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二十七章 傳染病根源患者
地上的那家男主人聽到沈星空的話,好像抽了,雙手雙腳和臉一齊抽搐,這是緊張過度的表現。
鄭書記和陳村長在大鄭酒家裏的時候,沒告訴過沈星空,關於老光棍咬了鄰居鐵匠的事,完全是沈星空,但他一向“猜”得很准,看到男主人這個反應,更確信自己沒有猜錯。
他伸手指向一邊的鄧西風,又勾勾手指,示意鄧西風kao近點。
“這位醫生叫鄧西風,是我們醫大的學生會主席,學習非常優秀,不如讓他給你講講,醫學中關於傳染病的根源患者與後期患者的區別。”沈星空做出請的手勢,要鄧西風給這家的男主人講課。
鄧西風不懂沈星空什麼意思,但既然沈星空讓他講,他就講好了,簡單整理一下思緒,回憶自己在學校裏學過的知識。
鄧西風與沈星空、李盈妮這些人不同,鄧西風是學西醫的,對傳染病學科很有研究。
“近代醫學認為,當某地暴發傳染疾病後,第一個發病的人稱為根源患者。根源患者與後期患者在病理及病症方面有明顯不同,根源患者……啊,我知道了。”鄧西風才說個開頭,就恍然大悟,明白了沈星空的意圖。
“西風哥,你知道就知道唄,別這麼激動,來,接著說。”沈星空白了他一眼,諷刺他大驚小怪。
在支貧隊裏面,沈星空就像諸葛亮,可以在事先洞悉一切,而鄧西風更像是周瑜,事情已經進展到一半了,他才能猜出全部。至於其他人,還不如鄧西風呢,事情不結束,他們就不會全明白。
“好好,我說,根源患者在病理方面,更具傳染性,可以說,根源患者在傳染病暴發期間,是最大的傳染源。在病症方面,根源患者也比後期患者表現得更強烈,通過對非洲及南美洲幾次大型瘧疾和天花病大面積暴發進行研究,醫學家發現第一個染病的患者,存活期更長,傳染性更強,而且有一些與後期患者不同的病症反應,更像是傳染病病毒在根源患者身上得到了進一步的進化。”鄧西風仿佛一名大學教授,講起醫學知識可以滔滔不絕,而且條理清晰。
“夠了!”沈星空再次揮手,打斷了西風哥的課,他的目光又投向趴在地上的男主人,“我知道你沒聽懂,我再給你解釋一下,十年前,老光棍是第一次患上這種吸血的怪病,他就是根源患者。他第一個咬的人,也就是那個鐵匠屬於二級患者,很可能隨機性地具有和老光棍同等的病理與病症,老兄,你不會就是那個二級患者吧,呵呵!”沈星空說著說著還笑了,他不再懷疑這家男主人與鐵匠之間有什麼關係,他認為這家男主人根本就是那個鐵匠。
想證明這一點很簡單,只要問問鄭書記、陳村長或者大鄭屯裏隨便哪個鄉親就可以了。
這家男主人不吭聲了,他掙扎著想從地上爬起來,但沈星空的右腳死死踩在他後背上,仿佛五行山下壓住了孫猴子。
鄧西風也蹲下身,揪起男主人的頭髮,發現男主人與正常人看上去不太一樣。男主人眼睛裏血絲很重,而且眼眶深陷,面部三角區泛青,看久了會讓人感到害怕,村裏其他的人並沒有長成這樣。
“沈董,他肯定是個二級患者,有些二級患者可以隨機性地繼承根源患者的病理和病症,怪不得別人白天發病時都渾渾噩噩,可他在清醒狀態下還可以吸血。”鄧西風思索著對沈星空說道。
“不僅是他,他女兒也是個二級患者,還把白靈給咬了。”沈星空站起身,長長地抻個懶腰,感覺有些困了,兩天兩夜沒睡了。
“啊?不是吧?”一直在旁聽沒說過話的白靈傻眼了,急忙卷起袖子看自己的胳膊,就是被髒兮兮小女孩咬過的地方,一排青紫的齒印仍然清晰可見。
“老闆我不會也要變成怪物了吧……”白靈哭喪著臉,她可不想自己大白天要睡覺,被驚醒就咬人吸血。
“白靈,我很遺憾地告訴你,你應該也快發病了。大鄭屯裏的怪病應該有兩種傳染途徑,一種是被患者咬到,另一種我暫時還不知道,可能是空氣,也可能是通過其他媒介。”沈星空用悲哀的目光望著白靈。
“啊?”白靈這會真要哭了。
“白小姐,你也別傷心,其實理論上講,我們支貧隊的人也可能被傳染了。”鄧西風替沈星空安慰白靈。
“天啊……”白靈只能仰天悲呼了。
沈星空之所以要抓這家的男主人和女主人,不是為了報私仇,而為了報“公仇”。
