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危機] 神鬼召來 作者:風之嵐歌 (連載中)

 
mk2257 2011-10-17 09:07:54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88 224308
mk2257 發表於 2011-10-17 18:28
一百六十五、聖杯

零死了。

在溫德用右拳狠狠砸中他左側臉頰的那個瞬間,溫德就肯定了這點。右拳的入肉感相當真切,更還清晰聽到了零脖頸折斷的聲音。

嘎嘣……

飛出十數米開外的零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腦袋與身體保持著一個相當詭異的角度。

看見這一幕,盤旋在上空一直用巨人火神炮瞄準,卻又始終無法進行支援的橘紅汽水欣喜的叫了起來,“老兄,你打中他了!這一切都結束了,對嗎?”說著,又不毫不遲疑的扣動了火神炮的扳機,射向地上的零,以防他詐死。

暴雨般的子彈揮灑了過去,零的屍體很快就變得千瘡百孔。

溫德沒有製止,也沒有上前。他整個人還沉浸剛剛那一拳之中,依照先前的交手經過來看。溫德本該是沒那麽容易擊中零的才對。可就在那一瞬間,零佩佩有了一刹那不該有的遲疑,經過沒能作出有效的閃避。

(另外,他還想要說話,以及……那個動作)

溫德猶豫了一下,把雙手戴著的冰之妖精與炸裂之拳除了下來。結果就看到,他的雙手手背上,有些驚奇又不出意料的出現了四枚鮮紅的印記。兩隻手各兩個,是圖案不一的繁複花紋,但仍能清楚的看到它的數量,以及它完整應該是三個實際上都缺少了一個的事情。

這,自然是咒印了。

聖杯戰鬥中,魔術師用來控製召喚英靈的唯一手段。即簡單又粗暴,哪怕違背英靈的意願,英靈都無法違抗咒印的指揮。

從這點來看,零確實是用他出處的一些能力,使得惡魔阿爾托莉亞與衛宮士郎出現,並成為了他的英靈。

隻是……他為什麽在最後時刻,偏偏又將這完全沒有動用的咒印轉移——甚至可以說是強行的——送給了溫德呢?

溫德想不明白這點。

要說什麽零在最後時刻良心發現,幡然悔悟,那溫德是第一個不肯信的。

他就低著頭,盯著受傷那四枚咒印有點無語。直到,特殊狀態裏,傳來了貞德的聲音,“溫德,你是把零幹掉了?”

溫德這才回過神來,“對,沒錯。”連忙問道:“你們那邊還好吧?”

“……還行吧。我跟趙芸都還活著,他們兩個也都健在……而且,不知怎麽的,就不肯跟我們交手了。”

貞德似乎就是因此而猜出了溫德這邊的狀況。可等到他們匯合到一處,溫德才發現,貞德剛才說的還行吧,實在是描述的太客氣了。

這也能叫還行吧?

貞德與趙芸,以及跟著過來的阿爾托莉亞與衛宮士郎,他們四個眼下還能站在分明就是個奇跡了好吧?!

趙芸身上的亮銀甲徹底壞成了一堆碎片,露出的肌膚也是同樣千瘡百孔,隻被鮮血染成了一個血人;作為她對手的衛宮士郎的傷口倒是不多,可腹部那個對穿的槍孔,也同樣讓人膽寒,也讓人覺得,他還能活著實在太不可思議了;相比之下貞德是四人中最好的那個,畢竟身上穿著光之鎧這件神器,但她的臉色也蒼白的可怕,走路一搖一晃的,仿佛連陣風都能吹到似的;最後的阿爾托莉亞,則像是剛從爐子裏端出來的“烤雞”,一片焦黑不說,溫德依稀仿佛還能聞見烤肉的焦糊味道……

看清他們四人的樣子,溫德真是吃了一驚,一邊手忙腳亂的取出藥水幫他們療傷,一邊忍不住狠狠瞪了貞德一眼,“你什麽時候也學會說謊了。”

貞德卻隻是笑,聳聳肩說道:“至少我們還都活著,不是嗎?”隻讓溫德沒了脾氣,無奈問道:“怎麽變成這樣的?”

然後才得知,當他發現零的蹤跡,飛上來跟零展開搏鬥之後。感受到零受到的危機,阿爾托莉亞與衛宮士郎都跟變了跟人一般。為了及時趕到零的身邊,他們幾乎就是不惜任何代價。

所以想要攔下他們,貞德與趙芸也不得不全力以赴。

趙芸跟衛宮士郎就是如此對拚後變成了這樣。

其實貞德那邊也是如此,隻不過她所穿的阿迦尼斯塔本來就強,對於光屬性的抗性更是優異,這才在硬吃了阿爾托莉亞真名解放的誓約勝利之劍後,僥幸沒有受傷;相反倒是為了突破.貞德封鎖,強行搶攻的阿爾托莉亞在放棄了遙遠的理想鄉後,被貞德傷的不輕。

這時說來,貞德還有點後怕,“如果你這邊再慢一會兒的話,我們當中可能就真要出現傷亡了……”她又對阿爾托莉亞及衛宮士郎目前的狀況有些好奇,那兩個人停止攻擊的相當突然,而且在跟溫德匯合時也主動的跟了過來,隻是無論問他們什麽又都得不到回應,“他們兩個看樣子……還沒有恢複吧?”阿爾托莉亞與衛宮士郎身上依舊是單一的黑色很好分辨,“怎麽忽然就化敵為友,而且看上去對你言聽計從了呢?”

貞德不可是亂說,跟著他們一同過來的阿爾托莉亞與衛宮士郎本就讓她跟趙芸顧忌相當的。若非溫德在這邊再三要求,她們也沒可能應允。就算如此也很提防,結果卻意外發現,阿爾托莉亞與衛宮士郎對溫德相當恭敬。甚至一見麵,就異口同聲的叫道:“master!”

隻讓貞德、趙芸看得一頭霧水。

可別說他們,就是溫德至今也想不明白呢。

他把自己的遭遇對同伴講了,聽見零在臨死見把咒印轉移給了溫德,趙芸、貞德也很不可思議。

“他為什麽會這樣做?”也都想不明白,哪怕討論也沒個答案。

溫德隻能來問阿爾托莉亞與衛宮士郎,“你們知道零那家夥為什麽會這樣做嗎?”

衛宮士郎回道:“這是主人的命令,讓我們日後就跟著你並保護你……”

“……這算什麽?”溫德愈發無語,可再追問起來,那兩個人又始終不肯說話了。

直到他說:“你們也想這個樣子嗎?難道就不想要自由嗎?隻要你們肯好好配合,並且日後不要跟我們為敵……你們並不是非得留在我的身邊的。”

阿爾托莉亞這才有點動容,一直沒有表情的神色略略有些鬆動,她頭頂那撮呆毛無風晃了晃,忽然作出了個苦笑來,“並不是我們不想,而是沒有辦法做到。”

溫德有些奇怪,追問起來,方才知道他們兩個與惡魔才略微有些詫異。

就如溫德之前所猜測的那樣,衛宮士郎與阿爾托莉亞的出現,確實是零依照他出處的辦法,利用聖遺物等手段而召喚出來的。但光是零又不可能做到這點,畢竟就是原著也是靠著聖杯種種後備方才讓這樣召喚得以實現的。

所以在裏世界裏,零也是依靠了些別的手段,在其他人的幫助下方才讓圍攻實力與阿爾托莉亞的出現得以成真。

而饒是如此,這兩位英靈也與真正的惡魔有著些許的差異。他們的實力最強,但自身無法得到魔力補充,全靠零的魔力補給。這也就意味著,一旦沒有了master,他們兩個就會持續的衰弱下去,直至連自身的存在都無法維持導致徹底消散……

這就溫德有點恍然,“就是因為如此,你們才不得不對零那家夥言聽計從啊。”

那想阿爾托莉亞卻道:“是,又不是。”不等溫德追問解釋了起來,“我們會他的命令服從,是因為在此之前的誓言,正是那個誓言讓我們變成了眼下這樣。而我們之所以會那樣做,則是因為幫助零把我們召喚出來那人,向我們保證:隻要我們幫助零完成任務。他就讓我們自由,並如同真正的惡魔那樣存在下去……”

溫德敏銳問道:“那人是誰?我是說那個幫助零的人!”他想到了古堡降臨的那個氣息,如不出意外的話,那人就該真正的幕後黑手了。造成這一切,並不斷指示零以及跟零一樣的許多惡魔、召喚師在世界各處製造災難的罪魁禍首!

然而阿爾托莉亞的回答卻是叫人喪氣的,“我們沒有見過他。我們隻是單方麵的聽見他的身影。”

趙芸插口問道:“這樣你們就相信了他的說辭。”

“是的。”衛宮士郎苦笑了起來,“因為他的力量強大的讓我們必須如此……”

“嘖。”溫德咋了下舌頭,隻能放棄追問轉而問道:“那麽他是想用什麽辦法來幫助你們?你們知道嗎?”

先前阿爾托莉亞不說還好,得知他們兩個必須依靠master才能存在,溫德就注意到,他的魔力消耗真的好快,不止幹掉陰影怪收攏起來的那點魔力不翼而飛,庫存的魔力變成了幹幹淨淨的大零蛋,就連體力似乎也逐漸的衰減。

於是結論就很明顯的,溫德……至少在這裏,是極難維持住阿爾托莉亞與衛宮士郎兩人消耗的……

阿爾托莉亞遲疑了下,“是聖杯……”

“聖杯?”溫德下意識的想說:那玩意不是在梵蒂岡嗎?可忽然反應了過來,零以及阿爾托莉亞與衛宮士郎的出處,可不就是為了爭奪一個聖杯,為了一個心願而戰鬥的嗎?

