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主公 作者:望平安 (已完成)

 
mk2257 2011-9-20 00:22:4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11 198193
mk2257 發表於 2011-9-20 04:43
第二百六十二章亂世出梟雄

    王允回頭叫道:“家裡有羽林軍的大人請過來說話!”

    羽林軍是皇室直屬軍隊,雖然最強的兵將都被袁紹帶出去打黃巾軍了,可京中還留著一萬餘人,羽林軍是沒有吃空餉的,都是一個蘿蔔一個坑,所以就算是戰鬥力不強,但卻不必擔心兵員不足!

    羽林軍和別的軍隊不太一樣,長官說話不一定好使,哪個羽林軍都是有靠山的,區別只在於靠山的大小而已!對於羽林軍來講,不聽長官的命令,甚至和長官對著幹都沒關係,只要他們的靠山能給擺平就行,而他們的靠山一般都是自家的親族長輩,所以別的軍隊都是聽長官的話,而羽林軍往往聽自家大人的話,軍隊成員的特殊構成,決定了羽林軍行動時的特殊性。

    王允問完這句話,幾乎所有的大臣們全都叫了起來,所有的大臣在羽林軍中都有親戚,就算不是他們的子侄,也是他們的遠房親族,反正羽林軍中都有他們能說得上話的兵將。

    就連曹操都道:“王大人,操也在羽林軍中有職司的,而且管的是草料場!”

    放在以前,曹操被何進派去管草料場,對於老曹家來講,簡直就是被無視,曹操對此不滿之極。可是現在這種關鍵時刻,管草料場這個職司,反而對行動有利了。草料場是供應羽林軍戰馬飼料的地方,換句話他控制著羽林軍騎兵的供給,平常啥也不當,就是一個出力干活的,可關鍵時刻,草料場是可以當操演場使用的,軍隊是可以在那裡集結的!

    王允道:“好,孟德,你管著草料場,正可為咱們在京中集結軍隊提供便利。各位大人聽我說,咱們進京之後,你們立即趕去羽林軍,說服各家的子侄們,讓他們跟著咱們進宮清君側,剷除十常侍,而集結軍隊的地方,就是草料場,理由是給戰馬拉草料,這樣便不會引發太大的動靜,不讓十常侍有所警覺! ”

    曹操和大臣們一***頭,王允這個辦法很好,免得羽林軍去了操演場,大批兵將集結,肯定會引起張讓等人的注意,萬一派人出來破壞,那豈不糟糕。

    眾人商量好了,再次往洛陽方向趕去,一路奔行非常順利,他們走的也是大道,而且離著扶角軍的大營並不十分的遠,嚴格來講,扶角斥候是會游弋在整條大道上的,這麼多人趕路,扶角兵一定會過來察看。

    可讓所有人感到意外的是,扶角軍並沒有過來,整條大道上一個扶角兵都沒有,反而遇到不少從京里跑出來的各府僕人,這些僕人都是出來尋找他們家老爺,通報消息的!

    馬不停蹄,大臣們不管年紀有多大,都崩發出了十足的精力,瘋狂地往京里趕,等到天明時分,趕回了京城洛陽。

    這個清早,下了好大一場霧,整個洛陽都籠罩在一片白霧之中,大臣們趕到城門口時,城門尚未打開,而城門口也沒有百姓等候。平常,有早起進城做小買賣的百姓,會等在城門口,只等城門一開,便進城去賣東西,誰能先進去,誰的東西自然就能先賣出去,是以平常城門口很熱鬧的,可今天卻冷冷清清,護城河的對岸竟然一個百姓都沒有。

    來到護城河前,王允道:“不知是因為大霧的關係,還是京中巨變的消息已經傳出來,以至於百姓不敢進城?”

    曹操道:“京里出了這麼大的事,張讓又沒有***消息,傳是肯定早就傳得滿城飛了,可要是傳到了城外的鄉村,似乎不會有這麼快吧!”

    這時,那個和王允挺不對付的老大臣湊了過來,說道:“非也,京中有變的消息,應該是從城外傳向城裡的,而且如老夫所料不錯,張讓之所以急著動手,就是因為消息傳得太猛惡了,以至於不再是傳播消息,卻成了散佈謠言,所以才把張讓逼急了的。你們忘了,當初王大人可是在城外去找的李勤,把扶角軍先鋒騙走的,用的理由可是張讓不讓扶角軍進城,那時在場的百姓,沒有幾萬,一萬以上,那是肯定會有的!想想看,一萬多張嘴去說一件事,那麼一件事會變成多少件事?”

    王允頓時哦了聲,點頭道:“不錯,正是這個原因!”

    曹操眉頭皺起,可隨即又舒展開來,臉上微微露出笑容,道:“今番我等進京,大事必成!”

    王允和大臣們全都點頭,他們也都看出了這點。張讓和十常侍終是不成大事的人物,他們仗著李勤的兵力,不把朝臣們放在眼裡,可王允只略施小計,就讓他們對李勤產生了懷疑,從而急躁行事,可殺了何進之後,沒有立即出宮控制羽林軍,甚至沒有派人出去和李勤聯繫,更沒有派人出來抓捕大臣,只是等在宮裡,等著李勤去見他們。這是典型的宦官思考方式,坐著等著,而不是主動出擊,宮裡的事他們擺平得極快,可宮外的卻拖拖拉拉,要是這幫宦官也能成大氣候,那天下真是再無英雄了!

    王允道:“便由我去叫城,只是不知城門兵有沒有被張讓控制,如果被控制,那咱們就有麻煩了,怕他們會去告知張讓咱們回來了!”

    說完,王允縱馬到了護城河邊,提高聲音,叫道:“城上是哪位將軍當值,請出來說話,本官侍御史王允,要進城去,令你速開城門。”

    城上此時早就探出一片腦袋了,雖然霧大,可城外來了一大群的人,城上守兵要是還不知道的話,那他們還守什麼城門,怕是連自己家的家門都守不住了。

    一個隊正叫道:“王大人,不是我們不開城門,而是宮里傳來命令,說沒有張中官的命令,誰也不能開城門,不能放任何人進來。”

    王允氣道: “張中官,你說的可是張讓?他是什麼東西,一個閹人罷了,他有什麼權力限制城門的開關?你速速把門打開!”

    城上的那個隊正只是道歉,希望王允原諒,但卻不肯開城門。從他的話裡話外,可以聽出來,他並非是張讓的人,只是在奉命行事而已,只要王允這邊有人能壓住張讓,他就會開城門的,只要事後不追究他的責任就行,他是在撇清干係,卻並非是一定不開城門。

    王允退後到了隊裡,道:“聽起來,張讓並沒有完全把持住城門,如果他是個能成大事的人,至少得在各個城門派出小黃門監督,無論如何不能讓守兵有機會開城門!”

    大臣們紛紛搖頭嘆氣,道理很簡單,張讓不是個有大本事的人,可現在城門不開,就算他們這幫人再厲害,而張讓再不厲害,那他們也是沒有辦法的啊!

    曹操忽然道:“讓操去試試,也許可以的!”他縱馬上前,大聲道:“城上面聽著,京中有變,皇上已傳下聖旨,令涼州刺史李勤進京勤王,扶角軍大隊已到,我等朝臣正是去迎李刺史的。爾等速速開城,恭迎勤王之師進京平亂!”

    城上的隊正大吃一驚,聖旨?這個理由可夠充分的,他有些猶豫地道:“不知聖旨在何處,這位將軍可否明示?”他沒有資格驗證聖旨的真假,可該說的話卻是一定要說的,他一個守城門的,上面的事管不著,只要他自己這邊不出事,就萬事大吉了!

    城上怎麼樣的,曹操心知肚明,他喝道:“你一個小小城門衛,豈有查看聖旨之理,你還懂不懂規矩。還有,如你不開城門,待扶角軍到來之時,你便成叛賊的同黨,你想螳臂擋車否?”

    後面的王允和大臣們聽到曹操竟然扯扶角軍的虎皮,去嚇唬洛陽的城門衛隊,不免人人咧嘴,可稍微一想,解決現在困境的方法,竟是沒有比這個更好的了,起碼這個方法是最快的,現在不要別的,就要快,不能浪費時間啊!

    果然,上面的隊正馬上就軟了下來,叫道:“末將自然不敢!末將這就給各位大人開城門!”

    吱吱嘎嘎聲中,吊橋放下,城門也打開了!

    曹操立即縱馬進城,王允和一眾大臣跟著就進去了!呂布走在人群的最後面,美其名曰斷後,雖然後面並無追兵,但他卻把姿態做得十足。

    看著曹操只幾句話就把城門叫開,他心想:“看來曹操確有過人之處,他的手段我要學一學。既然曹操會利用別人的名頭,卻達到自己的目地,那麼我為什麼不能?看來我也得利用一下李勤的名頭了,李勤的名頭真的是很好用的啊!”

    眾人進入洛陽之後,曹操立即帶著家將趕去了草料場,提前去做準備,大臣們則趕去羽林軍的大營,而呂布卻落到了後面。

    呂布心裡清楚,羽林軍他是別想插上一腳了,曹操不會放權,王允也不會,那些大臣也不會,退一步說,就算他們分給自己一部份羽林軍,那也沒有用啊,他沒根沒基的,怎麼可能控制得了羽林軍這種軍隊呢,他要想有自己的力量,就必須得想些別的路數!

    看了眼城門口那兩排的城門守兵,呂布心想:“就他們吧,這些人屬於郡兵,雖然地位低,但正因為地位不高,所以我才能嚇唬住他們!”

    呂布停下戰馬,看著一眾城門衛兵,問道:“爾等可是羽林軍?”

    隊正一愣,心想:“怎麼這麼個問法,我們要是羽林軍,能在這裡守城門麼!”

    他畢恭畢敬地答道:“回這位將軍的話,末將並非是羽林軍,按著規矩,城門確是歸羽林軍掌管,但羽林軍不親守城門已然多時,原本這裡有羽林軍長官坐鎮兼管的,但由於討伐黃巾賊,羽林軍抽調人手,長官出征了,所以現在是由末將這樣的郡兵任責,不過我們還是都聽上面的意思!”

    對於呂布,隊正根本就沒有必要解釋得這麼詳細,京里的官場複雜著呢,不合規矩的事滿城都是,就算是他解釋也解釋不清,可因為他不知道呂布的身份,所以才這麼回答,他不想給任何人當墊背的!

    呂布稍稍沉默了片刻,道:“你說的本將軍都清楚,你們看守城門,責任重大,可糧餉卻低,生活想必艱辛啊!”

    一句話說到城門衛兵的心裡去了,京里苛捐雜稅眾多,百姓進城門是要交錢的,稱為城門捐,對於城門守兵來講,本來是挺有油水的差事,以前羽林軍都搶著幹。可後來張讓給城門捐定下了數額,每天必須要達到一定的數字,如果達不到就要懲罰主官,由於數額太高,主官們往往達不到要求,不但無油水可撈,卻還要時常受到責罵,以至於羽林軍都不干了,改換了郡兵,可郡兵同樣達不到要求,但他們都是沒有靠山的,所以被責罰也沒辦法,再感到委屈他們也得受著。

    隊正大加感動,道:“還是將軍體貼咱們,不像宮裡的那些大官!”小小地發了句牢騷。

    呂布一聽這牢騷,立時就有了主意,他道:“像你們這樣的郡兵,京里有多少人?能多久集結起來?”

    隊正一愣,不明白為什麼這麼問,他道:“要全算上有兩萬來人呢,不過都分散開了,城里城外都有,咱們是郡兵,平常不用操演的,所以集結起來很難!”

    事實上洛陽的郡兵從來沒有集結過,洛陽有句話叫好鐵不打釘,好漢不當兵。這個兵指的可不是羽林軍,而是他們這些郡兵,京城的郡兵遠不如地方郡兵,有錢的人家是不會讓子弟在京里當郡兵的,要么當羽林軍,要么去京畿外的城鎮當郡兵,絕少有在京城裡面當的,京里的郡兵說白了就是打雜的苦勞力,有什麼好集結的!

    呂布皺了皺眉頭,又問道:“半個時辰之內,能集結起多少人來?”

    隊正有些茫然,這種問題他從來沒有想過,也從來沒有問過,他問道:“要是平常下去收稅,那個時候弟兄們集合起來最快,現在通知的話,只需三刻鐘,光我們西城這一片,就能有六百來人!”

    郡兵們一起看著呂布,不知他問這些幹什麼!

    呂布心想:“六百來人,太少了些,而且聽他的意思,連成建制的軍隊都不是。不過,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只要敢玩命,六百人也差不多了!”

    呂佈道:“不瞞各位弟兄,本將軍姓呂名布,乃是扶角軍并州五原郡郡兵校尉,你們聽我的口音能聽出來吧?”

    隊正和郡兵們一起搖頭,他們可聽不出來,他們甚至連并州有個五原郡都不知道!

    呂布回身一指城外,道:“我家李郎馬上就進城了,宮裡的變亂很快就能平息。不怕弟兄們笑話,本將軍在扶角軍裡不得重用,和你們一樣,也是個苦哈哈的人啊!”說著,他嘆了口氣。

    一聽眼前這個威風凜凜的將軍,竟然是個扶角軍裡不得志的,隊正和郡兵們與他的關係瞬間拉近。要是放在以前,呂布說這番話,這些郡兵有可能不信,可剛才奔去一大群的大臣,曹操和王允可就是拿扶角軍當的藉口,無意間,就等於間接地“證明”了,呂布就是扶角軍的一員,這個順風旗,呂布扯得可是毫不費力,費力的事曹操和王允替他做完了。

    呂布精神一振,大聲道:“誰也不願意一世不得志,我也不例外,想來你們也都想著出人投地,現在宮中大變,正是我等建功立業的好時機,要是你們願意,不如多叫些弟兄,咱們打個先鋒,去宮門那裡吆喝一番,不管咱們能不能打進去,可都是第一支響應皇上聖旨的隊伍啊,封賞是少不了的。當然,大功還得李郎和各位大人去立,咱們頂多也就是撿點***宜,你們有沒有和我一起去撿便宜的想法?咱們一起去吧,就此飛黃騰達不太可能,但趁著亂勁,得些財物,買房置地卻是不難呀!”

    隊正和郡兵們噝地一聲,齊齊抽了口涼氣,集體心動!

    要說他們立下什麼大功,得到太多的好處,從此出人投地,平步青雲,他們是不信的,反而不好煽動他們,可只說撿點***宜,以後能混個舒服日子過過,那他們就信了,而且很願意參予,說白就是趁火打劫唄,不用別人教,大家都會幹這個!

    郡兵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既然剛才那些大臣們已經證明了宮中要有巨變,李勤的大軍又要到來,而眼前這位還是個扶角軍的校尉,又不過是去打一群宦官,又有靠山,事情又不難,發財的機會十成十,那大家為什麼不干?苦了一輩子,不抓緊機會撈一筆,難不成讓兒孫後代也像自己這樣,也吃苦受累?

    隊正一跺腳,道:“乾了,這種吃不飽餓不死的日子,我算是過夠了,現在有這種好機會,拼了!”

    郡兵們咬牙切齒地叫道:“拼了拼了!”

    呂佈道:“好,大家這就去找人吧,得快著點,別讓羽林軍搶了先!”

    隊正道:“呂將軍,咱們這就去皇宮吧,人手半路上一吆喝就能招到,咱們郡兵和他們羽林軍可不同,人手雖招不多,可招起來卻不麻煩,用不著集結,喊一聲大家就能跟著跑!”

    呂布騎馬,郡兵們在地上跑,每到一處,郡兵們便大聲叫喊,不時地有郡兵加入。每有新人到來,隊正他們就一通解說,說來說去,竟說成是大家奉旨去宮裡搬東西!

    皇帝會下旨讓大家去搬皇宮裡的東西?肯定是不會的,可現在誰管這個啊!

    扶角軍馬上就要進城了,大家都要去發財,落下別人可以,但落下自己卻是人人都不願意的,人多好辦事嘛,事成了大家發財,不成……跑還不會啊,胡同那麼多,大家又都是本地人,鑽唄!
mk2257 發表於 2011-9-20 04:44
第二百六十三章兩個太子

    呂布帶著一大群的郡兵往皇宮那邊跑,事情比預期的要好,還沒奔到皇宮,呂布的馬後就聚集了上千的郡兵,甚至還有不少各部的衙役,人人都手持刀槍棍棒,叫吵著奔跑,而他們越叫得響亮,路上加入的人就越多!

