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神 作者:何常在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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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ro 2011-6-9 12:39:2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192 3553962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3-22 12:57
第1917章 後果不堪設想


    在之前的三天時間內,其實已經發生了許多事情。

    季如蘭在夏想肩膀上悲情一哭的一幕,很長一段時間一直在張力的心頭縈繞不去,成為了他心中永遠的痛,也讓林雙蓬頗為無奈,更讓季老爺子一時尷尬。

    而當季如蘭哭夠之後,抬起頭來,看到周圍表情怪異的各人,她反而十分鎮靜地一抹眼淚,做出了一個令人啼笑皆非的舉動伸手摸了摸夏想的衣服,假裝倔強地說道:“你離得最近,借你的肩膀用用,沒別的意思,對了,不好意思弄髒了你的衣服,我會賠你一件。”轉身攙扶住季老爺子,季如蘭沒有再說只言片語,就和季長幸一起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外。

    其他人等,各自打掃戰場,收拾殘局,不到半個小時,河天健康中心就恢復了往昔的平靜。

    在平靜之外,在遠處一個隱蔽的角落,有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夏想不放。等吳曉陽等人全部撤離之後,他依然如一塊靜默的石頭一樣,筆直如鋼槍,在夜幕之後,他雙眼如狼一樣閃動仇恨的光芒,恨不得一躍而出,將夏想撕碎。

    不是別人,正是吳曉陽的最得力打手一宋剛。

    宋剛目睹了整個事件的經過,只不過沒有走到燈光之下現身面已。

    當康志和吳公子血人一樣被抬了出來,他的怒火燃燒到了頂點。

    宋剛的手放在腰間的手槍之上,一下拔出了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百米開外的夏想手槍的殺傷距離頂多50米左右,他並非是想打冷槍,而是虛擬射擊,主要是為了一泄心頭之恨。

    宋剛卻沒有絲毫察覺,在他身後的不遠處的黑暗之中,也隱藏著一個人,掩映在黑暗之中的身影也是一動不動,雙眼如虎,如箭一樣盯緊了宋剛的一舉一動。

    正是木風。

    康孝請了三天假,事假。

    陳皓天理解康孝的心情,代表省委省政府對他表示了親切的慰問,並再三囑託,讓他節哀順變。

    康孝一下蒼老了十歲以上,神情黯然,很少說話,只是默默點頭。

    離開省委的時候,夏想還特意送他一程,他還和夏想握了握手,說了一句:“夏書記,你多珍重。”

    是不是有什麼暗示和威脅,夏想也懶得猜測了,其實康誌之死也並非他所願,雖然根據他所掌握的材料顯示,康志死有餘辜,但在他的設局之中,康志本不會死。

    吳公子當時所說的一句話,他也聽得真切,究竟真相如何,也許永遠無法查明。夏想也聽取了情況匯總,據幹警匯報,他們衝進去的時候,吳公子和康志就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兩人手中各自握了一把手槍。

    吳公子是死是活,夏想更不會關心。其實他倒寧願讓吳公子活過來受審,有不少人可以指證吳公子開槍殺人,王福和洪飛的手下都可以證實,洪飛是被吳公子一槍擊斃,只憑這一點,吳公子就必死無疑。

    只不過,吳公子昏迷不醒,也省了被抓去受審的難堪,也算為吳曉陽保留了顏面。但夏想清楚得很,吳公子不死也只剩下半條命了,所以,吳曉陽絕對和他沒完!

    先是市委召開了一次總結表彰大會,對河天健康中心事件進行了總結,並對事件之中表現突出的個人進行了表彰。市委的態度鮮明而動作迅速,表明了林雙蓬急於為事件定性的急切心理,也是向某些人宣告,河天健康中心事件是一起嚴重的刑事事件,市委市政府會以此為契機,借專項行動的東風,繼續不遺餘力地打擊黑惡勢力。

    林雙蓬再次向外界宣告了堅定的立場,再次緊緊跟隨了夏想的步伐,就讓不少人猜測,難道季家和夏想之間達成了什麼共識?

    隨後,省委也召開了一次專項行動會議,對前一段時間各地市專項行動的進展,做了一次階段性總結。夏想主持了會議,牟源海、葉天南出席了會議。

    會上,夏想著重指出,打擊黑惡勢力絕不手軟,對凡是阻撓專項行動進展的人和事,一定要進行嚴肅的批評教育,如果批評教育不足以讓他們意識到錯誤,就有必要採取強制的手段。

    夏想的講話,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嚴厲。

    牟源海和葉天南分別發表了講話。

    牟源海的講話並無新意,只是重複了夏想講話的精髓,不痛不癢地又補充幾句套話。整個會議期間,牟源海顯然不在狀態,偶而還會​​走神。與會人員都心裡清楚,牟源海雖然在河天健康中心事件之中沒有受到什麼直接的衝擊,但對他的心理衝擊是相當之大。

    令人震驚的是葉天南的發言。

    葉天南不但語氣十分堅定地表態支持夏想,並且還對羊城有許多滋生黑惡勢力的土壤進行了無情地鞭撻。指出羊城之所以黑惡勢力猖狂,不是因為羊城警方的不作為,而是黑惡勢力的保護傘過於龐大,讓羊城警方束手束腳!

    葉天南含沙射影的發言當場震驚了許多人,都不清楚怎麼才來嶺南的葉天南,身為統戰部長的葉天南,為什麼越界對羊城的黑惡勢力大加指責,難道是黑惡勢力得罪了他?

    沒聽說葉天南和黑惡勢力有什麼衝突和矛盾?

    雖說葉天南是專項行動領導小組的成員,但他只是統戰部長,應該只對權限之內的事情發表看法才對!

    許多人就不明白葉天南義憤填膺背後的原因是什麼!

    雖說河天健康中心事件對整個嶺南省委來說,遠遠稱不上是什麼大事,但對嶺南省委的局勢的影響,卻是微妙而深遠。首先,林雙蓬似乎不再搖擺了,對專項行動的支持力度是前所未有的大。其次,牟源海也由以前的消極懈怠,變得積極主動了許多。

    最後,除去葉天南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全面倒向了夏想之外,張力在省委的表現也可圈可點了許多,不但事事圓潤,小事上機智,大事上也沉穩了不少,讓米紀火對張力的認識有了全新的改觀。

    如果不算上​​吳公子可能成為植物人的消息傳出之後,讓夏想再一次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的話,整個嶺南省委,基本上是一片和諧了。

    陳皓天第一時間和夏想進行了一次深入的談話。

    “夏想,最近你出行、視察,都娶多加註意一些。”陳皓天微有憂色“吳曉陽對兒子的溺愛過頭了,吳公子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他沒有從自身找原因,即使吳公子犯了死罪,他也認為一切都是你的過錯。”

    難得陳皓天如長輩一樣對他關心之極,夏想說道:“謝謝陳書記的關懷,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微一停頓,又問“吳曉陽近期應該回京城了?”

    用一句話形容吳曉陽的處境再恰當不過一屋漏偏逢連陰雨一先前在符淵的推動之下,對吳曉陽的**問題的調查遭遇到了軍委高層的阻撓,但在河天健康中心事件之後,形勢突然急轉直下,軍委之中力保吳曉陽的高層意外轉變了立場,對符淵調查吳曉陽的問題保持了沉默。

    沉默就意味著退讓。

    由此,軍委對吳曉陽的調查取得了突破性進展。

    有風聲傳出,軍委可能近期就會對吳曉陽採取措施,吳曉陽的政治生命即將戛然而止!

    “估計在月內”陳皓天的憂心正緣於此“兒子沒救了,政治生命也要終結了,吳曉陽什麼都沒有了,一個失去了全部希望的人,又手握軍權,萬一失去理智,後果不堪設想。”夏想也想到了這一點:“只能是盡可能做好防範措施了。”

    下班後,夏想接到了季如蘭的電話。

    “夏書記,上次的事情,謝謝你了。我想請你來花無缺吃飯,肯否賞光?”季如蘭的聲音柔軟得像柳條一樣,換了一般人,肯定會被她的聲音迷住。

    經過上次事件,表面上看,夏想和季家似乎冰釋前嫌,也達成了廣泛的共識,其實不然,夏想心裡清楚,他和季家之間還有一道鴻溝沒有跨越。

    猶豫一下,夏想說了實話:“似乎不大方便……”

    “有什麼不方便的,你要是不來,我就找你麻煩。”季如蘭的話也不知是氣話還是玩笑話“別以為你借我用了你的肩膀,我就對你感恩戴德了,我告訴你,我和你之間,還有帳要算。”

    夏想最終決定再和季如蘭見上一面,是因為他忽然想起有必要藉季如蘭之口向季老爺子傳達一句非常重要的話,事關吳曉陽!

    夏想的S60被砸,送到了修理廠,林康新聞弦歌知雅意,不知道從哪裡借來一輛同型號同顏色的S60讓夏書記先開,夏書記不忍拒絕林康新一番好意,就笑納了。

    林康新也是真是有心了,借車也能藉得不但型號顏色相同,連車牌號也是夏想的生日,夏想對林康新無所不用其極的手法也只能付之一笑,沒有點破。

    夏想開車前往湖邊別墅,車行不遠,就發現了後面的尾巴。估計也是他的車太個性了,後車咬得很緊,一直甩不掉。

    通過後視鏡夏想看清了後車的司機,是一個面相冷峻的年輕人,他不認識一如果木風在的話會一眼認出,穿沒穿軍裝,他都是特種兵出身的宋剛。
V123210 發表於 2012-3-22 21:28
第1918章步步逼近的危機





吳曉陽可能會孤注一擲對夏想不利,不但陳皓天心中擔憂,許冠華和木風也對夏想的安危時刻牽掛于心。

上次木風在許冠華的安排下,暗中跟蹤在宋剛身后,如果宋剛膽敢對夏想不利,木風不惜當場將他擊斃。

但宋剛卻只是在黑暗中觀察了一會兒,就悄然消失了。木風又跟了一段,卻跟丟了,他就知道,恐怕宋剛發現了他。

吳公子從動物降低到植物之后,又從軍委傳出吳曉陽可能被解職的風聲,許冠華欣喜之余,立刻想到萬念俱灰之下的吳曉陽,有可能會最后舍命一搏,臨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人,夏想,就是吳曉陽心目中的最佳人選!

保護夏想的安危就成了眼下的當務之急。

不但他意識到了這一點,老古也想到了。

老古親自打來電話,再三叮囑許冠華,讓許冠華睜大眼睛,不能有任何閃失。以前解職一名中將,往來會風聲極嚴,不可能提前透露。但此次卻有人故意放出風聲,居心不良,其用意不是提醒吳曉陽逃跑一身后軍人,吳曉陽很難如地方官員一樣叛逃而是軍委高層有人想借吳曉陽之手,除掉夏想!

