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大陸] 我就是巫妖 作者:紅高達 (已停更)

mk2257 2011-8-30 20:11:41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2 53709
mk2257 發表於 2011-8-30 20:32
第二十章 自己的力量

索倫舉起右手,握緊又鬆開,握緊又鬆開,總感覺缺少了什麼東西。其實他也知道這只是心理作用。因為瑞文戴爾打包票說剝離的只是通過施法殘留在他骨髓裡的龍魂,這麼點程度只要睡一覺就可以恢復,所以還問他要不要再問問前程和姻緣什麼的……

  別開玩笑了。

  在得知魔杖的位置是蜘蛛酒店時,索倫無視巫妖的魅惑姿態,扭頭就甩門走了。一邊悔恨著如果魔杖只是掉到床底下,那麼他今天的大冒險又是為了什麼?為了知道昨天自己喝醉後做的破事嗎?別開玩笑了,那種醜態可以的話永遠都不想知道。

  瑞文戴爾的小弟子或者N代的重孫女絲蔻德把恢復了戰鬥力的沙織交換給索倫,帶著他們下山的路上還安慰他說什麼,『師父的占卜所展示的是必然』,『如果針對你尋找物品的問題給出了明確的地點,那麼必然是看見了你將在指定地點獲得此物的事實』……之類之類索倫也聽不懂的話,不過人家畢竟招待沙織吃飯,還是應該謝一聲的。

  「不客氣,這個月廚房的剩菜也該處理了,可以的話下個月也請來拜訪。」絲蔻德像招財貓一樣揮手向他們告別。骷髏馬車準時的好像被預言了一樣……

  於是一肚子氣上車的索倫知道這輩子離這些預言師越遠越好,沙織那個沒心沒肺的倒感動得向絲蔻德保證下個月一定會來……那麼,蜘蛛酒店。

  「你又回來了?」蜘蛛酒店的狼人女僕赫羅現在看到索倫的臉就條件反射的頭疼,「唉,這回又惹了什麼事?」

  「不是,我只是想問問你見到我的魔杖沒有。」

  「你的魔杖?是那根骨頭麼?」赫羅立刻想起來了,索倫表示很欣慰,果然犬科對骨頭的印象都很深。早知道一開始就問她不就完了?

  「讓織命夫人拿走了,作為你昨晚炸掉一半酒店的賠償……你自己都記不得了?」

  「……那個什麼什麼夫人在什麼地方?」這個跑環任務索倫已經做煩了,他打算帶惡犬沙織硬搶。

  「不知道呢,你後腳來她前腳走,似乎是吸血鬼那邊有個黑手黨的大佬不知被誰謀殺了,抓了兩個內奸正在用刑,現在整個裡世界都震動了。你還是不要惹事……喂!沒聽見我說的話麼!」這個小孩真不可愛啊,赫羅皺眉。

  索倫才懶得管裡世界黑社會什麼破事,既然瑞文戴爾說魔杖一定還在酒店,找到那個夫人的辦公室或者小金庫一類的地方偷出來不就完了。既然是五星賓館的話一定會有專門為客戶服務的私人保險庫。不過……會在哪了呢?

  「轟隆--!」「有人搶劫金庫!!」

  啊拉,難道他其實是某種意義上的幸運星麼?

  大廳裡煙塵瀰漫,人頭攢動,從路人們的叫喊聽起了,似乎這次鬧事的並不是通靈帝國的勢力,而是敵對國的恐怖分子。整條街上的法師和騎士都被驚動了,酒店四壁裝飾用的石像鬼紛紛復活,呼嘯著破開牆壁飛了出去,彷彿受到驚嚇鑽出巖洞的成群的蝙蝠。

  「咳咳咳……到底是怎麼回事!竟然連死亡騎士都出動了!咦?人呢?」赫羅一不留神那小子又跑了。

  好機會!索倫竊笑,這樣就可以趁亂把魔杖拿回來了,什麼啊,雖然波折不斷可是意外得順利啊!喲,沙織你抱著我從那個洞跳……

  「好機會!廚房沒有人!!」沙織已經一溜煙跑了。

  ……算了,那個粗神經不管她了。索倫咬咬牙從破開的地板跳了下去,「黑暗飛翔!」

  用的好的話確實是很方便的法術,十幾米高下來一點都沒摔傷。可是問題也出現了,那個恐怖分子在用破壞法術製造一個出口的同時,顯然也破壞了金庫的構造,大量的金砂從儲藏室裡湧出來把金庫給填滿了。

  站在金砂的山丘上,索倫覺得現在自己心情這麼平靜簡直難以置信。如果是另一個世界,恐怕他會高興得發瘋,可是現在他只是焦慮如何盡快把魔杖挖出來,金錢竟然成了阻礙他的屏障,這還真是意外得諷刺。可惡,沙織那個傢伙在最關鍵的時候竟然不見了。

  索倫站在金山上不停得踱步,搜索著腦海裡有沒有可以幫助自己擺脫面前困境的咒語,然後他很快就有了一個想法,女妖精靈曾經教給他將金屬按照頭腦中印象熔鑄的法術『泰坦的冶煉』,可是這個法術需要工房裡魔法火焰的高溫來配合。可能產生類似效果的火法術他的記憶中只有瑞文戴爾那個龍語『燃燒』。所以,如果對腳下大堆的金砂施展燃燒,再對溫度極高的液態黃金施展『泰坦的冶煉』改造成所佔體積較小的狀態。那麼掩蓋在金砂中的物品就能顯現出來了。

  可想要實現這個計劃是很困難的,『燃燒』是個非常強力的法術,將金砂燒成金汁不成問題,可是黃金的熔點起碼有一千度吧,不是有句話叫真金不怕火煉麼?這種高溫恐怕足以毀掉所有寶物了。就算那火龍魂的魔杖能抵抗高溫,『燃燒』的效果實現的瞬間,連索倫自己都會被活活燙死,周圍又沒有什麼可以立足的岩石……

  更加關鍵的是,『泰坦的冶煉』是個引導性質的法咒,就是說在金屬從液態再塑為固態的過程中,施法者必須專注於腦海中的形象,用意志引導法術效果。但『燃燒』卻是代表『結果』的龍語魔法,燒燬瑞文戴爾肉身時只是眨眼的功夫。完成施法後索倫是根本沒有可能站在滾燙的金汁中集中注意力進行下一個法術的。

  退一步說,就算他可以控制法術的力量,站在金山的一端對另一端的黃金進行分批的液化,今天他也沒有多餘的法術位了,如果記得沒有錯,上午的混戰和下午的單挑,今天他還能施法的法咒只有三個。雖然女妖說過魔法的本質並不是人類理解的那麼膚淺,可是這沒有絲毫的幫助。短時間內他是不可能超越人類的界限,突然像精靈和巫妖一樣忽略法術位造成的限制的。

  「可惡啊!黔驢技窮了麼!」索倫一腳踹起一捧金砂,看著金砂沙拉沙拉得向山下滾,好像水波一樣……等一下,他突然又有想法了。

  處在絕境的時候,就必須思考有什麼事情是自己能做的,不是每個人都能做,而是只有你能做到的。多數情況下這對改變現狀毫無幫助,卻能幫你建立挑戰困難的自信心。可是索倫的這個例子下,卻是一線生機。

  精靈祭祀的諧音唱法,通過雙胞胎施法的高協調率來獲得法術效果的大幅增強。

  雖然瑞文戴爾的意思,是希望索倫考慮這種手段來提高法術效果,可是索倫卻想到了另一個可能性。那就是雙重唱法!

  既然施法的單位是靈魂,那麼雙泉眼的索倫理論上是可以在同一瞬間釋放兩個法術的。在使用『燃燒』的瞬間使用『泰坦的冶煉』來再塑黃金。那麼就可以控制高溫金汁的流動方向,為自己建立一片安全區域,同時操作的好的話,還不會傷到金砂掩蓋下的魔杖。而且最棒的是能省下一個法術位用做『黑暗飛翔』逃跑!

  這個原計劃的改進版本看上去可行了很多,可卻有一個致命的缺陷。索倫從來沒有嘗試過。魔法是神秘無常的藝術,誰也不能保證按部就班的施法就不會引起事故,更何況是從未有人涉及的領域。現在索倫不僅要冒險進行雙重施法,還要涉及『沉默施法』的領域。因為法咒的名稱和咒語嚴格意義上來說只是幫助『集中注意力和控制力』的人為暗示。實際上沒有聲帶的巫妖們施法時都是純粹依靠精神,『沉默』著的。只是這意念傳到到索倫的大腦時,會作為相應的語言被理解。而雙重施法時,必然是分心兩用,集中精神施法兩個法術,如果習慣性得將哪一個法術名喊出來進行自我暗示的話,肯定會導致另一個法術失敗。

  不管是什麼樣的環節出了問題而導致失敗,結果都只有一個,索倫被燙死。

  汗水從索倫的下巴滴落,有沒有必要做到這一步呢?沒有進行任何嘗試和檢驗的情況下就要求賭上性命的一次成功。未免太輕率了。說到底不過是一根魔杖而已,有必要特地取回來麼?難道這能讓烏爾裡德斯那個二貨高興一點?可他不就是為了避免巫妖注意到他的魔杖已經丟了的事實麼?說到底是為了自己在導師心中的形象?開玩笑啊!他不是恨著,畏懼著,厭惡著這群死人麼?為什麼現在要這麼瘋狂得做一些沒有必要的事情啊!

  「因為……因為我想試試看啊!」索倫咆哮著否定自己的心聲,「善惡對錯什麼的人生觀以後再考慮,我想看看自己能做到什麼地步啊!」

  穿越者?農家小子?踩著其他孩子屍骨爬出來的幸運兒?名為索倫的這個生命到底算是什麼呢?如果連自己也無法看清的話,那麼想要改變其他人的命運之類的話不是純屬扯淡麼!

  「你們為什麼要找到我,我又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我想證明啊,在這裡證明啊!」索倫咬緊牙關,平舉起雙手,他感覺全身冷得好像掉進了冰窖一般,可是手指如同外科醫師般一點沒有抖動。

  瑞文戴爾所能看到的是必然,他既然用『蜘蛛酒店』這個答案來回答你『我的魔杖』在哪裡的問題,那麼這就並不只蘊含著『物品當前地點』的意思,還有『你能在那個地方再次得到它』的必然的事實。

  絲蔻德柔弱而不含情緒波動的聲音突然浮現在他的腦海裡。

  「哼……」索倫咧開嘴角笑了,「果然波動的情緒蘊含著強大的力量,而負面的更為穩定麼……那麼狂妄也包含在內吧?」

  燃燒

  泰坦的冶煉

  那黃金的山丘在索倫十指的陰影中炸開了,金砂的高山如同一個噴發中的火山,數噸金水噴射出來濺在周圍的巖壁上,疊起一層一層的金箔。紅袍男孩眼前的景像是如此得壯麗,好像一條黃金的巨龍在隨著他的意志舞動著,翻滾著。這黃金的奇跡就掌握在他的雙掌中。

  索倫向著那黃金的火山走去,面前的金砂被法力的狂風捲起,摩擦著空氣發出悅耳的尖鳴,他眼前的一切阻礙都被炸成滾滾的金水向空氣中濺開,萬千涓流彙集在一起砰射到四周的巖壁上發出『刺啦刺啦』的響聲。

  這黃金的山丘在他的力量面前猶如塵土堆般被吹飛,猶如被鉗住了七寸的巨蛇一樣痛苦的扭動著。金色的血液把浸染了整個視界。

  終於,索倫看見了那豎立於金砂堆之上的白骨之劍,赤紅的龍魂響應著龍語,如同血管一樣紅得耀眼,氣勢磅礡彷彿萬丈金光之下的聖劍。可是索倫知道,那只是做的有些長過頭的魔杖而已。

  他撲過去把魔杖抱住,仰頭望著鋪天蓋地向他灑下的黃金的岩漿咆哮,「黑暗飛翔!」

  黑色的煙雲如同利箭在金色的瀑布中逆流而上,背負黑暗之名卻一股腦扎向陽光。可是,義無反顧。

  「咦?」赫羅吃驚得看著從地下冒出一團黑煙突然鑽進她懷裡,然後『噗』得變成了索倫,「怎麼又是你啊!」

  「呼……這都沒有死啊……」索倫微笑著,從衣領裡倒出一把金砂塞給赫羅,「我還想喝杯麥酒。」然後沉沉得睡了過去。

  他再次醒來的時候,是狼人酒吧那個溫暖的壁爐邊。一個乾屍臉的白袍巫妖低頭看著他,怪嚇人的。

  「呦。」索倫向自己的導師打招呼。

  「不是說了今天我要上課讓你來聽的麼?跑哪裡瘋去了。」烏爾德裡斯似乎有點生氣。

  索倫盯著他。

  「……你那個奇怪的人偶做的還不錯,總算不是無可救藥的傻瓜,這兩天我整理了一些煉金的筆記,看完了要寫報告,以後課程表上所有法咒課都不能缺席,每天一次要跟我練習心靈屏蔽術,明天我破例再上一次課,如果你不來別怪我揍你……」巫妖絮絮叨叨得把一堆羊皮紙扔到他懷裡,「既然醒了就把這些報告看完,不要給我丟臉,我會考察的!」

  「對了,」他剛離開幾步又扭過頭,「那個蜘蛛酒店暫時不能住了,所以你先住在這間狼人的旅館裡,房費我幫你付了……不許喝酒!」

  門口的風鈴響了。

  「喂!」索倫突然坐起來喊了一聲。

  「還有什麼事?」烏爾德裡斯才剛把門打開。

  「教練,我想打籃球。」
mk2257 發表於 2011-8-30 20:33
第二十一章 龍的研究

一個星期前,五星級酒店因為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原因報銷之後,索倫就住在了這間名叫『香辛料』的酒吧閣樓上。雖然沒有豪華的浴缸,雙人大床,和外表光鮮的血族侍從聽候吩咐。但是也差不到哪裡去。

  閣樓的地方不大但是風景不錯,打開天窗可以從屋頂爬出去眺望海岸,雪白的床單有一股陽光的芬芳,比酒店裡濃重的香水味不知勝過多少。那個叫沃爾夫的金髮酒保每天早上會給他烤一個薄餅,再煮兩個雞蛋,外加一杯純牛奶。至少他保證是純牛的奶。當然最吸引索倫的地方,在於他每天都可以假裝忘記沖澡的時間『誤入』浴室。

  「怎麼又是你啊!」被沃爾夫的妹妹,那個原本的早餐女僕,現在的酒吧侍女赫羅用臉盆砸出來之後。一飽眼福的索倫心滿意足得下樓和兩個小狼崽搶烤腸吃。還好沃爾夫一家只能算中產階級,沒法消費新鮮的肉食品。

  真是幸福呢。

  「主、主人……沙織好餓……」嘖,把這個活寶給忘了。

  殭屍娘真的養不起啊,雖然她也很努力幫著收盤子倒啤酒,可是來吃晚飯的狼人們大都把盤子掃得很乾淨。就算把垃圾堆裡一起搶食的耗子和野狗都一起吃掉了,沙織的肚子還是餓的咕咕叫。

  烏爾德裡斯顯然沒有料到索倫還有這麼大的寵物要養,留下的錢根本就不夠。

  「廚房裡還有點骨頭。」沃爾夫在沙織可憐兮兮的目光注視下,只好妥協。

  索倫歎了口氣,把袍子又摸了一遍,最後又從袖口裡找到幾粒金砂給沃爾夫,「抱歉給你添麻煩了。」

  酒保微笑,「沒有的事,你這麼照顧我生意怎麼能說麻煩呢,不過我得提醒你,殭屍的話提供她足以維持理智的最低程度的食物量就可以了,因為它們是根本吃不飽的。」

  「我不太明白。」索倫皺眉看著廚房裡把骨頭咬得粉碎,吃相異常恐怖的沙織,她的腰那麼細,吃下的東西都到哪裡去了……你見過殭屍用廁所麼?

  「具體的原理我也不清楚,但是死靈騎士都可以將屍體變成純粹的能量形式進行吸收來自我強化和恢復。殭屍畢竟是最初的型號,也許區別只有把施法變成了進食吧?」

  這麼說起來沙織確實是非常能打的。

  「我說你啊!每次都趁我洗澡衝進來,是別有用心吧!」裹著浴巾的赫羅衝下來,大概是生氣了,耳朵和尾巴都露出來了。

  「怎麼會呢,今天我可是特意早起改變了洗漱時間,只不過一到時候習慣性得又忘記了。」索倫裝出無辜的表情。

  「忘記了!」耳朵上紮著蝴蝶結的小狼學著索倫叫。結果一沒注意盤子裡的香腸被哥哥偷走了。然後兩隻鑽到桌子底下打。

  「嘛嘛,他也不是故意的啦。」酒保安慰妹妹,一邊想把兩個崽子捉出來,一邊又對索倫解釋,「我們狼人體溫比較高,所以經常會淋浴清醒一下。」

  「……哼!」大概是不能明目張膽得當著哥哥的面把盤子拍到客戶的臉上,赫羅在侄子腦袋上敲了個大包,威脅似得瞪了索倫一眼,一甩尾巴又走了。

  索倫聳聳肩,狼女身材挺不錯的,長相也很可愛,放在他以前的世界絕對是炙手可熱,不過一定要說漂亮的話,還是比不上某些專門為了特殊目的生產出來的道具的。但是這樣的真實感反而更加吸引索倫,他依稀記得赫羅的懷抱非常的溫暖,和那些死人冰冷的表皮一點都不一樣。也許這也和『狼人的體溫較高』有關聯吧?

  吃了早飯,索倫再次檢查了一下身上的裝備,魔杖,法袍,課程表,作業卷軸,筆記本,羽毛筆,亂七八糟的東西裝在赫羅幫他做的小提包裡,沒有問題。

  那麼……索倫拍拍臉,打開門,「我走了!」

  「一路走好!」兩條小狼崽子在背後歡呼。

  然後向著朝陽飛奔吧,少年!

  現在可沒有骷髏馬車可以做了,而且索倫再也不會當著太陽公公的面使用黑暗飛翔了。所以只能一路用跑的。雖然理論上來講,亡靈法師什麼時候想上課都無所謂,可是有一節課他們是不能缺的,那就是導師的個人指導。下面簡單介紹一下巫妖的師門傳承製度。

  在古代,亡靈法師們一般會把路上撿到的棄嬰直接扔到鍋裡煮,而不是奇幻小說裡那樣一把屎一把尿把他養大然後教他一手厲害的魔法,再等他被哪個美麗的公主或者勇者感化來欺師滅祖。所以他們大都會把自己的研究和法術記錄在筆記本裡,然後在特定的節日秘密集會相互交換研究成果。只有純粹是自己追求亡靈魔法的奧秘而墮落的人才會為這個邊緣群體補充新鮮血液。所以那個時代活過來的巫妖大多相互認識,而且是同志和知己。

  第一次反精靈大戰爭勝利建國之後,巫妖們開始普及魔法教育,幾十個孩子一起上大課,然後各種測試和任務,迅速建立帝國的骨幹。可是在第三次大戰爆發的時候,首都遭到了龍族的襲擊,聚集在一起的法師學徒損失極為慘重。因此為了彌補戰場上的損失,巫妖們開始了單傳弟子制度,徒弟是巫妖的衣缽傳人,而巫妖也是他的保護人,並特地開發了速成的教學魔法『靈魂烙印』。這個法術可以將巫妖的經驗和法術直接刻印在學徒的腦海中,可是除了極少數精神力強大的天才外,大部分人使用了這樣的催生法術後,沒有過多久就死去了。而那些生存下來的,無一例外成為了強大的巫妖。

  因此從第三次大戰以來,尋找合適的種子就成了議會看板上一個永遠不會被刪除的任務。只要巫妖找到了一名合格的弟子,並且一直將他也培養成巫妖。那麼在此期間他的所有課題研究的資源申請都會被批准,而且再也不用每月進行義務的道具製作或者授課任務了。

  嘛,本來烏爾德裡斯找到了索倫之後,雖然教這個笨小孩魔法時相處會累一點,但是也不用跑來跑去得為擴張帝國版圖而燒殺擄掠了。可惜這個美好的願望被基力安破壞了。原因就是那個帝國貴族的身份。

  確實加入帝國至少需要三名法師或死騎的聯名推薦,可是貴族卻是由首相任命的。而帝國的公民和貴族一個最基本的區別就是,貴族是有義務做任務的。當然誰也不指望索倫學了那兩天三腳貓的把戲就能橫掃精靈同盟軍了。可是索倫不能他師父能啊!保護弟子的安全可是義務啊!所以現在烏爾裡德斯對間接奪走了他長期帶薪休假的索倫是頗有不滿的,這一點分明體現在課後作業上。

  「現在背誦龍血的四十八種用途。」烏爾裡德斯食指和拇指間夾著個有趣的小玩意,這是個金屬的骷髏頭,如果來回搖晃的話就會在半徑五米的範圍內產生電流。雖然對失去肉體感覺的死靈來說沒有什麼特殊意義,不過就索倫的角度來說被電一下那可是很爽的。

  「龍、龍穴的四十八種用途?」索倫額頭上冒出冷汗,還以為今天會考察施法這樣他比較擅長的科目,沒想到是背誦基礎知識!糟糕了,完全沒有看……可惡!只能蒙了!

  烏爾德裡斯一見這傢伙抓耳撓腮的樣子就曉得那本『龍的研究』給了他一個星期翻都沒翻一下。然後莫名其妙得因為等會兒能體罰他而心情愉悅起來。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體罰學生逼著他們學習學習再學習本來就是巫妖傳統的教學手段。只不過一般而言是使用『痛苦折磨』那種靈魂蠟燭台,在處罰的同時還可以鍛煉弟子的靈魂強度和魔法抗性。可是滴蠟燭對索倫這個雙靈魂的變態好像一點用都沒有。為此烏爾德裡斯還是特意做了這個道具來教訓他……「你在幹什麼呢?」

  巫妖看見索倫走到一邊從儲藏室裡拿了個骷髏出來放在地上,然後趴上去,「龍穴的使用方法之一。」

  「嗯?」烏爾德裡斯表示理解不能。

  然後索倫又把那個骷髏一條腿提起來架在肩上,「龍穴的使用方法之二。」

  接著又把骷髏抱起來讓它把兩條腿圍住自己的腰,「龍穴的使用方法之三。」

  ………………

  「你這個蠢貨!!!」巫妖看了一打才反應過來,一把將金屬骷髏丟過去,在索倫腦門上砸了個大包。

  索倫被電得一抽一抽得倒在地上,還好,四十八手那麼多他還真的想不起來了。

  「氣死我了……」烏爾德裡斯來回踱步,他並不是第一次教學生,可還是第一見到這麼脫線的小孩,連他活了這麼多年都弄不明白這傢伙到底在想什麼。如果真的笨的一無是處的話,烏爾德裡斯早就不操這麼多心了。可讓巫妖受不了的是,索倫有著只能用『驚人』來形容的魔法天賦。會被其他法師驚為天人的雙重唱法和強大的精神並不算什麼,在巫妖的眼裡那只能算是可以糊弄人一時的小把戲。可是在魔法學習中索倫所表現出的悟性和控制力卻是連烏爾德裡斯也只能歎為觀止了。

  他尤其記得幾天前學習『恐懼術』時候的事。恐懼術是和寒冰刺骨並駕齊驅的熱門戰場法術。這種靈魂法術的原理是喚醒敵方心中最恐懼或最不願意想起的記憶,喪失戰鬥的意志和能力。這法術屬於高階的靈魂學,效果和持續時間和施法者的魔法水準有著很大的關聯。

  在最初的練習時巫妖搞到了只腦細胞比較簡單的狗頭人給索倫來試手,然後索倫沉默施法,恐懼術。然後狗頭人死了……

  烏爾德裡斯困惑了一會兒,猜測是雙重法咒的靈魂衝擊過於強大導致的,因此他禁止索倫默發,並換了一個靈魂更加強大些的獸人,借此觀察徒弟駕馭法術效果的能力。然後索倫說,恐懼術。接著獸人尖叫得好像被非禮中的少女,然後用指甲把脈搏的血管全都扣出來,掛了……

  瞪了無辜的索倫一會後,巫妖找來了一個被最近抓到的人類盜賊,還特地把他蒙了眼堵了嘴綁在椅子上免得自殺,然後索倫說,恐懼術。過來一刻鐘,那個人也死了。

  你怎麼辦到的?烏爾德裡斯打死也不相信恐懼術還有殺人的效果。尤其人類的靈魂更不是那麼脆弱得東西。

  索倫告訴巫妖,「我讓他聽到自己滴血的聲音。」

  荒謬,巫妖批評他,才那麼點大的傷口立刻會自己癒合。這種幼稚的幻象怎麼可能把他嚇死。

  索倫聳肩,表示不知道怎麼向巫妖解釋另一個世界的心理學。

  不過從那次之後,烏爾德裡斯就注意到索倫的實踐課遠遠比理論課拿手得多。別人在這個年紀需要苦練的東西他能輕易的掌握,而別人熟記在心的知識他卻支支吾吾得說不出個所以然。比喻起來的話,索倫更像是那些依照本能進行施法的魔獸,而不是通過各種有理可循的推算和暗示手段來施法的人類。既然如此……

  「那麼就帶你去見見正兒八經的魔獸吧。」烏爾德裡斯停下腳步瞪著索倫,後者明顯得能從他眼睛中似乎很愉悅的藍色火光中看出不懷好意的盤算來。

  「虛閃。」

  下個瞬間他們出現在一個巨大的籠子面前,籠子裡無數腰口粗的鐵鎖綁著一頭紅龍。

  「上個星期曾經發生了一起入侵事件,有一個龍族的高手潛入首都破壞,後來又揚長而去。由於沒有見到下弦月出手,所以基力安也沒有提供警戒的級別,不過那個傢伙十有八九就是為了這個。」

  索倫抬著頭張著嘴望著它,好像小時候看天安門。

  「順便說一句,這是頭母的,有興趣的話你可以用剛才的手段對付她。」烏爾德裡斯諷刺這個連龍血的四十八種用途都不知道的笨蛋。

  「可以麼?」索倫興奮得扭頭看巫妖,一般而言母龍變成人都是絕世美女吧?

  烏爾德裡斯腳下一軟,扭了腰才勉強撐住沒有摔倒,順手在索倫腦袋上敲了個包。

  「……明明是自己說的……」索倫哀怨得盯著巫妖。

  「總之!這頭龍是有人做素材收集任務時隨手抓回來的,沒有反抗,似乎受了很重的傷。而且並不在任何龍巢的範圍中,申請解剖她的提案已經排到三百號以後了。不過基力安覺得事情有蹊蹺才一直拖著。」看你的樣子也很想解剖啊,估計是申請太靠後了才在這說風涼話的吧?

