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靈異] 生化危機之終期黑城 作者:盤古混沌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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燁嶽 2011-9-22 19:39:52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58 146789
wlt61028 發表於 2012-6-29 19:50
八二章 另一個秘密

喬烈笑道︰“其實這也不復雜,我只不過是用手槍和沖鋒槍的槍聲來代表莫斯密碼。用沖鋒槍代表‘杠’,手槍代表‘點’。把這些組合起來之後就是B-A-C-K-F-A-L-L……”

    還不等喬烈說完,陳民生煥然醒悟︰“backfall!滑落!”

    “嗯。當時我也只有這個辦法可以想,還真的是捏了把冷汗呢!想如果等子彈打完了還沒有人發現該怎麼辦?”

    “可是甜兒卻第一時間注意到了,還順順利利得把你們救了下來。”

    喬烈笑笑,對于這一點他一直都覺得很自豪,那個時候他第一個想到的也正是甜兒。撇開她身為美國人和擔當一個大型公司的懂事所必須擁有的智慧之外,喬烈也隱隱感到了似乎只有她才能理解自己的意思。想到這里,喬烈不由得深深嘆了口氣。嘆氣之後他忽然發現,這竟然是他生平第一次,為了一個女孩子發出如此深沉的感嘆!更奇怪的是他連自己為什麼會發出這聲感嘆都不能理解!

    “甜兒這個小姑娘也的確是不簡單。你還記得嗎?她當時問我要那把狙擊槍的時候我還不敢相信呢!”

    “哦?對于這點我還不知道呢。她是怎麼會用槍的?而且看起來似乎非常熟練?”

    “听她說在美國的時候經常跟著父母外出打獵,哪怕是現在也經常帶著槍支去樹林,听說是為了緬懷父母。這樣久而久之的也就會用搶了。”

    “原來如此。美國是一個槍支社會,會用槍的女孩子算起來也不是什麼非常稀奇的事。”喬烈拿起放在自己的床頭(也就是那張破布)邊的M500。由于這把槍實在太過巨大,子彈數又少,再加上它也算是陪著喬烈走過了一段生死旅程,所以喬蕙心等人也就沒有把這把槍拿走,和另一只92式5.8MM手槍一起放在了他的身邊。

    撫摸著M500那巨大的槍身,回想起五天前那種生死一線的情況,仿如隔世!他看了看那只快要打完的點滴,說︰“那這幾天情況怎麼樣?外界有沒有人來救我們?”

    陳民生搖了搖頭︰“不,別說是救了。就連一個簡簡單單的通信都沒有。無論怎麼打電話,也只能打通市內,外線電話一直都是忙音。”

    “……這樣啊。那網絡呢?”

    “讓你失望了,整條網線就像是全部癱瘓一樣,根本無法聯絡到外界。這整個上海市,就像成了一座與世隔絕的孤島,完全無法和外界接觸。”

    說到這里,陳民生露出一絲黯淡的眼神。最近發生的事讓他的精神顯得有些疲憊,更何況他還是去了一條手臂,這一生注定都再也無法像以前那樣了吧。

    喬烈看了,隨機轉移話題,說︰“那現在的體育場呢?森成那家伙又帶了多少人來?”

    “嗯……到時你自己出去看吧。我只能說,憑最客觀的角度上來說,我非常佩服那個小孩。”

    “最客觀的角度?”喬烈心里一轉,剛想問這到底是什麼意思,但一看到陳民生那即有點佩服,又有點氣憤的奇怪眼神,剛卡在喉嚨里的問話隨即就咽了下去。

    兩人就這麼默視良久,到最後陳民生似乎顯得有些急躁。嘴唇微動,一副又想說又不敢說的語氣。喬烈心念一動,隨即問道︰“陳大叔,你今天來看我,應該不是單純的想看看我有沒好轉這麼簡單吧?”

    一語被喬烈道破心中所想,陳民生顯得有些吃驚。但很快他就恢復了鎮靜,說︰“你還真是個不可思議的人,別人的什麼事好像都瞞不過你。”

    “不,陳大叔你過獎了。只是你的行為表現的太過直接了一點吧。我也有看不透別人在想什麼的時候。”說到這里,喬烈的腦海中浮現出森成那張冷漠、又似乎隱藏著什麼內容的臉龐。

    陳民生猶豫了一下,他望著喬烈的眼神,過了好久,才似乎下定一個決心,說︰“喬烈,老實說我的確有一件事想要問你。這件事關系到我一個畢生的願望。再問你之前我也�蘊焦忝妹煤湍愕哪蓋祝    煥硐搿D忝妹盟坪跏裁炊疾恢 潰 愕哪蓋茲匆恢倍暈矣興鰲N蟻嘈拍閌歉鮒 朗裁錘米觶 裁床桓米齙哪腥耍 暈蟻M隳芄煌暉暾母嫠呶搖!br />
    陳民生嚴肅的表情讓喬烈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他不知道到底這個年近五十,擁有豐富生活經驗的武警隊長會有什麼事要來請教他們一家?不由得也跟著緊張起來。

    “陳大叔……你該不會是想要對我問話吧?我想想,自己過去好像沒做過什麼需要進局子和你們聊天的事呀?”

    喬烈的笑話並沒有把現場的氣氛稍微暖和一點,陳民生的臉仍舊是那麼黑著,讓喬烈也不敢再說什麼打岔的話。這樣看來,接下來陳民生所要說的這件事絕對要比自己的笑話嚴肅得多。

    過了半晌,陳民生看著喬烈此刻臉上的確不是一副開玩笑的表情,才終于肯說了出來︰“其實這句話我在很早以前就已經問過你,可你當時並沒有回答我。我想,現在正好是個好時機,就狠著心跑來問你。”

    喬烈“嗯”了兩聲,等陳民生繼續說下去。

    “這件事埋在我心里已經二十幾年了,二十幾年來我一直都在追尋著這個答案。我幾乎走遍整個世界,都是為了追求這個結果,所以,我希望你能夠回答我這個問題……”

    听陳民生說的越來越鄭重,喬烈也越來越緊張。心中隱隱感覺到,這件事很有可能就和他們一家有關。

    “這件事就是……”

    正當陳民生要說出自己的那個疑問之時,帳篷的門突然被拉開,只見喬蕙心端著一個擺滿了各種藥品的盆子走了進來。她一眼看到坐在喬烈身邊的陳民生,臉色稍稍一變,但隨即鎮定的坐在喬烈身邊,拿出一只體溫計塞進喬烈口中。

    陳民生看到喬蕙心,顯得有些尷尬。他站起身來從喬烈一笑,說︰“算了,這件事什麼時候都好說。你先靜養一下身體吧。我去看看外面有什麼可以幫忙的。”說完,他沖喬蕙心尷尬的一笑,轉身走出了帳篷。

    喬蕙心並沒有說什麼話,默默的幫喬烈拆下手上的輸液管。對于陳民生的離開好像完全不在意。這一點令喬烈大惑不解。因為在他的印象中陳民生和自己的一家處的一向很好,到底這五天里面發生了什麼事?讓媽媽對這名武警的態度一下子變得這麼冷淡?

    “媽……”

    “別說話,剛才那個人所說的話你就當沒听見。”

    “當沒听見?”喬烈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剛剛遇到的時候您還稱呼他為陳副隊長,可現在竟然直呼為‘那個人’?而且還要說沒听見?”不過喬烈並沒有把心中的疑問吐露出來,他知道自己的母親看著好像柔和溫順,好像甜兒。其實喬夢音的性格大多數反而來自于她的母親!有時倔強的就連自己的父親劉星都拿她沒轍。這個時候閉口收聲就是最好的選擇。
wlt61028 發表於 2012-6-29 19:51
八三章 環境

喬蕙心抽出溫度計,看了看,然後甩干淨放到一邊的酒精杯里。隨後她默默的看著喬烈,眼神中露出一絲和藹的光芒。

    喬烈被媽媽看的心里直發毛,剛想說些什麼,卻已經被喬蕙心一把抱入懷中,心疼的感激起來︰“我的好烈兒,太好了……你終于恢復健康了……這真是太好了……你知不知道在你昏迷的時候媽媽心里有多傷心!我幾乎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想你能夠坐起來,張開眼……能夠跟媽媽說說話……可你這一躺就是五天五夜……不過現在終于好了!你醒了……什麼事都沒有……我沒有失去你。老天爺還算開眼,終于把你這個喜歡胡亂惹事,愛耍小聰明,又十分固執的兒子還給媽媽……媽媽真是太高興了……太高興了!”

    喬蕙心抱住自己的兒子,幸福的淚水不斷從眼眶中滾滾落下。沾濕了喬烈的頭發,然後順著他的下巴,流到兒子的心里……

    身為一個二十歲的大男人,如果在平時這樣被自己的母親抱住的話喬烈肯定會覺得十分窩囊。說不定還會覺得這種行為簡直就是有點娘娘腔!但今天不一樣,他把頭埋在喬蕙心的胸口,听著媽媽的心跳聲,心中突然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這是一種非常溫暖的感覺,哪怕是在如今這個七月的夏天里,這種溫暖也不會給他帶來絲毫的不適。這是一種發自于天性的懷念感覺,也是人類歷史上最為偉大的情感……

    喬蕙心哭了好久,才漸漸把喬烈松開。她擦了擦自己的眼淚,笑著說︰“大喬,讓你看到媽媽糟糕的一面了。”

    喬烈搖了搖頭,說︰“媽,其實我才該說對不起。因為我的一是任性,讓你白白擔了那麼大個心。”

    喬蕙心感到一陣溫暖,心想我的兒子終于懂事了,知道為媽媽擔憂。隨後,喬蕙心把幾粒藥片放在喬烈手上,示意喬烈吞下去。然後,喬蕙心就坐在喬烈身邊聊了起來。

    也許是好長時間沒和兒子聊天了吧,又或許是看到兒子死里逃生感到十分高興?總之,喬蕙心的話顯得非常愉快,東拉西扯的把喬烈小時候的一些“丟人”事統統說了出來。隨後,一時童心忽起,對甜兒和喬烈的事做起了文章。

    “大喬,告訴媽媽,為什麼我和小喬只是離開了一會,你就能把人家給氣成那副樣子?”

    這話可正中喬烈的死穴!這件事的確是他的錯,可當著媽媽的面總不能說自己口不擇言胡亂吹噓,而惹惱了甜兒吧?不,這種事不管是對任何人都不能說!現在喬蕙心問他話,他也只能裝聾作啞顧左右而言他。但心里卻十分擔心在走出帳篷後的甜兒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反應,所以只能反問道︰“媽,小……那個……甜兒到底說了些什麼?”

    喬蕙心瞪了他一眼,慢悠悠地說︰“沒說甚麼,只是剛才她走過來告訴我你醒過來的時候鐵青著臉,接下來什麼話都不說。我還是第一次看見她發那麼大的火呢!就算以前在談判桌上,也從沒見過她露出過這麼極端的感情表示。”

    喬烈心里暗暗叫苦。想當初他第一次和甜兒見面的時候就曾經因為自己的行事莽撞,而讓她一時以為自己就和普通的色狼沒什麼區別。好不容易最近關系稍微處的好了點,這次的“告白”事件不會再次把他在甜兒心目中的形象打回原形,成為一個紈褲子弟吧?