“……這個亞空間……還真有一個聖杯的存在?!”

說著,溫德又意識到。零死亡已經有段時間了,可他們依舊被困在這個東木市裏,始終沒有脫出的跡象啊……
mk2257 發表於 2011-10-17 18:29
一百六十六、嫉妒女王(一)

……聖杯……

在阿爾托莉亞與衛宮士郎的原著出處中,聖杯絕對是個繞不開的話題。事實上,那個故事所發生的一切,都是圍繞著聖杯的所有權,爭奪,從而完成各自不同的心願而展開的。

聽見阿爾托莉亞說出,那個不明存在讓他們成為真正惡魔的辦法是聖杯之後,溫德一度陷入到一陣愕然當中。

他意識到,這個效仿東木市的亞空間或許真的就有那個聖杯的存在。繼而就聯想到,這個亞空間隻怕並不是單純被零拿來困住自己的道具那麽艱難。

溫德應該是猜對了。

因為在此時,零死亡已經有段時間了,可他們依舊被困在這個東木市中,自始自終都沒有脫出的跡象。

而聽見他的詢問,對麵的阿爾托莉亞也很幹脆的答道:“是的,聖杯就在這個空間的某處。”

“嘖。”溫德忍不住咋了下舌頭,追問道:“那你清楚它在那裏嗎?還有……這個空間又到底是用來做什麽的?”

阿爾托莉亞與衛宮士郎一起略有點迷茫的搖了搖頭,衛宮士郎又苦笑著說道:“那可是滿足我們心願的契機,他們怎麽可能讓我們輕易得知?”

……這話說得好像也對……

溫德雖是不甘,也無法責怪他們什麽。再次確認第二個問題,便得知……

這個空間果然並不簡單,在溫德進入之前,它已經存在許久了。而像阿爾托莉亞與衛宮士郎兩人,更是打一出現在這個世界當中,就一直在這個城市裏昏睡,直至不久之前,才剛剛被零所喚醒。

貞德就有了些疑問,“那你們知道零以及他們……是想用這個空間來做什麽嘛?”

阿爾托莉亞有點迷茫的搖了搖頭,倒是衛宮士郎在略一沉吟後,徐徐說道:“我想……就像他們用某種方法讓我們得以存在那樣。那個聖杯應該也是跟‘出處’相差仿佛的吧……那麽目的就很好猜測了,他們應該是想用那個聖杯滿足自己一些光憑自身還難達到的心願……”

“為了許願?”

溫德遲疑了起來,對究竟是誰創造了這個空間並想許願趕到了困惑。如果是零還好說,他的願望即好猜,自身能力不足在這時又成為好事——反正要比那個不明存在是做出這一切的真凶要好出許多,一個從未出現在世人目光當中超凡以上強者,也光靠自身力量無法達成必須得靠聖杯這樣的“邪門歪道”……

那麽,他想要做的事情,不用想也該清楚……究竟得有多麽糟糕啊!!

溫德承認,他有點被自己的胡思亂想給嚇到了。

這時又聽趙芸忽然問道:“我記得,那個什麽牢什子聖杯想要使用並沒有那麽簡單吧。在我看到的資料裏,是靠你們的自相殘殺,吞噬你們及其主人的力量來滿足這一點的……也許還包括那個什麽小聖杯……不管了,反正這些問題,在這裏你們是想什麽解決的?”

趙芸的提問點醒了溫德,他再看向對麵兩人。阿爾托莉亞與衛宮士郎不由得對視了一眼,衛宮士郎有點不清楚的說道:“……當然還是差不多同樣的辦法了……”

他見溫德他們沒有聽懂,不得不再繼續道:“你們不是已經發現了嗎?在這裏是沒有辦法生成魔力的!”

這之間有什麽關聯……

溫德正要這樣想,忽然一個激靈,他看向對麵兩人,眼中滿是難以置信,“你是說……其實並不是不能生成魔力。而是那些魔力,在我們意識到之前,就被人不知不覺的偷走了。”

阿爾托莉亞與衛宮士郎默不作聲的默認了。

阿爾托莉亞又小聲的補充道:“除此之外其實還另有一些渠道。哪個……在你們進入之前,零他……不是跟好幾個同伴在一起嗎?”

“……同伴?”

這個問題溫德在此之前真沒有想過,畢竟早在他被困入這個空間之前,他就因為疼痛而昏迷了。不過結合他失去意識之前的景象去看,那些人估計早在那個異狀發生的最初,就因為處理不當而落了個屍骨無存的下場吧?

反正溫德是這樣覺得的,也絲毫不認為那有什麽不對。

然而這時聽阿爾托莉亞說,那時沒能扛過異狀侵蝕的其實隻是少數,更多的零的同伴,則個溫德他們一樣被困在這個空間當中。

他們具體怎麽樣,阿爾托莉亞沒有明言,但衛宮士郎卻又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你們覺得,剛剛與你們交戰的那些陰影……是怎麽出現的?”

溫德心中猛的一突,貞德與趙芸也不自禁的皺起了眉頭。貞德看著阿爾托莉亞,有些難以置信,“你們居然坐視那樣的事情發生?雖然他們最該萬死……可他們終究還是你們的同伴啊?!”

阿爾托莉亞微微低下頭,臉也有點紅。衛宮士郎卻是滿不在乎的聳聳肩,說道:“我得提醒你們一下,我們跟你們所認知的那兩人還是有些差異的。比較來說,我們如今這個狀態,也許更接近你們所常說的假名……”

“就你們所掌握的能力來看,可不怎麽像。”貞德順口答道,又皺了下眉頭,“這麽說來,是認知方麵了?你們的自我還有所出入?”

衛宮士郎點點頭,“我很清楚的我的一生。但那並不來源於我的記憶,而是通過一些灌輸……那樣的感覺,就像是看電影一樣……雖然知道那應該是我的經曆,而我也始終有種不真實感揮之不去……”他又看了阿爾托莉亞一眼,“這點她也一樣。”

既然衛宮士郎這樣說,溫德就不想在繼續追究下去了……就算想,那也不該是在此時此地,而是日後的事情。

所以他打斷了阿爾托莉亞有點結結巴巴的說辭,“其實我是有勸過……”轉而專注眼下的問題,“所以說零他們用某種方法解決了聖杯的魔力需求……然後,我們想要離開這裏,是不是也得通過它啊?”

“我們也不清楚……”衛宮士郎卻道:“畢竟我們打出現後,就從來沒有離開過這裏。”

溫德也不意外,隻是歎道,“不要緊,我們找到它就明白了……”他轉而看向四周,“我記得在原著裏,那玩意好像就這附近不遠處啊……”

貞德適時提醒他,“就在我們腳下,柳洞寺所在原藏山的地下……某個大型法陣。”

“那就是又得做耗子了……”

溫德正要吩咐使魔四散開去尋找入口,忽然間發現,在他們交談時忽視掉的零的屍體,在不知何時消失不見了。這結果讓他驟然一驚,正要想零那家夥難道是在詐死,卻又看見了他的披風、槍械等遺留物……

發現他的目光,衛宮士郎也盯著那些東西看了兩秒,“……就像我剛剛所說的那樣,在這裏所有死去的惡魔,魔力都將回流到聖杯之中……”他雖是一直強調自己並非真正的衛宮士郎,可在這句話裏,溫德也分明聽到了些許難以言述的情緒。

……養父麽……

這樣想著,溫德忽悠意識到另外一個問題,“那麽那些陰影怪又怎麽樣了?”

半分鍾後得知,不隻是被打倒了陰影怪屍體消失的無影無蹤,就連那些少數幸存的怪物,也失去了蹤跡。

溫德拿目光探詢露娜,露娜有點愧疚的說道:“我們當初關心主人,結果得知結束後對那些不再戰鬥的敵人有所忽視……”

“算了。”溫德也沒繼續責怪。

……

時間不知覺又過去了十多分鍾,溫德他們的魔力雖是始終沒有回複,但傷勢也都在溫德藥物以及其他一些手段的作用下,有所好轉。

在這時,又有使魔回來稟報:發現了一個可疑的山洞也許就是溫德所說的入口。

溫德便不再猶豫,帶領著眾人趕了過去。

那個山洞在原藏山的山腰處,距離山道石階頗有些距離,洞口也被幾顆大樹擋在由遠處很難看見。它無論山壁還是地麵都非常平整,顯然並非自然生成。所以它看上去雖然很小,入洞不過十數米就到了盡頭,但溫德還是覺得應該是這裏沒跑了。

事實也確實是如此沒錯。

看是盡頭的山體其實是種偽裝,又厚達數米的山石及魔法防護當作真正“山門”,本該是既隱秘又安全的。然而在貞德、趙芸、阿爾托莉亞、衛宮士郎這四位高階惡魔麵前,這些東西又根本不夠看。

追求時間的貞德他們根本沒想著用正統辦法開門,一味的暴力突入,就帶著溫德深入到了真正的山洞內部。

這裏總的來說壞境還不錯,雖然有點潮濕,但本來就有燈光照明,空氣也算新鮮。經常在山洞內部探詢的溫德早已經習慣,一路跟貞德他們交談著,就到達了目的地。

在這每個山道盡頭都會出現的山中大廳當中,溫德看見了許多死去正在的陰影怪,被捆綁束縛同樣屍體冰冷零的同伴那好幾個召喚師,以及在碩大的法陣中央,一個閃閃發著金光的不明物體。

那應該就是聖杯了。

溫德當機立斷,“擊碎它!”

