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 百度宅男當崇禎 作者:雲和山的此端 (連載中)

 
mk2257 2011-5-24 00:33:0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92 152893
mk2257 發表於 2011-5-24 03:34
第一百八十二章 關注品質

“富明德,你這手榴彈造的如何了?”

富明德見皇帝問到了手榴彈。立刻臉上笑開了花,道:“陛下,臣子從得了陛下的命令,就讓人加班加點,沒日沒夜的做,如今,才兩個月,就造了一萬多個手榴彈了,陛下,這手榴彈的威力可真是厲害啊……”富明德一個勁的誇皇帝的手榴彈好。

“才一萬?這樣少?”楊改革皺著眉頭,這手榴彈可是消耗品,要這樣算起來,一年才造六萬個,這個,顯然不給力啊!這東西,不指望一顆手榴彈炸死一個敵人,按照最浪費的十顆炸死一個敵人算,如果野豬皮在朝鮮打仗的時候投入三萬人,那就得有三十萬顆手榴彈,如此,拿著這批軍火守城。楊改革覺得,很有把握。

“陛下,一萬很少嗎?奴婢見這種利器,就是婦孺也可以拿著這個東西守城,只要躲在城堞後面,點火往城下丟,再厲害的武士,也可以殺死啊!一萬個手榴彈,如果一個手榴彈殺死一個武士,那也該殺死上萬敵人啊!”富明德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了,兩個月就生產了一萬個,還不多?一年就可以生產六萬個啊!按照一個手榴彈殺死一個敵人算,至少已經殺死六萬人了。

“你這個品質如何?”楊改革覺得,還是先關心一下品質再說。

說道品質,富明德的信心來了,道:“回稟陛下,奴婢監管的這火器的品質,絕無問題的,奴婢現在天天讓工匠們製造好一批火槍,就去試射一批,絕不放過一杆有問題的火槍,奴婢敢打保證,奴婢也敢拿著成品去試射……”富明德歡天喜地的表示自己能夠做到以身試槍。

“嗯,這個很好,就是要有這樣的品質管制體系,就是要嚴格的管理,這樣。出來的東西,將士們也才敢用,不過,朕問的是你手榴彈的品質如何?”聽到富明德這樣說,楊改革也就相信火槍的品質問題應該不會再有了,因為沒有那個人會冒著自己的生命危險去試射明知道會炸膛的火槍。

“回稟陛下,這手榴彈的品質也是很好的,保證顆顆都可以炸響。”說到這裡,富明德就有點不自然了,這火槍是可以試槍的,可是這手榴彈怎麼試?一試就“轟”,沒了,這損失誰負責?所以,說到手榴彈的品質,就有點不自然。

楊改革看在眼裡,道:“大伴,同樣的,讓人去抽取一批手榴彈,試試這效果如何,……朕親自去校場看這手榴彈如何……”楊改革見富明德一副猥瑣樣,就大概知道這裡面恐怕有問題。這個東西,自己還是馬虎不得,細節決定成敗,關係到自己日後的生命問題,還是仔細一點。

“遵命,陛下。”王承恩又吩咐一個錦衣衛千戶,讓這個千戶領一些侍衛,去拿手榴彈去了。

富明德見皇帝派人去試驗手榴彈,這腦門上就冒汗,想了想,還是決定把這其中的實情告訴皇帝。

“啟稟陛下,不是奴婢說謊,這手榴彈的品質,可能真的不如火槍這樣高,這火槍試槍之後,可以知道火槍的優劣,可是,奴婢沒辦法試驗這手榴彈,這手榴彈一試,轟的一下就沒了,奴婢沒辦法,只能讓工匠們多注意……”富明德覺得還是先把事情跟皇帝說明一下比較好。

“呃……照你這樣說,這手榴彈的情況可能不樂觀了?”楊改革覺得這個人不會變通,難道不會抽取一批去試驗嗎?難道還真的個個都拿出去爆一下看看啊?

“陛下,這……也許,可能……會……”富明德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楊改革見這個可憐的人,這才一會功夫,就額頭冒汗了。

“富明德,不是朕說你。這武器的品質,關係到將士們的生命,你這武器的品質不過關,就是漠視將士們的生命,將來戰場上出了問題,可是會影響到我大明朝的國運的……這手榴彈,難道你就不能抽出一批來,試試效果嗎?這樣也不是就結了?”楊改革又不厭其煩的講解這武器的品質問題來了。

“奴婢遵命……奴婢知道……只是,奴婢……”富明德覺得自己有口莫辨,這造出來的手榴彈,都是有冊可查的,誰造了多少,一共造了多少,日產多少,這可都是明明白白的,沒有挑一批手榴彈去試驗這個規矩,要是這樣,那每次試驗放多少個?這手榴彈,放過了就沒了,這試放的次數多了,這就和帳目上有虧空了,富明德可不敢自作主張。

“好了,不說了。先去看看這手榴彈到底如何。”楊改革說完,帶頭就往校場走去。

……

校場上,前面一批是試槍的人員。

皇帝到的時候,這試槍,已經接近尾聲了。

一名錦衣衛千戶見皇帝過來,立刻跑過來,稟報道:“啟稟陛下,臣已經監督試射火槍完畢。”

“情況如何?”

“回稟陛下,臣監督試射的這批火槍,沒有一杆是炸膛的,但是。其中有一杆這準頭有點問題,其他的倒沒發現什麼。”這個錦衣衛千戶就把試射的結果稟報了出來。

“只有一杆出問題嗎?沒炸膛的?嗯,還不錯,……富明德,這是你的功勞……”楊改革先是和那個錦衣衛說,轉而又對富明德說。

“……不敢,不敢……”富明德既高興,又害怕,高興這火槍至少沒給自己丟臉,害怕的就是怕這手榴彈出漏子。

說話著,這校場上,已經開始試驗手榴彈了,楊改革被王承恩帶著,站得遠遠的。有幾層侍衛隔成的圈子,保證皇帝的安全。

“轟……”

“砰……”

“轟……”

“砰……”

在扔手榴彈的地方,豎了許多木樁,沒幾下,這木樁就被炸得粉碎,成了一堆木屑,再往後面,根本就看不到木樁了。

連續放了好些個,楊改革點點頭,這手榴彈聲音很響,估計是沒問題的。手榴彈聽著效果都還不錯。

隨著手榴彈的試放,這富明德的臉上,明顯的輕鬆了許多。

“……”

“啵……”

“叱……”

聽著這個聲音,明顯有幾個手榴彈的效果不行的。聽到這裡,楊改革望瞭望富明德,富明德低下頭。

過來一會,試驗完畢了,一個錦衣衛的頭領跑過來,跪下請示,道:“啟稟陛下,臣已經試放完畢。”

“結果如何?”

“回稟陛下,臣一共試放的一百個手榴彈,其中能炸響的八十二個,另有七個響聲不夠。還有五個只冒煙,不炸,還有五個點火了,沒反應的,還有一個,仍出去之後沒餉,摔壞了。”

成品率達到八成以上,楊改革覺得,不算好,也不算壞,至少可以說大部分可以炸響,不過,這戰場上扔五個出去,會有一個有問題,這肯定是不行的,這品質必須要加強。

雖然看著這富明德挺可憐的,不過,楊改革也不打算放過他,誰叫他是兵仗局的太監呢?自己訓練出來的士兵,每人每年的投入,都在百兩,如果因為武器問題導致士兵損失加太,這肯定是一個不划算的買賣。也就準備板起臉教訓富明德,讓他把這手榴彈的品質再提高一點。

“富明德,你就是這樣給朕做手榴彈的嗎?這扔出去五個,就有一個不能殺敵,如此,浪費了多少戰機?你知道嗎?”

“奴婢該死,該死……還請陛下恕罪,奴婢必定嚴加管理,把這手榴彈做好!”富明德立刻跪下來磕頭,這額頭上冒的汗,又出來了,這回,比上回多多了。

楊改革搖搖頭,道:“富明德,朕是把這武器製造交給你的,這個,你就得負責,知道嗎?既然你造的很多手榴彈都炸不響,乾脆,你把這手榴彈一直拿在手裡的了,再點火,反正這手榴彈又不會炸到你,你覺得如何呢?”楊改革很“歹毒”的讓富明德手持手榴彈不鬆手,然後點火,試驗這手榴彈到底會不會爆炸。

富明德快暈死了,這皇帝實在是太變態了,拿著手榴彈在手裡試會不會爆炸,這個挑戰,實在是有點恐怖,當下就哭了,傷心委屈的哭了,很快淚流滿面。

“呵呵,富明德,朕嚴格要求這火器的品質,並不是為難你,今天的事,就算了,日後,你自己注意,造出來一批手榴彈之後,就挑一些出來試試效果,這樣,和火槍一樣,也就能保證品質了嗎?懂了嗎?”楊改革教授富明德如何提高品質。

“遵命,陛下,奴婢遵旨……”富明德不哭了,反而笑了,等的就是皇帝這句話,這試手榴彈,可沒有前例,這試過的手榴彈就粉身碎骨了,損失誰負責?所以,富明德一直就在等皇帝的這句話,有了這句話,自己日後試手榴彈,也就有了“法律”依據。

楊改革無語,看著這個從哭到笑不要一秒的傢伙,莫名其妙。

“富明德,你這個產量,太少了,你立刻擴大生產,盡可能的多造,明白嗎?”楊改革準備出口手榴彈到朝鮮去。這產量必定不能太少了。

“敢問陛下,這要擴大到多少?陛下說個數,奴婢心裡才有個底啊!”富明德是想明白了,凡是以皇帝為准,這沒準頭的事,自己少幹,還是問皇帝到底要多少。

楊改革想了想,道:“越多越好,十萬個不多,三十萬個不少,多多益善。”楊改革覺得,以這十顆手榴彈消滅一個野豬皮的超低換算,這三十萬個手榴彈,該能殺死三萬野豬皮了,也不少了。自己要是有三千萬兩銀子來造手榴彈,就是野豬皮把他家的姨媽,大爺,姥姥,都叫來,也別想攻下京城。

富明德臉上的汗,流個不停,皇帝實在太生猛了點,三十萬個?這得多大的地方擺啊!

“回稟陛下,這兵仗局要擴大手榴彈的生產,怕是要找個更加安全點的地方啊!這人手多了,這火藥多了,放在皇城裡,危險啊!”富明德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提醒皇帝。

嗯,這個,楊改革還真的沒考慮,楊改革可不想自己坐土飛機,於是道:“嗯,那就搬出去,你看搬到哪裡比較好呢?”楊改革覺得幾十萬顆手榴彈都留在皇城裡,實在是有點懸,指不定那天一個大爆炸,自己可以免費的坐一坐土飛機了。

“啟稟陛下,臣以為,在外城,或者城外隱蔽處找一處地方製造,比較理想,這手榴彈的動靜,也實在太大了點,留在皇城,成天的檢驗效果,也怕驚著宮裡的貴人們……”富明德很負責的給皇帝提建議,這個,倒還真的讓楊改革感動了一把。

楊改革也覺得,這個說法比較靠譜,想了想,就道:“嗯,富明德,你這個建議不錯,想得周到,那你就先在外城找個地方造,如果還不行,就到城外去,如果去城外的話,西山是個不錯的地方,到時候,朕在那裡給你找一處地方……”楊改革很快就把地方圈定在了外城和西山這兩個地方。一來日後野豬皮如果圍城了,自己的軍火還能夠在城裡生產,不至於斷了供應,放在西山,那裡是自己的新軍駐地。有什麼事,也可以就近支援。

“遵命,陛下!”富明德立刻答應下來。得了皇帝的幾句誇獎,臉上立刻笑開了花。

“好了,去辦……這手榴彈的生產,切記一定加快速度,朕急等著用,明白嗎?”

富明德又答應道:“遵命,陛下。”

楊改革累得不行,剛剛在步輦上睡了一會,補回來的精力,被這手榴彈一陣亂響,一下子又震沒了,關心過了手榴彈的品質,佈置完手榴彈的生產情況,呵欠又連天起來。

“陛下,去哪裡?”王承恩小聲的問道。

楊改革實在支撐不住,迷迷糊糊的就道:“回家,睡覺……”說完,就後仰,躺在步輦上,睡起來。實在太累了。

……

這個瞌睡,楊改革覺得自己睡得很好,品質很高,迷迷糊糊之中,就覺得有個柔軟的身體靠在自己懷裡。迷迷糊糊的抓握了幾下,盡是一片溫柔。

“陛下醒了?”皇后周婉兒見皇帝捏她,以為皇帝醒了,於是出聲問一下,今天,皇帝可是在步輦上睡著了,這個把周婉兒嚇了一跳。

楊改革被叫了一聲,思維一下子清晰起來,睜開眼睛一看,是自己的皇后周婉兒,正在用大眼睛打量自己,而自己的手,正捏這人家的柔軟之處,覺得尷尬,立刻縮了手。

皇后周婉兒也覺得不好意思,羞澀的把頭低下來。裝個看不到的。

楊改革連忙轉移注意力,道:“婉兒,現在什麼時辰了?”

“陛下,現在快三更了。”周婉兒想了一下,很快就報出大致的時間。

“三更?也就是說半夜了?”楊改革覺得自己睡的這個覺,真的睡得很好,品質相當高,現在的精力充沛得不得了。

“是的,陛下,剛好半夜了……陛下可要接著睡?”

楊改革正精神飽滿,那裡還睡得著?於是道:“不睡了,說會話。”

“好啊!”皇后周婉兒很喜歡和皇帝這樣“單獨”時間來聊天,這樣可以增進感情。

“對了……說說你爹,老丈人,去廣西收甘蔗的,現在如何了?”楊改革想起,自己的那個老丈人被自己打發到廣西去搞甘蔗園了,打算忽悠明朝的士大夫精英們也去搞甘蔗園,這樣,可以帶動勞動力轉移,降低明末農民起義的壓力,這事說起來,還是件大事。

說到這件事,皇后周婉兒的神情明顯的高漲了許多,興奮得不得了,這明朝的後宮,基本沒有什麼干政的機會,也就是說,沒有什麼機會能幫到自己的丈夫,所以,一直想幫自己丈夫的周婉兒很珍惜這個幫自己丈夫的機會,連忙道:“我爹爹他來信,好像已經快到廣東地界了,再去廣西,應該不遠了,到了廣西,就可以替陛下收購甘蔗園了……”

周婉兒立刻把這件事的進度報告給皇帝。

楊改革覺得這時間過得可真快,這路途也實在是遙遠啊!兩個月了,這才從北京“快”走到廣州,這是什麼速度啊!要是有日後的高鐵,從北京到廣州,也就十來個小時的時間。楊改革對這種古代的速度,有點發暈。

“走的是陸路?這樣太慢了啊!”楊改革不得不感歎,這古代的交通,還真的不是一個事。

“陛下,這已經很快了,通常,從京師裡出發去瓊崖,沒半年是走不到邊的,我爹爹被我催促,估計只要三四個月,就可以到廣西了,這個,已經很快了。”周婉兒見皇帝埋怨她爹走得太慢,也撅著嘴,出來替自己的老爹說話。

見周婉兒噘嘴,楊改革知道自己對古代的交通,報太大的希望了,也歎口氣,道:“唉……實在太遠了啊!……怎麼不走海路呢?這樣估計會快很多啊!”楊改革忽然想起來,還有海上交通。

“走海路?陛下,你可真是的!海路安全嗎?我爹爹出去,也就帶了幾個家丁,保鏢什麼的,海上又沒有水師戰艦保護,這海面上的海盜,多如牛毛,我爹帶的那些錢,還不被那些海盜給吃了啊?”周婉兒“很氣憤”的撒嬌,替自己老爹說話。

呃!楊改革沒想到,這古代不光是陸路難走,這海路更難走,這海盜確實是多如牛毛,歷史課本上,可是說鄭成功家族多的時候有好幾萬的成員呢,說多如牛毛,也不過分。這海盜,確實是該想個辦法解決一下啊!
mk2257 發表於 2011-5-24 03:35
第一百八十三章 海盜的剿撫問題

又是一天的“上班時間”。

楊改革不得不爬起來。抓緊時間,準備去上班。

宮女,小太監們服侍著,穿衣的穿衣,戴帽的戴帽。

王承恩則站在一邊,不停的指揮著。

楊改革又睡了一個好覺,早上起來,精神得不得了,這幾天,生龍活虎的和皇后商量著造個太子出來,格外賣力。

“大伴,朕的大赦下去,可有什麼反應嗎?”楊改革給伺候得無聊,決定找點話題,很想知道,自己的大赦在百官,百姓當中有什麼看法,自己身在宮中,也不知道外面的情況,只能問問身邊人。楊改革覺得自己這一招應該很給力,逼迫著當官的去搜刮鹽商。這鹽商和官僚們之間的利益。就會有裂痕,有隔閡,自己日後砍鹽商,想這官、商之間,也不會全力一致對外,自己的壓力和阻力,也可以小很多。

王承恩低著頭,不似往日那樣沉著和從容了。

“回稟陛下,這外面都稱讚陛下是明主聖君……”王承恩躲躲閃閃的,盡說些好話給皇帝聽。

楊改革見王承恩這個樣子,心裡也明白了一些,這一下,鹽商們的壓力,估計很大,肯定不會有什麼好話給自己聽。得,要造謠什麼的就讓這些鹽商造去,自己也不在乎。自己只在乎錢,沒錢,自己就什麼也不是,為了自己不吊死,只能把你們送進“榨汁機”裡,榨點東西出來。

“呵呵,大伴,不用跟朕隱瞞什麼,有什麼就直說。”

“回稟陛下,有幾位閣臣,一大早就提交了辭呈。乞休……”王承恩又是一個轉移**。

辭職不幹了?可沒那樣好的買賣,吃肉的時候就想當閣臣,啃骨頭的時候就撂擔子?嘿嘿,楊改革心中鄙視。這就是精英們的德行?

外面關於這次大赦的談論,已經是街頭巷尾的超級熱門話題了,有的人長了七八十歲,也沒見過這樣奇怪的大赦,那個什麼魏案就不說了,大家心知肚明的東西,不過在上面弄塊遮羞布而已。不過這停一年鹽政是什麼意思,許多人都摸不著頭腦,從來鹽茶都是專賣,什麼時候有廢除鹽政一說啊!皇帝也不愛財了?老百姓們看得是一頭霧水。

這名以上是停了鹽政,不過,實際買鹽能少幾文錢?懸。

鹽商們得到消息,則是咬牙切齒,這是有苦難言,只能打落了牙齒往肚子裡咽啊!以往,皇帝要漲鹽課,逼銀子,鹽商們還能以罷市相威脅。這回,皇帝乾脆就免了鹽課,讓他們罷市都沒地方罷去,難道說,皇帝罷免了鹽課,不收稅了,這都不合理?強取豪奪了?該罷市?要是弄出這種事來,估計皇帝會直接讓錦衣衛抄家。這臉皮,道理還是要站得住腳。

本來免除了鹽課,該鹽商們高興才是,沒有了鹽政,也用不著給官僚們上貢,自己可以賺得更多,可惜,這免除鹽課,動了鹽政,動了百官們的利益,皇帝再也不問鹽商們直接要銀子,現在變成官僚階級為了保住鹽政的“合法性”,問鹽商要銀子了,要是不給,很好,皇帝就把這鹽政廢除,讓在這條利益鏈條上獲利的官僚都喝西北風。這就從以前的官僚和鹽商一起對抗皇帝,現在變成了皇帝以廢除鹽政為要脅,讓官僚逼鹽商交錢。這商人如何和“官”鬥?所以,這次,真的是打落牙齒,往肚子吞。簡單點。就是皇帝驅虎吞狼。

官僚們剛開始則是一副愁容苦臉的樣子,後來仔細一想,這鹽商掏銀子,還不是存到戶部去了,這戶部的開銷,向來是朝廷說了算,就是俺們說了算啊!連皇帝想支用,都很難,基本上說,就是從自己左手口袋裝進右手口袋裡,換個地方花而已,何況,不過換個地方花銷,這錢就漲了很高,算一算帳,也是只進不陪的好買賣,當下也就來個端起碗吃肉,放下碗罵娘。

不過,這幾位當時答應暫停鹽政的閣臣,受到的壓力就大了,當時被皇帝搞得頭昏腦脹,沒精力想問題,回去後仔細一想。才覺得,原來是被皇帝給當槍耍了,被皇帝忽悠的找不著北,更是被同僚一陣好奚落,臉面丟到姥姥家了,被一個毛頭小孩子耍得團團轉,沒法子,這朝堂之上,是呆不下去了,只能辭職!