老古的電話讓許冠華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程度超出了他的預期,他和木風商議之后,決定近期讓木風時刻在暗中保護夏想的安危,遇到緊急情況,必要時不惜一切代價也要保證夏想的人身安全。

許冠華的想法是美好的,安排是周密的,但敵人也是狡猾的一、吳曉陽一句話就又將他調往了藍海,正是調虎離山之計。

許冠華離開之前,特意打了電話給夏想,再三請求夏想務必注意人身安全。

還好,雖然吳曉陽調走了許冠華,卻遺忘了木風也許是真忘了,也許不是忘了,而是留了一個伏筆。

不管怎樣,許冠華才離開羊城,夏想今天的出行,木風就沒有跟在身后。

說來也不怪木風,夏想今天和季如蘭會面是臨時起意,而木風今天也被人牽絆了,牽絆他的人正是施啟順。

夏想車速不快,想甩開對方也不能,因為他的車是,盯的發動機,不是3領的頂配款,而且市區內堵車嚴重,想快也快不起來。不過看對方的意圖,似乎只是想知道他去哪里,而不是在市區對他下手。

以后不管是私事還是公事,都要帶警衛才行了,夏想悄悄拿出手機,調整了角度,對著后視鏡拍了幾張照片,勉強可以看清后車司機的真容,也好留存讓人辨別。

對方倒有耐心,不慌不忙一路跟隨,一直跟到湖邊別墅的不遠處,似乎還十分囂張地對著湖邊別墅拍了照,才調頭離去。

夏想剛停好車,季如蘭就迎了出來。

穿了一身長裙的季如蘭,嫻靜而優雅,頭發輕挽,腳下輕邁,行走之間,如行云流水,又如風擺楊柳,無一處不美到極致。已經全然恢復了神氣的她,面色紅潤,氣色大好,笑意盈盈地說道:“夏書記大駕光臨,小女子喜不自禁。”

季如蘭雖然不如肖佳一般天生媚骨,但她自有她與眾不同的風韻,嫵媚而不輕浮,挑逗而不輕佻,難得的是一個矛盾綜合體。

夏想平常即使不對季如蘭的嫵媚有所表示,也會適當有所反應,今天卻一把拉過季如蘭的胳膊,快步帶她進入別墅。

季如蘭的胳膊細膩而光滑,夏想恍然不覺,季如蘭卻被夏想的大手緊緊抓住,一下心亂如麻,以為夏想要對她如何,竟然心如鹿撞,不知所以。

進了房間,夏想卻放開了她,肅然說道:“如蘭,你的別墅,安全措施好不好?”

季如蘭見夏想神情不對,也收回了旖旎心思:“還好了,除了小區的保安之外,還專門配備了兩個保安兩個保姆……怎么了,你很緊起……”

“剛才路上一直有人跟來,他們一直跟到外面,應該看到了我和你見面,還拍了照……”夏想也不是想故意將對方引到湖邊別墅,“你以后小心一點,要加強防范措施。

“你是關心我了?”季如蘭對夏想的提醒絲毫不放在心上,反而嘻嘻一笑,“你也緊張我了,真好玩。”

“別胡鬧了,一點兒也不好玩,很危險。”夏想微有怒氣,季如蘭太自以為是了,以為羊城乃至整個嶺南真是季家鐵打的地盤了?以為真沒人敢拿怎樣?她錯了,吳曉陽在對他動手的同時,說不定也會同時對季家下手。

季家,現在也是吳曉陽的眼中釘。

正是因為想通了這一點,夏想才又出現在湖邊別墅,出現在季如蘭面前,他必須和季如蘭說個清楚,也是他故意引對方前來的目的所在,想用事實說服季如蘭,讓地警醒,也借她之口提醒季老爺子留神吳曉陽的瘋狂。

季家有兩件事情讓吳曉陽恨之入骨。

一是季老爺子出面阻擋吳曉陽進入河天健康中心,雖說都是各自為了自己兒女,但季如蘭安然無恙,而吳公子成了植物人,吳曉陽必定會連帶痛恨季老爺子的橫插一手。如果沒有季老爺子的阻撓,或許他可以早一步進入健康中心,吳公子也許就不會植物式生存了。

二是季老爺子在事后向軍委發話了,將吳曉陽在羊城的腐敗行徑捅了上去口季家在軍委的影響力極大,甚至不比老古差上幾分。季家一直對吳曉陽在羊城軍區的所作所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現今突然態度大變,立場鮮明地支持對吳曉陽進行調查,就讓軍委支持調查吳曉陽的力量對比發生了根本性逆轉。

幾乎可以說,夏想成功地利用健康中心的事件,讓季家的巨手成為壓垮吳曉陽的最后一根稻草!

一開始夏想并不認為吳曉陽會對季家出手,但今天的事件表明,對方跟蹤他一路來到湖邊別墅,而且對方尾隨的過程中,毫不慌亂,顯得頗為輕車熟路,就說明了一點,對方先期對季如蘭已經有了一定程度的摸底!

事態正越來起滑向失控的邊緣。

夏想已經意識到,他可能面臨著從政以來一一不,應該是有生以來又最嚴峻的考驗。

“是不是我讓你感覺到危險了?”季如蘭猶自沉迷在自己的女人魅力之中,并未清醒,又拿出一件衣服,“上次弄臟了你的衣服,我賠你一件新的。”

夏想也不客氣,隨手接過衣服,放到一邊:“別說衣服,請你幫我打通季老爺子的電話,我有話要對他說。”

“對我說也一樣。”季如蘭眼媚如酒,笑意如柳。

夏想一下站了起來:“季如蘭,你醒醒,吳曉陽就要動手了。”

夏想的聲音夠大,一下驚得季如蘭后退了一步,她一臉愕然:“你……你有毛病呀,想嚇人?吳曉陽動什么手,他都敗得不能再敗了。”

“請你轉告季老爺子一句話……”夏想懶得再和眼前這個過于迷戀自己女人魅力并且自以為是到煩人程度的女人廢話,起身就走,“吳曉陽臨死反撲,有可能禍水東流。”

梅花在羊城以東,禍水東流一說,相信以季老爺子的智慧能夠立刻明辨是非。

季如蘭今天精心打扮了一番,確實也是想真心感謝夏想。也是怪了,當時就夏想能為她帶為心靈上的慰藉和安寧,所以事后她特別想見夏想一面,也是想再和夏想品茶賞花,共享一段美好時光。

夏想卻不解風情,毫不在意她的女人心思也就算了,還說走就走,視她今天的精心打扮如無物,女為悅己者容,她盡管不愿承認精心打扮是為了搏夏想一笑,但也期望夏想贊賞幾句……季如蘭就生氣了:“你不陪我吃飯,我就不負責將話傳達。”

夏想腳步不停,朝身后一擺手:“別意氣用事,知道輕重緩急才是一個政治人物的基本素質,我先走了。”

聽到夏想汽車發動的聲音,季如蘭才確信夏想還真是說走就走,她氣得脫了鞋子,揚手扔向了門外:“我不是政治人物,我是一個女人。”

可惜,夏想沒有聽到她的話。

更可惜的是,季如蘭一氣之下,還真沒有將夏想的話轉達到季老爺子的耳中。而季老爺子正好偶感風寒,臥病在床,對外界之事少了關注。

正是季如蘭的任性,險些釀成了大錯!

就在夏想離開湖邊別墅的當下,南國之春,春色已敗,一片灰暗。

吳曉陽坐在沙發之上,悲容滿面,蒼老了不止十歲!他對面坐著依然萎靡不振的康孝,幾天時間,康孝幾乎變了一個人一樣,整個人都失去了精氣神。

“康省長,節哀順起……”本想安慰康孝幾句,話一出口,吳曉陽忽然悲從中來,頓時老淚縱橫,一腳踢飛了價值近十萬元的茶幾,“他冇媽的夏想,混蛋,我和他勢不兩立,一定要殺了他!”

康孝被吳曉陽的突然暴起嚇了一跳:“吳司令,你可千萬別做傻事,夏想可是省委副書記,是后備力量……”

“去他的后備力量,別說他,就是整個國家在我眼中,都不如我兒子重要。早知道今天,我該和別人一樣,自己在國內戴紅帽,讓兒子在國外逍遙多好!”吳曉陽頓足捶胸,痛不欲生,“康省長,你不用擔心,不要讓你出面,你只需要在需要的時候,將夏想的行蹤告訴我就可以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3-22 22:57
第1919章 各施妙計


    康孝前來南國之春的時候,失魂落魄,離開的時候,精神大漲。

    傷心和仇恨讓一個人黯然**,但報仇雪恨的激情也會讓一個人重新煥發生活的鬥志,康孝決定鋌而走險了。

    吳曉陽說得對,夏想利用合法的手段,以公報私仇的陰險害死了康志害慘了吳公子,康孝說什麼也不相信康志和吳公子是自相殘殺而死,他宇願認為是吳公子犯了傻,分不清敵我了——他為什麼不能用合理的手段還擊,讓夏想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同樣慘痛的代價?

    本來康孝想對夏想的家人下手,讓一個人最痛苦的事情是眼睜睜看著心愛的人死在面前卻無能為力,但吳曉陽卻否定他的想法,吳曉陽的看法是,夏想的家人都不好碰,還不如直接對付夏想來得痛快。

    夏想的妻子曹殊黧現在人在國外,兒子夏東人在京城。應該說夏東是最好的目標,但當康孝聽到夏東和總書記的孫女天天在一起形影不離時,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知道想對夏東出手的想法是不可能實現了。

    至於夏想的情人,康孝所知的就是古玉一人,但古玉更是碰不得,一碰,就是滔天大禍。而吳曉陽比康孝知道得更多一些,他知道夏想是吳家不會公開承認的女婿。

    但中組部部長的女兒,吳曉陽也沒有膽量去碰,就算有膽量,也碰不著,因為連若菡在美國。

    因此,在吳曉陽和康孝同仇敵愾商議了近一個小時之後,二人的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並沒有因為吳公子和康志之間不明不白的自相殘殺而心存芥蒂,反而更密切地加強了合作,並達成了一致共識,康孝負責內應,等一切安排妥當之後,由吳曉陽親自指揮滅夏一戰!

    康孝在路還微瞇著眼睛在想,吳曉陽肯定有利用他之心,雖然軍委傳出吳曉陽可能被免職的消息,表面,吳曉陽孤注一擲的決心很大,但畢竟事關重大,軍中的任免程序他又不是很了解,誰知道吳曉陽最後會不會真有事?

    他也不能一點防人之心也沒有,完全任由吳曉陽擺佈就是傻瓜了,也要想好脫身之策才行。敲了敲額頭,康孝又想,怎樣才能藉吳曉陽之手除掉夏想,而自己完全可以置身事外……一定要想一個萬全之策!

    康孝剛走,施啟順就從另一個房間中閃了出來。

    “首長,真要和康孝合作?”施啟順對吳曉陽忠心耿耿,雖然知道吳曉陽確實可能晚節不保,卻還是沒有背叛吳曉陽“我總覺得康孝靠不住。”

    “我從來就沒有覺得康孝靠得住。”吳曉陽目光陰冷,“他不過是一枚棋子罷了,萬一事發他是最合適的替罪羊。”

    施啟順打了個冷戰,一瞬間感覺眼前的吳曉陽陌生得可怕。

    吳曉陽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拍了拍施啟順的肩膀:“啟順,我兒子沒了,現​​在最信任的人只有你一個了。你放心,就算我被免職被免之前,說話也有足夠的分量,我會將軍中經營多年的關係全部交到你的手中,以後,你就是他們的領導核心。”

    一句話差點感動得施啟順熱淚盈眶,吳曉陽的託付太重大了,等同於交待後事了。而吳曉陽在軍中經營多年,勢力十分龐大,都交到他的手中,相當於他必定會坐到中將的高位。

    “司令……”施啟順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不要這樣,我還健在,就算免職,也死不了。”吳曉陽忽然又恢復了傲然之意,“上面給了我一個月的緩衝期,一個月,足夠好好地在嶺南折騰一場硝煙了。”

    “最好的結果就是康孝和夏想兩敗俱傷!”施啟順臉露出狠絕之色,“一舉除掉兩個心頭大患。”

    康孝或許不相信康志和吳公子自相殘殺而死,但吳曉陽卻相信吳公子身的槍傷是康志所為,因為如果是警察開槍,吳公子肯定會被一槍斃命,不可能身中數槍而不死。還有一點,吳公子身的子彈和警方所用槍械不符。

    康孝當然不知其中的環節了……施啟順卻是瞭如指掌,再加他對吳曉陽的了解早就猜到,吳曉陽雖然嘴上不說,其實還是恨康孝入骨,之所以和康孝虛與委蛇,不過是藉除去夏想之際,也為康孝挖一個活埋的大坑罷了。

    吳曉陽不接施啟順的話,略過其實就是相當於默認,卻問施啟順:“木風……怎麼樣了?”