  烏爾裡德斯對這種猜測嗤之以鼻,隨口轉移話題,「既然你不喜歡看書,那麼就親眼看看真的龍吧。作為魔獸類的最高端存在,龍族自稱是創世之初的神族。不過這種外表無法被理解為智慧文明的生物,因此多數情況下會變成精靈的樣子,很少露出原型。他們和精靈一樣被人類的文明方式所吸引,不過行為方式還要暴力得多。第三次大戰的時候,龍族和精靈結盟,讓未成年的幼龍和精靈魔武士簽訂契約成為龍騎士,給我們造成了相當大的麻煩。另外,龍和大多數魔獸一樣,都是可以跨種族交配產生後代的,龍和人的混血會具有非常驚人的魔法天賦,這是帝國目前正在研究的尖端領域之一,我本人並不擅長基因和遺傳的學說,如果你有興趣的話……」

  「沒有,重口味我一點興趣都沒有。」索倫立刻搖頭。

  烏爾裡德斯詫異得斜了他一眼,然後繼續開始講龍類的相關知識。比如大致的種類,魔法的抗性,爪子和甲片的質地,高魔性的龍骨可以在什麼部位找到,如何保存龍血的純度……看起來真的是不擅長生物呢,比如這種生物一般幾月份發情,一胎生幾個,需要多少年長大,能長多大,主要食物和棲息地之類的資料根本完全沒提到。

  索倫盯著眼前這麼大一坨又走神了,在另一個世界的傳統印象裡,龍可是非常神秘高貴的圖騰和象徵。可是現在他親眼見到了,一點身為『子孫』的親切感都沒有,反而覺得有點臭。一瞬間他甚至生出了現在在動物園的錯覺,這讓他莫名得很不滿。

  「喂,你這也算龍麼?飛天大蜥蜴。」索倫對著籠子裡的爬行類翻了個白眼,隔著柵欄對著它的尾巴踢了一腳。

  然後索倫轉過身,發現巫妖停下了嘮叨,向著自己的身後抬起頭。而腰間的魔杖嘶鳴起來,滾燙得嚇人。索倫猶豫著扭過頭,看見那頭飛天大蜥蜴展開雙翼,睜開的金紅色瞳孔死死盯著索倫的身影或者是他腰間的龍骨魔杖。鼻子抽了一下。

  「我!龍息!」索倫下意識閉著眼縮成一團,用袍子把腦袋裹住,然後又意識到自己這麼做其實很傻,這可是創造出『燃燒』那樣扯淡的魔法的種族自己嘴裡噴出來的烈焰。砰到一個火星他就會汽化吧?……不過汽化了還能在這胡思亂想麼?

  索倫再次睜開眼的時候,他看見烏爾德裡斯站在自己身邊,高舉起左臂,伸出一根手指擋住了激流般的烈焰,紅色的火光在他的指尖被分成兩股,好像瀑布被岩石從中間分開,那火焰的光芒如同正午的太陽,晃得索倫眼睛都要瞎了,一閉上眼睛就是一片紅,只在視網膜上流下一個兩米多高瘦竹竿似的身影。他的長袍都被暴亂的法力吹得如同飄揚的旗幟,可是此刻卻好像最可靠的屏障一樣沒有一絲動搖。媽的帥呆了!

  烏爾裡德斯不知道索倫此刻正無限仰慕得眺望他的背影,所以無意之中做了個很掉價的舉動,他用右手小拇指掏了掏耳朵……

  索倫現在真的很想對幫他擋下地圖炮的零號機說,對不起,這種時候我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來面對。

  龍息持續了不到十秒就停止了,火光消失之後索倫看見,除了他們兩個立足的地面無損外,周圍一大圈都被高溫熔化了。束縛紅龍的柱子和鎖鏈都被燒得通紅。話說啊,這種東西就應該放在水牢裡才對吧,太不專業了吧~!

  「哦,竟然還有這樣的事,真是想不到啊……」基力安摸著鬍鬚盤算。

  索倫也沒想到巫妖會帶他來見教父,話說你不是恨不得生啖其肉麼?

  烏爾德裡斯沒有理他,「她感應到了魔杖才發的狂,身份可以確定了。」

  「嘖嘖,原來那一位是四代龍王麼,這下可不好辦了。」基力安敲著桌面,「處理不好又是一次大戰……那個四代你有把握抓住麼?」

  「難說……我會召集上弦月的。」烏爾德裡斯扭頭對索倫道,「今天的課程暫時不進行了,作業就是如何對付龍,去找到相應的法咒明天我會檢查。」

  沒有上課卻有作業麼……索倫撇撇嘴。

  「對了,」他們要離開的時候,基力安想到了什麼似的,對著索倫微笑,「『搞清楚捕獲的成年紅龍的身份』這個任務就算是你完成的好了。」

  有賞錢麼?

  「獎勵的話……就這個吧,嘿嘿,這可是神器呢!」基力安取出一個很曖昧得寫著『危險物品』的盒子,隨手將一個東西拋給索倫。

  烏爾德裡斯湊過來看了看,「還真是神器。」

  神器?就這個骰子?索倫揚起眉毛。不過正方體上畫的不是點數呢……

  「這個是『運氣的骰子』,每天第一次投擲如果出現女人的一面,就會獲得一天裡三次競技性活動必勝的好運。如果投到了骷髏,則會遇到三次可能喪命的危機。」烏爾德裡斯解說。

  「嘛,製作者對因果律的理解簡直到了神靈的地步呢!」基力安一唱一和。

  「我、我說啊,什麼運氣的骰子啊,神器啊……」索倫額頭上抱起一個青筋,「這不是只有一面是女人,其他五面統統是骷髏嗎!!簡直是『死亡的骰子』吧!你給我是想要我的命嗎!」

  「怎麼會呢,」烏爾德裡斯聳聳肩,「那個喪命的詛咒對亡靈是無效的,就巫妖的立場看來,簡直是『只能帶來好運的骰子』嘛。」

  基力安還在一旁添油加醋,「可以等你死了再用嘛。」

  「去你媽的!」索倫把骰子扔到基力安的鼻子上。

  「啊拉!」「第一次投擲……」兩個巫妖湊過去看,「是骷髏呢……」

  索倫淚流滿面。
mk2257 發表於 2011-8-30 20:34
第二十二章 摘一朵玫瑰

從那個偽沉睡之海出來之後,索倫一直站在原地不敢動,生怕剛邁出一隻腳就被不知道從哪裡掉下來的臉盆給砸死了。

  雖然烏爾德裡斯告訴他,威脅生命的危機又不一定真的會致死,而且死了也沒啥,反正周圍巫妖那麼多,隨便是誰就幫你轉生了。欺騙死神的方法又不是不知道?可是……

  「你妹啊!老子還沒活夠呢!反正遲早都要變成你們那樣,現在讓我保留點人性好不好!老子已經很努力得盡量不傷人了,老子已經很努力得在升級,決定牛B了以後能幫幾個是幾個了!你行行好就當放個屁放過我吧!」索倫穿越以來第一次對著天空比中指,一般這個動作大多數穿越眾第一章就會做的。不過第一章索倫忘了。

  可惜他自己也知道,這個世界是沒有庇佑人類的神靈的。你說死神?它還巴不得你們早點死光呢。

  「嗯,這不是索倫麼,你為什麼站在這裡?」迎面走來一個戴著眼鏡的青年,身上穿的是灰袍。

  「喲,圖書館君。」索倫和他打招呼,這個傢伙是去圖書館寫作業的時候碰到的圖書管理員,因為索倫每天都會和他打招呼『請問這篇論文題哪本書裡可以抄到?』所以一來二去兩人也認識了。對了!正好可以問問看,「你知道那個不幸的骰子麼?」

  據烏爾裡德斯說那可是非常有名的魔法物品,曾經把帝國搞得雞飛狗跳的。

  「哦?是那個幸運的骰子麼。」圖書館君推推眼鏡。

  索倫淚目,算了,就當是幸運吧,「我被詛咒了。」

  「原來如此。」圖書館君點頭表示狀況理解了,「那個生命危機的詛咒基礎是暗示術,會讓人在不經意之間做出危險的行為。只要時刻保持警惕的話就可以抵抗的。」

  「哦!是嗎!」索倫表示感動!

  「不過製造者在此之上建立的因果律造詣就很高了,像幸運術和暗示術這樣幾率發生效果的法術,通過骰子可以明確限定發生的效果和時間。就是說,如果你一整天都躲在屋子裡不出門,當一天結束的時候,也會突然忘記呼吸或者咬到舌頭而死呢……」

  「納尼!」索倫表示驚悚!

  「哦,你也不用怕,因為是非常有名的道具,所以破解的方法早就有了。那個暗示術作用的對象是肉體而不是靈魂,所以如果主動接觸危險的場所,把三次危機都觸發的話,也就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了。不能理解麼?舉個例子吧,在地上鋪個墊子然後爬到高處,幾乎必定會因為腳滑之類奇怪的原因掉下來,但是卻不會死。往復三次就可以了。」

  「嘿……」索倫表示欣慰。

  「不過也有人被墊子絆倒而摔斷脖子呢……」

  拜託你說話不要總是留半句好不好?做表情很累誒……

  「啊?抱歉抱歉,對了,那個骰子你還帶著麼?」

  那麼變態的東西根本沒拿,你要啊?

  「呵呵,我可不是什麼幸運的人,恐怕在投出『幸運』之前就會被咒死了。不過那個骰子本身也是附帶因果律的東西,除非『有人進行了投擲』否則是沒辦法轉手的。」

  然後索倫打開手提兜,立刻看到骰子和他的大堆卷軸躺在一起,嘖,骷髏麼……

  「你今天還要去圖書館麼?」

  當然了,烏爾德裡斯那個變態還準備讓他屠龍呢……

  「沒有什麼不好的意思,不過可以的話能否請你先把暗示術都觸發了呢?因為我擔心會莫名其妙得發生火災之類的事……」

  圖書館君還是很腹黑的,不過也不能怪他,人家畢竟幫了很大忙了。

  最後索倫在他的建議下向附近的騎士訓練場走去,準備借身盔甲再找幾個騎士拔了箭頭射他三下……不過要是盔甲解不開把他悶死了怎麼辦?啊!不要想了!馬上過馬路了,集中注意力!集中注意力!

  說起來關於死亡騎士由來的故事一直都沒提過,那麼在索倫過馬路的時候由圖書館君大致介紹一下好了。

  很久很久以前,亡靈法師們被大陸上所有活著的生命所厭惡著,於是他們只能盡量隱藏以免被逮捕遭到火刑。只有在風頭不緊的時候才偶爾舉行學術交流。那一次地址選在大陸最南端的某個精靈王國。和南方大多數領地的狀態一樣,統治者是少數派的精靈,臣民主要是人類。

  交換研究成果的時候,法師們在衛隊的製作上產生了分歧,其中一派主張用魔法和材料來加強骷髏,而另一派要求主力召喚新的高等亡靈生物來充當。會議演變成了兩個學派的爭端,雙方誰也不肯低頭,於是就分頭開工,並且約定用成品就行比試。結果得到風聲的精靈國王召集軍隊,準備在法師們比試的夜晚一網打盡。

  完全不知道大禍臨頭的法師們則熱火朝天得開始了各種材料的實驗和研究,骷髏武裝派的課題比較簡單,他們只要把每一根骨頭都換成鐵的,然後再往鐵板上各種附魔抗魔最後掛到骷髏身上就可以了。而新死靈一派的課題就比較困難了,因為他們需要能夠正面和精靈魔武戰士或者武裝到牙齒的勇者們對抗的高級亡靈生物,這種東西當時還不存在。

  一個草案是用吸血鬼,活過一個世紀的吸血鬼跑起來連影子都看不見,殺起人那還不是一刀一個。可是血族的親王們當時都看不上這群落魄的法師,而且還對於他們奴役不死生物的能力頗為忌憚,有些時候甚至會和精靈合作對法師進行搜捕。

  還有一個草案就是殭屍,殭屍力大無窮,唯一的問題就是沒啥腦子,而且挺脆的,只知道把人抓過來用嘴咬,打起來不要一會兒就被削成幾節在地上躺屍了。什麼?骨龍?能屠龍他們還躲在這個犄角旮旯裡吃夜宵嗎混蛋!

  因此中立的法師們大都不對新死靈派報啥希望,紛紛加入骷髏對步兵,骷髏對騎兵,骷髏對城牆,骷髏對樓梯,骷髏對門把手的各種課題研究……所以後來帝國的骷髏科技才如此發達。

  而新死靈派大多是曾經被精靈部隊追殺過的,見識到那種專業的殺人藝術,他們完全不相信骷髏海能起到任何作用。可是也始終沒有辦法讓殭屍變的更可靠一點。

  不過一次偶然的機會,有個新死靈派的法師聽到一個吟遊詩人講故事,那個吟遊詩人說恐怖的亡靈法師每殺掉一個人就會強大一分,殺了一千個人就會成為毀滅世界的魔王。法師告訴那吟遊詩人,你這是胡說八道,然後把他殺了,接著把他做成殭屍讓他一邊彈琴一邊唱,我胡說八道我胡說八道~~~~調子還挺好聽得。

  突然,一絲靈光閃過,法師想到,殭屍會保持生前的習慣和感情,而且這種癖好和本能會放大無數倍。如果我們製作殭屍時不再使用那些餓的半死的農夫,而是使用專業的騎士和勇者的話,不就有了非常可靠的打手麼?

  他把想法說了,然後同志們都覺得可行,因為以前還真沒有人用騎士和勇者的身體製作殭屍,實際上製作殭屍的人都很少,那個肉食量很容易暴露藏身地點的。可是有個問題,到哪裡去抓勇者和騎士呢?有人回答,他們都在軍營裡吧。又有人提問,我們用什麼襲擊軍隊?有人回答,我們可以用騎士和勇者改造的殭屍,又有人提問,難道我們要襲擊軍隊來獲得材料製作可以用來襲擊軍隊的死靈麼?又有人反駁,可是我們不襲擊軍隊來獲得可以製作能夠襲擊軍隊的死靈的材料又如何製作死靈來襲擊軍隊呢?一個小時候這個死循環竟然被解決了,我們只要去抓那些習慣殺人並且殺了很多人的傢伙就可以製作出可以襲擊軍隊的死靈去襲擊軍隊然後抓到勇者和騎士做出死靈來襲擊軍隊以獲取可以用來製作能夠襲擊軍隊的死靈的材料了………………

  於是法師們綁架了監獄裡的罪犯和儈子手,附近的黑幫和山賊,街頭的地痞,屠宰場裡的屠夫,還順手抓了飯店裡的廚子。

  精靈國王很困惑,他不知道這些法師為什麼要幫助他維持治安,所以命令軍隊暫時等等,看他們玩什麼花樣再說。

  事實證明那個儈子手做成殭屍之後,果然非常犀利,不管砍啥都是一刀斷頭。而一般的小混混復活以後……還是混混。法師們雖然情商不咋地,可是極高的智商能夠平推一切課題。他們將這些囚犯歸類劃分,然後讓把混混綁起來讓屠夫們殺,看屠夫們殺了多少人之後製作成殭屍會達到儈子手那種專業殺人犯的水平。這個實驗數據最後確定在一百。因此這個最初的死騎軍隊被稱為百人團,不是因為有一百人,是因為每個人成為死騎前都殺了一百人。

  於是法師們再次碰頭的時候,雙方都自信滿滿。武裝骷髏派讓他們的骷髏表演了各種高難度姿勢,在T型台上走了兩圈秀秀全身骨骼的完美比例,接著推出了壓箱底的年度超級巨作,全魔法抗性半指厚純鋼板密不透風刀槍不進水火不侵霹靂無敵全身套裝板甲!!!……不過沒有一個骷髏扛得動。

  然後新死靈派方則由廚子展示了殭屍的刀工極限,他切了一個水果拼盤給中立的評委們品嚐,法師們紛紛鼓掌。不過裁判的時候,武裝骷髏派拒絕承認給殭屍手裡塞把刀就算創造了一個新品種的亡靈。而新亡靈派也質疑讓骷髏學會走貓步到底有什麼用。

  還好在他們快要火並的時候,精靈國王率領部隊來圍剿了。於是法師共同完成了那劃時代的一步!----讓殭屍們把鎧甲穿上。

  於是他們就贏得了第一次反精靈大侵攻的勝利,建立了通靈帝國。

  當然以上是來自圖書館君的介紹,索倫本人對死亡騎士的瞭解暫時還僅限於兩個可能『披著人皮』的學姐。而且他運氣還不錯,剛進比武場就看到她們了。

  「喲,這不是索倫小弟麼?」似乎索倫遇到的所有角色都能記住索倫的名字。不過都一個星期了索倫還是只能叫眼鏡男『圖書館君』。

  「又見面了,前輩你好啊。」其實連這個金髮御姐叫什麼名字索倫也不太記得了。

  「不用這麼見外,叫艾爾菲利斯就可以了……你已經忘了吧?」嘖,女性的直覺麼……得轉移話題才行呢。

  「怎麼會呢,像艾爾菲利斯這樣魅力四射的學姐我怎麼可能忘掉,」索倫微笑著瞇起眼睛,偷偷用餘光打量女騎士暴露在超短裙外雪白的大腿,殺必死啊殺必死!「對、對了,另外一位學姐在和什麼人比試呢?」

  果然已經忘掉了麼……艾爾菲利斯用眼睛斜這小狐狸,不過沒有拆穿他,「雅優伊的對手就是上次『血漿玫瑰』的那群賤人啦。」

  是那群女流氓麼?好厲害……兩個都是。

  在索倫的世界,如果不是演戲時設計好的武打套路,使用兵刃搏鬥的雙方大多會互相鬥雞眼然後轉一圈,嘲諷一下再轉一圈,接著又一圈,又一圈,一圈又一圈……直到有一方轉得頭暈眼花了,另一人才會『哇』得大叫一聲撲上去一刀捅死他,勝負瞬間就分出了。當然以上是中式的劍客,如果是東洋或者西洋的話也沒有太大的區別,只是把繞圈改成小碎步或者小踏步,你進一步我退一步,你退一步我進一步,直到誰腳趾痛了或者小腿抽筋,然後撲上去狂砍……所以要扎馬步練下盤啊……

  知道為什麼不能像電影裡那樣大開大合麼?因為全力揮出或刺出的利器人是沒有把握躲過去的。首先肉眼不能把握對方落刀的軌跡,其次身體反應跟不上預想的閃避動作,再次是對受到重傷以及死亡的恐懼。所以搏鬥的時候,大家總是一圈,一圈,又一圈……

  可是眼前的景象卻不是這樣,最起碼是快進乘以32那種速度。在鬥劍場中央廝殺的兩個御姐簡直和發情的野獸一樣可怕,她們出刀的速度快得像旋風,索倫雖然視力好,可是仍然只能看到一紅一藍兩團模糊的影子和閃爍的刀光。有時候亂戰中誰一刀劃過地磚,刀尖直接在地上拉出一條老長的口子。看得索倫脖子一陣冷。

  難道就因為不怕死,人可以犀利到這種地步?不對!從那個乒乒乓乓的聲音聽起來似乎不是砍在盔甲上的響聲……難道她們攻擊的同時還在用武器招架對方的攻擊?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這就是說她們不僅能看清對手揮刀劈砍和直刺的動作,而且還能用刀刃架住!你以為這是肥皂劇裡為了對台詞把長劍橫過來就可以辦到的嗎!以那種速度瘋狂得互砍,誰一走神就會被碎成一塊塊的吧!你媽這是上課練習還是拚命啊!

  「呵,阿比迪斯生氣了呢,也難怪,上禮拜我們把她一個姐妹砍死了扔到地下河裡,大概是飄上來了吧。」艾爾菲利斯得意得向索倫眨眨眼睛。

  你媽真的假的啊,做這種事情有什麼好得意的……索倫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太病態了吧,這些女人!

  「喂喂,別用這種畏懼的眼神看著我好不好,」艾爾菲利斯無奈似得摸著額頭,「說到底戰爭還是第一學年畢業的時候那邊挑起來的呢。我們獅王會這邊可是大意之下被收了不少人頭呢!是弱勢群體!」

  什麼?收人頭?

  「你是法師不知道也很正常,帝國的死騎一共分成七個軍團,學徒也分屬七個公會。因為每年我們的畢業考試,就是『殺死一個同期』。去年測試的時候血漿玫瑰圍殺了我們不少人,升學名額比其他公會高出不少,早有人對她們不滿了。那個阿比迪斯是這一期的血將軍,這個星期接了四次決鬥。要不然雅優益恐怕還真打不過她。」

  艾爾菲利斯解說的時候,台上也分出了勝負。一片血光過後,一條胳膊盤旋著飛到索倫面前,玉蔥似的手指猩紅一片,不停得抽搐著,鮮血濺得到處都是。

  「呼……真是厲害的傢伙呢,幸虧我用手擋了一下,不然要被她連腰砍斷了。」雅優益面色青灰,把大刀插回腰間,捂著斷掉的左臂走下角鬥場。還向索倫招招手,「又見面了,索倫小法師。」

  索倫覺得超不可思議……「你不痛麼?」

  「痛啊,」雅優伊隨口敷衍著,「艾爾菲利斯,這醫療費公會報銷的吧。」

  「看那邊死不死嘍。」金髮女騎士雙眼放出狠毒的光。

  索倫扭頭向那個阿比迪斯看去,把棕紅色的頭髮盤在腦後的御姐被手下的小太妹簇擁在中間,額頭上全是冷汗,深呼吸的時候嬌小的鼻翼一閃一閃的,顯然承受著比雅優伊更大的痛苦。這也難怪,透過那邊的人群,索倫隱約看到她的腹部被拉開一條幾十厘米的口子,鮮血流了一汪,似乎連腸子都被砍斷了,她努力想把內臟塞回體內,不過也不知道能不能支撐到屬下把醫師帶回來了。

  這就是廝殺麼……不知道為什麼索倫此刻難以想像得平靜,他原以為自己會嘔吐會顫抖會暈厥,可事實上他平靜得難以想像。因為他知道,還沒有人死。

  「雅優伊學姐,把你的手給我。」索倫為她將左臂接上,雙手撫摸她的傷口,「治療術。」

  記得烏爾德裡斯的筆記本裡出現這個法術的時候,索倫把嘴裡的牛奶噴了赫羅一臉(後來被打了),第二天一大早就跑去問巫妖是不是搞錯了。可是巫妖的回答很簡單。

  「連治療都做不到,還談什麼永生。你腦袋秀逗了吧?」最後一句是索倫腦內補完。

  老子很努力得能幫幾個就幫幾個了!

  索倫在心裡怒吼著,在他溫暖的雙手撫摸下,肌肉,神經,骨骼和血管再次連接到一起。為壞死的細胞再次注入生機。玩弄生命的藝術,這就是巫妖的狂妄。

  「治療術!」艾爾菲利斯震驚了,因為能逆轉生命的流逝,挑戰因果律的秩序而被精靈諸神歸為『極端高深的黑魔法』。這不是據說只有巫妖才能施展得出來嗎!

  「太棒了……」雅優伊嘗試著動了動五指,又握了握拳,竟然連戰鬥之後的肌肉酸痛都消失了!(索倫,那才是小兒科吧)「謝謝,謝謝!」

  她把索倫抱起來,bia得一聲在他臉上狠狠親了一下。差點把索倫的腰都折斷了。

  「那、那個……」他們回過神,才注意到整個鬥劍場都注意著這個角落,一個銀頭髮的女孩猶豫得走了過來,「閣下能救救我們將軍麼?」

  她的身後,血漿玫瑰的女騎士們充滿希冀得看著索倫。

  艾爾菲利斯一個箭步竄到她和索倫之間,目光直直盯著阿比迪斯,冷得像冰。

  原本眸子裡也蘊含著渴求的血將軍臉色瞬間灰暗了一下,可是立刻又回復領袖的堅強,「懷特!不用求他們,我們走。」

  「可、可是!」銀髮女孩的聲線帶著哭音。

  「好了,我會救她的,因為這個法術我也想熟悉一下,只是我也不敢保證那樣的傷口能不能癒合,」索倫扭頭看著艾爾菲利斯,「可以吧?」

  「哪裡,這是您的自由。」金髮女騎士露出和藹的微笑。索倫惡寒。

  阿比迪斯感激得對著索倫點了下頭,女騎士們讓開一個空隙,把她的鎖甲和戰袍解開。露出她堅挺的胸部和雪白的腹肌。療傷模式麼……那散發著羊脂玉一般柔和光暈的酮體簡直如維納斯的雕像一般。如果不是肚子上的傷口血拉拉一片濺了她大半身,嚴重破壞了御姐身體完美的比例,恐怕沒有哪個男人能抵擋得住這種誘惑。不過傷口真的很嚴重,所以索倫暫時中斷了『當著她手下的面摸摸胸部』的奇怪想法,認真施救。

  雅優伊背上那柄長刀索倫也瞥過一眼,結構異常狠毒,刃口是起伏的,一刀砍下去傷口深淺不一,很難合攏起來。而且似乎連內臟都傷到了,還有內出血,不是簡單癒合就可以救下來的。可是索倫還只會『治療』這一個法術,器官修復並不困難,只是這種『手術』的疼痛……

  「請閣下施法吧,不用擔心我。」阿比迪斯咬住了一縷汗淋淋的髮絲,露出堅強的微笑,魅力值暴表。

  可惡!不能讓她死了!索倫的男性尊嚴在怒吼,名為憐香惜玉的男性尊嚴!

