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際戰爭] 星空召喚使 作者:余雪炎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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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5478631i 2011-4-25 19:15:37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22 1079564
AT46 發表於 2011-11-4 12:36
第十七節 毒酒(上)

第一戰隊營地。

指揮室中,隊長皮丹成正在與一個長著三綹長須的人交談。

此人四十多歲,一雙老鼠眼滴溜溜亂轉,卻是多魯的主家正昌兵團派來的使者,大名畢德白,據說頗受正昌團長的信任。畢德白是在戈軒、魯辰青走後抵達古墟的。這些天陸續傳來的消息,讓他有驚有喜。

喜的是,蟲洞被封,廣瑞的兵艦戰船暫時是別想由此發起攻勢了;驚的是,第一戰隊被廣瑞軍包圍,多日塵戰,第一戰隊近乎油盡燈枯,快要堅持不住了。傾巢之下焉有完卵,恐怕他也跟著完蛋,小命不保。

「皮隊長,敵方如此凶惡,你可得堅持住啊!」他臉色蒼白地說道。

「嗯,畢大使請放心,我派出的人已經找到了敝團其他部隊,只要我們再熬幾天,聞人團副率領的部隊定能趕來,那時就不怕敵人了。」皮丹成平靜地說道。

聞聽此言,畢德白蒼白的臉色略微變好了一些。他可不想死,特別是給多魯這樣不入流的附屬兵團陪葬,那可真是冤了。想了想,他又道:「既然傳回的消息說,貴團長已壯烈犧牲,下一任團長的人選嘛……嗯,只要皮隊長堅決守住營地,我們正昌將全力支持你登上團長大位!」

「可是聞人團副……」

「她一個女人家,能成什麼大事?我會向敝方尊貴的弓團長報告,貴團只有你皮隊長才華橫溢,能為正昌做事,且忠心耿耿!放心吧,我們弓團長一定會支持你的,有了弓團長支持,你還怕什麼?」

皮丹成臉上頓時出現狂喜之色,連聲道謝。可是沒人注意到,在他眼中竟然沒有絲毫喜悅之情。

正在此時,衛兵來報,多魯的大部隊抵達了。

在聞人瑤藝術般的指揮下,大隊人馬行動得猶如烏龜爬,有時還會繞圈子。不過,再慢也能抵達目的地,悠哉游哉的眾人總算在今天姍姍來遲。

這些天,戈軒又收攏了不少潰兵,路上還碰到許多廣瑞降兵,這些人是掉隊的廣瑞兵,餓得不行了,為了活命只得向多魯投降,戈軒也收下他們,分到各佰中。由此,新的第二戰隊總人數已經超過萬人,若論部下數量,就是第三戰隊隊長也遠遠不如。短短的時日,戈軒搖身一變,成了多魯兵團最大的軍頭之一。

大部隊抵達時,廣瑞的飢兵與第一戰隊處于暫時的休戰狀態,皮丹成沒有出來迎接,僅派了個人前來告訴聞人瑤,營地太小,容納不了這麼多人,讓她把部隊駐防到營地前側,貼著蟲洞扎營。

「豈有此理!簡直目中無人!」聞人瑤狠狠地一揮玉尺,把營帳中的行軍桌給砸碎了。

第三戰隊隊長急忙說:「團長,且別生氣!這是沒辦法的,據說這是正昌特使的意思。」

「正昌特使,正昌特使,不就是那個貪生怕死的畢德白嗎?這老西肯定對本兵團不安好心!戈隊副,你怎麼說?」說到這里,她看向戈軒。

「團長,我曾在營地中居住過,營地確實小了點,無法駐扎這麼多人,您完全沒必要為這件事生氣,當務之急,還是盡快擊敗廣瑞軍,或者大軍壓上招降,總之,平了廣瑞,接下來再做其他事才穩妥。」

其他事自然指對付皮丹成。聞人瑤自從知道戈軒在第一戰隊僅是一個新人後,似乎對他就放了心,現在很多事情都會征求他的意見,既然他這麼說,聞人瑤只得無奈的嘆息一聲,揮揮手,讓他們自去安排。

戈軒臨出營帳時,聞人瑤又叫住了他:「戈隊副,等安排好第二戰隊,你和雪如一起過來,我請你們吃飯。」

戈軒停下腳步,淡淡地應了一聲,然後向自己的部隊走去。

漆雕雪如已在著手布置安排,戈軒回來時,營帳業已豎立起來。戈軒步入自己的營帳,立即遭到漆雕雪如的重力術「偷襲」,急忙閃躲。

這個「偷襲訓練計劃」是戈軒擬定的,漆雕雪如能夠依靠它迅速掌握重力術技巧,而他也能依靠「躲避訓練」來提升自己的戰斗力。

自從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後,戈軒受了重傷,實力大損,為了更好的生存下去,他必須盡快提高戰斗力。既然光環強度無法迅速恢複,那麼只能另闢蹊徑。

要想在敵人的攻擊下保命,只有兩種方法──阻擋與躲避。沒有混天傘,阻擋是不可能了,只剩下躲避。戈軒體質特殊,肌肉纖維的韌性與強度遠超普通人,甚至比大多數蟲人更優越,只要加以系統訓練,他能在短時間內提升肉體的爆發力與敏捷度。這些天來,他除了重組與訓練第二戰隊,就是加緊自身的鍛煉。

在大部隊休息時,他利用冥想快速恢複體力,然後就在自己營帳內與漆雕雪如對練。這種狹窄空間中的輾轉騰挪,能讓他身法越來越敏捷,令敵人無法鎖定他。光環技不行,只能一門心思訓練「體技」了。時至今日,他的身法已經快如鬼魅。他自信,現在的他如果要逃命,多魯兵團那些所謂「高手」休想攔住他。

兩人練習一會兒停了下來,此刻還有很多正事沒辦。

漆雕雪如以重力術托著一份情報遞過來。

戈軒接過一看,是這些天第一戰隊與廣瑞飢兵交戰的傷亡統計,另外還附有一張戰場形勢圖。

「嗯,這幾天他們交戰激烈,可是好像沒死傷多少人啊?」戈軒一邊翻動文件,一邊皺起了眉頭。

「或許廣瑞兵餓得沒力氣了,而第一戰隊根本不想衝出營地反擊,這才造成此種局面。」漆雕雪如給出了一個猜測。

戈軒凝神想了想,忽然招來十八只大地刺蟲。

「衛一,我記得剛入營地的那一晚,你們在地下打了一宿的洞……是不是?」

「是!」衛一回答說,「主人,我們效率可高呢!一夜的功夫,整個營地下方就被我們打通了。」

「那好,你們現在就沿著那些洞道潛入營地,查看一下營地內的具體情況,最好能摸到第一戰隊指揮室,探聽一些消息,記住,不到萬不得已,千萬別暴露身形。」

「得令!」大地刺蟲們齊聲答應,調轉身軀,轉眼間消失在地面下。

漆雕雪如不知戈軒懷疑什麼,不過前去打聽消息,也是好事,多知道一些東西就多掌握了一些主動。她也沒多問,徑自取出了一個口袋,遞給戈軒。

戈軒打開一看,是他隨身之物,剛才換洗衣服時,漆雕雪如幫他整理出的。其中有著那顆受損的水晶骷髏頭,一枚記憶晶片,記錄的是藍鑽艦設計全圖,另外還有一小瓶粉紅色藥末,那是超強力春藥「黑洞誘惑」,當初離開巨野星神族基地後,他向內莉討要來的。

「這些東西就暫時交給妳保管吧,」戈軒不以為意地揮揮手,隨後又道,「那瓶藥末有劇毒,妳小心點,別去觸碰。」

他說這話的神態,就像一位丈夫在吩咐自己的小妻子。漆雕雪如小臉微紅,默默把它們收起來,心中卻甜滋滋的。

「長官,那個聞人瑤剛才又派心腹來拉攏我了。」她輕聲說。

「哦?這次又許給妳什麼官職?」

「團副!」

「團副?」戈軒驚訝地笑了,「妳怎麼不答應她?」

「長官,不許和人家開玩笑!對啦,我隱隱發現,這聞人瑤野心很大呢!她說要建立一個女性主宰的世界,這也是她許給我團副的原因之一,她的那個心腹告訴我,以後在多魯,只有女性才能獲得高升,長官你要小心她哦!」

戈軒點頭答應。這聞人瑤要把漆雕雪如提拔成團副,而他只是隊副,這擺明不安好心,想挑動他們「兄妹不和」。不過,聞人瑤還用得到他,不會對他怎樣,而他要想在這里立足,也得利用聞人瑤的身份。無非彼此利用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她今天請我們去吃飯,全隊事務安排好了嗎?」戈軒溫和地問道。

「前些天已經頒布了行軍規範,扎營休息、安排崗哨、埋鍋造飯等等,這些事務有規範條例在,不會亂的,很多事情不再需要我們去操心啦。」

「那好,走吧。」

戈軒帶頭向帳外走去。
AT46 發表於 2011-11-4 12:37
第十七節 毒酒(下)

行到高處,戈軒取出那份戰場形勢圖,對照著看了看。現在己方扎營于蟲洞之前,後方是第一戰隊固定營盤,左側與右側都是廣瑞的人馬。他隱隱感到有些不妥,己方靠著那個變得不穩定的蟲洞,如果事發突然,需要後撤,只能撤向第一戰隊的營盤,如果那個營盤封了門怎麼辦?又或者……

他沉吟片刻,眼中閃過一道銳利的目光,忽然對漆雕雪如說:「妳去傳令,讓第二戰隊面朝固定營盤方向布置防御工事。」

「長官,您懷疑第一戰隊會對我們下手?」漆雕雪如一驚。

「有備無患,而且……這局勢說不定會有變化……」

等到漆雕雪如再次去安排完,新的營地中已經炊煙四起。

戈軒帶著她步入了聞人瑤的大帳。

進入大帳後,戈軒才知道,原來吃飯的地點在大帳之下。

大部隊開到此處並沒過多久,戈軒先前也在大帳中呆了片刻,居然不知道,聞人瑤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在地下挖了一個大洞,造就了一間奢華的密室!

