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唯我獨法 作者:志鳥村(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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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14943028 2011-4-16 17:03:35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67 653413
billy81646 發表於 2012-10-18 18:35
第三百九十五章照(1)

    直到晚飯結束,方鈺才到了陳宅。

    他渾身污泥,上嘴唇尤有污泥,破掉的眼角和青腫的左臉頰像是一條青蛙橫死其上……

    方曼怡驚訝壞了,拉著他問「怎麼了」。

    「沒事兒,小姑。」方鈺有點發抖,顫巍巍的坐在沙發上問:「陳易呢?」

    「我叫他出來。容熙,快點拿條毯來,外面下雨了嗎?」

    「沒有,跌倒在水潭裡了。」方鈺裹住了毯,像是個被欺負的小nv孩。

    「和人打架了?」

    「有點。」

    「還有哪裡受傷了?」方曼怡說話間就拿起了沙發旁的座機,道:「我要給你媽媽打個電話。」

    方鈺哭笑不得的阻攔道:「小姑,我就是挨了兩拳頭,真沒事。」

    「誰打的?」方曼怡的手持電話,並沒有掛掉。

    方鈺期期艾艾的不說。

    「那我打了。」

    「別鈺可不想讓老爹知道此事,於是小聲道:「是明德集團的明安圖。」

    方曼怡懷疑的看了他兩眼,問:「為了什麼?」

    「一點小事。」

    方nv士輕輕的揚起了話筒。

    「是為了江北碼頭附近的幾個工廠,都是破產的市屬企業,他們想讓我給老爸說說,把廠子賣給他們,低價的。我沒同意,後來說崩了,就打了起來。」方鈺摸著臉上的創口,呲牙咧嘴的。

    方曼怡半信半疑,沒有繼續再問,起身道:「要紅茶還是綠茶?」

    方鈺一副失血過多的模樣,道:「紅茶,要糖。」

    陳易早就站在了邊,這時才走過來,低聲道:「究竟怎麼回事,說實話。」

    「基本都是實話。」方鈺縮到了沙發角上。

    「要是這麼義正嚴詞的話,你怕什麼。有理走遍天下嘛。」陳易一點都不相信方鈺,指指他胸口上的蛤蟆眼鏡,問:「裝備都沒碎?你摔的很有技巧嘛。」

    方鈺尷尬的笑了兩聲,然後趕緊道:「我是沒挨打,但明安圖的確是想要廠子,我也乾淨利落的拒絕了。」

    「不信。」陳易依舊搖頭。

    他悄然給自己掛上聆聽捲軸。雖然方鈺此時的思維混聽不出想要的內容,但說謊與否還是能聽出來的。

    方鈺盡最後的努力,道:「我說的是真的。」

    「那我直接報警,讓嚴局長幫你忙?」陳易也拿起了電話。

    「你和小姑怎麼都是一個做派。」方鈺急的沒辦法,壓住了聲音道:「我至少佔一半的理好吧,我是有東西落在他們手上了,不能報警。」

    「你要是不說真話,那我就只能報警了。」陳易對自己的大表哥觀感不好,但人家既然前來求助,就不能推之外。他停頓了一下,詢問道:「你有什麼東西落在他們手上了?」

    方鈺不安的在沙發上扭動著,見客廳內只剩下他和陳易,才道:「是luǒ照。有一次,明安圖招待我日本妞的攝像,我找他要,他不給我。」

    他的思維清晰了,陳易的聆聽捲軸就發揮作用了,經過大概的整理後,陳易摸著下巴問:「你看我這樣理解對不對。你知道明德集團的住宅小區快要完工了,於是就找到明安圖,說用旁邊的幾個市屬企業的地皮換你的小電影。明安圖要價太狠,你不同意,於是明安圖威脅要公佈出去,你就沖上去和他扭打,結果被人家的馬仔摔在泥潭裡,你氣不過,就來找我幫忙,是不是?」

    方鈺像是看神仙似的看陳易,半晌才道:「你怎麼知道?」

    「我聽出來的。」陳易似是而非的回答,又問:「你說的luǒ照,恐怕不是普通的luǒ照吧?否則你又不是公務員,又不是千金大小姐,怕什麼?」

    方鈺扭捏的道:「最近市政fǔ斗的厲害的很,我擔心給老爹惹事,又被振南同志訓斥。」

    雖然是開玩笑的說出來的,但比起陳易記憶裡的大表哥,現在的方鈺多少有一點責任心在肚子裡。

    「那麼……只有一份錄像?是否有別的東西需要拿回來的?」

    「可能有拷貝。」

    「明安圖就在江寧?」

    鈺說到這裡,小拍著馬屁道:「明安圖怕你的,要不是你,他也不會回老家躲的遠遠的。只要你一說,他保準把錄像帶和拷貝jiā出來,然後繼續躲的遠遠的,一輩子不敢再打江北的主意。」

    他說這話,連自己都不相信,陳易更是沒當回事。

    不過,他卻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問道:「明德集團建在江北的住宅樓,開始賣了嗎?」

    方鈺摸著自己傷的臉頰,滿心後悔,又擔心又害怕的道:「他們只賣了幾個單元,據說是要囤著賣高價,賣掉的也很貴。怎麼了?」

    「他們是不是準備用剩下的房子抵押貸款?」

    「沒聽說。其實明安圖離開江寧後,我和他就不怎麼來往了,這次他來江寧也是悄悄的。我是正好聽一個哥們吹牛,說是遇到了明德集團的少公子在外海玩日本妞。那就想起自己的事兒,給他打了個電話。」

    「你知道他攝像?」

    「當時是助興的……我覺得照我們的關係,拍個錄像算什麼……」方鈺一副傻樣。要不是明安圖以此要挾他,他也不會覺得錄像有什麼重要的——所謂的市政fǔ鬥爭云云,估計也是明安圖威脅他的話。

    陳易無奈的撫撫額頭,道:「我找幾個人,查查明安圖在哪裡,要是能偷偷的拿回你的錄像和拷貝,此事就算了。」

    「你……不去說啊?」

    「要是說話有用,練功夫做什麼。」陳易擺擺手,拿起了座機,打給了劉歆瑜,說:「你查一下明德集團的明安圖在哪裡,看看他們最近幾天落腳的地方,要是方便的話,派人找幾件東西回來。」

    掛掉了電話,方鈺那叫一個千恩萬謝。

    陳易卻攔住他,道:「你也幫我打問個事。」

    「什麼?」

    「明德集團高價賣掉的住宅單元,是真的高價賣掉了,還是有人偷偷接盤。」

    yīn謀詭計方面,方鈺倒是有點無師自通的本領,他馬上jīng神的問:「你懷疑他們騙貸?」

    房地產公司的房屋抵押貸款是房子估價為標準的,出售價格不是唯一的考慮因素,但絕對是重要因素。以明德集團的根深蒂固,他們想要買通一兩家房屋評估機構簡直是太簡單了。若是再有假的出售價格,那得到想要的高價並不困難。

    當然了,銀行從來都不是傻瓜——除非它願意當傻瓜的時候。通過這種運作方式貸款,重點是要搞定貸款銀行的高層領導,最好是分行行長或總行主管信貸的行長。

    理論上,如果能搞定一個權力夠大的銀行領導,無抵押貸款都有可能貸下來。明德集團若是小心翼翼的進行抵押貸款,那定然是想要一大筆錢。

    這筆錢,多半就可以用來收購江南造船廠。

    陳易回憶著斯坦尼克曾經告訴過自己的消息,再與此時的情況一一對照,竟是驚人的相似。

    方鈺眼瞅著陳易閉目思索,但等到桌上紅茶涼透了,還沒思索結束,不由急了。

    他又不敢出聲叫他,就拚命的在沙發上扭,想要扭出聲音來。

    意大利雙層小牛皮的沙發,哪怕放個300斤的大胖子也不會扭出聲音,方鈺可恥的失敗了。

    陳易倒是睜開了眼睛,瞅了他一眼。

    「我臉疼。對了,現在做什麼?」

    「等。」

    「等什麼?」

    陳易懶得說話,指了指座機。

    方鈺訕訕的笑了兩聲,乖乖的縮到了沙發角上。

    銀森勇也豎著耳朵等電話。

    他本人是在小客廳內參與聊天,但他始終聽著陳易和方鈺的對話——如果神術騎士不允許他聽的話,只要豎起一個小小的鬥氣屏障就行了。既然沒有鬥氣屏障,那他就藉著超強的耳力,自由的聽了。

    當座機激動的開始叫喚的時候,也是銀森勇jīng神高度集中的時候。當他聽到「已經找到了明安圖,就在港口的遊船上上」的時候,立刻從小客廳內衝了出來。

    「主上,讓我去吧。」騎士銀森勇認真的道。

    「不行。」陳易立刻搖頭,道:「你要做老爸的保鏢,那就非得身家清白,不能被人看到。」

    銀森勇不知從哪裡得到了一個絲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套在了頭上。

    「你……」陳易想笑,忍住了。

    「電視……那個裡面,全是這樣。另外,我可以……這樣。」銀森勇在臉頰上方使用了鬥氣,立刻讓臉朦朧了。

    「你知道要做什麼?」

    「找東西。不管你要找什麼,我都能得到。」

    陳易不懷疑銀森勇的力量,卻沒有立刻答應,而是壓住銀森勇,道:「我們再等等,方鈺,你現在就打問。」

    「好鈺想起上次封閉金礦的事,自己先興奮起來,軟軟的趴在座機旁,開始打電話。

    大約半個小時後,他肯定的道:「是他們找朋友買下來的,我問了明安圖的一個馬仔,他說公司補貼買了一套房子,正是江北的小區房……」

    「銀森勇。」

    「是。」

    「去找明安圖的遊船,把它上面的文件,都給我回來。」

    「是。」

    家族騎士銀森勇用最快的速度跑出了宅子,真正的一溜煙的功夫。

    方鈺使勁眨眼,最後還是決定不問了。

    「那個……要不我先回去了?」

    「等!」

    「還等?」

    陳易不吭聲了。

    兩個小時後,銀森勇背著一個巨大的保險箱,回到了陳宅。
billy81646 發表於 2012-10-18 18:39
第三百九十六章照(2)

    保險箱被銀森勇提進了陳易的臥室。

    三個人圍坐成一圈,眼瞅著銀灰冷è調的保險箱,神情專注的彷彿裡面埋藏著多少金銀財寶似的。

    自家事自己最關心,方鈺先問:「怎麼打開?」

    銀森勇用手指甲劃著保險箱的外殼,發出尖銳的響聲,回答道:「撬開。」

    「保險箱怎麼翹得開。」方鈺不屑的撇撇嘴。

    在不知道銀森勇身份的情況下,方鈺的嘲笑似乎非常正常。。

    銀森勇才不理他,只將手搭在保險箱蓋子上,逐漸開始發力。

    陳易輕輕的按住了他,道:「不必,萬一有自毀裝置就麻煩了。說說你拿保險箱的過程?」

    「他們在前面喝酒,我到了後面,打暈了一個傢伙,問他的同伴文件和錄像帶在哪裡?他告訴我說不知道,但可能在遊艇的主臥室裡,我過去的時候,正好看見照片上的人,就是明安圖將東西放進保險箱。等他走了以後,我想強行開它,結果又報警器,於是只能將它整個扛回來。」