    往常要想多找些郡兵,確實是挺費事的,郡兵糧少餉薄,辦差的熱情自然就不高,凡事能拖就拖,想讓他們有積極性,那可是非常難的一件事;可那是平常沒事發生時,現在不是出大事了麼,郡兵甚至衙役的積極性立即就爆發了出來!

    封建時代,在天下大亂時,最先能起來造反叛亂的,往往是赤貧之人,活不下去了的百姓,除了造反沒有別的活路了,所以他們往往是第一波起義的人,而第二波基本就是最低層的小官小吏了,比如劉邦蕭何等人,再往後便是各階層的投機份子,這些人集合到了一起,推舉出一個大首領,這個大首領的出身不限,什麼階層的都有可能,主要是看各人的本事,然後圍繞著這個大首領,建立起一套相對完善的政治體系,那麼造反就有了成功的可能。

    現在的局勢正好處在赤貧百姓開始造反,黃巾軍已然逼近了洛陽,而最低層的小官小吏發現原來強大的朝廷,也有不行的時候,他們的生活屬於能過得去,但過得併不舒服,手中有一定的權力,擁有武力,但卻缺少領頭的人,如果一旦有人挑頭,對著他們煽風點火,那麼這些人幹起趁火打劫的事情,絕對在這個時代是第一流的,簡直可以稱得上是爭先恐後!

    郡兵平常難招集,要想讓各部的衙役在大街上跟著他們跑,更是難上加難,可現在情況卻正好相反,不但大批的郡兵加入,更有衙役加入,甚至連一些地痞流氓也都嗷嗷叫著,手拿各種“武器”加入了呂布的隊伍,人***叫著:“勤王,清君側!”

    還沒等羽林軍去草料場集結好呢,呂布卻先在城里拉起了一支隊伍,待他帶著隊伍奔到皇宮的後門時,呂布回頭一看,好麼,後面跟上來的人,足足超過了三千,雖然亂七八糟地沒個章法,可架不住人多呀!

    呂布再也崩不住了,他臉色通紅,很有種喝多了的架勢,他心想:“成了,成了,這麼多的人,完全是有可能攻下宮門的!”

    離著皇宮的後門,還有數十丈的距離,宮上的小宦官已然看到了這支雜牌軍,他們一邊去飛奔著報告張讓,一邊趕緊調集當值的羽林軍保衛宮門。

    羽林軍中有張讓的勢力,但他並不能控制住全部的羽林軍,只能控制住一部份,正因為他不能全部控制,深怕那些不聽他指使的羽林軍反對他,所以他只讓能指揮得動的那部份羽林軍入宮當值。

    由於立場不同,想法便不同,曹操和王允都認為十常侍沒能及時把握住羽林軍,是一件很愚蠢的事,但站在張讓的立場上來講,算不得愚蠢,而是力所不能及,他控制不住,他還控制什麼呀?於其貪多嚼不爛,不如全力把持住能力範圍內的!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宮牆上的小宦官和羽林軍都沒有準備,他們望著嗷嗷叫著衝來的郡兵和衙役,盡皆不知所措,無法應對!

    一個羽林軍的校尉叫道:“有沒有中官來坐鎮啊,要是再不來中官,我們可也要撤了!”

    小黃門立時尖聲叫了起來,拖住校尉,不讓他們走。小黃門嘴上哀求,可心裡都在痛罵,這些羽林軍關鍵時刻竟然指望不上,都是些只會吃飯拉屎,卻提不動刀槍的混蛋!

    正混亂間,張讓等十常侍全都到了,出了這麼大的事,大宦官們也全都急了,他們尚不知到底出了什麼事,是李勤來了,還是大臣們召集軍隊回來了?可不管哪方帶著人來,都不可能直接撲向宮門的,都要在外面列陣,然後談條件,李勤和大臣們都得問問皇帝的安危啊,直接衝到宮門,是怕皇帝死得不夠快麼!

    張讓等人到達時,呂布帶著人早就到了。呂布正在下面觀望,雖然是皇宮的後門,可宮門厚實,宮牆高聳,比普通的縣城城牆都要高,沒有攻城器械,很難攻得進去!

    張讓衝著下面喝道:“爾等所來何事?難不知衝闖禁地是要殺頭的麼!”

    下面鬧吵著的郡兵立時就靜了下來,他們的身份地位決定了他們不敢和高官作對,這種觀念是多年養成的,一時半會兒的可是無法改過來的!

    呂佈在并州當了那麼久的強盜,對於郡兵們的這種心態太了解了。要想讓他們不再懼怕官府,跟著他殺人放火,勇往直前,那最好的,最有效的,最快的方法就是讓他們手上沾血!只要讓他們的身上背了案子,那以前膽小如鼠的人,立馬兒就會變成膽大包天的,幹到底,沒說的!

    呂布從馬背上取出弓箭,對準張讓扯開弓弦,嗖地就是一箭。他箭法出眾,一箭射去,張讓身邊的羽林軍立即舉盾擋在張讓的身前,可這箭勁力奇大,竟射穿了盾牌,又射穿了那羽林軍的胸膛,卟地就射中了張讓的肩膀!

    張讓嗷地一聲尖叫,仰面朝天地摔倒在地,旁邊的小宦官急忙上前救助,而其餘的大宦官卻都反應奇速,一起趴到了地上!

    呂布不管有沒有射死張讓,其實他根本不認識張讓,只知道誰說話,誰就是領頭的,只要把領頭的放倒,那就一切都成了!

    他回過身,衝著雜牌軍叫道:“首惡已誅,我等奉旨勤王,不得耽誤!弟兄們,隨我進宮,去救皇上啊!”說著,把手裡的弓收回,抄起方天畫戟,叫吵著,第一個沖向宮門!

    雜牌軍只稍稍安靜了片刻,轟地齊聲吼叫起來:“進宮救皇上,進宮救皇上!”

    混在隊伍裡的地痞流氓卻叫道:“進宮搬東西啊……”

    這支雜牌軍嗷嗷大叫,一起沖向宮門。這些人一旦被煽動起來,破壞力是驚人的,有人叫著要抱樹撞門,立時就有人奔到大道邊,砍倒了一棵樹,幾十個人抱起大樹,沖向宮門,咣咣咣幾聲大響後,就把宮門給撞開了!

    守衛皇宮的羽林軍對突然遭遇的襲擊,沒有半點的準備,宮門後也沒有堆堵重物,光憑著幾道門閂,豈能擋得住進攻?宮門被撞開之後,羽林軍大驚,紛紛後退,甚至有些人開始跑進宮去!

    呂布衝進宮門,心中的興奮無法形容,他有點納悶兒,為什麼守衛皇宮的兵將不放箭呢?當然,他不是怕羽林軍放箭,射死他的雜牌軍,反而雜牌軍也不是他的,他才不在乎死多少人呢,他只是納悶兒羽林軍為啥捨棄最有用處的武器!

    事實上,在沒有提前預警的前提下,羽林軍是不允許在皇宮裡使用弓箭的,弓箭可以射到外面,同樣也可以射到裡面啊,皇帝是天下至尊,國之共主,豈能生活在弓箭的威脅之下,萬一宮牆上的羽林軍反叛,豈不糟糕?都不用所有的羽林軍反叛,只要有幾個心存歹念,往皇宮裡射幾箭,那就是要命的大事;所以不是在最後關頭,不是在需要守衛皇宮的緊急時刻,羽林軍是不配備弓箭的,呂布來得突然,撿了個大便宜!

    十常侍在小宦官的保護下,連滾帶爬地往后宮跑,大聲叫喊著,讓羽林軍頂住,少數羽林軍耍心眼兒,不肯出力,可大多數還算是盡職,不管擋得住還是擋不住,都衝上前去,和雜牌軍廝殺!

    呂布一馬當先,方天畫戟劈刺掄砍,如入無人之境,他的勇武在此時完全發揮了出來,在前面為雜牌軍開道,竟然一口氣殺掉了十幾個羽林軍!羽林軍本來就沒什麼鬥志,見他厲害,發一聲喊,轉身便逃,都奔進了后宮,誰也不守宮門了!

    跟著呂布進來的郡兵和衙役,還有那些地痞流氓,見羽林軍逃了,還以為是他們打敗的呢,他們是不會去分析種種因素的,反正只要贏了就行,管是因為什麼贏的呢,更加玩命地往宮裡衝了,亂砸亂搶一通!

    呂布也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心中的驚訝不比那些逃走的羽林軍少!其實,他是沒生在明朝以後,他要是看過《西遊記》,他就能明白了,實際上越和最高級的兵將開戰,他得勝的機會就越大。孫悟空大鬧天宮時,十萬天兵天將拿他沒法,為啥?因為天兵天將都是在玉皇大帝手下混飯吃的,大家犯不著玩命,可孫悟空為啥在取經的路上,總碰到厲害的妖怪,弄得他總得去搬救兵?很簡單,那些妖怪不是混飯吃的,他們是自己創業的啊,創業能不玩命麼!

    事情發生的時代不一樣,可道理是一樣的,呂布打扶角軍那種創業的軍隊打不過,可他打羽林軍這種混飯吃的就打得過了,他身後可跟著一大群創業的雜牌軍呢,弟兄們都大鬧皇宮了,還指望他們能消停麼?

    雜牌軍進入皇宮之後,見著好東西,能拿得起來的就拿,拿不起來的就砸,見著好吃好喝的就趕緊往嘴裡塞,見著小宮女……追呀!什麼救皇帝不救皇帝的,什麼清君側不清君側的,這些雜牌軍全都給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宮門大開,外面不少“閒人”都在窺探,他們見著裡面亂成一團,有些膽子大的也衝了進來,趁火打劫,趁亂哄搶,這種事情哪朝哪代都不少見,而且一旦亂起來,越亂就越大發!

    由於呂布無力約束雜牌軍,以至於進宮的速度大減,雜牌軍在宮裡亂闖了半天,也沒有打到皇帝的寢宮,更別提控制住各處道路了!

    張讓等十常侍跑到了皇帝的寢宮。

    龍床上,停放著皇帝劉宏的屍體,大漢帝國的皇帝終於沒有能逃過一劫,沒能看到黃巾軍被鎮壓下去,反而被內侍和外戚給活活氣病,接著又在病中給氣死了!

    十常侍見皇帝駕崩,他們***了這個消息,秘不發喪,而且還假造了傳位詔書,廢掉了太子,改立皇子劉協,並且準備扶立劉協登基,可這一切都還在進行中,卻被呂布的雜牌軍給突然打亂了,十常侍再也沒法按計劃行事,他們連皇宮都沒法待下去了!

    一個大宦官急道:“張大父,你倒是說句話啊,現在該怎麼辦?咱們都是無根之人,一身榮華都來自皇上的寵信,現在先帝駕崩,新君未立,我等無所倚仗,該當如何是好?”

    別的大宦官也都眼巴巴地看向張讓,等著他拿主意!

    張讓一跺腳,道:“事已至此,多說無宜,咱們帶著新太子一起出宮吧,去尋李勤。李郎最仗義,這點天下皆知,就算咱們和他有什麼誤會,但只要能見著他,他必會念及舊情,救咱們一救,而且他也會扶助新太子登基的,畢竟新太子沒什麼勢力,他可以把持朝政,當個攝政的諸侯!”

    “那廢太子呢?要不要把他勒死,還有皇后怎麼辦?留著她是個禍害啊!”一個大宦官道。

    張讓想了想,道:“廢太子不管,接著讓董太后看管著吧,她會有辦法弄出宮去的,至於皇后……勒死她,不能落於叛軍之手,以免她說些不利咱們的話,被叛軍當成證據,反對咱們!”

    一個大宦官奇道:“為何只殺皇后,卻要留下廢太子呢?”

    張讓氣道:“糊塗,怎麼連這種話都問出來了!你們想想看,如果廢太子也沒了,那以李勤之強,豈不就直接能把持朝政了,那他還要我等乾什麼?新君登基之日,就是我等被滅口之時啊!可如果廢太子被別人得去,得到他的人必會有心思,利用廢太子和李勤作對,而且朝中大臣們必會群起響應,如此一來,李勤外患不除,內憂仍在,他當然就要靠我們來為他證明,新君是皇上改立,而不是他擅自擁立的,咱們的性命才能得以保全啊!”

    大宦官們這才齊聲驚嘆,對啊,他們要想活命,就得對李勤有用處才行,要是沒了利用價值,李勤幹嘛還留著他們?說不定會把他們殉葬了,去陪先帝呢!

    殿外的叫喊聲已經傳了進來,張讓顧不得肩膀上的傷,他衝小宦官叫道:“帶上新太子,咱們立即出宮!”

    不用小宦官動手,大宦官們親自跑去,把新太子劉協給挾到了腋下,不管小孩子的哭鬧,奪路就往外跑!

    張讓在臨走前,最後看了眼皇帝的屍體,要說感情,他對皇帝是真的有感情,說起來,皇帝是他一手撫養長大的,皇帝那聲張大父真不是白叫的,可事情走到這一步,他事先也沒有想到。

    張讓來到皇帝的跟前,擦了把眼淚,心想:“在皇上沒駕崩前,我總覺得自己權勢很大,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皇上沒了,我才真的明白,沒有了他,我什麼都不算,只是一個沒根的閹人罷了!”

    他不忍心皇帝的屍體落到“叛軍”的手裡,在他心中,只要和自己不對付的人,都是叛徒,不管是大臣也好,外戚也罷,都是天殺的混帳!

    把一根牛油大蠟扔到龍床上,又在皇帝的屍體上蓋上帷帳,他大哭三聲,這才離開!

    皇宮之中,已然亂成一團,董太后那裡,也聽到喊殺聲了,小宦官們流水價兒似地向董太后禀報,說出了大事了,有叛軍攻進了皇宮,董太后大驚!

    董太后趕緊派人去問皇帝,有叛軍入宮,皇帝得拿出個主意來啊,她到現在都不知道皇帝死了,張讓***消息,連她都給瞞住了。小宦官們趕緊又去皇帝那裡,結果沒多久就跑回來,說寢宮著大火了,董太后立時就傻了!

    幸虧打進皇宮裡的是呂布帶著的雜牌軍,要不然董太后這麼個拖拉法,換做別的軍隊入宮,她這時已然成為階下囚了!

    皇宮這麼大,就算是躲也能躲過一時半刻的,只要曹操的軍隊到了,原則上來講,董太后不會有事的,留在她身邊的廢太子劉辯也不會有事。可問題是,她不知道有援軍,所以這位董老太太在驚慌失措之下,竟然帶著廢太子劉辯和一眾小宦官小宮女,從她自己的宮殿裡逃了出去,還萬分幸運地逃出了皇宮!

    可出了皇宮,董太后卻不知該往哪裡去,有小宦官告訴她,袁紹的叔父袁隗就住在附近,不如先去投奔袁家,袁家四世三公,累受皇恩,這種時刻應該會幫著他們的,而且袁家也不會反叛,比別的大臣都可靠!

    董太后只好帶著劉辯去了袁隗的府第,董老太太的運氣再次爆發,袁隗果然沒有加入曹操的隊伍,而且很願意收留董太后,保護她不受叛軍的迫害!

    可等董太后進了袁府之後,當袁隗發現她是帶著太子來的,而且又知道皇帝的寢宮著了大火,立時他就改主意了。袁隗還不知道劉辯已是“前”太子,被張讓等人給廢掉了,就算知道他也不管,他才不會承認張讓的假詔書呢!

