者nv人,都有的是人介紹。

    坐在「天地玄黃」的v裡,方鈺吼的那叫一個暢快淋漓,滿桌的洋酒喝的七八糟,陪酒的小姐不知換了幾bō。國土局的二衙內連媽媽桑都沒放過,摟在懷裡一陣搓,恨不得把人家的皮貼自個臉上。

    正鬧的洶湧澎湃火難耐之時,v的給推開了。

    「唉,不是鎖上了嗎?」國土局的小衙內先怒了。

    方鈺「嘿」了一聲,問:「是誰?」

    答的當然是陳易了,他用詛咒水透開了正捂著鼻子進來呢。

    人在封閉的環境中呆的久了,嗅覺聽覺就不靈敏了。方鈺眯著眼睛看了半天,才明白過來,大聲喊:「是陳易啊,小易啊。」

    陳易笑呵呵的坐到他對面,說:「是我。」

    多謙遜啊,2倍以上熱度獲得兮。

    除了兩三個喝多了的傢伙,剩下七八個傢伙都一個jī靈的坐了起來。

    別人不知道陳易,他們哪裡能不知道的。

    何濤和曾泉,那算是東南省頂尖的衙內了,說出國就出過了,連個告別的機會都沒有,大家以前不好打問,現在都是一清二楚的。

    全是被陳易搗鼓出去的。

    方鈺喝的有點醉了,拍著陳易的肩膀說:「你來找哥什麼事啊?哈哈哈哈。」

    旁邊省體委的公子白獻克,嚇的冷汗都出來了,倒是順便給解酒了。他和方鈺的關係好,摟住就笑:「方哥,方哥,你喝醉了,陳哥,您別怪罪,房間裡一股子馬味。」

    他比方鈺小不了兩歲,叫陳易「陳哥」,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陳易得謙遜啊,於是說:「沒事兒,我現在修煉呢,好脾氣。」

    順便還說了句實話,加分!

    陳易在桌面上搜尋著,眾人噤若寒蟬。只見他從桌子上撿了一瓶冰水,狀似要潑給方鈺的時候,忽然停住,問道:「他喝醉了,我給他醒酒,算是正經事吧?」

    「正經事正經事。」在場的共有11個或男或nv的衙內,外加11個陪酒妹和媽媽桑,現在不管懂不懂的,都明白該點頭說話了。

    「那就該是謙卑謙遜的吧。」陳易這麼著,才把一瓶冰水丟潑上去。效果一般。

    「陳哥,陳哥,我們有醒酒白獻克說著灌了兩瓶醒酒給方鈺。

    後者其實醉的不厲害,只是開始的時候糊塗了,說壞了話,只能裝醉。此時就坡下驢的笑:「哎呦,陳易來了。」

    「嗯,來找你有點事,其他人都出去吧。」

    一群人趕緊跑了出去,媽媽桑還抓緊時間收拾了一塊乾淨桌子,然後才退走。

    方鈺繃著的臉收了回來,蛤蟆眼睛往屁股後面一塞,強笑道:「阿易,有事?」

    現在他是越來越怕陳易了。

    算起來,方鈺就是在外面玩鬧的江寧衙內最高級了,各大家族的嫡系人馬從小就安排好了各種出路,該上軍校的上軍校,該從政的從政,要是陳易到了結婚的年紀,那路數也就該決定了。像是被迫出走的何濤,父親不過副廳級,就是因為有個副部級的叔叔,那都得按部就班的上中學考大學,江寧中學時期,少有人知道其身份。諸如雲航生、聶平之類的學生,正常的大學畢業後,若是想走捷徑,一路從學生會到團委再到中央黨委,升職的速度極快。但像是他們這樣的衙內,自然不能如方鈺一般享受生活了。

    陳易乾脆就坐在桌子上,用詛咒墨水畫個圈圈,關掉了電視機後,道:「我這次來,其實是想看看,有什麼能幫忙的。」

    「啊?」方鈺驚疑不定,太奇詭了。

    「就說吧……」陳易猶豫了一下,決定用自己已經習慣的實話道:「你給我想個理由充分的,能夠名聲大振的主意,有哪個衙內調戲良家了,或者誰誰又給油裡摻水了……」

    「我的……這我怎麼說呢。」方鈺真的不明白情況。

    陳易聳聳肩,道:「有沒有?最好是義正嚴詞的,誰都撥不走的案子。像是強jiān啊,兇殺啊,有沒有警察畏懼權勢,不敢判案的?」

    「真沒有。」方鈺心想,要是有不畏懼權勢的警察,第一個先把你給抓了。

    陳易拍案而起:「怎麼會沒有?」

    「這個真沒有。」方鈺一臉苦澀的道:「您說現在的良家有幾個長的比明星漂亮的?會所裡面漂亮nv人更多,用得著調戲良家啊。」

    「我就不信沒有。」

    「您這麼說,我就沒辦法了。」方鈺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

    陳易用眼睛瞪著他,不說話。

    方鈺慢慢的就沉不住氣了。

    用傳說式的語言,陳易這種就是殺過人的眼神。

    方鈺扛不住了,委屈的說:「你不就是想要找個人欺負一下,幹嘛總找咱們衙內開刀。」

    「什麼叫咱們衙內?」

    「都鄉里鄉親的……」方鈺可憐巴巴的說:「你看看,不是市府院子裡的,那也是市委院子裡的……」

    說到一半,方鈺住嘴了,人家陳易是別墅里長大的,真真是不到一個壺裡。

    陳易不言聲的繼續盯著他。

    不能說話,一句話就可能讓最近幾天的付出白費了。

    方鈺分外受不了了兩分鐘,頂不住了。

    「算了算了。」他擺了一陣手,道:「你不就是想立威風嗎?乾脆把我方鈺給做了算了。」

    陳易挑起眉認真的將他從上到下看了一遍,問:「真的?」

    「真……真什麼,我是你表哥啊。」方鈺縮縮脖子,又是一甩長頭髮,道:「你……唉,算了算了,那個……咱東南省啥都不缺,要啥有啥。不過,吃喝嫖賭的少爺見的多了,吃喝嫖賭的公主也沒少見,燒殺擄掠,要我說,就是做礦場的。」

    陳易來了jīng神,直起腰來道:「怎麼說?」

    「正經開礦的,想要從上級部蓋好章子,非得給錢不行,你開礦都不例外,最多下面人幫忙塞錢。開礦就要有環境污染,這種事情討厭的很,說你有就有,一套環保設備買下來多少錢不說,每天都是好幾千,那就是燒錢,是不是得想著辦法偷排一點?要是再有工人受傷死亡的,其實是一定的,或早或晚而已。」方鈺說到此處嚥了口唾沫,道:「要是不正經開礦的,那解決麻煩的辦法就更多了,不過啊,沒有一點道行的衙內,真的開不起來。」

    「那你覺得,誰最適合立威?」陳易語氣淡淡的。他其實不光是為了獲得神力。

    年後就是爺爺的生日了,那也是個展示肌的時候。上一次,陳家證明了自己的經久不衰,穩住了陣腳。這一次,他們當然想再進一步。在官場上,要麼欺負人,要麼被人欺負,沒有中間路線可走,老好人都是靠邊站的料。政治本身就包含著太多太多的競爭元素。用好聽的話來說,是博弈元素。

