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神 作者:何常在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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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ro 2011-6-9 12:39:2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192 3553953
V123210 發表於 2012-4-11 18:04

第1977章成功的第一步



在夏想前往梅花的同時,曹永國也從黑遼省飛往了京城。

決定曹永國最終命運的時刻來臨了。

坐在飛機上,曹永國并沒有閉目養神,而是還在投入忘我的工作之中,專心致志地翻閱厚厚的一疊文件。

對于此次京城之行,曹永國心里十分清楚,此去,將會決定他是一退到底,還是退居二線,并且解決副國級待遇。

其實對于夏想的現狀和曹殊黧、曹殊君的工作和生活,他很滿意,也認為他完全可以放心地退下了。夏想現在已經長成了一棵參天大樹,完全可以替曹家遮風擋雨,他是否在位,并無區別。不但夏想不再需要他再扶一程,曹殊黧和曹殊君也都無心于仕途,并且知足常樂,他就也心安了。

再說,似乎從夏想邁入仕途之后,他就沒有在夏想的歷次升遷之上出過力,不是不想,是能力有限,更是因為夏想自身的關系網比他還要寬廣。

曹永國也就對省委書記之位并沒有多少留戀之心了,況且他退下又是為夏想讓路,想想夏想有望成為國內最年輕的正部級高官,他心中就難掩激動之意。

曹永國一生之中最滿意的事情有兩件,一是生了一個眼光長遠并且溫柔賢惠的女兒,二是兒子雖然不太成器,卻沒有尋常官二代的不良品行,他一生也就無愧于黨和國家,無愧于人民了。

教育好子女是為官者第一大事,一名官員如果連自己的子女都教育不好,還如何坐在臺上堂而皇之地談論教育和國民大計?連身邊人都約束不好的人,又怎能約束好自己的品行?試想,主管教育的副省長的兒子打架斗毆、爭風吃醋,這樣的人能管好教育口?曹永國對許多事情也只能是表示深惡痛絕,并無解決之道。

既如此,還不如眼不見為凈,回家含飴弄孫、頤養天年。

能解決副國級待遇最好,解決不了,他也不強求,回家養花弄草,再常回單城和老夏下下棋聊聊天,也是人老之后的最大樂事。人老了,就該讓位讓賢,不要賴在臺上不下來,用上個世紀的老頑固老傳統的僵化腦袋對新形勢下的國內政局指手畫腳,不但有外行指揮內行誤國誤民之嫌,還貽笑大方。

曹永國想了許多,緩緩閉上了眼睛,是該休息一會兒了。(華夏書庫)如果讓他為自己從政幾十年打一個分數的話,他會打66分——雖無多少作為,但至于對得起黨和國家的培養,對得起身上的職責,最讓他自豪的是,他可以站在陽光之下,大聲宣稱為官幾十年,他不貪不拿不要不卡,事事在黨紀國法的約束之下,而且,也事事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沒有為國為民做更大的貢獻,是能力問題。但有沒有為國為民之心,是一個為官者的基本素質問題。曹永國不求青史留名,只求俯仰無愧天地,褒貶自有春秋!

在李沁的配合下,連若菡的吞并計劃進展得十分順利,雖然也有食品企業所在地的地方保護主義從中作崇,但在連若菡強大的政治背景的影響下,在雄厚的資本力量的介入下,對方的抵抗意志很快就崩潰了。

不崩潰不行,因為連若菡也好,李沁也好,在商戰之中沒有什么憐憫之心,比夏想出手還狠,對方再堅持的話,就會不惜一切代價要打壓到對方破產倒閉為止。

在面臨破產倒閉的嚴峻形勢面前,在是站著死還是倒下生的抉擇面前,沒有人會意氣用事,非要以死明志,況且如果接受控股,還可以保證有好車開有別墅住,如果不接受,對不起,汽車和別墅全部會被查封。

結果經過一系列的幕后談判,在李沁雷厲風行的手腕的推動之下,在連若菡當場拍板要拿出200億美元任由李沁調配的強大的資金優勢之下,對方的防線全面土崩瓦解,持強硬態度的地方政府也繳械投降,主動降低了身份,提供了許多優惠條件。

基本上可以說,夏想的整體布局,在兩名精干女將的運作之中,已經成功地邁出了第一步。

但也僅僅是萬里長征的第一步,比起米國為了控制國內的轉基因市場所埋下的長遠伏筆,夏想要走的路還有很長。

米國早在上個世紀八十年代就開始著手培養相關專業的中國技術人才,等人才培養成功之后,再放虎歸山,讓米國培養的黃皮膚卻有一顆白心的香蕉人進入中國,迅速占領了國家的科研陣地,并且成功地打入了農業部。

正是香蕉人掩藏在同樣的黃皮膚之下的一顆白心不易被人察覺,才讓轉基因技術在國內得以順利推廣。

米國為了推廣一項技術或是推動一個計劃,會謀劃十幾年甚至幾十年,并且動用大量的資金,等一國真正察覺到米國的意圖時,就和病入膏肓的病人一樣,已經有心殺賊無力回天了。

正好連若菡在當年的金融一戰之中賺取了大量米國人民的財富,就即以其人之道還施彼人之身好了,夏想有信心利用他的政治和經濟優勢,一點點奪回被國外勢力滲透和侵吞的市場。

市場被滲透了,可以慢慢奪回,但如果被國外勢力掌控了主糧資源、稀土資源和石油戰略資源,等于是命脈被對方掌控,作為獨立的國家,還有什么獨立性可言?就如一名武林高手被敵人控制住了命門,動一動就有可能要命。

翻身做主人幾十年的國人,難道還要重回被壓迫的時代?

夏想不會讓悲劇重新上演!

到了梅花,已經是幕色四合時分。

夏想一行只開了一輛車,不是夏想的沃爾沃S60,而是省委的專車,也是特意表明夏想此行是以公事為主,盡管說來,其實也有私事在內。

夏想帶上了司機和唐天云,就說明了他對司機和唐天云的信任。司機自不用說,夏想雖然信任,但程度有限,而在經歷過一系列的動蕩事變之后,唐天云現在真正成了他的心腹。

季家的門口,站滿了迎接的人群,為首者正是季老,身后是季家上下幾乎全部到齊,共計有十幾人之多,如此隆重的迎接儀式,即使是陳皓天親臨,也不會受到季家上下全體出動迎接的待遇。

夏想當為唯一一人。

夏想急忙下車,快步向前:“季老,我來只是看望如蘭,擺出這么大的陣勢,受之有愧。”

季老緊緊握住夏想的雙手:“夏想,季家欠你一份天大的人情,你應該受到季家全體老小的敬意。”

人群之中,卻不見季如蘭的人影。

季老也未解釋,依次向夏想介紹了季家幾名主要成員,就請夏想入內。

季家在梅花的老宅,比起羊城的湖邊別墅大了不少,占地面積更廣,但卻不如湖邊別墅氣派,或許是刻意低調的原因,色彩以灰色為主,透露出一股厚重和傳承的文化氣息。

真正的世家不以豪宅和豪車來彰顯身份,相比之下,吳曉陽南國之春的暴發戶心態在南國之春價值十幾萬的名貴樹木之上表露無余。

進入客廳,人群散去,只留下季長幸和季如竹作陪,夏想自然不敢奢望有季家的家主出面,有季老在,就足夠正式了。

“陳皓天提到的政治體制改革的言論,我也聽到了,沒想到,沒想到。”季老開篇沒提京城之行,沒提季如蘭,卻直指陳皓天的講話,出乎夏想的意外,“我很佩服陳皓天的勇氣。”

夏想點頭說道:“以陳書記現在的身份和地位,提出政治體制改革,很不容易。”

“說出來不容易,做出來,就更難了。”季老臉色凝重,“我支持陳皓天的改革,如果需要嶺南再次擔當改革的試點省份,我愿意說服闊第和水頭,連同季家,一起為嶺南的政治體制改革,出力獻策。”

“季老有心了。”夏想誠懇地說道。

“嶺南向來就有敢為天下先的勇氣,吃螃蟹不怕傷了手。”季長幸語氣十分堅定。

夏想一直以為季長幸在政治中屬于保守勢力,政治理念應會趨向傳統守舊,不想他對政治體制改革不但大有興趣,還是堅決力挺的態度,就讓他又驚又喜。

至少季老的表態,相當于陳皓天的動作贏得了嶺南三系的全力支持,等于是第一道障礙已經全部掃清。那么陳皓天所面臨的最大阻力,就是中央的態度。

而且夏想也清楚,季老一見面就送他一份大禮,就是有借他之口將季家的態度傳達給陳皓天之意,意味著他在嶺南終于打開了局面,獲得了嶺南三系的認可。

和在齊省與齊省本土勢力鬧得不可開交不同的是,他在嶺南和嶺南三系之間雖然有過矛盾,但最終得以和解,還是讓他十分欣慰,至少能和平解決的爭端以心平氣和的方式解決,才是政治最高明之處。

眼見到了吃飯時間,季老發話了:“今天請你品嘗一下正宗的客家菜……不過吃飯之前,還煩請夏書記上樓一趟,如蘭有話要講。”

夏想早就對季如蘭始終沒有出現心存不解了,聽季老一說,也沒猶豫,微一點頭就上樓而去。平生第一次,他感覺腳下的樓梯格外漫長。

V123210 發表於 2012-4-11 18:05
第1978章又一個重大的抉擇




京城。

老古的宅院。

老古坐在夕陽之下,迎著夕陽而坐,微瞇著眼睛,流露出慈祥和藹的神情,對身前身后站立的幾名軍官說道:“不要以為夏想年輕、級別低就輕視他,他現在的關系網,比你想象中都要龐大。關系網龐大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上升的勢頭很猛,現在已經超過了你們之中的百分之九十,估計今年就會超過你們之中的全部。”

夏想現在是副部,如果超過圍繞老古身前身后的中將和少將,至少要到正部級才行。

就有人不解地問:“古老,夏書記今年才多大?”言外之意自然是不相信夏想會在36歲就能晉升為正部。

老古卻沒有正面回答,而是意味深長地說道:“現在從中央到軍委,真正的掌權者都是六十開外了,想想大漢王朝,想想大唐盛世,封建帝王都是壯年當政,做出了不世的豐功偉績。在古代,都在三四十歲的將軍,現在都是六七十歲的將軍。說實話,人老了,氣血不足了,凡事一動不如一靜,既沒有熱血,也沒有士氣,想我當年橫刀立馬,現在就想坐在椅子上打磕睡?人不服老不行,人老是自然規律!老人政治的國家,就朝氣不足,幕氣沉沉。”此話不假,如果將副國級高官做一次平均年齡調查的話,肯定是老人政治。所謂老人一生經驗豐富才能治理好國家的說法,不過是自欺欺人的說辭,中國最強盛的時期,都是在年輕帝王的統治之下。

“國外有人PS歲就當上了總統,中國為什么就不能有人50歲就登頂?”老古一下站了起來“國家步入了老齡化社會,政治上不能也老齡化!現在一開會,你看全是六十以上的老頭子,抱著僵化的觀念,不懂現代化戰爭,不懂電腦,不懂國際形勢,就知道為了子孫后代謀福利,要我說,都該統統回家抱孫子去。,…

“春暖花開好時節,燕市離京城又近又不顯眼,我要去燕市走一走,看一看。”回頭沖身后一人說道“明克,你安排一個都有空閑的時間,以到燕市陸軍學院參觀學習為由,組織一次聚會。”趙明克是老古嫡系之中除許冠華之外,最受老古器重的一人,今年45歲,也是少將軍銜,現在總參任職。

“該動動胳膊伸伸tu古做了一個叉腰的姿態,仿佛重回當年橫刀立馬、戎馬倥傯的歲月。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但黃昏的夕陽依然向人間灑落萬點光輝,要燃燒盡生命中最后的光芒。

如果將光芒都匯聚在一起,肯定會正好落在一人的鼻上。

羊城,嶺南省委。

陳皓天和米紀火相對而坐,正在商談嶺南下一步的局勢。

“夏想讓出紀委書記的位置,是大勢,倒沒什么,就是劉金南轉任副省長,誰接任省委秘書長比較合適?”米紀火說道,對外,他盡可能維護陳皓天的權威,不發言,但在內部事務之上,尤其是嶺南省委班子的調整,他還是有一定的發言權。

更何況以他和總書記的關系,想不發言都不行。省委秘書長是省委大管家,必須是省委書記信得過的人才行,當初劉金南的提拔,就是陳皓天一手推動,直接由正廳躍升到了副部。

“我認為唐其名可以。”陳皓天的微笑之中,有試探之意。

唐其名?米紀火一下愣住了,紅花市委書記唐其名?沒聽說唐其名和陳皓天關系不錯,而且唐其名也不是外省系的人,怎么陳皓天突然就想提拔唐其名了?