    袁隗改變了主意,他不再把董太后和劉辯留在府中,而是招集家將,帶著太后和太子,一起出京,不留在京里了,並告訴董太后他們要去找袁紹,袁紹沒死,而且收攏了軍隊,正在和黃巾軍周旋。

    董太后不知真假,可袁隗這麼說,她也只能這麼信了。

    袁隗是什麼人,那可是官場老油子,他發現太子到他家避難,立時就有想法了!太子,國之儲君,奇貨可居也,不牢牢掌握在袁家手中,難道還留著和別的大臣分享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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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還我大漢朗朗乾坤

    袁隗帶著董太后等人,出了洛陽城,卻並非是直接往東,而是往東北方向去的。

    按著現在東邊的戰事,如果直接往東,那麼袁隗將遇到典韋的部隊,也就是董太后和劉辯必會落到李勤的手裡,袁隗當然不會願意的,而且他知道袁紹是在東北方向,已經得到了一個強有力的幫手,書信往來中,袁隗已然得知那個幫手是公孫瓚。

    袁紹大意輕敵,結果被黃巾軍打敗,收攏殘兵之後,不敢待在原地,更加不敢回洛陽,戰敗之罪不說,還把主將皇甫嵩的命給丟了,就算是袁家四世三公,是名門中的名門,可是也照樣不能保他平安,皇帝是一定會追究責任的,所以袁紹只能帶著殘兵敗將,往別的地方走。

    正巧,此時從遼東出來一支軍隊,這支軍隊由公孫瓚帶領,是西來勤王的。公孫瓚在這個時代,只能算是嶄露頭角,還算不上是什麼名人,但公孫瓚有個綽號叫做白馬將軍,他還有一支騎兵隊伍,名為白馬義從,在與邊境胡人作戰當中,屢立戰功,算得上是遼東勁旅。

    公孫瓚作戰十分勇猛,有一次他帶著幾十個騎兵巡邊,見著幾百個鮮卑兵,他對手下說:“如不主動進攻必將被殺!”說完,便手持長矛,帶著手下衝鋒,殺傷好幾十的鮮卑兵,大獲全勝,名聲一下子就傳開了,鮮卑兵老實了很多,輕易不敢招惹他。

    由於作戰勇猛,又總是打勝仗,所以公孫瓚便很有些驕傲,他手下有三千騎兵,也都屬於驕兵悍將,被稱為白馬義從,意思是:義之所至,生死相隨!蒼天可鑑,白馬為證!

    公孫瓚帶著兵馬出來,一來是趁亂發展自己的勢力,黃巾軍搞得東邊大亂,有點頭腦的武將都會這麼做的,他當然也不例外。在西來的路上,公孫瓚碰到了避難的袁紹,這時候兩個人還不是生死仇敵呢,公孫瓚還只是個小人物,而袁紹卻是羽林軍的高級將領了,所以公孫瓚對袁紹表達了充分的敬意,袁紹一徵召,他就加入了袁紹的隊伍,當然袁紹也給了他很大的承諾,只要這次鎮壓黃巾軍有了戰功,那麼便會保舉公孫瓚當上幽州的刺史!

    兩支軍隊匯合後,袁紹又招了不少鄉間的百姓,馬馬虎虎地把自己的軍隊擴充過了一萬,數量還在持續增長中!

    不過,這回袁紹學乖了,他清楚黃巾軍勢大,自己怕是不太容易討得什麼便宜,但李勤不是帶兵來了嗎,李勤當主力,把黃巾軍給平了,他在旁搖旗吶喊,總是能撈些便宜的,而且只要他自身實力不再受損,那就算李勤以後把持了朝政,他也仍會分上一杯羹的,李勤吃肉他喝湯,算得上是合理的利益分配。

    一得安全,袁紹當然要給京里的家族寫信,告知現在的狀況,所以袁隗得到了送上門的便宜,立即就帶著董太后和劉辯,出京去找袁紹了!

    洛陽,皇宮。

    曹操在大臣們的幫助下,終於集結起了五千羽林軍,雖然這並不是羽林軍留在京城裡的全部,可短短兩個時辰之內,從聯絡到集結,再到領兵出發,已然是這個年代最快的速度了,幾乎可以說,從洛陽建都以來,這是羽林軍在事先沒有準備的前提下,最快的一次了,曹操足可以因此而驕傲!

    然而,世事無常,什麼事情都會有意外。曹操動員一切可以動員起來的力量,帶著羽林軍出戰,可卻沒有想到,呂布比他還要快,當曹操帶兵趕到皇宮時,發現皇宮竟然已被佔領了,而跟他進城時還光棍兒一根的呂布呂奉先,現在已經是擁有數千士兵的一員大將了!

    曹操和呂布不一樣,呂布走的是后宮門,曹操走的是前宮門,這時候呂布已經橫穿了整座皇宮,來到了前宮門處!

    抬頭向宮門上望去,曹操就見呂布一手持戟,一手扶在宮牆垛口上,身後站著一大群服飾各異的漢子,呂布正在沖他微微笑著!

    曹操叫道:“呂將軍,皇上如何?太子如何,太后如何?”

    呂布正在衝著曹操微笑呢,心想:“怎麼樣,關鍵時刻,你不行了吧,還是太年輕啊,沒什麼處世的經驗,豪門子弟全都一個德行,就會耍嘴皮子,辦起事來卻糟心得很!看看我,揮手間便拉起了一支隊伍,還把皇宮給佔領了,試問天下之大,誰能及我之萬一,就怕是李勤來了,他也照樣不行吧!”

    正得意著呢,呂布還以為曹操見他在上面,必會大驚,問他是怎麼進的宮,領的是什麼樣的兵馬,可萬沒想到,曹操不問這些,卻問皇帝和太子太后如何!這讓他如何回答,曹操問的這三個人,他哪個也沒有見著!

    呂布張口結舌地道:“這,這,曹將軍,你說的皇上和太子……還在宮中,我已經派人去尋找了,你莫要著急!”

    曹操又叫道:“那十常侍呢?張讓他們呢,你有沒有將他們抓住?”

    呂布更蒙了,十常侍他倒是見著了,可哪個是哪個,他卻沒有分出來,射傷的那個是誰,他也不知道姓名,要說抓住,那就更別提了,他到達皇帝寢宮時,那裡正著火呢,幸虧皇宮裡救火設備完善,而且火又是剛著起來,很容易就撲滅了,燒焦的屍體找到一具,可認不出是誰啊,呂布認不出來,他帶進去的人更認不出來了!

    呂布這回不得瑟了,他道:“這個,布正在派人抓捕,可卻人手不夠,正等著曹將軍你來呢,你總算來了,要是再晚點,怕就更難抓到他們了!”

    他也不是傻瓜,隨口就把責任甩回了曹操的身上,言下之意,沒有抓到十常侍,不是他的責任,而是因為曹操來得太晚了!

    說完之後,呂布急忙叫人去開宮門,趕緊放曹操進來,他可不想再獨攬大功了,就算功勞都是他的也沒用,皇帝都沒找到,也沒人封賞他啊!

    曹操氣道:“呂將軍,該救之人,你一個沒有救到,該抓之人,你又一個也沒有抓到,那你進宮有何意義?反而壞了我的大事啊,你闖下大禍了!”

    跟在曹操身後的大臣和羽林軍將領也都紛紛斥責起來,宮門上那是個什麼東西啊,柱著把破戟裝威風,在羽林軍面前還敢裝大爺,他知不知道羽林軍裡全是大爺啊!

    一個羽林軍將領道:“那個東西身後的那群東西,我怎麼瞧著像是郡兵啊,裡面還有衙役,他們都是乾什麼吃的,怎麼可以隨便進到皇宮裡去?”

    別的羽林軍將領也都破口大罵,強者為尊是不假,可要讓他們承認郡兵和衙役是強者,那就是作夢了!

    就連大臣們也是議論紛紛,都感覺這事不對頭。只有王允道:“這些人是趁亂打劫的。實難想像,張讓竟如此的不堪一擊,他連皇宮都沒有守住,我等事先怎能想到會是這種結果!”

    宮門打開,曹操立即縱馬進宮,王允對著後面的羽林軍叫道:“進宮之後,如見著有趁亂搶劫財物,侮辱宮女者,就地格殺!還有,把所有的小宦官都抓起來,不要放走一個!”

    頓了頓,他又叫道:“以無須者為準,全部擒拿!”他深怕張讓等宦官換了衣服,化妝逃走,所以加了一句無須者,這年代成年人都留鬍鬚,少有例外,要是在城裡抓無須者,那估計會有很多人被誤傷,可要進宮去抓,那弄錯的機會就小得多了!

    羽林軍齊聲答應,一擁而入,衝進了皇宮之中。

    皇宮雖大,可架不住進來的人多,裡面仍是亂成一團。呂布根本就沒有本事把所有的郡兵都控制住,何況裡面還夾雜著那麼多的“閒雜人等”,他更加的控制不住局面了,裡面的人還在肆無忌憚地大搶呢!

    王允進入皇宮之後,見到亂象,他急得大叫:“兒郎們,莫要手軟,該殺的就殺,皇宮可禁不起這些混帳的禍害!”

    皇宮裡可稱得上是狼藉遍地了,就連皇帝升朝的寶殿都被糟蹋得不成樣子,被打碎的東西遍地都是,這哪是佔領皇宮,這是要拆了皇宮啊!

    羽林軍也都急了,這也太不像話了,我們這些真大爺都沒說敢動手搶東西,這幫子王八蛋假大爺就敢動手,還有沒有王法了!揮刀挺槍,羽林軍剛一進入,就對著郡兵和衙役,以及那些地痞無賴大開殺戒!

    跟著呂布進宮的那些人,要說戰鬥力,還真不見得比羽林軍這些老爺兵差多少,可架不住他們沒有組織,都是各搶各的,打小宦官和宮女,那是沒說的,都不用兵器,拳頭和大腳就夠用了,可羽林軍一進來,他們就不行了,羽林軍再怎麼不行,可也是受過訓練的正規軍,打他們這些烏合之眾,那還不簡單麼!

    個人力量是不能對抗組織的,能有效對抗組織的,只有另一個組織,誰讓這些人不聽呂布的命令,沒有形成一個可以和曹操對抗的組織呢,怪不得別人!

    宮裡搶得正邪乎的那些人,莫說是地痞流氓,就算是衙役和郡兵也擋不住羽林軍,羽林軍所到之處,呼喝喊殺聲,痛叫慘呼聲,響個不絕,呂布帶進來的人沒多一會兒就被砍死了上百!

    這回雜牌軍可急了,終於想起來他們勤王之師的身份,他們和羽林軍一樣,都是來勤王的,是來救皇帝的啊,可皇帝呢?皇帝不知在哪裡,呂布他們倒是知道就在這裡,沒事時不把呂布當盤菜,出了人命了,他們可算是想起呂布是盤好菜了,哭著喊著來找呂布!

    呂布倒也算是夠意思,他一來急需手下,二來也不想在曹操的面前落了下風,就算佔不到上風,可也別落得太下風啊,他已然決定,以後不跟著曹操混了,自立門戶,現在朝廷巨變,天下也亂了,漢家的江山和子民,人人有份,少了誰的也不能少了他呂布的啊!

    只要有雜牌軍來找他,他立即就保護起來,讓雜牌軍跟在他的身後,過不多時,羽林軍就佔領了整個皇宮,羽林軍熟門熟路的,挺多人都在宮里當過值,佔領皇宮,可比雜牌軍順當多了。呂布見皇宮被羽林軍佔領了,他自知在這裡得不到什麼好處,而且曹操和大臣們也不會把他當成是自己人,於其在這裡受氣,受排擠,不如帶著這支雜牌軍出宮去。

    呂布叫過一個郡兵領頭的,說道:“咱們待在宮裡再不會有什麼好處了,好東西你們拿了不少吧,咱們這就出宮去吧!”

    這領頭的郡兵述苦道:“呂將軍,咱們看出來了,你和那個曹將軍不是一路的,咱們在宮裡待著確是不會再有什麼好處,可東西卻沒有搶到太多,本來大家都拿了不少,可剛才被羽林軍追殺,又都散落了,咱們好不容易進宮一趟,沒拿足拿夠,回家不好向妻兒交待啊!你是咱們的首領,你說了算吧!”

    呂佈道:“現在京中已然大亂,我有心自立門戶,拉扯起一支隊伍,但缺少人手,如果你們不棄,從此就跟了我呂佈如何?定可有個好前途的,我是有靠山的人,這點你們放心!”說著,他往西邊指了指,他又拿李勤當幌子子來唬弄雜牌軍了!

    郡兵們反正也豁出去了,自然願意跟著呂布干,他們屬於沒乾之前瞻前顧後,可一旦幹起來,就收不住手的那種人,嚐到了甜頭,就沒法再回頭了!

    見眾人願意跟著他,呂佈道:“城裡應該有府庫吧,咱們去搶幾個,然後出城去,這城裡太不安全了,出了洛陽後,招兵買馬,大家一起跟著我出人投地吧!”

    郡兵大喜,去搶府庫太好了,有的衙役叫道:“小的知道,小的知道,小的給呂將軍領路!”

    呂布並不向曹操告辭,而是直接帶著雜牌軍出了皇宮,去搶府庫!

    曹操和王允進了皇宮,他們直奔皇帝寢宮,在寢宮裡找到了那具燒焦了的屍體,他們也分不出這人到底是不是皇帝劉宏,只好把抓來的小宦官提來審問,一問之下,這才知道原來這具燒焦的屍體竟然真的是皇帝,曹操和王允以及眾大臣立即撲地大哭!

    一邊嚎啕大哭,王允心中一邊想:“這回糟了,皇上已然駕崩,可太子和皇三子又下落不明,何皇后被勒死,董太后不見了,不用問,這些人都是被劫持走了啊!趕情兒,我們忙了一大通,竟然全是為他人做嫁衣,我們什麼也沒有得到!”

    旁邊哭得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曹操,心中則想:“如我所料不錯,那皇三子肯定是被張讓給劫走了,而且一定是去找李勤了,張讓在無路可走的情況下,他只能去投靠李勤,李郎最仗義,嘿,這句話可真是能唬弄住人啊!李勤得到了皇三子,必會擁立他為帝,那麼太子呢?太子被誰給弄去了?”

    皇帝駕崩了,誰能扶太子登基,這擁立之功,可夠吃一輩子的啊!太子會不會也被張讓帶走了,一併交給了李勤?想到這點,曹操忍不住冷汗直冒,要是李勤同時得到了太子和皇三子,那他可就說了算了,朝中再無自己的立足之地!

    曹操顧不得痛哭表忠心了,反正皇帝都死了,表忠心也是白表,他跳起身,抓過一個小宦官,問道:“太子在哪裡,可是被張讓帶出宮了?”

    這小宦官還算是個有點地位的,知道的事情也多些,他道:“小的不知,小的只知道太子被送到太后那裡去了,張讓說請太后管束太子,皇三子是被張讓親自看管的!”

    曹操哦了聲,道:“那董太后呢?”他估計董太后必不在宮裡,否則羽林軍早就會來禀報。見小宦官搖頭不知,曹操把他往地上一摔,喝道:“把這些骯髒齷齪的閹人,都拖出去砍了,統統砍了!”

    羽林軍立即把小宦官給拖了出去,在外面大聲傳令,過不多時就听慘叫聲響起,滿皇宮的小宦官,只要沒有逃掉的,被羽林軍盡數殺死!

    王允擦乾眼淚,站起身來,道:“孟德,董太后肯定是帶著太子出宮避難了,想來你是不會找到他們的,但卻能知道他們現在落在誰的手裡了!”

    曹操一愣,問道:“這話怎麼說,可是要全城尋找?怕是時間上來不及了,皇上駕崩,皇三子估計被張讓帶去送給了李勤,那李勤必會提兵入京,我等須當立即出城避難,連城都不能守,豈還能去尋找太后和太子呢!”

    王允嘿然道:“董太后帶著太子出宮避難,只能去高官之家,京中豪門望族雖多,可真正有資格能讓董太后去避難的有幾家?我看十有***是袁家,現在我們只需派人去袁家看看,如果他們人去宅空,太子便定是落入了他們的手裡,他們去找袁紹了!”

    曹操恍然大悟,點頭道:“可不正是如此!”道理簡單,一點就通!他立即派人去袁家查看。

    王允看著皇宮,道:“京中不宜久留,不管李勤和張讓之間以前有什麼誤會,張讓帶著皇三子去了他那裡,李勤立即就會原諒他的,有了皇三子,再弄一張假的傳位詔書,李勤必會立即提兵進京,我等萬萬不可在京中久留,扶角軍入京之日,便是血洗我等朝臣之時!”

    曹操道:“只好離開洛陽了,我等四下聯繫諸侯,集結大軍,高舉義旗,共討李賊,還我大漢朗朗乾坤!”

    王允長嘆一聲,道:“只能如此了!”頓了頓,又道:“一定要找到太子,擁他為帝,如此才能叫李勤為賊,如果讓李勤先擁立了皇三子為帝,那他反而會稱咱們為賊了!”

    曹操一拍大腿,叫道:“可不正是,快走,快走!”
mk2257 發表於 2011-9-20 04:46
第二百六十五章傳國玉璽

    曹操和王允意識到大事不妙,立即帶著大臣們和羽林軍出了皇宮,皇宮裡亂成一團,羽林軍剛開始還維持了一會兒,可隨著在宮裡時間待的時間延長,羽林軍的眼珠子也紅了起來!

