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 百度宅男當崇禎 作者:雲和山的此端 (連載中)

 
mk2257 2011-5-24 00:33:0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92 152881
mk2257 發表於 2011-5-24 00:54
第二十一章 春雨貴如油(一)

  崇禎元年。

  二月十六。

  太和門早朝。

  太和門外的雨紛紛揚揚的一直在下。

  太和門大殿內的朝臣們正在熙熙攘攘的議論著。

  楊改革一如既往的無視這些NPC。坐在龍椅上發呆。不過眼睛配合得很好,不時的從群臣的額頭上掃過。讓大家都以為皇帝在關注我。

  昨天夜裡,雨就開始下了,春雨貴如油,淅淅瀝瀝的一直下到現在還沒停。楊改革半夜裡忽然心血來潮,讓小太監用銅盆子接雨。

  群臣們互相「噴」了半天的口水,很快就發現皇帝陛下正坐在龍椅上發呆,也就沒有了再吵下去的意願。沒有人欣賞的表演,表演者也覺得沒意思啊!就如同沒人看的小說,寫著寫著就太監了。

  大殿裡終於安靜下來。

  「眾愛卿終於吵完了?」楊改革回個神來,問道。

  群臣們血噴。心想這皇帝是在是太「壞」了,讓我們白費勁半天,口水都吐乾了,還問我們是不是吵完了。

  「眾愛卿,爭吵的事暫且就不論了吧,先談點其他事,放鬆一下心情,我看幾位愛卿爭論的是面紅脖子粗,歇息一下如何?」

  群臣一陣無語,心想皇帝又出什麼么蛾子。每次談點其他的,都搞得我們尷尬不已。

  楊改革又已經開口了,說道:「朕觀這殿外的細雨,從昨日夜裡到現在,淅淅瀝瀝下個不停。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眾愛卿都說說。」

  大臣們鬆了一口氣,心想皇帝還好,沒出什麼么蛾子,問的是這雨,昨日就是「春分節」,想必是有感而發了。

  「啟稟皇上,俗話說,『春雨貴如油』,這細雨就如油一般金貴,是好事,預兆了我大明朝今年必定是一個五穀豐登之年,可喜可賀啊,陛下。」一位善於拍馬屁的大臣已經想到糧食的豐收了。

  「啟稟陛下,這是好事,下了如此多的春雨,想必今年春耕不會缺雨了。是個豐收的吉兆啊!」

  ……

  「啟稟陛下,昨日就是『春分節』,今日就有雨降下,實在是件可惜可賀的事。」

  「啟稟陛下,這是上天降下的吉兆啊!」

  「……陛下洪福……」

  ……

  「……」

  不盡的馬屁源源不絕,楊改革無視之。

  「眾位愛卿先聽朕說一句。」楊改革一說話,下面的大臣們就都不說話了,看皇帝又說出什麼來。

  「諸位愛卿可知這雨下了多久了?又下了多少?諸位愛卿口口聲聲說這『春雨貴如油』,說來年必定會豐收。可是,朕問你們,又下了多少雨?你們那一位又能知道呢?」楊改革說出了今天的主題。

  「呃……」

  「這……」

  「啊!」

  ……

  鬱悶,一群大臣心裡直叫憋屈,我們是乾的那執掌大明朝中樞的朝臣,不是那管降幾點雨的龍王,問我們幹甚?

  一群大臣在下面憋的是耳紅脖子粗,卻有不知道從何說起。

  冷場了半響,其中一位老臣才出來奏道:「啟稟陛下,老臣估摸著,這雨從昨日丑時(現代凌晨1時正至凌晨3時正。)就開始下了,到現在已近午時(上午11時正至下午1時正),斷斷續續下了五個時辰了。至於這下了多少雨嘛,老臣也不知道有多少,但是估摸不出來,一直都是這樣下這。」

  「嗯,不錯,愛卿說得不錯,昨日雨剛下的是時候,朕就醒了,看到這春雨下下來,朕感歎,這雨確實下的及時,昨日就是『春分』,今日就降下雨,想必今年能有個好收成,朕--也是這樣想的。」

  楊改革話題又一轉,說道:「既然這是一件好事,可誰又能告訴朕,這地裡的禾苗又需要多少雨水?要下多久,才能讓天下百姓的糧食豐收,下多少才算是天降洪福,而不是災禍呢?」

  說到這裡,就有些冷了。

  眾大臣心想,沒想到這皇帝還能關心這事?看來還有幾分心思的。不過這和我們有一毛錢的關係嗎?我們就是收收地租,至於地裡能長多少糧食,和我們沒關係,那是佃戶的事,多了,他們也就能多吃幾口白面,少了,就要餓肚子,去啃樹皮,借高利貸,賣兒賣女給我們交租,正好可以放些印子錢出去,另外收幾個小妾,買幾個丫頭伺候著。

  另外一位大臣看不下去,出來奏道:「啟稟陛下,這事有關天象,得問欽天監的人才知道,我等恐怕也不知。」

  很好,推脫得很有藝術,不過也是事情,古代還就有這樣一個機構,專門管這檔子事就是欽天監了。楊改革點頭道:「嗯,那好,就宣欽天監的人速來。」

  楊改革和眾大臣已經在大殿裡「對峙」很久了,沒話說,大家都很尷尬。

  還好欽天監的人來了,否則,這尷尬下去,恐怕是連飯都沒得吃了。

  ……

  「臣欽天監……XXX……叩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一群「青袍小官」『綠袍小官』在地上叩頭。估摸著,怕皇帝問,所以把欽天監叫得上的人全叫來了。

  「起來吧。朕有事問你們。」

  「謝陛下隆恩。」都起來了。在這大殿上,青、綠袍可是正兒八經的「小官」了,在一群紅袍當中相當的顯眼。

  「朕今日和眾愛卿討論這場春雨的事,都說春雨貴如油,可朕想知道這雨下了多久,下了多少。眾愛卿推薦欽天監來為朕解惑。你們說說吧。」

  欽天監的人傻眼了,這叫什麼事?下雨這是件好事,昨天才是春分,今天就下雨,看樣子今年是個好年成,不過這下多久和下多少……似乎也太那個了。誰沒事半夜裡起來拿個盤子去接啊。

  欽天監的眾人正猶豫著是不是該回答皇帝的話。

  忽然其中一人出列,奏道:「啟稟陛下,臣也觀察過這場春雨,確實是及時,今年必定是個好收成。至於下了多久可查,下了多少,恕臣無能,實在沒有準備,或許他日有準備,道可以算到接下多少雨來。」

  「嗯,你叫什麼名字?」楊改革看還有個「能人」,也來了興趣了。

  「啟稟陛下,微臣欽天監歷科李祖白。」

  「李祖白?」楊改革心裡默念一下,似乎沒印象。也就沒太在意了。

  楊改革一看這個人是一副有戲的樣子。想自己本來還想戲弄一番明朝的這些士大夫精英們,沒想到還來一個識貨的。心裡頓時就高興起來,道:「李愛卿,這樣的,朕昨日看到下雨,偶有所思,聯想到我大明朝的糧食收成,才問這下了多少雨,就叫小內官用盆子接了雨,李愛卿快給朕算來,朕是急切的想知道啊……」楊改革高興得很,終於遇到一個看得順眼的人了,不整日拿那些酸腐的東西「浸泡」自己。

  楊改革又大喊一聲:「來人,端盆子上來。」

  小太監立刻慢步走過來,手裡端了一個盆子,上面用木蓋蓋住。揭開盆蓋,原來是個銅盆,通體黃色,裡面的清水大約有一個指節深。

  「李愛卿,快快動手,給朕算這盆裡有多少水,這雨下了多少?」

  其實,楊改革自己好歹也是經歷了新中國的九年義務制教育的,這算面積,算體積重量,然後算降雨量,也是學過的,不過自從當畢業之後,這學的也就交給老師了,要算,就要重新溫習一下才行。

  不過,既然來了這大明朝當皇帝,焉有再自己算的道理,皇帝是幹什麼的?就是有全天下的人伺候的人,當然是找別人算了。

  眾大臣朕的懵了,心裡嘀咕著皇帝還真敢想,真敢幹,這天上降雨不是玉帝降旨,龍王爺跑腿的事嗎?怎麼我們一屆凡人也要算這東西?

  不過這皇帝問的是今年的糧食,也是天經地義,算是勤政愛民了。也不好說什麼。只能伸著脖子看監正李祖白是如何測量這降雨的。

  李祖白也不含糊。

  又奏道:「啟稟陛下,臣要測量這銅盆的口徑,大小,需要工具,請允許臣取來。」

  楊改革迫不及待,想看看這明朝的人士是如何測量這降雨量的。立刻道:「大伴,立刻叫人速度取來。」

  「是,陛下,老臣這就叫人去取。」王承恩立刻答應道。在這正是的上朝的時候,王承恩自稱了「臣」,楊改革由於沒注意,也沒在意這個。
mk2257 發表於 2011-5-24 00:55
第二十二章 春雨貴如油(二)

  不一會,欽天監歷科李祖白的測量工具就拿來了。

  一個木箱子。

  打開木箱子,裡面有楊改革「熟悉」的東西。

  直尺,三角板,貌似還有圓規。這些東西,可都是以前上數學課的時候必備的工具啊!這樣楊改革想起來自己小學時候數學老師的那個木製三角板,木製的尺子,如果再有粉筆和黑板,嘿!這不是回到小學時代了嗎?

  楊改革是看得發楞了。心想,這明朝的數學難道已經牛B到如此程度了。和現代工具已經沒有什麼大的區別了。

  楊改革心裡已經是翻天的巨浪啊!歷史課不是說明朝很黑暗嗎?

  本來不過是想用自己來自二十一世紀的超越時空的知識,調戲、戲弄明朝的這些士大夫一下,沒想到明朝就出來一個如此牛B的人物,給自己開眼界。

  楊改革實在忍不住,於是開口問道:「李愛卿,你手裡拿的是何物?」

  「啟稟皇上,臣手中所拿,名字以此喚作,直尺,三角尺,圓規,計算銅盆的面積,和水的數量,還需要用到稱,斗,紙和筆,臣皆備好。」李祖白正兒八經的給楊改革解釋著。

  「呔……這……」這回輪到楊改革目瞪口呆了。半響,又說道:「李愛卿請繼續。」

  李祖白用手裡的直尺量了量,然後取出紙,蹲在地上寫寫畫畫。

  楊改革看了,覺得他這樣不方便,於是又對身邊的王承恩說道:「大伴,看他蹲這不方便,送個小凳子給他用。」

  王承恩親自跑下去,給李祖白搬了一個小凳子,方便李祖白計算。把李祖白感動得……,也得到了大臣們的嫉妒,紅眼病發作。我們都站著,你卻又小凳子

  一會功夫,李祖白就算好了:「啟稟陛下,臣算好了,這銅盆為圓口,直徑一尺,面積大約為七十八平方寸……」李祖白很快就算好了。【也不知道古代是不是叫平方寸】

  這讓昨天複習了半夜圓面積算法的宅男楊改革不敢相信。

  「七十八平方寸?你這是怎麼算出來的?根據什麼?」楊改革問道。

  「啟稟陛下,臣是根據圓面積公式計算的,以圓周率乘以半徑的平方,就可得出這銅盆口的圓面積了。」

  楊改革嚇了一跳,「公式」,賣糕的,明朝就有公式了,自己還準備在這大明朝好好的秀一番呢,沒想到啊!沒想到。這公式明顯就是昨天楊改革夢迴百度,重溫的圓面積計算公式(圓面積=圓周率X半徑的平方)。

  楊改革對這個來了興趣了,問道:「李愛卿,既然你能算出這盆口的面積,大約也就能算出這有多少水吧。」

  楊該給還準備考一下這李祖白的其他本事。

  哪裡知道李祖白卻說:「啟稟皇上,這水的重量,只要稱一下,就可以得出重量。」

  稱一下就行了?楊改革無語了。就這樣簡單那。自己還準備根據水的密度算體積算重量呢。

  「那,李愛卿,你繼續。」楊改革無語,自己準備露一手的,還專門夢迴百度查了一下各個公式,自己還默寫下來,打算好好羞辱一番明朝士大夫的,沒想到,還有一個懂行的。自己這下是顯擺不成了,鬱悶的很。

  說著李祖白就拿出了一桿小稱,又用了一個容器,稱起水的重量來。

  「啟稟陛下,這一盆裡的水重約八兩二錢。」李祖白說道。(明朝是16兩合一斤。八兩就是半斤……半斤八兩,是不是有點暈,其實是一樣重的。)

  「是嗎?也就是說,這一尺長的圓盆,從昨天晚上到現在裝了八兩水?」

  「啟稟陛下,是的,大約有半斤多點。」李祖白正經的說道。

  「呃……八兩……怎麼變成半斤了?」楊改革越說,聲音越低,鬧不明白這到底怎麼了,是自己耳朵有問題嗎?還是這個人腦袋有毛病啊?半斤和八兩一樣重?