貞德、趙芸、阿爾托莉亞、衛宮士郎不約而同的發起了攻擊。然而卻又在聖杯數米遠處被擋了下來。

同時,一股可怕的氣息彌漫了起來。一個身影從聖杯的杯口處探出頭來。

那是個女人,有著一頭火紅的頭發,與性感豔麗的外貌。隻可惜她身後兩隊肢節狀的觸手大大破壞了她的美觀。

而這個人……

對於溫德、貞德來說又絕不陌生。

以至於在看見她的第一時間,就齊聲叫了起來,“安達利爾?!”

這絕不是喜悅之聲,因為這非常突兀出現的魔王,所展現出來的實力絕對超越了高階的界限!!
mk2257 發表於 2011-10-17 18:30
一百六十七、嫉妒女王(二)

看著一張熟悉的麵容從金色光質物所構成的聖杯杯口處探出頭來,隻是一抬手,便舉重若輕的擋下了貞德、趙芸、阿爾托莉亞與衛宮士郎的聯手一擊。

那豁然是本該早已經死去,被溫德、貞德、魏野、淩飛他們聯手幹掉,乃至屍骨都已經無存的安達利爾!

“……安達利爾!”

溫德不禁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來,既是因為眼下的狀況遠遠超出他的想象,又是因為安達利爾的實力太過於駭人的緣故。

能夠舉手間,舉重若輕的擋下四位高階中段惡魔的聯手一擊——哪怕貞德他們都未曾用過全力——這樣的結果,也足以讓人震驚了。

高階巔峰?不……更有可能是超凡以上的實力!!

刹那間,眾人都有了類似如此的判斷。不知是貞德、趙芸他們這四個當事人,就連後方溫德的眾多使魔表情也相應的凝重了起來。

有恐懼在他們的心底蔓延,根本承受不住的想要發起攻擊,然而身體又僵硬的完全不聽使喚。

這兩種反應相互矛盾的,結果就在一陣“撲通”聲中,溫德的使魔摔倒到了大半。

貞德、趙芸他們的狀況也好不到那裏去,雖然以他們的實力及精神強度,還不至於光被氣勢就徹底壓倒。然而作為這群人中最強的四個,他們也理所當然的受到了安達利爾的重點光顧。

這位魔王看似沒有動作,可實際卻又一股無形的力量如推金山、倒玉柱般的向著他們壓了過去。

隻讓貞德他們,在一時裏也極難動彈不得。

相反的,安達利爾還顯得遊刃有餘。她一邊以氣勢駭住溫德的眾多使魔,一邊又用力量壓製了貞德他們。自己則不緊不慢的從聖杯中走了出來,任由赤.裸的身體暴露在眾人的視野當中也毫不介意。

隻是饒有興趣的打量著溫德他們,目光最終又落到了溫德身上,“沒錯,我就是嫉妒與折磨之王。你們這些螻蟻,也曾聽聞過我的大名?”

她的聲音與溫德記憶裏安達利爾的聲音有著些許的詫異,除了性感誘惑的磁性之聲外,又多了種空靈高遠的感覺。

如果拿來比喻,也許可以將其稱之為“神之聲”。威嚴、不容冒犯,讓人一聽就心生出仰慕之情。

不過這些情緒溫德是一點都沒有的,畢竟他很清楚安達利爾的根腳。但同樣也打不出話來,雖然特殊專長的存在讓溫德極難感受到恐懼、怯懦這些情緒,可他與安達利爾的實力也實在是相差的太大了一些。

以至於在得不到貞德、趙芸特殊狀態幫助的情況裏,一感受到安達利爾的實力就被壓製的動彈不得。

他說不出話來。

安達利爾似乎也沒想著有得到回答,她說完又過了兩秒,忽又笑了,“也罷。不管你們究竟是從何得知我的,但既然出現在了這裏,就乖乖的將你們的魔力以及生命奉獻出來吧。

說著,手向前一伸,就向著溫德抓了過來。

她從溫德等人的陣型中看出了溫德是核心所在,所以雖是有點詫異以溫德的實力居然也能讓貞德、趙芸等聽命,可出起手來,卻也又直截了當沒有一絲遲疑的。

安達利爾的動作不能說快,可偏偏貞德、趙芸他們又都沒能將她攔住。眼看著溫德就要被安達利爾捉在手中,最後卻是溫德旁的橘紅汽水動了。

以鋼鐵當作身軀的變形金剛,對於情緒、心靈的抗性本來就是極強的,所以橘紅汽水受到安達利爾氣息壓製的程度也就最低,幾乎毫無影響。

但它也知道,光靠自己是不可能對抗安達利爾的。所以在此之前就一直不動聲色的偽裝著,本想等到的時機的到來。

然而溫德的狀況,又讓它不得不提前站出來。

橘紅汽水距離溫德很近,畢竟它的摩托形態是溫德最好的代表工具。這時突然動起手來,倒也頗有點出乎安達利爾的意料。

它的左手先是收進手臂當中,跟著就有一根轉頭狀的東西冒了出來。一邊高速旋轉著,一邊向著安達利爾飛了過去。這是炸裂軍刀,橘紅汽水在等級提升到二十九級,順利晉級到中階中段之後,成功開發的最新武器。它即可遠攻又可近戰,雖是其貌不揚,可實際上的威力卻是不容小覷,遠比三重奏還要強出數倍之多。

炸裂軍刀出其不意的發射,成功的正中安達利爾的身軀,爆炸如約而至,然而卻是連安達利爾的腳步都未能停止下來!

麵對著近在咫尺的安達利爾,漫天飛舞的塵煙,橘紅汽水對此結果同樣毫不意外,隻是一邊大叫著,“老兄,快走,這裏由我擋住!”一邊又接連變出三重奏以及巨人火神炮向著安達利爾持續射擊。

噠噠噠————

急促的槍聲中,安達利爾忽然笑了起來,“擋住?就憑你這隻螻蟻嗎?”她像是聽到了好笑的笑話般笑個不停,手臂忽地一抖,一道勁風就向著橘紅汽水席卷過來。來的又快又急,橘紅汽水根本無從反應,便被打了個正著。就聽“嘭”的巨響,“咯吱”的金屬碎裂聲接連響起,橘紅汽水的身軀猶如破布一般向後飛了出去。

“混蛋!!”

橘紅汽水的重創讓近在咫尺,眼睜睜看著這一幕發生的溫德又驚又怒,忍不住大喊了起來。他變得怒不可遏,在這樣的情緒推動下,忽然發現自己的身體能動了,當下就來不及細想,毫不猶豫的接替橘紅汽水向著安達利爾發起了攻擊!

飛快向前衝去,雙手緊握成拳,然後……向著安達利爾麵門砸了過去!

嘭——!!

依照溫德的實力,他就算是傾盡全力也是無法對安達利爾造成任何傷害的。安達利爾很是明白這點,所以她雖是將溫德的所有動作一清二楚的看在眼中,卻也沒有阻攔躲避,隻是冷冷笑著,“蚍蜉撼樹!你的攻擊就連我的護體防禦都無法突破!”

她放聲嘲笑著溫德的自不量力。

然而就在溫德這拳擊中安達利爾的那個刹那,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又在悄然間發生了。

溫德身上有金色、白色的光芒相繼綻放,跟著他的速度、力量都有了天翻地覆的提升!

這是特殊狀態的效果,在意識到溫德的反應之後,貞德、趙芸都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的力量通過渠道向著溫德傳遞了過來。直至最大幅度,哪怕她們都因此被安達利爾的分出的力量應聲壓得半跪到地上。

可也讓溫德擁有了讓人吃驚的力量。

得到貞德、趙芸同時支援的溫德,如果不計技巧,單以氣勢、能量強度而論,或許比貞德、趙芸任一個還要來的更強!

他那一拳,自是毫不意外的突破了安達利爾的護體防禦,狠狠地砸在了安達利爾的臉頰之上,將那身材高挑的魔王身不由己的向著一邊傾倒過去,臉上猶有驚訝的神色不曾消退。

溫德卻是沒有絲毫猶豫的揮出了第二拳。繼右手擺拳之後,左手的勾拳也正中了安達利爾高聳的鼻梁,將她的身體猶如鍾擺一樣重新打了回來。

接著,又是第三拳,匯聚了全身所有力量的右手上勾拳!

正中安達利爾小巧的下巴,隻把她如同沙袋一般的狠狠打飛了起來,擊飛了出去!!

可溫德的前衝比安達利爾的倒飛還要更快,他依舊沒有放棄對安達利爾繼續追擊。他揪住了安達利爾的頭發,將她狠狠地摜在地上,欺身騎了上去,就左右開弓向著安達利爾不斷發起攻擊。

阿噠阿噠阿噠阿噠阿噠阿噠阿噠阿噠阿噠阿噠阿噠阿噠阿噠阿噠阿噠阿噠阿噠阿噠阿噠阿噠阿噠阿噠!!

他的雙拳猶如暴雨般的猛攻不斷,在怒意的趨勢下,卻是忽視了安達利爾為何沒有做出反擊。其實有沒有也是一樣的,以溫德如今的狀態根本不會理會這些。

他隻是在數秒內擊出了數百拳之多,直至隱隱感到疲憊,又在揮拳的間隙中,忽然看到不斷承受他攻擊的安達利爾詭異的笑了起來。

這才一愣,動作稍有遲疑。

就聽安達利爾在他身下笑道,“溫德……我們又見麵了啊!!”