    銀森勇說的簡略無比,但光是從堅固的船身上掰下保險箱,就是一件非常不簡略的事。

    方鈺聽的傻了,心想:難不成你是超人。

    陳易趁著他們說話聽話的時間,他的手藏在身子後面,偷偷的用詛咒墨水畫了一個小圓圈。

    3級的詛咒墨水,能夠推動總計3公斤重量的東西。

    他裝模作樣的擰了幾個數字,只聽「咔嗒」一聲,面前的大傢伙,明顯響了一聲。

    陳易輕輕一拉,保險箱緩緩打開。

    「你知道密碼?」方鈺剛從超人故事的鄙視中鑽出來,立刻又陷入了震驚中。

    「秘密易笑著豎起指頭,放在嘴唇中間。他的眼角是笑著的,眼神卻是認真的。

    方鈺連連點頭,緊張的不得了。

    保險箱全部拉開。

    陳易大致看了兩眼,反手提起保險箱,就將裡面的東西倒了出來。

    方鈺嚇的跳了起來。僅憑目測,他就知道此保險箱的重量在150公斤以上,哪想到陳易竟然隨手拎起,就將它給翻了過來。

    對陳易胳膊的關注,甚至讓他沒來得及注意地面上的鈔票、錄像帶和光盤。

    「不少錢呢。」陳易嘟囔了一句,分別ōu出一疊人民幣、美元、歐元和日元看了看,然後一股腦的給了銀森勇,道:「你把裡面不同花è的鈔票整一下。」

    地面上,除了錢之外,尚有四個首飾盒,兩個用來當鎮鈔的小黃魚。

    方鈺低下了頭,也幫忙將東西分揀出來,同時報數道:「兩個金表、一個鑲鑽的表,一條鑽石項鏈。還有一盒……哦,是套子,大概有100萬吧。各國的錢,新台幣和港幣都有準備,這傢伙的遊艇是用來跑路的。」

    他斷然的給出答案,眼睛卻緊盯著剩下兩堆東西。

    左邊一堆是錄像帶,右邊一堆是光盤。總數怕要超過100份。

    陳易皺起眉頭,問:「知道哪個是你的嗎?」

    「看看?」方鈺開心的笑了。

    「那就看看。」陳易也不扭捏,從管家那裡要來了錄像機和影碟機。

    方鈺興致昂揚的坐在小板凳上,準備欣賞或者叫窺視上百份的他人影像。這可是完全不同於親自上陣的爽快。

    偷窺yù是人類的原始yù望。陳易相信,以科學世界今日之繁榮昌盛,從小信仰「偷窺」的年輕人主要堅持理想,都有可能成為聖騎士。

    「從哪盤看起呢……」方鈺邊說邊拿起一張碟片,主動將之ā入了影碟機,並道:「光盤版的應該會清晰一點吧。現在竟然還有人用錄像帶。」

    「咿咿呀呀」

    叫聲立刻傳遍房間。

    「喔……直接從沙場開始。」方鈺盤起腿來,一副準備認真欣賞的模樣。

    雪白的美在床上翻滾,配合的男人略微老了一點,但身材尚未走形,一招一式有板有眼。

    銀森勇用琢磨的語氣道;「原來你們是這樣訓練nv人的?」

    陳易清咳幾聲,沉聲問方鈺道:「裡面的人,你認識嗎?」

    「不是江寧人,聽聲音也不像。也許是當官的。」方鈺指著床腳的皮帶錢包道:「都是幾百塊的國產牌子,不是當官的玩不起東洋人。」

    此時,屏幕上開始使用盜取,銀森勇剛剛學會看電影,哪裡見識過這麼勁爆的影像,激動的說:「這是什麼材料?」

    方鈺不明所以然的回答:「皮包和錢包,當然是皮的。」

    銀森勇一個勁的點頭,白眼仁都要發紅了:「皮的就行啊,我回去也做一套。」

    陳易嘴唇,擔心出醜,於是扭頭道:「你找個本子,把認識的記下來,看看明安圖玩的是什麼把戲。不認識的就別看了。」

    方鈺自然喜歡這樣的工作,口中卻不屑的道:「能是什麼把戲賄賂官員,然後再用錄像帶威脅唄,別人玩爛的把戲。」

    說話間,他放入了第二張碟片。

    沒多久,方鈺就拍手笑了:「這傢伙我認識,閩東jiā通廳的了2個億跑路,當年鬧了好大一場風波。」

    「抓回來沒?」

    「哪能抓到?」方鈺嘿嘿一笑,繼續往下看。

    一陣子,他又認出一個,笑道:「西京民政部的,不知了幾年的扶貧基金,聽說去了加拿大,說不定是給愛斯基摩人扶貧去了。」

    「這個……央企的什麼長,見過一次面,估計也有好幾個億,等等,我查一下。」方鈺玩的興起,將電腦也給打開了。

    陳易托著腮,開始考慮如何處理這些錄像帶和光碟。

    簡單的送出去太費。用來打擊明德集團?估計眾人的注意力都會放在這些錄像帶的主角身上,而不是明德集團身上。再者說,偷來的保險櫃亦有些不清不楚的。

    這些錄像一定能對明安圖或明德集團造成打擊,但陳易希望將自己隱藏起來,至少是陳家不必有太大的政治成本,這樣才是最划算的。

    方鈺這時候又換了片子,高聲笑道:「總算有老鄉了,江寧市副市長,和我老爸差不多,3年前跑掉的。江寧外逃貪官最大的。哎呀,不知道老秋好這口,厲害,老而彌堅!」

    「這個厲害……昆明卷煙廠的廠長,看網上是1600萬逃美國了。」

    陳易此時醒悟過來,詫異的問:「這些都是外逃的?」

    「哎?你這麼一說,還真……別是明德幫忙跑的。」受到光碟的刺激,方鈺頭腦清明一片,急忙道:「明德集團下屬的產業不少,裡面就有各種留學出國的代辦機構,就算他們不通過自己的機構辦事,至少能幫忙找到關係。這條路好啊,要是有人幫我把退路都準備好了,那我還不賣死力氣的賺錢?」

    「既然這些都是外逃貪官,那還保留他們的錄像帶做什麼?」

    「也許是把不重要的錄像帶,放在遊艇上,指不定明安圖有這個愛好……」方鈺想起自己的錄像帶也在裡面,不由的一陣噁心,怒氣衝衝的道:「不能放過這小子。」

    「先記錄吧。銀森勇,老爸馬上要回來了,我們去大哥那裡,聽點基礎的東西。」

    正看的津津有味的銀森勇不情不願的去了,留下一屋子的日式嚎叫和渾身通紅的方鈺。

    晚上10點30,完成各種慶祝活動的陳從余回到了家中。這是他第一次乘坐國家提供的公務用車,一輛比他自己的奔馳便宜好幾倍的奧迪6。但不管怎麼說,至少司機和油錢都是有國家報銷了。

    「主席閣下回來了。」一家人站在客廳裡,開玩笑的迎接陳從余。

    陳父哈哈大笑,道:「聽起來是挺有派頭的。」

    銀森勇此時猛的單膝跪地,大聲用半熟不熟的中文喊:「主席閣下!」

    他以為真的要這樣叫。

    陳易嘿嘿笑了,道:「老爸,介紹一下,銀森勇鬥技騎士,他將做你的保鏢。」

    「保鏢?」

    「銀森勇騎士有舊時騎士的風範,屬於銀森家族。他現在效忠我陳家,至少在未來30年。」

    「30年後,我要回歸銀森家族,無論是否成為神術騎士。」銀森勇認真的道。

    陳從余眨眨眼,仔細的看著陳易,問:「你不會是陳容熙變的吧。」

    「爸爸!」小妹不滿的叫著。

    「看來不是了。」陳從余小妹的頭髮,就像是小的時候那樣。

    陳容熙的憤怒的跳腳。

    陳易開玩笑道:「送你去nv校學的禮儀,都忘記了吧。」

    「去nv校又不是長不大。」陳容熙咬牙切齒的喊。

    「還是說銀森勇,我們前面商量過了,讓他先去大哥的軍營裡學習一段時間,然後正式就職保鏢工作。不過銀森勇只適合在江寧地區履行職務,剩下的時間,就由其他人負責。」

    「我不適合要保鏢吧。」

    「你不用管銀森勇,只要給他一套通行證和證件就行了,平時該去哪裡去哪裡,他會在你附近的。」陳易說著聳聳肩,道:「銀森勇向你報告,如果有什麼地方不方便讓他去的話,單獨說明就行了。」

    方曼怡瞪著陳從余,道:「當官的,哪裡需要單獨的地方。」

    陳從余於是連連點頭說:「隨時跟隨。以後估計都會很忙,那銀森勇要辛苦了。」

    「閣下不用擔心,騎士就應該盡忠職守。」

    「哦,好吧。最近似乎要安排人去港澳,幫你也辦個通行證吧。」這個就算是見面禮了。

    「銀森勇不能去外地。嗯……江南船廠的黨組書記什麼的,也是政協的?」

    「當然。」

    「他們有人去港澳嗎?」

    陳從余仍不明白,坐到了沙發上道:「應該有吧,怎麼了?」

    「貪官外逃的第一步,不就是離境?」陳易拿出了手機,道:「不管是誰,只要把錢走了,船廠就要陷入絕境。」
billy81646 發表於 2012-10-18 18:44
第三百九十七章節奏(1)

    「祝光梁,幫我查一下,江南船廠有幾個人去港澳地區?」陳易將電話打給了祝光梁,他們是少數有權利阻止的機構。

    陳從余則不解的問:「誰要垮船廠?」

    「不少人。」陳易泛起一絲不好的預感。如果明安圖現船上的保險箱被盜,那幕後的主事人很可能提前行動。距離晚飯已經四五個小時了,這麼長的時間,什麼事都可能生。

    陳從余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兒子,道:「不要輕易動用國家機器,手機也注意安全。」

    他關心的顯然不是船廠之類的事兒。陳從余的工作已經夠多了,對於並非自己職權範圍內的造船廠,著實沒有干涉的興趣。換個方式來說,如果一家市屬造船廠因為缺乏關心就會死掉,那它遲早都會死掉的。

    陳易「嗯嗯」了兩聲,揚起手機道:「我找別人要的,檢查過了,安全的。」

    「那就好,你們都吃過飯了是嗎?再來點糕點吧,今天晚上吃了三頓飯,完全沒吃飽。」

    「先喝點茶解酒。」方曼怡嗔怪的給他端了一杯綠茶,對銀森勇道:「你今天就住在家裡吧,我已經讓管家收拾好了房間。」

    家族騎士住在家族是很正常的,銀森勇毫不扭捏的點頭,用右拳輕觸左肩,音色洪亮的道:「如您所願。」

    「不用客氣,不用客氣。」方曼怡笑眯眯的端了糕點在他面前,誰不喜歡這麼恭敬的騎士啊。

    陳易趴到糕點跟前準備吃夜宵,被方曼怡一巴掌打開了,道:「你要睡覺了,不許吃東西。」

    「我要等電話。」陳易將手機放在了桌上。

    陳從余一看,也拿出手機放桌上說:「大哥說晚上打給我,等電話。」

    陳衡眨巴眨巴眼睛,默默起身從自己的行軍包裡拿出一部海事衛星電話,重的像磚頭似的拍在桌面上,說:「24小時待命的都是特種兵,我也等電話。」

    小妹陳容熙委屈的看著老媽,她想吃糕點,但她顯然不能等電話……

    凌晨。

    陳易剛睡下,惱人的手機鈴聲就響了。

    翻身按下接聽鍵,就聽祝光梁匆忙的說:「我們找到了兩個人,江南造船廠的廠長倉象,下午乘飛機到了香港,另外還有江南造船廠的財務經理劉泰,他們已經辦理了去澳大利亞和泰國的機票,最多一個小時,就要分別登機了。

