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神 作者:何常在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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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ro 2011-6-9 12:39:2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192 3553948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4-4 22:58
第1957章 再進一步


京城。吳家。
 
吳家高朋滿座,熱鬧異常。
 
吳老爺子年紀越大,越喜歡安靜,近年來,吳家很少有客人上門。自從吳才洋回京之後,雖然吳才洋不和吳老爺子住在一起,但吳家還是愈加賓客盈門,讓吳老爺子不厭其煩。
 
只因吳才洋的身份特殊,位高權重,各懷心思的登門拜訪者才絡繹不絕。
 
後來吳老爺子下了拒客令,非請勿來,不速之客一律不再開門,堅持了一段時間之後,總算消停了許多。
 
今天的威況,是幾年來吳家少有的一次威會。
 
只因夏想的到來。
 
夏想的進京,讓吳、梅、邱三位老爺子再次聚會在一起,共聚吳家,共商大計。不為別的,只因有些人欺人太甚,顛倒黑白,處心積慮想除掉夏想而後快,簡直就是不將家族勢力放在眼中。
 
三位老爺子還沒有從付老爺子去世的消極影響之後恢復精神,就被人將夏想欺負得如此之狠,老爺子們憤怒了!
 
三位老爺子衝冠一怒,威力非同小可。今天齊聚吳家,一為到機場為夏想助威,二為當面向夏想問個清楚,以商議應對之策。
 
夏想的精神狀態大好,又恢復了以往的鎮靜自若以及淡然的自信,在幾位老爺子面前,他也流露出了晚輩應有的恭敬姿態。
 
吳家的客廳,除了吳、梅、邱三位老爺子之外,還有吳才洋和付伯舉,付伯舉作為付家的代表,也出席了今天代表家族利益的威會。今天的會議,將會決定家族勢力在夏想事件上的正式立場。
 
“夏想,四處起風,你在京城的東風,除了我們幾個老傢伙之外,還打了什麼埋伏?”吳老爺子手拍沙發扶手,氣定神閒地笑道。
 
不等夏想回答,邱老爺子也笑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夏想,你的福分真是不小。”
 
“什麼福分?真是說笑了。”相比之下,梅老爺子依然氣憤不平,兀自怒道,“過分,太過分了。有人擺明了是欺負我們幾個老頭子快要死了,不,分明就是當我們已經死了。上次在付家門口的鬧騰還不夠,還要怎樣才稱心?”
 
本來幾位老爺子中,梅老爺子膽氣最溫和,行事最沉穩,今天他卻最是氣不過,比邱老爺子還火大。想來也是梅老爺子在溫和之中也有逆鱗,吳曉陽對夏想的不計後果的出手,終於激怒了極少再動肝火的梅老爺子。
 
不過聯想到總書記也因此動了肝火,梅老爺子的怒氣也可以理解了。
 
奇怪的是,吳老爺子非但沒有生氣,似乎還雲淡風輕,最讓人不可理解的是邱老爺子,一向陰冷的邱老爺子,今天卻是少見的春風滿面。
 
夏想一臉坦然地說道:“在京城我可藉不到什麼東風,只能仰仗幾位老爺子抬愛了。”
 
“小滑頭,不說實話,不老實,欠打。”吳老爺子笑罵了一句,“如果你沒有十足的把握,你會同意來京城?我有一百個理由相信,你不想進京,別說谷昌出面,就是王任久出面,也請不動你。
 
你的理由多得是,而且還是讓人想不到的刁鑽。 ”
 
“您老就別高抬我了,我都差點連小命都丟了。”夏想真不是不想說個清楚,而是有些事情在計劃之中,或許會有意外,或許會有偏差,還是不讓幾位老爺子操心為好,他就又說,“都餓了,還不讓吃飯?”
 
“吃飯,吃飯,就知道吃。”吳老爺子率先拿起了筷子,“天大地大,填飽肚子事大。”
 
梅老爺子卻沒有心思吃東西,只吃了一口菜就放下了筷子,又好奇地問道:“夏想,季長幸也陪你來京,聽說和老古見面,是不是要聯手攪動軍委了?”
 
“季老和古老之間的事情,我還真不太清楚。”夏想認真地想了一想,“季老沒明說,我也不好過問軍方的事務。不過,季老很生氣,後果很嚴重。而且我還聽他說,他不但要和古老見面,還要和鄭家有話要談。”

鄭家和季家的關係,可以追溯到建國初期,然後一直延續到改革開放之初上升到頂峰,其後幾十年風雨同舟,直到今天,依然攜手共進。
 
鄭家自家主在97年去世之後,並無後人再問鼎黨政高位,但鄭家在軍中的影響力依然巨大,不但巨大,而且根深蒂固。
 
梅老爺子一聽此話,終於不再愁眉不展,而是笑逐顏開了:“以季家在軍中的影響力,如果和古老聯手,再有鄭家的相助,呵呵,嶺南事件,肯定是一起可圈可點可以好好琢磨的一件好事。”
 
邱老爺子驀然想起了什麼,問道:“木風和張力怎麼辦?”
 
夏想微微一笑:“不怎麼辦,當炸彈!”
 
夏想委託明得謀轉告總書記的一句話是:“季老此來京圌城,身負重大使命,會請鄭家配合。”
 
此話一到,總書記大為心定,當即召開了中央政治局常委委員會會議,就嶺南一系列事件進行第一次正面討論。
 
會上,先重點討論了陳皓天扣押近20餘名羊城軍區軍官一事,至於夏想和吳曉陽之間的衝突,以及吳曉陽被刺事件,只簡單一提,並未深入討論,留待軍委的調查結果正式出圌台之後,先由軍委出台初步意見,再交由常委會討論決定。
 
故意略過吳曉陽被刺事件,也是總書記有意的伏筆。但會上偏偏會人借題發揮,非要提出先討論吳曉陽被刺事件,並將事件上升到了夏想試圖干涉軍方事務的高度,有意將夏想一字拍死。
 
總理當場反駁說道:“夏想干涉軍方事務?這話也就內部說說行了,傳了出去,會讓人懷疑我們的制度是不是出現了問題。夏想一個省委副書記,有什麼權力干涉軍方事務?不說虛的,他能給軍方的少將、中將什麼好處才能讓他們聽他的話?如果說夏想干涉軍方事務,那麼幾十名軍官帶領上百名士兵圍堵了地方醫院,要向一若省委副書記興師問罪,我倒想問問,誰給了軍官向地方官員問罪的權力?”
 
總理越說越激動,因為是內部會議,不上新聞,頭髮就露出了本來的花白本色,微微顫動的花白頭髮顯示出總理真性情的一面:“我不是替夏想辯護,我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諸位也清楚,夏想和我之間也曾經有過矛盾,我今天的發言,對事不對人。我只想表明一個態度,羊城軍區的部分軍官無視黨紀國法,聚眾鬧事,威脅省委領導和中央領導的人身安全,必須嚴懲!”
 
總理的話,相當於為軍官醫院鬧事事件定性。
 
一共九人的會議,氣氛卻十分凝重,雖然吳曉陽被刺事件還沒有定性,但在針對吳曉陽被刺事件而引起的嶺南省委和羊城軍區的對峙事件的定性之上,會影響到國內的政治大局。
 
也會最終影響到吳曉陽事件的定性,因此,第一局的開局,十分重要。
 
經過激烈的討論,最後在總書記的總結性發言之後,常委會進入了表決階段。
 
和省委常委會的表決不同的是,中央政治局常務委員會的表決,不存在一票否決權,也沒有總書記先不表明態度而等別人表態完畢再明確態度的做法,而是直接舉手表決!
 
總書記第一個舉起了手:“陳皓天​​同志維護了黨中央的權威,扣押軍官事件處理得有理有據,立場鮮明,我個人對陳皓天同志的做法,表示認同。”
 
總書記先認同,等於是為陳皓天投下了第一張讚成票,是對陳皓天下令擊斃兩名軍官事件的力挺。
 
委員長微一遲疑,沒有舉手:“地方官員扣押軍官,對軍心衝擊很大,在軍中反響十分強烈,我保留意見。”
 
總理舉手說道:“嶺南省委在事件中的立場,客觀、公正,對整個事件的處理,及時、正確,皓天同志的所作所為,維護了嶺南省委的權威,值得肯定。”
 
二比一。
 
隨後,幾巨頭紛紛發言表態,最終以六比三的結果,對陳皓天的舉動給予了肯定,對羊城軍區軍官的鬧事逼宮,定性為聚眾作亂。
 
如果說機場之上是為第一局小勝,那麼在總書記主持召開的中央政治局常務會議對陳皓天的肯定,是為第一局大勝,為軍委最終針對吳曉陽事件的調查取證和定性,帶來了不小的正面壓力。
 
京城的東風,浩蕩之間,逐漸加大了力度。
 
老古的宅院之中,春光明媚,笑聲充盈,許冠華坐在下首,態度恭謹地仰望坐在上首的古老、季老和鄭老。
 
不錯,鄭老幾乎和季老同時來到老古的宅院。三位在軍中都有或明或暗的巨大影響力的老人家,若是以前想要坐到一起也不容易,但今天,因為夏想事件的推動,因為季長幸的進京,終於促成一次前所未有的三方會談。
 
再加上吳、梅、邱三個老爺子的三方會談的話,兩處三方會談,一處圍繞夏想的命運,一處圍繞許冠華的命運,六位老爺子,兩名年輕人,一場異乎尋常的嶺南事變,終將在京城、在各方推手地不懈地推動之下,將會演變成怎樣的一場驚心動魄的大戲。
 
第二場東風,即將刮起。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4-4 23:06
第1958章 第二輪


如果非要將夏想的經歷按照吏帶家的編年吏來劃分的話,今年,是夏想一生之中最具有重大紀念意義的一年。不僅僅因為夏想由齊省一步邁進嶺南,眼界一下坐南疆而北望,還因為嶺南天更高海更藍,風雲更激盪。
 
不過後世的史學家對於夏想歷史中某一時期的一些隱秘事件,始終接觸不到真相,只憑猜測來推斷當時的種種內幕,得出的結論不但有失偏頗,甚至和事實南轅北轍。
 
最讓史學家頭疼的是,不管怎麼研究,都琢磨不透夏想在吳曉陽事件之後,為什麼非要進京直面軍委,豈非是自投羅網之舉?一進軍委,難道在軍方主持的調查取證之中,還能得到公正的對待?為什麼不留在羊城,只讓許冠華和木風進京即可,相信事情一樣可以圓滿解決。
 
儘管其後事件的發展出乎史學家的意外,能讓書寫歷圌史的史學家也感到意外的變故,應該是超出了正常的範疇,凡事都有一個可以大概遵循的規律,但夏想進京之後的事情發展方向,完全不能以常理來推斷……但史學家們一致認定,夏想進京的背後,是基於什麼樣的考慮,已然無法當面向他問個清楚,但從事情的最終結局來分析,收穫應該超過了夏想的預期。
 
或者再推而廣之的話,作為省委副書記的夏想,在經歷過湘省被軍方追殺、嶺南被軍方暗殺兩次和軍方的較量之後,終於成功地一隻腳邁進軍方事務的大門!
 