…………………………………………………………

關於安達利爾的稱號,稍微兩句。在一般資料裏,她似乎更多被稱為“痛苦與折磨女王”。不過在暗黑三第四幕裏,那個蝴蝶的亡魂則是以“嫉妒女王安達利爾的仆人”稱呼的。(這個存疑,記憶是如此,不過號送人無法查證了。)

不過考慮到督瑞爾同樣的痛苦之王,兩個魔王掌管的力量不至於重複,我還將嫉妒女王當作了安達利爾的稱號。

於是,現在的情況就明顯了。

安達利爾被溫德幹掉之後,又借著暗黑三的發行,地位有所提升,導致力量也增加了……
mk2257 發表於 2011-10-17 18:31
一百六十八、嫉妒女王(三)

“溫德……我們又見麵了啊!!”

安達利爾的聲音不大,可在溫德耳中卻又不亞於雷霆。他究竟都聽見了什麽?安達利爾居然叫出我的名字?她認出了我的身份?可這……又怎麽可能!!

安達利爾重新出現在了溫德麵前,這樣情況固然是遠遠出乎了他的意料,但還不至於無法接受。

裏世界、惡魔本就有著這樣的特殊性:真名的獨立個體可以被消滅,但代表真名最核心的那點東西,卻也永遠不會滅亡。

再拿安達利爾當作例子進一步解釋,真名惡魔的唯一性會讓這世間有且僅有一個安達利爾。可當半年前,長安的那個安達利爾被溫德他們所消滅之後,這樣的限製也就不複存在的。所以也許是一天,又或許是一年,這個世間又會出現新的安達利爾。

這兩個安達利爾之間,有些東西是一致的。那就是由安達利爾這個名字、這個身份,她的出處所繁衍出來的那些記憶,那些經曆以及相似的自我。

但她們又不能完全的劃上等號,因為她們兩個的自我都是完全獨立的,可在裏世界中的經曆,更會逐漸的讓這樣差異變得更深。

所以說,長安的安達利爾與現在的安達利爾,本該是名字一樣的實際截然不同的兩個個體才對。

可在眼下,安達利爾居然毫無征兆,無法解釋的認出了溫德,叫出了溫德的名字!

這就讓溫德不敢想象,不由得感到了一陣心驚了……

這明明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可偏偏卻發生在了溫德的眼前。

以至於他聽見這句話,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本能的感到了一陣危機,旋即停下了對安達利爾的追擊,馬上抽身向後跳去。

溫德的反應已是快極,可人在半空中時,就瞧見四條黑影急速向他抽來。卻是安達利爾那兩對肢節狀的觸手,重重的敲擊在了溫德的身上,為溫德輸送力量的貞德、趙芸也應聲悶哼了一下。

好在溫德的抽身還算及時,硬撐著受下這次攻擊後,終於退出了安達利爾的攻擊範圍。

落在十數米開外的地方,溫德驚疑不定的看著安達利爾。看著她不緊不慢的站起身來,搖頭晃腦的移動了下身體,先前被溫德打出的諸多傷痕便逐漸的消失了。安達利爾又眯著眼睛看著溫德,隻把溫德瞧的一陣毛骨悚然。

“我們又見麵了。”安達利爾開口說道,發出一陣“嘿嘿”的陰沉笑聲,“這還真是讓我欣喜萬分的重逢啊。”

溫德心中頓時一突,明麵裏卻是不動聲色還想試探,“我們認識嗎?”

“哼,無謂花招!”安達利爾冷哼一聲,看也不看溫德,又將目光落到了貞德的身上,“你也還活著,這真是太好了!”

貞德可比溫德要實在了許多,哪怕她也對安達利爾如今的表現相當驚奇,可也沒有否認的打算,“……你明明已經死了……為何還能知道我們?”

“因為我還是我啊。”安達利爾放聲大笑了起來,“對,沒錯。貞德、溫德,我,安達利爾從地獄裏活著回來了!”笑聲中她緊緊盯著溫德、貞德不放,“那麽接下來……你們準備好迎接死亡了嗎?!”

聽安達利爾話裏的意思,她眼下的出現並非“新生”,而是“複活”,這樣說話,確實是能夠解釋她為何還能記住溫德、貞德以及之前種種經曆的。

可本能的,溫德卻又覺得這事情應該還另有玄機……

至少,在他們照麵的最初,安達利爾明明是沒有認出他來的……不是嗎?

(那又是因為什麽原因?)

溫德還在皺眉苦想著答案,對麵安達利爾卻是不願在繼續等待下去。無論她究竟是因為什麽原因取回了“前生”的記憶,也都不妨礙她通過與溫德、貞德的這次重逢,聯想到她的死亡、她帝國的崩潰這些很容易推導的事實。

毫無疑問的,安達利爾與溫德之間,是有著血海深仇,水火不容的。

所以,她自是相當迫切的,想要一雪前恥的。

毫無征兆間,安達利爾動了。她化作了一道猩紅的閃電,在溫德沒能完全反應過來之前,來到了他的麵前,右爪帶著濃鬱的綠色光暈,幹脆利落的擊打在了溫德的小腹之上。

特殊狀態也沒能完全擋下這一擊,溫德感受了難以言述的疼痛。身體不自禁的蜷了起來。可偏偏頭腦卻是相當清醒,明白這個樣子於事無補隻會被安達利爾抓住機會猛攻。當下硬咬的牙齒咯嘣作響,趕在安達利爾的追擊到來之前,傾盡全力的仰倒下去,狼狽的向外翻滾出去,又一次避出了安達利爾的攻擊範圍。

哪怕,他的滾動速度遠遠比不上安達利爾。但這一瞬間的逃離,對溫德來說也是足夠了。

畢竟,如今在場的,可不隻是溫德與安達利爾兩人。

早上安達利爾付諸於行動的那個刹那,貞德也不約而同的動了。她高速的向著溫德這邊趕來,隻可惜因為安達利爾不知為何實力大漲的緣故,動作顯得稍慢了半拍。

但又說巧不巧的,正好在這時將安達利爾攔下。

“哈!”

心知安達利爾是前所未有的大敵,貞德心中不敢有絲毫的怠慢。當下一出手,就是傾盡全力。紅蓮業火在她身上升騰了起來,紅蓮又裹上了她手中的凱歌。向著安達利爾揮出的第一劍,豁然便是少女最強的紅蓮之劍!

鮮紅的火焰化作火龍向著安達利爾席卷過去,卻被她一隻手便輕鬆的擋了下來。看見貞德露出詫異的表情,安達利爾沒能殺死溫德鬱悶稍有緩解,陰森森的笑了起來,“驚訝嗎,就算是你也不可能料到吧?經曆過一次死亡,我反倒變強了許多。早已經今非昔比,你也遠遠不再是我的對手了啊!”

安達利爾將擋住火龍的右手緊握成拳,硬生生的將紅蓮之劍的火焰按熄了殆盡。她再一抬手,穿透貞德的護體業火,便將她擊飛了出去。

眼看著貞德一飛出近百米遠,直撞到山體牆壁上,應聲撞出個深不見底的大坑。安達利爾不由得感到了一陣愉悅,再次大笑了起來,“看見了嗎?這就是我的力量!我是安達利爾,嫉妒與折磨女王,掌管地獄的七大魔王之一!你們這些膽敢冒犯我的螻蟻們,乖乖的束手就擒吧!”

安達利爾又是一揚手,昔日的大招毒龍咆哮,就被她輕鬆無法的釋放了出來。她正欲向著溫德砸過去,一舉了結溫德性命。

不曾想,身邊忽有一道寒光綻放。涯角槍在趙芸手中四兩撥千斤,把那劇毒凝成的龍頭挑飛了出去。

可擋下這一擊趙芸同樣並不好過,後退了數步有餘,也無法立即向著安達利爾發起攻擊。

她隻是擋在溫德的麵前,雙手持著涯角槍,略有點不悅的說道:“不管你到底是誰,也都太目中無人了吧!”

“所以呢?”安達利爾好整以暇的看了她一眼,又用目光在不知何時來到溫德身前的阿爾托莉亞與衛宮士郎的身上掃過,饒有興趣的問道,“就憑你們這些螻蟻,也癡心妄想要把我擋住嗎?!”
mk2257 發表於 2011-10-17 18:32
一百六十就、嫉妒女王(四)

無論安達利爾究竟是因何種原因而出現在溫德他們麵前的,眼下的她都真的非常、非常的強大!

強大到,就算以一敵四,麵對貞德、趙芸、阿爾托莉亞、衛宮士郎這四個高階中段,在裏世界無論哪個地方都可以橫行無阻的對手時,依舊絲毫不落下風!

不……

她還不僅僅隻是不落下風,而是短暫且激烈的戰鬥中,一點點、一點點的逐漸取得了戰鬥中的優勢!

安達利爾右爪橫揮,僅用雙指就將趙芸的涯角槍輕鬆擋下。哪怕趙芸已經使用除了七探盤龍槍中的飛龍在天,也依舊無法再讓槍尖再往前深入分毫。饒是趙芸額頭上青筋畢露,涯角槍上紫色雷芒大盛,被安達利爾夾在指尖中的涯角槍卻也始終紋絲不動。

趙芸無力向前,貞德連忙拔劍相助,她手中凱歌寒光一閃,裹著紅蓮業火向著安達利爾席卷過去。那想安達利爾卻是壓根不為所動,隻有右腕輕輕一轉,倒帶著不肯放棄涯角槍的趙芸身不由己地向著貞德飛去。

“哎呀——!!”