    「有資金轉賬的消息嗎?」

    「太晚了,查賬還要一天時間。」祝光梁所在的部門並不具有十足的經濟偵察能力,就算是集中資源,度也慢的要命。

    大概聽出了陳易話中的意思,祝光梁看看手錶,問:「是否先把他們攔下來?在香港警方有個朋友,正好能幫得上忙。」

    這要是公事公辦可無此待遇,也就是祝光梁這樣的鐵桿陳系才會動用自己的私人關係。

    「先不急著抓他們。」信息對上了,陳易反而不擔心了。他又問了一句:「是否能確定,他們是否代表江南造船廠和某個公司簽約了?」

    「您稍等。」話筒被摀住了一會,祝光梁旋即回答:「確定沒有。」

    陳易暗想:如此看來,自己是錯估了三菱集團的策略了。他們並非借用喬山的關係來簽約——這種方式要通過國資委的審查並不容易,需要打通的關節也多——他們是想幫助這兩個人來捲走江南船廠的現金。有黨組書記喬山和廠長倉象合謀,又有日本人和明德集團的幫忙,想必會簡單不少。

    對於資金密集型的企業來說,缺錢定然會步入困境,現在的問題是,他們捲走多少錢才能讓一家上百億的集團陷入困境。

    然而,捲走的錢越多就越容易暴露,留給倉象籌錢的時間並不多,尤其是突然跑路的情況,說不定就打斷了他們錢的步驟。最近幾年的外逃貪官最多捲走了4億美元,僅有極少數人過了5億人民幣——不管選擇哪個數字,都很難讓江南船廠變的一蹶不振。

    除非……

    他們沒有其他來錢的途徑。

    陳易忽然想到前些天的船廠大火。

    對於一家資產數百億的船廠來說,損失幾艘在建的萬噸貨輪算不了什麼,問題在於,船廠火災問題沒有解決之前,他們恐怕很難借到新的銀行貸款了。保險金也會重新核算,甚至上級單位,也就理由拒絕幫助這家事故頻的造船廠——無論它以前的名聲是什麼樣的。

    這些年下崗停產的聲明卓著的大型國企可是不少。如此一來,甚至可能會有連鎖反應。

    陳易嘴角露出一絲諷刺的笑容:「如果江南船廠真的因錢陷入困境,且信譽受到打擊,那三菱的名氣和注資將會是最好的砝碼。」

    將予取之必先予之。

    用債券換取股權是最廉價的收購方式。

    開始的時候也許不用獲得51%的股權,但若是能轉盈為虧,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能翻身做地主了。

    陳易相信岩崎家族的隱忍,等待三五年,對他們來說真不算事兒。

    「祝光梁,先不要動倉象和那個財物經理,如果方便的話,監視跟蹤他們。」

    「好的。」雖然疑惑,但祝光梁也沒有多問。

    陳易掛掉了電話後並未睡覺,而是翻身打開了個人電腦檢查起了私人資產。如果江南船廠真的尋找注資,且三菱能夠得償所願,沒有理由中國的企業或個人,不能進行注資。

    現代的有錢人,能拿出現金的並不多。無數白手起家的商人臨到死,都是資不抵債卻越做越大的局面。

    陳易則不同,他有兩隻會下金蛋的母jī,再加上時不時從西大6來的貴金屬補充現金流,因此總資產的大部分都是現金——陳氏集團依舊只是代管,算是陳家的共同財產。

    日本的財團之所以強大,主要的原因就是他們都有屬於自己的金融銀行,能夠圍繞在它的周圍,以充沛的現金完成各種計劃,從而有足夠的耐心慢慢的等下雪,等著滾雪球。

    而江南船廠即將面臨流血。

    看看時間,已是凌晨1點3o分。

    陳易拿起手機只猶豫了一下,還是打給了方重,將他從睡夢中叫了起來。

    「是誰?」方重的語氣不是那麼正常。夜間的電話通常不是什麼好事。

    「我是陳易。有點情況,不得以打給你。」陳易聲音沉穩,很有安慰人的效果,這也是練出來的。

    方重連忙坐直了身子,輕輕按住床上的老婆,口中恭敬的道:「我清醒了,您說吧。」

    「我要你立刻做一個投資計劃,注資江南船廠。」

    「江南……」

    「噓!」陳易打斷了他的重複,道:「此事你知道就行了,明天也許會有新聞,現在你要做的是在事情生前,完成一切準備。」

    「好的,資金量呢?」

    「我現在有3o多億美元的現金,但估計用不著。你先做計劃吧。」

    方重嚇了一跳,連忙應是。

    直到掛掉電話,他的小心肝還在撲通撲通的跳。

    3o億美元對一個投資經理來說,簡直是海一般闊的闊佬。就方重所知,在中國能拿出3o億美元現金的似乎只有國企。對於一個改革開放才二三十年的國家來講,資本的原始積累階段遠遠沒有過去呢。

    「3o億美金呵!」方重感慨的呼了一口氣。

    他的老婆小方重15歲,還是瞌睡的年紀,翻了個身,嘟囔著:「喊什麼呢?」

    「喊錢?」

    老婆的眼睛一下子睜開了:「你有錢買珠寶了?」

    「你先睡吧。」方重鬱悶的將她推倒在床上,自己去書房忙了。

    要完成資,對於老闆來說是個簡單的事,談判簽字記者會就行了。但就具體工作而言,卻複雜的一塌糊塗。

    且不說各種法律問題,光是有關錢的銀行、財務、會計和債權就讓人頭疼。中國尚未進入兼併重組的時代,因此許多老闆在人手不足的情況下,就算看中了兼併的果子,也不會動手,生怕自己被燙成煎餅果子。但若是因此認為懂得兼併的人才就值錢,那也是另一中錯誤理解。方重在陳氏集團就沒屁事做,中國遍地是黃金,能逮住兼併果子的人,多是有良好政fǔ關係的人,在這種上下博弈的過程中,人才的優勢比油星還要小。

    當然,畢竟是會有點油星的。

    方重一邊幻想著未來的美好生活,一邊打電話將下屬的親信叫了起來,並讓他們到自己家裡來報導。

    兼併是要求保密的工作,尤其是現在這種,稍不留神還有可能被各種機構審查。

    而從個人的心情來講,方重覺得自己漏夜起床工作,就應該讓下屬感受一下漏夜趕路並工作的快樂。

    生命在於運動,一名晚上還在運動的公司職員,既能搞好工作,也能搞好同事。

    早晨6點。

    方重打開了電視新聞,沒有見到任何報導。這反而讓他更放心了。

    要是能多爭取一天時間,準備就更充分了。

    早晨9點。

    方重打電話給陳易:「我們做好前期準備了……」

    「知道了。」

    陳易結束通話後,通知祝光梁,道:「用你們最正常的程序,將倉象和劉泰的事通報上去吧。大概多久會有反饋?」

    「48小時內。」祝光梁不敢將話說的太滿。自從陳易幫他搞到了代局長的任命,他現在都不敢偷偷踩小人了。

    「那就這樣。」陳易轉而又電告方重:「最後24小時。」

    船廠的黨組書記喬山並未外逃,他一定會儘可能的將此事壓下來,從而留給打1了節奏的先生們一個星期甚至更久的調整時間,

    但陳易可不準備留給他們那麼久。
billy81646 發表於 2012-10-18 18:49
第三百九十八章節奏(2)

    祝光梁將消息以通報的形式傳了上去。比其預想的時間稍早一點,第三天的市政fǔ會議中就報告了此事。

    倉像帶走了7600萬美元,正是船廠火災後,保險公司的部分賠付金以及公司用於新採購的資金。劉泰是配合作案,順便捲走了保險庫中的400多萬人民幣,以及一筆應付款項100餘萬匯率下,江南船廠一下子少了6.5億元的現金。

    市政fǔ會議一結束,此消息就傳的沸沸揚揚,雖然只在機關圈子裡傳,但不用陳易去問,自然有人報告上來。

    不用說,各大銀行、各家船廠的供應商,債權方,都會同一時間知道此事。

    霎時間,江南船廠就成了江寧人關注的焦點,特別是被擠的水洩不通的辦公樓,幾次成了電視報導的焦點。

    方重幸災樂禍的道:「以前的船廠拿材料是一年一付錢,現在他們就是拿了支票出來,人家還要擔心你帳上沒錢。」

    「船廠有收到報價嗎?」

    「還沒有。只是按照現在的情形來看,要想讓船廠恢復正常運行,至少得補上3倍的錢才行。」方重做了十幾年的投資工作,江寧認識的朋友也很不少。像是江南船廠這樣的國企,說是四處漏風有點過份,說是篩子真便宜了他們。

    一家國企nv領導若是上班未帶衛生巾,她只需要在早晨的會議上說「我們購買點衛生巾當禮品吧」,不等午飯時間,衛生間裡至少能堆5個牌子的衛生巾,而且防漏防滲什麼品種都有。

    「3倍就是20億元?」

    「是。」

    「貴了點。」陳易其實並不想要造船廠的。

    現在都是21世紀了,造船雖然尤有利潤,但終究是一個遲暮的產業。歷史上,英國人造過船,美國人造過船,日本人造過船,現在的高價船主要是韓國人在造,中國人在湊熱鬧。不管未來造船產業是否會挪移到中國來,它終究不再是一個重要產業了。假如一定要與戰爭和國防掛鉤——儘管未來戰爭的可能是如此之低——那飛機產業的重要也是遠遠超過造船產業的。

    當然,西大陸目前是非常需要船舶的。但它們需要的是江船,千噸就是令人驚訝的大船了,又何必因此收購一家船廠。

    方重不明白陳易的思維模式,小聲道:「船廠的債務越多,我們得到股權的可能就越高,這個是好事。」

    「算是吧。就將20億當作極限好了,不好炒股炒成了股東。」陳易說完,思考了一下,道:「你現在準備一下資料,我們去見人。」

    「是。」

    等見到了人,方重才知道,陳易竟是帶自己來找方振南,江寧市的副市長,也是國資委的上級主管領導。這讓他不由的感慨萬千。想做什麼就有什麼人幫忙,陳易要想做生意,不富才是怪事。

    方重規規矩矩的向方振南匯報了他們所知道的情況,重點是他們對注資江南造船廠的準備。

    罷了,陳易才笑呵呵的道:「咱不做違反紀律的事,但如果有別的公司注資,或者江南造船廠做出相應的要求,那我們要做那個……什麼申購或者競標的一方。」

    「這沒有問題。」方振南爽快的笑眯眯著。

    陳易於是又笑:「要有優勢。」

    這次方振南只是點頭,卻不說話。

    一直到他們離開副市長辦公室,方重都在感慨。

    他也是經常接觸政fǔ機關的人,別說是副市長了,就是市政fǔ的一名科員,也不一定就露個好臉è給你。何曾有過如沐ūn風的對話。

    這種感慨自然而然的延續到了工作中,他比先前更嚴格的要求屬下,對一些以往並不關心的細節錙銖必較,熟人的聯繫和使用也更緊密了。

    可以說,方重以前投資的那些人情債,這次要用掉個七七八八。但這也是他的又一次投資,相當於取現購買了「陳易股」。

    工作仔細了,自然會發現許多以前沒有注意到的細節。當天晚上,加班的親信就來辦公室報告:「喬山批了不少條子,主要是鋼廠的款。都是沒有到期的。」

    「有多少?」方重立刻搶過了報告。船廠用的各種材料中,鋼鐵毫無疑問是最大宗的支出,且絕不會由他們自己生產。不過,鋼廠也是大牌中的大牌,換句話說,那就是反應遲緩。民營小企業會追討欠債,鋼廠卻不一定,如果喬山願意拖的花,至少不會批很多。