  見過這麼多鮮血淋漓殘忍無邊的大場面之後,索倫也對鮮血啊內臟什麼的麻木了。所以他很乾脆得捲起袖子握住流出來的腸子,將手掌推進了阿比迪斯的體內。

  「嗚!!!」水蛇腰裡被人硬插一隻手進來的疼痛絕對是超乎想像的,阿比迪斯痛得把腰都拱了起來,死死拽住身邊騎士的衣領,露出她們胸口大片的雪白。

  領袖命在旦夕的時候,血漿玫瑰的女騎士們沒有空關心自己也走光了,看得出阿比迪斯是深受愛戴,她同伴臉上的擔心和恐懼不是裝得出來的。那個叫懷特的女孩只差一點就要哭出來了。

  索倫能感覺到右手觸碰到了女將軍的內臟,她身體因劇痛而時不時的痙攣,老實說,沒有麻醉,他原本以為阿比迪斯會暈厥過去或者全身抽搐大量失血,可被人開膛破肚竟然連叫都不叫一聲,實在太驚人了。好在這已經是最困難的部分了,接下去就比較容易了。

  治療術

  為了保證效果索倫用來雙重施法,他的右手放出金色的光,這法力流是如此濃密,以至於將女騎士的軀體都照亮了。

  「恩、恩~~~」阿比迪斯的表情明顯緩和下來,這已經不是痛苦的哀號而是幸福的呻吟了。索倫的右手是如此的溫暖,簡直如同是在她的腹腔內點了一團火一般。那火種跳動著將生命的能量一股一股得注入她的身體裡,戰鬥時的瘀傷,疲勞頃刻之間就煙消雲散,被傷到的器官也奇跡般得癒合、復甦。原本因失血冷得僵硬的身體,此刻卻如此的溫暖,舒服得她不由得瞇起眼睛,扭著腰肢呻吟著,如同一隻四腳朝天被人撓癢的貓咪。

  「將軍!」懷特的淚刷的流下來,當然這是因為高興的,看著大出血瞬間就被制止,阿比迪斯的臉色也紅潤起來,血漿玫瑰的騎士們終於鬆了口氣,感激得看著索倫。

  體內的器官應該沒啥事了,下面是腹部的傷口麼……索倫小心得將右手抽出來,沒有出血看來是成功了。不過腹部縫合他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這種裂開的傷口他只能用力擠到一起再治療。剛才那麼痛這個女人都沒哼一聲,現在他也能放心治療了。

  這次分別給兩隻手補了治療術,索倫像按摩師一般跪在阿比迪斯身邊,撫摸她傷口處的皮膚。可是還沒等他摸兩下……

  「恩、啊~~啊~~」阿比迪斯竟然呻吟起來。

  「將軍你沒事吧!」「你還有哪裡不舒服?」索倫和懷特連忙詢問。

  「沒、沒有,只是有點癢……請你繼續」阿比迪斯紅著臉,尷尬得解釋,難道她能說自己的身體其實非常敏感,雖然可以忍耐疼痛卻受不了輕柔的愛撫麼?其實現在這種割傷用針線縫合一下沒有什麼大礙了。不過那樣會留下疤的……

  真的沒事?索倫猶豫了一下,管她呢,反正只要不是已經死亡都可以治療的。於是又用心撫摸她腹部的傷口。

  「嗚!嗯……啊……啊~~~嗚」阿比迪斯扭動著腰肢,咬住自己的食指才沒有大聲呻吟出來,實在是太舒服了~!雖然只是個男孩,可是異性的雙手每一次觸摸,體表修復的神經元就將成百倍的信號衝擊入她的大腦,現在她全身都酥酥麻麻使不上一絲的力氣。連要住食指的動作很快也下意識得變成了吮吸……

  索倫低著頭專心治療所以沒看出來,可是周圍一直關心著將軍狀況的女騎士們卻立刻注意到了。現場的氣氛立刻變得異常尷尬,隨著阿比迪斯一聲接一聲的呻吟,魅力四射的酮體一陣陣得扭動。女騎士們也紅著臉,小心得改變跪姿,比如把『要去扶劍柄的手』夾在雙腿之間。或者和身邊的同伴隱秘得依偎在一起之類的。

  她們的呼吸和喉嚨裡的呻吟越來越重,搞得索倫萬分緊張,額頭都冒出了豆大的汗珠,怎麼搞的!明明沒有問題啊!難道有內出血!?所以雖然傷口已經癒合了,他也只好在女騎士的身體上到處亂摸,看看是哪裡皮下還有內傷。

  他一心急,手下一滑,順著阿比迪斯光滑的皮膚摸到了她的小腹。

  「啊~~~!!」阿比迪斯猛得將腰肢供起來,反應之劇烈把索倫嚇得跳了起來。

  「你、你沒事吧!」這要是醫療事故治死了人他可就說不清了。

  「呼……呼…,沒事、沒事……」阿比迪斯並著雙腿胸膛起伏著,全身被汗水浸透了,散發出一種妖艷的油光。

  懷特脫下自己的外套把將軍裸露的上半身蓋上,臉紅得和蘋果一樣。是因為現在自己只戴了個白絲綢的胸罩還是其他什麼別的原因?

  「真的沒事?」索倫揚起眉毛,突然看到,「咦,那裡是血跡麼?難道還有傷口?」

  她大腿內側的紅色長褲明顯深了一大塊。

  「那、那個不是血跡,也不是……傷口。」阿比迪斯尷尬得解釋,一邊有氣無力得嬌喘。

  「真的?要不要我幫你再檢查一下?也許剛才腿上也被砍傷了,傷到大動脈的話很危險的……」索倫突然想起療傷模式他還沒玩呢……真的,光顧著救人了。

  「沒、沒有必要!將軍已經恢復了!啊!該去上課了!是吧將軍!」「啊!是、是啊!」不知道為什麼,一群女騎士都紅著臉,匆匆忙忙簇擁著阿比迪斯跑了。

  搞什麼啊,莫名其妙的……索倫把沾滿鮮血的雙手在袍子上擦乾淨,還好是紅袍。

  扭過頭,索倫發現另外那兩個獅王會的學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蹤影,比武場上只有十幾個用詭異的眼神盯著他的男性死騎學徒。

  「閣下,鄙人是獅王會的中期學徒里昂,希望向閣下討教幾招。」一個打雷一般的聲音在索倫背後響起。

  他回過頭,看見一個身高超過六英尺,壯得像個門板,站在那把太陽都擋住的板甲騎士,雙持兩把巨劍的猛人正用猩紅的瞳孔盯著自己。那個表情索倫無比熟悉,有個學名叫做羨慕嫉妒恨。

  索倫又用眼角四下打量了一下,發現在場的男性騎士們雖然戰袍所屬公會不同,但卻不露聲色得把四處的出口都擋住了……而且其中一個血漿玫瑰的都沒有。

  「一天三次性命的危機麼……」索倫小聲自言自語著,抬起頭對著那巨人露出了祖國花朵那燦爛的笑容,「第一次觸發了呢。」
mk2257 發表於 2011-8-30 20:35
第二十三章 危機

 這回是正兒八經要單挑了,也許對方的初衷只是想教訓他一下,不過有那個骰子的DBUFF在,索倫可不敢掉以輕心,說不定人家一個手滑就把他劈成兩半了。

  現在他腦子出奇的鎮靜,瞭解這群人的戰鬥節奏,這個力量型的雙劍士也不會慢到哪裡去,說不定一個箭步衝上來就會把他砍死了。所以最保險的辦法就是率先出手置對方於死地。老實話說要命的法術他腦子裡記得不要太多哦。可問題是,他不想殺人啊!

  說他蠢也好,虛偽也罷,索倫還沒有『自願的』殺過人。所以以前的事他可以推脫為逼不得已,誤傷,自己也不請願的,不清楚法術的威力。但是這條界限如果真的跨過去了,那麼他內心似乎有什麼地方就徹底得改變了。

  當然,先全力出手,然後在對手最後一口氣沒嚥氣之前把他救回來就能解決問題了,而且救不回來還可以推脫,『我是真的很想救你,真的盡力了……」,於是索倫的良心就又清清白白了。不過唯一的問題是,他是真的不想伸手在一個男人的身上亂摸……

  看索倫眼神閃爍不知道在盤算著什麼,那個獅王會的雙劍士里昂還以為他怕了。也難怪,雙方實力的差距這麼大,沒有立刻跪下來求饒已經算是有男子骨氣了。說起來信奉『不惜一切代價贏得勝利』的死亡騎士可一點『以大欺小不要臉』的覺悟都沒有。他還巴不得對手弱得和兔子一樣,可以一腳踩死出出惡氣呢!竟然在阿比迪斯那個漂亮妞身上亂摸……上了!

  里昂雙足發力,像出膛的炮彈般朝索倫衝了過來。打算先用劍背把這小子打飛。

  「死亡觸摸!」索倫刷得把腰間的魔杖拔出來,一聲大吼嚇了里昂一條,你媽上來就死亡觸摸!要不要這麼狠啊!

  不愧是精英騎士,立刻一腳剎住衝勢,把足下的磚塊都踏的粉碎。雙劍牢牢擋住面門。免得被那魔杖碰到立刻就嗝屁了。

  結果他剛一停住索倫就扭頭跑了。一邊跑還一邊笑,「嘿嘿你信嗎?」

  「……」是虛張聲勢?用掉一個法術位來虛張聲勢?里昂咬牙,這小鬼難道以為能逃掉?他大喝一聲騰空而起,揮舞著雙劍如同展翅的雄鷹一般,以雷霆萬鈞之勢向索倫劈來,龐大的影子把男孩整個給遮住了。

  「破甲虛弱!」索倫頭也不回,魔杖向後一甩。

  破甲虛弱!有沒有搞錯啊!怎麼儘是這種齷齪招式!菜刀系最討厭的就是這個法術了,要知道附魔的武器和盔甲都老貴了。而且精品有錢也買不來,做了幾年任務才打出來的橙裝瞬間變成灰名,誰受得了!偏偏里昂還跳到了空中不能自由移動,他這麼大的目標不用瞄都能打到啊!

  不愧是精英的死騎學徒!他瞬間就判斷出身上什麼裝備最不值錢,在半空中猛一擰腰,把雙劍摟在懷裡,犧牲背部的裝甲打算死撐這個法術。

  不過落地以後卻絲毫沒有被破壞法術擊中的疼痛感,里昂扭過頭,看見索倫又跑到場地另一邊去了。一邊跑一邊叫,「沒想到吧!」

  「……」死亡騎士學徒的太陽穴上爆起一個青筋,又是虛張聲勢?怎麼可能會用兩個法術位來……等一下,難道他並沒有施法,對了!他的法術位應該在給阿比迪斯療傷的時候就用光了!……「只是隨便叫叫嗎!小鬼!!」

  索倫扭過臉微笑,「猜猜看吧。」

  「我打得你媽都不認識你!」里昂全力躍起揮刀突刺。

  索倫拄著魔杖點了點地面,「寒冰刺骨。」

  踩到冰面的死騎像保齡球一樣飛出去和把風的幾個傢伙撞成一團。

  「臭!臭小子!你的法術位不是用光了嗎!」里昂撐著劍站起來,腳下打滑根本沒法發力。

  「嘿,你信嗎?」索倫對騎士做了個鬼臉。他正想轉身逃跑,結果接下猛得一滑,一跤摔倒在地,手裡的魔杖飛出去老遠,全身痛得他直咧嘴。糟糕!怎麼會忘記了自己也站在結冰的地面上!這種低級的錯誤……啊啊!!!這就是所謂的暗示術嗎!

  「哇呀呀呀臭小鬼!!」里昂叫得好像京劇裡那種長毛怪一樣。跺著腳又追上來了。

  不愧是精英騎士!法術製造的惡劣環境根本沒法困住他!只見他每一腳都狠狠扎進地下,寒冰刺骨的法術效果造成的冰層被他踐踏得粉碎。這麼大踏步得衝過來遠遠得看上去簡直和霸天虎一樣。

  我!索倫手腳並用在冰面上爬,剛剛拉開的距離立刻又被縮短了。

  人生的大危機!千鈞一髮之際!索倫將要如何逃出生天呢!!!

  「啊!!有個美女光著身子站在你背後!!」索倫大吼。

  里昂腦門上的青筋已經快炸成交通樞紐了,「你當我是白癡嗎!」

  「誒、誒……是麼,容我三思……」索倫又大叫,「有一個帥哥光著身子站在你背後!!」

  不知道為什麼這句話讓死騎閃到了腰,整個人變得更加恐怖了,他高舉起了巨劍,「覺悟吧,多管閒事的小雜種。」

  「嘖,被看穿了麼……」是他逼我出手的,索倫對自己的良心說,「魔法力量之拳!!」

  這是個非常基礎的破壞法術,只要凝結魔力形成拳頭的樣子扁人就可以了。

  「啊哈哈哈哈哈!你以為我還會上你的……」「噹!!」

  從天空中落下一個拳頭把里昂砸進地面,場面相當慘烈,恕作者的筆不能描述,(話說中文翻譯的源氏物語通篇都是這句話,哪位有興趣可以借來一觀),不過諸君可以自己動手,取實驗室小白鼠一隻,包以錫紙,一掌擊斃之。以作參照。

  嘛,如果是精英騎士的話,一般是沒可能被這種有很強烈的法力聚集先兆的法術擊中的,所以說……

  「你還差得遠呢。」索倫撣了撣袍子站起來。撿起魔杖插在腰間,目視遠方,頗有獨孤求敗那種高處不勝寒之感……其實一個恐懼術也能解決問題,和那個罐頭男玩這麼久估計也是閒的。

  「不、不可能……」竟然還沒有死啊……

  「這就是失敗的滋味啊。」索倫跑過去拍拍他肩膀。

  「不、還不可以……」做俯臥撐想爬起來麼?

  「有時候人不得不服老啊……」索倫踢掉他一隻手,騎士一臉砸進土裡。

  「還、還不夠!!」還是不肯退場麼?索倫聳聳肩踩著里昂的背走了。

  其他騎士手忙腳亂得把他挖出來,發現死騎的雙劍全插到他自己肋骨上了……兩肋插刀?

  里昂怨恨得瞪著索倫的背影,「已、已經盡力了……」

  幹掉死亡騎士之後索倫心情大好,剛才他特意等待對方攻擊了三次才出手,危機啥的應該解除了吧?那麼找圖書館君去做作業吧。

  說起來,通靈帝國的圖書館是天下第一的。或者說是天下唯一的,使用圖書來記載知識是人類文明的特色。雖然一些精靈和人類王族也收集書冊,不過那更多指的是魔法禁咒典籍或者某種書本狀的寶具。純粹作為『收集知識並傳授知識的地方』而建立的圖書館是帝國獨有的特色。

  不僅是魔法知識,包括各族的歷史,文化,奇特的技術,甚至侏儒和矮人奇特的手工技術知識也有摘錄。因為對於巫妖來說,除了學習之外也沒有什麼特別重要的事情要關注了。

  常年坐鎮圖書館的巫妖,是一個名叫英迪克斯的白袍巫妖,他號稱『禁書目錄』據說腦海中記載了從人類學習魔法以來,所有使用過的法術,相當於十萬三千冊的魔導書。按照烏爾裡德斯的說法,『是巫妖中最擅長魔法的一個,就是有點宅。』

  索倫這個禮拜天天來圖書館也沒有見過他,問了圖書館君才知道那位大人有嚴重的社交恐懼症,平時都通過通訊魔法和聯絡水晶和其他巫妖交流,連似乎連書房都無法走出來。果然是宅得可以了。

  大概是出於晝伏夜出的習慣,巫妖們都喜歡把重要的東西藏在陰森森的地下,圖書館也是一樣。雖然外表看上去是宏偉的大教堂,其實地面的殿堂全部是閱覽室,藏書統統在地下。

  進入大廳以後在前台的骷髏那領一個臨時身份牌,是一個銀質的羽毛別針。然後在大廳空閒的魔法水晶中找到所需資料的收藏區域,接著到地下一層乘車。從地下一層到地下十四層的區域全部存放的是可以公開借閱的書籍。十四層以下必須有巫妖的手札才能進入。因此最近也以魔法書存放的層數來給法術分級。

  不過索倫從來不去看那個圖書館地下地圖,他只要找到圖書館君就可以了。

  「對龍法咒麼……」圖書館君捧著大堆的書本丟到骷髏車裡,吩咐了一句,「這些是8層16區的,走三號線,慢點開,不要和前面得追尾了。」

  骷髏列車眼睛裡紅光閃了閃,手足並用沿著軌道跑起來,車廂裡還有個戴著厚底眼鏡的老頭在打瞌睡。

  「對龍……亞龍還是真龍?嗯,我想區區亞龍也難不住你……」圖書館君帶著索倫走向地面一層的管理員辦公室。

  不,你錯了,如果是寫論文的話,連小籠包索倫都搞不定……

  索倫也算是老面孔了,所以一路上圖書館君B,圖書館君C……圖書館君N都和他打招呼。可惜沒有漂亮妹子,不然索倫就能記住他們了。

  「進來吧,別坐到附魔紙上。我記得那本書裡有相關的資料……」灰袍的圖書館君大都不太富裕,他們屬於那些雖然有能力,但是身體素質並不適合成為騎士,又還沒有天才到值得巫妖們關注的人才。可惜帝國也沒有獎學金,所以在圖書館這樣的地方工作是賺錢生活和學習法術的最佳場所。賺外快最好的方法就是製作附魔卷軸。

  附魔紙是特殊製作的煉金材料,抄寫魔法之後就是極為昂貴的一次性附魔卷軸。有了這些卷軸就可以為武器附魔或者當做防身的手段。是專門面向有錢人的奢侈品。但是很少有法師願意製作這種東西。因為特地將魔法謄寫在卷軸上不近需要釋放需要摘錄的法術,還需要一個額外的法術位施展『法術附魔』。而且進行法術摘抄的時候非常無聊和費力。一般法師每天的法術位不會超過四個,用掉一半製作一個卷軸,而且買附魔紙還得花掉好多錢,根本不值得。

  圖書館君們也是沒得挑,他們和一些大商會簽了合同,由商會提供附魔紙,然後按要求進行附魔卷軸製作,再從卷軸的收入中提成。這中間要被商會抽頭拿掉不少錢。而且附魔失敗損壞了附魔紙還要賠償。不過想要去巫妖的大課堂聽講,就得維持在首都的昂貴生活,這樣才有可能成為強大的法師,以後上戰場才能贏得貴族的身份和封地。

  索倫無聊得旁觀圖書館君幫他做作業,一點不覺得內疚。因為他實在是不會。對於每天只有四個法術位的絕大多數法師來說,只有掌握了『在無法術位的狀態下通過道具,咒文,儀式和暗示來完成施法』的流程之後,才算真正掌握一個法術。詳細的內容要寫好幾個卷軸。圖書館君房間裡滿地的草稿上的符號和咒文對索倫來說好像是天書一樣。

  擁有天賦的索倫實在是沒有辦法學會用特別繁瑣的手段,來做對他來說只要想一想就可以辦到的事。

  圖書館君進行資料的研究時,索倫撐著脖子攤在座位上,等著圖書館君一找到書名他就去抄論文。不知道從哪裡飛來一隻鳥停在窗台上瞪著他。索倫也回瞪它…………挺無聊的。

  突然窗台上一本大字典嘩得翻開,不知什麼怪物的前爪伸了出來一本將那隻小鳥抓死了扔出窗外。

  你媽啊……連書都這麼變態,人家哪裡惹到你了啊……索倫非常不爽,「那一本是什麼啊!這麼凶殘!」

  圖書館君推著眼鏡向他指的地方望了望,「羅潔愛爾之書麼,那個危險等級應該是分在十四層以下的,不過捐它的巫妖太老了,完全不曉得相關的分類方法,當成一般讀物寄來,撕了好多書。暫時就放那了……對了,你要是能向烏爾德裡斯殿下要來推薦信的話,幫我把它帶到十四區去吧。」

  「誒!為什麼你們老是要把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塞給我!」索倫很不滿,一想到那本書抓鳥的犀利手法他就一陣蛋疼。

  「你是指那個保護書本的魍鬼麼?」

  魍鬼?說起來他最初學的魔法之一了,不過要求殺死類人,所以索倫一直沒試過。

  「用魍鬼保護書籍是非常古老的做法了,這樣書籍的傷害全部由魍鬼承擔,可是後來發現,魍鬼也不想受到傷害,因此會很討厭周圍有東西靠近自己,情緒異常暴躁。我們也沒有辦法把那本書翻開來看。不過特地用魍鬼保護的,應該是記載了非常強力的魔法不會錯了。你確定不想看看麼?」圖書館君平靜得用手指敲打著索倫的論文題目。

  「……我拿走就是了。」索倫決定以後就算看到魔法書打飛機也不大驚小怪了。

  最後那本書被他用皮帶捆著用袍子裹了一層又一層才扔進布兜裡。盤算著明天見了烏爾德裡斯就說,『這是孝敬你的』把書脫手,讓他們相互玩抓鳥遊戲好了。然後帶著圖書館君的便條,『某層某區某書架編號某某某書名《屠龍知識普及》』去乘地下小火車了。

  雖說是知識立國,全大陸第一的圖書館,可是真的沒有什麼人來看書。帝國的公民們不是太忙著賺錢維持生計,就是太忙著舉行各種變態活動浪費青春。而巫妖們感興趣的又是未知的世界而非已知的知識。所以穿梭在地下圖書館的生靈,除了灰袍的圖書館君們,就只有索倫這樣純粹來抄作業的學徒了……說起來對面坐的那個厚眼鏡片的老頭是不是死了?

  「屠龍屠龍屠龍……」索倫費了好大勁才找到目標區域,大型生物宰殺,竟然排列在美味食譜和國家地理之間……說起來你們是以什麼原理排序的?首字母順序?

  索倫更沒有料到的是他想找的書竟然被人借了,還拿在手裡看著呢。

  他抬頭看著那個先到一步的傢伙,第一個印象,賽亞人,第二個印象,超級賽亞人,第三個印象,超級賽亞人三。

  「那個……」索倫想打聲招呼,可是對方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他。

  「龍息的產生原因,龍肺中噴出的兩種液體混合後發生化學反應遇到空氣猛烈燃燒……真是胡說八道,那是『氣』啊,是『氣』!……什麼!龍成年後會外出築巢,然後搜集金屬物品誘惑母龍……他們是被趕出去的好不好!真是,一點科學依據都沒有,你以為是杜鵑麼?還『無法忍受亮晶晶的物品的誘惑』……恩!龍騎士和龍是夫妻關係,哈哈哈哈!他們是同性好不好,而且那些『龍』明顯是精靈自己變的,這都看不出來……」

  「那麼『龍的皮膚有著極高的抗魔性無法被一般的法術所影響?』」

  「不可能不可能,魔性和抗魔性怎麼可能共存,如果被稱為魔法生物,就絕對不可能有很高的魔法抗性。只不過火龍類也許對高溫和烈焰忍耐的能力較高,水龍類更適應寒冷的天氣罷了。」

  「那麼『龍的筋骨和爪子堅固如同鋼鐵,不是附魔的武器不可切斷。』」

  「怎麼可能,那是戰場上使用了『刀傷免疫』的特殊魔法效果。」

  「那麼『龍是高傲的,很少變成人類和精靈的樣子……』」

  「荒謬!性格是個人的問題吧,怎麼可以一概而論,實際上體積大的話,重力對心肺造成的傷害也很大,只不過變身魔法很難掌握所以變身的才不多而已。」

  「龍是一年四季無限發情的生物,而且和所有活著的東西都能交配……」

  「私人生活作風,純粹是私人生活作風問題……」

  「死亡觸摸對龍有效?」

  「那倒是的確有效,只不過……」

  「死亡觸摸。」

  索倫伸出手只摸到了一團虛影,那個超級賽亞人三懶洋洋的聲音從他的背後傳來,「只不過摸不到罷了。」

  索倫微笑著扭頭看著他,「哪裡,開個玩笑啊大叔。貴姓啊?握個手吧?」

  「算起來我是第四代的龍王,想必龍語的姓名你也不會念,那麼叫我四代就可以了,」金髮的龍王可沒理會索倫『友好的右手』,目光掃到索倫腰間的魔杖,嘴角牽起一絲冷笑,「呦呵,龍骨嘛……」

  索倫忍著落淚的衝動抬頭看天,眼前只有圖書館陌生的天花板。「我有最後兩句話想說。」

  四代點點頭表示他在聽著。

  「救命啊--!!!!」

  可惜周圍完全沒有圖書館君舉著『禁止喧嘩』的牌子跳出來。

  「唉……」索倫抱著腦袋蹲下,「別打臉。」

  於是全書完本。(說起來練黑暗飛翔都沒用呢……)

  「對哦!!」索倫大驚,雖然不知道是哪裡出現的謎之音,「黑暗飛翔!」

  那麼繼續……

  「嘖,真是個討厭的法術。」四代龍王捏著鼻子,那股黑煙簡直和大排量的汽車尾氣一樣。

  「讓您久等了,我已經把那本書找到了。」從書架的另一邊走來的人類的少女懷裡捧著大把的卷宗和地圖,「我已經把資料都找到了。」

  這正是一個星期前意外落水然後出發劇情被龍王所救的法蘭妮長公主……那個可疑女。

  「我也大致清楚朋友被關押的位置了,救了她就能帶你立刻,不過,」四代龍王挑起眉毛看著這個從人類的角度可以被稱為絕色的女孩,「你在這裡藏了一個星期,到底在找些什麼呢?」

  在短短時間內迅速成長起來的長公主眼眸裡寫滿了堅決,「帝國的大使曾經數次告訴我他們是人類的未來,連年大戰都以人類的守衛者自居,所以包括過去的我在內,大多數屈居於精靈皇室的人類領主都在暗中支持他們,不管是出于歸屬感,仇恨,投機,野心還是其他什麼目的,我們一直認為自己和巫妖們是站在一邊的,而精靈,龍族這些非人類才是我們的敵人。可事實卻不是這樣。」

  「因為你看到了帝國真實的生活,殘酷的競爭和淘汰麼?沒有冒犯的意思,可是就算不是被直接吃掉,因為地主的盤剝而吃不上一粒米,最後活活餓死在自己的田地裡的農夫又有什麼區別呢?這種弱者的犧牲在你們這樣數量龐大的族群中是很正常的吧?」

  「你說的沒有錯,身為國家的統治者,被民眾所寄予希望的人,只顧自己的享樂卻對民眾的疾苦視而不見,我完全沒有資格站在道德的高度來指責帝國的行為。可是我依然確信,帝國的理念和我們有著本質的區別。證據我終於找到了。」長公主從懷裡摸出一張卷軸打開,那是帝國的地圖。

  「這些陰影和記號是?」四代龍王湊過來看。

  「是第四次戰爭初期諸神詛咒對帝國領地的影響區域。」

  「啊,小麥和黃金那個。」四代龍王記起來了。

  第三次大戰後,由於精靈同盟改變戰略全線後撤,大批人類領主向帝國投誠,成為最初的帝國貴族。感到人類背叛了自己守護的豐饒之神因此詛咒,你們那麼想要得到黃金,就給你們黃金好了!於是曾經肥沃的土地都變成了金礦,再也種不出麥子。大批農民因此向北方逃亡,人口嚴重不足的帝國則變本加厲得開始奴隸貿易。由於詛咒造成的區域性饑荒和戰爭導致大量的災民流入,四處起義的山賊和叛軍,依附於精靈皇室的人類王國紛紛破產。而領主們完全不顧國內的危機,走私物資與南方那些拿得出大筆黃金的亡靈交易,導致局勢更是雪上加霜,直到現在都沒有完全恢復過來。因此這些年來精靈諸神在人類社會的口碑一直不好。

  「這是我花了一個星期才找到的第二張地圖,是第四次戰爭結束時的狀況。」她取出另一張卷軸攤開進行比對。

  「……消失了。」四代龍王皺眉。

  「是的,那個詛咒的效果不超過半年就檢測不到了,人類對精靈諸神的反感根本毫無理由。」長公主死死盯著兩張地圖,那個消失的陰影曾經覆蓋的地方是重要的糧食產地,這些年災難的根源。