不過米紀火雖然疑惑卻并不反對:“唐其名資歷也夠了。”陳皓天呵呵一笑:“紀火,你肯定想知道我為什么會提名唐其名?

很簡單,第一,省委秘書長要找本省人,有利于工作的開展。第二,康孝同志剛剛去世,闊第系需要有人遞進。第三,唐其名同志資歷夠了,而且在康孝事件之后,立場很堅定……”

米紀火明白了,政治就是平衡的藝術,就點頭說道:“就按陳書記的指示精神辦。”

以為事情到此為止了,不料陳皓天又提了一件事,讓他一下恍然大悟,更明白了陳皓天和夏想之間的默契。

“唐其名不再擔任紅花市委書記,就由市長崔安奇接任書記,市長的位置,紀火,你有沒有合適的人選?”陳皓天又意味深長地問道。

一般而言,排名第三的市委副書記如果不是最后一任,基本上都可以順理成章接任市長。紅花市委副書記是李逸風米紀火猛然想起了什么,李逸風不正是夏想剛剛從羊城副廳級區長之位提升到了紅花市委副書記之位,屬于平級調動,那么再向前邁進一步,順勢升至正廳,也不算太突兀。

好一個老謀深算的夏想,好一個大賣人情的陳皓天,米紀火暗中一笑,反正和他沒有利益沖突,他何不送一個順水人情,況且他和夏想的關系也很不錯。

“我提名李逸風同志。”米紀火就不客氣地正式提名了李逸風。

“好,我贊同你的提名。”陳皓天笑了一笑“回頭再和夏想碰個頭,敲定一下。”只要唐其名的省委秘書長的任命獲得了中組部的批準以陳皓天在中央的人脈,他想提一名省委秘書長,中央基本上會認可他的人選一李逸風在紅花擔任市長之事,差不多已成事實,省委書記、省長和省委副書記三人點頭,現在的嶺南省委又是統一在陳皓天的威望之下,反對的聲音估計不會有了。

李逸風在向夏想靠攏之后,短短時間內前進兩步,可謂神速了。

一共十幾級臺階,也不過十幾步的距離,夏想卻感覺如幾個小時一樣漫長。

往事歷歷在目,一件件在眼前閃動,浮現么心頭的,全是季如蘭的音容笑貌。說實話,多少年了,他再也沒有面對女人心亂的時候,但今天,他確確實實心亂了。

雖不至于心亂如麻,也是心亂如鼓,不知道季如蘭會怎樣處理她和他之間的恩恩怨怨。

在剛才季老說出讓他上樓的一瞬間,夏想注意到了季老眼中一閃而過的無奈,也不知是想暗示什么。

夏想也知道他背負了太多的情債,不想和季如蘭再有情感糾葛,但當她舍命撲身的一刻,身為男人,又如何拒絕一個女人的生命之愛?

夏想的腳步就難免沉重。

一上二樓,右手的房間很明顯是季如蘭的閨房,房門都特意粉刷成了紫色。夏想微一遲疑,輕輕敲了敲門。

“請進。”季如蘭的聲音從里面傳來,淡而輕柔,柔弱無力。

夏想推門進去,房間內沒有亮燈,月光透過窗欞,只映照得房間一片朦朧,卻看不清人影。夏想站在門口未動,鼻中傳來芝蘭之香,周身彌漫著一股清新淡雅的香氣,一時之間,整個人都沉醉了。

身后的門,悄無聲息地關上了,一個柔軟、滾燙并具微微顫抖的身軀貼了上來,從身后環腰將夏想抱住。

感受到身后軀體的柔軟和溫香,以及特有的淡然蘭花之香,夏想就知道,是季如蘭。

季如蘭個子不低,她從背后環繞抱住夏想,身子緊緊貼在夏想的后背之上,下巴就支在了夏想肩膀下方。

“對不起,我的愛人”季如蘭的聲音顫抖不已“我不敢開燈見你,怕自己忍不住再去愛你,但我又不能愛你。你是我今生真愛過的第一個男人,也將是……最后一個!”

夏想心神一蕩,正要說話,卻被一只溫熱的小手蓋住了嘴。

“不許說話,只許聽我說。”

“如果沒有張力的死,我說什么也要跟了你,哪怕你不要我,哪怕家族不容我,我也不怕。但張力死了,他是因我而死,是為我而死,我一閉眼就是他死去時的慘狀,一想起你,就會想起他縱身一跳的悲壯。”聽季如蘭在耳邊喃喃低語,輕花似夢,柔音如幻境,夏想的心也飄蕩之間,不知所終。季如蘭是一個任性女子,也是一個奇女子,她有見解,有才學,也有固執和柔情的一面。

“我很想愛你,如果張力沒死的話。但張力死了,我想愛卻不能再愛,和你在一起,時刻會提醒我張力為我而死的事實,我痛苦,我疲憊,我后悔,夏想,你能理解我嗎?”

夏想在黑暗之中默默點頭,他還能說些什么?季如蘭的內心掙扎和痛苦,他都懂,卻說不出任何安慰的話。

“我的人和我的心,只為你一人開放,但我又不能和你在一起,我的愛人,請你永遠記住我的愛,也許有一天,我會戰勝心理難關,但今天,我只希望用一個wěn,來和你告別……”季如蘭轉到了夏想的正面,從正面抱緊了夏想,黑暗之中,她的如蘭之唇猛然壓在了夏想的唇上,傾情一wěn,化作相思淚或許,對于季如蘭和夏想之間不打不相識的相識、相知到相戀,再到一場轟轟烈烈的生命之愛的悲壯,但未必深愛之人就會在一起,wěn別就是最好的結局。

等夏想下樓之后,客廳之上已經擺好了飯菜,季老鄭重其事地向夏想舉杯:“夏書記,有一件事情,我想托付與你!”

夏想面臨著又一個重大的抉擇。


V123210 發表於 2012-4-12 18:01
第1979章再開一扇大門




或許對于許多人來說,夜晚是美好而多情的時刻,在夜色的掩護之下,在燈光的映照之下,許多白天不敢說的話會有勇氣說出來,許多白天不敢做的事情,也會一鼓作氣做出來。但對于一些特殊行業而言,在夜色的掩護下,是解決仇怨和一決高下的最佳時刻。今晚不是月黑云高殺人夜,不過在許冠華和木風眼中,今晚的月光雖然皎潔,但在皎潔之下,依然可以光明正大地解決許多遺留問題。

第二波的清算,如期而至。

許冠華現在底氣十足,不僅僅因為他有古老的力tǐng,有季老的助力,有鄭老的支持,有軍委高層的授意,甚至還有關遠曲的暗示。

沒錯,在許冠華回羊城之前,他在夏想的安排之下,受到了關遠曲的接見。

盡管說來和關遠曲之間的會面并沒有談論多少話題,只是一次輕松隨意的會面,甚至連正事都沒有提及,但意義卻非同尋常,因為關遠曲不但是軍委副主席,再聯想到他未來的身份,許冠華心中就充滿了期待,明自了夏想從中牽線為他引見關遠曲的長遠用心。

關系網,正在有條不紊地編織。

既然軍委有人不對外公布吳曉陽的死訊,或許是吳曉陽不能見光的善后問題還沒有清除干凈,所以還要隱瞞一段時間,既如此,許冠華也要充分利用吳曉陽還“健在”的前提,以徹查吳曉陽貪污大案為由,集中火力在羊城軍區開展了第二波清算行動。

第一波清洗血流成河,是軍委之中各方力量妥協的結果,算是軍委因為吳曉陽主謀殺害地方高官而向嶺南省委的一次低頭認錯,簽發處理命令者,正是吳曉陽在軍委最大的后臺!

吳曉陽泉下有知,在地下遇到被許冠華執行槍決命令的舊部下,也不知會作何感想?是該埋怨許冠華的心狠手辣還是要指責后臺的翻臉無情?

也沒辦法人總要明哲保身。如果不給嶺南省委一個交待,不讓夏想出氣,不還夏想一個清白,威傳以老古為首一批軍委前任領導要聯名讓中央提議,要對現任軍委班子問責!

卸磨殺驢是人之本性吳曉陽應羊城軍區的遺留力量,在得知沖擊醫院鬧事的十幾名軍官被秘密處決之后——軍中秘密處決軍官自有一套程序,不必非要上軍事法庭只要被打上叛國的烙印,基本上有死無生連說理的地方都沒有,也是軍隊的特殊性有人惶恐不安,有人義憤填膺,有人摩拳擦掌準備以死相拼,但不管是哪一種表現,都還沒來得及有所動作,就被全部控制了。

木風親自帶領手下,將吳曉陽的殘余勢力,一網打盡。不能說無一遺漏,至少少校以上的軍官,全部拿下。少校以下,折騰不起風浪,就暫時不必理會。

而沖擊醫院之時在外面執勤的幾十名士兵,為首幾人被直接抓捕,準備提上軍事法庭,其余隨從人員,該提前轉業的提前轉業,要么就一紙調令調往了偏遠之地,可以說在軍官被槍決的同時,士兵們的下場已經注定了悲劇。

吳曉陽在羊城軍區經營多年了,遺留勢力自然不會只有沖擊醫院的軍官和士兵,還有不下幾十人的親信,包括施啟順!

盡管整個事件之中,施啟順隱藏很深,并無直接的證據指向他親身參預了事件,但事件之后,施啟順還是被立刻隔離審查了。命令出自吳曉陽的后臺,用意很明顯,明是隔離,其實是防止施啟順胡亂開口。也是對施啟順的變相警告,如果施啟順不是堅定立場而見風使舵的話,小心被滅口。

雖然并未明確施啟順到底有沒有事情,但身為嶺南軍區司令被隔離審查,就算不對外公布,也是鬧出的動靜不小。而且有傳聞傳出,施啟順可能會被撤職,由許冠華接任嶺南軍區司令員一職。施啟順的命運如何,暫且不提,許冠華其實對是否擔任嶺南軍區司令,也是興趣不大,他現在主要精力用在了多快好省地將羊城軍區吳曉陽的殘余勢力肅清一事之上。

許冠華的方案是,再處決十余人,徹底將吳曉陽在軍中的勢力掃蕩殆盡,再將部分死忠打散之后,調任各地軍區閑置,讓吳曉陽苦心經營幾十年的軍中勢力,在他的手中,全部付之東流。

也算為夏想出了一口惡氣!