    他的手下卻沒有想那麼多,只道:「江寧鋼鐵廠的多一點,大概2000萬,其他不清楚了。」

    「款項可能不好找,找企業,看有哪幾家的款項提前支付了,我就在這裡等。」

    手下趕緊去聯繫人。

    大約30分中後,方重就拿到了名單,統共三家企業的,倒也爽朗。

    他也沒有閒著,立刻電告陳易,道:「喬山明顯是想突擊花錢。這些國企估計就是隨便打了兩個電話什麼的,喬山只要露出願意給錢的樣子,誰會閒錢燙手。」

    「這樣能花掉多少?」

    「他今天簽了3000多萬的單子,那就是3000多萬的現金,明天估計會更多。」

    陳易馬上醒悟,如果江寧船廠將未到期的款項都付給那些大型國企,小企業只怕會更恐慌,這等於是人為造成了擠兌。

    任何一家大型企業都是經不起擠兌的,處於融資困難狀態的江寧船廠更是如此。

    「有這麼一個內jiān,他們債轉股還真是好申請。算他們運氣好,我也幫他們解決了不少障礙。」普通的債券可是不能轉為股票的。債轉股是一種相對優惠的債權,在市場上的售價相對較高,利息相對較少。對於國企來說,更不是說發行就發行的。

    通常而言,一家國企首先要證明他們嘗試了其他各種辦法,然後才能申請改變股權結構的融資。

    雖然不知三菱擊倒了哪位官員,但方振南若是批覆同意的話,他們的申請會更容易批下來。

    接下來幾天,大家都盯著江南造船廠。三菱在等著它壞事,喬山在拚命的壞事,市政fǔ在盛傳小道消息,各家供應商在搶著要債,就連陳易都瞅著它什麼時候完蛋。

    明安圖不知道保險箱是被誰撬了,三菱不知道誰想要江南造船廠,陳易則準備好了鈔票等著大幕拉開。

    大家都很開心,除了江南船廠的工人和那些小公司債主們。

    中國的法律從本質上保護國家和國企的利益,也就是所謂的全國人民的利益,至於具體的單個或群體的人民,那自然是要遵循「少數服從多數」的原理,遵循國家代表和國企代表的利益。

    不過,這麼大的一家企業,就算是想自殺也得一段時間。喬山差不多用了三天時間,方才將現金派發完畢,在此期間,市政fǔ雖然一直在喊著監督,卻沒有人真的動作。

    尤為難得的是,喬山書記在此過程中是分毫不取,如若金剛之身的主義戰士。

    週末,方振南電告陳易:「造船廠扛不住了。」

    「誰負責債務重組?」

    方振南還驚訝的問:「你怎麼知道要債務重組?」

    「他們除了重組,還能做什麼。」陳易曬道。他做的事兒和三菱差不多,錢花的不多,關係用的不少。以日本人財大氣粗的本這次怕是投入了千萬級別的成本。

    要是不通過債務重組的方式,其他任何注資形式都要等著二次剝皮,岩崎真善怕是也受不了。

    「市長何復漢親自主持。」

    「明白了。」

    陳易結束通話後,拔腿就走,到了市政fǔ,就找到了市長辦公室。

    何復漢的秘書攔住了他,倒是禮貌的問:「請問您找誰?」

    「陳易,我來參加江南造船廠的債務重組的競標。」

    「江南造船廠沒有債務重組的競標。」秘書說到這裡停了下來,他顯然意識到了陳易是誰。

    「如果沒有重組競標的話,重組由誰來完成?」陳易不急著進去,從秘書口中也能得到不少的信息。比起何復漢來說,秘書反而要好說話一點,因為他不敢得罪陳易。

    秘書躊躇的盯著陳易的箱子,似乎有些被他的年齡所mí惑,小聲道:「重組當然是由市政fǔ主持。」

    陳易哈哈大笑,道:「市政fǔ有幾十億的現金?江寧什麼時候這麼富了?說實話,誰付錢給造船廠重組。」

    「我不能說。」

    「所以我才先找何市長說話。」陳易伸出手指,點了點上的牌子。

    看著比自己還要小10多歲的陳易,秘書同志很無奈的回答:「我進去問問,但何市長現在很忙。」

    他是為拒絕準備藉口中。

    陳易使勁點頭。

    秘書很不放心的往裡走去,陳易提上箱子就跟上了。

    他的戰鬥力此時得到了極大的體現,兩人相隔幾米遠,秘書愣是沒有發現。

    「何市長,陳易在外面,想問關於船廠債務重組的事情。他好像想參加……」

    「陳易?」何復漢穿著正裝,獨自一人端坐的模樣也像是在開大會似的。

    陳易忽然從秘書背後鑽了出來,笑道:「何市長,就是我了。」

    何復漢認真的仔細的,像是豺狼瞅狼似的道:「你就是陳易啊。」

    「是我了。」陳易將黑è手提箱放在了桌上。

    「這是?」

    「我為船廠重組準備的心意。」陳易微微一笑。

    何復漢趁機拉下了臉,冷聲道:「我不收賄賂。」

    「說實話,我沒看出您敢收這麼多。」陳易笑的如同逮到豺狗的狼,他打開了手提箱,並將其正面轉向何復漢,道:「這是我準備用於重組競標的保證金,5000萬美元的不記名國債,和現金一樣。」

    何復漢的臉è微變,他的秘書則好奇的向前挪了兩步。

    5000萬美元的國債,聽起來就讓人很有打劫的yù望。
billy81646 發表於 2012-10-18 18:53
第三百九十九章債權(求月票)

    見陳易連錢都準備好了,何復漢知道,無論自己做什麼選擇,對方都是要鐵了心ā一腳了。

    江寧是陳家的江寧,無論何復漢的骨子裡如何強硬,但他非常清楚自己的力量侷限——以陳家今日之強盛,絕對能做到讓何復漢的政令不出市政fǔ。

    當然,這樣做的副作用是極其明顯的,不到利益相關的時刻,陳家是不會動用此等「先斬後奏」的尚方寶劍的。

    陳易的黑è手提箱,則是明白無誤的告訴何復漢,這就是利益相關的時刻了。

    想到這裡,何復漢頗有些憋屈的道:「既然你連錢都帶來了,那好,江南造船廠的債務重組競標,就加上陳氏集團吧。小李,你帶陳易去財政局jiā錢吧。」

    話出了口,他的心情也就平復了,純當陳易是個普通人似的,道:「你把錢jiā給財政局的同志,小李會幫你辦理競標手續的。」

    事已至此,他就準備真的舉辦一個競標活動了。三菱公司請託的要求沒有辦法達成,先前收下來的瓷瓶子退回去也罷——何復漢心裡想著,實際上並沒有退回去的打算。那麼大的公司,在江寧總是有事兒要做的,權作預付款也沒什麼不好的。

    陳易糾正了一句:「是金生證卷,不是陳氏集團,這筆錢是我私人投資的。」

    何復漢默然不語,內心翻騰著:金生證卷竟然都有錢購買造船廠了。

    他剛剛看過江南造船廠的文件,估價億,首批融資40億的可轉債用於支付即將到期的短期貸款,購買材料並支付工人工資,2年後債務到期,可換取30的股份。

    按他的想法,陳易定然是看重了30的股份才出手的,就像是三菱集團一樣。這個數字真是讓他有些難以理解。

    40億元!

    「我知道了。」何復漢吐出這句話的同時,也彷彿吐出了一口濁氣。

    陳易微微一笑離開了。

    李秘書趕緊跟上,繞前兩步,給他引路。

    到了財政局,又是好一陣折騰。

    1000萬美元一張的不記名美國國債,算是黃金時代之後最保值的現金了,每年還有一筆數額不菲的利息。其實人民幣和不記名債券並無本質上的區別,它們都不記名,都可在市場上流通,長期持有的話,後者比前者的保值更強。

    不過,中國的不記名債券,也就是國庫券已經多年不再發行,而美元債券,財務局內的大小官員你看我,我看你,大約都不敢確定真假。

    「找銀行的人來吧。」陳易善意的提醒。

    財政局長恍然大悟,反正錢是要存在銀行的,所以銀行的人收,那就入賬,銀行的人不收,得罪人的也是他們。

    李秘書寸步不離的守著黑è手提箱,臉上的笑容都幾乎僵硬了。

    自從當了市長的秘書之後,他除了煙酒之外,什麼禮都不收,一心思的等著提拔上進,由此生活也過的較為艱苦。5000萬美元和他的工資比起來,簡直就像是大象和螞蟻。後者不管怎麼努力攢都不能像前者那麼胖的。

    用了半天時間,終於在任何人都不擔責任的情況下,辦好了入賬的手續——政fǔ機關辦事拖沓,手續繁瑣的官僚化背後的秘密就是不擔責任,上級領導的指示之所以快捷無論,就是因為責任轉移。

    陳易剛離開市政fǔ,岩崎真善就收到了消息。

    「競標!他竟然還有臉說競標。」聽到這個詞的時候,岩崎真善立刻將手上的骨瓷茶杯砸碎了。

    負責具體的重組方案的是日本人廣瀨高麗,他無所謂的欣賞著另一隻骨瓷茶杯上的花紋,笑道:「競標有什麼關係,我們就和他競爭,難道一家中國公司,能和三菱集團比拚財力?」

    廣瀨高麗是東京大學的高材生,畢業就加入了三菱商社,一路成為了社團的重要人物。他等於是三菱總公司的特派員,專負責此次注資活動以保證順利。

    岩崎真善看看廣瀨高麗,沉重的道:「陳易是江寧陳家的嫡孫,官方實力很強大,我是擔心中國公司競標不守規矩。」

    「我們日本公司也不是因循守舊的老古板,這個世界上,哪裡有什麼官僚是不收錢的。」廣瀨高麗笑的露出了整齊的雪白牙齒,森森的道:「只要何君能讓競標變的公平,我們就能勝利。三菱已立於不敗之地。」

    岩崎真善說了句「不錯」,又補充道:「我會讓喬山將工廠的更糟糕一點,這樣他們接手的意願就不強了……我不喜歡這個陳易,他給我的感覺很貪婪。」

    雖然陳易對江北碼頭唸唸不忘,且進行了許多的先期準備,但其中的大部分,尤其是重要的部分並不被三菱所知。

    廣瀨高麗深情的望著骨瓷杯,沒有回答岩崎真善的話。

    雖然他們兩個人的共同目標都是得到江南造船廠,但就成本付出方面,他們有著不同的認識。

    為了這一天,岩崎真善準備了近2年時間,所以他要賺到一大筆,最好是令人驚嘆的利潤,這才對得起兩年來的付出。而廣瀨高麗才剛剛到中國,他的目標僅僅是一筆標準利潤,最好是不要出岔子,安靜的完成任務。

    意識到廣瀨高麗的心不在焉,岩崎真善不忘再次提醒廣瀨高麗道:「我們一定要競爭到船廠30的股權,可以的話,請廣瀨君節省一些。」

    「我一定盡力,但若是超預算的話,還請您多多諒解。」廣瀨高麗沒有把話說的很滿,這也是他第一次在中國進行規模如此之大的商業活動,究竟會花多少錢,著實沒譜。

    「只要能拿下夠多的股權,40億元人民幣也可以接受。如果陳易沒有加入的話,我們偷偷的進行談判,說不定只要3崎真善頗有點遺憾,但並不是很在意債權的資金支出。因為這筆錢並不全由三菱集團出,事實上,其中大部分都是由明德集團用住宅區抵押得到的。