……

“陛下,要用步輦嗎?”王承恩問道。

“不用了。多走走,這樣有益身體健康。”楊改革覺得這**點的太陽曬在人身上,格外的舒服。昨天晚上打了一個大勝仗,心情格外愉快。決定好好的欣賞一下這“故宮博物院”。

“遵命,陛下……”

……

“對了,大伴,朝廷上可有關於海盜方面的事?”楊改革想起前天和自己的皇后周婉兒談起他老爹,兩個月,還沒到廣西的事,覺得這該把海盜好好的弄一弄了,否則,這辦事的效率低得沒法說。

走水路比陸路快得多,可以節省不少時間和力氣,如果皇后老爹是走水路,估計這會,都在廣西種甘蔗了,可惜,海盜眾多,他老人家沒膽子走海路,只能一步一個腳印的“爬”到廣西去。按照九年義務教育的解釋來看,這海盜明顯的是阻礙了生產力的發展,必須清除,讓生產力更好的發展起來。

楊改革以前沒少看穿越小說,記得,這鄭成功的老爹,鄭芝龍可是在崇禎早期就從海盜招安成明朝的海上力量的,正因為穿上了一層官皮,鄭芝龍才能有理,有利,合法的打擊其他海盜,才能成為明末的海盜頭子,成為明末實際上的海關。這是因為這樣,才能每年收入無數,養無數的“馬仔”,也才能使得日後鄭成功成為抗清的民族英雄,差一點攻下南京,改寫中國的歷史。

楊改革早就想把海關這一塊弄到手了。對海關的收入是垂涎三尺,也就對這招安海盜的事比較上心,對鄭家更是上心,知道要是不阻止鄭家披上官府這層皮,這鄭家日後,也就不太好控制了,胃口養大了,也就沒什麼東西來喂了啊!

“回稟陛下,可是說海盜方面的?”王承恩莫名其妙,皇帝怎麼問這海盜的事來了?這滿城都還在談大赦,談鹽商的事,皇帝又扯什麼海盜?

“嗯,是的,可有這方面的消息?”楊改革也不記得鄭家是什麼時候鬧事,什麼時候接受招安,“轉正”的,能記得的就是是在崇禎初期,再想想,自己沒有這方面的記憶,看來,應該是還沒有發生。

“啟稟陛下,有的,福建方面好像有消息,說什麼福建有海盜鄭氏,十分猖獗,有部眾數萬,戰船數千隻,襲擾地方,地方多次進剿無效,懇請陛下招安呢……”王承恩的記性很好,這秉筆太監沒白做,這哪裡發生什麼事,都清楚得記得很清楚。

鄭氏?那基本上就是鄭芝龍了!襲擾地方?進剿無效?幾萬人?戰船幾千隻?楊改革大驚,這鄭氏看樣子,已經崛起了,或者說,即將崛起啊!楊改革十分擔心,這鄭芝龍萬一已經接受了朝廷的招安,那自己再想搞點什麼名堂,就難了,這氣候已成,不好養啊!

“可招安了?”楊改革有點害怕,萬一招安了,那自己殖民臺灣,控制海關的事,就複雜了。這大戰艦沒造到幾十艘,上百艘,還真不敢動鄭芝龍。

王承恩見皇帝莫名其妙的緊張,想皇帝“勒索”鹽商們的錢財,這樣大的事都幹了,難道還在乎這一個小小的海盜?

“啟稟陛下,福建方面現在的意思是招安,好像談過,不過,那鄭氏也是蠻橫,沒有就安。據說,這朝堂上,關於招撫的事,爭論得厲害呢。”王承恩是個土著,比楊改革這個穿越過來的小白知道得多。

“沒有招安?那就好,那就好……”楊改革很高興,沒有招安,那就是說,歷史或者改變,或者歷史尚未發生,自己可以從容佈置。這海關這塊肥肉,改自己吃,這移民臺灣的事,看樣子,沒問題。看樣子,有空了,得回去搜搜這鄭芝龍一家子的資料,看看歷史到底是怎麼回事。

楊改革聽聞這鄭芝龍沒有招安,心中大定,心情相當的好,這又一塊的肥肉又即將落入自己的嘴裡。想到這裡,楊改革嘴裡的哈利子,又開始不住的分泌了。

崇禎元年。

四月二十九的早朝,有點怪異。

今日的早朝,朝臣們看皇帝的目光,和以前大不一樣了。

如果說扳倒九千歲,靠的是皇帝的權威,的利於皇帝的身份,那麼,這次用百官砍鹽商的這齣戲,就說明了皇帝格外的精明、老到,膽子、魄力格外的大,不好忽悠,對皇帝的印象,大改,從剛開始的那種看小孩子的目光,以功臣,老臣自居的思想變得戰戰兢兢,生怕一不小心被皇帝抓到小辮子。

就在群臣怪異的目光中,楊改革接受了群臣的朝賀。

楊改革端坐在寶座上面,聽著群臣唱歌的聲音,聽著高呼萬歲的聲音,似乎格外的響亮啊!平時咋就沒聽過這樣響亮的聲音呢?難道是自己的氣場變強了?有了王八之氣,眾大臣真心實意的倒頭就拜?

朝議詭異的開始半天了,每一個人出來奏事。

早朝就這樣尷尬的在皇帝不啃聲,臣子們有所畏懼,不啃聲中慢慢渡過。

楊改革想的是招安海盜的事,想的是自己一年可以從海關那裡獲得多少收入,想這鄭家在歷史上可是被稱為富可敵國,那一年少說,幾百萬兩銀子應該有的,因為這大明朝的歲入是幾百萬兩,要是沒個幾百萬兩,怎麼敢說自己富可敵國?

臣子們則還在震撼于皇帝辦事的狠辣,辦事的犀利,都在思索自己這上奏的事,到底要不要上奏。自己這上奏的事,是不是考慮得周全,會不會惹皇帝不高興等等,每一個出來說事的。

事情就這樣奇怪的僵持著。

楊改革坐在寶座上面做了一回白日夢,醒了才發現這半天了,好像還沒人出來說事,這個有點不正常。

“怎麼了?諸位卿家?怎麼沒人說話啊?”

群臣還是再三緘口,不提任何事,都被皇帝的強悍形象給鎮住了,需要一段時間來適應。

楊改革納悶,道:“這都是怎麼了?怎麼都變啞巴了?”

群臣互相望瞭望,依舊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

楊改革覺得正好,你們不說,我說,剛好把這海盜的問題談一談,也算是為這明末的農民起義減壓,為自己的生命延長爭取一點時間。

“既然諸位卿家都不願意說,那朕就說個話題……,朕聽說,這福建有海盜鄭氏,禍亂海上、地方,十分猖獗?這件事,諸位卿家議一議。”楊改革的思維,早就離開鹽,到了海盜上面來了。

大臣們一聽皇帝要談海盜的問題,都松了口氣,只要不提鹽課就好,紛紛跟著皇帝的思維議論起來。

“啟稟陛下,臣以為,該撫。”

楊改革對這大殿的人,認識的實在不多,這個發言的叫什麼名字,搞不清。

“哦,是嗎?說說理由。”楊改革先前聽王承恩提過,知道這朝堂上有兩種聲音,一派要招,一派要撫。準備看看兩邊的說辭。

“回稟陛下,這鄭氏,據說,還是很希望招撫的,想他的祖籍,老家均在地上,就算是能稱雄海上一時,也有落葉歸根的那天,如果朝廷能招撫,想必,這鄭氏會接受招安的,據說這鄭氏有部眾數萬,戰船數千,如此的力量,如果接受招安,一則海面立刻平靜下來,過往的船隻,再海盜之憂,二則,如今朝廷即使想剿滅,也苦於沒有軍餉,水師,要剿滅,必定耗費無數啊!陛下……”這位大臣說了自己的觀點。很好理解,就是沒錢,招撫了鄭氏就等於海盜轉正,這海面上再沒有海盜,算得上是一舉多得的好辦法。

楊改革點點頭,裝作認真聽取的樣子,心想這個人真的很白癡,你把這鄭芝龍招安了,他就用朝廷的皮,幹起海關的勾當,每年收入比國庫還多,你這就是每年丟幾百萬兩銀子啊!敗家也不是你這個敗法啊!

楊改革還沒說話,就有大臣立刻跳出來,道:“啟稟陛下,臣以為不妥,想這鄭氏,已經有好幾萬部眾,如果再招安,那豈不是轉眼就成了海上巨閥?這豈不是養虎為患?俗話說,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鼾睡?何況這海上貿易,每年獲利巨大,這要不了幾年,這鄭氏就富可敵國,部眾必定一增再增,十數萬、數十萬的時候,何以為制?再說,這朝廷的海防,如何能交到一個海盜的手裡?這豈不是兒戲?”

這個反對招撫的大臣說話打動了楊改革的,楊改革覺得很有遠見,仔細一看,原來是畢自嚴,這傢伙,一說話,就必定要扯到錢財上去,對錢財異常的敏感,看來,他已經嗅到了這海上貿易的利潤了,知道不能輕易的放棄。

“呵呵,畢愛卿,言之有理,這臥榻之旁,豈能他人鼾睡?他現在就有數萬部眾了,如果再招安,這部眾數目必定翻翻,如此龐大的數目,朕聽了,心驚肉跳啊!”楊改革覺得不能掌握在自己手裡的軍事力量,一概都沒有存在的必要。

皇帝的這個理由很強大,這任何威脅到皇位的存在,都是不允許出現的,這幾萬人馬,將來的十幾萬人馬,又有錢,這不是存心讓皇帝睡不好覺嗎?

一位大臣立刻出來,奏道:“啟稟陛下,臣以為可以招安,想招安之後,鄭氏的部眾,豈不是隨朝廷的分配,分到那裡就是那裡,這樣一來,這鄭氏也就不足患了。”這位替皇帝考慮的是分化政策。

不過,顯然,這件事,支持招安的和反對招安的同樣的多。

也立刻有人出來反駁:“啟稟陛下,臣以為這不可能,鄭氏為禍地方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前次招安,這鄭氏就已經說了,招安可以,但是絕不分散部眾,鄭氏願意為朝廷‘剪除夷寇、剿平諸盜’,就可知道此人心性有多大,根本就不可能如X大人所想的那樣,招安過來之後分化瓦解,招安必定沒有前途啊!”

嘿嘿,招安卻不分散部眾?還要替明朝剪除夷寇、剿平諸盜?這不就是軍閥嗎?這歷史上的明朝士大夫,還真的沒把這海上的事當一回事啊!這種水師,海軍幹的事,居然都可以委託給一位海盜,不得不說歷史有時候很奇妙,事情有時候永遠比寫小說更離譜。楊改革知道,這次海盜的事,自己可能得獨斷專行了,靠明朝士大夫這這點頭腦,只有被人忽悠的。

“啟稟陛下,臣以為,該剿,想我朝如今也準備造數艘大戰艦,如果海陸並進,這鄭氏,剿滅不過彈指一揮間,有什麼好怕的?陛下,臣贊成剿滅……”一位大臣居然拿著連圖紙都還沒畫出來的大戰艦說事,楊改革不得不佩服這些精英。早幹嘛去了?要是早有大戰艦,何至於此?被海盜打得屁滾尿流?打不過就招安別人,這思維是何等的“強大”?
mk2257 發表於 2011-5-24 03:36
第一百八十四章 艱難

朝堂上的紛爭,開始無止境了。

“啟稟陛下。臣以為還是招撫的好,想陛下近年,又要的對蒙古用兵,還要對琉球用兵,還要防備東虜入關,還要賑災,這兵力,軍餉,銀錢,都是耗費的無底洞,再對鄭氏海陸用兵,這費用就不說,光是這數面作戰,這……唉……陛下,當知量力而為啊!”

楊改革覺得這位大臣還是一番好心,起碼知道自己這兩年要打很多仗,勸自己悠著點,不過楊改革沒告訴他,自己還準備要跟李自成之流開戰,還準備在朝鮮開戰,甚至。準備在日本那裡打上一仗,更甚至,會和西洋人開戰,如果這位大臣知道了,估計會嚇死去。楊改革計算著,發現自己這兩年的戰事,還真的不是一般的多。幾乎要到處開戰,到處開花!看樣子,這軍費還得再多準備準備,這軍火,武器,還得加緊造啊!這餉帝,什麼時候才能幹到頭啊!

“愛卿所言在理,這四處用兵,四面作戰,確實也是兵家大忌,朕也難啊!朕也不想用兵啊!國事艱難,艱難啊!”楊改革可是說的心裡話,這明末的事,真的是兩個字——“艱難”。

皇帝感歎國事艱難的話,讓大多數大臣深有同感,各地災荒導致的農民造反,已經初見端倪,討論的鄭氏就是一個例子,想這多方面用兵已成定局,也感歎這世道真的在變啊!皇帝也真的不容易啊!也難怪皇帝拼命的搜刮錢財,這是在為日後的軍事做準備啊!許多大臣心裡明悟了許多。覺得這位皇帝還是很明智,或者有點遠見,知道自己該幹什麼,該準備什麼。

朝堂之上,陷入了莫名其妙的沉默當中。

皇帝則在考慮自己要多少地方用兵,要準備訓練多少人,造多少兵器之類戰備的事,而大臣們,則在考慮皇帝的話,在思索皇帝的話,到底大明朝有多難。

楊改革胡亂的考慮了一會,沒有什麼頭緒,從深思當中回過神來,見眾朝臣都不說話,氣氛冷場了半天,道:“諸位愛卿別發楞啊!有什麼意見只管說。剿也好,撫也好,總之,這件事,也要有個定論才好啊!不然,老是這樣拖著。地方上是剿是撫,也沒個主意,是不行的。”

楊改革的心思肯定是要招撫,不過,這當皇帝的不能輕易的表態,不能讓反對者把火力直接對準自己,這樣自己就很被動了,這得吊起眾臣的議論,然後自己稍加引導,稍稍的偏向某方,這重心,一下子,就會到自己希望出現的地方上去,這才是做皇帝的藝術。

皇帝一開口,眾臣又開始紛紛議論起來。

“啟稟陛下,臣以為,應該剿撫並用,一邊準備剿滅,一邊準備招撫,如此,也不致鄭氏過於托大,漫天要價,以重兵要脅朝廷,如果實在談不妥,再剿滅,也不至於措手不及。”這回,出了個中間派了。

楊改革點點頭,這個人的心思,倒是和自己有點不謀而合。自己是很想招撫了鄭芝龍,可是,也不想看到鄭芝龍漫天要價,從海盜搖身一變,變成了明朝的海關,那樣,就沒自己什麼事了,自己還準備吃肉呢。

“這位卿家所言有理,不能因為要招撫了,就不準備剿滅的工作,也不能因為要剿滅,就關閉招撫的大門,朕的意思是,一面做好剿滅的準備,另外一方面,也要繼續和鄭氏談談,不要把招撫的路子堵死了,大家接著議論。”戰場上,該打的打,桌子上,該談的談,這種事,二十一世紀的國人很多人都知道。

“啟稟陛下。臣以為,此策高明,也該當如此,既要防備他以重兵要脅朝廷,索取無止盡,又要阻止他繼續危害地方,為禍海上。就必須要有兩手準備,一旦招安不成,立刻進剿,一次失敗,就來二次。二次失敗,就來三次,反正,鄭氏不按照朝廷的意思來,就決計不會有什麼好下場,朝廷只有如此嚴厲的表明了態度,這鄭氏才會感覺到壓力,才會懼怕朝廷,否則,這鄭氏在地方做大,成為海上巨閥,絕非大明之福。”這位大臣出來贊成皇帝的意思,兩手準備,說的話,頗有點我的地盤我做主的意思,不按照我的意思來,就死磕到底。這個大臣的話,讓楊改革覺得,這明朝的士大夫,也有堅韌的一面。

“呵呵,不錯,這位卿家說得在理,那就說說,朝廷該給鄭氏一個什麼底線,超過這個底線,朝廷就要剿滅,接受朝廷的底線,就地招安。”楊改革發現,這朝堂上的大臣很會變化風向,自己不過稍微表露了一下自己的意思,這大臣立刻就順這自己的話說。這和以前當皇帝的感覺,完全不同,以前,感覺好像是在油裡游泳一樣,這四周都是粘稠的東西阻攔著自己,看上去沒什麼東西阻擋自己,可是。自己卻怎麼也遊不動,現在卻不同了,自己的感覺,好像是在水裡稍稍的撥一撥水,自己就可以去自己想去的地方,遊得十分的輕鬆。

大臣們見皇帝的大致意思已經下來,也就開始順著皇帝的話開始想主意,對皇帝的看法,絕不是以前那種看小孩子的眼光了,也再不是那種我是你哥哥,你老子的老臣子,我們給大明朝辦事的時候,你還個小屁孩,這種自大的心思了,對皇帝的看法,已經變得畏懼起來。

“啟稟陛下,臣以為,因該就地招安,鄭氏必須接受朝廷的調遣和安排,鄭氏可以給一個地方巡檢當當,他的部眾,則打散到各個衛所,充作衛所兵,如果不接受朝廷的調遣,不接受朝廷的安排,朝廷必定派出大軍剿滅,不死不休,讓他明白造反的後果。”這位大臣給的底線可是相當的低,基本上就是沒把鄭氏當回事,給個巡檢,部眾打散到衛所,這別說現在鄭氏在和明朝的作戰中處於戰勝的狀態,就是戰敗了,恐怕也不會接受如此苛刻的條件。就是鄭芝龍自己想答應,他那些兄弟,也不見得就會答應到衛所去當兵,那樣,還不如直接造反痛快呢。

就連楊改革這個小白,也覺得這不太靠譜,這個條件,簡直就不可能招安。還不如說直接剿滅的好呢。

果不其然,立刻就有人出來反對了,道:“啟稟陛下,臣以為,可以接受鄭氏的要求,封鄭氏當一個海上的巡檢,或者是個什麼海上將軍的武官,反正,這海上再厲害,也始終是要在陸地上落腳的,如此,也不怕他不服朝體的管束,他的部眾,依舊給他約束就是,只要他保證海上的安寧,地方安寧,這就算是大明的福氣,可以為朝廷平息不少事,也不用朝廷費錢養如此多的人,也用不著浪費銀錢和兵力去剿滅鄭氏,此乃一舉多的好事。”

楊改革很想踹一腳這傢伙,直接答應鄭芝龍的要求,自己還要“攔截”歷史幹什麼?為的不就是不讓鄭家做大嗎?為的不就是每年那幾百萬兩的關稅嗎?唉,看來,這讓群臣議論,真的不靠譜啊!還是自己獨斷專行得了。這朝臣的智商,真的高低不一啊!

地下的群臣也不管皇帝是不是在走神,反正,你說完了,見皇帝沒說話,我又繼續說,反正也要搶個發言的機會,在皇帝面前露露臉。

楊改革思索著自己要給鄭氏一個什麼底線。太高了,肯定不行,自己吃虧,給低了,這鄭芝龍又不願意接受招安,那就只有打仗這一條路,現在自己的大戰艦連圖紙都還沒有,水師都還是一群旱鴨子,拿什麼去打?

