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本小說]我的天師女友 作者:西半球(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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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bgnc 2011-6-27 21:29:50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85 713192
hobgnc 發表於 2011-6-28 21:38
我的天師女友 第二集 殺人旅館 Vol.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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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新婦羅吐出那萬千銀線的時候,這場戰鬥的勝負似乎已經一早就注定了結局。閱讀更快最新章節請到()

    陸吾之影被妖魔強力一擊後,便再也爬不起身,它那純由陰影構成的身體上,出現一道恐怖的巨大空白,只差那麼一點,這聖獸的影子便在新婦羅的一擊之下腰斬,但現在,那還在不斷擴大的空白也讓陸吾的影子失去再次戰鬥的力量。

    即使強如修羅,在新婦羅的銀線之域中,也僅是將落敗的時間延遲一些而以。

    利仞天的速度和反應已經到達一個我們所不能理解的境界,那近乎瞬移的速度配合絕倫的力量,如果換個地點、換個對手的話,即使是妖魔,也未必沒有一戰之力。

    但地室空間有限,再加上新婦羅的銀線一點點封殺修羅的活動空間,這勝負的天平,便漸漸劃向了妖魔一方。再靈活的飛蛾,也只會在蛛網中越陷越深,而修羅,便是落入那蛛網中的飛蛾。

    新婦羅耐心地織著一個繭,一個足以將自己和修羅都包裹起來的繭!

    無數的銀線把地室近一半的空間封閉了起來,當修羅的身影再一次出現後,它發現已經沒有足夠的空間供它騰移,新婦羅發出得意的叫聲,盯著修羅的巨大而漆黑雙眸透著惡意,隨後,修羅眼中滿是刺眼的銀光。

    利仞天一聲大吼,整個地室頓時為之一顫。

    寸步難移的修羅,只能做出背水一戰的決定。

    而且,出手的機會只有一次!

    兩輪血紅彎月在一片銀幕中升起,它們迎上了由萬千銀線組成的河流,血色的刀光讓接近它們的一切物質瞬間化為虛無,銀流被犁出兩道暗紅的裂痕,裂痕雖然不大,卻已經足夠修羅通過。

    利仞天閃身消失在原地。閱讀更快最新章節請到()

    銀色的世界中失去了修羅的身影,但新婦羅並不著急,在這個充斥著銀線的世界中,沒有任何生物能夠飛得出它的手掌心。

    新婦羅頭頂上方左側的銀線微微顫動了一下,妖魔歡叫一聲,鋸齒前肢隨即揮出,與一抹突然出現的深紅交擊在一起。

    修羅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龐然大物是什麼時候能夠捕捉到自己的運動軌跡。

    利仞天不知道的是,它的速度雖快,但也只是快到視覺神經跟不上它的移動速度而已,而不是直接穿越空間進行移動,而新婦羅滿佈整個空間的銀線,不僅起到封殺對手活動空間的作用,而且還能夠通過銀線的顫動,從而測得對手的移動軌跡。

    須知,再快的速度,也會引起空氣的震動,正是這一點,讓修羅失去了渺茫的勝機。

    巨大的前肢推著修羅撞上無處不在的銀線,立時,修羅的後背被粘了個嚴實,還不等它作出反應,一大團粘稠的銀線從新婦羅嘴裡吐出,三兩下把它圍成了繭,只露出修羅的頭部。

    新婦羅歡暢地叫著,被人類封印了近一個世紀的怨恨、破開封印後被修羅耍得團團轉的憤怒,似乎在這一刻得到了釋放,它高高揚起巨大的鋒利前肢,然後一下子送進了包裹著修羅的繭中。

    暗紅的色彩馬上在銀繭之上蔓延。

    修羅發出痛苦的叫聲,從那一片銀幕中傳了出來,聽得小夏臉色一陣蒼白。

    和修羅有著精神上的聯繫,小夏馬上知道了它的處境,手印變換間,她強制將修羅送回了阿修羅界,這是她現在唯一能幫利仞天所做的事情。

    對著突然失去利仞天身體的銀繭,新婦羅明顯一呆,它仔細感應著整個空間,發現完全失去了修羅的氣息,那是真正的消失,而不是又一次的高速移動,這個發現讓新婦羅很憤怒,它本來是可以一下下捅死這該死的蟲子,但現在,這蟲子消失了,驟然失去獵物的不忿讓新婦羅怒叫連連。

    銀線對其它生物來說絕對是致命的陷阱,但在新婦羅的暴怒下,我們眼前的銀幕被這體形巨大的妖魔盡數撕開,它怒叫著,聲音在地室裡迴蕩,震得我耳膜發疼,地室兩邊的牆壁更是在它的一雙前肢胡亂揮舞之下,落下道道痕跡。

    面對暴怒的妖魔,一股寒意從我的腳底升到了胸口,這一次,恐怕真的是在劫難逃了。

    宗田已死,劉東旭和郭長風也是凶多吉少,聖獸之影已經在逐漸消失,連最強悍的修羅也遭受重創,而小夏召喚了修羅至少用去了她近一半的道力,道力只剩一半的她,連自保也成問題,更別說誅滅妖魔了。

    我整個身體都倚在了牆壁上,如果不是牆壁支撐著我整個重量的話,我早已軟倒在地上了。

    當死亡降臨之時,又有幾個人能夠直面視之。

    至少,我不能,恐懼像最冰冷的蛇,緊緊纏繞著我的心臟,將我的理智,一點點地絞出來,我想我快瘋了。

    「我真是太天真了,連嘉宗這樣的人物也辦不到的事,我卻以為自己能辦到,是我太不自量力了。」小夏露出苦笑,她望向了我。「只是搭進了自己的小命不說,還連累了其它人……」

    從她的眼睛裡看到了絕別的神色,我大駭之下想去拉住她,卻隨著小夏素指一點,我發現自己連動個手指頭也辦不到了。

    「強。」

    這是她第一次這麼親暱地叫我,但我卻寧願她不要這樣叫,這個稱呼,充滿了不詳。

    「那石階雖然是斷了,但還斷得不完全,要爬上去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等下我會全力吸引妖魔的注意,你一定要逃出去,然後什麼也別管,有多遠,就走多遠吧。」

    小夏伏在我身邊,似乎用盡了全力在我臉上一吻。

    那一吻,心為之碎。

    那一吻,淚落滿襟。

    「對不起。」

    小夏低呤。

    她毅然轉身,大步朝暴怒的妖魔走去,只留下尚帶著餘溫的淚水滴在我的肩頭。

    我只覺大腦一熱,丹田中的道力像決了堤的洪水逆流而上,體內轟一聲響,我咳出了一口血,卻提前解開了小夏的禁制。

    「不!小夏你給我回來!」

    我大叫,但她聽不見,也不願意聽見。

    火流和白電從小夏手中釋放,她一點也不吝嗇所剩無多的道力,無數的道術一股腦地朝新婦羅轟炸,交織著焚風和電蛇的爆炸讓新婦羅的憤怒不斷升級,它把小夏視為新的獵物,然後前肢一提,恐怖的破空聲中,那巨大的齒狀鐮刀如死神的召喚一般,朝小夏的頭頂落下。

    「小夏!」

    在那一瞬間,我的眉心急劇地跳動,像是有什麼東西要跳出來一般。

    劇痛一下子在全身蔓延開來,像千萬根鋼針同時刺入體內。

    「斬魂」掉到了地上。

    同時,世界突然變得靜寂一片,剛才還充滿狂亂爆炸聲的地室,此刻卻靜得連一根針掉落地面也聽得到,我彷彿被無形的手捉到一個與現實世界平行的空間一般,像看著一出無聊的電視劇,客觀地審視著這個世界。

    一切的流動都被放緩了數萬倍,那瞬間便要落到小夏頭上的巨鐮,卻始終懸停不下,彷彿即使再過千年,這個畫面也會一直保持下去。

    我驚愕地看著這一切,整個空間的時間停頓了下來,這已經超出我所能理解的範圍,而全身突然出現的劇痛也讓我失了思考的能力。

    我大叫著,只有這樣才能稍緩體內的痛苦,但痛苦卻還在升級,直到我以為自己就要活活痛死的時候,眉心的跳動突然停止了。

    接著,我彷彿聽到靈魂的深處傳來「咔嚓」一聲,有什麼東西,開啟了!
hobgnc 發表於 2011-6-28 21:38
我的天師女友 第二集 殺人旅館 Vol.46

    雙眼一暗,小夏、妖魔、地室,通通在我眼前消失,只有一片虛無的黑暗。~~~~~~

    良久,黑暗中爆起一團光芒,光芒跳躍著,有節奏地鼓動著,帶著生命的喜悅。

    從那光芒中不斷飛出各種顏色的光,潔淨的白、冷漠的藍、熱烈的紅、生命的青以及惇厚的黃,它們在黑暗中飛舞著,旋轉著,不斷交匯出新的色彩,妝點著這個黑暗的世界。

    那團最純粹的光芒在新色彩形成之後的不久,爆炸了。

    無數的「物質」從光芒裡射出,它們飛散到黑暗中的每一個角落,新生的色彩被從光芒中誕生的「物質」所吸引,它們包裹住「物質」,漸漸的,一個個星球誕生了。

    這一切的景象,從一片黑暗到星體遍佈,在短短數秒之內發生,我覺得自己的下巴正在以光速的速度朝下掉,老天,我看到了什麼,我看到了整個宇宙誕生的過程!