大鄭屯裏的人白天被驚醒後,會有強烈的咬人及吸血**,但好在沒有思想與智慧,容易被制服。但這家的男主人是二級患者,發病症狀與普通人不一樣,他沒有白天嗜睡的情況,而且任何時候都有吸血**。
大鄭屯鄉親對於咬人和吸血的**有多強,沈星空已經見識過了,白天的時候,那些沒有意識與智慧的鄉親,只知道向他和白靈猛撲,不管能不能咬到,一直張著大嘴,lou著一口白森森的牙。
這家的男主人做為與根源患者差不多的二級患者,想咬人和吸血的**只會比別的鄉親別強,對於這一點,他的女兒就是證據。
髒兮兮的小姑娘為什麼會感染了怪病?十年前她可能還沒出生呢!而且小姑娘也是個二級患者,不可能像其他鄉親一樣,是被某種媒介傳染上的怪病,她只可能被她的親生父親咬過。
虎毒不食子,連自己的小女兒都能咬,這家男主人對人血的**應該不比吸毒者對毒口的**差多少。
大鄭屯白天的時候,所有鄉親都在睡覺,不管有病的還是沒病的。只有這家的男主人是清醒的,而且他還有迷藥,為了滿足自己吸血的**,天知道他趁著白天,迷過多少個人,又咬過多少個人。
沈星空估計不出來數量,但他敢肯定,大鄭屯裏會有很多人的病是因為被這家的男主人咬過而傳染上的。想為大鄭屯的鄉親治怪病,這家男主人必須先控制住,否則沈星空一邊治,他一邊咬,那得治到什麼時候去。
在抓捕這家男主人的過程中,沈星空還發現了一個問題,這個怪病的二級患者有一點特殊的能力。剛才這家男主人為了逃跑,不惜咬死自己妻子,應該不是因為血癮犯了,而是他在喝人血後,身體會發生變化,人血能麻痹他的體內神經,同時使他筋骨興奮,有點像腎上腺素的作用。
所以白靈差點在他手下吃了虧,幸好沈星空及時趕到,才把這個吸血怪物給制服了。
“咣!”大門突然被人推開,李盈妮粉臉黯然走進來,看到趴在地上的男主人,她突然沖上來,使盡全身的力氣踢了男主人兩腳。
鄧西風和白靈全愣住了,沒想到李盈妮會打人,平常她顯得那麼嫺靜,說她能打人,就好像說豬會飛一樣讓人難以置信。
沈星空伸出手,拉住李盈妮,還把她拉進自己懷裏。
“好了,妮妮,別打了。”
“沈星空……他這個壞人啊……他把他自己的妻子給咬死了……那個女人已經死了……嗚嗚嗚……”李盈妮趴在沈星空懷裏痛哭,她雖然是學醫的,但是從來沒有哪個患者死在她的懷裏過,剛才在外面是第一次。
“我知道,沒事的,你冷靜一點。你是醫生,別把生死看得太重,不然你早晚受不了。”沈星空輕聲安慰女朋友。
李盈妮哭了一會兒,終於止住眼淚,她忘不了這家女主人臨死前的慘狀,今天睡覺非做噩夢不可。
沈星空將這家男主人留給了鄧西風和白靈,告訴他們兩個,一定要守住這個二級患者,如果他敢跑,就打斷他的腿。
沈星空帶著李盈妮離開了這戶人家,回到大鄭酒家,這裏暫時成了支貧隊的臨時辦公室。有一些已經提前結束工作的支貧隊員在這裏休息,看到沈星空回來了,都笑著向沈星空打招呼。
這次支貧隊來大鄭屯,帶來了很多藥品與各種醫療機械,支貧隊隊員昨天逃跑的時候,把這些東西全落下了大鄭屯裏。後來他們回來後,鄭書記派人親自將這些東西還給了支貧隊,讓他們能正常工作。
“妮妮,把門關上。”沈星空一邊吩咐李盈妮,一邊將大鄭酒家裏的幾個凳子拼在一起,拼成一張辦公桌。
“有沒有顯微鏡?”沈星空大聲問旁邊的支貧隊隊員。
“有……我拿給你……”有個支貧隊成員跳起來,從自己的背包中掏出顯微鏡,雙手遞給沈星空。
“有沒有試管?”沈星空將顯微鏡在木凳子拼成的辦公桌上小心放平,又大聲問道。
“有……”另一個支貧隊成員從醫療備品中找到一個乾淨無菌的試管,跑過來要交給沈星空。
沈星空沒有接,拍了拍這個成員的肩膀,用鼓勵的語氣對他說:“去幫我采一點鄉親的血液及皮下組織樣本,不要污染了。”
“是!”這個成員得到沈星空的重用,感到很高興,一隻手拿著試管,另一隻手又找出幾根棉簽就跑出大鄭酒家。V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