想了半天,也沒有一個很平衡,鄭家一定會答應的條件,想來想去,覺得,還是問問自己的師傅,孫承宗得了,這孫承宗平時在朝堂上,不怎麼說話,除非皇帝問。楊改革覺得,今天自己得問問。

“孫師傅,以你看,這鄭氏的招撫,底線應該在哪裡?”

群臣見皇帝問孫承宗,也就都把目光對準了孫承宗,看看孫承宗怎麼說。

孫承宗見皇帝問起,想了一下,道:“回稟陛下,臣以為,陛下的剿撫並用之策是對的,一方面要做足朝廷準備繼續進剿的準備,讓這鄭氏知道,朝廷絕不怕事,第二,也要給足鄭氏足夠的信心,讓鄭氏知道,朝廷是有心招撫的,如此,可以避免東南一場戰事繼續擴大,不失是好事一樁,至於這具體的條件和底線,臣以為,陛下恐怕心中已經有了定數了。”孫承宗把這招撫鄭芝龍的條件,又推回到了皇帝的身上,好像皇帝早有打算一般。

楊改革無語,自己心中一團亂麻,那裡有什麼好的主意?現在孫承宗這樣一說,自己為了臉面,為了顯示自己英明神武,少不得要做出一個決策了,這孫承宗,真的是……楊改革無語了,這雙簧,看樣子,事先得排練一下,否則,極易演砸啊!

既然孫承宗逼自己表現得很英明,楊改革不得不打起精神,考慮怎麼對付鄭氏。稍微想了想,胡言亂語的就說道:“嗯,朕心中,確實有了一個底線,朕以為,應該派個人跟鄭氏接觸一下,告訴他,朕是絕對有誠心想招撫他的,只要他聽朕的話,聽朕的安排,朕絕不辜負他,讓他先到京城裡來一趟,朕見見他,好好談談,日後,衣錦還鄉,子孫富貴定少不了的,為朕辦事的人,朕也絕對不會虧待的,可以讓他打聽打聽朕的名聲;再告訴他,朕也不是一個怕事的人,朕今年準備撥一二百萬兩銀子大造戰艦,重新選練水師,如果他要和朕比錢多,人多,朕隨時奉陪……”

皇帝用這種“地痞流氓”“鄉下人”的口氣說話,讓群臣聽了汗顏,這皇帝的意思是到堂了,可惜這遣詞造句的水準,真的是太爛了。一個個都低著頭,憋著笑,不再說話。一個英武聖明的皇帝形象,瞬間,在大臣們的心中破滅。

楊改革還沒說完,就想抽自己的嘴巴,這說話的,太沒水準了,居然毫不掩飾的把自己“宅男”,小老百姓的心理狀態,那裡還有一個統管億萬人口皇帝的威嚴,明顯就是一個混混老大跟另外一個混混老大談話的架勢,看著地上大臣們的樣子,就知道,自己暴露了自己的原型。唉……這可真的實在太悲催了。楊改革臉上覺得很燙……

孫承宗覺得皇帝肯定有自己的打算,料到是料到了,皇帝確實有自己的打算,卻沒料到,說的話這樣有“水準”,當下也是腦門起了黑線。早知道就不該讓皇帝表演英明神武了,本料想皇帝既然談鄭氏的問題,心中必定造就有了準備和打算,他那裡知道,皇帝知道海盜鄭氏鬧事這件事,也就是上朝之間剛剛聽王承恩說。

這事搞得君臣尷尬得很,楊改革很快對這件事下了定論,讓相關部門去按照自己的意思去辦理,匆匆的就讓這件事過去了。

……

接下來,就有人出來稟報,說幾位內閣遞交了辭呈,皇帝應該儘快的做出決斷,或者是留用,或者是選一些新的閣臣來輔助皇帝處理國事。

楊改革心中還是一團亂麻,那裡還有心思處理這內閣的事,心裡想的是這批內閣實在不給力,有肉吃的時候千方百計的就想進內閣,到了啃骨頭的時候,就千方百計的縮身子,沒有一點擔當,不是一個做事的料啊!當下就揮揮手,道:“此事朕考慮考慮,日後再說,今日暫且不提。”楊改革手上,還沒有一個新內閣的成員名單,自然不可能讓這批內閣辭職,這還得選一批新的內閣才行啊!楊改革覺得這煩心事,一樁接著一樁。自己對這明朝的人士,兩眼一抹黑,認識不了幾個,也許自己覺得行的,又構不上入閣的條件,現在構得上入閣的人,可能自己又看不起。這可真的是個麻煩事啊!楊改革無奈的撓撓腦袋,頭疼。

接下來幾件事,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楊改革也就不在意,隨了朝臣們的意思,算是把國事,處理完畢了。

毫不容易搞到退朝,楊改革覺得,自己可真的很辛苦啊!唉……當皇帝也不容易啊!

見皇帝垂頭喪氣的,王承恩小聲的道:“陛下,可是要在宮裡隨處走走?”王承恩決定讓皇帝散散心。皇帝現在的心情顯然不好。

“嗯,也好,就在宮裡隨處走走。”楊改革覺得這樣也不錯,被人抬著,在故宮博物院裡逛,這日後二十一世紀的遊客們,誰有這樣的待遇啊?

皇帝的步輦就隨意的在宮中到處閒逛。

也沒走多遠,楊改革就發現,王承恩似乎被人叫了去,然後又匆匆的回來,步輦繼續接著走,好像什麼也沒發生一樣。

“大伴,什麼事?”楊改革還是問了一下,這一般都是有比較重要的事要稟報,否則不會單獨跟王承恩說。一般的事,都得通過奏疏的形式上報給皇帝。

王承恩見皇帝問起,也不急,回道:“回稟陛下,是陛下要召見的孫元化以及眾西洋傳教士到了,等待陛下的召見,陛下,要不,奴婢叫他們改天來覲見,就說今日陛下身體不舒服。”王承恩見皇帝不怎麼開心,就準備推了這接見臣子的工作。

孫元化?西洋傳教士?楊改革的思路瞬間想起來,自己的鑄炮,造西洋船的傢伙們來了這可是大事啊!自己準備做七海霸主的,怎麼能少得了他們?

“召見,立刻召見。”楊改革立刻大聲的道。

“遵命,陛下。”王承恩立刻答應到。

養心殿。

東暖閣。

首先接受皇帝召見的是孫元化。這洋人在明朝,實在不受人待見,天朝上國的觀念,深入了明朝人的心目當中,也深入了這些洋人的心中,在明朝,洋人屬於低人一等的存在,能進皇宮,已經是不得了的恩賜了,至於皇帝見不見,還是看皇帝怎麼說,王承恩安排的,見這群洋人實在是面目恐怖,怕驚了聖駕,也就只放孫元化這個徐光啟的徒弟,唯一看著正常一點的人進去見皇帝,至於其他人,皇帝想起來了再說,沒想起,就這樣從哪裡來,回那裡去,這樣子,看著實在嚇人。

“微臣謝陛下隆恩。”孫元化又恭敬的站起來,低著頭,等待皇帝的垂詢。

楊改革瞧了半天,問道:“孫愛卿,你可知道朕為什麼召見你?”

“微臣不知。還請陛下示下。”孫元化知道,自己能得皇帝的召見,多虧了自己的老師徐光啟,否則,一個舉人,能有資格得皇帝的召見?這進士也不見得皇帝就個個記得呢,何況舉人?心裡雖然明白,但是也不能說白了。

“臣孫元化叩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孫元化小心翼翼,很謹慎的給皇帝磕頭,心情也格外的激動,他一個小小的舉人,能得到皇帝的單獨召見,這是個什麼樣的榮耀?這要是沒有自己的老師徐光啟的推薦,根本不可能,也在心裡感激自己的老師徐光啟。

“孫愛卿,起來。”楊改革看著這個四五十歲的“小官”,留著幾撇鬍鬚,樣貌,也就是很普通而已,就是歷史“名人”孫元化?想一個舉人,日後能做到巡撫這種高官,也是有本事的,或者說,有機緣的,可惜,被弄死了。如果好好培養一下,日後說不準可以接徐光啟的班。

“朕聽徐師傅說,你曾經跟西洋人學過造炮?造戰艦?對這方面很有研究?”楊改革不打算繞關子,這徐光啟是自己人,他的學生,孫元化也是自己人,自己人也就不用賣關子,說廢話。

“回稟陛下,臣確實跟西洋傳教士學習過鑄炮,學習過造戰艦,確實有些心得。”孫元化也不矯情,直接就回答了,來之前,徐光啟就告訴過他,跟皇帝,就有事說事,不要含糊。

“嗯,很好,朕準備造些大戰艦,重新選連海軍,鑄造大炮,這個,你可勝任?”楊改革也不廢話,召孫元化來的目的就是為了造西洋戰艦,造西洋大炮,這徐光啟推薦的人,基本的信任還是有的,否則,這種差事,怎麼也不可能輪到一個舉人名下去。
mk2257 發表於 2011-5-24 03:37
第一百八十五章 海上君王號的造價

“朕準備造些大戰艦。重新選練海軍,鑄造一些大炮,這個,你可勝任?”楊改革也不廢話,直接就說正事了。這每天的事,一件接著一件,忙得很,沒功夫閒扯。

孫元化激動不已,這皇帝果然和老師說得一樣,很乾脆,很果斷,直接就問自己能不能造船,能不能造大炮。

“回稟陛下,臣鑄造大炮,是一點問題也沒有,臣鑄造的大炮,可是在錦甯大捷了出過力的,據說,虜酋正是中了微臣鑄造的大炮,才中彈身亡的。臣鑄造的大炮,經過了實戰檢驗。絕對沒有問題,臣以為,這光是鑄炮是不夠的,還得訓練炮手如何放炮,如何瞄準,如何殺敵,所以,臣以為,這鑄炮,訓練炮手,必定是一體的,否則,光鑄炮如何殺敵?……”孫元化說道自己得意的事情,立刻滔滔不絕的說起來。

楊改革無語了,這野豬皮的首領是誰打死的,好像不止一批人來自己這裡領功了,明面上,袁崇煥就傳說用大炮打傷打死過努爾哈赤,把這錦甯大捷的功勞領了一回,後來那個什麼湯若望這傢伙有來跟自己說這大炮他們也出過力,也要跟自己領一回功勞,現在,這孫元化也站出來說,這大炮就是他造的,也要領一回功勞,楊改革無語,這歷史。真的是迷霧重重啊!看來,得問問死了的努爾哈赤,他到底是誰打死的,這樣才有一個定論。

孫元化絲毫沒有察覺皇帝陛下的異樣,自己滔滔不絕的說著。

“……,這造炮是沒一點問題,不過這造艦,臣就不敢托大了,不敢欺瞞陛下,臣學是跟佛郎機傳教士學過,不過,那都是紙上談兵,卻沒有實際建造過,更沒有這方面的經驗,陛下,這件事,還得請教佛郎機的傳教士親自前來為陛下解惑,……”孫元化很聽他老師的話,對皇帝,有一說一,有二說二。絕不隱瞞和撒謊。

楊改革點點頭,自己喜歡的就是這種說實話,幹實事的人,這歷來,說話漂亮的人一般做事都不怎麼靠譜,這說話老實的人,做起事來,也才靠得住。

“那就是說,這造艦,還得請教那些西洋傳教士咯?”楊改革問道。

“回稟陛下,是的,如果陛下想要造佛郎機大戰艦,最好還是把那些佛郎機的傳教士召過來問一問,當門當中,就有熟知造艦的,雖然微臣也能造,但是,紙上談兵,縱使能造,也怕這時間緊迫,來不及檢驗,也怕出現什麼紕漏,壞了陛下的事,陛下還是問過佛郎機傳教士之後,更好一點。”孫元化還是堅持造船直接過問西洋傳教士,這件事,他還真的就只在紙面上學習過,沒有實際操作的經驗,也不敢對皇帝誇下海口。都得益于他老師徐光啟的教導。

“嗯,那既然這樣,就召見西洋傳教士,大伴,傳。”楊改革決定見西洋傳教士了。

王承恩這回不是很乾脆的答應皇帝,而是有點舉棋不定,疑惑了一下,道:“陛下,那佛郎機人的面目可憎,奴婢怕驚了聖駕,這……”王承恩見過那些佛郎機人,樣貌實在是醜陋。

“呵呵,大伴,朕以前又不是沒見過洋人,那湯若望朕也不是件過了嗎?”楊改革可不怕見洋人,未來二十一世紀,可沒少見洋人,對他們,也算是有一些瞭解。

見皇帝執意要見,而且說的有道理,王承恩也就不再說什麼,道了聲:“遵命,陛下。”

……

十幾個洋人在小太監的引導下。魚貫的進入暖閣裡,然後恭敬的給楊改革磕頭,用怪聲怪氣的,帶著一點洋味的官話道:“吾等叩見東方皇帝陛下,皇帝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很顯然,沒有訓練好,說話不那麼整齊。不過,都是地道的中國話,沒有一個人給自己來一句英語什麼的。

楊改革很感興趣的看著這群老外,不是說這西洋人見到了中國的皇帝也不磕頭的嗎?怎麼現在一個個磕頭磕得如此有感覺?

“諸位平身。”楊改革也不打算折磨他們,很快就讓他們起來了。

“謝皇帝陛下!”這次。倒是異口同聲的回答了。

“聽說你們其中有能鑄造大炮的?”楊改革也不廢話,直接就問了,和這些老外,實在沒什麼交情好談,自己是皇帝,只要一個命令,他們必定屁顛顛的給自己辦事。

皇帝一開口問,下麵的人立刻炸開了鍋。

“東方的皇帝陛下,我能造,我能造……”

“……皇帝陛下,我也能造……”

“……皇帝陛下,我造得大炮很厲害……”

甚至還有的說:“……皇帝陛下,我不光是能造大炮,還能訓練炮手,能精確瞄準敵人開火……”

“……回皇帝陛下,我不光會會鑄造大炮,還有實戰經驗,可以為陛下訓練士兵……打勝仗,打勝仗……”還有的人在兜售自己的軍事技能。

“……大明的皇帝陛下,我不光會鑄造大炮,更會訓練炮手,我也有實戰的經驗,大明朝還曾經雇傭過我當雇傭軍,皇帝陛下,我期望再次成為您的雇傭軍……”這個人說的話,讓楊改革目瞪口呆,明朝崇禎朝之前有西洋雇傭軍?我的天?沒聽錯?這是那個位面的歷史?呆會得找個人問問是怎麼回事,這事有點蹊蹺了。

……

這群西洋人不知道是為什麼,在皇帝的召見會上吵鬧得厲害,完全沒有什麼禮儀可言。

王承恩很反感這些夷人,本想阻止這些人的吵鬧,不過,見皇帝津津有味的觀看著這些夷人吵鬧,似乎很感興趣,也就沒有出來喝止,於是,這養心殿的暖閣裡。就變成了一個菜市場,成了這群老外兜售自己的“人力市場”。

楊改革覺得很有意思,這群老外,剛開始的時候還在向皇帝推薦自己,後來就逐漸的變成互相拆臺了,你揭我的醜聞,我說你的糗事。

吵鬧進行了一會,楊改革聽的不再新鮮了,於是打了個眼色,王承恩早就不耐煩這群人了,大喝一聲“肅靜!”,這群佛郎機人立刻安靜下來,才想起來,自己呆的地方是東方的皇帝陛下的宮殿裡,不是菜市場,更不是勞力市場,更不是在酒。紛紛噤若寒蟬的呆望著皇帝。

楊改革覺得這群老外還是蠻有意思的。道:“諸位,先別爭,如果你們有本事,朕會考慮到,這個問題暫時擱置一下,朕再問你們一件事,你們當中,有哪位會造戰艦的?特別是造那種非常巨大的戰艦的?”

這次,說道造船,就沒幾個人吭聲了,只有寥寥幾個人出來回答。

“尊敬的東方皇帝陛下,傳教士安多願意為您效勞。”一位老外很優雅的給皇帝鞠了一躬,表示自己能造戰艦。

“尊敬的東方皇帝陛下,傳教士尼多薩願意為陛下效勞。”這位也是一樣,表示自己可以造戰艦。兩個名字都是杜撰的。

一群人,二三十個,才有兩個人表示自己可以造船,其他還有幾個本想躍躍欲試,掙扎了幾番,最終還是沒有開口,這欺騙一位皇帝陛下,如果露餡,結果肯定不是那樣好玩的。

“哦?呵呵,很好,說說現在西洋戰艦的情況,比如,能造最大的戰艦有多大?威力有多大?作戰能力如何。”楊改革打算參考一下現在西洋的戰艦到底發展到什麼程度了,自己現在準備造的是寶船這類中國船,不過還沒最後的定型,只是讓人先準備,等待自己的圖紙,最後的定樣。

“尊敬的皇帝陛下,關於西方的戰艦,現在能造的最大戰艦,嗯……根據本人得到的最新消息,說英格蘭人,準備造一艘‘海上君王號’,這艘戰艦,將會有一千五百噸重,大約一百門大炮,大約需要八百名名以上的水兵,皇帝陛下,這艘戰艦如果造出來,將是世界上最大的戰艦了。”這位叫做安多的傳教士侃侃而談,兩個眼睛裡充滿了狂熱的光芒。實際上‘海上君王號’是在1637年才建成下水,現在,就假設開始議論,準備造了,處於論證的階段。

海上君王號?楊改革覺得這個名字怎麼就這樣熟呢?名字好像在哪裡聽過。再一看這組數字,一千五百噸,這個,應該算是大型的戰艦了,一百門大炮,就是說,如果分在兩邊,一邊會有四五十們的大炮,儼然就是一個火力輸出的海上堡壘,八百名以上的水兵,這種規模的船,應該快趕上寶船的規模了,在大炮的規模上,估計還要高出寶船一些來。

楊改革也是心中不住唏噓,如果自己日後要和西洋人爭奪世界,爭當這七海霸主,就必須要面對這種戰艦啊!楊改革覺得,這有壓力。要知道,現在的明朝,已經拿不出任何一艘拿得出手的船了,就連派遣冊封使這種裝裱天朝上國面子、門面的事也做不了,東方和西方在造船技術上,已經在一個級別了,甚至,有些地方,已經超過了明朝,這日後要殖民海外,必定要和老外搶奪殖民地!這必定會遭遇這種戰艦啊!這……

楊改革的心思胡亂的思考著,這木質的戰艦,到達一兩千噸的規模,恐怕,已經快到極限了,也就是說,自己已經不能依靠大船欺負小船,如對付日本人這種思維來取勝西洋,要想取勝,恐怕還得在造船數量,造船速度,水兵的後備上面下功夫啊!