    但這一切於我,又有什麼意義。

    我不知道,至少,此刻的我並不能理解。

    直到許久之後,我才知道,那團最純粹的光,名為「太初」,而那從光中飛出的物質,則是「星核」。

    眼前景象又是一變,1秒之前還是一付外太空般的景象,而下1秒,我又站在了一片廣袤的草原之上。

    草原,是初得嘉宗靈力昏迷時所看到的那片草原。

    我竟又回到了這裡。

    仰望天際,高聳的巨木依舊,心念一動,我再次站在了巨木的腳下,再次見到那些如深藏在霧中的身影。

    只是這一次,籠罩在這些身影之上的煙霧彷彿稀薄了一些,我依稀能夠看到大致的輪廓。~~~~~~

    一眾影子中,當中一道身影踏前了一腳,我的心跳不由加速,直覺告訴我,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

    「軒轅鎖,鎖千年;千年至,星輪轉;數不可逆,命不可違,當來者,無以之抗矣……」

    那影子說出數句似偈非偈,似詩非詩的詞句,而其中那「軒轅鎖」三字更讓我覺得無比熟悉,只覺得似乎在什麼地方聽過,我在心中不斷默念這三個字,不知為何,心中竟瀰漫起一股淡淡酸愁。

    「你既然已經來到此處,那七大數不可違之命終究還是無法避免……」影子的聲音低沉悅耳,他伸手一指,點在我的眉心之處。「一鎖已千年,也是時候為你打開第一道枷鎖的時候了……」

    他伸手輕輕一點。

    已經停止跳動的眉心處又劇烈地顫抖起來,一道細細的血線自我的眉心射出,我心神一陣恍惚,緊接著,一股靈魂被撕裂般的巨大痛苦在我的腦海中炸起。

    「啊--」

    我撕聲大吼,雙手緊緊抱住自己的頭。

    那痛苦來得快,去得也快,就如潮漲潮退一般,彈指間又消退得乾乾淨淨,只有我那被冷汗所濕透了的襯衫,說明剛才那一切並不是夢。

    巨木草原迅速拉後,我眼前一花,又回到了地室中。

    「……軒轅三鎖,我業已為你打開其一,一鎖鎖念、二鎖鎖力、三鎖鎖命,千萬別打開第三道鎖,否則,我也幫不了你,切記切記……」

    那悅耳的聲音在我耳邊迴蕩,只是我現在剛從劇痛中掙扎過來,沒有當場暈倒就已經很不錯了,哪還有心思去聽他說些什麼。

    只是,我已經變得有些異常。

    腦海裡經歷了一次難以忍受的痛苦之後,似乎有大量的信息被釋放了出來,我放眼所及,滿眼都是不斷流動,變幻的色彩,那些色彩遵循著特定的規律,而每一種色彩流動的規律各不相同,它們代表著不同的規則。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會清楚這一些,就像我一早就應該知道的,只是我忘記了,而現在,我全部記起來了。

    我知道,在這一刻,我看到了規則,宇宙萬物運行的規則。

    靜止的時間又開始流動了。

    喧雜的世界再度回歸,新婦羅的巨鐮呼嘯地斬向小夏,我望將過去,那一瞬間,我判斷出巨鐮落下的角度、它所能發揮的最大力道、會造成何種破壞,以及,要如何化解這一道攻擊。

    在這一種近乎自我催眠般的恍惚中,我張手一捉,「斬魂」瞬間來到我的掌中,它發出暢快的歡鳴,豔紅劍鋒暴漲,劍尖幾乎觸到了地面。

    向前跨出一步,我消失在了原地。

    小夏的長發被新婦羅所製造的龐大力壓所揚起,她在極短的時間內釋放了十數「蒼炎」和「白電」,這幾乎耗盡了她的道力,更讓她的身體酥軟不堪,鋸齒巨鐮斬將下來,小夏竟無力閃躲。

    一時間,她心內萬念俱灰,只道這次終萬無幸理,不想閉目良久,卻沒有出現現象中的痛苦。

    一個背影擋在了她的前方。

    睜開眼睛的小夏,不可置信地看著這一切。

    我架起「斬魂」,略微傾斜地卡在新婦羅那巨大的鐮刀之旁,手腕一頓,巨鐮向左偏去,深深插進小夏身側的地面之上。

    在我看到宇宙運行的本源規則之後,一切技巧,在我眼中再無秘密可言,我就像一個天生的戰士,懂得如何利用自己有限的力量,去索取那最大的戰果。

    新婦羅明顯沒有想到,一個普通的人類竟能正面與它對抗,在它悠久的生命中,這是從沒發生過的事情,這個意外,讓它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

    我笑了,那個普通白領王強的靈魂似乎被一個戰士的靈魂所替換,戰意從靈魂深處源源湧出。

    架在巨鐮之上的「斬魂」輕輕一拉,新婦羅失去了平衡,它尖叫著朝一邊偏倒,我斜斜劃出了一劍,一道淒紅的光劃碎了地室的空間。

    新婦羅吃痛地大叫,它整個右肩齊根而斷,整齊平滑的傷口突然噴湧出大量的黑血,把刻著滅邪經符的牆壁灑得黑污一片。

    紅色的光芒連續閃動了兩次!

    於是,妖魔的左肩和腰下蛛身也徹底和它的本體告別,黑血與殘肢落滿了一地,地室之中,一時腥臭無比。

    新婦羅還沒死絕,但它望著我的眼睛裡,卻充滿了懼意。

    妖魔也會害怕?

    我突然為這個念頭感到好笑,手一揮,「斬魂」明滅不定,不同空間之間的切換所形成無形切割波,像一道暗流湧向了新婦羅,把它那妖嬈的美人頭顱從頸上平整地切了下來。

    再強悍的妖魔,也無法僅僅依靠一個頭生存下來,新婦羅也不例外,我看著代表妖魔的生命光芒漸漸暗淡下來,那懸著的一顆心,也終究放下。

    轉身面向小夏,我露出一個平靜的笑容,在小夏的眼中,我看到一個我所不認識的男人,他有著銀色的雙眼,銀瞳細長,不時有金光在其中閃爍,銀瞳的四周,更是閃現著一個個細微的符號,那一雙銀瞳,看著像龍的眼睛。

    那是我嗎?

    當這個念頭浮起時,寧靜、安詳的黑暗如潮襲至。
hobgnc 發表於 2011-6-28 21:39
我的天師女友 第二集 殺人旅館 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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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偶閒居」的殺人事件隨著新婦羅被誅而落幕。~~~~~~

    我醒來的時候,發現又是在病房之中,不由在心中暗罵倒霉,這一個月不到的時間,卻連續進了兩次醫院,真是交了八輩子的血黴。

    但同時我也在慶幸,現在能夠呆在病房裡,也就證明那恐怖的妖魔已經被誅滅了,無論如何,活下來總是一件好事。

    小夏坐在床沿,手裡正拿著一本時尚雜誌看個不亦樂乎,在看到我醒來時,整個人撲到了我的身上,讓我抱了個香玉滿懷。

    言語在這一刻顯得蒼白無力,那在我懷中顫抖著的身軀已經道盡了一切,我用力抱緊了她,她亦用力地給予回應。

    良久,我們才分了開來。

    「怎麼樣,你有沒有感到哪裡不舒服。」

    小夏幫我墊高了枕頭,讓我可以坐起身,舒服地靠在上面。

    「我很好啊,就是頭還有點痛。」我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太陽一鼓一鼓地跳著,每跳一下,便帶起一陣細微的痛感,就像患了重感冒之後的後遺症一樣。

    「小夏,你下次不能那樣了。」我捉著她的一雙柔荑說道,腦海裡還記得小夏毅然獨自面對妖魔的畫面,奇怪的是,後來的我卻想不起來,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進了醫院的,似乎是當中有存在著一個記憶斷層。

    「你怎麼了?」小夏看我臉色古怪,不由問道。

    「有些東西好像想不起來的,小夏,能不能告訴我,你是怎樣誅滅妖魔的?」

    「我誅滅妖魔?」小夏反問。

    我笑了。

    「廢話,難道還能是我不成。」

    「我去給你削個蘋果。」小夏對我的話避而不答,表情也有一些古怪。

    我想了一會,莫非這最後有高人出手,小夏愛面子得緊,不好意思承認自己打不過妖魔?

    按照當時那個情況來判斷,小夏能夠誅滅妖魔的機率簡直是微乎其微,再綜合小夏現在的表情,我對自己這個想法也越加肯定。

    小夏是好強的人,我就不在這個問題上多加糾纏。

    「對了,郭長風他們,還有那虎影呢。」

    見我問了其它問題,小夏的表情不像剛才般古怪了,我不由暗讚自己聰明,懂得避重就輕。

    「你當時暈過去了,所以不知道啊,妖魔最後被誅滅了,當,當然是我幹的了,別人哪有這本事。」小夏說到這裡,俏臉突然一紅,看得我暗暗好笑。「這後來,地室幾乎都快塌了,最後還是我打電話給蔡局長,讓他派人來清理現場的,妖魔的屍體也被秘密火化了,省得傳出去引起恐慌,至於郭長風,他倒是命大,死不了,只是肩骨碎了,要休養上一段時間才能回覆,最幸運的是劉東旭那傢伙,被妖魔分身憑依後他暈倒了過去,身體也沒受多大傷,醒來後就已經回日本了,倒是陸吾之影,被新婦羅那具有侵蝕邪力的銀線纏住,又受到近乎腰斬的一擊,最後形體消散,歸於虛無了,可惜了嘉宗大師找來這麼一頭異物,本來我還想收伏了它自己用呢。」

    聽到陸吾之影消失了,不知為何,我為這頭虎影感到幾分惆悵,這靈獸的影子似乎對我有一種特殊的好感,也算幫過我幾次,可最終還是消失了。

    「那宗田呢?」我隨口一問,那小日本八成是活不成了,被那碗口那般大小的足肢紮了一下,能活下來才見鬼了。

    果然,小夏只是簡單的說了聲「死了」,便不予置評。

    扔了一個蘋果給我後,小夏說,既然人醒了,下午就出院,省得在醫院裡浪費錢,這番話聽得我苦笑連連,蒼天啊,有這麼對待病號的嗎。

    那天下午,醫院本來還要求把我留院觀察一段時間,但最後奈不住小夏的強勢要求,再加上我已經能下床走動,怎麼看也不像有什麼大毛病,最後院方還是放人,趙大小姐做起事來可是風馳電掣,剛從醫院出來,馬上抓著我去了虹口機場,坐著傍晚5點的飛機直接回了a市。