洞口不大,門洞處設了漂亮的罘罳,洞內上下有三米高,方圓五六十坪,岩壁上挂滿柔軟華麗的壁毯,遮擋住了牆坯,室中什麼東西都有,還能播放錄影節目,戈軒不得不感嘆,這聞人瑤還真會享受。

見到戈軒發怔的樣子,聞人瑤得意地一笑,說:「怎麼樣,機兵挖掘建設的速度還算可以吧?以後你就知道了,這是我的習慣,每到一地,我都會如此,一方面密室中比較安全,不怕人刺殺,另一方面這里也安靜,有利于思考。」

她伸手一按遙控器,一架機兵端著菜肴下來了。

隕石區機兵的使用似乎沒有人類主流社會那樣普及,多魯兵團就沒多少機兵,戈軒曾聽常寶說過,這里的機兵價格昂貴,只有大兵團才買得起。聞人瑤能搞來一架家政機兵,還擁有挖掘密室的基建機兵,說明她在生活上是非常奢侈的。

機兵把一盤盤菜肴擺到桌上,戈軒左右看看,鼻尖忽然嗅到一股奇特的香味。

香味很淡,淡得普通人不可能嗅出。可戈軒早已不是普通人了,經過混沌湯的浸泡,經過首都星的改造,他身體的各項知覺幾乎到達了生物的極限,不但能嗅出,還能分辨這股香味的性質。

它不是聞人瑤身上的香水味,也不是漆雕雪如的體香,戈軒暗地里深深嗅了一口,心中一動,駭然發現,這是一種抑制光環的「毒氣」!

自從後腦光環在人類中普及以來,抑制光環的手段就層出不窮,每代都有翻新。有頭箍式的光環抑制箍,有手鐲式的抑制圈,有腰帶式的抑制帶,這些都是外器,還有內服的藥物。但藥物都有形有質,要把藥物弄成這般「無形無質」,只存在幾乎難辨的香氣,是非常難的一件事。之所以要如此,是因為要暗算別人。

對于這種抑制性香氣,戈軒是無所謂的,他的身軀幾乎百毒不侵了,可是漆雕雪如一定已中了暗算。這股香氣的高明之處就在于,即便光環已經失效,受害者本身還察覺不出。直到需要使用光環,才會大驚失色。

戈軒心中念頭急轉,不動聲色看了看聞人瑤,發現她言笑嚶嚶,眼中卻不經意地掠過一道厲芒。

機兵布菜完畢,戈軒伸手一拉漆雕雪如,假裝扶她坐下,趁機以只有她才能聽清的聲音耳語說:「有毒氣,我們已中暗算。」說著,目光向聞人瑤瞄了瞄。

漆雕雪如冰雪聰明,一張小臉上絲毫不露聲色,她緩緩坐下,微笑著說:「謝謝表哥!表哥,你也坐。」

「喲!你們表兄妹還真是親啊!依我看,你們幹脆成婚得了,由我來做証婚人。」聞人瑤嬌聲說道。

這蠻荒之地沒有五□之內不准成親那套,漆雕雪如似乎「羞」紅了臉蛋,看得聞人瑤嬉笑不止。

「來,我們喝一杯!向我們的探路天後致敬!」她端起酒壺,先後給戈軒與漆雕雪如滿上清酒,然後端起古色古香的酒樽,向兩人敬了敬。

戈軒拿起酒樽,放在嘴邊,用手遮住,伸出舌尖微微一舔,這時他心中再無懷疑,室內的毒氣一定是聞人瑤自己布下的。清酒中也有毒,這毒是一種精神藥劑,能使人意識恍惚,有利于施藥者給予其精神暗示。這肯定是聞人瑤想要以此控制他們,所以事先在室內布下抑制光環的藥物,以防萬一。一旦酒中之毒被發現,他們失去了光環技,也無力反抗。

看來這聞人瑤還是催眠高手,懂得給人種下精神暗示。

戈軒能夠這麼快下判斷是有原因的,以前他曾和藥劑高手內莉討論過這方面的問題,還在內莉講解下研究過精神藥劑。內莉告訴他,這是唯一以藥物控制人的手段。

他也曾詢問內莉,為何不能給人下藥,然後每隔一段時間給其解藥,以此要挾對方。內莉告訴他,這是小說故事中才有的情節。事實上,只要有時間,世上任何毒劑都能從血液及內髒細胞中清除,只要血藥濃度不超過人體底線,甚至人體自己就能把它們排除出去。唯有精神暗示很難清除的。

腦海中想著這些事,戈軒手上毫不停留,迅速把酒樽中的酒喝幹,然後一把奪過漆雕雪如的酒樽,微笑著對聞人瑤說:「舍妹不會喝酒,我代她幹了。」言罷,仰起頭一口吞落。

「想不到戈軒你這麼豪邁呢!對了,戈軒,我以後就叫你名字了,隊副叫起來太生疏啦!」聞人瑤嬌媚地笑道。

看著這一切,漆雕雪如心頭透亮,戈軒這麼做,一定是酒中也有毒!

她回憶起前幾天的某個領路員,這領路員對她的探路本領深感敬佩,本人則是聞人瑤的親信,不經意間向她透露了一些異事。領路員雖然語焉不詳,但她也能由此推斷,對外宣稱戰死的先團長很可能是聞人瑤下手毒死的。

想到這件事,她禁不住義憤填膺,這聞人瑤真是個毒女人,毒死自己的未婚夫還不夠,又要來毒他們倆,真是走到哪里毒到哪里啊!

好吧,妳做得初一,就別怪我做十五。

漆雕雪如心中怒火升騰,表面上卻言笑晏然,起身端起酒鼎,給聞人瑤與戈軒倒酒。在兩人看不見的死角,一點點粉紅色的藥末被她彈入了聞人瑤的酒樽中。藥末的量很小,就算正面看著也察覺不出。

「來,團長,表哥,你們再喝一杯,為了多魯的發展壯大!」

說完這句勸酒辭,她笑瞇瞇看著兩人,心中卻緊張萬分,生怕出現宮廷小說中的狗血情節,什麼老奸巨猾的梟雄要求和對手換一杯酒喝,那樣就完了……
AT46 發表於 2011-11-4 12:38
第十八節 攝魂術(上)

第一戰隊營地指揮室。

寬敞的室中氣氛凝滯。此刻室內幾乎聚集了整個戰隊所有組長以上軍官。

皮丹成站在軍頭們前方,掃視著自己的部下。他為自己有這些部下而自豪,關鍵時刻,這些部下對他不離不棄,全力支持他搶奪團長大位,不枉他平時那麼栽培他們。

「我再說一次,等會兒我的號令一下,你們就率部攻擊那個女人的大營,直取她大帳,能做到嗎?」

「能!」部下們整齊劃一地叫道。

「最後一次聲明,如果現在有誰要離開,我沒有絲毫怨言,會客客氣氣把他送出去,諸位再好好想想吧!」皮丹成故意擺出了高姿態。

「隊長,您說什麼呢?我們這些老人可不是那個戈軒,絕對不會做背叛之事!」其中一個組長一邊說,一邊看向某個隊副。這隊副正是戈軒最初的頂頭上司。

隊副感到一陣尷尬,急忙表態:「我是皮隊長最早的下屬之一,當年隊長還是組長時,我已經追隨在他身邊了,只要皮隊長一聲令下,水里來,火里去,我老甘決不含糊!那戈軒是個鄉下來的人,鄉下人又懂什麼忠誠了?何況他剛剛進入本戰隊,我還沒來得及好好教育他,這才成為可惡的叛逆!」

皮丹成理解地點點頭,那個組長卻不放過他,大聲責問道:「那麼魯辰青又是怎麼回事?他既然回來了,怎麼不進入營盤,反而在外駐扎?」

甘隊副臉紅脖子粗地分辯說:「魯辰青沒有背叛!他是被那臭女人扣成了人質,不讓他回來!你以為那女人對我們這麼放心嗎?她很懂得權術呢!魯辰青已經派心腹偷偷回來向我訴說了苦衷,他說不論後面發生什麼事情,他永遠站在第一戰隊這一邊,為皮隊長衝鋒陷陣!」

皮丹成聽得大為點頭,說:「魯辰青為人耿直,他的忠心我是相信的,不過他身在敵營,這次行動我們就不事先通知他了。」

甘隊副答應一聲,想起一事,問道:「隊長,我們全軍出動,突襲那個臭女人,萬一廣瑞的餓死鬼跑來衝擊本部大營怎麼辦?」

皮丹成陰險的一笑,說:「這件事我自有安排,你們就別操心了。」

甘隊副急忙拍馬屁說:「有著隊長您的神機妙算,我們此次突襲肯定萬無一失!或許等我們摸到那個女人床上,她還懵懂不知呢!」

另一位組長笑說:「那樣的話,我們就把她抓回來,獻給隊長爽一次,嘿嘿!然後,兄弟們輪流喝湯!」

此言一出,眾人皆撫掌大笑。

***
團長大帳地下密室中。

漆雕雪如擔心的狗血劇情並未在現實中發生,聞人瑤爽氣地喝下了那杯加料清酒,這讓她心中長舒一口氣。粉紅色藥末是她從戈軒隨身攜帶的物品中取出的,想不到戈軒剛剛讓她保管那些東西,就派上了用場。在她看來,既然戈軒先前告訴她那小瓶子中是「劇毒」,想必立刻就能讓聞人瑤毒發身亡,也算是惡有惡報。

誰知她左等右等,聞人瑤就是不倒下,反而兩腮艷紅,雙目柔情似水,與戈軒繼續拚酒,喝了一杯又一杯,整個人越來越嫵媚。難道藥量不足?