  在一邊的王承恩聽了皇帝的自言自語,正鬧不明白這八兩和半斤的問題,也有點意外,連忙小聲提醒道:「皇上,這一斤就有十六兩重啊!」

  「切……叱……一斤十六兩??這……」楊改革夠鬱悶,這怎麼明朝的換算單位和自己原來的不一樣。感情別人說的「半斤八兩」,是一樣重的意思,自己原來還以為這「半斤八兩」說的是差不多重呢,都不滿一斤,四捨五入,就都算一斤的意思呢。

  「這,李愛卿,你再算算,這一丈方圓該有多少雨降下?」

  「啟稟陛下,一尺方圓得水半斤,一丈方圓得水五十斤。」李祖白飛快的報出了答案。

  「嗯,這樣啊!那一里方圓呢?能得多少斤水?」

  「啟稟陛下,這一里長就是150丈,所以,方圓一里大約得水一千一百萬斤之巨。」這回李祖白算得比較久一點。算到這裡,李祖白的額頭已經冒汗不止了。這種「超級規模」數字的運算,李祖白已經覺得超出了自己的能力範圍,那紙面上寫的數字,已經是好幾行了,草稿紙,已經花去好幾張了。

  「那麼,這百里方圓呢?朕看這烏雲滾滾,也不止百里。你且當百里算吧。」

  下面的大臣已經嚇傻了,方圓百里?這方圓一里就有一千一百萬斤的水了,百里方圓……估摸著,當真是天文數字。

  下面的大臣呆住了,我們的頭頂上怎麼會有這樣多的水?不會吧?那倒下來怎麼沒砸死人?

  真的有這樣多?

  假的?

  真的?

  迷惑!困惑!不解!鬱悶!

  各個大臣覺得自己的腦瓜不夠用了,這一千一百萬斤的水是多少啊?這數字寫在紙上得用多少紙啊?

  李祖白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這種超級運算,讓他耗盡了腦力。皇帝讓他運算百里方圓的降水量,他估摸著,自己得用一張很大很大的紙才能完成運算,才能寫下這數據。

  「啟稟陛下……臣……臣,臣需要……更大的紙張運算。」李祖白抹了抹額頭的汗,決定運算。這種技術型的人,在自己熟知的領域遇到了挑戰,則是越戰越勇。是個執著的人。

  「可以。」

  很半天,李祖白終於哆哆嗦嗦的拿出了一份答案,但是不敢讀,顫顫巍巍舉過頭頂,顫聲道:「啟稟陛下,這……這,這實在……是……是……我……我,臣,臣不敢念。」

  大殿的大臣今天吃驚都吃了一籮筐了,現在再吃一驚,還有什麼東西是不敢念的?都很好奇。

  「大伴,你去幫助李愛卿念一下吧。」

  「是,皇上。」王承恩答完就去幫李祖白念答案。

  ……

  王承恩把紙拿在手上,眉頭皺著,疑惑了半天,才大聲念道:「一百一十二億五千萬……」

  轟隆隆~!大殿裡如同一陣巨雷想過。眾大臣被這「天文」般的數字震驚了!

  ……

  半響,都沒人說話,都在心裡消化和接受今天的這種事情。

  天上怎麼會有這樣多的水?俺們從城頭往下扔塊磚,都能砸死人,這叫守城殺敵。那天上有百億斤的水,掉下來,這叫什麼?我們怎麼沒被砸死呢?奇怪!假的?

  眾大臣正在疑惑中!

  楊改革忽然說了句:「這樣多的水都在天上?為何朕就上不得天呢?想朕貴為天子,也想著有一天,能上天看看啊!」

  噗~~~~~!

  大殿裡,眾大臣,心裡有了將滿腔熱血仰天狂噴的衝動。以緩解這句話對他們的衝擊。

  上天!這是多麼一個天真的話題。

  嚴肅!一定要嚴肅!不准笑出來!

  憋悶,難受,吃驚,今日又再次大吃一斤,一些大臣彷彿被巨雷雷過,全身外焦裡嫩。說不的話,做不得聲。
mk2257 發表於 2011-5-24 00:56
第二十三章 春雨貴如油(三)

  大殿裡,靜寂無聲,無言以對。

  眾人的心思裡,有如十八級颱風肆虐過。今日這件事早已超過他們的預料和知識的範圍,也超出了他們的想像極限,超負荷運轉的結果就是當機。

  楊改革的話猶如投在平靜池塘的一顆石子。「咚」的一聲,激起層層的波浪,一層一層的向外傳開。大明朝的這灘死水,又激起了一朵小浪花。

  「眾愛卿,誰可以為朕解惑?」

  ……

  半天沒人回話,不是冷場那樣簡單,許多大臣的眼睛已經直了,根本就沒有注意還有個皇上。

  過了一會,李祖白終於第一個回話了:「啟稟皇上,這雲霧輕靈,所以就能上升,奈何人太重,是不可能上天的。」

  「李愛卿,那為何天上有一百億之巨的水在朕的頭頂?難道朕接下來的水是假的不成?」

  「啟稟皇上,微臣不敢,只是這水是無形之物,聚散無常,人不可能像水一樣無形而又聚散,又如何上得了天呢?」李祖白的知識已經不怎麼夠用了,只能盡量的給皇帝解釋。

  這個問題,其實,學過九年義務教育的宅男楊改革比他清楚的多。

  「既然如此,這雲霧輕,就能升騰,那為和不用布或者其他不透氣的東西做成皮囊,束縛住這些雲霧或者輕靈之氣,這樣不是可以上天了嗎?」

  楊改革的話有如一道霹靂,直擊李祖白已經很脆弱的心靈。是啊!既然水都能上天,輕靈之氣能飛騰,那為何不用東西束縛住這些氣體,然後不是可以帶著人飛騰了嗎?

  這~!皇帝是天才?李祖白心裡忽然冒出一個念頭來。

  然後忽然發狂,叫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帽子也甩到一邊,披頭散髮,揮手亂跳,有如著魔一般,眼睛通紅,乍一看,有如惡鬼上門。再加上這群臣呆滯的目光,眼神僵直,身形死板,猛一看,這太和門大殿就如同那閻王殿裡一般的陰森恐怖。

  「肅靜!」一聲大喝,大殿裡頓時安靜下來了。原來是持劍的「大漢將軍」看這大殿裡如同著魔一樣的情景,心裡也懼怕,這才忍不住發喊,叫醒這些人。

  這他媽的太詭異了!持劍的「大漢將軍」想到。

  一個詞:回陽了。

  地上跪了一地的人,皆口呼有罪。

  楊改革也難得和他們計較。

  「眾愛卿,今日之事過於驚人,沒想到會這樣,這都是朕的不好,引起朝臣們如此失態。唉!李祖白,朕覺得朕的這個想法是可行的,你就專門給朕做這個能個上天的東西吧,嗯,用一個口袋束縛住輕靈能上升的氣,看能不能帶人上天……」

  話還沒說完,群臣裡就出來一個人反對:「啟稟陛下,萬萬不可,陛下來萬鈞之軀,怎麼能冒如此之險?萬一出事,臣等有和面目去見先皇……」說著,還流淚了。

  搞得其他大臣一窩蜂的對這件事叫停。

  「……皇上不可啊!……皇上……祖宗基業啊!……」

  「皇上千萬別……」

  「不可……」

  ……

  楊改革用手壓了壓,大臣們才安靜下來。

  楊改革說道:「朕今日做這件事,是為了求證人能不能上天,並不是朕要親自去試驗。眾位愛卿今日也看到了,這方圓百里範圍就下了一百一十億斤的水,一個人不過百十斤重,為何就不能托著人上天呢?」

  楊改革的話讓大臣們一時口塞,無語,確實,這一百多億斤的水都能上天,那為何一個百十斤的人就上不得天?是啊!皇帝的想法也沒錯,用個袋子束縛住那些上天的氣,不是就帶著人上天了嗎?

  可是,人能上天?眾大臣心裡始終是不信,這與「常識」不符,肯定是假的。但是,今天,欽天監的李祖白給大家解釋了天上有多少雨,也是事實,一時更是難以定論。俗話說,眼見為實,親眼看到的事,要自己否認他,還是有難度。

  楊改革繼續說道:「嗯,李愛卿,今日你解惑有功,朕準備給你官升一級,你是幾品官。」

  楊改革的想法很簡單,遇到這樣一個「人才」,當然要好好用用,。

  「啟稟皇上,這不可。」一個大臣還沒等楊改革的話說完,就出來反對了。

  楊改革很生氣。憑什麼讀四書五經能做官,這樣「學問」的人就做不得官了。難道做官全得經過你們同意不成?我這皇帝是白當的嗎?