    然而我們不知道的是,事情,似乎還沒有結束。

    夜。

    「偶閒居」旅館已經被警察的封條封了起來,旅館的老闆雙雙死亡,這一棟產業也就成了無主之物,自然被政府所查收。

    現在,旅館沉浸在一片銀華的月光中。

    月已上中天,幾片烏云遮住它的光華,待得風吹開擋著月亮的烏云時,旅館的竹林,被月光染成銀色的林地中,卻突然多了一個身影。

    他面向已經完全封閉的地室通道,伸出一手。

    良久,一團青白的火焰搖搖晃晃地從黑暗的通道里飄了出來,被他一手抄在手中。

    「嘶--」

    他倒吸一口涼氣,失聲道。

    「能夠將妖魔的靈魂斬得支離破碎,這到底是什麼樣的技藝!」

    接著,他面向通道又站了片刻,卻又聽得他喃喃自語,聲音中帶著失望。

    「為什麼會沒有,普通人應該認不出『蚩尤之石』,為什麼裡面沒有它的氣息……」

    這時,浮云再次遮住了月光,一片陰暗中,響起數聲悶響,並夾帶著一兩聲如厲鬼般的嚎叫聲,銀光再現時,男人的身旁又多了兩條人影。

    一個大人和一個小孩。

    小孩約摸**歲模樣,臉上透著天真無害,但眼睛裡卻閃現著成年人才有的狡詐,他握著大人的手,掛著甜甜的笑容。

    「操靈師,你真的太緊張了,難道連我的氣息也沒分辯出來嗎,你看,連我的玩具也被你弄傷了。」

    小孩搖著大人的手,笑咧咧地說道,卻換來男人冷冷一哼。

    男人的手裡多了一把匕首,匕首上,黑光流動,每一縷光芒閃爍之間,似乎有一兩個怨恨的臉孔在匕首上浮現。

    「哼,人偶師,你和你那噁心的玩具最好離我遠點,省得我失手把你們都撕碎了。」

    「我好怕啊。」

    小孩拍著胸口誇張地說道。

    「不怕告訴你,我的玩具知道『蚩尤之石』的下落,這樣的話,你還準備撕了他嗎?」

    男人旋風般轉身。

    「在哪?說!」

    小孩笑得燦爛非常。

    「在新婦羅這妖魔手裡活下來的總共有四人,那個警察隊長和我的玩具在新婦羅破印而出時便暈了,所以不會是他們兩人拿了,那麼,就只剩下另外兩個,他們是一男一女,分別叫趙小夏和王強,他們已經去了a市,怎麼樣,情報夠詳細吧。」

    「這是從你那玩具的記憶中讀取出來的?」男人的臉上帶著一絲厭惡的神情。

    「不錯。」小孩笑得更開心了。「記憶是不會騙人的,你說是吧。」

    「哼!」

    男人鼻間再哼,身影一陣模糊,已經消失在原地,只有聲音遙遙傳來。

    「人偶師,希望你記得自己也是『暗行之眾』的成員,盡快把其它的『蚩尤之石』找出來吧……」

    「嘿嘿」小孩乾笑兩聲。「我自然知道,真是哆嗦的傢伙。」

    他搖了搖大人的手。

    「走吧,我們有得要忙的了,那個笨蛋也不想一想,能夠將新婦羅幾乎肢解的人,又豈是他一人能對付得了的,真是笨蛋!」

    小孩拖著大人轉身走向竹林,那大人行動間相當遲緩,這一轉身,也費上了許多功夫,然而轉過身來的他,身材樣貌一下暴露在月光之下,此人,竟然是劉東旭!

    他的臉頰下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血不斷地流出來,然而他卻似毫無所覺一般,目光呆滯地望著前方,只是機械式地邁著腳,深一步淺一步地隨著小孩走進了竹林裡。

    烏云,再一次地遮住了月光,大地,一片黑暗!
hobgnc 發表於 2011-7-2 16:14
1.1414
   第三集開始,各位,請繼續支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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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天空換上深藍幕布的時候,它底下的城市卻剛開始演繹夜的高潮。

  縱橫交錯的公路在路燈的點綴下,如一條條光帶把城市分割成大大小小的區域,形形**的人在城市這個舞台上努力扮演著自己的角色,上演著一出出悲歡離合。

  城市的高樓大廈竟相爭輝,用色彩鮮豔的各種照明讓自己儘量顯得獨立特行,以吸引人們的眼光,更有甚者,不惜扔下大把鈔票架起了激光照明,粗大的光柱不斷劃過夜空,將夜空點綴得更加色彩斑斕。

  這類建築,大多是娛樂城,或者酒店之類。

  得益於中國的改革開放,a市在十年間,經濟發展迅猛發展,外商的投資、國家的扶持,讓a市短短十年從一個小鎮一躍成為繁榮的城市,而酒店娛樂業的發展,所帶來的經濟效益便佔了城市一年經濟總值的五分之一,這完全歸功於a市這幾年致力於旅遊城市的開發。

  鑫海大酒店,在a市的酒店業中絕對是知名度最高的一家,原因嘛,不僅是因為它是城市的五星級酒店、不僅因為它是佔地面積最廣,娛樂設施最全的酒店、更不僅因為它一年所創造的利潤總額為城市的酒店業之冠,最主要的一個原因,是因為它擁有一間特別的房間。

  和電影《1408凶間》一樣,鑫海大酒店中,也有一個常年鬧鬼的房間。

  在酒店建成這短短五年裡,已經有十四人在這房間裡或死或瘋,有的則乾脆人間蒸發。

  而這,僅僅是報紙報導的數據,至於真實的受害人數,那就無從得知了。

  但這鬧鬼的房間非但沒有影響鑫海大酒店的業績,反而讓它的生意越來越紅火,關於鬧鬼房間的傳聞不僅流傳於城市的大街小巷裡,甚至鄰近的城市也傳開了,發展到後來,a市所在的省份都知道這城市裡有這麼一座鬧鬼的酒店。

  鑫海大酒店隨著慕名而來的人越來越多而漸漸聞名,當然,十個來酒店的有九個半不敢住那房間的,好奇心人皆有之,但怕死的人更大有人在。

  1414房,也就是傳聞中的那間鬼屋,在一年前就被鑫海大酒店永久性地關閉,酒店方在這幾年裡沒少給這鬼屋做過法事,但法事做歸做,它還是鬼照鬧,差點沒把酒店總裁給折騰瘋了,最後,經過酒店高層一致同意之後,才下了這個決定。

  1414房永久關閉的消息一傳開,酒店的業績卻連翻了兩番,不少人大老遠趕來,就為了在這房間外照個相,留個紀念,而為了住進鬼屋隔壁的房間,不少客人在大堂接待處就展開了唇槍舌劍,鬧到最後,酒店方只能將整個14層的房間價格比平常上升了兩倍,希望以此來降低客人入住的熱情。

  但即使作出一系列的措施,客人入住的熱情依然居高不下,這倒是酒店方未曾料想到的。

  鑫海鬧鬼的傳聞,有人相信,也有人懷疑只是酒店弄出來的謠言,用來吸引眼球的宣傳手段,這持懷疑態度的人群裡,便有部分人手段使盡,只為了住進鬼屋裡去求證一番。

  對於這類人,酒店一方堅持不予辦理入住手續,但凡是做酒店業的,有時便會碰到一些不能得罪的客人,而這些客人又堅持入住1414房的話,那麼酒店方便會啟動應急機制,所謂的應急機制,說穿了就是把1414房的門牌和其它房間對調,如此一來,這些高貴的客人便沒有任何生命危險。

  雖然這些客人事後總會向人吹噓自己曾在鬼屋裡住過一夜,但多數會被人付諸一笑,這些人所說的話,總會被人當做在吹牛而置之不理。

  就在這亦真亦假的傳聞裡,鑫海大酒店的生意卻越做越大。

  鑫海,14層服務台。

  女服務員名叫王麗,在鑫海已經幹了三個年頭,相對於其它樓層的服務員來說,王麗的工資是最高的,但她卻羨慕其它的同事,因為她們不用呆在這有鬧鬼房間的樓層,不用對著深遠、靜寂得讓人心惶的走廊。

  儘管14層的房間入住率遠高於其它樓層的房間,一天之中也是人進人出熱鬧得很,但這裡似乎永遠飄蕩著一股陰寒的氣息,即使是夏天,依然叫人後背發冷,特別是午夜12點之後,那股陰氣像從地毯下滲出來一般,讓感覺稍微靈敏一些的人打從心底感到害怕。

  而王麗,不幸就是那感覺靈敏的人。

  當服務台後面的掛鐘走到12點之時,王麗就要打開服務台所有的照明,讓自己置身於強烈的光芒中,以尋得一絲安全感。

  即使這樣,王麗呆在服務台時總會低著頭,下意識地不看向1414房的方向,那個房間充滿著不詳的氣氛,即使是望著門的把手,也會讓人產生一種莫名的恐懼,那不鏽鋼把手總會反射著冷漠的閃光,像死人的眼看著門外的世界一般。

  王麗也不只一次想過要辭職,但這個職位的報酬實在太豐富了,不僅薪水是普通服務員的兩倍,年終獎金更是多達一年工資的總和,這巨大的報酬讓沒有一技之長的女孩一年挺過了一年。

  叮呤呤--

  這時,服務台上的電話發瘋似的響了起來,在這寂靜的環境裡,電話的鈴聲差點沒讓王麗嚇得摔下椅子,她猶豫了一會,然後抓起了電話。

  話筒裡是大堂經理氣急敗壞的聲音。

  「小麗,馬上更換1414房的門牌,有客人要上來了,快!」

  王麗的臉刷一下變得雪白。

  在這世界上,總會有一些人是得罪不起的,而當他們堅持要住進那著名的鬼屋時,酒店便會通過更換門牌來保證這些客人的安全,反正每間房間的佈置都一橫一樣,也不怕客人們看出破綻,通過這個方法,酒店這幾年來已經應付了數拔這樣的客人。

  但換門牌這樣輕而易舉的事情,在王麗來說,卻每一次都是在考驗著她那脆弱神經的承受力,像她這種感覺靈敏,體質特殊的人,本來就比較容易感受到另一個世界的存在,即使只是觸碰到相關的物品,也會讓她的心靈飽受恐懼的折磨。

  然而,恐懼歸恐懼,為了保住這個飯碗,王麗還是得按經理吩咐的做。

  她快步走到1415房之前,把門上的牌子摘下來,然後走到了1414房門前。

  服務台旁邊的電梯,樓層的數字正不斷地變幻,王麗知道,用不了一分鐘,客人就會到來,她沒有猶豫或害怕的時間。

  王麗一咬牙,顫抖的手一下子按上了1414房的門牌。

  那一瞬間,似乎有千百個人在她的耳邊嚎叫。

  聲音淒利、尖細!