正在她打主意增加藥量時,密室中的通訊器響了。聞人瑤慵懶地站起身,去接通訊,那一舉一動,美態驚人。

也不知她嘀嘀咕咕說了什麼,回來時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

「戈軒,你對著第一戰隊營盤布置防御工事啦?咯咯……」一陣銀鈴般的笑聲響起,聞人瑤醉眼惺忪地看著戈軒,斷斷續續笑說,「你是嗅覺敏銳呢……還是聰明?這些天你做的一切,還真是讓我佩服呢!可惜你是個男人,男人都壞……

「嗯,告訴你啊,皮丹成想要趁休息時間攻擊我們啦!他還以為我不知道呢,呸!就憑他的腦子,想幹什麼,還能瞞過我?全團這麼多人里面,人家看不懂的男人……也只有戈軒你一個啦……」

戈軒木然坐在那里,一動不動。漆雕雪如插嘴說:「團長,妳在第一戰隊安排有人?」

聞人瑤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猶如木偶人一般的戈軒,心中計算一下時間,然後神情忽然一變,臉上醉意全消。

她譏諷地說道:「小妹妹是想套我的秘密?告訴妳也無妨,本團長早就在第一戰隊埋下了釘子,這皮丹成自不量力,居然想要偷襲本團長,要是被他成功,我也不要做人了!哼哼,就憑他那點人,在我方有所准備下,哪可能成功?我方的兵力比他們多一倍,再加上施以計謀,令其混亂,我看他怎麼死!」

說到這里,她伸手摸了摸漆雕雪如的臉蛋,這令漆雕雪如心頭一顫,預感大事不妙。卻聽聞人瑤繼續說道:「我不但知道皮丹成的行動,我還知道妳剛才給我下了毒!」

漆雕雪如盡管為人鎮定,但驀然聽到這句話,仍然全身一緊。

「小妹妹下毒的手段也太差啦,還比不上我十二歲的時候,那時我毒死了親生父親……」

她說這話時,臉上神情淡漠,就像在敘述另一個人的故事。可她越是這樣,漆雕雪如就越是感到恐怖。

「我的父親很殘暴,母親卻非常仁慈,是母親含辛茹苦把我拉扯大,是母親辛辛苦苦賺來生活費,供養著那不學無術的父親……」

她的這段經歷與漆雕雪如很相似,漆雕雪如想到自己那不掙氣的父親漆雕彥,隱隱間竟對她生出一絲同情。

「可是殘暴的父親仍舊不放過母親……在我十二歲那年,我永遠記得那個日子!因為就在那一天,父親伙同另外一個男人,無情地奸殺了母親……」

據聞人瑤說,她的父親是個徹底的變態,取得滿足的唯一方法是性虐,別人只是把性虐當成一個游戲,並不會危及生命,可她殘暴不仁的父親卻真的殺人,還伙同另一個男人把她母親虐殺了。

「從那天開始,我立下毒誓,今生今世一定要報複!我要証明給全世界看,我們女人並非弱者,我完全可以把男性踏在腳下,讓他們舔吻我的腳尖!」

聞人瑤的「雄心壯志」就是在那時萌發的,她一直為此而努力,時時刻刻想著複仇。

「妳知道那個伙同父親害死我母親的男人是誰嗎?」聞人瑤淒慘的一笑,「就是多魯兵團的先團長,我的未婚夫……」

立下報仇志向的聞人瑤,假裝不知母親被害之事,成年後以各種機會接近那個團長,並使團長為她著迷,最終與她訂立婚約。

「很久以前,我就精研毒物,像我這種人,早就注射過基因,世上大多數的毒,只要它是毒,就奈何不了我,妳的毒藥應該同樣對我無效!」聞人瑤以下巴對著漆雕雪如,不屑地說道,「之所以告訴妳這麼多,是希望妳能加入我的行列,如果還是不願意,那麼請配合一點,別壞我好事,這戈軒今日我志在必得!」

她看了眼仍舊神情木然的戈軒,繼續對漆雕雪如說:「實話對妳說吧,他喝的酒中有不少精神毒素,雖然我猜他最後很可能已知道這一點,但畢竟酒已下肚,毒素也滲透入了血液,一切無可挽回!現在我要對他使用『攝魂術』,這法子聽著嚇人,其實對他的肉體沒有任何傷害,妳別擔心,老老實實待在邊上,等我辦完事,我會抹去妳這段記憶,讓妳毫發無傷走出這間密室……該死!怎麼這麼熱?」

說到這里,她解開衣服的前襟,左手扇了扇風,卻感覺身子更熱了。
AT46 發表於 2011-11-4 12:38
第十八節 攝魂術(下)

說到這里,她解開衣服的前襟,左手扇了扇風,卻感覺身子更熱了。難道酒喝多了?她也沒多想,轉過身面朝戈軒,努力集中精神,雙目中射出詭異的光芒。

「看著我!看著我的眼睛!」她發出了指令。

木偶般的戈軒似乎非常聽話,遵從命令,看向她雙眼。

聞人瑤揮動手中的玉尺,敲擊桌面,發出鈍器擊打聲,一次又一次,節奏非常奇特,令旁觀的漆雕雪如毛骨悚然。

「記住!記住……你已被下了毒,只要一個月內未服解藥,你將全身潰爛而死……」

聞人瑤的聲音恍恍惚惚,似乎失去了真實感。她全神貫注,在等待著戈軒複述她的話。

可是……

戈軒那無神的雙目忽然帶上了一絲情感,聞人瑤驚訝的發現,這正是那日她誘惑戈軒時看到的……憐憫!

***
第一戰隊指揮室旁邊也有一間密室,在奢華程度上,這間密室與聞人瑤臨時建造的密室毫無可比性,牆壁是裸露的岩壁,房中一無所有。事實上,它更像囚室。

囚室中現在有著兩個人,其中一個長著老鼠眼睛、山羊胡子,正是正昌兵團的特使畢德白;另外一人長相陰鷙,卻是第一戰隊隊長皮丹成。

畢德白現在內心充滿了恐懼,因為皮丹成是來殺他的。

「畢大使,您就認命吧!借貴人頭一用,在此致謝!」皮丹成冷淡地說道。

畢德白雙腿簌簌發抖,站都站不穩,一屁股坐倒在地,以哀求的口氣說:「饒了我吧!饒了我吧……不是說好了,我會保舉你坐上團長寶座?」

「您的保舉有用嗎?現在這形勢,只有依靠武力來奪取!可是我們兵團內斗,廣瑞的飢民們跑來插一手怎麼辦?幸好他們的指揮官裴銘先生非常憎恨您,裴銘先生說了,只要獻上您的人頭,並給予他們一定食物,他們就不插手本兵團內斗,所以您的人頭就保不住了……知道嗎?這些天我們與廣瑞的戰斗,其實就是做做樣子而已,真正的目的,是為了把聞人瑤那賤人吸引過來……」

皮丹成一邊說,一邊舉起了手中的鍘刀。

巨大的恐懼充斥了畢德白的腦海,他嘶心裂肺地叫道:「不要啊!殺了我,你如何對弓團長交待?不要啊……」

「您這麼大歲數了,不會幼稚地認為,我殺死您後還主動去向弓團長坦白吧?那時我將義憤填膺地發表聲明,廣瑞這萬惡的敵人謀害了您,我要高舉複仇旗幟,排除萬難為您報仇!」劊子手皮丹成緩緩揮動鍘刀。

「不!廣瑞的裴銘會揭發你的,不……」

「真是可笑!這次我們兵團勝利完成任務,弓團長一定很高興,您說他老人家是相信敵人呢,還是相信我們這些有功之臣?」

聞聽此言,畢德白徹底陷入絕望。既然自忖必死,他反而冷靜下來,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懇求說:「在我們這個世界,斬首之刑早就廢除了,能不能不使用這個野蠻的肉刑?只要保我全尸,來世我一定報答你。」

劊子手皮丹成毫無同情心地搖搖頭,終于一刀落下。畢德白嚇得閉上眼睛,發出淒厲的叫喊。砰的一聲巨響,他以為自己人頭落地,叫得更大聲了。

可是他叫了半晌,忽然驚訝地發現,自己大好頭顱仍舊好端端呆在脖子上。

當他心驚膽戰再次睜開眼睛時,看到了一根堅硬的犄角,犄角後是一只碩大的蟲子,揮舞鍘刀的皮丹成不見了……
AT46 發表於 2011-11-4 12:39
第十九節 人蟲混編佰(上)

此刻,很少有人會關心兩間密室中發生的一切,因為一場多魯兵團的內戰已經爆發。

第一戰隊營盤外,廝殺聲震天動地。原本同屬于一個戰壕的戰友,此刻就像仇人一般,彼此砍殺。

戈軒原本的上司──甘隊副也帶著手下出了營門。

一位瘦高個組長問道:「隊副,我們向哪里發起進攻?」

「還能向哪里?當然向叛徒戈軒的隊伍!」他心中對戈軒很妒忌,當初是他把戈軒這個新人提拔成組長,沒想到一轉眼這個新人就爬到他頭上去了。雖然都是隊副,但第二戰隊就戈軒職務最高,實權比他這位老牌隊副大得多,這怎麼成?一定要給這個新人點顏色看看!