    現在亂成這個樣子,就算把皇宮給搬光了,也不會有人追究的。羽林軍也是人,貪慾不見得比郡兵少,有了機會豈能不利用!

    這回換曹操約束不住軍隊了,剛才呂布約束不住郡兵,現在他同樣也約束不住羽林軍,郡兵不聽話,羽林軍可鎮壓得住,可羽林軍一旦亂起來,哪還有軍隊能鎮壓下去他們呢!

    曹操和王允跑出了宮門,可他們回頭一看,見身後跟著的兵將不過數十人,而大臣竟也跑丟一半,不知幹什麼去了!

    曹操大驚,道:“王大人,咱們就這麼出城嗎?兵將集結不起來了!”

    王允臉色通紅,道:“人算不如天算,重寶之下,誰能把持得住!”

    曹操嚥下一口唾沫,有心叫家將進去傳令,讓羽林軍快點兒出來,可他卻知道這是無用的,羽林軍搶紅了眼,哪可能收手,如果他抓起幾個搶得歡的,殺頭震懾,怕是仍舊起不到殺雞駭猴的效果,說不定反而會激發羽林軍譁變,畢竟現在不是在戰場上,而是在搶東西,沒有外敵的壓力,羽林軍哪可能被嚇唬得住!

    曹操道:“這怎麼辦,只怕局勢無法控制住了,咱們只招集了一半不到的羽林軍,另一半還在往這裡趕來,等他們來到,仍是會搶奪財物,怕過不多時整個城裡游手好閒的人,都會進宮大搶的啊,咱們已然無法保護皇宮了!”

    王允聽出來了,曹操話裡話外的意思,是怕大漢皇宮毀在士兵和賤民的手中,如此就等於是把大漢朝廷最後的一塊遮羞布,給扯下來了,丟的不只是皇家的臉,他們這些當大臣同樣臉上無光!

    王允明白曹操話裡的意思,人家曹操只是不敢說出來罷了!他嘿了聲,道:“孟德,這種時候了,還有什麼好顧及的,要想讓我大漢的皇宮不毀在賤民之手,那就焚燒皇宮……不過,這種惡事只有李勤才能做得出來!”

    曹操當即明白,王允這是要燒掉皇宮,反正他們估計李勤馬上就會進京,和他們撤離皇宮,也就是腳前腳後的事情,那不如乾脆把火燒皇宮的大罪,嫁禍到李勤的頭上去,以後在討伐李勤時,這又是一條罪過。皇宮一被燒,羽林軍自然就出來了,後到的也不會再進去。

    曹操點頭道:“王大人所言極是,這種惡事只有李勤才能做得出來!”他大聲下令,讓家將進宮去傳令,放火焚燒皇宮。

    家將們大聲答應,再次沖進宮門。傳別的命令,那是比較難的,可傳放火的命令,卻是無須大聲吆喝,只要拿著火把,四處放火就成了,大亂之際,羽林軍見有人公然放火,他們也會跟著放的!

    王允對大臣們叫道:“各位大人,京城已然不能再待下去了,你們趕緊回去收拾細軟,帶著家眷出城避難吧,如果信得過曹將軍和我,那咱們就在城外集合,一起往北走,那裡還有我們的另一支軍隊!”

    他說的另一支軍隊,是和皇甫嵩並列的另一支鎮壓黃巾軍的漢軍,只不過因為人少些,不算是主力,所以沒有黃巾軍開戰,沒有遭受損失,他打算去找那支軍隊。

    大臣們看了看火頭初起的皇宮,轉頭又看了看王允和曹操,齊齊地長嘆,大漢朝廷走到這一步,實不是他們想看到的,可又能怎麼樣呢?他們已無力控制局勢,能保住自己和家人的性命,就已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向王允曹操告辭,大臣紛紛離開,各回各家了!

    騎在馬上,王允站在曹操身側,他見曹操腰挺得直直的,兩隻手緊緊地抓著韁繩,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火光映照在臉上,他發現曹操的眼中無淚!王允心中暗暗嘆了口氣,曹操表面上有情有義,可實際上……世事難料啊!只是那李勤號稱李郎最仗義,實際上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洛陽往西百餘里處,扶角軍大營。

    中軍大帳裡,李勤居中而坐,賈詡坐在下首,兩側眾將領相伴。

    李勤笑道:“姐夫,你來得可真夠快的,路上辛苦了吧?長安那裡諸事可安置妥當?”

    賈詡笑道:“不辛苦,心里高興著呢,心裡這麼一高興,身上就感覺不出來勞累了!”

    李勤哈哈大笑,點頭道:“不錯,當初咱們在富平縣混日子時,哪能想到有今天,竟然帶著大軍來到這帝王之都,那時連出趟富平縣,都覺得是了不起的大事呢!”

    他這麼一笑,眾將領一起跟著大笑起來,對於他們來講,領兵出征也就罷了,當兵的吃的就是廝殺飯,征戰四方沒啥希奇的,可出征的地方是大漢的帝都,而他們竟還是震懾的一方,那就讓他們大感驕傲了,這輩子沒白活,連皇帝老子的家門口,都被他們堵過,到老的時候,和自家孫子吹牛,這可是絕對要第一件吹的事!

    賈詡道:“長安那邊的事,沒有想像的那麼難,咱們新任命的那些官員,辦起事來幹勁十足,並不需要多操心的,要不然我也不能一接到你的信,立即就趕來。”

    李勤嗯了聲,叫人拿出地圖,掛了起來,他道:“我把大臣們給趕了回去,他們一定會報復的,會動用世家的力量,招兵賣馬,與我對抗。姐夫,你說說看,他們的軍隊,會在哪裡集結,向咱們發動進攻?”

    賈詡只掃了一眼地圖,道:“用不著管這些,別看他們都是些位高權重的大臣,可一個一個的來,咱們還需有所顧及,但他們要是一塊來,那就是烏合之眾了,用不著擔心!”

    李勤笑道:“我可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才放他們回去,讓他們都來吧,我等著!”

    賈詡道:“這些大臣組成聯軍,是不是有用,我們只要看他們對黃巾賊的態度就成了!如果他們是有膽色的,而且心意堅決,團結一心,那麼必會去攻打黃巾賊,先除了張角這個神叨叨的傢伙,然後才會轉而進攻我們,這才是一心為公,為了大漢朝廷!”

    將領們一起道:“這是不可能的,怎麼看那幫子大臣,也不像會心齊,他們要是各自有了兵力,那還不得吵個沒完,哪可能團結一致來攻打咱們!”

    賈詡一拍手,道:“所以說嘛,不用擔心什麼的。他們一定不會去打黃巾賊的,只會躲在一旁看熱 ,等著看咱們打黃巾賊,他們還會洋洋得意地說,這叫坐山觀虎鬥,而咱們和黃巾賊是兩虎相爭,必有一傷,他們那幫人只要撿便宜就可以了!”

    李勤點頭道:“極有可能!”

    賈詡道:“黃巾賊還得我們自己去打,一邊打著黃巾賊,還要一邊防著聯軍的偷襲,以後的仗,怕是不好打啊!”

    李勤笑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沒發生的事情,用不著多擔心的!”

    賈詡和眾將領一***頭,正在說話間,有斥候來報,說在發現入京大道上,發現一夥人,是往兵營這邊跑的,看服色裡面有宦官。

    李勤大吃一驚,道:“有宦官?還是一大群?看來,宮裡面出事了呀!”

    賈詡卻叫道:“都是宦官嗎?有沒有穿龍袍的?女子呢,有沒有女子? ”

    斥候搖頭道:“沒看到,似乎都沒有,他們快到了,是要末將去迎,還是去抓?”

    去迎還是去抓,這裡面講究可大了,是截然相反的兩種態度。如果去迎,就說明在朝廷中的爭鬥中,李勤是站在張讓等十常侍這一邊的,那就是和大臣們作對了,直白些就是和何進作對,和太子作對,扶角軍這裡沒有人知道何進已死,所以這個決定還真不好下;而去抓,那就等於是落井下石了,宦官們在這種危急時刻,跑來找李勤,很顯然是他們在爭鬥中失利,要不然他們幹嘛來?這種時刻,李勤要是為了自己著想,那把宦官抓起來,向“得勝的一方”也就是何進表示友好,這屬於明哲保身,雖然對張讓他們不夠意思,可又咋地,黨爭原本如此,朝中誰勢大,地方武將就幫誰,難不成還要幫失敗者麼?

    成者為王,敗者為寇,從古自今都是如此!

    帳中的大將全都沉默了下來,現在屬於站隊時刻了,他們不能亂咋呼,以免影響李勤作決定!

    賈詡提筆在手中寫了個字,然後看向李勤,手上寫的字,就是他對張讓等宦官的態度,他事先不說,等著看李勤的態度,然後再驗證自己猜得對不對!

    李勤微微一笑,對那斥候道:“為什麼要抓?有人來投我,如我抓了,以後誰還來投?李郎最仗義,你們天天都喊,怎麼到了這種關鍵時刻,卻反而想著我會不仗義呢?”

    賈詡也笑了,他張開手掌,他剛剛寫的字便是“迎”!他道:“阿勤,果然仗義也。張讓和何進,一宮中一朝內,兩派爭鬥不休,現在看起來是張讓落了下風,可他終是幫過我們,而且現在并州也是張芹替咱們在打理,如果咱們抓了張讓派來的人,怕是後患無窮啊,洛陽未定,并州又亂!”

    李勤搖了搖頭,道:“我可沒你想的這麼多,我欠張讓的人情,至今沒有還,他如有了危難,就算何進勢大,我也一樣要幫張讓,管別人怎麼說呢,別人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去!”

    他衝許小泥一揮手,道:“你去迎接,見著來的宦官,好生招待,帶他們來見我!”

    許小泥答應一聲,立即出帳去了!

    眾將領這才議論起來,大家都不知道宮裡發生的事,可都開始揣測起來,會不會是何進把張讓給殺了,或者是給軟禁起來了呀,要不然十常侍不能這麼著急的!

    賈詡想了半晌,卻道:“我看事情不會這麼簡單,會不會是皇帝病危啊?你們想想看,皇帝管張讓叫張大父,感情可不是一般的深厚,說白了只要皇帝沒事,那麼張讓就一定沒事,可現在張讓急了,那豈不就說明皇帝有事了。皇帝能出什麼事呢,只能是有病了,難不成還會有人威脅他不成?那何進算是個什麼東西,不過是一屠夫之子罷了,小家小戶的出身,能有什麼大志向,最多也就是指望他的外甥繼承皇位,他當個攝政的大將軍罷了,除此之外,還指望這般貨色當王莽麼?”

    李勤點了點頭,道:“不錯,我估計也是這樣。可皇帝……有些話可不是咱們做臣子能說的了!”

    賈詡嘿了聲,眾將領們也都笑了,大家都把長安都給佔了,大漢的舊都成了掌中之物,奉旨前來,卻又屯兵在此,這種事情都乾出來了,還有什麼話不能說呢!

    李勤和賈詡他們看起地圖來,等著許小泥回報。

    過不多時,就听營中傳來急促的馬蹄聲,馬蹄聲直到帳外才停止,隨後一個斥候直接就衝進了帳中,叫道:“李郎,大事不好,皇帝駕崩了,十常侍帶著皇三子被打出了皇宮,皇宮已然失守,那張讓也受了傷,不是他派人來的,是他親自來的!”

    李勤大吃一驚,跳起身來,叫道: “什麼,皇上駕崩了?那太子呢,那何進呢?”

    斥候喘著粗氣,道:“不知,尚未來得及詢問,許將軍陪著張讓呢,正在往大營趕來,末將先回來報信的!”

    李勤叫道:“隨我出迎,隨我出迎!”這時候顧不得別的了,得趕緊去見張讓,皇帝駕崩了,在這種緊急關頭駕崩,大漢的天就等於是塌下來了!

    眾人跟著他,呼啦啦地全都跑出了大帳,一起跳上馬,去接應張讓,李勤又指揮一隊斥候軍,讓烏蛋子領著,趕去大路上,做好迎戰追兵的準備,如果京里出來軍隊追趕張讓,李勤讓烏蛋子不可手軟,來多少殺多少,萬不可讓追兵靠近張讓!

    一口氣奔出七八里,便看到前面的馬隊了,好大一群人,各色服飾的都有,有穿著宦官衣服的,還有穿著普通百姓衣服的,也分不清身份如何,反正都聚集在一塊了。可等到了近前,李勤看去,便知這些人都是宦官,甭管穿什麼衣服,反正都是無須者,想來是為了逃出皇宮,所以換衣服了!

    李勤叫道:“張中官在何處?李勤來了,張中官莫要驚慌!”

    “咱家在這兒呢,來者可是李郎?”張讓叫了起來,他的肩膀上受了箭傷,被呂布給射中了,他身子骨本來還算好,可受傷之後,包紮得不夠妥帖,又再一路奔馳,傷口巨痛,連馬都騎不了了,只好和一個小宦官共乘。

    李勤聽到喊聲,趕緊跳下馬來,叫道:“張中官,張中官,你怎麼啦?”

    張讓和李勤並沒有見過面,可是他倆卻不用別人介紹,一下子就把對方給認出來了。李勤奔到張讓的跟前,張讓一側歪,從馬上下來,李勤趕緊相攙,他見張讓血染衣袍,忙道:“張中官,你受傷了?是哪個膽大妄為的人,敢傷害於你?勤這便調集兵馬,去給你報仇!”

    不管以前有什麼誤會,有什麼猜忌,李勤見面只幾句話,就把張讓的心給安定住了,他道: “李郎最仗義,世人果不欺我也!”說著話,張讓眼淚都掉下來了。

    就在大道上,李勤給張讓檢查傷口,見了箭傷,他道:“幸虧不是狼牙箭,箭上也無毒,而且未傷到筋骨,只是皮肉傷罷了,張中官莫要擔心,勤有上好的刀傷藥,給你包紮好,不出幾日,傷勢便可好轉!”

    賈詡也跑了過來,給李勤搭手,把張讓的傷口處理好了!

    李勤道:“張中官,你騎勤的馬吧,勤給你牽馬,免得戰馬奔跑過速,再牽動了你的傷口!”說著,就要扶張讓上自己的戰馬,他在前面拉韁繩。

    這回不但張讓感動,就連其餘的十常侍,也都大為感動,紛紛上前和李勤打招呼,順便還把皇三子劉協給提拎過來,讓他給李勤磕頭,叫李勤為舅父大人!

    李勤見到頭髮散亂,不住抽泣的小孩子,心想:“這就是以後的漢獻帝?哎呀,怎麼如此的狼狽啊!”

    他抱過劉協,道:“小王爺……”

    張讓忙道:“是新太子,皇上臨駕崩前,立了他當新太子。太子爺,這回見了你舅父就好了,他定能幫你登上皇位!”

    賈詡在一旁則道:“改立太子了?皇上可有傳位詔書?”

    張讓一愣,道:“有有,有……”可一摸身上,那份假詔書卻不知被丟到哪裡了,他卻不並焦急,小聲道:“怕是丟在路上了,不過沒關係,咱們再寫一道傳位詔書就是,咱家親自執筆,要多少就有多少,詔書之事,用不著擔心!”

    這時,另一個大宦官從背上取下一個盒子,打開盒蓋,盒中立即放射出光芒,這大宦官道:“李郎你看,傳國玉璽在此,誰有玉璽誰就是正統,就算是廢太子不服,他也得認命!”

    李勤雙手有些哆嗦,接過了盒子,看著盒中的傳國玉璽,這就是那塊和氏璧?他翻過玉璽,見璽上刻著“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八個篆字,玉璽缺了一角,用黃金補全!

    所有的將領都圍了過來,伸長脖子,張大了嘴巴,都直勾勾地盯著李勤手裡的傳國玉璽,人人呼吸粗重,卻都說不出話來!

    李勤臉上肌肉抽搐,難以自製,好半晌,他才轉過頭,看向劉協,這是小皇帝,又低頭看了看玉璽,這是傳國之寶!

    嚥下口唾沫,李勤道:“傳令,集結軍隊,入京!”

    賈詡卻道:“切莫,我看這玉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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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六章劉關張趙

    賈詡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聞言者無不大驚,張讓等十常侍更是急得冒汗,張讓叫道:“這位是?你可不要亂說話,這傳國玉璽怎麼會有假的?”

