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神 作者:何常在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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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ro 2011-6-9 12:39:2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192 3553961
V123210 發表於 2012-3-25 22:23
官神第1927章幕后較量




省委副書記怎么會在省委書記的辦公室?

不對,省委副書記可以在省委書記的辦公室向省委書記匯報工作,但問題是,省委書記不在,省委副書記卻單獨在,是什么道理?

康孝驚呆了。

“康副省長,辛苦了。”夏想一臉淡然笑意,伸手和康孝握手,“有事要向陳書記匯報?”

“是呀,是有點事情……”康孝有點語無倫次,他從來都沒有現在一樣覺得眼前的夏想讓人深不可測,并且心生恐懼之感,搪塞幾句,也顧不上客氣,忙問,“陳書記怎么不在?”

“陳書記剛剛臨時有事,下樓去了,臨走時交待,說是如果康孝同志前來匯報工作,就由我先出面接待一下。”夏想越俎代庖,竟然直接大言不慚地在省委書記辦公室代為行使省委書記的職權。

康孝卻沒有震驚,只是不知所措,因為他是來向陳皓天請長期病假來了,陳皓天到底是真的不在,還是故意避而不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夏想卻如攔路虎一樣攔在前面,他是繞過去,還是直接向前沖……具一想就得出了結論,他還真繞不過去夏想。

說不定陳皓天就是擺出置身事外的態度,讓夏想全權處理嶺南即將刮起的大風。

康孝遲疑片刻:“夏書記,我最近身體很不舒服,想向省委請一段時間病假,希望省委批準。”

夏想沒接康孝的話,而是倒了一杯茶水,親自遞到康孝手中:“康孝同志你的辛苦陳書記看在眼中,記在心里,我也心里有數。但現在正是最需要你的時候,你不能撂挑子。你的身體一向健康,我才看了你一周前的體檢報告,各項指標很正常。身體應該沒事,怕是心里有事了……”

被夏想一語點破康孝老臉一紅躊躇了片刻,還是一咬牙:“希望省委認真考慮我的申請。”

夏想停頓了一會兒,似乎想等康孝回心轉意,見康孝心意已決,不由暗暗嘆息一聲不過還是多問了一句:“康副省長要不要再考慮考慮?”

“我已經[百度貼吧]考慮好了。”康孝認定夏想是拿著雞毛當令箭,故意卡他的脖子,無非是想借手中的權力將他強行留在省委好讓他成為靶子。他不管了,他說什么也要遠遠逃離是非之地不可宋剛之死對他造成的觸動太大,讓他意識到在高級別的碰撞之中,他稍有不慎就會成為炮灰。

“那你向省委提交一份書面申請。”夏想語氣淡淡地說了一句,“等陳書記回來之后,我會轉告他。”

等康孝的背影義無反顧地離開之后,夏想才無奈搖了搖頭,他試圖挽留康孝的努力失敗了!

夏想是好心,是不想康孝在現在的敏感時期做出讓人誤解的舉動,不想康孝情急之下,還真是糊涂了,他以為他現在跳到國外,就會洗脫干凈,就能讓吳曉了不再懷疑他?

康孝大錯特錯了,越是此時越需要保持冷靜,并且繼續按兵不動,才能讓對手看不透。而他卻急急請長期病假,會更讓疑心極重的吳曉陽懷疑他在背后做了什么手腳,請呃……不過是欲蓋彌彰的伎倆罷了。

只可惜,不管夏想是暗示還是開導,康孝全然不聽,他就只能愛莫能助了。

一天后,省委正式批準了康孝的申請,康孝在獲得省委批準之后不到一個小時,就住進了位于羊城北郊的省委療養院,擺出的架勢似乎是真要安心養病一樣,而且還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

晚上,微風習習,暖意融融,夏想在許冠華和木風的陪同之下,來到一處莊園共進晚餐。

莊園的名字叫什么,夏想沒記住,因為他的注意力全被木風的興高采烈吸引了。

木風很高興,一見夏想就喜形于色,要不是許冠華在場,他說不定會拉著夏想說個沒完。也可以理解,木風在羊城壓抑太久了,被吳曉陽處處壓制,又被宋剛一直狼一樣盯著身后,他能舒心才怪。

現在好了,宋剛終于掛掉了,吳曉陽也眼見大勢已去,勝利在望的喜悅讓他一掃來到羊城以來的濁氣。

許冠華卻沒有初戰告捷先慶功的放松,陪夏想、木風進入房間之后,關上門才悄聲說道:“剛才路上有尾巴。”

夏想笑而不語,微微點頭,意思是他早就知道了。

現在夏想出行,必帶警衛。不帶不行,首先陳皓天不答應,其次米紀火也再三交待,如果夏想不帶警衛出行,他就向古秋實告夏想一狀。夏想無奈,領導的關懷必須領情,他就一改以前隨意的作風,而變得事事謹慎了許多。

上路不久,夏想的警里低發現了身后有人跟蹤N對方跟蹤的手法……般……也纓有刻意隱藏行蹤,似乎是有意讓夏想一行發現一樣。跟了一段時間,對方就拐彎了。

宋剛之死,并不能打消吳曉陽的報復心理,夏想自然心知肚明。宋剛之死若是利用得當,可以成為一個力量對比的至關重要的轉折點。

微微遺憾的是,康孝嚇破了膽,當起了鴕鳥。康孝的逃避就讓宋剛之死有可能引發的急轉直下的轉折,多了不可預期的變數。

“查清楚了,焦良、孟贊出動了。他們是吳曉陽的王牌,在全軍大比武中,焦良還獲得過第二名的好成績,當時我還和他比試過,沒能贏他。”木風一提起焦良和孟贊,就由衷地露出了敬佩之色,雖然分屬不同陣營,但他毫不掩飾對高手的佩服,“厲害,幾乎是全才,擒拿、槍法,幾乎樣樣精通。前段時間去南海執行秘密行動,現在被吳曉陽緊急調回身邊,不是好事。”

許冠華也說:“如果只比武力值,我和木風恐怕還真不是焦良、孟贊的對手。”

木風反倒一笑:“現在又不是全比武力的年代了,再說有夏書記的神機妙算,還能讓星曉陽得手了不成9”

許冠華也笑了,木風在經歷了幾次事件之后,也成熟多了,不再動不動就用武力解決問題了,值得稱贊。也別說,在解決宋剛威脅的問題之上,木風手法嫻熟,不但不動聲色地就將隱患解除,而且還埋下了分化康孝和吳曉陽的伏筆。

宋剛之死,不能說完全和夏想沒有一點關系,也是關系不大,因為自始至終,從設計到出手,夏想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宋剛一直是吳曉陽的一把利劍,夏想早就心里有數,上次他去季如蘭的湖邊別墅,身后有人跟蹤,他偷拍了照片之后,讓許冠華和木風辨認,他才知道宋剛是吳曉陽最得力的親信之一。

不出意料,也將會是對他造成重大威脅的人物之一。或者說,宋剛有可能會親自執行對他狙擊的任務。

就在夏想將照片傳給許冠華和木風之后,在許冠華向老古做了請示匯報,就迅速達到了一致意見先下手為強,務必搶在宋剛在夏想背后開冷槍之前,送他上路!

秘密指令發出之后,由許冠華策劃、木風親自執行。

不料還沒有安排妥當,吳公子意外翹辮子了,形勢突變之下,康孝意外到藍海視察工作,就在康孝起身的同時,宋剛的身影也在羊城同時消失。

許冠華還沒有推測出其中的關系之處,就接到了一個關鍵的電話,電話中,對方告訴他康孝到藍海視察工作是掩護,真正目的是替宋剛開路。而宋剛并往藍海,是想制造一起意外事件,想讓一人意外墜海身亡。

不用說,宋剛的目標是他。

許冠華對來電深信不疑,因為打來電話不是別人,正是夏書記在嶺南的親信李逸風。

許冠華當機立斷,和木風通了一個電話,木風立刻悄然動身來到了藍海,速度之快,還搶在了康孝和宋剛前面。

康孝視察第一天,宋剛假扮康孝的隨從,登上了爛尾樓的樓頂,查看了地形。當天晚上,宋剛再次潛入大樓,進行精確計算,也不知道打的什么如意算盤。不是說宋剛讓他意外墜海,怎么在樓頂的所作所為象是要對他進行暗殺?

許冠華百思不得其解宋剛的舉動,他當然不知道,宋剛確實是想讓他意外墜海身亡,在樓頂的舉動,只是故布迷陣,并且為康孝挖坑。

只不過人算終究不如天算,第二天,當宋剛認為差不多可以布局完畢之時,出現了意外一當他凌晨時分再次登上樓頂,準備最后一次部署,原本堅固的樓頂突然塌陷,可憐一世英勇的宋剛一腳踩空,從樓頂直直摔下,當場摔得粉身碎骨。

臨死,宋剛都沒有弄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兒,只來得及罵了一句:“媽的,豆腐渣工程害死人!”如果有機會讓他重生的話,他重新站回到樓頂上,肯定可以發現,他站立的地方不知被誰挖了一個坑。

“夏書記,下一步怎么辦?”許冠華對康孝當起了縮頭烏龜很是不滿,“可惜了,康孝嚇怕了,不敢出頭了。

夏想胸有成竹地笑了:“康副省長太天真了,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他躲進了療養院就以為萬事無憂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2-3-26 18:55
第1928章平添未知之數




夏想和許冠華、木風的會面,盡在吳曉陽的掌握之中。

就在夏想和許冠華、木風把酒言歡、共商大計的同時,夜晚的南國之春,燈火通明,賓客絡繹不絕。

聚會,有時是為了歡笑,有時是為了懷念,今晚的南國之春的聚會,就是為了悼念吳公子而召開的一次小范圍的追悼會。

也不算是正式的追悼會,就是吳曉陽通知了吳公子的生前好友,以及他的一部分親朋好友,聚在一起,是為了緬懷失去的一切。

晚年喪子,是為人生一大不幸。白發人送黑發人的心痛,讓吳曉陽形容憔悴,短短幾天就瘦削了許多,頭發也更加花白了不少。

不少人安慰吳曉陽,讓他節哀順變。語言無撫平內心的悲傷,昂貴的拉菲紅酒也不行,或許只有仇恨才能讓吳曉陽悲傷減輕。

今天的聚會,吳曉陽一開始并不想發起,之所以臨時起意又發出了通知,全因一句話。

“以吳公子的名義召開聚會,是一個讓吳司令看清人情冷暖的最佳機會。”

話……是張力所說。

張力的話,一下切中了吳曉陽脆弱的內心,他現在即將謝幕,被免職的風聲已經傳開,雖然他的部下和親信對他和以前沒有什么不同,但人心易變,一個聚會就會讓許多人現出原形。

聚會如期召開,讓吳曉陽心中大定的是,基本上通知到的人,都來了。更讓他欣慰的是,基本上他的親信和嫡系,無一遺漏,就證明了一點,就算他被免職,他在羊城軍區乃至所有有他的人手的軍區,都仍然有足夠的影響力。

也更讓他堅定了信心,和夏想的最后一戰,他必勝無疑。盡管宋剛已死,但孟贊、焦良更勝宋剛數倍。

看到來來往往的客人個個肅穆,都在吳公子的遺像面前恭敬地獻上鮮花,吳曉陽的自信又回到了胸中,雖然當他的目光落到吳公子的遺像之上,心中再次巨痛,但一想到不久的將來夏想將會摔落塵埃,并且有可能突然暴病而死,他就感到十分解恨。

難道不來了?吳曉陽的目光片刻不離門口,他一直在等一個人的到來。

施啟順悄然來到吳曉陽身邊:“司令,張力來電,他今天不方便過來了。”