    廣瀨高麗收起了先前的傲氣,認真的道:「我一定會取得30股權的。您放心吧。」

    接下來,兩個人就整體獲得股權的方案進行了深入的討論,一度詳細到要賄賂那些官員,控制哪些報紙和輿論的程度。

    同一時間,陳易也在江寧飯店的會議廳內,旁聽一群國資委的官員商討債務重組方案。

    明面上是旁聽,可每當官員們說上兩段話的時候,就會問陳易:「小陳先生,您看這樣如何?」

    如果陳易點頭,那他們就繼續,如果陳易搖頭,他們就推翻前論,重新開始。

    這起子官員都是相當擅長察言觀è的主兒,一段話最多詢問兩次,就能猜到陳易的意思,商量起方案竟比自己討論還要快。

    想想也是自然,要是他們自己討論的話,互相之間的利益糾葛是三天三夜都掰扯不清的,哪裡有現在的方便,陳易拍板就行。

    整個會議廳內,除了國資委的5個正副主任,就是方振南的秘書做記錄,竟然沒有江南造船廠的一個人。畢竟對他們來說,江南造船廠只是一個下屬企業,雖然他們可以自己報上來一個整改重組的方案,但既然國資委在上級領導的要求下準備自己做一個,那也沒有通知江南造船廠的必要。

    至少在會議期間,是不用通知他們的。

    會議持續到了晚飯時間,陳易讓飯店服務員送來了豐富的食物,就放在會議桌上,擺明了要繼續討論的架勢。

    官員們不願將此事拖到明天,於是用生平最快的速度吃完了團隊大餐。主任朱慰連嘴都不擦一下,推開盤子就道:「我們繼續說可轉債的分拆問題。總數40億的債務,那就分拆成40份?」

    陳易搖頭。

    「那你們覺得,是多一點,還是少一點比較好?」

    底下的人心領神會,一個副主任說多點好,陳易木然不動,另一個人說少點好,陳易笑了一下。

    於是主任立刻確定道:「那我們將債務分拆成20份,每份2億元人民幣,必須是現金,每份債權包含1.5的股權,2年後可選擇是兌現股權或者現金。如果兌換現金的話,利息是每年10。」

    20份債務和整體債務是兩回事。尤其在江寧目前的環境下,不管是誰主持這樣的競標大會,面對20份債務,都做不出全給某一家的決定。

    就現在來講,願意參與競標的,大約只有金生證卷和三菱集團兩家公司。其他參與的公司,多半隻是湊湊熱鬧,捧捧場面。

    當債務分拆的決定完成,陳易就閉目養神起來。

    朱慰心領神會,立刻加快的討論速度。

    不過,甭管他說話的聲音有多大,甭管是誰在發言,主任的眼神始終盯著陳易。

    只要「小陳先生」露出任何一絲表情,他都會停止會議討論,對剛才的問題進行仔細的再論證。

    作為陳系旁系的直系,朱慰絕對是一名擅長做官的官員。
billy81646 發表於 2012-10-18 18:58
第四百章債權(2)

    預定三天推出的江南船廠債務重組方案,實際上只用了一天就完成了。官員們為此難得的工作滿了8小時,並主動加班5小時,基本完成了今年的免費加班總量,以後再要遇到領導檢查的加班,皆屬於為國為民的艱苦奮鬥。

    江南船廠的債務,孫茂鑫ā不上手,何復漢則決定放棄,讓日本人和陳家狗咬狗去。於是分管領導方振南正兒八經的領導起了國資委的領導,用小鞭子bī的他們辛勤工作……

    官僚社會其實就像是奴隸社會,特別是做了人民公僕的官僚們的,他們的工作成果並不屬於自己,而屬於他們的主人。正因為如此,公僕們就會懶惰怠工,會費生產資料和生產工具,會逃亡,偶爾還會反抗主人——從公僕的數量上來說,他們有時候反抗的是滿激烈的。對付他們最好用的還是監工,通常來說,由公僕本身擔任的監工最有價值。

    正因為如此,當陳易拿到了方案的時候,岩崎真善與廣瀨高麗還在商討各種分成問題。他們的思維模式與陳易其實很相近,自覺勝券在握而並不太關心其他,令一方面,喬山也會向其通風報信。

    若是正常情況下,哪怕國資委是獨立研究方案,在方案即將出籠前,也會詢問江南船廠的意見。但這一次,在陳易的有意叮囑之下,他們並沒有照例,而喬山也就沒有消息去通知。

    不過,身為「漏勺」中的一員,此消息也就是拖延了8個小時,第二天下班的時候,閒聊中的市政fǔ成員自動自覺的將江南造船廠的方案傳到了喬山耳中。

    聽說是20份債務,喬山頓時著急了。

    他非常清楚日本人的目的,但就像是國資委的先生們那樣,喬山並不關心江南船廠的未來——無它是否有。

    如果是20份債務做競標,毫無疑問的一點是,三菱集團不可能畢其功於一役——雖然這會讓他本人的籌碼增加,但喬山現在最想要的還是離開。去別的國家,隱姓埋名做富翁的生活。他即將退休了,真的不想日後因為某些賬目問題,卻到監獄中領退休金。

    「娘的。」喬山在辦公室裡坐了10分鐘,喝乾了苦丁茶,方才將消息通知了岩崎真善。

    後者久久沒有回應。

    喬山知道,那是憤怒的表現。

    如果不是岩崎真善有求於他,一定會將憤怒發洩出來的。

    然而,如今的喬山似乎變的更重要了,所以岩崎真善只能強忍著,這使得他的憤怒更甚。

    廣瀨高麗忍不住問:「發生了什麼?」

    「中國政fǔ的重組方案出台了,他們同意了債轉股和10利息的債務方案,但要求將債務分為20份,分別出售。」

    這就像是「我有一個好消息,有一個壞消息」的故事,廣瀨高麗的臉霎時拉了下來,道:「我就說,還是要想說服中國政fǔ的官員,我們應當投資更多在他們的市長身上。現在麻煩了。」

    沒有人喜歡馬後砲式的評論,尤其放在自己身上的時候。

    岩崎真善垂下眼瞼,一點都不想去看廣瀨高麗。

    接下來的兩天是公告期,雖然聽起來有兩天時間,可實際上,沒有預先準備的人,根本無法參與其中。他們沒有時間去評估船廠的資產,沒有時間去評估船廠的管理層,大部分公司甚至沒有時間去籌集現金。除非是不計成本的出售股票證券和不動產,否則有幾個人能在兩天時間內到2億元。

    至於全部的40億,那更是連陳易都要費一番功夫的數字。

    若是統一出售的話,三菱僅憑資金優勢就能奪標,能省下大量的功夫和善後成本。

    羅小山代表金生證券,出現在了市府的小會議廳中。他穿著不那麼莊重的夾克衫,胖胖的小腿像是金華火腿似的翹在椅子上,嘴上也嚼著口香糖,一副街頭痞子的模樣。方重陪在他跟前,穿西裝打領帶,絕對的狗腿子造型。

    負責收拾會場的錢處長一看就樂了,過來道:「兩位,你們都是有身份的人了,今天怎麼咋咋呼呼的?」

    方重以前見過他,故意低聲笑道:「談錢的時候不能說身份,否則人家以為你好欺負。」

    羅小山深以為然的豎起翠綠的扳指,道:「我聽說有小日本要來競標,特意換了衣服來瞅瞅。」

    「看你們說的,競標馬上開始,你們先坐,標書已經jiā了吧?」錢處長聽了他們的話就覺得有麻煩,嘴上說著,步子就邁著,竟而走了。

    羅小山和方重相視一笑,坐到了前排正中央。

    一會兒,大約一個教室大小的會議室就坐滿了。不過,國資委的會議室多半就是教室的模樣,上面主席台坐一溜官員,下面的位置上分配四五個山頭。

    羅小山左轉頭看看西裝男,右轉頭衝著職業裝美nv笑笑,然後對方重道:「來的都認識,有兩家是做房地產的,不用說,湊熱鬧的主。另一家是老梁家的產業,不知他們是被誰叫來的。」

    剩下的一家自然是三菱集團了。他們來了四個人,領頭的就是廣瀨高麗,但對於胖子和方重來說,都是陌生的日本人。

    方重當年也是吃政fǔ飯的大白領,但與這些房地產公司並不在一條線上。這時候就問羅小山:「老梁家,是咱們江寧的梁家?」

    「是,梁俞家的產業,一串英文的控股公司,他們好像是玩海外投資的。等等,我問一下。」羅小山說完就拿出了手機,發起了短信。

    「試音啊。試音。」一個老禿頭帶著四個人,進了會議廳,坐在了主席台上,看看手錶,木著臉,道:「我是咱們局裡的常務,劉秀青。劉秀的劉秀,青山綠水的青,競標的事情,就由我來負責了。沒意見的話,那我們就開始吧。」

    雖然陳易並不要求在競標的時候幫忙,但這位副主任劉秀青還是找到了金生證券的名字,盯著羅小山的眼睛,用公事公辦的語氣道:「競標一共是兩輪,第一輪是認購,如果數量少於或等於20份,認購者得到他們想要的債權數量,競標結束。要是多於20份,就會進行第二輪認購,一份一份的名標報價。咳,那就開始吧,第一輪認購……」

    「20份!」羅小山刷的就把手給舉起來了,手心裡還攥著一隻小巧的手機,像是一隻猴子握著日本人的小jījī似的。

    劉秀青輕咳一聲,道:「暗標。」

    「哦,我還以為第一輪也是名標呢。」羅小山打了個哈哈,臉上卻沒有抱歉的樣兒,還挺著腰板向周圍看了一圈,如同宣示主權的狼。

    「羅山君。」廣瀨高麗用中文念了他的名字後,又用日語道:「按照規定,你的通訊工具應當關閉。」

    翻譯嘰裡咕嚕的說了中文,羅小山一副聽懂了的樣子,將手機揣回口袋,卻道:「我叫羅小山,不是羅山,小字不能去,否則又要長胖了。」

    眾人哄堂大笑,不管是湊數的還是老梁家的人,與三菱集團都是沒有半點的關係。在無利益衝突的情況下,每個人都是愛國者,嘲笑別人簡直是天生的本能。

    劉秀青不得不敲敲杯子,連說了幾句「安靜」。

    廣瀨高麗趁機道:「常務閣下,應當逐出金生證券,他們的行為缺乏金融道德……」

    「我們的目的是解決江南船廠的債務問題。」劉秀青毫不猶豫否決了他的要求,其後假情假意的對羅小山道:「注意規矩。」

    廣瀨高麗既無奈又氣憤。

    在日本國內的時候,他何曾受過這樣的不公正待遇。

    從來都是他們進行不公正的競標。

    三菱集團的日本軍工屬注定了他們只能深層次的影響日本國內的官僚集團,而很難在中國境內收買忠誠的狗腿子。除了喬山這樣的國企高管之外,孫茂鑫何復漢之流對他們的幫助都是有限度的。劉秀青的上級領導是方振南,自然是一心思的給金生證券幫忙。