當然,作為當事人的夏想,在此時,他絕對不會承認他有謀求插手軍方事務的野心。
 
夏想在結束吳家的成會之後,又和吳才洋單獨談了一談,隨後夜已深,他回到樓上自己的房間,卻無心睡眠。
 
睡不著不是因為興奮,而是因為在飛機上睡得太多了。如果讓吳曉陽事件的幕後黑手知道夏想不但睡得香吃得好,還精神飽滿地準備在夜晚上網和美女聊天,也不知會不會氣得吐血?敢情夏想根本沒將進京和軍委面對面地對峙當成什麼大事,輕鬆應付,勝似休假。
 
其實夏想還是對進京之事,慎重對待並且認真佈局。夏想的性格,凡事必須事無鉅細地考慮周全,輕易不會冒險。尤其是吳曉陽被刺是了不起的大事,他不僅要自己從容脫身,還要救下木風、許冠華,甚至再想方設法保住張力性命,並且在最後一刻反手一擊,粉碎對方的全部圖謀。
 
整個計劃不但要天衣無縫,還要步步謹慎。因為一著不慎雖不至於滿盤皆輸,但不管是犧牲許冠華、木風或是張力任何一人,都不是夏想所願。
 
夏想想要的是不留任何遺憾的大獲全勝,打得對方一敗塗地!
 
宋朝度的電話就及時打了進來。
 
“夏想,真沒受傷?”宋朝度不提公事,先問傷情,他對夏想的關心不比曹永國差上半分,甚至比曹永國對夏想傾注的政治感情還深。
 
“沒事了,我身體壯得很,經得起摔打。”夏想確實基本上沒有大礙了,當然如果形勢需要,他力許還可以以傷重為由重新住院。
 
病遁也是一種政治手段,雖然並無新意,但往往卻很奏效。
 
“不但要討還公道,還要加倍討還回來才行。”宋朝度輕易不會動怒,今天的話卻隱含了怒氣,可見嶺南事件最後顛倒黑白一出,真正觸怒了他。
 
“吉江的大風,才剛剛開始,還會有後繼,你就放心好了,會讓一些人痛到無法忍受的程度!”自從調離燕省之後,宋朝度再沒有說過一句狠話,但為了夏想,他不但說了狠話,還真下了狠手。
 
宋朝度是何許人也?在官場之上凡是有大起大落者,都非常人。宋朝度能前生今世都歷經高成松的壓制而不倒,其性格之中的隱忍和堅定,絕非一般人所能相比。
 
他更有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定雷霆一擊的手段。
 
宋朝度說到做到,他和夏想通話完畢之後,就又連夜制定了下一步的計劃。在吉江經營多年,宋朝度現在完全主導了吉江大局,省長除了配合工作之外,基本不會從中牽制宋朝度半分。

一是不會,二是不能,以宋朝度的手腕身為一把手還能被二把手左右了權威,他就不是宋朝度。
 
吉江省的後續動作是“清網行動”,主旨是網上追逃專項督察“清網行動”,以“全國追逃全警追逃……”的力度緝捕在逃的各類犯罪嫌疑人,似乎和黑遼省“三大行動”的風馬牛不相及。
 
但如果細心對比黑遼和吉江的新聞報導或許可以發現一絲蛛絲馬跡,黑遼省的“三大行動“以淨化種子市場,直指某些人在黑遼省大力推廣的轉基因作物的舉動,打擊了一大批以轉基​​因種子控制農民並且從農民身上汲取利益的轉基因利益集團,而且在黑遼省委省政府地嚴打之下,一些導致農民絕產絕收的單位和個人被抓捕。
 
也有漏網之魚潛逃到了和黑遼交界的吉江省,剛一進入吉江省,就被宋朝度的鐵拳打得暈頭轉向。
 
宋朝度出手比曹永國力度大多了,敢反抗的,當場擊斃。負隅頑抗的,抓獲之後一律重罰,不罰到傾家蕩產絕不罷休。
 
吉江省的清網行動開展一周之後,打擊並追逃各類犯罪分子上千名,許多陳年舊案得以告破,極大地震懾了犯罪分子,並且讓整個吉江省的治安狀況,為之一新。當然,在收到良好的成效的背後,某些人在吉江盤踞多年的勢力遭遇了重創!
 
如果說吉江是某些人的政治基地,那麼黑遼就是某些人的經濟基地。在吉江遭遇了政治的滅頂之災,在黑遼,在曹永國的一手推動下,某些人的經濟勢力也被清洗一盡。
 
據不完全統計,吉江省政圌治上的損失可以用被連根拔起形容,就是說,精心培植了十幾年的勢力,幾乎被掃盪一盡,而黑遼省經濟上的損失,保守估計,高達十幾億!
 
康孝同志不幸被心臟病突發而死,如果他泉下有知當欣慰矣,至少吉江和黑遼兩省的大風,讓置他於死地的幕後黑手也品嚐到了慘痛的苦果,至於是不是也會心臟病突發,就看幕後黑手的心理承受能力了。
 
曹永國主持黑遼省全面工作以來,在黑遼省委一向是溫吞的執政風格,事事以和諧為第一大計,在穩定壓倒一切的指導方針的指引下,他在黑遼從未有過重大舉措推出,更不用提大範圍的人事調整了。
 
突然之間,曹永國就召開了省委常委會,提出要在全省範圍內進行一次大規模的人事調整,調整範圍不僅涉及到了各地市的常委,還涉及到了部分地市的黨政一把手!
 
作為省委書記、一把手,調整人事是曹永國的權限所在,雖然曹永國在黑遼省疆一向不以強勢示人,但此次常委會,他擲地有聲地鄭重宣布:“此次人事調整,事關重大,之前,我已經徵求了中組部的意見,吳部長對黑遼省的人事調整,十分關注……”
 
本來還有人想反對曹永國的人事調整的決定,畢竟曹永國給人的印象一直比較溫和,應該好欺負,不想曹永國一反常態的驚人的強勢,甚至還搬出了中組部部長吳才洋!
 
作為可以決定在座各人命運的中組部部長,實在是光環太威,直接就將個別人的心思壓制了下去,不敢再說一句反對的話。
 
一般而言,各省之內的人事調整,中組部部長根本不必過問,也不夠級別入中組部部長之眼。但在座眾人都清楚,中組部吳部長關注黑遼省的人事調整,真正的落腳點不是黑遼各地市委書記和市長的調整,而是在座各位頭上的官帽和年終的考評。
 
借吳才洋的東風,曹永國的人事調整大計得以順利推行。
 
幕後黑手繼吉江省的重大損失之後,在黑遼省,再次遭遇迎頭一擊!
 
動了夏想,就等於觸動了無數人的利益,幕後黑手在一連串的反擊之下,暴跳如雷並且焦頭爛額,還沒有想好應對之策,第二輪衝擊波如期而至!
 
京城的夜晚,說不上有多迷人的夜景,夏想在接完宋朝度的電話之後,又和曹永國、陳風、付先鋒、梅昇平分別通了電話,打了數個電話之後,差不多已經是凌晨時分了。
 
夏想還是沒有多少睡意,正要打開電腦上網,電話又響了。
 
能在此時給他打來電話的人,肯定是關係密切之人,他也沒看來電,直接就接聽了電話。
 
電話裡,果然傳來了一個十分熟悉的聲音:“夏書記,我覺得我們很有必要談一談。”
 
“談什麼?談理想還是談人生?”夏想輕笑一聲,衙內的電話來得還真是時候,想想也差不多該到了衙內露面的時候了,“我們之間,已經沒有多少共同話題了。”
 
“沒有共同話題可以製造共同話題。”衙內似乎也輕笑了一聲,“我還真想提醒夏書記一聲,吳曉陽事件,真沒我什麼事,我很清白,所以,希望夏書記的戰火不要殃及池魚。”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4-4 23:10
第1959章 好一個詭計多端的夏想


應該說,夏想的佈局之中,並沒有刻意針對衙內的計劃。但戰火紛飛之下,難免會有誤傷。

而衙內大言不慚自稱清白,夏想自然不信。在最希望他一頭栽倒的數個敵人之中,衙內必定排在前三。再如果說有誰會在他倒霉時踩上一腳,並且落井下石的話,衙內肯定是衝鋒在前,一馬當先。

在吳曉陽事件之中,確實並沒有直接證據指向衙內,衙內再是衙內,他的手也不敢明目張膽地伸到軍中,即使是他的老子也不敢。

話又說回來,是不是將手直接伸到軍中並不重要,是不是插手了吳曉陽事件也並不重要——吳曉陽事件事發突然,相信有些人想插手也來不及——重要的是,在吳曉陽事件之後,在一系列的後繼事宜之上,衙內是什麼立場。

或者說,衙內的身後的關鍵一人……是什麼立場。

夏想也沒有直接證據指向委員長和吳曉陽關係密切,但他可以肯定的是,在吳曉陽事件的後繼處理之上,委員長肯定會和幕後黑手的立場一致。

站著夏想的立場,委員長是反對一派的陣營,但反對一派並非只有委員長一人,單就常委而已,就有包括委員長在內的至少三人。可以說,反對一係對國內政局的影響力極大,更確切地講,尤其是對軍隊的影響力,甚至有不亞於總書記的威望。

但國內政局的複雜程度,遠超想像,現在一家獨大的局面已經一去不復返了。表面上是四系劃分,其實在四系之外,仍在中間力量。而且在四系之中,也並非各自都是鐵板一塊。比如家族勢力如果細分的話,還可以分為傳統家族勢力和新興家族勢力。

以吳家為首的四家,是新興家族勢力,以關遠曲、侯康去以及季家為代表的家族勢力,是傳統家族勢力。傳統家族勢力和新興家族勢力之間,雖同屬家族勢力的陣營,卻關係並不密切,甚至可以說只是泛泛之交。

即使是同為家族勢力,甚至以前還有過非同尋常的交情,但隨著地位的不同和身份的轉換,政治立場也會漸行漸遠,比如關遠曲和侯康去。關遠曲現在和以吳家為首的家族勢力關係還說得過去,而侯康去則和吳、梅、邱、付家幾家幾乎沒有太多的交集。

箇中原因,政治之上的考量自不用說,還有性格原因或是政治理念的不同。夏想也無意去評斷誰對誰錯,但他更讚賞關遠曲的沉穩和低調。

在吳曉陽事件之上,關遠曲自始至終沒有公開發表過任何看法,也和他沒有通過私下渠道進行過溝通,但他知道,關遠曲是支持陳皓天的立場。支持陳皓天,就間接地表明了對他的力挺。

儘管有傳聞說,關遠曲和侯康去關係密切,私交甚好,但夏想有理由相信,以關遠曲的高瞻遠矚,在吳曉陽事件之後,他必然會和侯康去漸行漸遠。

夏想的預感驚人的準確,事後事態的發展,證明了關遠曲高人一等的政治智慧,儘管有人認為,關遠曲雖為傳統家族勢力,其實最初是反對一派的人,但根據近年來關遠曲的政治立場判斷,關遠曲基本上擺脫了身後的陰影,正在走出一條屬於自己的特色自主之路。

對於戰火紛飛之下,誤傷或是有意涉及衙內的產業,夏想只能表示愛莫能助了,他其實在期待關遠曲的電話,不想衙內終究忍不住先打了過來。

在付家事件之後,夏想出手打壓了衙內一段時間,後來也​​是關遠曲居中打來一個電話,提出有話好好說,可以坐下談……關遠曲的面子不能不給,夏想就暫時收手了。由此可以推斷,關遠曲和衙內之間的關係,至少算是不錯。

“戰火……也不是我挑起的,現在事情鬧大了,想見好就收,世界上哪裡有這麼好的事情?”夏想對衙內的要求並未假以顏色,而是冷笑一聲說道, “既然事情和你沒有關係,你又何必插手?如果真是清白如紙,相信也不會有髒水飛到身上。”

“夏書記,不要拒人於千里之外。”衙內遲疑一下,說了實話,“戰火越燒越旺,有不少火星飛濺到了我的身上,雖然沒有傷筋動骨,也是燙人燙得難受。”

“對此,我只能表示遺憾了。”夏想依然淡漠得很。

衙內似乎耐心十足,一點也沒有生氣,也不知是知道夏想確實受了委屈,還是清楚現在和夏想強硬不但無用,有​​可能還會收到恰得其反的效果。

因為現在夏想完全佔據了主動,掌控了整個事件的節奏!