  帶著要搗破她耳膜的狠勁,一股腦撞進了王麗的腦袋中,就在那無數的嚎叫聲快讓她發瘋的時候,王麗低叫一聲,一手摘下了門牌。

  叫聲立止。

  王麗整個後背都濕透了,她馬上把兩個房間的門牌對調過來,剛做好這一切,電梯門開了,一個外國客人在大堂經理的陪同下大步走來。

  大堂經理見王麗一付快虛脫的樣子,馬上用眼色支開了她,省得丟了酒店的面子,跟在經理身後的另一個服務員代替王麗引著客人向房間走去。

  所有人沒注意到的是,已經掛上1415門牌的房間,一股淡淡的煙氣先是從門縫裡鑽了出來,但很快又縮了回去,而那金色的門牌上,最後一個數字開始變得模糊、扭曲,下一刻,一個新的數字瞬間成型。

  門牌,又變回了1414!

  外國客人握上了把手,滿意地看了看房間號,然後開門進入。

  大堂經理一直等到房門關上,才拿出手帕不停地擦著臉,然後和服務員有說有笑地走向電梯,服務台上,王麗有氣無力地坐著,一顆心仍為剛才的恐怖幻聽跳個不停。

  沒有人知道,這一層的房間中,出現了兩間1414房!
hobgnc 發表於 2011-7-2 16:14
2 靈
  大堂經理在八點不到的清晨被一通電話從被窩裡揪了起來。

  他不情不願地在床櫃上摸索著手機,然而在看到來電號碼時,他的睡意一下子消退了大半。

  那是總裁的號碼!

  像他這種級別的人員,要總裁親自打電話給他,一定發生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祈禱著別是碰上公司裁員,他按下了接聽鍵。

  如史前巨獸般的巨大聲音差點沒把大堂經理給震成聾子,總裁很憤怒,說得話又快又急,聽得最後,大堂經理在被窩裡發起抖來,臉色死灰一片。

  客人死了!

  死在1414房間裡!

  大堂經理當時沒傻了就已經挺不容易的了,他那快罷工的腦袋艱難地運轉起來。

  門牌已經換了,按理說客人應該進入其它的房間才對,但總裁明確地指出,死者的房間確實是1414房,而在房間的隔壁,則掛著同樣的門牌號碼,14層中,出現了兩間1414。

  這種事情還是頭一回碰到,他清楚這意味著什麼,這意味著以後用調換門牌這一招已經不靈了,他很清楚服務員王麗的性格,這個女孩做事認真、負責,到現在還沒犯過什麼大錯,而像更換1414房的門牌這麼重要的事情,她更加不可能出錯,現在出現了兩間同樣的房間,在排除了人為的過錯後,剩下的答案卻讓大堂經理不寒而慄。

  是1414房在搗鬼,或者說,是那房間裡的東西在作祟。

  他有個預感,或許今天,將是在鑫海的最後一天。

  大堂經理的預感在下午得到了證實,昨晚的相關人員,包括服務員王麗在內,一起被炒了魷魚。

  由於死者是外商,身份比較敏感,鑫海酒店的總裁花費了很大的功夫才將這事情做了低調處理,但1414房再次發生人命案讓總裁異常煩惱。

  死者是在洗手間裡被發現的,他被白色的毛巾捲著脖子吊在天花板上,當打掃衛生的服務員進去時,剛好看到死者伸出長長的舌頭,服務員當場就暈了過去。

  長長的舌頭、掛在半空打著轉的屍體,讓總裁這樣見慣大風大浪的人也感到恐懼,而且出現了兩間1414房的詭異事件,讓總裁不由擔心,指不定哪一天,那一層的房間都會掛上1414的門牌號。

  他把不安都寫在了臉上,他的夫人,站在一旁,一付欲言又止的樣子。

  「你有什麼話就說!」他不耐煩。

  「我…我是想說,要不我們找人來看看…….」

  「看看?」他冷笑,這些年為了這破房間,什麼和尚道士都沒少請過,但鬼還是照鬧。

  「你還別說。」見丈夫不相信,夫人連忙說道:「前幾天打牌的時候,風悅酒店的老闆娘你認識吧,她說前些日子,他們酒店也有些不乾淨,但後來給一家靈異諮詢公司給擺平了,要不,我們也找人家來看看?」

  「風悅?」他皺了皺眉頭,作為同樣是五星級的酒店,風悅一向是鑫海的竟爭對手,留意對手的情況幾乎成了他的本能,前此時候,風悅是有些不太平,至於鬧鬼,他也略有所聞,只是他自己的酒店便一向有鬧鬼的傳聞,因此便沒怎麼放在心上,卻不想人家已經擺平了,如此看來,那間所謂的靈異諮詢公司倒值得一試。

  「那家公司叫什麼來著?」他淡淡問道。

  「靈!」夫人湊了上來,能夠幫到丈夫她很高興,她摸出一張名片遞給了丈夫。

  名片,黑色為底,顯得神秘;淡銀為字,醒目清新。

  一個大大的「靈」字落於名片左上角,那是這間靈異諮詢公司的名字,下面是一個人名和一組號碼。

  「王強?」他輕聲自語,然後把名片放到自己的公文包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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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上海的博覽會回來之後,我便向公司遞交了辭呈,在認識了小夏之後,特別是經歷了兩次恐怖事件之後,我知道自己已經不能過上普通人的生活,於是我乾脆辭了職,和小夏合夥開了一家靈異諮詢公司。

  名為「靈」!

  小夏之前所接受的委託,大多數是圈子內的人介紹的,要不就是何老頭硬塞的白工,這在我看來,實在是缺少經濟效益,也沒有一個合理的調度,工作的難度不一,時間的安排也沒有一個前後順序,而經過「偶閒居」一事的啟發,我把目光對準了酒店、娛樂等行業,想想看,現在真正能夠驅魔怯鬼的人是越來越少了,而有修為的人多數不屑理會這些世俗之事,而我們要能力有能力,更不用故作清高,如此一來,這個市場其實還蠻巨大的。

  事實證明,我的眼光是不錯的。

  在這個提倡科技發展的年代,鬼神之說仍然和百姓的生活密不可離,而但凡是酒店、娛樂城這類的場所,每年出入的人多不勝數,這其中難免會出現不乾淨的東西。於是,當我在人來人往的中山路找了一間辦公室並掛上招牌的時候,通過各種渠道找上門來的人還真不少,這其中,便有風悅酒店的老闆。

  當風悅的老闆半信半疑找上門來的時候,剛好被閒得發慌的小夏碰個正著,趙大天師馬上說出風悅老闆印堂發黑,有鬼氣纏身,那老闆馬上就激動了,捉著小夏的手一個勁地說著「大師救我」。

  坐下詳談後,才知道風悅大酒店最近出現了鬧鬼事件,但酒店可沒有像鑫海一樣因鬼而出名,反而業績一個勁地往下跌,到了最近,堂堂一個五星級酒店,竟淪落到門可羅雀的地步。

  也活該我們走運,小夏二話沒說就攬下這個工作,當天晚上就把酒店裡的一隻吊死鬼給超渡了,那原來是一個生意失敗的男人在酒店裡尋了短見,以後魂魄便在酒店裡徘徊不去,不時現身向其它客人吐苦水,人倒是沒害死,只是嚇得其中有幾位差點進了精神病院。

  整個超渡過程,風悅的老闆都一直在場,雖然他嚇得縮在了牆角,但事後卻異常爽快地給了我們一張五十萬的支票,還聘請我們為酒店的靈異顧問。

  賺了這公司開業的第一桶金之後,我們的名氣也打了開來,慕名而來的人絡繹不絕,工作日程一直排到了年關,諮詢公司火了,我的日子卻更加不好過了。

  對於小妖小怪,趙大小姐出手興趣缺缺,於是這個重任落到我這個除魔師助理的頭上來,為了讓我能早日勝任這個角色,更為了她趙大小姐能將時間放在逛街購物而不是驅魔捉鬼上,她開始對我進行地獄式的訓練。

  小夏請了一個秘書和幾個接待員處理日常工作,然後放了我一個月的長假,當然,這假可不是放著讓我玩的,我每天起來首先是要打坐,學習如何運用我從嘉宗的靈珠裡所得到的靈氣道力,然後下午則是學習劍術和道術,晚上吃過晚飯,便又是打坐運氣,我的一天就是在這樣重複又重複的修練中渡過,雖然枯燥,但為了有朝一日能夠為小夏分擔一些東西,更為了能夠保護自己的女人,我咬著牙硬是忍了下來。

  還別說,這一個月下來,我的道力更見長了,單以道力而言,我已經快追上小夏了,當我沾沾自喜地挑戰小夏,然後被她修理得差點散架的時候,我才知道自己是多少的不自量力,對於各種技巧和道術的運用,我拍馬也追不上趙大小姐。

  不過,我的成績讓小夏還是相當滿意的,按她的話說,我已經有她十五六歲時的功力了,於是,我終於在趙大小姐這個嚴師手下順利畢業。

  我的訓練一結束,小夏便把公司的除魔業務扔到我的頭上,說老實話,我這本領見長了,但一想到要獨自面對幽靈鬼怪,說不害怕是騙人的,對於這一點,趙大小姐只扔給我一句話。

  膽量,是練出來滴!

  我只能苦笑著接受這個事實。

  小夏當起了甩手掌櫃,我可不能像她這樣沒心沒肺,剛一結束訓練,第二天我就駕車去了公司,在這個月裡,除了修練道術劍技外,我還惡補了一番陰陽五行的知識,只是陰陽之說源遠流長,我這一個月也就學了點皮毛,但只是對付不成氣候的小鬼的話,我應該還是沒有問題的。

  現在的我,已經能夠隨心所欲地啟動「斬魂」,這是我最大的殺手鐧,也是我的信心所在。

  十點整,我來到位於中山東路的公司,公司在這棟名為「百誼」的大廈十層,我前腿才剛踏進公司,秘書小然馬上緊張地上前說道。

  「王先生,陳天華,陳先生正在你的辦公室裡!」

  我腦袋當場就轟的一聲,一片空白。

  陳天華是誰,他是鑫海大酒店的老闆,除了本身是酒店業鉅子之外,他還涉及到a市的地產和旅遊業,可以說是a市的風雲人物,這樣的人,就是平時想見上一面也難,但現在,人家卻在我的辦公室裡。

  生意來了!