    看到羅小山的態度,除了老梁家的mm投資控股公司依舊投標之外,其他兩家房地產公司主動退出。沒必要為了幫別人忙,再得罪更高級的公司。

    劉秀青一看,果斷道:「第一輪結束。第二輪開始……第一份債權是2億元人民幣,10的年利率,2年期限,可轉股權1內可轉讓。現在報價2億元的?」

    羅小山舉手。

    廣瀨高麗直接報價:元。」

    這就等於第一年的利息沒有了。

    看到眼前的情景,他已是撕破一切遮掩,直接向股權發起了進攻。此債權的價值就在於可轉1.5的股權,為了讓江寧市批准,喬山幾乎將所有法子都用上了,對江南船廠的價值也低估了,可不能便宜了其他人。

    所以說,沒有提前準備一半個月的公司,真不敢競標,天知道江南造船廠到底值多錢,有多少債務……

    羅小山屬於早有準備的,他藐視的看了廣瀨高麗一眼

    這下子,2年的利息全墊了進去,自然也是奔著利息去的。

    廣瀨高麗剛聽了翻譯,還想開價,劉秀青一拍手,卻道:是最高價,第一份債權,就歸金生證券了。」

    「不公平!」不用廣瀨高麗反對,他的手下人先跳了出來。
billy81646 發表於 2012-10-18 19:16
第四百零一章債權

    站起來的是中國事業投資部的部長,他多次與中國官方打j道,知道這些官員最怕什麼

    只聽他大吼一聲:「叫你們領導來」

    劉秀青的臉果然青化了,彷彿最近3o年來的大魚大r都白吃了似的,低聲道:「規則是早都訂好的,你們可以看競標說明啊」

    「競標說明上哪裡有?我都看過了」松本不止一次的在中國參加過投資競標,因此非常注意裡面的一些土條件

    他得意的揚起下巴,再次道:「叫你們領導來,這是黑……黑哨

    「松本,不要衝動,我們可以開誠布公的談一談對嗎?」廣瀨高麗用緩和的語氣逼迫著台上的官員

    劉秀青的臉逐漸綠化,大約是不知所措了

    他右側的另一位副主任見狀,目無表情的道:「今天早些時候,我們的競標說明的補充說明,你們是否看了」

    「什麼?」

    「補充說明裡,就有『為了保護投資者的利益,我們決定將債權價格的上限確定為2.4億元每份,以免債權人受到損失』的說明」副部長翻開一本厚厚的有如字典似的補充說明,按照上面的字句,逐字逐句的讀了出來

    松本的臉青紅著道:「這個補充說明……這個補充說明是在競標開始前2個小時才給我們的你叫什麼名字?」

    「鄙人吳仁」副主任像是c罵著

    羅小山和方重相視一笑,悄然離開了這間散著火氣與寶氣的房間

    武館內

    學員練功的兩層樓內,安靜的彷彿殭屍過境

    已經招收到第49期學員的武館,學員人數也慢慢的逼近萬人大關另有近4職工或職員,在以武館為核心的公司企業內工作

    為了安置這麼多的職工,也是為了保存武館的活力和生命力,陳易大肆收購了各種倉儲基地和物流公司——不論它們以前的業務水平如何,僅僅是西大6每月數萬噸的物資補充,就夠這些公司吃個半飽

    當然,居高不下的人力成本使得它們盈利的可能xìng極其微弱,瀕臨的福利型企業的邊緣似乎所有的終身制企業都有類似的弊病,永遠都在市場的不景氣和消減福利中掙扎

    羅小山和方重光著腳,穿過了正在訓練的第42期學員有幾個人看到了它們兩個,但很快就閉上了眼睛,漠不關心42期學員剛剛入學2個半月,正是自己訓練的高峰期,如果不能闖過三級體術的關卡的話,所有人都要打入職工序列

    比起他們的學長來說,42期學員的條件更艱苦,要求更苛刻,因此幾乎沒有閒暇的時間

    事實上,許多尚在西大6的早期學員和職工都沒有達到3級學員的標準但這就是現實,當武館的待遇越來越多的被江寧人,乃至東南省居民談論的時候,就會有愈來愈多的有天賦的學生加入,無形中提高了門檻

    「陳易在嗎?」羅小山問館長室的前台

    一個極有明星范的高挑美女看了看桌面上的日程單,微笑的回答:「館長正在談話,您需要等待3o分鐘以上」

    「告訴他羅小山來了」

    「好的」

    「我們見過嗎?」羅小山忽然ne高挑美女大方的搖頭道:「我確定沒有,羅先生」

    「那我見過你?沈媛」羅小山是在看對方的胸牌

    美女笑而不語

    羅小山唏噓的轉過臉,對方重道:「陳易太奢侈了,前台都用這麼漂亮的美女,和明星差不多了要」

    方重知道集團內的消息,笑道:「她就是選美明星」

    羅小山大驚:「什麼選美?」

    「旅遊小姐吧」方重努努嘴,道:「最佳禮儀什麼的,就是二十六七歲了,所以才來集團應聘」

    羅小山挽起袖子,喬怒道:「暴殄天物,不行,我要去挽救她,我們羅家也是很需要的禮儀小姐的」

    「她是武館學員」方重撇了撇嘴

    「學員?真的?」

    「可不是,多少期我就不知了」

    羅小山咂吧著嘴,問:「武館的薪水有這麼高?」

    「每個月幾萬塊,總是不少了」方重說著,壓低聲音又道:「你知道落涕神油吧?」

    「嗯?知道?」

    「武館現在給優秀學員的落涕神油,在內部j易就要1萬到2o萬之間,不是比她在外面工作強?」

    羅小山邪惡的一笑,說:「而且在武館工作,還有陳易可釣」

    兩人於是哈哈大笑

    「笑什麼呢?」陳易突然推門而出,令二人笑聲戛然而止

    「那個……搞定了」羅小山移動著身軀,悄悄擋住了沈媛,以免被看出了端倪

    陳易耳目聰穎卻喬作不知,微微點頭,笑道:「做的好三菱估計也要來了」
billy81646 發表於 2012-10-18 19:59
第四百零二章等條件(求月票)

    一輛當前國內很少見的ra停在了美江大廈的大門前。

    保安習慣xìng的鞠躬行禮,隨後想起大廈已經換了主人,於是又偷偷的鑽回了值班室中。

    車內的岩崎真善看到這一幕,不由用感慨的語氣道:「月前,我還以為陳易有合作的意願,對他百般忍讓,沒想到中國的商人竟都是養不熟的狼崽。」

    「他們的確貪婪,1o%的溢價都不滿意。」廣瀨高麗附和的話也是他的肺腑之言。梁家在溢價1o%的情況下都不願出售債權令其唸唸不忘,1o%的溢價意味著1.5億元人民幣——一個早晨的競標下來,就走近2萬美元,天底下還有比這更好做的生意嗎?

    最讓廣瀨高麗不舒服的地方是,投資控股公司此舉,自然而然的拉高了陳易的要價——既然梁家溢價1o%都沒有出售,那豈不是意味著股權的溢價過了1o%……

    中午的時候,岩崎真善比廣瀨高麗還要憤怒。然而,此刻的他就如老僧入定似的,十分冷靜的道:「我們低估了江南船廠的價值,如果陳易或陳家早有準備的話,他們自然知道,1o%只是零錢而已。」

    「那你覺得,他會開價多少?」

    岩崎真善的手抖了一下,道:「如果我是他的話,不管開價多少,都不出售。」

    廣瀨高麗的嘴角哆嗦了一下,問:「會麼?」

    「就是這樣。只要2年時間,今日投資之回報,即會十倍百倍的追回……看他準備的如此充分,……我們去見他吧。」岩崎真善推開了車門。

    他的動作緩慢而虛軟,滿是不情願的樣子。在過去兩年裡,岩崎真善付出了大量的精力和數以千萬計的昂貴成本,如今見陳易輕飄飄的就掠走了féi油……這讓岩崎真善想起了三菱在國內市場上的縱橫……如果中國政fǔ對本國的官僚子弟開設的公司和外國公司進行歧視待遇——他還真不知該怎麼辦了。

    岩崎真善本人就是官僚企業的受益者,在日本,那些大財團和財團下屬的企業,總能更容易的獲得訂單和政fǔ補貼,礦產、土地和原料資源的分配更是從來就不公平。

    既然日本的小工廠主無法解決這種官僚企業的問題,那岩崎真善也不覺得自己能就此解決問題。

    廣瀨高麗最後一次勸說道:「我們可以再等幾天,或者,請某個合作商社,試探一下陳易的底線?」

    他的工作就是確保競標過程的低成本——如今顯然是失敗了。若不是江寧城根深蒂固的陳家,廣瀨高麗連殺人越貨的心都有了,現在進去等於是要求人,他著實不願意。

    「沒有必要了。」岩崎真善的小羅圈腿快的邁動著,道:「你是在總部工作的高材生,應該知道一些官僚是非常貪婪,但非常愚蠢的。我們找機會買下債權。」

    「找機會?」

    「見機行事。」岩崎真善用了一句中文。

    廣瀨高麗傻傻的沒聽懂,但也沒有再反對。

    電梯門開。

    沈媛大方得體的鞠了個半躬,說:「請問你們找誰?」

    「陳易。」

    「陳先生正在武館指導工作,2個小時後才有時間。」

    廣瀨高麗臉現怒色,強抑著道:「請你通稟……我們是三菱商社的負責人,特來拜見陳先生。」

    後面一句,是他說給翻譯而得的。

    沈媛比在場的三個日本人都要高,還得做出微微低頭,認真傾聽的模樣,煞是費勁。

    然而,聽完之後,她依舊回答:「陳先生在武館指導工作,至少2個小時才有時間,我可以先幫你們預約。」

    「我們不要預約。」岩崎真善擋住了廣瀨高麗,道:「請你現在聯繫陳先生,告訴他,有一筆十億元以上的生意。」

    沈媛眨眨眼說「好」,然後裝模作樣的開始打電話,甚至摀住耳機說:「我在找他的助理了。」

    劉歆瑜之所以代表武館聘請沈媛,就是因為她的演技夠好。

    三個日本人足足等了二十分鐘,才見沈媛打完了電話,此時他們的憤怒已經隨著時間消散了。

    「18樓,請跟我來。」沈媛修長的旗袍下露出粉白的小腿,引領著日本人上了另一部專用電梯,並介紹道:「公司的武館是不對外開放的,幾位國際友人當然沒有關係,但無論看到什麼東西,都請保密。」

    「當然。」

    到了18樓,一水的五級以上學員正在訓練。

    山下奉林不期然的握住了拳頭,他曾經請過空手道教頭井中出水來中國對付陳易,結果不言而喻。

    如今看到了武館的學員們,山下奉林自然想起了拆遷過程中損失的數千萬元。

    「山下君,你覺得他們水平如何?」岩崎真善忽然笑呵呵的問了一句,用的是中文。

    山下奉林眨眨眼,回道:「普通。極普通。」

    他的答案有了效果,一名正在訓練的6級學員停下了體術鍛鍊,問:「日本人?」

    「是的。大日本帝國自衛隊軍官!」山下奉林挺胸抬頭,就像是一切國家的軍人那樣,充滿了自豪感和榮譽感。

    該學員低頭找了個鐵棍,甩手丟給他,道:「大日本帝國的自衛隊軍官,你能用這個東西做什麼?」

    沈媛趕緊後退幾步,免得殃及池魚。

    一件定做的旗袍要整月的薪水才夠呢。

    山下奉林接住了鐵棍,想打,又擔心出醜,竟而猶豫的用日語道:「如果你向我挑戰的話,應該拿出刀來,武士刀,意味著你有放棄生命的膽量。」

    岩崎真善可不敢讓他們打起來,否則傷了誰都是麻煩,於是阻止了翻譯的口述,擋在前面,道:「山下奉林是軍官,指揮的是士兵,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他一定要指揮非常厲害的士兵才行。」學員哈哈一笑,拿回鐵棍,然後當著山下奉林的面,將它慢慢的扭成一個u字形狀,然後是一個8字狀,最後反手一轉,竟將一根鐵棍轉成了麻花。