“不來就不來,張力不露面,也是好事。”現在吳曉陽對張力越來有好感了,因為張力在現在的情形之下還和他保持了密切的接觸,基本上還是向他傾斜的立場,就讓他心中很是受用。盡管他也知道,張力的選擇,多半是受到了季如蘭的影響。

季如蘭為什么非要和夏想過不去,吳曉陽不去深究,他只需要知道一點,季家在他和夏想之間最后一戰之上,如果能持居中的立場最好。不居中,偏向他也沒關系。但要是偏向了夏想”亨哼,他就要和季家新帳老帳一起算了。

聽張力說,夏想已經正告了季家,讓季家謹防禍水東流,吳曉陽就暗暗冷笑,他是痛恨季長幸的橫插一手,也曾經想過要報復季家,但后來和張力接觸之后,又在施啟順的開導之下,決定繞過季家,只一心對付夏想,連帶解決康孝。

所以,今天的聚會,一個人是不是現身,意義重大。

難道不來了?等了半天,吳曉陽慢慢有點失去耐心了,正當他的目光從門口收回的時候,忽然,一個一身黑衣的身影映入了眼簾。

黑衣人是一個女人,確切地講,是一個身材不錯的女人。她一身黑衣,手持一朵白花,出現在門口的一刻,所有人都矚目凝視,讓她一瞬間成為了中心。

正是季如蘭。

如果讓夏想知道季如蘭現身吳公子的紀念儀式現場,也不知會作何感想。再如果讓他看到季如蘭的身后還跟著一人,正是讓他把握不準的張力,那么他肯定會立刻改變現有的策略,一舉切斷和張力之間的任何來往。

因為夏想確實沒有想到,張力在經歷過河天健康中心事件之后,在眼下的關鍵時期,還是讓理智向情感妥協,為了一個女人而放棄原則,等于是已經行走在了懸崖的邊緣之上。

張力不比季如蘭,季如蘭可進可退,張力一步邁錯,就沒有后路了。

見到季如蘭出現的一瞬間,吳曉陽臉上的表情頓時輕松了不少,他和施啟順交流了一下眼神,邁步向季如蘭和張力迎去。

隨著季如蘭的再次介入,夏想和吳曉陽之間的對峙,平添未知之數。

宋剛之死并未在省委之中造成多大的影響,對于省委大部分人來說,宋剛只是一個陌生的符號,他是死是活,根本不過于心。但卻都對康孝突然請了長期病假,而大感不解。

康孝在擔任常務副省長之前,一直在省政府班子身居要職,在政府班子經營多年,勢力盤根錯節,威望極高,連米紀火也讓上三分,甚至可以說,米紀火上任之后,由于低調和弱勢,省政府的各項事務的真正決策者,還是康孝。

康孝放手大好的機會,而且身體健康得很,在侄子死的時候沒有請病假,卻在從藍海視察工作回來之后,突然請了病假,難道中間發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更有聰明者,將康孝請假和宋剛之死聯系到一起,就私下議論,宋剛死在藍海,他一死,康孝就急急離開了藍海,而且到了省委,立刻就請了病假,一系列的事情背后,是不是有什么重大隱情?

外人的猜側都離真相很遠,但不用急,很快就會有答案了,人在療養中心的康孝,人閑心不閑,出事了。當然,也不是他自己想出事,而是有人不想讓他安生。

康孝住進療養院后,第一個問候的電話是夏想打來的。

夏想的口氣一如既往的溫和:“康省長,是不是住得還舒心?”

康孝總以為夏想竭力挽留他,是出于想讓他當靶子的不良企圖,其實是他疑心生暗鬼了。

李逸風說對了,康孝先前前去藍海視察工作,確實是為宋剛領路去了。康孝哪里知道,宋剛打著要收拾許冠華同時為夏想挖坑的名義,其實暗中也在為他挖坑。

康孝是否知道宋剛為他挖坑并不要緊,要緊的是,宋剛卻在他的眼皮底下摔死了,他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吳曉陽和夏想之間的對峙已經上升到了針鋒相對的地步,稍有不慎他也有可能和宋剛一樣摔一個粉身碎骨,三十六計走為上策,惹不起還躲不起?

剛住進來,夏想的電話就追了進來,夏想到底想要他怎樣?難道非要讓他也從樓頂一頭摔死才稱心?康孝就沒好氣地答道:“舒心,舒心得很,要是沒人打擾,就更舒心了。”

夏想聽出了康孝話里話外的極度不滿,也能猜到康孝對他的誤解,更能理解康孝的鴕鳥心思,其實康孝現在仍然正常在省委上班才最安全,躲得越遠,反而越容易讓人乘虛而入。

但話又不能說得太明,況且,康孝哪里會信他?夏想只好說道:“療養院不是久留之地,遠離了省委的權力中心,也不一定安全。”

康孝就更有氣了,以為夏想威脅他:“就不勞夏書記操心了。”話一說完,就生硬地掛斷了電話。

夏想無奈嘆息一聲,他本想伸手救康孝一把,奈何康孝陷在了他自己的固執之中無自拔,難道康孝只能最終被吳曉陽榨取完最后的利用價值,然后一腳踢開?康孝平常挺有政治智慧的一個人,怎么遇到大事之上,如此草包?

想了一想,夏想就直接打了一個電話給葉天南:“天南,麻煩你去療養院走一趟,看望一下康副省長。”

葉天南聞弦歌而知雅意,微一沉吟:“夏書記,現在不是心慈面軟的時候,康孝……不值得拉一把。”

“我終究不忍心……”夏想忽然下定了決心,“也好,事情就交由你放手處理了,我只看結果。”

當晚,葉天南悄然來到療養院,和康孝進行了一番深入的長談。具體談了些什么,無人知曉,但效果卻是立竿見影一一第二天一早就從療養院傳來了消息,康孝失蹤了。

常務副省長在療養院平空失蹤,天大的玩笑!

如果說康孝的意外失蹤,引發了省委一場軒然大波,那么另外一件小事的發生,幾乎沒有吸引省委任何一個領導的注意力羊城街頭上演了一出警匪鬧市開車追逐大戰,起因是劫匪搶劫了一家珠寶店,被警方包圍之后,突破重圍,并且當街搶了一輛汽車,一路狂奔。

最后往果是劫匪從容逃脫,警冇察無而返。

表面上,康孝失蹤是天大的事情,警匪開車追逐大戰,是一件小得不能小的小事,難入各位省委領導之眼,但對夏想來說,康孝失蹤才是小事,警匪鬧市之戰,才是了不得的大事。

就在陳皓天指示要求立刻查明康孝失蹤的真相之時,夏想并未理會康孝失蹤事件,而是迅速電話通知林雙蓬和向民新前來省委,向他當面匯報警匪事件的詳細經過。

風,起于青萍之末——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3-27 18:40
第1929章 調整策略


    夏想在等候林雙蓬、向民新前來的間隙,聽取了唐天雲的情況匯總。

    唐天雲最近全面進入了狀態,他的沉穩和分寸感,凸顯出了他優秀的一面。最初,夏想還微有遺憾,認為唐天云不如張力有眼色,現在看來,有些人第一印象良好,但深入接觸之後才發現,原來在漂亮的外觀之下,卻有著表裡不如一的內涵。

    唐天雲是一個可以託付重任的人,張力則不是!

    在聽到唐天雲說出季如蘭和張力同時現身在南國之春,而之前,張力已經聲稱不會參加吳公子的紀念儀式了,不想在得知季如蘭會親臨之後,張力又自食其言,只為了陪同季如蘭就放棄原則,竟然又現身在了南國之春……

    夏想听了,久久無語,心中對張力的最後一絲希冀破滅了。

    同時,也為季如蘭感到了深深的悲哀。是的,是悲哀。夏想並非輕視女人,也知道官場之中不乏有優秀的女性,但季如蘭確實缺乏政治智慧,只知道事事計較一時得失,並且太在意意氣之爭,只為賭氣而沒有原則,甚至還與虎謀皮,也不知季老爺子為何不約束季如蘭,難道非要等季如蘭鑄成大錯?

    夏想並不知道的是,季老爺子並非不想約束季如蘭,而是最近身體不適,實在精力不及。在接到林雙蓬的電話之後,他也點了季如蘭幾句。不料季如蘭不但沒有警醒,反而更氣憤夏想告她的狀,尤其是夏想竟然通過林雙蓬向季家喊話,就更讓她怒不可遏。

    季如蘭在怒意高漲之下,認定夏想是故意讓她難堪,她才不相信吳曉陽敢奈何季家,更不認為吳曉陽敢碰她一根手指,所以就坦然地赴會了。不僅僅是為了讓夏想知道她游刃有餘的手段,也想和吳曉陽坐下談談,或許還有機會聯手對付夏想。

    其實季如蘭如果沉下心來仔細一想,她處處刁難夏想本不應該,因為現在耳想和季家之間幾乎沒有了矛盾衝突,相反,和季家有衝突隱患的卻是吳曉陽。而她心中始終無釋懷對夏想的不滿,開始時或許還有一定的政治目的,到現在卻只是蠻不講理,已經偏離了她的初衷。嗯——對於季如蘭的所恩所想,夏想也沒有心恩去推測,他只是感覺到無奈和好笑,就如康孝一樣,對他毫無信任可言。或許季如蘭也是一樣的心恩,對外省人有著根深蒂固的提防心理。

    也是,相比之下,吳曉陽卻是地地道道的嶺南人,如果只局限於地域觀念的話,季如蘭和康孝也確實更願意相信吳曉陽。

    既如此,夏想就只能再次調整策略了,他交待了唐天雲幾句,讓他立刻切斷和張力的一切私下聯繫,只保持表面上的公事公辦即可,隨後,又吩咐了一些注意事項… …林雙蓬​​和向民新就來到了。

    一進門,林雙蓬就焦急地說道:“夏書記,是我的工作失誤,請你批評我。”

    康孝的失踪,林雙蓬難辭其咎,省委療養院雖然是省委機關,但治安和交通要歸羊城池方,林雙蓬上來就自我批評,也是官場常態。

    向民新也想做自我批評,夏想擺擺手:“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康副省長的失踪,稍後會有解決的方,具體由葉天南同志負責協調此事。我讓你們來,是想了解一下剛剛發生的珠寶搶劫案。”

    林雙蓬和向民新面面相覷,夏書記不關心康孝的失踪,卻關心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搶劫案,是何道理?羊城的治安在全國走出名的差,飛車黨、搶包黨、綁架案,屢見不鮮,不過是搶劫了一家珠寶店,案值才勁多萬元,就驚動了省委三號人物,莫不是有什麼隱情?

    林雙蓬向向民新使了個眼色,向民新會意,向夏想一五一十地匯報了搶劫案的始末。

    從表面上看,是一起再普通不過了搶劫案,三名劫匪在光天化日之下搶劫了一家珠寶店,蒙面,手持武器,動作熟練,整個過程只有五分鐘,沒有傷人,搶劫離開後就迅速逃離了現場。

    如果不是兩名**偶然路開,劫匪的逃走就會如同閑庭信步——**發現劫匪之後,想攔下劫匪,卻被劫匪當場擊光而之前,劫匪在珠寶店沒有動手傷人。

    劫匪開槍傷人,警叉喋血街頭,就引發了不明真相的群眾的騷亂。隨後趕來的警叉,迅速而果斷地包圍了警匪。原以為將劫匪團團圍住,劫匪插翅難飛,不料劫匪的本事超乎想像,連開三槍,每槍都命中一名警叉。

    最後甚至劫匪從容得手,搶到了一輛警車,突破重重包圍,揚長而去。

    自始至終,劫匪都蒙著面,不發一言,而且冷靜得出奇,行動整齊劃一,三人同進共退,沒有一絲慌亂”而且槍奇準,沒有誤傷一名路人,也不和警叉件纏,甚至並不以殺死警叉為目的,除非有人攔截,否則也不主動開槍向警叉射擊。

    ……

    事件的經過似乎並無出奇之處,夏想听了,微一沉思,就問了向民新一句:“民新同志,以你推斷,劫匪是慣犯還是初次作案?”