“……當然,這種戰艦的造價,也是不菲的,根據在下的估算,這艘船的造價,起碼也在三四萬英鎊。”這位叫做安多的傳教士細細的談著自己對這種超級戰艦的看法。

“三四萬英鎊?具體的換成銀子,得多少銀子?”三四萬英鎊,楊改革不知道這個得多少銀子,對於外國的重量單位,有點搞不清,更別說是十七世紀的。

問到這個問題,這個叫做安多的傳教士也楞住了,這個問題,還不知道怎麼回答皇帝陛下。想了半天,回答道:“尊敬的皇帝陛下,在下以為,三四萬英鎊大概相當於大明朝的十萬兩銀子,或者十二萬,這個,在下也計算不清,總之,在十到十二萬兩銀子之間是比較可靠的,就可以建造這樣一艘超級戰艦了,應該沒錯……”安多自己也不敢肯定,只能提供一個比較模糊的資料。

楊改革聽這這樣亂七八糟的匯率換算,更加的糊塗了,不知道這多少銀子換一英鎊。不過最少十萬,最多十二萬,倒是更出了一個具體的數字,也就是說,自己一百萬兩銀子,大概可以造這種“海上君王號”十艘了,今年自己就準備用一二百萬兩銀子造船,那樣,估計,有一二十艘這種超級戰艦了,想想,很帶勁,心中不免哈哈的大笑起來。要是這樣,自己很快就可以稱霸海洋了。這裡取一英鎊換三兩銀子算,不過明朝的銀子比較值錢,估計,一英鎊或許不到三兩。

“你是說,這種規模的戰艦,將是世界上最大的戰艦?呵呵,你可知道,我朝的寶船?知道寶船有多大嗎?”楊改革很不喜歡老外裝B,於是,又把鄭和的寶船抬出來,壓一壓這個老外,免得這個老外以後心高氣傲的不聽招呼。

“呃……抱歉!請問陛下,陛下是說鄭和艦隊的那種寶船?天啊!我犯了一個大錯誤,差點忘記了這種超級規模的艦隊,誠如陛下所言,即便是‘海上君王號’這種戰艦造出來,在下估計,依然不能和鄭和的寶船相比,當然,這僅僅是指載重量,船的規模上,在下也聽說過寶船的一些事蹟,覺得,陛下的寶船在火力方面,也許不如‘海上君王號’,……”

楊改革聽了這個安多的話,覺得還是比較靠譜的,對這個人的造船能力,也有了一點相信了,畢竟,這是徐光啟推薦的孫元化,孫元化推薦的他們,如果是一群什麼也不懂的傢伙,估計孫元化也沒膽子給自己推薦,自己只要用就是了。

“……不過,陛下,恕在下直言,據說大明朝已經造就停止生產這種巨型戰艦了,所以說,如果‘海上君王號’建造出來的話,在下樂觀的估計,這依然是世界上最大的戰艦。”這位叫做安多的,對於攀比,越來越有“興趣”。

“呵呵,你說得不錯,不過,這‘海上君王號,恐怕現在連圖紙也沒有,而我大明朝,卻有建造寶船的圖紙,呵呵,只要朕願意,就可以馬上建造出來這種比‘海上君王號’還要大的戰艦來……”楊改革在吹牛,這寶船的圖紙,造就被文官們銷毀了,那裡還有什麼圖紙,資料,不過,在外人面前,也得把這口氣給爭下來。楊改革又覺得,自己一個皇帝,和這樣一個平民老百姓爭個什麼勁啊!難道贏了很有臉面嗎?

“真的?陛下,陛下打算重新建造這種超級戰艦?尊敬的陛下,在下真誠的懇請陛下,讓在下參與到戰艦的建設當中去,在下願意為陛下效勞。”說到造船,這個安多倒是兩眼冒星星,顯現出迫不及待神情。

楊改革聽了這話,第一感覺就是這個人是不是要偷技術啊?也就多了個心眼。眼神變得不善起來。

那個叫做安多的見自己說的話,可能會導致這位皇帝的反感或者不快,於是解釋道:“尊敬的陛下,您可能以為在下是想偷學大明朝的造船技術,噢!在下其實,根本不是英格蘭人,在下是西班牙人,噢!不知道陛下能不能聽懂在下的話,在下是說,造在下剛才所說的種超級戰艦的國家,不是我們國家,我是另外一個國家的人,在下只想造出一種比‘海上君王號’更大,更厲害的船來,以此來壓制英格蘭人,在下聽說古老,文明,強大的東方,有過這種船,於是,在下才遠涉重洋,來到東方大地,想親眼見一見這偉大的造船術……”這個叫做安多的傳教士,指手畫腳的比劃著,解釋自己跟這“海上君王號”的關係,解釋自己來東方的意圖。

邊上的王承恩只看到一個鬼一樣的佛郎機人在大殿裡指手畫腳,跳來跳去,猶如巫師跳大神,根本就不知道這傢伙是在說些什麼,厭惡的情緒,更加的高漲。

楊改革倒是讀過中學,學過歷史,倒是連猜帶估的聽懂了。估摸著,這個應該是英國人爭奪海上霸主地位的關鍵時刻。這個西班牙人應該是一位“憤青”,為了對付英國人,居然敢隻身遠渡重洋來中國學習造艦的技術,也算得上是心志堅定,志向遠大之輩了。

“這位傳教士,你的事,暫且不談,還是先來談談西方戰艦的事,朕召你們來,是想聽聽這方面的事的。”楊改革發現,這本來是談論戰艦的,現在歪樓了,於是,又把這樓給掰回去了。

重新回到談戰艦的問題上。

“尊敬的皇帝陛下,在西方,這種超級戰艦還是比較稀少的,大多的戰艦還是在五百噸到一千噸之間,這才是一個國家的主力戰艦,那種超過一千噸的戰艦,很稀有的。”安多又給皇帝解釋起這西方戰艦起來。

另外一個傳教士抓住機會,也跟著說道:“尊敬的皇帝陛下,此外,除了以上兩種戰艦之外,還有更小的戰艦,比如一百噸到五百噸的,這種戰艦,也是很有戰鬥力的。可以協助以上兩種戰艦作戰……”(!)
mk2257 發表於 2011-5-24 03:38
第一百八十六章 雇傭軍

兩位能造船的傳教士。開始細細的給東方的皇帝陛下,講述西方的戰艦建造技術。

“就是說,一般一隻艦隊,應該有一艘,或者幾艘大型的戰艦作為主力戰艦,然後配置幾艘或者一些相對比較小的戰艦作為火力的補充,再還有一些更小的戰艦,協助大、中型戰艦作戰?”楊改革原本對這種古代戰艦的作戰方式,知道的實在有限,主要的還是來自電影、電視、小說之、遊戲類的。比如加勒比海盜裡面那種兩艘船靠近了,用大炮互相轟擊的場面。

“正是,尊敬的皇帝陛下,光靠大型戰艦是無法完成作戰任務的,還必須要有中、小型戰艦的協助,比如一些水比較淺的地方,大型戰艦不能靠近,這就需要小型的戰艦過去了,還有,這大型的戰艦的火力強大,抗打擊的能力比較強,可以用來對敵人的戰艦做正面的壓制。這些,都需要各種戰艦互相配合的……”

楊改革聽得也是不住的點頭,覺得這說得有道理:“孫愛卿,你說說,我朝的水師在海上,是如何作戰的呢?”楊改革準備比較一下這西洋和明朝戰艦作戰的方式,以此來確定一下自己要造什麼樣的戰艦。

“回稟陛下,微臣也未經歷過海戰,海上如何對戰,微臣也不是很明白,不過,微臣閱讀過我朝的一些著作,比如戚帥所言:‘福船高大如城,非人力可驅,全仗風勢,倭船自來矮小如我小蒼船,故福船乘風下壓,如車碾螳螂。鬥船力而不在鬥人力’由此可見,我朝的福船高大,依靠風力驅動,像碾壓蟲子一般碾壓倭人的小船,依靠的是船力,所以,微臣以為,我朝和倭人的海上之戰,依靠的是船大壓制船小。依靠的是衝撞之力……”孫元化雖然沒經歷過海戰,但是。還是引經據典,說得頭頭是道。

“……再則,臣觀《武備志》上所記載‘用火器與浪漕間,起伏蕩漾,未必能中賊。即使中矣,亦無幾何,但可假次以嚇敵人之心膽耳。所恃者有二:發射佛朗機。是惟不中,中則無船不粉,一也。以火球之類於船頭,相遇之時,從高擲下,火發而賊船焚,二也’由此可見,海戰,一來依靠船大,堅固,可衝撞敵艦,再則依靠火炮犀利,隔海轟擊敵艦,最後,依靠火燒之類的焚毀敵艦。依微臣所見,海上作戰,大致就是這三類方式比較有效了。”孫元化還是儘量的給皇帝解釋如何海戰。

楊改革對這如何海戰,還真的是小白,只玩過《大航海時代四》之類的遊戲,看過一些電影,看過一些小說,知道的只是遠了就用火炮轟擊,越厲害的火炮打得越遠,攻擊力越大,一旦船靠近了,就依靠水手登船火拼,現在聽孫元化一說,對這古代風帆戰艦的對戰方式,才有了一些比較靠譜的瞭解。

“那我朝的水師,作戰一般用那種船?有多大?一般都有多少火炮?人員?”

“回稟陛下,我朝戰艦,大有如三桅炮船之類的巨舟,往下,還有福船之類的大船,再往下,小點的就是海滄船,蒼山船了,作戰,巨舟可以載數百人,福船可載人一兩百,小船可載人數十到一百……,至於火炮,三桅炮船這類巨舟。火炮在數十門到一百之間,配以其他火器,或者是弓箭,福船這類的大船,一般也有火炮十數門,配以其他火器,弓箭等武器……,至於寶船,至今已經絕跡,微臣也不知道具體裝配了些什麼,據微臣所知,我朝近年戚帥平倭所用的戰艦,多是福船,每船大約能容納百人,……”孫元化也似給皇帝解釋起這戰艦的種種。

楊改革聽了這介紹,覺得明朝現在的戰艦貌似很不給力啊!和這西方的“海上君王號”的配置一比,差得不是一個檔次啊!貌似就是寶船能和西方的“海上君王號”比一比,不過,現在的寶船,技術資料已經銷毀,造不造得出,還是個未知數,這戚繼光抗倭。用的不過是能容納百人的福船,看樣子,明朝海軍沒落是真的,自己以前可能對明朝海軍太過於樂觀了。這要爭七海霸主,為明朝的人找一塊地種種,還得要把“海上君王號”這類戰艦給自己的壓力考慮進去啊!楊改革陷入了深思。

“呃!剛才那位叫做……安多的傳教士……”

“尊敬的皇帝陛下,在下恭候陛下的垂詢。”那位叫做安多的傳教士立刻答應。

“朕聽你說,你是西班牙人?為的是造出比英格蘭人更厲害的戰艦?為了報仇?”楊改革問道。

“尊敬的皇帝陛下,確實,在下是一位西班牙人,英格蘭人擊敗了了我們西班牙的無敵艦隊。一直壓制著我的祖國,在下想來東方尋找更為強大的力量擊敗英格蘭人,在下確實想報仇,陛下,在下可以為陛下建造超級戰艦,比如‘海上君王號’,陛下,在下之希望有一天,陛下的艦隊,能夠出現在地中海,擊敗英格蘭人,讓醜陋的英格蘭人嘗嘗失敗的滋味!”這個叫做安多的傳教士說起這無敵艦隊的覆滅,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兩個眼睛裡都冒出了怒火。

楊改革很有意思的看著這位老外,為了打擊英國人不惜一切啊!無敵艦隊?對於這個,楊改革多少還是有一點瞭解的。已經覆滅了?再看這位安多,似乎就是為了尋仇,才來東方尋找更強大的力量的,要是是這樣,倒是可以省不少事……

楊改革的腦袋快速的運轉,思考起來。想了一會,道:“傳教士安多,朕確實有建造大型戰艦的意思,至於說你的願望,這個日後再說,先來說點現實的,朕需要一位能為朕建造西洋戰艦的人,建造比如‘海上君王號’,不知道你能不能勝任?”楊改革想了半天,決定還是讓這個老外試試,想必,這些老外經過徐光啟,孫元化的推薦,多少有點真本事的,如果沒本事,也不敢到這裡來騙自己。

聽說要建造“海上君王號”,安多眼睛裡冒出的是興奮的光芒。立刻道:“遵命,我的陛下,願意為您效勞。”

“嗯,很好,那麼,你就先出設計圖,論證,製作模型,並且訓練一批能夠幫助你的工匠,朕不想看到你一個人用一百年還造不完一艘船,明白嗎?”楊改革想的是把這技術學到手再說。

安多絲毫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高興的道:“如您所願,我的陛下。”高高興興的答應了皇帝的要求。

另外一個會造船的傳教士著急了,安多得了建造“海上君王號”的工作,而自己,卻什麼也沒得到,當下就說道:“尊敬的陛下,還有我呢?我也會造戰艦的。”

楊改革想起來,還有一位能造船的人,於是道:“你就接受安多的領導,和他一起建造戰艦。當然,如果你覺得你的才能比安多強很多,可以向朕申請單獨造艦。”楊改革之記得這個叫做安多的人,對這個人的印象比較好,於是決定讓這個人領頭造艦,其他人,就打下手,當然,也不忘記安排競爭,給安多安排一個競爭對手,讓安多也加油幹,否則,後面會有人追上來。

這個人是喜憂參半,高興的是自己有了一份東方帝王給的工作,體面得很,憂愁的是自己得給自己的同伴打下手。

“大伴,帶這兩個人下去,好好安置,也給一個客卿的待遇,別虧待了,先讓他們畫圖設計,出圖紙,出模型,這費用,就先給個一千兩,日後少了,再加。”楊改革也不是傻,準備先看看這兩位的真才實學,如果連圖紙都畫不出來,自己也可以少虧點,一千兩打水漂,自己還虧得起。

見到這兩位同伴都得到了東方皇帝陛下的重用,其他人立刻紅了眼,紛紛不安起來,望著出去的同伴,垂涎欲滴。暖閣裡,就剩下這些會鑄炮,會練兵,做雇傭軍這類的人了。

談了半天的船的問題,楊改革心中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瞭解,對於處理剩下的這批老外,也有了一個初步的打算。根據今天這召見這些老外的感覺,這些老外和明朝之間,還是有點事的。自己本來一向做事很果斷,也很快速,不過,今天,好像不能太倉促了。自己還是找個比較瞭解內情的人問一下比較好,自己也免得判斷失誤。

“你們說得都很好,這樣,你們先在朕的內侍那裡登記一下你們自己的姓名,經歷,特長,能勝任那些工作,朕再安排你們,就這樣……大伴,讓這些人去登記一下,然後派人把他們安置一下,不要讓他們走遠了。”楊改革覺得這洋人和明朝之間還有內情,和自己原本考慮的方案有點不同,打算問一問知情人,再決定自己如用這批西洋人。今天得了一個重要的消息,這很多計畫,都受到影響,可能需要更改了。楊改革不得不把安排這些傳教士的事,給壓一壓。

“遵命,陛下。”王承恩對這些佛郎機人沒有一點好感,答應完皇帝之後,就帶著這些佛郎機人離開了。這群老外和前面那群人的待遇完全不同,頓時熙熙攘攘的叫喚起來,不過又一看,這四周的侍衛,顯然不是是素的,只能縮著脖子,出去,按照皇帝陛下的意思辦。

“孫愛卿留下,朕有事問你。”楊改革見孫元化也準備跟著這群老外一起走,又急忙攔下來。這個孫元化,必定是知情人,自己準備問的就是他。

孫元化立刻恭敬的道:“回稟陛下,不知道陛下有何事,請陛下垂詢。”

楊改革見那群人走得差不多了,才問道:“孫愛卿,朕聽說我大明朝,曾經雇傭過西洋人當雇傭軍?可有此事?”楊改革迫不及待地問起這件事來,如果這件事是真的,那麼,和自己原本的打算就有很大的出入,自己原本打算,是聘請這些人當自己的客卿,現在忽然聽說他們願意當雇傭軍,如果是這樣,那就簡單得多,關係也就不再複雜了,客卿的地位也算是比較高了,算得上是有一定的政治地位的,人多了,也比較麻煩,楊改革還怕朝臣們在這件事上給自己找麻煩,如果僅僅是雇傭關係,楊改革不介意雇傭很多老外給自己賣命。

孫元化聽了皇帝的話,思索了一會,道:“回稟陛下,卻有此事,也就是幾年前,遼東危急之時,朝廷確實雇傭過一批葡人炮師,銃師,這件事,還是微臣的老師徐光啟力促而成的。”

這件事還是徐光啟搞的?楊改革覺得很有意思了,看來,自己的這位徐師傅,不光是在內政方面有有見地,這軍事方面,也不差啊!

“那雇傭這批人,主要是幹些什麼?後來怎麼樣了?可有什麼成果?這關係,僅僅是雇傭?”楊改革很想知道其中的詳情。

孫元化想了想,道:“啟稟陛下,對於這些事,微臣也是聽徐師說起一些,只知道這些葡人似乎是專事訓練炮手的,具體的不是很清楚,僅僅知道一些皮毛而已,陛下如果要垂詢細緻,恐怕還得問徐師。”孫元化也不清楚這件事的來龍去脈。直說要問徐光啟才知道。

“哦?是這樣……”看來這個事,還得到徐光啟那裡去問一問啊!楊改革對於明朝人能使用雇傭軍這種事,實在是感興趣,要是能雇傭到西洋的雇傭軍,自己甚至可以出錢雇傭一批雇傭軍,直接去剿滅琉球國的日本人,這樣可以不必等自己的船造好,水手訓練完成就可以發動戰爭,順帶幫自己的海軍練兵,這樣,比自己原來設想的依靠明朝內部的水師重新訓練可能要好得多,因為這明朝的海軍已經退化得很厲害了,而這些老外則不一樣,能從西方遠渡重洋來到東方,想必,航海技術,作戰技術,都是經過千錘百煉的,這實戰經驗必定十分豐富,自己身為東方帝國的皇帝,想必,只要勾勾手指,就會有排成隊的老外給自己當雇傭軍,這樣,自己的水師海軍可以迅速的成長,能縮短成軍的時間,而自己,缺的就是時間,這船都還沒設計出,一年造出戰艦,那還只是設想,不見得就能造出,即使造出了,還得做適應性的訓練,還得實驗戰艦的性能,還得把那些旱鴨子訓練成真正的水兵,這個,需要的時間更長,而自己,想在今年就去朝鮮打仗,看來,這雇傭軍一途,大有可為,這個事,真的得馬上找徐光啟談談啊!

楊改革想通了,迫不及待。

“大伴,立刻去徐師傅家,朕有重要的事。”楊改革對著剛剛從外面回來的王承恩說道。

王承恩還正準備關門,一聽皇帝說,立刻又不關門了,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擔憂的道:“陛下,這天色恐怕也不早了。”

“不,立刻就去,大伴,速度!”想到興奮處,楊改革可不管什麼時間不時間的,想當年,打遊戲,通宵也是常態啊!

“遵命,陛下。”王承恩也不再勸皇帝了,立刻替皇帝準備出宮的物品。

……

一行人直奔徐光啟的家。

徐光啟身體已近漸漸的痊癒,正在家休養,忽然聽到管家報告說皇帝來了,立刻出來迎接,不過,剛出來,就迎面碰上了急匆匆的皇帝,當下就行禮。

“臣徐光啟叩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徐師傅不要多禮,快快請起,朕有重要的事和徐師傅商議。”楊改革幾乎就是用衝刺一般的速度沖進徐光啟的家裡的,氣喘吁吁的,這讓徐光啟看了十分吃驚,到底發生了什麼天大的事,讓這位陛下如此的匆忙。難道是哪裡政變了?皇帝打算出逃?也不像啊!京師裡沒聽到任何響聲,徐光啟自己嚇自己,連寒毛也豎起來了。

“陛下,何事如此匆忙?”徐光啟顧不得那樣多,急忙問到底是怎麼回事。要是真的有人謀反,徐光啟打算和他拼個你死我活,堅決捍衛皇帝陛下。

“咳咳……孫師傅,朕想問你,你可知道佛郎機人的雇傭軍這件事?朕聽孫元化說,這件事是你力促的?快給朕說說。”楊改革實在想知道這件事的來龍去脈,自己的計畫,還有很大的漏洞,這進攻朝鮮,使用自己的戰艦,艦隊,實在太急躁了點,這只有幾個月的時間,鐵定是造不出新戰艦的,只能使用老舊的明朝水師戰艦或者租借、購買商船用來運兵,訓練新兵,實在太冒險了點。如果能有經驗老道的老外當教官,自己的艦隊成軍的速度必定會快幾倍,作戰的技能必定能快速的提高,快速成熟,這必將為自己爭取到不少時間,自己缺的就是時間。

今年農民造反就會大規模爆發,這遷移農民出海,就要立刻進行,越快越好,否則,這造反的威力,總會有一天將自己掀翻在地的。明年野豬皮就會入關,如果自己不能在明年之前把野豬皮拖在朝鮮,那就只能和野豬皮在關內決戰了,楊改革可不想看著野豬皮在關內搶劫一次又一次,那樣還不如早點找根繩子上吊算了,雖然楊改革做了很多準備,甚至準備讓袁崇煥不顧自己的危險,去抄野豬皮的老巢,但是對於必勝的信心,也就在五五之間,如果能把野豬皮儘量的拖在朝鮮,那麼,就可以騰出很多時間練兵,籌餉,時間越久,這和野豬皮決戰的勝算,也就越大。
mk2257 發表於 2011-5-24 03:39
第一百八十七章 雇傭軍的門路

“咳咳……徐師傅。朕想問你,你可知道佛郎機人的雇傭軍這件事?朕聽孫元化說,這件事是你力促的?快給朕說說。”楊改革迫不及待的問道。

徐光啟詫異的望著皇帝,腦袋短路了,皇帝急匆匆的就是為了這件事?這雇傭葡人作戰一事,在朝堂之上,可沒少爭,不過,爭來爭取,後來也是沒搞成,皇帝怎麼對這件事如此感興趣?