    他將鐵棍丟還給山下奉林,自己回到位置上,默默的繼續鍛鍊……

    山下奉林瞠目結舌的握著鐵棍,說不出話來。

    「幾位,陳先生還在等你們呢。」沈媛適時出現在前方,彷彿什麼都沒有生過似的。

    低頭走了百多米遠,岩崎真善忽問:「他們是陳先生的保鏢嗎?」

    「不,他們是學員。」

    「那陳先生也這麼厲害?」

    「我沒有見過。」沈媛使用的答案來自「傳媒手冊」,檔案研究室編寫,專供對外工作人員日常對話使用。

    岩崎真善回頭看了一眼,四排近百名學員要是皆如此厲害的話,那真是讓人得重新評估陳氏武館的實力和價值了。

    只有東大畢業的廣瀨高麗,滿不在乎的用日語道:「現代的世界是科學的世界,武術,是落後的東西。」

    岩崎真善微微搖頭,小聲道:「1oo個會武術的人,讓我想起了江北港口上的搗1分子,最近一段時間,那裡的幫會非常多,太多了。」

    「你覺得是他們做的?」廣瀨高麗落後一步,連忙問道。

    「不清楚,但他們確實厲害。」岩崎真善自己也思考了起來。

    沈媛在前方暗暗笑,又帶著他們繞了兩個圈子後才道:「陳先生的辦公室到了。」

    「哦,好的。」岩崎真善的不算太笨,十多年的商業生涯讓他明白,j易不是讓自己滿足對方,就是讓對方滿足自己。

    現在,似乎是到了自己獻媚的時候了。

    想明白這些,當陳易的辦公室門推開的時候,岩崎真善立刻是一鞠到底,口中高喊:「陳先生,請將江南船廠的債權賣給我們吧。」

    日本人是相信熱血和誠意的。

    他們的生活中,有太多的資源匱乏,使得人們必須用精神戰勝物質。這使得他們在決策時比美國人更務實,卻比美國更相信不實在的精神力量。

    在一些時候,精神力量確實能揮作用。在某些不能揮作用的時候,他們至少沒有損失——面子上的損失是最不重要的,雖然看起來他們最好面子。

    陳易自然而然的掛上聆聽捲軸,一粒粒的咀嚼著綠息漿果,笑著道:「都坐下吧,有事慢慢說。」

    「陳先生,請將江南船廠的債務j給我們三菱公司吧。這是……這是我們全體同仁的期望。」

    「好說,好說。」陳易的笑容一閃即逝。

    岩崎真善一咬牙,率先提出價錢:「那麼,溢價8%是否可以?」

    陳易搖頭不語。

    辦公室陷入了寂靜,只餘陳易敲擊鍵盤和鼠標的聲音,他在回覆郵件。

    岩崎真善暗自回想著今天進入美江大廈後的種種情景,猜想著究竟什麼方法能打動陳易。

    三菱集團有很多海外投資的經驗,岩崎真善也知道,陳易這樣的官僚子弟賺錢很容易,因此要用價格打動他,非得大出血不可。因此,他需要想一個不用那麼多錢的辦法。

    這一想就是1o多分鐘,岩崎真善才似有所覺的問:「陳先生,我們在江寧市還有一些大型的不動產,如果您有興趣的話,可以將之加入到合同中去。」

    「沒興趣。」

    「哦……空手道,您喜歡嗎?」岩崎真善猜測武館對陳易的重要xìng,因而擠出一抹笑容,道:「日本在推廣空手道方面,有非常豐富的經驗,如果您的陳氏武館希望進入全球市場的話,三菱可以助您成功。」
billy81646 發表於 2012-10-18 20:03
第四百零三章條件

    不得不承認,岩崎真善提出的建議還是非常令人動心的。

    若有專業人士將武館推廣至全國,至少是全國招生,還是非常不錯的一件事,能夠讓武館的規模迅擴大的同時,增加有天賦的學生。

    以陳家目前的展趨勢,用不了多久,陳易就能大規模的增加西大6的學員數量而不惹人懷疑——就算是惹人懷疑也沒關係。

    但陳易有確定的需求,因此遺憾的聳聳肩道:「我近期不打算進入全球市場。」

    岩崎真善覺得陳易的遲疑是機會,連忙道:「我們擁有世界上最優秀的推廣者,熟悉世界各個國家的……」

    陳易擺擺手,道:「不感興趣。」

    「那麼,您對什麼有興趣?」岩崎真善追問道。

    陳易玩著桌面上的鼠標,像是耍老鼠的貓似的笑道:「我先要對江南船廠的資產進行評估,然後才能告訴您,究竟什麼樣的要求是我能夠滿足的。」

    岩崎真善臉色大變。

    廣瀨高麗聽了翻譯的話,嘴唇也白的像是蠟燭腸一樣。要是重新評估江南船廠的資產,且不說因此招致的非議,就算是平價出售,也會讓他們獲得的利益大打折扣。

    當然,從三菱系整體的角度來考慮,若能買下江南船廠就是勝利。可岩崎真善都策劃了這麼久,廣瀨高麗也是在總部熱情洋溢的要求下來到了中國——平價購買絕對會讓他們貼上「無能」的標籤。

    「陳先生!我們是真心的想要購買江南造船廠的。」岩崎真善深深的彎下腰。他要是有rǔ溝的話,現在一定露出來展示。

    「我理解你們的心情……」

    「12%的溢價,陳先生。」

    「這不是錢的問題。」

    「是關於陳氏集團嗎?如果你們需要精工方面的技術的話,我可以做主轉讓部分。」岩崎真善知道中國人喜歡技術,他們相信科技改變世界。這句話在19世紀興許是正確的,2o世紀也不錯,可到了21世紀,是資本改變世界。

    完成了資本積累的歐美日等達國家,早就將技術產業變成了二流產業。他們有太多的精英能夠革新技術,展技術,唯一的限制就是資金。因此,誰的技術更先進已經不是技術進步的唯一要求了,適應市場是一項生死攸關的重要命題,除非再來一次世界大戰,或者其他什麼威脅全人類的危險,否則技術將是資本的小弟,亦步亦趨,永遠脫不開它的掌控。而只要有了資本,任何技術展都僅僅是時間問題。

    陳易再次遲疑了,可最終依舊是搖頭了。

    「陳先生!」岩崎真善急了。

    「評估後再來吧。」

    「不,陳先生,評估對我們都不好。」岩崎真善連忙道:「如果評估的價格低了,對您不好,如果評估的價錢高了……我們的債權都會遇到挑戰,對,是挑戰。」

    陳易晃晃手指,道:「我們從未參與過評估,就算是評估出了錯,那也該由江南船廠承擔,您說是嗎?」

    「陳先生,這是……這是歧視。你在利用自己的政fǔ資源來要挾外國公司!」廣瀨高麗夾雜著中文和日語,怒氣衝衝。

    陳易聳聳肩,道:「把你的手機關掉,否則就不用談了。」

    岩崎真善猛的回頭,低吼道:「廣瀨君!」

    「我什麼都沒做。」廣瀨高麗心虛的拿出手機,將它關掉了。

    「陳易君,我要向您道歉。」岩崎真善狠狠的瞪了廣瀨高麗一眼,道:「我回去後會懲罰他的。」

    他是生氣錄音沒有成功,而不是廣瀨高麗的錄音行為。

    日本的政治結構和中國略有差異,但本質都是相同的。財閥政治和中國的政治傳承模式使得官僚的力量大大增強,以至於財閥和官僚企業都擁有難以撼動的上層資源——這並不是說它們無法撼動,但就像是有可能作弊的莊家一樣,它們擁有天時地利人和,從資源歧視到司法歧視無所不在。

    在日本,三菱集團是商業歧視的獲利者,它們對付競爭者的手段多如牛。而在中國,三菱集團同樣是商業歧視的獲利者,僅僅是稅收歧視就能讓他們多得5%的利潤。

    然而,與陳氏集團或金生證券相比較,三菱集團變成了商業歧視中的受害者,除非證據確鑿,否則只能屈從於陳易指定的規則之下。能夠想見,哪怕江南造船廠事,三菱集團被迫退出股權,金生證券的債權也不會受到影響。

    想到這裡,岩崎真善壓著廣瀨高麗和山下奉林的腦袋,使勁的鞠躬道歉。

    陳易無所謂的道:「隨便您吧,別再找麻煩了。」

    岩崎真善鬆了一口氣,抓緊問:「那麼,您覺得15%的溢價,再加上陳氏武館的全國推廣如何?」

    陳易搖頭,道:「細枝末節。」

    岩崎真善累的一身臭汗,不得不重新想了一遍,最終猜測道:「是因為明德集團的緣故嗎?」

    陳易微不可查的笑了一下。

    「我們願意結束與明德集團的合作關係。」岩崎真善以為抓到了陳易的命脈,並將之看作是陳氏集團和明德集團的競爭。

    陳易這次卻沒有笑。

    「那麼,是江北拆遷?」

    陳易又是一個輕笑。

    岩崎真善終於想了出來,低聲問:「是江北港口嗎?」

    「說到江北港口,你們擁有多少股份?」陳易終於坐直了身子。

    「市政fǔ3o%,我們6o%,明德集團得到1o%的股份和住宅用地。」岩崎真善像孫子似的回答。他對孫子的身份沒有意見,重點是要獲得實利。

    三菱和明德集團通過銀行為中心,幾乎是空手套白狼似的得到了江北港口。若是再能得到江南造船廠,那就是功德圓滿了。

    他們為3o%的股權就願意拿出4o億元人民幣,後續為了獲得控制權還得掏出更多的錢。鞠躬下跪能獲得哪怕1%的股權,那也比尊嚴值錢。

    陳易摸摸下巴,笑道:「有意思。」

    要是陳易用錢買的話,岩崎真善根本不會出售江北港口,但若是用江南造船廠的股權來換,無論從三菱的利益還是他本人的利益出,都只能就範。

    岩崎真善幾乎是咬牙道:「那麼,15%的江北港口股權,換取7份債權。」

    江北港口的改造,花掉了三菱近1o億美元,算上地價成本,15%的港口股權價值亦在15億左右。7份債權花了陳易16.8億,看似相當,但若是重新評估,溢價定然在2o%以上。這是他留出來漫天還錢的空間。

    「21%的話,可以考慮。」

    「19%是極限了。」

    市政fǔ的3o%再加21%將反獲得江北港口的控制權。岩崎真善對此咬的很緊,但他很快就提出2.8億元的補償方案,正好是7份債權的2年利息。

    談話持續半個小時後,陳易點頭同意了此方案。

    「我們立刻簽約。」岩崎真善幾乎是一秒鐘都不想耽擱。在各自聯繫了律師後,他又彷彿不經意的笑道:「剛才您說要對船廠債權進行評估,我覺得可以請金生證券加入進來,盡快進行一次評估……這樣能明晰我們債權的價值。」