    陳家現在能活動的資源並不多,勉強說起來,那就是健康後的陳仲國的生故吏,與陳易兩部分了。其他人,早就與各方勢力形成了妥協抗爭的平衡,不能輕易打破。

    比起爺爺來,陳易自然更適合衝鋒陷陣。在全琮提出了飛揚跋扈的概念後,他就順勢而為,想搞的再大一點。

    堂堂陳家嫡子,要想揚名,哪裡用得著方鈺。

    「說吧。」陳易又催了一句。

    方鈺心一橫,道:「孫茂鑫的兒子孫大聖,就是佔著武新縣的金礦,你要是想立威,他最適合不過了。」

    「帶路。」陳易飛快的轉了兩圈腦袋,就覺得合適。

    孫茂鑫原來是牆頭草的格,但傾向於陳家。這是「鬥爭形勢」的需要,因為何家強勢,他就得聯合陳家等世家來對抗,這樣才不至於連常委會都丟掉。

    然而,現在陳家勢大,何家勢弱,再加上先前的兩次官場地震削弱了何復漢的威信,孫茂鑫乾脆變成個利益至上的政客,想要遊走於兩者之間且培養自己的勢力。

    這種時候,敲打一下孫茂鑫也不錯。

    方鈺徹底陷入當中,問:「去哪兒?」

    「武新縣。」

    「孫大聖不在那啊。他整日都在江寧著呢。」

    「我們封了他的金礦,他自然就要來了。」陳易說完,就打電話回武館,命令luǒ熊帶四隊武館稽查隊前來匯合。

    祝光梁和嚴局長的隊伍更是不能少,這是一層光鮮的皮,沒有了就是聚眾鬥毆,有了就是聯合執法。

    方鈺看傻了,問:「嚴局是公安局的嚴局長?」

    「是。」

    方鈺傻笑,強拉關係道:「我還和他兒子玩過呢。」

    「是嘛,上次有個典禮上,似乎見過。走吧,出發了。」
billy81646 發表於 2012-10-17 22:51
第三百八十章金礦

    武館已經招收到了45期,近萬人的規模,在東南地區都是首屈一指的。

    四個稽查隊統共就60號人,都不用動員,夜班執勤的人手都綽綽有餘。luǒ熊呼喝幾聲,成建制的隊伍就拉出來了。

    這也就是陳易的武館,換成別的任何一個人,都是專政的對象。

    劉歆瑜坐鎮館內,幫陳易籌集了22輛汽車,全部安排專的司機,等於是又多了一個隊的人手,她還特意選了前期的江北學員,算是jiā給陳易的警衛隊。

    等隊伍彙集之後,陳易才見到他的警衛隊員,雖然並不真的需要,可畢竟用得上,想到可能會有俘虜或傷員,他也給隊伍安排了隊長,兩個副隊,算是勉強搭個組織。

    一行車隊開著大燈,外帶兩輛掛普通牌照的註冊警車,風馳電掣的開往武新縣。

    方鈺坐在猛禽上,忐忑不安的說:「咱們就這麼殺過去,擺明了找碴,孫茂鑫能幹嗎?」

    他老爹還在市政fǔ工作呢,一個排名靠後的副市長,不管背景有多深,肯定是比不過市委書記的。否則黨的幹部就是開玩笑了。

    陳易才不管他呢,嘿嘿了兩聲就當是回答。

    小蜥蜴還在那裡埋怨:「臭男人的屁股,我不喜歡。」

    「感謝你。」陳易回答。

    小蜥蜴問:「感謝我什麼?」

    「感謝你不喜歡臭男人的屁股,腐劇不是在哪裡都受歡迎的。」

    1個小時後,前車報告:「看到武新縣的牌子了,距離縣城15公里了。」

    「我們拐向柳木鄉,那個地方產柳木?」

    後車的孔謙不光帶來了自己的嫡繫手下,還請來了一個在武新縣做過民警的老刑警,後者給他小聲說,他就大聲在對話機裡解釋:「柳木鄉以前是出棺材板的好地方,現在到處開小金礦,不行了。」

    「最大的金礦是誰家的?」

    「金礦當然是國家的。」孔謙笑了,說:「咱有武警黃金部隊呢。不過呢,村民盜採的小金礦屢禁不絕,這個……最大的在柳木鄉的邊邊上,快出江寧市的地區了,車不好進去。」

    陳易早有預料,只說:「轎車放棄,uv上。」

    這樣又開了一個小時,統共才走了30公里的路,期間大部分時間在繞圈圈。方鈺喝了酒又吹風,再被顛簸著,痛痛快快的吐了兩次,再是一點醉樣都裝不出來了——人都幾乎昏了。

    孔謙養尊處優,同樣顯的委靡異常,自動自覺的將對講機給靜默了。

    倒是武館的學員們,基本沒有暈車的反應。

    現在的稽查隊,3級以下的學員根本不能進來,新招收的學員普遍在4級以上,相當於部隊培訓三五年的特種兵素質,個頂個的身體壯實。

    又搖擺了20分鐘,前車回報:「到了。」

    「都下車,佩戴盔甲,手持木棍,隊長可以使用弓箭。」陳易說話間下了車。

    產黃金的地方果然是環境惡劣。

    他們身處在一個黃綠相間的圓柱體下方,一個地勢平緩的長坡就在腳下,綿延的柳樹彷彿畸形的海洋似的,又綠又紅,彷彿惡魔的足球場。

    礦場開出來的路很糟糕,基本就是土路上鋪石子,孔謙湊到跟前,指著山頂道:「礦就在山的另一邊,拐進去就是,不遠了,就是路爛的很,地上的石子是防滑的,但還是有幾輛卡車掉下去過,咱們路不熟,所以就不開車上山了。」

    「礦是這樣開出來的?」

    「可不是。」方鈺總算找到了話題,道:「據說每年賺好幾千萬呢。」

    陳易即刻算出來,奇道:「那才幾百公斤的黃金?」

    「誰知道,他賣的總不能和金店裡的一樣貴吧。而且出來的金子不純。」方鈺lù怯了,趕緊換話題,道:「你準備怎麼整?」

    「上去不就知道了。」陳易一揮手,隊伍就挎著弓箭,提著棍bāng上山了。

    luǒ熊一馬當先去開道,他都是體術八級的水平了,肌結實的像石頭,上面要是有點三八大蓋式的步槍,說不定能造成一些損失,但要是用青海產的野槍,或者鬆脆點的手槍,距離遠了真不夠穿的。