  「為何不可?李愛卿也是有學問之人,能給朕解惑,為什麼就不能給他加官?人盡其才。物盡其用……」楊改革忍耐住心裡的不痛快,還是問了問什麼。要是不能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楊改革不介意用佛門的「獅子吼」教育一下這群官僚。

  這回大臣也是不急,奏到:「啟稟皇上。欽天監的官不得改遷他官,子孫世業,非特旨不得升調、致仕。如有缺員,由本監逐級遞補。這都是祖訓成例,非是李大人他沒有才學。」

  「蝦米?欽天監的官還有這樣一說,不准陞官,不准外調,不准退休?」楊改革心裡那個不舒服。這也叫官?和坐牢差不多吧,就頂了個官的名頭罷了。還他媽是世襲的。

  這可如何是好?自己好不容易得了個人才,就這樣放棄。又想想,忽然眼前一亮。不是說非特旨不能陞官嗎?那自己就給他來個特旨,呵呵,看來,這老祖宗也是花了點心思的,萬事都留了一個尾巴,這尾巴就是皇權。皇權第一還真不是亂吹的。

  楊改革眉開眼笑,道:「這朕知道,這不,朕這不是下了特旨嗎?給他加官一級。」

  ……

  「陛下不可,欽天監從來沒有……。」

  「陛下不可,亂了規矩,亂了套了……」

  「皇上不可啊!祖宗的規矩不可亂改啊!……」

  「不可……」

  一大群的大臣都紛紛說不可,這讓楊改革鬱悶和憋屈,自己是皇帝,提拔個人還受你們的氣,囉哩叭嗦的。

  這次提拔,讓楊改革知道什麼叫皇帝也不是萬能的,也有憋屈的時候。這皇帝的皇權還是沒拿穩。顯然,楊改革這個皇帝的權利沒有那個制定欽天監官制的皇帝大。

  當然,如果皇帝提拔的是一個正經的進士,那基本上沒人反對,特別是東林黨,更是不會阻攔。例如孫承宗,徐光啟,袁崇煥,如果你一次提拔個十幾級,別人也只說你慧眼識英才。如果你要提拔一個「場外」人士,對不起了只有。

  楊改革心裡盤算著,就算自己這樣給李祖白陞官了,但是李祖白他也免不了受那些大臣們的氣,再者會在哪些大臣的「勸告」下,「被自動」的辭職。反而不好。

  想了半天,楊改革決定退讓,道:「這樣吧,既然大家都反對,朕也覺得不妥,這樣吧,就給李愛卿一個侍講的差事,也能給朕解惑,也不用陞官。也沒壞了祖宗的規矩。再加上朕的特旨,就這樣吧。」

  楊改革決定妥協了。

  一個大臣又出來反對:「皇上,不可,這侍講一般也得翰林院的翰林才方可!」

  「皇上不可……」

  ……

  又是一大堆的不可。

  楊改革無話可說。心想:唉,算了,我這皇帝當的可真失敗啊!沒有官就沒有官吧,老子我天天招他進宮,饞死你們這群官迷。然後暗地裡弄點東西,不讓你們知道,羨慕死你們。下次早朝,我一定從新找一首難唱的歌,唱死你們這幫官迷。

  今日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天,下了朝之後,京城裡就許多人家裡就響起了算盤聲,不知道晚上有多少人的算盤打爛了。

  第二天,賣算盤的忽然發現自己的生意平白好了無數倍,心想怪事,自己的算盤質量很好啊!怎麼著也要用個十幾年,數十年,怎麼今天一下算盤全爛了?

  自然界的可怕和恐怖,頭一次籠罩在大明朝這些自命不凡的官僚大臣頭上,才發現,不經意之間,原來自己的頭頂有著這樣恐怖巨量的水。也許,或許,皇帝會製作出帶人上天的皮囊,那豈不是可以上天去看看?瓊樓玉宇,仙女?

  【按現在的標準,這是一場中到大雨,降雨量為25毫米左右。】
mk2257 發表於 2011-5-24 00:57
第二十四章 袁崇煥和他的「防箭衣」

  下了朝。

  大臣們很不是滋味,都急著找自己家的帳房先生,噼裡啪啦的算算今日的事是不是真的。

  楊改革也很不是滋味。

  心想自己這皇帝當的真的是窩囊,那些大臣還當自己是個十八歲的毛頭小伙子呢。太氣人了,一遇到他們不稱心的事,就是一堆的「不可」。噁心死楊改革了。

  楊改革決定找點事給這些大臣,也噁心噁心他們,讓他們也不快活。

  想來想去,還是想到了文臣們的死對頭,東林黨的噩夢,九千歲,魏忠賢。這貨可是好東西,文臣們看到他一定會噁心死,東林黨看到他,一定會氣得顫抖起來。

  想完,楊改革決定給魏忠賢寫信。

  想了半宿,想自己和魏忠賢是在沒有半點交情,有點交往的那還是這具身體的前任。崇禎。

  自己應該對這魏忠賢用什麼口氣寫信?下聖旨?顯然不合楊改革的心思,楊改革只是為了噁心一下那些官僚們。讓他們知道,自己手中還有一個「大牌」,你們不讓我高興,我就叫你們噁心。現在的魏案未定,給魏忠賢下聖旨不太合適,魏案楊改革還等著收錢呢。

  難道用九年義務教育的標準體。先給他來個「親愛的魏忠賢……」,楊改革覺得自己很噁心。肚子裡有翻江倒海的前奏了。

  難道來:「敬愛的魏忠賢……」這~,似乎更加噁心,那魏忠賢不過是個太監,皇帝的家奴,當得起他這樣「敬愛」嗎?恐怕這信一去,魏忠賢就要上吊死了。怕死的。

  「忠賢吾兄……」不行。要這樣叫,他這九千歲那還不成了一萬一千歲。比自己還大?

  「魏愛卿……」這個更不行了,他現在就一個等死的人,還愛卿呢。

  「小魏子……」這個……,楊改革幾乎到了吐的邊緣了。肚子裡的晚餐紛紛表示壓力很大。

  「魏忠賢……」直接叫名字,這個似乎強了一點。但是也不行,這世界皇帝最大,皇帝給一個奴才寫信,還用頂格稱呼。楊改革又槍斃了。

  看來,用九年義務教育的標準體給魏忠賢寫信,是鐵定不成的。於是,楊改革只能將一張白紙用信封包住。叫來王承恩。

  「大伴,把這封信送到魏忠賢的手上。」

  王承恩嚇了一跳,魏忠賢!但還是伸手接過了那封信,道:「皇上,可是魏逆?……」王承恩欲言又止。也很疑惑,怎麼皇帝忽然就想起這號人來了呢?這可真的是個燙手的山芋啊!

  「是的,就是魏忠賢。」

  「是,皇上。老奴這就叫人送去。」王承恩還是很利索的答應道。

  想大明朝的「讀書人」,特別是當官的,當大官的,沒有不恨魏忠賢的,全都要置他於死地,原因也很簡單,太多人給這魏忠賢立過生祠,這是多麼尷尬的事,他不死,大臣們的顏面就地上的掃把,專門來掃地的。

  皇帝這個時候還寫信給他,那些人知道了,還不得跳起來跟皇帝作對。王承恩想自己應該勸幾句,可是又一想,自己不過是個奴婢,皇帝也有皇帝的想法,也就不再出聲了。默默無聞的轉身離去,叫人去送信了。

  看著王承恩默默的轉身離去,楊改革心中一團亂麻,不知道這次是對是錯,自己身邊沒有一個「謀士」,給自己出主意,分析局面。自己這個宅男,是一個人在戰鬥啊!

  一夜無話。

  ……

  第二天,楊改革不用上朝,九點才起床,吃過了早飯,王承恩才稟報,袁崇煥這個菜鳥來了,說是有了新戰法,要找孫師傅切磋,想用皇上的「沙盤」。

  「准了。朕也過去觀看。」楊改革很痛快的准了袁崇煥的請求,沒想到這袁崇煥這樣快就有了新戰法了。看看去。

  平台。

  房子不大,中間有個碩大的「沙盤」,用來推演局勢用的。

  還是袁崇煥對孫承宗。不過菜鳥袁崇煥始終還是個菜鳥,雖然有了新戰法。但是奈何自己這邊的東西巨貴,農民太少,出的錢太少,很容易就被孫承宗虐了一把。

  即時戰略打得那是一塌糊塗。

  袁崇煥很沮喪,本以為自己的新戰法可以扳平一局,沒想到又輸了,丟人還不算,更重要的是在皇帝的眼皮底下又輸了,這讓袁崇煥難堪加自卑。自信心再次嚴重受打擊。

  其實,楊改革這樣「虐待」袁崇煥,目的有兩個,首先就是讓他有自知之明,不要亂幹。胡亂的去殺毛文龍什麼的,讓他知道,皇帝不好忽悠,你也不是天才。第二就是提高袁崇煥的「戰略」水準。

  鑒於基本目的已經達到了,所以,楊改革對於袁崇煥的戰法沒有太多的興趣。有興趣的是一件事。和袁崇煥有關。

  傳說,他在保衛京師的廣渠門之戰當中,「袁崇煥身中數箭,兩肋如蝟,賴有重甲不透。」這是楊改革在夢迴百度搜索袁崇煥的時候看到的,忽然那個眼前一亮。

  「身中數箭,兩肋如蝟,賴有重甲不透」。從這幾個簡簡單單的字當中。楊改革忽然發現,這袁崇煥當真是個很牛B的人物,不怕死,想那亂軍當中,已經是混戰了,射箭幾乎是抵著射,居然身中數箭沒一點事。從「賴有重甲」來看,袁崇煥的「防箭衣」,比現代的「防彈衣」效果也不差。

  楊改革的興趣就是袁崇煥是怎麼穿的,怎麼弄出這「重甲」的。要說袁崇煥一個文人,上戰場穿盔甲,也是情理之中,但是要說有多「重」,抵近的箭都射不透的「重甲」,那得多厚的鐵片子?這其中,恐怕那就有「玄機」了,如果真的是「重甲」,袁崇煥根本就穿不了多長時間,而傳說,廣渠門之戰有好幾個小時。

  可見,這「重甲」肯定不算很重。而防禦力,特別是防箭的能力,卻相當的驚人,而且,還能把射過來的箭「掛」在身上,不然怎麼形容「如蝟」呢?所以,楊改革對這個很感興趣,準備和袁崇煥討論一下這個「防箭衣」。

  古代的殺傷力,特別是和騎兵作戰,很大程度上的殺傷都在箭傷,能防禦這個,可以說傷亡率大減。這東西,值得楊改革去研究一下。

  「袁愛卿,先歇歇,朕有話跟你說。」楊改革和顏悅色的跟袁崇煥說道。

  「遵命,陛下。」袁崇煥已經沒有了第一次和崇禎皇帝見面時候的「意氣風發」,「雲英飛揚」「侃侃而談」「天下捨我其誰」的那種感覺。轉而是誠懇的,謙虛的,卑躬的對待皇帝。不再把皇帝當作一個十八歲的毛頭小伙子那樣忽悠了。

  「呵呵,袁愛卿,是這樣的,朕想袁愛卿是一文人,也敢上戰場,真是勇氣可嘉,膽氣十足啊!想必有什麼『可恃』之物吧。」

  「回陛下,臣全奈一顆忠心,捨生忘死而已。幸奈陛下洪福,沒有裹屍疆場而已。」袁崇煥很小心的給崇禎皇帝拍馬屁。

  「呵呵,袁愛卿,朕知道你的忠心,沒有忠心,也不會坐在這了,朕有一點很敢興趣,愛卿上戰場之前都穿了那些防護物品呢?朕很有興趣,朕也不是個壯漢,如果日後有機會上戰場,或許會和袁愛卿一樣,需要一個防禦力很好的……」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皇帝要上戰場?這讓孫承宗和袁崇煥嚇得不輕,皇帝都要上戰場了,這讓我們這些臣子情以何堪?