衙內很清楚,表面上夏想現在處於弱勢,被軍委壓得無法抬頭,實際上,全國各地至少四五個省份風起雲湧,正在以勢不可擋之勢聲援夏想。夏想以一個省委副書記的身份,一呼百應,是何等的威風。

現在是在地方上全方位全角度地圍剿對手的勢力,在圍剿告一段落之時,就是夏想的全面佈局完成之日,到時,必定在京城有一場更聲勢浩大的惡戰。

衙內了解夏想的手段,夏想人在京城,就證明從此刻起,角力的主戰場即將由嶺南轉移到京城,他雖然看不透夏想的幕後大計究竟是怎樣的反手一擊,但他還是想藉和夏想面談之際,探聽虛實。

“夏書記,好歹我們也相識一場,怎麼著也要給個面子才對。至少在這件事情上,我是支持你的。”衙內不鹹不淡地說了一句,“而且,關書記也希望我們能坐下談一談。”

夏想心中一動,衙內抬出關遠曲是何用意?難道說,關遠曲真想正面介入吳曉陽事件?

掛斷了衙內的電話——夏想最後還是沒有答應和衙內見面,但態度有所鬆動,只說如果時間允許他會主動聯繫他——心中微起波瀾,關遠曲在吳曉陽事件之上的立場很關鍵,如果關遠曲立場搖擺,勢必會影響他的整體佈局!

有必要和關遠曲通個電話了,不管衙內的話是確有依據還是虛張聲勢。

  ……

第二天,從軍委傳來內部消息,對木風和張力的調查無果,木風拒不承認全部指責,張力更是一言不發,不管問什麼,都是以沉默應對,顯然已經存了必死之心。

吳曉陽未死,張力並不知情。現在張力已經被完全與世隔絕,要的就是讓他無法和外界通訊串聯。但一些人顯然低估了張力的意志,以為張力不是軍人,不可能有軍人一樣的堅強意志,卻忽視了一點,當一個人拼死一搏的時​​候,他已經將生死置之了度外。一個無懼生死的人,世上再無任何威脅和痛苦能讓他屈服。

軍委方面還沒有對張力動用私刑,不是不想,而是不能。起因就是陳皓天以嶺南省委的名義向軍委發了一個函,函的內容很簡單,聲明張力某年某月某日已經不再擔任米紀火的秘書,日期正好在張力刺殺吳曉陽之前。

明是替米紀火摘清,暗示張力刺殺事件是個人行為,和嶺南省委、米紀火全無關係,實際上還是提醒軍委,不要以為將張力扣押在軍委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嶺南省委隨時可以跟踪關注張力事件。

更深的潛台詞是,張力終究還是擔任過米紀火的秘書,在米紀火沒有親口表態之前,米紀火就隨時有權力過問張力的問題。

如果米紀火只是普通省長也就罷了,偏偏米紀火和總書記之間的關係,最是讓人忌憚。

軍委方面及幕後高人以為將夏想、許冠華、木風和張力一起請到京城,然後再一網打盡全部請進軍委,就萬事大吉,就會獲得突破性進展。不料在機場就發生了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夏想被吳家接走,許冠華被季長幸帶走,等於是四人之中兩名最重要的關鍵人物脫離了軍委方面的控制。

只有木風和張力,只相當於一隻腳走路,吳曉陽事件怎能達到預期效果?

再加上各地風起雲湧的巨大壓力不期而至,就讓軍委方面和幕後高人大為惱火,決定加大審訊力度,力求一舉突破張力的防線,讓張力吐口。哪怕張力不咬出夏想,只要咬出木風就是巨大的勝利。

而且也不能再任由夏想繼續呼風喚雨下去了,現在幕後高人才看清形勢,夏想主動提出進京,不是配合軍委調查來了,而是人在京城有利於登高望遠,可以指揮若定,部署全面的反擊!

好一個詭計多端的夏想!

軍委方面雖然在剛剛召開的中央政治局常委會上先輸一局,而被陳皓天扣押的羊城軍區的軍官依然在押,何時放人,對不起,嶺南省委暫無答复,但軍委方面和幕後高人不會認輸,正式通知許冠華和夏想,要求二人盡快到軍委配合調查。

不管夏想怎樣地製造各地的風起雲湧,只要他一進軍委,就意味著夏想的重大失利,先前的努力將會前功盡棄。

夏想既沒說不去,也沒說去,只是答復了軍委方面一句話:“要先和關主席見面。”

關主席自然是指關遠曲,而關遠曲不僅是國家副主席,更是排名第一的軍委副主席。

關遠曲終於介入了夏想事件!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4-11 00:18
第1960章 第三輪


    政治人物,身在政治之中,每一次重大事件,想不表明立場想不站隊都不行。不管是自身的政治需要,還是所在陣營的政治需要,或是出於表達自身存在的需要,必須在適當的時間和地點表態。

    出席什麼會議,發表什麼講話,或是在某個重要場合表達什麼傾向,如是等等,反正必須要將自身的政治傾向傳達出來,讓外界解讀。

    嶺南事件或是夏想事件,陳皓天已經用實際行動正式向外界明確了立場,自然是毫無疑問力挺夏想。陳皓天的立場,不僅僅代表了他個人,還是以嶺南省委書記的身份,等同於是嶺南省委堅定地站在了夏想的一邊。

    不過讓外界感到不解的是,迄今為止米紀火並未對事件有任何表態,哪怕是在公開的場合談論一句也行,但……不管是正式的說法還是背後的說法,都沒有任何渠道可以得知米紀火在嶺南事件之上到底是什麼立場。

    米紀火不表態,不但讓外界憑空多了諸多猜測,也讓個別消息靈通人士分析個中意味,估計米紀火的沉默是因為總書記的授意。但還是讓人不明白,總書記的立場已經十分明確了,是支持陳皓天的態度,為什麼米紀火就是不正面表態?

    難道還藏了什麼後手?

    如果米紀火的沉默,令不少人暗中猜測不止的話,那麼關遠曲在嶺南事件之上的耐人尋味的態度,更讓不少人瞪大眼睛,試圖從關遠曲的一舉一動哪怕一句話之中也要嗅出什麼味道,試圖得出他對事件的真正立場。

    讓外界失望的是,關遠曲接見外賓、參加中央黨校結業班儀式等等,諸多活動之中,一直沒有任何明確的態度指向嶺南事件,就讓許多善於透過現象到質的分析家大失所望,同時不得不佩服關遠曲的政治水平之高,讓人無法揣摩清楚他的真實想法。

    就夏想而言,他對關遠曲的感覺也很複雜。不僅僅在於關遠曲臨危受命,在反對一系一員大將意外提前退下之時,接過大任,還由於關遠曲身為傳統家族勢力的身份,卻和新興家族勢力來往密切。

    實際上,實事求是地講,反對一派的核心之人也算是出身於傳統家族勢力之家,其派系之中,傳統家族勢力的人馬不在少數。

    不提關遠曲和侯康去,就連季家也和反對一派有淵源,更不提一手將反對一系的核心人物扶上高台的鄭家了。

    但世事如棋,時光流轉,鄭家和反對一系的關係是否漸行漸遠,夏想並未關注——鄭家自一代之後基上退出了政治舞台——而季家和反對一系之間的關係,卻是逐漸疏離,個人原因,他並不清楚,只是知道當年京城的一場硝煙之後,讓不少傳統家族勢力對反對一系心存芥蒂。

    當年京城市委書的落馬,寒了許多傳統家族勢力家主之心。畢竟東姓的京城市委書記,是根正苗紅的傳統家族勢力,和關遠曲、侯康去曾經是戰友。

    侯康去曾經為了政治前途和家族決裂的往事,是圈內人人皆知的秘聞。相比之下,關遠曲的身家就清白多了,也是關遠曲比侯康去走得更穩健並且更長遠的關鍵所在。

    至於關遠曲現今在反對一系核心人物逐漸遠離政治舞台的中心之後,在他自己羽翼漸豐之時,和反對一系之間保持了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並且和各方勢力維持了相對的平衡,是基於是什麼樣的認知,夏想寧願相信關遠曲的心中未曾忘懷當年的京城硝煙。

    時至今日,反對一系雖然依然勢力龐大,但已經今非昔比,至少在經歷了嶺南事件之後,讓夏想清醒地認識到了一點,季家、鄭家也不再和反對一系完全在同一戰線之上!

    由此,就更讓他認清了形勢。

    那麼即將和關遠曲的會面,將會讓他和關遠曲面對面談論嶺南事件。關遠曲在嶺南事件之上究竟是什麼立場,不僅僅決定到嶺南事件的最終定性和他的全盤計劃的成敗,還意味著在關遠曲上位之後,會對反對一系來取什麼樣的立場,並能影響今後相當長一段時間內的政治格局的走向。

    由此,夏想對和關遠曲之間的會面,無比重視。

    在軍委方面迫不及待禮請夏想和許冠華到軍委配合調查之後,夏想是婉拒的態度,就讓幕後高人認為許冠華也會採取同樣拖延的手法消極應對,卻沒想到的是,許冠華當天下午就坦然邁進了軍委的大門。

    之前,在老古的宅院之中,在古老、季老和鄭老三位老爺子的座談會上,許冠華聽到了幾位老爺子回憶往昔崢嶸歲月的憶苦思甜,然後又聽三位老爺子對現實社會的批判,並且聆聽了三位老爺子對下一步局勢的分析,他受益匪淺。

    在三位老爺子面前,許冠華是絕對的孫字輩,沒他說話的份兒。

    不過當時他話也說了不少,只因不管是季老還是鄭老,都想親聽他介紹整個事件的經過和曲折。

    如果不是季老在場,鄭老也不會現身在老古面前,更不會細心傾聽許冠華的講述,或者就是聽了也不會相信。但正是因為有季老在場,而且還有季老的補充說明,鄭老就對許冠華的話深信不疑,並且怒氣漸生。

    鄭老的怒氣,也是因為季老的怒氣以及季如蘭的受傷,而對於夏想,鄭老並無太深的印象,雖然他也聽過夏想,卻並沒有怎麼關注夏想的成長。

    也正是季老的介入,才讓他第一次對夏想產了濃厚的興趣,並且在回去之後花費了不少時間研究夏想的成長經歷,才愈發對夏想一路高歌猛進的所作所為大加讚賞,更對夏想起落有致的官場浮沉深感親切……正是因此,在夏想以後的成長道路之上,更多了鄭老為他美言幾句。

    此為後話,暫且不提,在許冠華在和三位老爺子長談之後,心中大定,又見到各地硝煙四起,就知道夏想的反擊正在有條不紊地收網,他在接到軍委的通知之後,就坦然並且昂首邁進了軍委的大門。

    一是他問心無愧,二是他身為軍人,必須服從命令。他不比夏想,夏想可以隨便找一個理由來搪塞軍委的召喚,軍委也無權對一名省委副書記提出任何政治要求。

    軍委方面見許冠華坦然現身,意料之餘,當即對許冠華做出了暫時限制人身自由的決定。許冠華也不申訴,坦然接受,但對軍委的指責一概否認,並且陳述了事實真相,指出吳曉陽才是真正的殺人兇手,要求軍委還他和木風一個清白,並且公開向夏書記道歉,再嚴懲軍中的**分子和鬧事人員,重振軍風。

    是許冠華第一次正面回應吳曉陽事件,並且以少將身份公然指責頂頭上司吳曉陽,表明了許冠華背水一戰的態度。指責頂頭上司是非常嚴重的政治事件,如果指責不實,許冠華將面臨丟官甚至判刑的嚴重後果。

    許冠華此舉,是血戰到底的決絕!

