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 百度宅男當崇禎 作者:雲和山的此端 (連載中)

 
mk2257 2011-5-24 00:33:0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92 1528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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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論道

  「呵呵,張真人就是不願意替朕辦事咯?道教不是以『道』字為教基?以探尋宇宙奧秘,玄妙之法門為立教之根本嗎?怎麼現在,張真人跟朕說,不想幹這探尋宇宙奧秘的事?朕的理解就是這道教也不願意幫朕?在朕看來,這道教是要否決了自己的立教之根本,拋棄自己的信念和信仰啊!這道教,看來,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啊!」楊改革可不是嚇唬這傢伙,要是這傢伙不跟著自己幹,自己就叫他好看,甚麼欺君之罪,大不敬,等等罪名全部都壓在這傢伙的腦袋上,全部都壓在道教的腦袋上,自己還有朝中的兩位重臣在旁作證,會讓他退無可退。

  張顯庸沒料到皇帝的言辭,如此的激烈,大有一言不合,立刻把道教連根拔起的架勢,心中害怕,頓時沒了主意。

  徐光啟可能是聽出了一點皇帝的意思,開解道:「張真人,在下就說幾句話吧,陛下說得不錯,這道教,以『道』字為立教之根本,以探尋『道』之根本為己任,想必,貴教歷來的有『道』之士,也是在追求『道』,探索『道』吧,如今,有一個天大的機會擺在貴教面前,有一個天大的機會擺在張真人面前,有一個探尋、接觸宇宙間『道』之根本的機會在面前,不知道張正人為何還要放棄呢?葉公好龍,敢見真龍否?」

  徐光啟的話,就像一把錘子,砸在張顯庸的頭頂上,張顯庸瞬間醒悟,是啊!自己這道教,不就是追求大道嗎?不就是追尋宇宙的奧妙,玄妙之門嗎?現在有了一個接觸『道』之大門的機會,自己還怕甚麼?難道真的要做那好龍的葉公?見了真龍就嚇傻了?

  張顯庸一下子跪倒在地,道:「貧道願意替陛下尋求天道,尋找宇宙之間的奧秘,尋找眾『道』之奧秘法門,還請陛下不吝賜教,陛下所指,就是道教上下前進的方向……」張顯庸是真的想給皇帝辦事了。這既是一個尋找天地、宇宙大道的機會,也是一個讓道教緊密的跟隨在皇帝周圍的大好機會,這個機會,不正是自己夢寐以求的嗎?自己向皇帝說甚麼長生不死,不就是為了接近皇帝嗎?現在不用搞那個飄渺的長生,可以更接近皇帝,何樂而不為呢?

  張顯庸其實還有一層小算盤沒說出來,這據說皇帝有神人在夢中托夢傳授,也就是說,今天這些東西,極可能都是神人所指點的,也就是說,可能是神人已經懂得了宇宙間的奧秘,懂得了天地的大道,但是卻需要假他人之口說出來,也因為皇帝也不方便幹這事,所以找上自己,想通過自己的口,通過自己的手,把這神人所瞭解的宇宙大道,天地大道,奧妙之法門給說出來,在世間發揚光大,張顯庸覺得,這真的有可能是一個瞭解天地大道的機會,是一個瞭解宇宙間奧秘的機會。

  楊改革見這個傢伙答應了,覺得自己今天的功夫沒白費,自己準備建個研究院,準備研究一些「外星人」的科技,為了不使天下人,朝廷裡的頑固派阻攔,為了不使那些頑固派傢伙難以接受,為了不讓大家覺得自己搞出的東西是天外來物,為了不讓大家覺得自己太過於「妖異」,就讓這個掛著「道」之名的道教來幹這件事吧,再合適不過了,因為這道教本來就有很多神神道道的東西,也把自己打扮得神神秘秘的,有很多秘而不宣的東西,給人的印象就是神秘,出現一些神奇的理論,神奇的東西,大家也就見怪不怪,反而覺得本該就是,很多人會覺得,自己拜了那樣多年的「神仙」,修了那樣久的道,這「神仙」,終於賜了一點「寶物」給自己了,也該懂得一點「道」了,反而更加容易接受。

  「……貧請問陛下,這道教,現在以何為方向?這道教的教義,是不是要修改一下,不再以修煉自身,追求長生之類為目標了?」張顯庸想通了,於是,很配合的問皇帝要不要改道教的教義。

  「呵呵,張真人,這道教的教義,本來就是很正確的,本來就不需要改,大到日月星辰之運轉,小到螞蟻上樹搬家,這裡面,都有這『道』的身影,朕覺得,找到了這『道』的法門,也就揭開了其中的奧秘,想這『道』字,裡面包含的是宇宙間大道的法則,是宇宙間大道的奧秘,也包含著道家尋求,尋找,追求『道』之真理的路途,『真理不窮,大道不止』,在朕看來,沒有完全解開這宇宙間所有奧秘之前,都不能停止下追求大道的腳步,這就是朕對你們道教的期望,希望你能記住,也希望道教能把這句話記住。」

  聽皇帝說出這番話,張顯庸真的是服了皇帝了,這才是一個真正的道家人該有的思想,該有的情懷和氣魄啊!

  「回稟陛下,貧道必定以追求大道為己任,道教必定以探尋宇宙奧秘為前行之目標,永不回頭……『真理不窮,大道不止』……」

  「呵呵,你能明白就好!回去之後,就好好的和道教上下的人好好的談一談,把這道教的終極目標,立教之根本好好的整理一下,不要再迷茫了。」楊改革很希望看到一群有著宗教獻身精神的科學狂人為自己研究「外星科技」,說不準,自己還可以在明朝整個計算機出來呢。

  張顯庸也想通了,覺得自己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離大道這樣近過,似乎天地大道觸手可及,也生出了不少感慨,道:「今日陛下一番話,貧道才認識到了甚麼是大道,甚麼才是宇宙間奧妙之法門,在貧道看來,以前本教一心的追求修煉,追求個人的超脫,醉心煉丹之術,癡迷於長生不死之術,實在愚不可及,實在乃騙人騙己的把戲,誤人不淺……」