    他是希望消除隱患。

    陳易理解的點頭說:「沒問題。」

    他爽快的令廣瀨高麗驚訝。他們都以為陳易要提出新條件呢。

    律師在合約中也擬定了評估的問題,要求「評估價格上下變化5%則終止合同。」

    這其中的重點,自然是向下波動5%。

    陳易極快的看了一遍後,簽上了名字。

    岩崎真善就不用說了,恨不得搶過合同來簽。

    完成了合約簽署,7份債權,也就是1o.5%的股權亦做了轉移,廣瀨高麗緊緊握著拳頭,雖然不是最好的結果,可是也不錯——江北港口的控制權尤在,第一步,再買下手上的債權就能達到3o%,足以將江南船廠改造成合資公司,從而安排新的董事和副總裁。

    「太感謝陳易君了,那麼,我們就不打攪您了。」岩崎真善生怕陳易反悔。

    陳易眼望著幾個日本人坐上三菱系的日產謳歌,輕巧的拿起電話,撥給祝光梁道:「把明安圖給我抓了。」

    「真抓?」

    「廢話。」

    「您先別掛……我手上也沒有確定的證據,這個,明家要是來找麻煩怎麼辦?就算是咱,那也得在黨的領導下吧。」祝光心裡重新罵:世家子不知事難辦。

    陳易「嗯」了一聲,道:「你來我這裡,有證據。」

    「好。不過,是什麼?」祝光梁不能不問,抓人後就很難回頭了。

    「將近1oo個外逃貪官的火辣錄像,就是從明安圖的保險箱裡找出來的。」

    「不算直接證據……好。我現在就派人。」祝光梁心想:咱的膽子也féi一次。
billy81646 發表於 2012-10-18 20:49
第四百零四章銀森勇騎士

    祝光梁所在的安全局,與反貪局類似,都是對內權小,對外權大的機構。

    說它對內權小,是因為它除了芝麻粒大的事兒,幾乎無法自己決定偵察目標,一切都得由上面說了算;說它對外權大,那是因為一旦領導有了決定,它就能肆意揮。

    歸根結底,這樣的機構依舊是國家暴力機構。沒有自己的腦袋,只有行動的暴力。

    如果陳易只是個厲害的商人,祝光梁勢不敢動用國家武器為私人牟利。可陳易畢竟是領導的子女,而且有著相當的決定權,於是祝光梁就敢了。所謂的「上面」歸根結底是「上面的人」,陳易有上面的話語權,他也就成了上面的人。

    當天夜裡,祝光梁帶著幾個親信,悄無聲息的將明安圖給帶了回來。

    一路上,明安圖都在喊:「我是明德集團的明安圖,『明少』……」

    伴隨著詛咒和許願的,則是一連串的人名與職務。

    祝光梁慢悠悠的聽了5分鐘,就對明安圖的家庭背景與社會關係一目瞭然,甚至還知道有哪些重要人物現在就在江寧市或東南省。

    將資料全部記錄在案後,祝光梁堵上明安圖的嘴,將之丟進了單獨的重刑房中。

    「不審嗎?」新提拔的行動處長躍躍yù試。他喜歡的就是細皮嫩rou的富家公子哥。

    祝光梁死死的釘了他一眼,問:「想死?」

    「哪能呢。」行動隊長一個哆嗦,他是以前的副隊長,對祝光梁是又敬又畏。

    祝光梁敲著他的腦袋,道:「你現在審這小子,就相當於大佬們談事,你睡桌子,懂嗎?」

    「您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行動處長笑的像一朵純潔的小白菜。

    整個局有8個處,除了行動處之外,剩下的全都是官僚,只負責文件傳遞保密之類的工作。祝光梁於是只叮囑了行動處長和綜合處長,當晚就睡在了自己的辦公室裡。

    毫無意外的,天未亮,他的電話就拚命的震動起來,好像在日本找到了兼職似的。

    「您好。」祝光梁第一時間接起了電話,語氣鄭重而有禮貌。敢在這個時間打電話的,十有**是領導。

    果不其然,電話裡的是東南局的副書記,吼聲震天的問:「祝光梁,你不想幹了吭聲,找死有你這樣的?」

    祝光梁苦笑的挨罵,差不多的話,今天晚上剛用來對付手下了。

    副書記罵了好幾分鐘,才喝了口茶,在電話裡出噝噝的聲音,命令道:「現在立刻放人,沒有條件。」

    「莊書記,您先別急,這事兒,我哪敢一個人決定。」

    「那是誰決定。」

    「那我也不能說。」

    副書記語氣緩和了一些,又問:「有正式的文件嗎?」

    「哪能呢。」祝光梁呵呵笑著。

    「多高級的?」副書記被祝光梁帶到了溝裡去。

    「咱不好說。」

    「好了,你小子注意一點。」莊副書記掛掉了電話。

    祝光梁抹了一把汗,將手機放回到桌面上,像是看怪物似的看著它。東南局的副打,但要是來個一把手就麻煩了。因為不管什麼組織文件,定然是要通過他來進行的,否則就違背了組織原則。

    沒多久,電話又響了起來。

    祝光梁暗罵兩聲陳易,卻不得不獨自承擔電話裡的暴怒。

    同一時間,武館職員刁立新在18樓的「油池」晃d了起來。老武館樓已經拆掉了,但大家還是習慣叫「油池」。

    刁立新和王兆勝都是最早出售落涕神油的學員,兩個人最終都沒能達到體術標準,王兆勝在體術四級止步,選擇前往西大6,刁立新則捨不得他辛苦建立的落涕神油銷售事業,在體術三級後選擇轉為職工,後來又轉為職員,劃歸港口貿易部統轄。

    港口貿易部的主要工作就是聯繫各種採購部,工作非常輕鬆。刁立新趁此時機,每天都在油池中晃悠,希望將自己的資產雪球滾的越來越大。

    一個陌生人忽然與他擦肩而過,用半生不熟的中文,問一個桌上的學員說:「此神油,給我。」

    刁立新一看,帥哥老外,買的還是7級神油,眉不由挑了起來,問另一邊的學員道:「小卓,哎,你說,前面那個老外是誰?」

    「好多天沒來了吧。」經常出現在油池中的學員都認識刁立新,他因為入場很早,所以存著不少的中階落涕神油,正是如今的學員最喜歡的。這位也不例外,瞅著刁立新的兜,笑道:「是銀森勇,聽說地中海來的,非常厲害。」

    「有多厲害?」

    「1uo熊打不過他。」小卓嘖嘖了兩聲,指指自己的耳朵道:「那次他給高階學員們講課的時候,我聽到的。至少是體術9級的水平。」

    現在的武館學員中,等級最高的就是體術9級,那已經厲害的達到了人類極限,屬於各項全能且過現役運動員的水平。要不是陳易的控制力夠強,武館的學員早就蠢蠢yù動了。

    不過,經過了短暫的動d時期,武館目前的凝聚力達到了一個空前水平,高階武館學員的大量出現,使得年薪百萬成為了武館的普遍現象,陳易在每個月支出上億元工資的同時,自然而然的給學員們展現出了敞亮的未來。即便在江寧,武館成員也像是老牌的廠礦國企那樣,開始形成了一個獨立又特殊的群體。

    1uo熊是學員裡最厲害的,刁立新不相信的望著銀森勇的背影,道:「你這麼說,他豈不是比得上館長了?」

    「別胡說。」學員拍了他一巴掌,道:「總之,人家厲害著呢。」

    刁立新若有所悟的道:「那他來,是為了買落涕神油?」

    「都是買油池裡等級最高的。6級的,7級的都有,最近一段時間,我看高階神油的價格,就是被他炒高了。」

    「好麼,他一個月能買多少神油。」

    「1oo萬上下。」

    「算過?」

    「當然。你以為每個月能有多少高階yao水出售?那些體術七八級的傢伙,哪個不是一門心思的奔著9級去,那待遇……嘖嘖。」

    「謝了您了。」刁立新咂吧著嘴,向銀森勇緩步走去。

    小卓原本還想和他討論一番9級學員的各種令人羨慕的待遇,哪料得刁立新說走就走,一時間也沒有繼續擺攤的興趣了,隨便給跟前的學員打了聲招呼,也回自己的樓層鍛鍊去了。

    對於學員們來說,提高體術水平永遠能獲得最佳收益,經過時間的證明更是如此。當然,對於早期做神油生意的先生們來說,一筆橫財是跑不掉的。

    刁立新盯著銀森勇,像是青蛙看蜻蜓似的。

    正如小卓所言,看起來帥帥的銀森勇花錢如流水,轉眼間就將4o萬元人民幣透了出去。

    刁立新聽到他用奇怪而又熟練的中文嘟囔著:「太貴了,又漲了。」不由暗暗笑,學員們明顯是看他好宰,皆用最高價出手自己的落涕神油。其實看大家對他的歡迎程度就知道了,只有這樣的豪富傻人,才能得到最大程度的歡迎。

    銀森勇兀自不覺,又站在了一家分瓶出售的學員面前,問:「多少錢?」

    「8萬,一天的量。」一大瓶落涕神油能分出三天左右的神油,多是那些快要突破的學員購買,因為越階使用神油會加重身體的負擔,偶爾使用一次已經是非常大冒險了。而落涕神油一旦開瓶又得盡快用掉,所以哪怕分屏的價格高了1萬元,他們也只有如此。

    銀森勇只有5o萬元,可他又想要更快的鍛鍊。想到下一筆工資要在兩週後才支付,他猶豫著道:「那給我一瓶吧。」

    「單獨買一天的量,會多支出1萬塊,你知道吧?」刁立新趁機來到了銀森勇面前。

    「我知道。」銀森勇打量了一下刁立新,拿好落涕神油的瓶子,點點頭離開了。

    「哎,等等……等等。」刁立新跑了兩步,想去拉銀森勇的胳膊,卻被鬥氣給震了回來,麻的全手刺痛。

    真厲害!他的眼神更亮了,死命攔在銀森勇前面,問:「你是不是要用神油訓練?」

    銀森勇揚起了下巴。在他眼中,這些職工和職員都是平民,不值得他說話。學員則稍高端一點,等於是騎士扈從的級別。整個江寧的貴族少的可憐,很少有人值得他駐足對話。

    刁立新只當他是個厲害的外國人,抓緊機會道:「你要是想用神油訓練,那就得花錢,花好多錢。你這樣買是不行的。」

    「為什麼?」

    「他們賣給你的東西,都是高價的,你知道嗎?」

    「知道。」銀森勇是騎士。騎士的商場屬xìng就是1花錢和多花錢。

    刁立著嘴唇,道:「如果您要是願意的話,我可以幫你收購神油,保質保量,而且價格便宜1o%以上。」

    銀森勇不太明白1o%的意思,於是搖頭說:「不好。」

    「有什麼不好的。」刁立新攔在他面前,道:「1o%夠你買一天量的神油了。」

    如此直接的說明,讓銀森勇停了下來,他想了想,問:「你想要什麼?」

    「看您說的……如果,您有時間的話,能不能指導一下我的體術?」刁立新扭捏的說出了要求。

    「做我的扈從?」

    刁立新愣了一下,覺得是對方的語言問題,於是回答:「是,做您的扈從。」

    「好吧,我也正缺一個扈從,就是你了。」

    「好?」刁立新欣喜若狂,興奮的連說謝謝。

    銀森勇不解的打量了他一會兒,道:「既然你選擇做我的扈從,那就要明白自己的位置,現在,去把我的房間打掃乾淨,尤其要清潔馬桶和皮鞋,那些服務員的工作質量讓人憂心。對了,還有一個全琮先生,是陳先生介紹給我的,你讓他來見我。」

    刁立新登時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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