    軍委方面想要藉許冠華和木風黑了夏想的幕後之人,當然不能認可許冠華的說法,惱羞成怒之下,要求許冠華認清形勢,不要信口開河。張力已經交待了事實,證實了他是受人指使才刺殺了吳曉陽,幕後人物就有木風。並且軍委方面也掌握了確鑿的證據,希望許冠華本著實事求是的認真態度,從大局出發,做出正確的選擇。

    許冠華回答了對方一句話:“我的話對得起良心,上,無愧于黨紀國法,下,無愧于軍委領導。如果有人非要讓我假話,我想的是,有事就撬開我的嘴!”

    沒有人敢撬開許冠華的嘴,不僅僅因為他是少將,還因為符淵發話了——他將親自過問許冠華被審問的每一個細節!

    作為致力於一直在和軍中做鬥爭的軍中實權派人物符淵,他說的話分量極重,極大地震懾了想對許冠華意圖施加手段的個別人物。

    形勢,暫時陷入了僵局之中……不,應該是幕後黑手隱入了僵局之中,而夏想的反擊,還在逐漸加大力度,從夏想邁入京城的第一步起,就已經點燃了全面開戰的硝煙。

    既然對方選擇主動開火,那麼最後戰火多猛烈,持續時間多,就不能由對方說了算。

    就在許冠華在軍委硬挺的時候,夏想和關遠曲在一處秘密地點,會面了。

    相比前一段時間的從容,現在的關遠曲的眉宇之間,隱隱多了一絲焦慮之色,夏想在見到關遠曲的第一眼起,就敏銳地意識到,關遠曲身上所承受的壓力,比外界想像中還要大了許多!

    見面地點並未遠離市區,但卻十分安靜,裝修風格是低調的奢華,夏想和往常一樣,沒帶秘書和司機,隻身前來。

    關遠曲一見夏想,就眉頭一展,主動伸手和夏想握手,第一句話就開門見山:“夏想,我相信你的清白,但我對你最後能否安然脫身,表示懷疑!請允許我不禮貌地問你一句話,你想藉吳曉陽事件達到什麼樣的政治目的?”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4-11 00:25
第1961章 夏想想要什麼


    夏想愣住了。

    印象中,關遠曲的平和從容一向被人稱道,夏想和關遠曲雖然交往不多,也算是熟識了,對關遠曲的性格稍有了解。

    一見面的第一句話就直奔主題,不是關遠曲平常時的風格,也說明了一點,吳曉陽事件還是讓關遠曲左右為難了。

    也可以理解關遠曲的急切,他的身份太敏感,事關各方勢力重劃分勢力範圍的一次重大事件,他不明確立場也不可能但在明確表態之前,他必須知道各方勢力的胃口究竟有多大,儘管政治本來就是妥協的藝術,但在妥協之前,也要先清楚對方底線才成。

    否則,流血事件在所難免,說不定在流血之後,還會繼續上演刀光劍影。

    夏想愣過之後,微微一笑:“關校長言重了,事件不是由我挑起,現在我還在被逼迫之中,而且還要隨時等候軍委方面的傳喚,說到底我是受害者才對,我還想請關校長主持公道,如果說有誰想藉吳曉陽事件達到什麼政治目的,肯定是別人而不是我。”

    夏想稱呼關遠曲為關校長,而不是關書記中央書記處書記——或關主席,顯然是有意點明他在中央黨校期間,曾經身為關遠曲學生的事實,也是有意拉近關係的暗示。

    關遠曲聽了夏想巧舌如簧的辯解,又笑了:“先不要叫屈,兼聽則明,偏信則暗,等我詳細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之後,再確定你是不是受害者。”

    夏想呵呵一笑:“關校長英明。”

    關遠曲終於笑了:“行了,進去再說。”

    裡面的設施還算不錯,類似宜家風格的簡約實用一個人的喜好和偏愛,無時無刻不在含蓄而強烈地釋放他的性格和政治理念,性格即命運,即使高居第一人,也會不知不覺中深受性格的影響。

    關遠曲邊走邊說:“我見到你開了一輛沃爾沃……”

    沃爾沃汽車的理念就是低調奢華,將安全措施做到極致,卻不追究個性和張揚源自瑞典的沃爾沃和同樣源自瑞典的宜家,在設計理念上有異曲同工之妙夏想聞弦歌而知雅意,他喜歡沃爾沃的簡約精緻,而關遠曲喜歡宜家風格的簡約實用,就證明他和關遠曲的性格之中,有相通之處。

    再由此推斷的話,關遠曲的為人不但低調務實,而且事事講究實用,秉承夠用就好絕不浪費的原則,在溫和的行事風格之下,堅持個人理念。

    了解一個人的價值取向,再通過他的性格判斷他的政治理念,基本就可以做到心中有數。

    夏想就說:“有人喜歡寶馬,人人都知道是好車有人喜歡奔馳,追求品牌效應還有人喜歡奧迪,認為奧迪在國內有官車之稱,有品味但蘿蔔白菜,各有所愛,在BBA三大豪車品牌在國內大行其道之時,依然有人喜歡小眾的品牌,也許就追求一種與眾不同的境界。”

    “那你喜歡沃爾沃,又是基於什麼想法?”關遠曲饒有興趣地問道。

    夏想心裡清楚,關遠曲可不是真的隨口一問,而是大有深意政治人物雖然前面有一個政治的定語,但最終還是一個個體的人,有七情六慾和喜怒哀樂,也會被自己的喜愛左右判斷,影響決策。

    有人就是讓上級領導看得順眼,有人就是被上級領導所不喜,既有說話辦事方面能力欠缺的原因,有在一問一答之中,和領導的喜好不相符的原因所在。

    夏想笑道:“我喜歡沃爾沃的原因,首先是安全離開安全談駕駛和品牌,沒有意義其次是設計理念沃爾沃汽車或許沒有太多華而不實的科技噱頭,但一切以實用至上,你所想能想像到的功能都有,並且絕不浪費……”

    關遠曲會心地笑了,沒再答話,但他的笑容讓夏想暗中長出了一口氣,知道剛才的回答說中了關遠曲的偏好。

    很多時候許多重大的會談,正式對話之前的閒談的重要性,甚至會起到決定性的作用夏想相信,他和關遠曲之間的會談,在已經打開了良好的開篇之後,肯定會收好預期的效果。

    但在即將來到房間之時,卻迎面走來一人,頓時讓夏想愣住了。

    ……

    誰也沒有想到的是,吉江、黑遼和湘省、楚省的風起雲湧,對幕後黑手造成了重創,卻只是夏想的第一波反擊,緊隨其後,還有第二波大的浪潮,洶湧而至。

    就在許冠華昂首走進軍委的同時,就在夏想和關遠曲即將面對面交談並且商定大計的同時,燕省也有了動靜。

    燕省自從高晉周擔任省委騰記之後,一直埋頭苦幹,不顯山不露水,只努力發展經濟,不動搖、不懈怠、不折騰,作為唯一拱衛京城的省份,燕省的低調符合中央對燕省的期待和定位。

    燕省除了在高成松時代被治理得烏煙瘴氣之外,後幾任省委書記,都平和而務實,但燕省再低調,和京城之間的密切關係,也遠非其他省份可比。

    不說燕省將京城緊緊包圍的地理位置,也不說京城對燕省的資源侵占——活在京城死在燕省就是最真實的寫照——單是燕省在自身水資源十分緊缺的前提之下,依然將三分之一強的飲用水提供給京城,就是燕省為京城的發展做出的不為人所知的巨大貢獻。

    或許京城人不會清楚,離開了燕省的資源供應,京城不出三天就會出現全面的資源緊缺,而不為外界所知的是,當年的結石奶粉事件,燕省承擔了怎樣的罵名,又是怎樣在中央的壓力之下,做出了巨大的犧牲。

    當年的四牛奶粉的三聚氰胺事件,其實在事發之前,國家質檢總局早就接到了無數起報告,而且也並非只有燕省的四牛奶粉一家,全國各大品牌的奶粉,全部淪陷,比如京城的四氣奶粉,內蒙的騙羊奶粉,毫不誇張地說,幾乎所有的國產奶粉都是毒奶粉。

    但就算全部都是毒奶粉,不可能全部關停,只能先找一家替罪羊殺一儆百,也好給全國人民一個交待經過對比,付家當時雖然插手了奶粉行業,卻只對四牛的介入程度最深,而其餘幾家,付家也有參股,卻不如反對一系所佔股分比例高。

    在經過一系列的討價還價之後,最終付家做出了讓步,犧牲燕省的四牛奶粉,付家由此也得到了補償但實際上,還是付家在和反對一系的較量之中,輸了一招。

    而損失最為慘重的是燕省。

    作為燕省最知名的品牌,四牛奶粉的倒閉,讓燕省上游和下游的損失,以及品牌損失和無形資產的損失,何止千億最後中央也適當做出了讓步,以財政撥款的名義向燕市下撥專項資金幾百億。

    身在燕市的市民都切身感受到了燕市自四牛奶粉事件之後的飛速變化,比如二環高架橋的飛通車,三環路的快上馬,下馬河的落成,機場高的興建,機場擴建,如是等等,幾年間,幾百億的巨資投入,過了燕市幾十年間對基礎建設的投資。

    錢從何來?市民只是感受到了真實的變化,卻對真相一無所知,卻不知道,燕省在背後在承擔了多麼巨大的損失。

    燕省幾年來不再提及奶粉事件,也對四牛事件之後,京城奶製品行業接管了四牛奶粉,並且逐漸滲透、蠶食了四牛奶粉幾十年的銷售渠道的所作所為,採取了沉默和忍讓的態度。

    但突然之間,燕省在沉默中爆發了。

    幾乎就是一夜之間,燕市質檢部門在全市各大市抽檢中發現,京城的部分奶製品存在著嚴重的質量問題,菌類超標,甚至還有致癌物質。

    一石激起千層浪。

    燕市市政府立刻召開緊急會議,發出通知,要求全市範圍內下架京城奶製品,並正式通知廠家,務必拿出應有的姿態解決問題,否則,將會全市範圍內限售京城奶製品廠家的任何產品。

    以燕市為中心,消息一經傳出,立刻得到了齊省、嶺南和西省的響應,幾省同時檢測出了同樣的問題,頓時聞媒體一片嘩然,網絡、電視和報紙,一時之間就是鋪天蓋地的報導,令京城奶製品行業險些遭遇滅頂之災。

    燕省的舉動,令幕後黑手異常憤怒,甚至拍了桌子質問:“夏想,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夏想想要幹什麼?夏想所圖的不僅僅是在吳曉陽事件之中的全面勝利,他還想要的是整頓市場秩序,還全國人民一個安全、衛生的生活環境。

    在燕省奶製品事件剛剛點燃之後,西省除了積極響應奶製品事件之外,同時爆出知名鍋製品品牌聯水後的質量門,被當地質檢部門檢測出重金屬超標,長期使用可致癌。

    媒體再次嘩然。

    如果說各省份第一波衝擊波主要圍繞政治和經濟層面進行圍剿的話,那麼第二波衝擊波,表面上只是從單純的經濟層面進行出手,實際上,在夏想的長遠大計之中,他有著重建市場秩序、重建行業規則、重建市場信用,並且要藉助連若菡的千億美元的巨資,逐漸滲透到國內經濟的方方面面,從上至下來一輪前所未有的重洗牌。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4-11 00:29
第1962章 事態嚴峻了


    夏想有一個夢想、一個押藏在心底從未示人的夢想。

    夢想雖然深藏,卻無時無刻不提醒夏想為官一任造福一方的口號,來容易做到難,尤其是在現今物質豐富卻精神匱乏的年代,為官者有幾人能從初入官場到官居高位之後,依然堅持心中的理想不動搖不搖擺?