“陛下?為何對這件事如此感興趣?”徐光啟不得不反問道。

“徐師傅,不瞞你說,朕準備招募雇傭一批西洋的戰艦,雇傭西洋人為朕打仗……”楊改革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徐光啟一聽說皇帝要招募西洋人,立刻來了興趣,神情興奮起來,道:“陛下,此事確實大有可為,想西洋人確實在火炮方面,強於我朝,這架舟。海戰方面,也是強於我朝的,這能駕船飄洋過海,沒有一點真材實料,那肯定是不行的,臣早年間,確實曾上奏朝廷,可以招募,聘請一些葡人為我朝作戰,或是訓練士卒,或是鑄炮,不過,由於朝中有人反對,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後來遼東吃緊,朝廷又招募了一批葡人葡萄牙人,徐光啟主要還是在澳門招募,澳門是被葡萄牙佔據的,所以稱為葡人炮手,銃師,教授我朝火炮營如何射炮……”徐光啟談起這件事,立刻滔滔不絕起來。

“為何後來有不了了之了呢?”

“回陛下,唉……難矣!朝中大人們,覺得這師從蠻夷,有失我天朝顏面,會使蠻夷知曉我大明朝的內情。所以,堅決不許雇傭葡人……”徐光啟說起這件事,也是唉聲歎氣的,要是朝廷一直大力的支持他,用葡人訓練炮兵,用葡人鑄造佛郎機,這東虜如何能一次次的攻城掠地?

楊改革也無語了,要是明朝一直堅持徐光啟的建議,這歷史,還真的就改寫了啊!這歷史,真的是充滿了遺憾啊!

“徐師傅,這就是說,我朝確實有過雇傭洋人的事咯?”楊改革也不管不顧,自己已經十分清楚這西洋和明朝軍事上的差距,知道這雇傭軍一途,十分有必要,可以讓自己在海上的擴張步伐,大大的加快,沒有必要太糾結以前的事,現在自己當皇帝,就要按照自己的意思去辦。

“確實如此。陛下,有過,呵呵,戰事吃緊的時候,這所有的事都好商量,要買炮的立刻買炮,要雇傭就立刻雇傭,銀子發得也勤快,一待這軍情稍緩,這立刻又廢除我等的建議,又什麼都不用了,唉……”徐光啟苦笑著跟皇帝解釋這雇傭軍的由來。

楊改革聽得也是一腦門的汗,這明朝的精英,實在是不給力,典型的臨時抱佛腳,過何拆橋政策,打仗了才想起來,自己的兵還沒練好,兵器還沒有。

“呵呵,徐師傅不要氣餒,以前的事,就不去管他了,朕如今準備重新雇傭一批洋人為我朝作戰,既然以前有先例,那就再好不過了,朕也不用多費口舌,朕想知道,這雇傭軍一途,徐師傅可有門道?”楊改革已經下了決心。用西洋雇傭軍來解決自己軍事上的短板,例如鑄炮,大炮射擊問題上的不足,例如解決自己造艦時間不夠的困擾。現在就缺一個管道,而這個管道,就在徐光啟這裡。這個,才是楊改革關心的,否則,自己通過什麼人?到那裡去招募西洋雇傭軍?

“回稟陛下,要招募,雇傭葡人為我朝效力,這個簡單,只要臣寫一封信給澳門的葡人傳教士,就完全沒有問題,關鍵是朝廷的阻力……臣怕如前次那樣,不了了之……”

徐光啟果然有門路,一封信,就可以搞到雇傭軍。楊改革聽了,高興得很,道:“朝廷上的阻力?朕身為皇帝,這點主,還是做得了的,這個徐師傅放心。朕會全力支持的,絕不會再像前次那樣三心二意的,這次,朕準備大批量的雇傭洋人,包括戰艦,鑄炮,訓練炮手,雇傭的時間很長,傭金也非常可觀,還要勞煩徐師傅牽線搭橋……”

興奮至極的楊改革立刻就要雇傭人,這個事。越快越好。

徐光啟聽到皇帝的保證,很高興,又聽到大批量的雇傭,聽傻了,對一個皇帝來說,什麼樣的規模才算得上大批量啊?

“陛下,敢問陛下,陛下準備雇傭多少葡人戰艦?”徐光啟不得不問一下皇帝大批量到底是多少人。

“呵呵,越多越好,徐師傅知道,朕已經應了琉球國的使者,會去驅逐盤踞在那裡的倭國人,雖然朕如今已經下令建造戰艦了,但是,最早也在明年才能出動,所以,這時間也太久了點,朕現在的打算,是雇傭一批洋人和戰艦,一邊給朕訓練那批新招募的水師,另外,用西洋人混合這朕的新軍水師,去驅逐盤踞在琉球的倭國人,如此,可以迅速的完成驅逐琉球倭人的事,也可以順帶訓練水師,一舉兩得之事。”楊改革介紹了一下自己的設想,就是用洋人給自己訓練水師。這個援助琉球這件事,在大明朝的官場,已經不是什麼秘密。

徐光啟聽了,道:“陛下,支援琉球,驅逐倭國人,恐怕不需要如此急躁?那倭國人盤踞得也有些年頭了,早一年,遲一點,也不打緊……”徐光啟覺得。光是一個琉球,似乎還不值得皇帝如此的急躁,如此急著雇傭西洋人和戰艦。

楊改革一聽,自己的這位師傅也是個精明的傢伙,一下就猜出自己急著雇傭西洋人不是為了對付琉球那邊的倭人,想了想,輕聲的對徐光啟道:“其實,朕是準備在今年年底之前,跨海到朝鮮的漢城,去跟東虜在朝鮮開打,以此來拖延東虜入關的時間。”楊改革把事情的來由告訴了徐光啟。

徐光啟目瞪口呆的看著皇帝,沒想到,這位皇帝的膽子,不是一般的大,這都被東虜逼到了長城邊了,滿朝都想的是如何防禦的情況下,這位元陛下,居然想的是在朝鮮和東虜動手過招,不得不說,這位皇帝陛下,敢想,敢幹。

徐光啟對軍事,也是知根知底的,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道:“陛下大才,朝鮮如今已經被東虜佔據,在朝鮮和東虜作戰,如果東虜不來援兵,則朝鮮重入我朝之手,又可形成包圍東虜的態勢,如果東虜出兵朝鮮,這時間一來二去,不是一年半載就能完成得了的啊!這東虜的入關時間,想必,遙遙無期啊!陛下,這手筆,真乃神來之筆!”徐光啟想明白了朝鮮的重要性,立刻稱讚起皇帝來。

楊改革笑了笑,道:“呵呵,徐師傅不要誇朕,這個計策,是孫師傅想出來的,朕覺得很有必要,於是,立刻同意今年年底就出兵控制朝鮮,重新形成圍困東虜的態勢,待來年東虜重新侵朝……,當然,如果不來則更好,這東虜自己就會被困死在白山黑水之間,如果來了,朕則用遊擊戰的‘拖’字訣,把東虜拖在朝鮮,讓東虜欲罷不能,如此,倒是可以為我朝爭取到不少的準備時間,如此,日後和東虜決戰,這勝算,也才大啊!”楊改革輕聲的解釋著。

“好計,好計……稚繩大才,大才啊!如此一來,東虜之患,不足為慮也……”徐光啟摸這自己的那撇鬍子,憋著聲音,叫好起來。

“呵呵,徐師傅,好計是好計,不過這其中,也是有破綻的,比如,這如何運兵?如何運送物資補給?如何保護運兵船?甚至需要用到水師打擊東虜,這些都考慮得不是很完善,……朕剛開始的打算是使用我朝水師,加緊建造新戰艦,或者是購買商船,雇傭商船,現在看來,完全可以雇傭一批西洋戰艦,混合我朝水師一起作戰,一來在朝鮮戰場可以有效的打擊東虜,二來可以有效的訓練新軍水師,令水師早日練成,也可以順帶早日訓練出一批使用火炮的高手,如此,將來對東虜作戰,則不懼怕了。”

“不錯,不錯,該當如此,西洋人在鑄炮方面,確實有特長,所鑄造的佛郎機大炮,確實厲害,遠比我朝的炮打得遠,射得准,該學夷人的技術,這操控戰艦,海戰,這夷人,確實也較我朝厲害些,想這些夷人,不遠萬里,來到我朝,這架舟的本事,必定很強,這飄洋過海,沒有一點本事,確實不可能,陛下,臣贊成陛下的設想,這件事,完全可行……不過,臣想問一下,陛下在朝鮮上,準備如何拖住東虜呢?”徐光啟對夷人和明朝之間的優勢和劣勢,看得十分的清楚,才有了歷次不斷的上疏購買西洋大炮,雇傭西洋人訓練炮手的事。同時也不明白皇帝的那個什麼遊擊戰的“拖”字訣是個什麼東西。

“呵呵,如何在朝鮮拖住東虜?這個簡單,徐師傅可見過手榴彈?”楊改革笑著回答。

“手榴彈……哦!臣明白了,明白了!呵呵……如此,東虜真的不足為俱了。”徐光啟一聽皇帝說手榴彈,立刻明白過來皇帝的打算,徐光啟見過這手榴彈的威力和作戰方式,雖然重了點,扔得不遠,不過,站在城牆上,朝下扔,這就是婦孺也能辦到啊!守城從此不再是老少爺們的事了,這東虜有多少人供這手榴彈消耗?

楊改革和徐光啟兩個人,兩個人開始得意的小聲笑起來,似乎這東虜轉眼之間,飛灰湮滅了。

“陛下!此事包在老臣的身上,陛下要雇傭多少戰艦,雇傭多少葡人?老臣這就寫信給葡人的傳教士,要多少有多少。”徐光啟和皇帝談得興奮,也是大包大攬起來。

楊改革覺得自己這是找對人了,這雇傭老外這件事,看來,是成了。當下就說道:“雇傭戰艦,這個,越多越好,最好二十艘以上,這雇傭鑄炮師,炮手這件事,朕這裡,已經有一批了,準備再補充一批,人數嘛,也是多多益善,凡是能夠鑄炮,打炮的都要。朕都要了。”

皇帝說的二十艘戰艦,沒把徐光啟嚇死,雖然早就有了心理準備,還是被皇帝這種超大規模的雇傭軍給嚇住了,這一艘船上,少說也有百人左右,這二十艘,就是兩千多人。

“陛下,不用這樣多?”徐光啟也犯嘀咕了,自己可是大打包票的,現在皇帝要二十艘船,這就是把澳門翻過來,也翻不出二十艘像樣的戰艦來啊!

“徐師傅,你不知道,朕打算用這些船,來快速的訓練朕的新水師,朕的水師,已經招募到了幾千人了,這二十艘分一下,每艘船上面,也能分到一百人以上,如何不要二十艘?當然是越多越好啊!”楊改革想的是大幹,快幹,這規模和速度一下子就要起來。明年,自己的船出來之後,立刻就可以開始搞大規模移民了。這個才是解決明末問題的根本。

徐光啟抹抹額頭,道:“陛下,恕臣斗膽,這就是把澳門翻過來,也決計找不出二十艘的葡人戰艦啊!”皇帝的要求,遠超徐光啟的估計,原本徐光啟以為,雇傭得一兩艘船都不得了了,那裡知道,一下子,皇帝就要雇傭二十艘。

“呵呵,徐師傅,這個不要緊!只要價錢合適,朕相信,這澳門沒有,這南洋有,南洋沒有,這印度有,有了合適的價格,相信,就算是英國人,西班牙人,荷蘭人等等,都會很樂意給朕當雇傭軍的!”楊改革信心爆滿,知道這個時候,在老外的眼裡,錢就是一切,只要有錢,那些老外,就是扒了本國的國旗,也會給自己來當雇傭軍的。楊改革準備不惜血本,下賭注,幹他一大票!用錢催生自己的海軍。話說海軍就是一個燒錢的行業,不敢燒錢的就不要玩海軍。

面對皇帝的瘋狂,徐光啟有些不適應,也對皇帝說的那些東西感到不可思議,皇帝居然知道澳門,南洋,還說什麼印度,還說這些地方一定有船,難道皇帝對這些地方很熟?

“那好,陛下,臣試試,儘量為陛下多雇傭到一些西洋戰艦……不過,陛下,臣以為,這雇傭葡人炮師一事,完全不用多多益善,其實,陛下眼下的這批人已經夠了,陛下完全可以讓他們教會本朝的炮手,再讓本朝的炮手去教會更多的炮手,這就夠了,沒有必要雇傭很多葡人,這鑄炮也是一樣,聘請一批鑄炮師,把技術學到手之後,完全可以自己鑄造,沒有必要雇傭太多的夷人,這有點浪費了。”徐光啟這回也不敢打包票了,只能說儘量試試。對於雇傭炮師、鑄炮師這件事上,則給出了自己的意見,不用太多,已經夠了。

楊改革想了想,覺得也是,這炮手訓練,只要有了正確的方法,其他的,就是用大量的銀子喂出來的,如果人數太多,自己也養不起,於是,道:“那這件事,就拜託徐師傅了,鑄炮,炮師的事,就依徐師傅的。”

“臣遵命。”徐光啟答應了下來。

“對了,徐師傅,這件事,千萬保密,特別是出兵朝鮮的事,請暫時保密,等做得差不多了,生米煮成了熟飯,朝臣們就算反對,也沒辦法了。”楊改革懶得和朝臣們打嘴仗,準備把這些事做實了,錢花出去了,朝臣們就算反對,也沒有辦法。

徐光啟聽了皇帝的話,也是汗顏,這話說的,也太俗了點,忙不迭的答應。

“對了,徐師傅,這次到澳門去雇傭西洋戰艦,徐師傅這裡可有可靠的人選,既要心向著朝廷,能為朕辦事,能領會朕的意思,又要能和澳門那邊的人聯繫得上,還要比較懂西洋的事物,比較懂這戰艦的,否則,怕是完成不了這件事啊!”楊改革想起來,自己不能指望朝廷裡的那些精英去和老外談判,否則,這漂沒就不說,首先就會被人當成傻瓜宰。自己的錢,不是讓人當凱子騙的。

徐光啟聽了皇帝的話,想了半天,道:“陛下,臣這裡有一個人,比較符合陛下的要求,即心向著朝廷,能領會陛下的意思,又對夷人比較瞭解,和澳門的傳教士都有聯繫,到時候,雇傭戰艦的事,就有保證了。”徐光啟鄭重的說出一位人出來。

“哦?這個人可靠嗎?是誰?”楊改革準備看看,是不是歷史上的名人,如果是則可以根據他的“歷史成績”去判斷,如果不是名人那只能相信徐光啟了。

“陛下,這個人就是李之藻,李振之,此人必定能勝任陛下的要求的。”徐光啟鄭重的說到。

李之藻?楊改革不記得歷史上有這樣一位人物了,那應該是一個不太重要的人物了。那只能參考一下他的經歷了。

“徐師傅可說說他的經歷,出身嗎?”楊改革帶著一點疑惑的問道,這個人不是歷史名人,沒有什麼“歷史成績”做參考,只能問徐光啟這個人的資料。

見皇帝問起這個人,徐光啟充滿了自信,道:“陛下,這個李振之,浙江人,為我朝嘉靖四十四年生人,萬曆二十六年的進士,早年,曾師從利瑪度學習過,對泰西比較瞭解,早年就曾經購過買葡人大炮,對如何和葡人打交道,十分熟悉,曾任過太僕寺少卿,後來因為得罪了閹魏,就辭官了,現在閒居在家。”

楊改革一聽,也難怪徐光啟一臉的自信,看這個人的資歷,相當的不錯,首先是進士,有了這條,基本可以肯定,絕對是心向大明朝的,不擔心人品出問題,不存在騙錢的可能性,和徐光啟是同學,學習過西洋的東西,看來,對西洋也是比較瞭解的,還幹過購炮的事,更是輕車熟路,這個,去代替自己雇傭艦隊,一點問題也沒有,而且,還曾經是朝廷的高官,做到過太僕寺少卿,這傢伙去,那規格,也是相當的高了,也可以體現這雇傭艦隊的誠信,這個人,簡直就是給自己量身定做的啊!
mk2257 發表於 2011-5-24 03:40
第一百八十八章 生產力之門

楊改革當下就拍板。道:“就是此人了,徐師傅推薦的這個人,果然不錯。”楊改革看了這個人的簡歷,覺得甚至不用百度他的“歷史成績”,就準備用他了。

“陛下,李振之如今還閒居在家呢。”徐光啟也不介意給自己的“同學”撈一個起複為官的機會。

“沒問題,對了,徐師傅,這個李振之最後當的什麼官?”楊改革准給這個人來個官復原職。人家的資歷和出身是沒一點問題的。

“回陛下,李振之他,原本是太僕寺卿。”

“太僕寺少卿是幹什麼的?”楊改革這個小白,見這裡沒外人,也就直接問了出來,如果是在朝堂上,絕對不會如此問的。

王承恩和徐光啟兩個人都是一腦門的黑線,這個皇帝,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陛下,這太僕寺是為陛下管理馬政的,少卿,就是副手。”雖然皇帝問的問題比較低級,但是徐光啟還是“耐心”的解釋給皇帝聽。

完全沒有覺悟自己問得問題有多低級的楊改革道:“管馬的?嗯。既然是得罪閹魏才辭官了,那就即刻起複就是,哦,不,他不是改任南京了嗎?又是浙江人?這樣,讓他在南京那邊掛一個閒職,好為朕去雇傭艦隊,這辦事才方便,也不勞煩他南北的奔波了,就這樣。”楊改革很快就拍板下來,讓這個人替自己去雇傭艦隊。

王承恩應了一聲,然後問道:“陛下,在南京那邊,要掛個什麼官?”這個問題比較模糊,王承恩覺得還是問清楚一下比較好。

“嗯,這購炮和軍事有關,就掛個兵部尚,反正他也做過太僕寺的少卿,這官位不能太低了。”楊改革又給了一個南京兵部尚書的職位,反正現在正是大批起複被閹党迫害官員的時候,這樣一個官,根本就沒人注意。

“大伴,再下道旨意,讓這個李振之專門負責去澳門購炮,專門負責雇傭一些西洋人,具體的就不用寫,只說是去購炮。雇傭一些洋人就是,實際的,大伴,下到密旨,讓李振之拿著朕的密旨去雇傭西洋戰艦,讓他全權代表朕。對了,這件事,還得勞煩徐師傅給李振之寫一封信,告訴他實情,讓他領會朕的意圖,安心替朕辦事,不是朕不重用他,這雇傭艦隊一事,事關重大,讓他好好幹。”楊改革一連作出了很多安排。把這件事就安排下來了。

“遵命,陛下。”王承恩答應下來,這件事,其實很簡單,這李之藻本身就是進士,太僕寺少卿辭官的,又是被魏黨迫害的。現在正是大批量起複被魏党迫害官員的時候,給他起複一個南京兵部尚書,根本就不算什麼,沒有一點問題,這雖然兵部尚書,不過那是南京的,基本上都是養老的官職了,更是沒什麼人關注。

“臣領命。”徐光啟也很快回答道。

“對了,大伴,再帶十萬兩銀子下去,算是朕給這個李振之雇傭艦隊的前期費用,告訴他,讓他先付一部分,剩下的,朕負責。”

楊改革想起來,沒銀子就什麼也別幹,於是,又讓王承恩給他送十萬兩銀子去。

“遵命,陛下。”王承恩又答應下來。

終於搞定了這雇傭西洋艦隊的事,楊改革松了一口氣,現在就看這個李振之能給自己帶來什麼樣的好消息了。

……

一大早,楊改革就又得繼續昨天未完之事。今天睡了懶床了,十點多才起床。

趴在桌子上,寫寫畫畫,不知道在幹嘛。

楊改革揉了揉還未睡醒的眼皮,嘀咕道:“大伴,鄭懷忠那傢伙現在到哪裡了?”楊改革昨夜又是一夜辛苦,不但搞到了李之藻的“歷史成績”,還搞到了不少明末南洋的情況。對這個李之藻能完成自己的任務。充滿了信心,也知道南洋那邊,自己得佈局了。

“回稟陛下,鄭懷忠怕是沒走多遠,陛下有事嗎?”王承恩也奇怪,這鄭懷忠去南邊辦事,才去幾天啊?陛下又想起什麼了?