其實如果按照木風的想法,吳曉陽的殘余勢力,少校以上全部槍決雖然想法激進了一些,但如果在許冠華全權主持下的調查之中,想要為對方扣上必死的帽子,也不是難事但許冠華終憲沒有下得了狠手,不是他心慈面軟,而是夏想有言,留下一線,即使不是為了日后相見,也為了讓一些人看到迷途知返的可能。

不管怎樣,許冠華在吳曉陽事件之后,迅速上升為羊城軍區的一顆政治新星,有人預言,不出三年,許冠華就有望升為中將,并且擔任大軍區司令,更有傳聞說,許冠華已經坐定了羊城軍區副司令之位。

而木風也即將一步邁入少將的行列,并且可能調任嶺南軍區擔任副司令或副政委。

夏想的心思還沒有從季如蘭傾情一wěn之中回神過來,猶自心中感嘆不已,才下樓,就聽到季老鄭重其事的托付,不由為之一愣。

“季老言重了,有事盡管吩咐。”夏想姿態很低,擺出了恭敬的態孌。

季老伸手邀請夏想入座:“坐下說話。”

夏想坐下,心中還多有不解,以季老在嶺南的威望,還有什么事情值得鄭重其事地托付與他?

“夏書記,你是一個少見的年輕人,既少年老成,又有熱血激情,而且還事事穩重,激情之下不會沖動,說實話,我識人無數,你是我見過的年輕人中,最沉穩最理智的一個。”

季老先是對夏想一頓威贊,又說:“如蘭和你之間,是非恩怨都不必提了,事情已經過去,我也不必再三重復季家欠你一個人情的話,就有一事托付,希望夏書記不要拒絕。”

既然季老如此說,夏想也清楚不是什么為難的事情,否則季老不會再提欠人情一事,就說:“季老對我的幫助也是很大,我也要感謝季老。

季老擺擺手:“從此,季家的大門永遠對你敞開。”又一停頓,目光望上了樓上,“說是一件事情,其實是兩件,第一件事情,是關于如蘭。”

談到季如蘭,季老的神情黯淡了許多。

“如蘭想離開嶺南,說要到京城,她在京城又沒有多少關系,我擔心她不習慣。我離開京城多年了,有些老關系也不好開口,如果夏書記方便的話,就為她介紹幾個朋友,也好讓她盡快地適應。”

“好,沒問題。”夏想一口應下,為季如蘭在京城介紹幾個朋友,不過是舉手之勞的事情,何必季老親口一提?

想起剛才在樓上黑暗房間之中的傾情一wěn,夏想心中莫名傷感,季如蘭說了不少話,卻偏偏沒說要去京城的事情,她心里還是有結解不開。

不過隨后季老提到了另一件事情,才是重中之重,讓夏想茅塞頓開。

“雙蓬一直在嶺南打轉,從未出過嶺南。以前一直覺得坐擁嶺南而北望就足矣,現在嶺南風云激蕩,再加上我這一次京城之行,和老古談了許多關于吳家的話題,才知道,不出嶺南,總是偏安一隅,終究還是眼界太低。”

季老說的在理,季家雖是傳統家族勢力,在嶺南勢力遍布,但和吳家在國內龐大的布局相比,還是有不小的差距,即使和四家之中實力最弱的季家相比,也有所不及。

“我決定,等機會合適時,讓雙蓬進京。但雙蓬是南方人,不太了解北方的氣候和風土人情,我希望從現在起,讓他跟在夏書記身邊,多聽多看多學……不知道夏書記是不是方便?”

從季老提出季家大門永遠向他敞開,再到提及讓林雙蓬在他身邊多聽多看多學,夏想心中的脈絡豁然而通,季老由季如蘭到京城說起,再到有意安排林雙蓬進京任職延伸,所表達的中心思想就是季家想借季如蘭和林雙蓬為紐帶,和他建立起緊密的合作關系!

如果說先前他和吳、梅、邱、付四家之間的密切關系,是和新興家族勢力攜手共進,那么和季老的緊密握手,是他第一次打開了傳統家族勢力的大門,由此,展現在他眼前的,又將是一個更加廣闊的世界。

盡管傳統家族勢力比較分散,遠不如新興家族勢力之間的合作緊密而步伐一致,但傳統家族勢力都是開國功臣之后,在國內高層之中有著不可低估的歷史底蘊的影響力,就是說,如果得傳統家族勢力之助,他在國內政壇之上,將更有底氣。

夏想微一愣神的工夫,季老或許真是對他好感頗深,又或者因季如蘭之故,不管是何原因,總之表現得極為大度和慷慨,再次拋出重磅條件。

“季家不但支持曹永國進入政協,也會推動陳風進入人大!”

夏想為之一驚,季老真是下足了本錢!!。


V123210 發表於 2012-4-12 18:01
第1980章旗開得勝



從級別上講,林雙蓬和夏想平級,季老所說讓林雙蓬跟在夏想的身邊多聽多看多學,是謙虛之語,省委常委、羊城市委書記不可能圍著省委副書記轉,畢竟上面還有省長和省委書記。

但從排序上看,林雙蓬比夏想實際還差了不小的距離,以林雙蓬現在的資歷,想坐到省委副書記的位置,快則三五年,慢則六七年。

不過再怎么著林雙蓬也是羊城市委書記,如季老所說,讓他如下級一樣在夏想身邊打轉,也不符合規矩,相信林雙蓬也不會自降身份。

夏想就認為,季老不過是借題發揮,以林雙蓬為由說事,不過是讓林雙蓬成為季家和他之間隨時溝通的一個橋梁。

不想,季老今天請他親自前來梅花,所下的本錢,不僅僅是支持曹永國進入政協,還主動提出要推動陳風進入全國人大,言外之意就是,也要為陳風解決副國級待遇做幕后工作。

季家和陳風并無交集,甚至可以說,如果不是因為他,季半連陳風是誰都不會放在心上,夏想就不得不感激季老的盛情了。

季老當真非周一般,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天大的厚禮。

夏想還是低估了季老的手筆,季老今天翕出手的誠意,比他想象中還要厚重無數倍。

“或許夏書記覺得讓雙蓬跟在你身邊,是降低了雙蓬的身份,其實不然,是夏書記低估了自己身份。我和古老在京城的時候就達成了一致,趁我們幾個老家伙還在,說話還頂用,趁曹永國讓位的大好時機,要一舉將你推上正部級,讓你成為建國以來最年輕的正部級官員!”

如果說季老支持曹永國進入政協,算是還了夏想一個人情,那么再力挺陳風進入人大就是多加了一份人情,而季老直言不諱要以季家之力,將他全力推進正部之門,就完全出乎夏想的意料。

不止是一份天大的厚禮,還是一份幾乎無法償還的人情。

夏想就說:“季老,這……”

季長幸伸手制止了夏想:“夏書記不必多說,我已經決定了,曹永國提前提下,是高風亮節,理應照顧你一步邁入正部。但因為你的年齡問題,反對的意見肯定不少,我和古老再加上鄭老,替你做通京都一幫老人的工作,剩下的困難,相信吳家出面,就能擺平,而你自己和書記、總理也能說上話,幾方同時出力大事可成。”

夏想在即將觸及到正部的門檻之時,卻沒有多少激動之意,心中反而有些沉重,不是因為岳父的提前退位,也不是因為各方力量的積極推動,而是因為季老的坦誠。

季老的性格和老古有相象之處,說話直來直去似乎不是政治人物應有的含蓄,但恰恰因此,才讓夏想感受到季老言談之中撲面而來的誠意。以季老的威望和年紀,能和他如此坦誠相待,實屬不易。

當然,夏想也清楚季老此舉背后的深遠用心,是季家也將寶押在他的身上,希望有朝一日因他的崛起而受惠。盡管說來季家或許對吳、梅、邱、付四家仍有敵意,但季家和老古關系莫逆,也是季家對他看好的起始原因所在。

而最終促使季家對他加大籌碼,恐怕背后還有季如蘭的推動。不得不說,季如蘭對季老爺子,有著非周一般的影響力。

飯菜很豐盛,但吃的時間并不長,席間,季老只是隨口談到嶺南的風土人情,談到梅花的旅游和氣候,似乎剛才提及的重大話題,已經完全放到了一邊。

既然季老不提,夏想要不會主動去提。平心而論,和季家建立一種密切合作的關系,也符合他的長遠之計,但在背后,也有隱患——老古肯定沒有意見,不知吳老爺子,會不會有所不滿?

季如蘭并沒有下樓吃飯,她說不想和他正面相見,以她的脾氣,說到做到,短時間內,他和她或許只能維持一種若即若離的狀態了。

飯后,季老讓人上了茶,說道:“夏書記不嫌棄的話,今晚就請住下,樓上有客房。”

夏想默然應下,他還有話要和季老說,受總理之重托,必須當面聽到季老的親口一諾。

“季老,離京之前,我和葉天南同志一起拜會了一位首長,首長托我向季老問好,還請我向季老請教一個問題。”夏想端起茶杯,微抿一口,在季家寬敞明亮的客廳之中,和季長幸媛媛而談。

盡管季如蘭不在,似乎少了一些春意,但客廳之中依然飄蕩著若有若無的淡然花香,就如季如蘭無所不在一樣。

特意一提葉天南,葉天南和哪位首長關系最為密切,相信以季老的智慧,一點就透。

季長幸微一點頭:“請教我一個問題?呵呵,我現在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了,國家大事也好,嶺南大事也好,都不關心了。”

季老對總理頗有微詞,夏想也可以理解,作為傳統家族勢力的代友人物,季老自身的立場決定子他對一直主張改革的總理微有偏見,不止是季老,相信京都之中以鄭老為代表的傳統家族勢力對總理,也是有所不滿。

甚至四大家族和總理也多次升鋒相對,畢竟總理主張的改革,走向家族勢力的利益開炮。

但話又說回來,就國內目前的形勢來說,改革勢在必行,不改革,家族勢力的利益也未必就能得到保障。問題不在于改不改蘋,而在于改蘋的方式和力度,或者說,如何最大限度地在達到各方滿意的前提下推動改蘋。

其實季長幸之所以押寶在夏想身上,也是他看中了夏想不但被總書記器重,不但和關遠曲關系不錯,其本人還是家族勢力的核心人物,單此一點,在國內就無一人可以做到,就是奇跡。再加上最近夏想和總理之間的關系逐漸回溫,可以說,在目前各派勢力培植的后備力量之中,沒有一人可以和夏想比肩,能同時得到國內三大勢力的認可!

夏想對季老的推脫之話不以為意,呵呵一笑:“季老,首長也是一片誠心,而且請教的既不是國家大事,也不是嶺南大事,而走路線問題。”

一句話就立刻引起了季老的興趣,他“哦”了一聲:“既然是你當面提出來了,我怎么著也要聽聽。”言外之意自然是說給的是夏想的面子。

夏想就說:“如果有人想重提文蘋,以丈革遺風行事,想要全國山河一遍紅,您怎么看待這個問題?”

季家和鄭家作為文蘋之后重新崛起的家族,在文革之中深受迫害,對文革遺風自然深惡痛絕,夏想一提,季老就立刻皺眉說道:“堅決打擊,不能手軟。”

“首長向季老請教的問題就是,如帛中央堅持打擊文革遺風的話,季老、鄭老還有老一輩草命家的后人,是不是愿意為中央出力獻策?”

出力獻策是含蓄一說,中央需要的是表態和擁護。

季老明白了,夏想肯定是受了總理的重托,從他開始投石問路,在中央出手之前,先征得傳統家族勢力的同意。如果他點頭了,相信鄭家也會點頭,再然后,在京都的傳統家族勢力就更容易擁護中央的決定。

既然要事先征求傳統家族勢力的點頭,那么就說明中央想動的人是紅二代!