  「臣該死,臣有罪,置君父於危險之境地……」兩個人忙不迭的告罪。

  楊改革一陣鬱悶,又換了一種說法:「唉……其實也不是朕要上戰場,只是朕覺得我朝和東虜後金作戰,很大程度上都是箭傷,如果能有一件有效的『防箭衣』,應該能很大的程度上減少傷亡,所以朕才問袁愛卿此事,將來做成了,就賜給前線的將士們,也讓前線的將士們感受到朝廷對他們的關心,這也是一件能讓廣大軍士感恩戴德的好事啊!朕也是為前線的軍士考慮啊!兩位愛卿以為呢?」

  這……不可思議,孫承宗和袁崇煥對於楊改革的這種「天真」和「天才」以及「天馬行空」的想法感覺不可思議。

  「吾皇真乃聖主也。」孫承宗說了一句的奉承話。袁崇煥則目瞪口呆。心想這位皇帝,當真是一位喜歡異想天開的主。

  老朱家的,精怪。這就是袁崇煥腦中所想。

  馬屁歸馬屁,事情還是要辦的,意見既然已經取得了統一,那就得辦事。於是,練習「即時戰略」的袁崇煥,開始和孫承宗討論起「防箭衣」的問題,對於這個問題,袁崇煥發揮了百分之二百的熱情和主動,將自己多年的心得拋出。

  歷史的潮流始終是巨大的。日後在廣渠門身中數箭,兩肋如蝟卻沒一點事的袁崇煥,在這次討論「防箭衣」的問題上,注定是個「天才」,很快就敲定了設計方案。只待製作好了去「試箭」。

  楊改革則在一邊看著,笑而不語。
mk2257 發表於 2011-5-24 00:58
第二十五章 草船借箭個人版

  崇禎元年。

  二月十八日。

  晴,風和日麗。

  十七日皇帝命袁崇煥和孫承宗商討「防箭衣」。一夜製成試穿。

  皇城校場。

  楊改革驚訝於袁崇煥和孫承宗的「效率」,昨天才討論,今天就有了成品了,這速度,就是在二十一世紀「網購」也沒這樣快吧。

  「袁愛卿,你的這『防箭衣』怎麼如此之快就制好了?」

  「啟稟陛下,臣這件『防箭衣』是臣上陣所穿之物,昨日聽得皇帝提起,所以,就在此物的基礎上,加了些東西,就成了今日的『防箭衣』。」說完,袁崇煥又奉上自己的「防箭衣」。

  這件「防箭衣」,在外面看,不知道是什麼製作的,不過看袁崇煥雙手拿著都不怎麼吃力,不怎麼重,應該不是鐵質的。又看外面似乎軟綿綿的,裡面估計是套了棉甲的。面子是綢緞做的。很光鮮。

  「袁愛卿,說說你這『防箭衣』是怎麼做的,效果如何?」楊改革最關心的就是這個。

  野豬皮很大一部分殺傷都是依靠弓箭的威力殺傷的。

  根據歷史記載。袁崇煥在廣渠門之戰的時候。身中數箭,兩肋如蝟。既然用到了「如蝟」這個詞,就算誇張了一點,但是也可以肯定,身上的箭肯定不少的,而且箭還肯定在袁崇煥身上的。野豬皮們一看到這是個大官,肯定拚命的朝他射,結果箭全部射在了袁崇煥身上。

  當時的場面肯定很搞笑和血腥。一群野豬皮朝袁崇煥射箭,袁崇煥身中數箭,身上像個刺蝟一般,箭都「掛」在身上,但是一點事也沒有,依然指揮作戰,這肯定讓那些射箭的人目瞪口呆,感覺到恐懼,於是,後金敗了。

  當然,這是猜測,可以肯定的是,袁崇煥敢打仗,敢玩命,不怕死這絕對是真的,敢用人體吸引弓箭的攻擊,絕對不是一般人辦得到的。

  廣渠門之戰打了八個小時,才結束,也可以肯定,袁崇煥的「重甲」,肯定也不會很重,要不然,他一個文人穿著,估計也堅持不了那樣久,肯定會被壓垮。這樣,廣渠門之戰就不會是明朝小贏一把了。

  「啟稟陛下,臣這件『防箭衣』,外面用綢緞做面子,胸、背要害部位用鎖子甲再罩一層,用棉布包裹,外罩絲綢。然後裡面依次是絲綢一層,皮甲一層,絲綢再一層,再裡面又棉甲是一層,再是絲綢一層,再用綢緞做裡子……這『防箭衣』算是成了,不過臣上戰場的時候,還貼身穿上棉衣棉褲,再用絲綢做的衣服罩住,這才敢上戰場。」

  袁崇煥說道這裡,原本有些慷慨激昂的氣勢一下就變焉了,臉紅。穿成這樣才敢上戰場,說出去多丟人。

  楊改革親口聽袁崇煥解釋這「防箭衣」的製作方法。才終於明白為什麼在戰場上,被抵近攻擊的袁崇煥身上能「帶著」那樣多的箭了。

  整個就是一個「草船借箭」的個人版。

  這「防箭衣」確實也是牛B。要害部位用鎖子甲外罩,然後是皮甲,內部是棉甲,中間都用絲綢隔開。估計也只有這樣多層的甲,這樣多層的絲綢,才能讓箭「掛」在身上。也只能這樣,才能讓袁崇煥這個文人在戰場上身中數箭而沒一點事。

  楊改革心裡想到:看來這次收穫不小,找袁崇煥做「防箭衣」是沒錯的,接下來就該是要推廣這種「防箭衣」了。

  「袁愛卿,真是好膽。敢在這亂軍之中搏殺拚命,不簡單啊!」楊改革可是真心誠意的稱讚袁崇煥了。

  「謝陛下誇讚,臣不敢當。」袁崇煥鞠了個躬。表示感謝。心裡美美的,得皇帝一聲讚美可不簡單。

  ……

  「孫師傅,你說說,這種『防箭衣』的效果如何?」楊改革看到孫承宗望著自己。覺得該讓孫承宗出出主意。

  「啟稟陛下,其實,用絲綢防禦弓箭的傷害,古已有之,在我大明之前,據說成吉思汗的軍隊在打仗的時候就用數層絲綢纏裹身體的要害部位,為的就是防禦弓箭的傷害。」

  孫承宗不愧是飽學之士,一番話,引古論今,說得頭頭是道。

  「真的?古代就這種技術了?」楊改革又詫異了一把,明朝的古代,至少也是元朝了。元代以前就有「防箭衣」?

  「啟稟陛下,是的。古語說,『強弩之末,難穿魯縞』,說的就是這絲綢防禦弓箭的傷害有特效,據說,因為絲綢柔韌和箭頭一起進到肉裡,戰後非致命地方拔箭的時候容易的多,相反皮甲和鐵甲都沒有這個優點。」孫承宗不緊不慢的說道。

  ……

  袁崇煥也奏到:「啟稟陛下,孫大人說的極是,這絲綢防禦弓箭傷害有特效。臣就是看了古書,得了絲綢能防禦弓箭傷害的秘密,才在我朝棉甲的基礎上再多加了幾層絲綢,這才敢上戰場的,否則,臣一文人,如何有膽量上戰場?」

  「這……」楊改革終於明白,這古代,明朝的古代以前就知道用絲綢防禦弓箭的知識了。那樣不是說,自己要制這「防箭衣」,其實就是在現有的明軍「棉甲」基礎上多加幾層絲綢就可以了?做成錦甲,既輕便又有效?

  想到這裡,楊改革覺得這是一個死胡同,絲綢多貴,那是普通人能穿得起的嗎?所以,這防箭衣,也就高級將軍穿一穿。普通的士卒,估計是沒有那個「本錢」穿「防箭衣」了。

  想到這裡,楊改革覺得很失敗,鬱悶。一個研究的項目失敗了。但是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穫,自己以後和野豬皮幹架,可以多穿「很多層」的絲綢做的戰袍,這樣既輕便,又能有效的防禦弓箭的傷害。

  楊改革看著這件「防箭衣」,也有了一絲的明悟!「重甲」,按照普通人的想當然,盔甲應該越重(zhong)越好。這樣才能有更好的防禦。其實,袁崇煥的「重甲」,應該讀作「chong」第二聲,【蟲字音】。這樣,就能很好的解釋袁崇煥「奈有重chong甲不透」,有數層「甲」組成的盔甲,當然可以用「重chong」字。也就是說,可能是某個戰場記錄員玩了個文字遊戲,字同,音義不同。重(zhong)字和重(chong)字的讀音不同,意義也不一樣,但是寫法一樣,這樣一來,別人還以為袁崇煥穿著很重很重的盔甲才沒被很多箭射死。突出了袁崇煥的高大形象。實際上呢,袁崇煥鎖子甲(部分),棉甲,皮甲,絲綢,棉內衣等等用了很多層,這樣輕便又有效,這才在戰場上無事,也才能穿那樣久。而且這樣寫也沒錯,某記錄員得意的說道:「我記錄的本來就是重(chong)甲,你們偏要讀成重(zhong)甲,關我什麼事。」

  一樁歷史疑案,就這樣被楊改革破解了。楊改革心中得意的想:難道我有做有「良心的歷史發明家」的潛力?哈哈!

  接下來的事就很是無味了。用個木頭梆子穿上這「防箭衣」,「咄咄」的射了很多箭,把這件「防箭衣」射得跟刺蝟沒兩樣了才罷手,掀開裡面一看,木頭梆子還算基本完好,幾乎沒有受到什麼傷害,只有零星的幾箭對木頭梆子「蹭」了點皮。

  箭,倒是全部掛在「防箭衣」上面了。

  古有草船借箭,今有人體借箭。楊改革苦笑不已。

  【對於防箭衣,本人也沒試過,只是根據「歷史」進行推測而已,切勿模仿,後果自負。】

  ……

  搞完了防箭衣,楊改革覺得如同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如果給大明朝的將士全體都配這樣一個防箭衣,楊改革覺得自己會當褲子。放棄了,覺得又是對大明將士的不負責。又想想,現在那些大明將士,都還在為溫飽問題發愁,自己給他們裝備絲綢錦甲,估摸著不要穿到身上就換酒喝了。

  楊改革夠鬱悶。

  又想起宮外還有個俏麗的美眉,想起那白皙嫩滑的小手,心中一動,決定去宮外一趟,順便去看看玻璃搞得如何了。自己的錢袋子,已經是越來越癟了。再過段日子還沒進項,就要成「小癟三」了。

  想到了就去做。

  楊改革帶上王承恩,扮成公子哥,王承恩依舊是管家模樣。大搖大擺的就出了紫禁城。直奔琉璃廠。
mk2257 發表於 2011-5-24 00:59
第二十六章 喝茶

  琉璃廠。

  琉璃齋。

  楊改革心裡已近按捺不住心中的激情。推門而入:「麗娘,麗娘,我來看你了。」

  「麗娘恭迎楊公子。楊公子請進。」孫麗娘紅著臉,帶著羞澀的把楊改革迎進了屋內。

  看到眼前這俏麗的小娘子,楊改革乾吞幾口口水。欲吞之。

  「楊公子請坐。」孫麗娘給楊改革倒了一杯茶。

  楊改革坐下,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一股腦的把茶喝了個乾淨,讓一邊的王承恩看得乾著急,連忙用手扯楊改革的衣襟。不是說好了在宮外不隨便吃東西嗎?怎麼一來就喝上了?