    “木風比許冠華好對付多了,性格簡單。他現在被幾件事情牽絆了,暫時顧不上夏想。”施啟順有一點不太明白,“我不太明白,為什麼不把木風也支開?”

    “木風利用得好,關鍵時刻說不定能當擋箭牌。”吳曉陽冷冷一笑,“簡單有簡單的好處,比如說頭腦一熱,就非要拼一個你死我活。”

    施啟順駭然心驚,大致猜到了吳曉陽的用意,是想用木風在緊要關頭和宋剛拼一個你死我活,結果最好是兩敗俱傷。

    真是高明的如意算盤,施啟順至此才算完全明白了吳司令是想演怎樣的一場精彩的大戲,借宋剛之手除掉夏想,借木風之手再除掉宋剛,以防宋剛咬出他。最好宋剛在殺死夏想之後,如果再和木風拼一個魚死網破,就一切天下太平了。

    然後再……嫁禍給康孝,事情至此完美收場,吳司令即使被免職,也是乾乾淨淨,置身事外。

    猛然,施啟順打了一個冷戰,所有知情人士之中,只有他沒有被算計在內了,難道他就能如此得吳曉陽的信任?萬一他也被吳曉陽算計在內,他在吳曉陽的計劃,中,會是什麼下場?

    吳曉陽或許是猜到了施啟順的心思,忽然眼圈一紅:“啟順,你是我帶出來的兵,等我退下了,可就靠你養老了。”

    施啟順鼻子一酸:“首長請放心,我一定不會辜負首長的期望……”遲疑了片刻,他還是鼓起了勇氣又問,“首長,計劃是天衣無縫,但想要真正實施,難度很大。”

    “難度是很大,但世界不是只有夏想一個聰明人。”吳曉陽一臉自信,“整個計劃至少需要半個月的籌備期,而且還需要一個關鍵人物居中調和一下,否則,夏想不容易上當。 ”

    “不是有了康孝的配合?”

    “康孝不作數,他的作用不在於調和,而是事後擦屁股。”吳曉陽自得地一笑。

    “那……關鍵人物是誰?”

    吳曉陽目光望向了窗外:“張力!”

    張力正收拾東西準備下班,見唐天雲悄然來到門口,他就知道有事,悄悄向裡面指了指,意思是米省長還在,說話要小聲。

    唐天雲就小聲說道:“夏書記請你吃飯。”

    張力心頭一震,忙說:“不敢,不敢,我哪裡敢擔當讓夏書記請我。天雲,要不我請夏書記和你好了,請你轉告夏書記,我先安排,安排好了就去請他。”

    唐天雲也沒勉強,點頭走了。

    晚上7點左右,一輛專車在省委大樓專程接了夏想。

    張力坐在前排副駕駛,唐天雲陪夏想坐在後座,一行四人前往得意樓而去。

    得意樓是張力的產業,雖然不大,但勝在僻靜幽雅,在自己的酒樓宴請夏書記,也是難得的榮幸,張力就興致很高,雖然不很清楚今天夏書記主動相請的原因,他也沒有多想,以為只是一次普通的聯絡感情的會面。

    到了樓上已經安排妥當的雅間,分別落座之後,賓主也沒有過多客套,都是熟人了,也不須介紹,在張力的張羅下,不多時就齊了飯菜。

    隨後張力就雙手舉杯敬夏想:“夏書記,以前我可能有不懂事的地方,您多包涵。我知道自己的缺點,小事聰明,大事容易犯錯,以後請您多批評我的缺點,指引我走向正確的道路。”

    夏想和張力碰了一杯,很給面子地一口喝乾:“張力,以前的事情就不要多說了,今天坐在一起,我是有一件事情要當面問問你。”

    張力一臉恭敬:“請夏書記指示。”

    “上次木風事件,是你在省委居中協調的?”夏想的問題很直接,很犀利,“你是和施啟順接觸,還是直接和吳曉陽?”

    張力臉一紅,嚅嚅說道:“夏書記,我以前確實做錯了……”

    夏想伸手制止了張力:“我不是追究你以前的責任,是有件事情必須問個清楚才能著手去做。”

    張力明白了:“當時是和施啟順,後來也和吳曉陽見過面。”

    夏想端起酒杯,“來,我敬你一杯。”

    張力哪裡敢讓夏想敬酒,忙恭敬地站起來:“我敬夏書記。”

    夏想不由分說,先乾了一杯:“或許施啟順或吳曉陽還會找你,作為一個居中的橋樑,你要看好腳下的路。”

    張力忙恭謹地一飲而盡:“請夏書記放心,我心裡有數了,一定會堅定方向。”

    ……

    結束聚會後,夏想回到家中,正打算入睡,今天的事情算是一步佈局,是否奏效還不好說,至少可以減緩吳曉陽的進程,不料還沒躺下,電話就緊急地響了。

    夏想接聽之後,臉色頓時一變,放下電話就撥通了唐天雲的電話:“天雲,立刻跟我去一趟京城。”
V123210 發表於 2012-3-23 19:25
第1920章 重要的轉折點




深夜時分,一架飛機騰空飛起,穿迎夜色重重的夜空,破云而去,飛離了羊城。

夏想和唐天云離開省委的時候,并無幾人知道,二人乘坐紅眼航班,又坐的不是頭等艙,機上人員都不知道有一名省委要員乘機。

夜已深,夏想卻無睡意,凝望窗外漆黑一片的夜空,心中翻騰起不小的波浪。

電話,是古秋實打來的。

古秋實在電話里并未多說是什么事情,只是很嚴肅地交待了一句:“第一時間進京,我到機場接你。”

平常,古秋實一向沉穩有度,對夏想也是和善平和,但今天的聲音透露出急切和不容置疑。夏想就知道,事關重大!

放下電話,夏想沒有再打出電話給第二人,立刻就登上了飛往京城的飛機。

之所以帶了唐天云,是因為他覺得唐天云現在值得他托付大事。

唐天云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也不多問,只是迅速而果斷地安排好了一應事宜,他雖然平常話不多,但辦事效率極高,井井有條,也讓夏想大為安心。

不過對于夏書記誰也沒有通知,卻單獨帶他前往京城,還是心中微微激動,終于贏得了縣書記的全面認可,他的眼前就展現了一副光明的畫卷口但……他心里也暗暗猜側,夏書記如此匆忙趕往京城,恐怕還是和吳曉陽有關。

嘀鈴鈴……半夜時分,吳曉陽被突如其來的電話驚醒了。

南國之春偌大的別墅之中,空蕩蕩的并沒有住下凡人,吳公子住院之后,更顯冷清,雖然名為南國之春,其實已經名不符實。

吳曉陽披衣下床,很是不滿地接聽了電話:“喂,什么事?”

“首長,夏想臨時進京,剛剛登機!”電話中傳來了宋剛急促的聲音。

吳曉陽的清夢一下全醒了:“什么情況?”

“不清楚,沒有具體消息。”宋剛負責監視夏想的一舉一動,但并不表明他神通廣大到可以對夏想的事情了如指掌,“要不要我追到京城?”

“不用。”吳曉陽暗罵了宋剛一句笨蛋,“你最近多監視一下木風的動向,夏想去京城的事情,我來打聽。”

“是。”宋剛掛斷了電話。

宋剛是在外面的車上打出的電話,打完電話,他發動了汽車,心想夏想莫不是要緊急調回京城不回羊城了?萬一這樣的話,他豈不是沒法替公子報仇了?司令也真是,直接下令讓他暗殺了夏想不就得了。

雖然夏想是副省級高官,身邊時刻有警衛,但他是軍中百發百中的狙擊手!

等宋剛的奧迪消失在夜色之中不久,一輛沒有打開大燈的汽車悄無聲息地從黑暗之中如幽靈一樣冒了出來,車上坐著一人,正是被吳曉陽和宋剛一致認定既魯莽又簡單的木風。

木風的嘴角微微露出一絲玩味的笑意,拿起電話打給了許冠華。

“夏書記去了京城,宋剛發現了行蹤,下一步指示是?”

“繼續反監視宋剛。”許冠華給出了新的指示。

“為什么不直接干掉宋剛?”木風很是不解,“一槍斃了他,永絕后患。”

“想對夏書記有圖謀的是吳曉陽,宋剛只是槍,你打壞一只槍,還有無數槍可以隨時頂上,宋剛沒了,吳曉陽的身邊,還會有張剛、王剛、李剛、趙剛……

木風明白了許冠華的意思,不過還是有些焦急:“吳曉陽這個老鬼,到底想怎么動手?我真想和他真刀實槍地干一架。”

許冠華只好再開導木風:“要有耐心,木風,現在要的不僅僅是斗力,還要斗智,比耐心。”

“夏書記去京城有什么急事?”木風很不解。

“我也不清楚,等下我問問他。”

飛機落在京城機場的時候,是凌晨時分,一落地,夏想和唐天云就匆匆出了機場,一抬頭,就看了等候在外面的古秋實!

上次夏想進京,在機場偶遇古秋實,雖然坐上了古秋實的車,但不算古秋實特意接他,今天古秋實是真真正正地特意來機場接他。

夏想必須拿出姿態,急忙上前一步:“古書記,不敢勞您大駕來拖……”

古秋實卻擺擺手,制止了夏想的客套話:“來,先上車。”

唐天云平常再沉穩有度,雖然在省委也算經常見到政治局委員,但在他的心目之中,火箭升遷的古秋實才是他的偶像——不過最近他的偶像變成了夏想——所以一見古秋實的真人,唐天云不免微微激動。

古秋實主動和唐天云握了握手:“天云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唐天云更是激動得幾乎語無倫次了。

等上了后面的車,唐天云心中的激動之意還在,再看到夏想一臉嚴肅和古秋實說了幾句什么,坐進了前車之后,他的心情也恢復了平靜,心中更多了疑問——難道是有什么大事發生?

確實是有大事發生!

上車之后,汽車平穩地行進,古秋實就說:“夏想,事態有點嚴重,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夏想也算經歷過無數風浪了,不過還是第一次見到古秋實的嚴肅,不免微有緊張:“我做好了。”

“前國家領導人和前軍委領導,分別對你提出了不少意見,雖然吳部長和我做了不少努力,但壓力依然不小,總書記發話說,年輕人需要愛護,結果對方就又聯合轉移了目標,將火力攻擊到了曹永國身上,而且還有幾件不容辯駁的事實……”

夏想心中大跳,岳父為官一向清廉,就算難免收受部分禮物,也不會構成職務犯罪,再說他現在身為省委書記,也不可能因為一點問題就免職,歷年來,在省委書記任上被查處的官員,幾乎沒有。

也得益于上任三代領導人的一句話——刑不上大夫,等于是為國內的省委書記都頒發了免死金牌。乃至總書記接任之后,基本上在省委書記任上被免職者,少之又少。即使當年囂張的高成松,也是先到省人大閑置一段時間,才最終被拿下。

如果有人想借機拿岳父開刀,夏想說什么也要和對方力爭到底!岳父一生清廉,既沒有經濟問題,更沒有生活作風問題,如此好官,不能說絕無僅有,也是國內極其少見。

如果說恪守原則和底線的岳父,也能被人打倒,世上還有沒有公理可言?