季老意味深長地看了夏想一眼:“夏書記,你的立場總是讓人不好琢磨……”

夏想也意味深長地笑了:“季老說笑了,我始終是我。就我個人而言,沒有偏好。如果非要說我有什么政治立場,我就立場就是,凡是有利于國家和人民的決定,我都擁護。凡是只為自己博取政名和政聲的決定,我都反對。”

季老一臉嚴肅地看了夏想半晌,忽然又搖頭笑了:“你答應讓雙蓬跟在你身邊,我就擁護中央的決定。”

夏想原以為季老會再提提其他條件,或者會因為心理關難過,而一口回絕他,不想卻由一個玩笑式的回答一口應承下來,倒走出乎他的意外,也讓他十分驚喜。

心中卻更加佩服總理的高明,總理不管讓誰代為傳話,都不如讓他出面更能旗開得勝,果不其然,總理對他看得也真是透徹,不,應該說,總理對他和季家之間的關系,以及對他身后龐大的關系網,看得十分透徹。

第二天,當朝陽躍過地平線之時,夏想一行已經踏上了返回羊城的歸途。自始至終,夏想還真沒有正面見到季如蘭一面。

只不過夏想并不知道的是,當他的汽車發動之后,在二樓的房間內,季如蘭窗而立,淚流滿面。再任性再高貴的女子,一旦愛上一個人,就會由天下墜落幾間。

夏想一行一路疾駛,并不知道此時的京都,發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意外。

不大,是因為不是政治事件。不小,是因為事情的最終演變,還是牽涉到了政治,并且引發了不小的風波。

有風波不怕,但如果風波影響到了夏想的下一步的升遷,就是了不起的大事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2-4-12 18:02
第1981章 前路何方




事情,由衛辛和宋一凡共同引起。

衛辛喜歡安靜和獨處,也就是和宋一凡親近一些,和連若菡也稍有隔閡之感。其實連若菡此次回國之后,很希望衛辛能夠幫她,她身邊缺少一個助手,如衛辛一樣事事細心又讓她無比信任的人選,還真不好找到。

李沁不算,李沁是獨擋一面,是整個計劃的具體實施者,連若菡躲在幕后操縱,李沁忙碌在前,如果再多一個衛辛相助,至少可以讓連若菡輕松不少。

衛辛卻偏不,也不知她到底出于什么心理,反正她一心撲在自己的事業之上。盡管連若菡開出的條件,比衛辛名下的小公司十年的利潤都多。

衛辛的固執是因為她對夏想的執念。

曹殊黧不可能幫連若菡多少,曹殊黧翼是散淡的性子,最喜歡的工作是相夫教子,而不是商場搏擊。衛辛的性子和曹殊黧有相似之處,只不過她無夫可相無子可教,只有一心的守望。

她只想再一生的時間來守望夏想。

衛辛連連若菡以友情和重金相請,都不為所動,江安憑借十幾億的身家,就想贏得她的芳心,而且開的車還是寶馬,衛辛對他看上眼才怪了。

管他是高富帥還是富二代,只要開寶馬,在衛辛心中就直接被判了死刑,無他,只因夏想并不喜歡寶馬的張揚。

其實也不是寶馬張揚,而是寶馬在國內被富二代官二代毀了名聲。

衛辛也和宋一凡一樣,認為江安對她的追逐以及雷小明對宋一凡的追逐,不過是一時心血來潮,時間一久,兩個所謂的高富帥興趣消失,也就轉而追求別家姑娘去了。高富帥的熱情只有三分鐘但衛辛沒有料到的是,不但雷小明對宋一凡一往情深得好象真的找到了可以廝守終身的愛情一樣,江安對她的追求也是風雨無阻,從不間斷!

衛辛就由以前的頭大變成了現在的頭疼。

盡管她已經明確地告訴了江安,不許再來煩她,她永遠不會答應他的求愛。江安卻永遠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嘴上答應得挺好,一轉身,卻又變戲法一樣出現在她的面前,送花、送表、送車、送房,總之你所能想象到的人生所需要的一切,他都能送出。

而與此同時,宋一凡對雷小明也是不厭其煩,幾乎要發瘋了。

雷小明衛辛也見過,相比之下,如果非要讓衛辛類比一下的話,她還是比較羨慕宋一凡,畢竟相比之下雷小明比江安還文雅一些,同樣是高富帥,差距也很明顯。

盡管說來,其實江安和雷小明都和西省有關系,或者更準確地講,江安是西省人而雷小明不是,但二人都在西省有經濟利益。

雷小明開路虎,說話含蓄,還留過學,假裝也好,做作也好,至少還表面上紳士一些。而江安在嬉皮笑臉之下,掩藏著一副裸的暴發戶嘴臉,時不時會流露出一句話極有內涵的話:“我家有五個礦。”幾乎讓衛辛嘔吐。

衛辛在京城既無背景,又無權勢,又不想一點小事就驚動夏想,就一直沒將事情告訴夏想,也沒告訴連若菡。但她的忍讓和溫和的拒絕態度卻被江安誤以為是軟弱,是半推半就,江安實在是喜歡衛辛的柔弱,讓他心癢難止,又查不出衛辛真有什么后臺背景,雖然衛辛有一個好友宋一凡是宋朝度的女兒,但宋朝度是吉江省委書記,管不到京城,更管不到西省。

他就決定鋌而走險了,況且他認為,女人的身體,天生是為男人準備,能算什么大事?大不了他用錢擺平一切,他家里有五個礦!

五礦公子江安正要精心策劃一出讓衛辛自動上了他的龍床的大計時,就意外認識了雷小明。

說來五礦公子江安雖然家中有錢,但卻無權,而雷小明雖然不是西省人,但家里在西省也有礦,而且還是七個,但和江安直接經營不同的是,雷小明是控股,是幕后經營,相比之上,他就比江安文明多了。

鼻主要的是,雷小明的父親雷治學是西省省委書記。

單單是西省省委書記,也不算什么,畢竟宋一凡本身就是省委書記千金,而就夏想而言,認識的省委書記也是很多。但雷治學卻非常人,不僅僅因為他是西省的省委書記兼省人大主任,而且還因為他年輕得驚人。

雷治學今年49歲!

和古秋實同年生人的雷治學,也是官場之上的一匹黑馬,43歲時就擔任了農業部部長。43歲的正部,當年也是轟動一時。如果他比夏想稍有不足的一點是什么,就是他邁入副部時是凹歲,比夏想晉升副部的年齡大了幾歲。

但如果研究雷治學的簡歷就會發現,雷治學的升遷歷程簡單明了得驚人,02年副部,06年正部,09年之前一直未出京城,09年初出京城,就由農業部長空降為省委書記。

實際上在原先的歷史時空中,宋朝度所在位置正是雷治學現在的位置,但歷史改變了,宋朝度橫空出世,搶先一步擔任了吉江省委書記。

但強大的歷史慣性之下,雷治學的上升勢力絲毫未減,依然是初出京城便以46歲的年紀擔任了省委書記。

雷治學的簡歷清白,背景不可查,但夏想卻清楚得很,如果說反對一系推出周鴻基,是為了對他的制衡,那么雷治學就是和古秋實同時成長的強勁對手。

當然,此時夏想還不知道他和雷治學之間即將有一次意外的交集,也不清楚京城之中,五礦公子江安和雷大帥雷小明一見如故,一拍即合,正在醞釀一次獵艷行動。

此時的夏想,剛剛回到羊城,就聽到了關于嶺南人事變動的消息。

關于此次嶺南部分省委領導的職務變動,中組部的批復是前所未有的快速,首先批準了唐其名擬任省委秘書長的決定,隨后又批準了申家厚小幅前進一步,擔任常務副省長的決定,最后對劉金南擬任副省長也沒有反對。

卻獨獨壓下了葉天南轄任省紀委書記的提名。

夏想一到省委,剛進辦公室,電話97net就響了。接聽之后,原來是許冠華。

許冠華興致勃勃要向夏想匯報一下羊城軍區清洗行動的最新進展,以及古老最新的指示精神,就是即將在燕市舉行的第一次聚會已經初步敲定了時間地點,不料還沒等許冠華說個明白,葉天南就敲門進來了。

葉天南一臉焦急,見夏想正在打電話97net,欲言又止,夏想就放下了電話97net,說道:“天南,怎么了?”其實他知道葉天南因何而來。

“夏書記,中組部方面對我轉任省紀委書記沒有批復。”平常的鎮靜消失不見,葉天南很有急躁之意。

也是,涉及到自身的切身利益,由閑職的統戰部長,前進一步擔任省紀委書記,離葉天南當年的省委副書記一職又接近了一步,葉天南自然心中十分期待。但卻不想有可能一腳落宴,他不急才怪。

中組部沒有批復,就是既不反對也不同意,是擱置,擱置就是再議,再議的話,就危險了。

“我剛回來,還沒有具體了解一下情況,等我和陳書記碰個頭。”

夏想也不是敷衍葉天南,而是要先征求一下陳皓天的意見,他作為省委副書記,雖然和吳才洋關系不錯,也不能直接越過陳皓天,一個電話97net就打到中組部。

葉天南意識到他的失態,微微尷尬地一笑:“讓夏書記見笑了,我是關心則亂。不過”他微一遲疑,似乎想了一想,還是說道“聽說吳部長想提名別的人選,正在積極運作之中。”葉天南的言外之意是想請夏想加緊活動,否則等中組部敲定人選之后,再要更改就難了。即使是總理也不好直接出面干涉一名副省級干部的調整,畢竟在副省級干部的任命上,中組部還是有一定的自主權。

尤其如果是吳才洋親自擬定的人選,就連總書記也不會提出更換。

“拜托夏書記了!”葉天南一臉誠懇,鄭重其事地沖夏想一抱拳。

此一時彼一時,當年在湘省意氣風發的葉天南,處處壓夏想一頭的葉天南,現今不但唯夏想馬首是瞻,還抱拳向夏想低頭,也不失為識時務者為俊杰的本色。

夏想點頭:“好說,好說。”他不是隨口一說,而是真心要替葉天南問個清楚,畢竟夏想是一個恩怨分明的人,葉天南來嶺南之后,對他的幫助不少。

隨后夏想到了陳皓天的辦公室,向陳皓天匯報了一下在季家的簡短經過,陳皓天就主動談到了嶺南省委班子的調整。

“我也感到很意外,剛和吳部長通了一個電話97net,吳部長只說要再研究一下。”陳皓天輕松地一笑“就我而言,是不是葉天南擔任紀委書記,并不重要。”

夏想相信陳皓天的話是試探之舉,作為第一個表態支持總理提出的推進改革的省委書記,由總理認可的葉天南擔任省紀委書記,對陳皓天而言是好事。

“不過據我分析,吳部長故意壓下葉天南的提名,是大有深意,或許是為了你的下一步故意設置的伏筆”陳皓天意味深長地一笑“你該進京一趟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4-12 22:17
第1982章 意外起風


    對於夏想和季家達成的廣泛共識,陳皓天大感滿意。

    其實在夏想前往季家之前,陳皓天已經部分得知了季家的態度,知道在今後相當長一段時期之內,季家會和夏想攜手共進。

    對於夏想才來嶺南不久就和季家達成了合作關係,陳皓天說不羨慕那是自欺欺人,其實他剛來嶺南之時,也想和季家取得廣泛的共識,只可惜,終究沒有達成。

    也不是因為他不如夏想有能力,如果非要明確一個原因的話,他寧願會說他不如夏想年輕英俊。

    不過……陳皓天也只是拿夏想開個玩笑而已,他很樂見夏想和季家之間的互動,主要還是季家對他提出的政治改革的支持,讓他吃了一顆大大的定心丸!