    “媽,那個……兒子想要拜托你點事……”喬烈撓了撓頭,一時想不出該怎麼把心中的話用語言表示出來。

    “是想要媽媽幫你去勸勸甜兒嗎?順便幫你道個歉?”知子莫若母,不用喬烈說,喬蕙心已經猜到他心中所想。

    “嗯……”

    “不行。”

    斬釘截鐵,毫無回轉余地。喬蕙心直截了當的堵住喬烈的這扇希望之門。

    “啊?媽,為什麼?既然你已經猜到了,那幫我和甜兒說說應該很容易吧?!憑你的身份,很容易就能夠讓甜兒原諒我的不是嗎?”本來喬烈還以為喬蕙心會一口答應,但沒想到喬蕙心完全不同意,立刻急了。

    喬蕙心頑皮的笑了笑,說︰“我的好大喬,你的聰明似乎用過了頭,無論什麼時候都想要用最簡單的方法去解決問題。沒錯,憑媽媽和甜兒在生意場上的交情,再用我是個長輩,她是個小輩的情況來看,我要勸甜兒原諒你是一件十分簡單的事情。可是這麼做並不太好,雖然我不知道你到底對甜兒做了些什麼,但這些事也就只有讓你自己去和她當面說清楚才行。我?是幫不了你這個忙嘍。”

    一番話把喬烈說的似懂非懂,再談了幾句話,喬蕙心收拾起醫藥用具,幫喬烈換了一個點滴瓶,離開了帳篷。

    喬烈躺在地上,看著塑料瓶里面的液體緩緩流進自己體內,一時不知該干什麼才好。過去的五天里面他只是昏昏沉沉的睡覺,這時間也不難過,可要他一直這麼躺著什麼都不做卻難受了。再躺一會,覺得實在無聊,索性舉著那只藥瓶,掀開帳篷,走了出來。

    午後的日頭毫不留情的鑽進體育場那十七萬平方米的空間之內,肆無忌憚的揮灑著它們的熱量。已經許久沒有經過維護的草皮此刻已經顯得有些蔫了,但最最導致它們萎縮到如此地步的原因,大概就是那些“人”吧。

    喬烈只是听陳民生稍微說過一些,其時頭腦中對“萬人”這個數字並沒有多大概念。想想充其量也就是坐滿半個球場,人們之間還能互相走動的情況吧。因為再怎麼說這里可是“八萬人”體育場啊,區區的“萬人”算得了什麼?也許還會顯得比較空曠呢。

    但這種想法在真真切切的看到體育場內的情況之後,就被徹底改觀!整個環場跑道上到處都豎滿了大大小小的帳篷!把下面那條橘黃色的跑道遮得都看不見絲毫的影子!不僅是跑道上,旁邊的看台上,球場和跑道之間的空隙里到處都塞滿了五顏六色,各式各樣的簡易帳篷!無數的人影在其中穿梭,這場景不由得讓喬烈想起以往在電視上經常看到的難民營的鏡頭。球場上並沒有擺多少帳篷,可那塊綠蔭地也沒閑著。在球場的中場放著一張張簡易桌,幾十個看似工作人員的人正坐在簡易桌前忙碌。上千人挨著順序走到桌前,似乎在登記著什麼似的。在這其中有一張半徑越兩米,高約一點五米的白色圓台面格外引人注目,只見幾個人正站在圓台面上說著話,其中一個破衣爛褲,正是森成。

    喬烈沒有心思去關注他正在忙什麼,既然這里有那麼多人,出不出力也不在乎他一個。再說憑他現在的身體條件不給人添麻煩就已經夠省心的了。所以他把視線從圓台移開,開始環顧四周的情況。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喬烈突然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和他剛才出來的小帳篷相連的還有五支小帳篷,而其他的帳篷離自己最近的也要有五米開外!這也難怪為什麼剛才他一出來就能夠看到周圍全貌的原因了。看看其他人的帳篷都是肩臨著肩,腳撞著腳,綿延整條賽道!相比之下自己待的這塊區域就顯得十分顯眼,好像是被有意隔離出來的一樣。

    喬烈是個聰明人,稍微一想就已經知道了這到底是為什麼。這六支帳篷應該就是給他、喬夢音、甜兒、衛驕、陳民生、喬蕙心所用,包括他自己在內,這六個人不是早就已經被歸類為“壞人”、“自私自利”、“和森成有仇”、“會對人群的安定團結不利”之列了嗎?沒有人會想要和一群“黑社會”份子為伍吧。

    喬烈笑笑,他也不在意,這樣一來反而能夠給他帶來更多的自由空間。別人的目光,除了熟人的,他都不會去在意。
wlt61028 發表於 2012-6-29 19:52
八四章 刀刃之下

看清了如今的上海體育場到底是一副什麼樣子,喬烈開始想要尋找那些和自己一樣的“異意份子”到底在哪。他本以為在這麼一片人山人海,環境復雜的地方要找到自己的家人和朋友會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至少也需要花上一點時間。可讓他沒想到的是,他很快就找到了兩個人。

    喬夢音此刻換上了一件白色的無袖背心,下身則還是剛從家里出來時穿的那條淡青色的裙子,只不過上面的血跡和污泥已經洗掉了。兩條羊角辮依舊那麼隨意的綁著,也不刻意梳理,給人一種很樸素,甚至有點帥氣的感覺。清涼的夏裝的確吸引了許多人的眼球。這一點連喬烈都不得不承認,那兩條修長而健美的大腿、玲瓏有致的腰身、胸口那抹無法止息的風景已經足夠引人犯罪的了。當然,如果不在乎被這個丫頭打的直接進醫院的話……

    讓喬烈有點哭笑不得的是,站在喬夢音身邊的衛驕似乎顯得十分自豪,一點也不遜色的站在喬夢音身邊。不過這也難怪,本來他長得就不難看,也許還稍稍有些帥氣,此時自信滿滿更是顯得玉樹臨風,站在喬夢音身邊,這麼一對還真可謂是郎才女貌。如果喬烈不認識這兩人的話,也許還真會認為這是一對人人稱羨的情侶佳人呢!

    可惜喬烈知道。此情此景他只能感慨的苦笑一聲,為衛驕如此的“良苦用心”所感動。

    他向兩人走去,提在手上的鹽水瓶當然吸引了不少人的注目,就連那些原本呆呆的看著喬夢音的人也不由得往他這里望了一眼。喬烈不由得驕傲了一番,想自己不靠衣裝,不靠身材竟然也能博得如此高的注視率。

    走近一看,他忽然發覺情況有點不太對。原本他還以為喬夢音正在和衛驕欣賞體育場內的風景,可越靠近他們越覺得氣氛不太對。喬夢音是在看著一個方向沒錯,可她看的方向始終是位于足球場上的那個大圓台!兩只拳頭緊握,綁在雙臂上的雙魂此時看來隱隱泛出青光,似乎隨時都會被它們的女主人拔出鞘!再看喬夢音的臉色,那簡直比喬烈以往遇到的任何一次都要來得可怕!她是在憤怒!不是以往和喬烈打鬧時的那種憤怒,而是一種真正的,從心底深處燃燒起來,想要把仇恨的對象完全粉碎的憤怒!喬烈當即嚇得不敢再往前走,這種情況喬烈以前可是從來沒有感受過。以往不管喬夢音表現的多麼震怒,他都敢繼續作弄這個性格暴躁的妹妹,可這一次,他說什麼也不敢再對她說一句嘲笑的話了!

    “她在看什麼?”抱著這樣的想法,喬烈順著喬夢音的視線望去。那座圓台上還是那麼幾個人在談著話,森成和幾個男男女女似乎正在籌劃著什麼,一邊的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女性正拿著一本本子作著記錄,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秘書。

    喬夢音怒視的是誰?在那個台上有什麼人能夠讓她抱有如此深沉的恨意?她唯一認識的似乎也只有森成,可她對森成的印象一向不是挺好嗎?又怎麼可能會有那麼大的憤恨?

    喬烈慢慢走到衛驕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他拉開一邊,悄聲說道︰“喂,那丫頭怎麼了?”

    衛驕看是喬烈,剛想開口說話,可誰知在一旁的喬夢音早已按捺不住,如箭一般沖了出去!只見光芒一閃,一紫一黃兩道閃電已經緊握于手。

    “森成!我要殺了你!我再也忍耐不下去了!今天我一定要殺了你!!!”

    在場的所有人都吃了一驚,還沒等他們注意到發生了什麼事,一團人影已經飛速穿過人群,沖向那座圓台!喬烈和衛驕也沒注意到喬夢音竟然會那麼快就發作,絲毫沒有反應過來,想到要阻止她。

    看到喬夢音好像修羅一般充滿殺氣的馳向森成,由于她離圓台的距離比較遠,又事先大喊了一聲,站在圓台一邊抱著槍擔當守衛的幾人總算來得及反應,紛紛舉著槍對準喬夢音,口中不斷呵斥︰“喂!你想干什麼!快停下!”

    喬夢音並沒有理會他們的警告,在平時這樣的呵責也未必能夠讓她稍有顧忌,更何況此刻正是她憤怒的時刻?

    球場上的人紛紛讓開一條路,喬夢音的氣勢已經逼得他們不得不暫時退開,但這樣一來反而使得喬夢音所在的位置更加明顯!不出三秒,五六把槍已經紛紛瞄準了奔過來的喬夢音!

    “這是最後的警告!再靠近的話……”

    再靠近?再靠近怎樣?那個人沒有說出來。因為當他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的時候,喬夢音的身影忽然間從他的視線之內消失了!緊隨著,他只感到手上的份量突然減輕,再一看,他所持的那把步槍的槍管竟然已經斷為了兩半!可還沒等他看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下巴上突然感到一陣疼痛,一只腳已經重重的踢在了他的下顎骨上!

    其他的保鑣一見喬夢音竟然如鬼魅般出現在他們面前,慌忙之中連忙掉轉槍頭,可惜還是晚了一步。只不過短短幾秒之間,那些所謂的保鑣統統倒在了地上,手上的槍支統統被切成了兩半!話說到底,這些所謂的保鑣到底也是普通的平民,根本沒受過專業的訓練。是森成擔心體育場內的秩序混亂,組建起來稍安人心的而已。這樣一群人哪里會是喬夢音的對手?

    在近萬人的全場注視下,喬夢音登上了高台!雙手所掌控的魂穩穩的架在森成脖子上,只要她稍一用力,森成的脖子就會像那些槍一樣,斷成兩截!本來還徐徐嚷嚷的體育場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看著同一個人,所有人的心都在想著同一件事——她,會不會就此下殺手?!

    本來和森成同在台上的那些人和那名女秘書一看這種情況,手忙腳亂的從高台上爬下,生怕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把一個諾大的舞台留給了在上面僵持不動得兩個人。

    “你這頭惡魔!!!”喬夢音的眼中閃爍著怒火,仿佛要在一瞬間把對手燒成灰燼的怒火,“什麼病毒感染!這一切不都是你的吹噓而已?你竟然因為擔心食糧不夠,擔心你的地位在那些崇拜你的心中造成失信,就殺掉了可兒母女!你這還算是人嗎?!”

    估計這圓台本來就是用來讓人主持的,上面似乎裝有擴音裝置。此刻正好把喬夢音所說的話一句不漏的傳遍整個體育場,在這個安靜的掉下一根針听見的地方掀起幡然巨響!

    听到喬夢音的話,最震驚的莫過于喬烈。他本來還以為那一切都是自己在做夢,是在自己因為嚴重受傷的情況下所產生的幻覺。沒想到這一切竟然都是真的!他手上握著的塑料瓶差點拿捏不穩掉落下來,這時一只白玉手臂伸過來扶住了那只瓶子。喬烈轉眼一看,原來是甜兒!只不過甜兒的臉色似乎變得更加難看,接過塑料瓶後正眼都不看他一眼,只是和別人一樣盯著在台上的喬夢音。

    看森成,他似乎並沒有因為脖子上架了兩把鋒利無比的匕首而顯得有多麼慌張。他從懷中拿出一張紙,低頭默默的看了起來。看那架勢,那里有一點命懸一線的感覺?