  我心中暗喜,臉上的神色卻不露分毫,掛上一分微笑,我大步走向自己的辦公室。
hobgnc 發表於 2011-7-2 16:14
3.委託
   自從風悅酒店的事件順利解決後,我們公司在a市打開了自己的名氣,來諮詢的人多了,公司便採取了電話預約的措施,這才讓每天大把的人往公司擠的現象稍微好轉了一些。

  我進了門,待客室裡已經有兩三位客人在等著,而辦公室裡,則坐著一個中年男人,一頭已經略顯灰白的頭髮一絲不苟地梳向腦後,彷彿每一條頭髮的位置都經過精確計算一般,都恬到好處地呆在它應該呆的地方,讓男人露出飽滿的前額。

  歲月在他臉上留下了痕跡,那幾道代表著滄桑的皺紋讓男人散發著成熟的魅力,他留著鬍子,鬍鬚經過精心的修飾,可以看出男人對自己的儀容相當講究。

  他的左手掌放在桌了,拇指上戴著一顆墨青色的斑指,男人一下一下地輕拍著桌子,每一拍的節奏,時間幾乎一致,那需要對時間有著精確把握才做得到的事。

  追求完美,時間觀念強烈的男人。

  這就是陳天華給我的第一感覺。

  我推門而進,陳天華望向我,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王強王先生?」

  我點頭,朝他伸出一手。

  「你好,陳先生。」

  他禮貌性地和我一握即分,我也不在意,公文包朝桌上一放,我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小然走了進來,為我送上一杯熱荼,並為陳天華加滿了咖啡。

  陳天華用銀匙輕輕攪拌著咖啡,一雙眼睛卻不斷打量著我,我微微一笑,鎮定自若地端起熱荼淺呷一口。

  我們就這樣坐了五分鐘,拌咖啡的拌咖啡,喝荼的喝荼,辦公室裡瀰漫著奇妙的沉默氣氛。

  最後,還是陳天華先打開了話匣子。

  「我很奇怪,難道王先生每次都只是這樣喝喝荼,不用諮詢客人的來意就能做成生意?」

  來了,我暗道,像陳天華這種人,是不會輕易和別人做交易,即使現在他明顯有求於我。

  「陳先生,來我們這裡的客人,都或多或少地碰上一些麻煩,這些麻煩有的能說,有的不能說,能說的,客人自然會告訴我們,而至於不能說的,我們也不過問,客人只要把目的告訴我們,只要不是傷天害理的事,我們就能接受委託。畢竟,我們是替客人解決麻煩,而不是打聽客人隱秘的八卦報社。」我淡然說道。

  陳天華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完全讓我看不出他的心思,不過他那杯咖啡已經攪得發泡,卻依然沒有喝上一口的打算。

  他換了一個坐姿說道:「那麼,王先生,你要怎樣讓我相信,你們有實力能夠解決我的麻煩?」

  我雙手放到桌上,身子朝前微探,盯著陳天華的雙眼說道。

  「陳先生,我們並不能解決所有麻煩,我們『靈』不誇海口,只能告訴你,大部分的麻煩,我們都能解決,只有客人相信我們,如果不相信我們,陳先生大可找其它人解決,一個對我們持懷疑態度的委託人,只會令工作事倍速功半,我們也不希望出現這樣的情況。」

  陳天華的臉色微變,旋即又平靜下來。

  「王先生,你是第一個敢把我往外推的人,我欣賞你的勇氣,但這是相當鹵莽的行為,開門做生意,有一些客人是你得罪不起的,我想本人也應該是其中之一,至少在目前來說。」

  陳天華的話讓我心中一驚,確實,以他社會地位,若是得罪了他,「靈」恐怕用不了一個月就得關門,但同時,陳天華的話卻也我看到了合作的意向,我臉上保持著笑容,靜待他說下去。

  「這樣說吧,我的麻煩想必你們也略有耳聞,那麼,你們有沒有把握接下這筆生意。」

  「你是說,你名下的產業之一,鑫海大酒店的1414房?」這不難猜到,1414房的鬧鬼事件在a市最就街知巷聞,我奇怪的是,最近一兩年已經很少聽過有什麼關於那個房間的傳聞,但陳天華今天還來找我,莫非這幾天又出事了?

  我臉上表情數變,這一切沒能逃過陳天華的眼睛,他低嘆一聲,臉色暗淡了幾分,讓他看起來像是老了幾歲。

  「你猜得對,王先生,酒店前幾天剛死了一位客人,雖然我動用了關係把這事壓了下來,但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兩年前我們把那房間永久性地關閉,卻架不住一些客人的要求,期間開放了數次,正如我所提到的,一些客人是我們得罪不起的,前幾天,便又來了一位,但第二天,我們卻發現他死在了洗手間裡。」

  「就我所知,鑫海酒店的1414房早已存在,並在一定程度上讓鑫海名聲在外,為什麼陳先生現在才想要解決這個麻煩?」

  陳天華苦笑。

  「王先生,有哪個開酒店的願意出現這種麻煩,如果能解決,我早就解決了,什麼和尚道士,我們都沒少請過,但依然解決不了這個問題,外間所知,鑫海這幾年來也就出現過幾宗鬧鬼事件,人們在好奇心使然下來到我們酒店,但要是他們知道,鑫海的鬧鬼事件不是幾宗,而是幾十宗的話,他們還敢來住嗎,自酒店建成以來,為了壓下這些事情,我花了不少錢,鑫海才得以發展下去。王先生,老實說,我也是聽了風悅的事情後才想到找你們『靈』的,如果你們能幫我解決這個麻煩,我願意付給你們風悅的三,不,是四倍報酬,如何?」

  我吞了一下口水,四倍,風悅的四倍報酬,那就是兩百萬啊。

  這個價錢足以讓我心動,但我更知道,有錢得有命花的道理。

  「陳先生,在接受你的委託之前,我必須先瞭解你們的情況,並以此來判斷我們『靈』有沒有這個能力接下你的委託,所以,很抱歉,現在我還不能答應你。」

  這一次,陳天華終於聽得點頭了。

  「王先生,正是你們這種有自知之明、不自誇、務實的風格,我才想把這委託交給你們『靈』來處理,要是剛才你一進門就向我吹噓你們如何如何了得,我一定轉身就走。」他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一個信封。「這裡面有一些現場的照片,你可以先看一下,要是覺得資料還不夠,我可以帶你到房間裡親自走一趟。」

  我打開信封,把相片倒在桌上,這一套相片只有四五張,照的是死者的現場情況,相片拍攝得相當專業,把死者的情況詳細地記錄了下來,我想這應該是警方的資料,以陳天華的地位,要拿到這些相片並不困難。

  但這幾張相片卻讓我看得毛骨悚然。

  相片中的死者是外國人,被白色的毛巾擰緊著脖子吊在洗手間裡,那青白的臉孔上因窒息而吐出長長的舌頭,而恐怖的是,死者的嘴角微微向上翹,看上去像是在微笑,這樣一種表情出現在一個死人臉上,構成一個詭異的畫面。

  我從抽屜裡拿出小夏的「靈視鏡」,眾所周知,相片是通過感光器材把情景記錄下來,而記錄下來的東西除了可以是實物外,也有可能是一些肉眼看不見的東西。

  例如是一些特殊的力場,也可以是鬼。

  「靈視鏡」一戴上,我馬上看到相片中一些異常的東西。

  那是一團白霧,出現在死者的四周,白霧裡隱約出現數張臉孔,臉孔模糊,我看不清楚它們長什麼樣,但我已經知道那1414房中的真相。

  1414房裡並沒有鬼,那出現在死者的身邊的,是怨氣,它們並不像鬼擁有自己的形體,但它們像鬼一樣能夠影響人的感官,從而讓人出現幻覺,現在看來,無論是1414房以前的鬧鬼事件,還是現在這相片中的死者,一定都受到這團怨氣的影響產生幻覺,這些幻覺能讓人發瘋,更能讓人致命。

  在幻覺中,自已殺死自己的情況並不少見。

  唯一的問題是,這好端端的房間裡怎麼會出現怨氣,如果房間裡曾經死過人,那麼出現的應該是鬼魂,而不應該只是一團怨氣才對啊。
hobgnc 發表於 2011-7-2 16:14
4.幻影
  小夏在灌輸我一些關於陰陽學方面的知識時曾提及,怨氣的形成情況各不相同,可以是人或其它生物的怨恨所形成,也可以是風水佈局形成,而1414房中的怨氣,我大致判斷為後者。

  鑫海大酒店1414房的靈異傳聞幾乎是酒店開張後便開始傳出的,在這個傳聞之前,並沒有聽說有人死在房間裡,幾年前,陳天華還是一個名不經傳的人物,那時如果發生這樣的事,酒店一定是開不成的了。

  排除了死人的可能後,那剩下的可能便是1414房的風水有問題,可以是房間裡的擺設無意中觸犯了某種禁忌,也有可能是朝向方位上出了問題,但具體的,還是要到現場去看看。

  如果只是怨氣在作祟,這事情處理起來倒簡單許多,小夏向我說過幾種方法,我雖沒全記住,但多少還是記得一兩種的。

  再不行,老子直接在牆上開個洞,讓陽光直射進來,再厲害的怨氣也只有消失的份。

  我暗暗想道,這方法即簡單又快捷,到時順便找個藉口應對也就是了,量陳天華也看不破其中虛實。

  把「靈視鏡」摘了下來,我揉了揉眉心,讓視覺適應一番後,朝陳天華說:「這樣吧,陳先生,我還是隨你去一趟酒店好了,若是順利的話,說不定今天就能夠把這事情給解決了。」

  陳天華點頭答應,我找來秘書小然,要她先讓待客室裡的其它客人回去,隨後又交待了我的去向,萬一小夏回來,也好知道我幹什麼去了。

  因為只是拔除怨氣這樣的小事情,我也就沒打電話找小夏一起行動,簡單地收拾了一點東西,我便和陳天華一起離開了公司,我是走得急,陳天華卻一直像是想著什麼心事,兩人都忘了相片這檔事,那五張相片便被丟在了我的辦公桌上。