    陳易落在後面,陪著孔謙和幾名公安,祝光梁怕乍眼,就派來了小朱一個人,但給配了一台衛星電話,需要的時候一個招呼,立刻就能再調兵遣將。

    所謂望山跑死馬,孔謙首先累的不行了,隨後就是那名老民警。方鈺身子骨算不錯,但也就多堅持了幾分鐘。

    這時候就看出武館訓練的好處,近100號人,穿著厚重的鎧甲,一路上都能保持著悄無聲息的狀態,竟是不用訓練,就有軍隊的樣兒。

    luǒ熊在西大陸,旁觀過幾次環城壓制行動,參與過兩次野外拉練,自覺地有了軍官樣兒,所以上去之後,就指揮著人手向兩邊迂迴。

    管它哪個時代的戰爭,人多了就迂迴,準沒錯兒。

    陳易也不管他,就帶著幾個人站在路口上,看著金礦口的黃燈。

    裡面很快傳來嘰裡哇啦的叫聲。

    武館一脈相承的bāng子聲隨之響起,啪啪的落聲或清脆或沉悶,jiā替之下竟有音樂的藝術感。

    方鈺知道自己不該問,可還是問道:「打起來了?怎麼和野獸似的?順利不?」

    「弓弦沒響,就是順利。」

    孔謙不禁莞爾,道:「和我們抓嫖客一樣,只要沒有跳窗聲,那就是順利。」

    「你們真抓嫖?」方鈺的關注點馬上轉移。

    「當然。」

    「從來沒遇到過。」方鈺mō著鼻子。

    孔謙哭笑不得,副市長兒子去的會所,他們哪會去碰。

    「進去吧。」陳易看看時間,問:「讓你們帶的東西來了嗎?」

    來了。」民警ōu出兩卷子封條,笑呵呵的就往礦上走。

    一路上的地面稀爛的很,但兩邊站著的都是人,luǒ熊手持去掉箭頭的弓箭喊:「礦工站左邊,管理人員站右邊,所有人都不許跑,只許走……」

    其實也沒人跑,大山裡邊,能跑哪裡去。再者說了,礦上的人亦未覺得自己做錯什麼——在山裡開礦,憑力氣吃飯,難道能有錯。

    「礦下面還有人嗎?」民警問話的時候還有點底氣不足,先前都在山路上走不覺得,現在燈火通明的看,一群冷兵器時代士兵似的武館學員還真有點駭人。

    礦上的礦長數了一遍人頭說:「沒人了。」

    「再問一次,看有誰在礦下面不?」

    礦長於是問了一遍,回來再說:「沒了。」

    「封了。」老刑警做過這活,uāuā兩下就把礦給封住了。

    孔謙小聲給陳易說:「礦上的機械,要不要搗毀了?」

    怕他不明白,孔謙又解釋說:「礦上機械上來不容易,給搗毀了,至少三月沒法開工,我們安全檢查綜合行動的時候,都是這麼整的。」

    「那就毀了吧。」

    方鈺趕緊攔住,說:「這可是……這可是孫大聖的礦啊。」

    「執行。」陳易命令完了,轉過頭來卻問:「那廝為什麼要叫孫大聖?」

    「本名孫勝,不叫孫大聖叫什麼。」方鈺倒是振振有詞。

    跟前乒乒乓乓的響聲皺起,luǒ熊瞅清楚動作了,隨手找了個工程槌上陣,砸出來的聲響都是「梆梆梆」的,兩下就將機件破壞成掉了。

    「下山。」陳易對污水橫流的金礦再不感興趣。

    第二隊的隊長趕緊跑上來,問:「館長,俘虜怎麼辦?」

    「外聘的管理人員全部帶走,當地的村民和工人都放掉。」

    「是。」

    方鈺奇怪的問:「帶走管理人員,你想做什麼?」

    「要他們寫服辨,寫檢查,明白不?」

    「不明白,要來做什麼?」

    孔謙趕忙解釋:「這都是證據,鐵證如山。誰都不能拿礦上的說事,免得他們後面補辦了手續或者別的什麼扯犢子。」

    第二天早晨,陳易還在武新縣的縣招待所睡著呢,孫大聖就收到了消息,親自開著車來拜訪。

    孫大聖年輕,帥氣。大臉盤很像孫茂鑫,收拾的時尚得體,除了鞋子上的泥土之外,乍看起來就像在江寧高級餐廳中用餐的白領。

    孔謙與方鈺陪席,自然要陪著孫大聖說話,陳易一邊吃著早餐一邊聽他們胡謅謅。

    快要吃完的時候,孫大聖忍不住直接對陳易道:「今天既然來了,就請讓我盡一下地主之誼,我知道你們不稀罕小縣城,但小縣城也有好東西……」

    「你們知道嗎?」陳易忽然打斷了孫大聖的話,指著盤子裡的馬鈴薯介紹:「以前的時候,英國人認為,馬鈴薯和番茄都具有催情作用。愛爾蘭人全靠馬鈴薯才能活下來,他們就說,人口的大量增漲是因為馬鈴薯的催情效果所致,有意思吧……」

    「啊?」孫勝完全不知他在莫名其妙的說什麼。

    方鈺則有不好的預感,每當陳易說這種話的時候,似乎都是為了讓對方集中jīng力,放鬆警惕的。

    果然,陳易轉眼間就放下了叉子,說:「我昨天又調了40個稽查隊。」

    「啥隊?」

    陳易緩緩的道:「600個人,分別前往7個金礦查封。」

    孫勝再也抑制不住火氣,「啪」的一聲,把手拍在了桌上,道:「陳易,你別得寸進尺,你他娘的憑什麼封我的礦。」

    「真要是你的礦,那可是大事不妙。」陳易諷刺的笑道:「你可以回去問問鄧戈,鄧書記,ī開金礦是個什麼罪名。你還可以再問問你爸爸,看他能兜的住幾個金礦。」
billy81646 發表於 2012-10-17 22:56
第三百八十一章默契

    孫勝很想繼續罵人,但他不能。

    陳易的笑聲點醒了他,孫茂鑫若是個大權獨掌的市委書記,他說不定能在保住金礦的同時,保住兒子。換言之,他能將此事整個壓下來。然而,現實是殘酷的。孫茂鑫只不過是個牆頭草,失去何家與陳家的支持,他連常委會都控制不住,唯有偽裝公正,在何家佔理的時候支持何家,在陳系佔理的時候支持陳系。至於自己不佔理的時候與陳家嫡孫拼,那肯定是有敗無勝。

    孫勝伸出舌頭,像蛇一樣的iǎn了iǎn嘴道:「陳先生,您有所不知,金礦的問題,是很複雜的。」

    「叫小陳先生。」方鈺得意了,他早就看不慣孫勝從西京跑到江寧來賺錢的各種手段,以其江寧衙內的身份,有理由討厭孫勝。

    「是,小陳先生。」孫勝的頭低低的說:「小陳先生,武新縣的金礦,產量都小的很,五年前我剛來的時候,一個小小的縣城,竟然有號幾百個小金礦,有的就是三兄弟組團,只要賺的錢比種田多幾倍,誰管環境污染世界責任?也就是我的金礦,雖然採掘證沒有辦下來,但真的檢查起來,各種環保設備那是一應俱全。而且,最大的盤山金礦,還是掛靠在風帆集團的名下,也不算違法吧。要是說……」

    他停了一下,看看陳易的臉道:「要是說,我的金礦都被封了,您知道會怎樣?今天你們前腳走人,他們後腳就進山搶礦了,而且非得打起來不可,礦上的工人,都凶的很。再往後,那些小金礦又會開起來,是不是?」