    “我所說的都是真的,相關的事項我也已經解釋過。為什麼你還是那麼不相信呢?”平靜和緩的話語從森成口里說出,他仍然在看著那張紙。那副悠然自得的姿態和站在他背後已經被憤怒沖昏頭腦的喬夢音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我不相信!從你第一天來我們家的時候我就應該知道,你是個絕對不正常的人,我哥對你的懷疑果然沒錯!真可恨為什麼那個時候我竟然還想到要袒護你?!在那個時候我就應該一刀殺了你,這樣可兒和她的媽媽就不會死,不會死在你的手上!然後再被你像垃圾一樣往火堆里一扔了事!”

    “用火燒是最直接的方法,這樣可以免于病毒再進行第二次感染。這是為了保護……”

    “你給我閉嘴!這套東西我已經听得過多的了!這五天來我一直在告誡自己一定要相信你,勸自己一定要勉強接受你所給我們的‘事實’!我媽媽也一直勸我,我也曾經想過,是不是你真的做對了?可惜你不是!你只是一頭視人命如草芥的惡魔!你才是一個為了自己而什麼都做得出來的自私鬼!五天來有那麼多人在體育場外呼救,可你就是閉門不開,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被咬死,被撕碎!昨天我開門把五個人救進來,可你竟然乘我不注意轉眼就把他們全殺了!然後還把他們的尸體從窗子里扔出去,讓他們死也死無全尸!這樣你還敢說自己是為了保護?!對,你是在保護!你是在保護你自己!你是在保護在這里所有被‘你’所救出來的人!你只在乎自己的地位!你又有沒有考慮過,那些被你殺掉的人是怎麼想的?他們在面對你的槍口時,在對你呼救,你卻見死不救時,他們是怎麼想的?!”

    森成嘆了口氣,把手中的紙片塞進他那身破衣里,說︰“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是在做最正確的事。也許手段有些激進,但這卻是最直接的解決辦法。”

    “你還說!!”听到森成仍然毫不悔改,仍然堅持在自己的道路上,喬夢音再也無法忍耐下去。握著雙魂的手指已經開始顫抖,這是被憤怒所迸發出來的顫抖!雙臂一動,鋒利無比的雙魂,就往森成的頸動脈上割去……
wlt61028 發表於 2012-6-29 19:53
八五章 緣由

“瘋丫頭!你鬧夠了沒有!!!”

    一個雄厚的聲音闖入喬夢音耳中,把她揮舞雙魂的手臂硬生生停了下!勾魂已經切進了森成的肌膚,一絲血液順著刀鋒流了下來。

    喬夢音轉頭一看,只見喬烈正捂著肚子,氣喘吁吁的站在不遠處的草地上!他的臉色發白,明顯剛才那聲大吼觸動了他的傷勢。可就算如此喬烈仍然義無反顧的大聲喝止,以防喬夢音做出會令自己終生悔恨的事情。

    看見竟然是喬烈,喬夢音的雙手開始顫抖。這不是憤怒的顫抖,而是一種委屈,一種就像沒做錯事,卻被父母責備的小孩的委屈所造成的顫抖。

    “哥……為什麼……為什麼你到現在還要制止我!這個人……這個人殺了可兒!他還殺了許許多多無辜的人!為什麼……為什麼!”在說這話時,喬夢音的聲音明顯開始哽咽,她咬著下唇,拼命忍耐那些在她眼眶里打轉的瑩白色珍珠。

    看到喬夢音如此一副強忍著淚珠的樣子,喬烈忽然明白了!他明白了自己的妹妹在自己昏迷的這段時間到底受到了多大的委屈!自己一家人得不到別人的重視,被他人排斥,受盡白眼,這些都不算什麼。可是喬夢音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妹妹——辛可兒,就在她的面前被射殺!森成的這顆子彈並不單單是射在可兒的身上,更是射在喬夢音的心口上!望著和自己患難與共的朋友突然被冷血無情的殺掉,這是一種怎樣的痛苦?!而殺人凶手此刻正享受著萬人,真真正正的萬人景仰!就只因為他救過他們,所以不管他做什麼都是對的?!喬夢音眼見仇人就在眼前,卻不能為可兒報仇,還不能露出一定一點仇視的感情!這種委屈,這種痛苦是一個剛剛二十歲的女孩子所能承受的嗎?

    喬烈心軟了,原本他還打算繼續呵斥,但看到妹妹受到如此的委屈,他還能做什麼?

    “下來吧,現在不是做這種事的時候。”喬烈嘆口氣,柔聲說道。

    溫暖的話語觸動了喬夢音的心扉,兄妹之間的感應立刻讓她有了一種找到歸宿,找到可以依靠的大樹的感覺。強忍在眼楮中的珍珠再也控制不住,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嗚……哥……嗚嗚……哥……哥……”

    從開始的嗚咽,到後來的泣不成聲,喬夢音哭了。那雙握在手中的利器仿佛也被主人的情懷所觸動,那抹鋒利的青光也漸漸暗淡下來。現在已經沒有了什麼雙魂的主人,沒有了什麼強到可以在槍口中橫沖直撞的女武神。整個體育場內,這個時候只听得到一種聲音,就是一個最最普通的女孩子,毫無顧忌,吐露出一切心酸的哭泣聲。

    森成一擺手,示意那些後來趕到的守衛收起槍支,讓喬夢音自由離開。喬夢音在衛驕和喬蕙心的守護下,默默地回到自己的帳篷。現場,只留下扶著塑料瓶的甜兒,和正處于所有人視線之內,正和森成對視的喬烈。

    森成的臉上仍然沒有表情,剛才的一切就像根本沒發生過一樣。依舊冷漠,依舊無法從那張臉上看出來他到底在想什麼。

    喬烈注視著這張臉,忽然間覺得自己好像有千言萬語要對他進行質問,可卻不知道該如何說好。在繼續對視了將近兩分鐘後,喬烈默默的說了一聲︰“走吧。”在“萬眾矚目”之中,靜靜地走回那六只帳篷。甜兒也不做聲,提著塑料瓶跟著他走了回去。

    當晚,一口口的大鍋在球場上架起。不管到了哪里,只要是有人,在這個世界的任何地方都可以擁有喧囂,都可以擁有食物烹調的熱浪。如果不是時不時從體育場外傳進來的陣陣低吼,喬烈似乎快要忘記自己到底在哪,還以為過去的一切真的只是在做夢,他們只不過是出來旅游,出來露營而已。

    就像帳篷的擺設一樣,沒有人願意和喬烈等人共享一口鍋中的食物,也沒有人願意和他們坐在一起。由于人少,他們分到的食物也少,自然用不上像其他人那樣的大鍋,普普通通的一口小鍋就足夠了。喬烈傷勢未愈,掌勺的任務自然落到了喬蕙心和甜兒身上。

    在家里時喬蕙心幾乎從不做菜,所以廚藝只屬一般。甜兒身為大小姐,基本上也好不到哪里去。但這次的晚飯本就不是讓大家開開心心的享受美食而存在,所以大家也並不在意。

    听著其他聚集地傳來的高聲談話,喬烈他們的駐地反而顯得十分冷清。所有人都低著頭,默默喝著用冬瓜熬出來的湯,心中各像各的心事,誰都不說話。

    喬烈斜眼望了一眼從幾個小時前就一直呆呆的坐在圓台上的森成,他手中還依舊拿著那張紙,嘴里頭還不斷咕囔,似乎在思考著什麼。一個擺在他面前的金屬餐盒上放著一些食物,雖然不是什麼山珍海味,但不用說肯定比喬烈他們的冬瓜湯豐富得多。不過就像當日在喬烈家時一樣,他似乎一口都沒動過。站在他身邊的那名女秘書似乎顯得有點饑腸轆轆,不斷的吞著口水。但她似乎不敢就此離開,不知是由于害怕,還是她的職責要求她不能離開。

    “衛驕,森成這幾天也一直在街上拉人嗎?”喬烈把目光收回,轉問衛驕。他要弄清楚在自己昏迷的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衛驕放下手里的陶瓷碗,扭頭想了想,說︰“不,自從兩天前他就不再救人回來了。估計這個城市里能夠幸存的人也就在這個體育場里了吧。”

    “都在這個體育場里……”喬烈低頭沉思著,“這也就是說,一個一千三百萬……不,有可能擁有更多人口的城市只剩下這一萬人能夠活下來。一千三百分之一,這麼說,自己一家人還算是幸運的嗎?”

    隨後,喬烈又問道︰“都在這個體育場里?听丫頭說……”說到這里,喬烈轉頭看了看喬夢音,只見她正一聲不吭的喝著湯,似乎對喬烈的說話完全不關心,“听丫頭說,這幾天里面還有很多人從外面逃進來。可是森成卻閉門不納。這是為什麼?”

    “嗯……這一點他似乎說過,說那些人因為已經感染了什麼病毒。過不了多久他們就會變成喪尸。把他們放進來會威脅到里面還生存著的人……”

    “哼!”

    衛驕話還沒說完,喬夢音已經重重的哼了一聲。看來她對森成口中所說的這個理由表示深深的懷疑。

    “就這些?”喬烈問。

    “就這些。”衛驕回答。

    說起來這個原因似乎非常簡單,簡單到可以用兩三句話就能說清。喬烈和喬夢音並不一樣,他不是一個只會憑著感情做事的人。不過話說回來,如果這些事真的如森成所言是一種病毒作祟,那他又是怎麼知道的?

    喬烈看著碗內漂浮的冬瓜,幾乎淡而無味的口感實在是讓喬烈沒有胃口。不過再怎麼說這也是甜兒舀給他的,這里面也灌注著媽媽和小甜兒的心血,不喝未免就顯得自己的眼界太高。雖然甜兒還是沒有和他說一句話。

    喬烈咕嘟咕嘟的把湯喝完,忽然想到一件事,說︰“這些食物是哪來的?我們剛來的那個夜晚不是就連焦炭燒餅都幾乎沒有嗎?怎麼現在人多了,食物反而充沛起來?”

    “哼哼,森成那小子雖然行事狠辣,作風果斷。但在這方面我的的確確要佩服他。”說話的是陳民生,他一手端著碗,臉上露出一種憤憤不平和敬佩相交結的表情,顯得十分復雜。

    “怎麼說?”

    陳民生一口氣把碗中的湯喝了個一干二淨,說︰“喬烈,我問你。如果是你的話,你敢在外面那個喪尸橫行的地方駕著車來回進出幾十次嗎?”

    喬烈一愣,心中不由細想,回味自己雖然不是那種膽小的人,但要在這種情況下,冒著隨時都有可能被尸群拖出啃食而光的風險進進出出。一兩次的話靠運氣也許還行,但要像森成那樣毫不在乎敢出敢進眉頭都不皺一下,自量也沒這個膽量。

    看到喬烈搖頭,陳民生發出一聲冷笑︰“不行?別說你,就算是我也不行。不,這種事不管放在任何人頭上,要看著那些肢體腐爛,腸子和胃囊都拉拖在身體外邊的東西,一邊還要冷靜的判斷,這個世界上沒一個人能行。可是那家伙就是這樣辦到了!”

    眾人低下頭,陳民生也稍稍沉默了一會。甜兒替他又多舀了一碗冬瓜湯,陳民生輕輕的吸了一口,繼續說道︰“如果光是為了救人,這麼多次的一出一進,那我只能說他是個希望保護他人的好心人。可在食物緊缺的情況下,他竟然能夠為了讓這萬余人不至于餓肚子,而再次駕著車從尸群里面橫沖而過,那我只能說他是個聖人。一個全身心的只為了別人,而全然不顧自身的聖人……”

    “哼!我听不下去了!什麼聖人?!如果他是個聖人那秦檜豈不成了如來佛祖了?他殺了可兒!他開槍的那一幕我會終身記在腦子里面,永遠也不會忘去!”

    喬夢音一甩碗,把里面的湯水潑在地上。頭也不回的走進自己那間帳篷。

    喬烈不由得嘆了一口氣,他知道可兒的死已經在喬夢音的心里留下了一個揮之不去的陰影。這份怨氣如果能夠像這樣時不時的發泄出來的話,不定也許是件好事。總比蹩在心里,哪天再像今天似的突然爆發出來的好。

    “那麼,這麼多的帳篷也是他從外面拉進來的?”