    不提官場之中的誘惑太多,單是在面臨升遷傷巨大抉擇之時,是放棄理想而升官發財,還是堅持理想而被排斥在核心之外?恐怕一百個人之中會有九十九人終將向升遷妥協。

    夏想一種走來,心中的初心不變,只不過掩藏在內心深處的理想,隨著位置的走高也逐漸遠大了許多。

    但話又回來,現在的夏想也不再是當初的夏想,畢竟位置不同了,一言一行決定了太多的事情,必須慎之頭慎。

    但即使如此,即使在面臨對手不遺餘力地傾扎之下,夏想痴心不改,熱血尚存!

    夏想想要的是什麼?不是唯我獨尊的權力,不是號令天下莫敢不從的高人一等,而是期望有朝一日他執掌大權之後,重建社會信譽,描繪理想社會的藍圖。

    夏想的理想很遠大,但其實也很卑微。遠大到或許不可能得到實現,卑微到在別的國家,早就已​​經實現了多年!

    夏想想要的是什麼?是一個房價合理、收入分配合理、油價合理的社會,是一個沒有地溝油,沒有毒奶粉,沒有毒大米,沒有食品安全問題的一個不需要天天鼓吹和諧卻真正和諧的社會。

    或許在別的國家,聽上去是笑話,但在國內,卻是無比艱難的歷程,想要實現,要付出巨大的代價,血和淚自不用,甚至還會付出命。

    但夏想從未有過一步的退縮,在他似風光的背後,每走出一步,都要付出比別人多出數倍的代價。不管是懲治貪官、拿下惡霸,還是一步步在暗中為了終有一日有權力推行自己的理念所做的一切,隱忍的背後,隱藏了多少苦澀和酸楚,又曾向誰訴?

    沒有,夏想只是默默地埋在心底,不向宋朝度、曹*國透露,不向古秋實、吳老爺子透露,也不向曹殊黧、連若菡透露,或許在所有人眼中,他的理想很遠大卻很幼稚,社會怎麼可能沒有毒大米毒奶粉?不過是自己人殘害自己罷了,反正毒不到特權階層,隨便讓屁民自己折騰去,最終還不是折騰死了自己?

    夏想卻不這麼想,他出身平民,一路高歌猛進,雖然在國內百分之九十九的人眼中,他是絕對的高官,而且必定是未來的權貴,但他平民情懷不減,內心依然將自己當成一個可以在路邊吃油條可以扶老太太過馬路,也可以隨便到一家超市購物而不會被坑騙的普通人。

    也是他一直以來出來很少講究排場,前無秘書拎包後無老闆買單,保持了曾經的色的原因所在。

    夏想就是夏想,儘管他也承認在他的骨子裡有太多理想主義的​​情懷,但他的理想主義和李丁山的理想主義大不相同。李丁山的理想主義純粹而不同流合污,夏想的理想主義儘管也不同流合污,也有時迫於現實的無奈,也有和光同塵的一面。

    但誰又能和光同塵不是以退為進的智慧?現在的李丁山雖然也是副省級高位,但他曾經在夏想眼中仰之彌高的政治優勢,如何已然蕩然無存,並且後繼乏力,舉目四望,除了夏想和宋朝度之外,李丁山幾乎孤立無援,就算他有天大的志向和崇高的目標,又如何得以實現?

    而夏想的現狀和政治能量,雖形容為呼風喚雨不免誇張,但各地風起雲湧的局勢,一場聲勢浩大的圍剿之戰的上演,正是夏想多年來苦心經營的成果。

    夏想希望在他一步步實現心中美藍圖的同時,再順手斬落幾名類似吳曉陽一樣的巨貪,是為國為民除一大害。貪遺害一方,大貪禍國殃民。貪不除,地方不寧。大貪不除,國家不興!

    夏想曾經的夢想和壯志,在和吳曉陽的較量之中,終於借各地的風起雲湧,而露出冰山一角!

    夏想一下愣了,眼前不期而遇的一人,正是衙內。

    衙內怎會在此?難道是關遠曲的刻意安排?夏想有意無意多了關遠曲一眼,心中多了猜測。如果真是關遠曲的有意為之,事情就複雜了,就明在關遠曲心中,衙內有足夠的分量。

    如果衙內的分量在關遠曲心目之中有一席之地,豈非明委員長對關遠曲擁有一定的影響力?果真如此的話,關遠曲在吳曉陽事件之上的立場就可堪玩味了。

    “相逢不如偶遇,巧了。”衙內樂呵呵地來到近麟只不失恭敬地問“關書記,夏書記。“

    關遠曲伸手和衙內握手:“宗高怎麼也在?”

    衙內倒也光棍,呵呵一笑:“不瞞關書記,我是打聽到關書記要和夏書記在這裡見面,就提前過來等候,就是想沾關書記的光,趁機和夏書記幾句話。”

    夏想釋然了,原來如此,他相信衙內的是實話。衙內為人雖然無賴,但卻有敢於擔待的一面。

    關遠曲笑了:“我和夏想有事要談,不一定談到什麼時候……既然你也有事要找他談,,先給你十分鐘時間。”

    夏想無奈一笑:“關校長似乎沒有徵求我的意見就將我出賣了,作為當事人,我有選擇權。”

    關遠曲一拍額頭:“抱歉,忘了先徵求你的意見,不過我宗高也挺有誠心,夏想你就給他幾分面子。”

    夏想就明白了,就算此事不是關遠曲的有意安排,也是默認,或者,也支持他和衙內之間坐下談談。

    談就談,誰怕誰。

    關遠曲先進了房間,夏想就隨衙內前行十幾米,向右一拐,來到一處雅緻安靜的所在。衙內一拍手,就有人上茶上果盤,等夏想一落座,衙內就開門見山了。

    “夏書記,還是那句老話,希望戰火不要太旺了,合則兩利,分則兩傷。”衙內端起一杯茶,“以茶代酒,敬夏書記一杯。”

    夏想卻沒有端茶,只是淡淡地著衙內:“高總,據我所知,委員長在常委會上,在事實清楚的情況下,還是對嶺南事件投下了反對票……”

    衙內一愣,隨即又無謂地笑了:“政治是政治,經濟是經濟,我從不過問政治上的事情,請夏書記理解。

    既不想放手既得利益,又想毫無付出就收穫一切,衙內的思維就是典型的官與民爭利的思**貴階層,認為自己的就是自己的,到手之後,遠不會吐出去,但百姓的也是自己的,想要什麼,百姓就得無條件雙手奉送。

    現在衙內想讓他無條件單方面停戰,付出的代價就是一杯淡茶,夏想就冷笑了。

    “得,政治是政治,經濟是經濟,我只是嶺南省委副書記,不明白高總所說的戰火是什麼意思。”

    衙內的臉色變了:“夏書記,嶺南、齊省、黑遼、吉江,還有西省和燕省,又是大風又是大雨,風雨交加,總要給人留條活路是不是?逼急了,兔子也會咬人的。”

    “天要刮風下雨,是老天爺的權力,我可不像一些人一樣,可以打著替天行道的名義標榜自己的所作所為是為國為民。”夏想愈加對衙內的無賴嘴臉厭煩,連敷衍的心思也沒有了,站了起來,“對不起,我還有事,失陪了。”

    “夏書記……”衙內急急地又說了一句,“沒得談了?”

    “要談當然可以,但一定要有誠意才行。等什麼時候準備了誠意,再聯繫我。不過作為朋友,我還是要善意地提醒一下,時間……不多了。”夏想轉身離去,毅然決然,沒有一絲遲疑,讓衙內呆立當場,又氣又怒。

    夏想真是過分的囂張!

    實際上,比起夏想當面的強勢,夏想在背後繼續推動的大計,才是最致命的出手。

    山城被蜀省環繞,如果想要北上的話,必定要經過蜀省的高速公路,如果再繼續北上的話,一出蜀省,就是楚省了。

    一輛民用卡車行駛在北上的楚省高速公路之上,藍色的普通卡車上去和尋常運貨的卡車並無區別,後面用帆布蓋得嚴嚴實實,不清楚裡面運送的是什麼貨物。

    卡車進到服務區進行休整時,一輛巡邏的警車正路過,無巧不巧對山城牌照的卡車大感興趣,提出要進行檢查。司機倒很配合工作,是替山城的一家公司運輸一批皮鞋到京城,手續齊全,肯定沒問題。

    一邊著沒問題,司機一邊打開了帆布,裡面擺放整整齊齊有上百個箱子。司機掇下一個箱子,累得差點沒直起腰,還不解地道:“怎麼這麼沉?”

    打開箱子一,所有人都震驚了箱子裡面是漆黑冷森的炸彈,足足有十幾枚之多!

    而且還是作戰用的殺傷爆破彈。

    司機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幾名**更是如臨大敵,一邊控制司機,一邊緊急呼叫救援。經初步估計,卡車的炸彈少也有萬枚以上。

    從山城向京城以運鞋的名義運送炸彈?事態嚴峻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4-11 00:36
第1963章 進入全面收網階段


    司機沒有逃跑,已經嚇傻了。 ——

    但和司機同行的貨主卻不見了,借上廁所的時機,尿遁了,不知所踪。服務區只是一家縣級市的服務區,並不大,又位於高速公路邊緣,貨主能跑到哪裡?

    控制司機之後,增援就趕到了,一共來了三輛警車,共十餘名警察。留下三人清點炸彈並做進一步調查取證,其餘人等開始抓捕貨主。

    正當警察呈包圍之勢,悄然逼近服務區的廁所之時,突然遠處傳來一聲清脆的槍響!

    警察頓時精神之之一振,有大案。立刻改變了戰術,決定圍堵對方,並且必要時可以採取強制手段。不料在還沒有接近廁所*米之內,就見一輛寶馬瘋一樣衝了出來,接連撞開數輛警車,直奔高速公路衝去。

    貨主槍殺寶馬車主,奪車而逃。

    警察怒了,紛紛上車追趕。奈何警車是老掉牙的大眾,都是上個世紀六七十年代的技術,和新出的寶馬相比不可同日而語,結果寶馬越開越快,轉眼間就不見了尾燈。

    警察自然不會輕易放走貨主,立刻通知了下一個出口,務必截留對方!

    經清點,貨車上的炸彈包括殺傷爆破彈和迫擊砲砲彈,總數超過一萬五千枚。當清點清楚數量之後,得知一萬多枚砲彈完全可以蕩平一個縣級地市,在場的警察全部震驚得目瞪口呆。

    案情重大,迅速一級一級上報,以從未有過的快捷,由縣到市再到省裡,半個小時後,楚省省委書陳風、省長梅昇平就在省委召開了緊急會議。

    一場浩蕩的東風,在楚省大地之上,迅速形成一次迅雷之勢的鳳暴。

    如果燕省的絕地反擊,拿奶製品開刀,是再次向食品安全問題開砲,那麼楚省的砲彈事件,也許真是一次意外之中的意外,所引發的嚴重後果,暫且不提,在緊鄰燕省的豫省,也突然之間爆發大嚴重的食品安全問題一火腿腸瘦肉精和速凍食品病菌超標!