趙芸、貞德兩人滾著一團,安達利爾低聲大笑著,“你們就這點本身嗎?”將無數毒氣彈連成一線,向著她們兩人砸了過來。

急促地破空聲連忙響起,無數寶劍如雨般落下。開啟了無限劍製的衛宮士郎在竭力阻攔安達利爾的攻勢,可安達利爾隻是遙遙一指,一道強大的綠色雷霆就逼得他不得不放棄召喚,轉而側身閃躲。

眼看著,無數的毒氣彈就將命中貞德、趙芸兩人,又是阿爾托莉亞再一次衝了過來,高舉著阿瓦隆擋住了這波攻勢。

遙遠的理想鄉號稱是永遠不會被攻破的絕對防禦結界。然而它的使用,也得花費阿爾托莉亞相當的魔力。

這一次兩次還好,可像現在這樣的頻繁的使用,阿爾托莉亞就有點無以為繼了。她高舉著阿瓦隆維持了不過數秒,理想鄉所代表的金色光輝就不由自主的黯淡了下去。

甚至連安達利爾的攻擊都無法完全擋住。

毒氣彈雨的最後一波,還是貞德、趙芸奮力出手,才叫這次攻擊沒有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可就算如此,這樣的戰況也實在無法讓貞德他們感到安心。

趁著擋下這次攻擊的間隙,貞德就一邊喘息著,一邊說道:“這樣下去可是個辦法!繼續跟她僵持,對我們來說隻會越來越不利!”

“你以為我們不知道嗎?”趙芸沒好氣的答道。末了又拿涯角槍狠狠地摜了一下地麵,“要不是這該死的空間,我怎麽能容她這麽囂張!”

趙芸說得那是相當的不服氣,但那卻也是不爭的事實。

這個亞空間有著獨特的特性,在此之前就曾三番五次的提到過。身處在這個空間,無論是溫德所代表的召喚師,還是貞德、趙芸他們這些惡魔,都無法如外界那樣回複魔力。這樣長此以往,實力自是無法抵擋的持續衰減下去。

而這樣的狀況,對於安達利爾而言卻又並不存在。她的實力自始自終都表現的相當穩定。

如此此消彼漲,貞德才會說:越是僵持,情況就對他們越是不利。

除此之外,貞德、趙芸、阿爾托莉亞與衛宮士郎在遇見安達利爾之前,彼此有過一回生死相搏的惡戰,哪怕沒有出現傷亡,實力也大大受到影響並非全盛,同樣是他們四人聯手也不敵安達利爾一人……至關重要的一個原因。

……………………………………

貞德他們被安達利爾牢牢壓製。

不止是他們四個當事人感到相當不快,就連旁觀的溫德,也對這樣的情況很有些心急如焚。

可就算再焦急又能怎麽樣呢?

安達利爾、貞德他們之間的戰鬥,根本就是溫德等餘下這些人無法插足的。

不止是無法插足,哪怕僅是遠遠旁觀,都得冒著相當的危險。

就算白馬義從、槍騎士、月之騎士這些使魔,實力、等級在尋常惡魔當中已經算得上是佼佼者。可在高階惡魔與超凡惡魔的戰鬥中,他們又是一點作用都起不到的。

所有的技能都無法傷到安達利爾分毫,而光是戰鬥餘波的波及,又能讓使魔出現傷亡。所以,貞德他們與安達利爾交戰沒過多久,溫德就不得不把使魔全部收回到了靈界當中。

隻留下了露娜與雷丁兩個,溫德本來是不想這樣做的。可是露娜執意要在溫德身邊保護,怎麽都不肯。而雷丁呢,則還有另外一個想法。

雷丁出自火焰紋章係列,原本所擅長的,不過是風、火、雷三係魔法,依托“魔導書”這種獨特的存在,對敵人進行元素屬性的攻擊。

然而當他成為溫德仲魔之後,因為溫德從未在魔力獲得上有虧待過他。雷丁自身天賦也算不錯——“資質”這項特技,在原著也算是不錯的能力。結果在陪伴溫德共同走過這半年多的時間裏,他觸類旁通的,學得了不少其他派係的魔法。

雷丁在攻擊方麵,還是以他獨特的魔道術“審判之雷”為主,但在防禦方麵,不僅習得DND中幻術、預言這兩個派係,對於法陣、魔法反製同樣有相當的造詣。

這時,他不顧自身危險,冒著貞德他們與安達利爾戰鬥的可怕餘波,潛伏在一旁仔細觀察許久,居然真有重要的發現。

“大人!”雷丁在溫德耳邊輕聲說道:“那個法陣、還有聖杯是相當奇怪的存在……我現在還無法將它們研究透徹,但也可以肯定,安達利爾之所以不受這個亞空間影響,力量始終不會衰減,是因為這個法陣將魔力集中到聖杯之上,而聖杯又將魔力傳導給安達利爾的緣故。如果我們能夠將這份聯係切斷,對於貞德大人他們,重要性絕對是不言而喻的!”

雷丁的建議也許是正確的。可這個想法想要付諸於行動,又談何容易?

聖杯那麽大的東西本就顯眼,更別說安達利爾還是從那裏麵爬出來的。早在此之前,貞德他們就有覺得那玩意兒刺眼,不是沒打過破壞的主意。

隻是安達利爾對聖杯同樣看重,對於聖杯的保護猶在自身的安全之上。貞德他們的數次努力皆都無功而返不說,安達利爾始終也都沒曾遠離過聖杯。

溫德他們完全沒有突襲、切斷聖杯聯係的可趁之機,所以他雖是聽得心動,卻也遲遲拿不定主意。

他的猶豫是瞞不住雷丁的,這位魔法騎士就又對溫德說道:“就讓我去吧,大人!雖然這有些冒險,可也是我們想要獲勝唯一的辦法了!”

溫德看著雷丁,魔法騎士臉上一片堅毅。溫德心知,他已經有了犧牲自己的準備。但張張嘴,又不知道該怎麽回應。

他能怎麽說呢?

在眼下這個狀況裏,堅持著跟安達利爾搏鬥的每個人,哪個不是冒著生命危險,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喪命的?

犧牲的覺悟,貞德、趙芸、阿爾托莉亞、衛宮士郎他們同樣是有的。就連溫德自己,為了獲勝也是會不惜代價的!

微微閉了下眼,再睜開時,溫德深吸了一口氣的同時,作出了決定,“如果沒有打攪,你需要多久能顧切斷聯係?”

雷丁毫不猶豫的答道,顯然在心中演練行動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最多一分鍾!”

“那好,聽到我訊號後,你就大膽的去做吧!”溫德應下,通過特殊狀態將打算告知了貞德、趙芸。

等到阿爾托莉亞與衛宮士郎也了解之後,溫德用匕首再一次割破了自己的雙腕。

鮮血泊泊的流出,這樣的自殘行為在眼下可是相當要命的——在此之前,溫德就有用鮮血為貞德、趙芸恢複過實力,哪怕事後吃了不少的藥劑,可損失的鮮血也沒那麽容易補充的回來。

換句話說,他本來就處在貧血的狀態。

這時再一次割破雙手動脈,沒過多久就感到了一陣眩暈。可溫德對此卻是不理也不顧,隻是將鮮血轉化而成的魔力通過特殊狀態不斷輸送給貞德、趙芸,又高舉起雙手,看著手背上那四枚鮮紅的印記,大喊道:“咒印:強化!在接下來的一分鍾裏,你們務必要不惜一切代價擋中安達利爾!!”

話聲中,四道激昂的氣勢在貞德、趙芸他們的身上升騰了起來!
mk2257 發表於 2011-10-17 18:33
一百七十、嫉妒女王(五)

“那麽,就開始吧!”

溫德輕輕地說出這句話,在場所有的己方成員不約而同的動了。

心知接下來的一分鍾對他們來說究竟有多重要,在溫德不計代價下實力有了相當程度恢複的貞德與阿爾托莉亞,第一次出手,便直接了當的拿出了自己最強、最大的絕技。

“紅蓮之劍!!”

“誓約勝利之劍!!”

無盡的紅蓮業火與銳不可擋的金色氣浪,從凱歌及斬鋼劍的劍身中洶湧而出。在飛行中,發生了不可思議的變化。也許是因為貞德、阿爾托莉亞最強絕技都有著相當程度光屬性的緣故,結果她們的首次聯手,就對彼此的攻擊互相影響產生了奇特的“化學反應”。

誓約勝利之劍的金色氣浪如同火焰般燃燒翻滾了起來,而紅蓮之劍的無窮業火則多了宛如實質的劍氣感。

它們又漸漸水乳.交融似的匯聚到了一處,再也不分彼此,就變成了一道金光奪目,熱浪.逼人的金色火焰氣浪!

它的威力也因此而得到了難以想象的提升,飛行中撕裂大氣、割裂大地,沒有什麽能夠阻攔它的前進,首次讓安達利爾有所動容。

“哼,狗急跳牆嘛?!”

這樣狀似不屑的說著,實際上安達利爾的神情卻是前所未有的嚴肅。她從這次攻擊中感受到了猛烈的危機感,不得不同樣全力以赴。

安達利爾的雙爪緊握成拳,背後的兩對肢節同樣張得慢慢的,濃綠近墨的氣息在她身旁左右清晰可見。又隨著安達利爾意念的引導,轉瞬間凝成了高逾丈許的巨龍模樣。

身形若隱若現藏在綠色巨龍腹中的安達利爾再用右手向前遙遙一指,那巨龍就生靈活現的搖頭擺尾、大嘴一張,將無窮無盡的毒霧向前噴吐了出去!

這是毒龍降世,安達利爾昔日絕技毒龍咆哮的改進升級般。它不僅擁有著純粹直接的絕對力量,更還附帶著難以想象的腐蝕性與致命的劇毒。

這無窮無盡毒浪中的每一滴,都能在精金上麵輕而易舉的腐蝕出超過半米深的小孔;它的任一滴擴散出去,更是能讓十米見方的每一個人都聞者立斃!