    “有些是外面的,有些則是體育場里本來就有的。其實他拉來的帳篷還有許多,但沒用上。體育場里本來就有許許多多的房間,專門用來放置老弱人員和傷患,一些單身女性也有安排了一些房間。就像你看到的,那個一直站在森成身邊,好像擔當他的秘書的女性就是眾多能夠住在房間中,不用像我們這樣露天的其中一位。”

    一听到單身女性也能夠得到一間,或者說能夠住在房間里,喬烈馬上回頭望向自己的母親和甜兒,以及喬夢音的帳篷。心中已經打定了主意。

    “那麼,我們這批人又被落下了?”

    “呵呵,你猜的沒錯。不過也不完全是他的原因,曾經也有人來問過她們……哦,就是白天那些看起來在做登記的人。他們也是被森成聚集起做個登記,把這里所有的人統統記錄在案,便于管理,再怎麼說這里也有一萬多人,相當于一個小型城市的人口呢……那些人來問過要給她們三名女性安排合宿,但她們也不肯。”

    听到這里,喬烈轉頭望向母親和甜兒。喬蕙心關切的望著喬烈,慈愛之心盡顯于貌,可見正是由于擔心自己而不去入宿。甜兒則是低著頭,依舊一聲不吭的喝著湯。自從白天喬烈的失言之後她就再也沒和自己說過話,偶爾視線相對也是快速轉開,這令喬烈顯得十分尷尬。內心思量她為什麼不去入宿?
wlt61028 發表於 2012-6-29 19:53
八六章 試槍

接下來的時間各人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著,話題從這場災難的發生到現在還能聚在一起吃著晚飯,眾人還是覺得自己算是幸運的。

    時間過得很快,收拾了鍋碗再聊幾句,聚在球場上的人也已漸漸散去,各自回到帳篷,或房間內休息。只留下幾百位手握槍支的民兵保鑣換著班在體育場內巡邏,防範任何一處出現漏洞。這當然也是森成的主意。

    喬烈摸著自己的腹部,疼痛比白天的時候又輕了不少。由于整個城市早已陷入癱瘓,電力這種在日常生活中幾乎無處不在的東西此刻毫不留情的拋下這萬余人。整個城市一片黑暗,包括此刻這座包容了那麼多人的體育場。滿天的繁星在離開喬烈五天之後終于再此出現在他的視網膜內,依舊是那麼美麗,那麼光彩奪目。一瞬間,喬烈腦子里突然迸出“寶石之海”這四個字。

    再想也沒有用,喬烈轉身走向自己的那座帳篷。再掀開帳篷之前,他再次回頭望著那座圓台……

    森成還在那里,他握著手中的紙片,呆呆的望向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一個星期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喬烈的傷勢也好的差不多。現在基本上已經和痊愈沒什麼區別。這一個星期以來他一直在體育場內各處走來走去,差不多把這地方給逛了個遍。看完之後他自己都有點想要佩服森成。其實真正能夠讓人居住的房間並不太多。各種大大小小的房間內堆滿了許多食物,雖然大多數都是冬瓜這種不易腐爛,數量多,一個就夠好幾個人吃的東西。但能夠找到這種數量的確是證明了森成的了不起。其他的房間則是放滿了各種槍械、彈藥、醫療用品。全都由專門人員看守。從這些地方來看森成的確想得十分周到,甚至周到的有些過了分!準備那麼多,是不是也就意味著森成早就做好了持久戰的準備?想想上海這個大型都市發生了那麼大的事,為什麼到現在都沒听到有什麼人前來營救?這一周之內喬烈也多次用甜兒的電腦上網(這點喬烈至少還松口氣,甜兒沒有和他徹底劃清界限),幾天來的政府網站一直都好好的在更新,似乎每天都是平平安安,無所事事的一天。那層覆蓋在油畫上的水粉依舊覆蓋在那里。

    森成兩三天就會駕著那輛卡車出去一次,每次出去都會或多或少的帶回些生活用品。不過已經沒有像喬烈他們剛到這里時那麼頻繁了。而至此以後,再也沒看見過有人搭著他的卡車一起回來。這讓喬烈的心越來越沉重,因為這代表如今的上海,似乎已經成了一座徹徹底底的死城。只剩下馬路上那些毫無意識,只知找尋肉類啃咬的喪尸來回走動,時不時的發出一聲聲無意義的叫聲。不過至少有一點讓他欣慰,那就是隨著每次森成進出時對喪尸的抵抗,現在游蕩在體育館周邊的喪尸已經越來越少。到後來甚至只要幾十管槍口就能抵得住它們的進攻。每次抵擋住那些東西的進攻之後,人們就會拿火把那些死尸一燒而盡,不留一點痕跡。

    那麼多時間來,衛驕早已在陳民生的指點下掌握了怎麼才能更好的控制他手上的那把85式微沖,不管如何,他也擔當了一些巡邏的任務。雖然喬烈並不在乎是不是能夠為這座體育場的安全出力,或者說他甚至有點討厭在森成的手底下做事,但他還是要為自己爭口氣!想在他們一群人中,陳民生是一名武警,更是一名武警隊長,就算只剩單手也比普通人強上太多;衛驕現在能夠熟練的掌控手上的槍支,比起其他那些未經訓練,全憑體力就持槍上陣的普通人來說到底好上一些;甜兒柔弱的外貌下,卻是一名能夠穩穩操控巨型狙擊步槍的精準射手!母親是一名女性,但媽媽的醫術卻十分精悍,一點都看不出來已經把醫藥知識放下長達二十年之久;喬夢音……不說也罷。想想自己認識的人,再反過來看看自己,喬烈忽然發現自己竟然是最會拖累別人的一個!

    這也是為什麼此刻的他會站在一個偏僻的看台高處,握著那把M500發呆的原因。既然這把槍擁有能夠一槍擊斃非洲巨象的威力,那喬烈就像要駕御它,使自己在這場恐怖的求生游戲中得到最為強大的力量!

    喬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雙手緊握M500的握把,對準了十米遠的一道水泥牆。他想象著這把槍將會有多麼巨大的後坐力,腳步穩穩的扎在地上,預備承受這道手槍中最為至尊的力量!

    一聲巨響貫穿進體育場的每個角落!如一個近在咫尺的響雷一般在場內炸開!所有人,四處走動的,坐著聊天的,擦拭武器的所有人,此刻都停下了自己的動作望著一個方向,眼神中露出驚訝、贊嘆、恐懼、無法相信的情感。

    喬烈也嚇了一跳,他此刻正坐在地上,離他原本開槍的地方足足倒退了將近五米遠!他是被震飛出去的。在開槍的同時,一種好像巨浪來襲的沖擊感在一瞬間就把他的手臂震麻,整條臂骨好似快要承受不住這種力量,瀕臨折斷一般發出一絲嘎嘎的聲響。手臂發麻,站立不穩,那只M500當然再也拿捏不住,跌飛到不遠處。

    “喂,白痴!你在干嘛呢!”听到巨響,第一個沖上高台的正是喬夢音。進過了一個星期的調整,她的情緒已經平穩許多。只要不和森成進行直接的接觸,當日的那種感情也就不會再顯露出來。

    喬烈癱倒在地上,他的雙手還未從剛才的那種麻木感中恢復過來,整個身體也十分酸軟。M500的強大後坐力遠遠超出他的想象!估計不足所帶來的後果就是連坐都無法坐起來。

    看到哥哥竟然處于一個這麼狼狽的姿態,喬夢音當仁不讓的立刻開始落井下石︰“哈哈,干嘛呢,弄得像個翻過身來的王八似的。連爬都爬不起來了嗎?”喬夢音說著,笑嘻嘻的蹲在喬烈身邊,一雙眼楮幸災樂禍的望著躺在地上的喬烈,根本沒想過自己身為妹妹……或者說身為家人,此時應該要把喬烈扶起來。

    “王八妹子,如果你不想讓衛驕和你哥屬于物以類聚的類型的話,那就繼續笑吧。”短短一句話,不僅對喬夢音的訕笑予以最強有力的反罵,還稍帶提上了衛驕這個讓她若即若離的人。說完這句,喬烈心中暗自祈禱,希望自己的這句話不要傳到衛驕耳里。

    喬夢音臉一紅,不過很快就把這絲尷尬拋在一邊,繼續說道︰“哼!衛驕又怎麼樣?那個死人頭和你這個白痴也沒什麼本質上的區別。要說物以類聚就物以類聚吧,這和我又有什麼關系!”

    “對對對,和你沒關系。這一個星期以來那個死心眼兒幾乎寸步不離的守在你身邊,就是怕你再動肝火惹出那些麻煩。這一切都和你沒關系,只是他的一廂情願而已。”

    “你還敢說!那個死人頭這幾天無時無刻的不跟著我,看那樣子幾乎快要把我吞了!這一點要說還要怪你,都是你平時的行為不端,才把衛驕也教成這樣,整天就會用一雙色迷迷的眼楮看人!你幫我去警告那死人頭,如果他在這樣糾纏不休我第一個就把他干掉!免得以後惹出什麼麻煩。”

    喬烈心里咕咚一聲,不由暗暗為衛驕擔心。其實要論衛驕的膽子就算他想,也不敢在喬夢音不同意的時候還跟在夢中情人身邊。之所以這一星期表現的那麼大膽全都要虧喬烈的暗中囑咐,希望他能夠在自己傷還未痊愈之時多陪陪妹妹,省得她再做出動不動就拔刀的行為。另一方面也希望衛驕能夠趁此機會和喬夢音多多接近。事實上這個方法也的確奏效,喬夢音一旦有火就往衛驕身上發,情緒也變得比較穩定了。但至于喬烈的另一個目的是不是也同樣達到了呢?這點估計從喬夢音的反應上就能夠看個大概出來吧。

    “咳……可憐的衛驕……”喬烈暗暗嘆了口氣。說曹操,曹操到。既然衛驕一直尾隨在喬夢音身邊,緊隨而來的第二人當然就非他莫屬了。

    “哈……哈……哈……哈……哈……喬……喬夢音……你……你走的好快!我……我都差點跟不上你……”衛驕自然沒有喬夢音那樣一口氣竄上幾十米高台的體力,盡管到最後還是跟了上來,但也已經氣喘吁吁。

    “哼,體力那麼差,那還跟來干嘛?我都有點快看不慣你這種人了。”

    喬烈沒有理睬正在拼命解釋,和正在對他的解釋進行無情反駁的喬夢音。他抖了抖已經逐漸恢復的雙手,慢慢爬起,抬起頭轉向看台下方,希望能夠看到些什麼。可是結果讓他失望了,整座體育場很快就又恢復了往日的喧囂。喬烈剛才所發出的一聲巨響在眾人的心中只不過是一個最最普通的意外,一個帶來一絲驚奇的東西而已。人們繼續各歸各做自己的事,再也沒有望向他一眼。看台上只有陳民生正遁著那聲巨響往喬烈的方向走來,和喬烈對視之後善意的笑了笑。而那個他最希望看到的嬌弱身影,卻只是和他緩緩的接觸了一眼就扭過頭去,陪在喬蕙心的身邊,一點也沒有想要來看看他發生了什麼事的意思。
wlt61028 發表於 2012-6-29 19:54
八七章 訓練

“喂,白痴,看什麼呢?”喬夢音教訓好衛驕,看到喬烈突然露出這麼一副失神的樣子,疑惑的問道。

    “沒什麼……對了,這兩天……甜兒有沒有……有沒有和你們說起什麼?”