    有了季家的大力支持,就等同於嶺南三系團結一心圍繞在省委周圍,嶺南內部齊心協力,就讓他沒有了後顧之憂,可以集中精力應對外界的壓力了。

    而實際上,外界的壓力,夏想也替他緩解了不少,夏想替總理向季家的傳話,讓專門針對他的外界的壓力,迎刃而解!

    也正是因此,陳皓天才在外無壓力內無內患的前提之下,正式提出政治改革之事。如果外界有人政治敏感度夠高,就足以從他已經騰出雙手來高舉政治改革的大旗一事上得出結論——有人注定了失敗的下場。

    不得不說,夏想來嶺南的時間不長,就從外到內替他抹平了許多憂患,如果說誰想在官場之中猶如神助,那麼誰得夏想之助,誰就會如願。

    陳皓天拍了拍夏想的肩膀:“夏想,你是嚮往東北,還是西南,又或者是西北?”

    ……

    夜色如水,夏想和古玉漫步在羊城的街頭,心情輕鬆如天上的流雲。

    古玉嘰嘰喳喳說個不停,說她在羊城的見聞,說她在羊城的趣事,說她又看上了一款新車,差點一沖動就買下,後來一想還要開回京城,天,要幾千公里,她就打消了衝動購物。

    古玉的一驚一乍式的敘說,夏想听得津津有味,就覺得這麼多年過去了,古玉依然如孩子一樣,心中裝不下憂傷,她的快樂和純真很容易感染她身邊的每一個人。

    不像季如蘭一樣,空谷幽蘭一樣的性情,愛情之花只綻放一次,一次就是永久。但卻總是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之中,不肯走出自己設置的樊籠。

    每個人都有作繭自縛的一面,只是自己不知道罷了。

    夏想難得有陪古玉漫步的休閒時刻,他也就放下了心事,拋開了政治,背著雙手,走在古玉的左側,陪她漫無目的地散步。

    能享受夏想拋開一切陪同散步待遇的女子,並無幾人,古玉也知道夏想的忙碌,就十分珍惜難得的幸福,不時拉住夏想的手,搖來搖去,像個貪玩的小孩。

    說完了羊城的風土人情和好吃好玩的感受,古玉卻突然想家了:“我想回京城了,羊城的天氣太粘了,讓人身上不舒服。還有,爺爺春天愛咳嗽,我想回去陪他。”

    最難得的是孝心,夏想同意了:“我陪你一起進京。”

    “好呀,好呀。”古玉差點高興得跳起來,不過隨即想明白了什麼,不高興地說道,“不對,你肯定不是為了專程陪我,而是想回京城找你的小情人,比如衛辛了,宋一凡了……”

    古玉一旦提起夏想的女人們時,就愛扳著手指數數,好笑之極。

    夏想笑了:“你現在越來越愛吃醋了,我回京是有正事,要見見古老,要見見總理,還要見見吳部長,那裡像你說的一樣。小孩子家家,天天就會胡思亂想。”

    “我就在你面前是小孩子,有時候我還想,是不是我天天將自己當成小孩子,所以才不生小孩了……”古玉一邊說,一邊揉自己的肚子,滑稽無比。

    夏想開心地笑了,古玉和季如蘭幾乎是截然相反的性子,如果季如蘭有古玉一半的單純,她就不會憂愁遍地了。

    “對了,爺爺說想組織一個聚會,要在燕市召開,還要你要調回京城了,是不是真的?”古玉的思維跳躍得很快,“你趕緊回京城才好,我不喜歡你全國各地到處跑。京城那麼多部,隨便當一個部長就行了。”

    敢情古玉還真抬舉他,隨便就能當上一個部長?全國多少副省級幹部,有幾人能扶正並且擔任重要職務?不過他還是從古玉話中聽出了端倪,老古怎麼會說他要調回京城了?

    他還真沒聽到這個消息,一點兒也沒有。

    難道說,吳才洋故意壓下葉天南的提名,真是有意為他的下一步鋪路。

    平心而論,夏想對於現在就邁上正部之路,心裡多少有點不安,畢竟他現在太過年輕,如果現在一步邁入正部,確實太過耀眼,容易被人放到放大鏡之下挑剔。

    還有一個問題是,不管是調往京城部委擔任部長,還是在地方上擔任省長,都難逃喜歡捕風捉影的新聞媒體的追逐。國內媒體還好說,境外媒體肯定會大肆報導。

    夏想其實是一個喜歡低調的好人。

    如果既要邁入正部,又要低調的話,團中央第一書記是最好的位置。但團中央第一書記水天才上任不久,不可能讓位,關鍵是水天現在還不到外放的時機。

    是該去一趟京城了,況且馬上就要召開兩會了,他不管調往何處,肯定會在兩會之後了,也會在曹永國卸任之後。

    “哎,想什麼想得入神了?老實交待,想哪個小妹了?”古玉噘了嘴,推了夏想一把。

    夏想嘿嘿地笑了:“我在想今晚你要怎樣陪我?”

    古玉被夏想的表情嚇倒了,“啊”的一聲跳到了一邊:“我怕你了,行不行?”

    ……是夜,春風沉醉。

    天亮的時候,夏想看時間還早,就打算稍微晚起一會兒,古玉卻早早起來去洗澡。聽到嘩嘩的水聲傳來,想起昨夜星辰昨夜風,他一時有點迷亂。

    倒不是昨晚古玉的風情無限,而是忽然之間覺得幾位老爺子也好,老古也好,甚至包括吳才洋在內,似乎對推動他一步邁入正部格外熱心,儘管他也隱隱猜到近期會有大變,但在大變之後,離十圌八圌大還有幾個月的時間,為什麼非要現在不遺餘力地推他向前一步?

    又有什麼隱性的政治目的?

    現在嶺南基本上已經風平浪靜,進入了平和期,而且在可以預見的將來,也不會再有意外發生,嶺南三系歸心,吳曉陽已除,陳皓天的外界大患基本上敗局已定,如果從以上方面考慮,他在嶺南的任務,確實已經圓滿完成。

    但嶺南事了,不能成為他以36歲的低齡就邁入正*部的前提,夏想一個翻身從床上坐起,眼前驀然一亮,恐怕幾位老爺子還是擔心夜長夢多,所以才迫不及待地扶他上位。

    或者還有更深層次的原因就不為他所知了……這麼一想,夏想從床上一躍而起,衝古玉喊道:“訂機票,馬上去京*城。”——

    飛機落在京城機場的時候,夏想剛一開機,就接到了一個電話,出人意料的是,居然是宋朝度來電。

    而且宋朝度的聲音很急促,上來就說:“都怪我,都怪我,夏想,你得幫我一個忙。”

    夏想還是第一次聽到宋朝度倉惶緊張的聲音,也是一愣:“宋書記,出了什麼事情,別急,慢慢說。”

    “小凡出事了!”

    “什麼?”夏想震驚莫名,“出什麼事了?”

    “她不肯說,打來電話只是哭。我問她半天,她只說是雷小明欺負她了。”宋朝度懊惱之意溢於話語,“也怪我太關心她了,總覺得她該解決終身大事了,正好雷治學要介紹雷小明和小凡認識,我抹不開面子,就同意了。原以為雷小明好歹也是留學英國的高材生,誰知……”

    掛斷了宋朝度電話,夏想心急火燎,立刻拔打了宋一凡的電話,不料關機了。一想宋一凡和衛辛在一起,就又打衛辛的電話,不想也是關機。

    怎麼了都是?

    古玉雖然會對衛辛和宋一凡吃醋,但她一聽宋一凡出事了,也是急得不行,當即要和夏想一起去衛辛的公司。夏想本不想讓古玉親眼目睹人間的憂苦,但古玉堅持要去,他也就沒有勉強,開車就直向衛辛的公司駛去。

    走到半路,接到了連若菡的電話。

    “衛辛出事了,你知不知道?”連若菡的第一句話就讓夏想又吃一驚。

    “我剛下飛機,正向衛辛的公司趕……到底怎麼了?”夏想又一次心​​急如焚。

    “我也不清楚,只是聽旁人說一個礦主的兒子江安追求衛辛,一直追不到手,就出了一個壞主意騙了衛辛,對了,還有宋一凡也跟了去,不知道最後到底怎麼樣了。我聽到消息後就打了電話給衛辛,結果打不通。正好你來了,就由你處理好了。”微一停頓,連若菡咬牙說道,“要是真有人害了衛辛,你別手軟,至少也要讓他下半生生活不能自理。”

    認識連若菡以來,夏想還是第一次聽到連若菡說出如此硬氣的話。

    剛掛斷連若菡的電話,汽車已經停在了衛辛公司的樓下,古玉也正好打完了電話,她問出了一句話:“爺爺說,給你一個班的兵,夠不夠? ”
V123210 發表於 2012-4-13 18:59
第1983章初次交道



原來古玉直接打電圌話搬救兵了,看到古玉一臉氣憤雙眼噴火的神情,極少見到古玉發火的夏想也不由一愣,古玉很生氣,后果很嚴重。

不過……大兵先不用了,畢竟還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就直接出動大兵,太興師動眾了。

夏想此來京圌城,本來是想先和吳才洋見面,然后再和老古碰頭,最后還要和吳才洋好好談一談,等等,安排的行程很緊,再加上兩圌會召開在即,他正好在忙完手中的事情之后,就等嶺南省委等人來京圌城匯合,參加兩圌會。

不想才下飛機,卻節外生枝,出現了宋一凡和衛辛事圌件。

不管是宋一凡還是衛辛,都牽動了他的心,即使沒有宋朝度的請求,只要他知道了,他也不能置之不理。

夏想和古玉一口氣沖到了樓上衛辛的辦公字。

衛辛不在。

夏想一想也是,衛辛怎么可能在辦公室,真是急中圌出錯,急忙下樓和古玉一起向衛辛的住處而去。走到半路,頭接到了宋朝度的電圌話。

“夏想,小凡和衛辛不在市區,根據定位顯示,現在正在一路南下,似乎要去燕市。”

燕省是夏想的大本營,而京圌城又被燕省拱衛,除非飛機,其余任何交通工具一出京圌城,就在燕省的監控之下。想走公路前往燕市?夏想心中一陣冷笑,好,讓你插翅難飛!

其實以夏想的級別和人脈,或者以宋朝度的級別和影響力,大可以立刻出動警方采取秘密行動,但基于各方面的考慮,還是不易將事情鬧大,畢竟事情傳揚出去,好說不好聽。

再說,也必須顧忌到政圌治影響。

江安是何許人也,夏想不得而知,此時此刻也沒時間去查江安的來歷……、古玉今天的表現出乎尋常,她在一旁默不作聲就又替夏想查到了江安的背景……雷小明的名字,夏想倒是聽說過一二。

當然,接圌觸過眾多衙內的夏想,對于雷小明也只是略有耳聞,并無興趣,但對雷治學,卻是早就有所研究。

雷治學和古秋實一樣年輕,一樣低調,行圌事風格一樣沉穩并且穩重,一步步穩才U打,每一任上都給人留下務實的印象,不折騰、不鬧騰,是一個極有分寸并且幾乎無懈可擊的后備力量。

也是古秋實最為強勁的對手。

初聽江安要對衛辛不利,夏想只是焦急,并未多想。但宋朝度接連兩個電圌話提醒之下,宋一凡同時失去聯圌系,竟然有雷小明參預其中,他就頓時多了猜測。

放平宋朝度電圌話,夏想立刻撥通了邱緒峰的電圌話。

“緒峰,聯圌系一下寶市的警方,務必在高速公路上攔截兩輛京圌城牌照汽車。”和邱緒峰沒有必要客氣,也不必解釋什么,只需要讓他去做什么事情就可以了,盡管邱緒峰好歹也是燕省的省委常圌委、副省長。

“好,我馬上打電圌話通知寶市方面。”邱緒峰和夏想之間的關系,已經不需要任何多余的話,他也知道夏想不會無故做沒用的事情。

邱緒峰曾經在寶市擔任過市長,寶市現在許多中層干圌部都曾經是他的手下。作為京圌城南下的第一個地級市,寶市平常不顯山不露水,實際上戰略位置十分重要,駐守著許多精兵。

夏想隨后才向邱緒峰簡單地一說事情緣由,邱緒峰一聽之下也是吃驚不小:“要不要動用國圌安的技術力量,再準確定位一下?”