在安達利爾的操縱下,墨綠的毒浪與金色的火焰,貞德與阿爾托莉亞的聯手一擊不差分毫的狠狠撞擊到了一處。在半空中形成了短暫的僵持,但沒有過去太久,墨綠的毒浪便果然不出安達利爾意料的,將金色氣浪退還了回去!!

在這力與力之間最為直接的對話中,顯然是安達利爾更勝一籌!

……這也許是理所當然的吧……

雖然說,貞德、阿爾托莉亞的這聯手一擊,因為不可預料的原因發生了神奇的化學反應,讓威力有了原本數倍的提高。而貞德、阿爾托莉亞兩人,實力亦是不俗,高階中段即將踏入高階高段程度,放在裏世界所有惡魔當中也算得上是有數的佼佼者。

可奈何……

在絕對實力比較上,充當對手的安達利爾已然跟她們不再一個層麵之上了……

如果說,惡魔正式踏入到高階,意味著單純數量上的敵人對他們而言再難成為威脅,至此之後漸漸一人成軍,匹馬踏聯營,成為“人型高達”般的存在的話;那麽,超凡層次的惡魔,起點就是可以以一人對抗一個國家,算得上是會走路的天災!

按照總部推測預計,超凡層次的惡魔普通出力或許就相當於高階惡魔,比如貞德這個明確參照物的全力攻擊,差不多可以媲美小當量的核彈!

畢竟,超凡這個層次,已然是尋常人類——哪怕是其中聲名遠播的英雄——難以企及的境界。能夠歸諸於超凡等級的惡魔,大多都將以魔、神、頂級幻想種——且還得是有相當知名度的——為主。

安達利爾能夠進入超凡隻怕都是種僥幸。

若不是她死亡複生這段時間裏,背景設定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由暗黑破壞神2到3,安達利爾的地位也從地獄的強大惡魔,成為能與迪亞波羅、墨菲斯托、巴爾並列的,掌管地獄的七大魔王之一。光靠族類魔王的加成,她壓根不可能擁有眼下這般強大的力量!

但這樣的猜測對眼下的情況也是毫無意義的。

不管溫德再怎麽腹誹、不滿,安達利爾終究是成為超凡層次的惡魔。

嫉妒與折磨女王,魔王安達利爾!

…………

安達利爾在絕對力量更勝貞德與阿爾托莉亞聯手一擊,金色的火焰便被安達利爾逐漸的壓還了回去。哪怕貞德、阿爾托莉亞咬牙苦苦支撐,身上紅蓮業火與龍威氣息大盛,也始終無法改變這一局麵。

眼看著,她們將要敗北。一邊趙芸再也按奈不住,當下輕叱一聲,“啊哈!”一抖涯角槍已然人槍一體化作了一條蛟龍。她向著安達利爾直衝了過去,不管毒龍降臨乃是攻防一體的絕技,匯聚成龍形的綠色濃霧有著不亞於噴吐的威力,奮不顧身的隻是發起攻擊。

七探盤龍槍•第七式•時乘六龍!

作為趙芸從未使用過的最後絕技,時乘六龍不僅是趙芸最強的絕招,更還算得上是某種禁技。從神秘的角度去講,它已然超脫槍術而近道。以至於讓趙芸在這式使出的那一瞬間,可以一人一槍,將七探盤龍槍的前六式同時使出!

它們分別為:同時兼具力量速度的飛龍在天;剛柔並濟陰陽一體的亢龍有悔;身法飄忽不定難以捕捉的見龍在田;內凝不發由守代攻的潛龍勿用;出奇不意無法琢磨的神龍擺尾;以及最後,返璞歸真直至化境趙芸槍術最強體現的龍戰於野,其血玄黃。

這六式並出,其槍勁混合著槍意,就在趙芸身邊化作了六條大小不一的蛟龍。加上趙芸自身人槍一體的那條,七條蛟龍不分先後的向著安達利爾護身的綠色巨龍撞了過去!

趙芸攻擊到安達利爾的那一瞬間似慢實快,再加上失血過多幾近頻死的緣故,遠處溫德早已經雙眼模糊,竟是沒有看清究竟都發生了什麽。

他隻覺得眼前一花,趙芸就以比衝鋒稍遜一些的速度倒飛了出去。

她的護身氣勁盡數消失,哪怕實力遠勝常人十倍百倍,也被凝聚巨龍的毒霧傷得不輕。皎潔的身體上腐蝕出了無數的傷口,幾處嚴重的深可見骨;同時又還中了劇毒,煞白的俏臉上有黑色霧氣縈繞不散,兩廂綜合起來,隻讓飛出數十米遠的趙芸不等落地,便“哇”地一口吐出了如墨的鮮血!

至此一次攻擊,趙芸竟就落得了垂死,戰力全無的境地!

但她這樣的搏命一擊,或許又是相當值得的……

但以趙芸的實力而計,自然是無法與安達利爾相提並論的。如果隻是她一人,如此這樣做注定與送死無異。可眼下卻又不同,安達利爾雖是使出了絕技毒龍降臨,攻防一體讓她變得愈發的可怕,但又處在跟貞德、阿爾托莉亞聯手一擊的角力僵持的情況當中。

趙芸的奮不顧身就顯得相當寶貴了。她那一擊是遠遠勝過“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的,不過效果也是同樣的就是了。

趁著安達利爾僵持無暇他顧的良機,趙芸這舍命一擊,竟是硬生生地轟散了安達利爾的護身巨龍,也讓那毒龍的噴吐再也無以為繼!

轉瞬間,貞德、阿爾托莉亞聯手放出的金色火焰再無壓製,摧枯拉朽向著安達利爾衝去。

它速度之快、威力之強,竟讓安達利爾也無法再作出閃躲、應對。

嘭——!!

巨響聲中,這位可怕的魔王被這一擊毫無保留的命中!

鮮血從安達利爾體內四濺而出,金色火焰猶自不停的在她身上燃燒。“啊啊啊啊,這怎麽可能!你們不過是一群螻蟻而已!”安達利爾發出了苦痛與憤怒的哀鳴,顯然是傷的不輕。

怒火在安達利爾心中熊熊燃燒著,讓她恨不得殺光貞德等人以後快,“……不要緊的,這樣的傷勢還奈何不了我!”

然而過了數秒,安達利爾卻愕然的發現:她並沒有如預想的那樣,從聖杯得到魔力以恢複傷勢。

她跟聖杯之間的聯係,被什麽東西給阻礙了。

安達利爾轉頭看去,就瞧見雷丁站在聖杯前方不遠處,一手拿著魔道術、一手向前伸開,閉目吟誦不斷!

在魔法騎士的腳下,與聖杯連接在一起的法陣,就因為他的作為而明暗閃爍不休!

刹那間,安達利爾一下明白了溫德他們打算。咬著牙恨聲道:“……你們以為我會坐視這件事情的發生嗎?!”伸出手,就欲像碾死隻螞蟻般輕鬆的殺死雷丁。

在這時,趙芸重傷失去了戰力,貞德、阿爾托莉亞也處在脫力狀態下無力阻攔。可就在安達利爾攻擊前的那個刹那,在她身邊忽然有無數道鎖鏈劃破虛空飛出,將安達利爾牢牢纏住。

在遠處,一直如陰魂般藏匿的衛宮士郎同時說道:“天之鎖!!”

天之鎖是與衛宮士郎、阿爾托莉亞同一出處的,號稱最古老之王的英靈吉爾伽美什所擁有的一項寶具。它有著可以束縛敵人,且敵人身上所擁有的神(魔)性越強,束縛就越堅固的神奇效果。

不過眼下衛宮士郎所放出的並非正品,而是他用投影魔術所作出的山寨貨。

衛宮士郎可以用投影魔術複製出他所見過、接觸過的一切武器,隻不過當對象不是劍時,所需要的魔力與時間都會成倍的增漲。

也正是因為如此,在此之前衛宮士郎不是沒有想過利用這件寶具對敵,隻可惜安達利爾從來不曾給過他這樣的機會與時間……

直到之時,先有貞德、阿爾托莉亞的合擊牽製住了安達利爾,後來趙芸的舍命一擊更是吸引了安達利爾全部的注意。

衛宮士郎這才搶在安達利爾出手擊殺雷丁前,堪堪完成了天之鎖的投影工作。

就算這隻是山寨品,它的效果也是毋庸置疑的。天之鎖將安達利爾纏住,以這位魔王之強竟也無法立即掙脫。

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貞德、阿爾托莉亞得到喘息,溫德跑去察看趙芸的傷勢,而雷丁則不緊不慢的繼續切斷著安達利爾與聖杯之間的聯係。

時間就在這樣的狀況中一秒接著一秒的流逝了。每過去一秒,感受到與聖杯間聯係又衰減了一分的安達利爾,在掙紮當中就會變得愈發的暴躁。

她自是不甘功敗垂成的,所以對於衛宮士郎以及貞德、阿爾托莉亞在這段時間的攻擊竟是不理不顧,隻是竭盡全力的想要掙脫天之鎖的束縛。

然後……

等到時間剩下最後五秒,雷丁眼看著就將大功告成的時候……

安達利爾居然真的成功了!

衛宮士郎所投影的天之鎖終究不是正品,被他山寨出來的寶具,有著位階下降一級的無奈事實。

這本來是無傷大雅的,依靠無限劍製,衛宮士郎完全可以利用數量彌補質量上的缺陷。

然而,當眼下隻有天之鎖可以發揮作用時。

這個缺陷就很有點要命了!

號稱可以封印神祗的天之鎖,在安達利爾竭盡全力的掙紮下,逐漸出現了裂紋。先是一道,很快就如分裂似的傳染了開去。

啪!

一根枷鎖斷了。

啪!

跟著就是第二根。

啪啪啪!!