    一听喬烈這麼說,喬夢音的精神突然抖擻起來!兩只眼楮也突然發亮,好像看到了什麼新奇事物的小孩一樣!這幅樣子讓喬烈心里不由得嚇了一跳。

    “說起什麼?你想甜兒妹妹和我說起些什麼?”這一次,輪到喬夢音露出那絲壞笑了。

    看到妹妹一瞬間顯露出以往只有自己才會露出的這絲抓到別人把柄的壞笑,喬烈立刻後悔自己的魯莽,心想這個問題要問誰不好,為什麼卻偏偏問到了自己這個倒霉妹妹?這丫頭並非蠢蛋,看她那副眼神,一定是知道從今以後可以拿什麼東西來遏制自己!雖然喬烈也不十分清楚,為什麼被她知道了自己關心甜兒這件事竟會成為自己的致命傷?但有一點可以確定,這個丫頭自己的事不好好管好,卻已經把腦子動到她哥哥頭上了!

    心里這麼一琢磨,喬烈本來準備的一大堆問題不得不再次咽在肚皮里,不敢吐露一個字。裝著什麼都沒發生一樣,轉頭拾起M500,走到他開槍時對準的那塊牆壁面前。

    雖然心目中早已對這把手槍的威力有了一個大概的想象,但真的目睹時還是把喬烈嚇了一跳。以子彈和牆面的接觸點為中心,一個直徑約一米的巨型凹洞赫然出現在牆上!整個一塊十厘米厚的水泥牆已經被硬生生轟開了一個大洞!透過洞口,甚至可以清楚的看見牆壁對面的情況!這還算是“手槍”嗎?說是手炮也不為過!若要一槍擊斃大象,這只M500絕對有這個資格!

    “嗯……你用了它嗎?”說話的是陳民生,他已經趕到了現場,查看了那塊牆面,再看看喬烈手中的左輪,一切都明白了。

    喬烈摸著牆面,周邊一些早已被子彈震得粉碎的牆體不堪一觸,紛紛落下化為灰燼。

    “陳大叔,我覺得,我有可能運用它。”

    陳民生沒有回應喬烈的自信,他拉起喬烈的手臂仔細看了看,那上面還有一些未及時消退的烏青,冷笑一聲︰“別開玩笑了。你的臂骨沒有折斷就應該謝天謝地,還想要控制它?”伸出一只手,“把槍給我。你拿著太過危險。”

    “我能行。”喬烈手一縮,把槍放在背後,說,“我知道現在的自己還不能自由自在的使用這把槍。但我知道,如果在遇到那只紅皮膚怪物時有這只槍的話,我就不會受那麼重的傷,昏迷五天五夜。陳大叔你就不會失去一條手臂。現在既然有了這把武器,那我就一定要能夠掌控住它。對付那些喪尸時也許用不到,但對付巨型怪物時,這就是最強有力的武器!”

    陳民生坳不過他,多次和喬烈說理可就是沒辦法把喬烈那頑固的性格打動。最後只能嘆口氣,隨他去了。最後,在陳民生的指點下,喬烈知道了該怎麼正確的握槍,該怎麼使用這把M500。至于到底能夠掌控到什麼程度就不得而知。但眼前的這一切,也為日後這把槍的大發雄威默默的打下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基礎。

    由于M500的子彈並不像其他槍支那樣到處都是,它的特制12.7MM馬格努姆手槍彈總共也只有二十發,去掉剛才被喬烈揮霍掉的一發,還剩下十九發。如此短缺的彈藥當然不可能讓他用實彈射擊的方式來演練。不過,喬烈想要掌控這把槍所需要的並不是準頭和射擊的速度。而是一支能夠支撐起它強大後坐力的手臂。所以往後的訓練方向喬烈打算全都用來訓練他的右臂,要把臂骨練到足夠強壯,強壯到能夠運用起這把槍中之霸的程度。至于射擊的準頭和手感,則依靠另一只92式軍用手槍來訓練。

    不過喬烈的練習條件並沒有想象的那麼艱苦。因為這里是體育場。一個體育場什麼都會缺,就是運動器材不會缺。整個下午喬烈都是在體育場的健身房里度過的。他想要快點把自己的手臂肌肉訓練起來,想要快點能夠保護自己、家人和朋友。就本著絕對不想再失去什麼的感覺,他幾乎是不要命的摧殘著自己那副才剛剛痊愈的身體。流淌下來的汗水在他腳下幾乎匯成了一條條的小溪,那只五公斤重的啞鈴也因為汗水的原因好幾次脫手,黏黏答答,就像附上了一層油脂一樣。

    “我說,烈。你未免也太勉強自己了吧。這種事急也急不在一時,稍作休息,才能更好的達到目的。”衛驕擔心老朋友這種不要命的練習方法會出什麼事故,在巡邏任務結束之後就立即趕來一看究竟。

    喬烈的右臂已經變得腫脹無比,大塊大塊的瘀血堆積在皮膚表層。使整條手臂看起來好像比左臂整整大了一倍!可喬烈似乎並不想就此結束練習,他垂下手臂稍稍歇息了一會,等汗液基本揮發完畢,他再次把手伸向了那只落在地上的啞鈴。

    “好了,我說夠了吧。我知道你心里很急,可這種事真的急不來。你所懂的醫理知識比我豐富得多,這麼練下去到底有沒有效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嗎?”衛驕搶先一步踢開啞鈴,擔憂的說道。

    喬烈看著衛驕,本來那抹凝固在臉上的執著逐漸消退。過不多會,他好像終于想通了,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拿起邊上一塊浸濕的毛巾蓋在那條右臂上。

    “呵呵,想不到有一天我會被你說動。你說得對,我是有點太過焦急。想到自己竟然整整昏迷了五天五夜,想到自己在這個世界中忽然變成了你們所有人的拖累,我竟然開始焦躁起來。想要變強,想要保護家人,不想拖累你們的想法把我原本的冷靜全都覆蓋。哈哈哈,如果不是你這個老朋友的一句話,恐怕我會把這條手臂給練殘廢也說不定。”

    衛驕蹲在地上,看著喬烈的手臂,說︰“烈,如果,我是說如果,我現在把夢音叫來看看怎樣?”

    喬烈哈哈一笑,伸出左手裝模作樣的打了衛驕一拳,笑道︰“衛驕,你這個玩笑開得也太大了。你是想故意臭我的嗎?竟然想要讓那個瘋丫頭來看我現在的樣子。”

    再看衛驕的表情,那並不是一個想要開玩笑來恥笑喬烈的表情。他繼續說道︰“烈,我知道你不想在夢音面前示弱。你總是想要表現出不管在任何時候,任何地點都能夠成為最後支柱的人。在我們這些熟人面前,你總是擺出一副絲毫都不努力,總是胸有成竹的樣子。可這又是何必?偶爾懂得一下依靠別人難道不好嗎?還是說,我們所有人,夢音、陳叔、甜兒、喬伯母和我都沒有資格被你所依靠?”

    喬烈搖了搖手,說︰“什麼都別說了,我自有我做人的原則。今天我听你的,就此休息,以後也不會再這樣強迫自己。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我也很感激,但這完全是兩碼事,說不到一塊的。”

    既然喬烈這樣說了,衛驕也知道再勸也是無用。他扶起汗水淋灕,幾乎虛脫的喬烈,說︰“我也不勸你,只希望你別太過意氣用事。你擔心別人,又何嘗知道別人也同時在擔心你?你知不知道當日的一時逞強把傷逼得有多麼嚴重?又知不知道在你昏迷的這段時間你的家人哭得有多傷心?”

    “哦?那麼說,那個丫頭也為我落淚了?”

    “這是當然,你們兄妹倆是典型的心合貌不合。就你拼死等她的那當口不也一樣?”

    “呵呵呵,衛驕。你對我說這話沒關系嗎?”

    衛驕一愣,還未反應過來喬烈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喬烈繼續說道︰“我就不信那丫頭沒有叮嚀過你不準告訴我這件事,現在你反而全都竹筒倒豆子的說給我听。如果我在那丫頭的耳邊說上兩句會怎麼樣?”

    衛驕臉色刷的一下就變了。喬烈的這幾句話就像一道霹靂般把他的三魂劈去了七魄!這件事要是被喬夢音听見,那自己當時所立下的那個終身打光棍的誓言不說,自己在女神的心目里豈不又添上一條言而無信的罪名?!

    “你……烈,我知道……我知道你是不會說的……”衛驕哆哆嗦嗦的吐出這幾句話。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喬烈到底會不會說。喬烈這個人難說得很,更何況從他此刻臉上露出的那絲不懷好意的笑容來看,實在是難……

    看衛驕的臉色變得厲害,語氣也開始發抖。喬烈也不忍再繼續嚇他︰“好啦好啦,放心吧。我不會說的。我這個人你還不能相信嗎?”

    衛驕驚魂未定,仔細觀察喬烈此時的笑容。不知他到底是真情還是假意,又想要捉弄自己一通。只能訕訕地說道︰“你這個人……沒準。我已經不知被你騙了多少次,你叫人放心的事情十有八九讓人放心不下……”

    喬烈心中光火,立刻就想跑到喬夢音身邊把衛驕“背信棄義”,“不忠無德”的罪狀好好申訴一番。順便再把喬夢音嘲弄一下。但轉念一想,干嘛要把這兩人的關系搞得這麼僵?這樣做對自己又有什麼好處?那還不如就此放水,看著這個故事到底還有什麼樣的結局豈不更有意思?

    喬烈的手臂開始回縮,剛才發漲發腫的地方也漸漸消了下去。他拿起邊上半瓶礦泉水,一股腦喝了個夠,站起身來,說︰“衛驕,走吧。我們稍微逛一下,我還有些事想要問你。”
wlt61028 發表於 2012-6-29 19:57
八八章 完美的假象

兩人走出健身房,緩步來到外面的球場。毒辣的太陽仍舊和幾天以前一樣,絲毫不改那股烈性。弄得體育場內就像一個巨大的蒸籠般悶熱。看台上到處都坐滿了人,頂上那座馬蹄形的遮雨棚為眾人在這片悶熱地獄中提供了唯一的一個避暑之地。就連巡邏的人也受不住這種酷熱,放下手中已經發燙的槍支躲在陰影地帶避暑,絲毫不管是否會有喪尸在他們擅離職守之時沖破各個通道,侵入這座整個上海市內,唯一的一座伊甸園。

    “人真是一種容易享受和平的動物。現在是什麼時期?非常時期!他們竟然還能坐得下來休息?!”

    看到一批有一批坐在陰涼地聊天的巡邏人,衛驕氣不打一處來,狠狠的瞪了他們一眼。

    “衛驕,這也不能怪他們。說到底他們並不是軍人,也從沒試過戰場的殘酷。兩個星期以來,森成保衛著的這座堡壘可說是滴水不漏。習慣了這種安全,也難怪他們會露出懈怠的樣子。”

    “哼!”衛驕踢起腳邊一只空塑料瓶,說,“安全?!這哪里能算得上是安全?外面那些家伙整日整夜的就想要進來,想要啃食里面這麼多的‘美餐’!這還安全?也不知道我們到底還要在這種‘安全’的地方呆多久!這塊豆腐干大小的地方都快把我給逼瘋了!”

    听到衛驕的抱怨,喬烈低頭想了想,說︰“衛驕,還是不能和外界聯絡嗎?”

    “不行。試過多次了,還是和以前一樣。手機,固定電話,傳真,網絡通信,全都被截斷。根本無法和上海地區以外的任何地方溝通!”

    “……你說,這代表了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烈,你說這話……難不成你想到了些什麼?”

    “……我也不敢說是想到了些什麼,總覺得這些事有些蹊蹺。諾大個上海,平白無故的就被戒嚴,這說明有人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可為什麼等事情發生了又不派人來救我們?已經整整十二天了。從我們開始出逃的那天算起,已經過了十二天。就算外人的反應再怎麼遲鈍,也不可能足足十二天都察覺不到上海的變化。”

    衛驕也低頭想了一些,說︰“這麼說來,要不就是國家知道,但卻不想對我們展開救援。要不,就有可能是……”

    衛驕說到這里,不敢再開口說下去了。因為一個十分可怕的可能性出現在了他的腦海里。喬烈自然早已知道了這個可能,他朝衛驕點點頭,贊同了他的說法。

    有人,想要截住一切關于上海現況的信息!