  「不對吧,邊境上的荒蕪是事實啊。如果和詛咒沒有關係,那麼到底是……」連龍王也覺得不對勁了。

  「是通靈塔。」她把一張標記著帝國防務的地圖展開,「我們一直認為是戰爭的雙方把這片貧瘠的詛咒之地當成戰略緩衝,帝國才修建了這麼多的通靈塔和要塞。可如果正是這些通靈塔造成了土地的荒蕪呢?對通靈塔負面影響的報告即使巫妖也在調查,相關卷宗堆了好幾個屋子,我甚至都不用特意的留心。你看這些,『已經確認靈魂能量輻射嚴重影響了維生素基地的建設』『被折磨的靈魂也在折磨著土地』『強輻射區域不適合生存,未死亡的學徒不適合前往前線』!」

  龍王皺眉,這不是空穴來風,他和巫妖們打交道也有一個世紀了,全都是正規的報告,絕對不是一個人類女孩一個星期就能憑空捏造出來的,「只是,為什麼完全沒有聽說過?精靈諸神也沒有否認不是麼?」

  長公主半瞇起眼睛看龍王,「如果您能夠釋放出維持幾百年的大範圍詛咒,輕而易舉得改變地貌,別人會如何看您呢?」

  「神龍再世?哦,原來如此。」龍王明白了。

  「不錯,這樣恐怖的法力沒有人會不害怕,如果能以這種方式維持人類對精靈諸神的敬畏和服從,為什麼要特別站出來說明?無端的猜測加上弱智看不清形勢的妄動只會導致雙方信任的進一步裂痕。除了造成流血和混亂不會有任何的好處。」長公主低下頭,正是因為她本人的妄動,才會私下和帝國進行外交往來。長公主握緊了手,指甲都要把掌心刺破了。

  「假設我的猜測是成立的,那麼接下來帝國方面完全是在知曉通靈塔的負面作用的背景下,主動發動的第四次和第五次大規模攻勢時,他們要求北方的國王們遣返難民時所說的,『這樣下去北方只會有更多的人餓死』『拯救盡可能多的人類同胞去南方建設未來』的理由根本不成立!因為在整個領地都遍佈通靈塔的國家,是不可能『擁有廣闊的糧田和果園可供開墾的』!那麼人呢?那些人都到哪裡去了!當初各國將災民送回時期待的並不是這種事啊!」

  她越說越激動,或者說越說越害怕,以至於肩膀都微微顫抖起來,

  「不一樣啊,我們和他們根本不一樣。身為王者是不能以數據和推演為基準統治信任自己的國民的。無論是再精確的計算,再漂亮的理由,也不能那麼輕鬆得做出『犧牲一小群人來讓大家活下來吧』這樣的決定。即使是犧牲的那一小群人,也是將你稱作國王,稱作女王,稱作領主的。信任是不能乘以數量再通過天平來稱量的。如果因為拯救一小群人可能會使得更多人陷入危機而將他們放棄。人民們就會恐懼,是不是有一天我也會被拋棄呢?僅僅因為處在人數較少的一邊?所以即使是再膽小怕事的領主,也不會拒絕災民入境,所以再虛偽自私的貴族,也不會虐待自己封地的領民,所以再野心勃勃的國王,也不會冒著王國被詛咒的風險貪污進貢諸神的那點祭品,所以懦弱而天真的我們,輕易得就把那些本來可以活下來的人,推回地獄裡去了,因為必須放棄一批才能救活一批的決定,真的沒人能做啊……」

  她看上去已經在低聲得抽泣了,龍王歎了口氣把女孩摟在懷裡,「這已經是一個世紀之前的事了,你不要再自責了。」

  「不!你不明白。」女孩掙脫他的懷抱,「人類是孤獨一個就會非常弱小和無力的生物,所以必須團結在一起才能生存下來。這樣簡單的道路我們早就知道。所以絕對不拋棄那些弱小的同伴,這才是我們可以稱之為人性而區分於其他族群的本質,可是那些巫妖不是這樣的!」

  「他們所追尋的只是虛無縹緲的萬物的源頭和理由,以為依靠知識就可以狂妄得改變一切,操縱一切,凌駕一切。把自己種族的性命當成數字來計算,當成貨物來交易,當成玩具來愚弄,這樣的做法,根本就不配自稱為人!不配!」

  「是的,他們早已經死了,只是死後依然還遺留在這個世界上的邪惡的無可救藥的殘骸。」龍王拍拍女孩的頭,「我知道,我同意,可是那又能怎麼樣呢?我不可能把它們全部都毀掉的。你呢?你又能做什麼?」

  長公主擦了擦臉,「回國之後我要拜訪人類諸王,說服他們一起向帝國宣戰。」

  「宣戰?」龍王揚起眉毛,「你沒有意識到這是第三次大戰後連精靈都在避免的事麼?說實在的,有多少頭腦清楚的人會支持你呢?沒有冒犯的意思,可是你太自不量力了。」

  「我知道。可是有些事情雖然明知道是正確的,但是沒有人帶頭的話其他人就不敢跟著做,所以我們人類中會誕生出國王這樣勇敢的領導者在正確的時候做正確得事。」她向著龍王露出陽光般的微笑,「你們不也是因此才學習人類推選最聰明強大的個體來充當首領,在關鍵的時刻指引族人不走上歧途麼?既然我是我臣民的公主,那我就不能坐視把信任交託我的臣民,和我的臣民的子孫,和他們的後代,生活在這樣的未來。」

  「龍族喜歡選傻子,碰巧我最傻了。」四代龍王苦笑著搖搖頭,溫和得看著那個女孩,「我想你已經下定了決心,可是還是要問一次,你知道自己決定要與之為敵的是什麼東西嗎?」

  「是死亡。」她的聲線裡沒有一絲一毫的動搖。
mk2257 發表於 2011-8-30 20:36
第二十四章 還是第一次比較有愛

圖書館裡藏了一條龍,這麼說不知道圖書館君們會不會相信呢?

  「圖書館裡有一條龍。」索倫對圖書館君說。(騙字數?)

  「嗯。」喂,這種事不是恩一下就完了的吧?他可是差點被幹掉誒!

  圖書館君推推眼鏡,看著有點竭斯底裡的索倫,把手攤開,「索倫你看看我,看到了什麼?」

  什麼?

  「我只是個圖書管理員,就算有一條龍我又能拿它怎麼樣?不讓它借書麼?」

  ………………

  「別大驚小怪了,」他拍了拍索倫的肩膀,「就算真的有龍,自然有巫妖們操心,你的作業寫的怎麼樣了?」

  算了,反正這些死人都閒得很,確實沒必要在這瞎擔心,索倫把論文遞給圖書館君檢查。

  「……我說,這些奇怪的觀點你是從哪裡看到的?」圖書館君讀了幾行就皺起眉。

  「那條龍說的,他還是龍王哩。」碰到那麼大一個BOSS也就這點好處。

  「……」圖書館君扶了下眼鏡,看來索倫這傢伙要麼是真的見到龍了,要麼就是睡糊塗了。

  「下午還有一節課烏爾德裡斯指示我去聽,你要一起去麼?」索倫可不想再改一遍了,煩得要死。

  自學學生是沒有課程表的,這也是圖書館君會和索倫結交的原因,知道什麼時候有什麼課好處不少。「關於什麼的?」

  「是法術效果和後果的區別,一個叫安娜的巫妖……不算瑞文戴爾那個變態,我還是第一次去聽女性巫妖的課呢。」索倫蠻興奮的。

  「第一次?」圖書館君用一種微妙的眼神注視著索倫,他似乎還不知道啊……算了,這和自己也沒有什麼關係,「如果是法術後果的話,就涉及因果律的範疇了,那恐怕是我一生都無法涉及的範圍,就不陪你去了。」

  「好吧,有什麼法術我回來告訴你。」索倫這個人類的朋友還是蠻珍惜的。雖然完全不知道對方叫什麼名字。

  那個安娜上課的地方總算是比較正常的教室了,索倫意外得發現來聽課的人挺多的,而且一個死騎都沒有,全部是法師學徒。大致數數有三十幾人,前排的位置被佔滿了。索倫只好走到後排坐在檯子上。

  「下午好。」果然女巫妖都比男性更注重儀表,這一個就有血有肉有表情,要不是課表上著名了是巫妖根本看不出和活人有區別。不過她的長相比較索倫見過的普遍水準來說只能算是一般,看來並沒有使用人皮,而是一直用某種手段維持著生前的樣貌。

  「那麼開始吧,關於法術效果和後果的名詞解釋……」她竟然掏出粉筆在黑板上寫起來了……

  太沒勁了……索倫眼皮立刻聳拉下來,真受夠了,死到這個世界還有上學。可是他也沒辦法明目張膽的逃課,只好半昏迷得聽著。

  簡而言之法術效果如範圍,威力,持續時間,被驅散的難度取決於施法者的咒力,這又是一個新的屬性,和靈魂強度,精神波動,魔性啥的沒有直接聯繫,或者說還沒有找到直接的聯繫。但是長期施法的生物相應的咒力也會很強,比如龍族和精靈要強於人類,而精靈法師的法術效果要超過魔武士。有一個例子是二代的龍王曾經使用水系的法術淹沒了一片沙漠。這和精靈所說的法力並沒有必然的聯繫,因為同樣的法術其他龍族一樣無法達到類似的效果。總之是個類似暴擊傷害的非常操蛋的設定。

  而法術的後果純粹是指因果律法術的後果,舉幾個例子可以更好得理解什麼是因果律。比如,『她長到十八歲的時候會被紡錘刺傷手指而昏迷。』就是一個典型的因果律。規定一個先決條件,觸發會導致規定的效果。這就是正規的『因果』施法。條件和效果純粹取決於施法者的想像力和咒力,與純粹玩弄元素比起來,這才算是神奇的魔法。當然事情不可能如此毫無限制,那就是這一類的法術同時會存在不可被施法者所控制的『逆因果律』解除之前的法術效果。比如,『王子的吻可以使她甦醒』。那麼哪怕自稱『王子』也是可以將睡美人吻醒的,具體本人真的是白馬王子,還是色情狂戀屍癖都無關緊要。

  一般來說,這種涉及因果律的法術可以達到無限的可能,可是也會產生不可估算的後果。是精靈魔法界研究了千年都沒有搞清楚的高深課題,而巫妖接觸這個領域也就是最近幾個世紀。很多時候還嘗試和精靈進行研究成果交換,畢竟在未知面前人人都是學生。

  也正是因為不可控的後果,理論上只有精通預言術的大師才能毫無顧忌得使用效果過於誇張的因果律法術。可是精通預言師的大師都有一個共識,那就是盡量不要用法力來干擾自己的未來,反而很少有人使用因果律法術。結果拿著這樣的禁咒隨手瞎用的就只有一些狗膽包天的二愣子……比如索倫這樣的。

  「如果下課後我走出教室就會撿到錢。」索倫只大概瞭解一下施法方式後就開始實踐了,不能從以前的事情中吸取教訓是他最大的缺點,比如這樣『撿到錢』的法術必然也會伴隨著『需要怎麼樣的代價』或者『這些錢會花在什麼地方』的逆因果律。可是那都屬於只有預言師才能看到的『可能的未來』,需要嚴密的推算和占卜,顯然索倫是不具備這樣的能力的。因此這個消耗掉一個法術位的『撿到錢』的小魔法除了給他多找點事,恐怕不會有任何積極效果。

  死撐了一個下午等下課,那個巫妖安娜總算把八大塊黑板全部用天書一般的算式和圖形給填滿了。這些理論派的法師數學功底那是相當得高,除了那個等號之外,兩邊沒有一個字母索倫能看懂。

  「哈欠~~,總算。」索倫筋疲力盡得整理筆記準備撤了,不過作為每次上課的保留項目,巫妖又過來和他談心了。

  「你是烏爾裡德斯的弟子吧?」安娜走過來,「上課能聽懂麼?」

  「完全不能。」索倫實話實說,一個星期前才接觸魔法,怎麼可能跟上大學級別的課程?

  「你也不用擔心,初級班這兩天就會回來,到時候你就可以去更基礎一些的課堂上聽講了。」安娜在他對面的位置坐下。

  「還有初級班?」還有你這麼坐下來是怎麼回事?

  「初級班就是你這個年紀的年輕學徒的魔法普及教育,雖然巫妖都有各自的弟子,可是誰也沒有太多的時間進行基礎的指導,而且老實說大部分人也不擅長,所以有專門的老師進行初級的系統教育。這一期的初級班不久前去邊境做實習了。所以你沒趕上。烏爾裡德斯委託我給你進行個人輔導,開始吧。」她從袍子裡取出大堆的辭典和書本,什麼『啟蒙魔法教育』『魔法的歷史』『神奇的法術』『床前讀物,一百個魔法師的小故事』…………

  「閣下,我不能算學齡前兒童了吧?」索倫有一種大學畢業重生到小學時代智商測驗結果認定為高中生水平的無力感。……此處出自機器貓。

  安娜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的正太,「哪裡不算?」

  索倫淚目,烏爾裡德斯的姘頭真他媽的可惡!!!

  結果下課時天已經黑了,腰酸背痛的索倫一個『黑暗飛翔』瞬移到了『辛香料』酒吧門口,突然反應過來,說話的錢呢……對了!因為下課後沒有『走出』教室嗎!KUSO!OTZ

  「我回來了……」

  「歡迎回來!」那兩個小狼崽倒是一天到晚乾淨十足啊,吃飽了睡睡飽了吃……不過沙織你怎麼也復活了?

  「今天絲蔻德小姐又招待沙織了!」吃人家的垃圾的時候你也是用這種感激的表情嗎?身為主人的索倫真是丟臉。

  「喂,安靜一點,有新聞了。」來酒吧消遣的狼人們出乎意料得沒有以往的鬆散,全都圍坐在長桌兩旁盯著酒吧裡的大型投影水晶。

  說起來這種投影水晶還是三維成像,比電視機真實多了。不過節目相當成人向,大部分是收費的,赫羅說這些東西看得太多對三隻崽子(索倫,我也算?)的成長會有不良影響,所以白天很少打開。不過現在頻道裡有一個衣著暴露的吸血鬼小姐在報道新聞。

  「根據本社得到的可靠消息,今天下午有不明身份的暴徒襲擊了大型生物研究所,擊傷安寧之海守衛多人,首相已經發出戒嚴令,派出上弦月進行追捕。帝國公民有注意到以下影像中的嫌犯的,請向當局提供信息。」

  然後是煙塵中一個超級賽亞人三,一個紅頭髮女人,一個摟著個大書袋的小女孩大搖大擺得殺出死騎包圍的影像,遠遠得看不清他們的面孔。不過那個超級賽亞非常的厲害,他的身影好像閃電一樣在人群裡竄來竄去,那些死騎還沒衝鋒就被他從馬上打下來,硬生生被闖出城去了。

  「太厲害了……」赫羅看得目瞪口呆。

  索倫皺起眉,「是那些死騎太弱了吧,為什麼脆得和娃娃一樣,一巴掌就被拍飛了。」

  狼人們一齊用眼角斜他,最後翻了個白眼看赫羅,意思是你來解釋。

  「是對手太強了,一個中隊竟然都沒有人有機會上馬,更別提『死亡衝鋒』了。」

  索倫又看看沙織,軍事教育娘立刻解說,「並不是死而復生或者精通武藝的騎士就能稱為死亡騎士,他們被視為帝國僅次於巫妖的存在是因為他們從死神那裡帶回來的馬。駕馭死神的坐騎收割靈魂的使者,這是他們的殺手鑭『死亡衝鋒』。只要鎖定了目標,衝鋒不命中目標就無法被中止,而且在衝鋒的過程中會變成死神的化身,介於虛和實之間的形態免疫一切傷害,對沿途碾過的所有生靈都造成『死亡觸摸』的影響。」

  這是BUG吧……這麼牛逼的話擺個拐子馬一線推過去早就掃平天下了吧?

  「當然有限制啦,一定要能夠親眼看到的目標,而且衝鋒的次數也受到個人法術位的影響。在第一次第二次戰爭時期的死騎還僅僅是穿著盔甲的殭屍,直到第三次戰爭末期仿造精靈建立魔武部隊才發現轉生的魔武士會成為死神收割者。反擊的階段一度殺了非常多的精靈才逼迫他們全線收縮的。不過後期的兩次戰爭中已經出現了專門對死亡騎士的特殊精靈部隊,戰爭的模式應該又會改變了。」沙織一邊收拾餐桌上吃剩的盤子一邊隨手把剩下的肉丁和菜葉子扔進嘴裡嚼。

  酒保在旁邊插嘴,「難以置信的是入侵者的速度竟然比我們還要快,要知道因為空氣阻力,即使是狼人和吸血鬼也不可能真的快到連肉眼都無法看到的地步,可偏偏那個傢伙就是個看也看不見的例外,不管是什麼奇怪的未知種族,都不是我們可以抗衡的。」

  ……這還真是個犀利的傢伙,能從他手裡逃走大概是對方也沒有想過要殺他吧?索倫喝了一口啤酒,注意到兩個小狼崽子把他的書袋扯開瞎翻騰。

  「這是什麼?」

  「是骰子吧?」

  「只有兩個畫面呢,真沒勁。」

  「這是什麼?」

  「是書。」

  「為什麼要用皮帶紮起來?」

  「也許是日記吧。」

  「那就不要看了……」

  「玩躲貓貓吧。」

  「好。」

  喂!!!你們倆個動作也太快了,總之千萬不要扔掉那個骰子啊啊啊!!

  「猜拳,輸掉的抓。」

  「石頭剪子布,贏了」

  「三局兩勝!」

  「剪子布!布!贏了。」

  「倒霉……我數到十就開始哦。」

  竟、竟然是女人……索倫看著地板上的骰子。這到底是幸運,還是不幸?

  圖書館君說過這個骰子是『無法被拋棄』的東西,不過只要『被別人投擲過』就算解脫了。其實理智點的話,不要再去砰這種邪門的東西比較好,因果律誘人的魚餌中總是隱藏著致人死地的尖鉤,這是巫妖安娜在課上說過的。可是放著不管的話……

  「嗚!撞到頭了好痛!」

  「笨蛋!躲的人叫出來還有什麼意義!」

  那種年紀三次危機怎麼也躲不過去吧?

  「嘖,所以說我還是心太軟了。」索倫歎了口氣把骰子拾起來往地上扔了個骷髏。今天是第二次扔了,想必沒有什麼奇怪的危機了吧?這個奇怪的篩子就由他收藏起來,反正只要不投擲就可以了麼……

  當天晚上。

  「可惡!特地半夜才沖涼!你竟然又來偷窺!這次怎麼也饒不了你!」

  「誒!等、等一下!這次真的不,嗚哇----!!」

  後來想起來索倫都害怕,那次真的差點就死掉了呢……
mk2257 發表於 2011-8-30 20:37
第二十五章 首席生

薩薩裡安家族的第一代是最初幾批死亡騎士的長官,不是指百人團那個,是第三次戰爭末期的死神收割者。就是現在的七大督軍那個級別。因此這個原本只務農的家族也轉了行,幾乎每代都有人參軍,在七大軍團都很吃得開,算得上是帝國相當有影響力的豪門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家族始終沒有出現過巫妖,說得難聽點,依舊是走狗。不過這種局面終於要改變了。

  作為首個被巫妖收入門下的薩薩裡安,吉爾特從小受到整個家族的殷切期望,而他也確實很努力,一直是本期法師學徒中的首席,可是現在這個地位要遭到挑戰了。

  「聽說了麼,今天要轉來的插班生,是那個兵王的弟子。」

  「烏爾裡德斯是用痛苦折磨做測驗的吧?這也能找到適合者?」

  「沒想到法蘭妮那個天才無敵魔法美少女這麼厲害……」

  「似乎不是哦,我聽說新生是個男孩。」

  「誒!!男孩啊,明明我還很期待美少女的,沒想到又來一個競爭的……」

  那個烏爾裡德斯的弟子麼……似乎是一個有實力的對手啊。

  「燃起了鬥志麼?」

  清脆的女音在吉爾特身旁響起,他不用扭頭就知道是誰,「哪裡,想必你也對這個新生很好奇吧,西瓊。」

  這個坐在課桌上,身姿如人魚般窈窕的金髮女孩是號稱『一百年來最傑出之女法師』的西瓊.艾斯黛爾。同吉爾特爭奪首席的最大對手,在高等魔藥和煉金學的造詣極為驚人,不過她本人並沒有爭奪所謂『第一』的興趣,可這種漫不經心的姿態反而給吉爾特造成了相當大的壓力。

  「能通過痛苦折磨的測驗,靈魂強度恐怕和我們已經不是一個級數了,對這樣的怪物你也能生出競爭的心理,呵,所以說男人這種愛慕虛榮的東西真是……」西瓊掩著嘴輕笑。

  「……」吉爾特汗一個,實習時揮揮手就毒死了一個部落的獸人,竟然還說別人是怪物。

  「呦,吉爾特,西瓊。今天怎麼了,這麼熱鬧。」一個獨眼龍走過來打招呼。能進入首席生的小圈子,說明他也是有著首席生競爭實力的種子。

  「波魯裘斯,你的右眼怎麼了?」吉爾特皺眉,抬頭看著高大的男孩。

  「被射瞎了,我爸幫我做了個新的,有破魔視覺哦!」雖然巫妖的資格並不以血脈傳承,不過確實也有父子都有天賦的例子,比如波魯裘斯父子。由於家庭環境,他比所有人都要先接觸法術,又是在戰場上長大的,有著極為豐富得經驗和強悍的實力。如果是以前幾屆的話絕對是十拿九穩的首席,結果這一期碰上了很多的變態……很多很多。

  「真是個沒心沒肺的傢伙,還有不准用那個眼珠對著我。」西瓊冷哼了一聲扭過腰。

  「喂喂,好歹給個安慰獎嘛。別這麼小氣啦~~」其實波魯裘斯人倒是不錯,不過有點色。

  「好了,是上課的時間了!」聞聲眾人立刻住嘴,看著講台上那個披著黑皮襖,看起來非常冷的死人骨頭。這是負責初級班基礎課程的導師魯道夫。巫妖中少有的積極分子,和大多數人隱居的性格相反,他死前最喜歡做的事就是到處建立邪教,收集非常變態的魔法裝訂成冊然後四處散播。巫妖的名聲有大半是因為他和他的手下敗壞的。結果這傢伙死了以後也不停歇,反而變本加厲得四處惹事,下弦月為他擦了幾個世紀的屁股終於煩了,把他抓起來痛打一頓,然後少有的聚集了六十四樞機大半,勒令他在『教導的學生成為巫妖之前不許出國』,然後誰有學生都扔給魯道夫掛個記名弟子,結果他再也沒有辦法離開國境線一步……後來這傢伙就變成帝國有名的鷹派了。對了因為是初級班的永恆老師,所以年輕一輩都尊稱他『校長』。

  「首先是這次邊境害蟲掃除演習的成績,吉爾特和西瓊都完成了三個以上的部落討伐,不過吉爾特速度更快,所以是第一名。另外波魯裘斯!說了多少次身為巫妖不能赤膊衝到前線上去的!你看你怎麼回事!下課打掃廁所!」這種『邊境線上的實習』是魯貝因死後為數不多的樂趣了。

  「誒~~~」波魯裘斯擺出一張苦瓜臉,突然想到了什麼,開心得笑了,「好啊好啊!我打掃廁所!」

  「這種事情也這麼積極?」吉爾特揚起眉毛。

  「他的腦子裡還能有什麼其他的東西。」西瓊冷哼一聲,然後和其他女生一起對著波魯裘斯翻白眼,後者表示完全沒有壓力。

  「第二件事是插班生,來了麼!插班生是哪個?站出來讓我看看!」除了那首席的熱門競爭者,魯貝因也沒法辨清那麼多學生。

  「…………」

  「什麼!還沒有來嗎!太傲慢了!」

  第一天就遲到?吉爾特沒啥興趣了,不守規矩的傢伙沒有啥大成就的。

  「不管了!現在上課!」

  然後開始上課了,初級課程不像其他巫妖的隨機課那樣想到什麼講什麼,而是有明確課程和課本的。當然課本啥的完全是校長自己編的,不過你必須承認魯貝因確實很擅長教這些啟蒙的東西。別的巫妖可沒有辦法像他這樣一講講上幾個小時,而且還是重複的東西講幾十年。

  「不要老以為自己是天才就可以依靠法術位!等你死了以後再說吧!法咒和儀式都是建立在對法術的深刻瞭解之上所形成的。一個步驟都不能更改!西瓊,你來背誦十二級的守護精靈法咒!」

  「是。我從風中召喚精靈,在結界中編製生命的旋律……」西瓊那種過目不忘的記憶力和一點即通的頭腦對於法師來說簡直是無價之寶。所以她不要花費太多功夫就能取得全科的全優。

  「很好,那麼吉爾特,守護精靈魔法的儀式步驟!」

  「是。於滿月夜以清水洗淨之銀器為媒介,以白色細砂畫五芒星……」吉爾特靠的是自己的努力,當其他人都在忙著和女奴玩『男子漢的遊戲』時,他把時間都用在了讀書上。

  「非常好!其他人呢!你們早忘了吧!」魯貝因非常滿意,這兩個學生是他所見最出類拔萃的了,當然波魯裘斯如果專心起來的話也不會差到哪去,可是……「上課的時候把你那個假眼睛摘下來!你在偷看別人的作業以為我不知道嗎!波魯裘斯!」

  「呃……我只是看她的內衣是什麼牌子的……」

  「蠢貨!出去罰站!」很明顯他就是屬於那種把應該讀書的時間用在『男子漢遊戲』上的傢伙。

  「切,老傢伙……」插著兜走出教室,波魯裘斯打著哈欠靠在牆壁上。其實巫妖們用意念溝通,只要想讓你聽見,在不在教室裡上課都無所謂。所以『上課不聽講就出去罰站』只能算是傳統的消遣方式。

  其實波魯裘斯也不是存心搗亂,實在是這些初級課程他很早以前都學過了,而且還有他父親單獨輔導,實在沒有什麼好用心聽得。正當他要睡著的時候,突然看到一個紅袍的男孩拿著課程表走了過來,因為教室上沒有記號,似乎頗為困惑。

  「請問,這個魯貝因閣下的課程是……」教室標記和所在地完全重合了。

  「啊,在樓上。」波魯裘斯臉不紅心不跳得撒謊。

  「是嗎,多謝你了。」然後男孩感激得轉身跑走了。

  「嘖,這就是那個插班生麼?水準差太多了吧。」波魯裘斯撇撇嘴。連帶著對烏爾裡德斯的評價也降了一個等級。

  雖然『校長』閣下可以一個勁扯上幾百年,不過學生們還是要休息的,大致也是一個小時一節課。

  「結果那個插班生一直沒出現呢,說是遲到也太誇張了吧。」西瓊托著下巴發呆,少女窈窕的曲線另身後無數懷春的少年陷入粉紅色的幻想不能自拔。

  「恩……這個魔藥方程你是怎麼解的?」吉爾特已經完全把插班生這回事拋到腦後了。

  「高級魔藥習題精華……」西瓊給了吉爾特一個白眼,「有沒有必要這麼拚命啊你……」

  被訓了半天才放進來的波魯裘斯走過來,「喲,你們在聊什麼?」

  「吉爾特打算研究賢者之石的煉成。」西瓊諷刺。

  「真的麼!做完了分我一塊!」波魯裘斯假裝沒聽懂,西瓊踹了他一腳。不過獨眼龍的小腿比她的腰都粗,所以完全不在乎,「說起來我看到那個插班生了。」

  「真的?」「什麼時候?」吉爾特難得問了一句。

  「剛上課那會兒吧,在找教室,我讓他把樓上每一層都跑了一趟,然後告訴他可能是魔法干擾導致地圖出了問題,結果那個笨蛋就去別的地方上課了。哈哈,第一次見到這麼傻的傢伙。太稀有了吧!」波魯裘斯還覺得挺自豪的。

  西瓊和吉爾特滿腦袋的黑線。不,稀有的是你吧?