瘦高個組長聞言,立即贊嘆道:「隊副,您真是英明啊!戈軒的第二戰隊都是一些潰兵,無組織無紀律,應該是最好打的,那些去攻擊第三戰隊的家伙真是傻,等他們啃下第三戰隊這根硬骨頭,說不定我們已經包圍聞人瑤的大帳啦!」

另一個矮腳虎組長也附和說:「是啊,他們那些傻瓜為了爭功去攻打第三戰隊,也不想想會死多少人?我們攻打叛徒戈軒,不用死人也能立功,這是最劃算的啦。」

甘隊副得意洋洋一揮手,隊伍向戈軒部隊的駐地飛奔而去。不久之後,一道簡陋的防御工事忽然出現在他們面前。

「這……這是怎麼回事?哪來的防御工事?還面朝我們的方向?」瘦高個組長滿臉驚訝。

甘隊副眉頭皺了起來,說:「看來叛徒戈軒也知道自己罪大惡極,我們不會放過他,竟然事先布置了這一手。」

矮腳虎組長說:「怕什麼?也就是臨時布置的而已,一伙散兵游勇守著一條臨時布置的防線,可想而知這防線能有多大作用,我們一個衝鋒,或許他們就哭爹喊娘地逃跑了。」

「很好!既然你這麼自信,就由你去打頭陣!」甘隊副下了命令。

「去就去!看我的!」矮腳虎不服氣地說。

在他的帶領下,兩百多號人嚎叫著向陣地衝去。

這時對面突然冒出幾個蟲人,在他們後方是一個小小的光環步兵方陣,十行十列,正是一百人。

打頭的蟲人是蝜蝂族人,這一種族的特點是擅長負重,防御力強悍。對面這只蝜蝂蟲前足一蹬,人立而起,腹部堅硬的甲殼猶如一面鋼牆,牆上還冒著淡紫色毫光,那是蟲人特有的生命護罩。

矮腳虎的士兵們紛紛發出遠程攻擊的光環技,一時間各色光芒流星般射向蝜蝂蟲。然而,在他堅強的生命護罩和腹甲面前,這些攻擊全都是無效的。

矮腳虎明白,對付蝜蝂蟲最有效的辦法並非物理打擊,而是精神攻擊,可精神攻擊是某些高階光環才擁有的技能,在隕石區,擁有高階光環肯定就是金牌海盜了,他手下哪有這樣的能人?這戈軒倒是會動腦筋,竟然把蝜蝂蟲拿來當肉盾,以前團中都是讓他們擔當運輸任務的。

「媽媽的,小子們別慌,蝜蝂蟲只能依靠自己的烏龜殼,沒什麼攻擊力的,動作也跟烏龜一樣,大家避開他就行了,繼續給老子衝!」矮腳虎只能以此來鼓舞士氣。

然而,這只蝜蝂蟲顯然與以前不一樣了,他的前足翹起,竟然端著一門炮!衝鋒的人群一開始沒反應過來,還在想他拿著炮幹嗎?蟲人幾乎都依靠身體作戰,沒聽說使用武器的。地球人的武器,他們也沒法使用,生理結構差別太大了,以蝜蝂蟲碩大的蟲足,怎麼扣扳機?可荒謬的是,這門炮竟然開火了!

轟的一聲,一道粗大的熱光束飆射過來,衝在最前面的三四個人頓時被烤成了幹尸!衝鋒的人群整個一頓。

「混蛋!竟然改裝了武器發射裝置!」矮腳虎看得清清楚楚,那門炮的扳機安裝了一個特殊的機械機構,他心痛手下傷亡,急忙呼喊,「分散開來衝!分散!」

可惜分散也沒用,那蝜蝂蟲的身後還躲著幾只流星螳。流星螳的射線就是最好的狙擊槍,一瞄一個准,在他們的點殺下,衝鋒的人一個接著一個倒下,矮腳虎眼睛都紅了。

本來這些流星螳只有大規模集中起來才有用,幾只流星螳並不構成威脅,因為他們的防御力不強,己方能以狙擊對狙擊,幹脆利落拔掉他們。可是現在他們躲在蝜蝂蟲身後,好比躲在了一輛坦克後面,暫時拿他們毫無辦法。

衝鋒的人群總算繞過了蝜蝂蟲,但也失去了一往無前的氣勢。矮腳虎剛剛緩一口氣,卻驚駭的發現,蝜蝂蟲肩頭出現了另一門炮,竟然是散彈炮!

這散彈炮不是由蝜蝂蟲來開火,他行動笨拙,無法同時使用兩種不同武器,因此散彈炮的炮手是一只小小的口哨蟲。

口哨蟲是蟲族中典型的弱戰種族,特長是吹口哨,唯一的攻擊手段是吹箭。這吹箭在原始社會或許有用,對于光環武士就是撓癢而已。所以在多魯兵團,口哨蟲的作用就是傳令兵,利用他們哨聲的節奏來傳達戰場信息。

現在這只口哨蟲卻從傳令兵變成了炮手,他站在蝜蝂蟲寬大的左肩上,對著散彈炮的某個外挂裝置吹起了口哨,然後黑壓壓一大片彈丸就凌空覆蓋下來……

「靠!散彈炮竟然是音控的!」矮腳虎憤怒地罵了一聲。

在他的叫罵聲中,部下傷了一大堆。散彈炮盡管原始,威力也不強,但殺傷效果還是非常不錯的,一炮下來就有一群人挂了彩。這些人雖不會死,戰斗力卻無疑大打折扣。

此刻,衝鋒的人群早已士氣全無。其實他們真正的傷亡並不大,關鍵是蟲人拿起了地球人的武器,這種事前所未聞,對他們的心理影響太大了。只會依賴身體的蟲人使用地球人擅長的裝備,這仗怎麼打?

矮腳虎敢在甘隊副面前叫囂打頭陣,並非無能之人,眼見部下人心惶惶,于是向前一指,鼓動說:「小的們看前面,前面才是敵人的主力!可笑的是,那主力前不久還是潰兵,是第二戰隊那些孬種!看他們站列倒是蠻整齊的,可惜中看不中用啊!我們中央突破,立即就讓他們哭爹喊娘的!」
AT46 發表於 2011-11-4 12:40
第十九節 人蟲混編佰(下)

矮腳虎敢在甘隊副面前叫囂打頭陣,並非無能之人,眼見部下人心惶惶,于是向前一指,鼓動說:「小的們看前面,前面才是敵人的主力!可笑的是,那主力前不久還是潰兵,是第二戰隊那些孬種!看他們站列倒是蠻整齊的,可惜中看不中用啊!我們中央突破,立即就讓他們哭爹喊娘的!」

部下們向前看去,果然如此,那些第二戰隊的孬種盡管站得像模像樣,但他們的手好像在發抖,他們的神情也緊張萬分,己方人數是他們一倍,看來只要一個衝鋒,他們就會掉頭逃竄。

有了這個發現,他們終于再次鼓起了一點點勇氣,重新發出嗷嗷的叫聲,跟著矮腳虎向前衝去。

不久之後,他們終于接近到方陣十步之內,眼看就要撞上去了。

「殺!」那個方陣一百多人同時發出了吼叫聲,這巨大的吼聲頓時蓋過了嗷嗷的嚎叫,嚇了他們一跳,不由放緩腳步。可是他們馬上發現,敵人叫出這一聲後,並未刺出手中的武器。

「媽媽的,叫那麼大聲幹嗎?叫床呢!」矮胖墩罵罵咧咧一揮手,示意放緩腳步的手下攻上去。

等雙方人馬接近到五步之內時,方陣第一排的士兵終于刺出了手中的制式長槍。

長槍刺得沒什麼氣勢,力量也有點不足,顯然這伙士兵個人能力不強且缺乏訓練,可這一刺卻毫無征兆,而且動作還算整齊,刺中了不少人。

他們借助長槍發射的光環技一舉突破攻方防護罩,緊接著就是金屬槍尖入肉的聲音響起,鮮血灑了一地。

矮腳虎發現自己的手下似乎有點發愣,于是叫道:「怕什麼?趁他們長槍還沒收回去,給老子衝!衝到三步之內,他們這些槍兵就任我們宰割了!」

嗷嗷聲響起,矮腳虎小組再次衝鋒,可是他們轉眼又停下了,因為第二排槍兵的長槍從第一排隊列的縫隙中刺了出來。

與第一刺一樣,這一刺仍舊動作整齊且毫無征兆,同樣倒下一批人。這時第一排士兵向兩邊分開,順著外沿向後方退去,第二排成了第一排。

矮腳虎眼睛通紅,如欲滴血,罵道:「殺了老子的人,還想躲到後面去?小的們,給老子幹他娘的!」他找了個槍尖染血的士兵,拔足追去。

可這時,原先第三排的槍兵刺出了他們的長槍,一批追擊者猝不及防,頓時被刺了個對穿。而第一排士兵退到後方,再次站列成排,變成最後一排。

矮腳虎憤怒得直跳腳,卻毫無辦法。

戰斗在血腥的突刺中繼續,攻防雙方傷亡不成比例,矮腳虎小組的士氣越來越低落,要不是他們個人能力強悍,或許早就崩潰了。

矮腳虎心焦無比。對方單兵素質遠不如己方組員,但他們整齊的動作、良好的配合,完全彌補了個人能力的不足。己方猶如打在礁石上的浪頭,被無情的撕裂成一塊塊碎片,只能各自為戰。

這都還算了,那詭異的突刺卻令人防不勝防啊!一群槍兵,怎麼能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發出集體突刺呢?通常而言,這種整齊劃一的戰術動作只有在統一的口令下才能完成,但是有口令的話,己方肯定也能聽見,決不至于毫無防備,被對方殺得這麼慘。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攻擊方越戰越心驚,相反,防御方則越戰越輕松。隊列後排,兩名槍兵還有空交談。

「喂,小李子,你剛才殺了幾個?」

「我還沒開葷呢,真倒霉!剛才初上陣害怕,手有點抖,又看到對方那凶神惡煞的模樣,心驚膽顫的,就刺偏啦,唉,好幾次機會都溜走了。」

「你真笨!教你個乖,只要耳中的超頻接收器一接到口哨蟲的刺殺哨,你就閉上眼睛,不管不顧刺出去,敵人聽不到那超高頻的口哨,沒有任何心理准備,他們人還那麼多,你不找目標,說不定反能刺准。」

「咦,我怎麼就沒想到呢?等一下試試!看來還是你小三子聰明呢。」

「那當然,」小三子得意地說,「我第一次也害怕得刺偏了,所以馬上就想出這個主意,還真靈……」

講到這里,他忽然感慨地嘆息一聲,繼續道:「說起來,戈隊副傳授給我們的這個陣列確實神奇,以相同的光環屬性把我們編成一個個佰,每佰都有不同種族不同能力的蟲人輔助,竟然能產生這麼大的力量!」