    雖然這個想法看似太不合情理,想那麼大個上海怎麼可能說封閉就封閉?每天從上海進出的人口多達上萬!金融往來更是以億來計算。不管其中出現了多麼細小的差漏都有可能引起外界的巨大懷疑。可現在,這層保護膜卻創造的如此完美!就連一個小小的網站也被勾略的不露一絲破綻。當日如果不是已經知道發生了怪事的話,衛驕可能到現在也無法看到那層覆蓋在真想上的水粉呢!就算這一切都可能吧,就算只要擁有足夠的人力物力就能牢牢的掩蓋住這一切的事實。但這個“可能”到底意味著有多大?現在整個上海市已經停止了運轉,要在世人面前繼續創造一個上海還仍然“健在”的假相需要多麼巨大的人力和物力?在這個世界上,有哪個人……或者說有哪個國家擁有這樣強大的力量?就算是如今站在世界強國之首的美國,它能夠擁有這種技術和力量嗎?

    想到這里,喬烈再一次的把目光轉向森成。他還是坐在那里,坐在那張圓台面上。只不過這次他不再是呆呆的拿著張紙看,而是在一張圖上畫著什麼。這個神秘,渾身隱藏著無數秘密的少年在這場事件中絕對扮演了一個十分重要的角色。他所知道的一切,和他所處的這個角色一定可以把這整件事解釋的紋理不差!但問題是,他會告訴喬烈嗎?

    喬烈搖了搖頭,他自己也沒有信心能夠從森成的嘴里套出些什麼。既然無法讓別人來告訴他,那就只能主動出擊,去尋找這一切的理由。

    “再想也沒用。衛驕,我想去四處看看,順便散散心,你就不用在陪我了。”喬烈穩步走下台階。

    衛驕也沒再繼續跟著他,他自己也有一些安全工作要做。就算他萬般不願,也不由得對森成的安全防範制度深感佩服。

    喬烈走了幾步,忽然轉頭,臉上露出一絲有些陰陽怪氣的神色,說︰“衛驕,和那個瘋丫頭呆在一起的時候你有沒有覺得渾身不自在?”

    衛驕沒想過喬烈突然之間會冒出這樣一句話,一時間摸不著頭腦,說︰“不自在?你指哪方面的不自在?”

    喬烈低頭想了想,說︰“嗯……就是一種好像渾身都被束縛住,想動都動不得,好像整個人都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壓制住的感覺。”

    “啊?你說這個呀。夢音不一向如此嗎?敢闖敢沖,也會把自己的意見強加給別人。稍一不順心就會付諸武力……”

    “不不不!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反正我也說不清啦!你從小和那丫頭一起長大,可能早就適應了也說不定。但我總覺得最近的自己有點不對勁!以前我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絲毫不用考慮別人的感受。那種感覺只能用自由來形容!可這幾天我總覺得自己處處受制,無論說什麼話,做什麼事之前總會想一想這麼做到底有些什麼後果!就像有一條無形的鎖鏈把你圈起來一樣,動都動不了……你有這種感覺嗎?”

    “呃……烈,我還是不太清楚你的意思……你到底想說什麼?該不會是你的傷還未痊愈,所以感覺不太正常吧。這種情況整天都有嗎?”

    “嗯……也不是整天都有,平時感覺也挺正常,可一旦站在她的旁邊就……算了算了!反正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你忙你的吧,我也要去散散步,考慮考慮該怎麼向外求援的事情了!”

    說完,還不等衛驕回答,他一溜煙的跑下了台階,閃進那密密麻麻的帳篷之中,消失了。只留下衛驕一個人渾渾噩噩,說了那麼半天話還是不知道這位老朋友到底想說什麼。
wlt61028 發表於 2012-6-29 19:58
八九章 無法解釋的誤會

手機信號要通過電信局來中轉,雖然固定電話擁有自己的電力線路,但再怎麼說也需要這個城市的電力來支撐起它的有效運用。體育場內也有許多台式電腦,但這些東西一旦失去電力就和一堆廢鐵沒什麼區別。在這樣的情況下,唯一能夠不連接外部線路,擁有自己的電力和通信的,也就只有甜兒手中的那台手提電腦了吧。喬烈當然知道這個道理,這也是他會站在甜兒帳篷前的原因。不過,至于具體是不是只因為這個理由,那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可雖然他知道這個道理,但面對著這座小小的帳篷他卻總是鼓不起勇氣去敲門(也就是敲帳篷的一根支柱,可以發出聲響提醒里面的人)。喬烈不止一次的告誡自己,這只不過是一件小小的帳篷,不是什麼龍潭虎穴。哪怕是面對被喪尸海重重圍困的上海體育場他也敢去闖一闖,可為什麼面對這個絲毫不懼威脅,沒有任何恐怖可言的小小帳篷他會露出如此膽怯的姿態?

    剛才他對衛驕所說的那種束縛感,在他再次接近這座帳篷時又再次從他內心深處散發出來,把他全身的肌肉都綁的嚴嚴實實。可他對這種不舒服的感覺卻又並不厭惡,甚至是有點歡喜!一想到這里,喬烈不由得暗罵自己沒用,竟連這種受虐狂才有的感覺都不放過?還細心的體驗了一回?

    可再怎麼說事實總是要去面對,喬烈深吸一口氣,舉起右手。又猶豫了將近十分鐘,才輕輕的敲響了那根響柱。

    三聲輕響,喬烈好像觸電一般收回手指,屏息靜氣的觀察帳篷內的反應。五秒過去了,十秒過去了。可帳篷內連一點聲響都沒有發出。這顯然讓喬烈有點失望,但在他的內心深處,又悄悄的松了口氣。

    本來這種時候,人們往往會再敲第二次門用以確定室內真的沒人。可喬烈這一次卻怎麼也敲不下去,一只手提起又放下,放下又提起。想他這輩子都沒有如此的狼狽,如此的猶豫不決!喬烈不由得暗暗痛罵自己︰“好小子!平時的那些威風都到哪去了?!只不過是敲個門,怎麼就像是見了鬼似的什麼膽都沒有了?沉住氣!這只不過是敲個門而已,並不是什麼危險至極的事情。有什麼好怕的?”

    雖然他心里是如此想的,但真要做起來可不是想一下就能做到的了。喬烈又猶豫了好久,到底還是沒能把這個門再次敲響,而門里也沒有傳出任何的聲響。

    喬烈舒了口氣,自我安慰道︰“里面沒人,她不在里面。並不是我今天不敢來,而是她確確實實不在!既然她不在,那我不去敲門也是理所當然的!對,我沒什麼不敢!她不在,我就走。事情就這麼簡單!”

    想到這里,喬烈轉身就要離去。離去之前他再次瞥了一眼那只帳篷,心中的那股滋味是無論如何也形容不出來。

    可正當他準備收回視線,邁開步子之時,一個柔軟的聲音從帳篷內飄了出來!

    “是誰?”

    喬烈本來來到這里就是為了听這個聲音,也早已是做足了一切的思想準備。但他的這些準備早就在要離去的那一刻統統甩在腦後。此刻的他可以說是毫無任何的防範,突然之間就听到了這個讓他既痛苦的睡不著覺,又感覺十分動听的聲音。那就好比一聲響雷就在他身邊炸開一樣,把他整個人的思維回路都給炸的癱瘓了。

    里面的聲音等了良久,還是沒有等到回話。但透過帳篷外的陰影又的的確確可以看到一個人站在外面,不由又添了一句。

    “站在外面的是那位?”

    這句話對喬烈來說猶如醍醐灌頂,整個神智立刻清醒起來。連忙回答︰“是……是我,甜兒,是我……喬烈。”話一出口,喬烈不由得再次對自己的窩囊表現感到憤恨,“怎麼現在連說話也不利索了?!”

    里面的人沒有回答,短短的兩句問答之後,隔著帳篷的兩人再次開始沉默。這種沉默把喬烈的心肺幾乎給急出病來!剛才那種听到里面人聲音所燃氣的希望,伴隨著沉默時間的延長再次被慢慢消磨下去。

    “那個……我能夠進去嗎?”喬烈不死心,再次發出一聲問候。可等待著他的,依舊是一片沉默……

    也不知過了多久,五分鐘?十分鐘?還是一段更長的時間?不知道,只知道當喬烈已經被午後的日頭烤的微微發暈,垂頭喪氣想要離開的時候。里面那個聲音的主人終于對他的請求給出了答復。

    “進來吧……”

    喬烈掀開布簾,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這是他第一次走進甜兒的帳篷,雖然這里和他所待的地方差不多大小,所分配到的一些日常用品也和喬烈那個帳篷里所擁有得差不多。但一眼望去就顯得僅僅有條,哪里是他那個“狗窩”所能相並論的?

    一個身著粉紅色連體裙的少女正坐在帳篷的中央,兩只紅色的寶石一動不動的盯著喬烈看。這眼神盯的他心里直發毛,只走了一步,就不敢再繼續深入帳篷。在門口的位置找了塊還算干淨的地方坐了下來。

    “那麼,喬烈先生。您到我這里來有什麼事嗎?”說的話很是客氣,客氣的喬烈直往肚子里吸冷氣。

    “甜兒……你干嘛又叫我‘喬烈先生’?不是說好了就叫我烈的嗎?或者說就像你以前一樣叫我烈先生也行。”

    甜兒還是不動聲色,臉色冰冷。只听她淡淡的說︰“喬烈先生,我只是你母親的一個客戶,因為陰差陽錯的原因而不得不暫時和你們一家人呆在一起。我和你並沒有什麼親密的關系,還是不要叫的那麼隨意的好。”

    喬烈又被甜兒冷冷的擋了回來,一時半會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隨便的打了個哈哈。萬般無奈,只能挑明自己來這里的第一個原因︰“甜兒,我想問你借一下手提。現在最有希望能夠叫來救援的也許就在這台手提電腦上了。”

    甜兒也不答話,听完喬烈的敘述後隨意得從邊上一疊生活用品中拿出那台手提,彬彬有禮的交到喬烈手上。

    如此見外的交流方式讓喬烈越發覺得不自在,可又不能就此離開。只好打開電腦,隨意的上網搜索看有沒有任何關于上海災難的消息。

    搜索的結果果然和幾天前一樣,任何一個和上海有聯系的網站都沒有關于這場災難的消息。看來再搜索也沒用,喬烈氣餒的關閉手提,但沒有把它遞還給甜兒,而是放在了自己的左手邊。

    答案也找過了,結果也出來了,那喬烈也就沒有繼續留在這里的理由了。但他並沒有想就此離開的意思。喬烈望著甜兒,自從剛才開始她就一直沒有動過。雙眼也毫無焦距的對準喬烈的方向,不知在看什麼。這樣一幅景象,使得喬烈突然產生一種幻覺!以為坐在自己面前的這位女性簡直就像一座經過大師精心雕琢的白玉像!渾身上下找不出一絲不完美的地方!

    喬烈一時看得呆了,既然主人還未下逐客令,那他也樂得繼續呆下去,慢慢欣賞眼前這件世界上最為完美的藝術品。

    就這樣兩個人就持續的對座著,互相凝視。只不過甜兒的思想並不集中在眼楮上,不然不可能被喬烈這樣盯著也毫無反應。喬烈則是不時的發出一聲贊嘆,覺得這樣只是呆坐著就能消磨時間的方式恐怕全天底下都找不到。

    不過喬烈的這種“享受”並沒有持續多久,甜兒就算再失神也總有回來的一刻。看到喬烈竟這樣呆呆的望著自己,原本故意表現的冷若冰霜的小臉上立刻飛上了兩朵紅雲︰“你……你干什麼……!”