    向民新對珠寶搶劫案並不十分重視,只讓一名哥局​​長主抓,因此對案件的重視程度不夠,沒想到夏書記對搶劫案的興趣這麼大,他就有點抓瞎了,支吾著答不上來:“應該是……估計是慣犯。”

    “不是慣犯,民新同志。”夏想突然加重了語氣,“慣犯作案不會讓警叉包圍,事先肯定就​​踩好了點兒,事後也會準備好溜走的汽車,怎麼會讓兩個**意外發現就被包圍了?很明顯是初犯。”

    林雙蓬也被夏想調動了情緒,仔細一想,確實想到了案件之中有許多疑點:“不對,如果是初犯,對方表現得十分冷靜,也不劫持人質和警方對峙,心理素質好得出奇… …”

    林雙蓬的話又引發了向民新的深恩,他畢竟是老工安了,仔細一堆敲,也琢磨過味兒來:“還有一點,三名劫匪槍奇準,如果是初犯,似乎也不對。”

    “初犯就不能槍奇準了?”夏想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民新同志,我建議此案還是由你主抓為好,也許案中有案,能挖掘出更有價值的東西。”

    向民新猛然打了一個激靈,一下想到了什麼,突然精神百倍地敬了一個禮:“是,就按夏書記的指示精神辦。”

    林雙蓬也意識到了什麼,也是眼前一亮:“夏書記的意思是……搶劫案是聲東擊西?”

    夏想笑而不答林雙蓬的問題,岔開了話題:“雙蓬,有兩件事情要麻煩你一下。”

    林雙蓬自然清楚夏想現在和吳曉陽之間已經劍拔弩張了,而剛才夏想對搶劫案的分析,明顯可以得出結論,劫匪極有可能是訓練有素的軍人,而且還是特種兵。至於軍人為何蒙面搶劫珠寶店,就是需要進一步探求的問題了。

    拋開劫匪的問題不談,在吳曉陽步步緊逼之下,夏書記還能如此從容鎮靜地從一起毫不起眼的搶劫案中抽絲錄繭,並且得出了極有參考價值的推論,確實不簡單。林雙蓬暗想,如果將他放到夏想的處境之中,設身處地地一想,他絕對做不到夏書記眼下的從容不迫。

    “請夏書記指示。”林雙蓬現在已經由以前對夏想的敬而遠之變成了欽佩。

    “麻煩你盡快安排一個合適的機會,我要和季老親自見上一面,事情很緊迫,需要當面談談。”夏想拋出了第一個問題。

    “好,我馬上就聯繫一下,盡快落實。”林雙蓬回復得十分乾脆。

    “康副省長的失踪問題,我代表省委省府委託你全權負責,具體事宜,可以和葉天南同志協商解決。”

    第一個問題讓林雙蓬十分熱切,第二個問題卻讓他十分不解:“夏書記,康副省長失踪是大事,是不是需要省委研究決定,指定相關領導負責?”

    “不用。”夏想微笑搖頭,“我事先已經徵求了陳書記和米省長的同意,具體就由你負總責,葉天南同志從中協調。”

    林雙蓬心中一跳,不知是喜還是憂,很明顯,夏想此舉等同於將他綁到了戰車之上,就是說,他必須和夏想同進共退了,再想到不按常規出牌任性妄為的季如蘭,他心中就泛起了苦澀,季家在對待夏想的事情上,莫非要一分為二了?

    “什麼,康孝失踪了?”吳曉陽一下睜大了眼睛,衝孟贊、焦良吼道,“不是讓你們安排人手,好好盯緊幾個關鍵人物,連一個人都看不住,真是蠢材。 ”

    “司令,事情太蹊蹺了,我也沒有想到一個大活人會平空失踪。

    “孟贊解釋說道,“不過請司令放心,我一定會在三天之內查明事情真相,只要司令一聲令下,直接可以讓康孝永遠失踪下去。 ”

    “……”吳曉陽心思大跳,時呀,康孝失踪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如果可以藉機讓他永遠失踪下去,並且將失踪的過錯歸咎到夏想身上,豈非是一步妙棋?

    也好,既然夏想想拿康孝大做文章,就陪夏想好好玩玩……吳曉陽下定了決心。

    圍繞康孝失踪以及搶劫案,夏想和吳曉陽之間的過招,逐漸逼近真刀實槍階段。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3-27 18:41
第1930章 逼退一步


    康孝失踪兩天了。

    省委成立了以林雙蓬為首的事故應對小組——以林雙蓬為首就已經十分令人不解了,一般情況下應該是省委副書記掛帥才對——省委常委、省委統戰部長葉天南為輔,並抽調了省**廳的部分力量,擺出了要打一場硬仗的準備。

    按說康孝失踪一天以上,按照規定,就應該上報中央了。作為中央直管幹部,嶺南省委承擔不了一名常務副省長平白失踪的重大責任。

    好在嶺南省委有陳皓天。

    陳皓天暫時將事情控制在嶺南省委之內,期待第三天的時候有奇蹟出現,因為他相信夏想。

    夏想向陳皓天承諾,三天之內,康孝之事肯定有一個結果出來,是好是壞暫且不論,但肯定會塵埃落定。見夏想一臉篤定,似乎一切盡在掌握之中,陳皓天就百分之百相信了夏想。

    他相信,夏想不會亂來,亂來的是別人,夏想只是在步步為營地設局而已,所以,陳皓天問也沒問背後究竟發生了什麼。有時候不知道要比知道好上許多,不僅僅可以推卸責任,也預防在萬一事情無迴旋時,他可以尋找理由保護夏想的周全。

    正是基於以上考慮,陳皓天和米紀火一碰頭,就將事情全權交由夏想處置。

    兩天了,康孝依然是音訊全無,就如同從人間蒸發一樣,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急壞了康孝的家屬,也急壞了省委的若干省委領導。兩天來,省委領導一碰面談論的都是康孝失踪之事,眾說紛紜,各執一詞,甚至有人推測康孝多半兇多吉少了。

    沒有一人將康孝的失踪和羊城的搶劫案聯繫在一起。

    更讓人不解的是,以林雙蓬和葉天南為首的事故應對小組,兩天來並沒有發動一切力量尋找康孝的下落,甚至只是到療養院走了走過場,安慰了康孝家屬之後,然後就四平八穩地以應付差事式的散漫來處理後續事宜,讓不少省委領導看在眼裡,都暗暗為康孝大感不值。

    堂堂的常務副省長失踪,林雙蓬和葉天南竟然應付差事,身為省委高級領導,於公於私都應該加緊尋找康孝的下落和,卻是如此作派,讓人大失所望。

    然而,林雙蓬和葉天南對省委領導的一些微辭毫不放在心上,仍然慢條斯理地開展各項工作,一點兒也緊張不起來,似乎康孝是死是活都無關緊要一樣。

    ……

    康孝失踪的第三天。

    三天來,比起康孝失踪更讓人摸不著頭腦的是一件並不起眼的羊城珠寶搶劫案竟然鬧得沸沸揚揚,全城皆兵。無數**荷槍實彈在各大路口嚴加盤查過往車輛,羊城警方幾乎全體出去,如臨大敵,設置了重重關卡,擺出的陣勢就是務必將劫匪捉拿歸案,否則誓不罷休。

    一件案值才200多萬的案子,如此大張旗鼓,是不是矯枉過正了?不但市委不少人不理解,省委也有幾名領導對此事頗有微辭,認為羊城方面過於小題大做了,甚至還有人專門到陳皓天面前告了林雙蓬一狀,指責林雙蓬不好好查實康孝失踪大事,卻在一件珠寶案的小事上鬧得滿城風雨,到底哪頭輕哪頭重?

    陳皓天只一句話就輕描淡寫地打發了告狀者:“既然省委交由雙蓬和天南同志負責,就讓他們負責到底,最後不管是什麼結果,都由林蓬和天南同志承擔相應的責任。”

    言外之意就是,省委相信林雙蓬和葉天南,他身為省委書記也不便過問此事,只等結果就行了。

    告狀者無話可說了,只好悻悻而歸。

    陳皓天話雖如此,但心中還是有點沒底,他想了一想,親自打出一個電話給夏想:“夏想,今天是第三天了,如果康孝的事情再沒有一個說的話,就必須上報中央了。一上報中央,事情就大了。”

    夏想的語氣很輕鬆:“請陳書記放心,不會有差錯,事情馬上就有結果,最晚明天零點以前,康孝同志就會完好無損地出現。”

    陳皓天呵呵一笑:“也就是你,換了別人,我絕對不能容忍他的故弄玄虛。”

    “陳書記英明。”夏想呵呵一笑,不輕不重地拍了一記馬屁,“不是故弄玄虛,而是不得已而為之。我正趕往湖邊別墅和季老見面……”

    “湖邊別墅?”陳皓天一下沒反應過來。

    “就是花無缺。”

    “呵呵,湖邊別墅……這個名字好,確實是在湖邊,常在湖邊走,小心要濕鞋。”陳皓天點了一點,掛斷了電話。

    坐下沉思了片刻,陳皓天向京城打出了一個電話。

    “得謀,有件事情請你向總書記匯報一下。”陳皓天的電話打給了明得謀,“能不能讓總書記出面乾涉一下,讓軍委現在就調吳曉陽回京?”

    “這事……不太好辦。”明得謀拒絕得很乾脆,“我早就就此事徵求過總書記的意思,也綜合考慮了事情的延伸和遺留問題,軍委既然做出了要調查吳曉陽的決定,總書記就不好再插手軍委方面的決定。”

    “我也擔心事情鬧到最後,不好收場,吳曉陽在羊城勢力太龐大了,萬一夏想有什麼閃失,我也沒向總書記和吳老爺子交待,雖然夏想事事想得很是周全,但他畢竟來羊城的時間太短了……”

    ……

    如果讓夏想听到陳皓天和明得謀的對話,他肯定會微微感動陳皓天對他的關心,不管陳皓天是基於私人感情,還是出於公事公辦,對他的關懷確實發自真心。當然,夏想此來嶺南,不管是對應對外部的壓力,還是處理嶺南的內部事務,他對陳皓天的幫助和付出,也是全心全意。

    夏想一行數人,正趕往湖邊別墅,為了赴季長幸之約。

    在林雙蓬向季長幸轉達了夏想想要見上一面的意願的第三天,季長幸終於有了回應——親自從梅花趕來羊城,並且入住湖邊別墅,恭迎夏想的到來。季老不惜以老邁之軀親來羊城,可見對和夏想的會面寄予厚望。

    也說明他終於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或許是康孝的失踪讓季老終於看清了形勢,知道吳曉陽不會善罷幹休,也清楚如果季家不採取相應的措施,雖說未必就會被吳曉陽偷襲得手,但如果吳曉陽真要捨命一搏的話,季家也討不了好。

    夏想認為,季長幸肯定比季如蘭更能看清形勢,也更能明白吳曉陽對季家的仇恨心思,季老選擇在湖邊別墅會談,就大有深意。

    一路上還算順利,背後沒有尾巴,康孝失踪三天以來,吳曉陽亂了陣腳,自顧不暇,估計也顧不上派人再來監控他。主要也是羊城大規模的搜查行動,雖然肯定抓不到珠寶搶劫案的真兇,但至少也會為吳曉陽帶來巨大的正面壓力,讓他各項行動不得不收斂幾分。

    就正好為夏想爭取到了極其寶貴的緩衝的機會!