「那是!」小李子立即附和,「論起戰斗力,第一戰隊這些叛逆原先在團中就排第一,我們個人能力不如對方,人數也沒對方多,但整合起來卻能穩占上風,還真神了!」

小三子笑說:「所以呢,你得趁此機會多殺幾個叛逆,掙點功勛!現在這功勛都是實打實的,不會再給組長吞了,掙下就完全是自己的呢!」

「嗯,我就是因為這一點,才對戈隊副死心塌地的!」小李子回憶說,「以前我們有組長時,都是組長把功勛收上去,重新分配,我不受他待見,有一次賺了不少功勛積分,誰知全被他分給了幾個心腹,到頭來什麼都得不到,還不敢抗議,誰讓我的小命都在組長手里呢?現在那個早該死的組長終于死了,我們都直屬戈隊副領導,真希望以後永遠沒有組長呢……」

兩人越聊越開心,邊上一個槍兵忍不住說:「你們倆小心點,那口哨蟲待在蝜蝂肩上,站得高看得遠,縱觀全局,要是被他察覺你們說話,會被扣除功勛積分的!不但如此,還會被罰抄一百遍《槍兵崗位規範》!」

兩人頓時閉上了嘴,鬼鬼祟祟看向蝜蝂蟲肩頭。

此時戰斗已經接近尾聲,矮腳虎確實如他自己所說,殺得哭爹喊娘地逃跑,可悲的是,哭爹喊娘的並非第二戰隊潰兵,而是他自己這個小組。

矮腳虎垂頭喪氣向後方看去,不知自己如何向頂頭上司交待,誰知卻沒見到隊副的身影……難道甘隊副嚇得先撤了?
AT46 發表於 2011-11-4 12:43
星空召喚使   第八集 第一節 斬首行動(上)

外面的戰斗如火如荼。團長大帳地下密室中。

聞人瑤不可思議地看著戈軒的雙眼,那眼瞳中濃濃的憐憫,令她整個人怔住了。

一片寂靜中,只聽戈軒淡淡的聲音響起:「團長,妳說要抹去雪如的記憶,應該也是使用催眠手段吧?據我所知,讓她旁觀妳催眠我的過程,內心產生恐懼,本身就是催眠手段的一部分,更有利于記憶的暫時喪失,因為人的潛意識中會自覺回避恐懼的經歷。」

「原來……原來你也對攝魂術這麼有研究!」聞人瑤期期艾艾說道。

「談不上深入研究,只是曾經涉獵而已,妳剛才似乎要我相信,妳在我身上下了定時發作的毒藥,沒有解藥就全身潰爛而死,這就是妳控制其他人的法子吧?我猜第三戰隊上下,很多實權軍官都被你這般控制住了。」

「真是小看了你,原來什麼你都知道了,卻假裝什麼都不知道,不過……」聞人瑤咬了咬銀牙,終于恢複了少許鎮定,說,「不過這又如何?除了精神毒素,你還中了抑制光環的毒氣,試試發散光環吧,哼哼,今天你休想逃得過我手掌心!」

「妳打算如何『處置』我們?」

聞人瑤不答,卻打開室內的視頻播放器,視頻中出現的是上方戰場實況,屏幕邊上還有各部的傷亡情況以及殲滅敵人的數量。不論從哪個角度看,有著戈軒第二戰隊在,第一戰隊今天這場仗都別想贏了。

看了半晌,她回過頭,嘆了口氣,說:「戈軒,你確實是個天才,短短的時間內,就能把一支崩潰的戰隊訓練得有模有樣,很多法子別人覺得胡鬧,我卻覺得非常實用,如果能在全團推廣,多魯兵團肯定可以發展壯大……」

說到這里,她覺得全身燥熱,于是把已經解開的衣襟更拉大了一些,露出了胸前一片雪白,繼續道:「可惜呀!你不能被我控制,無法控制的天才,對我來說就是威脅啦!你是聰明人,應該知道,只要殺了你,再作一番巧妙安排,我就能把第二戰隊完全接受過來……」

「接受第二戰隊還輪不到妳來吧?哈哈哈……」一陣張狂的大笑聲中,密室的門被砰的推開,兩個身影一先一後衝了進來。

聞人瑤定睛一看,大吃一驚,後面一人是被自己禁足的魯辰青,而當先一人,竟是第一戰隊隊長皮丹成!

「衛兵!」她一邊呼喊,一邊按動手邊的報警按鈕。

「別做那些無用功了!」皮丹成冷笑說,「你的衛兵已經被魯組長的人殺光了,周圍也被暫時性封鎖,短時間內,別指望有人來救妳!」

聞人瑤露出慌張之色,說:「你怎麼能潛入此地?」

「這還不簡單?表面上,我搞個斬首行動,讓手下的大小軍頭們偷襲妳的營盤,但我並不指望這次偷襲,那不可能逃過妳的眼睛,與明攻何異?我只要他們能吸引妳的注意力即可,真正的斬首行動由我親自發動!妳在第一戰隊埋有釘子,我難道不會在妳的部屬中埋下人手嗎?這次行動終于用到了他們,不枉我一番苦心,當然,關鍵功臣還是魯組長,妳也太小看他了,禁足怎麼能禁住他?」

聞人瑤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緊接著就是沮喪與絕望。她坐了下了,說:「既然你棋高一招,我承認失敗,但你也別亂來,要是在這里殺了我,你休想活著出去,我們坐下談談吧……」

皮丹成卻呸了一聲,打斷她說:「誰和妳談判?妳這賤人,妳那一套也只有在先團長面前有效,跟老子裝什麼裝?我對妳的伎倆清楚得很,既然知道妳有帳下挖洞的習慣,又怎會不知這狗窩中的毒氣!談判?我看妳是想拖時間吧?拖到我們毒發,光環受到抑制,再來掌控一切?告訴妳,沒門!」

聞人瑤的臉色真正變了,本以為一切盡在自己掌握之中,誰知先是攝魂術被戈軒識破,接著老家被對手無聲無息潛入,威脅到了她的性命,現在連最後一招毒氣也被人知道了。皮丹成既然知道毒氣的作用,肯定事先有了萬全的防備,這可如何是好?

她心中估量一番,皮丹成與魯辰青都是銀領,但皮丹成的光環已是七階,有資格成為金牌海盜了。這次接到主家正昌的任務前,先團長曾寫信去海盜公會,推薦了皮丹成,只等任務完成就去公會注冊。這樣一位准金牌海盜,加上一位銀領中的佼佼者魯辰青,自己一個人能頂得住嗎?

她的目光不由瞟向戈軒與漆雕雪如,暗嘆一聲。今天如此對待這兩人,他們必不助她。何況就算他們肯幫,能力也不足啊。

不過,事情似乎有了轉機。皮丹成罵過她後,轉頭看向戈軒,繼續罵道:「戈軒,你本是第一戰隊的人,卻投到這賤人麾下,真是個趨炎附勢之徒!剛才居然還派遣你的大地刺蟲,把正昌的特使給救跑了!說吧,你是自殺,還是要我出手?」

戈軒一愣,他讓大地刺蟲去營地內探消息,直到現在也沒回來,這皮丹成說他們救了正昌特使,又是怎麼回事?

皮丹成見戈軒不答,料他惜命不願自殺,對于這樣一個手掌兵權的大軍頭,他是非殺不可,于是對一邊的魯辰青說:「我來對付小賤人,你去殺他們兄妹,動作利索點,殺完後來幫我,今天絕對不能讓小賤人逃出去!」

魯辰青臉色為難地答應一聲。說實話,他對戈軒嫉妒歸嫉妒,但要他殺戈軒卻有點下不了手,畢竟戈軒在補給營救了他一次,他不是忘恩負義的人。

他想了想,開始散發電磁環,幽藍的光芒充斥了密室,然後一只電離火球憑空而生,越來越大,使得密室氣溫陡升,奢華的壁毯被烤得皺了起來,漸漸冒出青煙。

「魯組長,克制!這是密室!」皮丹成急忙阻止。開玩笑,就這麼大的地方,你弄出那種體積的火球,豈不是把所有人當成鋼鐵來煉嗎?

「是!隊長!」魯辰青心中暗喜,急忙縮小能量輸出,火球轉眼就變小了。他就是希望皮丹成認為他並非不想盡力,而是不能盡力,這樣一來,殺不了戈軒就不是他的錯了。

變小的火球劃出一道弧線,緩緩向戈軒落去。

戈軒隱隱猜到了他的想法,對他微微一笑,轉身躲開火球。

這些天,戈軒受傷的身體又恢複了不少,紫外光環與紅外光環的強度也有所增加,合成的增幅環與生命環差不多達到了四、五階水准,要應付一位銀領還是做得到的。當然,魯辰青並非普通銀領,實力已經接近金牌海盜,不過戈軒也有新近練成的「體技」手段。

現在既然魯辰青存心放水,戈軒應付起來更加輕松,還能抽出時間保護漆雕雪如。

魯辰青見他動作敏捷,為了不在皮丹成面前露餡,于是略微加快了火球飛行的速度,可戈軒還是躲得輕松自如。他只得再次加快,戈軒卻躲得更快。這樣加速幾次後,已是火球亂舞的局面,然而戈軒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在這麼多小火球中穿梭自如,不但沒有小火球能碰到他,就是擦著衣服的也沒有,他甚至還能在火球殃及漆雕雪如時,伸手把她提開。

魯辰青不由出現爭強好勝的念頭,他努力集中精神,加強光環的操控力。半空中,電磁振蕩急速而劇烈,火球生成與飛行的速度很快達到極限。然而,令他瞠目結舌的是,這戈軒閃避騰挪之間已成了幻影,他的肉眼幾乎無法捕捉了。

這戈軒是怎麼練的?如此敏捷的速度,恐怕許多以敏捷著稱的蟲人也做不到吧?原來戈軒的本事不是在光環技上,而是在體技上啊!

想到這一點,魯辰青心中再次出現沮喪之情。他一心想要超越戈軒,本以為在武力上穩勝戈軒,現在看來,這也變得玄乎了。在光環技尚未普及的時代,體技曾經風靡地球人世界,現在體技早已沒落了,隕石區稱得上「體技大師」的人,也就那麼一位,難道戈軒是他的弟子?不可能吧?

既然無法用肉眼捕捉戈軒,魯辰青索性亂放火球,反正這麼小的火球也傷不到皮丹成。然而,就是這樣,戈軒仍躲得開,魯辰青簡直覺得神奇了!