  張顯庸一感慨,也就把自己道教的底子給兜了出來,其實,張顯庸知道,皇帝早就知道道教的底細,張顯庸越發的相信,皇帝托夢的那位神人是真的,跟著皇帝,才是正道,才是追求天道,自己以前玩的那些玩意,都是騙人的,張顯庸覺得真人面前不說假話,乾脆把老底子全部抖了出來,以示自己真誠。

  楊改革沒想到,這傢伙,如此光棍,把自己家的底細全部都爆了出來。

  「呵呵,張真人也不要妄自菲薄,這道教煉丹練體,追求個人超脫,也不是完全一點用沒有,朕如果沒記錯的話,這火藥就是道人在煉丹的過程中發現的,如今,我大明朝的軍隊裡,有一半以上,還是要使用火藥武器的,有了火藥武器,一個婦孺,輕輕的扣動扳機,就能置一名強壯的戰士於死地,這火藥,也是改變了歷史的發展的東西啊!也算是窺見了大道的一角啊!可惜,就是沒有在這方面深挖!否則,這一角大道,必定可以推測出不少其他的『道』來,這天地大道,也不是不可期啊!你說是不是?」楊改革接著忽悠,把這道教的功勞,拿出一個例子來,狠狠的誇了誇。

  聽皇帝如此一說,張顯庸更是覺得這「天地大道」原來離自己道教是如此的近,可惜,道教沒有把握住,也是歎了一口氣,愈發覺得皇帝深不可測,說得有道理了,越發覺得這天道,自己觸手可及了,不住的點頭。

  「這追求長生之術,在朕看來,也不全是愚蠢的事,也是很有意義的。路可以說是上了,可惜,這能力不夠,見識不怎麼寬廣,思想不夠廣博……」楊改革接著忽悠。

  張顯庸如同聽神仙講解「真經」一般,如癡如醉,亭子裡的其他幾個人,也聽的發呆了。

  「不知陛下可否點評一下,可否為敝教指點一下方向。」張顯庸真的是服了皇帝了,覺得皇帝說的就是真理,就是神人在指點自己啊!

  「呵呵,那朕就說一點吧,追求長生是沒錯,自己身體力行也沒錯,錯就錯在,看得不夠遠,思想不夠寬廣,胸懷不夠博大,長生的方向出了點問題,這方向出了問題,路子雖然是上的,可惜,南轅北轍,始終摸不到大道的邊角啊!」楊改革開始裝神棍,開始忽悠大法。

  「願聽陛下教誨,貧道回去之後,必定改正,去追尋正真的大道,追尋真正的天道。」張顯庸這回是真的想聽聽皇帝怎麼說了,這事關長生,說自己不動心,那是不可能的。

  不光是張顯庸想聽皇帝如何說,連孫承宗,徐光啟,王承恩也伸長了脖子看皇帝怎麼「講道」。

  「呵呵,其實,這追求長生沒錯,朕說的方向反了,其實是說,道教不能僅僅把目光盯著自己本身,更是要把目光對準天下的人,追求長生不光是為自己求長生,更是為了天下人求長生,只有有了為天下人求長生的博大情懷,這長生一道,才算是找對了方向,才算是摸到了門路!才算是走上了真正的『大道』。」

  「貧道愚鈍,還請陛下明示!」張顯庸聽得模模糊糊,似懂非懂,心裡癢癢得很。

  「呵呵,這個不好理解,朕跟你算一個題目吧,這追求一個人的長生,可惜,一個人再怎麼活,活到一百歲,已經是人瑞了,古往今來,有幾個能活到百歲的?歷代人苦苦追尋探索,朕看來,即使能活到百歲,也不過能增加個人壽命幾十年,就以多活五十歲計,也不過五十年而已,這個數字是何其的渺小?而如果是以天下人的長生為己任,追求的是天下人的長生,想我大明朝,有人口萬萬,假使能夠使得這萬萬人口平均長壽一歲,這是多少歲?該是一萬萬歲,是一萬萬年,這豈不是比那個五十年能比的?這功德是何其的多?所以說,道教追尋長生沒錯,可惜,眼界和目光卻出了問題,路是上了,可惜,卻走了反方向,除了追求個人的長生之外,更是應該以天下人的長生為己任,這追求的道,才是大道,才是天理,張真人,你覺得朕說得如何?」

  張顯庸已經傻了,皇帝的話,果然不同尋常啊!說得話,震耳發聵!讓人眼前豁然開朗。自己怎麼就沒想到呢?追求個人的長生,多不過百年,而追求天下人的長生,動輒以億計算,這等功德,當是無量功德啊!這個,才是道教追求的真理啊!

  「無量壽福……貧道拜服!陛下天縱之才,所發之言,讓貧道醍醐灌頂,心中豁然開朗,對天道之理解,更近一層,陛下請受貧道一拜,……無量壽福……」張顯庸是真的服了,跪在地上就磕頭,這回,可是真心誠意的磕頭了。

  孫承宗和徐光啟也是長大了嘴巴,吃驚的看著皇帝,皇帝的言辭,已經不能用任何語言形容了。這該是一個十幾歲的毛頭小孩子說的話嗎?看來,這神人傳夢,更是可信啊!

  「好了,張真人,你也不用如此,宇宙間的奧秘,不是磕幾個頭就能搞清的,這大到日月星辰的運轉,小到螞蟻搬家上樹,這都是有奧秘的,這都是宇宙間的『大道』,朕以為,這宇宙間的大道,奧秘,雖然暫時還不明白,還搞不清,但是,我們可以觀察,通過不斷的觀察,可以得知這些『大道』運行的規律,通過總結,得出一系列的結論,朕相信,如此堅持下去,這大道,總有一天,會被破解,會完完全全的呈現在我們面前的……」

  「……請問陛下,這日月星辰……的運轉……這……」張顯庸要說到對「天」的尊敬,可能還在這裡幾個人之上,一聽說要觀天,要破解星辰運轉的秘密,就覺得這太難了,心裡有障礙。