“先不用了,事情還是控圌制在一定范圍內為好。“既然宋朝度已經暗中定位了宋一凡的位置,夏想就沒有必要再多此一舉了,他也相信宋朝度必定有所考慮。

“好,有任何問題,及時和我電圌話。在燕省之內,誰也別想折騰出什么事情!”邱緒峰十分堅定地支持夏想。

夏想也不和邱緒峰客氣,放下電圌話,和古玉一起驅車轉向南下的高速公路,一路直追而去。

才轉到高速公路之上,電圌話又響了,一看是陌生來電,夏想才懶得理會,直接拒聽了。

不料隨即又打了進來。

夏想很生氣,再次拒聽。誰知對方好象一點不懂禮貌一樣,立刻又打。夏想就怒了,接聽了電圌話,很不客氣地問道:“哪位?最好有正事大事,只給你一分鐘時間。”

“夏書圌記,我是雷治學。”

電圌話中,傳來一個低沉的男中音,聲音之中就透露圌出沉穩、有力和掌控一切的自信。

夏想一愣,雷治學親自來電,倒是出乎意料。他一直以為他和雷治學之間短時間內不會有交集,沒想到,第一次通話突如其來,而且還是在面圌臨著沖圌突的情形之下。

想到剛才接連拒聽雷治學兩次電圌話,還說話很不禮貌,相信以雷治學現在的身份,很少再能享受到被人拒聽電圌話并且呵斥的待遇。

“雷書圌記,你好。”夏想的聲音絕對說不上熱情,但也不是冷淡得拒人于千里之外,“我正在忙,有事請講。”

雷治學在被兩次拒聽電圌話之后,又被夏想不太客氣地直接質問,絲毫沒有動怒的跡象,依然不動聲色地說道:“不好意思,要耽誤夏書圌記一兩分鐘了。是這樣的,小明和宋一凡處朋友,聽說鬧了點小矛盾,據我聽到的消息是,他開車帶小凡去燕市,說要浪漫求呃“現在的年輕人,真是鬧騰。”

聽雷治學輕描淡寫的口氣,夏想明白了什么,雷治學是要先入為主,要為他插手雷小明事圌件,設置障礙來了。

“我也知道夏書圌記待宋一凡如妹妹一樣,十分關心宋一凡的安危,如果夏書圌記見到了小明,替我好好教訓教訓他,就當他的長輩一樣隨意打罵。我現在聯圌系不上小明,這件事情,就拜托夏書圌記了。”好一個智慧過人的雷治學!

夏想暗暗贊嘆一聲,雷治學既不為雷小明開脫,又不護短,而是直接將事情交由他全權處理,正是舉重若輕的高明手腕,讓他既要顧忌雷治學的臉面,又要注意自身的身份,如此一來,他還真不好在雷治學的鄭重叮囑之下,再對雷小明大打出手。

相信雷治學也研究過他的簡歷,知道他威怒之下的出手肯定是雷霆一擊,雷治學夠聰明,夠及時,夠審時度勢。

初次交道,讓夏想對雷治學的認識,迅速加深了一層……城府極深的一個人。

“雷書圌記言重了,我確實是很關心宋一凡。剛剛宋書圌記也親自打來電圌話,委托我保護好小凡。小凡是我看著長大的妹妹,她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是不會放過壞人的。”夏想話里話外,也不無影射之意。

雷治學依然聲音淡定從容:“夏書圌記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小明和小凡在談戀愛,戀愛中的年輕人,鬧點別扭生點氣,很正常。今天鬧明天好,也正常。而且我也很喜歡小凡,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小凡也許就會成了雷家的媳婦……”

雷治學的言外之意就是宋一凡和雷小明就算鬧得再厲害,或者說雷小明就算怎么了宋一凡,也只是年輕戀人之間的戲鬧,關夏想何事?夏想如果吃了河水管得寬,以后宋一凡萬一嫁給了雷小明,他就成了里外不是人了。

夏想呵呵一笑:“雷書圌記還是不太了解我和小凡之間的感情,小凡別說嫁人了,就是要決定和誰交往,都會事先征求我的意見,等我把關通圌過了,她才會去談男朋友。所以對雷書圌記說雷小明和小凡是在處朋友的說法,我表示懷疑。”

聽了夏想寸步不讓滴水不漏地還擊,雷治學心中除了吃驚,還有佩服,夏想果然和傳聞中一樣,不好相與,護短則得理不饒人。不過……他也沒有退讓多少:“等夏書圌記見到了小明和小凡,麻煩給我回個話。我晚上到京圌城,方便的話,想請夏書圌記一起吃個你……”

對于雷治學一起吃飯的邀請,夏想既沒同意也沒反圌對,只是含糊其詞地應了一句,掛斷電圌話之后,古玉不滿地說道:“管他什么雷治學,電治學,理他做什么?要是我,直接就掛了他的電圌話。連兒子都養不好的省委書圌記,就該就地免職。”

古玉在衛辛和宋一凡事圌件之上,罕見地氣憤加激進,倒讓夏想吃驚,古玉對夏想驚訝的表情嗤之以鼻:“看什么看?告訴你,我也是正義女俠的化身。不信?走著瞧!”

不想古玉還真說到做到了……

夏想開了一輛沃爾沃U的的頂級款,鰩T的發動機,動力強悍,一上高速,就提速到了1約公里的時速。

京圌城到寶市,一共1D多公里,夏想放開了性子跑,很久沒有跑這么快了,索性就撒野一次。他跑到了時速1墜公里時,古玉還叫慢,還催促他再快一點。

半個小時后,夏想離寶市只有田公里時,接到了邱緒峰的電圌話。

“夏書圌記,成功攔截了兩輛汽車,一輛寶馬,一輛路虎,不過,車上只有宋一凡一人,衛辛……沒找到。暫時還沒有問出結果,等你接手。”

“還有一個情況,請你做好心理準備,在寶馬車上發現了血過……”邱緒峰的聲音壓抑著憤怒,“要不要讓寶市的警方隨對待命?”

V123210 發表於 2012-4-13 19:00
第1984章前因后果




夏想的心猛然一沉。

難道衛辛出了什么意外?

衛辛一直就是夏想心中的痛,她的柔弱和病痛,讓他始終難以釋懷。現在江安和雷小明已經被截留,宋一凡暫時無事,但衛辛人卻不見,只有血跡,就讓他一時血向上涌,汽車險些失控。

夏想急忙靠邊停車,在高速公路之上失控太危險了,他停下車后才說:“好,請寶市警方隨時待命,不過,先不要動手,等我先問清情況再說。”

“好!”邱緒峰并不多說,“多保重。”

“誰要是害了衛辛,我絕不饒他!”古玉圓睜雙目,氣憤難平地說道,“我讓爺爺調動寶市的部隊……”

……半個小時后,夏想在寶市服務器見到了被截留的路虎和寶馬,也見到了哭得梨花帶雨的宋一凡。

宋一凡一見夏想,就撲入了夏想的懷中,泣不成聲:“夏哥哥,衛姐姐她……”

宋一凡的身后,站著一臉滿不在乎的江安和微有愧色的雷小明。江安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屌樣,在警察的包圍下,還趾高氣揚地打電話,一會兒說要出幾百萬擺平,一會兒又說要從京城搬救兵,一會兒又說要請京城最好的律師,并且威脅在場的警察,誰敢動他一根手指頭,他就讓律師告死對方。

倒是雷小明微微低頭,年輕而微有傲氣的臉上,隱隱有愧色,也不知是假裝還是真心,反正他在紳士的外表之下,舉止確實比江安文雅多了。

應該說,雷小明和江安站在一起,明顯不是一類人,也怪了,俗話說狐朋交狗友,雷小明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怎會和江安混在一起?

“你有沒有事情?衛辛怎么了?”夏想顧不上理會雷小明和江安,先問宋一凡。

宋一凡搖頭:“我沒事,我沒事,我沒事……”一連說了三個“沒事”,可見還是驚魂未定,“衛姐姐不好了。”

宋一凡嚇得不輕,話都說不利索了。

誰也沒有想到的是,古玉平常不會激動,今天卻突然暴起了,她一下車就來到雷小明面前,雙眉一豎:“你就雷小明?”

雷小明倒也老實,點頭承認:“我是雷小明,沒請教?”

回答他的是一記響亮的耳光:“敢惹一凡妹妹,打你是替你爸好好教育你為人處事的道理!”

如果說古玉打人出乎意料的話,她脫口而出的話也讓人吃驚,還真有大義凜然的氣勢。不想古玉發怒起來,不但宜喜宜嗔格外動人,還別具風情。

古玉打了雷小明,雷小明沒有防備之中,被打愣了,一下退后一步。

江安此時也正好打完了電話,雷小明還沒有還手,他倒不干了,上前一步,伸手就抓古玉的手:“你是哪個地方蹦出來的瘋女人,上來就打人?”

古玉一躲,江安就沒有抓住。此時江安才看清古玉的模樣,“咦”了一聲,立刻露出了色瞇瞇的眼睛:“喲,原來還是一個美女,有辣味的美女,我就更喜歡了。告訴你美女,我家里有五個礦。”

說著,他的手就再次伸出,要摸古玉的臉蛋。

雷小明見勢不妙,上前阻攔。古玉卻正有氣沒處發,抬腳就踢。她本來就是想踢江安,而且用力很大,誰知雷小明倒霉催的一步擋在了江安前面,就被古玉踢個正著。

而且古玉無巧不巧正踢在了雷小明的男人要害之處。

這一腳,古玉傷害了雷小明。這一腳,雷小明疼痛難忍,紳士風度全無,雙手捂襠,滿臉扭曲,雙腿緊夾,只來得及說了一句:“你……”就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古玉也驚呆了,沒想到她的神腳功夫如此無敵,主要也是她單純的心靈沒有料到男人也這么不經打——也怪夏想沒有向古玉傳授男人其實也很容易受傷的知識——就讓她也捂著嘴巴,呆呆看著倒在地上的雷小明,還很是不解地想,他怎么這么不經踢?

江安見古玉下了狠手,不,是狠腳,勃然大怒,雷小明是他剛剛認識的公子哥,是一棵可以緊緊抱住的大樹,被古玉打了,他表現的機會來了,當即上前一步,雙手就朝古玉的雙胸抓住。

齷齪男人和正常男人的不同之處就在,正常男人就算暴怒,打女人也會打正常的部位,比如臉,而齷齪男人就算打女人,也會打女人特有的部位,既打又沾光,一舉兩得,所以江安的魔爪就想借機落在古玉傲然的雙胸之上。

古玉哪里見過如此無恥的人,再加上她正在驚呆雷小明所受的意外傷害,一時失神之下,險些被江安得手!