  半個鐘頭後,我已經站在鑫海大酒店1414房中,房間裡連一扇窗戶都沒有,即使是白天,沒有開燈的話,房間裡漆黑一片,我看得連連搖頭,這樣的環境,難怪會產生怨氣,但其它房間的環境應該也是一樣,為何卻只有這一間房間會出現怨氣,這點我卻是怎麼也想不通。

  陳天華站在房間外,看那樣子是打死也不會走進房間一步,我看了微微一笑,從公文包裡拿出四張符籙分別貼在房間的四個方位上,然後又拿出一張「闢邪符」折成三角形狀放到自己的上衣口袋裡,這種符籙具有妖邪近身便無火自燃的能力,即起到報警的作用,而火焰燃燒期間,妖邪又不能近身,前段時間在上海遇到妖魔時,我還是靠這符籙保住了一命。

  只是「闢邪符」製作程序相當繁瑣,如果不是小夏要偷懶,把公司交給我打理,為了顧慮到我的安全,趙大小姐才不會製作了三道符籙交給我防身。

  拍了拍放著「闢邪符」的上衣口袋,我走向洗手間,如果房間裡最有可能是怨氣藏匿之地的話,那洗手間的可能性最大,因為那是整個房間中水氣最盛的地方,而水屬陰,自然也就是怨氣這類陰性氣息最愛藏匿的地方。

  事實證明我的判斷是正確的。

  幾乎是我的腳尖剛一觸及洗手間的地磚,我馬上打了一個冷顫,那感覺就像是赤著身體突然被人丟進冷庫中一般,寒冷來得是那麼地措手不及,但這個感覺來得快去得也快,瞬眼間,洗手間已經沒有了剛才的那種陰寒感覺,除了濕度較大之外,和外面的房間並沒分別。

  我暗自留心,把體內道力運起,在自己的眉心處連連劃動,把剛學會不久的寧神之術連續給自己施展了兩次,以防被怨氣影響了心神。

  洗手間不大,進門的左手邊是一面大鏡子和洗手盤,我在鏡子上貼上一張符,鏡子是通靈的媒介,我可不想在那裡面看到可怕的畫面。

  一道白色的紗簾半掩,露出裡面的一個浴池,雪白的毛巾整齊地放在浴池上的不鏽鋼架上,一想到這些柔軟的毛巾被用來作為上吊的工具,我便感到一陣惡寒,發誓以後住酒店絕對不用他們的毛巾,搞不好那是從死人的脖子上取下來的。

  我拉開紗簾,紗簾串在一根兩指精的精鋼橫軸上,記得相片上,死者就是吊死在這根橫軸上的,我踮起腳用手拉了拉那根橫軸,橫軸稍微向下彎了彎,我皺起了眉頭,以這根橫軸的承重量來看,應該不可能可以吊起一個大男人,手指傳來的感覺告訴我,如果吊上五十公斤以上的物體,橫軸一定會被拉斷,那死者又是怎樣吊死在上面的,難道是那團怨氣的作用?

  也不知道是我想得太入神,還是洗手間中的地磚太滑,我拉著橫軸的手突然一滑,踮著腳尖的身體一下沒掌握好平衡,腳底踉蹌,整個人摔坐在了地上。

  這一摔,差點沒把我的尾龍骨給摔裂了,我只覺得腦袋被摔了個暈頭轉向,搖了搖頭,我按著浴池的邊緣想要站起來,卻突然發現面前多了一樣東西。

  一雙腳掌!

  我大駭之下朝上望去,一個穿著浴袍的處國人被一條毛巾擰著脖子,被高高地吊在串著紗簾的橫軸之上,他低著頭,嘴裡吐出鮮紅的舌頭,身體微微打著轉,但無論怎麼轉,那一雙發白的死魚眼卻總是盯著我看。

  有那麼一兩秒,我差點失聲尖叫,這不正是相片上那個死者嗎,現在這是怎麼回事,是他的靈魂在作祟,要讓我看到他死時的情況,還是要向我透露某些信息。

  我用手掩著嘴才成功地讓那聲尖叫吞回了肚子裡。

  嘩--

  身後水聲響起,這靜寂的環境裡,就算一根針掉到地面也聽得到,何況是水龍擰得最大時所激噴出來的水流,我再次被嚇到,猛然轉頭望去,脖子因此差點被扭傷。

  洗手盤的水龍頭不知什麼時候被打開,水嘩嘩響,發瘋似的從龍頭裡衝出,噴得洗手盤裡水珠一片,直覺告訴我,有什麼東西在作怪,但水聲吵得讓人心亂,我撲向洗手盤,三兩下擰緊了龍頭。

  沒有了水聲,我長出了一口氣,再看向澡盤的方向,那上吊的外國人已經消失了。

  幻象?

  我心想,但不敢確定,施展了安神之術再加上房間裡已經貼上了符籙,這樣還能讓我看到幻象,那怨氣也太厲害了一些吧。

  收回看向澡盤的眼光,我的心臟還因剛才的驚嚇跳得飛快,鏡子裡的我發稍凌亂,臉色蒼白如蠟,我試圖讓自己露出一個微笑,卻發現笑得比哭還難看,不由自嘲自己真的是膽小鬼一個,即使在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之後,卻還是被一個幻象嚇得半死。

  似乎剛才水龍的水噴到了鏡子上,鏡面透著微微的水汽,讓鏡中的景像有些模糊,我用手擦了擦,一個白色的影子出現在鏡中,它凌空而立,像是在半空微微打著轉,而更要命的是,它就在我的身後!
hobgnc 發表於 2011-7-2 16:15
5.怨殺
  天是黑的,厚重的云絮一團一團地累積在一起,讓人感覺天似乎要掉下來一般,窒息般的沉重氣氛在天地間瀰漫。

  地是灰的,沒有生命的色彩,像是死者的領域,冷漠、冰寒是這片土地唯一的主題,放眼望去,灰地上零星地聳起幾根插天的石柱,如巨大的手骨像要捉住天空。

  黑天、灰地,這是一個死亡的世界。

  世界裡沒有生命,有的,只是在灰地上徘徊著的白色影子,它們,是這個連風也沒有的世界中,唯一在活動的東西。

  我抬起手,狠狠在自己的臉頰上掐了一下。

  痛!

  這個感覺告訴我,我不是在作夢。

  那誰來告訴我,前一秒鐘我還在鑫海酒店1414房的洗手間裡,而這一刻,又是怎麼來到這個死域一般的世界。

  大口喘著氣,連呼氣的聲音在這個死寂的世界也顯得那麼巨大!

  巨大得,佔據了我的思維。

  我想我快要瘋掉,這份死寂,足以讓最開朗的人也患上壓抑症,何況我並不是很陽光的人。

  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我知道應該是1414房的怨氣團在作怪,但它似乎厲害得有些過分,我閉上眼睛,也能夠感覺到這個世界的死氣,這種連感覺也能欺騙的幻覺,真是前所未聞。

  記得在洗手間的鏡子裡,我看到背後飄浮著一個白色的影子,於是我轉過了身子,接著便看到了這個世界,彷彿,這個世界一直存在於我的背後一般,我回過頭,然後便可看到它。

  既然知道自己處於幻覺中,我站在原地不敢四處亂走,小夏說過,幻覺之中,每處都是陷阱,在你看來是平地的地方,或許在現實中便可能是天台之類的所在,只要一腳踏過去,不是摔死也得重傷。

  但這樣站著終究不是辦法,我必須想辦法擺脫這個幻覺,還好,道力似乎不因為處於幻覺中而消失,在我心念的控制下,道力在體內流淌,它們像千萬條小溪,然後匯聚向我的指間。

  虛空畫符。

  一個古寫體的「破」字在空中形成。

  「……仙旆臨軒,妖邪自分,破!」我輕聲念道,這是小夏所教的道術中,可以破除任何禁制的術,只要施術者的道力夠強的話。

  金色的「破」字成為這個世界異樣的色彩,它像剪刀般在空中拉開一道口子,口子擴大,我看到另一個世界,雪白的瓷磚、不鏽鋼的衣吊,還有電燈的按鈕,那是現實的世界。

  口子還在擴大,但突然,如一雙無形的手拉著口子兩邊,強行將這道裂口合上。

  隨著道術的作用消失,我再看不到現實世界的分毫景象。

  差一點就能破開整個幻覺,我不甘心,但再用這個術時,卻沒有任何作用,不,不是沒作用,而是某一種力量在抵消我所施展的術,我再試了幾次,最後還是以無果告終。

  連續施展道術似乎吸引了那些徘徊的白色影子,它們突然不再飄蕩,整齊劃一地停在了原地,雖然明知那只是幻覺,但不知為何,我本能地感覺到危險,下一刻,「斬魂」來到了手上。

  影子們向我聚攏,那陣勢相當壯觀,可我是站得心慌,來一個兩個我想還問題不大,但這來上個八百一千的,那數量基本上可以把我活埋了。

  它們來到我身邊兩三米的距離時便停了下來,像動物園裡人們隔著籠子看著動物一樣的看著我,我被盯得心慌。

  離得近了,我才看清楚它們的樣子。

  基本上,它們都是一個樣,披著遮住全身的白色長袍,長袍帶帽,帽子裡露出的臉卻被一張面具掩去了真實的樣貌,面具不知用什麼材質做的,如象牙般流動著圓滑的光澤,面具上畫著一張笑臉,那詭異的笑臉上,有兩個紅點在眼睛的地方一閃一滅。