  楊改革只管自己說:「觀察天地的運轉,觀察日月星辰的規律,觀察微細若螞蟻般的細小,這確實有點難,這日月星辰太遠,螞蟻太細,都不好觀察,不過,朕送你幾樣東西,有了這些之後,你觀察起來,也就容易得多了。」楊改革開始「熱情」的推銷起自己的東西來。

  張顯庸反正是聽皇帝的。皇帝讓自己怎麼幹就怎麼幹。

  「……觀察日月星辰的運轉,太遠,朕就賜給你望遠鏡,讓你看得更遠,看得更清,這個東西,朕已經在製作了,估計不要多久就可以製作出來,觀察螞蟻之微細,肉眼看不清,朕就把這個放大鏡賜給你,有了這個東西,你就可以觀察到更細微的世界了,想必,對於你觀察『大道』,是有幫助的,人本身的能力有限,但是,我們可以借助工具,看得不夠遠的就用望遠鏡,看得不夠細的就用放大鏡,朕相信,有了這些工具的幫助,這個宇宙間的『道』,是沒有破解不了的,張真人,你要加油啊!道教,也要加油啊!切勿讓朕失望……相信,道教在追求『大道』之路上,必定能越走越遠,謹記『真理不窮,大道不止』,道教的終極目標,就是窮究宇宙間的一切奧秘,沒有找到宇宙間的所有奧秘,這追尋大道的腳步,就不能停止……」楊改革給張顯庸送了自己準備的高科技裝備,也給張顯庸打氣,也給道教打氣,也希望這道教成為一個「科學教」,成為個探索宇宙奧秘的教。

  張顯庸幸福得想哭了,這皇帝把這能夠聚集太陽真力的寶物都給了自己,助自己尋「天道」,這說明皇帝是何等的看重自己。自己絕不能辜負了皇帝的期望。

  「貧道必定不負陛下之厚望,潛心為陛下尋天道,尋宇宙的奧秘……,必定謹記陛下的教誨『真理不窮,大道不止』……」

  ……

  張顯庸激動的走了,今天在皇帝這裡的收穫,遠超他這幾十年的總和,覺得自己離自己的「道」是如此的近,離天道是如此的近。

  徐光啟兩隻眼睛精光閃爍,看著皇帝忽悠張顯庸,等張顯庸走了。才道:「陛下這個尋『大道』,臣聽得是如癡如醉,覺得很在理,不過,臣有一建議,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楊改革正沉浸在忽悠了神棍的成就感當中,聽徐光啟說話,才道:「哦?呵呵,有甚麼,徐師傅只管說。」

  「陛下讓張真人探尋天道,尋求宇宙間的奧秘,言及,人看得不夠遠,可以借用望遠鏡,人看得不夠細,可借用放大鏡,人本有限,但是借助工具之後,可以達到無限,所以,微臣打算推薦一個工具,助陛下探尋天道,研究宇宙間的奧秘。」徐光啟兩眼冒光,神神道道的給皇帝說著。

  這回,輪到楊改革傻了,沒想到自己忽悠別人,把別人忽悠傻,現在,輪到自己被人忽悠傻了,連忙問:「徐師傅,那是甚麼東西?工具?」楊改革覺得,這徐光啟該不是外星人吧?見自己忽悠張顯庸,覺得很好玩,於是又來忽悠自己。

  徐光啟神秘得很,兩眼的光芒,可以說是四射,道:「陛下,這個工具,就是算術,就是算學,或者說,臣翻譯的幾何,也行。」
mk2257 發表於 2011-5-24 03:45
第193章 科道

  徐光啟很神秘的告訴楊改革:「陛下,這個工具,就是算術,就是算學,或者說,臣翻譯的幾何,也行。」

  楊改革忽然又一種五雷轟頂的感覺。徐光啟的這番話,把自己雷得不輕,自己為了研究一些超科技,不惜把道教忽悠成科學教,把一個神棍教忽悠成探索科學的宗教,現在,自己的底牌,似乎早已被徐光啟一眼看穿了。

  楊改革有一種自己心底被人看穿的感覺,看著徐光啟那兩樣「冒光」的樣子,覺得,這個徐光啟,真的不簡單啊!自己那套忽悠一下張顯庸那個「迷信罐罐」還行,忽悠對天文,曆法,算術,地理,物理,機械等等有所瞭解的徐光啟,這老底子,一下子就被人看穿了。

  楊改革覺得有點臉紅,道:「徐師傅真是遠見卓識啊!所提建議,正和朕意,實在乃是很實用的工具……」楊改革不得不承認,徐光啟說得很對,這數學,確實是任何科學的基石。

  徐光啟的兩眼「精光四射」,臉龐帶著潮紅,道:「陛下,既然這算術,算學如此重要,度數旁通數事,陛下為何不用這數事進行分科、分道的對天下事物進行研究呢?想算術,算學乃是研究天下事物的基礎,用算學,算術研究這天下事物,臣覺得,比陛下那個尋道教來探尋天道的辦法可能更加的好……」徐光啟面色潮紅的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楊改革被雷得不輕,被徐光啟「強大」的光環所影響,弱弱的問道:「徐師傅,那你覺得這數學能通那些事?」楊改革現在有個想法,這個徐光啟可能比自己更像個穿越者,做的事,說得話,比自己更加的「現代」,居然提出了用數學研究基礎事物,要是這樣,那這個是甚麼?科學院?還是皇家科學院,怪不得自己忽悠道教給自己打工的時候,徐光啟用那種駭人的眼光看自己。

  「回稟陛下,臣草草的想了一下,覺得這算學可旁通數事,第一就是天文曆法,想如今,這曆法,已經越來越不準確了,經常出錯,導致朝廷的威信下降,如果用算學重新計算,想必,這天文,曆法,會更加的準確……」

  說道這個,孫承宗也開口道:「啟稟陛下,臣覺得子先說得在理,這天文曆法向來是朝廷的重中之重,曆法的準確性,關係到天下農時的準確性,關係到法統的正統性,關係到朝廷的威信,臣觀如今之曆法,錯誤漏洞百出,預報極不準確,確實到了要重新演算曆法的時候了,這件事,事關社稷,陛下該早做決斷。」

  孫承宗沒有徐光啟那樣瞭解西洋,沒有徐光啟那樣精通數學,天文,曆法,機械,物理,想得還沒徐光啟多,說到曆法的準確性,只從皇帝的角度,朝廷統治的合法性這個角度去考慮問題。

  楊改革也點點頭,道:「徐師傅所言不錯,孫師傅也是老成謀國,這件事,確實需要即可進行研究啊!這事關朝廷的法統,天下農時收成,確實不可疏忽了。」楊改革也看清了徐光啟的意思,知道這個貌似「穿越眾」的傢伙心裡想得是甚麼,不就是建立一個用數學研究各種事物的「科學院」嗎?自己可是一千個願意,一萬個願意啊!