江安的手眼見就要落在古玉潔白如玉只被一人摸過的雙胸之上,他甚至意淫中都能感受到眼前佳人酥胸的柔軟和彈性,忽然眼前人影一閃,一人正正擋在了古玉面前。

江安的手收勢不住,正好被眼前突然出現的人伸手抓住,來人雙手反手一壓,他的一雙魔爪就被反向壓回,只痛得他慘叫一聲:“你他媽的……”

話才一出口,就被對方猛然向下一拉,江安哪里還堅持得住,頭就向下一低,然后眼前一物飛來,正好撞擊在他的眉宇之間。

盡管江安說不上有多氣宇軒昂,但長得也不丑,說得過去,一下被膝蓋擊中,力度又大得驚人,江安只覺得腦子轟鳴一聲,然后鼻子就跟打了五味瓶子一樣,酸甜苦辣全都有,疼得那叫一個難受。

“你,你,你……”和雷小明直接倒在地上不同的是,江安蹲了下來,堅持沒有倒下,“你他媽的敢打我?我家里有五個礦……”

話未說完,又被人一腳踢中了面門,當場倒在地上!

踢他之人不是別人,正是自稱正義女俠化身的古玉。

古玉驚醒之后,才意識到剛才險些遭了江安的毒手,又氣又怒之下,毫不客氣地飛起一腳,而且還直接踢到了江安的臉上。

算是出了一口惡氣。

古玉一出手,雷小明倒地,江安倒霉,俠女風范一覽無余。

將江安和雷小明截留的警察都驚呆了,長這么啟航更新組幽靈提供大還是第一次見到長得這么漂亮但出手這么不留情面的美女,偏偏古玉長得又比較溫潤如玉,一點也不兇悍,就更讓人目瞪口呆了。

一個照面,雷小明和江安雙雙倒地,夏想和古玉第一次雙劍合璧的戰斗力果然強悍。

正好,趁雷小明和江安疼痛難忍,倒在地上罵爹喊娘的間隙,宋一凡斷斷續續向夏想敘說了事情經過。

……下班的時候,雷小明和江安雙雙出現在樓下,提出要聯訣請宋一凡和衛辛吃飯,作為最后的告別的午餐。江安鄭重承諾,吃過今天的一頓飯后,如果他和雷小明還贏不了衛辛和宋一凡的芳心,他和雷小明就愿賭服輸,從此永不再騷擾衛辛和宋一凡。

衛辛和宋一凡一聽之下,信以為真,就答應了江安和雷小明的邀請。二人本想開自己的車前往,結果雷小明出面,風度翩翩十分紳士地禮請二人上車,說是讓女士開車有失男人體面,希望能給他最后一個面子。

最后衛辛和宋一凡就都上了雷小明的車。

飯吃得很索然無味,雷小明說了一些甜言蜜語,試圖打動宋一凡,宋一凡不為所動,說是她對他確實沒有感覺,再勉強交往下去,會誤了雙方,不如就此一刀兩斷,不再來往。

而江安對衛辛大談特談他家中的富有,自稱他家是西省首富,追求他的一流二流三流的女明星,能從天安門排到中南海,他卻一個都看不上,就對衛辛一人情有獨鐘。而且他家有五個礦,都是大礦,每天從他的煤礦運走的煤可供一個省的份額。

“五個礦,知道不,五個礦!”江安說得唾沫橫飛,不停地伸開五根手指,在衛辛面前晃來晃去,惡心得衛辛差點吐他一臉。

還好,衛辛總算忍住了。

一頓飯吃了近一個小時,最后的結果自然還是沒有結果。飯后,衛辛對江安下了最后通牒,要求江安不許再到公司找她,否則后果自負。衛辛現在對江安已經厭煩至極,下定決心如果江安再騷擾她,她就采取必要的手段了。

宋一凡也和雷小明劃清了界限,從此各走各的路,互不相干。

出人意料的是,江安和雷小明一交流眼神,都點頭答應了。

但要回去的時候,卻提了最后一個要求,要衛辛和宋一凡分別坐在寶馬和路虎車上。衛辛和宋一凡一合計,也就答應了。反正人在京城,又是光天化日之下,江安和雷小明又能怎樣?分別坐車就分別坐車,沒什么。

結果還就真有什么了。

一上車就發現了不對,不是回公司,而是要向市外開,一路南下直接上了高速!

衛辛很生氣,要求江安立即停車。江安卻不肯,嬉皮笑臉地要說帶衛辛到燕市一游,要在衛辛的家鄉為衛辛準備一場浪漫而且浩大的求愛場面,衛辛哪里肯信他,他從江安一臉的奸笑和游離的眼神之中看出了對方不懷好意,是想脅迫她就范。

車出京城不久,才上高速不過幾十公里,衛辛急火攻心之中,以前的隱疾突然病發了……其實如果江安及時回頭,將衛辛送回京城救治的話,他或許還不會真正惹怒夏想。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4-14 10:55
第1985章 周密的佈局


    夏想自從步入副部之後,就很少動怒了,一來是多了涵養,二來是能夠讓他震怒的事情不多了。

    若是別人,隨著官位的走高,許多民生疾苦也很難入眼入耳,下去走訪也是前呼後擁,事事提前安排周全,肯定接觸不到真相。

    夏想到底年輕,也是他胸中不變的平民情懷,出行的時候很少講究排場,即使如此,他在省委副書記的位置之上,位高權重,眼界高了許多,尋常的百姓的冤屈和民生的艱難,如果不是他刻意去探尋去追究,輕易不會傳到他的耳中。

    所以相對來說,夏想現在多關注上層和政策層面的指導,具體經濟事務不再插手,頂多過問一下。比起以前在市長、市委書記任上,少了務實,多了務虛。

    也是級別提升之後的必然。

    也正是因此,進入副部之後,夏想不但輕易不會動怒,更不會親自動手,但今天,他不但再次親自動手,而且還勃然大怒!

    不僅僅是因為江安在衛辛病發之後,並沒有及時返回京城救治,而只是將衛辛扔在當地醫院就一走了之,不管不顧衛辛吐血之後昏迷不醒的危險,而且江安還鼓動雷小明繼續南下燕市,要將宋一凡生米做成熟飯。

    江安之所以狂妄如此,家裡有錢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他平常作威作福慣了,不覺得衛辛的死活是什麼大事,在他看來,世界上沒有用錢解決不了的事情。

    在改革開放幾十年之後的今天,國家的物質生活獲得了極大的提高,但與之相比的精神文明,卻滯後了太多。沒有信仰沒有追求沒有理想,唯金錢至上,造就了多少無所事事的富二代。即使是許多並不富裕的家庭,在培養孩子時,唯學習至上,沒有思想品德教育,沒有動手能力的培養,結果長大之後,全是分數的奴隸,除了會考學之外,一無是處。

    國圌家在政策層面對精神文明建設,不是引導得太多,而是做得太偏頗。要么是沒有自信地封鎖和屏蔽,要么是虛假的假大空式的宣傳教育,一個沒有信仰的國家或許沒有什麼,但一個沒有精神沒有理想的國家,終究會有亡國之憂。

    夏想並沒有意識到的是,江安將衛辛遺棄在當地醫院的做法,對他進入副部之後的不問民生疾苦只從大方向和政策層面引導的政治理念,產生了不可估量的衝擊,從而在一定程度上改變了他的執政理念,讓他在之後的仕途之中,事必躬親,並且做出了許多令人意料不到的大事。

    許多時候,小事不小,可以影響一個人固有的想法。如果影響的這個人是一個手握大權可以決定國家命運走向的人物,那麼所產生的蝴蝶效應,也算是正確並且具有積極意義的推動了。

    ……夏想在聽到衛辛在涿州病發之後,被江安扔在了當地醫院,而宋一凡又哭又鬧,想要留下陪衛辛,卻還是被強行帶上了汽車,他胸中的怒火就熊熊燃燒了。

    不管雷小明是誰的兒子,也不管江安家中有幾個礦,夏想快步上前,飛起一腳,正正踢中雷小明的鼻子,頓時讓本來疼痛難忍的雷小明立刻滿臉開花。

    還不算完,他又轉身來到江安面前,同樣一腳飛出,正中江安的胸口,只聽“咔嚓”一聲,江安的肋骨斷了。

    應該是夏想進來副部級之後,第一次不顧身份地大打出手。

    當場就震驚了所有人!

    所有人,包括宋一凡和古玉,也包括在場所有警客

    夏想剛剛教訓完一個官二代一個富二代,電話就及時響了,一看來電,不由冷笑,又是雷治學。

    雷治學果然厲害,相信他一直在計算著時間,要的就是他和雷小明碰面時來電,用意不言而明。

    夏想微一猶豫,還是接聽了電圌話:“雷書記,有什麼指示精神?”

    雷治學輕笑一聲:“夏書記說笑了,我就是打一個私人電話,哪裡有什麼指示精神?”微一停頓,才說,“我就是問問,你現在是不是和小明已經碰面了?”

    “是碰面了。不但碰面了,還發生了很不愉快的事情。”夏想毫不掩飾他​​的怒火,“雷書記,我見過官二代不少,甚至和衙內也打過無數次交道,雷小明不是第一個惹我的官二代,也不會是最後一個。我想請你好好約束一下身邊的人,不要讓一些無謂的事情影響了大局。”

    被夏想以下犯上嗆一句,儘管夏想不是西省的省委副書記,但官場規矩不可廢,夏想在雷治學面前就是下級……雷治學的聲音依然平靜,沒有一絲怒氣: “如果小明做得不對,我替他向夏書記賠禮道歉。我也說過了,請夏書記替我教訓小明,是打是罵,都是對他的愛護,我沒意見。 ”

    好一個令人驚嘆的雷治學,夏想幾乎要暗中為雷治學的涵養叫好了。雷治學能在他咄咄逼人的氣勢之下,毫不氣惱,也不拿出省委書記的權威壓他,確實難能可貴。更難能可貴的是,在聽到他暗示已經教訓了雷小明的情形之下,還能說出上述一番話,就讓夏想對雷治學無比佩服。

    相比之下,當年的葉天南雖然政治智慧過人,行圌事沉穩,但正是因為過於護短才導致了他敗走湘省,和葉天南相比,年輕幾歲的雷治學的政治手腕已經錘煉到了爐火純青的高度。

    幾乎無懈可擊!

    夏想微一沉吟,跳躍性地問了一句:“雷書記還有什麼要指示的?”他的意思是試探雷治學對雷小明護短到什麼程度,想听聽雷治學會不會追問現在到底事情鬧到了哪地步。

    不料雷治學很乾脆地回應說道:“沒有了,我馬上登機了,到了京城,我親自出面向夏書記賠罪。”

    不簡單……第二個回合,讓夏想對雷治學又有全新的認識。

    隨後,夏想電話了連若菡,告訴她衛辛病情復發的消息,連若菡大驚,當即從京城出動,直向涿州而去。到了涿州醫院接上了仍然昏迷不醒的衛辛,將衛辛安置到了京城最好的醫院進行救治。

    此時,夏想已經讓古玉將宋一凡送上了沃爾沃,他又電話了宋朝度,報了平安。宋朝度放心了,讓夏想好好照顧宋一凡,他明天一早到京城。

    夏想說了和雷治學的兩次間接過招。

    宋朝度聽了,沉默半晌:“雷治學為人深不可測,你不要被他表面上的涵養迷惑了。這樣,先扣留了雷小明和江安,等我到了京城,親自和雷治學談一談。”

    夏想答應著,心中卻想,宋朝度沉穩、冷靜,雷治學深不可測,兩大高手之間過招,圍繞著雷小明和宋一凡之事,到底誰勝誰負?