    必須要說,吳曉陽在背後穩步推進的佈局,非常周密,幾乎無懈可擊,別人或許不太清楚吳曉陽的手段,夏想卻是清楚得很,不但綿密,而且還穩步推進,讓他幾乎發現不了漏洞,就讓他由此得出了一個結論,吳曉陽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他的背後有了高人指點。

    高人是誰?肯定不是施啟順,施啟順沒有如此高瞻遠矚的政治智慧。

    不管是誰,總之在穩步推進的佈局之下,再在吳曉陽兩大助力孟贊、焦良的威逼之下,夏想平生第一次感覺到了危險的逼近。

    這種感覺很不好,讓人無力並且驚慌。夏想也是常人,不可能在面臨生死關頭依然鎮靜如常,他也會在心中不時閃過一絲慌亂。

    幸好,他不但有唐天雲相助,有林康新輔助,更有葉天南為他出謀劃策!

    葉天南確實不簡單,所謂惡人自有壞人降,夏想雖然曾經打敗過葉天南,但在以毒攻毒以惡制惡方面,他對葉天南的手段自嘆不如。和葉天南相比,他以往的手太光明正大了一些。別的不說,單是康孝失踪的引蛇出洞的計策,葉天南佈局得就十分高明。

    夏想讓葉天去看望康孝,只是提醒葉天南讓他勸說康孝出院,結果倒好,葉天南的表現比預期好上許多,他一出面,竟然三言兩語就勸說康孝失踪了。

    康孝一失踪,讓吳曉陽就慌了神。失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以失踪為由逃遁了,一種就是假借失踪為由,到京城告狀去了。吳曉陽以為康孝破釜沉舟,親到京城去告發他的陰謀,因此十分震驚,立刻全面收縮了防線,並派人前去京城暗中打聽消息。

    而剛剛開了一個好頭的搶劫案,卻意外因為康孝的突然失踪而被迫中斷,不得不暫停了下一步的計劃,由此,為夏想爭取到了一個無比珍貴的轉折點。

    吳公子的意外身亡,出乎夏想意外,也打了夏想一個措手不及,而吳曉陽臨時起意地步步緊逼,讓夏想一時沒有機會從容佈局反擊,現在好了,不但爭取到了一個至關重要的轉折點,三天時間,足夠他布下天羅地網了。

    況且,今天和季老的會談,不出夏想所料的話,必定可以達成重大共識。

    車停在湖邊別墅的門口,出來迎接的不是季如蘭,竟然是夏想最不想見到的張力……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3-27 18:41
第1931章 敲定大勢


    “夏書記…”張力很恭敬地替夏想打開車門,“季老有請。”

    夏想下車,漫不經心地看了張力一眼,心中對張力的好感瞬間消失殆盡,也不和他說上一句話,只微一點頭,就當前一步邁出。

    從門外到別墅大門,也就是幾十米的距離,張力似乎有許多話要說,緊緊跟在夏想身後,一邊走,一邊小聲說道:“夏書記,上次我和如蘭去了南國之春,參加了吳公子的紀念會……”

    夏想並不放慢腳步,只是淡淡地“哦”了一聲,並不答話。

    張力似乎急於摘清自己一樣,又說:“其實我本來沒有打算去,半路上遇到瞭如蘭,她非要讓我陪他一起去,我不好意思拒絕她,就只好去了。”

    夏想對張力的忍耐終於到了極限。

    “張秘書,你和我說這些做什麼?”夏想猛然停下腳步,雙眼直視張力​​,“如果想說明你在關鍵時刻立場堅定,你該去向米省長說明問題,而不是向我。如果是想表明你和季家的關係密切,就更不用在我面前炫耀什麼,我也不在意你和誰關係密切,或者你又是什麼立場!”

    夏想從來沒有當場甩過一名下級,平常即使對手下發火,也會保持一定的克制,今天卻是第一次對張力大發雷霆。或許也是張力不停地左右搖擺終於讓他對他完全失望,又或許是他一直對張力寄予厚望,卻發現張力始終沒有走到正確的道路之上。

    總之,夏想發作了,衝張力說完之後,也不理會張力的尷尬,轉身走人,將他扔在當場。

    直到走進房間,也沒再見到張力跟進來,甚至一直等他離開湖邊別墅的時候,也沒有再見到張力的出現,或許張力真被他打擊得無顏見人,又或許是張力怒了,不管怎樣,夏想並未在意張力的去向,卻不知道他今天的勃然一怒,對張力造成了怎樣的心理衝擊,又引發了怎樣一系列的連鎖反應!

    季長幸坐在客廳,旁邊站立著季如蘭,除此之外,再無外人。

    季如蘭一身長裙,長發散開,如波浪一般飄在身後,嫻靜如處子,尤其是她低眉順眼的樣子,任誰也無法將她和刁蠻任性聯繫起來,但實際上,一個人的外表最能讓人產生誤判,季如蘭淑女形象的背後,不但凡事斤斤計較,還喜歡無理取鬧。

    夏想並不多看她一眼,恭敬地向季長幸問了好。

    季長幸一伸手:“夏書記,請坐。”又看了季如蘭一樣,“如蘭,上茶。”

    季如蘭眉毛輕挑,有意無意看了夏想一眼,款款而去,不多時就上了清茶。夏想也不客氣,端起就喝了一口。

    熟悉季如蘭手法的他一口品下就得出了結論,此茶,正是季如蘭親手泡製。夏想早就听說過季如蘭的脾氣,只由被她認定為貴賓的人,她才會親手泡茶,否則即使是省委領導親臨,她看不入眼,也不會親自動手。

    這麼說,季如蘭雖然事事和他作對,在她心中,他還算得上貴賓?

    季長幸神情有點憔悴,一副大病初癒的疲態,他淡然一笑:“請夏書記來,是有一件事情要商量。”

    “請季老吩咐。”夏想的態度很端正。

    “吩咐談不上,感謝倒是應該。”季長幸以茶代酒,“先敬夏書記一杯。”

    “不敢,不敢。

    “夏想先乾為敬。

    “你讓雙蓬的傳話,我收到了,也批評瞭如蘭太任性,不知道輕重緩急,希望夏書記不要在意她所做的一些昏頭昏腦的事情。”

    季如蘭在一旁低著頭,似乎是很誠懇地接受了季長幸的教誨,但她眼中閃動的狡黠的光芒騙不了夏想的眼睛,夏想現在太了解季如蘭了,甚至比季長幸還了解。

    “禍水東呃…很形象,也很現實,而且很有實際意義,不是駭人聽聞,我信了。”季長幸站了起來,邁步向外面走,季如蘭伸手想去攙扶,卻被他揮手推開,“你先準備一下午飯,今天我要和夏書記喝兩杯。”

    其實是不想讓季如蘭聽到他和夏想的談話。

    夏想向前攙扶起季長幸,一老一少來到院中。

    院中,鮮花怒放,草木茂盛,好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

    “如蘭……太任性了,我的話她也不​​聽了,夏書記,你不見怪她,她其實就愛胡鬧。”季長幸也許是大病的一場的緣故,心氣也不高了,和上次見面時的姿態截然不同,“在人性善惡的把握之上,她比你差了太遠。如果她能配合你的行動,才是季家之福。”

    夏想不便多說什麼,季如蘭何止胡鬧,她簡直就時亂來,就是敵我不分,不但如此,還帶壞了張力。張力滑向了另一面,是夏想最不想看到的結果。

    可以說,張力如果因此而終止政治生命,全因季如蘭胡鬧之故。

    “不敢,我怎敢讓季小姐配合我……”夏想的客氣之中,有疏遠和不滿之意。

    季長幸擺擺手:“你對如蘭有意見,我可以理解,我也很生她的氣。你來之前,我已經狠狠地罵了她,她也意識到了錯誤,向我保證不再亂來,還有,我也批評了張力,讓張力站穩立場,別跟著如蘭胡鬧,咦,張力怎麼不在了……”

    季長幸才發現張力不在了,有點奇怪:“明明說好張力要向你當面認錯,怎麼又走了?”

    夏想不說話,也沒解釋他剛才對張力的呵斥,隨他去,他現在對張力已經徹底失望,不再將張力當成什麼關鍵人物,如果張力再繼續跟在季如蘭身後搗亂,對不起,他保證張力將會在不久的將來葬送政治生命。

    季長幸走累了,坐到了一株合歡樹下,說道:“夏書記,有一件事情我要和你當面說個清楚,吳曉陽對季家有意見,我心裡明白,他不但會記恨我擋在門外不讓他進門,還會因為季家在軍委為他最後的落馬起了推波助瀾的作用而耿耿於懷,所以,吳曉陽如果臨死反撲,你是首當其衝的第一個,季家就是第二個。”

    “說一句很不禮貌的話,季家希望你能取勝,因為你的勝利,會讓吳曉陽沒有機會對季家下手。最不濟,也希望你能堅持到最後,哪怕你和吳曉陽兩敗俱傷,也比讓吳曉陽大獲全勝要好。至少,你是擋在季家前面的一座高山。”

    季長幸說完話,目不轉睛地看向了夏想。

    話……確實難聽了一點,但卻是在大實話,夏想倒也可以接受,政治就是政治,不會講情面請人情,而是無比現實的利益。

    夏想就點頭說道:“我就算為了保命,也要和吳曉陽周旋到底。我也不期望季家能助我一臂之力,但請季如蘭不要總是節外生枝。希望季老明白一點,如果我抵擋不住吳曉陽的攻擊,我有的是辦法禍水東引……”

    夏想的話也不好聽,等於是威脅季長幸,如果季家再不約束季如蘭,就別怪他借力打力,讓吳曉陽的矛頭指向季家了。

    季長幸哈哈一笑:“好,說得好,我就喜歡將醜話擺到前頭。我向你保證,如果如蘭再胡鬧,我就將她交由你處置。”

    夏想也附和一笑:“還是算了,我可不敢拿季大小姐怎樣。”

    “年輕人,還有一件事情我不太明白,可不可以請你給我上上課?”季長幸由衷地讚歎,“明明你已經被吳曉陽逼得手忙腳亂了,但突然之間,康孝就失踪了。康孝一失踪,就為你爭取了三天的寶貴時間,我得承認,這一手就如神來之筆,告訴我,康孝到底去了哪裡?”

    “請季老允許我先打一個埋伏。”夏想雙手一伸,做了一個無可奈何的動作,笑道,“出其才能不意。”

    季長幸搖頭說道:“就知道你不會相信我,算了,我也不問了,走,去吃飯,看今天如蘭為了招待你,做了什麼豐盛的飯菜。”

    夏想此來,可不是為了吃飯,而是為了敲定和季家是合作還是對抗的大計,不過既然和季老達成了共識,也不管季如蘭是否聽命了,先吃飽了再說。

    也別說,季如蘭雖然愛無理取鬧,但她的手藝著實不錯,今天的飯菜清淡可口,令人食慾大增,胃口大開,夏想還真是吃得不亦樂乎。他只顧吃得暢快,卻不理會季如蘭不時向他投來的幽怨和怨恨的眼神。

    告別季老,夏想直接回到了省委。辦公室燈光大亮,唐天雲已經等候多時了。

    不止唐天雲在,林雙蓬、葉天南、林康新等人都在,今晚是康孝失踪的最後期限了,如果康孝再不現身,明天一早,就會正式上報中央,那麼形​​勢就會大變,先前的努力將會全部付之東流!

    林雙蓬一臉緊張地望向夏想:“夏書記,怎麼樣了?康副省長是否安好?”