再然後,這樣的碎裂聲就絡繹不絕的響了起來!

安達利爾掙脫了天之鎖的束縛,她又清楚留給自己的時間已經不多。便在恢複自由的那一刹那,猶如閃電般的向著雷丁撲擊了過去!

冒著衛宮士郎投射過來的劍雨,安達利爾腳步也不曾停止半分;眼看著,阿爾托莉亞高舉起阿瓦隆想要以攻代守拖過這最後幾秒時光,她又搶先遙遙一指。

看似沒有什麽能量跟著噴出,可實際上這又是安達利爾相當強的一向絕技。

在成為嫉妒與折磨女王之後,安達利爾除了操縱毒素神乎其技之外,又多了玩弄人心的新本事。

在尋常時,她就能依稀捕捉到敵人的思緒,從而在戰鬥中占到先機;而在必要時,她更還能夠引發所指對象的負麵情緒!

在這方麵,安達利爾的本事是可以跟心魔疑之煞相提並論的。畢竟她的稱號之一嫉妒,本就是一種負麵情緒。

再加上安達利爾的力量又遠比疑之煞要強!

她這時強行引發心魔,饒是貞德、阿爾托莉亞的意誌都極為堅硬,也不盡為之恍惚了一瞬。

就是那短短的那一個刹那,安達利爾已經躍過了貞德、阿爾托莉亞的防線,與聖杯前的雷丁之間再無阻礙!

“壞我好事者……死!!”

安達利爾的利爪眼看著就將刺破雷丁的胸膛,忽然間,一道皎潔的月光詭異穿透山體照映在了安達利爾的身上。

安達利爾的身體為止一凝,就算絕望的大喊道:“混蛋啊!”也無法再動分毫。

結果,就在這詭異月光的幫助下,雷丁順利的完成了工作。

安達利爾與聖杯之間的聯係,被永遠的斬斷了!!
mk2257 發表於 2011-10-17 18:34
一百七十一、嫉妒女王(六)

一分鍾的期限剛過,雷丁果然如他保證的那樣,將安達利爾與聖杯之間的聯係永遠的切斷了。他睜開眼,疲憊的長出了口氣。之前的工作雖是沒有涉及戰鬥,但重要性與危險性卻也絕不亞於一場大戰!

那聖杯與其法陣確確實實是相當神妙的一種東西,哪怕親自出手將它跟安達利爾間的聯係切斷,可雷丁還是沒能窺地聖杯的全部奧秘。

他隻清楚,若是換了自己來,隻怕窮其一生的努力,也是做不出聖杯這種事情來的。他能夠僥幸成功,很大一部分原因實乃運氣。

若非他的確在法陣上有著一些造詣,溫德靈界中用來破壞、改變、製造法陣的物資同樣並不欠缺。雷丁是沒可能做到這些事情的。

可就算這會兒僥幸成功了,雷丁也耗光了自身全部的力氣,甚至來自己最為獨特的魔道書“審判之雷”同樣當作接觸法陣的中繼站而徹底搭了進去。

這會兒,雷丁連站著都難。所以被月光束縛住的安達利爾雖是距離他近在咫尺,可雷丁卻是多看她一眼的興趣也都欠奉。

說起來,雷丁對安達利爾的感情應該是相當複雜的才對。他的部族,在長安市裏本也算得上是有些名號。但卻在安達利爾帝國麵前灰飛煙滅,隻留雷丁一人僥幸身免。他成為了孤家寡人一個,為求複仇不惜為人做牛做馬,隻是長安市所有惡魔都對安達利爾相當顧忌。若不是他遇見了溫德,或許不定哪天就被人當作投名狀縛緊四肢送到了安達利爾的麵前。

(也許連麵都見不到就死了也不一定……)

雷丁悻悻的想著,他覺得他應該是憎恨安達利爾的。可不知怎麽的,他現在就是沒有那樣的情緒。是安達利爾已經死過一次的緣故?又或者她的帝國也在大人的手下灰飛煙滅?

雷丁認真地想了想,才發現比起向安達利爾報仇,他如今更加在意的是另外一些事情。

幫助大人取得每一場戰鬥的勝利;製止那些獸人的肆虐;為了溫德的心願全力以赴也在所不惜……!

至於安達利爾,不過是阻攔這些事情較大的一塊石頭罷了。隻要努力把她推開就好……

這是進步還是懦弱了呢?

雷丁說不上來,但他也確實感到了一陣輕鬆。如今的他終於可以肯定:他從族人身死的隱晦中徹底的走出來了……

雷丁向著溫德那邊跑去,有點意外的看到,溫德正彎著腰焦急的審視著露娜的狀況。那位月之騎士的情況真不太妙,她本來是沒有受過傷的,可偏偏看上去卻是大汗淋漓一副將要身死的模樣。

雷丁心中一動,她是用了那個了嘛?

在溫德的數位仲魔裏麵,雷丁與露娜的關係最為要好。因為他們的地位不就相近,既不如貞德、趙芸那般強力,又不似橘紅汽水總是跟溫德共同進退。所以他也知道露娜的一些秘密。

比如說:身為受到月神艾露恩眷顧的月之騎士,露娜在不惜一切代價時,實際上可以借用到艾露恩真正神力的!!

(這麽說,那個製住安達利爾的月光就是她做出來的了?)

想到這裏,雷丁連忙大喊了起來,“大人,請務必讓露娜堅持住!再有幾秒,我們就能從這裏離——”

雷丁沒能把話說完,他也再沒辦法能把這句話說完。一陣劇痛突然從他胸口傳來,鮮血跟著四濺飛出。雷丁有點困惑的低頭看了一眼,看到了穿膛而出的一隻大爪,鮮血與劇痛奪去了他的思維能力,以至於雷丁沒能想明白那到底是什麽,就永遠的沉睡了過去……

魔法騎士雷丁死了……

露娜所製造出的月光突然的消失,重新取得自由的安達利爾惱怒雷丁壞她好事,甫一能夠行動便向著雷丁發起了突襲。隻一爪就殺死了中階巔峰的雷丁,卻仍是不甘的,用毒液將雷丁的屍身腐蝕的一幹二淨!!

剛剛把重傷垂死的露娜跟趙芸一樣收回到靈界當中養傷,溫德堪堪看到了這一幕,他怔了一怔,像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足足過了一秒多鍾,才失聲叫了起來,“不,該死的……安達利爾!!”

“不要叫的這麽親切!”安達利爾同樣憤怒的說著,“你們這群老鼠居然該這樣做,你以為我會放過你們!!”說著,她就向溫德撲了過來。

可不曾想,人還在半空當中,就被衛宮士郎再次投影出的天之鎖,重新縛住!跟聖杯切除聯係對安達利爾確實有相當的影響,以至於一時裏,竟是掙紮也無法作出。

看見安達利爾被困,溫德想都沒想,卻從靈界找出了神聖之劍,向著安達利爾一步步的走了過去。在半道裏,卻又被維持著天之鎖的衛宮士郎擋了下來。以衛宮士郎的實力,如果他不願意,溫德顯然是無法突破的。努力三四次結果都是如此,溫德不由得惱怒的問道:“你這是做什麽?!”

“當然是勸您做正確的事情了。”衛宮士郎正色說道:“以你的實力還有那片破鐵,就算真的砍中了安達利爾又能怎麽樣?”

“……你!”溫德為之氣結,惱怒了數秒後卻又不得不承認衛宮士郎說的沒錯,就問道:“那你說該怎麽辦?”

“剛剛那位騎士說了,這個空間的封鎖就要解除,我們還是趁機離開這裏吧。”

溫德接受了衛宮士郎的建議,剛剛跟將氣力耗盡、戰鬥站不穩的貞德、阿爾托莉亞匯合到一處,異狀就真的發生了。

周圍的空間,像是玻璃一樣出現了裂紋。先是一道,繼而就變得密密麻麻、數不勝數。天地都在搖晃不止,就像天崩地裂那樣駭人聽聞。溫德連站都難以站穩,隻能跟貞德、阿爾托莉亞互相攙扶著才不至於滾成一團。

他大聲提醒著,“都拉穩了。看上去這次離開的動靜可是不小呢!”忽又有點疑惑,看向前方十數米外沒有過來匯合的衛宮士郎,“喂,你還站在那裏做什麽?我們馬上就要從這裏離開了!”

衛宮士郎猶在維持著天之鎖,抽空裏回頭看了一眼,笑了起來,“是的,master,接下來就請您務必保重了。”

溫德愣一下,反應了過來,“混蛋,你這是什麽意外?”

“……我們誰都無法保證,她會不會跟著我們一起離開這個空間。”衛宮士郎沉默了一下,開口說道:“而我,則是我們幾人當中,唯一戰力還完好無損的……不是嗎?”
mk2257 發表於 2011-10-17 18:35
一百七十二、嫉妒女王(七)

溫德躺在地上,看著晴朗的天空、朵朵的白雲,是與先前昏暗無光的地下大廳截然不同的景象。知道自己是從亞空間中回來了,可心中卻無半點喜悅之情。

能夠從實力強的不可思議的安達利爾手下逃出生天,固然可喜可賀。可為此,溫德他們所付出的代價,也未必太過於沉重了一些。

趙芸、露娜重傷頻死;橘紅汽水慘遭分屍——雖是拜汽車人的特性沒有身死,可在溫德找到辦法將它修複之前,橘紅汽水也是決計無法行動的;雷丁更是被安達利爾殘忍殺害;甚至到了事情最後,為了掩護溫德他們順利脫出,衛宮士郎還主動請纓,攔住安達利爾而永遠的留在了東木市那個亞空間之中!