夏想幾乎出離憤怒了。

“岳父一生誠懇,他是我所見過的最清廉自律的省委書記!”夏想不惜在古秋實面前毫不避諱地盛贊曹永國。

古秋實微微嘆息一聲:“我何嘗不知道永國的廉潔自律?但你也知道,政治有時候就是平衡,就沒有道理可講。永國本身讓人找不到一點問題,但問題是,他在西省和黑遼期間提拔的幾個黨政干部出現了嚴重的經濟問題,最終認定,永國負有不可推卸的用人失察的責任。”

夏想握緊了拳頭,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盡管他也知道,岳父在用人方面,確實目光不夠敏銳,同時耳根稍有偏軟,他強壓胸中的怒火:“最終意見會是什么結果?”

“總書記對你很是愛護,為了照顧你的情緒,決定再壓上一段時間,不過……”古秋實微一搖頭,“總書記可能會順水推舟將永國調離省委書記的崗位,安排一個閑職,正好騰出半年的緩和時期,在換屆之前,將你扶正。”

如果說讓岳父以戴罪之身退下而為他的扶正讓步,夏想難以接受,他想了一想:“是誰在幕后推動了這一切?”

古秋實微微搖頭:“你現在實力還弱,不足以撼動多年形成的約定俗成的規則,就連總書記也只能拖上一拖,盡最大可能讓永國有一個好的閑職。你有什么要求,也可以提一提。”

夏想從未向古秋實和總書記為自己提過要求,但今天,他要為岳父鄭重其事地提一提了:“我有兩點要求,岳父退下可以,但必須保全清名,而且我希望他能解決副國級待遇。第二,希望古書記告訴我,誰是幕后最大的推手。”

直覺告訴夏想,事件的背后,不僅僅是前任國家領導和前任軍委領導那么簡單,也不僅僅是一個吳曉陽,吳曉陽沒有那么大的能力推動整個事件的進程,在吳曉陽的背后,肯定至少還有一個重量級的高層在和他聯手。

古秋實卻不肯說:“等你該知道的時候,你自然就知道了。走,先帶你去一個地方休息一下,說說明天的安排。”

相比夏想急于知道幕后推手,古秋實更關心夏想在嶺南的安危,含蓄提議:“不如安排你一個月的黨校進修,暫時留在京城。”

“謝謝古書記的關心,我還是留在羊城好了。躲過了初一,躲不過十五,再說,也許我可以讓對方進局。”夏想此時更堅定了要和吳曉陽較量到底的想法,吳曉陽對付他也就算了,還波及到了岳父身上,甚至拿岳父一世的清名說事,就觸及到了他的底線。

暮然,夏想想到了一個人,古秋實不肯提及幕后推手的名字,絕對是因為此人和他有過交集,并且有一定的接觸,而且和他也有矛盾沖突之處,聯想到他在嶺南力助陳皓天的立場,答案幾乎呼之欲出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3-23 23:34
第1921章 逐漸形成巨大的旋渦


    問題複雜了。

    在陳皓天提出讓夏想將全部精力放到嶺南內部事務之上時,夏想就真的以為,外界的風雨會被幾座高山擋在外面,他不必再承受不必要的風吹雨打。

    現在看來,他錯了。

    有些人對他耿耿於懷,並不因為他現在合理的收手而放過他,暫時無法直接找到他的漏洞,就間接拿他身邊的人下手。

    很不幸,岳父就當其衝成了犧牲品!

    儘管說來已經達成了讓岳父退下的共識,但問題是,順勢退下和被迫退下,意義大不一樣,而且有人還想讓岳父一世的清名毀於一旦,其心可誅!

    夏想知道,軍中,以吳曉陽為主的一股勢力,正在凝集。地方上,反對一系之中,除了委員長之外,另外的幾人也開始了對他的傾扎,換屆之前最大的較量,正在以嶺南為支點,而逐漸形成巨大的旋渦。

    其實本來嶺南和山城之爭,夏想在付家事件之後,在和侯康去經過短暫的接觸之後,已經跳出了圈外,不再介入其中。倒不是因為他對侯康去印象大為改觀,而是因為在新的形勢之下,似乎陳皓天和侯康去之間並沒有了激烈的衝突,再從大環境來看,也好像風平浪靜了許多。

    再加上再有不到一個多月就會召開兩會,此時高層精力都被本屆中央政府最後一次兩會牽制了,夏想也自認兩會之前,估計不會有太大的意外發生,不想,嶺南是風平浪靜了,東北卻起風了,而且風頭很猛吹傷了岳父。

    夏想心中的思路逐漸清晰了起來,他到嶺南之後,儘管並沒有在陳皓天入常之事上面明確地表明立場,但他成為陳皓天專項行動的總負責人就等同於向外界宣告了他力挺陳皓天的立場。

    換了別人,一個省委副書記的立場,根本無足輕重,無關大局,但夏想不是別人,他是家族勢力的核心人物!

    如果說上次在付家門口發生的一幕是反對一系藉機試探家族勢力之舉,當時雖然敗退,但現在又藉吳曉陽之事捲土重來,終於讓對方找到了突破口,拿曹永國開刀了。

    侯康去……夏想心中默念了三遍這個麼字。

    幾乎一夜無眠,儘管古秋實為他安排的地方格外僻靜和舒適,他卻難以入睡。多年的官場風浪讓他養成了鋼鐵般的韌性,不管對方有多陰險狡詐,他都能睡得安穩,但此次卻是針對岳父向來對身邊人愛惜如性命的他,總覺得愧對岳父。

    天一亮,曹永國的電話就打了進來:“夏想,我到京城了。”從聲音上聽不出來曹永國有任何不滿或沮喪的情緒。

    一個小時後,在夏想下榻的地方,夏想接到了曹永國。

    和夏想擔心中不同的是曹永國神采奕奕,腳步輕鬆,絲毫未受攻擊事件的影響,似乎卸下了心頭重擔一樣,倒讓夏想略微放寬了心。

    古秋實安排的是一處別墅區沒有名字,偏遠而寧靜。初春的京城的清晨,春寒料峭,微風習習,夏想再和曹永國見面,不由感慨萬千。

    今年必將是一個不平靜的年份,會生許多在歷史上值得銘記的事件,甚至是……,大事件。

    曹永國反倒先開口說道:“夏想多少年了,我沒有用我的官場經驗來指導你做過什麼,不過今天我希望你聽我一句,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我退下,你進京,過個一年半載,你扶正之後,再回頭看看今天,不過是過眼煙雲罷了。”

    夏想心中大感慨,如岳父一樣看得開的官場中人,能有幾個?如岳父一樣被擠兌掉省委書記之位而毫無怨言者,更是絕無僅有。當然他也清楚,岳父之所以看得開,不據理力爭,其實說到底還是為了他。

    岳父的心思,夏想豈能不知?如果曹永國嚥下被人擠兌下台的氣,或許對方就會收手,不會再對他不利。對方包括反對一系和軍方。

    但夏想不得不說,岳父官場浮沉多年,之所以一直保守有餘而進取不足,最大的原因就是他太善良了!

    身為官場中人,不是說非要害人,但一定要小心謹慎,時刻提防別人。每一個官位都是最寶貴的社會資源,你坐在上面,總會有無數人盼著你一頭栽下,他好取而代之。

    岳父的出點是好的,也是本著息事寧人並且保護他的心思,但岳父還是將事情想得太簡單了,權力帶來的不僅僅是絕對意志,還有高高在上的權威,沒有人會因為善良而退讓,更不會因為心軟而退縮,權力,有時候非要分出勝負,甚至要在刀光劍影之中,各憑真本領大打一場,才能愿賭服輸。

    “爸,我會向中央提出要求,退下可以,但要解決你的副國級待遇。”

    夏想沒有正面回答曹永國的提議,而是毫不隱瞞地說出了他的真實想法,“最近京城的一系列動作,和嶺南有內在的聯繫,對方不是把我們逼到退讓為止,而是要將我們逼到懸崖邊上,甚至是…

    再刮一場大風,讓我們墜落懸崖。 ”

    曹永國不大相信:“夏想,不要將別人想得太壞了,爭來爭去,爭的不就是一個位子嗎?”

    夏想心中不知是無奈還是悲哀,怪不得上世岳父官至副廳為止,岳父不但性格太溫和,心底太善良,目光也確實不夠廣闊。

    “爭的不僅僅是位子,也是權力,更是路線。”夏想一語點破要點,“到了最高層,誰的指導思想佔據了主流,誰才是勝利者。”

    曹永國一下想通了什麼,驀然一驚:“你去嶺南,也讓侯康去看你不順眼了?”

    “何止不順眼。”夏想搖頭說道“或許是宋書記在吉江的動作刺痛了他的眼睛,再加上我在嶺南和陳書記走得很近,以我和宋書記、陳書記都十分密切的關係,自然而然我就成了一些人的眼中釘。”

    曹永國正想說什麼,忽然,夏想的電話響了。

    夏想一見是宋朝度來電,就立刻接聽了電話。

    宋朝度久違的聲音響起,只說了一句話:“夏想,我到京城了,我們見面再談。”

    宋朝度也緊急進京,事情*累真不小,還真有點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緊張。

    又一個小時後,宋朝度也來到了。

    宋朝度先是看到了迎出門來的曹永國,不由一愣,隨後默然一笑,大步向前和曹永國的雙手緊緊握在一起:“永國,我就覺得你應該也在。”

    “朝度,有你來,我心裡就踏實多了。”曹永國和宋朝度認識多年,雖然算不上至交,但畢竟同出燕省,心理上親近多了。

    “永國,什麼時候我都會和你站在一起。”宋朝度今天興致很高,估計有重大消息。

    迎宋朝度入內,夏想上了茶:“宋書記,是古書記電話請你進京的?”

    宋朝度搖頭:“不是,我專程來和你見面。”

    夏想為之一驚,宋朝度向來事事鎮靜,此次連電話也不事先打上一個,就直接飛來了京城,難道事情比他想像中還要嚴重不少?

    “幾天前,我在京城和陳書記、古書記見了一面。”宋朝度也不打埋伏,夏想和曹永國都是他絕對信任的人,他就實言相告“表面上嶺南風平浪靜,西南也是相安無事,實際上,新一輪的浪潮正在醞釀之中。”

    身為官場中人,每一次浪潮都不可能置身事外,尤其到了省部級高位,想不表態或站隊都不行。

    …夏想听完宋朝度的話,除了震驚還是震驚,因為事情比他想像中還是複雜十分!

    宋朝度贊成夏想的想法,支持夏想繼續留在嶺南,同時也願意為曹永國謀求副國級待遇盡一分力量。宋朝度也理解曹永國的想法,對曹永國及時退下表示理解,但也希望曹永國據理力爭,必須保住清名,不能造成因名聲受損而被迫退下的假象,一世清名毀於一旦,確實讓人痛心。

    曹永國也接受了現實,在夏想的勸導和宋朝度的開導下,也對形勢多了更清醒的認識。如果說有誰為黨為國家辛辛苦苦一輩子從未提過什麼過分的要求,全國省部級高官找不到幾人,曹永國當居其一。就算他退下的主要考慮是為夏想讓步,但也要退得其所,退得光明正大,要將提前退下當成一個機遇或說是前提條件,向中央提出解決副國級待遇的要求。

    以曹永國一生的清廉再加上提前退下的情懷,要求並不過分。

    中午,夏想陪宋朝度、曹永國吃了一頓便飯。

    下午,接到了古玉的電話,讓他過來面見老古。

    動身前往老古的宅院的路上,夏想又接到了古秋實的電話,說是總書記要抽時間和他見上一面,請他隨時做好準備。剛放下古秋實的電話,葉天南的電話又打了進來。

    “夏書記,我剛知道你去了京城,剛和總理通話,總理讓我轉告你,他想和你見面談一談!”