    豫省是食品大省,出產眾多知名品牌的火腿腸和速凍水餃。可以豫省​​的火腿腸和速凍食品,為豫省創造了大量的利稅。

    幾乎是同一時間,火腿腸和速凍食品的安全問題被同時曝光,頓時讓豫省的食品大省形像大為減分。減分事小,減產事大,各地終端零售商緊急下架,大批發商緊急退貨,讓豫省的食品製造業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衝擊。

    豫省方面迅速召開緊急會議,試圖挽回影響,降低損失,但為時已晚……

    在國內此起彼伏的食品安全問題凸顯的嚴峻形勢之下,不少專家開始從幕後走到台前,上電視、寫文章或是通過絡,發表了關於食品安全問題亟需解決的觀點,指出在新形勢下的食品安全,是關係到國計民生、關係到民族未來的大計,不容再有一絲的忽視。必須在加強立法的同時,需要更強有力的資本力量的介入,以市場規律為槓桿,以資金為推動,通過政策引導和資金注入,進行強勢洗牌。

    專家的意見,雖然不是官方態度,但卻代表了某些幕後人物的觀點。尋常專家的呼籲多半會落在政策引導之上,而此次專家們的意見,卻不約而同地提出需要資本力量的推動,就立刻讓有心人嗅出了不同尋常的氣息,莫非有新的利益集團要借勢造勢打破舊的利益集團的壟斷,要從國內的食品行業入手,在政策支持和資金優勢的兩重手段出擊之下,準備重建市場秩序?

    就有人不免懷疑,政策上的支持可以用政治手段解決,誰後台強硬手腕強勢,誰就能藉機搶占先機,但想一統國內的食品行業,無疑是癡人說夢,上千億的產業,不是統一就能統一。

    從黑遼省的種子安全,到燕省的奶製品安全,再到西省的鍋製品問題,現在又出現豫省的肉製品和速凍食品安全問題,如果再往前推進,聯想到夏想曾經在齊省因為食鹽問題而引發的一系列衝突,幕後黑手至此終於恍然大悟,一個狡猾多端的夏想,利用吳曉陽事件掩人耳目,表面上是被軍委強迫進京,實際上他是以此為突破口,想插手國內的食品行業,想打亂現在食品行業紛亂不堪的怪現象,想重建市場秩序?

    哪有那麼容易!

    休想!

    不提夏想別想從政策的源頭得到助力,就是推倒重來所需要的巨大的資金量,也不是一個數目,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夏想的想法太天真了。

    ……幕後黑手取笑夏想的天真,但事實很快就證明了取笑別人天真的人,其實自己才是最天真的那一個。

    幾乎就在各省的食品安​​全問題在全國熱炒,形成一股風暴之時,風傳有一家國外控股公司有意進軍國內食品行業,初步意向投資**億美元興建一座大型食品工廠,從冷鮮到肉製品加工,再到速凍食品的研製和產,準備上馬國內從無先例的食品生產基地。

    消息一經放出,立刻吸引了國內各個省份的巨大興趣,**億美元的巨額投資,對任何一個省份來都是一批不的外資,至少可以帶動上游和下游相關產業上千億以上。

    在經濟時代,資力量的吸引力,大得驚人,遠比一些人想像之中更有可操作的空間。

    到此為止,夏想的整個意圖基本上思路清晰,佈局也接近了完成。

    儘管楚省查獲炸彈事件,經過一天的調查之後,當地警方給予放行,是正常的軍品運輸,而且目的也不是京城,而是黑遼省,但幕後疑點重重,比如為何掩人耳目用民用卡車運輸?為何貨主棄車而逃?而且貨主在被警方追捕之後,下落不明,並且再也無人提及?

    儘管還有許多疑點未解,畢竟事情已經過去,或者,從新聞的角度來,事情已經結束了,只是虛驚一場。實際上,在新聞的背後,事情的衝擊波直接衝擊到了軍委和幕後黑手的身上。

    如果各地風起雲湧的食品安全問題的集中爆發,只傷及到​​了幕後黑手的經濟根基,但虛驚一場的炸彈運輸,卻是一枚利箭直射入胸,讓他半天沒有喘過氣來。儘管他也知道,其實事情和他無關係,但如果有人真要往他身上潑髒水,也讓他一時半會也難以洗刷乾淨。

    向別人潑髒水的人,終究也會品嚐到被別人潑髒水的滋味。

    雖然稍後事件被證實只是一場誤會,但也讓幕後黑手膽戰心驚的同時,更是惱羞成怒,決定加大對張力和木風的攻勢,必要時採取非常手段,至少也要讓張力和木風其中一人鬆口才行。

    只要有一人開口咬出夏想,夏想就再也蹦不了幾天了。

    在轟轟烈烈的事件之外,夏想和關遠曲的會談,也進入了尾聲。

    “關校長,我有一個夢想,一個一直被現實逼迫卻不願醒來的美夢,或許在我的有生之年無法實現,又或許我一個人的力量太過渺小,我希望關校長點評一下我的夢想,或者乾脆打醒我不切實際的天方夜譚。”夏想藉夢想,真真假假之中,不無有故意試探關遠曲上任之後的政治理念之意。

    關遠曲對夏想和衙內會談之後談得如何,並沒有過問,但對夏想如此短時間就和衙內會談完畢,還是微微一怔。

    夏想開口先提夢想,聰明如關遠曲者,豈能不知夏想是想藉夢想事,向他解釋明各省的風起雲湧,他自然願意一聽。

    等夏想花費了足足十幾分鐘的時間,講述了他的夢想之後,關遠曲無語,眼神凝望窗外的天空,感受到天空一碧如洗的藍,是京城春天少見的天氣,他失語了。

    失語,是因為心中泛動著久違的感動,是的,夏想讓他感動了。

    曾幾何時,關遠曲見多了一心為官的官僚,是的,只一心為官,當官的目的就是當官,就是為個人謀私利,為家人謀利益,撈夠了就出國一走了之,至於國家最終走向何方,會是一個什麼樣的爛攤子,誰也不會放在心上。

    如夏想一樣,日日夜夜將國家和百姓的利益放在心上,並且所有政治鬥爭的出發點都是為國為民者,關遠曲不敢從未見過相似的國之棟樑,至少近些年來,夏想是他視線之內的唯一一人。

    只憑夏想的一個夢想,他就知道,在吳曉陽事件之上,他應該堅持應有的公正立場了。

    關遠曲的堅定立場,是夏想在京城期間借到了又一股東風。至此為止,基本上前期佈局接近了完成,隨後,就進入了全面收網的階段。

    夏想相信,此戰,必定讓一些人付出極為慘痛的代價。

    就在軍委加緊了對張力的攻勢,試圖將張力當成突破口,打破僵局之時,一直沒有在張力事件之上表態的米紀火,意外就在嶺南省委會議上,含蓄地就張力事件,第一次公開表明了態度。

    米紀火是省政府常務會議上,在部署上半年政府各項工作,意外提到了張力問題,此時米紀火已經換了新的秘書一雖然只點了一點,但還是傳達出了一個十分耐人尋味的信息。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4-11 11:34
第1964章 初局完成


在第二輪施壓時,張力終幹開口了。

之前,在羊城,張力被抓之後,自始至終就沒有說過一句話,似乎啞巴了一樣。

任憑對方如何恐嚇或是威逼利誘,他就是面如死灰一言不發。

進京之後,張力還是一樣的不發一言。

和張力的心如死灰相比,木風不開。就是另一種氣象了。他同樣是不開口 ,但卻是硬氣得不開口 ,對所有前來審問的人一律是四個字:“無可奉告!”

直氣得有人要對他動手,想對他大刑伺候,卻被符漓叫停了。

最後有關人員辦達成了共識,對木風不能採取非常規手段,畢竟木風的背後有符洪,有古老,甚至還有季家,聽說連鄭老也在關注木風案件?只要木風受一點兒傷,幾位老人家一鬧,就成了天大的事件,誰動手,誰就會吃不了兜著走!

那麼對張力就可以暴打一頓,可以隨意處置了?

結果就在準備對張力動手、採取非常規手段哪怕讓張力死去活來也要迫使他開口時,米紀火的話就通過特定渠道傳到了軍委。

又似乎是都有默契一樣,和外界全無聯繫的張力,米紀火在嶺南話音剛落,張力就在軍委開口了。

要是米紀火就是一個普通的省長,他傳話對軍委也不會有任何的影響力,但偏偏米紀火的身份特殊,而且之前在張力事件之上,他的沉默就一直讓人琢磨不透:

現在更讓人不得不引發聯想的是,米紀火雖然對張力事件表態了,但態度卻出乎不少人的意外。

一般人會認為米紀火肯定會摘清自己,但在摘清自己的同時,不會對張力事件定性,畢竟現在軍委方面還沒有正式的調委結果出乘,誰知米紀火在省政府常務會議上的原話是……

“張力同志持刀行凶,固然因為他個人性格中的缺陷,但也有客觀原因,不能將問題完全推到張力一人身上。有關方面也要反思一下,為什麼要和省委工作人員來往過密?

米紀火的話就如警鐘一樣,敲響在軍委個別人的心頭。誰也不敢確定米紀火的話是他本人的意思,還是總書記的暗示!倒退幾個月,在米紀火沒有上任嶺南省長之前,在他還是總書記辦公室主任時,如果他這麼說,就肯定是總書記的意思。

但現在既然他不再是總書記辦公室主任,他的話,會不會也是總書記的傳聲筒?

而更讓軍委個別人心中不安的話,雖然總書記在常委會上是支持陳皓天的立場,但直到現在對於張力刺殺吳曉陽事件,總書記並沒有以軍委主席的身份做出任何明確的指示,就讓軍委之中唯恐事情不大的幕後推手,心中始終繃緊了一根弦。

但事已至此,只有前路沒有後路,職然米紀火的講話是在嶺南省政府常務會議上隨口一講,就當不是在公開場合表態好了,軍委方面和幕後黑手一商量,決定必須一鼓作氣拿下張力,否則,面對夏想雷霆之勢的反擊,將沒有還手之力!

還沒有對張力動手,張力自己主動開口了,卻讓人大吃一驚:

更讓人吃驚的是,張力的話,既不是招供,又不是認錯,而是挑釁,赤裸裸的挑釁!

',我想通了,是該對你們說一些什麼的時候了。你們高興得太早了,以為抓了我就能為吳曉陽這個垃圾翻案?告訴你們,不用多久,你們會和吳曉陽一起,被綁在歷史的恥辱柱上! ’

對於鼠目寸光的人來說,歷史的恥辱柱顯然殺傷力不大,他們只關注眼前的利益,從來不想長遠,張力的話,只是讓他們微微一驚,隨後又嘲笑張力的無知:',都什麼時候了,張力,你還嘴硬?告訴你,進了軍委,你就別想完好無損地出去,現在誰也保不了你。除非你交待清楚問題,否則,你就等著直接人間蒸發!