    陳易眨巴了半天眼睛,實話實說的道:「關我屁事?」

    「啥?」

    「關我屁事?」

    孫勝羞的臉都綠了。

    方鈺飄飄然的笑著,爽快的說:「孫小子,吃癟了吧,裝什麼環保屁股,小爺們就是來整你的。」

    孔謙抓耳撓腮的不好吭聲。政法委書記可是孫家父子的人馬了,他是在人家眼皮子底下扛活。

    話再說不下去了,孫勝拂袖而走,陳易繼續早飯。

    臨吃完的時候,他找來luǒ熊,命令道:「從今天起,武館稽查隊要把金礦接管了,武新縣舊的金礦不許開,新的也不行。」

    「當地人要是愣要開怎麼辦?」

    「不能殺人,不能重傷,最好是抓起來,關兩天,然後放回去,礦石若是找到了,就收回來,,總之是不能讓任何人順利開工,長期經營。」陳易說著一笑,道:「就當前往大陸前的預訓練。」

    luǒ熊馬上明白過來,狠狠的點頭,說:「我一定把學員們訓練好了。」

    「要有江寧就是我們的主人翁jīn易教導著他:「要把這作為一次難得的機會,要把武新縣變成我們的地盤。」

    熊興奮極了。在西大陸的時候,戰爭是沒有他參與的位置的,如今一說到搶地盤,自然令其心澎湃。

    孔謙張張嘴,最後決定當作沒聽見似的閉嘴。世家公子哥兒,想玩搶地盤的遊戲就玩吧,這天是黨的天下,這一點錯不了就行。

    ……

    孫大聖的蘭德酷路澤,從來沒有開的這麼快過。

    以前的時候,他來武新縣是看錢,去江寧是uā錢,都是悠哉快樂的生活,除了超車搶道欺負人的時候,完全不必開快車。

    可這一次,孫大聖真的是要氣糊塗了。

    他為什麼要從西京到江寧來,不就是「寧為jī首不做牛尾」。雖然不是實質上的jī冠子,但至少是jī首沒錯。

    陳易的出現徹底擊穿了他的幻想和夢想。江寧的閥遠沒有歐美發達國家的根深蒂固,但他們卻更加的靠近權利中心。孫勝及其明白的一點就是,無論父親是否支持自己,他們對陳易是沒有一點辦法,除非陳仲國非榮譽的犯錯或死亡。

    蘭德酷路澤直抵常委小院,裡面的25棟小樓裡,住的不僅有現任常委,而且有陞官到東南省和京城裡的常委。一般來說,退休的常委和調往外地的常委,都會自覺的將地方騰出來,否則住的也不舒坦。所以直到今天,25棟樓依舊沒有住滿,空著小半像是等jī的窩巢。

    孫大聖跌跌撞撞的進了像是小時候挨打了似的。但他也很有策略沒有找老爹哭訴,而是先找到了老媽,然後由她再出面勸說老爹。金礦賺到的錢大部分是被他揮霍了,可也有不少是補貼家用了,這就是出他讓老爹出面的源頭。

    哭訴完了,孫勝自覺完成了任務,乾脆留在家裡睡大頭覺。

    結果剛睡到晚飯時間,就被氣沖沖的孫茂鑫給叫醒了:「陳易說什麼,你給我原原本本的說一遍。」

    「他就是想佔我的礦,霸道的很,說了有啥用。」孫大聖口中反抗著,還是把當時的情況給複述了一遍。

    前面胡扯八道的都是閒話,待說到那句「你可以回去問問鄧戈,鄧書記」的時候,孫茂鑫頓時悟了。

    「老頭子,想啥呢?」他老婆急了。

    孫茂鑫木吶吶的,半晌道:「這是在敲打我呢。」

    老婆子急了,忙問:「誰?」

    「我也想知道,是陳易……還是陳老爺子。」孫茂鑫嘆了口氣,一股氣秋天的蕭索味道。

    「陳易能把您怎麼樣啊。」孫勝笑呵呵的捧著。

    「他要想,真能把我下來。」孫茂鑫捧起了茶杯,吸著熱氣兒,道:「估mō著也是他,陳老爺子怕是懶得管我。」

    孫勝見他說的像真的一樣,不由擔心的問:「怎麼

    「你怎麼把武新縣的縣長下去的?」孫茂鑫使勁瞪了他一眼。

    孫勝的臉又綠了,半天懦懦的道:「您知道啊?」

    「你又找組織部長,又往東南省裡遞話,我能不知道?」孫茂鑫無奈的道:「大家不言不語,此事過去也罷。天下間不獨獨你聰明,你在江寧做得的事,他在東南,在西京照樣做得。」

    「他敢。」

    「陳老爺子身體硬朗的很,他有什麼不敢的。」孫茂鑫低啞著嗓子,近乎吼了起來:「你們打老子旗號的時候,用的是什麼?不就是老子還有一任?他陳家老爺子至少能活兩個一任。」

    孫勝有些害怕的向後退了退,他極少見老爹發怒,做了江寧市委書記後就更少了。

    孫老婆不護著兒子了,小聲問:「那,那可咋辦呢?」

    「金礦別管了,屁股擦趕緊些……」孫茂鑫出了氣,聲調緩和了些,坐在沙發上,開始給兒子掰扯要點:「賬目首先要收拾好了,這是最直接的證據,能不留底就不留底。另外是錢的上面別出岔子,該給人家的別賴賬,不能貪小便宜。另外,那些公司認識你的人多不多?」

    「不少。」

    「都發遣散費,願意去外地的多給一點,告訴他們,等風聲過了就開工,牽著他們,別四處說話……」

    孫勝忽然想起中午時間,幾個廠長傳回來的消息,心臟不由的收緊,道:「那個……陳易好像把中層人員抓起來,強行寫了檢查。」

    「什麼?」

    「他叫服辨,怕是……怕是……寫啥的都有。」

    孫茂鑫急了眼,反而安靜下來,端重的坐回了位置上,好半晌道:「寫了就寫了吧,這東西,越往後越沒力氣,不過……武新縣,你不要再去了。」

    孫勝的說了個「是」,回去就躺上生悶氣去了。

    他原本希望明天睡醒後,換個好心情,再想辦法結束武新縣的所有生意。

    可惜,這注定是另一個不令人愉快的早晨。

    「陳易把我們的賓館飯店、還有商場都給砸了。」這是報信者的第一句話。

    孫勝如果是個nv人,就應該舒服的暈過去,像是被無數個男人蹂躪後一樣。

    可他是個男人,這種被無數個男人蹂躪的感覺,不知是會更糟糕還是更舒爽。

    「回去。陳易在哪?」剛剛決定不做孫大聖的孫勝同志,甩起胳膊就奔車庫去了。

    「好像在江寧大學。」

    孫勝一言不發,滿腦子想刺死人的念頭。

    他的車裡還真有一把開刃的藏刀。

    又是一路快車,蘭德酷路澤跑的輪胎都要冒火了,全憑著市委的通行證,一路衝進了江寧大學的體育館。

    吳晶晶正在開弓箭,給她當觀眾的除了一票東南亞的同學,還有陳易和銀森勇。後者在武館的後院內玩了半個月的籃球,終於喜歡上了,吵著鬧著要找地方「和高手練練」,濱江路半徑幾十公里內,也就是江寧大學最合適了。

    孫勝手舉藏刀,從iōng腔裡憋出一個「呔」字,腦中幻想著自己奔跑的動作渾如準備劈砍的日本武士……不用說,他是不會將動畫中的動作付諸實踐的。

    想到陳家,想到陳系,想到自己老爹的話,孫勝默默的退了出來,心中發狠:我要把你的行為告知所有人,所有人!

    體育館內,陳易掛著7級的聆聽捲軸,終於滿意的點頭了:不容易啊,您要是再不四處宣揚我飛揚跋扈之名,我不得繼續折騰你,多費事啊!