    夏想此時還並不知道,他恰逢盛會,即將親身參預一場會改變歷史的重大事件。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3-24 10:38
第1922章 再布一局


    老古的宅院,初春的陽光散漫而淡然,灑落在微露嫩黃的綠葉上面,讓人心情為之舒展不少,在經歷了一個漫長而嚴寒的冬季之後,京城的春天,姍姍來遲,但也總算來了。

    老古精神似乎不錯,在院子的一角,手拿鋤頭正在開闢一塊菜地。夏想見狀,上前要替老古勞動,被老古推開了。

    “有時候,親自除掉一些雜草,也是難得的享受。人老了,但還能鋤得動地,拔得了雜草,就證明還有用。”

    老古的話,意味深長,夏想就知道隨著風向的大變,老古在經歷了一冬的沉寂之後,也要披掛上陣,舒展手腳了。也是,是該清除雜草了。

    一年之計在於春……

    陪老古鋤了一會兒雜草,古玉就跑了出來,送上了茶。

    古玉的臉蛋紅樸樸的,微微氣喘,似乎剛做過什麼激烈的運動,夏想就不解地看了古玉一眼。古玉悄悄吐了吐舌頭,做出了一個優雅而嫻淑的姿勢,夏想明白了,古玉在練習瑜珈。

    穿了一身運動裝的古玉,身材較之以前豐滿了少許,更顯女人魅力,她似乎還有意在夏想面前小露一手,一彎腰一伸腿,做了一個高難度動作。

    夏想就笑了。

    老古雖然沒有回頭,卻猜到了什麼,咳嗽一聲:“玉丫頭不要搗亂,我和夏想要說正事。”

    古玉衝老古吐了吐舌頭,做了一個不滿的鬼臉,隨後就輕快地跑掉了,就如春天陽光之中的一個動聽的音符,古玉的單純和快樂,還是讓夏想在幾乎喘不過氣的緊張氣氛之中,稍微緩和了心情。

    等古玉的身影消失在房間之內,老古才轉回身,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慢慢地喝了一口茶,眼望南方:“南方已經春光大好了,京城卻還是春寒惱人。”

    “西南有春光了沒有?”夏想語氣輕鬆地問了一句。

    老古很不滿地瞪了他一眼:“明知故問,是想考我,還是想在我面前耍小聰明?”

    夏想嘿嘿一笑:“您老吃的鹽比我吃的飯都多,聽聽老人家的意見,是年輕人成長之路上必須的糾正。”

    老古一本正經地說道:“打黑是好事,唱紅也是好事,但如果打黑變成了看誰不順眼就黑打誰,而且個人意志凌駕於律之上,就太有文革遺風了。”

    “唱紅……您老怎麼看待?”夏想饒有興趣地問道。

    老古一代的老革命之中,能逃過十年浩劫而不死的,少之又少。十年浩劫,不僅僅是個人意志凌駕於憲之上,也是個人意志極端神化的體現,是中國歷史上一場值得永遠深刻反思的災難。

    現今一代的高層領導人中,大部分人都遭遇過十年浩劫的迫害。高層也對文革事件達成了共識,也有了定性,唱紅,如果只讓老頭老太太唱唱革命歌曲也無可厚非,但黨政機關都不幹正事,天天K歌,說不定唱著唱著就要跳忠字舞了……

    “並不高明的愚民手段!”老古毫不客氣地下了結論,又直視夏想,“說說你的看。”

    “您老有沒有去歌廳唱過歌?”夏想忽然拋出了一個滑稽的問題。

    老古臉色一沉:“臭小子,你什麼意思?”

    夏想忙告饒:“您老別誤會,我是想說,歌廳唱歌很貴的。要說唱完之後有什麼思想教育,有什麼深刻認識?其實和泡個澡的感覺差不多。”

    “你小子……”老古哈哈一笑,“意思是說,亂花錢了?”

    “我可沒說,我只是說,不管是從唱唱歌跳跳舞就能統一思想的角度出發,還是從藉以表達什麼路線的角度考慮,都是失策。”夏想下了定論。

    “可惜,當局者迷!”老古猛然一拍椅子,站了起來,“西南那位,你一定要小心應對,據我所知,他和滇南的集團軍有來往。”

    “真的?”夏想吃驚不小,向來和軍方密切接觸是大忌,就算滇南的集團軍是那位父親一手建立的部隊,但時過境遷,從未有過軍隊經歷的那位能得到集團軍司令的回應?開什麼玩笑。

    政治不是小孩過家家,政治是要掉腦袋的大遊戲。

    過了……夏想一聲嘆息,他雖然早就看出那位在打黑之後,就開始迫不及待地屢出昏招,甚至連曹永國也算計上了,沒想到,還暗中和軍方牽手,他想鬧那樣?

    老古沒有再提此事,直接跳了過去,拍了拍夏想的肩膀:“你肩上的擔子很重,相信吳老頭會讓你留京暫避風頭,但我的態度是,羊城,更大有作為。”

    “您老不怕我被吳曉陽一槍斃命?”夏想笑道。

    “吳曉陽是想拿你出氣,但他不想留在把柄。所以,他需要時間來佈局,對你來說,最不怕的就是設局。他佈局,你布防,何況你身邊還有冠華和木風。”老古對夏想信心很足,“我再安排兩個人到羊城去保護你,怎麼樣,有沒有信心?”

    ……

    原以為老古也會勸他留京,不想老古戰意高漲,想讓他繼續呆在羊城,要藉和吳曉陽最後一戰的機會,借勢引導吳曉陽身後的軍委高層露出馬腳,好讓老古趁機出手,一舉擊破。

    其實就夏想本人而言,他也不會在吳曉陽的逼迫之下,抱頭逃離羊城,然後躲在京城之中,坐等吳曉陽免職的一刻——如果他不勇敢面對人生之中最大的挑戰,他將永遠在人生之中留下最大的敗筆。

    一個人最大的挑戰不是外界,而是內心。戰勝內心的恐懼,以振奮的精神將每一次挑戰當成機遇,才能迎風直上。

    本來準備陪老古吃晚飯,卻接到了古秋實的電話,說是總書記正好安排好了時間,讓夏想過去一起吃晚飯,夏想就不敢怠慢,告別老古,來到了約定地點。

    古秋實約定的地點是一處戒備森嚴的休閒區,夏想來到之後,正停車受檢,古秋實出來將他迎了進去,如果不是古秋實引領,他最少也要耽誤十幾分鐘。

    應該是一處年深日久的宅院,院中有許多粗壯的大樹,顯然年頭不少了。雖然是初春,樹上還未見一絲綠色,置​​身其中,卻依然可以感受到一股清涼之意。

    古秋實邊走邊說:“紀火現在不在總書記身邊,我現在在書記處,就臨時被拉了壯丁。”

    其實如果非要說米紀火和古秋實在總書記的心目之中,誰近誰遠,還真不好說清,相信總書記也不願對比。夏想有理由相信,古秋實也是隨口一說,也是為他和總書記的密切關係做一個註腳。

    其實古秋實和總書記走得越近,反而越可能對他影響不利,外放在外省是最好的做,但形勢比人強,古秋實臨時補進了政治局,向來沒有政治局委員兼任黑遼省委書記的先例,因此,他必須卸任黑遼省委書記一職。

    想想也是,或許從古秋實遞補進局之日起,整個政局的平衡就被微妙地打破了,夏想一路上想了許多,如果米紀火不空降嶺南,現在應該是米紀火在總書記身邊,事無鉅細地照應一切。

    不對,總書記身邊還有一人——明得謀。

    對外,明得謀其實比米紀火更有影響,在米紀火沒有外放嶺南之前,他幾乎從來不在媒體上拋頭露面,一直躲在幕後,反倒明得謀身為中央辦公廳主任,知名度頗高。

    穿過樹木林立的大道,來到一處花園,花園不大,有一處坐北朝南的正房,進了房間,裡面的擺設古色古香,總書記正坐在正中,認真地翻看文件。

    夏想隨古秋實進來,總書記放下文件,點了點頭:“夏想來了,坐。今天事情不少,安排得匆忙了一些,來,邊吃邊說。”

    夏想依言坐下,也沒客氣,古秋實也坐到了一旁。

    說是吃飯,其實和上次夏想陪總書記吃飯時的飯菜大同小異,簡單而養生,夏想吃不多,古秋實也沒有多吃幾口,倒是總書記可能也是餓了,吃了一塊粗糧,還喝了一碗粥。

    飯後,總書記才開口說話:“永國的事情,讓他受委屈了,夏想,你替我向他表示一下慰問。”

    夏想很感動:“謝謝總書記的關愛。”

    “有什麼想,儘管說。”總書記關切地問道,“不要有什麼顧慮。”

    夏想就鼓足了勇氣:“希望能解決他的副國級待遇。”

    總書記似乎一點也不驚訝夏想所提的要求,淡淡地問了一句:“政協還是人大?”

    “政協好一些,省心。”夏想很恭敬。

    “我這裡沒有問題。”總書記回答得倒是乾脆,“只要季家點頭就行。”

    “我負責做通季家的工作。”夏想也很直接,“請總書記放心。”

    “永國的事情,我可以放心,你的事情,我不大放心。”總書記語重心長地說道,“夏想,接下來可能會有一系列的動盪,嶺南,可能恰好是動蕩的中心,你首當其衝會站在風口浪尖之上,有沒有信心不左右搖擺?”

    總書記的話似乎另有含義,夏想怦然一驚,難道總書記擔心他立場不夠堅定?又一想,不對,總書記不是對他的立場沒有信心,而是對他在即將到來的巨大動蕩之中能否平安過關沒有信心!
V123210 發表於 2012-3-24 22:26
第1923章 家事國事





夏想回到吳家的時候,己經半夜時分了。

唐天云不便一直跟在身邊,就去了嶺南駐京辦等候,夏想就自己開車。雖是自己開車,但身前身后的不遠處,都有警衛保護。

不是他在嶺南的專屬警衛,而是古秋實特意在京城為他安排了幾人,以便保護他的安全。實際上以夏想的想,在京城應該不會有事,吳曉陽再有能力,也不可能將手伸到京城,更不會在京城地界就敢動手。

但古秋實成情難卻,夏想只好接受他的安排。

唐天云在嶺南駐京辦也沒有閑著,按照夏想的吩咐正在有條不紊地進行布局,同時也向嶺南省委進行了情況通報。夏想自然不會坐等吳曉陽的出手,他也在精心設局,賣力挖坑,準備一舉將吳曉陰活埋。

夏想也清楚一點,吳曉陽此次不會硬碰硬,也想精心布局一次,不但想讓他掉進坑里,恐怕還有意趁機埋了康孝。康孝不相信康志和吳公子是自相殘殺而死,吳曉陽肯定相信。

夏想也相信,因為他在聽取向民新的匯報時已經[百度貼吧]得知,吳公子和康志所中的子彈,并非警方槍械。

而以夏想對吳曉陽的了解,睚眥必報的吳曉陽表面上和康孝合作,暗中肯定對康孝恨之入骨,康志已死,吳曉陽如果不拿康孝出氣,他就不是吳曉陽了。

夏想當然也不會盲目樂觀,畢竟吳曉陽在羊城經營多年,而且軍人對上級命令的服從是死忠,吳曉陽對羊城軍區的控制力度,估計要比他想象中還要大。所以,盡管他處處提防,并且小心應對,還是有可能出現不可預知的情況。

還好,夏想也不是沒有一點底氣,也并不沒有實力,他也在步步為營為吳曉陽挖下一個巨大的墳墓,用來埋葬吳曉陽最后的癡心妄想。

還要借吳曉陽來引蛇出洞,以便讓更大的幕后黑手現身,從而讓早有準備的老古一擊必中。

至于今天和總書記的會面,也算是達成了一致意見,許多話總書記當然不會明說,但夏想已經[百度貼吧]心里有數,古秋實提議他來京城暫避風頭的提議,總書記提也未提,可見經歷過無數大風大浪的總書記,并不認為他會懼怕吳曉陽。

總書記對他的擔憂,也不是中央高層的打壓……作為唯——名通過中紀委嚴峻考驗的省部級高官,夏想在經濟問題上無懈可擊……而是對他一路走來提拔的下級不大放心,擔心有人會拿出對付曹永國的手段來如炮制對付他,就有可能對他的前景造成不必要的阻力。

用人失察的失職,可大可小,全因提拔的下級所犯下的錯誤而定。如果夏想提拔的一人官至正廳,犯下了嚴重的經濟問題,對夏想的前程帶不來多大的影響。但如果是夏想的親信通敵賣國,夏想必定會受到連累。

總書記擔心夏想能否平安過關,就在于此!