  楊改革面對俏麗,漂亮的美眉,有點手足無措,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難道一上來就「調戲」人家?又不知道這裡「談情說愛」該說些什麼,興送些什麼。難道帶個什麼禮物?送朵玫瑰什麼的。

  「咳……」,還是談點正事,調和調和一下氛圍再說。楊改革說道:「麗娘,最近如何呢?」

  「小女子一切尚好。勞公子掛記了。」孫麗娘送了楊改革一顆大菠菜。

  ……

  半響無話可說。

  又過半響。

  「這,麗娘,你是哪裡人啊?」楊改革覺得有點異樣。

  「京城人士啊!土生土長的啊!」孫麗娘答。

  「哦~今年多大了?」楊改革覺得自己的「網聊病」好像有發作的前兆。

  「……小女子的年紀公子還是不要問了。怪羞人的。」孫麗娘磨蹭了半天,說了句這話。

  「呵呵,知道了,這個,這個琉璃齋是你自己經營的嗎?」

  「回公子,這個琉璃齋是小女子一手經營起來的。」說到這裡,孫麗娘可是理直氣壯。

  ……

  「不錯,不錯~!麗娘真是女強人啊!哪,你家幾口人啊?」楊改革的「網聊」病犯了。

  「這……,公子問那樣清楚幹嘛?查戶籍嗎?實話告訴公子也無妨,我家三口人,我和我哥哥,還有一位父親。不過……」

  …………

  楊改革這個宅男把這裡當作「QQ網聊」了,問的東西和QQ上幾乎沒區別。十分拿手加公式化。

  「有男朋友……呃……有未婚夫嗎?……」楊改革這個宅男忽然發覺自己似乎問得有點不妥,這裡似乎不是二十一世紀的QQ裡談「朋友」,自己好像問得太「直接」了一點。頓時醒悟,尷尬得那個無地自容。

  孫麗娘羞紅了臉,心道:這個人也太直接了。問得人家多不好意思。用蚊子哼哼的聲音答道:「未曾許配夫家。」

  不光是楊改革自己尷尬,孫麗娘也是紅彤彤的臉,無話可說,就連王承恩這個看著崇禎長大的太監,也怪尷尬的。王承恩也才發現自己的這位皇帝陛下的臉皮實在是「厚」,老臉也跟著紅一陣,白一陣。

  王承恩心裡暗地裡大呼:我的陛下,你是在太有才了。你喜歡這個小女子,一般人家就應該明媒正娶,或者叫媒人,下聘禮,那才是正經。陛下喜歡,再不濟也用個轎子抬進宮,然後給個名分也行,你這樣直接上來就問人家的家底,問人家有夫家沒有。這……如果群臣們知掉,恐怕大牙都要笑掉。

  ……

  尷尬,無比的尷尬。

  ……

  「這個,這個,那玻璃試得如何了?」楊改革終於還是把工作放在第一位了。

  孫麗娘羞紅的臉道:「公子的配方果然是沒問題的。據我哥哥所說,已經有了一些眉目了。公子要知道詳情,還得把我哥哥叫來。」

  「這個,你哥哥已經叫去了。很快就來的。」楊改革很尷尬,挺鬱悶的,心想自己平時面對朝中的那些大臣,也沒這樣無頭無腦啊!這都是怎麼了?難道陷入愛情的男人智商變低了?說完,自己又喝了一大杯茶。

  「咳……這,這個,麗娘,我最近可想你了……」楊改革無頭無腦的就來了這樣一句。

  楊改革的網聊病徹底發作了。

  那俏麗的小娘子孫麗娘的臉立刻又變紅了,以衣袖遮臉,聲若蚊哼的道了句:「公子還是莫調戲小女子啦!」

  這下,楊改革只能看地上有地縫沒,好鑽進去。心想怎麼搞的,把心裡話都說出來了,這也太尷尬了。一旁的王承恩假裝沒看到。心裡其實笑得要打滾。

  楊改革無語,為了掩飾尷尬,只好拿起茶壺,又喝了一大壺茶水。

  ……

  正在幾人尷尬無比的時候,終於有人來打破這尷尬氣氛了。

  「孫大有見過公子。」孫大有一進來就給楊改革行了個大禮。鞠躬接近九十度了。

  「屬下沈福元見過公子,給公子請安。」也行了以個鞠躬禮。

  「嗯,你們來了啊。好!好!!」楊改革連說了兩個好。終於不用再尷尬了。

  孫大有坐到了桌子邊上,沈福元則恭敬的站在幾人的外圍。稍稍靠楊改革一些。

  楊改革道:「大有。玻璃的事,如何了?」楊改革才注意,這孫大有也就外面披了件乾淨的袍子,手上全是老繭,裂痕纍纍。還有一些深紅色的點子,估計是燙傷了的。臉上也就臉皮一塊稍微乾淨一點,脖子,耳後根都是「黑色」的「淤泥」。眼睛裡佈滿了血絲。一副疲勞過度,精神亢奮的樣子。

  說道玻璃,孫大有就來勁了,說道:「公子,果然是秘方,我只拿到琉璃廠稍稍試制一下,就幾乎得到成品,奈何技術不過關,所以,成品還不行,往往十塊還做不出一塊像樣點的,慚愧,慚愧。」

  楊改革說道:「大有,不要這樣拚命,我看你太過於疲勞了。還是好好休息休息,再總結一下失敗的經驗,總能得出適當的方法的。俗話說『失敗乃成功之母』。」

  孫大有答道:「多謝公子教誨,大有記下了。『失敗乃成功之母』,『失敗乃成功之母』……公子果然是高見。大有受教了。」說完,起身,再次給楊改革鞠了個大躬。

  楊改革對於受這樣的大禮顯得很自然,似乎本該如此的樣子。

  孫大有又從衣服兜裡掏出兩塊「玻璃」,送到楊改革的面前。楊改革接過,拿在手手中,端詳起這「玻璃」來。

  ……

  「這一塊幾乎都是透明的了。只是內部還有一些氣泡。可以說是接近成功了。不錯,大有。」見慣了玻璃的楊改革評價這手裡的玻璃。

  「這一塊氣泡比較少了,顏色也純正,不過,平整度還差了許多。凹凸不平,還需要想辦法啊!」這一塊玻璃,還不如說是一坨「玻璃」比較好。和楊改革後世所見的那些平滑的玻璃不可同日而語。

  孫大有道:「公子評價的是。這兩塊已經是我最近試制的最好的幾塊了。已經和原來的琉璃有了本質的區別。應該可以按照公子的說法,叫做玻璃了。只是技術還不到家。樣貌醜陋……讓公子見笑了。」

  楊改革道:「這一塊的澄清料也許不夠,攪拌的還不夠均勻吧,記得朝一個方向攪拌。回去再好好試試。這一塊,你要製作一個模板,把玻璃溶液倒入模板之中,這樣,得出的玻璃才比較光滑,平直,否則,這樣一坨一坨的有什麼用呢?」楊改革不懂裝懂。隨口的「想當然」的指點了一下孫大有。

  「公子教訓的是,回去我就改。」孫大有很謙虛。

  ……

  和孫大有討論了一氣的玻璃問題。楊改革嘴巴渴了,又喝了一大壺的茶水。

  ……

  和孫麗娘又討論了一下玻璃銷售的問題,因為玻璃還未產出,所以也不好展開工作,所以,也就隨口聊了聊。楊改革看著俏麗的小娘子,只能吞口水,喝茶。

  終於到結束的時候,楊改革已經喝了好些壺茶了。肚子裡變的「響亮」。時不時的還能搖出「水響」來。

  瞭解了玻璃的製作進度,也和孫麗娘小娘子拉近了一些關係,楊改革覺得稍微有了點收穫,起碼玻璃快出來了。玻璃一出來,哼哼,自己就是「萬元戶」,「有錢人」了。

  出來的時候,還跟沈福元說了兩句:「好好幹。」

  心裡挺鬱悶,怎麼連小娘子的小手也沒摸到一下,實在太菜了。
mk2257 發表於 2011-5-24 01:00
第二十七章 君臣鬥法(一)

  崇禎元年。

  二月十九。

  早朝。

  太和門大殿。

  楊改革坐在龍椅上,心中冷笑著。

  昨日夜裡,楊改革夢迴百度,抄了一首歌,準備今天好好的對付對付這些明朝的精英們,讓他們好好唱一下。

  開場不用楊改革操心,自然有小太監起歌,然後大臣們開始唱《正氣歌》。還別說,這群大臣們好似練了多日一般,聲音整齊洪亮,越聽越有點那個氣勢。一股浩然之氣噴薄而出,奈何唱歌的人肚子裡全是一肚子的「男盜女娼」。

  男的偷國家的錢,哦,那叫貪污,不對,那叫「漂沒」,怎麼能算貪污呢?更不能算偷了。

  婦女權益保護委員會提起抗議:這個時空和地域根本就沒有俺們女同胞當官的,怎麼把我們也跟他們算在一起啊?這是對我們女同胞的污蔑和敵視。

  哦,這樣啊!哪就是「男盜」了算。

  唱畢。

  楊改革今日首先發言:「諸位愛卿,這首《正氣歌》是越唱越好了。想必諸位的胸腹之中,浩然之正氣愈長吧。」

  ……

  一群大臣在下面說「不敢」,心裡其實暗自洋洋得意。

  「朕今日又得一首歌,相較《正氣歌》,這首歌,講的是『精忠報國』,我想諸位愛卿也能如此歌之中所唱的一樣精忠報國,嗯,大伴,先把這歌詞給諸位愛卿發下去讀熟吧。」

  說完,王承恩就指揮小太監們把歌詞分發給眾大臣。

  原本楊改革還預料了這些大臣們對於唱新歌會有牴觸,說不呢。沒想到一群人都默不作聲,拿著歌詞都在認真的看。沒有一個人出來反對,俗話說:反常即為妖。楊改革心裡尋思著這事有「陰謀」,可惜,不知道是什麼陰謀。

  發下去的這首歌詞就是屠洪剛唱的《精忠報國》。這首歌要求唱的人必須中氣十足。嘿嘿,楊改革看著這一群「七老八十」的老傢伙,要他們中氣十足的唱《精忠報國》,恐怕會要了他們的老命。

  楊改革打算狠狠的折磨一番這群老傢伙。

  領唱的是一小太監,由於嗓子好,也聰明,是楊改革讓王承恩專門找來負責早朝領唱的。早上天沒亮,楊改革就把這領唱的小太監叫來,「傳授」他《精忠報國》的唱法,其實,這首歌,楊改革自己也是亂吼幾句。但是大致的調子還是知道,教導了幾次領唱小太監之後,小太監果然聰明,就學會了,不過這嗓音裡多少帶著一些「太監特色」,唱著具有「殺伐之氣」的慷慨之歌,還是有點不倫不類的。

  「狼煙起江山北望……」小太監帶著「太監特色」的聲音唱著《精忠報國》的開頭。

  「狼…煙…起江山…北望……」大臣們稀稀拉拉的跟著和唱這《精忠報國》。

  「龍起卷馬長嘶劍氣如霜……」小太監的聲音還算大,但是怎麼也談不上慷慨激昂。帶著一絲尖銳。

  「龍…起…卷馬…嘶劍氣……如霜」依舊是大臣們猶如讀書一般的念著。

  ……

  「心似黃河水茫茫……」

  ……

  「二十年縱橫間誰能相抗……」

  ……

  「恨欲狂長刀所向……」

  ……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鄉……」

  屠洪剛唱的《精忠報國》是慷慨激昂,有著金戈鐵馬之聲,殺伐死戰之氣。

  奈何在這太和門的大殿裡,一個小太監帶著一群「男盜」大臣唱的那是一個慘不忍睹,稀稀拉拉。好不容易唱完了一次。

  「諸位愛卿,唱的實在是太糟糕了。重來一次如何,這首歌如此的慷慨激昂,豪邁大氣,怎麼諸位愛卿唱的如此不堪?難道不想為我大明朝『精忠報國』嗎?」

  楊改革這帽子扣得可真大,不為大明朝精忠報國,那是什麼?謀逆啊!一眾大臣立刻跪倒在地,口呼不敢。於是重來。

  楊改革心中好笑。看著這群大臣重新唱《精忠報國》。

  這些大臣一個個都上了年紀,不少都是七老八十了。如何唱得了這用全身氣勁唱出來的歌,稍微用力一點,一個個都如同豬肝打在了臉上,變色了。

  ……

  三遍唱下來。眾大臣已經找不到一個臉色正常的了。個個豬肝臉。這讓楊改革十分愉快。心想你們叫我不爽快,我就叫你們也不好受。

  「諸位愛卿,這歌如何?」楊改革眉開眼笑的問著群臣。

  ……

  歇息了一氣,才有人搭話:「啟稟皇上,這首歌是慷慨激昂,豪邁大氣,金戈鐵馬,殺伐之氣四溢,臣聽了猶如回到了那戰場一般吶,端得是一首好歌……,只是敢問陛下,這首歌是何人所作?」