  徐光啟得了皇帝的肯定,更是用堅定的目光道:「……這算學不光是可旁通曆法,不光是可以重演、修正曆法,還可以旁通會計理財、工科建築、兵器兵法、器械、堪輿地理等等……陛下,這算學一道,可謂是百科之基礎啊!如果用算學分科研究臣說得以上內容,則我朝的實力必定大增,也如陛下想的那般,這天地間的『道』,必定也可以旁觸類通,必定可以窺見天地大道啊!……」徐光啟越說越急,臉上潮紅得很。

  楊改革覺得這徐光啟是個科學家或者是個穿越者沒錯,想得事,想得東西,絕對和現在明朝的普通士大夫截然不同,在明朝的那些士大夫還在想著考慮著媳婦,孩子,銀子,房子,轎子的時候,他考慮的則是未來的事,考慮的則是大明朝的前途,考慮的則是華夏民族的前途,這高下,立判,楊改革心中不住的佩服徐光啟。

  「徐師傅,按照你的意思,朕是不是該建立一個科學院?專用用來研究這方面的東西?」楊改革給徐光啟總結了,其實楊改革自己就是想這樣幹,有了科學院,自己可以指點一下,或者下個命令,讓科學院弄出很多高科技出來,這個,遠比自己一個人搞科學更可行。日後,自己也不用擔心被別人說是穿越者穿越了,反正這個年代,正是西方科技大爆發的年代,東方爆發一下科技,也不算甚麼大事,只能說是東西方文化交流的產物。

  「回稟陛下,極是,極是,想如此,這個科學院一旦建立,開始分科研究天下諸般事物,想陛下所言的天地大道,必定可以展現在世人的面前,這和陛下的願望是相同的啊!如果能如此,我朝之兵器,必定射得更遠,射得更準,威力更大,這賬目統計,必定更加容易、明瞭,這建築必定更加牢靠……」徐光啟極力的勸皇帝搞這個科學院。

  楊改革無語了,這明朝末年,可真的很複雜啊!甚麼樣的東西都有,甚麼樣的事情都有,不光有自己忽悠別人搞科學宗教,還有人勸自己開科學院!這都是甚麼跟甚麼啊!這個世界,真的瘋狂啊!

  楊改革很贊成這個事,但是也不得不把這件事的難處說出來,那就是朝中的官僚反對,文人反對,否則,自己也就沒有必要忽悠一個道教去搞這件事了。

  「徐師傅,你這個想法,朕是支持的,不過,朕覺得,要想在朝堂之上通過,恐怕不易啊!這算術雖然是君子六藝之一,但是卻不是科舉的正途,雖然有要求學習,但是不考試,這個,現在如果強化這算術的地位,恐怕會被朝臣們看成是動搖科舉的體制啊!這個,朕也不瞞兩位師傅,朕之所以用道教來做這件事,其實,也是為了掩人耳目,避開朝臣的反對啊!否則,光是朝中大臣的反對,就會令這件事麻煩不斷,甚至中途夭折,更別想順利的開設科學院!」楊改革把自己的老底子也掏出來了,準備和自己的師傅們好好的合計合計,共同商討一下對策。

  皇帝的話,讓兩位帝師陷入了思考,皇帝的話沒說錯,這要強化算術的地位,這就是動搖科舉的體制,這就是砸如今數十萬學子的前途,這個壓力,不可謂不大,如果有人從中挑撥,借勢說事,這後果,可以說,不堪設想。最後必定鬧到灰頭灰臉,雞飛蛋打。

  孫承宗想了半天,道:「啟稟陛下,依臣看,不如這樣,陛下可讓朝臣們討論這曆法的事,以如今的曆法不準確,危害大明農時、法統為題,組建曆法局,專事重修曆法,想這個,朝臣們,該不會反對的,然後在這曆法局之中,按照子先所言,分科研究這數項內容,如此,既不用害怕朝臣們的反對,也可以正常的開展研究,陛下以為此策如何?」孫承宗見皇帝和徐光啟說得熱烈,也就出個主意。教皇帝玩偷換概念的事。

  楊改革拍拍手,道:「不錯,不錯,孫師傅所言有道理,想如今,這曆法很不準確,耽誤農時不說,更是危急我大明朝的威信跟法統,如此,也是該重修曆法的時候了,這重修曆法,也不是一天兩天能完成的事,為了曆法的準確性,可以借鑒使用西洋算法,強化算學的地位,想這個,也是沒有問題的,然後以曆法局為掩護,暗地裡,用算學分科研究徐師傅說的這些事,讓我朝的兵器,建築,等等各個方面,都遠超他人,強我大明,就從這曆法局開始吧。」楊改革雄心勃勃的計劃著,眼裡充滿了一片希望之光。

  徐光啟覺得皇帝這個主意也不錯,也道:「陛下這個辦法確實不錯,可以先用曆法局的名義開展研究,待日後條件成熟,成果豐碩,再轉正成科學院,想要不會遭到太大反對。」

  三個人都覺得這個辦法不錯。

  楊改革道:「那就這樣定下來了,那下次早朝的時候,那位師傅找人,上個本子,把這件事提一提,朕稍作討論,估計就能通過了,這件事,越早越好啊!曆法局這件事,還得麻煩徐師傅,還得徐師傅主持工作……」楊改革看過徐光啟的「歷史資料」,知道這徐光啟後來就是乾的這個歷局,編新曆法的工作,最後死在了工作崗位上,現在不過是把時間,往前提一提,想這按照歷史的路子走,應該不出出現太大的問題,楊改革信心滿滿。