',哈哈,你們除了會人身威脅,會動粗之外,還會什麼?有本事收復南海群島,有本事去釣魚島釣魚去?除了會窩裡鬥會欺負自己人,你們就是一撰被人民當豬一樣養著的飯桶!吃人飯,不辦人事! ”

',啪',的一聲,對方被張力激得惱羞成怒,打了張力一個耳光:“再胡說八道,先打斷你的狗腿。'

張力嘴角滲出了鮮血,仍然冷笑不止:“實話告訴你,你們惹了夏書記,早晚會死得很慘。屬告訴你們一個事實,你們不是想讓我咬出夏書記是幕後真兇?我呸,吳曉陽才是真正的幕後真兇。你別不信,吳曉陽和我的所有對話,還有他的陰謀,我都有詳細的記錄,有文字,有錄像,有錄音,都保存在國外的服務器,你們別想找到!現在時間到了,全自動發給夏書記,到時所有和吳曉陽有關聯的人,都會被拖下水,哈哈哈哈,你,你,還有你,你們一個個都別想全身而退,不槍斃也會脫一層皮……,',

張力狀若瘋狂,扭曲的笑容和胸前的鮮血形成鮮明的對比,再加上他瘋魔一樣的表情,令人不寒而慄。

審訊人員原以為張力的開口會有突破性進展,結果確實有突破性進展,但卻是突破了吳曉陽而不是夏想,雖然張力近乎瘋子一樣,但他的話不可全信又不能不信,審訊人員當即就向上級請示匯報。

暮後黑手聽了之後,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超出了控制,還沒有想好應對之策時,又傳來消息,許冠華也開口了。

怎麼不開口都不開口 ,要開口都一起開口 ?

正被夏想在外圍的攻勢打擊得隹頭爛額的幕後黑手,在還沒有系統地理順夏想的思路之時,就又被張力和許冠華的接連開口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如果說夏想在外圍的佈局是撒網,那麼是否可以說木風和許冠華的同時開口 ,是以米紀火的表態為暗號,預示著夏想的佈局進入了全面的收網階段?幕後黑手心中閃過了一絲強烈的不安。

外圍的大戰,幾乎打得他沒有還手之力,因為他事先根本沒有想到夏想會從食品安全問題入手,更沒有料到,在各地風起雲湧的同時,又有境外資金呼應。據可靠消息,境外資金放出投資勁億美元的風聲之後,各地聞風而動,都想爭取將投資落在自巳的省內,一時之間,由先前熱炒的食品安全一下上升到了重新洗牌的實質階段。

政治利益,經濟先行,暮後黑手多年一直沉浸在政治權術之中,對經濟的研究不夠深入也是,太子黨不怎麼懂經濟是事實,在權勢之家長大的太子黨們,一向信奉權力至上的原則原以為夏想不過是藉勢炒作虛張聲勢罷了,不想竟然動了真格。

更讓他鬱悶的是,幾乎被撬動的食品產業,全是和他有直接或間接關係的利益鏈,也包括庇護吳曉陽的軍委部分高層的產業鏈,就是說,夏想的出手既準確又犀利,並且不是無的放矢,而是有備而來。

夏想,太陰險太狡詐太讓人防不勝防!

更讓幕後黑手鬱悶加氣急敗壞的是,不但有不少省份對**億投資伸出了橄欖枝正是因為有不少省份的熱情招手再加上熱炒的食品安全問題,陷身其中的幾家食品行業,損失慘重,市值大跌而具境外資金同時放風聲稱,願意本著負責和協作的態度,向幾家身陷質量門的企業注資。

注資一說,顯然是委婉的說辭,實際含義卻是控股收購!

風聲一出,幾家相關的食品企業的股票,應聲大跌!

按說有外資注入,應該股票上漲才對,卻反向下跌,就證明了有人操縱了幾家食品企業的股票。

好一手全方位的打壓!幾乎就是步步為營、算無遺漏,要的就是讓幾家食品企業沒有一絲喘息的機會!幕後黑手一向自認在官場經營多年,既有手腕又有權術,想將夏想打落馬下不過是舉手之勞,不想,踩人者終被踩,黑人者,終被黑,在夏想連番的攻勢之下,終於心中有了一絲恐慌之意。

難不成就要功敗垂成了?

許冠華用響亮的聲音回答了幕後黑手的擔心。

許冠華昂首邁進軍委之中,他的處境比木風好了許多,既不是關押,又不是看管,充其量算是軟禁,好吃好喝好招待,就是沒有人身自由:不過即使如此,以於許冠華的級別來說,也是坐了冷板凳。

在張力開口之後,許冠華開口之前,木風也開口了,和以靠只是無可奉告的外交部的標準式回答不同的是,木風一開口,就透露了一個大秘密。

“告訴你們一個秘密,事情很快就要真相大白了,你們每一個站錯隊伍的人,都將付出慘痛的代價,哈哈,說不定還得由我親自執行!'

如果說木風的話是囂張和張揚,緊隨其後的許冠華的開口 ,就更讓人感覺到了一陣陣的寒意。

“各位同志,等有一天你們走向刑場的時候,請不要埋怨別人,怪只怪,你們站錯了隊伍。在地方上,站錯隊頂多丟官,在軍中,站錯隊,有可能就是生命的代價。不過也別太難過了,至少我會懷念你們的。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4-11 11:38
第1965章 最後的決戰時刻


    隨著張力、木風和許冠華的相繼開口,以吳曉陽事件為藉口的一場風雨連城的大戲,終於即將全面收網,並且上演最後的決戰時刻。

    應該說,張力、木風和許冠華之間不存在串連的可能,在安排三人的看管和審訊上,一些人也頗費了一些心機,不但讓三人相距甚遠,也讓看守三人的士兵互不相識,並且不隸屬同一個陣營,基本上排除了所有暗通消息的可能。

    但三人還是幾乎同時開口,甚至所說的話也大同小異,不但沒有透露任何有用的信息,而且還冷嘲熱諷外加鎮靜從容,難道說,三人之間心有默契不成?

    又或者說,三人有什麼特定渠道可以呼應?

    軍委之中支持吳曉陽的部分高層怒了,幕後黑手也怒了,既如此,那就背水一戰好了,同時拿張力和木風強勢加壓,再不行,用軍中特製的迷幻藥物,總能讓張力和木風開口。

    至於許冠華,一是級別太高,二是後台太硬,只能慢慢來,但也要加大攻勢,來取地方紀委雙規官員的辦法,天天逼迫,天天審訊,天天不讓睡覺,不信許冠華能挺過三天。

    軍委高層和幕後黑手一合計,就決定搶在夏想全面收網之前,將事情敲死,讓夏想前功盡棄。

    不料就在剛剛拿定主意之時,就接到了另一個更讓人大吃一驚的消息——夏想決定明天正式前來軍委,配合軍方關於吳曉陽事件的調查。

    ……夏想準備好了最後一戰?

    軍委方面當即答覆,對夏想同志主動積極配合軍委的工作,表示歡迎和感謝。

    但感謝的話剛一出口,夏想卻提出了三個條件:“有三個條件必須說到前面,第一,我到軍委是說明情況,是配合軍委的工作,不是接受軍委的調查。第二,我來軍委是以個人的名義,不是以嶺南省委副書記的名義,不宜對外公開。第三,我不會一個人前來,會有人陪同。”

    軍委方面當即一口答應,因為就目前的形勢來看,夏想完全掌握了主動權,即使夏想一直拖延下去,軍委也不可能綁了夏想,甚至沒有任何辦法逼迫夏想前來。

    夏想在佔據上風的情形之下,主動配合工作,不管是基於什麼考慮,都是好事。

    對於夏想所提的三點要求,軍委方面之所以一口答應,是因為最善於借助媒體炒作的幕後黑手一聽之下大喜過望,立刻就由夏想的三點要求猜中了夏想的顧慮所在— —夏想是怕被媒體炒作,是想不為人所知地來配合軍委調查,是想有人陪同,好以壯聲勢,由此幕後黑手推斷出了夏想在外圍節節勝利的大好形勢之下,對吳曉陽事件的最後一戰,還是心中沒有底氣。

    就是說,先前張力、木風和許冠華的囂張,不過是虛張聲勢,並非真有底氣和真憑實據!好,太好了,幕後黑手猶如抓住了最後一絲曙光,眼前大亮,立刻就為夏想的到來精心準備了一系列的後乎,力求最後一戰反敗為勝,莫定今後的大局!

    圍繞最後一戰的到來,軍委之中的緊張氣氛漸濃。人來人往,個個神情凝重,吳曉陽事件的最終結果,或許在明天就會見到分曉。

    在一系列刀光劍影的事件的背後,作為當事人,吳曉陽最近氣色大好,畢竟全軍最好醫院的盛名不是白給,他享受了超等待遇,據說,單他的特護病房一天的日常開支就高達上萬元。

    還不算為他使用的最昂貴的進口藥物以及專門服侍他的三個漂亮的女護士。

    如果讓吳曉陽做一個對比的話,三個漂亮的女護士哪一個都不比現在的電影明星差,甚至比最當紅的幾個女星還要漂亮幾分。女星的漂亮是在化妝之下的光鮮,而女護士的漂亮,是純天然。

    要不是身受重傷,吳曉陽說不定還真能色心大起,拖過一名女護士就地正法,以前,他沒少就地正法女兵。

    不過現在別說就地正法了,就是想上一想,身子就疼痛難忍。

    一痛,就讓他對張力恨得咬牙切齒,直想早早出院,親手將張力一槍暴頭。

    張力,真他瑪的是一個天字第一號混蛋,為了一個女人就想取他的性命,傻到家了。天下女人何其多,身為男人,怎能為一個女人失去理智失去前途乃至失去生命?說他比豬一樣笨是污辱了豬的智慧。

    吳曉陽只顧痛恨張力,卻沒有反向思維去想上一想,張力之所以和他接近,之所以甘願由他驅使,最開始的動機正是因為季如蘭,而不是為了權勢。張力本來就是一個為了季如蘭甘願犧牲一切的男人,他最後的捨命一擊,看似不可理喻,其實早在他和吳曉陽接近之初,吳曉陽決定連季如蘭也除掉之際,就已經埋下了禍根。

    對於外界的一舉一動,吳曉陽不能說瞭如指掌,也差不多做到了心中有數,在得知在軍委高層和幕後黑手的雙重製衡之下,夏想依然節節勝利,打得自己一方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他差點又氣得吐血。好在在無數高檔補品的滋補下,在幾個漂亮的女護士的精心照顧下,他總算順了氣,而且努力壓制了怒氣,希望做到心平氣和地養傷。只有身體全面康復,才能繼續施展大計,才能報仇雪恨。

    夏想不除,許冠華不死,張力不完蛋,吳曉陽難解心頭之恨。

    終於,在今天他聽到了一個讓他興奮莫名的消息,夏想就要一步邁入軍委,要上演最後的決戰時刻了,吳曉陽就心情大好,胃口大開,多吃了不少用納稅人的錢進貢的燕窩、魚翅和昂貴的補品,吃得他差點又色心大動。

    色心一動,牽動了傷口,痛得要命,就又讓他罵了張力一百遍。

    吳曉陽完全相信,以軍委高層的手段,以幕後黑手的智慧——當然吳曉陽稱呼夏想的幕後黑手為幕後推手一。只要夏想一步邁入軍委,夏想就算能從容離開,他的政治生命也將會宣告終結,有人早就已經準備充足,擺好了龍門陣,就等夏想自投羅網。

    想到得意之處,吳曉陽忍不住哈哈哈哈大笑三聲,本來是四聲,第四聲沒笑出來,就被漂亮的女護士餵了一顆葡萄,吳曉陽就一把抓住女護士的小手,彷彿一下回到了十九八,說道:“等我出院了,帶你在我的身邊,怎麼樣?”

    女護士嬌羞欲語,卻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小鳥依人一般的可愛更讓吳曉陽心思大動。如果讓吳曉陽知道他即將面臨的命運,他別說有心思挑逗女護士,能吃得下飯就是萬幸了。就在吳曉陽樂不思蜀之際,京城機場,一架國際航班徐徐降落,從飛機上下來兩個絕色的女子,一人抱著嬰兒,一人拉著行李,二人有說有笑地步出機場,又有兩名美不勝收的女子前來接機。

    前來接機的人,正是李沁和衛辛。而剛下飛機的二人,正是提前回國的曹殊黧和連若菡。

    熟知夏想的人都會知道,通常情況下由李沁出面的事情,必定涉及到重大的經濟舉措,而連若菡提前回國,除了夏想的事情能驚動她的大駕,尋常事情,怎能讓她牽掛於心?