  這些白袍怪人的身體在空氣裡時而模糊,時而清晰,它們長袍離地,那白色的袍角下,沒有腳露出來,彷彿那袍子裡是一片虛無。

  說實話,我寧願面對一群惡鬼骷髏,也不願面對這麼一幫白袍怪人,對著無數張詭異的笑臉,我一時沒了主意。

  一個白袍人舉起了一臂,從寬大的袖袍中露出一隻同樣白色的手套,它向我伸出一指,然後是第二個、第三個……

  所有的白袍人都指著我,我感覺到它們在以我所不能理解的方式在無聲地交流著,然後,一個個紅點在它們的指間形成,那紅點之中,充滿了毀滅的能量。

  萬千紅點所向之處,我竟找不到一絲躲閃的空間。

  就在那無數紅光熾豔欲裂時,小夏清咤的聲音鑽入了我的耳中。

  「……白電,破邪!」

  巨大的雷光跨空而至。

  一道雷光打下去,白袍人便消失了一大片,炸裂的電光濺射出無數的電弧,周圍的白袍怪人一被電弧粘上,便化作青煙消散於無形。

  雷光再閃了數次,包圍著我的白袍人出現了一大塊真空地帶,整個幻境的世界像冬雪遇上春日一般,迅速地融化開來,而洗手間的景象,由模糊而清晰地出現在我眼中。

  數息後,我發現自己又站在1414房的洗手間裡,整個洗手間像是被烈火所焚一般,雪白的瓷磚被烤得焦黑,一絲絲白霧迅速地退入瓷磚的細縫中,如果不是瓷磚變得烏黑的話,這絲絲白霧還真不那麼容易發覺。

  小夏站在我的旁邊,臉色有些蒼白,連續施展了數次「白電」讓她的胸口不斷起伏,看來消耗了她不少道力,我連忙伸出手扶住她,剛想說話,但看到她眼中閃爍的火苗時,我連忙把話吞了回去。

  「很好,王同志,是不是認為你已經出師了,可以單獨接生意了,你知不知道,我要是來遲一些,你今天連死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我聽出她語氣中的怒意,心裡知道她這是關心我,但要我替你打理公司的事務也是趙大小姐你自己說的,現在卻怪起我來,只是小夏現在正在氣頭上,我可不敢說這些話,連眼神也不敢洩露自己心中的想法,要不然,只會被她當成藉口狠修一頓。

  見我不說話,小夏拿出幾張相片扔在洗手盤邊上,指著相片說。

  「還好你把相片留在了辦公室裡,還和小然交待了去處,不然我還真不知道去哪救你,你也用靈視鏡看過這些相片,裡面死者周圍那些白色霧體,你是不是把它們當成怨氣了?」

  「難道不是?」我奇道,各種氣息顏色不盡相同,鬼氣為黑、煞氣為紅、怨氣為白,這些可是你趙天師自已跟我說的。

  「怨氣為白,這點是不錯。」小夏一眼看出我的心思。「但你沒看清楚,那怨氣裡還有人的臉孔在浮現?那已經不是普通的怨氣,而是被人用魂強行融入其中的怨魂氣,這類怨氣通常為成為一種術的媒介,也就是剛才差點殺了你的那種術?」

  「那是術?那不是幻覺嗎?」

  「錯了,幻覺能有那麼厲害嗎?」小夏白了我一眼。「你在房子的四角貼上符籙,本身就起到鎮靈的作用,你的身上還有安神術的波動,這兩樣疊加在一起,什麼樣的幻覺也不可能影響你的感覺。」

  「所以,那不是幻覺。」小夏望向我,神情凝重。「那是怨殺術!是極端歹毒,殺人於無形的禁術!」
hobgnc 發表於 2011-7-2 16:15
6.骨頭
   「怨殺術?」這名字倒還真是第一次聽過,看來道術的世界果然深廣無邊,來了一趟酒店還能見識到這種道術中的禁法。

  「每一個會使用這種術的人都是靈魂方面的大師,同時,也是窮凶極惡之人。」小夏臉上露出看到蟑螂般的厭惡神情。「因為使用這個術,需要從活人身上抽出靈魂,使其帶著強烈的怨恨,再將鬼面戴於怨魂臉上,讓怨魂忘記生前的一切,永遠地成為術者的殺人機器。」

  「你是說,那些帶著笑臉面具、披著白袍的都是怨魂?」我一想到在幻境中那數量以千為單位的白袍人就冒冷汗。

  「不錯。一般來說,怨殺術基本有十隻怨魂便可行事,先以怨魂之氣將目標強行拉入術者創造的世界,在那個疑幻疑真的世界裡,怨魂是殺不死的,除非目標或者有外力將術者擊殺,否則,即使不被怨魂殺死,也會被活活累死。」

  「十隻怨魂?」我搖頭說道:「不止吧,我在那個幻境裡,看到的可是幾千幾千的,似乎整個世界都是怨魂在飄蕩。」

  「那是不可能的,凡人的力量再強,也不可能控制得了數量如此之多的怨魂,不過能夠創造出這種場景,那這個人控制的怨魂怕也有百隻之多,實力也不容小瞧,只是。」小夏看著我的眼神充滿了疑惑。「此次怨殺術的佈置顯得比較倉促,不然的話,你就不是神識被拉入了幻境,而是身體也會進入其中,那時,要救你就沒那麼簡單了。但這麼匆促地佈置怨殺術,只能說明這個施術者是臨時起意,也就是說,他的目標,是你!」

  「我?」我指著自己的鼻子,先是驚訝,然後笑出聲。「我可不是什麼大人物,要錢沒錢,要背景沒背景,用得著勞駕別人用禁術來對付我?」

  「或許他弄錯了目標,又或者,你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小夏逼近我,大眼睛盯得我心跳加速。

  「冤枉啊,我哪有什麼事情瞞著你,連讀書時交了幾個女朋友都向你交了底,我還有什麼東西可以拿來瞞你。」我舉手叫冤,心裡把那個將我當成目標的傢伙問候了數遍,差點害了我不說,還讓小夏懷疑上我。

  「有沒有只有你自己心裡清楚。」小夏哼了一聲,擰頭朝浴池走去。

  我叫住她。

  「我們還是先出去吧,人家陳天華可還在走廊上等著,既然這次幻境是被人施了術,還是能夠使用禁術的傢伙,我看我還是把這次委託給回絕了,反正我還沒答應他。」

  「我要換車!」

  小夏答非所問地應了一句,我一時沒轉過彎來,才聽她大小姐繼續說道。

  「陳天華可是a市的大人物,他的酬金,不少吧?」

  「是不少,風悅報酬的四倍。」我老實答道。

  「嗯嗯,那不就結了。」小夏點著頭,頑皮地吐了吐舌頭。「最近剛好想把我那跑車換掉,要是搞定這一單委託,買了車還有剩呢。」

  這一刻,我對趙大小姐的仰慕馬上提升了一個高度。

  「小夏你太牛了,連能夠施展怨殺術的傢伙你也敢挑戰,真的是…….」

  我話只說了一半,剩下的被小夏一拳打回肚子中去。

  「挑戰你個頭啊,我好端端地找會怨殺術的傢伙拚命幹嘛,反正他的目標是你,又不是這間房間。」

  「……」我無語中。

  「站在那幹嘛,去把陳天華叫進來,讓他看到整個過程,省得他以為我們糊弄他。」

  「小夏,你該不會打算使用幻術吧。」我小心翼翼地說道。

  趙大小姐二話不說再賞我一拳頭。

  「我像是那種沒有職業道德的人嗎,這洗手間裡確實存在一股怨氣,才會被人利用來施展怨殺術,現在我要把這股怨氣找出來清除掉,這房間就不會再有異常,懂了嗎!」

  我連連點頭,然後磨破了嘴皮,才把陳天華給帶到洗手間裡,小夏拿出一面小令旗,這面寫滿符籙的黃色小旗和羅盤有相似的作用,都是用來推測陰氣流向之用,以小夏的修為,找出怨氣的所在基本上畫一個符就能辦到,但為了照顧陳天華這個普通人的視聽感受,小夏才會用到這個道具。

  怎麼說人家也是僱主,不作作秀還真對不起人家付的錢。

  用兩指夾著令旗,小夏輕聲唸咒,然後隨手一拋,小旗落地,棋桿神奇地立於地磚之上,這違反了物理規則的異事讓陳天華看得驚訝非常。

  對陳天華的表情,小夏非常滿意,僱主越吃驚,到時拿起錢來就更爽快,她可是深明其中之道理。

  小夏一指對著令旗,隨著她嘴裡無聲地張合,令旗自己轉動了起來,一道道黃色的波動像水面的漣漪般散開,漣漪不斷掠過洗手間的每一寸地方,我知道她是在用正陽之力逼出深藏於此間的怨氣,而如此大費周章,無非是想讓陳天華覺得自己的錢花起來值!

  在正陽之力的進逼下,白色的怨氣從浴池的左側角落裡騰了起來,它似乎想鑽到別的地方,但洗手間裡已經滿佈陽力,白霧左衝無突,卻是被困死在了此間。

  小夏拈起一張符籙,迅速用兩指在符籙上虛劃幾筆,符籙便無火自燃,她隨即彈出燃燒的符籙,飛快地貼上那一團濃郁的白霧,瞬間,白霧像被蒸發一般,發出「哧哧」的聲音迅速地消散。

  數秒之後,霧氣已經消失在空氣裡。

  「趙小姐,這,這就完事了?」陳天華問道,剛才的白霧火符讓他卸下了平時那一付精明能幹的面具,此刻的他和一個普通人沒什麼兩樣,都是對這科學解釋不了的現象充滿了畏懼。

  「還差一點。」小夏走到方才白霧騰起的地方,素手一指。「把這裡撬開!」

  五分鐘後,酒店的土木維修人員便到了現場,三兩錘下去,浴池便缺了一角,再錘上幾下,浴池下的地磚便被敲了出來,小夏馬上令他們停手,她伸出手想去觸摸裸露出來的地面,卻又縮了回去,我知道她是怕髒,女孩子的天性即使是小夏這樣強悍的女孩也避免不了。