他不知道,戈軒此刻並非像他那樣用肉眼去看物體,而是用感知察看。至于這場火球風暴,戈軒自我感覺,應付起來比漆雕雪如平時的偷襲更容易,畢竟漆雕的重力術來無影去無蹤,確定重力攻擊範圍遠比感知火球要難得多。

戈軒的體技讓魯辰青驚嘆,在場另外兩人卻毫無所覺,因為他們已開始集中精神死戰,無暇顧及其他。
AT46 發表於 2011-11-4 12:44
第一節 斬首行動(下)

戈軒的體技讓魯辰青驚嘆,在場另外兩人卻毫無所覺,因為他們已開始集中精神死戰,無暇顧及其他。

戈軒抽空觀察,發現聞人瑤與皮丹成擁有的都是紫色系湮滅環,而且他們的光環顯然都抵達了七階,稱得上高手了。

在七色系中,紫色系光環算得上比較特殊,這種光環修煉到頂端能夠感應反物質,令正反物質發生湮滅,憑空消失。當然,七階湮滅環並不能做到這一點,他們只能令正物質發生湮滅,從而產生巨大能量,攻擊對手。這一點與紅色系核爆環相似。不同的是,湮滅環還能令敵方操控的能量發生湮滅,從而使對手的攻擊憑空消失。

場中死斗的兩人正把湮滅環這兩個特點發揮得淋漓盡致。他們每一次揮手,都能圈出一個淡紫色的光圈,向對方套去。這叫做「湮滅圈」,只要被它套住,身體表面的能量護罩將被侵蝕,並最終湮滅消失;然後就是肉體細胞的湮滅,將在體表產生質能轉換,凶險異常。

戈軒觀察片刻,驚訝的發現,聞人瑤對于湮滅環的操控技巧不如皮丹成,可她的戰斗力竟越來越強!沉吟片刻,戈軒恍然大悟。先前聞人瑤中了漆雕雪如的「黑洞誘惑」,自以為沒事,也沒採取必要措施,現在黑洞誘惑終于開始發作了。

這種奧多諾霍科學院特制的春藥發作緩慢,藥性卻強得離譜,當年口琴獸都因它而發瘋,別說人了。雖然漆雕雪如只用了一點點分量,也足夠迷倒藍鯨了。這種春藥發作後,能夠刺激人瘋狂,戰斗力短時間內會有提升,當年的口琴獸就是因它而晉級。

這樣下去,聞人瑤越戰越瘋,攻擊力越來越強,終能擊倒皮丹成。當然,前提是她那時還能保持神智清明。

皮丹成顯然也意識到不對勁,為了抵御敵手的猛攻,他拼命壓榨自己的光環能量,竭盡全力,眼睛都紅了。

「賤女人!妳還真有心機啊,竟把實力隱藏得這麼深!」

「叛逆,你以為本小姐只有光環六階吧?活該!」聞人瑤越戰越興奮,只覺得全身燥熱,有一股欲望不知不覺從心底升起,讓她瘋狂,她忍不住叫囂道,「今日就是有魯辰青幫忙,你也難逃一死!你們全得死!走出這間密室的只會有一人,完全擁有多魯的也只有一人,那就是我──聞人瑤!」

兩人說話之間,都拼命揮出湮滅圈。舍生忘死的搏斗令他們光環強度大幅降低。

激斗正酣之際,密室的門忽然再次被撞開了。

巨大的聲響讓密室中的五人同時把目光投向合金門,只見一個手持利斧之人大步走了進來,卻是在戰場上神秘消失的甘隊副。

皮丹成大喜過望,想不到關鍵時刻,自己來了得力幫手;聞人瑤卻臉色大變,她的實力本不如皮丹成,今日「超常發揮」,自忖最多對付得了皮丹成與魯辰青兩個,若是再加上甘隊副,這勝利的天平立即反向傾斜了。

但見甘隊副避開魯辰青的火球風暴,快速衝入戰圈,接近皮丹成,站到他身後。

皮丹成急喘兩口氣,大聲叫道:「老甘,快!給我夾攻這賤人!」

甘隊副舉起了利斧,一斧劈下。

在場誰也想不到,這一斧的去向並非是聞人瑤,而是……皮丹成!

利斧劈得很重,動作迅即如風。皮丹成正在應付聞人瑤揮出的湮滅圈,哪會想到自己的心腹會給自己背後捅一刀?

鮮血飆濺五步!這一斧把他背脊劈了開來,合金斧的金色斧尖在腹部露出。

正在戰斗的眾人都愕然停下了手,就是逐漸瘋狂的聞人瑤也停止揮撒湮滅圈。場中一時落針可聞。

皮丹成吃力地轉過頭,看著自己多年的心腹,目光中充滿驚訝、憤怒、迷惑和不解。

「你……你為何害……害我?」他吃力地說。

甘隊副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說:「你是第一個,聞人瑤這小女人有一點說得沒錯,你們都得死,今日能走出這密室的人,將擁有整個多魯,但能走出去的不是她,而另有其人。」

「誰?你……你嗎?你何時有……有這野心的?我這些年……這些年待你不薄啊……」

甘隊副無奈地搖搖頭,眼中閃過一絲抱歉,說:「你確實沒有虧待我,可是……可是為了心中的摯愛,必須有所犧牲……今日能走出這個密室的,並非只有我一個,還有另一個人……」

他伸出手向門口一指,說:「你看他是誰?」

眾人的目光向門口望去,一陣媚笑聲中,門口出現一名白甲戰士。

此人面目英俊,眼角含媚,一步三搖,明明是男性,身姿倒像女人。戈軒注意到他的領章,半透明的金色為底,圈中一個「瑞」字,這分明是廣瑞兵團的人。「瑞」字外是金圈,說明他是一位金牌海盜。

皮丹成還未說話,聞人瑤就忍不住叫道:「裴銘!是你!」

聽到這個名字,戈軒恍然大悟,此人竟是廣瑞兵團這次古墟戰役的指揮官。不過,這位指揮官和甘隊副口中所說的摯愛又有什麼關系?即將一命歸天的皮丹成顯然也不解,充滿疑惑的目光望向了甘隊副。

不用甘隊副解說了,接下來發生的事讓眾人瞠目結舌。

只見裴銘一搖三擺走到甘隊副身邊,柔軟的「嬌軀」靠在他身上,媚笑說:「親愛的甘,為了人家,你情願擔上叛徒名聲,這些年來你忍辱負重,真是難為你了呢!人家會好好獎賞你的,來,親一個!」

甘隊副轉頭看向摯愛,眼中充滿柔情,低頭吻去……

魯辰青一陣惡寒,直想當場吐出來。他看向戈軒,卻見戈軒面無表情,絲毫不為所動,不由大為佩服;又看向漆雕雪如,發現這小丫頭雙目放光,滿臉好奇,不由暗罵一聲耽美女;再看向聞人瑤,此女雙頰赤紅,目光中充滿野性的欲望,讓他嚇一跳;最後他看向皮丹成……這位雄心勃勃的隊長雙眼翻白,只剩下一口氣了。

皮丹成吃力地把目光從接吻的兩人處挪開,看了看戈軒與聞人瑤,最後把目光定在魯辰青身上,顫抖著雙唇問道:「魯辰青,你……你還忠于我嗎?」

「隊長,請放心,我老魯的忠誠是不會改變的!」

「那……那就好!魯組長,接我最後一個命令,向戈隊副效……效忠!」

「什麼?」魯辰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我要你通告全隊,向……向戈軒效忠!」

魯辰青這回聽清了,心念電轉,忽然明白了皮丹成的苦心。現在甘隊副背叛,多魯突然之間到了生死存亡時刻。內斗正酣之時,廣瑞大軍要是發動突襲,甘隊副率人做內應,多魯沒有絲毫反抗之力,必被吞並。

皮丹成自己是不行了,在場這幾人中,聞人瑤是他死敵,他不可能把身後事托付給她,那麼剩下的只有戈軒了。戈軒現在手掌第二戰隊,在多魯已成了除他皮丹成外最大的軍頭。如果戈軒統合多魯,未必不能臨危一擊,力挽狂瀾。

當此身死團滅關頭,為了多魯的存亡絕續,為了讓魯字旗流傳下去,皮丹成拋棄了對戈軒的成見,果斷做出這一決定。

「隊長,我老魯在此發誓,定將遵照您的命令,全力輔佐戈軒!以奧丁大神的名義!」魯辰青大聲說道。

皮丹成眼中射出欣慰的目光,最後又看了看正在接吻的裴銘與甘隊副,痛苦地說道:「想不到我皮丹成英明一世,不是死于戰場,不是死于陰謀,也不是被氣死,而是……惡心死的啊……嗚呼……」

他連噴數口血,終于頭一歪,永遠離開了這個世界。
AT46 發表於 2011-11-4 12:46
第二節 黑洞誘惑的結局(上)

裴銘聽到皮丹成死前的最後一句話,不由推開吻他的甘隊副,伸出白嫩的纖足,狠狠一踢皮丹成的尸首,罵道:「呸!惡心什麼?人家看你早死早好!什麼東西?你才惡心呢!」

罵完之後,他目光一掃眾人,大模大樣說道:「你們全部投降吧!在我進了這個密室前,我廣瑞全軍盡出,業已擊斃第三戰隊隊長及一些組長,大軍襲向第一戰隊的營盤,現在你們多魯能說得上話的人全在這兒,可是你們再也無法出去率領自己的部下,事實上,多魯已經完啦!」

聞聽此言,戈軒沉默不語,只是用力嗅了嗅室內的空氣;魯辰青就要衝上去拼命,被一邊的漆雕雪如拉住;聞人瑤目光發直,雙手卻在自己嬌軀上來回撫摸,看起來就像一個發情的蕩婦,也不知在幹什麼。

裴銘沒有得到答複,不由玉面一沉,走到眾人中頭銜最大的聞人瑤面前,說:「一個女孩兒家,在大庭廣眾之下做這等傷風敗俗的動作,也不知羞恥嗎?本指揮官耐心不好,妳快投降吧,我會給你們俘虜的待遇,不然的話,人家可不客氣啦!」

聞人瑤呼呼喘著粗氣,空洞的目光穿過裴銘的身軀,對他視而不見。

裴銘有點惱了,說:「不要以為妳有七階湮滅環,就可目中無人!哼哼,我可是真正的金牌海盜,妳那點功夫還沒放在我眼里!」說著,他伸手推了推聞人瑤。

聞人瑤似乎有點清醒了,她的大眼睛漸漸聚焦,直愣愣看著裴銘的臉蛋,然後目光下移,竟然看向他下身,那目光中充滿無法掩飾的欲望!