    無論啥時間,默契都是頂重要的。
billy81646 發表於 2012-10-17 23:01
第三百八十二章資源時代(1)

    孫勝是真的恨陳易。

    奪人錢財如殺人父母,武新縣的生意佔了孫勝生意的五成以上,金礦等於每天都在下金蛋,此次全體被關停,等於是除了外面的窮親戚全家被滅。因此,即使明知道說話會被嫉恨,孫勝還是四處宣揚陳易難看的吃相——他才離開體育館,就開始打電話了。

    這點距離的通話,陳易隨便加個聆聽捲軸就能聽到,7級的聆聽捲軸範圍達到2公里,三百米內的耳語都沒有問題。

    不過,孫勝的憎恨正是陳易所需要的,所以他開開心心的繼續玩兒弓箭,沒等多長時間,羅小山先打電話過來,問:「孫勝四處詆毀你名聲呢,這事你知道不?」

    陳易穩穩的放下弓箭,衝著吳晶晶笑了笑,才問:「怎麼個詆毀方法?」

    「就是說,你搶他的生意什麼的唄。」羅小山罵罵咧咧的道:「光是金生證卷就值多少錢了,用得著搶他的生意?

    陳易嘿嘿一笑,道:「那你幫我也傳個話,四處傳啊。」

    「你說。」

    「如果啊,我是說如果……」陳易抬頭望天,道:「如果孫大聖再敢進武新縣一步,我就滅了他。你說,這麼著說,效果怎麼樣?」

    口沒啥變化,「謙卑謙遜」的賤神果然被騙過了。

    「威力十足,但你難道真能滅了他?」孫茂鑫這個市委書記怎麼都不能算是純粹的擺設,要是何復漢離開的話,他說不定還能硬兩年呢。

    「真不好說,你幫我傳一下吧。」稽查隊將近千人駐在武新縣,當地的武警部隊都打電話到江寧了,陳易費了這麼大的力氣,那就要充分的利用好了,否則即是虧本。

    羅小山依言而去,陳易放下手機,衝著吳晶晶笑笑,道:「一點ī人的事情。」

    「您比以前更忙了。」吳晶晶此次來到中國是主動請纓,想從金生證卷手中摳出點錢來。另一方面,她對陳氏武館也極為好奇,有想要加入的意向。

    金生證卷仗著手中的資本,以及曾經收購的馬拉西亞證卷公司的人脈,在東南亞地區的越來越好。由於陳易的個人傾向,金生證卷並不實際投資股票,也不從普通人手上吸收資本,而是有理由的向一些政策公司投資,購買股票,出售股份,更像是一家保守型的投資銀行。當然,對外的稱呼依舊是風險投資。

    陳易呵呵的輕笑著,拿起弓箭就是一個速三連擊。他的箭姿勢全是格倫德勒聖騎士教導的,善於戰爭中的聖奇奧王國擊方法,與現代的競技理念格格不入,許多動作要點都是為了躲避魔法師和騎兵的攻擊。

    吳晶晶也拿起自己的弓箭,做出一個標準的擊動作,長發飄飄,有種異樣的溫婉瀟灑,是種很矛盾的表現。

    「我能進武館嗎?」她忽然問。

    「不能。」陳易必然反對。

    他不介意武館內出現很有凝聚力的中國人,但相當介意出現有凝聚力的外國人。很多中國人都把華人當作中國人,但實際上,他們並不是。也許100年前,他們是中國人,但經過這麼多代的繁衍生息,隨著歐美文化的入侵,是不是中國人,既不是中國人說了算,也不是華人說了算的。如果一定要評說的話,想必海外華人更認可資本主義化的台灣,而非社會主義的中國。

    吳晶晶敏銳的感受到了陳易的排斥心理,可愛的嘟起了嘴巴,讓其不由的想到了小妹陳容熙。

    兩人的長相沒多少關聯的地方,但格卻有相似,大約是同為千金小姐的緣故吧。

    「我以為你的武館是開放的。」

    「對中國人開放,但也需要入學驗證。」

    現在想進武館的學生多了,每次挑選下來,只有十分之一的人能夠入選。當然,一些本次沒有入選的年輕人,下次還是會報名參加選拔,但武館的考核越來越嚴格是不爭的事實。15期用優先錄取權進入武館的學員,現在大部分都已經畢業了,到了30期的時候,武館學員的鍛鍊速度明顯加快,到了現在47期,已經不光是考核學員的天賦素質,而且將是否願意前往國外工作例如了考核內容,檔案研究室除了蘇元ūn,又增加了4名學員,8名職員,其中半數都是用來分析入選學員的受控制程度的。

    等到三個月後,這批學員畢業,前往西大陸的人數將得到爆炸式的增漲。

    直截了當的拒絕,是吳晶晶很少遇到過的,雖然這在她的預料之內,終究是不怎麼舒服,於是語氣稍顯生硬的問:「武館莫非是中國的軍事機構?」

    陳易笑而不語,這句話可不好回答。

    吳晶晶無奈的舉起弓箭,發洩式的了幾箭後,才恢復心情,重新綻放笑容:「我本想加入武館,是會讓你和武館都樂意的事情,沒想到竟然失敗了,真是出乎意料。」

    「你想加入武館,才是讓我出乎意料的事情。」陳易用馬來語笑著回答。

    印度尼西亞的語言是以馬來語中的廖內方言為基礎改造的一種語言,印尼的jīng英階層都懂得馬來語。陳易也不想讓自己顯lù出來的語言太多,因此用馬來語作答。

    實際上,這已經足夠讓旁邊的人吃驚了。

    吳晶晶早就見識過陳易的「語言天賦」,冷靜的開始了擊訓練,卻沒有去談與金生證卷的合作。

    她原本以為陳易會是個很好打開的突破口,就像是國內許多的紈褲子弟一樣,自己敗掉自己的生意。

    然而,陳易雖然小事上又說又笑,可是一旦牽扯到自己的利益,那就盤算的清清楚楚。吳晶晶也懶得自討沒趣。畢竟她期望的是10億美元以上的債券購買量,就算是遇到個傻子,也得用九牛二虎之力,面對陳易這樣的選手,她還擔心最後得不償失呢。

    陳易盯著聆聽捲軸呢,哪裡能讓吳晶晶佔去了便宜,見她主動不說話,自然也不會開口。

    印尼的紙漿生意漸漸有取代加拿大的意思,但這生意對資金的需求也不是一般的大,印度尼西亞紙業集團近百億美元的資產,依舊在尋找低價的長期債券,金生證卷掌握著30多億美元的資金量,是金源國際的3倍,在整個東南亞也是屈指可數的大型證卷公司,自然了吳晶晶。