到了吳家,雖然半夜時分,但吳家依然燈火通明。

一進門就發現不但吳才洋沒睡,吳老爺子也沒睡,顯然都在等他。

“夏想,你來了。”老爺子微一點頭,伸手一指沙發,“坐,我有話對你說。

老爺子一臉嚴肅,夏想心中一驚,很規矩地坐了下來。

“我有三件事情要對你說。”吳老爺子說道,“第一件事情,是曹永國的事情。”

夏想心中大跳,他和吳家有十年的關系了,吳老爺子也好,吳才洋也好,盡管慢慢接受了他和連若菡在一起的事實,但對曹殊翼、曹永國,從來只字不提,今天卻主動提及,可見曹永國的事情,確實驚動了不少人。

“曹永國是我見過的省委書記中,最廉潔自律的一人,就是有一點,用人失察,識人不明,他被人抓住的把柄,是客觀事實,不能否認!”老爺子的語氣很嚴厲,“但如果因此就毀他一世的清名,也是小人所為,我不會答應。”

“中組部也不會認可。”吳才洋也堅定地表態說道。

夏想很感動,感受了濃濃暖意和家的溫暖:“謝謝老爺子,首謝吳部長。”

吳老爺子擺擺手:“不用謝我,對事不對人。曹永國應該有一個副國級待遇,他不虧欠國家,國家欠他的。”

有了吳老爺子金口一諾,只要再做通季家的工作,岳父的副國級待遇就板上釘釘了,夏想重重地點了點頭。

“第二件事情,在合適的時候,你可以代表吳、梅、邱、付四家,對外表明對總書記的支持。”

夏想暗吃一驚,吳老爺子的話大有深意,難道說有可能發生什么重大的突發狀況,甚至會出現嚴重的兩極對峙,然后家談勢力必須出面表態才能力挽狂瀾?

如果真是如此的話,他作為家族勢力的核心人物出面表態,再好不過了,可退可進。

“第三件事情……”吳老爺子特意停頓一下,讓夏想本來已經[百度貼吧]緊張的心情更加緊張,以為老爺子還會有更重大的事情宣布,不料老爺子只是微微一笑,“該讓若菡回來了,我和才洋,都想她了。現在能說動她的人,只有你了。”

吳才洋難得也流露出溫情的一面,點頭說道:“若菡也是,一人去了美國,經常大半年也不打一個電話,讓人牽掛呀。”

吳才洋年紀也大了,越來越注重權力之外的人間親情,也幸好有連夏陪著他和老爺子,也算有了慰藉。不過連夏似乎不如夏東省心,越長大越沉默,似乎很有自己的內心世界,不怎么和人交流。就連和夏想的交流也不如以前多了,經常一個人埋頭看書,學習倒是很用,偏愛歷史和古典文學,對政治和經濟的興趣很淡。

怕是吳老爺子培養他成為政治人物的愿望就要落空了。

夏想倒不計較連夏的發展方向,只要他自己喜歡就好,從政或經商,或是做學問,都由他。

夜深了,夏想到樓上連若菡的房間睡下,明天要和總理見面,然后沒什么事情的話,就可以返回羊城了。

奔波了一天,夏想還真是乏了,躺上就睡著了,才睡了不到一個小時,電話就急急地響了。

凌晨時分誰會沒有禮貌地打來電話?夏想迷迷糊糊拿起手機,也沒看來電,就“喂”了一聲,聽到話筒中傳來曹殊翼喜不自禁的聲音。

“連姐姐生了一個女兒,母女平安!”

“什么?”夏想一下沒有清醒過來,誰生了一個女兒?片刻之后才一下被一陣喜悅淹沒,連若菡又生了一個女兒,他又要當爸爸了!

曹殊翼的興奮之中,微有羨慕之意:“真羨慕連姐姐的自由自在,有時想想,人就是有一失便有一得,要是我和她換換位置,我也可以再生一個女兒或是兒子了,是不是?又或者,你對我會更偏心一些,是不是?”

夏想無語,女人一生就活在感情之中,愛情、親情,看待任何事情都從感情的角度出發,真拿她們沒有辦。不過也別說,如果曹殊翼和連若菡真的互換位置的話,他到底會更疼愛誰多一點?

恐怕還是一樣,因為在他的心目之中,曹殊翼是左手,連若菡是右手,是一個男人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兩朵愛情之花。

“我想你了,想回去了。”曹殊翼的聲音忽然低落了下來,“有時想想,陪兩個大小男人一起成長,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也將若菡母女一起接回來吧,家人都想她了,她一個人總在外面,也是讓人牽掛。”夏想也很想曹殊翼和連若菡,只不過他現在身處危險之中,即使二女回來,也最好留在京城。

“嗯,我想也是,總在外面總歸不好,再說,某人肯定也想得不行了。”曹殊翼故意逗夏想。

“確實想你們了。”夏想裝傻,一句你們就都代替了。

“好了,不和你說了,就報個喜訊,我趕緊去看若菡了。”

夏想心中溫暖,曹殊翼和連若菡之間的關系,不是姐妹勝似姐妹,再也沒有第二人能如連若菡一樣讓她在心中毫無芥蒂地視為姐妹。

夏想下樓,不顧深更半夜很不禮貌,大聲說道:“老爺子,吳部長,若菡生了一個女兒,母女平安!”

本來已經[百度貼吧]入睡的吳家家宅,忽然就又燈光通明,吳老爺子和吳才洋都起來了,歡天喜地,尤其是吳才洋,樂得合不攏嘴,全然沒有了一個人人敬仰的中組部部長的形象。

吳老爺子也是喜不自禁,精神大好,哈哈大笑。

吳家上下,沉浸在喜悅的海洋之中。女兒的出世,也讓夏想的京城之行在緊張之中,驀然閃現出令人驚喜的亮點。不止是他,吳老爺子、吳才洋都高興得一夜未睡。

天一亮,夏想就接到了葉天南的電話,說是總理已經安排好了時間,請他立刻過去。夏想也不敢耽誤,動身啟程。

也不知和總理的見面,會談及什么重大問題。夏想隱隱感覺,隨著風向的大變,總理的立場也在悄然地發生了變化,甚至有可能晨……巨大而驚人的變化。

而總理之所以和他見面,恐怕還和嶺南之事有關,或許說,和吳曉陽有關,和西南有關。

V123210 發表於 2012-3-24 22:26
官神第1924章無法回頭的一步




路上,夏想就等來了連若菡的電話。

本來他在接到曹殊黧電話之后,在吳老爺子和吳才洋醒來時,就撥通了連若菡的電話,卻沒有接通。后來想想可能是連若菡太疲憊了,也就沒再打擾她。

有很長一段時間沒見連若菡了,說實話,夏想確實十分想念她。從當年壩縣時的初識,到后來大雪封山時,連若菡冒著生命危險駕車從京城一路走山路前去探望她,只為了一試山路的可行性,往事歷歷在目,只是現今佳人芳蹤杳杳,天各一方,思及往事,夏想竟然一時黯然心傷。

男人也是人,也有柔腸。

“你又當爸爸了,你可真幸福,我可真受罪。”連若菡的聲音一如既往的輕快,絲毫沒有因為歲月的流失而失去光彩。

夏想在喜悅之余,卻是深深地思念,笑了一聲:“對不起,讓你受累了。”

“咦……”連若菡奇道,“你的表現有點反常,這么嚴肅,是不是做了什么對不起我們母女的事情?不,是對不起我和殊黧姐妹倆的事情?”

夏想笑了,連若菡還是連若菡,敢愛敢恨,從未改變。

“若菡,你回來吧,我想你了。”夏想深情地說了一句。

一句,就擊中了連若菡的內心,她沉默了半晌才說,“嫁雞隨雞,嫁你隨你,等一個月后,我和殊黧一起回去,好不好?”隨后又故意嘆息一聲,“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想我了,反正你就會騙我。”

夏想無聲地笑了,一個月后連若菡和曹殊黧再回國,肯定再好不過了,到時國內局勢未必風平浪靜,至少嶺南已經無風了。

想想即將和連若菡、曹殊黧團聚,他心中充滿了期待和喜悅。

和總理見面的地點是一處不起眼的灰色小樓,掩映在一大片控制區之內,安靜并且安全。

夏想在國務院辦公廳工作人員的帶領下,來到了一座兩層小樓,進到里面,發現里面的裝修風格十分壓抑,莊嚴有余而活潑不足,整體色彩偏暗,莫名就讓人感覺到氣氛緊張。

還好,夏想和總理打交道的時間也不短了,調整了呼吸,平息了心情,邁進一個四面墻壁都掛著名人字畫的房間時,一眼就看到了正背向而立的總理。

總理的背,微顯滄桑,頭上的白發也清晰可見,穿了一身灰色衣服,只從背影去看,誰也不會認為他就是名滿天下的總理。

總理轉過身來,微微一笑,和夏想握手:“夏想來了,大老遠讓你跑一趟,受累了。”

“不累,不累。”夏想客氣地說道,和總理一起,坐在了沙發上。

“夏想,永國是個好同志,對他的事情,我很惋惜。我希望你不要有心理包袱,相信黨中央會給永國一個合適的位置。”總理上來先提曹永國,既是安慰,又是拉近關系,“你有什么要求,盡管說,我會認真考慮。”

如果讓外界知道曹永國的遭遇,恐怕不少省部級高官都會由衷地生發感慨——如果沒有一個好兒子,那么一定要有一個好女婿——誰能如曹永國一樣,因為用人不察要提前退下,總書記和總理再三表示安慰?

都因曹永國有一個獨一無二的好女婿夏想。

夏想也不客氣,他也清楚總理的話不是隨口一說,而是真心,就說:“岳父一生為官清廉,一直恪守本分,也沒有為個人和家屬謀求任何私利,希望他最后能有副國待遇,也能安享晚年了。”

總理點頭說道:“要求并不過分,我理解并支持。”

“嶺南的專項行動,開展得很有特色,為全國各省帶了一個好頭,皓天同志政治上堅定,始終和黨中央保持了一致,總書記和我都對嶺南的各項工作比較滿意。”總理的話題就轉移到了嶺南。

其實夏想心里清楚,先從曹永國的事情開篇,再落腳到嶺南,其實內在還是有一條串連之線,因為推動曹永國事件的幕后黑手,和嶺南有著錯綜復雜的敵對關系。

再深入一想的話,總理對陳皓天是否真心贊賞不得而知,但對陳皓天的政治對手卻是百分之百的不喜歡卻是事實,而那位再出昏招,想要借打擊曹永國之際對他造成重創,進而再影響到陳皓天,就相當于走了一步大大的錯棋。

也正是因為那位的錯棋,才讓氣氛空前地緊張起來,同時,也讓總理鄭重其事地提出和他見面,而且夏想幾乎可以斷定的是,總理要在此事上和總書記堅定地握手了。

“謝謝總理對嶺南的關心。”在總理正式提出今天會面的正題之前,夏想只能套話應答。

好在總理只說了幾句之后,就終于語重心長地落到了正題之上。

“夏想,天南在嶺南,在你的領導下工作,你要多關懷他。他也說了,要向你多學習,要多聽從你的指示。”總理意味深長地看了夏想一眼,“我相信,天南在嶺南會助你一臂之力。”

夏想默然點頭,總理說得沒錯,在經歷過最初的投機失敗之后,在經歷了河天健康中心事件之后,再在現今大環境的逼迫之下,葉天南在嶺南只有一條路可走——就是緊緊追隨在他的身后,充當他的智囊和馬前卒!