    林雙蓬並不清楚康孝失踪的真相到底是什麼,只不過三天來一直提心吊膽,他當然焦急萬分,畢竟他是康孝失踪的事件的第一負責人。

    夏想衝葉天南微一點頭:“天南,你來說說……”

    葉天南說道:“康副省長正在前來省委的路上!”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3-28 18:24
第1932章 幕後,前景


    林雙蓬聽葉天南此話一出,頓時一顆心落到了實處,

    三天來,林雙蓬表面上輕鬆應對,實際上一顆心緊繃,唯恐有一點閃失而導致他背上沉重的政治包袱。也確實,康孝的失踪是了不得的大事,卻壓在了他的身上,他怎能承受?如果不是有葉天南替他分憂,他都懷疑讓他擔任失踪事件的應對小組的負責人,是不是省委對他變相的懲罰。

    還有珠寶搶劫案也讓他十分頭大。

    實話實說,林雙蓬很清楚康孝失踪恐怕和吳曉陽的佈局有關,如果他所猜沒錯的話,康孝不是失踪,是躲藏起來了,幕後推手正是夏想!

    但對於珠寶搶劫案,向民新大張旗鼓地全市範圍搜查,鬧得滿城風雨,他就很不理解口但不理解也不好直接干涉向民新的工作,向民新很重視此案,親自主抓,他身為市委書記也不好直接插手市局的工作,再說誰又知道向民新草木皆兵的背後,是不是夏想的授意?

    儘管林雙蓬也清楚,珠寶搶劫案說不定也和吳曉陽有關,但劫匪現在根本就沒有逃出羊城,如果就躲在羊城軍區之內,在全市範圍內的大搜查,又有何用?根本就不敢搜查羊城軍區,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說不定鬧騰得越歡,吳曉陽躲在戒備森嚴的軍區裡就笑得越得意。

    夏想的深層用心,林雙蓬當然不可能洞悉,不管是康孝的失踪還是全市範圍內的盤查,都在表象之下,有著不為人所知的深意。

    林雙蓬此時也顧不上深思其中的貓膩和佈局,急急問道:“康副省長的失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葉天南意味深長地笑了:“我可不知道康副省長的想,等他來,你直接問他就可以了。……

    雖然已經是晚上時分,但省委之中幾乎所有的省委領導都在,陳皓天、米紀火、夏想等等,都等候在辦公室之中,等待康孝的出現。

    晚8點30分左右,隨著一輛不起眼的汽車駛入省委大院,失踪將近三天之久的康孝終於露面了。

    失踪了三天,康孝微微瘦了一些,不過人倒是很精神,大步流星地邁進了省委大樓從神態和姿態上看不出一絲疲態,相反,卻微有興奮之意。

    康孝一現身,就引發了眾人的圍觀,他抱拳向眾人致意,分開人群,徑直來到陳皓天的辦公室。

    陳皓天今天特意留下加班,就是為了等待奇蹟的出現他甚至做好了最壞的打算,萬一康孝到時沒有出現,他向中央匯報時就適當壓下一些內情,將責任分攤,也不至於讓夏想和林雙蓬受到牽連。

    不想……康孝還真的準時出現了,陳皓天就不免微有驚喜,主動和康孝握手:“康孝同志,你不辭而別消失了三天,是不是要給省委一個交待?”

    康孝態度十分誠懇:“是,請陳書記放心,我一定給陳書記和省委一個滿意的回答。”

    幾分鐘後,省委書記辦公室就擠滿了人,米紀火、夏想、葉天南、林雙蓬全部到齊,凡是與康孝失踪事件有關的相關領導,無一缺席。

    若是平常,今天的會議沒葉天南什麼事情,他不管是級別還是資歷或是管轄範圍,都不夠參加的資格,但因為他加入了事故應對小組,所以就得以順利地參加了今天的會議。

    劉金南就恍然大悟,暗想夏書記真是算無遺漏,怪不得當初非要讓葉天南和林雙蓬一起負責康孝失踪事件,原來還有如此用意。

    作為省委秘書長,劉金南職責所在,也出席了會議。

    當著省委主要領導的面,康孝也就不再隱瞞說出了他失踪三天的具體去向。

    ……康孝去了集城。

    在和葉天南進行了一次長談之後,康孝在夜色的掩護之下,悄然離開了療養院飛往了京城——卻不是從羊城起飛,而是走高速到了另一個城市上了飛機。

    康孝到了京城之後一落地就馬不停蹄地和總理見了一面——和總理見面當然是葉天南的安排。在和總理會面之後,他又和軍方幾人見了一面,包括老古和符淵。

    康孝手中掌握子部分吳曉陽的直接證據,他到京城可不是散心去了,更不是療養,而是告狀!

    狠狠地告了吳曉陽一狀!

    康孝既不是頭腦一熱,也不是正義感氾濫,更不是為了夏想的安危著想,而是為了自己。他不相信夏想對他的勸說是為他考慮,卻在葉天南到訪之後,在葉天南一個小時的規勸之下,幡然醒悟了。

    在葉天南天誇大了吳曉陽的喪心病狂,又設身處地地為康孝分析了吳曉陽必定會因為吳公子之死而怪罪到康志頭上,再由康志而怨恨他,最終肯定會在和夏想的較量之中,也要為他挖一個大坑……康孝就動搖了。

    而當葉天南再次強調,說是宋剛到藍海的真正目的,其實是為了除掉許冠華並且嫁禍給他,最終讓他身敗名裂,既不為夏想所容,在政治上也會走向末路,甚至有可能在關鍵時候被吳曉陽當成替死鬼……康孝終於怕了。

    必須承認葉天南的口才很好,不但將康孝吹噓得暈頭轉向,也讓康孝對他言聽計從一一夏想一直想開導康孝卻沒有成,而在葉天南出馬之後不到一個小時,康孝就全面繳械投降,並且對葉天南百分之百信任,夏想听了,卻也只能無奈一笑。

    有時候,無賴也是真本事,夏想也不得不佩服。

    當然,夏想也很無賴地佩服一下自己,將葉天南調任嶺南,確實是一步妙棋。

    妙棋,還妙在葉天南不但說服了康孝,還讓康孝百分之百相信只要他到京城告上吳曉陽一狀,吳曉陽就必倒無疑,而他也會安然無恙。並且只要他站對了隊伍,關鍵時候,總理會為他說話。

    康孝一到京城就受到了總理的接見,讓他對葉天南的本事更加深信不疑。

    可以說,康孝在京城的一舉一動,全部在葉天南的遙控之下,而葉天南所發出的每一個指令,都要事先徵求夏想的同意!

    康孝還以為他不是夏想的傀儡,其實他哪裡知道,他是夏想的傀儡的傀儡,最重要的一根主線,還是掌握在夏想的手中。

    康孝的京城之行,一切都在秘密之中進行,可以說,基本上達到了既定的預期效果。

    為了保護康孝的京城之行不被察覺,也為了防止吳曉陽的人手隨意出入羊城,就正好藉珠寶案被搶劫一事,全城戒備,大張旗鼓,也是為了敲山震虎,吸引吳曉陽的目光。除此之外,全城戒備的另一層用意,也是夏想藉機在暗中佈局的掩護。

    夏想策略奏效了。康孝一失踪,事情就立刻朝著對他有利的方向發展,吳曉陽不但立刻收縮了防線,還四處派人打聽康孝的下落,結果在葉天南周密的安排之下,吳曉陽一無所光

    直到康孝從京城坐上返回羊城的飛機,吳曉陽才終於查明了康孝的行踪,正要出動人馬阻止康孝的落地,卻發現被他嘲笑為虛張聲勢的全城警冇察總動員,此時卻成了真刀實槍的保衛戰,鬧騰了三天,似乎就是為了在最後一刻迎接康孝的到來,讓康孝平安返回省委一樣!

    此時吳曉陽前後一深思,才恍然大悟,又上當了,被夏想耍得團團轉,被康孝騙得好苦。

    才回過味兒來,吳曉陽就接到了京城的電話,軍委決定,一周之後出台對他的處理意見。

    就是說,康孝的反撲成了……他精心設計的佈局,在康孝的京城之行將他出賣之後,幾乎全部付之東流,留給他的時間更少了,只有區區不到一周了。

    還是看在他兒子死後需要處理後事而適當照顧了幾分,否則,說不定軍委就即刻命他進京了。

    吳曉陽抓狂了,竟然讓夏想成地策反了康孝又佔據了上風,他原本還想留康孝到最後,現在看來,康孝不除,他難洩心頭之恨。

    然而,吳曉陽並不完全清楚的是,夏想的全城戒嚴的用意,並不僅僅是為了保護康孝返回那麼簡單……

    康孝當著陳皓天、米紀火和夏想的面,並未細說他去京城的所有前因後果,只說他察覺他身處危險之中,為了安全起見,就悄然離開療養院去了京城,由此引發的嚴重後果,由他一生承擔,並向陳書記、米省長以及省委承認錯誤,願意接受省委的任何處分。

    至於京城之行做了一些什麼事情,康孝只說出他很榮幸受到了總理的接見,然後處理了一些個人私事,就急急回來了。

    “人回來了就好,平安就好。”陳皓天也沒過多地指責康孝什麼,只要康孝安然無恙地出現在省委,就等於了結了一樁讓人提心吊膽的大事,他一下就輕鬆了許多, “那麼,你接下來是繼續療養,還去……”

    康孝的信心一下回到了胸中:“我要回省委工作,請陳書記批准。”

    “好,我同意了。”陳皓天心情大好,忽然感覺嶺南的春天真的要全面來臨了。

    就連康孝也認為,不出意外的話,吳曉陽三天之內必定落馬,到時他就可以高枕無憂了,三天時間,吳曉陽連夏想都解決不了,哪裡還會顧得上他?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3-28 18:25
第1933章 頭號心腹大患


    如果只從氣溫上判定,羊城現在​​已經是初夏的氣候。夜晚的溫度也在十幾度以上,白天更是會迅速攀升到將近三十度,大多數男人穿了半袖,而絕大多數女人,已經穿了裙子。

    會議結束後,在夜晚微醉的春風之中,感覺到初夏的熱意,夏想直接回到了家中。

    整個會議期間,他幾乎沒有怎麼發言,也沒和康孝有直接的矣流,直到結束時,他才和康孝握了握手,說了一句:“保重。”

    康孝也只是淡淡地回應了一句:“謝謝夏書記的關心。”

    隨後,二人擦肩而過,儼然是互不相干的路人。

    夏想渾不在意康孝的態度,他只是不想讓康孝成為吳曉陽用來對付他的助力,假如非要有一點高尚心思的話,他也不願意看到康孝被吳曉陽於股掌之間,然後最後又被卸磨殺驢。

    康孝是不是知道他是幕後推手並不重要,是不是對他感恩戴德更不重要,重要的是,希望康孝的京城之行能夠達到預期的效果。

    一進家門,夏想就打開了窗戶,放進了新鮮空氣。家中只有一人,確實有點冷清,好在他已經習慣了一個人的獨處口泡好茶,翻了幾分鐘報紙,正要打開電腦的時候,電話來了。

    是葉天南來電。

    “剛才我和康孝談了一談,他對吳曉陽的事情……很有信心。”

    葉天南說得舍糊,夏想卻聽得明白,所謂吳曉陽的事情自然是指吳曉陽倒台的事情。

    “不過……”葉天南繼續說道,“我總覺得康孝和馬謂有相像之處。”

    葉天南夠刁鑽,暗中譏諷康孝言過其實不可重用。

    夏想笑了:“背後議論他人是非,是不好的。話又說回來,康副省長並不是我們的盟友。”又一停頓,說到了吳曉陽,“至少康副省長的京城之行為我們爭取到了寶貴的緩衝時間,也讓形勢縮短到了一周時間之內。一周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夏想的原意其實是說康孝不管如何也是完成了他的歷史使命,值得肯定。但葉天南卻理解錯誤,認為夏想暗示康孝已經完成了歷史使命,可以過河拆橋了……

    事情,就再一次偏離了夏想預定的軌道。

    其實事後總結的話,就算葉天南不臨門一腳推動康孝向前邁步,在康孝京城之行的所作所為被吳曉陽全部得知之後,康孝也已經被吳曉陽列入了頭號心腹大患!