    也幸虧她沒有再提出來,否則陳易早就準備好了12的利率等著呢,那等於是把她家的公司當垃圾債捲了。到時候分拆出售,轉手就是錢。

    陣陣喝彩聲打斷了陳易與吳晶晶的「jiā流」,那是銀森勇無聊了,正在表演他的西大陸式的箭方法。

    比起陳同學來,他的動作更不標準,但速度實在太快,「啪啪啪」的就像是在開槍,準確度更是高的嚇人。

    一名中國學生看見了,似真似假的道:「這麼厲害,怪不得當年中國人不用火器了。」

    陳易暗笑兩聲,銀森勇的弓箭,可以說是西大陸最低階的戰鬥動作了。要不是遠程武器匱乏,這種連輕甲都不一定能穿的武器早就被淘汰了。

    「陳先生,你在這裡呢?」

    「司馬略?」陳易對此略感驚訝。

    「邀請依舊有效嗎?」穿上襯衫後,司馬略看起來更像是個無聊的中學教導員。

    「有效。」陳易笑呵呵的放下了弓箭。

    「那麼……」司馬略反而猶豫了,須臾後問:「我是否能得到那個品?」

    陳易輕輕搖頭,笑問:「什麼品?」

    司馬略失望的道:「我以為你會展示給我……那種實驗中的品。」

    他說的就是

    陳易mōmō鼻子,道:「如果你願意,唔,簽訂10年的合約的話,在國外工作。」

    「那時候我就要50歲了!」司馬略有種被騙的感覺。

    陳易聳聳肩,道:「三年後,你可以回家。」

    「不可能。」

    「我不會將一個醫院jiā給不準備呆10年的人。」陳易同樣搖頭,道:「你不是唯一的候選人。」

    「但你還是沒有選到人。」

    「那是我們的高要求。」陳易看重司馬略的是他的心理素質,臨危不懼。至於醫術本身,他有的是辦法助其提高。

    但就像他所言的那樣,西大陸對醫生,特別是主持醫院的醫生有著更高的要求,且到目前位置,懂得手術的外科醫生依舊僅是-級優先級,並不急著獲得。數百名的學員身體都相當不錯,土著缺醫少那麼多年了,也不在乎再等等。

    司馬略再次遲疑了。

    恰在此時,羅小山也來了學校的體育館,到了就揚聲喊:「孫勝那小子太過分了,他把事情捅到省委去了。」

    「捅給誰了?」陳易皺起眉頭。

    「機關大院裡胡傳唄,他敢捅給誰。就是說你吃相難看,想要獨吞東南省的金礦……」羅小山的聲音始終不小。

    陳易笑了,道:「只要不是正式匯報之類的,就沒關係。」

    司馬略眼前一亮,問:「你在省委有關係?」

    「怎麼?」陳易抬起頭來,卻見劉歆瑜也來了,正從一群目瞪口呆的小年輕中走過來呢。
billy81646 發表於 2012-10-17 23:06
第三百八十三章資源時代(2)

    今天,人都湊一塊了!

    陳易向緊張的司馬略示意了一下,先等劉歆瑜過來,問她:「怎麼了?」

    「金礦打了好幾架了,一些山民想要偷礦石和機器。另外礦上有欠賬,一些人來討要結賬。」不出所料,劉歆瑜說的果然是武新縣的金礦問題。

    「有人傷亡嗎?」

    「沒有,抓起來30多個人,剩下的跑掉了。」

    「就當是叢林訓練了。」陳易還是ǐng相信他的武館稽查隊的,這些平均等級在5級的學員從身體素質上來講,都是超過普通特種兵或偵察兵的水準。雖然經驗少了一些,可對付山民絕對沒有問題。

    他倒是有些奇怪的問:「結賬的為什麼不去找孫大聖?」

    「有些人不敢。」劉歆瑜淺淺的笑了笑。孫大聖向來是在酒桌上打著旗號辦事,許多人都知道他。

    「你怎麼處理的?」陳易問。

    「讓他們留下名字,轉jiā給孫勝。」

    易點點頭,要是孫勝不結賬的話,有的是辦法讓其就範。

    劉歆瑜微微一笑,問:「還要繼續守礦嗎?」

    「守著,注意不要有傷亡,雙方都不要有。另外,把身手好的山民記下來,檔案研究室派人過去,對這些人進行評估。」對於陳易來說,江寧的人或事都是容易控制的,因此也就是相對忠誠和穩妥的人力資源,武新縣亦不例外。

    他們兩個悄悄說話,等的司馬略已經抓耳撓腮。學籍可是個大事情,決定究竟是從哪個獨木橋過去——不同的學籍意味著相同的分數能上不同檔次的學校,東南省的學校和好學校都不少,因此學籍的管理更嚴。

    陳易注意到了他的焦急,卻是對劉歆瑜一笑,道:「你可以帶司馬略先生去簽個協議嗎?自願10年內在國外工作,並遵守我們的安排。」

    劉歆瑜知道陳易在國外有產業,且將金斗娜派遣了過去,但她也不知道在哪裡。實際上,劉歆瑜雖然很有興趣知道,卻並不好奇打問,身在秘密組織這麼多年,她清楚隔離的要義。

    「司馬先生?」劉歆瑜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等等,你要先幫我將兒子的學籍辦好。」