總理又說:“馬上就召開兩會了,兩會前后,容易有風,你也多小心一些,不要讓風沙迷了眼睛。你放心,在中央有總書記,有我,一些人想將一些事情強加到你的身上的圖謀,不會得逞。”

“夏想同志,希望你時刻保持清醒的頭腦,看清方向,一步一個腳印,不要出現失誤。有時候一步邁出,就可能永遠回不了頭了。有事情可以和天南商量,有難題可以讓天南去做,總之一句話,你要不惜一切代價保證自身的安全。”

“不要受到外界事情的影響,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不管是誰,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他在幕后所做的針對你的一切,都是徒勞的。要密切團結在以總書記為首的黨中央的周圍,不折騰,不鬧騰……當然了,如果有人想折騰想鬧騰,也不要怕,你放手大膽地去還手!”

回去的路上,總理的話還一直在耳邊回響。總理的暗示直接有力,讓夏想看清了一個事實,就是從曹永國事件之上透露出來的信息,再加上老古所提的滇南集團軍之事,那位已經觸及到了紅線。

如果說打黑還算為民請命,做了不少實事的話——至于在打黑的過程中,肆意以強權踐踏法律,只因京城的一名律師替一名黑社會辯護,發現了打黑過程中的黑打現象,就被當地司法機關強行收押并且強行公訴,最終引發了一場人治和法治的大討論,還不足以讓世人警醒——那么全民皆歌,只差一點就跳忠字舞的愚民手段,就終于上升到了路線問題。

夏想就知道,就如總理所說,一步邁出,就永遠無法回頭了。

驅車先看了一趟老古,老古告訴夏想,他已經在羊城和嶺南兩處軍區,都調動了人手,隨時可以出動以保護他的安危,還特意拍了拍他的肩膀:“別再來一出當年在湘省被人一路追殺的事情,這一次,好好地上演一出引蛇出洞,讓吳曉陽背后的人,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也好讓我一舉把他拿下!”

然后又想起了什么,忽然無奈地一笑:“吳老頭比我有福,聽說他又添了一個重外孫女?都不知道我能不能活著看到后繼有人的一天。”

夏想難得地臉一紅,嘿嘿一笑,就找古玉說話了。

本來夏想想下午就返回羊城,卻被古玉纏住了,也不知是老古的話刺激了她,還是她自己母性大發,突然就想要孩子了,反正就是不放夏想走人,要夏想履行男人的義務。結果夏想就在古玉如水的溫柔之中,難得地享受了京城之行的一次溫柔之旅。

次日,春光明媚,天氣大好,夏想的心情也很不錯,不過當他看到身旁光著身子裸露在外,卻將被子壓在身下的古玉時,還是欣慰地笑了。

希望他愛的和愛他的女人一切安好,事事順利順心,不為他的事情擔驚受怕,因為他清楚,再回嶺南,肯定要面臨著有生以來最大的一次挑戰!

上午,夏想又去了一趟吳家,向吳老爺子和吳才洋匯報了一下和總理見面的情況,又提到了連若菡應該會在近期回國,就讓吳老爺子大為寬心。

吳才洋免不了又叮囑了夏想幾句,讓他務必事事謹慎,夏想點頭應下,現在吳才洋對他的關心,越來越有親情味道了。

中午時分,夏想和唐天云會合之后,趕到了機場,正登機時,接到了嶺南省委方面的電話。

電話的內容似乎很平常,沒有什么驚奇之處,有兩件事情,一是常務副省長康孝到藍海視察工作。表面上看,康孝到藍海視察工作沒有什么出奇之處,但聯想到現在許冠華人在藍海執行軍務,再和第二條消息綜合在一起分析的話,就會得出一個結論——嶺南,即將風起云涌。

因為第二個消息是,吳公子告別了植物式生存,死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2-3-25 18:07
第1925章第一個突變



吳公子之死,宣告了吳曉陽最后一絲希望的全部破滅,預示著吳曉陽的計劃將會提前!

其實兩件事情的先后順序是,吳公子死亡在先。在宣布了吳公子死亡之后,才幾個小時,康孝就突然做出了要到藍海視察的決定,如果說工作視察和吳公子之死沒有絲毫聯系的話,誰也不會相信。

飛機上,夏想坐在靠窗的位置,微微閉目養神,心中卻沒有絲毫睡意,京城之行的收獲,大體上不出他的意外,除了連若菡為他生了一個掌上明珠之外,一切,都在預期之內。

但嶺南的事情,卻脫離了控制。原以為還有足夠的時間由他精心布局,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夏想心中頗為無奈,吳公子真是生得無恥,死得無賴,死就死吧,還死得不是時候。

怎么就不能再堅持一個剛才死?非要現在死,不是臨死也要讓人不得安寧嗎?

不過,雖然吳公子臨時決定提前去死打亂了所有人的部署,也讓夏想多少有點被動,好在唐天云在京城的幾天里也沒閑著,一直和羊城方面密切聯系,加緊布局,各項安排穩步推進,沒有落后一步。

在得知吳公子的死訊之后,在登機之前,唐天云還緊急向林康新、張力各打出了一個電話。

“領導,林副秘書長昨天和李逸風見了一面。”唐天云見直想微微睜開眼睛,就小聲地匯報起了工作,“張力說,他也在施啟順的引領下,和吳曉陽之前見了一面,之后,還可能再見一面。”

之前之后,自然是以吳公子的非自然死亡為分界線。

如果說之前張力和吳曉陽見面,是聯絡感情,加深合作,那么之后張力再被邀請,就應該是推進布局了。或者說,開始動手了!

林康新和李逸風之間的互動,夏想一切盡在掌握之中,但他對張力……總有那么一絲不確定性,或許是最早的時候古秋實為張力定性為關鍵人物,讓他對張力的認知先入為主,再加上張力和季如蘭之間不為人所知的往事,而季如蘭又是性情多家……對,季如蘭,夏想怵然而醒,上次他讓季如蘭替他轉告季老爺子一句話,卻一直沒有了下文,難道說,季如蘭并沒有轉告?

真要如此的話,這個女人也太分不清輕重了。

一落地,夏想就打通了林雙蓬的電話。

“林書記,我先前托季如蘭轉告季老一句話,麻煩你問一下,季老收到訊息沒有?”

林雙蓬對夏想突如其來的電話有點摸不著頭腦,他微一沉吟,很不確定地說:“應該沒有吧……老爺子最近一直臥病在床,如蘭也不知忙些什么,也沒有回梅花,更沒有聽說她有什么話轉是……到底是什么話?”

“吳曉陽臨死反撲,有可能禍水東流。”夏想又重復了一遍當時對季如蘭所說的話,心中微有怒氣,“最近有可能會有突發情況,林書記,請你再轉告季老一句話,請務必約束一下季如蘭,以免讓人有可乘之機。”

不等林雙蓬有所表示,夏想就掛斷了電話。

剛回到省委,唐天云正忙前忙后泡茶的工夫,電話響了,夏想沒來及看是誰的來電,順手就接聽了電話。

里面就傳來了季如蘭十分不滿的聲音。

“夏大書記,我做事情不用你來指手畫腳,如果你實在精力過剩,可以來我的花無缺品茶賞花,我自當掃地相迎。但對我所作所為指指點點,就不是男人所為了。”季如蘭氣憤難平,上來就沖夏想一頓發火。

夏想反倒笑了:“我沒有對你的事情指指點點,我只是對季老十分尊敬,想提醒他老人家一聲,小心春風過大傷了身子。”

“要你管,誰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季如蘭猶自憤憤不平,“希望夏書記以后有什么事情不要和林雙蓬說,可以直接和我通話。讓林雙蓬在背后告我一狀,就沒意思了。”

夏想搖頭一笑,敢情林雙蓬在背后沒說季如蘭好話,季如蘭卻怪罪到了他的頭上。季如蘭也是,也不好好想想,他會在林雙蓬面前說好她的壞話?她的心思也太淺了。

不過不管怎樣,季如蘭的電話就證明林雙蓬將話帶到了,夏想也就放心了,他才懶得計較季如蘭的怪脾氣,有太多的正事要忙,和一個女人生氣也不值當。

處理了幾件積壓的事務,夏想就來到了米紀火的辦公室。

來到嶺南之后,夏想雖然和陳皓天、米紀火都保持了還算不錯的關系,但明顯和陳皓天之間的來往密切了許多。除了必要的工作需要之外,也和陳皓天外向的性格有關。

米紀火的性格較為內向,凡事不喜歡主動發表意見,再加上他刻意低調的作鳳,和夏想之間的工作交集又少,夏想和他之間互動還真是不多。

實際上,平心而論,夏想和米紀火畢竟剛剛熟識,許多話也不好說得過于直白,他敲開米紀火辦公室的房門,沖張力微一點頭。

“張秘書,米省長在?”

張力猛然見到夏想,臉色微微一變,隨即恢復了正常:“在,我去通報一下。”

張力一閃而過的神情被夏想捕捉眼底,就讓他心中微有波動,不由暗想,莫非是張力和吳曉陽的會面,出現了什么不可預知的偏差?

直到邁進米紀火的辦公室,夏想心中的疑惑還沒有消散,決定再讓唐天云探探張力的虛實。季如蘭遇到事情會意氣用事,她怎樣鬧騰,夏想不管,只要她不影響到張力的立場就行了。

倒不是說張力就重要到可以決定局勢的成敗,而是作為一個中間橋梁,他的立場確實可以對局勢產生一定的影響力,同時,他此次的選擇也將會是他的最后一次選擇,將會為他的個人命運的走向,蓋棺定論!

路要怎么走,全在一念之間了。

夏想不再將心思落在張力身上,而是握住了米紀火伸來的手。

“京城之行,聽說收獲還不錯?”米紀火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秋實說,你又和總書記共進晚餐了?”

夏想笑道:“和總書記吃飯是好事,但每次都會餓肚子。”

米紀火開心地笑了:“還好我已經練出來了……”

也是,如果米紀火陪總書記吃飯總是吃不飽,那他當年的秘書就當得太不稱職了。

簡單說了幾句京城之行的情況匯總,夏想就提出了他來和米紀火交流的最重要的問題:“康副省長去藍海……是米省長的指示?”