  「回稟陛下,這件事,臣親自提出來,臣必定不辜負陛下的期望,好好的把這個曆法局辦下去,強我大明朝,就從曆法局開始……」徐光啟兩眼含淚的對皇帝說道,這件事,一直就是他心中的願望,看過了西洋的「先進」與「合理」之後,徐光啟就明白了西方和東方的差距,最想的就是把這些「先進」與「合理」盡快的引進到中國來,變成大明朝強大的動力,所以,一直不斷的鼓吹實學。可惜,一直沒有得到朝廷有力的支持,這事,也就不了了之,年紀已近古稀,本以為,今生無望了,那裡知道,現在,得皇帝如此大力的支持,怎麼能不高興?看透了東方和西方差距的徐光啟,覺得,這明朝,有希望了。

  「好!那這件事,就這樣說定了。」楊改革其實更想科學院早日出來,這樣,就可以研究很多「超」科技了,想想自己一個人搞科技的時候,那種頭疼炸裂的感覺,實在不好受。

  「啟稟陛下,那……那道教的事,陛下看?」徐光啟知道皇帝不過是忽悠張顯庸,忽悠道教,現在有了自己的曆法局,科學院,這道教不就成了搶生意的了?當下就想讓皇帝免了道教和張顯庸的「差事」,把科學研究這樣嚴肅的事交給一個神棍,交給一個宗教,實在是南轅北轍啊!

  楊改革想了一下,道:「這道教研究科學,研究科道的事,讓張顯庸,讓道教接著干吧,不要緊,這科學院是明的,這道教就是暗的,兩方面都進行研究,說不準可以互通有無,形成競爭呢,這更好!」楊改革還是決定讓道教繼續干自己忽悠的事,這事,好不容易忽悠了張顯庸,那裡能輕易的放棄呢?何況,現在的科學根本就還在起步階段,根本就沒有甚麼嚴肅性可言,還處於任何人都可以搞科學的年代,一切都還在朦朧之中,道教研究科學,也許,有著更大的優勢,因為宗教有著狂熱的一面。

  皇帝決定了讓道教繼續研究科學院的事,徐光啟也就不再說甚麼了,孫承宗的感悟則沒有徐光啟深刻,有點不太明白皇帝和徐光啟打的甚麼機鋒。

  王承恩則一直以「迷茫」的狀態看著皇帝忽悠道教的首領張顯庸,不明白怎麼的,那正一道長怎麼就對皇帝服服帖帖的,不明白皇帝為對張顯庸說得那些話的意思,更加不明白,這建立科學院的意義,只覺得,這皇帝長大了,再不是自己小時候一直照顧的那個小孩子了。只是用欣喜的目光看著皇帝。

  正事商議完畢了,孫承宗以開玩笑的語氣道:「陛下,臣這老眼昏花,想求陛下一件寶貝,不知道能行否?」

  孫承宗求寶貝,楊改革很意外,這孫承宗可不大開口啊!更別說跟自己要東西了,當即就道:「呵呵,孫師傅,朕這皇宮裡的寶貝,孫師傅只要看起了那樣,只管拿去。」楊改革相當慷慨的對孫承宗說道,其實,對於自家的寶貝,楊改革更覺得,這是「故宮博物院」的,不是自家的,這個思想,一直有點怪怪的。

  「呵呵,那既然如此,那臣就不恭了,臣想求陛下的那個放大鏡,臣老了,看地圖,看沙盤的時候,老覺得眼神不好,精力不夠,想有了這放大鏡,這可以看得更清。」孫承宗想要皇帝那個神奇的放大鏡,用來當眼鏡用。

  楊改革忽然想起來,這玻璃出來了,這放大鏡出來了,這眼鏡為甚麼還不出來呢?這眼鏡可也是一個好東西啊!可以賺不少錢,這眼鏡,日後,更是成為了文化人的象徵啊!自己為何就不能造眼鏡賣呢?自己可真傻啊!這朝中的大臣,很多更是上了年紀,老眼昏花,如果自己出了眼鏡,不僅可以搞好和大臣的關係,更可以借這些大臣來做眼鏡的推廣工作,想必,這朝中的大臣一戴眼鏡,那全國的文人還不跟著追風?那自己的眼鏡,豈不是可以大賺一筆?想到這裡,楊改革「呵呵」的笑起來。

  「呵呵呵呵……大伴,既然孫師傅開了口了,那麼,就立刻讓人造十個放大鏡,送到徐師傅府上去。算是這給孫師傅的一個禮物。」楊改革可真的開心,今天不僅是收穫了科學院,還得了一個賺錢的好門路,這真的得感謝孫承宗,送十個放大鏡,那是小意思!

  孫承宗也被皇帝的「呵呵呵」和豪爽嚇住了,沒想到,一下就送十個。

  「臣……多謝陛下隆恩!」孫承宗也不知道說啥了,只好來個謝恩了事。

  「呵呵,不用,徐師傅幫朕治理國家,用以用這新鮮的東西,也是應該的,這個東西,朕多的是,……呵呵,對了,徐師傅,孫師傅選了一樣寶貝,你也選一樣吧,如此,才顯得朕公平。」楊改革今天高興,準備來個禮物大派送。沒有理由送了一個師傅,另外一個不送!