  接下來,

  西瓊麼,對著雲彩發呆,背景男們對著西瓊發呆,偶爾她被點到就背一段書,上課結束的時候瞄一眼吉爾特的筆記,然後一天就過去了。

  波魯裘斯麼,睡睡覺,扣扣鼻子,或者偶爾偷窺一下,下課後以『我要打掃了!』的大義名分衝進女廁所,直到碰上西瓊被『內容極度暴力和血腥』的制止之後在最後一排昏迷,然後一天就過去了。

  吉爾特麼,聽課,做筆記,寫作業,偶爾不太懂的和鄰座的才女討論一下,然後把一本習題集做完,一天也就這麼過去了。

  這就是索倫出現之前,首席三人組日常的每一天,細節有些出入,大體上沒有別的區別了。

  太陽快落山的時候校長才意猶未盡的下課。

  「放學去哪裡逛逛?」波魯裘斯總算又熬過來了。

  「西街有一個新開的冰淇林店。」本來法師中女生就不多,像西瓊這樣出類拔萃到可以令人自慚形穢的就更少了,結果每隻能找一個色情男和一個尖子生充當她的閨蜜,想想也挺可憐的。

  「走吧。」吉爾特有著嚴格的作息時間表,拚命趕作業就是為了晚上能和朋友一起消遣。

  不過西瓊的『冰淇林店突襲計劃』因為意外被擱置了。

  「那邊的騎士馬場是怎麼回事?」吉爾特攔下一個騎士學徒。

  「有個法師學徒和騎士們起了衝突,把賽馬場整個點了。」路人知道的信息也很有限。

  「什麼!為什麼要做這種事!」吉爾特畢竟是個薩薩裡安,不能置之不理,「我去幫幫忙。」

  「等一下,」波魯裘斯皺著眉拉住他,神色少有的嚴肅,「你也看出來了麼,西瓊。」

  「龍語魔法。」女學徒轉向吉爾特,「你有辦法制止那種東西?」

  「龍語!」吉爾特是首席生,所以他當然知道那種涉及因果律的強大法術,這是學徒可以使得出來的麼!

  「外面看起來在燃燒是因為帆布和木材被高溫點燃了,其實裡面應該早就燒光了。」西瓊閉著眼睛感覺了一下那個方向火元素的密度,「不安全,不要靠近比較好。」

  吉爾特也冷靜下來,從逃出火場的騎士制服看似乎是『百人團』『獅王會』和『鐵鋒軍團』的人,這三個都不屬於薩薩裡安家的勢力,讓他放心了不少。

  「不過法師怎麼會和騎士打起來的?」波魯裘斯想了一會兒,「難道也是個戰鬥法師!」

  「這個世界怎麼可能還會有你這樣的肉搏法師存在啊。」西瓊用眼睛斜他。

  「我爸就是。」雖然說的是實話,不過又被踹了一腳。

  吉爾特皺起眉頭,「波魯裘斯,學徒中有咒力這麼強的傢伙麼?」

  龍語魔法雖然稀有,不過也不是不可能學到,誰都有可能藏著壓箱底的絕招。但是把整個跑馬場都燒掉也太扯淡了。他可是知道那到底是一塊多大的草坪的。

  「我還真沒聽說過。」法師出生的波魯裘斯摸著下巴想了一會兒,「誒,說不定有一個!不、不對,那個樣子絕對不可能!可是說不定……不對,絕對不可能……」

  「我說啊,那個插班生到底長得弱成什麼樣才讓你這個自稱『從不輕敵』的傢伙打心底裡瞧不起的?」西瓊揚著眉毛。

  「恩……小孩。」波魯裘斯比了個到胸口的手勢,「眼睛上青了一塊,不知道被誰打的。紅袍子拖到腳背,提著個難看的大書袋,腰上還別著根髒兮兮的骨頭。」

  「就是那邊那個人麼?」吉爾特指著那個混在人群中從火場中鑽出來的傢伙。

  「哪裡哪裡……」西瓊踮著腳瞇起眼,她有點近視。

  「哦!就是那個!我們去把他抓來問……」然後吉爾特和波魯裘斯看到那個傢伙對著身後忙著救火的騎士們比了個中指,突然化成一股濃霧消失了。

  「…………」

  「…………」

  「喂,你們倆怎麼了,臉上這麼難看!」西瓊打著響指叫魂。

  「吉爾特,你看見我剛才看見的了麼?」波魯裘斯嚥了口唾沫。

  「我確實看見了。」吉爾特臉色發青。

  「怎麼了?」西瓊就沒看見。

  「黑暗飛翔」「忽略儀式」「無聲咒」「龍語」「神咒力」「……比我矮。」

  男人們的自尊心突然遭到了重擊。

  看著突然蹲在地上畫圈的兩個活寶,西瓊無語望天。每天只能和這樣的傢伙混在一起麼?何其悲哀……
mk2257 發表於 2011-8-30 20:38
第二十六章 禮物

  「你又和人打架了?」赫羅抱著臂膀看著浴室裡正對著鏡子裡自己青一塊紫一塊的上半身用治療術的索倫問道。

  「……沒有啦,不小心摔的。」可惡,正背後讓人踹了一腳,手夠不到。

  「唉,每天都摔成這樣你是被哪裡的瘟神附體啊。我來吧。」赫羅從浴室的櫥櫃裡拖出個醫藥箱來,畢竟狼人們打架實在是太常見了,誰都會點急救措施。

  索倫道了聲謝,老老實實得讓赫羅幫他處理瘀傷,瘟神呢……他要是知道那個骰子是『每天都必須扔一次』的話才不會管那兩隻狼崽的死活呢。結果昨天又是危機的一整天,上課也找不到教室,出門就碰上以前耍過的那個死騎,他剛說了聲,『嗨』,對方就手一揮,『扁他』。然後十幾個騎士就衝上來扁他了……

  萬幸索倫奸猾似鬼才能撐到晚上用黑暗飛翔跑路。不過十二個法術位也全耗光了,而且免不了也有被抓到痛扁的時候,三次呢,結果飛回來還沒辦法自己療傷,痛得睡不著覺,硬是挺到過了午夜才跑出來狂扔治療術,唉…啊啊!!好痛啊!!

  「忍著點啦,知道痛以後就別摔了。」赫羅拍了拍貼在索倫背上的紗布,「我給你做點夜宵,晚飯沒吃吧?」

  「啊,多謝了。」索倫把袍子穿上,今天又用了一個治療術,加上預訂逃命的黑暗飛翔,剩下十個法術看來得好好計算一下了,畢竟每天永恆的三個危機狀態,還有昨天一時火大燒掉了跑馬場,恐怕會有數以百計的傢伙在街上抓他……有沒有搞錯啊,他長相如此群嘲麼?

  到一樓的長餐桌上等夜宵吃,索倫卻遇到了個預料之外的人,是烏爾德裡斯。

  「嗯?你還沒睡?」巫妖關上門,風鈴響了一下,「今天的初級班怎麼樣?」

  「我沒找到教室……說起來你怎麼回來了?不是說上弦月去抓龍王了麼?」索倫趁著巫妖發火前轉移話題。

  「你還知道是龍王?嗯,無所謂了,追捕剛才結束了,龍王和他的妻子讓『朱月』殺了,我就直接從邊境飛回來的。」巫妖用漫不經心的口氣解說頂尖級別的惡鬥。

  「殺、殺了?」索倫非常茫然,那個超級賽亞人三就這麼爆了?

  「應該是走運吧,母龍懷著他們的胎兒,龍王用了一個因果法以命換命保住了孩子,自身反噬太大也死了。沒有什麼好奇怪的,對於幾乎無敵的龍族來說,龍語法術的反噬是自然的制約手段。」

  這個時候赫羅端著餐盤出來,看到巫妖以後很乖巧得行了一禮,放下盤子就退下了。

  反噬到死麼,明明他還挺喜歡用的……索倫流著冷汗看著盤子裡焦黑的荷包蛋,各種惡寒……

  「對了,這個是給你的。」巫妖從袖子裡取出一個絲綢包裹的長布條交給索倫。

  「這是什麼?」一入手硬邦邦的……又是劍啊……

  看起來更像匕首的短劍,劍身極細,似乎一用力就能折斷,銀色的金屬表面是深藍色的花紋脈絡,看上去是非常高深的魔法陣,劍柄鑲著顆顏色重到呈現黑色的靈魂水晶。

  「用清泉秘銀和高魔水銀做的魔法劍,那顆不是靈魂水晶,是封印水晶,裡面封的是你放在機器傀儡裡的那個女妖。」巫妖解釋道。

  女妖?啥女妖?某種程度上來說,對於失去了利用價值的東西,索倫是非常無情的。

  「瑞文戴爾和我提到過你的雙重施法能力,那麼施法媒介也要給你做兩個才行。本來我想給你再配一根龍骨魔杖的,你已經有了哥哥的脊椎,再加上妹妹的脊椎效果應該更好。不過這次全靠朱月出手,她本人也受了相當重的傷,所以我也不好提……」

  原來是人家哥哥的骨頭,難怪要噴火燒他,說起來這樣你還帶著徒弟走到那頭龍面前去,何其天然啊……索倫沒心沒肺得亂想。

  「雖然咒力的加成比不上龍骨魔杖,不過這柄魔法劍對法力的反應極為靈敏,一般的魔法陷阱都會感應到,更不要說那麼多法師聚集在一起了。今天要是再逃課,別怪我修理你。」給了個甜棗,現在烏爾裡德斯又開始大棒政策了。

  「咦?你不是都回來了麼?為什麼還要去初級班?」去那片教學區搞不好會碰到騎士的。

  「你所欠缺的就是基礎的法術教程,咒語和儀式是魔法的奠基石,不從頭好好學的話以後你也就魔獸的水平,這些初級教育不會有人比魯貝因更擅長了。難道你以為一天十二個法術位就夠用了?」

  ……說的也是呢,如果每天要單挑整個首都的騎士學徒外加應付三次死亡危機,十二個法術位太勉強了……索倫看著手裡的細劍,刃都沒開,看來真的只是施法媒介,唉,為什麼最近老是收到這樣稀奇古怪的東西……對了!

  「這個骰子和這本書給你吧。」索倫把『厄運骰子』和『抓鳥書』拿出來求脫手。

  烏爾裡德斯似乎白了他一眼,「危機是成長的催化劑,男孩子不要這麼怕事。至於這本書……」

  他拿起來扯開綁住書本的皮帶翻了一下,那個魍鬼根本沒出現,果然也是欺軟怕硬的傢伙。

  「羅潔愛爾之書的殘章麼,這可是古世代惡魔召喚的寶典……恩,這本裡記載的不是什麼危險的傢伙,有興趣的話你可以招出來玩玩。」

  惡魔?可以招出來『玩玩』?索倫腦子裡浮現出那個經典的黑皮緊身衣蝙蝠翅膀山羊梯子的鞭子魅魔形象。好書啊……真是好書啊……可是有個魍鬼『抓鳥』怎麼辦?

  「奴役魍鬼的法術我不是早教給你了麼,平時多用點腦子!真是……太晚了,你早點休息吧,魯貝因最討厭學生遲到了。」風鈴聲響了一下,烏爾德裡斯已經走了。

  盯著那本鳥書看了一會兒……奴役魍鬼?

  燭光下,索倫的影子突然動了起來,伸出兩手從書本裡拽了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出來,接著扭動了兩下又恢復原狀,只是他的影子卻睜開了眼睛,竟然還放著紅光。

  「我要不是見多了現在已經被嚇死了。」索倫麻木得看著自己的影子,還抬腳去踩了一下它的腦袋,魍鬼不滿得閃開,一邊對索倫比著中指。

  「喂。」

  啊啊啊啊啊啊!!!

  「……有必要這麼大驚小怪的麼?」女妖無語得看著索倫跳到桌子上。

  不要隨便對著別人的脖子吹氣啊!

  「真是的,一點沒有想人家的樣子……不過笨蛋你那個師傅還挺厲害的,竟然能將我從言靈的狀態提煉成結晶魂……」

  打住了,索倫表示他對高級魔法知識一點興趣都沒有,而且小睡一下還得去學魔法,精靈女你就可以不用瞎操心了。

  「切,不就是學習魔力控制麼,你們人類還停留在使用低級的語言和手勢暗示的階段啊。學習魔法竟然不來問人家這麼正規的大魔導師,真虧笨蛋你還興致勃勃的。」女妖表示這麼久沒人和她聊天已經受不了了。

  「……你能教我那個魔力的控制麼?」索倫猶豫了一下,畢竟初級班可是在高危地區上課的,先學兩手也不是壞事。

  「呵呵呵呵~~那當然了,人家可是精靈同盟首個半精靈美女魔導士,和笨蛋你根本不是一個水平線上的哦呵呵呵呵呵~~~」

  索倫扭頭就走。

  「啊!等一下等一下!人家教你就是了!真是的……以前說過你們人類對魔法的『橡樹』觀念是錯誤的吧?嘛,用人類也能聽得懂的話來解釋……就像酒桶啦!」

  還真是就地取材呢……索倫瞇著眼睛,嘛,就先聽聽吧。

  以前說過,因為人類對魔法的共鳴能力很差,所以施法時會毫無節制得爆發出大量的法力,這些法力雖然達到了法術效果,可是有大半都浪費了。而且由於神經受不了這種衝擊,正常法師一天爆發四次就到了極限。像索倫這種鋼絲神經的是極少數。

  就好像一個酒桶,桶內的酒量代表著身體承受的上限,在酒桶邊從上到下依次開孔再塞上塞子代表法術位,需要一杯酒的法術效果也必須拔掉一個塞子,雖然裝滿了酒杯,可是四分之一桶酒就這麼灑了。

  而人類通過咒語和暗示的手法來進行施法,就相當於不是拔塞子,而是用勺子將桶裡的酒一點一點舀到酒杯裡。由於各人的控制能力不同,勺子的大小和舀酒的速度也不同,當然不如拔塞子那麼快,但是卻不會灑,可以最大限度的節約法力。但是法術效果總有欠缺。

  但對於精靈和龍族等高等施法種族來說,取代法術位的不是一個塞子而是水龍頭,他們天生的魔法感知就能自動調節施法時魔法的分配,自然比拔塞子和用勺子都要高明得多。

  「你這說了也是白說啊,我一個人類還是沒法像你們一樣變成水龍頭。」索倫覺得剛才還是該去睡覺的。

  「一般人類當然不可能,可是笨蛋你是特殊的,對,只有你的情況是個特例。」女妖突然變得很嚴肅。

  因為這種酒桶的模型隱藏的一個天大的秘密就是,人類其實是擁有極為龐大魔力的種族。一個成年的精靈每天的法術位是六到八個,可其實是六到八杯酒。魔導師可以達到十六到二十個。而人類法師是四個法術位,可這並不代表四杯酒,而是一個酒桶。所以真正在戰場上的時候,準備充分的人類法師並不一定會比精靈們差多少……理論上來說。

  然而索倫的酒桶模型就非常特殊了。依照『法師學徒需要額外消耗三倍以上的魔力才能發揮出和法師一樣效果的法術』的原則,完全沒有學過魔法就能施法的索倫無意識之間應該用了常人四到五倍的魔力去裝這個酒杯。而他的法術位是常人的三倍,那麼他本身所具有的法力恐怕是正常人類法師的十五倍左右。這簡直是一個酒窖的級別了。更關鍵的是索倫還是個正太。

  因為人類的短壽,身體會快速發育成長,見識也會增加,相應魔力也會增強,所以眼前這個酒窖還不是索倫的完全形態,如果他能掌握魔法控制和咒力控制這些精靈秘傳的技巧,或許可以成為如同精靈諸神那樣的傳奇。

  「很強很有潛力我也知道啦。」索倫表示穿越眾全身BUG無壓力,「可是現在我還不是只能用十二個法術對付每天三次大逃殺?哦,現在是九個了,你有沒有實際點的辦法教我快速學會魔法控制?」

  「當然了,其實笨蛋你師父也注意到了一點,所以才會下意識得做出這柄魔劍的。握住它」女妖嗖得鑽進水晶。

  什麼破『封』魂水晶啊……索倫無奈得握住劍柄,「然後呢?」

  「施法吧,你很快就明白了。」從劍柄裡傳來女妖的聲音。

  那麼……陰影守護。

  索倫的影子晃動了一下,刷得燃燒了起來,把索倫整個人籠罩在冰冷的黑色火焰中。這就是巫妖們唯一的魔法屏障,是一個維持一天時間或者持續到魍鬼被打散為止的抗法術結界。不是遇上禁咒的話,基本不可能被一招秒殺的。

  只是一瞬間那黑色火焰就消失了,索倫挽起袖子,看到手臂上多了三圈詭異的黑色花紋,而燭光下自己的影子卻不見了。

  「犀利……」看起來還真是個不錯的法術啊,然後他看了看手中的秘銀魔劍,「這……」

  「懂了吧,看到劍身的花紋了麼,這是一個非常精細的圖像暗示數,使你在施法的瞬間將多餘的魔力注入魔劍之中,與此同時劍柄內部的高魔水銀就會因為吸收魔力而膨脹,填充滿整個劍身內部的魔法陣,形成一個內部魔法回路,也就是上次人家教你刻在傀儡上的精靈魔法陣。這樣人家就可以使用每次你施法時多餘的法術能量進行二次施法。」

  現在秘銀魔劍呈現出一種淡淡的暗金色,不時有如同金屑似的東西從劍身的花紋間冒出來,好像在地上擦出的火星。

  「是『純粹魔力』哦,魔力竟然被聚集到了『可視』的地步,不得不說你們師徒都很不得了呢。」這次沒有叫笨蛋了。

  純粹魔力麼……等一下,「那就是說你可以利用我提供得法力施法?對我來說依然沒有學會魔法控制的技巧啊!」

  「不要激動啊笨蛋!哪怕只是揮動這種魔法密度的器物也可能造成爆炸的你不懂嗎!真是的,既然你那麼擔心會被人襲擊之類的事情,我就對你施加一個精靈的保護法術好了。畢竟對人類來說,這個法術能模仿到什麼地步可以體現出對魔法的理解程度,只是永遠也不可能完整的施放出來的……」

  索倫無語,又是精靈優於人類的論調麼?說起來你都被封在劍裡做出背景音了,到底還有什麼好驕傲的……

  接著秘銀魔劍突然開始歌唱了,以前索倫也聽說過絕世的寶劍拔出來會『發出龍吟之音』,按照這個理論,能唱歌唱三分鐘的寶劍是什麼水平呢……裝了小型錄音機?

  但是不能否認,精靈女妖的歌聲確實挺好聽得,隨著她的高音細劍亮得好像螢光棒一樣,一波一波的金光把整個酒吧都照亮了。畫面就好像勇者握著正義之劍被天使賜福一樣。

  三分鐘後秘銀劍終於黯淡下來,歌聲也停止了,不過索倫耳邊依舊耳鳴了一般聽到一個女音嘰裡咕嚕說了很長一段話。從發音上聽有點像是精靈語,顯然這也是那種他無法立刻就學會的高級法術。

  「喂,這個法術有什麼效果啊?喂?」可惜索倫對著劍柄餵了半天,都沒有聽到女妖的回音,又因為用光法力睡著了麼?算了,再怎麼說也是能把兔子變成蘿蔔的恐怖精靈魔導師,涉及魔法應該不會有錯的。

  不過劍的名字索倫倒是想好了,女妖之劍,和龍骨魔杖一樣都夠簡單明瞭吧!他就最討厭武器還非要起個名字叫三尖兩刃七竅五環刀,或者GAT-X105A攻擊型全領域泛用連續強化型機動兵器系統機構之類的呢……

  不過這個時候都已經是凌晨了,索倫怕一覺睡死過去,乾脆收拾了書包直接去教室等著,反正年輕人不怕熬夜,而且這樣應該能避開那些死騎了。

  其實通靈帝國的夜晚比白天更熱鬧,只不過赫羅上的是日班,兩個小崽子要長身體,所以作息時間才和索倫一致。其實酒保和沙織晚上都要出去打工的,他們晚上吃的是早飯,早上吃的是晚飯,可憐索倫這次知道了赫羅的料理水平再也不肯留在酒吧吃夜宵了。

  走夜路的時候基本上就看不見活人了,街道上到處都是用11路飆車的吸血鬼,還有一些根本看不出是啥玩意的怪物。白天都蹲在兩邊的尖塔頂端的石像鬼也全部活過來,烏拉烏拉得大聲聊天,吵得和烏鴉一樣。

  索倫很快就有點後悔出來走夜路了,那些石像鬼時不時突然打起來,幾個聯起來把一個倒霉蛋砸碎,胳膊腿腦袋什麼的隨手就從樓頂扔下來,非常沒有公德心。除了注意頭頂你還得當心周圍,有的冤魂飄過去的時候周圍五丈的磚石都凍了一層霜。他還親眼看見一個地精似的東西因為排隊過馬路踩到了前面傢伙的尾巴,還沒叫出聲就被吞進肚子裡了。

  過街的時候更詭異,幾十個吸血鬼說笑著站在馬車道上,看著各種奇奇怪怪的東西從人行道上走過去,然後等協調交通的骷髏手一揮,猛得跑起來,捲起一陣大風。偶爾還有交通事故,比如新初擁的速度控制不好拐彎的時候一頭砸在牆面上,鮮血濺得到處都是。然後骷髏門會慢悠悠爬過來把貼在牆上的肉片和器官刮下來扔到棺材裡,接著寫著罰單貼在棺材板上,讓骷髏馬車拖到附近的墓地埋了。

  當然,還有街頭的流鶯……

  「絲~~~小少爺想不想找點樂子啊?」根本就啥也沒穿的蛇女游過來想纏住索倫。

  「不用!我是足控!」

  隨口推掉的索倫還沒走出幾步迎面又走過來個穿網襪的蜘蛛女,「少爺是足控啊~~」

  「……我、我、我還是胸控!」

  結果走過來一個牛尾巴牛耳朵牛角的少女,那個G以上的當量實在是太扯淡了,「是,是胸控麼……」

  你媽這就是類牛人麼!!!

  索倫淚奔而去。太殘忍了,這個世界實在是太殘忍了……嘖,跑錯了路呢。

  翻開課程表找路時,他突然發現一件有趣的事,原來有些巫妖晚上也在上課啊!

  「魔藥學,今天我們學習製作將三級素材轉化為四級素材的基礎催化劑,具體的步驟都在黑板上,不過在其中我加入了三個結果明顯錯誤的配平方程,如果課後認真學習製作三級藥劑的話應該很容易就能找出來,不然得話就哭泣自己千金購買的素材降級吧。」

  索倫從後門溜進來的時候,那個講課的巫妖已經開始一步三搖的檢查學生配置藥劑的進程了。

  「抱歉,別的工作台都有兩個人了。」索倫好不容易發現一個空位,厚著臉皮擠過來,出乎他預料的,另外一個法師似乎是個女人。

  那個女法師沒有理他,非常熟練得挑選工作台上提供得低級素材,放在一個黃銅的天平上稱量。偶爾會盯著黑板看一下,然後從自己的腰包裡取出幾個袋子來抓些東西加進藥劑鍋裡煮。

  索倫當然完全不明白她在幹什麼,其實他自己也就是來見識見識魔藥課是怎麼上的,不過看起來和化學課也沒啥太大的差別,於是伸手想抓個洋蔥似的植物果實看看。

  「……」不過那個女法師突然抬起手,將切素材的小刀壓在他伸出的手腕的脈搏上,立刻使索倫僵住了。

  「不許打擾我。」戴著口罩的女法師扭過頭來,眼鏡片閃著白光。

  「是……」索倫於是乖乖的坐在凳子上發呆,過了一會兒就睡著了。

  「哦,已經完成了麼,不愧是百年來最優秀的女法師,幹得很好西瓊。」巫妖進行慣例的首席生表揚。

  「多謝您的誇獎,還有很多不懂的地方需要您的指導。」西瓊也慣例得客套,表示這種小意思不值一提。然後……

  「這傢伙是誰?」巫妖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會和西瓊搭檔,要知道涉及魔藥和煉金的實踐課這個女孩獨斷得可怕。

  「不知道,不認識,不關心。」西瓊推了推眼鏡,只有這節魔藥課是她的個人必修,因為這是非常深奧需要投入大量經驗又不算在首席考核內的科目,即使吉爾特和波魯裘斯都沒有涉獵。但是西瓊非常精通,每節課都是『完美制劑』,這樣她就擁有『自由使用所有素材和儀器』的權利。因為某些原因……

  「恩……」索倫醒過來的時候,教室裡的其他學生,連巫妖都走了。可是只有他身邊那個眼鏡口罩女法師還在煮著什麼爛捲心菜味道的怪湯,額頭滲出豆大的汗珠。原來如此……

  「你被留堂了麼?啊呀,也怪我不好,因為什麼都不懂讓你一個人操作,不過不用這麼固執吧,又不是長生不老藥,做不出來就做不出來唄,何必辛苦一晚上,呵~~~」索倫伸了個懶腰,身旁的眼鏡女完全沒有理睬他。

  「喂,你煮得這是什麼?」看了看天色還早,索倫托著下巴看著蹲在地上聚精會神得在小藥鍋裡一勺子一勺子均勻攪拌的女法師。

  「……」眼鏡女有了點反應,她把鍋裡的東西盛了一碗遞給索倫。

  誒……這是早飯?索倫皺著眉頭看著那些神秘的綠褐色糊狀物,從好的一面想,這玩意可能是綠豆沙,雖然聞起來實在是……

  眼鏡女眼鏡片放著光盯著他,非常堅持要他喝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給人一種莫名的壓力。

  「……」索倫其實還真的有點餓了,畢竟炭燒荷包蛋那種東西沒有人咽的下去的。要不稍微嘗一口?說不定意外的美味呢,一般動畫裡不都是這種展開麼。

  於是他小心得用食指沾了一點,看看眼鏡女。後者湊過來盯著他。放進嘴裡……

  「噗!!呸呸呸!嘔~~」

  這個傢伙……西瓊嘴角抽搐著,真的給他什麼都會放進嘴裡嘗嘗啊,這也算她仰慕的那個烏爾裡德斯的弟子?太蠢了,波魯裘斯沒說錯,確實太蠢了!!