    喬烈溫柔的笑笑,說︰“我在看你。”

    “喬……喬烈先生……你看我……干什麼……”

    “因為你很好看,所以我想多看看你。”

    甜兒的臉紅得更厲害了,原本坐在帳篷正中間的她急忙向一角縮去,還掀起一張毛毯蓋在身上。

    “喬……喬烈先生……如果……如果你用完電腦的話……希望你能夠出去……不然……不然被人看到你在這里……不太好……”

    事到如今喬烈哪里還會笨笨的出去?此時的甜兒已經不像剛才那樣對自己冷冷淡淡,害羞較弱的模樣再一次把這個女孩變成了喬烈所熟系的甜兒。喬烈知道,現在這個時機,就是最好的解決誤會的時機。

    “甜兒……”

    “不不……你別過來……坐在那里不要動!別過來……”

    “好好好,我不過去。甜兒,我只是想和你說說話,想和你解釋解釋。只要你听完我的解釋,我會立刻出去,不會再做出任何讓你不高興的事情。”

    听到喬烈已經是完全站在自己這邊的立場上說話,甜兒心中微微一甜,就想要松口。但轉眼想到喬烈所作的那些過份的事,不由得狠下心,再次板起了面孔。

    “喬烈先生,你有什麼好解釋的?我們之間根本就不存在誤會,你也不需要解釋什麼。”

    “不!甜兒,我有很多話要對你說!請你听我說完!給我一次機會讓我把話說完好嗎?我喬烈長到現在還從未有求過一次人,現在我就求求你听听我的解釋!行嗎?”

    看著喬烈為了對自己道歉,不惜懇求自己的著急樣,甜兒忽然感到一陣幸福。但臉上卻不敢顯露出什麼,生怕自己一旦心軟,這個男人馬上就打蛇棍上,現在的這種服服帖帖的表情再也不會出現了。

    “……你說吧。”甜兒狠命裝出一副冷淡的口氣。

    “甜兒,我知道當天自己說錯了話。我道歉,我不該用那種輕飄飄的口氣說出那麼不負責任的話。所以我希望能夠把那句話收回,就當我全都沒有說過,好不好?”

    本來听到喬烈前面的兩句話,甜兒就已經有點想要放軟。可听到喬烈最後那句想要收回的話之後,原本稍有止息的怒火再次燃燒了起來。

    “喬烈先生,你不需要向我道歉。我知道你所說的那些話都是一時興起,要你改是根本不可能的。因為你的性子就是這樣,喜歡說一些佔人便宜的話……”

    喬烈听到甜兒的口風稍有點不對頭,似乎並不完全是因為自己那時的一是口快而生氣,連忙追問︰“小甜兒,听你的口氣……好像並不是因為我說的那些話而生氣?”

    說到這里甜兒似乎更是著惱,頭一歪,連看都不肯看喬烈一眼。經過喬烈好不容易一陣好話說盡,什麼保證不敢再犯的誓言發了一大堆,甜兒才終于開了口︰“我問你……你是不是……你是不是也和其他女性……和其他女性也說過類似的話?就是……就是‘和我結婚’之類的……”說到這里,甜兒忽然哭了起來!晶瑩剔透的淚珠紛紛從那雙紅寶石中跌落而下,沾濕了她的衣襟。

    喬烈嚇了一跳!說實話打破他的頭也想不到甜兒會在這個時候哭!急忙站起,想要走到甜兒身邊。可他剛剛直起身就被甜兒喝止,不敢再向前一步。

    “甜兒,好甜兒!求求你不要再哭了!再哭……再哭……再哭我就拿毯子捂住你的嘴,讓你有淚也哭不出來!”喬烈“哄”女孩子的手法實在不算高明,甜兒絲毫不理會他的“威脅”,繼續哭得梨花帶雨,花枝亂顫,把喬烈的慌了個手足無措。
wlt61028 發表於 2012-6-29 19:59
九零章 沖突

  “怎麼里面傳出甜兒的哭聲?喂!甜兒,你還好嗎?我們要進來了!”喬烈一听更是慌得連自己姓什麼都忘了。原來在外面的正是他母親喬蕙心!听到甜兒的哭聲有些擔心,趕來探望一下。如果此時此刻被母親看到了,那他再有十張嘴也說不清了!

    該來的還是該來,這麼小一個帳篷根本連個躲得地方都沒有!當喬烈腦筋動的飛快,想要想個理由胡混過去之時,帳篷布掀了起來。里面那幕“女主角傷心掉淚,男主角欲哭無淚”的經典場面已經完完整整的映在喬蕙心的眼里。

    看到喬蕙心出現,甜兒倒也是不哭了。只不過一時還止不住,只能抽抽嗒嗒的嗚咽。喬烈的臉色難看之極,背後的寒毛完全豎起,不知道會受到母親怎樣的責備。

    喬蕙心剛一看到這一幕時也是一愣,但隨後她就恢復了鎮定。她對著甜兒,有點意味深長地說︰“甜兒,我家這個壞小子沒對你做什麼吧?”

    甜兒搖了搖頭,這點可把喬烈懸著的心放下了一半。

    喬蕙心似乎得到了一個滿意的答復,她轉為面向喬烈︰“大喬!行事注意一點,過火的事情可不能干,知道嗎!”

    喬烈也沒心思去想喬蕙心到底指的是什麼事,只知道如今一定要處處順著母親的心意才能把自己將受到的懲罰降到最低。連忙搗蔥似的點頭。

    得到兒子的保證,喬蕙心對著甜兒笑笑,然後當什麼事都沒發生似的退了出去!這一點讓喬烈百思不得其解,但至少有一點,他躲過了一次母親所給與的教訓是肯定的。

    喬烈舒了一口氣,母親已經走了,而甜兒也已收住了淚水。現在該可以好好的談談了吧。

    “甜兒,你剛才說的什麼呀?我可是一點也听不明白。”

    甜兒擦干臉頰兩旁的那條淚痕,說︰“你……你不明白?我問過小喬姐姐……你是不是一天到晚的就和其他女性說什麼‘我愛你’,‘和我結婚吧’之類的話?”

    喬烈一愣,不由得把自己那個大舌頭的妹妹恨得牙癢癢的。想想她好的不說,這種落井下石的事情怎麼倒的都那麼快?不過他也沒法就此反駁,因為這種話他的確是說過。平時在學校里遇到幾個漂亮點的女孩喬烈就會死皮賴臉的湊上前去搭訕幾句。這也是多年來和喬夢音一直斗口而養成的壞習慣,看到有漂亮可愛的女孩子就要上去惹兩下。他到是也沒惡意,只是覺得在口頭上佔別人一點便宜感覺不錯。

    “這些話……我的確說過。可這不是說著玩兒的嗎?我又不會把這些話當真?這樣你還介意什麼?”

    喬烈啊喬烈,你這個人的確是十分聰明。可惜有時候就會聰明反被聰明誤!這句話他本來是想向甜兒解釋自己說這些話只是一個壞習慣,但在用法上卻出了一個天大的問題!照他這句話的意思,五天前他對甜兒所說的那句“嫁給我做老婆吧”自然也是“說著玩兒”,“不會當真的”。

    自從五天前甜兒被喬烈的這句玩笑話嚇了一跳之後,她的確是有些生氣,氣喬烈的口齒輕薄。但到底在她的內心深處還有一絲微微的甜意在里面。至于到了後面問到喬夢音,知道了喬烈日常的“品行不端”後也是有些失望。暗自感嘆自己在喬烈眼中也和其他女孩子沒什麼兩樣罷了。但失望歸失望,生氣歸生氣,倒也不是氣得十分厲害,只是一時之間感情上轉不過來。不然的話也不會容許喬烈這家伙待在她的帳篷里那麼久還不趕他?不過現在听了這樣的一句話之後,她已經完完全全“清楚了”喬烈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心中的憤怒當然不可同往日而語了。

    接下來的鏡頭比較累贅,總之概括起來一句話——喬烈被甜兒十分“溫柔”的請出了帳篷,並留下一句狠話︰“從今以後再也不想看到你!”可憐的喬烈這一次本想和甜兒修復一下以前那種若即若離的關系,可誰想到幾個小時商談的結果卻更為糟糕!簡直連絲毫回轉的余地都沒有了。

    帳篷內再次傳出哭泣之聲。看著喬夢音對著自己發出壞笑;衛驕向自己吐舌頭;陳民生搖頭不知想表示些什麼;喬蕙心皺著眉頭又點頭又搖頭。再加上周圍那麼多不認識的陌生人像看一幕有趣之極的滑稽戲般盯著自己,喬烈只能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說,靜靜的躲進自己那座帳篷,暫時消失在所有人的視野之中。

    又是一日的晚飯。甜兒由于心情不佳無法掌勺,喬蕙心連續做了那麼多天的飯也早已膩味。大廚的任務當仁不讓的攤到了喬烈頭上。

    由于森成帶回來的大多是不易腐爛,易保存而數量眾多的冬瓜,所以從體育場開始接納人群開始,每天每天的晚飯大多都是這種東西。最多情況下也就加兩塊咸肉。這種千篇一律的食物早已把體育場內的人給折磨了個透!想其他人的手藝再怎麼精,用這些材料也最多不過兩三道菜而已。可再看看喬烈!蒸的、煮的、燒的、烤的、腌的、榨成汁的、磨成餅的簡直是層出不窮!手中那只鍋鏟上下飛舞,一道道精美的冬瓜菜紛紛上桌,只看的其他人目瞪口呆,大話都不敢出一聲!

    “嗯~~~喬烈,今天我第一次感覺到,和你一起被所有人輕視似乎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情。”陳民生夾起一塊烤的外焦內脆的烤冬瓜,美美地咬上了一口,“你竟然能夠只用一樣食材就做出那麼豐盛的大餐!看來我對你不佩服的五體投地都不行了!你這冬瓜是怎麼做的?竟然能夠烤出來!”

    喬烈笑笑,也不會答。他斜眼瞅了一下甜兒,可她扭過頭去連正眼也不對自己看一下。似乎真的要貫徹那條“再也不想看到你”的誓言。

    正當喬烈心神恍惚的時候,一只小手他不注意摸到了六人所坐的草皮,一把抓向其中的一盆菜!

    喬夢音眼快,筷子一伸把碟子夾起,避開了那只小手。

    那只小手剛想要伸向另一碟菜肴是,喬烈已經輕輕的抱起了小手的主人。

    那是一個約莫七八歲大小的男孩,一雙小眼緊緊盯著喬烈所作的那些菜,嘴里不停的嚷嚷︰“那個菜看起來好吃!給我嘗一點!放我下來!讓我吃吃看!”

    喬烈一呆,默默的把小孩放在地上,心中想著一些事情。

    喬夢音可沒喬烈那麼好商量,她看小孩的舉止十分隨便,隨即用手肘頂住了他,教訓到︰“你這個孩子怎麼那麼沒有禮貌?本來給你吃一點也沒什麼。可你怎麼連句謝謝也不說一聲!”