看到她這模樣,裴銘心中咯登一聲,覺得有點不妙,說:「妳……妳想幹什麼?」

聞人瑤還是沒有說話,卻用行動做了回答。她閃電般伸出玉手,向裴銘的男根抓去!

「天!奧丁大神啊……」裴銘發出不可思議的驚叫,閃身讓開。他畢竟是金牌海盜,聞人瑤雖然出手如電,還是沒偷襲成功。

不過,這個動作卻引發了密室的第二次戰斗。聞人瑤體內的黑洞誘惑全面爆發,世上沒有人可以抵御這種超強烈春藥,這令聞人瑤忘記了一切,心中剩下的惟有熊熊燃燒的情欲。她已經失去了理智,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眼見裴銘閃開,玉手一揮,湮滅圈急現,向裴銘套去。

裴銘就站在她面前,措手不及,被套個正著。但裴銘是金牌海盜,也不慌張。他擁有的光環與魯辰青一樣,是最普遍的藍色系電磁環。一片幽藍的光芒湧現,他的身上產生一層護罩。

在他想來,雖同是七階,但他已是七階後期,即將突破到八階,光環強度勝過聞人瑤不止一籌,而且他是金牌海盜,戰斗技巧上也遠非聞人瑤這種銀領可比,何況聞人瑤剛才還與皮丹成性命相搏,耗費了不少光環能量,因此他應該輕松抵擋住聞人瑤的湮滅圈才是。

然而,讓他始料不及的是,聞人瑤的光環強度不但沒有因劇烈搏斗而降低,反而大幅提升!而他的光環強度似乎受到了抑制,每過一刻,就降低不少,他隨即意識到自己中毒了。這一升一降,讓形勢完全逆轉。湮滅圈死死套住他的護罩,越收越緊。護罩不堪紫色光圈的緊勒,發出明滅不定的電光,如同在高壓下呻吟。

裴銘心中大驚,急忙施展閃電鏈,想要電擊聞人瑤,令她閃避或退開。只要聞人瑤的湮滅圈稍稍松動一下,他就能喘上口氣,暫時壓下劇毒,接著連續發出後招,趁亂逃出密室。等到清除體內抑制光環的毒素,再來找聞人瑤算賬。

他想得很好,誰知聞人瑤不閃不避,硬用護罩頂住了閃電鏈。少女的長發被電得散亂不堪,可她渾不在意,還伸出左手,再次揮出一個紫色光圈,加套在他身上。

被兩個光圈套住,裴銘如同被關進了籠子,只能咬牙支撐護罩,與聞人瑤對耗能量。現在就看誰的光環能量先耗盡了,不過他身中劇毒,恐怕耗不過聞人瑤。他看向少女的臉蛋,只見那清秀的小臉上此刻充滿獰笑,就像一位性犯罪者即將得手時的神情,這讓他心驚膽戰。

「瘋子!瘋子呀……」他顫抖地叫道。

甘隊副一看愛人受困,急忙上前解救,卻被魯辰青攔住了。

「甘隊副,你背叛了多魯,別怪屬下不敬了!」

「魯辰青,你還是繼續跟著我幹吧!到了廣瑞,我保你坐上隊副的位子,廣瑞的隊副可不是多魯能比啊!現今這局勢,如果你仍舊像以前那樣使性子,一條道走到黑,死都不知怎麼死!」

「生,亦我所欲也;義,亦我所欲也!兩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義者也!」

「那你就去舍生取義吧!」甘隊副手中忽然多出了一門手掌式衝擊炮,對著魯辰青就是迎頭一炮。這是反粒子炮,體積只有手槍大小,卻威力極大,缺點是造價極其昂貴,而且只能使用一次。不過僅僅一次足夠了,魯辰青的生命護罩在反粒子衝擊波前冰消瓦解,受此一擊,當場口噴鮮血,仰面倒下,也不知是生是死。

「哼哼,本來准備它是為了對付聞人瑤的,你卻要湊上來找打,真是蠢到家了!」

甘隊副一邊罵,一邊跨過他焦黑的身體,心急火燎向裴銘奔去。

戈軒悄聲對身邊的漆雕雪如說:「妳想法子出去,指揮第二戰隊控制局面!」

「那你呢?」

「我在這里隨機應變!」

「可是……」

「沒有可是!我能自保,妳快去!」戈軒不容置疑地說道。

漆雕雪如也不是沒有決斷的人,聞言不再多說,跑去魯辰青身邊,以重力托起他,向外飄去。魯辰青傷得不清,若不及時治療,恐有性命之憂,而且還能通過他去和第一戰隊的人交涉,是必須帶上的。

此刻裴銘與聞人瑤相斗,甘隊副一心要救愛侶,而且他只關注手握兵權的戈軒,對于漆雕雪如並不特別在意,所以他沒有阻止漆雕雪如的行動,這讓小女生順利衝了出去。

戈軒望著她的身影消失,心中一定,觀看戰局。

就這麼一會兒工夫,裴銘已經大不妙。他的護罩萎縮到體表,身上衣服被兩個湮滅圈上下一夾,盡皆化為虛無。赤身裸體的裴銘驚慌失措的尖叫,死命用手捂住下體。而聞人瑤卻毫無「憐香惜玉」之情,眼中欲火如熾,拼命發起進攻。

甘隊副看到愛侶狼狽不堪,眼睛都紅了,趁著聞人瑤腦子不清的機會,狠狠一斧劈在她背上。

聞人瑤的生命護罩受到強震,明滅不定,一口鮮血噴出,似是受傷了,再也無法同時控制兩個湮滅圈,其中一個湮滅圈轉眼消失。這讓裴銘大大喘了口氣。

三個人隨即開始混戰。甘隊副進來時就全副武裝,帶著頭盔,沒有受到毒氣影響,而且他的光環等級明顯不比皮丹成差,看來以前也是暗中隱藏了自己真正的實力,即便沒有裴銘,他也能和聞人瑤斗上一斗,所以有了他的加入,聞人瑤明顯不支。

戈軒看著襟前沾滿鮮血的聞人瑤,終于決心暫時和她聯手。雖然這個小女人剛才要害自己,但如果不和她聯手,今天這局勢很可能無法收拾。裴銘與甘隊副殺了她後,下一個對象肯定是自己。

另外,皮丹成一死,聞人瑤等于是多魯僅剩的唯一一面旗幟,自己初來乍到,雖說控制了第二戰隊,皮丹成也讓魯辰青這些第一戰隊的軍頭向他效忠,可自己畢竟根基不深,沒有聞人瑤這面旗幟,許多事情要難辦得多。

想到這里,他身形一晃,向甘隊副衝去。

「哼哼,戈軒,本隊副早知你會相助聞人瑤,不過,就你那麼差的光環技,也敢上來送死?啊,我知道了,你是仗著體技了得吧?你暗中藏著這一手,定是准備扮豬吃虎,關鍵時刻扭轉乾坤吧?你看這是什麼?」

戰斗中,他突然取出一具發令器,按動了上面的紅色按鈕。下一刻,密室的大門再次被衝破,十多架戰斗機具猛然撲了進來。

「戈軒,別以為體技高強有什麼了不起,你知道體技為何會沒落嗎?就是因為體技中沒有覆蓋攻擊的招數,面對機兵的圍攻,不能像光環技那樣遠程覆蓋攻擊!嘿嘿,老子這一個班的機兵,看你怎麼辦?以肉體力量與鋼鐵硬拼,有的你受的!哈哈……」

甘隊副很得意,隕石區機兵稀缺,這一個班的機兵是他花大價錢買來的。由于他早就和裴銘勾搭,暗地里向裴銘通風報信,背叛了整個多魯,心中有鬼,為了一旦暴露能逃得性命,所以才會天價買機兵來充當保鏢。

這次行動事關重大,直接關系到多魯的存亡,以及他今後的富貴,所以他連心腹手下都沒敢帶,只帶了不會背叛的機兵。

在他張狂的笑聲中,十二架戰斗機兵把戈軒團團圍住,另有一架指揮機兵待在一旁,這是標准的機兵戰斗班,指揮機兵還負責隨時維修受損機兵。這等架勢,甘隊副暗忖戈軒必死無疑。

他曾經試驗過被這個班的機兵包圍,他自己是肯定逃不脫的,加上幾名手下,還是無法脫逃。剛才外面皮丹成的心腹手下,也是被這個班的機兵解決掉的,之所以放漆雕雪如平安離開,只是因為不想多生事端,十三架機兵專心對付戈軒與聞人瑤。今日只要殺了這兩人,一切就結束了。

在他想來,戈軒就會一些體技,但蛋白質能和鋼鐵硬抗嗎?身法再敏捷,能有機具靈敏嗎?說不定三兩下戈軒就會倒下。

他一邊配合裴銘夾攻聞人瑤,一邊准備欣賞戈軒被機兵虐殺的過程。
AT46 發表於 2011-11-4 12:47
第二節 黑洞誘惑的結局(下)

他一邊配合裴銘夾攻聞人瑤,一邊准備欣賞戈軒被機兵虐殺的過程。

不過,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出乎他的預料。只見戈軒在十二架戰斗機兵的圍攻下左躲右閃,十二架機兵的攻擊竟然全部落空!