    誰勝誰負他暫且不管,反正要先將人控制在手再說。

    夏想就對圍困雷小明和江安的警察下達了命令:“先將人扣留,等京城方面來人再交接。”

    警察不認識夏想是何許人也,不過都被他上來就三拳兩腳將雷小明和江安打得滿地打滾的氣勢震驚了,見他威勢十足地下令,其中一人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請問這位領導是……”

    “他是夏想。”宋一凡現在已經破涕為笑了,她見雷小明被古玉踢中了要害,而江安被夏想踢斷了肋骨,到底心裡藏不住悲傷,又開心了,“如果你沒有聽說過夏想是誰,你可以辭職回家了。”

    開玩笑,燕省官場中人,誰沒聽說過當年燕省最年輕的副部級官員夏想夏書記,警察一聽,幾人幾乎同時挺直了胸膛,同時莊重地敬禮,異口同聲地說道:“夏書記好!”

    聲音之中,充滿了恭敬和自豪。

    夏書記,是燕省的驕傲,更是寶市的驕傲。因為夏書記的岳父曾經是寶市的老書記,寶市誰人不知曹書記和夏書記的大名?

    警察上前架起雷小明,雷小明倒也硬挺,雖然滿臉是血,卻還是向夏想微一點頭:“栽在夏書記手中,我不屈。”

    江安卻還不識時務,肋骨斷了,疼得要命,還在大喊:“我家有五個礦,拿錢砸死你們。”

    話才說完,就被一名警察一拳砸在肚子上,疼得他腰都直不起來了。

    警察冷笑一聲:“在寶市,你家有十個礦也不頂用,除非你爸是李剛!”

    別說,江安的老爸還真叫江剛,可惜一字之差,還是救不了江安。

    等京城方面來人將江安和雷小明帶走之後,古玉還真讓老古出動了一個班的士兵,將雷小明和江安押走,相信落到了軍方手中,雷治學再有權勢,也必須通過正常渠道並且要夏想點頭才能解救得了雷小明……夏想開車帶上宋一凡和古玉,一路疾駛返回京城。

    路上,宋一凡想起了衛辛的病情,剛剛露出的一絲笑臉又變成了愁雲滿面。她和衛辛情同姐妹,非常擔心衛辛,衛辛的身體一直健康,怎麼就突然吐血了?

    到了京城,夏想和古玉、宋一凡先去醫院看望了衛辛,經過醫生搶救,衛辛的病情趨於平穩,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卻沒有醒來。

    夜幕降臨時分,雷治學的電話,第三次打了進來。一天之內,夏想不但接到了雷治學的三次電話,而且,他還即將和雷治學第一次面對面坐在一起。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4-14 11:02
第1986章 很微妙的轉折


    守候在衛辛身訪的人,有連若菡,有古玉,有來一凡。一直自認很是孤獨的衛辛如果知道她一人牽動了無數人的心,也當欣慰矣。

    只不過現在的她,秀目緊閉,臉色蒼白,卻是無喜無憂,進入了無知無覺的狀態。

    或許對她而言,此時此刻才是真正的幸福時光。

    夏想接到雷治學請他一起吃飯的電話後,遲疑了片刻,答應了雷治學的邀請。臨走之前,他叮囑連若菡,如果衛辛的病情在國內無法控制的話,就轉到國外醫院。

    連若菡白了夏想一眼:“還用你說?專機已經準備好了,就看衛辛的身體條件是不是允許。不過專家說,衛辛其實沒有大事,是以前太過勞累了,急火攻心之下,才吐了血。”

    夏想放心了,就又交待了宋一凡幾句,不讓她到處亂跑,又叮囑了古玉一番,才轉身離去。

    夏想一走,衛辛就睜開了眼睛,醒了,她醒來之後,最先看到的人是宋一凡,欣喜地說道:“小凡,你沒事就好,嚇死我了。”

    衛辛醒來本是好事,她一句話卻又將宋一凡逗哭了。

    “衛姐姐,你才嚇死我了,你以後不許動不動就吐血就昏迷,要昏迷也要讓我昏迷。”宋一凡的話,反而一下把幾人都逗樂了。

    衛辛也笑了:“你都說的是什麼話,小凡,不要再胡說了……對了,雷小明和江安呢?”

    古玉一揚頭,傲然地說道:“被我打慘了,現在估計都站不穩了。下次讓我遇到,還得向死裡打。衛辛,不是我說你,女人就得硬氣一些,別軟得像柿子一樣,要像刺猬扎那些壞男人的手。下次我教你幾招,保管你打得江安狼狽不堪。”

    衛辛終究不是要強的性子勉強一笑:“我可打不了人也沒有力氣,以後遠離壞人就是了。”

    連若菡憐惜地說道:“衛辛,你就是太軟弱了,才讓男人覺得你好欺負。女人就該自強自立,讓對你有非分之想的男人覺得你不好惹他們才不敢打你的壞主意。等你好了,我教你幾招防身術。還有,小凡也要跟我學一學女人要學會自己保護自己,不能總依靠男人。”

    連若菡特意將“男人”咬得重了一些當然是特指某個人。

    古玉也說:“男人有時也靠不住,主要是他不可能總在你的身邊,他有很多事情要忙。他日理萬機,又重任在肩,身為女人不能總給他添麻煩,所以,我提議,我們成圌立女子聯盟。誰欺負其中一個就是欺負我們所有人。”

    古玉所說的男人更是特指夏想。

    一直性子沖和散淡的古玉,突然之間也強勢了起來,不過別說,她的提議還真有幾分可行性,也得承認,她對夏想真是好,處處想到照顧了夏想的情緒。

    “說得是。”連若菡表示贊成,又埋怨衛辛說道,“衛辛你也是,說你,你總是不聽。我一直讓你跟在我的身邊,你偏不,怎麼就這麼不聽話?你的性子是散淡了一些,但我、古玉、小凡,都是比你親姐妹還親的姐妹,你不和我們一起,想和誰一起?”

    衛辛臉一紅,沒說出話來。

    “我知道衛姐姐的心思……”宋一凡見衛辛無礙,也恢復了活潑跳脫的性子,“上次有人偷偷和她幽會,怕我知道,偷偷摸摸的,可是我正好夢遊,就偏偏撞見,結果倒楣……”

    “不許說了!”衛辛臉紅如血,“小凡,你再說,我,我就不理你了。”

    宋一凡吐了吐舌頭,不再說話了。

    連若菡和古玉都會意地笑了。

    幾個女子索性藉此次事件,將許多心知肚明的事情都挑開了,說到底,都是圍繞一個中心,夏想。

    連若菡或許是近年來將精力多放在了生意和孩子身上的緣故,對夏想也看開了許多,知道夏想雖然女人稍微多了一些,但他說到底還不算是一個花心的男人,再加上她表面強勢,其實內心也很柔弱,秉承的理念就是……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女人都不容易,尤其是衛辛,古玉和宋一凡都有顯赫的身世,衛辛有什麼?什麼都沒有,她只有夏想了。所以對於衛辛寧願獨處,寧願一人在背後固執地守候夏想……連若菡心知肚明,只是不點破罷了。

    正好藉這一次的意外事件,不如打開天窗說亮話,也是她第一次勇敢地面對以前曾經不願意面對甚至不願去想的事實。

    “既然我們愛的是同一個男人……”連若菡的話一出口,衛辛就嬌羞無限,蒙住了頭。

    古玉也微感意外,沒想到連若菡會坦然面對。說起來幾人之中,連若菡雖然和夏想沒有法律婚調,但卻有殷實婚姻,如果在古代,連若菡也算是正室。

    不過,古玉到底心底坦蕩,她不如衛辛一樣心思細膩,而且事事也想得開了,只微一愣神,就又恢復如常。

    宋一凡更是沒有什麼心機,點頭說道:“對,我也很愛夏哥哥。”

    連若菡愛惜地將宋一凡抱在懷裡:“正是因為你在他身邊麼多年,他一直待你如親妹妹,沒有使壞,我才覺得他是一個真男人。”說完,她又提高了聲音,“我就說一件事情,你們要是都認我這個姐姐的話,以後就都聽我的話。我們愛他,就要讓他沒有後顧之憂,讓他全力以赴去應付一個又一個對手,不要讓女人間的小事煩他干擾他,你們說是不是?”

    衛辛大著膽子露出了頭:“我聽連姐姐的話。”

    “我也聽。”古玉其實和連若菡關係一般,來往不多,對連若菡也缺乏足夠的了解,現在她一下感覺連若菡親切如姐姐一般,從小一人長大的她,忽然之間有了姐妹之情,大感溫馨,上前抱住連若菡的一隻胳脖,“我從小沒有姐姐,連姐姐,你以後就是我的親姐姐。”

    連若菡大喜過望:“你們都是我的好妹妹。”

    從最早的時候,曹殊黧在單城夏想的家中,左右逢源,深得夏想父母喜愛之時,連若菡就下定了決心,她雖然沒有存心要和曹殊黧一比高下的心思,但也不想在為人處世之上輸她一等,曹殊黧是夏想的賢妻,她也是!

    如果能替夏想處理好所有的後顧之憂,管理好夏想身後的女子軍團,她居中為首,擺出母儀天下的威儀,就比一直躲在幕後的曹殊黧更能替夏想分憂,更有實際意義。

    今就,借衛辛之事,連若菡終於初步實現了心中的理想,她喜不自禁!古玉的溫婉純真,宋一凡的單純,衛辛的嫻靜,都讓從小也是一人長大的連若菡心中蕩漾起無比幸福的感覺。

    就連夏想也沒有料到的是,衛辛和宋一凡事圌件,如果說宋一凡事件引發了他和雷小明之間的第一次交手,以及他和雷治學之間的第一次正面接觸,那麼衛辛事件,讓他身後的女人們第一次坐在了一起……儘管不是全部女人們並且開誠佈公地談論關於他的話題,而且還成立了夏想女人軍團。

    一切全拜連若菡所賜,夏想身後的女子軍團,第一次形成了規模和效應,並將繼續正規化。

    夏想此時對此還一無所知,他在雷治學派出的專車的接引下,來到了一處會所。

    雷驚學親自現身門口相迎,對他禮遇十足。

    以雷治學的身份和級別,本不用對夏想如此禮遇,但他偏偏做到了,而且相信他此時已經得知了雷小明被夏想暴打一頓並且被扣押的消息,依然還能如此坦然相對,確實是夏想從政以來,所僅見的最冷靜的一人。

    雷治學並非一人現身在此,他的身後還有一人,矮胖,禿頂,且形象委瑣,一看就是財主而不是秘書。

    “夏書記肯賞臉,我很榮幸。”今年四十*歲的雷治學身材標準,白淨臉龐,顯年輕,十分精幹當前一站,給人帶來的感覺不是威勢逼人,而是清風拂面。

    能坐到省委書記的高位,還能讓人感覺清風拂面的人物,比起同級別但官威十足的省委書記來說,他已經做到了氣勢內斂,達到了不動聲色的高度。

    夏想只看了雷治學一眼,就心中一跳,立刻得出了結論——果然是古秋實最強有力的對手,反對一派的眼光,也有識人之明。

    場面的事情,還必須做做樣子,夏想也熱情而恭敬地回應:“雷書記言重了,能和雷書記坐在一起,也是我的榮幸。”

    雷治學伸手一請:“請到裡面說話。”然後不顧省委書記的身份,親自頭前為夏想帶路。夏想就緊隨其後,也不多問矮胖的中年男人一句。

    有意思,雷治學對矮胖男人的態度,大可琢磨。明明他站在雷治學的身後,肯定事先得到了雷治學的默許,但雷治學對他視若不見,也不介紹他是誰,夏想就多少猜到了什麼。

    到了房間,夏想見一切已經安排妥當,也就沒有說話,就等雷治學主動開口提及雷小明事件。不料雷治學開口說出的第一句話,並不是雷小明,也不是宋一凡,而是曹永國。

    恐怕夏想和雷治學都沒有想到的是,他們之間的第一次交手,奠定了在今後相當長一段時間之內的政治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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