    別的大宦官紛紛附和,都說傳國玉璽是不可能有假的,如果連這個東西都是假的了,那天下還能有啥是真的?

    李勤卻知道手裡的玉璽不會是假的,古代的造假技術還沒後世的那麼高,就算是外形能造出來,可美玉的本身是仿製不出來的呀!再說,他沒見過玉璽,賈詡也沒有見過,哪可能只看一眼,就分出真假的道理!

    李勤看向賈詡,心想:“他一定有話說!”見賈詡眼睛瞇了起來,李勤便知道自己沒有料錯。

    立即點了點頭,李勤也道:“嗯,如果姐夫不說,我還真沒注意,這玉璽可不就是假的嗎,真的玉璽不是這個樣子的!”

    張讓等十常侍一起大驚,李勤管這個人叫姐夫,那這個人就是賈詡了,扶角軍裡有他這麼一號人物,很有權勢,屬於惹不起的人物之一。可賈詡胡說八道不要緊,李勤竟然也跟著胡說,說別的也就罷了,說傳國玉璽是假的,這怎麼行,這可是傳國玉璽,不是什麼別的東西,整個大漢最有價值的就是這方玉璽了!

    張讓急道:“這位是賈大人吧?李郎,賈大人怕是看錯了,這玉璽咱家天天看,哪可能看錯,它是真的,絕不是假的!”

    李勤搖了搖頭,道:“假的,大家都認出這個是假的了,對不對啊?”他問的是扶角軍將領們!

    將領們一***頭,叫道:“假的,肯定是假的,一看就是假的,誰說是真的,咱們就跟誰急!”

    大小宦官們目瞪口呆,心中盡皆不解,為什麼非要說傳國玉璽是假的啊?突然,張讓明白過味來了,為什麼要說是假的?這李勤怕是要私吞玉璽啊!

    張讓看向李勤和賈詡,見李勤把玉璽小心翼翼地放入盒中,半點對待贗品的態度都沒有,明顯他嘴上說這是假的玉璽,可實際上心裡卻認為是真的;賈詡眼珠亂轉,一看就是在打著什麼鬼主意。

    張讓只好道:“玉璽的真假,還需詳加驗證,不如就由咱家……就由李郎……就先放在李郎那裡吧!”反正也要不回來了,不如就大方些。

    李勤連忙點頭,道:“對,先放在我這裡,等我找到了真的,就把這個假的給毀掉!”他把玉璽收好,交給了賈詡,道:“姐夫,這個你收著。”

    賈詡把玉璽往腋下一挾,道:“這大道之上,豈是說話之所,咱們還是回營吧,請張中官把京里的事,給咱們好好說一說,該當如何應對,大家商量出個章程來!”

    李勤也道:“對對,大家回營去吧,各位中官大人旅途勞頓,可得好好歇息歇息才成!”說罷,陪著張讓,便往大營的方向走。

    走了沒多遠,李勤離開張讓,落到了隊後,他和賈詡湊到一起,兩人嘀咕起來。李勤問道:“姐夫,怎麼說那玉璽是假的?”

    賈詡嘿了聲,道:“說是真的,那就不值錢了,說傳國玉璽丟了,然後被那個皇三子給找著了,這才是天命所歸嘛,皇三子叫劉協吧?”

    “嗯,叫劉協,廢太子叫劉辯。”李勤說道:“先說丟了,再由劉協找到,這就叫天命所歸了?嗯,這麼說似乎也是可以的!”

    賈詡又道:“那玉璽的事好辦,只要它在咱們的手中,怎麼辦都成。關鍵是我聽說你要立即入京,這個可不行,萬萬不行啊,不能立即進,相反,我們應該一直不進才對,至少半個月內不進,直到那個小孩子劉協哭著喊著求咱們,咱們再答應!”

    李勤皺起眉頭,道:“這,這是為何?”他記得歷史上的董卓到了洛陽,就是立即入京的,不過,董卓的名聲可壞到底了,是和立即進京有關的嗎?

    賈詡道:“阿勤,你現在立即派人進京,看看是個什麼樣子。你想啊,朝廷裡的大臣們逼宮,把張讓都給打出京城了,可他們都是一群烏合之眾,打張讓他們行,打咱們行嗎?”

    李勤笑道:“自然不行!嗯,我明白了,你是說他們不敢留在京里,都得逃出京去吧?”

    賈詡笑道: “正是,他們不敢留在京里的!你剛才想立即揮軍入京,那幫子大臣們應該也是這麼認為的,所以他們一定會立即離京的。你想啊,他們倉促離京,心中必會恨你到極點,你先前侮辱過他們,這就叫新仇舊恨加一塊了,估計他們都想生吃活吞了你!”

    李勤道:“然後呢,你是想說他們心中懷恨,所以在臨出京時,會對把京城好一頓禍害,對不對?看來老百姓要吃苦頭了!”

    賈詡道:“那倒不見得,離京倉促,搶百姓能搶到什麼,時間太短,他們來不及對百姓做什麼的。咱們要 心的是皇宮和各處府庫,那裡財物集中,搶一個地方就夠吃一陣子,拉起幾千隊伍的了!而且,如果我是那幫子大臣,定會把搶皇宮和府庫的罪過推到你的頭上,反正你是立即進京,腳前腳後,他們拉完了屎,你去給他們擦屁股,他們反而要說那屎是你拉的!”

    “怪不得要晚些進城了,只要咱們不立即進城,那他們禍害了皇宮和府庫,就只能是他們的惡行,無法栽贓到咱們頭上的!”李勤點了點頭,還是賈詡看問題比較快,而且思路陰暗,很能算計別人和防止被別人暗算!

    賈詡道:“其實呢,如果咱們派人去給典韋送個信兒,讓他突然回師,給那幫子大臣來下狠的,不但能奪下許多財物,還能把他們叫成是叛軍,禍害了京城,反正到時啥罪名都往上按,保准他們哭都哭不出來!”

    李勤道:“本來就是他們幹的惡事,遭人唾罵也是應該的!”

    賈詡道:“這事我去辦。現在關鍵是張讓他們,還有劉協,你打算怎麼樣他們?”

    李勤想了想,道:“你說呢?”

    賈詡道:“要依我說,這個簡單,不要把他們留在營中,京畿還有別的縣城,咱們先去找一個縣城,讓縣令派出郡兵,護送劉協回京,尋一處王府,要不哪個可靠的大臣府中也可,先把劉協安置在那裡,然後讓京中留下來的大臣們擁立他為帝,這些事情怎麼著也得經過幾天,然後讓劉協下旨,召咱們扶角軍進京戍衛,那時咱們再將軍隊提到京城附近,但仍不進城,尤其是阿勤你,在臨出征鎮壓黃巾軍前,萬萬不可帶兵進入洛陽城裡,只需說時間緊迫,所以不能向皇帝辭行,由張讓帶著皇帝出來送你,然後咱們再把這方玉璽送還給皇帝,說是咱們在追擊叛軍時得到的!”

    聽著賈詡說的流程,李勤道:“你說不要我進京,而且由某個縣令護送劉協進京,這個我能理解,就是要擺脫干係,雖然沒有表面上的擁立之功,但仍 際掌握朝堂,而且在與別的諸侯作戰時,他們也就沒法說我是擅立皇帝的,對於我的名聲有好處,這年頭名聲太重要了,這個計劃我是讚同的;還玉璽是在說沒有自立之意,是忠於大漢朝廷的,這樣忠於朝廷的民間士子也會站到我這邊,諸侯們再想敗壞我的名聲,也就不可能了,這我都明白,可最後說是在叛軍手中得到的玉璽,這個是為什麼?不是要弄個天命所歸出來嗎,那就得搞個祥瑞啊,被叛軍搶走,我又給搶回來,這就不是祥瑞了呀!”

    賈詡笑道:“你沒有轉過這個彎兒來。前太子劉辯呢?我估計是張讓為了自保,所以故意放走的,如果連劉辯都落到咱們手裡了,他還有個屁的用處,不怕咱們殺了他呀,渾水摸魚嘛,不把天下搞亂了,弄出兩個皇帝來,他的命就不值錢,你還真以為他和你一條心呢! ”

    李勤嘿了聲,看向前面的張讓,輕輕 了搖頭。

    賈詡接著說道:“幾天功夫,劉辯落到誰的手裡,也就該弄明白了,得知那個人是誰,那時咱們就說,是他們闖進皇宮,搶走了玉璽和太子,幸虧咱們又給搶了回來,那個誰是想挾持幼主,他想要當王莽啊,咱們給他立個罪名,就叫……得好好想想,叫個讓別的諸侯對他都有反感的罪名,得大義凜然些……”

    李勤道:“不如就說那個誰,想要挾天子以令諸侯,這樣諸侯豈不都反感他了!”

    賈詡念了幾遍,忽地笑道:“這個罪名好啊,我竟然沒有想到,就給那個誰按這個罪名吧!反正幾天的功夫,那個誰是來不及立劉辯為帝的,咱們這邊一定搶先,先入為主,劉協一旦為帝,又有傳位詔書和傳國玉璽,便就是塵埃落定,木已成舟了!”

    李勤沉默了半晌,這才小聲說道:“姐夫,你最大的本事,不是娶到了我姐,而是算計別人,不管那個誰,到底是誰 你都把他算計得骨頭成渣了啊!”

    賈詡笑道:“你姐愛喝骨頭湯,所以我就總給她敲骨頭,習慣成自然了!”

    兩人同時笑了起來。

    回到軍營之後,李勤立即派出斥候,去京里打探消息,又把宦官們安置好住處,他便和賈詡問了張讓京里的情況,總體上來講,洛陽的局勢要比他們想像嚴重,張讓也夠糊塗的,到底誰把他趕出皇宮的,現在誰又是領頭的,他竟然到現在都沒搞清楚,看來被人趕出京城,他一點都不冤枉,都糊塗成這樣了,要是還能在京里掌權,那還有沒有天理了!

    李勤又和賈詡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好好商量了一通,便連夜召集將領,把以後的計劃說明,由賈詡親自領人,在京畿地方找“願意合作”的縣官,再由李勤親自主持大營裡的事宜,把扶角軍內部的事情都理順,李勤才去找張讓等人,把計劃簡單地說了出來,但也沒有說得太清楚,反正張讓等人除了合作,他們也沒有別的選擇!

    李勤和賈詡在這裡緊鑼密鼓地算計“那個誰”,而那個誰也在馬不停蹄地辦著他們自己的事,曹操和王允就不說了,他們只是那個誰中的兩個,帶著家眷出了洛陽,和大臣們相匯,一起趕往北邊,就如同李勤預計的那樣,他們這些人召集軍隊的本事不小,可卻並非為了大漢朝廷,連半點去鎮壓黃巾軍的想法都沒有,只是自顧自地走了。

    做為“那個誰”之一的袁隗,正在趕往東北方向,而即將成為真正的那個誰的人,也就是袁紹,正和李勤一樣,緊鑼密鼓地做著他該做的事!

    袁紹屯兵常山,這裡離著鉅鹿不算太遠,幾乎可以說就在邊上,可卻是黃巾軍行軍的反方向,除非黃巾軍吃了敗仗,從西邊往東邊跑回,否則常山一帶是很安全的,黃巾軍的主力部隊沒有控制這裡,而一些小隊的黃巾軍又打不過袁紹,所以這裡被袁紹佔領了,控制得結結實實。

    這日,袁紹出了居住的城池元城,想要練練新兵。

    元城以前連縣都算不上,只能算是個大鎮子,袁紹到來後,立即命令軍隊修起城牆,他有樣學樣,造的小城是棱堡樣式,和扶角堡差不多,他平時就住在城裡,由親兵保護,而新兵則駐紮在城外公孫瓚也住在城外,算是和袁紹里外呼應。

    袁紹去見公孫瓚,待到了帳外後,聽到帳內傳來大笑聲,似乎公孫瓚來了客人,正在說笑。袁紹咳嗽一聲,大聲道:“公孫將軍,何事如此歡喜啊?”大步進了帳篷。

    一進來,袁紹見帳中坐著兩人,站著兩人,公孫瓚居中,一個相貌溫和的年輕人下首相陪,而這相貌溫和的年輕人身後,又站著兩個年輕人,一個是紅臉的,一個是黑臉的。

    這三個人穿著普通的盔甲,都是半身甲,但卻是全新的,從衣服上反映出來的信息表明,這三個人的身份地位不高,都是新入行伍的,應該算是地方郡兵,而且就算是郡兵,也屬於地位不高的那種,沒準兒還是鄉勇。

    袁紹心中有些納悶,公孫瓚這樣傲慢的人,向來目中無人,能跟著自己幹,其實主要還是看在自己的門第上,這年頭誰也繞不開門第這個坎兒,可即使如此,公孫瓚在軍事上也並不讓自己太多,也沒有這麼親密的表現,那麼帳裡的三人是誰,能讓他如此善待,就如兄弟朋友一般?這三個人看外表實在不夠上檯面的啊!

    公孫瓚見袁紹進來,立即起身,迎上兩步,道:“袁將軍,今天出城得早。來來,讓末將給你介紹三人,這位劉備劉玄德乃是昔日我同舍之友,漢室宗親,中山靖王之後,這兩位是他的結義兄弟,這位名叫關羽,這位名叫張飛,都是響噹噹的好漢子啊!”

    袁紹啊了聲,趕緊向劉備拱手,道:“劉兄竟是中山靖王之後,失敬失敬,弟袁紹有禮了!”

    他本是驕傲之人,豪門出身的子弟基本都這樣,要是放在以前,在京里看到所謂的中山靖王之後,他頂多也就瞥一眼,都不會瞥第二眼的,這年頭冒充皇親的人遍地都是,別說冒充了,就算是真的漢室宗親,也是一抓一大把,有些帝王后代連飯都快吃不上了,除了個宗親之名外,只剩下褲子了,有什麼好被尊重的,開玩笑一樣!

    可現在袁紹哪有驕傲的資本,誰都能修理他一頓,又是敗軍之將,好不容易才拉起一支隊伍,他巴不得天下人都來投靠他,豈還能露出不屑之色麼,態度上自然親熱三分!

    估計著,眼前這位皇家宗親,可能也真是窮得叮噹作響了,除了個門第外啥也沒有,見袁紹如此的親熱,如此的有禮,竟然露出了幾分受寵若驚的表情,而他身後的兩位,也都露出笑容,頗有得意之色,一起衝袁紹行禮,看來宗親的名頭確是他們倚仗之一!

    公孫瓚道:“袁將軍,玄德在涿縣召集了一支鄉勇,大義之下,前來我處,想要和咱們一起平叛,不如就編在我的隊中,你看如何?”

    袁紹心想:“你的同窗來投,要是編到我的隊中,我也不放心啊!”他連忙點頭,道:“如此最好,如此最好。不知劉兄現在官居何職? ”

    劉備臉上一紅,沒有吱聲,公孫瓚卻道:“末將打算讓他做我的軍司馬,他的兩位義弟為軍侯,在出征時為我部先鋒!”

    袁紹哦了聲,心想:“原來是白身啊,以前沒有官職的!”他道:“劉將軍新來,如需軍備,盡可找本將軍!”立馬兒就不叫劉兄了,也沒說真的要調撥軍備,態度有些冷淡了,這種混官之人,天天都有,沒什麼稀奇的。

    劉備臉上表情依舊,而他身後的兩個兄弟卻都臉上露出不快的表情,似乎責怪袁紹態度有變。

    就在這時,帳外有小兵奔進,道:“報。報袁將軍,報將軍,常山有本地鄉勇來投,是由一個叫趙雲的人領頭的,想要求見將軍,人數三百!”

    公孫瓚拍手道:“好,大好,又多了三百義從,快快叫那趙雲來見我……來見袁將軍和我!”
mk2257 發表於 2011-9-20 04:48
第二百六十七章不和

    袁紹道:“正好,我來找你,就是要和你一起去看看新兵的操演。我發現新兵良莠不齊,陣法操演上做不到進退一致,就算是連最起碼的保持沉默都做不到,這樣的軍隊如何能夠領上戰場?”

    他說這話時,滿臉的憂色,自從他看了扶角軍的操演之後,從此便認為那就是強軍的標準,所以一直這麼要求自己的軍隊。他在訓練羽林軍時,沒有達到扶角軍的標準,當時他只是想,是因為羽林軍散漫慣了,所以不好訓練,以後換那種吃不上飯的窮苦百姓當兵,應該會聽話些!