  徐光啟笑著道:「那臣就多謝陛下了,既如此,那臣聽說陛下的宮中,有人送機械座鐘,臣對這個很感興趣,準備以算學去研究這機械座鐘,不知道陛下肯不肯。」徐光啟一開口,就要了機械座鐘。

  楊改革覺得這徐光啟可真的會挑禮物啊!這機械鐘表,自己已經讓「內廷工部」的人去研究仿製了,只是一直還沒有甚麼消息,既然這徐光啟對這個很感興趣,要對這個機械座鐘進行系統的研究,那麼,這再好不過了。這座鐘的仿製,看來,指日可待啊!可又是一條財路啊!今天老天爺可給自己送了不少好東西啊!楊改革屁顛顛的高興。

  「這個完全了沒有問題,朕正缺一位高手去研究這機械座鐘呢,朕想著,這座鐘從西方大老遠的運到東方來,不如咱們自己研究,自己研究了自己造,這豈不是比從西方運來更好?……大伴,把宮裡的座鐘送幾座給徐師傅,供徐師傅研究。」楊改革絲毫不吝嗇的就把幾座座鐘給了徐光啟。

  「……謝陛下隆恩!」徐光啟也沒料到皇帝會如此大方,一下子給了自己數台座鐘,這一台占的地方就夠大的了,這數座,自己可能得蓋幾間房子放啊!不過還是收下了,因為這研究機械座鐘,不是一下,一天,一台就一定能研究出的,皇帝既然多送了幾台,那麼就收下吧,一台不夠,那就多拆幾台。

  「……呵呵,徐師傅不用謝,這個座鐘,如果徐師傅研究透了,可以把這技術轉讓給朕,朕出專利給徐師傅,讓徐師傅坐在家裡享受專利,如何,或者能小型化則更好,能隨身攜帶的鐘,朕想,一定可以大賣,必定獲利豐厚,如此,徐師傅,研究出座鐘或者小型化座鐘的專利,朕可就預定咯……」楊改革夢想著,自己的工廠裡,又多了一個製造機械座鐘,製作手錶,懷表的,要知道,在日後的清末、民國,一個好的懷表可是一個人身份的象徵啊!一塊好的懷表,甚至可以賣到幾千個大洋呢,這條發財的路子,自己無論如何,不會放棄的。

  徐光啟和孫承宗面面相窺,這個皇帝,實在太愛財了,不過並沒有說皇帝甚麼,更沒教育皇帝不要愛財,都知道這皇帝也不容易,這天災,賑災,軍餉,造艦,戰爭軍費,等等,實在是個無底的窟窿,皇帝不撈點錢,這大明朝,還如何支撐下去。
mk2257 發表於 2011-5-24 03:46
第194章 瑣事

  送走了兩位孫、徐二人,楊改革是高興帶著疲倦。

  今天自己的收穫不小,不光是收穫了科學宗教,也收穫了一個科學院,更是收穫了兩個發財的門路。

  王承恩一臉慈祥的望著皇帝陛下,這皇帝,真的是長大了,這行為,越來越摸不透了,這見識,已經遠超他了,做的事,說的話,他基本上都是迷迷糊糊的,聽不太懂,但是見孫承宗和徐光啟兩位都很讚賞皇帝,知道這不是壞事。

  「陛下,是否要休息一下?」王承恩瞧著皇帝那疲憊的神態,心疼得不得了。

  「嘿嘿,不用了,大伴,今天朕的收穫極大,高興,高興啊!」楊改革疲憊的高興著。雖然說著不用休息,可是,卻不住的扯哈欠,搭眼皮。

  楊改革覺得自己時間很不夠用,自己還有太多的事沒有完成。一件件都得自己去處理,這個,實在是太累了。

  「大伴,對了,把內閣裡各位閣老的經歷文案給朕準備一下,朕要看。」楊改革忽然想起來一件事,自己這個內閣,十分的不給力,幾乎幫不上自己的甚麼忙,否則,自己也不會這樣累。

  「遵命,陛下。」王承恩吃驚得很,皇帝忽然要看內閣輔臣的文案了?這豈不是說,皇帝有心換內閣了?新潮新氣象,看樣子,也是該到換人的時候了。

  「另外,這製作放大鏡的,專門設立一個場子吧,不,這個,朕另有打算……」楊改革準備建眼鏡廠,不過想想,這個東西,還是給孫家兄妹去做比較好,一來,這玻璃是他們生產的,二來,交給他們去做,自己的利益可以最大化,如果交給太監們,做是可以做,不過免不了要從中撈上一撈,自己暫時可沒那個閒工夫去反腐。

  「另外,告訴內官監的工匠們,朕的承諾依舊有效,能早日仿製座鐘的,朕有重賞,能大幅度減小座鐘體積的,朕有重賞,能把鐘錶攜帶在手上,身上的,朕更是有天大的恩賜給他,專利,銀錢,官位甚麼都有,明白嗎?就這樣跟內官監的工匠去說吧……」雖然徐光啟也準備研究座鐘,不過,楊改革決定還是不放鬆自己這邊的研究,這些事,得有競爭速度才快,自己最缺的就是時間,自己更是缺錢。

  「遵命,陛下。」王承恩答應下來。

  「另外,這滿桂甚麼時候能到京?」楊改革又操心其這滿桂的事來,滿桂進京,一個重要的標誌就要對蒙古人動手了,對蒙古人的動手,緊接著就是動晉商,接著,就是鹽商……,現在野豬皮大概也在「清理」蒙古人吧。楊改革準備等野豬皮清理過了,自己再去清理一次。讓蒙古人知道,野豬皮能清理你們,我大明朝照樣也能清理你們,跟著野豬皮干的時候悠著點。滿桂的入京,也是自己武裝販賣的開始,這蒙古的生意,如果沒有軍隊保護,沒有保鏢,是怎麼也做不成的,這日後的殖民地,沒有武裝的保護,是不行的。

  「回稟陛下,這詔書下去大概有二十來天了,估計,再有十天半個月,應該差不多了吧,這關外,到這裡也是大老遠的。」王承恩想了想,就報出了一個數字。

  楊改革心中默算,聖旨出去一二十天?還要等一二十天?這古代的交通,真的不咋地啊!這簡直就是酷睿二的核心,奔騰二的配件啊!嚴重不匹配。

  「還有一二十天?這樣久?」楊改革覺得,這世間,實在太久了點。

  「回稟陛下,這已經算是快的了,這聖旨下到滿桂滿大人那裡,得好多天,聖旨到了,這還得召集各處的駐軍,收拾家當,安排防務,這才能往京師裡趕,已經很不容易了。」王承恩幫滿桂說了幾句話,明朝人的速度和現代人,那是兩個概念。

  楊改革無語,這滿桂進京都還沒說起,那趙率教恐怕也還得等,那秦良玉,遠在四川,恐怕這時間,得用年來計算啊!楊改革淚奔了,這是在太拖沓了,楊改革記得,這從廣州到武漢,坐高鐵,只要幾個小時啊!如果都用高鐵運,不要十二個小時,這秦良玉的人馬就會出現在自己的眼前,這個真的是沒法比啊!