  楊改革準備說是屠洪剛唱的,又想想,這個世界那裡去找個屠洪剛來?萬一別人追根問底不是露餡了嗎?看來還是厚著臉皮搶先註冊得了。

  「這首歌是朕所作,如何?」說道這裡,楊改革的臉稍稍紅了下。

  「陛下英明,敢問陛下,這首歌可是寫的緬懷,稱頌南宋岳飛,岳鵬舉抗擊金人之事?」這位大臣倒是有點水準,一下就看出這首歌的來歷和典故。

  「呵呵,愛卿是如何看出的?」楊改革不認識這位大臣,只能一概「愛卿」了之。

  「啟稟陛下,臣從這《精忠報國》四個字當中,就感覺可能和岳母刺字之事有關,雖然字有所不同,但是意義是一樣的,另外,臣還發現,這個詞之中,『馬蹄南去人北望』,難道不是說北伐不成,回首北望,心中困苦之意?」這個大臣得意洋洋的解釋道。

  「有道理,還是愛卿明白朕的心意,朕這首歌,正是受了岳飛,岳鵬舉北伐抗金之事啟發,感受岳鵬舉的驚天豪情與為國盡忠的忠誠,才寫下這首歌,就是為了鼓勵今日之人,學習那岳鵬舉為國盡忠的精神與氣節……想哪岳飛北伐,抗金收復故土,奈何南宋君臣昏庸,致使千古名將冤死,實在惋惜,朕不會做這昏庸之人,自毀長城,也希望諸位愛卿學習岳鵬舉盡忠報國的精神……想那岳飛北伐,抗擊的是金,今日,我大明朝也東虜作戰,那東虜居然號稱是後金,所以,朕決定用岳鵬舉的精忠報國之氣壓制他後金,朕欲以此歌激勵我朝的『岳鵬舉』們,盡忠報國,朕不吝嗇功名利祿,也不學南宋胡亂殺害忠良,只為將來北伐,消滅掉敢自稱後金的東虜,還我大明山河一個安寧……」

  大殿裡的大臣們驚掉了一地的下巴。

  沒想到這毛頭小伙子居然還有這樣的想法和情懷,說實話,還真沒看出來。不過思索著,這皇帝的話還有幾分道理,那岳飛北伐,抗擊的是金,這東虜就敢自稱是後金,那不是比喻我們大明朝是南宋嗎?這叫我們這天朝上國的面子往哪裡擺?我們這群大臣情以何堪啊?那我們當然得尋找俺們大明朝的「岳鵬舉」來壓制後金了。沒錯,想法很好。

  「陛下真乃聖主啊!……」

  「啟稟陛下,這個主意實在是高……」

  「陛下聰慧,我等不及……」

  「啟稟陛下,這首歌實在是好,應該在文武百官中推廣……」

  「啟稟陛下,臣必定每日演唱,學習岳鵬舉的精忠報國之精神……」

  ……

  馬屁滾滾而來。

  楊改革心中暗喜,心道我這二十一世紀的人一出馬,還不玩死你們這群老古董,嘿嘿,跟我鬥,玩死你們。

  「很好!諸位愛卿都認為好,朕也覺得不錯,那既然這樣,那何不再唱幾次給朕聽聽?」楊改革笑著又要聽歌。

  下面的眾大臣立刻變成了豬肝臉,這首歌要的是中氣十足,豪情四溢,才能有沙場的那種殺伐之氣,要我們這群老頭子唱這首歌,真的是要老命。居然一次不夠,還幾次?唱完了大家還有命在嗎?

  不過還是要唱的,剛才還在稱讚這歌好,要學習來著,現在不唱,不是打自己的臉嗎?

  於是,眾大臣又唱了幾次,最後,有個人實在支持不住,倒下了,楊改革這才作罷。算是繞過一場。心中暗自得意。

  接下來就是議論朝政的事了。

  ……

  「臣有本要奏。」

  「說吧,什麼事,別念那又長又難聽的奏折,直接說什麼事就是。」楊改革最怕的就是那些冗長的奏折了,聽半天還不知道說些什麼。浪費時間和精力。

  「是,陛下,平遼將軍總兵官左都督毛文龍請餉。」這位大臣用很簡短的一句話就概括了這本奏折。

  毛文龍?楊改革一聽就頭疼,原本歷史上,毛文龍該死在袁崇煥的刀下,現在袁崇煥這個大忽悠被楊改革「反忽悠」了,已經不大有可能再殺毛文龍。這也讓本來歸袁崇煥的事落到了自己的頭上。
mk2257 發表於 2011-5-24 01:01
第二十八章 君臣鬥法(二)

  毛文龍,這可是個頭疼的傢伙啊!

  楊改革暗自嘀咕著,這毛文龍該怎麼解決?

  楊改革問道:「上次不是發了二百萬兩銀子補發軍餉嗎?怎麼沒給他發?」楊改革奇怪了。難道毛文龍不是我大明朝的官?上次發餉沒他的份?不然怎麼又來要銀子?這才幾天?

  「啟稟陛下,正是毛大人聽說了皇上補發了二百萬兩銀子的軍餉,所以才來請餉。」

  「為何?難道你們沒有把毛文龍的軍隊算在我大明朝之內?」楊改革可有點火了。不管怎麼說,毛文龍還在當這大明朝的官。你們不待見他,也用不著這樣給他挖坑「陷害」他吧。

  「啟稟陛下,非是臣等不把毛大人算在我大明朝之內,實在是毛大人他專制一方,軍馬錢糧不受核,兵部、戶部又如何為他劃撥錢糧?多了,皇上的銀兩就虧空了,少了,毛大人又不樂意,實在叫微臣為難,所以,也就沒有劃撥毛大人的錢糧了。」這個官的說話很有水準,一邊是怕皇帝,一邊是怕毛文龍,這就是活生生的「捧殺」,暗藏殺機。看來,毛文龍在這群大臣的眼中,已經是眼中釘,肉中刺了,隨時隨地都要幹掉的那種。

  「朕記得以前似乎核定過毛文龍的兵數的?是多少來著?」

  「啟稟陛下,二萬八千人,但毛大人他不接受朝廷的檢閱和監管,所以,這次補餉也就沒有給毛大人補發了,如何行事,還請皇上示下。」

  這就是爛事,朝廷裡的文官們想監管毛文龍的錢糧,兵數,也是正常的要求。當然,還有額外的「漂沒」。毛文龍則不想被文臣們監管,不想被「漂沒」,理由牽強些,結果在一起扯皮。扯皮的結果就是毛文龍漸漸的脫離的明朝的控制,朝中的大臣們視毛文龍為狼子野心,叛逆一樣的存在。鬧到最後袁崇煥殺了毛文龍。只有野豬皮笑掉大牙。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這句話沒說錯。

  楊改革頭疼,這樣一筐子的爛事,核心就兩個字,貪婪,楊改革沒有那個心思去理這東西。想了想,說道:「既如此,先放過不提,朕自由分寸。」

  毛文龍請餉這件事,算是皇帝接了下來了,戶部,兵部就不會再管這事了,這事明顯就是一個用銀子擺平的事,皇帝唯一要做的就是用內帑的錢去補貼毛文龍而已。跟朝廷恐怕是沒多少關係。

  ……

  第二件事不過平平無奇,地方上遭災了,請求減免賦稅,請求支援。好說,那就給錢吧。

  ……

  第三件事來了。

  「臣請陛下上御經筵。」一位老臣出來奏到。

  「經筵?」楊改革還頭一次聽說這東西,心想這是嘛東西啊!

  「這,何為經筵啊?」楊改革發揚了不恥下問的好傳統。

  「回陛下,這經筵,是專門為陛下講經論史的。」

  「這個,有什麼講究嗎?講經論史?」楊改革對這事一無所知。但是,陰謀之氣滾滾而來。

  「啟稟陛下,經筵講經,每月三次,每旬一次,此是大講,陛下和群臣都參加,禮儀規整,此外還有小講,隔日開講,規矩就不是很多了……」

  ……

  「那講的內容是什麼?歷史?」楊改革很鬱悶,歷史還用得著你們跟我說,我九年義務教育可是畢業了的,歷史成績鋼鋼的。就連幾百年後的歷史我都學過。你們還跟我講歷史?

  「回陛下,經筵一是『味道研經』,探究經書中的微言大義;一是『以古證今』,亦即以史為鑒,三是休生養性,培養德行。」

  「這……有用嗎?」楊改革弱弱的問了句,當真是弱弱的問了句。楊改革已經回味過來,這明顯就是這些明朝的士大夫要給自己「洗腦」教育啊!天天讓楊改革去學習聖人的「微言大義」,學習「以古正今」,培養楊改革的「德行」。

  楊改革心裡狂喊一聲:賣糕的。報應來了。自己夢想著給這些明朝的士大夫「洗腦」,沒想到這樣快報應就來了,明朝的士大夫準備給自己來個「反洗腦」了。

  「這,能不能不去啊!」楊改革苦著臉,不想去「被洗腦」。

  「啟稟陛下,這乃成例,祖宗傳下的規矩,均有定例,非臣等胡亂想出的主意……」

  祖宗傳下的規矩?難道說,這儒家歷朝都要給皇帝「洗腦」?楊改革忽然覺得很可怕,害怕自己從一個現代人變成一個純粹的「明朝人」。那樣自己可就是「腦死亡」了。

  這絕對是打擊報復,前天和大臣們發生了爭執,晚上給魏忠賢寫了封「信」。今天早朝就讓自己接受「洗腦」。這絕對是這群大臣故意這樣幹的。楊改革惡意的想到。

  ……

  「請陛下上御經筵。」地上的大臣統統跪倒在地,聲音洪亮而且整齊。齊齊的要求楊改革去上政治課。

  楊改革還想來個頭疼,肚子疼之類的遁法,看到下面一地的大臣跪倒在地,心裡知道今天是跑不掉了。於是,不情願的說道:「那就去『經筵』吧。」

  「陛下聖明。」一種大臣一起喊出來的馬屁格外響亮,可惜楊改革恨得要死。

  一群大臣遠遠的跟著,去了文華殿。

  要說這經筵,規矩還真的是多。有負責翻書的,有負責拿書的,還有負責講解的,還有朗誦的,文武大臣跟上朝一樣,按班站在兩邊。楊改革才明白,看來需要接受政治教育的不光是自己這個皇帝,還有重臣,當然,皇帝才是主角,其他人,更像是來監視皇帝上政治課的。

  站班坐定,經筵終於開始了。

  一位講官模樣的人出來奏到:「啟稟陛下,陛下是講經,還是論史?」

  四書五經?歷史?楊改革覺得自己一個都不需要。四書五經都說了是科舉的敲門磚,自己是皇帝,難道還要考個狀元當當不成?還用得著讀四書五經?