    然而,這些日子,來投奔袁紹的新兵不少,可訓練起來,竟然還不如羽林軍,其中有的新兵竟然連左右都分不出來,這讓袁紹十分吃驚,世上竟然有人連左右都分不出來,如果不是他親自碰上,誰說給他聽,他都不會信的!

    新招來的士兵很難訓練,而袁紹在扶角軍那裡學來的方法,就是狠抽,對犯了過錯的士兵,加倍的懲罰,這招在最初幾天還算好使,士兵被打怕了,見犯錯要被狠揍,所以還算聽話,可隨著練兵的時間加長,犯錯的士兵越來越多,挨打的人也越來越多,最後幾乎到了全體新兵,沒有不捱過揍的情況了。

    新兵們怨聲載道,已經有開始偷偷逃走了,大前天晚上袁紹的親兵抓了十幾個逃兵,前天晚上抓了五十多個,昨天晚上抓了一百多個,逃走的人越來越多,再這麼下去,用不了多久,士兵就得跑光了!

    袁紹實在沒辦法了,今天便來找公孫瓚,想問問公孫瓚,他在遼東時,碰到這種逃兵的情況,是怎麼處理的?

    聽又有新兵來投,袁紹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心想:“常山本地人?既然來投軍,為什麼不去投我,反而投公孫瓚,他是分不清主次,還是瞧不起我呀?”

    正在這時,士兵領來一人,這人年紀輕輕,看樣子似乎還不到二十,長相俊俏,身材高大,沒穿盔甲,但從舉止氣度上來看,卻像是大戶人家出身,很有教養的樣子。

    這年青人到了大帳外,並不進入,而是站在帳門口,一撩袍子跪倒在地,道:“常山趙雲拜見公孫將軍!”

    公孫瓚連忙上前,雙手相扶,道:“趙壯士快快請起!”很有禮賢下士的架勢。

    袁紹眉毛挑了挑,心想:“公孫瓚練兵和我用的方法不同,雖然他練不出什麼強軍,可是投奔他的人卻多,我的練兵方法雖好,可所耗時間卻長,此消彼長,不要再過些時日,公孫瓚的兵馬比我的還多了,那我豈不是要聽他的命令了?”

    想到這個,袁紹忍不住看了劉備一眼,這傢伙的門第比自己的還要高,要是公孫瓚和這姓劉的聯手,藉這姓劉的名頭來壓我,那我該怎麼辦,袁氏門第再高,可也高不過皇室宗親啊!

    袁紹心中有氣,他道:“公孫將軍,今日我來得早,主要是想看看你把新兵練得怎麼樣了,你這裡正好新來幾位英雄人物,不如就出去耍耍,顯顯本事,讓本將軍也開開眼界啊!”

    他這話說得很有些嘲諷的味道,公孫瓚聽了臉上自然而然地就露出了不快,他還不知道袁紹是個小心眼兒,歷史上對袁紹的評價就是外表寬容,內心猜忌。如果公孫瓚啥也不是,就是一個莽夫,那袁紹一定容得下他,可要是有本事超過了袁紹,那袁紹對他可就不會怎麼客氣了。

    公孫瓚本來就不服袁紹,聽了這番話,他哼了聲,道:“袁將軍所言極是,有新兵來投,當然要先看看他們的本事了!”

    他轉頭對劉備說道: “玄德,你有沒有本事,能不能在軍中立得住腳,可要先好好耍耍,讓別人看看才成啊,要不然難免會有人說你是混飯吃的!”

    劉備和他的兩個兄弟,三人均是有氣,可又無可奈何,誰讓袁紹是主將呢!張飛粗著嗓子道:“耍耍?難不成為國分憂,只是耍耍?”

    劉備忙道:“三弟不可多言,我等兄弟初來乍到,言行需當謹慎!”說著話,跟著袁紹和公孫瓚出了大帳。

    趙雲被尷在當場,他剛剛到來,看見了袁紹,卻不知袁紹是誰,還沒等說上幾句話,就憑白看到了兩個將軍起了齷齪,他甚感倒霉,只好輕聲嘆了口氣,跟在眾人的最後,向校軍場走去。

    元城的校軍場其實就是一塊大平地,什麼設備也沒有,一來袁紹來不及叫人打造設備,二來他連新兵的隊列都訓練不好,哪還有心情幹別的!

    來到校軍場上,袁紹衝著羽林軍的將領們一使眼色,將領們會意,立即挑出一個擅使長槍的羽林軍甚長,讓這甚長進場挑戰!

    這甚長跳上戰馬,縱馬入場,一揮手中長槍,叫道:“哪位英雄好漢,願上前來討打?我這個***方,最喜歡滿足英雄好漢的這種需求了!”

    公孫瓚一皺眉頭,這可是公然挑釁了,可場上那人卻又是羽林軍,不太好對付!可轉念又一想,落了架的鳳凰不如雞,羽林軍又怎麼樣,敢支棱毛,那就拔光他的毛!

    轉過頭,公孫瓚道:“玄德,你三弟是使長矛的,不如就讓他上場會一會這羽林軍甚長如何?可有把握?”他挑明了說,場上那個人是羽林軍甚長,要是劉備不敢,那他就找別人了。

    劉備豈有說沒把握的道理,何況他對三弟張飛的本事很有信心,當即點頭道:“可以一試。三弟,小心些!”

    張飛嘿了聲,道:“大哥言過了,對付這等廢物,何須用到小心二字!”他叫人拉過自己的戰馬,上馬提槍,沖向場中那人,叫道:“兀那漢子,可認得燕人張翼德否? ”

    羽林軍甚長心想:“幹嘛認得你,你誰啊你,你算老幾啊……”可他還沒等答話,卻見黑大漢手挺長矛就刺過來了!

    張飛出手快得很,只一矛就刺中了羽林軍甚長的胳膊,羽林軍甚長大聲痛呼,長槍落地,沒法再作戰了!

    袁紹大怒,喝道:“比武較技而已,怎地竟然傷人!”他轉頭對公孫瓚道:“公孫將軍,你是如何約束手下的,難不知同袍之間應當友愛嗎,怎地竟敢如此!”

    公孫瓚著實氣惱,心想:“看看你對我說話的樣子,哪有半分友愛之情,還好意思說我!”他頓時就有不跟著袁紹乾了,自己出去單幹的想法。

    劉備忙道:“袁將軍息怒,是末將的三弟魯莽了,末將給袁將軍賠不是了!”

    袁紹本欲借題發揮,可見劉備說好話,這火就發不出來了,呼呼地只是喘粗氣,卻說不出話來!

    如此一來,關羽和趙雲就沒法上場比武了,其實兩個人都想上去試試的,打趴下幾個,這時候的他們還都沒有以後的威風,威風都是在實戰中打出來的,他們都是剛剛走出家門,還沒有上過戰場的人,信心足是很足的,但威風卻半點沒有,所以急需揚名立萬兒,見沒了機會,不由得都有些失望。

    眾人正自尷尬間,忽有斥候來報,說袁紹的叔叔袁隗到了。

    袁紹大吃一驚,顧不得和教訓公孫瓚了,趕緊騎馬往西南方向奔去。他叔叔袁隗坐鎮洛陽,是袁家的頂樑柱,如果袁隗離京來找他,那就說明京***了大事了!

    等袁紹見到了袁隗,袁隗趕緊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他,還讓他見了董太后和劉辯。袁紹目瞪口呆,好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路上不是講話之所,他們趕緊回了元城。

    進城之後,遣退旁人,袁隗這才道:“本初侄兒,京中之事,比剛才我在路上說得還要嚴重,因為我來得快,所以消息尚沒有傳到你這裡,不瞞你說,我們在路上被李勤的大將典韋給劫了,財物盡失,僕役隨從死了一大半,只逃出我們這些人!”

    袁紹一愣,忽道:“叔父大人,那典韋我是知道的,是李勤的心腹大將,而且現在是打黃巾軍的扶角軍先鋒,他怎麼有劫到你,卻還沒有把你們……你們不可能安全的啊,更不可能把太后和太子帶到元城來!”

    袁隗嘆氣道:“看樣子估計,是典韋得了李勤的命令,故意放我們走的,但也不一定,那典韋正在和黃巾軍開戰,顧不得兩頭,再加上我們分開逃走,所以他沒追上,這也是有可能的!”

    袁紹慢慢點了點頭,又道:“叔父大人,你尚未說京里現在怎麼了,是被李勤佔了嗎?”

    袁隗一拍大腿,氣道:“咱 給曹操王允他們背了黑鍋了!半路上我才得知,領兵攻打皇宮的是一個叫呂布的人,不知他從哪裡冒出來的,現在四處招兵買馬,聽說已經有上萬人的隊伍了!唉,不去說他,那曹操和王允在臨出京前,一把火燒了皇宮,還搶了好幾座府庫,以為能嫁禍給李勤,他們以為李勤能馬上進京呢,可結果李勤沒有進京,也沒派軍隊進去,這不就等於是說,李勤沒有禍害京城,沒有火燒皇宮嘛!”

    “皇宮被燒了,那這大罪算是誰的,不會是算到了叔父大人你的頭上吧?”袁紹喃喃地道,只感天塌下來一般。
mk2257 發表於 2011-9-20 04:49
第二百六十八章劉皇叔

    袁隗年紀不小了,平常脾氣也不錯,可現在卻突然大發脾氣,他氣道:“豈有此理,可不就是如你說的這樣,火燒皇宮的大罪,被按到了我的頭上嘛……不,不是我的頭上,是咱們袁家的頭上!

    袁紹稍稍一愣,慢慢地點了點頭,他自然明白,這種大事,不可能只算到個人頭上,而是要算到家族頭上的。他道:“叔父大人,火燒皇宮這麼大的事,不可能暗地裡進行,就算是曹操和王允有意嫁禍,也不可能嫁禍到咱們袁家的頭上,怎麼成了咱們替他們背黑鍋呢?”

    袁隗氣道:“是咱們替曹操和王允背黑鍋,卻不是他們嫁禍的,咱們離京在他們之前,平常來往又少,無冤無仇的,他們豈能嫁禍給咱們!都是那李勤,這個傢伙太不是東西,咱們出京之時,曹操和王允火燒皇宮之際,他只是在遠處望風,根本就沒有派軍隊過來,可等我出了城,那曹操和王允也逃了出來,他卻調集遠在前線打黃巾賊的典韋,回師來搶咱們,簡直是缺德沒了底兒!”

    袁紹見袁隗情緒激動,沒有立即再發問,而是等了片刻,才道:“叔父大人,是不是李勤出來劫你,然後把你說成是畏罪潛逃,說那皇宮是被咱們袁家燒的,你還從皇宮裡劫出了太后和太子,可是這樣?”

    袁隗嘆氣道:“可不就是這樣,李勤的人不知怎麼發覺太后和太子在我這裡,所以才派人追殺,還往咱們身上潑髒水,他的意圖很明顯,他是在敗壞咱們袁家的名譽,這樣咱們就算是扶立了太子稱帝,也會被他說成是脅迫,我看他是想扶立皇三子劉協了,這是在造勢啊!”

    “造勢?這種事也能造勢?”袁紹喃喃地道。扶立新君登基,在豪門貴冑的眼裡,是多麼神聖的一件事,以前他是從來不會往造勢這方面想的,可人家李勤說乾就乾出來了,他都被震驚得傻掉了!

    袁隗道:“那曹操和王允是和別的大臣一起出京的,聽說帶了不少的家眷,行走速度不快,他們也被扶角軍給劫了,損失比咱們還大,聽說其中不少大臣還被抓回了洛陽,生死不知啊,咱們袁家還算是幸運的呢!”

    袁紹忽然道:“叔父大人,李勤現在進京了嗎?照你先前說的,他應該和張讓遇見了,並且控制了皇三子劉協,你又在路上耽擱了時日,那麼事情發展到現在,皇三子已經被李勤扶立登基了吧,那咱們是不是也要扶立太子登基呢,太子才是正統的國家儲君啊!”

    袁隗想了想,道:“這個還不清楚,你派人往西邊探探吧!反正不管怎麼樣,我現在找到你了,我看城外有不少的兵將,有兵就好辦事,不如咱們也扶太子登基吧!然後,以太子的名義發布檄文,討伐***李勤,你看如何?”

    袁紹皺起眉頭,道:“李勤敗壞咱們袁家的名譽,防的就是 們扶立太子登基,說不定還會給咱們安上什麼罪名,如果想要破解此招,怕是得另想辦法,我想了一個計劃,叔父大人可願聽聽!”

    袁隗道:“說吧,為叔現在六神無主,實在想不出什麼辦法來,只能全靠你了!”

    袁紹道:“叔父大人,如果咱們現在就立太子為帝,那就會落入李勤的圈套當中,平白讓他給咱們安上罪名,其實就算是咱們現在立新君,也是落在李勤之後的了,消息雖然沒有傳來,但估計皇三子現在已經登基稱帝了,咱們落了後手,不能趕上他們的速度,這個已是事實!”

    袁隗點了點頭,他當然知道這點,可就是苦無應對之法。

    袁紹又道:“可如果咱們聯合別的將軍,還有地方的諸侯,讓大家一起把太子推上皇位,而不是咱們袁家一族之意,雖少了單獨擁立之功,可卻多了無數的盟友,而且我們還是主持之人,權勢上並未損失太多。與諸侯們聯合,實力猛增,再與李勤相抗,重返洛陽的希望就大了很多,實在不行,咱們另立新都,也沒什麼不可以的!”

    袁隗眼睛一亮,道:“另立新都,此計甚妙。你這個計劃雖然繁瑣,頗有些麻煩,可除此之外,為叔卻也想不出更好的了,而且聯合諸侯,把諸侯的兵力,歸納到我袁家,為我袁家所用,這個就更是妙了……可是,諸侯們萬一不同意怎麼辦,他們看李勤勢大,不扶太子,卻歸順到了皇三子那裡,這也是很有可能的啊!”

    袁紹嘿然道:“叔父大人,你久在朝中,見到的都是官位最高的大臣,而大臣們想的都是如何為皇上效忠,如何做我大漢的中流砥柱,所以叔父大人你少有接觸到地方官員,尤其是地方上的武將!”

    他說這話,是在往袁隗的臉上貼金呢,什麼大臣們想的都是報效朝廷,有一些是這麼想的,可不少人卻是在為自家打算,他們袁家就是特別能為自己家打算的高門豪族之一,代表人物!

    袁隗乾笑了兩聲,道:“這裡沒有外人,只有你我叔侄,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

    袁紹小聲道:“地方上的武將都很自私自利,從來不想朝廷,只想自己,城外那個公孫瓚便是如此,藉著勤王為由,擴充自己的軍隊,天天招兵,兵力快趕上我了。這種人不在乎是誰當皇帝,而是他們在皇帝的駕前能得到什麼好處。叔父大人請想,他們在劉協這個皇帝駕前,能得到什麼好處?”

    袁隗嘴一撇,道:“有李勤在,他們能得到什麼好處。擴充地盤是遭大忌的事,李勤是絕對不能允許的,擴充兵力李勤更不能讓了,非得把所有能威脅到他的武將,全都給打垮為止。他們能在劉協的駕前得到什麼,不過是空頭的虛名高位罷了!”

    “可不就是這樣!”袁紹一拍手,道:“那諸侯們在咱們這裡,在太子駕前能得到什麼呢?”

    袁隗啊地一聲,道:“在李勤那裡得不到 的,在咱們這裡他們都能得到,而且咱們也沒有力量把他們挨個打垮,所以……”

    袁紹點了點頭,道:“所以,不用去勸,只要腦袋沒問題的諸侯,都會來支持咱們的!”

    袁隗拍手道:“那就這麼辦吧!你先派人回洛陽打探消息,至於聯繫諸侯的事,就交給我來辦,我想各地諸侯怎麼著也得賣我些面子,由我親自寫信,能聯繫到的人會多些!”

    袁紹連忙點頭,說了聲辛苦叔父大人了,爺倆分頭行事,各辦各的去了。

    袁紹忙了一通,忽然想起公孫瓚的事來了,他今天和公孫瓚發生了些不愉快,本來也沒啥,他不怕公孫瓚不服,可現在卻不行了,如果公孫瓚說些對他不利的言語,比如說他打壓盟友啥的,那別的諸侯來時豈不要考慮一番,萬一他們來了也被自己打壓,那該怎麼辦?不能讓諸侯害怕自己啊!