  楊改革無語了一陣,知道自己是瞎操了一回勤王軍隊的心。也不再想這個東西了,開始考慮其他的問題。

  「從南方召集的紡織工匠,甚麼時候到京?」楊改革還惦記著南方的紡織工匠,自己已經叫孫麗娘準備去收羊毛了,可是,這個紡織工匠卻還沒到,這紡織機,更是沒說起,這關係到北邊一系列的大動作,如果脫節了,自己的損失可就大了。不得不過問起這事來。

  王承恩也被皇帝問得糊塗了,道:「陛下,這個事,奴婢想想……,奴婢早已經吩咐下去過了,這江南織造必定會用最快的速度把工匠送來的,……哦……想起來了,這事,怕是有一個多月了,如果奴婢估計得沒錯,這工匠,怕是在路上了,這江南走運河水路,會比較快一點,估摸著,再有二十來天,怕是就要到了。」王承恩的記性雖然遠比皇帝要好,但是也架不住皇帝接二連三地問,而且問得還是這些小芝麻一樣的事情。好在王承恩的記性確實不錯,很快就想起來皇帝說得甚麼事了。

  還有二十來天?楊改革覺得,這明朝的交通,真的是沒救了,自己一心想抓緊時間,奈何這時間全部都浪費在了路上,沒有工匠,就沒有紡織機器,那自己就只能讓孫麗娘把收到的羊毛和棉花庫存起來,至於說實驗紡織技術,摸索如何用羊毛做布匹之類的,這個,只能日後再說了。

  楊改革搖搖頭,實在不給力啊!

  「那些老外可都登記好了?」楊改革又問道。

  「回稟陛下,陛下可是說那些夷人?」王承恩問道。

  「嗯,對,就是朕上次接見的那批夷人。」這古代對洋人的稱呼也不一樣,楊改革只能適應。

  「回稟陛下,奴婢已經讓他們造冊了。」王承恩又答道。

  「嗯,很好,把資料給孫師傅,讓他從裡面挑一些,作為新軍炮營的軍事教官,專門負責教授新軍何如放炮,記得告訴孫師傅,務必要把洋人的技術學到手,不光是要弄清如何準確的放炮,更是要把原理搞清楚,就是把之所以然搞清楚,這樣,離開洋人,我大明朝也不至於抓瞎……」楊改革又把那些僱傭的西洋炮師給分配下去了。記得裡面是有兩個造船的專家,已經另外安排了,其他大部分都是炮師甚麼的,這下,全部送到孫承宗哪裡去,讓他們帶新軍的炮營。

  「遵命,陛下。」王承恩今天是有點急了,皇帝從來沒有一次下過這樣如此多的聖旨,即使以王承恩的記性很好,也怕忘記甚麼。開始緊張起來。

  楊改革不管不顧的自己說道著:「嗯,讓孫元化開始研究大炮吧,先給他送十萬兩銀子去,算是研究的費用,同樣的,讓他不光是搞清如何造炮,更是要搞清之所以然,不然,離了洋人,我們大明朝又不能造炮了,明白嗎?另外,選兩個可靠、機靈的,精通算術的小太監去給他做『會計』,記錄銀錢的使用狀況,如果有需要,可以從那批洋人當中挑選一些作為助手。」

  楊改革覺得自己很多事都沒有處理,一下子,就把數件事,一次性的處理了。雖然自己是痛快了,不過,這王承恩卻是頭一次被皇帝下的聖旨搞得冒汗,這命令實在太多了點。

  「遵命,陛下。」王承恩悄悄的抹了抹額頭上的細汗。

  「另外,大伴,給朕準備我朝諸鹽場的位置資料,嗯,文牘,朕有用……,不,算了,……唉……還是準備一下吧……」楊改革迷迷糊糊的,又想起,如今鹽政已經暫停了,這鹽場的佈局,是時候了,還得借用一下古代的資料。光憑自己隨意的指點幾下,就是天然的鹽場,這事,實在玄乎。

  「遵命,陛下……」王承恩開始抹汗了。

  「毛文龍那邊可有甚麼消息?」楊改革又問了一句和上一句搭不上邊的事。

  「另外……這個,……算了……」楊改革還準備問下這賑災的事,看準備得如何了,以前商議的是走水路運糧食到西北去,現在也不知道佈置得如何了,如今,已經是五月了,這夏收就要到了,到了收穫的時候地裡沒有產出糧食,這農民造反,就算是要開始了,這時間,也忒急了點,楊改革覺得,這造反的苗頭,也就是一二月之間的事,這叫楊改革如何不急?楊改革想問,看王承恩一頭大汗,不斷的抹額頭,想起來,自己今天迷糊,下得命令,實在多了點,再說,這個事,光問王承恩,是沒有用的,這件事,還得問徐光啟,還得問朝臣們,這個,真的是麻煩啊!楊改革也抹抹額頭,這事可真多啊!

  ……

  迷迷糊糊的楊改革覺得心中煩悶得很。

  「大伴,出宮去。」楊改革現在想出去走走了,這事關北方的佈置,不得不仔細,北方一旦動晉商,這立刻就會席捲全國,一環接一環,就不能出差錯,還有,自己的銀子,快不夠用了,最近,這銀子,花得如流水一般。嘩啦啦的就沒了。幾百萬兩銀子啊!就沒了,楊改革不得不去出去看看自己的金山銀山搞得如何了。

  王承恩也不囉嗦,立刻幫皇帝換好衣服。

  出宮了,直奔琉璃廠。

  沈福元老早的就在街口迎接了。

  「屬下參見公子。」沈福元沒有行跪拜禮,只是簡單的行了一個鞠躬,抱了下拳,算是行過禮了。

  「嗯,沈福元,如今琉璃齋生意如何?可有人搗亂?」楊改革遠遠的見這琉璃齋的生意好像好得很,門庭若市,這門店,似乎擴大了不少,裝修得一新,披紅掛綵,裝扮得十分的氣派。