    夜色降臨之後,京城經過一天的喧囂,漸漸歸於了平靜。在萬家燈火的背後,不知正上演多少悲歡離合。更不為人所知的是,在中南海、在國務院、在軍委,各個主要領導的辦公室,燈光大亮,來來往往的工作人員,腳步匆匆,全然沒有一絲下班的氣象。

    今晚,注定有許多人無心睡眠,明天的決戰,事關無數人的命運,牽動了中央高層數人的心。

    夏想也無心睡眠,不是因為緊張,也不走過於擔心,而是他正沉侵在和家人重逢的喜悅之中——曹殊黧自機場就和連若菡分手,直接前去看望夏東——連若菡帶著女兒回到了吳家。

    吳家金玉滿堂,歡聲笑語,吳老爺子和吳才洋喜不自禁,夏想也是合不攏嘴。女兒粉雕玉琢,可愛之極,完美地繼承了連若菡膚白貌美的基因,除了眼睛和鼻子像夏想之外,幸好沒有繼承了夏想微黑的特點。

    連若菡的回歸,不但為吳家帶來了歡樂,也為夏想帶來了巨大的助力。

    “好,好,好。”吳老爺子十分開心,連連稱好,“沒想到在我有生之年,喜事不斷,都多虧了夏想,才洋,以後誰再欺負夏想,誰就是和吳家過不去。 ”

    “誰能欺負得了他?”連若菡似乎一點兒也不關心夏想一樣,白了夏想一眼,“我在,他活得滋潤。我不在,他也活得滋潤。誰想欺負他,誰就是瞎了他的狗眼。”

    “就是,有些人就是瞎了狗眼。”吳才洋罕見地也罵了一句,“夏想,明天,好好當面打對方一個耳光。”

    一晚上夏想都沒有睡好,被折騰得反復起床,痛并快樂著——很久沒有親手換過尿布並且餵奶了,他忙是忙了一點兒,為了女兒,卻毫無怨言。

    天一亮,幾乎一夜沒有闔眼的夏想,精神抖擻地在數人的陪同下,一步邁進了軍委的大門。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4-11 11:42
本帖最後由 uuuuuuuuuu 於 2012-4-11 11:45 編輯

第1966章 你……敢不敢


    羊城

    特護病房之中,數人守護在季如蘭身邊,淚眼婆娑

    都是季如蘭的親人,對季如蘭的關懷源自親情,自然全是真心真情但在親人圍繞之下的季如蘭,緊閉雙眼,臉色紅潤,呼吸平穩,就如進入了甜美的夢鄉一樣

    也不知在她的美夢之中,有沒有夏想?

    季如蘭昏迷了一周了

    讓醫生束手無策的是,季如蘭的昏迷不同於尋常的昏迷,她身體的各項機能正常,表面上是沒有遭到一點兒傷,身體在爆炸的衝擊之下,以至連表皮都沒有擦破'可謂奇觀而且她呼吸正常​​、腦電波活動正常,除了昏睡不醒之後,正常得沒法再正常了

    就主治醫生多年的豐富從醫經驗判斷,季如蘭現在的情況稱之為昏迷不太恰當,應該叫睡眠才對就是說,如果忽然之間季如蘭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然後一下坐起,就如大夢初醒一樣,她也不會驚奇

    但問題是,季如蘭就是不醒

    醫生也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只能將季如蘭的情況描述為自我保護意識過度而導致的自我封閉,換言之,就是季如蘭不願醒來,沉浸在夢中無法自拔

    能讓人願睡不願醒的夢,自然是美夢

    季如蘭的幾名主治醫生就形像地送了季如蘭一個外號睡美人

    今天一早,林雙蓬來醫院探望季如蘭,帶來了鮮花和水果,又陪季家家人說了幾句話,他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季如竹突然問了一句:“夏想還沒有收拾了吳曉陽?''

    林雙蓬無奈一笑:“夏想不是軍委主席,再說就算他是軍委主席,也不可能說收拾一名中將就收拾一名中將,老爺子今天要陪夏想一起到軍委轉一轉,過了今天,事情就大概有一個處理的脈絡了'”

    “事情的結果最終會是什麼樣子?'”季如竹又問,突然想起了張力,“張力會是什麼下場?'”

    “事情的最終結果—…,我也說不好'”林雙蓬得承認他的眼界不夠,不斷在嶺南省內打轉,整個嶺南除了陳皓天、米紀火和夏想有資格坐南疆而北望之外'其餘人等,都欠缺了境地,“至於張力'恐怕要成為犧牲品了'”

    季如竹和林雙蓬沒有註意到的是,在他們談論夏想和張力的時候,季如蘭緊閉的雙眼似乎努力要睜開,但努力了幾次之後,好像還是不想驚醒美夢一樣,她又恢復了沉睡的姿勢

    季如蘭的大夢,大概是美夢

    有些人的清醒,卻即將面臨著一場深不見底的惡夢

    夏想的汽車停在軍委門口的時候,依然由谷昌出面驅逐谷昌邁著自信、輕鬆的步伐來到門口,剛一站定,就愣住了

    夏想事先說明會有人陪同他前來,軍委方面以為頂多是秘書或是隨同人員,以至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就是會有古老出面

    結果還真是有古老出面了

    如果僅僅是古老出面,也不至於讓谷昌驚呆當場,但在老古的身後,不但有季老,還有鄭老

    不錯,基本上久已不問世事的鄭老竟然親身出面,作為夏想的陪同現身軍委,此事…大有玄機了

    谷昌一時失神​​,但軍委方面已經明明答應了夏想,接受他會有陪同人員一同前來的要求,就沒有理由拒絕夏想一行同時進入,何況,想要拒絕,還要有資格才行

    誰敢拒絕對軍委有著或明或暗無與倫比的影響力三位老人

    谷昌忙恭敬而不熱情地禮請夏想幾人入內,在表面上的熱情之下,心中卻是非常的苦澀,並且猛然升騰起強烈的不安

    夏想氣定神閒,而且一副勝券在握的淺笑,就莫名讓谷昌心中大跳,不過隨即想到今天精心的佈局,又稍微穩定了心神

    軍委之中,和當年古老、季老、鄭老常來時沒有兩樣,如今故地重遊,三位老人家感慨萬千,一邊走,一邊小聲說話

    不少人認出了三位德高望重的老人,不管是上將、中將還是少將'都紛紛向三位老人敬禮夏想置身其間,也享受到了規格的待遇

    聽到古老等三人不測現身,軍委許多高層坐不住了,紛紛出動前來**不過還是晚了一步,也不知是幾位老人家有意為之,還是夏想故意使壞,腳步飛快,等軍委領導聽到消息邁出辦公大樓時,夏想和三位老人家已經來到了會議室

    軍委方面出面接待夏想一行的,依然是王任久,但除他之外,又多了一人符淵

    符淵在夏想來到軍委之時,終究正式現身並介入吳曉陽事件,再次向外界表明了他堅定的反腐決心同時,作為制衡,符淵也有為夏想打氣的用心

    王任久和谷昌對視一眼,眼中有怒氣,也有苦笑,誰也沒有想到夏想會來這一出,在三位老爺子面前,先前的佈局雖然周密,但要是當著三位老爺子的面施展的話,萬一惹怒了三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家,無法收場怎麼辦?

    難道說,今天的事情,就只能為山九仞、功虧一簣了?

    古老發話了:“任久同志,符淵同志,谷昌同志,我和孝老、鄭老來此,是旁聽,不會影響軍委和夏想之間的談話,也不會發表任何傾向性意見,只是起一個監督的作用,你們不要有心理負擔,該怎麼進行就怎麼進行''

    “就是'”季老也和顏悅色地附和了一句

    “怎麼,任久和符淵同志,不會不歡迎我捫幾個老傢伙?'”鄭老笑問了一句

    “老首長指導工作,我代表軍委上下,歡迎還來不及''王任久只好違心地說道,然後吩咐秘騰,“換幾杯綠茶,準備記錄談話內容''

    本來已經上了茶,特地吩咐秘書再去換茶,換的不是茶'而是幕後的交換夏想清楚,老古清楚,季老和鄭老也是久經官場之人,豈能不清楚?卻都不點破,笑而不語,默認了王任久的換茶之舉

    王任久臨時換茶,其實就證明了一點,在面對三位老爺子正面、強大的壓力之下,他猶豫了,對已經擬定的計劃能否繼續推進,心中沒底

    果不出夏想幾人所料,秘書出去之後,就迅速打出一個電話在通話一分鐘後,秘書放下電話換了茶'就又重來到了會議室

    按照慣例,第一杯茶應該先給老古端上,終究老古曾經在軍中的級別最高,但秘書也不知是昏了頭還是一時沒弄清規矩,第一杯茶先端給了夏想

    王任久心裡有數了,秘書放茶的順序提示了他一個現實,有人提示他,原計劃不變,照計劃行事

    老古和季老、鄭老悄然交換了一下眼神,三位老人家都顯露了語重心長的笑容,好,不見棺材不落淚,有梟雄本色,只不過……除非是真正經歷過開國的第一代老人,第二代第三代,在老古和季老、鄭老面前,終究還是小字輩,就算是梟雄'也只是小字輩的梟雄

    王任久深呼吸一口,心中堅定了必勝的信心,開口問道:“那麼我就先請問夏書記,張力刺殺吳曉陽之前,你是不是事先知情?'”

    這句話不但是圈套,而且還很不禮貌,夏想卻沒有絲毫不快,搖頭說道:“不知道''

    “聽說張力和你關係一向不錯,是不是真有此事?'”王任久繼續追問

    “我和張力之間的關係,還算可以'”

    “據相關證據表明,張力在刺殺吳曉陽之前,之所以不再擔任省長秘書的職務,是因為你向米紀火同志建議換秘書,是不是說明,你事先知道張力會刺殺吳曉陽,為了安全起見,為了保護米紀火同志的名譽,才做出以上的提議?'”王任久繼續追問,並且加大了力度,試圖激怒夏想,讓夏想盛怒之下心神大亂

    夏想卻依然鎮靜自若:“這個說法就違心了,張力被免去省長秘騰職務和他與吳曉陽之間個人恩怨沒有間接的關聯,兩件事情不能劃上等號,沒有任何因果關係' '

    王任久並不理會夏想的註釋,繼續問道:“請問夏書記和木風、許冠華之間關係十分密切,是不是真事?'”

    “是,確實私人交情不錯'”夏想照實回答,十分坦蕩

    “那麼花無缺的爆炸案,軍委的初步調查結論是因為木風和孟讚之間的矛盾,引發了焦良對你的報復,你是不是認可?'”

    能夠說,從頭到尾王任久的問話,不是在繼續顛倒黑白,就是想讓夏想誤入邪路,總而言之一句話,繼續黑夏想到底

    夏想對這個問題,沒有間接回答,而是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才抬頭,語重心長地笑了笑:“王主任,說了半天,你都是在憑空推測,沒有一點真憑實據,我覺得我們真的不必再浪費時間了……,來軍委之前,我提了三個條件,其中有一條是事情不宜公開,不過,我注意到軍委方面應該已經安排了部分記者,就想讓事情鬧大並且公開化'好,既然如此,不如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

    夏想突然提高了聲音,大聲說道:“就請媒體也參加今天的會談,我會當著媒體的面,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說個清清楚楚,王主任,你……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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