  太祖朱八八表示沒有四書五經我照樣能當皇帝。

  歷史?自己是二十一世紀的人,不光熟悉明朝之前的歷史,還熟悉明朝之後的歷史?還輪到你們給我講歷史?

  楊改革相當的氣憤。可惜有口難言。總不能扯起嗓子喊我是二十一世紀來的人,明朝以後的歷史我都知道,不用你們給我教,要這樣,明朝又多了一瘋子皇帝。成為人們的笑柄。

  「怎麼,還用得著講四書五經?朕貴為天子,四書五經不過是科舉的敲門磚,難道朕學好了還去考個狀元不成?」其實還有更惡毒的話楊改革沒說出來。科舉這東西,不過是皇帝籠絡天下精英分子的一個籠子,李世民不是說了:「天下英雄盡入吾彀中嗎?」,所以,讓皇帝學習科舉的敲門磚,實在是腦袋被門夾了。不是大臣們腦袋被門夾了,是(儒家)大臣們用門板夾皇帝的腦袋。

  「臣惶恐……」問楊改革聽經還是論史的講官嚇壞了。其他大臣一聲不吭,當沒看到。

  楊改革生悶氣,心裡知道今日不把這經?搞完,恐怕是脫不了身了。看這些大臣的樣子,似乎是要死磕到底了。

  「講段歷史吧。」楊改革妥協了。

  「陛下要聽那一段?」這個講官夾在皇帝和大臣之中,兩頭不討好。生怕皇帝一個不高興,他倒霉。

  「朕今日和眾愛卿談過南宋岳鵬舉的事跡,就說說他吧。」楊改革就這樣「隨便」的選了一段歷史。

  楊改革真想罵人,自己是皇帝,不用學習「聖人之言」來考取功名,還學個鳥。要說到歷史,自己中學的歷史成績不說多好,但是作為一個常年看起點穿越小說的宅男,至少也知道這後幾百年的歷史,就算是諸葛亮在自己面前,也不敢說比自己厲害,還用的著你們這群酸儒給自己上歷史課?

  至於說「聖人之言」裡有學習做人的道理,能提高品德修養,這純粹是扯蛋。孔老二不過是春秋百家中的一家,別人家在春秋縱橫的時候,他還在到處「遊說」想找個小官當當呢,難道只有他這裡才有「道理」,才能提高品德修養。

  其他人就是驢糞蛋?孔老二之前就沒有「道理」了?孔老二就是天生的「道理」?沒了孔老二就不能提高品德了?當真就是沒了屠夫張,就要吃這帶毛的肉?

  楊改革鬱悶無比。懊惱得很。這真的是經年打雁,今日被雁啄。自己一門心思的給明朝的這幫子官僚「洗腦」,試圖改變著群腐儒的「腦結構」。沒想到今天就給自己來了這樣一出。

  自己早朝的時候還覺得他們有陰謀,現在看來,果然是有陰謀的。自己在群臣的眼裡,過於「飄逸」了,需要用「聖人之言」多加教誨。才能成才。

  楊改革鬱悶無比,也沒想出什麼好辦法。自己不想和這群官僚「戰鬥」,奈何這群官僚老是和自己過不去。
mk2257 發表於 2011-5-24 01:02
第二十九章 君臣鬥法(三)

  「岳飛,字鵬舉。相州湯陰人……靖康元年相州投劉浩軍,……紹興十一年十二月廿九被殺,……淳熙五年,謚武穆……」這位講師把岳飛的生平做了簡短的介紹。

  「嗯,為什麼會死呢?」

  「啟稟陛下,乃奸人秦檜所害。」講師說道。

  「奸人所害?眾位愛卿以為如何呢?」

  一大臣出列奏到:「啟稟陛下,確實乃奸臣秦檜所害。以莫須有的罪名殺害岳武穆於風波亭,實乃南宋最大的損失,致使北伐不成功,有宋一朝,終於還是煙消雲散了。」

  「秦檜所害?北伐失敗?我怎麼聽的是被十二道金牌召回的啊!怎麼秦檜也有金牌能召回岳飛嗎?」關於岳飛和秦檜的那些事,楊改革在網絡上不知道看別人討論了多少次,得出的結論就是皇帝要殺岳飛,秦檜出來操作兼當替死鬼,當然,秦檜依然是奸臣無疑。不能洗脫奸臣的罪名。

  「啟稟陛下,金牌只能由皇帝發出,秦檜不能發出金牌……但是,奸人能蠱惑皇帝發出金牌。」這位大臣想了想,這樣回答道。

  「呵呵,奸人蠱惑?當皇帝的就沒有一點腦子?任憑一個臣子蠱惑自己用十二道金牌召回北伐的軍隊?」

  「這……」這位大臣口呆,不知道怎麼接下去了。

  「恐怕這事,還和岳飛本身有關,岳飛他要北伐,本來是好事,可惜他還要迎還二帝,這讓宋高宗趙構情以何堪?二帝回來了,他的皇帝還怎麼做?不是被人毒死就是幽禁起來。肯定是沒好果子吃,所以,宋高宗才用十二面金牌叫停北伐,然後殺了岳飛,對嗎?」

  楊改革的話和理論,都是來自後世二十一世紀的論壇上面的,聽在明朝精英們的耳裡,就如同巨雷響過。這話就是誅心之語,眾大臣聽的心中惶惶,額頭冒汗,心想皇帝還真能想,真能折騰,開始後悔不該逼著皇帝開經筵了,在這裡聽皇帝談這種話,日後恐怕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為人臣,最諱忌的就是這些參合到這些皇位爭奪當中去。

  「臣惶恐,臣該死……」講師不知所措,被楊改革的這一番驚天言論嚇死了,跪在地上不敢爬起來,只是一味的聲稱有罪。眾大臣則是目瞪口呆,難受之極。

  楊改革看到群臣一副窘迫的樣子,心裡有點高興了。又說道:「以史為鑒,我朝也有同樣的事發生,土木堡之變,後來又迎回了英宗,結果就是「奪門之變」。嘿嘿,是不是啊?……」

  楊改革的話就如同絕對零度一樣冰冷。眾大臣都被「凍僵」了。這話也是在這裡討論的嗎?禁忌!這話絕對是皇帝家族的禁忌,現在被楊改革翻出來,一點不留情的拿來和靖康之難做比較。

  眾大臣只想拿東西堵住自己的耳朵,後悔給皇帝開經筵,今天這話,要是傳出去,日後被皇帝惦記著,又被人一蠱惑,恐怕不光是沒好果子吃那樣簡單。

  楊改革這個二十一世紀的宅男,沒有一點忌諱,絲毫沒有想到這樣談論皇帝家族的「家事」,多麼多麼的犯忌諱,會讓這些大臣惶惶不安。一個人在那裡滔滔不絕的用吐沫播撒自己的「心得」。

  安靜!

  楊改革覺得不對勁!嘿嘿,原來,地上跪了一地的人,剛剛還很牛B,一副不把楊改革逼上「正路」的眾大臣,全都趴在地上。

  楊改革心中得意的笑:嘿嘿!和我鬥!讓你們知道我宅男的戰鬥力。我可是「百度在手,天下我有」的二十一世紀宅男,你們這群腐儒和我鬥,差得不是一條街啊!

  ……

  「起來吧,接著講。」楊改革很驕傲的喊道。楊改革開始喜歡這經筵了。

  地上的大臣謝恩之後又爬起來。戰戰兢兢,還聽這經筵?恐怕老命都沒了。

  一位老臣出面,奏到:「老臣請陛下換一個吧,如此談論這事,實在不是我等臣子所為。」

  老臣的面子大,楊改革也就順從了。

  「那就換一個話題吧,不說什麼『土木堡之變』,如今我大明朝的財政緊張,大家就說說這財政的事吧,也算是正事了,也從歷史當中吸取一點教訓。」楊改革很有信心,在這經筵之上,開始侃侃而談,大有舌戰群臣的架勢。依仗就是以前在論壇上面看到的「討論」。

  「陛下聖明。」地上的大臣又跪了一地,終於不用再聽那該死的皇家禁忌了。

  「嗯,今日既然說到南宋,那也就根據南宋的財政來談一談吧,從這南宋的歷史當中尋找一些教訓,眾位愛卿以為如何?」楊改革「故意」選了南宋這樣一個朝代。

  在眾大臣的一聲「善」當中,經筵又開始了。

  這回換了一個講師,還等了好一會,經筵又才開。估計是拿南宋的資料。

  「渡江之初,東南歲入猶不滿千萬,上供二百萬緡,此之正賦也……紹興末年,合茶鹽酒算坑冶榷貨和置買之錢凡六千餘萬緡……南宋高宗朝末年的歲入達一億貫,孝宗時儘管財政開始由盛轉衰,其歲入仍達六千五百萬貫……」這位講師更多的是在念資料,而不是在「教育」皇帝,估計也是給剛才皇帝的言論給嚇住了。動不動就拿禁忌說事。誰敢跟你這皇帝搭話啊!

  ……

  「怎麼會有這樣多錢?六千多萬?一億貫?我們大明朝的歲入是多少?」楊改革問道。

  在大臣中站班的一個人出來奏到:「啟稟陛下,我朝歲入白銀四百餘萬兩。」估計是戶部的,對銀錢比較清楚。

  「怎麼才四百萬兩?這樣少?」楊改革對自己這大明朝的收入是沒啥概念的,只知道錢不夠用。沒想到整個國家的歲入才四百萬兩。這是在有點不太像樣子了。

  「啟稟陛下,這僅僅是白銀一項,還有其他一起折合約二千四百萬萬兩。」這位大臣又奏到。

  「所有的才二千四百萬萬兩?」

  「啟稟陛下,白銀四百餘萬兩,田賦等其他約二千四百萬兩,一起不過二千八百餘萬兩。」【不確定具體數字,只是自己估摸著;另外遼餉什麼的除外,歷史上遼餉什麼的餉一共加了二千多萬兩。】

  「不到三千萬兩?怎麼把銀子和其他東西分開呢?看著我大明朝好像每年也就收了幾百萬兩的銀子呢。」楊改革納悶了,看不懂這明朝的財政是怎麼回事。

  「啟稟陛下,我朝田賦是按實收繳納的,種的什麼交什麼,可以折色,此外,茶、鹽、酒、算、坑冶、榷貨、和置買等等一般都是用銀子交的。」

  「種什麼交什麼?……「噗」……」楊改革一口茶水噴得老遠,沒差點笑起來,種什麼交什麼?那我要是種幾塊蘿蔔地,那不是可以交幾根蘿蔔?收稅的稅吏來了,拿幾根蘿蔔了事?好像很滑稽。

  「陛下請……」這位講師比較負責,正準備提醒楊改革注意形象。楊改革又已經回歸正常的樣子了。

  「嗯,接著說?」楊改革覺得這明朝的財政之複雜,遠超自己的想像。

  ……

  「我朝鹽稅……」

  ……

  「茶稅……」

  ……

  「市舶司課稅……」

  ……

  這位講師說了一大通,楊改革只有一個感覺,明朝的稅收很混亂,自己的腦子似乎更混亂。

  「為什麼我朝和宋朝差距如此之大?諸位愛卿誰能給朕解惑?」楊改革頭疼。

  ……

  一片沉默,沒一個大臣吱聲。

  「我朝和南宋誰更大?」

  「回陛下,我朝遠超南宋。」

  「我朝人口比南宋如何?」

  「回陛下,我朝人口經二百餘年休養生息,也遠超南宋。」

  「既然我朝比南宋面積大,人口也多,為何稅收只有南宋的不到三成?」

  「這……」這位講師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皇帝的話了。想想,又道:「啟稟陛下,我朝稅賦極低,太祖皇帝定下了藏富於民之策,所以賦稅收入不如南宋也。」

  明朝的稅賦低?楊改革納悶了,歷史課上不是說了,明朝很黑暗嗎?橫徵暴斂弄得農民起義嗎?怎麼到了明朝,明朝又說自己的賦稅很低呢?