  「味道噁心死了啊!!這是啥玩意啊啊啊!!」索倫抓狂。

  西瓊豎起食指,「第一,為什麼這句話,不在你吃它之前問出來呢?」

  「……」因為他有點餓了?

  西瓊又豎起中指,「第二,都已經吃了,明白非常糟糕的情況下,你真的想知道這是什麼東西麼?」

  「……」索倫嘴角抽搐。

  西瓊再豎起大拇指,「第三,究竟你是出於什麼樣的原因,會如此輕信第一面遇見的人,而完全不抱戒心的呢?」

  「……」索倫面無表情看著她的手勢,「你是德國人麼?」

  「什麼?」西瓊皺眉。

  「就是三的手勢,一般而言是食指中指無名指或者中指無名指小拇指的組合吧?不過你用的是食指中指和大拇指呢,是因為家裡人的習慣吧?因為父母的手勢在不經意間影響了你。」索倫歎了口氣,「我不能斷言,但是在從我來的地方,絕大多數人是不會對第一次見面的人就抱有敵意的。嘗試於之溝通,相互理解,然後判斷能否合得來,再決定成為朋友或敵人,這是我的習慣。難道這個國家不是這樣的麼?」

  西瓊楞住了,他的國家,是那個法蘭妮?這個插班生是在那樣溫和的環境下被養育起來的麼?不一樣,太不一樣了。要知道在加入初級班的時候,她和吉爾特可是爭鬥了好幾年才認可對方的水準,成為知己的。至於波魯裘斯和吉爾特也有類似的鬥爭史,雖然對她是厚著臉皮主動靠上來的,不過那也是在被整了數次不死後,西瓊才認可獨眼龍『生存能力』確實在一個等級上,賞臉和他說話的。

  可是這個男孩應該在帝國生活了一段時間了吧,難道還不能理解這種天真和善良的心態是不可能在這樣的社會競爭中存活下來的麼?不,他看上去並沒有智力上的問題,那麼這樣的惺惺作態要麼就是在撒謊,要麼就是有著『完全不擔心你能傷害到我』的依仗。

  「所以我們嘗試著相互溝通,可能的話成為朋友怎麼樣,眼鏡女?」索倫露出陽光的微笑,「首先告訴我剛才吃的是什麼。」

  「……」西瓊瞪了他一會兒,「龍糞。」

  「……」索倫現在想做一個笑臉出來,可是他克制住自己不立刻把魔杖魔劍拔出來殺人都廢了很大力氣了,實在沒法控制表情。

  西瓊虛著眼看著他,臉抽得那麼厲害,果然剛才是在撒謊了,「不用擔心,是熬製的解毒藥,只是讓你把剛才睡覺時吸進呼吸道的毒氣都吐出來而已,用不著感謝我。」

  「是、是嗎……你看溝通果然很有用不是麼……」索倫嘴角抽搐著,刷牙!刷牙!!刷牙!!!

  真的就這麼信了……完全不知道龍糞沒有解毒的功效,看來基礎課差得一塌糊塗,難怪要插班了。西瓊不露聲色得掃著索倫的裝扮,智商不合格,情商不合格,心裡素質不合格,前期教育大失敗,外國人無背景,愛撒謊愛睡覺不老實,學徒的禁忌全部佔滿了,可是他是烏爾裡德斯的弟子。那麼就只剩下唯一的一項到達了優秀的標準才能被收為法師學徒。這本來還不是巫妖們最重視的一項,可是卻收他為徒,那麼那一項素質一定超越了優秀的基準,到達了天才的地步。

  魔法屬性。

  魔力,法術位,精神,魔法共鳴,法力控制,咒力。這五維數值綜合所得的魔法屬性,是判定一個人是否有成為法師天賦的基礎。在這個高魔世界,至少有四分之一的人魔法屬性達到學習法術的標準,而靈魂強度,也就是通過精神的標準來選擇弟子是唯獨在國外沒有時間時才會採用的辦法。一般本國只要魔法屬性,智力和心態的綜合分數達標就可以成為法師學徒,除此之外,有家世背景或者考官巫妖心情特別好的時候,只要魔法屬性不算太差也是可以入學的。

  西瓊自己是自由民出生,魔法屬性中魔法共鳴和法力控制都打到了14以上的高分,智商更是不用說,實際上整個初級班真的混家世進來的很少,隨便哪個路人都是平均12以上,一到兩門14這種。可即使這樣,他們還是被首席生的三人給甩在了身後,可見魔法屬性是基礎,但從來都不是決定勝負的素質,至少她一直是這麼認為的。

  可是現在這個插班生出現在她的眼前,就使得西瓊認識到她的魔法體系觀念中對哪個角落的忽視使得整個體系都崩塌了。魔法的天才是不是真的存在呢?到底要到什麼程度才會被判斷為『魔法的天賦好到可以忽略其他一切因素』的地步呢?那麼這個插班生到底是『體系外的怪胎』,還是『巫妖也會有的一時的誤判』呢?

  索倫完全不明白這個眼鏡娘盯著他發呆是為了什麼,現在他滿嘴的大便味,想吐又吐不出東西來,想扁人人家又是為他好,實在也沒心情關心眼鏡娘為什麼盯著他發呆這麼哲學的問題了。

  「你,有沒有口腔清潔劑或者類似的東西?」索倫現在很想立刻飛回去刷牙(讓我們假設這也是個有牙刷牙膏的異界吧,雖然一般這都是被忽略的問題)

  「……給你。」西瓊從口袋裡掏出一顆糖果。

  「口香糖麼?謝謝。」索倫接過來就扔到嘴裡,然後那顆糖果在碰到他舌頭的瞬間化成帶著濃重腥味的藥水流進他的胃裡,倍受煎熬的索倫終於兩眼一翻,吐著白沫暈了過去。

  完全沒有吸取教訓的能力麼……西瓊搖了搖頭,不管是魔法天賦強到什麼地步的傢伙,這個智力實在是……唉……

  這件事讓索倫學到的教訓就是,不管西瓊遞給你什麼東西,永遠不要放進嘴裡。
mk2257 發表於 2011-8-30 20:39
第二十七章 殺魚如麻

  「我……簡……直……不……敢……相信!!!」看著遠方將要落山的夕陽,索倫快要把頭髮都扯下來了,烏爾裡德斯會殺了他的,絕對的,竟然又曠課!而且借口是他隨便吃東西昏迷一整天?這麼丟臉的事說出去誰會信啊!最好別讓他再碰到那個眼鏡娘,否則絕對要把她圈圈叉叉一百遍,一百遍!!

  然後他覺得肚子一陣陣的絞痛,可惡,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就嚴重的營養不良,智商都嚴重下降了,以至於看到什麼能吃的就下意識伸手去拿,節操啊,節操掉滿地啊……

  這種情況下,索倫真的開始考慮要不要找點類人的肉吃吃了,人畢竟是雜食動物,他又不是和尚,怎麼可能只靠蔬菜和雞蛋維持生命,雖然偶爾也有香腸吃,但是要和兩頭小狼分,根本不夠塞牙縫的,他又不好意思搶……嘖,是被逼的,刷新他道德下限的是飢餓!

  索倫這麼麻痺著自己,蹣跚著向附近的地下隧道走去,所謂君子遠庖廚,找個餐廳,不管是什麼肉,不要問,先吃飽了再說……沒錢?沒錢就吃霸王餐!

  飢餓的強大BUFF導致索倫的體力下降百分之五十,嗅覺提高百分之三百,節操減少一百點。很快他就毫無心理壓力得坐在一家豪華飯館裡。

  「要點什麼?」這種店面的女招待基本上下半身是不穿衣服的,不過索倫的眼睛直直的盯著盤子。

  「肉,很多肉。要快。」

  「好的請稍等。」在帝國奇怪的顧客多的很,所以女招待們都有專家級的理解能力。

  「請慢用!」這個上菜的速度簡直就是把剛剛從別的桌子上撤下來的剩菜給端過來了。當然索倫不在乎。

  一盤烤排骨,看起來有點像以前吃過的手抓羊排,果然很快很多肉。

  索倫嚥著口水看著盤子裡的東西,吃吧,吃吧,這樣就好了,反正也看不出什麼東西,吃下去就好了!一個小人在他的腦海裡狂叫著。理論上應該跳出來和他打架的另一個小人被餓得趴在地上動彈不得。

  索倫把餐巾塞到領子裡,端起水杯喝了口想潤潤喉,然後全吐了出來,一股子屎味。

  「倒霉!」噁心至極,在大飽口福之前他還得衝到洗手間漱口。

  結果索倫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一群人踹開門衝了進來。領頭的是兩個吸血鬼,身後跟著大群肱二頭肌超級發達的生物。

  「波波!你這死肥豬給我滾出來!」吸血鬼大叫著,他的搭檔配音似踢翻身邊的餐桌,「路人滾蛋!!」

  其實這兩個骨瘦如柴臉上還有很明顯的鞭痕的傢伙看起來是被折磨了很久才放出來的,純粹是仗著身後怪胎大集合一樣的肌肉堆才能狐假虎威,不過顧客們也大都知道最近因為**上一個吸血鬼大哥被暗殺了,所以他手下的小弟們爭奪龍頭老大的地位,火拚了好幾次。所以沒人想做被殃及的池魚,一個個溜了。

  餐廳老闆波波戰戰兢兢得走出來的時候,連他的服務生都跑光了,「那個,那個各位有什麼事麼?」

  豬頭人老闆只是個小頭目,萬萬沒想到會有人來找自己的茬,結果一群親戚打手根本不在身邊。只好仗著頭皮出來拖延。

  「我問你死肥豬!這個月的孝敬呢!」吸血鬼兄弟被拷打了一個星期才得到機會從小雜碎坐起,還好蜘蛛女手下被吸光了腦髓的蠢蛋實在太多,才放過他倆當做交涉人員。所以哪怕要得罪實力恐怖(主要是數量上)的豬頭人一族,也一定要把差事辦好!

  「孝敬?這……已經上繳了啊……」

  「蠢豬!你上交給蜘蛛大姐了麼!難道是瞧不起大姐麼!恩!!」

  「這個,要不我請各位吃一頓如何?」真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波波全身冷汗,那個蜘蛛女酒店被夷平之後還有個毛勢力啊,現在港口的章魚頭,城西的狼老爺都想著殺過來分一杯羹,上面忙著和平選舉老大,你們這兩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活寶竟然挑著這麼要命的時候,活蹦亂跳的找事……

  「嗯!瞧不起大姐!」「蠢豬!想不想活了!」「媽的扁他!」

  兩兄弟一揮手,身後的肌肉堆木然得看著他們,顯然只是來做背景的。

  怎麼辦?把這死豬不肯交錢!那群傻子也不動!吸血鬼A用眼神交流。

  麻煩了,沒想到死豬頭這麼硬氣。那群傻子也不動!吸血鬼B眼神反饋。

  我們自己扁他?可是他們豬人一胎幾十個,得罪了他們怎麼辦!吸血鬼A再交流。

  被大姐罵也沒辦法啊,撤吧,他們豬人一胎幾十個,趕過來幫忙就麻煩了!吸血鬼B再反饋。

  有大姐罩著不用擔心!好!夠膽!不愧是我兄弟,你先上!吸血鬼A讚揚。

  你也同意撤麼!好!夠機智!不愧是我兄弟,我斷後!吸血鬼B反讚揚。

  什麼?不用客氣讓我先出手?好,我打累了你再上!吸血鬼A同意。

  你儘管放心撤吧老大!要是被抓到問起來我會說是追隨你的!吸血鬼B達成共識。

  然後吸血鬼A隨手操起一個酒瓶把波波打的頭破血流。接著撲上去拳打腳踢。

  「納尼!!??」吸血鬼B覺得天要塌下來了。

  吸血鬼A打的波波抱頭鼠竄,邊打邊罵,「竟然瞧不起大姐!瞧不起我們兄弟!恩!想不想活了你啊!想不想活了!別拉我啊!等會一定換你的,再讓我踹他一腳,再踹一腳!我靠!抱著我幹嘛?你這麼想扁他啊!好好好,你去打吧……臭豬頭你不是要吃麼!拿去吃吧!」

  然後飢腸轆轆眼睛放著青光的索倫回到大廳,看到一個吸血鬼抓起他的排骨扣在一頭鼻青臉腫的豬腦袋上。腦袋裡一根弦就斷了。

  「我艹你先人!」

  「轟----!」

  ………………

  平舉著龍骨魔杖直指眼前的索倫漸漸恢復了理智,迷茫得看著面前彷彿剛被恐怖炸彈襲擊之後夷為平地的餐廳。連牆面都被燒成了焦黑色,四處都是殘垣斷壁。空氣中傳來一股烤肉的味道,街道上散落著被衝擊波擊飛的斷胳膊斷腿。場面極為慘烈。

  怎麼回事?索倫皺起眉頭,看了看手裡的魔杖,他剛才還沒有施法呢……難道那句話碰巧也是個非常有力的咒語?不會吧……

  「你的進步真是驚人呢,才提過魔法控制,就學會輸出純粹的能量了啊,看來不能叫你笨蛋了。」腰間的女妖劍又亮了起來,看來是因為剛才的法力外溢又補魔了。

  「這是怎麼回事?」索倫皺著眉頭看著面前被烤熟的豬人,不行了,噁心勁又上來了。

  「找個安全點的地方再聊吧,你才炸了半條街,難道想被下弦月的傢伙抓住了賠款麼?」

  說的也是,黑暗飛翔,現在可以了,應該到城市的另一邊了。

  「剛才就是所謂的法力暴走了,控制力差的學生因此才需要施法媒介集中注意力,可是你的情況稍微有點不一樣……」女妖組織著語言,開始向索倫解釋。

  以前解釋黑暗力量的時候說過用人類的負面情緒製作穩定的魔力來源,法力暴走也是類似的原理,激烈的情緒爆發出來就好像酒桶上出現了裂縫,可能在短時間內喪失所有的法力。因此學徒們需要媒介這種暗示,想像魔力只能通過一個特定的區域或者器物釋放,多半是手和手持品,也有部分學派使用眼睛,養成這種習慣之後,即使暴走也能控制『裂縫出現』的位置,這樣大量的法力外溢就可以避免造成損失。

  可是索倫的情況和普通人不一樣,。對別人來說是避免法力造成其他身體部位的損失而使用的施法媒介,對索倫來說反而成了一個法力的釋放口,因此普通人竭斯底裡時,精神會調動全身的法力,嚴重的會出現自爆或**。可是索倫具有的法力量要遠遠超過人的水平,可是控制力卻相當差,造成大量的浪費和溢出。相反,當他激動時,精神力大幅度提高,反而能精確得控制住龐大的魔力,並且使用龍骨魔杖將其作為純粹的能量施法出來。這樣濃密的法力也就使他即使沒有非常出色的魔法共鳴能力,也能體會純正法力的特殊脈動,正是魔法控制練習開始的第一步。

  「脈動什麼的,我只記得有一種……非常強烈的攻擊慾望。就像是,一拳砸在某人的臉上那種。」索倫回憶著當時的手感。

  「所以法力會導致劇烈的爆炸,這很好理解。因為前面說過法咒,儀式,魔法陣什麼的都是暗示吧?就是說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力量。這就是魔法。你想看花落花開,想千變萬化,想永葆青春,想飛上萬丈晴空,想知道世界的真理……可以!可以!為什麼不可以呢!因為這奇跡本來就是你自己的力量啊!只有問你相信嗎?你真的相信自己嗎?如果你相信,那麼沒有什麼辦不到,魔法就是這樣的奇跡啊!」女妖劍散發著和煦的銀白色光暈,向索倫傾訴著很久很久以前一個會把兔子變成蘿蔔的女孩自己的願望。

  「……」索倫走到了地面上,迎面吹來腥鹹的海風,太陽漸漸向著地平線沉了下去,好像要出遠門一樣,把散播在這個世界的一切光芒攬入懷中。

  索倫扭頭看著在黑暗中甦醒的王國,「我只想吃頓晚飯。這也行麼?」

  「知道導師是怎麼教我的麼?」第一次,女妖用了『我』這個字,「一切皆有可能。」

  「其實我一般都穿361的,嘛,算了……」索倫將龍骨魔杖握在右手,直指著海面,「食物!」

  耀眼的紅光從魔杖的尖端噴了出來擊中水面,將一大片港口都照亮了。

  「食物……食物……食物……食物!!!!」

  螃蟹,蝦仁,鮑魚,扇貝,三文魚,金槍魚……「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索倫一邊笑一邊流口水,從魔杖中的噴出的紅光也越來越亮,猶如赤色的閃電,熾熱的法力流把海面煮得騰起一片濃霧,夜色中紅光閃爍著,不時傳來鬼魅一般的怪笑,簡直比鬼片還恐怖。

  終於!「嘩啦--」一聲,什麼東西浮出了水面!!

  「哦!哦哦!」索倫甩甩魔杖中止了『食物大召喚』,歡呼著跑向被海浪沖到岸邊的東西。

  「這是個什麼。」索倫左手將女妖劍拔出來當電燈用。

  「是……觸手怪……咦~~」女妖被噁心到了。

  觸手怪這麼有愛!索倫睜大了眼睛……嘖,只是頭大章魚麼。不過怎麼會出現在近海的?

  「你看那邊。」女妖劍發出一道亮光指向漆黑的海面,只見濃霧中緩緩浮起一根長長的玩意。

  索倫皺著眉頭看了半天才明白,是一艘船的桅桿,一艘從海底浮起來的舊式大帆船……章魚……帆船……加勒比海盜?

  「去看看。」女妖劍指示他。

  「怎麼過去?」索倫看著海面上浮的死魚死蝦,有點噁心啊。

  「沒事,踩著水面走過去,人家給了你海精靈的祝福。」有這麼個免費贈送隨機小BUFF的魔劍也挺不錯的,索倫踏著玻璃在過去,感覺就像走在沙地上一樣,一腳深一腳淺,袍子下擺都打濕了,不過水卻不沒過腳背。

  「你有沒有風精靈祝福啥的我可以飛上去?」索倫抬頭看著完全浮起的大帆船,不知道怎麼上去。

  「你師父沒有告訴你學會黑暗飛翔就無法學習其他飛行法術了麼?用劍碰一下船身。人家只有接觸才能施法。」女妖劍閃了閃。

  不能學了麼,以前他還想著如果自己會飛,找到個喜歡的女孩就可以摟著她的腰飛到雲彩上交往,不答應就扔下去,現在看來這個美夢是不能成真了(黑暗飛翔不能載人的)……他舉起女妖劍碰了一下船身,木質船身突然扭動著變化起來,打開了一道門。

  「只是簡單的變形術,哼哼,嚇到了吧,人家當年可是能把兔子變成蘿蔔的超級天才美少女魔導師……」女妖劍又開始?嗦起來。

  索倫爬進船艙,身後的門沒過一會兒就恢復原樣了,差點把他的袍子夾住。

  「人家就那點法力,總要省著點用啊……」解釋就是掩飾。

  索倫爬進來的是底層的船艙,一股子霉味,還好有女妖劍,只要往甲板上砰一下,就能出現一個可供同行的出入口。而且接近魔法物品時,劍身還會發熱。

  「這扇門後應該有貴重品,牆壁和門上都有魔法陷阱。」

  那怎麼辦?

  「把門鎖變成開啟狀態不就完了。」簡直連變形法術都算不上,純粹是小把戲了。

  這傢伙怎麼這麼專業啊……索倫用女妖劍『幹掉』了看起來很昂貴的門鎖,把門推開。

  「喔……」房間正中放著個金磚搭成的檯子,上面擺滿了裝金幣的袋子,珍珠,寶石,各種首飾和金質器皿。左側的架子上放著九個檀木匣,用女妖劍打開一看,每一個匣子裡都用天鵝絨上拖著十幾塊靈魂水晶。右側的架子上放了很多用玻璃罩單獨封存的首飾,無一例外都是鑲嵌著靈魂水晶的魔法物品。而正對門的一面牆裡是一個保險櫃。

  肯定是好東西。不用吩咐,索倫就把女妖劍往保險櫃上一戳,櫃門應聲而開。

  「這是個什麼東西?」索倫彎腰把裡面的東西取出來,是一疊發黃的紙張。

  「藏寶圖!哦!藏寶圖!」女妖劍很興奮。

  真的是藏寶圖?索倫翻了兩頁,看上去只是普通的信件,對收信人的稱謂是父親,落款的地方沒有名字,只寫著某月某日於太陽山。大體的意思就是寫信人和他的家人已經成功到達目的地,讓父親不要擔心,還有介紹了一下生活環境,要他盡快來團聚。

  某頁的背後有另一個人寫了一行字,你永遠也找不到的。

  「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索倫給女妖劍看。

  「……」看來『人家』也不知道了。

  那麼只好先收起來看以後有沒有線索了……不過,這麼輕易就闖進了寶庫,這艘船的主人完全沒有反應的麼?

  「上層的甲板曾經有生命的跡象,你想去看看麼?」

  曾經是什麼意思?

  「你以為剛才自己做了什麼,沒聞到那只觸手怪一股焦味麼?恐怕整船的生物都被煮熟了吧。」

  又殺生了啊,阿彌陀佛,我佛慈悲,眼不見為淨……開始打包吧!索倫開始往袍子裡裝金首飾金酒杯,女妖一陣無語,「你不是認真的吧?」

  「呃,抱歉。」索倫還是下意識得覺得黃金更值錢,只好把袍子裡的東西又扔出來,伸手去捧檀木匣子。

  「笨蛋你連基礎的空間魔法都不會麼?」又開始叫笨蛋了。

  「我學的第一招就是死亡觸摸,以後大多數法咒也都是殺人。」索倫也很無奈啊。

  「所以說你們人類完全沒有真正理解魔法的實用性,我也沒法教你……對了!這樣,笨蛋你的老師不是給了你一本刻印自身法術的鏡法術書麼?你拿出來集中注意力想著儲存物品的法咒,再翻開,那麼就會出現一條你的老師會的此類法術。」那個『每天一條法術』的筆記還能這麼用啊!!真是神奇……

  物品儲存物品儲存物品儲存……索倫閉著眼睛把烏爾德裡斯的筆記打開,看著新一頁出現的兩個儲物法術,兩個?哦,因為昨天打了一天忘記翻開了。

  第一條是『門貯存術』,施法之後房間裡的所有東西都會跳到一扇指定的門後,其實是進入了一個異次元的夾縫。再次對指定的『門』施放『門搬運術』東西就會跳出來。收拾房間倒是不錯。

  「不行,異次元夾縫相對現實的位置是固定的,這個法術只能用在家裡。下一條是什麼?」

  魍鬼……魍鬼可以把所有的非生命體吃到影子裡,需要用的時候可以叫它吐出來、坑爹啊!!這麼重要的功能不早說!!魍鬼!

  接著從他袍子裡冒出一股黑煙,形成一個背後靈似的眼睛冒著紅光的黑乎乎的東西。索倫注意到呼喚出魍鬼之後,胳膊上的黑色花紋守護法咒就消失了。

  「吃。」命令簡單明瞭,他的影子瞬間暴漲,繞著房間橫掃一圈,很快就把房間清空了。

  索倫合上書本,和提兜一起往地上一扔,瞬間沒入影子中不見了,「嘖,浪費一個法術位,陰影守護。」

  他的影子再次化成一團黑色的火焰,變成了索倫手腕上的花紋。現在他只有右手的魔杖和左手的女妖劍,不用擔心綁在腰上的大書兜會不會把褲子拉下來,實在是輕鬆太多了。

  「你能找到食品儲藏室大概在哪麼?」當小偷的興奮勁一過去,索倫就餓了。

  「不知道,一間間找吧,還有你要每次都用人家開門,反正整船的人都被你殺了,隨便踹一腳好了。」

  說的也是呢,我踹!

  然後索倫目瞪口呆得看著船艙裡一個雙手被銬住,嘴裡塞著手絹,只有件絲綢內衣勉強遮住身體關鍵部位的女人。

  「嗚!嗚!嗚嗚!」女人起先把身體縮成一團,可是當她看清踢開門的是一個男孩,立刻扭動著身子大聲呻吟起來。

  「打擾了。」索倫把門關上。

  「你在幹嘛?」女妖調子很高。

  「你不是說整船的人都死了麼!怎麼還有人活著!萬一這艘船的主人來抓我們怎麼辦!」索倫飛快得跑到樓梯角落的陰影處躲起來,這樣如果從上一層甲板有人衝下來,那麼他正好就可以攻擊對方的後背。

  「難道你還希望看到剛才那個女人被烤熟的樣子麼?(喂,太重口味了。)你看她明顯是被人綁架的,不去救她麼!」

  救她?萬一人家其實是個女海盜,就是喜歡玩這種角色扮演遊戲呢?那不是死定了。索倫猶豫了一會兒,沒有聽到頭頂有聲響,「不管怎麼樣,我上去看看那些船員到底是死是活再說。」

  索倫偷偷爬了上去,以防萬一,預先施放了死亡觸摸,整個右手連帶龍骨魔杖都掌上了一層黑霧。

  他躡手躡腳得探出頭……還真的全死了。

  類似食堂的地方倒了一地的蝦兵蟹將,還真是蝦和蟹,殼都煮成紅色的了。船員大多數是海居的類人,比較多的是魚人,喔咯咯咯咯那種,魚頭青蛙人,不是美人魚。似乎魚人雖然比較醜,但還有初級的社會組織,還有村長什麼的。可是美人魚只是偶爾會聚集在海難多發的地點進食。非捕食和交配季節一般是獨處。比如餐桌上就煮了一隻,看了上半身覺得很可憐,看了下半身又覺得很可口……

  索倫仔細看了看菜色,除了那個人魚很重口味,其他東西都還不錯,基本是海鮮,而且還有橘子汁,倒是挺科學的。還好從魍鬼那取東西時就不用花法術位了,所以他直接從袍子裡接過魍鬼一隻手遞來的金餐具,毫無壓力的開吃。

  這些魚人做的料理只是純粹把各種東西放到鍋裡煮,煮了一鍋又一鍋,海鮮湯腥味重的很,不過老實說還不錯,反正索倫是吃飽了。

  「坐在這些屍體中間真虧你也吃得下去……」女妖都覺得想吐。

  「其實我想過了,反正食肉就是食屍,不在瘋狂中瘋狂就在瘋狂中滅亡。我又不是真的吃人,有什麼心裡負擔的。」他說著用叉子往那美人魚尾巴上的肉叉了一點下來嘗嘗,「呸!又腥又臭。」

  吃飽喝足,索倫才在女妖的提醒下記起下層還有個活人,說起來也挺奇怪的,施法的時候他明明想著水煮蝦,煮螃蟹,煮魚……哦,確實沒想過要煮人,真是神奇的魔法。

  「你好?」索倫敲了敲門。

  「嗯!恩恩恩恩!」女人掙扎著,雙手把背後的鐵鏈拉得嘩嘩作響,看她臉上有淚痕,是剛才以為被拋棄了哭過吧。

  「好了好了,我來救你了。」索倫把魔杖插回腰裡,用女妖劍點了一下女人的手銬,厚鎖鏈立刻就打開了。

  「嗚!呸、呸、謝、謝謝你救了我……」女人把嘴裡的絹布吐出來,揉著手腕用胳膊擋住暴露的身體,聲音都沙啞了。

  「不用客氣。」索倫伸手拉她起來。

  「謝、謝謝,我是……」她一握住索倫的右手,被拉起來的瞬間臉刷得就白了,體溫眨眼就冷了下去,剛站住就又如木樁一樣僵硬得倒下去,砰得砸到地板上,把索倫都拉得摔倒在地。

  「……」索倫目瞪口呆得看著突然間就死去的女人,不可置信的低下頭,看著握著他右手的女人的手腕鐵青的肌膚,血管爆起好像老樹幹一樣。拚命得將她僵冷的手掰開,全身冷汗得跳起來。

  「F**K!又殺人了!」他只是、只是忘記右手有個死亡觸摸了,可是一個完全無辜的人就這樣……「有沒有搞錯啊,這是什麼詛咒嗎?艹!」沒有可能救回來的,死亡觸摸是不可逆的。

  「我不明白。」女妖之間又一次用了『我』,「你殺了一船的類人就沒有感覺,殺一個人就激動成這樣?難道你真的認為人類和其他形態的生命有著本質的不同?」

  「我……我……唉……」索倫無力的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海底下有條船啊,本來是想撈點死魚什麼的,這個就更不關我的事,靈魂枷鎖。」

  反正她已經死了,索倫學著烏爾德裡斯伸手往虛空一抓,感到什麼冰冷的東西突然出現在手心,是一塊顏色很重的水晶,看來這個女人也受了不少苦,也許解脫對她來說還是一件好事。

  「你又上樓幹什麼?」女妖似乎對索倫的無情和逃避頗有怨氣。

  「喂我的魍鬼。」反正他們都死了,對吧?