    放下電話夏想又思索了一會兒事情,才打開了電腦。

    一開機,就發現古玉、衛辛和嚴小時都在。不過她們雖然都在線,都沒一人主動和他說話,倒是有一個意想不到的人給他留言了。

    是金茉莉。

    金銀茉莉都加了夏想的QQ,什麼時候加的,夏想都沒有印象了,反正記憶中似乎加上之後就一直沒有怎麼說過話,總感覺好像無話可說一樣。

    也許是空間距離上的遙遠讓他和金銀茉莉心理距離上也遙遠了,又也許是他和金銀子莉就沒有真正走近過總之對於這一對姐妹花,夏想的感覺很複雜難言。

    金茉莉的留言很雋永:“夏想,我和妹妹來瑞士留學三年了,明年就畢業回國了。三年來,有無數人追求我和妹妹,其中不乏非常優秀者甚至還有一些小國的王子。只可惜,我和妹妹都毫不動心。我不知道我們姐妹是不是在做特別傻的傻事,又或許只是一次無望的守候,只是想告訴你,或許你很少會想到我們,但我們幾乎沒有一天的話題不談到你!”

    留言的時間顯示是幾個小時以前,金親莉的頭像也黯淡了,顯然不在線了。

    夏想關閉了對話框,沒有回話。或許不回話就是最好的回答,而且他也確實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金銀茉莉最好的歸宿不管在哪裡反正不應該著落到他的身上。

    就先冷處理好了。

    好久沒和衛辛聯繫了,夏想就主動和衛辛說話。

    “最近還好?”

    “還好,你呢?”衛辛馬上就回復了一句,夏想也知道,她的QQ上好友沒有幾個,而且以她的性子,不是一個喜歡聊天的人。

    “最近生意怎麼樣?”夏想又問了一句。

    “生意還不錯,業務增長迅速,小凡很能幹,現在她頂了半邊天。”字裡行間可以看出衛辛的興奮之意。

    夏想也欣慰了:“多注意身體別太勞累了自己。對了,你的身體沒有問題吧?”衛辛身體的隱疾一直是他心中永遠的痛,或許有一天衛辛會突然離他而去他甚至不敢相信他是否能承受那一刻。

    “沒事,你就放心好了。我命長著呢最少也要再陪你20年。20年後,等你老了,兒孫。滿堂的時候,我也老了,在還沒有老態龍鍾的時候突然謝幕,也是好事,是不是?”

    自古美人如名將,不許人間見白頭……話雖如此,衛辛輕鬆並且調侃的話,還是讓夏想莫名傷感。

    人生匆匆,一路上相知相遇的人確實不少,但真正能陪你走完一生的又有幾人?如果讓夏想只能選擇三個人和他共度一生,他毫不猶豫地會選擇曹殊黛、連若菡和…衛辛。

    或許如此對比對別人不公平,但在夏想的心目之中,除了曹殊翼和連若菡之外,其他女子都有自己的歸屬之處,唯獨衛辛沒有。

    第二天,康孝重新現身省委的消息就傳開了。省委之中,議論紛紛,有人傳言康孝去了駐某國大使館,有人卻說康孝其實是去京城告狀去了,告誰的狀?當然是夏想。

    也有人說,康孝其實是和吳曉陽密謀去了……如是等等,謠言四起,莫衷一是。

    而就在同時,有心人注意到了另一個異常情況,三天的全城大盤查,在康孝回來之後,就悄無聲息地結束了口似乎康孝的回歸是一個什麼信號一樣,又或者是,康孝的失踪和全城搜查之間有什麼內在的聯繫?

    真相永遠只掌握在少數中手中,眾說紛紜的省委,不管傳聞怎樣離奇或失實,既無人出面糾正,也無人發言制止,反正誰愛說什麼就說什麼,省委主要領導卻是各司其職,不置可否,省委也恢復了以往的平靜。

    如果說康孝的失踪和羊城的全城抓捕,讓許多人感受到山雨欲來風滿樓的緊張,那麼康孝的回歸和全城抓捕的悄然收場,就如同一場不期而至的春雨,一下沖刷了羊城的悶熱和潮濕。

    從先前的山雨欲來的緊張,到現在瞬間恢復了正常的平靜,讓不少人一下難以適應,難道說,事情就此收場了?

    就連康孝也認為,事情到了結束的時候了,吳曉陽還能再掀起什麼風浪?只有不到一周的時間了,現在的吳曉陽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幾天時間,夠他安排後事就不錯了。

    康孝甚至還得意地笑了一氣,吳曉陽還想背後黑他?幸虧有葉天南的及時提醒,才讓他知道事態的嚴重性,說什麼也要感謝葉天南才行。想到此節,他就主動打了電話給葉天南:“天南,晚上一起坐坐?我作東!”

    按照排名,康孝比葉天南高了許多,他請客,對葉天南來說是天大的面子。

    葉天南正準備和康孝接觸一下,意欲在最後關頭火上澆油,唯恐天下不亂是葉天南同志最大的優點,一聽康孝主動上門,他自然求之不得:“哪裡敢讓康省長請客,我請。 ”

    “就不要客氣了,天南,今後,你我就是朋友了。”

    “是,先坐在一起再說,誰請不都一樣?”

    誰請誰,吃的飯是一樣,但意義卻大不一樣,康孝並不知道的是,他是第一次和葉天南坐在一起吃飯,也是最後一次。

    康孝和葉天南一起吃飯,夏想並不知情,他晚上也有應酬,和向民新、唐天雲一起,赴了許冠華和木風之約,是為最後時刻的來臨,做到萬全的準備。

    路上,唐天雲想起了什麼,驚問了一句:“最近張力低調了許多,而且一下班就會匆匆離開,不像以前一樣用心工作了……他哪裡不對了?”

    夏想還真沒有留意張力的變化,就連季如蘭的動向也沒有在意,唐天雲一提醒,他細心一想,也確實是張力自從在上次湖邊別墅被他批評之後,一下變了許多。

    不但張力變化了不少,似乎季如蘭也真如季老爺子所說一樣,一下安生了,就如一個刁蠻任性的丫頭,眼睛一眨變成了溫柔賢淑的淑女,仔細一想,還真讓不敢相信。

    不相信也懶得理會了,反正吳曉陽的事情就最後幾天了,估計季如蘭也好,張力也好,都不會再節外生枝了。

    再說就算季如蘭和張力還有什麼想,也沒有時間從容佈局了。

    和許冠華、木風一碰面,夏想就察覺氣氛不對,許冠華還好,雖有怒氣,卻能克制,木風卻是一臉怒不可遏的表情。

    “夏書記,事情恐怕不好了,吳曉陽要背水一戰了。”木風很是不滿地看了許冠華一眼,“來之前,明明有一個好機會可以一舉得手,許將軍偏偏不讓,結果錯失良機。現在我們只能被動應戰了,而且說句不好聽的話,估計不好抵擋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3-28 18:25
第1934章 危險的逼近


    微風習習,吹動一池春水。

    水邊,有一座涼亭。涼亭的位置很開闊,可以一眼看到遼闊的水面和周圍的風景,也可以說,在方圓近百米的範圍之內如果有人想潛伏在此,伏擊在場的幾人,可行性極低。

    聚會地點是許冠華精心挑選,也是他信任的朋友的場所,許冠華才敢請夏想大駕光臨,畢竟不僅僅有夏想,有唐天雲,還有向民新。

    向民新是羊城市公安局長,手中執掌人民民主專政的強大力量,關鍵時候可以出動鐵拳保護夏想的安危,也可以粉碎敵人的陰謀。在剛剛過去的幾件事情之上可以得出結論,向民新堅定地向夏想靠攏了。

    也是,作為手握幹部升遷大權的省委副書記,又兼任了省紀委書記,再加上和省委書記陳皓天關係密切到了一定程度,夏想現在絕對是嶺南省委炙手可熱的人物。

    但以上都不是許冠華和木風一心保護夏想安全的出發點,許冠華關心夏想,當夏想是至交,甚至是親人。而木風甚至甘願替夏想衝鋒,哪怕是替夏想擋子彈也在所不惜,是因為他敬佩夏想,是夏想的人格魅力讓他嘆服。

    “孟贊、焦良失踪了。”許冠華語氣沉重地說出了吳曉陽的第一步異常舉動,孟贊和焦良作為吳曉陽最後的王牌,他們的失踪和康孝的失踪意義大不相同。康孝失踪是逃避,他們失踪就意味著危險的逼近。

    本來許冠華和木風一直在暗中反監控焦贊和孟良的一舉一動,自認將二人的行踪完全掌握。只要二人始終在視線之內,就一切無虞。

    但突然之間,焦贊和孟良就平白消失了,就如剛剛眨了一下眼睛之後,二人就不見了,詭異而驚人,也讓許冠華和木風意識到一個問題,焦贊和孟良,一直知道他們在背後的監視。之所以能在他們眼皮底下消失,就證明二人反追踪的本領尚在他們之上。

    如果僅僅是焦贊和孟良的失踪,還不足以讓許冠華和木風如臨大敵,因為僅憑焦贊和孟良二人,想要刺殺夏想或是製造什麼事件,難度頗高,不提夏想現在身邊警衛眾多,就是最近夏想並無外出計劃,天天在省委上班,焦贊和孟良還敢光天化日之下跑進省委行凶不成?

    但吳曉陽緊急調動了他的警衛團,命令警衛團在羊城軍區銷毀部分文件也就算了,還檢查一些機密設施,等於是吳曉陽一人越過了政委,想在羊城軍區開展一場清洗行動。

    警衛團是吳曉陽的直屬部隊,就是說,只聽從吳曉陽一人的指揮,相當是他的貼身警衛班。毫不誇張地說,吳曉陽如果下令攻擊省委,士兵也會毫不猶豫地服從。

    正是因為以上兩件事情的同時發生,就讓許冠華和木風心中大急,知道吳曉陽在最後時刻並沒有就此收手,反而要變本加厲地瘋狂了。

    主要是現在吳曉陽還在位,還大權在握,正面加緊在羊城軍區的佈局,背後又有焦贊和孟良的神出鬼沒,兩處出手,虛虛實實,讓許冠華和木風就焦急萬分。

    ……

    其實在許冠華和木風並不知道的幕後,吳曉陽的佈局,比表面上的更深。

    吳曉陽確實暴怒了。

    康孝的臨門一腳,反手將他出賣,等於是在季家在他的身上壓上了最後一根稻草之後,康孝又落井下石!

    怎麼都是一些爛人!

    吳曉陽對所有人都失望了,他要報復所有人,在他臨死之前,他不但要拉夏想墊背為兒子報仇,還要讓康孝也身敗名裂,再讓季家也付出慘痛的代價,總之,凡是得罪過他的人,他一個也不會放過!

    在派出孟贊和焦良的同時,吳曉陽調動了警衛團,在羊城軍區範圍之內藉機四處出動,旨在蒐集許冠華和木風的證據,不管是栽贓陷害還是事實清楚,反正先黑了許冠華和木風再說。

    凡是他的敵人,他都會一律打倒。誰想讓他死,他要想讓誰死!