    想到了這點,袁紹立即親自去請公孫瓚,見了公孫瓚後,他先道歉,說今天自己因為心緒不寧,所以說話有些過火了,請公孫瓚諒解。公孫瓚原本有了離開袁紹的打算,雖還沒有回遼東的想法,卻有自立門戶打點地盤的念頭了。可見袁紹親來道歉,他只好壓下心中念頭,鄭重表示願意和袁紹接著混!

    袁紹把皇太后和太子來的事和公孫瓚說了,又把京里的事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把李勤好一頓貶低,把李勤描述得十惡不赦。

    公孫瓚大吃一驚,他可沒想到洛陽的局勢這麼嚴重了,他一直只顧著自己的事,卻沒怎麼關心朝廷,像他這種在地方上待得久了的官員,都不太關心朝廷的動靜,一來他們沒資格去關心,二來消息傳遞不便,他們也沒機會去關心和了解,久而久之養成了習慣,他們便不去關心自己關心不到的事情了,公孫瓚自不例外!

    可忽聽到皇帝駕崩,公孫瓚還是難以自製,放聲大哭,袁紹等他哭了片刻,這才又把皇太后和太子被袁隗接到了城裡的事情說出來,公孫瓚連忙擦乾眼淚,要去見董太后和劉辯,袁紹自然答應,可公孫瓚在臨走前,卻叫人把劉備三兄弟叫了來,向他們說明了此事!

    劉備聽到大漢皇帝駕崩,立時也是大哭,哭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哭得暈過去一次,被救醒後,又再哭暈第二次,再被救醒,然後再哭暈過去第三次,關羽和張飛也陪著他哭!

    袁紹大是不耐煩,就算要表忠心,也得當著太后和太子的面表才對,在這裡哭什麼呀,浪費時間!

    他道:“劉將軍如此傷心,怕是不能去見太后和太子了,萬一君前失儀,我這引見之人,可是擔當不起啊!”

    張飛怒道:“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是要阻止我家大哥去見太后和太子嗎?”老張粗中有細,一听就聽明白袁紹是啥意思了。

    袁紹不屑與張飛這種身份的人廢話,一甩袖子,當先出帳。張飛有心罵他,卻被關羽拉住,讓他不要再說了,免得連累大哥,如真的不能去見太后和太子,豈不糟糕!

    劉備止住哭聲,道:“伯珪兄,還望你代為引見,帶我去拜見太后和太子。”

    公孫瓚嘆了口氣,道:“我正有此意!”他拉著手,和劉備一起出了帳篷,上馬之前,公孫瓚忽然小聲道:“玄德兄,說起來,你和那李勤還有親吶!”

    劉備一愣,道:“什麼?我和李勤有親?”關羽和張飛一起愣住,不知這親是從何而論的。

    公孫瓚道:“聽說,我也是聽說啊!聽說李勤之母姓何,與何皇后有親,太子該當叫李勤一聲舅父,而你又是皇室宗親,這麼一算,你豈不和李勤有親。對了,要是按族譜上算,你是太子的什麼人?”

    劉備臉上一紅,假裝擦眼淚,沒有直接回答。可張飛卻大聲道:“要是算起來,我大哥可是太子的叔父呢!”
mk2257 發表於 2011-9-20 04:50
第二百六十九章叔父大人

    張飛在說這話時,臉上盡是驕傲之色,深以劉備的出身為傲,而關羽也是如此,雖然兩眼哭得痛紅,可在說到劉備的皇叔身份時,不由得露出幾分得意之色!

    大漢的皇族經過東西兩漢的開枝散葉,皇室宗親已然多到數不清,這個身份在漢末已經算不上什麼稀奇了,很多很多的皇族後裔,日子過得還不如普通百姓,就算是一個鄉村的地主老財也比他們日子過得舒服,皇族後裔也不是個個都把自己的出身放在嘴上,逢人就說的!

    落了駕的鳳凰不如雞,有些地痞流氓對於失了勢的皇族後裔,非常的不客氣,甚至對於***皇族後裔,有種莫名基妙的嗜好,能欺負欺負皇帝的親戚,這事情想起來就很痛快啊!所以不是每個皇室宗親都喜歡自吹自擂的!

    可劉備卻不是這樣,他現在雖然稍稍有了點實力,可卻把自己的出身吹得極響,深怕別人不知道,見個人就說,還暗示他的兩個結義兄弟也是見人就說。

    別人不知道,公孫瓚卻是知道的,劉備的身份屬於無法考證的那種,沒有人能證明他就是中山靖王的後代,可同樣也沒有人能證明他不是。這就讓劉備撿了個便宜,他怎麼說就怎麼是,全憑一張嘴巴!

    公孫瓚道:“如此說來,玄德的身份只比那李勤高,不比他低啊!”看了看前面的袁紹,公孫瓚小聲道:“玄德,等見了太子,你一定要強烈地讓他稱帝,反正他稱帝是肯定的,這頭一份人情,何必要別人去做,你這個做皇叔的要最先說話才行。”

    劉備點了點頭,小聲道:“就是不知袁將軍的意思?”

    公孫瓚嘿了聲,道:“管他呢,你們叔侄敘話,他一個外人有什麼資格多嘴多舌!”

    劉備心想:“要是太子對我親近,叫我一聲皇叔,那我的身份就坐實了,以後再招兵買馬,就有了名義!”

    他很感謝公孫瓚,他倆的關係要是放在現代,那就是同班同學,而且屬於發小的那種好朋友,公孫瓚是不會害他的,要不然他也不能來投靠同學。

    袁紹回頭看了他們一眼,似乎怪他們走得慢了,催促一聲,叫他們跟上。幾人騎上馬,飛奔入城,一起去見董太后和太子劉辯。

    進入城中,到了臨時安置董太后和劉辯的地方,袁紹和公孫瓚一起進入,劉備三兄弟官職太小,只能等在門外,不得召喚不能入內,就算他是太子的親戚也不行,太子的親戚多到數不清,就連李勤都馬馬虎虎算是他舅父大人,何況是劉備這個遠親呢!

    見了董太后和劉辯之後,少不得又大哭一聲,把皇帝駕崩的事情說了一遍,又說了李勤的可惡,還有曹操等人的不忠,反正只要和袁紹不是一伙的,就全不是好人,要不是公孫瓚就在旁邊,那非得也被袁紹罵上幾句不可!

    公孫瓚對於朝廷不是那麼的忠心,地方武將,往往自稱粗人,以此來為自己辦些壞事做掩護,公孫瓚不能算是粗人,但這並不代表他不會自稱粗人。

    現在就是他自稱粗人的時候了,公孫瓚不耐煩聽袁紹表忠心,他道:“太后,太子殿下,臣是個粗人,久在邊郡,不識得禮數,但臣以為,太子殿下英明神武,必為我大漢中興之君。然,中興之君需當有能臣幹吏輔佐,袁將軍自是其中佼佼者,臣雖粗魯,卻也對太后和太子殿下忠心不二。不過,臣竊以為,如能提拔皇室宗親,為太子殿下的左膀右臂,實為上上策!”

    袁紹不提劉備,那麼公孫瓚只好提了,倒也不全是為了劉備著想,他也是在為自己打算,劉備和他交好,如果能在新君的面前爭得一席之地,那麼對於他這個外臣來講,好處多多,俗話說得好,朝中有人好做官嘛,現在劉辯身邊無人,正是搶占席位的好機會,要是錯過了機會,那不成大傻瓜了麼!

    果然,董太后聽了,立時精神一振,她雖然貴為太后,可卻沒什麼見識,爭權奪位沒這個本事,平日里所見的不是宦官就是宮女,就算是見見外臣,也都是她自家的親戚,習慣養成,她便對使用親戚極為有興趣,最起碼用起親戚來,能讓她放心。

    董太后摟著太子劉辯,問道:“你是要舉薦誰吧?”說著話,她向門外望去。

    新建之城,又是臨時居所,當然不可能是深宅大院,坐在堂上,一眼就可以望到門外,她早就看到門外站著三個人,一開始只以為是侍衛,可公孫瓚一說,她立時就知道是要被舉薦的人了,只是不知道是哪個親戚!

    公孫瓚道:“回太后的話,臣確有皇室宗親想要舉薦,門外有一人名叫劉備,表字玄德,乃是中山靖王之後,在我軍中效力,為人正直無私,文韜武略樣樣精通,如能讓他伴在太子的左右,自可為太后解憂!”

    袁紹早知他要舉薦劉備,既然是無法避免的事情,他也就不會阻止,但給公孫瓚和劉備添點兒堵,噁心噁心人,他還是必須要做的,只有讓董太后和太子不太信任劉備,他以後也才好往太子身邊塞可以信任的人呀,得留後手才行!

    袁紹道:“太后,據說劉備是漢室宗親,不過由於家道中落,所以既未襲爵,也沒做官,可能是地方官眼拙,沒有推舉他吧!現在他來投靠太后和太子,太后當得重用!”

    這話說得可太缺德了,“據說”劉備是漢室宗親,就代表也有可能是冒充的,太子是小孩子可能聽不出來,可太后卻是一定聽得出來的,而說未襲爵,也沒做官,這說明是個破落戶,這年頭就算是一個族裡的人,破落戶也是不招人待見的,太后老太太更是看重這個,而說地方官沒有保舉他,這就說明劉備沒本事啊,只要有點本事,憑著出身,地方官能不給點面子麼?他說得好聽,可全是在往劉備身上潑髒水!

    董太后一聽,臉色頓時就黯淡了下來,頗有些失望,她再不懂世事,可也能聽明白袁紹的話,這是在提醒她呢!

    董太后道:“他既未襲爵,想必家中日子過得緊巴,不知他平日里以何為生,待會兒倒要好好問問了!”

    公孫瓚皺起眉頭,他和劉備是同學不假,可是分開時間不短,劉備到底以何為生,他是不清楚的,想來是不會有多麼寬鬆,他這個做同學的,總不好去問,這可是很傷面子的事,再說,現在劉備生活能過得去就行唄,有了結義的弟兄,又召集了一批跟著他混的青壯,這年頭只看實力,誰問過去啊,也就這老太太能關心以前的事吧,老糊塗了!

    他出門把劉備叫了起來,因為在堂裡直接能看到堂外,他連私下叮囑劉備幾句的機會都沒有,只能心中暗暗著急,可卻無可奈何!

    董太后見了劉備,待他行禮之後,問道:“你是中山靖王之後?何以為證?”她的思想觀念還沒有轉變,劉備又不是進宮覲見,現在她是落難了,而劉備是來主動幫她的,這時候不拉攏,卻反而問這些沒用的,豈不是吃飽了撐的!

    可劉備卻恭恭敬敬地答道:“回太后的話,微臣有族譜為證!”當然,如果真的管他要族譜,他就會說放在家中了,再說族譜著玩意兒,亂編也來得及的。

    董太后哦了聲,又問道:“聽說你家貧,以前何以為生?”

    袁紹臉上露出一絲冷笑,劉備是乾嘛為生的,他不知道,但肯定是個窮光蛋,這他是絕對肯定的,現在就想听聽劉備怎麼回答,他好出言諷刺幾句。

    公孫瓚心中嘆氣,這董太后實在是太頭髮長,見識短了,怎好問這些,這時應該好生勉勵,然後再拿出些珠寶來賞賜,這才能讓劉備給她賣命啊!再說,善待劉備,同樣是種姿態,可以讓更多的人來投靠,以便保著太子順利登基,這種時刻要是玩什麼刻薄寡恩,那可是沒得混了!

    劉備微一遲疑,卻道:“微臣家父早故,自幼跟隨母親以編制竹草之器為生,所幸先帝在位,天下太平,百姓富足,微臣雖苦,卻也能平安喜樂,安然度日!”

    袁紹大吃一驚,他再怎麼也沒想到,劉備竟然混得這麼慘,士農工商,他當了小販也就罷了,還是個編竹草之器,那不就是席子或是草鞋什麼的嘛!一時之間,驚訝過甚,連諷刺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公孫瓚頭一低,心想:“玄德啊,這時候怎麼說起實話來了,你吹吹牛,免得別人瞧不起你啊,誰還能真的去查你不成?”

    可董太后聽了,頓時愣住了,對於豪門貴冑來講,劉備的過去可實在算不上光采,可也正因為如此,老太太同情他了,這說明劉備誠實啊,不說假話,也就意味著忠心,她現在最需要的就是這個!

    董太后的眼睛紅了,竟然叫劉備跪到她的跟前,伸手拉住了他的手,哽咽地道:“孩子,可苦了你了,日子過得這般辛苦,卻還不忘了報效先帝,擁護太子。”

    袁紹臉一綠,不會吧,他不就一個編草鞋的麼,怎麼還誇起他來了!

    公孫瓚卻樂了,還是實誠點好,說實話有好報啊!

    董太后問了劉備的輩份,又道:“如此說來,你還是太子的叔父呢!辯兒,見過叔父!”

    太子劉辯小孩子一個,祖母讓他叫,他也就叫了,脆生生地叫了聲:“叔父大人!”

    門外,關羽和張飛聽到了這聲叔父大人,兩個人一起興奮起來!
mk2257 發表於 2011-9-20 04:51
第二百七十章兩帝並立

    關羽拉起了張飛的手,兩個相視大樂,太子殿下這一聲叔父大人,就算是把他倆大哥的身份給坐實了,不管以前多少人懷疑劉備出身的真實性,從現在開始,就全都不用擔心了,別人就算是置疑劉備的話,還敢置疑太子殿下的話嘛,太子殿下可是國之儲君,馬上就要登基做皇帝啦!

    劉備看著太子劉辯,眼淚刷地就流了下來,流得滿臉都是,他還不用手去擦,任憑眼淚劈裡啪啦地往衣襟上掉,他聲音哽咽,看樣子是要說什麼,可是卻說不出,忽地伏在大哭,哭聲悲切,感天動地!

    他這麼一大哭,把董太后也給弄哭了,抓著劉備的肩膀,安慰他不要哭,可說著說著,她自己卻也放了聲,嗚嗚地哭起來,不住地擦眼淚!

    劉辯小孩子一個,剛才公孫瓚和袁紹也哭過,他只是看著好玩,可現在祖母也哭,眼前這位叔父大人也哭,還都是嚎啕大哭,把小孩子給嚇著了,也哇哇大哭起來,撲進董太后的懷中,直著嗓子大哭!

    公孫瓚見狀,為表忠心,只好也跟著乾嚎起來,嗷嗷叫幾聲,表示心中的悲痛,眼淚卻是沒怎麼往下掉,實在沒有辦法,只能掐一掐大腿,把自己給掐疼了,又再想想自己家裡的鬧心事,這才勉強擠下幾滴眼淚,算是全了君臣之義!

    可袁紹就不一樣了,他這個膩味啊!哭,就知道哭,老太太和小孩子哭也就罷了,可劉備這大老爺們竟然比堂上幾個人,加到一起還能哭,這也太不像話了。最可氣的是,他這麼一哭,啥也沒干呢,就得到太后的信任了,自己做了這麼多的事,叔父還把她從京里給帶出來,她都沒說聲謝謝,這就更加的不像話了!

    袁紹有心想說幾句諷刺的話,可想想又算了,沒說出口,沒必要這時候找不痛快,看現在的樣子,劉備極有可能成為董太后的心腹,親戚用起來總是比較放心嘛,如果劉備得到信任,以後就得和人家搞好關係了,以便撈到更多的好處,又沒什麼深仇大恨,犯不著和他起齷齪,平白豎立敵人!

    他想等著大家哭完,然後好說正事,可劉備哭起來就沒個完,足足哭了兩刻鐘,而且哭得情深意重,一點看不出是假裝的,這份哭功實在讓袁紹欽佩不已,卻又無可奈何,總不能讓劉備不表忠心吧!

    正在堂裡哭天哭地個不停,就听院外傳來急促的馬蹄聲,袁紹一聽,便知是派出去的斥候,在城中只有身帶緊急軍情的斥候,可以如此疾速的奔跑,別的兵將都是不允許的,以免在城中疾馳,傷了過路的行人!

    馬蹄聲在院門外停止,緊接著一個士兵衝進了院子,盔歪甲斜,跌跌撞撞,一進院子,這士兵就大叫:“袁將軍,大事不好,大事不好!”

    袁紹立時跳起身,轉頭叫道:“怎麼了,出了什麼事,你是派往哪個方向的?”他派出了許多的斥候,有打探黃巾軍消息的,有打探別的漢軍隊伍的,還有打探洛陽方向的,不知這個士兵是被派往哪裡的!