  雖然烏爾德裡斯提到過對類人的屍體使用靈魂枷鎖會得到魍鬼,可是達隆也說過對於靈魂並不強大的種族,衝擊力大一點的靈魂法術就會把他們打得破破爛爛了,真的對死去的類人使用靈魂枷鎖時,索倫才明白這是個什麼魔法。當他再次揮手想抓住什麼時,一入手卻是一大把鐵鏈。

  「這是……」索倫驚奇得看著鎖鏈的另一頭,牽著幾十個黑色的東西從它們原本的屍體裡爬了出來。這些要養在影子裡?算了,不管怎麼樣,魍鬼!

  那個黑色的傢伙又出現了,這次它異常興奮,隨手就把最近的一個傢伙抓過來撕碎,幸虧畫面全身黑色的,不然又要反胃了。不過這很快局面就失控了,被魍鬼抓到的傢伙也會反抗,把索倫的影子咬掉一大塊,而爬出來的其他魍鬼相互之間也撕扯起來,簡直是地獄裡的大戰。

  「喂,女妖!現在怎麼辦!」索倫看著自己那個魍鬼和其他傢伙廝殺在一起,擔心他被打爆吃下去的裝備也會消失。

  女妖雖然因為索倫殺掉那個女人的事還有點不爽,可還是回答他,「你扯扯連接它們魄的鏈條唄。」

  果然很有效,一個個迅速都萎了,倒在地上呻吟,索倫的魍鬼立刻大飽口福,等把全場的魍鬼吃完時,已經是個勉強有人形的東西了。

  「陰影守護……」今天一個勁浪費法術位啊……

  「人家提醒你一句,下弦月又要來了。」女妖突然開口。

  「又來?煩不煩啊……」不過這艘船上應該沒有其他好玩的東西了,撤吧,黑暗飛翔。

  回到『辛香料』的酒吧,竟然只有沙織和兩個小狼在看電視。

  「赫羅和酒保呢?」索倫問她

  「說是狼人們突然要聚會了,不知道是為什麼。」沙織把手裡端著的盤子遞過去,「主人您的晚飯。」

  「你吃吧,我吃過了。」這次索倫是吃撐了,「這帶黃金你拿著吧,算是這個星期的工資,另外我去洗澡了,赫羅回來記得叫她別來偷窺我。」

  「謝謝主人!!」沙織的好感度提供100點,嘖,真是廉價呢。

  「你們兩個也早點睡覺!」

  「好~~~」

  小狼們盯著美女主播頭都沒扭。

  「今日晚間在11區爆發的黑幫火並被認為是上個星期黑幫老大暗殺事件的餘波,已確認的生還者為嫌疑犯吸血鬼兩人,此二人皆屬黑手黨幫派『紅吸』社團。下弦月表示事件涉及大規模殺傷性魔法使用,已將兩名嫌疑犯收押進行拷問。並且照會『紅吸』社團各老大坦白交代……下面是本社最新收到的消息,首都第二大黑幫『東興』社團於今日晚間遭到血洗,下弦月表示兇手作案手段極為殘忍,『東興』老大章魚頭被打成原型曝屍海灘,『東興』總舵雞犬不留,金庫被全部清空。此次惡性事件被斷定為黑幫惡意爭鬥買兇殺人。下弦月已經照會首都第三大黑幫『狼義安』首領狼老爺對相關事件發生時所在進行說明……」

  「是外公!」「外公!」「還有爸爸!」「赫羅!」

  沙織在一旁淚流滿面,真好啊,能在電視上看到自己的親人……真好……
mk2257 發表於 2011-8-30 20:40
第二十八章 敗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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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為薩薩裡安家倍受期待的明日之星,吉爾特從小就有著極為嚴苛的作息時間,每天只睡四個小時,不僅要學習魔法知識,同時還要接受長輩的軍事和武技訓練,高強度的訓練依靠昂貴的營養劑和魔藥來維持,當然這樣高昂代價薩薩裡安家族是完全承擔得起的。吉爾特的長輩們有時候都覺得這小子有點太玩命了,可是看到他這樣的努力心裡又說不出的高興。當然非要說有什麼不滿的話,就是吉爾特的長相了。

  武夫的薩薩裡安家公認的美男子是那種膀大腰圓滿臉絡腮鬍的男人,比如波魯裘斯這種。可是吉爾特都是青少年了,一點鬍子都沒長,喉結的發育也不明顯,而且繼承了母親的相貌,平時靜靜的不說話,簡直和大家閨秀一樣。薩薩裡安家族為此頗為著急,花重金請了精通藥理的巫妖來醫治才知道。『每天吃那麼多給女人設計的營養保健品,胸部沒有變大已經不錯了,你們還挑三揀四!』

  於是薩薩裡安們只能淚目,哀歎犯下了不可挽回的錯誤。

  當然吉爾特是不會被自己的外貌所干擾的,他成為首席是因為擁有力壓西瓊和波魯裘斯一頭的實力。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不久前家裡人就不讓他多吃營養劑了,不過緊張的訓練早已經成了生活的一部分,所以他也並不覺得很疲憊。

  一大早,慣例的劍術訓練和體能訓練之後,沖個涼吃個早飯,小跑去城市另一頭的教學區上課。

  吉爾特敏銳得察覺到了大清早街道上就有點不對勁,他當然從來不看電視,所以也不曉得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可是每一條街都能感應到下弦月的眼睛,明顯整個城市的安全級別都提高了。明明不久前龍王來鬧事的時候,都沒有那麼興師動眾。

  「喲,吉爾特。」追上來的壯漢瞎了右眼,赤著上身,全身的肌肉像鐵板一樣。

  「波魯裘斯。」吉爾特點頭打招呼,真是少見,他大致知道波魯裘斯有一種通過睡眠積攢額外法力的秘術,今天竟然不多睡會兒,這麼早就起來了。

  「聽說了麼,昨天晚上全城的黑幫火並,動用了大規模殺傷性魔法,直接由下弦月出面戒嚴了。」波魯裘斯對法師圈子裡的動靜瞭如指掌,情報來源比騎士家族還要快。

  「還沒抓到是什麼人幹的麼……」吉爾特瞥眼看著天空中的眼睛,那個是下弦月專用的法術,可以快速鎖定任何微小的法術波動,哪怕是項鏈上的魂魄封印法陣都能檢測出來。不過需要專人維持,所以不是特別機要的地方一般也不會使用。因此想要潛入帝國首都惹事的話並不是想像的那麼困難,而且你還不用擔心被抓,除非事主找預言師占卜,否則是沒有專人會負責調查刑事案件的。

  因為對於信奉強者為尊的巫妖們來說,根本沒有警視廳這種機構存在的必要,所以爭鬥都是私人自己解決。對黑幫完全是放任其發展的,只要不毀壞關鍵設施,每個月保證上繳重稅就行了。除非是惹到了大貴族,才會發生黑幫老大交替的狀況,地下世界也都精明的很,一般不會招惹到法師和騎士。

  這次事件會如此轟動,是因為魔法能量已經接近了十四級的紅線,超越這根紅線就是依靠法術也無法挽回的事態,本來偶爾有類似的事件都是法師的研究問題,可以找到明確的責任人,可是平民區的『黑幫內鬥』顯然不屬於任何巫妖研究中的課題,因此就可能上升到政治事件的層次,負責『將現狀維持在可以控制的範圍內』的下弦月就得出動了。

  「最近的消息是,嫌疑犯是一個法師學徒。」波魯裘斯向好友透露內幕消息,「我爸參與了對第一起事件兩個生還吸血鬼目擊者的拷打,應該不會錯的。」

  吉爾特腦海中浮現出一個肌肉曲線比波魯裘斯還要誇張一倍的兄貴,YOOOOOOO~~!!……真是可憐的傢伙,還是吸血鬼,想死都不行啊。

  「哦,吉爾特,看你的臉色陰沉的,莫非是你做的!」波魯裘斯露出一副『就猜到是你!』的表情。

  「怎麼可能。」吉爾特笑了,「殺幾十個人也需要使用到接近十四級法術的力量?拜託……」

  誒……你不就自己昨天的不在場證明進行說明,反而通過鄙視犯罪手法來否認麼……波魯裘斯汗一個,「不過說的也是,現場那種破壞程度確實不太符合你的風格……你說會不會是那個傢伙?」

  「那個傢伙……」吉爾特想起那個神秘的插班生,確實可能性很……

  「你們兩個男人聚在一起嘰裡咕嚕得說什麼呢?」西瓊坐在路邊的長椅上,翹腿用眼角掃著他們。

  「早上好。」「誒!西瓊!真稀奇!」男人們停下腳步,波魯裘斯立刻湊上去,「這個時間你不是應該在魔藥課教室麼?難道我拜託你的春藥已經煉成了!」

  「只要你敢喝!」西瓊甩手把書本拍到波魯裘斯臉上,對著波魯裘斯翻了白眼,魅倒眾生,「還有你怎麼知道我這個時候該上魔藥課?」

  「啊拉我每天尾行你你難道不知道麼?」小腿被踹了一腳呢,這個時候正常人會骨折吧?不過波魯裘斯表示大丈夫!

  「說起來昨天我遇到了那個插班生呢。」西瓊扭頭對吉爾特說。

  「你試過他了?什麼印象?」吉爾特回想起第一次遇見西瓊的情景,臉色有點難看。

  「嘛,那個智商雖然無法期待,不過守株待兔好找我報仇總算應該能想到吧?」西瓊委婉得表達了今天不去上魔藥課的原因。

  「……」吉爾特扭頭對波魯裘斯說,「我想應該不是那個傢伙。」

  波魯裘斯回想起第一次遇見西瓊和之後半年遇見西瓊的情景,打了個寒戰,「看來真的不是他了。」

  「你們在打什麼啞謎呢?」然後西瓊加入了大清早去上課的首席生組合,但是有她的加入就變成走的了,畢竟女法師很少有體力派。實際上法師都少有體力派。這兩個是變態。

  「如果是昨天晚上的事件,應該和那個插班生沒啥關係,」西瓊晚上還是看電視的,實際上她還看小說,看雜誌,看電視劇,「我都懷疑他能不能忍著那種藥力來學校。」

  「你對自己的藥劑很有自信麼。」吉爾特看著站在教學樓門口看地圖的那個傢伙。

  「神藥力。」波魯裘斯稱讚西瓊,然後被踹了一腳。「我們要去找他麻煩麼?」

  不過麻煩自己走過來了。

  「啊,早上好啊同學,請問你們也是初級班的法師學徒麼?」索倫暗歎僥倖,來的太早結果整個樓都沒人,他還在想找不到教室乾脆回去算了,結果立刻就有人來。看那個打扮應該是法師……吧。

  右邊一個很眼熟的高個子獨眼龍,金髮,八塊腹肌非常扎眼,應該在什麼地方見過,是非常令人印象深刻的運動帥哥,就是想不起來了……

  左邊一個很養眼的美女,金髮……又金髮?你們都雅立安人啊?即使是索倫穿越以來所見的高標準來說也可以算是美女了。身材挺嬌小的,骨架子不像白種女人那麼大,但是曲線已經出來了,雖然胸部應該只有B,不過擠擠總會有的。

  中間一個是……男的還是女的?紅頭髮披到肩頭,胸很平,不高不矮,不胖不瘦,冰山冷美人的類型。

  「那個……我是新來的插班生索倫,很高興認識你們。」索倫伸出了友好的右手。

  「………………」吉爾特和波魯裘斯扭頭看著西瓊。

  女孩虛著眼睛看著索倫,「你……耍什麼花樣呢?」

  「什麼?」索倫尷尬得縮回手,對了!他們不握手的!

  「你不認識我了?」西瓊看到對方迷茫的眼神就確定了,歎息著扶住額頭,「明明體型鞋子衣服和香水都沒有任何的改變,僅僅是戴上口罩和眼鏡就認不出同一個人,這種可怕的洞察力……」

  誒?

  「笨蛋啊,這個不是昨天耍你的魔藥女麼?」女妖劍都看不下去了。

  !!!

  「原來是你!」索倫大驚,「哈!我還擔心以後再也見不到你這個女人不能報仇了……」

  「你沒有想過去魔藥課的教室等麼?」波魯裘斯打斷他。

  索倫OTZ,還有這一手啊!!!

  真的沒想到呢……西瓊一陣無語,只有這種水準,到底是為了什麼她今天要逃課呢……

  「好了,」吉爾特上前一步,「既然你們兩個都和他交過手了,那麼讓我來試試看他到底有多少水平吧。」

  「我只不過給故意給他指錯路,也算交過手了?」波魯裘斯問。

  索倫,「啊啊~!你是前天那個!!原來你是故意的啊!!!」

  波魯裘斯汗,「你一直不知道麼?」

  西瓊歎息,「真的要和這種低能交手,太自降身份了吧?」

  「今天沒運動開。」吉爾特委婉得指責西瓊走的太慢了,「來吧,裡面有魔法決鬥場,還是說你想找一個女孩子的麻煩?」

  切,都是大男子主義,西瓊瞪了這些傢伙一眼。

  波魯裘斯淚目,關他什麼事啊……

  可、可惡啊,這一個兩個都把他當成什麼啊!太瞧不起人了!索倫牙齒都要咬碎了,「嘿、嘿嘿!找打是吧!那我把你們這兩個小嘍?打飛!再收拾你這個醜女人!」

  「小嘍??」吉爾特依舊是冰山臉,「我可不想你產生什麼誤解,可是這兩個都是我的手下敗將。想要擊敗我,比賽誰輸的次數更多麼?那我到可能是全場的倒數第一。」

  西瓊、波魯裘斯「………………」

  「哇啊啊!你個口毒男!」從聲音判斷是男的,「老子最討厭偽娘了!!」

  西瓊、波魯裘斯「嘿嘿嘿」

  「……」吉爾特面如寒冰。

  「而且老子最討厭搞基了!還是偽娘和兄貴那麼標準的一攻一受!」索倫指著波魯裘斯。

  「……」波魯裘斯和吉爾特面如寒冰。

  西瓊「嘿嘿嘿嘿」

  「還有你個變態女夾在裡面幹嘛啊!三明治啊!」索倫群嘲了。

  「…………」首席三人組面如寒冰,雖然從後面開始吉爾特就沒聽懂。

  那麼開打!

  「這是特製的魔法決鬥場地,有什麼絕招儘管使出來不用擔心。規則很簡單,投降或者從那邊的出口逃走算輸。」吉爾特衣服都沒換,利落的黑色短袍,是仿照騎士練功服的式樣,而且他已經通過了學徒等級的測試,可以自稱法師,只是年齡的原因才在初級班,所以穿黑色完全沒問題。順便說一句,另外兩個的衣裝也是黑的。

  「確實哦,是一個次元縫隙,只要不使用14級以上的空間法術就不會使得空間坍塌,精靈的實驗室都這樣。」女妖劍解說。

  「嘿、嘿嘿,我非把這個傢伙打成豬頭不可。」索倫刷得抽出龍骨魔杖,「艹你先人!」

  「轟隆--!」

  紅光一閃,地平線上升起一個蘑菇雲,濃煙滾滾。

  「嘿,幹掉了。」索倫淫笑。

  「……不是吧……」透過觀察水晶看著次元裂縫裡戰鬥進展的西瓊和波魯裘斯嘴都何不攏了。

  果然是恐怖的魔法天賦,西瓊少見得沉默了,她沒有判斷錯,這個男孩確實是嚴重的偏科生,而且一科偏到了足以把平均分都拉得高出標準的地步。怪獸一般的施法。

  「他剛才那個是什麼咒語?」雖然聽不懂,可是波魯裘斯直覺感到很爽很給力。

  切,什麼嘛,只是這樣而已?虧他還以為是遇上擁有偽主角光環的傢伙了。索倫暗地送了口氣,可是隨即從煙塵中傳來的掌聲就讓他的心沉了下去。

  「不錯,很強的咒力,還有更厲害的招式麼?」吉爾特連衣服都沒擦傷。

  「怎麼可能……快得能躲過發射的法咒……」哪有這樣的人!不是說狼人和吸血鬼的速度已經是極限了麼!

  「當然不可能直接躲過法咒,可是拔出魔杖那麼大的動作,指向性實在太明顯了。對於死騎家族出生的天才吉爾特,自然掌握了高級的戰場格鬥技巧,」波魯裘斯向西瓊解釋,「預判對手攻擊軌道,以腳尖發力,在敵方出刀的瞬間使身體做出小規模的側移,這是騎士訓練的基礎技巧,瞬步。否則連正面和精靈魔武士刃戰的資格都沒有。而吉爾特應該還使用了其他特殊的手段在短時間內增加爆發力和移動距離,所以可以瞬間就閃避到安全的範圍。」

  「……我早知道了。」西瓊用眼睛斜他。

  「我要向讀者說明。」波魯裘斯無奈。

  「閃避大範圍殺傷法咒……嘖,你麻煩了,這麼厲害的武士被他近身你就完了。」袍子下的女妖劍滾燙。

  「媽的魔武雙修!」索倫這個怒啊,有點節操好不好,這不是互相顏射的西部片麼!你媽一個閃電俠衝出來還怎麼打啊?「破甲虛弱!亡者束縛!」

  「湮滅、湮滅。」吉爾特揮手甩了兩下,就把迎面而來的光束打成了火花。

  「那招不是你的……」波魯裘斯看著西瓊。

  魔法湮滅,看起來好像隨手就拍散了對方的法術,其實是在對方釋放的法術生效之前,完成相同的魔法,兩個法術效果對撞就會湮滅失效。這種變態的技巧是無法依靠法術位施放的,因為普通人瞬間爆發出大量的魔力時,不使用強效的魔法媒介作為暗示的話一定會失去對法術的控制。而此技巧的關鍵就是控制法力,在對方施法的瞬間通過感應魔力的脈動來判斷使用的法術,然後模擬魔力的脈動並對自己施加『我要使用同樣的魔法』的心理暗示來實現。實際上並沒有生成法術效果,而僅用來抵消對方的魔法,浪費的法力會大大減少,而且可以僅依靠心理暗示,忽略儀式和咒文,大幅加快施法速度。

  但是這種技巧不僅需要驚人的魔法控制力和感應力保證使用的魔力恰到好處,對施放的法術以及效果都要熟記於心,同時還要精通大師級的暗示術才能保證急速完成。而且在正式決鬥的時候還要有著『一定能將地方的法術攔下來』的強大自信和過硬心理素質。也正是魔法力略微不足的西瓊賴以成名的絕技。本來是必須擁有天才級別計算能力的大腦的西瓊才可以使用的絕招,可是吉爾特竟然也靠著努力練習和悟性給捉摸出來了。

  「應該說,不愧是首席呢。」西瓊從來不覺得自己更努力一點就能超過吉爾特,因為那個男孩確實是能壓過她一頭的首席,毋庸置疑。

  「別、別開玩笑了……」索倫受到了很大的打擊,那個傢伙簡直是超級大BOSS啊!他的攻擊根本不破防,差距太大了!

  「這就喪氣了?說到底你也只是那種程度的人。」吉爾特走了兩步,突然從指尖射出一道光。捨棄咒文,僅僅依靠動作的暗示進行施法,無形中使得索倫壓力倍增。

  「可、可惡。」索倫的敏捷可提供不了那麼高的躲閃等級,他忙不迭得用手遮住頭想要挨到的時候可以不要那麼痛,腳下突然燃起一股黑色的烈焰,將射來的光線捲走了。

  「是陰影守護!」波魯裘斯臉都撞到玻璃上了,「你看見沒是陰影守護啊!媽的我做夢都想學那個魔法啊,可惜我爸不教我!」

  西瓊也頗為吃驚,「他竟然敢養魍鬼!」

  「哦,陰影守護麼,真是讓我吃了一驚呢。」吉爾特瞇起眼睛,要知道魍鬼雖然是實用的法術,可是讓異種的思維寄生在自己的靈魂裡卻是非常危險的舉動,不僅是自我暗示和施法時可能因為這種干擾而失敗,嚴重時意志不堅定的學徒還可能遭到反噬,因此巫妖們只有在充分確定弟子靈魂強度的情況下才會教授這兩個法術。

  「對了,我也有盾啊……」索倫拉開袖子看著手腕上的黑色符文,他原本以為是可以撐三次法術的意思,沒想到對方的咒力並不強,連一道法陣都沒有突破。好!這樣就可以安心反擊了!

  他剛要施法,突然對面吉爾特以難以想像的高速衝了過來!高舉的右手上亮起一個六芒星魔法陣。

  「是我的招式!」波魯裘斯又把臉撞到玻璃窗上了。

  因為陰影守護是絕對法術傷害轉移,可是卻並不屬於物理盾,所以用波魯裘斯那種通過接觸對目標內部造成直接破壞的魔法技巧麼。西瓊暗暗咬牙,既然能學會她那種高難度的施法技巧,模仿波魯裘斯的魔法也是情理之中,可是這麼快就完成判斷下定決心,實在是驚人的冷靜和判斷力。

  「!」索倫一看對方右拳那麼大一團光就知道被打到一定很痛,既然是直線衝刺過來的話他的下意識反應只有一個,箭步上前,把龍骨魔杖當劍一樣扎出去,「死亡觸摸!」

  電光火石之間,吉爾特腰一扭就凌空跳了起來,髮絲擦著墨黑的法杖躲過了必殺,一縷劉海立刻灰白了,少年好腰力!

  開玩笑的吧,索倫只能眼睜睜看著半空中那個偽娘將右手按在自己的額頭上,接著感到被錘子在腦門上『咚』得砸了一下,整個人飛了出去。

  「不是吧!精靈的加護!」波魯裘斯第三次把臉砸在玻璃窗上。鼻子都壓扁了。

  雖然索倫以為自己是中招了,可是其他三人都很清楚那個法陣並不是區區把人打飛出去的技巧。在吉爾特接觸到索倫皮膚的一瞬間,耀眼的金光將兩個人都彈開了。

  「精靈的加護,只有精靈魔導師級別才能施展的真守護法,一切敵意的觸碰都會被排斥,這是為了對付死亡觸摸所開發的法術,因此和死亡觸摸都是14級之上的法術,而且有更高的優先等級。」西瓊緊緊握住了拳頭,怎麼可能呢,那種魔法是人類根本不可能掌握的啊!

  吉爾特皺著眉頭看著自己的右手,還不只是排斥這麼簡單,魔法陣的攻擊被分解成純法力的形式反彈了回來,現在他整個右手前臂都被灼傷了,魔力的回路出現了紊亂。感知也有一絲麻木了。

  索倫暈暈乎乎得爬起來,其實他還好,就是……有點暈……

  「還有麼?」吉爾特從腰間取出魔法繃帶用牙齒咬開纏住自己的右手,「如果你所仰仗的必殺技只是幾個學到的高級魔法,根本沒有一點自己的招式的話,那麼我也沒心情浪費時間了,馬上就要上課了。」

  「喂喂,他在說什麼呢,陰影守護和精靈加護已經是犯規了吧!」對波魯裘斯來說,那種魔法防禦的組合完全是他的剋星。

  「所以你無法超越吉爾特呢。」西瓊用眼睛斜他,「那個不是僅僅依靠魔法就可以擊敗的人。」

  「嗯?我把他打的吐血的時候你不在麼?」出於男人尊嚴的不滿。

  「被他知道你的攻擊手段之後你還能碰到他麼?」西瓊一個白眼把波魯裘斯送到角落裡畫圈圈,「這個插班生要是把自己的絕招亮出來都贏不了,以後也沒有機會贏他了。」

  囂張的偽娘!!!!索倫快把牙齒都咬碎了,今天老子就破例主動殺一次人!

  吉爾特眼睛猛得睜開,這種先兆是!

  「VERBER……」索倫像揮劍一樣揮舞著魔杖,將他破壞力最恐怖的法術使出來。

  吉爾特緊盯著索倫的眼睛,突然開口發出一個音節。

  「啊……啊……」猛然間索倫就把龍語『燃燒』的後半段忘記了,咦?怎麼會這樣?再來!

  「燃!」

  吉爾特又開口發出一個音節。

  「……」索倫張著嘴,半天無法把那個『燒』給說出來。怎麼回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又在用你的招式誒。」波魯裘斯一看兩個人在表演啞劇就知道了。

  「哼,如果是我的話直接就暗示那個插班生睡著了。」西瓊很不爽,雖然是她發明的使用暗示術來進行吟唱打斷,不過對他人的暗示術有很不確定的時效性,對自己也要有絕對的信心,畢竟要預先讀咒,比剛才的湮滅還要難不少,雖然和吉爾特對戰的時候用過一次卻沒有成功打斷,沒想到竟然被偷師了。

  「好厲害啊,暗示破法這種技巧可是魔導師等級了,笨蛋你和這個傢伙簡直不是一個層次的啊!除了法力比他高之外,其他所有數值都不到他的零頭誒!」女妖劍還在一旁落井下石。

  「你媽!還讓不讓人說話了!氣死我了!」索倫已經暴走了!好,不唱法是吧?老子就不唱法!