    夏想、康孝、許冠華、木風,甚至包括季如蘭,都統統要付出代價。吳曉陽發瘋了,在接到軍委的電話的一刻起,他就決定鋌而走險,不顧一切也要報復所有人。哪怕是明天就被押解進京,今天晚上他就要拔槍去找夏想拼命。

    但事情並沒有完全朝吳曉陽預期的方向發展。

    在孟贊和焦良悄然隱匿了身形之後,吳曉陽以為很快就會傳來好消息——也確實很快就有消息傳來,卻是壞消息。

    孟贊和焦良在全城戒嚴期間,老老實實地呆在了羊城軍區,一步未出軍區大門,怕讓警察盤查,畢竟他們有案底在身,雖是軍人,也要低調為好。

    說來搶劫珠寶案件是孟讚的主意。

    孟讚的如意盤算打得十分精明,他細心研究過夏想的經歷,知道夏想在郎市和秦唐,不但有獨擋一面的勇氣,還有一馬當先的豪氣,他就想藉搶劫珠寶案為由,劫持幾個人質,效仿當年在郎市的一幕,準備喊話讓夏想出來。

    相信在人命關天的緊要關頭,夏想還會如以前一樣以大無畏的精神挺身而出。然後就乘亂解決了夏想,一切就大告成,多容易,多簡單。

    不料人算不如天算,意外被巡警發現,還召來了大批警察。孟贊一見形勢大變,知道再劫持人質要脅夏想露面的計劃不可行了,就及時調整了策略,最後憑藉一身本領,從容脫逃。

    結果就引發了全城戒備,一連三天窩在軍區之內,讓孟贊和焦良好不憋屈。

    在接到吳曉陽下達的最後命令之後,孟贊和焦良就如猛虎出山,飛躍出了羊城軍區,準備大展身手,要讓夏想好好嚐嚐苦果。

    結果卻發現,一頭撞到了牆上!

    吳公子生前在羊城有許多產業,河天健康中心只是其中之一。河天健康中心雖然被查封了,吳公子雖然也死了,但他名下的許多產業還遍布羊城的大街小巷,是絕佳的聯絡地點和碰頭區。孟贊和焦良以為,他們憑藉吳公子名下產業遍布羊城每一片區域的優勢,可以從容地佈局,計算路線,以及監視和觀察,等等。

    結果三天的全城戒備過後,等他們再回到吳公子的產業時,卻發現已經物是人非,產業不是被查封,就是易手,或是被便衣監控,總之,無一處可以有落腳之地!

    孟贊和焦良頭大了,他們不是飛簷走壁的江洋大盜,需要藉助據點來完成任務,現在據點沒了,不可能隨便就找一個賓館住下,然後從事一些不太光明的事業,很容易被人發現。

    此時孟贊和焦良才意識到夏想的強大,三天的全城戒備,打著偵破珠寶搶劫案的名義,不但在第三天頭上保證了康孝的安全回歸,還在三天之內,將吳公子的產業掃蕩一空,讓吳公子苦心經營近十年的產業全部付諸流水!

    正是此舉,讓孟贊和焦良再次邁出羊城軍區的大門之後,驀然發現,舉步維艱。

    就是說,想要從容佈局,必須要先從尋找落腳點開始,至少需要三天時間。三天,煮熟的鴨子都飛了。時間,對吳曉陽來說,已經緊張到了爭分奪秒的地步。

    接到孟贊和焦良的報告之後,吳曉陽怒極之下,反而更加冷靜了,夏想果然狡猾無比,以前還不認為他難鬥,現在終於明白過來,夏想還真是難纏得很,簡直就是一頭冷靜無比的狼和狡猾多端的狐狸的綜合體。

    怎麼辦?就此放手讓夏想逃過一劫?不行!吳曉陽現在就算拿他的命來換夏想一命,也心甘情願。他已經一無所有了,反正年紀也大了,夏想還年輕,和他以命換命,夠本了。

    如果再加上康孝的話,就等於賺了一個。

    但怎樣才能打破眼下的僵局,夏​​想等於是設置了一個堡壘,他很難從外圍攻破,除非從內部打開缺口……吳曉陽思忖再三,終於想到了辦,有了,張力和季如蘭就是最好的誘餌。

    ……

    夏想一行數人,在水邊的涼亭,重新部署了下一步計劃。在得知吳曉陽的一系列異動之後,夏想再次調整了策略,針對吳曉陽的舉動,精心商議了應對之策。

    應該說,夏想的設想滴水不漏,照顧到了方方面面,尤其是針對孟贊和焦良的圍堵,戰術十分有效,絕對可以對二人形成強有力的反制,讓二人不管是從暗殺的角度下手,還是從製造車禍、意外等方面出手,都將在許冠華、木風的嚴密防範之下,在向民新的嚴防死守之下,很難得手。

    但智者千慮,必有一失。

    其實也不能算是夏想的失誤,畢竟夏想沒有義務保護康孝的安危,也沒有責任保證季如蘭的安全。

    只不過張力的搖擺和季如蘭的任性,還是為夏想帶來了不小的困擾,並且引發了令人想像不到的轉折。

    夏想一行結束會面的時候,葉天南和康孝也用完了晚飯,二人一前一後出了酒店,因為同回省委住宅,就坐在了同一輛車上。

    一路還算順利,等汽車到了省委住宅,葉天南和康孝下車之後,忽然發現了不對……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3-28 18:26
第1935章 一步之差


    省委住宅的綠化很好,不但院中花團錦簇,門前的街道也掩映在無數花草樹木之中,景色優美。

    但在夜晚,在優美之外,在燈光照不到的角落,在茂密的花叢之中,就隱藏了危險的氣息

    葉天南沒有察覺,康孝更是毫無防備一'菸酒最能麻木人的神經,菸酒無度的人,不但味覺不再靈敏,對周圍事物的感知也會降低許多,更不用提酒色無度的人,就是被人尾隨一路也不會察覺本來正常情況下,汽車應該直接開進住宅小區以內,一路護送,但康孝和葉天南的住宅樓相距很遠,司機又要急著回家,康孝就讓司機放下他和葉天南,也想步行一段路,一來散散酒意,二來再說說話,加深一下感情。

    二人下車後,並沒有立刻一步邁進住宅小區,離門口尚有十幾米的距離,也不急著回去,夜色正好,氣溫適宜,康孝就拿出煙,遞給葉天南一支。

    點上煙,深吸了一口,康孝還說笑了一句:“怎麼樣,天南,羊城的夜晚比京城的夜晚更美。京城春天沙塵暴、夏天熱得要命、秋天太乾燥、冬天凍死人,不是宜居城市,買車搖號,開車限行,真是麻煩死個人。除非躲不開,否則我是不願意去京城待上半人”,…”

    葉天南呵呵一笑:“各有各的好,不能一概而啥…”,心中卻是冷冷一笑,沒出息的人才會死守著故土不離,官場中人,哪個不想到京城當官?除非不想邁入政治局,除非不想擔任國家領導人!

    雖然厭惡康孝的小里小氣的地域觀念,但對於今天會面取得的成果還是深感滿意,康孝在他的暗示和鼓動下,決定乘勝追擊,再下一局,要親手為吳曉陽的落幕敲響警鐘。不出意外的話,明天康孝一上班,將會向省委提交一份關於治理整頓羊城軍區調配地方物資資源的建議,劍鋒所指之處,正是即將一敗塗地的吳曉陽。

    葉天南的用意很明顯,就是讓康孝再主動挑起戰端,拿出痛打落水狗的精神,不將吳曉陽打擊得沒有還手之力誓不罷休。

    當然,以葉天南司志的好心好意,他肯定不是基於為康孝解氣幫康孝出謀劃策的出發點,而是想讓康孝激起吳曉陽的怒火,讓吳曉陽暴怒之下失控,然後將全部怒火都發洩到康孝身上,夏想就可以安然度過危機了。

    葉天南笑容可掬,一邊陪康孝走路,一邊引領康孝向門口走:“走,康省長,先進去再說,站在外面說話,門大……”

    似乎就是為了等葉天南的這句話一樣,“康省長”一出口,就听到旁邊草叢中有輕微的響聲,然後人影一閃,一個黑影從裡面飛躍而出!

    此時葉天南和康孝已經轉過身去,渾然沒有發覺背後有人一躍而出。黑影轉眼間就已經來到了近前,手持一件東西,迅速貼近康孝和葉天南二人,一伸手,就拍了康孝一下。

    康孝正迷迷糊糊地向前走,只覺得後背忽然一麻,就如同被蚊子叮了一口,有點癢,又有點痛,不由輕哼了一聲:“怎麼了?”

    扭頭一看,只見一午行人低頭匆匆路過,四周依然人來人往,並無異常,後背的感覺又消失了,他就以為只是醉酒之後的幻覺,也就沒有在意。

    葉天南卻是察覺了剛才的一幕!

    雖然沒有看得十分清楚,他卻清楚地知道有人朝康孝的後背拍了一下一一他並不知道有一人潛伏在路邊的草叢之中,只知道有一人在康孝的背後做了手腳。

    葉天南嚇得不輕,儘管他也算經歷過風浪,但他畢竟不比夏想,親身體會到近在咫尺的危險,一瞬間就感覺汗毛倒豎,後背冷汗森森,頓時屏住了呼吸!

    葉天南和康孝身為副省級高官,平常出動都有警衛保護,今天也不例外。但因為到了省委住宅,警衛又分散在遠處,一時疏忽之下,就讓黑影得手了。也是黑影的手法太快,時機又把握得十分巧妙,正好藉著昏黃的燈光,悄無聲息地出現,又無聲無息地從容離開,自始至終,警衛沒有察覺,康孝一無所知,只有葉天南知道康孝被人算計了。

    回到家中,葉天南才發現後背全濕了,他想想就覺得後怕,不用想,恐怕是吳曉陽的手下暗下的黑手。要不要告訴夏想?葉天南猶豫片刻,還是收回了心思,算了,先看看康孝到底有沒有事情再說,或許只是一個毛賊也說不定。

    夏想比葉天南迴來得要晚一些,等他回到省委住宅時,葉天南和康孝已經回去半個多小時了。在住宅小區門口剛剛發生的一切,夏想毫不知情。

    不過當他在住宅小區門口下車之後,車剛開走,就忽然意識到了哪裡不對。

    夏想的感覺比葉天南、康孝靈敏多了,對危險的氣息的感知,也是十分敏感。

    剛一站定,他的目光就落到了不遠處的草叢之中。

    夏想的警衛級別,因為陳皓天特意照顧的原因,再加上又有許冠華增派的人手,比康孝和葉天南兩人的保安級別都高,因此,夏想的愣神的舉動,立刻讓警衛意識到了不對,幾人一對手勢,立刻向草叢之中飛撲而去!

    果然……在先前有人暗算了康孝之後的草叢之中,竟然還藏有一人!

    只不過草叢之中的黑影果然厲害,在夏想向他的方位投來第一眼的時候,他就動了,雖然他不清楚夏想怎麼就發現了他,但他知道,再晚一步就可能沒命了。他多年練就的一身本領在關鍵時候救了他一命一一迅速後退,然後轉身就跑,決不拖泥帶水。

    其實以他的本事,尋常警衛人員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他自認可以從容脫逃,卻沒想到,夏想的警衛之中,有一個高手中的高手。

    正是老古特別指派的警衛。

    黑影三步並成兩步,轉眼間就逃出十幾米開外,前面是一處圍牆,他一個箭步衝上,一躍而起,正要翻身落到牆外就可以確定全身而退時,忽然感覺腿上一麻,一隻軍中特製的弩箭正中左腿!

    黑影一個翻滾,摔落到了牆外,幸好他的同夥正好開車趕到,將他扶上汽車,然後迅速離去.等夏想的警衛翻牆過來之後,黑影已經逃之天天了。

    只差了一步,警衛很是喪氣。

    夏想見對方從容脫逃,也沒有指責警衛,反而寬慰了警衛幾句。如果讓夏想知道之前發生在康孝身上的一幕,他就會立刻聯想到一前一後的伏擊事冇件,在背後肯定是一場大戲上演的前兆。

    第二天上午,一切如常,省委各項工作平穩有序,並無任何意外發生。夏想還想,或許吳曉陽經過昨晚的事冇件之後,知道所有的手法已經用老,現在應該黔驢技窮了,真的收手了?