“嗯,有事,朕準備雇傭西洋人了,這西洋人的底細不能不搞清楚,這南洋那邊的情況,朕也不能不搞清楚,俗話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朕是有必要搞清楚南洋,西洋那邊的情況啊!”楊改革一個晚上就在百度裡翻各種資料,實際上根本就沒睡什麼覺,困得很,整個人都是迷迷糊糊的。

“敢問陛下,那陛下的意思是?”王承恩聽話聽了個半截,不知道皇帝是個什麼意思。

“鄭懷忠正好是負責在南邊督造船的,會和海洋打交道。讓他兼個差事,專門負責收集南洋,西洋那邊的情況,把南洋的動靜,物產,人物,風情,地理,各個勢力,歷史沿革等等,都給朕搞清楚。朕不想做睜眼瞎,明白嗎?”楊改革整理了一下自己混亂的腦子,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王承恩大驚!沒想到,皇帝會下如此的命令,這搜集情報的事,不是錦衣衛和東廠做的嗎?前段時間還多了個軍情局,現在,看樣子,又要多一個情報收集部門啊!這鄭懷忠的命可真的好啊!不光是攤上了督造戰艦這個好差事,更是成了皇帝真正的心腹。

“回稟陛下,這是不是要設個廠了?”王承恩小心的問道,這件事,可不是一件小事,必須要謹慎的對待。

“設廠?什麼廠?……噢!……你是說東廠那個廠?不用了,告訴鄭懷忠,朕暫時不會給他任何牌子,不會成立任何衙門,也不會給他任何權利,除了能支持一些銀子外,就沒有什麼了,看他能不能給朕完成好這些事。”楊改革還是有點迷糊,想起來王承恩說的那個廠,不是工廠的廠,而是特務機構的名稱。楊改革有自己的盤算,對這些特務機構的分工相當的明確,錦衣衛主要還是以整個大明朝內部為主要對象,東廠主要是以京畿地區,中央、大臣為主,軍情局主要是以蒙古,東虜,朝鮮,甚至日本這些北方戰爭物件為主,這鄭懷忠的這個造船場,則暫時以南洋,西洋為主,分工很明確,也不會造成某個情報系統的獨大。或者是太過臃腫導致行動無力。

“奴婢明白了。”王承恩答應下來,也明白了皇帝的意思,看樣子,皇帝是准備考考鄭懷忠,或者給他一些壓力了。

“嗯,叫他不要聲張,秘密的進行,不要鬧得滿城風雨,盡人皆知。”楊改革揉了揉腦袋,這腦袋,還是有一點隱隱作痛,看來,這是搞資料,上網上多了,以後得注意休息啊!

楊改革坐在那裡,閉目養神了半天。

“大伴,可有燒酒?”

“陛下,可是問燒酒?”王承恩愈發的搞不清皇帝在想些什麼了。

“對,燒酒。”

“回稟下,有燒酒,宮中除了燒酒,珍藏了無數的美酒,陛下可是要飲酒?”王承恩莫名其妙,不知道這皇帝是想幹嘛,剛才還在談開廠的事,現在又問燒酒。難道要喝酒?這皇帝,向來可是不怎麼喜歡喝酒啊!

“不,朕是問,你可知道,這燒酒是如何製造的?”楊改革昨天就準備搞一些金手指,給自己賺點錢,自己要跟無數人打仗,這軍費,眼看著,還沒著落,不得不使用一些金手指。於是,夢回百度,開始搜索穿越眾常用的金手指,第一個就是造酒,不過一搜,才知道,這蒸餾酒早就出來了,這蒸餾器,更是出現得早,所以,要想用釀造高度白酒的辦法賺錢,這個難度不是一般的大,楊改革暗恨那些寫穿越書的,難道就不搞清楚一下,這個金手指早就失效的問題?害得自己這個小白跟著起哄,欺騙了自己的感情。自己還準備用高度白酒賺錢的,現在,想也別想了。不過又一想,這既然有了蒸餾器,有了高度酒,那自己幹嘛不直接用?現在正是推廣番薯,推廣玉米的時候,自己完全可以用番薯,玉米來釀酒,這樣,可以極大的擴大番薯,玉米的種植面積,使這玉米,番薯不光是糧食作物,還是經濟作物,有了經濟利益,這種植面積就會大增,這抗災的能力就會大漲,這個,和先前的計畫,出入並不是很大。

於是,楊改革又準備通過用番薯,玉米釀酒來賺錢了,順帶支撐自己推廣番薯,玉米這類新作物,至於銷路?很簡單,蒙古人,用蒙古人的馬,牲畜,羊毛換番薯酒,玉米酒,相信,只要酒的度數夠高,這不愁蒙古人不喜歡,自己可以禁止其他糧食作物釀酒,只允許番薯,玉米這類新作物釀酒,想必,這番薯和玉米的推廣速度,會非常快,自己可以來徵收高額的酒稅,讓這番薯玉米成為釀酒的必須,急速的推廣番薯和玉米,可以在海關那裡,徵收蒙古人高額的“消費稅”……

“……回陛下,這個,可能得問製作燒酒的工匠了,這個,奴婢也不知道啊!”王承恩莫名其妙的,皇帝怎麼就忽然想起釀酒了呢?

看著王承恩一臉迷惑不解的樣子,楊改革也只好解釋一下,免得自己的這位助手摸不清門。

“大伴,你也知道,朕準備推廣番薯,玉米這類高產,抗旱的新作物,這不給新作物想條出路,誰肯種植新式農作物啊?所以,朕想著,如果能用番薯,玉米釀酒,這會有很多人去種的。”

王承恩明白過來了。道:“陛下,這些事,交給奴婢們去辦就是了,或是交給徐師傅他們去辦就是了,只要陛下下一道旨意,何必自己親自動手呢?奴婢這就去辦……”王承恩現在就怕這皇帝又要自己動手搞釀酒裝置了,要是這樣,這大明朝,又出了一位“工匠”皇帝,這弟弟撿了哥哥的腳,這可不是大明的福分。

楊改革昏頭昏腦的,現在還有點迷糊,覺得王承恩說得對,於是道:“嗯,大伴,你說得不錯,這樣,就叫內官監的人製作一個能把酒和水完全分離的裝置,用來造出純酒,明白了嗎?”楊改革覺得有道理,這完全可以讓別人去搞,自己只要負責出主意,驗收結果就是,何必要這樣辛苦自己呢?

王承恩懵了,酒和水完全分離的裝置?這個,得怎麼判斷啊?

“……奴婢,奴婢……想請問陛下,這如何把酒和水分離啊?”王承恩實在困惑,這個要到底怎麼才能把酒和水分離啊?都是水,難道一勺子下去,一邊是水,一邊是酒?沒這個可能啊!

“這個簡單,大伴,你要知道,這燒酒,據說,蒸餾一次,這味道就濃一些,既然如此,那就多蒸餾幾次,這不就得到了純酒了嗎?”如何做酒,楊改革多少知道一些,知道這蒸餾的原理。於是,拿來開解王承恩。

王承恩半信半解,依然疑惑,不過也不再問了,這問多了,皇帝也煩啊!

“……大伴,這個,你不懂不要緊,跟工匠們說一說,他們自然就明白了。”楊改革見王承恩不是一個搞技術的料,於是,又多了句嘴。

王承恩實在忍不住,又問道:“……那奴婢想知道,陛下如何判定這酒已經是純酒了呢?”這個問題,王承恩百思不得其解。皇帝怎麼知道這就是純酒?這酒純了,又不會寫個字在自己的臉上。

“……這個,到時候會知道的……”楊改革無語了半天,也沒想明白該怎麼回答,自己又沒有一個測試酒精純度的儀器,於是就來了這樣一句,說完了,又想起來,中學老師上化學課的時候,說過,這酒精燃燒後是無煙無味的,燃燒的火焰是藍色的,沒有雜質的,這個應該是檢驗酒精純度的辦法,楊改革無語,都怪自己,中學學的東西忘記了大半。

“……奴婢明白了。”王承恩覺得自己問的可真多,把皇帝都問得挺尷尬的,這個,實在是犯了忌諱了。於是低下頭,不再問什麼了。

楊改革並不在意,道:“大伴,把這個東西,交給內官監的那些工匠們,告訴他們,按照朕的這個圖製作蒸餾器,必定能夠做出純酒的。如此,就立了大功了,朕的賞賜,從不吝惜。明白嗎?”楊改革把自己辛苦勞動一上午的東西交給王承恩。

王承恩見那個上面,畫了一個個箭頭,七拐八拐的,根本看不明白,上面是皇帝用還算過的去的字寫得“塔一”“塔二”……更是摸不著頭腦,但是也大致的知曉,估計是圖樣一類的東西了。王承恩心中沮喪得很,看來,自己是阻止不了自己的皇帝成為一名“工匠皇帝”了,看來,這老朱家的孩子,都很有工匠的天賦。

這個圖紙,就是楊改革晚上百度回來的酒精蒸餾圖,當然,只是一個簡單的流程圖,甚至沒有那裡該用什麼造,這個,楊改革就交給明朝的工匠了,既然現在已經有了蒸餾器,那麼,多級的蒸餾塔構造,想必,這些工匠能夠看懂,看不懂,那是他們自己的事了,和皇帝無關。

“奴婢遵命。”王承恩小心的收好皇帝的傑作,答應道。

“對了,再把這件事告訴徐師傅,告訴他,朕準備用番薯,玉米釀酒,讓他不用擔心種植之後的問題,只管種,種多少,朕回收多少。”楊改革才想起來,自己這釀酒,推廣番薯,玉米的原因,還是抗災。

王承恩又答應了下來,出去辦事了。

楊改革則小心翼翼的從桌子上的一個盒子裡,拿出一樣東西,這個東西,是工匠們剛剛做好的,有吃飯的小碗碗口粗。楊改革拿起來,放在眼前,桌面上的字,立刻放大了許多。

這就是剛剛做好的一個放大鏡,楊改革小心的擺弄著這個東西,這個放大鏡,可是一個開啟物理,化學,生物,開啟科學的一件法寶啊!有了它,人們的視野,可以變得更加的細微,可以變得更加的遙遠。這將是開啟科學的鑰匙啊!楊改革的玻璃已經出來,放大鏡就必定會隨之而來,這玻璃都出來了,放大鏡也有了,這玻璃試管難道還遠嗎?有了玻璃試管,這酒精燈難道不是必須的嗎?這即將開啟科學的新紀元啊!所以,楊改革才屁顛顛的夢回百度,辛苦的搞酒精的提純圖。為的,就是為科學開啟一扇大門,不是說,科學是第一生產力嗎?這明末,缺的就是生產力。

楊改革拿起一張紙。走出暖閣,來到太陽下面。這個時候,正是一天太陽最大的時刻,陽光灑在人身上,格外的暖和,將楊改革一身的疲憊,飛快的蒸發掉了。

楊改革轉身對身後的宮女,小太監道:“嗯,退後,退後,離朕遠點,……嗯,好,再遠點,好,別動了。”楊改革見跟在自己身後的宮女小太監們離自己有段距離了。

楊改革把紙扔在地上,掏出放大鏡,陽光透過放大鏡,聚焦到地上的紙上,沒有一會,這白紙上面,明顯的就變黃了,接著,一縷青煙冒起,點著了,然後,泛黃的火苗,跳動著,將整張紙,都燒成了灰。

楊改革看著這“神奇”的一幕,這不是一個玄幻位面,也不是一個修真位元面,這物理老師,果然沒騙自己啊!這放大鏡,真的能燒火啊!“哈哈哈!哈哈哈……”楊改革不免,哈哈大笑起來。

眾宮女太監們看著皇帝一個人在太陽底下拿著一個神秘的玩意,哈哈大笑,不明白是什麼意思,再看,地上有一堆燒成灰的紙。更是摸不著頭腦,皇帝沒事點火玩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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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火爆

楊改革在太陽底下用放大鏡點著了紙。高興得屁顛顛的,小心翼翼的把放大鏡拿在自己手裡把玩著。

玩了一陣,覺得沒啥意思了,才小心的收起來,讓王承恩好生保管。自己將來還有大用。

王承恩見皇帝“玩”得高興,也就沒打攪皇帝,等皇帝玩累了,讓他保管好這個神奇的物件,他才說道:“啟稟陛下,錦衣衛百戶李若漣有事求見。”

“李若漣?就是那個?哦,朕想起來了,見,立刻見。”楊改革想起來,自己讓這傢伙放印子錢的,也不知道這傢伙弄得如何了。要不是這傢伙來見自己自己都不知道把他忘記到那個角落裡去了。

“遵命,陛下。”王承恩答應道。

李若漣負責皇帝交給他的差事,已經一月有餘了,本以為皇帝會一個月就會召見他,問他有關印子錢的事,但是,顯然。這個月的事比較多,皇帝沒有空召見自己,李若漣不得不等了好幾天,終於等到一個覺得皇帝可能不是那樣忙的日子來見皇帝。

乾清宮的暖閣裡。

李若漣這個芝麻一樣大小的官,小心謹慎得很,生怕自己犯了什麼不該犯的失誤,引起皇帝的不滿,丟了自己的差事。

“微臣李若漣叩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李若漣,這放印子錢,也有一個月了,這結果如何?”楊改革前段日子,覺得這放印子錢的事,大有可為,於是,專門讓那個犯事的太監李為仁去放印子錢,讓這個自己看得上眼,看著挺機靈的錦衣衛去當“保鏢”,專門做收賬的事,想以錦衣衛去收賬,誰敢不還?楊改革很期待這次放印子錢的結果。

“回稟陛下,臣一共領到六十萬兩銀子,臣都拿給李為仁那六個人了,他們六人從微臣這裡領了銀子之後,都到處去放印子錢,倒是起早貪黑的,放也放了不少。根據一月之期統計的,這個月,一共放出去四十多萬兩銀子,不過這世間有長有斷,長的有十幾天一月的,短的才半天,一兩天得也有,所以,林林總總的,微臣統計,一共賺了四五千兩銀子。”李若漣不住的回憶自己這幾天背誦的內容,你說他一個武進士,打算盤,做算術,算什麼事,不過為了皇差,也不的不硬著頭皮上,把這帳目搞清楚。

楊改革也在心中算這自己的帳單,六十萬兩,只有四十萬兩放出去,而且還不是一個滿月的放出去。有的才幾天,長的才十幾天,這一個月下來,利潤才五千兩不到,這個利潤,好像不太給力啊!連百分之一的利潤都不到。這六十萬兩如果放一年,也才有五六萬兩的銀子。這賺錢的速度,貌似不給力。

“大伴,那幾個負責放印子錢的傢伙可來了?”楊改革打算問一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是說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潤的嗎?現在怎麼才有不到百分之十的利潤,這相差得有點遠了。

“回稟陛下,到了,都到了,都在外面侯著呢。”王承恩連忙答應。

“嗯,那就叫他們進來,一個月之期到了,也該評定一下成績了。”楊改革對偷自己錢的那幾個耗子,深惡痛絕,本想殺了了事,不過,又廢物利用,決定讓他們去放印子錢,如果他們放不好印子錢,那這遊戲,也就沒必要玩下去了。

“遵命,陛下。”

……

李為仁幾個人,心中忐忑不安,在小太監的帶領下,入了乾清宮的暖閣。他們幾個人,依舊穿著宮中大太監的服飾,如果不是知情的人,還以為是宮中的某個太監首領呢。

“奴婢叩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幾個人異口同聲的叩頭,這明顯得很整齊,好像經年訓練一樣。

“李為仁,朕瞧你們的成績,好像不太理想啊!朕原本以為,會有二分的利,沒想到,六十萬放出去,一個月下來,也才不到五千兩的利潤,這樣,朕可就沒興趣放印子錢了,朕不放印子錢了,也就不需要你們了啊!”楊改革可真的是瞧不上這區區幾千輛的利錢。覺得,自己可能太想當然了,把這放印子錢的利潤看得太多了一點。

李為仁幾個人的臉色立刻就大變,不住的磕頭,請皇帝饒命。

“啟稟陛下,奴婢們每天天不亮就出去放印子錢,可沒有一天偷懶啊!還請陛下饒命啊!”李為仁為首的耗子集團。開始哭著求饒了。

楊改革的善心,也不是濫發的,道:“想活命?朕從來不養無用的人,你們覺得朕有什麼理由不殺你們嗎?”楊改革的耐心,因為今天的好心情,所以,厚了一點,如果按照一個月之前那種心情和打算,這幾個人不能給自己賺錢,估計自己沒有心情看他們一眼。

李為仁哭喪著臉,道:“回稟陛下。還請陛下聽奴婢一言,這個月,奴婢由於丟了宮中的差遣,所以剛開始,很多人怕事,不敢來找奴婢放錢,奴婢的生意差了許多,奴婢不得不把這利錢壓得一低再低,所以,這個月,一來獲利比較少,二則,重新打開碼頭還需要時間,陛下還請陛下給奴婢一點時間,下個月,不,這個月,奴婢必定把利錢滾到二分之上去,不讓陛下失望,還請陛下給奴婢一個機會……”李為仁哭喪著臉,很難看,言語中也就沒有什麼章程,完全是實話和求饒的語句。

楊改革對李為仁的理由,有幾分贊成了。說得事,還勉強靠譜。楊改革點點頭,道:“嗯,你說得倒是在理,不過,朕以前說過,這完成的好的人,朕會給他一個機會,完成得不好的人,朕養著也沒用,李若漣,報報他們的成績,都拿著十萬兩銀子,看看各自的利潤是多少。”楊改革雖然有點認同李為仁的理由。不過也不準備打算輕饒了這群偷自己錢的哦耗子,死幾個耗子,這宮裡的其他耗子,才會感覺到壓力,手腳才會乾淨一點。

李若漣得了皇帝的命令,開始向皇帝彙報這六個人的成績。“回稟陛下,李為仁,一千五百兩;XX,一千二百兩;XX,八百兩;XX,五百兩;XX,四百兩;張德貴,三百兩。”李若漣很快就利索的報玩了這六個人的利潤。總共不到五千兩。

楊改革聽了彙報,道:“不錯,李為仁,沒看出,你放印子錢的能力,還是蠻強啊!能得一千五百兩,離這二分的利,也不遠了啊!”