甘隊副愕然發現,戈軒似乎對戰斗機兵的動作很熟悉,竟然能事先判斷它們的動作,預先做出規避。這時,戈軒已經突出機兵的包圍圈,向那架指揮及維修機兵衝去。

「哼哼,倒是蠻聰明的,還知道擒賊先擒王,想要打倒那架沒什麼戰斗能力的指揮機兵……不過,老子的機兵可是好貨,即便失去指揮機兵,它們還是能夠依靠網絡來協調,而且……指揮機兵有那麼容易被打倒嗎?它的防御能力是最強悍的,到時候看你怎麼死!」甘隊副暗自得意。

但是戈軒接下來的行動再次讓他愕然。只見戈軒迅即衝到指揮機兵前,卻不去攻擊它,而是拆除了它的維修臂!

戈軒雙手動作飛快,甘隊副只覺一陣眼花繚亂,那架機兵的維修臂就到了他手上。

「這戈軒是怎麼弄的?手指就像彈鋼琴啊!他奪取維修臂要幹嗎?難道不讓指揮機兵去維修受損的其他機兵?可是十二架戰斗機兵都完好無損啊?」甘隊副完全摸不著頭腦,有點認為戈軒在發神經。

然而,沒過多久,戈軒就用行動解答了他的疑惑。

只見戈軒在十二架機兵的圍攻中穿梭自如,不時用維修臂招呼機兵們。只要被維修臂接觸到,機兵身上頓時就會掉下一塊零件,沒有一次例外!

甘隊副看得張大了嘴,差點忘記攻擊聞人瑤。

也不知過了多久,終于有一架機兵被拆得七零八落,轟然倒下。

有一個就有第二個,甘隊副越看越心驚,他的這些寶貝在戈軒面前就像玩具,任其隨意拆解,一架接著一架癱瘓。

當十二架戰斗機兵全部變成零部件後,戈軒終于再次站在指揮機兵面前,此刻維修臂在他手上似乎活了過來,也不見他如何動作,維修臂就上下翻飛,庖丁解牛般把這最後一架機兵拆成了鋼鐵骨架。

甘隊副完全愣住了,花了他那麼多積蓄,克扣那麼多軍餉,買來的機兵竟然是一堆鋼鐵廢物。

可事情還沒完,這戈軒竟然蹲在滿地的零件前,開始撿破爛。

「他又在幹什麼?」甘隊副覺得自己腦子不夠用,已經迷糊了。

戈軒的維修臂卻比剛才飛舞得更快,在維修臂下,甘隊副驚訝的發現,已被拆解成破爛的機兵再次漸漸成型。

「戈軒,你把它們重新組裝起來幹嗎?難道不怕它們再攻擊你嗎?」甘隊副終于忍不住發問。

「不怕,該怕的應該是你吧?」戈軒微微一笑。

此刻這笑容在甘隊副眼中就像魔鬼的微笑,他心中隱隱覺得不妙。

下一刻,那架重新站起的機兵証實了他的猜測,機兵竟然調轉槍頭,向他攻來!

「天啊!這可是老子大出血買來的機兵啊!嗚嗚……」甘隊副一邊躲閃,一邊嚎叫,只覺得世事之奇,莫過于此,他都想哭了。

戰斗機兵一架接著一架站起,當七八架機兵圍著甘隊副猛攻時,他再也無力去夾攻聞人瑤,只能勉強應付機兵的黑手。

等到十三架機兵全部站起時,甘隊副手忙腳亂,再也堅持不住了。戈軒終于放下維修臂,喘了口氣。

這些機兵性能不錯,它們體型比主流社會的制式機兵小得多,功能卻更加強大。雖然比起戈軒的那七架機兵還差得遠,但要聯合起來對付一位銀領卻足夠了。

戈軒觀望片刻下了判斷,甘隊副比普通銀領強,估計能擊倒五架機兵,然後必死于機兵手下。

在場唯一的金牌海盜裴銘也同樣得出了這個結論,然而他在聞人瑤瘋狂地攻擊下,根本抽不出手去幫助自己的愛侶,如果不是聞人瑤已不可理喻,如果不是他身體對女人異常抵觸,他真想與聞人瑤商量,被她強奸算了,以此換得甘隊副的性命。

當第四架機兵被甘隊副擊毀後,裴銘再也忍不住了,因為此刻有一架機兵的鐵錐刺穿了甘隊副的生命護罩,直奔他心口襲去!

「甘!」裴銘大叫一聲,對聞人瑤的湮滅圈不管不顧,合身撲上,電磁環脫手而出,套住了那架機兵的機械臂。

劈劈啪啪電火花一陣閃動,那機械臂當場損毀,甘隊副被他暫時救下了,可他自己的生命護罩卻被聞人瑤的湮滅圈消融了!

旁邊的幾架機兵不用戈軒吩咐,立即刺出各式武器,全部朝向失去護罩保護的裴銘。在甘隊副驚恐萬狀的目光中,一柄短錐、一把合金刀、一支熱線槍擊中了裴銘的身軀。

裴銘已經絕望了,他的肺部被短錐穿刺,腎部被合金刀劈開,而肝髒竟被熱線槍烤熟了一半。在戰斗中,這樣的傷勢就意味著死亡。

回光返照中,裴銘的藍色系電磁環驀然大漲,他尖聲怒喝,一揮手,空中出現了三只耀目的閃電球,這三只閃電球彼此環繞,旋轉著向聞人瑤飛去,轟得一聲巨響,聞人瑤披頭散發跌倒在地,口噴鮮血;然後他再次揮手,無數的閃電鏈憑空出現,向剩余的九架機兵暴襲而去。

不得不說,藍色系高手對付機兵是相當給力的,而裴銘也不愧是金牌海盜,盡管身中劇毒,抑制了光環,但他臨死一搏,還是擊毀了在場所有的機兵!

在閃爍著的電火花中,裴銘絕望地看了愛侶最後一眼,眼前的一切迅速變成灰色,最終一片漆黑……

「不!」痛苦而絕望的大叫響起。甘隊副如同一頭受創的狼,悲嚎一聲。這一刻,時間在他來說似乎靜止了。

愛侶為了救他,竟然死于他親手購買的機兵!他大腦一片空白,心中除了內疚還是內疚。

「本以為……本以為殉情只是古老的傳說,嗚呼……」甘隊副一手抱起愛侶的尸體,另一手倒轉利斧,自剄而亡。

室內三具男尸,一地廢鐵。

戈軒面無表情地望著那抱在一起的兩具尸體,忽然輕嘆一聲。盡管站在敵對立場,他仍然有著一絲感動,接著就是無盡的空虛。如果有一天,他像裴銘般死了,這個世上有誰會為他殉情呢?

一個個美麗的臉龐浮現在他腦海中,最終他苦笑著搖搖頭。

正在他感傷時,他忽然發現自己被人抱住了。不知何時,被三只閃電球擊中的聞人瑤竟然爬了過來,從背後抱住他,然後把他撲倒在地!

聞人瑤身上的力氣出奇的大,戈軒終于確認,黑洞誘惑不但能暫時增強戰斗力,還能暫時強化肌肉細胞!在聞人瑤的壓力下,他一時間竟然掙脫不了,反被聞人瑤騎到了身上!

聞人瑤毫不客氣,一探手就向他下體襲去,與剛才對付裴銘時一樣。

戈軒苦笑著發現,裴銘的悲劇轉移到了自己身上。他不得不像裴銘剛才那樣,雙手「抱元守一」,拼命保護下體。聞人瑤卻發力去扳他保護貞操的手,一副咬牙切齒不死不休的樣子。

以戈軒的冷靜,此刻也覺得受不了。說實話,聞人瑤長得很漂亮,身材也不錯,她被閃電球電得披頭散發,這反而更讓她多了份野性的美。被這樣一個女人騎在身上,不斷發生肢體摩擦,還是被強逼的,這個世界簡直瘋狂了。

嗤啦一聲,戈軒的褲子被撕裂了。

「住手!不要!啊……」向來泰山壓頂面不變色的戈軒第一次出現了一絲慌亂,他冷冰冰的話語此刻聽起來更像是即將被奸淫的處女所發出。

「有沒有搞錯?我……我才是處女呀……嗚嗚……」一直悶不吭聲的聞人瑤眼見要得手了,神智忽然一醒,反而放聲大哭。

「團長,請妳理智一點。」

「你們給我下春藥,還要我理智?」聞人瑤歇斯底里地叫道,「我百毒不侵,誰知你們那麼惡毒,竟給我下春藥!是偉哥十八代還是萬艾可三十六代?啊,本小姐是女的,應該是萬艾可了,可是這藥的藥力怎麼這麼強呀?嗚嗚……」

「不是萬艾可,那種藥僅能增加陰部血液循環,還可能有抑鬱作用,無法造成這種局面。」戈軒冷靜地分析道。

「你!你還說?」聞人瑤抹了抹眼淚,撩起自己的裙子,隨手撕裂了自己的粉紅底褲,然後繼續去扳戈軒抱元歸一的手,「你給我松開!」

「不松!」

「松手!」

「不!」

「嗚嗚……戈軒,求求你啦,我受不了啦!來……讓我幹吧!或者,你幹了我?幹我吧,幹我吧……」聞人瑤在藥性促使下,終于不顧羞恥懇求起來。

戈軒開始發愁。理智告訴他,要救聞人瑤,只有讓她發洩一番,她迫切需要異性。如果去外面找一個願意獻身的男人,那是一抓一大把,但現在不可能跑去外面找。而現場除了他這個男人,其他都是死人。這可怎麼辦?

聞人瑤小手上紫光一閃,空中再次出現一個湮滅圈。她被閃電球擊中,已經受了傷,湮滅圈比剛才黯淡得多,不過即使再黯淡,也能殺人。

「戈軒,你到底幹不幹我?嗚嗚,你都那麼……那麼硬,別裝君子啦!再裝本小姐就殺了你,然後自殺!嗚嗚……」

聞人瑤受不了那人類無法忍受的煎熬,什麼女性的尊嚴,什麼羞恥心,早被她拋去了九霄雲外,她是不管不顧了。威脅過後,她小嘴微張,不斷發出強忍的呻吟,大眼睛死死盯著戈軒的下體。

戈軒輕嘆一聲,終于放開手。下一刻,他感覺自己被一片溫軟濕潤所包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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