  「既然我朝賦稅如此之低,現在朝廷又是急需用錢之際,能不能加稅呢?」

  「陛下不可。」這位講師連忙否定。

  「為何不可,我朝賦稅極低,又藏富於民,二百多年的積累,現在朝廷正是用錢之際,難道就不能拿出一些來救急?」

  「陛下,這……」這位講師是有口難言啊!這能明說嗎?明說了,這些大臣回頭就拿自己開刀。

  「哪位愛卿肯為朕解惑啊?」楊改革又把目光投向眾大臣。

  這事其實很簡單,加稅肯定不會加到這些明朝精英頭上的,和精英沒半毛錢的關係,都加到平民老百姓身上去了。你皇帝說加一分,到了農民那裡,就是五分了,為啥?漂沒唄!天下的地都到了精英們的手裡,大臣們還是知道的,也知道賦稅最後加到那裡去了,萬一現在攛掇皇帝加稅,萬一哪一天來個「起義」,這些大臣吃不了兜著走,這又何必攪這趟渾水呢?飲鳩止渴,就是加稅的最好寫照,大臣們都明白,但是能說嗎?不能。只好沉默。

  ……

  大臣還是一片沉默,這事沒法說,要說明朝的稅,確實不重,但是不重歸不重,更多的人想的是最好不交。典型的是民富國窮,更形象一點就是兩頭瘦,中間肥。中間肥的這部分怎麼也沒想到,一朝大明朝垮臺了,等待他們的就是野豬皮的屠刀。他們就是那磨刀霍霍向豬羊裡的豬羊。

  ……

  在一片沉默中,這次經筵就算是不歡而散了。大臣們也沒有給楊改革上成「政治課」。楊改革也沒給大臣們「反洗腦」。楊改革從這次講經當中看到一些問題。

  自己沒有時間和精力和這些明朝的精英們扯皮,鬥法。要從他們手裡收稅,比殺了他們還難受。野豬皮就要進關了,還得自己想辦法。銀子,錢糧,軍隊,這三樣,就是吊在自己脖子上的那根繩子啊!天天都在縮緊。

  銀子!銀子!!銀子在那裡?楊改革想大聲的狂喊!

  【筵,yan;(延音)竹蓆,酒席的意思。】
mk2257 發表於 2011-5-24 01:03
第三十章 情煽東北軍(一)

  回到寢宮,周皇后見楊改革心情不愉快,悶悶不樂。就問道:「皇上,怎麼不開心?」

  楊改革是有苦難言啊!道:「朝中的事,稅賦太少,開支太多,日漸不堪啊!對了,老丈人的事情怎麼樣了?朕現在就看老丈人那裡了。」

  楊改革期望著老丈人能一炮打響,引發南下種甘蔗的熱潮。這樣,就可以緩解這明末的土地兼併帶來的社會動盪,減輕人口壓力。

  「皇上,我已經叮囑我爹爹了,叫他用心辦,還叫了我哥哥去幫忙。一定會給皇上分憂的。」周皇后安慰楊改革。

  「這就好,希望老丈人那裡能一炮打響,減輕我朝的土地壓力,否則,我大明朝就是國破山河碎的結局啊!這件事,皇后你要經常過問,經常寫信督促這件事。」楊改革對這件事給予了很高的期望。實在不想這件事泡湯,奈何皇后的老爹,周奎的歷史名聲實在太差,簡直就是愚蠢的代名詞。交給他的事實在不敢說有幾成把握,完全是死馬當活馬醫。

  「皇上,臣妾知道了,定會經常寫信督促的。不會讓皇上失望的。」周皇后聽了楊改革這樣「嚴重」的口氣說話,也變得凝重起來。

  心情不好,男女歡愛的時候,楊改革猛烈而衝動,弄得小蘿莉皇后嬌哼不已,快樂和痛苦同在,咬牙堅持下來。一洩如注之後,楊改革心思才清明許多,摟抱著小蘿莉皇后。靜靜的躺著,心思再一次明確,弄錢,弄錢,再弄錢。

  搞糧食,搞糧食,再搞糧食。

  練兵,練兵,再練兵。

  自己應該把心思轉移到這上面來,而不是整天的和那些腐儒的「精英」們「聊天打屁」。

  弄錢,需要人手給自己出面。搞糧食,也需要人手,練兵,更是需要大量的人手,自己身邊沒有一個「謀士」,也沒什麼可以給自己分憂的人,也沒有「自己人」,看來,自己還得尋機弄些「人才」才好。

  第二天,二月二十日。

  一覺醒來,已經是大亮了。

  昨天在朝上應下了處理毛文龍的事,楊改革為此特地夢迴百度,查了一下毛文龍的事跡,發現毛文龍確實是個「人才」,以敗兵起家。做到了平遼將軍總兵官左都督,還被皇帝稱為「毛帥」,在明末和野豬皮的戰鬥當中,可以說是一枝獨秀,還可以「游擊」野豬皮,戰績還算拿得出手,比那個什麼二百多腦袋就是大捷強多了。

  可惜和明朝的士大夫精英們扯皮,結果被明朝精英們幹掉了。這就是和明朝精英扯皮的後果,俗話說;「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想必毛文龍對這句話有這很深的感觸。他就是最好的寫照,沒被敵人幹掉,倒是死在了自己人手裡,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怎麼我又出場了,老闆你給的出場費是不是該加一點了?現在國慶節呢,怎麼也得三倍工資吧,錢?什麼,我們只要票!有票的多投一點吧,呵呵。】

  楊改革又想這崇禎的結局,比毛文龍也好不了多少。也算是間接的被豬一樣的隊友給害死的,當然,接下來就是明朝精英們的「團撲」,最後散伙,明朝這個「副本」算是玩不下去了。楊改革又得出一個結論:和精英扯皮,後果很嚴重。

  此外,毛文龍還有經商的頭腦和意識,也是一把好手,楊改革覺得似乎找到知己了,自己也就一「餉奴」,那毛文龍要養幾萬軍隊,又沒有什麼撥款,恐怕和自己一樣,也成天為軍餉發愁,也是一「餉奴」吧,哎呀!這可是「他鄉遇故知」啊!該慶祝一下。

  既然毛文龍都可以靠做生意,養幾萬人的軍隊,那自己就來個「茅山趕肉,見者有份。」把毛文龍的生意分一杯羹,自己豈不是也可以養幾千,萬吧軍隊?然後一起做強做大,形成利益共同體,這比什麼忠君報國可強得多。

  一來可以分到一筆錢。

  二來,可以監視毛文龍對後金的生意,避免一些「違禁」的物品流入後金。避免毛文龍為了錢,什麼都拿去和後金做交易。楊改革準備和後金做「有限」生意。

  三來,可以拉近和毛文龍的關係,把毛文龍綁在自己的戰車之上,讓漸行漸遠的毛文龍重回明朝的控制,也不讓那明朝的三位儈子手成長。當真是一舉多得的好主意。

  想到這裡,楊改革就美滋滋的,可惜又不知道該怎麼下手。毛大帥和崇禎可沒什麼交情。寫聖旨什麼的又不方便,這幾件事都需要秘密的進行。寫信又不能用九年義務教育體。楊改革決定派個人去。派誰去?楊改革心裡沒一個可靠人選。

  楊改革就在苦思冥想的時候,忽然想到,那毛文龍的軍隊多是遼東人,遼東不就是二十一世紀的東北嗎?這不是說,毛文龍的軍隊,也就是這明朝的「東北軍」。

  「東北軍,呵呵?有意思。」楊改革有主意了。看過N多抗日題材穿越小說的楊改革對「東北軍」可是一點也不陌生啊!

  要說抗日戰爭爆發時候的東北軍,一槍不放的放棄了東北,到了關內,被國人唾罵,在陝西,和紅軍交手,被一曲《松花江上》,唱的那是潸然淚下,淚流滿面,連槍都拿不穩。一心的想打回東北去,最後不鳥蔣介石,把蔣介石都扣下了,間接改變了中國的歷史,可見怨念之大。

  現在這裡幾乎就是翻版,太陽底下無新鮮事,毛文龍就是明朝版的「東北軍」,自己把那個《松花江上》一唱,那毛文龍的軍隊還不潸然淚下,嗷嗷叫的要打回東北去,士氣加滿,攻擊力翻倍,這和後世的東北軍如出一轍啊!看來「東北軍」不管是在民國時期,還是現在,都是能改變歷史的存在啊!

  想到這裡,楊改革覺得自己真的是聰明決定。想到了就去做。

  不過,這,唱歌之人該是誰呢?那個領唱小太監?似乎,唱這種歌,不適合太監唱啊!自己該得找人去唱才行。還有那女聲,也要有人領唱才行。自己到哪裡去找呢?

  煙花之地?這個!!似乎!!楊改革是很想去見識一下,不過現在頭等大事是搞錢,搞裝備,練級。

  對了!京劇啊!自己怎麼把這京劇給忘記了呢?這可是國粹!能唱京劇還不能唱這歌?唉,不對啊!京劇在清朝才興盛,這明朝該是什麼呢?昆劇?

  看來自己要找幾個唱戲的班子,然後組合組合,組合成「劃時代」的合唱團,唱這《松花江上》和那《我的祖國》。這兩首歌一唱,那明朝的東北軍還能跑出自己的手心?

  想到這裡,楊改革激動的跳了起來。

  說幹就幹。

  「大伴,大伴……」楊改革急不可耐。

  「奴婢在,皇上,有什麼事這樣急?」王承恩快速的來到楊改革的身邊,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呢。

  「呵呵,大伴,不是什麼急事,但是更急,唉~,是這樣的。朕準備去外面聽聽戲,不知道現在那幾個班子比較有名。」

  「……聽戲……」王承恩傻眼了!這都是什麼和什麼?聽戲用得這這樣著急?難道又看上那個戲班子的小娘子了?

  「陛下,聽戲,宮廷內有教坊司,可是要傳戲?」王承恩小聲的問道。

  ……

  「教坊司……這個,似乎那艷名遠播的秦淮八艷傳說就是教坊司的。難道……」楊改革心中一癢,暗自想到。

  秦淮八艷啊!這是多麼大的名頭,貌似,好像就和自己是同一個朝代吧!又想想,好像不對,秦淮八艷的名聲都崛起在南明,也就是說,等自己嗝屁了,那秦淮八艷也就出頭了,好像自己快嗝屁的時候陳圓圓是進過宮的,也就是說,現在的秦淮八艷,全都是些小孩子,自己想和他們來個「親密接觸」,恐怕要等上十幾年了。

  胸腹之中燃起的熊熊之火又很快熄滅下去了。

  王承恩看楊改革一個人在那裡一會愁眉苦臉,一會喜笑顏開的,又小聲問道:「皇上,可是要傳戲?」

  聽到王承恩的話,楊改革才回過神來。想了想道:「嗯,今日不傳戲,大伴,你給朕在教坊司找一些男女,大概幾十個吧,能唱歌的最好,再找一些精通樂器的,也來幾十個,朕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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