    陳易呶呶嘴,道:「劉歆瑜會幫你搞定的,一個學籍而已。」

    司馬略這才知道,自己的要求太低了,根本不用人家出馬,這卻讓其不知該高興還是失望。

    「我們先走了。」劉歆瑜向吳晶晶打了聲招呼,她和體育館內的男生們一樣吃驚。漂亮而完美的iōng部很少在亞洲身上見到,值得大家行注目禮。

    一個籃球咕嚕嚕的滾了過來,正巧停在劉歆瑜腳下。

    「美nv,麻煩把球扔過來。」正在訓練的一隊體育系學生開開心心的跑了過來。

    劉歆瑜將球踢了回去。

    學生們當然不會立即離開,他們圍著劉歆瑜,又笑又叫,同時有人問:「美nv,問你兩個問題可以嗎?」

    「嗯?」

    「你的名字和你的電話號碼。」

    「我以為你們要問我是否單身。」劉歆瑜呲出一個詭秘的笑,看向陳易。

    問問題的男生高大健壯,有兩顆標誌的大牙,笑起來彷彿燒熟了的地瓜模樣,像是個職業籃球手——只適合看背影的男人。他不屑的望向陳易,道:「你男朋友不行的。」

    陳易按了手機上luǒ熊的快速撥號,向體育男生矜持的笑了笑,謙卑謙遜的那種。

    「美nv,他慫了。」體育系男生用嘲笑的語氣說:「玩弓箭太小兒科了,男人就要高強度的碰撞,小子,敢不敢和我拼籃球?」

    這個方法他常用,只要打敗nv生的男伴,多半能贏得相當的讚賞,再努力一下,好事就成了。

    劉歆瑜促狹的向陳易笑笑,雙手抱iōng,有看好戲的意思。

    陳易lù出一張謙卑謙遜的臉,同時不忘獲得「誠實」信仰的道:「我沒慫。」

    「那來比啊。」

    「來啊來啊。」體育系的男生們都高聲叫了起來。多少次泡妞就是以打敗高傲的男朋友為基礎而成功的。

    陳易才不會和他們玩什麼籃球遊戲。以其目前的身體素質,扣碎籃筐只需要一根手指而已。他回答僅僅是不想費一次表現誠實的機會。

    10秒鐘後,luǒ熊與一隊穿著皮甲的稽查隊員衝進了體育館。

    陳易一言不發,只以眼神示意。

    luǒ熊立刻大吼一聲:「全隊注意,舉棍。」

    武館標誌的原木短棍被舉了起來,15根木棍閃耀著陽光之器具的威脅,襲向體育男們的腚部。

    來自東南亞的運動員們目瞪口呆,米贊傻道:「他是王公嗎?」

    「差不多了。」劉歆瑜拍拍司馬略的肩膀,笑道:「我們先去簽協議吧,陳易準備讓你擔任什麼職務?」

    司馬略傻呵呵的看著正在挨打的學生,答:「據說是國外某個醫院的院長吧。」

    「哦,那可一定要會治bān歆瑜指指揮棍不止的學員,道:「武館的主要懲罰裝備就是棍bāng,每天都有人挨打。」

    「怎麼能用ī刑呢?」

    「不會打死的,如果罰棍太多的話,會等傷養好後再打的。所以你的職責很重。」劉歆瑜說的ǐng認真。

    體育男們開始翻滾求饒。就是古代的堅強者,三五十棍亦難忍受,勿論是這些細皮嫩的學生了。

    陳易像是個好學生那樣,默默的坐在場邊。

    米贊作為馬拉西亞的富豪之子,很好奇的問陳易:「你想達到什麼目的?對這些孩子施以酷刑,有必要嗎?」

    「我這樣做,是不是顯的有些跋扈?」他以問代答,用的還是馬拉西亞語。

    「沒錯,非常的跋扈。」

    「那就是為了這個目的。他們就是撞上了。」陳易輕巧的掏出手機,撥給了全琮。

    8個體育男被打的很慘,一拐一拐的離開了體育館。

    許多人都看到了。

    陳易站在體育館的口,目送他們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回到宿舍。心想:賺點信仰多不容易啊,名聲都壞掉了。

    不過,名聲這個東西,對於紈褲子弟來說太不靠譜了。他們不能永遠的獲得好名聲,偶爾獲得了,還是早點賣掉比較划算,否則人們總會找出新的理由來敗壞它。如果想不出來,那就臆想一個。

    這是一種平衡,這是一種生態。

    第二天,各種形形的傳聞就開始出現。

    總的來說,對於一些不那麼敏感的先生們來說,他們也許聽說過陳易,但現在才將大學二年級的陳易與陳家的嫡孫對號入座。

    這就是全琮所謂的「預先準備」。

    此時,陳易已經全身心的投入到爺爺的祝壽準備中。

    壽辰預定要進行三天時間,第一天招待陳系人,第二天招待親戚朋友,第三天則是親戚的朋友。當然,實際上並非如此嚴整,能來陳老爺子壽宴的都是大忙人,除了第一天的早晨是要憑特定請帖入內之外,其他時間都是隨來隨走。一些從外省乃至外國回來的政fǔ要員、大使、部委領導,都只能選擇方便的時間來。而老爺子則每天早晨見4個小時的人。

    這是大多數老人家都無法做到的極耗jīng力的行為,但陳仲國卻非常自信他的身體健康狀態。

    陳易將大部分的設備採購部拉了出來,專從世界各地購買新鮮美味的食材,來自地中海的nǎi酪,希臘的櫻桃,潘帕斯草原上的小牛德國的香腸,意大利的醬汁……

    拿錢買東西的部是世界各地最歡迎的機構,因此設備採購部也是陳易旗下擴張最快的部短短的一年時間,就遍佈世界50餘個國家,涵蓋面更是大的驚人。

    事實上,如果陳家願意的話,他們完全能夠像「滿漢全席」那樣,要求廚師們整治出專的席面。但出於一種低調的本能,根本沒有人提起此事。

    陳仲國的生日轉瞬即到。

    陳易起了個大早,穿上紅的衣服,奔赴江寧大樂堂。

    司儀楊定業是最早換好衣服的司儀——他自以為是,在他看到陳易前。

    「你是……陳易?」楊定義認出了他。

    「是的。」陳易親切的笑著,謙虛的問:「我準備做迎賓,你們都是怎麼做的?」

    「哦哦……就是笑。其實,其實你不用等在口的,我們都有紅è按鈕,來了需要迎接的人,你們才出來迎接。」

    給我吧。」陳易笑的愈發親切了。

    5倍的熱度,不笑白不笑。

    於是,前來參加壽宴的賓客,都認識了陳易。

    作為一名好學的年輕人,陳同學不僅用笑容,而且用語言打動賓客的心。

    他幾乎和每一位賓客握手——3倍熱度,幾乎和每一位賓客說話——6倍熱度,幾乎給每一位賓客送禮物——8倍熱度。

    光是一頓午餐,就有8000多人。

    這麼短的時間,這麼多的人,而且要與每個人說話和握手,換成是一般的領導人物非得磨破嘴,握斷手不可——是真的磨破和握斷。

    只有聖騎士,才能在一天之內承擔如此強度的工作。但只有陳易,才能用此等變態方法,將自己的神力刷高3.8倍之多。現在,釋放一次「嗯賜」只需7的血液。

    陳易最喜歡的一句話正是「他就是陳易啊?不像啊……」

    每當此類話說起的時候,他的謙卑謙遜信仰即大漲。
billy81646 發表於 2012-10-17 23:10
第三百八十四章資源時代(3)

    每天近千桌的賓客招呼下來,鐵人都要磨成汁。

    按照握住一雙手搖三下的程度來看,陳易每天得搖動手臂過2萬次,假設每秒鐘搖動2次的話,相當於一刻不停的搖動3個小時。

    而在具體的情形下,陳易不但得握手搖臂,還要說話道謝。

    在競選政治盛行的國家,那些一天握手500次以上的候選人就會被媒體宣揚為「像家人一樣親切」。他們白天握手晚上回去塗過著一個星期腫三天手的生活,林肯、杜魯肯尼迪都自稱那是「令人痛苦不堪的日子」。但從另一個方面講,他們之所以不顧自己腫脹的手也要儘量與候選人握手,就是因為這種親切的,大眾通行的禮儀方式,是最能表達和增進友誼的。

    如果是在選舉制國家,一個能堅持每天握手500次的候選人,即使不能做到州長或參議員的高位,當個市長或縣長是手到擒來——只要和轄區內每個市民都握手一次,選票就搞定一半。

    在陳仲國眼中,陳易是在為陳家握手。

    那些原本想要看陳易出醜,或者嫉妒他出風頭的親戚們在第二天中午後,就閉上了嘴巴。

    越是身處高位的人,越明白握手的痛苦。尤其是與普通人的握手,過程往往慘不忍睹。熱情洋溢的民眾只會用大幅度的搖動和緊緊的虎口來表達自己的歡喜之情,渾然不知完成這樣的500次動作,是何等恐怖與殘忍之事。

    在晚上家裡人的聚會中,老爺子兩次讚揚陳易,稱奇「驍勇善戰」。

    每天握住幾千雙手使勁的搖,不是驍勇善戰是什麼!