  「哦?還有其他招數?」吉爾特看見索倫摸出了腰間一把閃著光的短劍,眼睛亮了一下,雙媒介施法麼?

  寒冰刺骨!如果目標法術無法擊中他,龍語法術又無法完成,那麼就直接默發範圍魔法好了!不是說一直施法的話可以把軍隊都凍成冰棍麼?既然對方也沒法傷害到自己,雙重默發寒冰刺骨!無限寒冰刺骨!寒冰刺骨大暴走!!

  西瓊和波魯裘斯這邊的玻璃窗立刻蒙上一層厚霜。

  「什麼都看不見了!」一點辦法都沒有,因為兩扇玻璃窗是隔著次元連接的,就算在這邊加溫除霜也沒有辦法影響都另一邊。

  而吉爾特也面色凝重了起來,把寒冰刺骨從目標型法術變成範圍型會大大降低效果,更別提捨棄吟唱的咒力損失,可是對方竟然用魔力量來彌補,現在這個次元空間裡竟然下起了雪花,何其龐大的魔力!何其無技巧的作弊!簡直是!……無聊……

  凍死你啊偽娘!!!完全處於被壓制狀態的索倫已經氣瘋了,他也不管還有多少法術位了,一口氣把法力全部用來施展寒冰刺骨。

  龐大的法力直接轉換成刺骨的嚴寒填充在整個次元空間,外溢的法力使得空氣中的水蒸氣凝結成大塊的冰晶落下來,在索倫的週身被黑色的火焰捲走。而吉爾特整個人都被冰藍的霜雪所籠罩了,遠遠看去如同處在寒冰的暴風之中,凶多吉少。

  「呼……呼……嘿嘿嘿……」索倫一直堅持到平舉的胳膊都發酸的地步才停止,這下終於把那個傢伙幹掉了,沒想到殺人也這麼另人開心,嘿嘿嘿嘿……

  冰雪散去,出現在索倫面前的是一塊巨大的冰晶,吉爾特整個人被封在其中,閉著眼睛好像睡著了一般。

  「紅毛偽娘,你不是很囂張嗎!什麼高數值,還不是敗在老子手下!」索倫得意洋洋得走到冰晶前對著吉爾特比中指,腦袋裡突然閃過一個奇怪的念頭,怎麼不是凍僵而是被封住?

  然後冰晶中的吉爾特抬起頭對索倫露出一個微笑,瞳孔中突然發出耀眼的金光,整塊冰「轟--!」得一聲炸開了。他在半空中展開身體,一個華麗的側踢,腳上帶著大塊的冰坨狠狠砸中的索倫的頭部。陰影守護雖然將法力製造的冰判定為魔法攻擊,腳踢卻是不可防禦的物理攻擊,精靈加護雖然免疫敵對直接接觸,卻不免疫非敵意接觸造成的碰撞。

  於是索倫只聽到『哐』得一聲巨響,整個人如脫線的風箏被踹出數米開外,破碎的冰渣從他的脖子裡紮了進去,鮮血四濺,左耳一陣轟鳴,睜開眼睛都是一片血紅色。瞬間就休克了。

  吉爾特輕巧得落在地上,小跳了兩下甩掉頭上的雪花,打開次元門走了出去。

  西瓊和波魯裘斯在出口處等著他。

  吉爾特對西瓊點點頭,「你說的對,幸好沒用自己的招式和他打,太自降身份了。」
mk2257 發表於 2011-8-30 20:41
第二十九章 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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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倫的眼前是一望無際的海洋,說是海洋扯了點,因為水深只沒過他的腰。這裡是?

  「是你的靈魂之海哦笨蛋。」他面前的海水凝聚起來形成了半精靈女妖的樣子,「嘖,說了這麼多次是啤酒桶,還是橡樹啊……」

  什麼?索倫扭過頭,仰頭看著參天的巨樹,他領悟到了什麼似的低下頭,透過清澈的水面看到自己站在樹根上。

  「現實世界的你已經喪失意識了,因此才能直接進到靈魂的深處,雖然人家用劍裡殘留的魔力對你施加了一個『復甦的祝福』,不過想要完全醒過來的話起碼要一天一夜,今天你又算曠課一天哦笨蛋。」女妖下半身形成了海浪的樣子,把索倫托在水面上。

  「不管怎麼樣,多謝你了。」剛剛被人痛扁一頓的索倫現在可沒有好心情。

  「啊拉,受挫折了?笨蛋你的心靈應該沒有那麼脆弱才對吧?別像個小孩子一樣。」女妖嗤笑。

  索倫沉默了一會兒,背著手在海面上來回踱步,女妖跟在他的身後,「雖然我也知道不可能什麼事情都會一帆風順,可是和那個偽娘的決鬥有點太奇怪了吧?就因為他所學的魔法知識比我多,連法術都對他沒有任何的效果嗎?那巫妖啊大魔導師什麼的不是更強得離譜了!這是什麼詭異的設定啊,要知道在我那個世界,槍械設計師也一樣可以被槍打死。能夠產生攻擊的效果才會被稱為攻擊法術才對吧!而且他還能中斷龍語魔法誒!開什麼玩笑!這不是天下無敵了麼!另外寒冰刺骨都沒效果!難道精靈軍團的魔法造詣還不如一個不知道從哪來冒出來的偽娘麼?似乎我所作得一切就是揮著魔杖亂叫而已。難道我不是魔力超強的野獸派施法天才麼?怎麼會輸成這樣!」

  索倫一口氣講完一大段,氣喘吁吁得看著女妖,後者迷茫得回瞪著他,「幹嘛?」

  「解釋啊!告訴我到底是輸在哪裡了!不讓我滿意的話我可不能接受!」索倫咆哮。

  海浪的女妖聳聳肩,「笨蛋你一點基礎知識都沒有,要人家從哪開始解釋給你聽?」

  「從頭開始。」男人的尊嚴都碎了一地了,索倫也不嫌女妖煩了。

  「……」又是男人的尊嚴麼,真是彆扭的傢伙,女妖歎息,「從你們開打起,紅頭髮就鎖定了你全身的魔力波動,並且在進門時對自己施加了一個鏡影像術,然後一邊說話讓你分心,一邊對你施加了『攻擊影像』的暗示。在你的魔力聚集時又用電系的法陣刺激神經避開了你的第一發攻擊魔咒。然後『鏡影像術』被擊散,他便以真身出現,主要是使用詐術測驗你的咒力,以上能聽懂麼?」

  「……」索倫沉默。

  「當你的第一發攻擊魔咒造成了大量煙塵的時候,他已經將自身的魔術回路模擬成了你特有的波動,接著當你進行攻擊時,只要知道你要施展的法術,就可以進行那種抵消魔法的精細技巧,當然,其實他的另一隻手一直準備了個『魔法驅散』,所以就算失手你也不會看出來。這樣輕描淡寫得化解你的攻擊,在使用騙術對你的心理素質進行測試,這個能聽懂了麼?」

  「……」索倫依舊沉默。

  「龍語魔法的時候,他預感到了大規模法術的聚集超過了自己所能控制消除的上限,因此對你施加了包括精神攻擊,靈魂振蕩,在內的各種干擾,不過這些統統都被心靈屏障擋下來了,而一個基礎的暗示術卻把你打斷了。所以他立刻就瞭解了你的弱項,直接用暗示進行破法,最後你連法咒的音節都發不出了。這個勉強也可以算作對你魔法控制的測試。」

  「……」

  「至於最後那個寒冰刺骨,實在是太敗筆了,先兆這麼大的法術,只要自我施加擁有寒冰抗性的魔法就可以輕鬆防禦。更何況對方能使用那個『寒冰壁壘』的法術,起碼在水元素魔法的領域是大師級了,而你連自己的法術會造成什麼樣的效果都不知道,竟然還跑過去看……退一萬步說,以你的法力確實可能將對手永久冰封,可是你知道什麼時候才算『冰封』了?想要純粹消耗法力來將對手凍死,你起碼得感知到對手魔法脈動是否還存在吧?你現在連自己的魔法脈動是什麼樣的都感知不出來吧?笨蛋?」

  「所以說,」女妖做了總結,「所有得分都是零呢。」

  索倫OTZ。他的印象裡對方只是最後那個旋風腿非常給力而已,沒想到做了那麼多施法麼?

  「對了,你一直提到暗示術……那個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一直以為是施法的輔助,還能對別人施加麼?」索倫問。

  「怎麼?想學啊?」女妖用眼斜他,「這麼基礎的法術,哦呵呵呵呵呵~~~」

  男性尊嚴已經碎了一地的索倫附身,「拜託你教教我吧。」

  「嘛!」女妖一甩頭髮,「人家也不會呢。」

  索倫手一軟,抬起頭咆哮,「你不會還哦呵呵呵!」

  「切,本來就是你們人類因為缺乏對魔法的感知和控制力用來輔助施法的手段,人家可是精靈誒!魔法對我們來說就是身體的一部分,還需要暗示麼?」女妖聳聳肩,「嘛,想學的話去問你的導師好了,魍鬼!帶他走吧。」

  什麼?魍鬼?

  一雙手突然從海底伸出來抓住了索倫的腳踝,猛得把他拉下海。

  「嗚哇哇哇啊--------啊~~~~啊……」索倫猛得坐起身,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掛著帷幔的大床上,不認識的房間,看起來很古董和值錢的衣櫃和梳妝台,雖然東西都上了年代,可是顯然有人每天打掃,一點沒有積灰。

  索倫摸了摸脖子,所有的傷口都痊癒了,只有袍子上的血跡告訴他這些都不是夢。

  「有人麼?」龍骨魔杖和女妖劍都貼身放著,索倫下了床,走到那個梳妝台邊,寶石盒旁放著一個小小的水晶燭台。是電視機麼?索倫用手指點了一下燭台上深紅色的水晶,一段全息影像閃了出來。

  似乎是一家人聚集在某個建築前的合影,父親母親,兩個男孩一個女孩還有一個襁褓中的嬰兒。應該是很久以前的人了,服裝式樣和帝國完全不一樣。個子高一點的男孩手裡拿著把長劍在擺POSE,另一個穿著會不垃圾的法師長袍微笑,他的妹妹搶了法師的帽子戴在腦袋上。和兄長搶鏡頭。抱著嬰兒的女人和絡腮鬍子的男人依偎在一起,看著子女露出幸福的微笑。

  片段只有短短十秒鐘就結束了,索倫把那個燭台拿起來,底座上寫著,「送給冬妮婭,我的第一件煉金作業--艾爾方斯.烏爾德裡斯」

  「要是把它摔壞了,我就殺了你。」烏爾裡德斯冷不丁從索倫身後冒出來。

  「嗚啊啊啊!!!」還好接住了,嘖,真的差一點就掛了,索倫乖乖得把水晶燭台放回去。

  「你的事我聽說了,相互比試是初級班裡的傳統,擊敗你的吉爾特是這一期的首席生,他的師父巴路德在上弦月中是以精通戰鬥聞名的戰場巫妖,沒有什麼好丟臉的。」烏爾裡德斯帶著徒弟走出臥室,索倫才發現這是幢很大的別墅,雖然不點燈顯得有些怪陰森的,可是要經過走廊,下樓梯,經過前廳,經過走廊,才到餐廳……簡直是皇宮一樣嘛!

  明明一個人住,結果還讓他去酒吧睡閣樓啊……索倫無比糾結,不過現在有更重要的問題,「暗示術是怎麼回事?」

  「暗示術?哦,原來如此,那個首席生真是出色,這麼快就看穿你的弱點了。」烏爾德裡斯拍了拍手,一個劍靈從黑暗中走出來,端了一碗肉湯和一盆子麵包放在索倫面前。

  索倫也不客氣,他永遠處於飢餓狀態,抓起來就吃,反正巫妖會解釋的。

  「其實巫妖中也對暗示術算不算是魔法分歧頗多,那種技巧本質上就是欺騙,舉個例子的話你應該會比較好理解。」烏爾裡德斯伸出手掌,「把那枚骰子給我。」

  索倫表示可以的話就不要還回來了。他明明沒有投擲過這個玩意,可是這兩天還是接二連三得倒霉。

  「那麼,」烏爾裡德斯把骰子握在手裡,「這個動作我就可以對你施加兩個不同的暗示,『我手裡什麼都沒有』和『骰子朝上的面是女人』。」

  索倫看看烏爾裡德斯,又看看他的手,「可是你接過去的時候上面是骷髏。」

  「沒有錯,那是你的常識,暗示術就是『違背常識的謊言』,而又具體分成兩個不同的性質,『敘述著你不相信的事實』和『敘述著你懷疑的事實』。施展和抵抗這兩種暗示術的手段也有著非常大的區別,因為前者實際上是單純的考驗施法者和目標誰的靈魂更強大,自我存在感更強,屬於精神面上完全壓倒對象,逼迫目標接受這個『不可能的事實』,極端的例子就是『自殺術』。」烏爾德裡斯指著索倫,「以你的情況來說,對這種暗示是有著天然的抗性,強到感覺不到被暗示的程度。可是。」

  索倫撇撇嘴,總是有這個可是的。

  「可是第二種暗示,卻要複雜得多。因為這種暗示所涉及的謊言,必定是合理的,可能出現的情況,而且不會威脅到你『自身的存在感』因此『意志的力量』也沒有絲毫的用處。想要抵抗這樣的暗示,需要的不僅僅是智力,最關鍵的常識。而常識正是你最缺乏的東西!」

  不錯,常識正是所有穿越者的軟肋,這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所以對這個世界的認識只能來自於對其他人的模仿和學習,這是嬰兒的方式,盡可能得積累足以構建『常識』的信息才能依靠自己的思維進行判斷。

  「你學習魔法的速度非常快,是因為你的悟性高麼?不,是因為你全盤接受,你從不質疑和猶豫,因為你只學了一個星期,沒有任何的基礎,所以一切信息,不管是正確得還是錯誤得,真實還是謊言,你統統都作為常識接受了。這樣還想和精通暗示術的法師決鬥麼?只要暗示『你的發音是錯誤的』『你的目標其實是鏡像法術』,你有反抗的辦法麼?當然沒有,因為『我只學了一個星期的魔法』對你來說也是常識!」

  烏爾裡德斯突然拍著桌子站起來,「剛才你躺的地方,是幾樓的第幾間房!」

  「什、什麼!我怎麼知道。」索倫差點把湯灑了。

  「那麼你就那麼確認我手裡握著的骰子是骷髏一面麼?剛才你一直盯著麵包,有沒有注意我手上的動作!那麼我手裡的到底是哪一面!是骷髏還是女人!」

  「誒、誒……」索倫大汗淋漓,「這……」

  「也許我在向你要骰子的時候就施加了幻術呢!也許你拿出骰子來的時候,明明是女人,卻被我施加了『你看到的是骷髏』的暗示呢!也許是你自己對自己施加了『是骷髏』的暗示呢!因為在你的常識中『骷髏出現的幾率比較大』不是麼!」

  「啊……啊……」索倫把麵包都抓爛了。

  「到底是骷髏還是女人!」烏爾裡德斯咆哮。

  「女、女人!」索倫慘叫。

  「蠢材!答案是沒有!」烏爾裡德斯攤開手。

  「砰!」索倫一頭砸在桌子上,全身無力,「你不要這麼刷我好不好……」

  「這就是暗示術的例子了,」烏爾裡德斯坐下,「你一直被我的語言吸引著注意力,因此完全忽略了一個正確的常識『那個骰子是不經過投擲就不可能轉交給其他人的魔法物品』。記得『不可能的事實』和『懷疑的事實』也是只有一線之隔,如果沒有常識為依據進行判斷,你先天的強大『存在感』不會有任何幫助。所以知道為什麼我要讓你去初級班了麼?」

  「……接受正規的魔法教育?」索倫試探。

  「什麼是正規的,僅僅是教授知識和力量的話直接向巫妖學習當然更好,去初級班是為了讓你學會懷疑和思考,通過和你的同期競爭來鍛煉判斷力。就算一開始不瞭解他們的玩法也不要緊,輸多了總會慢慢精通,不會的可以一點一點學習。我們是巫妖,除了學習還能幹什麼?」

  索倫低下頭,先在他懷疑自己吃的到底是真正的食物還是什麼噁心的垃圾被施加了幻術。

  「不要走極端,」烏爾裡德斯一眼就看透他了,「剛才的語言暗示只是一個簡單的例子,在正式的決鬥中想要免除暗示術的干擾除了對魔法的瞭解,還必須依靠感知魔力的脈動來進行判斷。你的意志雖然經常會動搖,可是涉及到自身的存在感卻會莫名其妙得比普通人高出無數倍。多加練習的話,只要不是大意輕敵,不會簡簡單單就被人暗示的。」

  「那你要教我練習抵抗暗示術麼?」索倫問巫妖。

  「別開玩笑了,我施加暗示術你還能『抵抗』麼?」烏爾裡德斯給了他一個白眼,從袍子下摸出一張卡片遞給索倫。

  學徒申請:西瓊.阿絲黛兒

  「這個女孩是我見過的最出色的女法師了。如果是基礎魔法知識和暗示術的造詣,應該是本期中最高的一人。她本人因為一些原因希望拜精通煉金和魔藥的巫妖為導師,也曾經向我申請過。不過我的寶具製成需要施法者強大的靈魂為基礎。可惜在這一點上她無法達到要求。所以我才會出國搜尋學徒。」烏爾裡德斯無限落寞,當初收下她多省心啊,何至於被這麼個活寶連累。

  「精通魔藥?很高的暗示術造詣?」索倫突然有很不好的預感。

  「是的,你也知道初級班的學生會相互測試對方的水平,以此明確自己的定位。西瓊擅長的就是營造出強效的暗示術環境,對目標製造出『吃下她所給的東西』的暗示。然後按照對方從『不能吃的東西』到『美味的甜點』的分級,能堅持抵抗到哪個地步進而判斷其常識,理智和意志力的基礎水準。我聽說即使那個吉爾特也僅僅抵抗到『過期的蛋糕』。同期中絕大多數人都停留在『藥劑瓶裡的不明液體』『燒焦的排骨』和『洗髮水』的水平。對了,最近從她導師那聽說還有個蠢貨吃了『龍糞』,嘖,簡直是他導師的恥辱啊,說不定現在已經被風乾了做成標本了……你怎麼了?胃不舒服麼?是不是湯太涼了?」

  索倫OTZ……

  最後烏爾裡德斯拋下一句,你要是想練習暗示術的話,就去拜託那個女孩幫助你吧。直接把索倫掃地出門。

  「……」看著天邊的夕陽,索倫真是心力憔悴,憑空又冒出來個暗示術,搞得他覺得連時間都沒有真實感了,烏爾德裡斯給的那個申請卡上記載著那個叫西瓊的女孩的住址,離城市中心還挺遠的,似乎不是貴族麼。

  索倫有些猶豫,雖然他是很想學習抵抗暗示術的手段來擊敗那個偽娘吉爾特以報一箭之城啦,可是似乎這個西瓊對他造成的傷害,不管是身體上的還是心靈上的,都要大得多吧?反正有了地址,要不乾脆一個『燃燒』殺了她報仇?

  ………………

  最後索倫的決定是,算了,哥的節操已經掉了滿地,碎在十字路口任人踐踏,再多踩一次也不要緊,等哥牛掰了再找回來!黑暗飛……等天黑再說吧……

  原本以為非市中心的話會很偏僻,實際上舊城區還要熱鬧一點,而且人類居多。據說是第三次大戰之前就屬於帝國的普通公民聚集的區域。巫妖們還期待著他們能生育出有天賦的法師和騎士,因此政策上有補貼,獎勵多生多育,表揚光榮媽媽。所以小孩非常多,只要有一個能成為死亡騎士或者巫妖,全家立刻雞犬升天成為貴族。就算只是學徒身份,也可以領到額外的撫恤金,生活條件會改善不少。可是從另一面說,這麼個高消費的城市一大堆兒女都沒有天賦的話,生活會相當的艱難。一般那些有天賦卻沒法通過測試的都會送去女僕或男僕的專業培訓學校。以後運氣好碰到某個善良的貴族就算萬幸,說不定還能嫁入豪門,可如果是心理扭曲的變態,那下場就很淒慘了。

  索倫坐在西瓊家住的那套集體公寓房的房頂,看到隔壁就算某個女僕訓練學校,明明是晚上操場上卻燈火通明,幾個女僕不知道是犯了什麼錯,被扒光了衣服執行鞭刑。雖然距離很遠看不清楚,可是皮鞭抽打的響聲和慘叫卻清晰傳過來了。

  「煉金和魔藥麼……」西瓊還沒有回來的時候,索倫也大致知道了她家的情況。她的父母在舊城區開了家魔法用品店,賣點小飾品和藥水,大概是因為第一胎就生了個『百年來最出色的女法師』吧?不過這兩個身體都很差,說兩句話就要咳嗽半天,而且鄰居還大都是非常煩人的親戚,索倫都聽到好兩次,某個姨媽來要錢啊,某個伯父來說媒的橋段了。

  「我回來了。」果然是那個醜女的聲音,索倫翻進西瓊的寢室,拉開衣櫃門躲了進去。

  「西……咳咳,西瓊啊,你回來了……」

  「晚飯吃過了,還有這是魅惑藥水,以後不要接這種單子了。有的材料很難搞到。我回房了。」

  「西……咳咳……好好休息……」

  來了麼……索倫摸出魔杖,預備好等她打開門後一走到床邊就跳出去用魔杖指著她的下巴,台詞都想好了,「哈哈,沒想到……」

  「縛身術!」

  衣櫃裡的裙子突然活了過了把索倫牢牢綁住,他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包成了個繭子,從衣櫃裡滾了出來。

  「躲在我的屋子裡幹嘛呢,插班生。」西瓊動動手指,纏住索倫腦袋的布條自動解開了。

  索倫瞪著她,全身動彈不得,只好說,「哈哈,沒想到吧。」

  「……」西瓊眉毛顫抖了一下,以為別人都和他一樣感覺不到魔法的脈動麼……

  「……我的導師讓我向你學習暗示術。」索倫掙扎不開,乾脆認命了。

  「哦……」西瓊眼睛突然亮了一下,「可以,我教你。」

  索倫昂著頭,「如果你不相信的話,我也……可以?」

  女法師拍了拍手,索倫身上的裙子像跳蟒蛇一樣鑽回衣櫃裡。

  索倫猶豫著摸起地上的龍骨魔杖,現在他都被暗示術搞得疑神疑鬼的了。

  「想必你是為了找吉爾特報仇吧?不過,要我教你學習抵抗暗示術當然是有條件的,三個就可以了。」西瓊坐到床上,翹起二郎腿。

  索倫表示只要不違背江湖俠義,不違背武林道義的事隨便來。

  「那麼第一,我每次施放暗示術你都要交學費,金砂可以,珠寶可以,烏爾德裡斯閣下教授的法咒也可以。沒有問題吧?」

  這只算一個啊,索倫無語,還好最近才發了筆橫財,所以沒問題。

  「第二,如果你每一次抵抗暗示術失敗,都要額外再交納一次學費,這也是激勵你進步,想必也同意的吧?」

  這個女人是想搾乾他麼……索倫咬了咬牙答應了。

  「第三麼,要等到你能夠免疫吉爾特的暗示術的時候再說。現在你能預先承諾下來麼?」

  能免疫吉爾特的暗示術的話,索倫看到一個畫面,他對偽娘說,燃燒,接著只剩下一地的會……「好!我答應。」

  西瓊臉上浮現出來意義不明得笑容,向著索倫伸出右手,「那麼來締約吧,我是西瓊.阿絲黛兒。」

  「我是索倫……接下來該怎麼做?」索倫終於可以問問關於握手的問題了。

  「和我五指交叉相扣,真是的,你師父沒有教過你麼?」西瓊的手很漂亮,握在手中好像拿著塊暖玉。可惜沒等索倫體會一會兒她就把手抽走了。

  「……男人之間也要用這麼曖昧的姿勢?」索倫糾結中。

  西瓊想到了什麼似的暗笑了一下,接著甩甩腦袋恢復表情,「這是相互感應魔力的脈動,表示結成了法師的友誼,分享研究成果和共享知識信息。」

  「我們這就算是朋友了?」如果索倫沒記錯面前這個三八還給他餵過龍糞……雖然其實是他自己的錯。

  「倒不一定是因為友誼,主要還是平輩之間共享成果。這就是一個『不得違背契約,不得進行惡意隱瞞』的暗示,」西瓊勾勾手指,「給錢。」

  「……」索倫只好從袖子裡掏出一把金幣扔到桌子上。

  「咦!是卡戎的金幣!」西瓊舉起一枚,「這可是特殊附魔用來召喚亡靈擺渡人卡戎的道具,只有上個紀元的初代人類文明才使用,除非是海底或深山的城市遺跡否則很難找到的。你還真是客氣。」

  「……」索倫瞪了一下自己右手,賤!

  「嘛,那麼現在就開始暗示術的練習吧。」大概是很滿意索倫的『大方』,西瓊也很大方,當著索倫的面,只是轉了個身,就把法袍給脫下來,露出背部大片白皙的肌膚,換上黑絲綢的睡衣。

  索倫不看白不看。接著西瓊扭過頭對他說,「給錢。」

  「哈?這也收錢?」索倫覺得很不可思議。

  「那當然,女性的魅力這可是極為強大的暗示,你不會感覺不到吧?」她還別有用心得瞄了一眼索倫的下半身。

  男、男性的尊嚴……索倫咬著牙扔了一把金砂。

  「對了,」西瓊好像想起什麼來似的,「如果剛才你忍不住撲上來的話,我還在大腿內側紋了一個『失去性衝動』的圖像暗示。雖然你沒看見,不過這也算一個,給錢。」

  「我艹!隨便你怎麼說都算啊!」索倫爆起。

  「那要不要來試試看呢?」西瓊微笑著斜依在床上,緩緩展開大腿……

  「雅蠛蝶!!」索倫摀住眼睛,把金砂扔了一袋到桌子上,你媽怎麼有那麼慘無人道的暗示啊!!!

  嘿嘿……西瓊看著小書桌上堆成山的黃金暗笑,這可比自己做魔藥拿出去賣要來錢快得多了呢。不過這傢伙完全沒有長進麼,『不許對我抱有性幻想』的暗示輕而易舉的就成功了。要不要告訴他沒有抵抗住這條暗示再賺一筆呢?女法師猶豫了一下,考慮到目前自己屬於零裝備,而且身上也沒有『失去性衝動』的暗示圖像,嘛,這條暗示就算了,饒他一次吧。反正早晚能把這個插班生搾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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