    這士兵奔進了大堂,腳下不穩,一跤摔倒,他顧不得趴起來,叫道:“小的是往洛陽方向打探消息的!”

    袁紹驚道:“洛陽方向?可是李勤有什麼動靜了?”

    這士兵道:“李勤扶立了新君,是皇三子登基了,年號永漢!”

    劉協登基,袁紹倒不感到意外,李勤要是不扶劉協登基,那他才會奇怪呢!他回頭看向董太后,又看了眼劉辯,心想:“完了吧,讓你們剛才哭得那麼起勁,現在才是你們該哭的時候呢!”

    董太后傻了,她叫道:“安敢如此!那李勤是什麼東西,豈可擅立新君?他,他憑什麼立皇三子,辯兒才是太子啊!”

    地上的士兵慢慢爬起來,他不認得董太后,但看樣子像是個很有身份的人,要不然豈敢她坐著,讓袁紹站著。他道:“回老夫人的話,李勤說得到了先帝的傳位詔書,改立了新太子,也就是皇三子,他還從……從……”他看向袁紹,不敢直接說出來。

    袁紹揮手道:“說,不要吞吞吐吐的!”

    這士兵才敢接著說,道:“他還說從袁老大人手中奪到了傳國玉璽,說袁老大人進宮,火燒皇宮,挾持了太后和太子,並搶走了傳國玉璽,想要私立新君,以便把持朝政,想要挾天子以令諸侯,幸虧被他給識破了,半路上搶回了傳國玉璽,這才能讓先帝把皇位傳給正統的儲君皇三子!”

    說完,他把頭低下了,他估計出來了,可能眼前的老太太就是皇太后,而懷裡的小孩子就是太子劉辯,這一老一小兩個倒霉蛋兒,投靠到袁紹這裡來了!

    董太后呆呆地不知說什麼才好,她才不在乎袁家被冤枉了呢,她只在乎皇三子成了新君,而她不是太皇太后,這才是她最關心的!

    袁紹卻暴走了,憤怒到不能自製的地步!

    李勤竟然說傳國玉璽是從袁老大人手裡搶回去的,袁老大人是誰,那是他叔叔啊,說白了這是往他們老袁家的頭上扣屎盆子呢,咋這麼缺德呢,誰給李勤出的主意啊?

    要說誣陷這種事情,謠言止於智者,隨著時間的推移,總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可李勤給袁紹家族扣上的屎盆子,卻是無論如何也摘不下去的,因為這事是串聯到一塊兒的。

    袁隗有沒有燒皇宮,如果說有,那就是謠言,但皇太后和太子在袁紹這裡呢,所以假的也變成了真的,就算袁隗不是主使,那也是趁火打劫的人之一,屬於參予者,而且別人是不會給他做這個證,說他沒進過皇宮的,因為能作證的,就是真燒皇宮的啊,誰傻麼,給他們袁家作證,再把自己給證進去了,沒人會做這種蠢事的!

    至於最狠的就是那個挾天子以令諸侯的罪名,這又牽連到傳國玉璽上了,袁家要是不想把持朝政,不想要挾諸侯,那袁家搶傳國玉璽幹嘛?你說你們袁家沒搶?你沒說沒搶就沒搶啊,誰信呢?

    公孫瓚和劉備卻對時局不是太了解,以他們的身份,現在還沒資格了解那麼深刻的內幕,兩個人像鴨子聽雷似的,只能聽個響兒!

    但是,劉備的反應卻是不慢,他不了解李勤那邊的動作,可他也用不著去了解,只要他能弄明白自己這邊的事情就足夠了!

    劉備擦乾眼淚,道:“太后,那李勤私改詔書,搶去傳國玉璽,擅立新君,情同謀逆!微臣以為,我們應當立即反制……不不,不是反制,而是根據先帝的遺願,立即輔佐太子殿下登基稱帝,這才能讓李勤的陰謀破滅啊!”

    公孫瓚也忙道:“對對,玄德說得對極!太后,請您下旨,馬上擁立太子登基吧!”一想自己能擁立大漢的皇帝,成為元勳大臣,他這心裡頭美滋滋地,要不是現在情況特殊,不能笑,他非得哈哈出口不可!

    董太后忙道:“對對,現在就扶我孫兒登基,現在,現在,也不用選什麼日子了,我看今天就挺好!”

    她著急得不行,其實要從感情上來講,她對於皇三子反而更有感情,畢竟是她一直關心的孫子,對於太子劉辯她卻是以前一直看不上眼的,原因很簡單,劉辯有何皇后和何進當靠山,都是不把她放在眼裡的人物!

    可現在情況正好顛倒,劉協被李勤立做了皇帝,還有十常侍給他撐腰,而太子劉辯卻成了啥也沒有的人了,連她自己都沒依沒靠了,現在能倚仗的也就是劉辯這個小孩子的太子名頭,要是劉辯不能當上皇帝,那她可就什麼都完了,再無出頭之日,恐怕連性命都保不住,李勤豈有放過劉辯的道理?做為皇位繼承人的有力競爭者,劉辯是一定要被除掉的,她這個太后也沒必要留在世上了,去陰間陪著劉辯吧,娘倆一起出的京,一起去的陰間,路上還能有個照應,所以她能不急嘛!

    他們急,可袁紹卻知道急不得,現在主要的諸侯只有兩路,一路是他,一路是公孫瓚,劉備屁都算不上,諸侯輪不到他當,那麼只有兩路諸侯,公孫瓚又算是他的下屬,要是這時候立了劉辯當皇帝,那他們袁家可真是有嘴說不清了,非得把挾天子以令諸侯這個罪名坐實了不可!

    袁紹道:“太后莫要著急,擁立太子殿下稱帝那是必須的,可卻不急在一時……這個,這個,還需匯集群臣,進行朝議才能定下日子,這裡只有我和公孫將軍,人數太少,不能代表群臣……”

    還沒等他說完,就听院外又傳來急促的馬蹄聲,一個士兵就像前一個那樣,灰頭土臉地就跑了進來,叫道:“報袁將軍,侍御史王允和騎都尉曹操帶領上百大臣和家眷,往元城方向來了,再過半個時辰就能進入公孫將軍的大營,曹都尉提前趕來,已經進城了!”

    袁紹大吃一驚,曹操和王允怎麼來了?

    董太后大悲之後,又是大喜,她叫道:“來得好,來得好,這可不是來了大臣麼,還有上百個呢,足可以擁立辯兒登基了!”

    袁紹心想:“難不成真要兩帝並立?可劉協一登基,李勤非立即打過來不可,群臣再多有個屁用,得有兵力才行啊,論起兵力,誰能幹得過李勤?”
mk2257 發表於 2011-9-20 04:52
第二百七十一章誰當大將軍

    聽聞曹操來了,董太后連忙催促,讓袁紹去接曹操進來。其實,董太后對曹操並不怎麼了解,她長年待在深宮大內,對朝廷上的事並不如何的了解,而且曹操官職不高,又是在羽林軍中,所以她就更不知道了,只是最近才聽人提起過幾次,馬馬虎虎算是有了印象。

    然而,現在董太后是落水之人,見著根稻草都要緊緊抓在手裡,何況曹操還帶了大批的朝臣,當真是打瞌睡時送來了熱枕頭,她當然高興了,她一高興,自然也就對曹操青眼有加了!

    袁紹見董太后重視曹操,他心中不快,雖然他以前和曹操算得上是朋友,可由於何進在中間攪合,王允又連著使柈子,他便和曹操生疏了,關係越來越差,又沒有及時的修補關係,曹操離京之後,再沒回來,現在一來,又成了他的競爭對手。

    在這種情況下,兩個人現在不但不能稱為朋友,還得稱為敵人,至少私下里,袁紹是會對曹操提防的,並且可以肯定,曹操也不會有多放心袁紹。

    曹操已然進城,袁紹想阻止也來不及了,他答應董太后一聲,大步出了院子,沒直接上馬,而是順著大道慢慢走,他叫來了心腹,讓心腹去找袁隗,對付即將到來的大臣,還得袁隗出手才行,不管叔父大人有多累,也得挺著啊!

    走出沒有多遠,就見前面奔來數十人,當先一人正是曹操,可王允卻不在其中,估計王允是和大臣們走在一起,曹操是來打前站的。

    袁紹臉上堆起笑容,大步上前,叫道:“孟德兄,別來無恙啊?”

    曹操見袁紹是步行來的,心中便有數,袁紹走著過來,自己就得走著陪,路上定是要有話說!他跳下馬來,把馬韁扔給家將,也是大步向前,拱手道:“本初兄,多日不見,你可是消瘦了不少啊!”

    兩人到了跟前,袁紹嘆氣道:“國家正值多事之秋,我瘦些純屬正常,你看看我的頭髮,這些日子,鬢角都白了許多啊!”他摘下帽子,指了指自己的頭髮。

    曹操見袁紹的鬢角果然白了一些,他也嘆了口氣,道:“辛苦本初兄了。對了,太后和太子可是在你這裡?我在路上聽人說他們往這裡來了,按著腳程算,應該是到了你這裡吧?”

    他往大門口方向望去,見到了太后的車駕,心中明白,董太后這是到了,而且是剛剛到了沒有多久。

    袁紹點頭道:“剛到的,正在與我和公孫將軍敘話。公孫將軍就是公孫瓚,從遼東來的,你以前可能聽說過,就是那個自稱白馬將軍的人。”

    曹操哦了聲,其實他沒有聽說過,公孫瓚在地方上有點名氣,可名氣卻還沒大到能傳到洛陽去的地步,曹操又整天忙著別的事,哪有閒功夫去關心一個地方武將。

    曹操道:“洛陽那邊的事,你可知道了?”

    袁紹點頭道:“剛剛得知,你從東邊來,應該早就知道了吧?有何應對之法?”

    兩個人走得不快,並肩而行,離著大門口還有一段距離,隨從都離得挺遠,以方便他倆小聲說話,他倆就當是開個碰頭會了。

    曹操搖頭道:“我知道了,但不是早知道。李勤做事相當謹慎,事前一點消息沒有透露出來,突然間就向外宣布,說新君登基了,我和同僚們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更別提應對了,現在只能接受皇三子稱帝這個事實了!”

    袁紹道:“李勤辦事,手段了得,你我遠不是他的對手啊!”

    曹操皺皺眉頭,小聲道:“本初兄,莫要漲他人的志氣,滅自家的威風……不過,李勤確是大敵,以你我之力無法與之抗衡。”

    他頓了頓,又道:“太后是帶著太子來的吧?你對他們二人,有何打算?”

    袁紹嘿然道:“這事,你我心中都有數,就不必試探了吧!你既然來此,想必是和王允還有那些大臣都商量好了,有什麼章程,現在就說出來吧,要不然等一會兒進去了,再說就不方便了。”

    壓低聲音,他道:“皇太后剛到這裡,就有人冒充皇室宗親,前來巴結,而皇太后未經過任何驗證,直接就信了,還讓太子叫了聲叔父。如此下去,那以後豈不是會有越來越多的皇親冒出來,他們什麼都不做,只需要冒充一下,就能得到信任,而我等冒死輔佐,卻不得獎賞,說不定以後連見太子一面,都難得很啊!”

    曹操臉色一變,道:“竟有這等事!”

    袁紹向門裡一努嘴,道:“就在堂上,剛才哭得搶天搶地,要不是你來了,沒準兒現在還哭著呢!”

    曹操哼了聲,道:“本初兄不必氣惱,這種亂認親戚的人雖然最是討厭,可卻也最好對付,現在戰事頗多,只 讓他們打個前鋒,保准要了他們的命,所以犯不著多去想他們。”

    袁紹嗯了聲,這時他們倆已經走到門口了,順著打開的大門,已經能看到大堂上,曹操望見裡面的人正在起身,看樣子是要出來迎他,雖都不認識,但也不過就是公孫瓚和那個假皇親罷了。

    趁著最後這一刻,袁紹小聲道:“他們正在商量立太子為帝的事,你萬不可立即答應,等王允和大臣們都來了,咱們先商量一下,再和太后說吧,茲事體大,不可操切為之!”

    “我自然明白!”曹操小聲答應。

    公孫瓚大步迎出,劉備和關張二人緊隨其後。公孫瓚衝曹操拱手道:“末將遼東公孫瓚,見過曹將軍!”

    曹操沒吱聲,聽後面那人道:“末將劉備,見過曹將軍!”

    曹操一聽,就知這人是那個假冒皇親,可他卻不像袁紹那樣“愛憎分明”,而是萬分熱情地衝著劉備還禮,大聲道:“兄台姓劉,可是皇室宗親?”

    他的態度太明顯了,對公孫瓚不理不睬,卻對劉備萬分熱情,還問劉備的出身,這是隱晦的挑撥離間,讓公孫瓚心裡不痛快,認為他在別人的眼裡,不如劉備這個假冒皇親重要,兩人以後必生齷齪!

    可曹操卻不知道一點,袁紹也沒有來得及和他說,那就是公孫瓚和劉備是同學,兩個人是穿一條褲子的,對於陌生人的挑撥離間,公孫瓚和劉備只當是看笑話,是根本不會上當的,不了解情況,就沒有發言權,可曹操卻偏偏發言了,這麼一個舉動,就徹底斷絕了拉攏公孫瓚和劉備的希望!

    見曹操出了個醜,尚不自知,袁紹竟然也沒有提醒,只是在一旁看熱鬧。當然,就算是看熱鬧,臉上也沒有露出什麼反常的表情,免得曹操明白過味兒來!

    劉備聽了曹操的問話,忙道:“按著族譜,備確是皇室宗親,剛剛已和太后和太子相認!”

    曹操親熱地拉了拉劉備的手,道:“如此,以後還要多親多近啊!”說罷,曹操來到大堂的門口,沒有進門,跪在了門坎外,放聲大哭,叫道:“太后,太子,臣終於見到你們了!”

    董太后趕緊招手,讓他進去說話。接下來,常規戲碼接著上演,又是大哭,又是說些先帝駕崩,李勤擅立新君的廢話,好不容易,把廢話說完了,董太后才有機會說正事。

    董太后道:“曹卿,李勤立了劉協為帝,這是矯詔啊,劉協當了皇帝,可我們辯兒呢,他還沒有登基呢,你正好是和眾卿一起來的,他們什麼時候到,不如今天就擁立辯兒登基吧,這事不能拖啊!”

    曹操忙道:“太后莫要焦急,在半路上,臣等就已經聯繫各地諸侯了,讓他們起兵勤王。我大漢正值風雨飄搖之際,內有李勤禍亂朝綱,外有黃巾賊流竄造反,臣等自當為太后和太子效力,討平叛賊!”

    董太后急道:“你的意思是說要等勤王之師都來了,才會擁立辯兒登基?”

    曹操看了眼旁邊的袁紹,正巧袁紹也看了過來,兩個人一般的心思,齊聲道:“臣以為,等勤王之師匯合,方可穩操勝券,此為萬全之策!”

    兩個大頭子一起表了態,董太后一個老太太能有什麼法子?還能動手去撓他倆不成?現在身份地位也就是個牌位了,沒啥太大的意思,現在是誰有兵誰才是老大,誰說話的聲音才響亮!

    董太后看向了公孫瓚,公孫瓚卻把頭低下了,他可不想和袁紹曹操對著幹,莫說他現在還得聽袁紹的調遣,就算是拉隊伍出去單幹,他也不可能幫著董老太,而逆了袁紹意的!

    董太后又看向劉備,劉備立即道:“臣以為,名不正則言不順,眼前的當務之急,是擁立太子登基,這樣才可號令諸侯!”

    劉備手中才幾個小兵,他要想撈到好處,只能是渾水摸魚,越亂越好了,他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何況他以前就是編草鞋的,手中鞋多的是!

    可光劉備一個支持也不夠啊,董太后想起馬上就要到來的大臣們了,可她卻又想,曹操是這個意思,估計是提前商量好的,大臣們也都是這個意思!可他和袁紹,還有大臣們為什麼不想立即擁立辯兒呢?啊,明白了,是因為沒有給他們加官進爵!

    董太后一把這事想明白,立即就用起宮鬥的手段,她道:“既然要討伐李賊和黃巾賊,朝中又無大將軍,蛇無首不行,可我又看你們都挺好的,不知該讓你們誰當大將軍。要不這樣吧,你們誰能招來更多的兵馬,招來更多的諸侯,誰就當這個大將軍,如何?”

    曹操和袁紹同時愣住,就連劉備和公孫瓚的心頭,也頃刻間就火熱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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