    第三天再來的賓客像是看西洋鏡似的看陳易,同時不忘握手,比起前兩天來,今天的信仰收入低多了,顯然,陳仲國的話是傳了出去。

    但陳易依舊勤勤懇懇的握著手,說著道謝的話。

    同樣是3倍的熱度,公jiā車要費10分鐘時間,握手只需要10秒鐘,這麼多人的機會很難再找到了。

    而且,對於他來說,手疼的問題完全可以用鬥氣來解決,要是不閒費的話,

    「豁免」的作用還大。

    「您好您好,感謝您和夫人的賀禮,您跟著小賀走就錯不了。」陳易熟練的說著各種短句,頭腦進入半休眠狀態。

    台階下,又有請帖遞過來。

    陳易打起jīng神拿了過來,笑道:「您號,83號桌……」

    這麼靠前的桌子,他馬上抬起頭來,見到的卻是一張又喜又嗔的笑臉。

    「韓婕!從西京回來了?」陳易習慣的握住了她的手。

    小手軟綿綿的,有點涼,ǐng舒服。

    「累不?」韓婕原本是想撒個小嬌,發個小脾氣的。可是聽說他每天站在大樂堂前迎賓又覺得太辛苦。

    「小意思,驍勇善戰不是吹的。」陳易的笑聲都練出來了,不大不小不費嗓子。

    後面來的賓客自覺的遞請帖給旁邊的迎賓者,除了陳易,陳家尚有幾個後生在迎客,要說起來,那都是近的很的親戚,就是戰鬥力不夠強悍,握手300人就撤退。

    韓婕咬著嘴出自己的小手,反而是抓住陳易的手,上上下下的看了半天,奇怪的問:「真的沒腫?你用了什麼

    「年輕,恢復的好。」

    韓婕明顯不相信的道:「我記得爸爸那年下去視察,回來的時候,手腫的都握不住拳,那也就是和幾百人握手而已。你握拳給我看。」

    陳易無奈表演握拳給他看。

    跟前的賓客都盯著呢,看見了都紛紛說小話,就差鼓掌叫喊丟硬幣了。

    「嘴皮子也沒有磨破。」韓婕烏黑的馬尾在空中甩啊甩的,半是撒嬌半是問罪的道:「聽說你去了兩次西京,怎麼都沒有來找我。」

    「忙……」

    「瞎話,是不是陪什麼日本韓國nv孩子呢?」韓婕一臉狐疑,隨即覺得自己似乎醋意太過,連忙低下頭,道:「我要進去了,給老爺子敬酒。」

    陳易笑意十足的說:「好。進右手,要等一會。你隨便給招待的服務人員說一聲,他們就把你給排上了,到了就叫。」

    江寧大樂堂的服務人員素質原本就不錯,陳家又請了省委、省政fǔ和省軍區三家招待所的服務員,業務水平趕超歐美。

    韓婕有些心疼的拉著陳易,道:「那你乾脆帶我進去算了。」

    「那……好吧。」賓客的高峰期已過,休息一個小時也沒關係。

    韓婕lù出甜甜的笑容,模糊的線讓人想要咬上去般的紅潤。

    她毫不避諱的抱住陳易的胳膊,在這種場合,更讓客人們有種奇妙的聯想。

    陳易剛剛離開,孫茂鑫與何復漢,就聯袂前來拜訪。有心人看的出來,孫茂鑫是被何復漢拉著的,但臉上的苦笑是真是假,卻讓人委實難以判斷。

    由於他們的職務特殊,等於是江寧市的父母官。故而進就被招呼了進來,直接得到了陳老的接見。

    陳易躲在人群中,看著他們假惺惺的祝壽,不免不覺得有趣出森森的白牙。

    韓婕看到了,輕捶他一小拳,問:「在想什麼,又賊又壞的笑。」

    陳易聳聳肩道:「我前些天不是掉了孫勝的金礦嗎?我就想,孫茂鑫沒錢了,他拿什麼來送禮啊。」

    「看你說的。」韓婕也笑了,轉瞬又道:「我以前還覺得孫書記至少是個清官呢,沒想到他也貪錢。」

    「準確的說,是他的兒子貪。」陳易mōmō鼻子,道:「他要是不開金礦的話,就算是正當的生意人,也是吃相難看。」

    「人家都說你吃相難看。」韓婕說話間有些擔心的道:「西京都在傳說你的故事呢。什麼武警上山巡邏的。」

    陳易心想:我比武警可過分多了。

    但武館的事情,能不提就不提,此等公開場合更不用說。

    書記和市長的祝壽時間並不比其他人長多少,該說的吉祥話說完,二人馬上藉故離開,來去匆匆,如同找到了食物的屎殼螂。

    陳仲國的秘書輕輕招手,韓婕馬上一推陳易,道:「該我們了。對了,你拜過壽了吧?」

    「正式的拜過了,這次送禮物吧。」

    陳易這麼說著,就從空間戒指中掏兩片丹參出來,裝做mō樣的走上前去,送給爺爺,高喊:「孫子又祝您生日快樂了。」

    陳仲國看見陳易就覺得高興,少見的笑容滿面的道:「來來來,韓家的小nv孩也來了啊。」

    韓婕羞的滿臉通紅,口中還要回答:「是啊。我是代表媽媽爸爸一起來給您祝壽的,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陳易聽著他說完,兩步竄上去就笑:「爺爺,這次來就帶了兩片丹參,要不現在就吃了吧。」

    陳仲國還有點捨不得的道:「我現在身體好的很,你別費了,留下來以後用。」

    陳易貼著他的耳朵,小聲說:「爺爺您放心,我還有,這兩片也不耐放了。」

    「好吧。」陳仲國熟練的嚼著丹參片吞了下去。

    陳易順手就是一個「嗯賜」,只用掉了4的血量,300多毫升的樣子就是一次大捐血,完全不影響身體機能。

    這種程度才配得上神術的名號。

    陳仲國微微的閉上眼睛,假寐起來。

    他的耳中,彷彿有泉水的聲音,那是枯竭的生命之井的聲音。他喜歡泉水的感覺,讓人覺得jīng力充沛,讓人覺得生命力旺盛。

    再次睜開眼的時候,陳仲國的眼睛徹底清澈起來,像是一個身體健康的中年人那樣,眼神銳利而視野清晰。

    強忍著心中的驚詫和快樂,陳仲國輕輕的揮揮手,笑道:「你們年輕人自己去玩吧,別管我老頭子了。」

    說話間,他忍不住站了起來,向樓上走去。

    他忽然有種,想要重新體驗跑步的yù望。

    壽宴進行的非常順利。

    它至少說明了兩件事,陳仲國非常健康,陳系非常團結。

    當然,為人津津樂道的還有陳家老三的兒子,非常「驍勇善戰」,且認識某個神秘的醫學高手。

    當人們將此當作茶餘飯後的電信的時候,陳易早已帶上了韓婕,前往武新縣看金礦——黃金人人都喜歡,但它究竟是如何生產出來的,卻令無數人好奇,韓婕也不例外。

    到了縣城,韓婕就被街上敞開來經營的黃金加工店給吸引了,陳易則被數量眾多的礦山機械給吸引了。

    此時陪同的是蘇元ūn,他提著一個黑è的公文袋,見陳易接連進了兩家店,於是很認真的陪同解釋說:「武新縣是咱東南省的資源大縣。金銀銅鐵錫一樣不缺,金礦和銅礦尤其富裕。您知道,這都是高價的金屬,因此願意開公司挖礦的很不少。」

    「隨便挖?」

    「以前是管的,後來武新縣接連抓出了兩次窩案,現在的官員,都沒心情管礦山的事了。」

    「是管不了吧。」陳易微微一笑,小聲道:「把方重給我叫來,讓他仔細考察一下這些礦藏的情況,評估收購的可能。」

    從武新縣到江寧碼頭的距離並不遠,物資完全可以直接送往西大陸。當然,他以前買到的那麼多的銅錠、鋼錠,說不定就是來自武新縣的。如果全部收購到手中,賺錢倒是其次,西大陸的供應就可以完全脫開市場變化了。

    另外,說不定能訓練一支願意前往國外採礦的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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