  「我來吧。」

  我走上前蹲在那角落邊上,裸露出來的地面是一片石灰的顏色,但這灰色的地面上,卻有一點深沉的黑,我摸了上去,冰冷從指間透入。

  果然有古怪。

  我向旁邊的維修人員要了一錘子,小心地錘開地面,最後把那黑色的不知名物質連同包裹著它的灰石一起挖了出來。

  「這是什麼東西?」我拿著黑色物體左看右瞧,似乎剛才的怨氣被小夏除盡,這塊明顯是怨氣所依的物質除了觸手極冷之外,倒是沒有其它特別。

  黑色物體大約有**公分的長度,呈長條形,間中還有兩塊橢圓形的突起物,看起來像一根手指骨。

  「應該是它了。」小夏點頭道:「現在建築用的沙石,其中有一部分都是非法挖掘而來,有的時候,便會把一些深埋在地下的遺骸也給挖出來,雖然這些殘肢斷骸並不全部依附著鬼魂,但附帶著怨氣卻是難免的,再加上這一塊被埋在浴池下,長年接觸到水,這怨氣也就日漸滋長,才會讓住在此間中的客人出現幻象,進而讓他們或瘋或死。」

  「那這塊東西,我們又如何處理,是埋了還是燒了。」陳天華看著我手裡的黑色指骨,那神情就像看到鬼一樣,絕對是敬而遠之,要不是我和小夏在場的話,陳天華大概會把這塊骨頭立即丟掉。

  「還是燒了吧,要是埋不對地方,難免還會產生怨氣。」小夏說道。

  陳天華馬上讓人拿著指骨立即去火化,那辦事效率,快得讓人咋舌。

  「陳老闆,這事情已經解決了,你看是不是。」

  小夏嘿嘿笑道,還一邊做著數錢的手勢,陳天華一看會意,拍了拍自己的額頭說道。

  「你看我這記性,兩位,請和我到辦公室,對於你們『靈』的表現,我非常滿意,我這就把委託金付給二位,你們是收支票還是要銀行過帳?」

  「銀行過帳吧,支票還要去兌現,麻煩!」

  陳天華哈哈一笑,便領著我們去他位於酒店最頂層的私人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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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鑫海大酒店遙遙相對的另一幢大廈天台上,一個男人放下了手中的望遠鏡。

  「雖然只是匆促佈置,但能夠一舉破掉我的怨殺術,趙小夏這個女人,看來沒那麼簡單。」

  他用自己才聽得到的聲音說著,在他的腳下,插著一把匕首,匕首青光流動,光澤流轉間不時浮現無數怨恨的臉孔。

  男人一腳挑起匕首,他伸出舌頭,輕輕在匕首上舔過,瞬間,鋒利的匕首割傷了舌頭,絲絲鮮血淌下,但下一刻,卻消失得乾乾淨淨,只是匕首的青芒中多添加了幾道紅線。

  「下一次,你們就沒那麼幸運了……」

  他說道,望著酒店的方向,眼神像冰一般的冷,漠視著世間的一切!
hobgnc 發表於 2011-7-2 16:15
7.何老頭的電話
  星期天,萬惡的星期天!

  我望著天空,萬米的高空之上,天很藍,飄著幾朵白雲,優哉游哉地,隨著風飄向遠方。

  天空很美,如果我不是站在人頭攢動的城市廣場的話,那就更美了。

  上帝創造天地與人類,而第七天,則是他休息的日子,憑什麼神都可以休息了,而我卻還要在早上十點不到的這個時間,到城市廣場來玩人擠人的無聊遊戲。

  眼光飄向身邊的罪魁禍首身上,穿著一身歌莉亞淑女裝的小夏如強力磁場般吸引著周邊男人的目光,清雅中帶著一點嫵媚,當早晨小夏出現在我的面前時,那一刻的驚豔在我的心中留下強烈的震撼。

  而下一秒,這個美麗的女人表現出更加震撼的暴力行為,硬是把我這個仍然未用早餐,並且尚處於半醒狀態的可憐男人從家裡揪了出來,在老爸老媽那愕然中帶著一點喜色的眼神下,把我扔上了她大小姐剛買的銀灰色跑車中。

  完全發揮了敗家女的天賦,小夏在拿到陳天華的委託金後,便把以前的雷諾大咧咧地賣掉,然後以一次性支付的方式,在導購小姐看肥羊的眼光下,把價值70多萬的寶馬Z4開回了家。

  我看著帳單上的巨額數字,兩個太陽穴都在一鼓一漲的運動著,趙大小姐一口氣花掉三分之一委託金的「大手筆」,讓我對公司收入的警戒一下子提升到了最高位,為了防止她繼續敗家,我連忙把剩下的錢通通存進公司的銀行帳戶裡,為此,小夏不依不撓地要求我找一天賠她去購物作為補償。

  蒼天啊,我可是一分錢沒花到,卻還要給趙大小姐所謂的補償,莫非,蠻不講理是女人特有的權力?

  在這個權力下,我站在了城市廣場裡,手裡提著歌莉亞和韓國eOTO的袋子,而在趙大小姐興奮的眼睛裡,我知道她的購物熱潮還沒過去,現在還只是開始。

  果然,小夏拉著我猛往人堆裡擠,我踮起腳尖看了下,蘇寧電器的賣場出現在我們的直線距離上。

  「小夏,你走錯了吧,我們去蘇寧電器幹嘛,你不看衣服了?」我扯開喉嚨叫道,人太多,不叫大聲點對方根本聽不到。

  「我家微波爐壞了,今天來到,就一起買了吧。」小夏頭也不回,看來她的購物狂已經徹底發作,目標籠罩了所有商品。

  我哭笑不得,她家那個微波爐,一年當中也不知道用得上幾回,壞了也就壞了吧,還用得著買新的嗎,不過,這話我可沒敢說,要是小夏一個不高興,把微波爐換成等離子彩電什麼的,我的信用卡大概就要超支了。

  好不容易穿過了人潮大軍,我們走進了賣場裡,看著我一臉鬱悶,小夏眯著美麗的大眼睛說道。

  「你也別不高興,我也不想老往有人的地方擠,你別忘了,前幾天你在鑫海裡被人用怨殺術攻擊,但在這個人多氣雜的地方,他要鎖定你的位置,就不那麼容易了。」小夏一邊朝微波爐的專櫃走去,一邊說著。

  導購小姐走了過來,我隨便找個理由支開了她。

  「你怎麼知道人家一定是要對付我,或者他弄錯目標了,我覺得對付陳天華還有可能。」

  小夏搖了搖頭說:「絕對不會是陳天華,他雖然是大人物,但本身卻是普通人一個,要對付他,辦法多得去了,犯得著使用怨殺術這樣的禁法?雖然不清楚理由,但當時現場只有你一個算得上修道者,因此,他的目標一定在你身上。」

  「那我不就慘了,會怨殺術的傢伙,我可不是他的對手。」我犯上了愁,就算我變得再厲害,也不可能是一個會禁法的傢伙的對手,上次他只是使用不完全的怨殺術就已經夠我喝一壺了,若是下次來上一個完全版的,那我的小命就危險了。

  只是思來想去,我也弄不明白為什麼會被人家盯上。

  「你也不用太擔心啦,怨殺術不是隨隨便便就能使用的,而且使用過多,對術者也是會產生傷害,那畢竟是逆天之法,短時間之內,那傢伙不會再對你下手的,就算再出現,他也只會使用其它手段,你就放心吧。」小夏看著我說道,她向我打了一個萬事有我罩著的眼神,讓我為之氣結。

  「不過,我想問你很久了,你脖子上這塊是什麼玉,挺漂亮的。」小夏順著視線看向我的脖子,看那表情一付我想要的樣子,似乎對於金銀玉器,女人天生便沒什麼免疫力。

  我的脖子上戴著一顆青色的玉石,玉石上佈滿紫色細紋,這是在妖魔事件中,最後新婦羅破印而出時,那封印著它的青玉崩解後所得到的,不知為何,我總覺得這一小塊玉石於我有莫大的關係,於是,我沒把它告訴小夏,而悄悄地帶回了a市,並將其綁上紅繩,如普通吉祥物一般戴著。

  不過,這紫紋青玉不像那會剛拿到時其中有金光在流淌,現在的它色澤偏暗,鮮豔的紫色紋路不再,而是呈現一種濃郁的暗紫,只是,這一小塊玉石依然美麗神秘,如夜空下閃爍的銀星,讓人有過目難忘之感。

  「這塊玉石是我老媽給我保平安的,聽說由哪個大師開過光,你知道,我體質比較特殊,那些什麼念珠符籙的闢邪物也不少,不過這塊玉石對我有特殊的紀念意義,所以才會戴到現在。」我小小的撒了個謊,打消了小夏的念頭,不過看著她臉上浮現黯然神色時,我還是感到一點的愧疚。

  還好小夏並不是小氣的女人,她也只是稍微不高興了一小會,然後又把目光看向琳瑯滿目的商品上。

  從蘇寧電器的賣場出來時,我手上已經多了一具微波爐,由於不是大型商品,賣場並不提供送貨服務,只得由我這個廉價勞動力提著,小夏在我身前伸出一手指向了廣場西南的服裝集中賣場時,我腳一軟,差點坐倒在地上。

  這女人一旦買起東西來,真的是沒完沒了。

  卻在小夏這興致勃勃的關口,她的手機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趙大小姐皺著眉頭拿出了手機,一下子按下了接聽鍵。

  我開始為那個不知死活在這個時候打擾了小夏興致的傢伙暗暗祈禱,大概不被她臭罵一頓,也得被冷冷地奚落一餐。

  然而事實證明,意外這種東西總是無處不在的,我明明看到小夏的眉頭糾結著名為怒火的東西,但聽了電話之後,那團怒火竟然漸漸消散,我不禁大訝,到底是什麼人,說了什麼話,竟能讓被打擾了興致的趙大小姐熄了火。

  啪--

  小夏愉快地合上手機,拉著我快步朝停車場的方向走。

  「小夏,剛才是?」

  「啊,剛才是何叔打來的電話。」

  何老頭?我還是不解,就算是那老頭子的電話,打亂小夏的購物步驟估計也是一個死,如果是他老伴,那就另當別論。

  「老何剛才說了,他家裡來了一個客人,正要委託我們『靈』處理一件大麻煩,你知道大麻煩意味著什麼嘛,那意味著,這次我大概可以買新房子了,哦呵呵呵……」

  小夏愉快的笑聲讓我們身邊的人為之側首,而我則恍然大悟,我說趙大小姐怎麼轉了性子,原來還是人民幣起的作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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