“奴婢不敢,不敢,奴婢一心只想給陛下辦事。”李為仁連忙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

“呵呵,好了,你最高,不用怕,朕也不會把你怎麼樣的,朕說過,這個遊戲,是要淘汰人的,這最後一名,就出局,下個月,就是你們前五位繼續玩這個遊戲了……”

皇帝的話,讓地上的有些人聽了,立刻癱軟在地,不用自己放印子錢了?那不是說自己沒用了嗎?皇帝說了,從來不養沒有用的人,那就是讓自己去死啊!想到這裡,嚇癱了,倒在地上,這下是真的完了,又不敢嚎啕大哭,只能嗚咽起來。

其他五個人雖然慶倖自己這個月沒事,但是也是心中悲涼,這個月死最後一名,那下個月呢?下下個月呢?這裡最多只有六個人,最多可以玩六個月,想到這裡,又是一陣悲涼。

楊改革對於地上這些人想些什麼,無所謂,既然敢偷自己的錢,那自己殺他們,再應該不過了。繼續說道:“……為了獎勵獲利多的,這樣,還是那六十萬兩,這獲利最多的就多拿五萬兩,這五萬兩,就從第五名那裡出,第五名這個月的錢,就只有五萬兩了。第二名拿十二萬兩,錢照樣從倒數第三名那裡拿,就這樣,這個遊戲,這個月繼續下去,規矩還和以前一樣。”楊改革打算了結這件事,這件事和自己原本的願望,相差太遠了,覺得沒意思,準備不玩了。

聽了皇帝的安排,後面兩個人,面如死灰,特別是第五名,這個月只有五萬兩銀子去放印子錢,這壓力可想而知,那下個月,基本上可以肯定,自己死定了,不免也是大冬天裡一盆冷水兜頭澆下,涼透了。

楊改革不耐煩的對王承恩說道:“好了,大伴,送他們出去。”周圍立刻來了幾個侍衛,準備把那個最後一名拖出去,哢嚓了。

地上那幾個人,連哭的心思都沒有了。皇帝的這個遊戲,果然不好玩啊!

李若漣站在那裡,思索再三,覺得自己還是得博一把,利用自己好不容易得皇帝賞識,能見到皇帝的面,能為皇帝辦事的機會,好好的在皇帝面前表現一下,好好的為自己博一博,自己既然是以印子錢入了皇帝的法眼,為皇帝辦差,那麼,自己就不能讓這印子錢給辦砸了,就得把這放印子錢的事業做大做強,這樣,才能讓皇帝對自己信任,對自己高看一眼,否則,這印子錢的遊戲搞完了,自己還不是從哪裡來回那裡去?那豈不是太浪費表情?會給皇帝落下一個辦事不力的後果。

“啟稟陛下,微臣有話要說。”李若漣鼓起天大的勇氣,終於把一直憋在自己胸中的那句話憋了出來。

楊改革有點意外的看著這個李若漣,這個百戶有什麼話說啊?不過自己對這個人的印象還是不錯的,應該是有什麼事,否則,也不會無緣無故的跟自己說有事。如果調戲皇帝,後果很嚴重。

“哦?呵呵,李若漣,你有什麼事?”

李若漣緊張得很,知道自己的話如果不能打動皇帝,那麼自己的前途,算是毀了。

“回稟陛下,微臣懇請陛下暫時不要遷怒這幾個人,聽微臣把話說完,讓微臣仔細的算一下這其中的帳目,微臣想,一定能打動陛下的。”李若漣放開膽子,開始“忽悠”皇帝了。

楊改革一看,自己看得順眼的這個傢伙,居然還給自己來這樣一招,居然敢為這幾個人求情。有點意思,自己今天心情確實不錯,看看他說些什麼,如果有道理,能說動自己,自己不妨給他一點面子什麼的。

“哦?呵呵,有點意思,這樣,李若漣,那你就算一算,看看能不能打動朕,如果能打動,朕網開一面,另眼相看什麼的,也不是不可能。”

李若漣竭力的假裝鎮定,不過,這額頭上的汗,還是止不住的往外冒,這腿,也是哆嗦著。成功、富貴,在此一搏。

“回稟陛下,臣以為,雖然這個月這六人的獲利都不如陛下的意,這最後一名張德貴這個月甚至只獲利了三百兩,不過,微臣仔細的分析了這其中的原因,微臣覺得,之所以很少,和剛開始,大家怕和他們扯上關係有關,剛開始,到處是不利於他們的傳言,剛開始半個月,根本就沒有人敢找他們借錢,後來,大家發現,這幾個人並沒有什麼大礙,依舊每天吃飯,出來放錢,也就放鬆了警惕,開始跟他們借錢了,這才有了一點入帳……”李若漣開始分析之後,就完全的投入到自己的“策劃”當中去了,這也就不緊張了,這腿也不哆嗦了。

楊改革聽著,覺得有那麼一點道理,要是按照他這樣說法,半個月的時間,能有將近百分之一的利潤,也不算太差了。

“……微臣以為,儘管這頭一個月,這六人獲利微薄,不過,下個月,必定會收穫頗豐,就以張德貴為例,雖然這個月才獲利三百兩,但是,最近,他這十萬兩銀子,卻是都放出去了的,而且是長期的借貸,想必,下個月獲利,必定會數倍這個月的,還請陛下明察,給他們一個機會。”李若漣不顧冒犯,得罪皇帝的危險,說了這些話,替這幾個人求情,特別是給張德貴求情。為的是什麼?原因其實也很簡單,因為李若漣發現,皇帝的這個“遊戲”,只能玩六個月,六個月之後,那幾個人都死了,這個遊戲也就結束了,那自己這差事,豈不是也完了?好不容易和皇帝搭上線,就這樣沒了?皇帝對這件事不滿意,準備放棄這件事,這關係到自己的前途,如果自己把這件事辦好,辦得讓皇帝滿意,能為皇帝搞到錢,那皇帝肯定不會放棄這個“遊戲”,這個遊戲會一直玩下去,自己的差事,也不會結束,能時常的面見皇帝,能在皇帝的心目當中有一席之地,更重要的是,能為皇帝搞到錢,那自己日後飛黃騰達,根本不在話下!

聽到李若漣說道理,楊改革也來了一點興趣,前半個月沒放出去一兩銀子,這幾天卻大批量的借了出去,還能保證下個月會獲利豐厚,這其中,必定會有一些來由的。

“哦……呵呵,李若漣,你這樣說,朕還真的有點興趣了,那你說說,為什麼這幾天來借錢的人一下子變得如此多了?”楊改革也準備看看,這李若漣能拿得出什麼樣的理由,能不能打動自己。

李若漣算是豁出去了,準備把為皇帝收印子錢的這個差事牢牢的把握在手中,替皇帝弄錢,成為皇帝不可缺少的心腹。

“……回稟陛下,臣說了,還請陛下不要怪罪微臣……”李若漣也預先給皇帝打個預防針,免得到時候傷了皇帝的面子,把自己喀嚓了,那自己可就冤枉了。

“沒事,不管怎麼樣,朕都不怪你。”楊改革還真的沒打算把什麼事怪到李若漣的頭上去,自己對這個小夥子看得很順眼,準備培養一下。

“啟稟陛下,最近京城裡,多了很多急著借錢的舉人……”李若漣說完,也就不再說了。低著頭,沉默起來。

多了很多借錢的舉人?楊改革一下子醒悟過來,“哈哈”大笑了起來,原來,都是國子監那事,看來是成了。這帶官品的“吏”,看來,對這些舉人的吸引力,還是很大啊!

“呵呵,這件事,朕怎麼會怪你呢?李若漣,你只管說,把這件事的始末都說一說。”楊改革可真的來勁了,這國子監的捐輸,自己還指望著拿他去賑災,造船呢。如果不火爆,自己今年如何搞到錢啊?搞到了錢,自己這個餉帝的日子,才好過啊!

“回稟陛下,自從前些日,朝廷裡出了允許舉監帶官品的事出來以後,京中不少舉人,都開始四處借錢,準備搶先到國子監舉監,很多人都說,這國子監的名額有限,這先到先得,所以,很多舉人也就顧不得,托人借些印子錢,先把這舉監的錢借出來,搶先弄個名額,日後再從家中拿錢來還,如此,微臣也才敢斷定,下個月,獲利必定數倍這個月。所以,微臣也才敢斗膽,向陛下進言,還請陛下恕罪!”李若漣把自己的底牌翻了出來,覺得這個,一定能打動皇帝。

楊改革很沒品的哈哈大笑。完全不顧什麼身份,風度。自己千辛萬苦設計搞那些統治階級,舉人的錢,看來,現在是成了。至於說什麼國子監舉監數量有限,先到先得,這個,自己根本就不知道,看來這個裡面,有人推波助瀾了,不過,楊改革也不打算追究是誰在裡面推波助瀾,說國子監人數有限,先到先得的話,這個,反正是謠言,既然那些舉人肯相信這個謠言,那麼,就隨他去。
mk2257 發表於 2011-5-24 03:42
第一百九十章 道

皇帝很沒品的大笑。屋子裡的人有的則跟著會心的笑起來,有的則是松了一口氣,皇帝高興了,估計能撿回一條命。

“李若漣,你說得很好,很好,這件事,朕就依你了,那六個人,這個月就作罷了。李若漣,放印子錢的事,做好了,也是你的功勞,朕不會吝嗇的,好好幹!”楊改革高興得很,這放印子錢看來,還是大有所為的。

“遵命,陛下。”李若漣得了皇帝的讚賞,十分高興,自己這一把,看來。是賭對了,如皇帝所說的那樣,這放印子錢的事能賺錢,必定為皇帝看重,想必,自己的地位,也會水漲船高啊!

“啟稟陛下,臣還有一言,不知道當講不當講。”李若漣信心爆發。準備再上一言。博取更大的“利潤”。

“哦?呵呵,李若漣,你還有什麼事要說?”楊改革很想看看,這傢伙,還能說出個什麼來。

“回稟陛下,臣以為,這個月的母錢,微臣以為,可以增加一倍,到一百二十萬兩,想如今這借貸如此火爆,想必,這個月,收穫必定豐厚。”李若漣準備在燒起來的火上,添上一瓢油。徹底的讓這件事火爆起來,讓皇帝不關注都不行。

以大明朝三分之一的歲入去放印子錢,這個大膽的設想,連楊改革自己,都不得不說有點瘋狂!

“李若漣。如此,錢不是問題,問題是,你有幾成把握?到時候如果獲利微薄或者是事情辦砸了,那可就是白高興一回了。”楊改革準備看看這個傢伙的膽子,到底有多大。

李若漣面對皇帝的問話,顯得很坦然,道:“回稟陛下,臣以為這國子監如今如此火爆,很多舉人為了儘快的入監,少帶了銀錢,就必須得去借,微臣這裡,也才不過區區一百二十萬兩,根本不算什麼,何況,也不全是一百二十萬兩都借到舉人那裡去了,這尋常的印子錢是生意,也還是不錯的,微臣願意以性命擔保,這個月獲利必定豐厚。如達不到陛下要求的二分利的水準,微臣甘願受罰!”李若漣也是看准了時機,準備下重注,狠狠的博一把,以達到讓皇帝高看一眼,記住的效果,給皇帝一個自己可以勝任重任的印象,用這印子錢,作為自己進身的法寶。

瘋狂,瘋狂!楊改革不的不如此評價這個人,想當初,自己問起這京城印子錢有多大規模的時候,李為仁說大概在五六十萬兩之間,可是如今,不算其他的人放的印子錢,光自己這裡,就有一百二十萬兩,已經是原本規模的兩倍了,如果再加上其他人的印子錢,這規模,恐怕三倍以上啊!不過又一想,有這國子監的“生意”頂著,恐怕也是李若漣有如此膽量的原因。

楊改革也忍不住高看一言這個李若漣,這個年輕人,有頭腦,有膽識,正是自己培養的那類心腹和辦事的人,現在就差自己給他一個舞臺了。

“好!既然李卿家如此豪爽,朕也不吝嗇。如果你能完成你說的那樣,朕給你官升一級,以作褒獎。”楊改革也決定“大方”一回,拋出了一個千戶的誘餌。

李若漣大喜,立刻跪倒在地,高呼道:“微臣必定竭盡全力,為陛下效力。”

君臣都高興得很,李若漣得了皇帝的高看,得了皇帝的保證,楊改革為自己得了一個可以辦事的人而高興,自己現在正在為缺人而煩惱。那負責放高利貸的六個人,更是高興,這下,皇帝似乎不會殺我們了。最高興的要屬那個叫張德貴的了,本來以為會死的,沒想到,閻王殿裡走了一趟,又回來了。

……

五月初五。

端午節。

這個日後二十一世紀,會是很多人喜歡的日,因為會放假,可以好吃好喝一頓。但是在明末,在宮廷,這個日子。卻不怎麼好,這是一個惡日,一個很忌諱的日子。

這一天,宮中召了朝廷欽命的正一真人張顯庸來宮中祈福,做法事辟邪驅災。張顯庸在法臺上跳跳唱唱搞了大半天,才算是把這祈福,驅邪避災的法事搞完了。

“張真人,張真人。”一位小黃門叫到。

“無量壽福,貧道有禮了,不知道這位公公喚貧道有何事?”儘管這張顯庸的官品高得很,但是在皇宮裡。還是把姿態擺得很低,和藹,平易近人,即便對方是個小太監,依舊把禮貌,姿態做足了。

“張真人不用多禮,陛下請張真人到宮後苑一敘。”小太監告訴了張顯庸自己來的目的。

“去宮後苑?皇帝陛下召見?”張顯庸激動了,自己雖然是朝廷欽封的正一真人,不過,要想見皇帝一趟,真的不是那樣容易的,現在能得這位年輕的皇帝親自召見,也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張真人不用疑惑了,快跟咱家走,不要讓陛下等久了。”說著,小太監就帶著張顯庸往宮後苑走。

……

宮後苑萬春亭。

今天,楊改革不僅是把孫承宗請來了,還把徐光啟也請來了,自己的這二位左膀右臂不忙國事,來宮後苑賞花,倒還是頭一遭。

張顯庸一看,這萬春亭裡,除了皇帝陛下以外,就是大太監王承恩,還有兩個老頭子,仔細一瞧,正是兩位真正的“帝師”,而不是那種背個帝師名號的帝師。這兩個帝師,可是親口被皇帝喚做師傅啊!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無量壽福,貧道張顯庸叩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儘管身為天下道家之首,但是,見了皇帝,這該跪的依舊要跪。

楊改革盯著這位四十歲左右的天師,神態平靜,身穿華貴的天師道袍,頭戴天師帽,仔細的打量。還真的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模樣,不過楊改革知道,是人,他就得吃喝拉撒,如何“仙”得起來?純粹就是一面子光鮮罷了。

楊改革也有點擔心的,生怕如同很多穿越書中所寫的那些情節,一個什麼老道士,一眼就看出,自己和一般的“群眾”有些不同,是個什麼已死之人,什麼又命運改寫,改天逆命這類的東東,要是那樣,楊改革考慮自己可能要拋棄無神論,改信迷信了。

不過,顯然,這個穿得很富貴的傢伙不是什麼奇人,也沒什麼異能力,根本就沒有那種能看出自己“不正常”能力,對於磕頭,倒是很勤快。楊改革放下心來。

“呵呵,真人不用多禮,起來。”這個亭子裡,空間並不寬闊,除了皇帝一個人坐著之外,其他人都是站著的,沒有坐的地方。

張顯庸納悶,皇帝招自己來這後花園裡幹嘛?賞花?雖然五月的花,已經有得一看了,但是,顯然,這皇宮後花園裡,不是什麼談正事的地方啊!

“貧道謝陛下隆恩。”

“呵呵,張真人?為天下百姓求雨的事?忙得如何了?”楊改革對著傢伙的瞭解,還在以前,朝堂上,有一位老臣,提出讓這傢伙求雨,緩解乾旱的事來著,自己當時是嗤之以鼻的,不過後來才得知,這傢伙解的不是實際裡的乾旱,解的是人們心中的乾旱,面對乾旱,即使朝廷沒有什麼應對辦法,即使這個求雨是不可能實現的事,但是,朝廷依舊必須要這樣幹,因為天下的百姓就信這個,如果不做,那天下的百姓會相信,朝廷一點不關心他們。

有此,楊改革也得了啟發,這個傢伙,自己雖然看不起,其實還是很有大用的,並不是自己想像中的那樣一無是處,於是,才把很多主意,打到他的頭上去。為了他,楊改革沒少準備。

“回稟陛下,貧道已經作法求過雨了,奈何貧道法力微薄,恐這降雨一事,難!難啊!……”仙風道骨的張顯庸一副自己盡力的樣子,顯得自己能力有限,不能為朝廷解救乾旱,表示無能為力,自己已經盡力而為了。

張顯庸也不是傻子,這皇帝都已經預測了,陝西的天象預示,會有十幾年的乾旱,他如何敢預測他能解乾旱?那不是找死嗎?所以,也就順這皇帝說,反正,沒自己什麼事就是,而傳說中傳得神乎其神的那個皇帝夢中有神人教授的傳說,更是讓張顯庸顧忌,要是傳言是真的,那皇帝可真的就是見過神人的,而自己,則什麼都不是,這李鬼見了李逵,什麼都露餡了。

楊改革心中大罵這個神棍,裝得還挺像的,好象真能求雨一般。不過,這些事,楊改革不準備過問,也不準備拆穿。今天自己叫他來,可不是為了什麼求雨的事,因為求雨這事,即使到了二十一世紀,依舊沒有什麼好辦法,最多就是打打降雨彈什麼的,比他這個求雨緩解人們心中的乾旱好不了多少。

“張真人,朕今天請你來,是想和你聊一聊關於道的事,朕有心求道,奈何,卻不知道何為道,道在何方,想張真人掌天下道教,想必,應該有所領悟。”

張顯庸一聽,皇帝要尋道?難道這大明朝的皇帝裡,又出了一位想長生不死的傢伙?嘿嘿,要是這樣,那這道家,又可以風光一把了。當下心裡如同吃了蜜一般,甜的。

孫承宗和徐光啟一聽皇帝要尋道,心中不解,皇帝看著挺精明一個人,怎麼會相信那些無賴?相信人可以長生呢?難道老天也不再眷顧大明朝了?讓這個看著挺精明的皇帝迷戀上了煉丹,長生術?當下臉就黑了。

“陛下可是問道?”張顯庸顯然不相信,傳說中的聖明天子會問他求道,這不是傳說,這位天子夢中有神人傳授嗎?能預測天災嗎?張顯庸其實還很想問下皇帝,這神人長得什麼樣,可以不可以交流一下修道的心得,現在皇帝改問他什麼是道?問道于盲,問道於盲啊!看樣子,皇帝陛下的那位夢中神人,也不是常常會上班啊!……

“嗯,正是,朕思索著,何為道?百思不得其解,張真人可為朕解惑?”楊改革一副不得其解的樣子。

張顯庸狂喜,這皇帝喜歡道教,想必也是想著長生,得道這類東西,成不成另外一回事,只要皇帝喜歡,這道家的地位,就會大漲,這道家的日子,就會好過。當下就神秘的說道:“陛下,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張顯庸暗自得意的背起了道家奉為聖典的《道德經》,相信這深奧的《道德經》,必定可以讓皇帝迷上這求道之路的,想必皇帝雖然有夢中的神人傳授,恐怕也不是天天能見到神人,所以,才有了向自己問道的事,張顯庸得意的如此想到。

孫承宗和徐光啟兩個人,黑著臉,看著張顯庸一臉得意的忽悠皇帝,雖然心中惱火,但是沒有辦法,這是皇帝自己問的,自己也不好干涉。

“這句話的意思是什麼?和道有什麼關係?”楊改革假裝不懂,問張顯庸這是什麼意思。

“回稟陛下,這句話的意思就是‘道’,如果可以用言語來表述,那它就是常‘道’,‘名’如果可以用文辭去命名,那它就是常‘名’,……”張顯庸開始一長串的解釋這《道德經》的意思起來。

楊改革很不耐煩,要是聽這張顯庸說《道德經》,那就是一百年,也別想把這《道德經》說完,當下就道:“張真人不要說得太複雜,簡單通俗一點,朕才好理解。”

對於皇帝的要求,張顯庸很樂意的接受,這是顯示自己道法高深的好機會,道:“回稟陛下,這句話的意思就是,‘道’可以用來解釋宇宙的原本,‘道’,是解開一切奧妙的法門。”

道可以用來解釋宇宙,道是一切奧妙的法門,這兩句,楊改革是聽懂了,楊改革等的就是這兩句。這傢伙還以為自己是小白,拿著《道德經》忽悠自己,卻不知自己的來歷,對於《道德經》裡有名的幾句,自己可是看多了,聽多了,各種解說,也知道一些,自己知道的可不比他少。

“張真人是說,‘道’可以解釋宇宙的原本?一切奧妙的法門所在?”