  沈福元一直是一副「民間人士」的打扮,和那走鏢護院的沒有甚麼兩樣。混在人群裡,那裡還有一個錦衣衛千戶的影子。

  「回公子,這生意如何,得問孫姑娘了,小的可就不敢多嘴了,嘻嘻……公子,最近太平得很,沒有那個不長眼的過來搗亂。」沈福元可不敢隨便多嘴這皇帝和娘娘該說得事,只是把自己份內的事稟報了一番。

  楊改革點點頭,道:「沒人搗亂就好,看這生意,好像不錯啊!玻璃廠那邊你可得注意了,別一天守在這裡,讓人把老巢給抄了,知道嗎?」楊改革記得以前有幾個大官準備謀奪自己的產業的,結果被自己弄回家了,想必這件事之後,大家都知道了這家店面的後台很硬扎,沒人敢過來搗亂。楊改革覺得,這錦衣衛做自己的商業保鏢,還是很給力的。

  沈福元被皇帝一說,嚇了一跳,以為皇帝是怪他只顧享受繁華,不管工廠那邊的事,嚇得立刻道:「回公子,小的可萬萬不敢誤了公子的大事,工廠那邊,可是有好幾隊番子看著的,小的每天都要到那邊去看的,絕不會誤了公子的大事的。」沈福元連忙解釋。

  「嗯,不錯,你現在還太年輕,好好幹一段時間,等你年長些了,長些經驗,朕給你尋個新差事,不會讓你一直幹這個的,放心。」楊改革知道這傢伙的重要性,一開始,就不住的給他甜頭,拉攏他的心,現在這玻璃大賣,更是要籠絡好他,這金山銀山如果沒人看住,那損失可就大了。

  沈福元才二十來歲,就是錦衣衛的千戶,當然,這和世襲有關,不過,這個年紀想要升職那是相當困難的,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因為都是世襲,你升職了,別人就不用世襲了,而不用世襲的那些個職位,則實在有限,不是皇帝親信,不是朝中大臣,沈福元當下眼睛就紅了,道:「小的必定誓死追隨公子,不誤公子的事,給公子好好辦差……」沈福元面上哭了,心中卻甜得很,得了皇帝的許諾,自己必定風生水起。越走越高,當然,如今這錦衣衛千戶的官職也是很好的。如今這個保護皇帝的女人,皇帝的產業,這個事,也是很不錯的,起碼沒那個敢惹自己,就是自己的頂頭上司,對自己,那也得客客氣氣的。沈福元又有點懷念這個職位得好起來。

  「沈福元,本公子自己進去,你就不要跟著進去了,否則,你這一進去,別人一看你這傢伙跟在本公子後面,不免都要猜測本公子的身份,明白嗎?」快走到門口了,楊改革聽裡面好像很多人的樣子,想起來,自己不能和這個琉璃齋的保鏢頭子一起進去,否則,別人會怎麼想,怎麼看?不少人都知道沈福元的底細。

  沈福元明白皇帝的意思,道:「遵命,陛下。」

  說完話,這就進了琉璃齋了,這裡面,裝修得富麗堂皇,作為這家店的招牌,玻璃和鏡子,更是到處都有,更誇張的是有兩張一人多高的鏡子,頭頂著大紅花,擺在大堂裡,成了這家店的招牌,可以說是氣派得很,也熱鬧得很。

  只聽見裡面嚷嚷道:「小掌櫃的,你倒是把你家的大掌櫃請出來啊!我們可都等了一個多個時辰了。」

  店裡的一個小夥計一臉的靦腆的答道:「這位爺,這事小的做不了主,我們大掌櫃的睡午覺去了,還沒醒了,小的可不敢打攪了大掌櫃的休息,小的還想吃這晚飯呢,您多擔待擔待。」

  剛才那個嚷嚷的人見店裡的夥計的托詞,也沒辦法,歎了口氣,繼續坐在椅子上,喝茶。

  楊改革看了下,這店裡,坐著的有好幾位,還有很多是站著的,坐著的不斷的喝茶,大多不怎麼說話,而站著的,則都是低聲的談論著甚麼,見楊改革一行進來,都用目光盯著看,見楊改革穿著打扮,樣貌都不俗,這一行人的派頭更是不小,知道這個人的來頭不小,紛紛側目。不過,這裡的人,也都是不凡,有背景的,雖然側目了幾下,不過,也沒有引起多大的轟動,都以為又是一個打算從這裡來進貨找門路的,這裡面的人,該喝茶的喝茶,該議論的議論。

  店裡的夥計一見楊改革到來了,立刻熱情的迎接,把楊改革迎進了裡屋。這時,店子裡才是一陣驚呼,紛紛猜測,這是哪家的人物,這樣厲害,在這琉璃齋裡,都可以得如此的待遇,居然還能到裡屋去,……雖然不少人都有怨言,覺得這傢伙不守規矩,應該分個先來後到,但是,這裡,就是一個比地位,比後台的地方,你要是嫌人家不招待你,你可以走,沒人求你,不過,沒人和銀子過不去,如今這玻璃銷售得那個火爆,任誰也想沾一沾,你要是想用甚麼官位子來壓這裡,已經有個侍郎很利索的滾蛋了,一些打這裡主意的人,更是莫名其妙的消失了,讓人更是對這裡的後台顧及,做事,還是悠著點。

  楊改革也不管身後的異樣目光,拐了幾下,就到了孫麗娘的閨房前了。

  店夥計把楊改革帶到這裡,就不再向前走了,媚笑道:「公子,孫姑娘就在樓上,估計正在午睡呢。」

  「哦,午睡?」楊改革看看天色,不早了,還午睡啊?也不多說,就上了樓了。

  門是開著的,輕輕一推,就開了,楊改革原本以為可以有個海棠春睡甚麼的,卻發現,孫麗娘正在梳妝鏡前梳妝打扮,見有人進來,正準備呵斥,一見是楊改革進來,立刻換了笑臉,道:「公子來了。」

  「嗯,來了。」楊改革回身關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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