    小孩並沒有理會喬夢音的訓斥,繼續伸手抓向那幾碟菜肴。喬夢音一氣,把他整個的拎了起來。瞬間,小孩的哭鬧聲響遍了整座體育場。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婦女罵罵咧咧的跑了過來。

    “你們這是干什麼啊!強盜!流氓!自私自利不算現在還想要打人嗎!”她一把從喬夢音手里奪過小孩,安慰道,“別哭別哭,阿杰別哭。這些人全都不得好死,不要哭了哦!”然後還不忘回頭狠狠的瞪了一眼喬夢音,口中囔囔道︰“婊子。”

    “你說什麼!!!”喬夢音的耳朵何其之尖?就算婦女這句話說得十分輕,可到底還是被她听見了。

    “你想干什麼?真的想打人嗎?!哇!這些混蛋終于忍不住了,想要行凶啦!快來人幫忙啊!”婦人一邊大吼大叫,一邊往人群堆中跑。她懷中抱著的小孩卻始終重復著一句話︰“我要吃那個東西!我不要再吃冬瓜湯!我要吃那個東西……”

    喬烈攔住了想沖上前的喬夢音,對于現在的情況任何不必要的沖突都是一種浪費。這樣只能加速他們在其他人眼中的邪惡形象,所以必須得忍。

    喬夢音也多多少少支持了哥哥的決定,不再上前。只是要她強忍下這口惡氣花了她不少的精力。

    可是那位婦女偏偏不知趣,看到原本凶神惡煞的喬夢音忽然之間不追了。還以為是自己這邊人多而鎮住了她,不由再次大放厥詞︰“看你那樣就是個婊子!衣服穿得那麼隨便,露出來的地方那麼多!一張騷狐狸的臉看著就讓人惡心!以前是在哪里坐台的吧!說啊,憑你那個身子勾引了多少男人?每天一定接客接到腿軟了吧!”

    體育場內爆發出一陣哄笑,其中更有不少登徒子開始上上下下打量著喬夢音,嘴里還不時發出一聲聲淫蕩的口哨聲。

    “白痴!就算這樣我還要忍下去嗎?!”喬夢音的臉色已經被氣成了紫色!她緊握著的拳頭已經開始微微發抖!由于那件出逃時穿的衣服早就在與死神的搏斗中碎的不成樣子,不得不在體育場內找了一件較為合身的夏裝穿上。這幾天里面用色迷迷的眼神盯著她看的實在不少,她早就憋了一肚子的氣。此刻再被那個女人左一句婊子,右一句騷狐狸的辱罵,再也憋不住了!

    喬烈其實早對那個女人刺耳的話給惹得十分氣憤,可一直顧慮到不想把自己這邊六人一下子推到和一萬人作對的風口浪尖上,所以一直講究忍耐。但是這種忍耐已經明顯給了那些人一種自大,認為自己這邊是好欺負的!再繼續忍下去不僅對喬烈幾人的安全構成威脅,尤其是對喬夢音幾名女性的威脅尤其之重!

    是該給個下馬威的時候了。

    喬烈放下攔在喬夢音身前的手臂,走到她耳邊悄悄說了一句︰“去吧,下手別太重。但是,絕對要讓他們知道我們喬家的厲害。”
wlt61028 發表於 2012-6-29 20:02
九一章 萬人敵

話音剛落,喬夢音已經如靈蛇般竄了出去!那個自以為躲在人群中一定會毫發無傷的女人只覺眼前一花,臉上突然間火辣辣的一陣疼痛,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挨了一巴掌!

    這下整個人群全都騷動起來!各種大呼小叫之聲此起彼伏,連成一片!

    “那個女人打人啦!快抓住她!”

    “哇!哇!我的手!我的手被她擰斷了!完了!我的手完了!”

    “開槍!你們這些蠢貨的槍都到哪去了?!快開槍!”

    “你***混賬想干什麼!把槍口對準老子?!”

    听到人群中忽然響起要開槍的聲音,衛驕一陣焦急。可還沒等他上前想要幫忙卻被喬烈攔了下來︰“別急,那丫頭吃不了虧。你上前反而會拖累她。”

    喬烈轉頭觀望一下四周,對陳民生說道︰“陳大叔,請你和衛驕保護我媽和甜兒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好嗎?我要去幫那丫頭一把。”

    陳民生還未答應,衛驕已經心急火燎的吼了上來︰“烈!他們……他們要開槍!這樣你還說沒關系?等到他們開槍的時候就完了!我……我和你一起去幫她!”

    喬烈笑笑,說︰“放心吧,他們開不了槍。而且我要做的並不是沖到人堆里去打架,我沒這個體力。我媽媽和甜兒是女性,我媽更有可能是你未來的岳母呢!這樣你更要保護的周到一點。放心吧,我不會讓那丫頭吃虧的!嘿嘿……說不定我接下來要做的事可能還會有點對不起那些混蛋呢……”

    喬烈向陳民生點點頭,陳民生會意,拉著滿臉疑惑的衛驕,保護著喬蕙心和甜兒躲進了體育場的一個偏僻角落,靜靜的看著喬烈接下來要做的事。

    由于沒有電力,體育場的照明設施已經全都由火把替代。球場的周圍豎著十幾只簡易火把,也只是讓人們的視線不至于太過黑暗,稍作照明之用。就算這樣,此刻的晚飯時間,那些堆在球場上的爐灶也為整個球場的夜晚提供了不少的光亮。而喬烈的目標,正是這些東西。

    乘著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正在人群中穿梭的喬夢音吸引開去之時,喬烈輕手輕腳的走到火把旁,迅速滅掉其中的火焰。一個接一個,轉眼間就熄滅了近十根火把。就算這種行動被人發現,他就立刻隱身到火把照射不到的黑暗之中,轉身走向另一根還無人看守的火把。而那些還在發揮著余光的爐灶也逃不過喬烈的視線,順手一掀,澆滅火苗。整個體育場瞬間就像步入了最最深邃的黑暗,伸手不見五指。

    這正是喬烈的目的。喬夢音只是一個人,就算她再怎麼強也不可能同時對付這成千上萬的敵人!只要一旦被包圍,那她就絕對會變成甕中之鱉,無所遁形。但此刻整座體育場全都籠罩在黑暗之中,就算能夠接著天上的月光看到一點,那也只能看到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影,哪里還能從這一萬人之中準確的分辨喬夢音到底在哪里?更何況這里基本上是人擠人,有哪個敢真的掏出槍來亂射一通?

    但喬夢音的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對她來說,眼前的所有人都是敵人,都是可以擊倒的對象!不管遇到的是誰,她只需要把拳頭踢腿招呼上去就準沒錯!在這片黑暗中更是如魚得水,穿行其間絲毫無阻!由于黑暗而感到恐慌的人們更是為她的行動平添了一份屏障!雖然敵人有百人、千人、萬人,但卻是偏偏奈何不了她!

    只听得呼痛之聲四處響起,咒爹罵娘之音不絕于耳。但每次一旦有人開始污辱喬夢音或是她的家人,下一刻那個聲音絕對會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久而久之,再也听不到有人敢公然咒罵,倒是痛得死去活來的嚎叫聲是越來越響。

    “你們鬧夠了沒有!”一個雖然有點稚嫩,但卻透出無比威嚴的聲音從擴音器里傳來。再看球場中央的圓台,那名女秘書舉著一只火把守在一個人的身後。那個人,正是森成!

    森成的聲音听起來顯得非常憤怒!他緩緩掃視著球場上的人,冰冷如劍般的目光把所有的喧囂一下子壓了下來!整個體育場沉默了,那些還在逞口舌的自不用說,就連那些受傷的人也不自覺的停止了呼痛。

    既然所有人都停止了動作,喬夢音當然也不好再打下去。反正這一次她已經好好的出了胸中一口惡氣。只是忽然之間看到森成大刺刺的站在台上,一句話就把剛才那種混亂的場面全部壓制,感到有些不服。

    被喬烈推倒的火把漸漸被點燃,體育場內再次獲得了光明。喬夢音乘著黑暗還未完全消失之時一眼看到了喬烈和母親的位置,迅速從人群中脫離開去。

    看到喬夢音無事歸來,衛驕自是舒了一口長氣。喬烈看了看喬夢音那兩把綁在雙臂上的魂,說道︰“丫頭,有沒有拔刀子?”

    喬夢音哼了一聲,說︰“你說可能嗎?爸爸的雙魂又豈是他們這種人可以享受的?連讓我用武器的資格都沒有,更何況是雙魂?我下手算得上是輕的了,只是脫臼而已,哪需要叫的跟殺了他們一樣?切……”

    喬烈皺著眉頭,剛想說一句“脫臼可是很疼的”來奚落一下妹妹。但一想到她竟然能夠听從自己的囑咐,只是單單教訓,而不過份這一點來說,實在難得。雖然他同意妹妹出手,要是萬一真的用上了利器,還傷了人見了血的話,那這種矛盾可能就真的會激化到無法想象的地步。

    想到這里,喬烈善意的對喬夢音笑笑。可喬夢音心中一寒,以為喬烈又要想出什麼鬼點子來整自己,急忙跳開老遠,躲到喬蕙心身後。

    喬烈也沒去理會喬夢音心里到底想些什麼,因為此時有一個更能吸引他注意力的人正站在他面前。

    “你們還真是厲害。”森成冷冷的吐出這七個字,黑暗的眼神讓人一眼望不到盡頭。

    喬烈也不甘示弱,他上前一步,用面帶笑容的口氣緩緩說道︰“不厲害不厲害,再怎麼厲害也比不上你振臂一呼,讓全場都安靜下來的厲害。”

    森成靜靜的望了他一眼︰“我現在開始發現,你們也許真的可謂是這個體育場內的不安定因素。”

    “如果這種不安定的理由是你允許那些人胡來的話,你的這個統領位置坐的還真是窩囊。”

    森成低頭想了想,回答道︰“沒錯,這次的錯不在你們。”

    “哦?那就是說,以往的錯都在我們嗎?”

    森成沒有理會喬烈的詰問,他從那名秘書手上接過一個話筒,轉身對體育場內說道︰“今天所發生的一切我不會再進行追究,事實到底如何你們所有人心里也明白!我在此警告,如果下次還有人有意無意的挑起這里的爭端的話,我會第一個把他扔到場外!讓他和那些喪尸度過生命中最後的夜晚!”說完,森成回過頭來對著喬烈,大聲說道,“這個條例也包括你們在內!”

    體育場內唏噓聲若隱若現,似乎森成的這句警告已經發揮了作用。

    喬烈暗自哼了一聲,對森成的做法稍有點佩服。先不管他是真情還是假意,至少這句警告已經為他們一行人的安全帶來了保障。

    “你的申明還真是管用啊,只不知道吐露你心中的那些答案是不是也會如這句申明一樣的痛快。”

    森成沒有理會喬烈的暗示,而是徑直走到喬蕙心身前。站在母親身後的喬夢音一見森成走近,立刻發出厭惡的表情。

    森成看了一眼喬夢音,隨後正視喬蕙心,緩緩地說︰“喬阿姨,現在體育場內有一百多人被您的女兒擰脫了臼。據我所知在這一萬人中只有您曾經是名護士,而且您醫治喬烈兄時的手段令我十分佩服。”言下之意很明顯,就是想讓喬蕙心出面幫那些人接骨。

    喬蕙心還沒答應,喬夢音已經為母親出頭了︰“哼!誰要幫他們接骨?是他們言語不馴在先!除非他們道歉,不然我媽媽怎麼可能幫他們接骨……”

    喬夢音還未說完,只見喬蕙心狠狠瞪了自己一眼,急忙打住,不敢再說。

    “是這樣啊……森成弟弟,我知道了。我會為大家醫治,這點請你放心。”

    “如果是接骨這種小事,也算我一個。再怎麼說以往被那丫頭打到脫臼的家伙全都是我給接的。”喬烈深怕那些人在接骨時口里有什麼不干不淨,羞辱到母親。急忙出頭接下這份工作,以減輕母親的負擔。

    在接下來的一個多小時里,喬烈和喬蕙心馬不停蹄的為那些脫臼的人接骨。雖然他們嘴里不敢說,但從表情上仍然可以看出他們對喬烈母子的敵視。喬烈假裝看不到,接骨時也不會特意報復。順順當當的干完活之後,森成再次走到他們面前。

    “你們的確是不安定因素……”

    “那不安定因素就需要隔離?”

    森成想了好久,終于還是點了點頭,說︰“跟我來吧,我帶你們去你們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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燁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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