“回稟陛下,確實如此。”

“那什麼是宇宙呢?”楊改革繼續裝小白。

“回稟陛下,宇宙二字,原本是兩個字,分開來解,宇,是指上下四方;宙,代表的是古往今來,合起來的意思是,上下四方古往今來……,代表著世界的全部、所有,……”張顯庸解釋得還是很不錯。

“哦,朕明白了,這宇的意思是空間,宙的意思是時間,加起來就是時間和空間,如此理解,可對?”

“確實,確實,陛下真是聖明,能有如此有見解,可見陛下的道根不淺……”張顯庸想忽悠皇帝崇信道教,如此,道家的勢力,可就要大漲了,開始給皇帝灌**湯。

“嗯,很好,既然這道代表著空間和時間,代表著宇宙的一切,是一切奧妙的法門所在,那朕想,那道教以‘道’為名,想張真人執天下道教的牛耳,顯然明白很多天地間的‘道’咯?明白宇宙間很多奧妙和法門咯?”楊改革很神秘的跟張顯庸說道。

張顯庸見皇帝一副神秘的樣子問自己“道”的道理和奧妙,心中立刻盤算,這皇帝到底是想說什麼?說是天地的奧秘?恐怕,還是想著怎麼長生不死。這東西,歷來就是皇帝們所喜愛的。張顯庸那裡懂個屁的宇宙原理,天地奧妙,對於皇帝想長生這種想法,倒是聽說過無數次。

張顯庸覺得自己沒有理解錯皇帝的意思,也跟皇帝是很神秘的說道:“陛下可是要尋長生?”

“嗯?”楊改革心中大曬,這傢伙,果然就是一神棍,還忽悠自己長生,要知道,自己可是經受過九年義務教育出來的,最鄙視這些違反事物客觀發展規律的東西了,要能長生,你還屁顛顛的跑來給自己當什麼鬼真人?

張顯庸明顯沒聽懂皇帝的“嗯”的那聲中,帶著多麼的不屑,帶著多大的疑問,當下更是神秘的說道:“陛下,求長生可不易啊!這法門,難尋啊!……”當下繼續當起神棍,忽悠起皇帝來。

楊改革覺得這傢伙夠無恥的,自己也被自己的表演噁心得不行,覺得這戲沒法演下去了,再演,自己非嘔吐不可。

“張真人,朕今天來,有很多不解,是想向張真人求道的,想張真人為天下道教的首領,必定能為朕解釋這其中的道理,解釋這宇宙間奧妙和法門。”楊改革嘴裡的那個“道”字,一會輕,一會重,把個“道”字念得神神秘秘。

張顯庸糊塗了,皇帝不求長生,問自己什麼“道”,問自己什麼奧妙和法門,真的是見鬼了。自己知道個屁的奧妙法門,要說念經打坐,那自己是一把好手。

楊改革一看這個裝神棍的傢伙一臉迷惑,心中一陣鄙視,要說裝神棍,你還不是我們穿越眾的對手啊!我們才是能夠預測歷史發展的超級神棍,你那個神棍,是小神棍,是偽神棍,我們才是大神棍啊!
mk2257 發表於 2011-5-24 03:43
第一百九十一章 忽悠道

楊改革笑吟吟的鄙視了一番張顯庸。這傢伙,裝神棍還不夠班啊!在自己這個大神棍面前,那點伎倆,真的是不夠看啊!

楊改革也不在和他打啞謎,手中拿起的一根筷子大小的玻璃棒,道:“張真人,你來看看,這個東西,有什麼異常?”

張顯庸更是迷惑,湊到桌子前面,只見這桌子上面,放著幾根光亮,光滑透明的好似玉的“筷子”,張顯庸仔細一辨認,得出結論,這是玻璃棒,正是最近賣得火熱的玻璃,不過奇怪的是,皇帝手中拿的是玻璃棒,而熱賣的那種玻璃,是一塊一塊平板的。

張顯庸接過皇帝遞過來的玻璃棒。仔細的瞧了瞧,發現,這玻璃棒做得真不錯,均勻,透亮,打磨得很精緻。應該能賣上一個好價。

“張真人,你看看這東西,認識嗎?覺得他有何用?”楊改革笑眯眯的問道。

張顯庸糊塗了,想不明白皇帝問他到底幹什麼,想了想,道:“回稟陛下,貧道認識此物,名叫玻璃,想這模樣狀似筷子,莫非,是用來夾菜的?只是不知道這耐用不耐用,據說玻璃很易碎,貧道怕不小心咬著筷子,傷了嘴……”張顯庸一副高人的模樣,解釋起這玻璃棒的用途,也是斟酌了再三。

“哈哈哈……”楊改革被這個傢伙逗樂了,這傢伙用玻璃棒做筷子,虧他想得出,自己的化學老師聽了,肯定會讓這傢伙把用玻璃棒攪拌過的稀硫酸喝下去。

張顯庸見皇帝發笑,就知道自己猜錯了,立刻糾正。非常嚴肅的道:“……那陛下,可是要問這玻璃的製造方法?問貧道這製作玻璃的道理?問貧道這玻璃的奧妙?”張顯庸非常嚴肅,要是皇帝真的問這種新出來的玻璃的原理和燒制的方法,那自己可能得去撞牆去了,表面非常嚴肅,心裡卻緊張極了。

說到這裡,剛剛一直在看戲的孫承宗和徐光啟都是一臉的嚴肅,這玻璃可是最近新出來的新鮮玩意,能透光不說,還能做鏡子,那鏡子,真的沒法說,照的人物,是分毫畢現,如果皇帝把這個張真人叫來問這玻璃的原理,製作的方法,其中的奧妙,那這皇帝,可就是一個好皇帝了,不是尋什麼長生不死,是在找財路。要是這樣,那剛才可是怪錯了皇帝了。

楊改革不光嘴上哈哈大笑,更是悶在心裡狂笑,自己還問玻璃的道理?奧妙?這玻璃的配方就是自己搞出來的,這玻璃場,可就是自家開的,自己還用問你這個神棍?

“不!朕不打算問這玻璃是如何製造的,朕只是很好奇……”

張顯庸聽了皇帝說的半截話,聽到皇帝不問如何製作玻璃,不問玻璃的奧秘,心中也就放心下來了,靜待皇帝的下半句。

“……張真人,你看看,這玻璃棒,和普通的玻璃,有什麼不同?”

張顯庸在另外三個人的注視下,拿起玻璃棒,仔細的看了看,也沒瞧出一個花來,道:“回稟陛下,貧道沒有看出什麼不同,只是和一般的玻璃不同的是,這類似一根筷子,貧道見到的玻璃,則是一塊塊的,平的,這大概就是不同之處。”張顯庸看了半天,得出了這個結論。

“嗯,這個也對。張真人說得沒錯,張真人拿根玻璃棒,去沾一沾那堆紙屑,看能不能沾起來。”楊改革命令道。

用玻璃棒沾紙屑?張顯庸很費解,難道玻璃還能沾起紙屑不成?於是,張顯庸拿著玻璃棒,碰了碰桌子上的那堆碎紙屑……

“回稟陛下,貧道沒有能把紙屑沾起來……”張顯庸眼見為實,說了事實。

“嗯,不錯,確實,張真人,你確實沒有用玻璃棒沾起紙屑來,朕看見了,不過,朕可以。”楊改革拿起一方絲綢的手帕,把玻璃棒包裹住,不斷的摩擦。摩擦了一會,楊改革用玻璃棒去沾那堆碎紙屑,紙屑很神奇的被沾在玻璃棒上面,就好象有什麼東西能吸附紙屑一樣。沒過多久,紙屑掉落下去,楊改革又沾了一下。碎紙屑,又被沾了上來。

看著這“神奇”的一幕,亭子裡的三個人,都驚呆了。這是什麼?為什麼皇帝的玻璃可以沾起碎紙屑?這?難道是鬼神之力?是神秘莫測的力量?孫,徐二人還好,這張顯庸,已經一下子跪倒在地,高呼:“陛下乃真龍天子,身懷真龍之力,故此,有此神通。貧道能見陛下施展如此神奇的法術,真乃貧道三生有幸啊!”一輩子裝神弄鬼的神棍見了如此神奇怪異的事,更是以為是神靈作怪,以為真神顯靈,更是懼怕不已,這個世界上誰最怕鬼?就是那些裝神弄鬼的傢伙。

楊改革哈哈大笑,看著桌子腳下的那個“神棍”,道:“張真人,你給朕解釋一下這其中的奧秘,或者是什麼道理?”楊改革很鄙視這個神棍,自己不過是做了一個初中的物理實驗,你就這樣,真是迷信透頂啊!實在是不給力啊!

張顯庸那裡還敢說什麼,這裝神弄鬼的伎倆,看來,這皇帝比他這個職業神棍更精。那裡還說得上什麼道理。只是跪在桌子底下不住的磕頭,連話也不敢搭訕了。

見張顯庸一直躲在桌子腳下,半天沒回話,楊改革有點不耐煩了,道:“張顯庸?朕問你呢?什麼是道?朕這個道在那裡?這其中的奧妙在那裡?你快點給朕解釋啊?”楊改革今天是不準備放過這個張顯庸,要是張顯庸這樣的膿包,自己忽悠他幹嘛?不是浪費表情?

張顯庸“躲”在桌子腳下,實在是沒辦法,皇帝顯然明白得很,知道得比自己知道得多,他還如何敢去再繼續忽悠皇帝?這欺君可不是鬧著玩的啊!被皇帝再三追問,抵擋不過,才抬起頭來,躲躲閃閃的道:“回稟陛下,這乃陛下的真龍之力,故此,有此神奇的事情發生啊!小道乃凡人,故此不能顯聖,不能有如此神奇的事。”張顯庸這個老迷信,除了對迷信比較瞭解之外,要他說出個什麼所以然,那是不可能的。要他打坐,念咒,背經書,那他是一把好手,讓他裝神弄鬼,他是一把好手,要說解釋科學上的現象和道理,那是無能為力的。

“呵呵,真龍之力?張真人,你這話說得,難道有真龍之力的人才能辦到如此的事?那你過來,用這絲綢擦一擦這玻璃,然後再去吸一下紙屑看看。”楊改革清楚的記得,中學的時候,物理老師說過,這個是靜電的緣故,絕對和什麼真龍之力無關。

張顯庸很猶豫,覺得壓力很大,皇帝的“氣場”,已經完全籠罩了整個亭子,皇帝一開口,就由不得其他不照辦。

別說張顯庸,亭子子的其他三個人,也是張大了眼睛,準備仔細看看,這到底是什麼回事。如果張顯庸通過摩擦玻璃棒,也能吸起碎紙屑,那麼,問題就不出在人身上,而是這絲綢上。

張顯庸慢騰騰的拿起絲綢摩擦起玻璃棒起來,來回摩擦了一二十回,也把玻璃棒靠近那堆碎紙屑,同時張大了眼睛,準備看看結果如何。

神奇的事情發生了,這次,張顯庸通過摩擦玻璃棒,也能夠吸氣碎紙屑了。張顯庸張大了嘴,看著這神奇的一幕,不知道該說什麼。驚呆了。其他幾個人,也是大吃一驚!這問題,果然出在絲綢上,絲綢摩擦過的玻璃棒,它就能夠吸附碎紙屑。

楊改革看著張顯庸發呆,吃驚的模樣,道:“如何?張真人?這是不是說明,你也有真龍之力啊?你現在也可是能把這紙屑吸起來啊!”楊改革調侃道。

張顯庸嚇得腿都軟了,真龍之力?自己身懷真龍之力?自己這條老命,還想多活幾年呢,要是自己有什麼狗屁的真龍之力,要那樣,估計,腦袋哢嚓就要掉到午門之外去了。當下就跪倒在地,不斷的求饒。

楊改革看著這個神棍,心中還是比較滿意,自己為了忽悠他,沒少費精力,現在看他這副嚇傻了的模樣,應該比較好收服,利用。

張顯庸什麼也不敢說,只是不斷的磕頭求饒。

兩邊站著的兩位“帝師”對這個也十分的感興趣,徐光啟問道:“敢問陛下,這是何故?為何經過絲綢摩擦,會有如此的神奇的力量?好似這玻璃棒上面有某種看不見的力量環繞在四周,居然能吸起這碎紙屑,實在是太神奇了。”

“呵呵,徐師傅,你也可以試試看,試試看了再談。”楊改革讓徐光啟也試試。看見孫承宗也躍躍欲試,又道:“孫師傅,也可以試試,看看這結果會如何。”

徐光啟和孫承宗都不約而同的拿起玻璃棒,用絲綢摩擦起來,沒過多久,感覺摩擦夠了,放到那對碎紙屑邊上,神奇的事發生了,那堆碎紙屑,同樣被吸起來了不少。徐光啟和孫承宗一臉好奇的看著玻璃棒,再看著皇帝,這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這肯定有什麼事情發生了,就在用絲綢摩擦過玻璃之後。

“敢問陛下,這是為何?為何用絲綢摩擦過的玻璃,會有如此神奇的效果呢?”徐光啟的“科學性”比較強,很好奇,決定問問皇帝是怎麼回事。

張顯庸見兩位帝師也摩擦玻璃,也同樣能吸起碎紙屑,看得傻了,難道他們會自己同樣,也有真龍之力?顯然,自己這個說法不靠譜,肯定沒有什麼真龍之力一說,這欺君的罪名,看樣子是要坐實了。呆呆的望著皇帝幾個人。

“朕也想知道這其中的奧妙,想宇宙間,有何其多的‘道’,何其多的‘理’,何其多的奧妙,正如《道德經》力所言,‘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想今天這種現象,這些道理必定是一直就存在的,只是,卻沒有人能發現,即使現在知道了這種現象,但是,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這法門的奧妙所在,就是追尋‘道’之捷徑啊!那這‘道’,在那裡呢?……這天下的‘道’,誠如經中所言一樣,玄之又玄啊!……”楊改革如同神棍一樣,喃喃而語。

“如果誰能給朕講解一下,這其中的奧妙,那該多好啊?這玄妙之門……”楊改革邊說,邊推開靠南邊的窗戶,這個時候,大概已經是中午兩點多的時候,太陽剛好從窗戶照進亭子裡。

楊改革從盒子裡取出放大鏡,把放大鏡放在太陽光下面,經過聚焦,那光點,落在了紙張上面。

“兩位師傅,張真人,再來看一看這宇宙間的玄妙,看看這個該是宇宙裡的什麼法門。”

聽到皇帝的召喚,幾個人都把目光對準了皇帝的那個放大鏡,以及紙面上的那個光斑。不一會,神奇的事發生了,這紙面上被光斑照耀的地方,開始發黃,然後冒出青煙,一晃,然後燃了起來。楊改革提起燃燒後的紙張,把它丟在地上,很快,就變成一片灰。

這更加“神奇”的一幕,讓亭子裡的幾個人更是目瞪口呆,如果剛才那個吸附碎紙屑可以說無所謂的話,那麼,這個用陽光燒紙的過程,則顯得很妖異,真的是深深的震撼這這幾個人。

“張真人,可為朕解釋一下,這是何道理?這其中的奧妙,朕有心求道,卻不知道‘道’在何方,即使‘道’就在自己身邊,看見了,摸著了,卻依舊不知道‘道’之所以然……”楊改革追著張顯庸不放。

“這……這……陛下,大概是陛下使用了太陽真火之力,……”張顯庸實在沒有什麼好說辭來來給皇帝做解釋,只能按照自己的理解,安上一個最恰當的名目,額頭上的汗珠子,一粒一粒的碩大得很。

“那為什麼直接放在太陽下面,不能點燃呢?”

張顯庸在這並不熱的天氣裡,冒得汗,比酷暑裡還多,不住的擦汗,道:“回稟陛下,這大概,大概……是,估計是……”張顯庸心裡慌張,緊張,無助,懼怕,恐懼集於一身,那裡還有心思跟皇帝討論“道”。

“陛下,以臣看,這個,大概和光線有關,不知道臣說得對不對?”徐光啟出言,解了張顯庸的圍。

楊改革心中贊道,這徐光啟不愧是見過世面的,對這放大鏡的作用和原理,也是知道一些。

“呵呵,徐師傅說的對,這個,確實和光線有關,朕手中的這個叫做放大鏡,以朕歸納出來的‘道’,解釋這其中的奧妙,法門所在,大概是這樣的,這個放大鏡,有著把光線折射,聚集的作用,想這陽光照射在人身上,是很暖和的,如果太陽大,還可能是炙熱的,這放大鏡,把太陽的光線,從碗口大小聚焦到筆尖那樣一點,也就是說,這碗口大小的太陽熱力,全部聚集到筆尖那樣一點之上,同樣的太陽光線,熱力,這面積縮小了數倍,這一點上所接受到的熱力,必定數倍原來碗口,這紙,也就能夠燒起來了,這就是朕歸納的……”楊改革帶著一點生硬,把這個實驗的原理解釋了一下。

徐光啟點頭稱是,一副該是這樣的樣子,孫承宗也點頭,覺得自己明白了,王承恩則是疑惑的看著皇帝手中的放大鏡,不知道啥時候,皇帝懂得這樣多了。

張顯庸則是茫茫然的,看著皇帝手中的放大鏡,不知道該怎麼說,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呵呵,張真人,現在可知道朕為何找你來問道了嗎?”楊改革笑呵呵的問道。

“回稟陛下,慚愧,慚愧,貧道不學無術,不能為陛下解惑,不配和陛下談道。”張顯庸真的是怕了,這皇帝明顯就是一個精明透頂的傢伙,自己還忽悠他搞什麼長生。真的是班門弄斧,不知死活,嚇了狗眼。

“不!朕今天請真人來,就是和真人談道的。可不是為了玩笑。”楊改革一本正經的說道。

“……不知陛下是何意?”張顯庸實在糊塗了,這皇帝到底要幹嘛?耍我?好像現在也耍夠了。

“朕是有心尋道,真心問道的,朕覺得,這‘道’,是解釋天地間一切奧秘的法門,朕真心嚮往,急切的想知道這宇宙之間的奧秘,奈何朕只有一人,時間,精力實在不夠,所以,想尋一人替朕尋找這天地之間的‘道’,宇宙之間的奧秘,朕見道教的教名乃一個‘道’字,講的也是宇宙之間的‘道’,天地之間的奧秘,所以,也就有了打算請道教替朕尋‘道’的想法,不知道道教能否幫朕,替朕完成這尋‘道’之旅,替朕尋找宇宙之間的奧秘,……”楊改革不斷的忽悠著,準備讓這傢伙,讓道教,當自己的“皇家科學院”,這些傢伙在民間,有著非常高的聲望,由這些人說出來的話,找到的真理,估計,比什麼皇帝用聖旨說得還要有說服力。

聽了皇帝的宏願,張顯庸傻了,自己不過一神棍,唬弄皇帝,唬弄朝廷,唬弄全天下的老百姓還行,現在好,皇帝讓自己真的幹這尋找宇宙間奧秘的事,這個,不得不說,李鬼他也有轉正成李逵的時候啊!

“……陛下恕罪,非小道不願意,實在是……小道能力有效,非是能完成這種探尋天地間奧秘的人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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