    正尋思時,米紀火敲門進來了。

    米紀火難得來夏想的辦公室,夏想急忙起身相迎。

    米紀火卻不客套,等唐天雲關門出去之後,說了一句讓夏想吃驚的話:“夏想,你說說你的真冇實想法,如果我提出讓省委更換一名秘書的話,會對張力今後的政治前途,有多大的負面影響?”

    夏想一愣,米紀火此問,完全就是明知故問。當年米紀火接替省委為總書冇記安排的秘書之後,從此跟隨在總書冇記身後二十餘年,如今已經是名滿天下的省部級高官。而當年被他替換下來的總書冇記的原秘書,此時早已不知流落到了何方,誰人還知道他是何許人也。

    人生際遇就是如此神奇,一步之差,天差地別。

    既然米紀火明知替換了張力之後,張力從此就會被打入冷宮,再無出頭之時,卻故意前來問夏想,其實是變相徵求他的意見來了。

    難道張力又做出了什麼讓米紀火無法容忍的事情,終於讓米紀火動了換掉之心,夏想听了,卻一點也不替張力惋惜。許多時候,惡果都是自己種出來的,只能自己嚥下。

    張力也是夏想從政以來,第一個被他看重,又一點點滑落的唯一一人,他也只能無奈地接受了現實。

    “工作第一,一切以不耽誤米省長的工作開展為前提。如果不能勝任省長秘書工作,或許別的崗位更有利於個人的進步。”夏想的話雖然委婉,卻是堅定地支持米紀火的態度。

    “張力最近心思不在工作上,經常走神,工作上的遺漏和疏忽我也忍了,但他的工作再三出錯,甚至還耽誤了一個重要的會面,實在是讓人接受不了。”米紀火性格溫和,換了別人,估計早就斥責張力了,他無奈一搖頭,“我再和陳書冇記打個招呼,就這麼定了。”

    一句話,張力的政治生命就此戛然而止!

    “我支持米省長的決定,不管是什麼人因為什麼事情,只要影響到了正常的工作,就是失職。”

    米紀火剛走,夏想就听到外面樓道中傳來了嘈雜的腳步聲,緊接著,院中又傳來了救護車的聲音,樓上樓下,人來人往,亂成一團。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3-28 22:42
1936章 第一個犧牲品


    夏想正要吩咐唐天雲出去看個明白,葉天南來了。

    葉天南的腳步有點沉重,一進門就先做了自我批評:“夏書記,我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請你批評我。”

    夏想一愣,外面已經夠亂了,怎麼葉天南還來搗亂?他親自起身關好房門,說道:“天南兄,怎麼了?別先自我批評,先說事情。”

    “昨晚我和康副省長一起吃飯,飯間,我勸說康副省長宜將剩勇追窮寇,他沒怎麼考唐就答應了……”葉天南盡量將話說得委婉一些,他現在一想起昨晚的事情就後怕不止,剛剛康孝發病時,他就康孝的辦公室,親眼目睹了康孝的慘狀,現在還心跳飛快,震驚不已。

    夏想知道葉天南的毛病就是說話喜歡孩」彎,就直接打斷了他的話:“別小孩沒娘說來話長了,前戲不提,直奔主題。”

    葉天南就說:“飯後我和康孝一起回來,在省委住宅小區門口,康副省長被人在背後拍了一下。當時我沒怎麼在意,也沒多想。今天上午,我正在康副省長的辦公室和他說話時,他突然口吐白沫倒在地上,人事不省,我就想,沒聽說康副省長有什麼突發病史,難道是和昨晚被人拍了一下有關?”

    夏想瞬間明白了什麼,伸手製止了葉天南再說下去,轉身出了房間。

    樓道中,醫護人員正抬著康孝緊急下樓。

    康孝臉色慘白,嘴角的白沫還在,身子仍在微微抽搐,其狀慘不忍睹口夏想的心就瞬間沉到了谷底,不管有人在背後對康孝做了什麼,康孝確確實實成為吳曉陽報復大計之中的第一個犧牲品。

    葉天南跟在夏想身後,見夏想愣在當場,半晌也不動上半分,心中也是悲涼一片,以為夏想也害怕了。康孝就是前車之鑑,誰敢再和吳曉陽過招,誰就有可能如康孝一樣,莫名其妙地暈倒,然後就……

    葉天南不敢深想了。

    康孝先是被送進了省內最奸的省一院,初步診斷結果是心髒病突發!

    但熟悉康孝的人都知道,康孝身體健康得很,除了有胃病之外,其他器官都沒有病史,尤其是心臟,用一句廣告語形容就是——60歲的人30歲的心臟。

    康孝前一段時間主動申請療養,屬於沒事找事沒病說病,現在終於應驗了,沒病也真有病了,可見有時飯不能亂吃,話……更不能亂說。

    省委立刻召開了一次緊急會議,就康孝突發重病一事統一了口徑,要求省委機關不許隨意討論康孝的病情,一切以大局為重。

    會後,陳皓天留下米紀火和夏想,就康孝事件徵求二人的看。

    “很突然,康孝同志一向身體健康得很。”陳皓天的目光從米紀火身上跳開,落到了夏想的身上,“恐怕他的發病,有誘因。”

    夏想點頭,也沒隱瞞,將葉天南所說的事情說了出來,又補充說道:“不過,天南同志也不敢肯定就一定是被人拍了一下的緣故。”

    陳皓天和米紀米對視一眼,都一臉愕然,原來背後還有如此內情!

    “醫院的初診結果是什麼?”米紀火跟隨總書記二十餘年,對官場之中層出不窮的傾紮手段聽也聽成了專家,只狠據他的第一半斷就能得出結論,康孝絕對是被人下藥了。

    官場之中,有下級僱凶殺害上級,有上級背後陰下級一把,也有同事之間互相算計,在頭上的光源之上安裝放射性物質,最終導致對方全身潰爛而死,等等,手段無所不用其極。不出意外的話,米紀火斷定康孝是被暗中註射了某種藥物。

    “醫生說,康孝體內有某種成分不明的藥物誘發他心髒病突發,但是什麼藥物還不好說,是市面上從未見過的新型藥。專家的意見是,可能是某種還在實現階段的藥物,暫時……無藥可解!”陳皓天不是藥理專家,卻也詳細了解了康孝的狀況,基本上當他聽到專家的意見之後,他就知道康孝被注射的藥物,多半是軍方秘密研製的生物製劑。

    “最樂觀的結果是什麼?”夏想問道。

    在夏想的平靜之中,隱含著逐漸高漲的怒火。現在已經可以肯定是吳曉陽的手筆了,康孝和他一前一後遭遇伏擊,所猜不錯的話,應該就是吳曉陽最後的王牌孟贊和焦良的所為。

    可惜,昨晚讓對方跑掉了,當時一箭穿胸該有多好。

    夏想儘管沒有盲目樂觀到認為吳曉陽會及時收手,但卻沒有想對方會膽大包天到敢在省委住宅小區門口下手,更沒有想到,對方的第一個對象竟然是康孝,也說明了一點,吳曉陽接近了瘋狂的邊緣。

    如果讓夏想知道吳曉陽接下來的出手,他就更是無話可說了,也只能長嘆一聲,對一直縱容吳曉陽坐大的某些幕後人物,嗤之以鼻。

    吳公子的狂妄是吳曉陽的縱容,吳曉陽的猖狂又是誰的縱容?

    已經幾十年沒有歷練過的軍隊,還有幾分戰鬥力夏想不願意妄加猜測,但軍中的和触目驚心的縱容包庇,已經到了危及軍隊根本的嚴重程度。

    軍官的比地方官員的,有過之而無不及!

    如果有一天他有權插手軍方事務,夏想告誡自己,一定要嚴懲一批軍中的貪官和蛀蟲。軍隊垮掉了,誰來保國衛家?

    陳皓天只注意到了夏想臉上的不平之意,自然想不到夏想一瞬間思路跳躍很多,他微一沉吟說道:“現在還不好說,醫生說,只能盡力,因為康孝體內的藥劑,無藥可解。”

    夏想微一點頭:“要不要上報中央?”

    “肯定要,瞞不住了,但也只能說是康孝突發重病……”陳皓天又看了米紀火一眼,忽然又想起了什麼,思路一下跳到了張力身上,“現在省委沒有合適的秘書人選,張力的事情,再等一段時間。”

    夏想也隸示贊成:“現階段事情太多太雜,省長調換秘書,很容易引起各方關注。”

    米紀火也同意了:“行,就這麼辦。”

    幾人又商議了一會兒事情,會就結束了。

    康孝突發重病,為嶺南省委蒙上了一層陰影。

    回到辦公室,夏想見葉天南還在,就簡單和他說了一說剛才會議的紀要。葉天南已經從震驚和後怕之中清醒過來,微微尷尬地說道:“不好意思夏書記,剛才我確實嚇壞了,現在一想,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不出意外才是意外,以吳曉陽的性子,不到最後一刻絕對不會收手。”

    夏想擺擺手,誠懇地說道:“天南,最近會很危險,我建議你從現在起做幕後工作。”

    葉天南感受到了夏想對他的關切之意,忙說:“說來康副省長的事情,我也有照顧不周的責任。如果遇到困難就後退,我也不配和夏書記共事了。我現在就去醫院看望一下康副省長,表明立場。”

    夏想倒真不是有意激將葉天南,沒想到葉天南也有義無反顧的一面,還沒攔他,張力就來了。

    省長秘書來省委副書記辦公室,多半會是傳達省長的指示精神,但張力此來,卻是私事。

    “夏書記,我有一句話想替人轉達。”張力已經聽到了他即將被替換的風聲,也聽說夏想十分支持米紀火將他一腳踢開,他對夏想的好感就降到了最低點,再加上有人在他耳邊不斷灌輸夏想的壞話,他如今對夏想已經視為仇敵。

    夏想對張力不太恭敬的態度不以為意,點頭說道:“有話就說……”

    張力等葉天南出去之後,才不緊不慢地說道:“季如蘭想請您到湖邊別墅一聚,希望夏書記大駕光臨。”

    夏想還以為張力真有什麼要緊的事情,一聽之下大失所望,又是替季如蘭傳話,張力被季如蘭擺佈得還不夠?一個已婚男人,對以前的初戀念念不忘也就算了,還事事聽從她的指揮,張力的腦子真是壞掉了。

    至此,夏想對張力已經徹底失望了。

    “以後有機​​會再說,現在……真不方便。”夏想很不客氣地一口回絕。

    “如蘭說,她不僅有好茶,還有好消息。”張力卻不肯走,繼續說個沒完,試圖打動夏想,“請夏書記好好考慮一下,如蘭也是一番好意。她還說……”

    夏想猛然抬頭:“張力,請你出去!”

    張力頓時愣住,臉色由青變紅,無比尷尬,足足愣了十秒鐘才又說了一句:“對不起,夏書記,打擾了。”轉身走到門口,又回頭說道,“如蘭說,她有吳曉陽的全盤計劃,只要您到湖邊別墅,她就會送上。”

    張力的背影消失了許久,夏想才從窗前收回目光,回想起張力剛才的話,心思不免浮沉不定。

    如果季如蘭真有吳曉陽的全盤計劃,確實是一件可以用來對付吳曉陽的致命武器,不過,夏想並不完全相信張力的所說,因為以他對季如蘭的認知,季如蘭不可能聰明到可以從吳曉陽手中得到全部計劃的程度。

    電話響了。

    夏想一看是許冠華來電,不由心中一跳,急忙接聽了電話。

    “夏書記,好消息,發現了孟讚的行踪!”許冠華的聲音透露出興奮,“我和木風已經出動,務必一舉抓獲孟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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