米紀火微一搖頭:“是康孝同志自己的安排,聽說是藍海一項工程出現了點小問題,他就即刻趕去了。”他意味深長地看了夏想一眼,“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夏想也沒刻意隱瞞:“康孝同志最近和吳曉陽走得比較近,吳公子剛死,他就立刻去了藍海,而許冠華正好在藍海執行任務……但愿只是巧合。”

米紀火當然清楚吳曉陽和夏想之間的恩怨,他也接到了讓他盡量照應夏想周全的指示精神,就說:“要不要我出面干涉一下……”

言外之意就是他可以以召開省府常務會議為由,要求康孝返回羊城。

夏想搖頭:“就不麻煩米省長了,我另有辦法了。”

米紀火微一點頭:“嶺南有陳書記,有我,你就放心大膽地開展工作,不要有后顧之憂。”

晚上,夏想和林康新、唐天云、李逸風一起吃了一頓晚飯,席間,深入交談了許多話題。可以說,此次晚飯象征著林康新正式融入了夏想在嶺南的圈子之內。

第二天上午,省委召開了一次常委會,就近期形勢和嶺南面臨的若干問題,進行了一次交流,陳皓天主持了會議,傳達了中央的指示精神,著重指出,要確保在兩會之前,嶺南政治穩定經濟平穩,并強調指出,不允許出現任何不和諧的聲音。

康孝不在,但不少人總覺得陳皓天話里有所暗指,似乎在影射什么。開會的時候,施啟順一直心不在焉,還不時地低頭看時間,也不知道心思落到了何處。

會后,出現了出人意料的一幕,林雙蓬特意叫過了施啟順:“施司令,有空沒有?我有幾句話要和你說。”

一般而言,軍方的省委常委開完常委會議之后,都是轉身走人,雖然在省委也有辦公室,但基本上一直閑置,而且軍方常委和省委領導之間來往也不會多。

林雙蓬有話和施啟順談,大可不必當眾說出,但他偏偏當眾說出,就別有暗示了。

施啟順明顯愣了一愣,然后才在眾目睽睽之下說道:“有點時間。”

施啟順的身影消失在林雙蓬在省委的辦公室的一瞬間,不少省委領導的臉上,都露出了雖然含義不同但卻一樣意味深長的表情。

一天后,在藍海犯察工作的康孝正準備返回羊城時,出事了,事情似乎和他在藍海的視察全無關系,但消息傳到省委之后,還是讓不少人嗅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

宋州死了!

宋州是軍人,和常務副省長康孝風馬牛不相及,應該說,宋州之死和康孝視察唯一有關聯的地方就是同在藍海。但就是這唯一的一點關聯之處,正式引爆了嶺南有史以來最激烈的一次碰撞。


V123210 發表於 2012-3-25 22:23
第1926章疑竇叢生




宋剛死亡的地點很蹊蹺,無巧不巧,正好死在康孝剛剛視察過的工程現場。

康孝視察的工程是電信大廈,原本是一棟爛尾樓,爛了幾年,一直是藍海市委市政冇府心中的痛。當年原本投資上億的一棟標志性建筑,建到一半的時候,投資商失蹤了。

投資商失蹤是因為民間融資出現了意外,換言之,就是民間放貸出現了資金鏈的斷裂,無奈之下只好一跑了之。

結果爛尾樓一爛數年無人接手,標志性建筑成了臉上的一道傷痕,藍海市委市政冇府一直努力奔走解決,但收效甚微。

最后還是康孝出面牽線找來了投資,解決了藍海市委市政冇府心中的痛。

康孝之所以前去視察,不僅僅因為項目是由他牽線一手促成,而且還是他的政績工程,所以聽說資金又出現了斷裂,他就急急前來解決,一連停留了兩天。

至于康孝的全部注意力是否真的全在爛尾樓上面,就不得而知了,反正爛尾樓的地理位置十分優越,登上樓頂,可以一眼就看到不遠處的一座部隊大院,偶而,還可以看到在部隊大院之中來去匆匆的許冠華。

不錯,前來藍海執行任務的許冠華,就住在可以在爛尾樓樓頂居高臨下俯視的部隊大院之中。或者說,爛尾樓的樓頂,是一處絕佳的至高點。

當然,從一般人的角度考慮誰也不會想到什么至高點,什么俯視,等等……但當一人失足從樓頂摔死之后,不少人就都意識到了什么……。

因為摔死的人穿著軍裝!

而且還是死在凌晨時分!

一名軍人,半夜三更登上一座正在施工的大樓,意欲何為?據說在摔死的現場,還有槍一一長長的狙擊槍。

當然以上說法純屬傳聞,消息來源是藍海出租車小道消息協會、街頭巷尾辦公室以及醬油黨論壇,而據第一時間趕到現場的警冇察對外宣稱,死者名宋剛,是羊城軍區現役軍人,失足從樓頂摔落當場身亡。現場沒有遺留任何證據。

初步調查結果,如果不是失足,就是自殺。

宋剛的死亡時間也很巧合,凌晨時分,當宋剛的死訊傳出之后,康孝的汽車,已經駛上了返回羊城的高速公路,就是說,如果有人留心其中的巧合的話就如同康孝提前知道了宋剛的死訊而急急離開藍海一樣。

作為常務副省長,康孝視察結束時,藍海方面要隆重送行結果卻是康孝一早悄然上路,連招呼都沒有和藍海市委市政冇府打,頗有狼狽逃離的味道。直到上了高速之后康孝才向藍海市委通報了一聲。

宋剛之死,疑點頗多,最大的疑點就是,爛尾樓工程項目現在正在緊張地施工之中,宋剛雖然身為軍人但對施工單位來說也是外來人員,他是怎樣躲過工地之上無數施工人員的盤查,一個人上到了樓頂?

以宋剛的文學素養,到了樓頂肯定不是作詩和誦懷。退一萬步講宋剛真的覺得人生了無興趣,真要自殺也犯不著非要跳樓尾樓,藍海的高樓多得是。再者說了,還可以跳海,也可以跳江,不管哪樣,都比現在死法要容易很多。

背后的真相是什么,眾說紛紜,各有猜測,但對吳曉陽來說,不管真相是什么,結局對他來說卻都一樣,就是他的第一步計劃失敗了!

如果從歷史的角度來總結,宋剛之死,是吳曉陽和夏想之間對峙局勢之中,一個極具警告意味的重大的轉折點,此時吳曉陽收手的話,或許還不會發生以后一系列激烈的碰撞。但誠如許冠華所說的一樣,宋剛是吳曉陽的得力助手不假,但吳曉陽身邊確實不至一個宋剛,還有無數的宋剛可以任由他驅使,為他的報復大計,前仆后繼。

但也必須承認,宋剛之死,是對吳曉陽的當頭一擊。

羊城的春天已經十分熱烈了,南國之春花團錦簇、綠意盎然,從季節的角度來說,此時的南國之春確實名符其實,各種名貴的樹木和花草爭相斗艷,令人心曠神怡。

但從感受的角度來說,滿院的鮮艷和美麗,落在吳曉陽的眼中,卻全無美感可言。他愁眉不展,怒容滿面,看什么都不順眼,只想拿槍亂開一氣。

施啟順不敢說話,恭敬地站在吳曉陽的身前,一言不發。

宋剛的事情傳來之后,吳曉陽當時就一腳踢碎了一個名貴的玉石茶幾,十幾萬元就此打了水漂。

是繼吳公子死后,又一次讓吳曉陽怒火中燒的重大打擊。

吳曉陽還沒有從吳公子之死的悲傷之中跳出來,宋剛任務失敗事小,但不明不白地死掉事大,意味著他自以為天衣先縫的計劃。在具體實施的過程中卻是如此不堪一擊的脆弱。

更讓吳曉陽氣憤的是,宋剛死得不明不白!

宋剛去藍海,表面上是在康孝的幫助之下,監視許冠華,實際上他的真正任務是干掉許冠華,然后嫁禍給康孝,既要除掉夏想的一大助力,為下一步的行動掃清障礙,又要為康孝挖下第一個坑。

也是吳曉陽和施啟順精心策劃的一系列計劃的第一局。

不想竟然卻如…開異不利!

更關鍵的是,宋剛摔死,到底是被許冠華暗中黑了,還是被康孝設計害了,吳曉陽心中沒底,他的煩惱就無比熾盛。

又或者是,夏想和康孝暗中聯合害死了宋剛坑了他?

吳曉阻幾乎要發狂了,現在他除了信任施啟順之外,看誰都覺得可疑。

“啟順,宋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兒,查清楚了沒有?”吳曉陽氣呼呼地問道。

施啟順如果能現在就查清宋剛之死的真相,他就是神仙了,可惜,他只是一個凡人,所以他也不知道:“現在還不好說,初步懷疑宋剛可能是被康孝坑了。”

“康孝?”吳曉陽不大相信康孝會有防他之心,更不相信康孝會對宋剛下狠手,“宋剛死了,對他有什么好處?”

“不好說,我也只是懷疑是康孝所為,不象是夏想的手法,而且根據藍海軍方對許冠華動向的匯報,許冠華自始至終都沒有意識到宋剛在藍海,再說夏想剛回羊城,不可能事先得知康孝的視察和宋剛的動手…”施啟順將他的推論和盤托出。

“還有一件事情……”施啟順猶豫一下,似乎在斟酌是不是該說出內情,最后還是說了出來,“林雙蓬今天找我,含蓄地說是季老爺子年紀大了,最近又偶感風寒,正臥病在床,最怕有什么風吹草動,很容易受到驚嚇。萬一季老爺子病情加重,就不好辦了。”

“啪”的一聲,吳曉陽揚手摔了一個水晶杯,怒道:“季如蘭是季家掌上明珠,我兒子就不是吳家的香火傳人了?季長幸欺人太甚!老了老了,不好好安度晚年,含沙射影想威脅誰?”

“啟順,你盡快調查清楚宋剛之死的真相,如果是許冠華下的手還好說,如果是康孝背后做的手腳,想個辦法,讓康孝收斂幾分。如果他再一意孤行的話,就改變策略。還有,盡快冊孟贊、焦良到我的身邊。”

施啟順心中一緊,孟贊、焦良號稱龍虎二將,二人不但身手一流,槍法更是一流,比宋剛還要厲害幾分,等于是吳曉陽最后的王牌。

王牌亮出,吳司令是想破釜沉舟了,施啟順口頭答應著,心頭卻閃過一絲憂慮。雖然他對吳曉陽忠心耿耿,甚至做出了哪怕為了吳司令寧愿犧牲的決心,但見到吳曉陽越來越焦慮不安的表現,以及屢次出招都被化解的窘迫,他也不得不產生了一絲動搖一萬一康孝轉身和夏想聯手了,吳司令豈非沒有了一絲勝算?

不但康孝不可靠,在他看來,張力也未必可靠。因為張力雖然不能算是真正的季家一系,但他卻最聽季如蘭的話,現今林雙蓬已經向他明確了季家的態度,季如蘭再反感夏想,她終究是季家人,由此推彼,就是說,隨著林雙蓬的明確表態,張力已經失去了橋梁的作用。

如果再在省委失去康孝的支持,吳曉陽除了采用非常規手段直接人道夏想之外,再無第二條路可走?施啟順邊想邊離開了南國之春,因為心思雜亂,又因為宋剛一死沒人匯報木風的行蹤,不止是吳曉陽,連他都忽視了一個重點一一木風去了哪里?

康孝回到省委的時候,已經臨近中午,一般此時都沒人再不長眼地去打擾領導,領導也是人,要吃飯的,他卻腳下不停地直奔陳皓天的辦公室而去,腳步匆匆,幾乎就小跑了起來

康孝要請病假,因為他怕了,不但怕得渾身流汗,還怕得要命。比起小命,什么權勢什么地位,都是身件之物。

急不可耐地敲開了陳皓天辦公室的門,康孝打定了主意,不管陳皓天如何挽留,哪怕是陳皓天借機削弱了他的權力,甚至光,…向中冇央提議讓他讓位,他也認了,反正他就只認準了一點,趕緊一走了之,珍愛生命,遠離羊城。

一進門就愣住了,沒看到陳皓天,只看到了一臉意味深長的微笑的夏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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