衛宮士郎選擇那樣做,最終下場是不言而喻的。哪怕溫德跟他相識並沒有多久,可隻要一想想那個結果,以及自身眼下的處境。

溫德就覺得堵得慌,堆積在胸口裏滿滿的都是憤怒、憋屈種種情緒。它們在那裏醞釀著、翻滾著,卻不知該向哪裏宣泄出去。直到有一會兒功夫,才伴隨著一聲“可惡啊!”被溫德惡狠狠的砸向地麵,發出“砰”地一聲悶響。

惱怒裏溫德沒有留力,右手的幾個骨節頓時皮開肉綻鮮血淋漓。可他卻是絲毫不覺得疼痛,隻感覺心裏好受了一些。

其實仍有不甘沒有盡去,但溫德還是讓自己強自振作起來。他看向跟自己依偎在一起,同樣喘息不停的貞德與阿爾托莉亞。她們的狀況也是算不得好的,身上雖是沒有顯然的傷口,但脫力也叫她們俏臉一片憔悴,甚至連站都站不起來。

溫德從靈界取出幾瓶恢複體力的藥水分給三人喝了。接著就不顧憐惜的開口問道:“怎麽樣?還能動嗎?”

貞德、阿爾托莉亞咬著牙點了點頭。

她們也知如今還算不得安全,哪怕已經從亞空間裏脫離。可就像之前衛宮士郎所說的那樣,誰都無法保證安達利爾能不能從亞空間中追出來。以衛宮士郎的實力,就算不理不顧也是拖不了太久。在那糟糕的事情發生之前,他們必須盡可能的遠離這裏才行。

“那我們就趕快離開這裏吧!”

溫德就道,利用手上的鮮血轉化魔力,自靈界中召喚出了三匹戰馬。三人互相幫助著勉強爬上馬背。貞德問道:“哪邊?”溫德咬牙回道:“哪裏都行!”

東京終究不是溫德所熟悉的城市,平常有地圖、向導、GPS倒也罷了左右不至於迷路,可溫德這時要從哪裏去尋那些?

他隻能隨意選擇了個方向,以期望能碰見個眼熟的地方確認地點。

可溫德注定是要失望了。

他在亞空間裏待的時間本算不上長,可偏偏東京的變化確實大的驚人!

他們騎著戰馬一路狂奔,所見的景象唯有滿目的創痍。號稱國際化大都市的東京淪為了廢墟,無數高樓大廈化作一地塵埃不複昨日的繁華景象。沒有幾具建築還能完好無損,也看不見人影的存在。唯有地麵上大片大片的褐紅印記,以及破損的、遺留的衣裳鞋襪等物,向世人無言述說著,成為了證明人類曾經存在過的唯一證據。

看著這一切,溫德用腳後跟去想也清楚:都是拜零之前的所作所為所賜。“那個家夥究竟做這些究竟是為什麽!”雖是竭力克製著怒意,可溫德的聲音還是有些發寒。

阿爾托莉亞聽得愣一下,才歉聲答道:“抱歉,自此之前我一直昏睡著,對於這些事情並不知情……”

溫德勉強笑笑,“我並不是怪你……”雖說阿爾托莉亞、衛宮士郎曾是敵人,但自打零不知為何讓他們成為了溫德的從者之後,他們的所作所為也足以讓溫德信任。尤其是衛宮士郎,如果不是他的犧牲,溫德他們未必能夠這麽順利的出現在這裏。所以雖說本來就不是有意,可溫德還是正經的解釋了一下。

“我知道的。”阿爾托莉亞明白溫德的心情,同時也有點感同身受。哪怕她還算不上真正的亞瑟王,但眼前所見的這一切,也讓她心情沉重難以接受。想了想,她開口說道:“也許我說這些像是在為他辯解……可是我還是想說:他做這些也是倍受煎熬的。可無力阻止,隻能在幾個壞選擇當中選上那麽一個看起來不太糟糕的……在成為他從者的那段時間,我能夠依稀的感覺到這些……”

如果是零對溫德這樣說,溫德是嗤之以鼻斷然不會相信的。可這話來自算是旁觀者的阿爾托莉亞之口,倒讓他變得有些遲疑,“這也算看起來不太糟糕?”

“算是吧……”阿爾托莉亞說得不是十分的肯定,畢竟有些事情是她並不清楚的,“好像那些人的死,他們被選中是無可避免的。所以他才會選擇把他們集中起來,讓整件事情在一處爆發……”

“所以倒成‘好事’了?如果不是因為他,這次的事情很有可能在日本各處爆發出來?”溫德語氣略有點嘲諷,因為還是不怎麽相信。不過話說回來,零他們能從近億的日本人中將那些人挑選出來,以及零在空間裏所說的那些話,也還是給溫德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覺得蹊蹺值得玩味的。

不過眼下不是深究那些事情的時候。溫德按下疑惑繼續趕路,不多時,左手手背忽地一痛。低頭看去,就見被衛宮士郎轉移來的那道咒印正在逐漸的消失。溫德心中一沉,猜到衛宮士郎已經不在這世間,但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又跟阿爾托莉亞、貞德不約而同的回過頭去。

在他們來的方向,一道強大叫人顫栗的氣息,正似耀武揚威般的揚起來!

溫德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失去衛宮士郎的攔阻,安達利爾終究還是從亞空間來到了現實當中!

一時裏,大家心中都沉甸甸的沒人說話。足有十數秒種,阿爾托莉亞才開口說道:“master,您跟您的同伴離開吧。就由我留下來攔住她……”

“胡鬧!就你現在這樣能攔她多久?十秒還是二十秒?”溫德毫不客氣的嗬斥道,又有點自我安慰般的說道:“我們也不要太緊張了。我們離那裏已經挺遠的了,她未必就能找到我——”

話未說完,溫德就自動住了嘴。安達利爾毫不掩飾自己的氣息,所以他也能清楚的察覺到,那位魔王正高速的向著自己所在處追趕了過來……

“我操!”溫德不禁爆了粗口,一顆心也逐漸沉了下去。

阿爾托莉亞見狀再道:“還是讓我留下吧!”

“不……那沒用的!”溫德從牙縫裏擠出句話來,大口不斷喘息著,數秒後終於做出了決定,“我們分開走!”頓時,反倒覺得輕鬆了。

可聽他這樣說,不隻是阿爾托莉亞,就連貞德也感到一陣愕然,“溫德,你瘋了嗎?你明白這代表著什麽嘛?”

“我當然清楚。”溫德衝著貞德苦笑了一下,“可我同樣明白,如果不這樣做,我們誰都跑不掉……”

“如果我跟阿爾托莉亞一起……”貞德還想繼續勸說,卻被溫德看了一眼,“那又能堅持多久呢?你是從來不會說謊的,那麽告訴我,就算你們留下,又能爭取到多長時間?”

少女頓時沒了言語,雖是心裏極不願意承認,可她也清楚,以她跟阿爾托莉亞如今的狀況,對上安達利爾不止是沒有勝算,甚至連交手的資格都沒有——之前跟阿爾托莉亞聯手的一擊,將貞德、阿爾托莉亞體力的魔力盡數消耗一空,如今的她們,對比溫德都絲毫不占上風,又能拿什麽來跟安達利爾作戰呢?

但貞德還是不想接受溫德的提議,就咬著唇默不作聲。

瞧見她這副模樣,溫德真是又好氣又好笑,下意識地放柔了聲音,“聽著,貞。如果可以的話,我也不想這樣。但我們都清楚……以我們如今的狀態,想要全部從安達利爾手中逃脫,是不可能的……是,我知道你並不畏懼死亡……但這樣送死又有什麽價值!”

貞德不服氣的回道:“你那提議又有什麽區別?”

“至少能保證我們當中,有人存活下來的幾率更大一些。”溫德衝貞德笑笑,“你也別不服氣。這樣的幾率如今是很重要的——無論我們最終的結局會是怎麽樣?可我們當中總要有人,把我們的遭遇向外界傳遞出去——梁玉、總部必須知道這些!不然的話,你覺得他們貿然碰見安達利爾,會有怎樣的結局?!”

少女無話可說了。無論再怎麽不情願,可貞德終究是貞德,是無法把自身意願淩駕到他人之上的。尤其是這個決定,還會關係一億乃至更多人性命的時候,她隻能承認,溫德所說的是對的……

溫德這才鬆了口氣,再次強調:“聽著,等下我們就分開走!盡可能的走得更遠,誰也別著留下來斷後什麽的……那非但沒有什麽意義,更還有可能害死別人——隻有我們都互相遠離,其他人幸存下來的可能才會更大一些!”溫德又看了看阿爾托莉亞,“你也是一樣。這不是請求而是命令,千萬逼著我動用最後一道咒印!”

阿爾托莉亞沉默了一下,點了點頭,“我明白了,master。”

於是,事情就這樣決定了。當溫德他們繼續前進著到了下一個十字路口,他們就在溫德笑聲中“就祝我們好運吧……”分別跑向了三個不同的方向,漸行漸遠。

因為有咒印以及特殊狀態的存在,溫德能夠明確感覺到,貞德跟阿爾托莉亞都沒有甩什麽花子。比如放緩速度或者折過頭來什麽的。也許她們都抱著,如果安達利爾去追她們的話,溫德這邊會更加安全的心思。

可卻怎麽都沒有想到,確認了這點後,提出這個建議的溫德自己,反倒勒了勒韁繩,讓戰馬停了下來。

在此之前溫德並沒有說實話,或者說,是沒有把話說完。

他提出分頭逃跑,確實是因為需要把自身的遭遇向外界傳遞出去。可另一方麵,見識過安達利爾強大的溫德,心中也很明白。就算知道真相,想要對付那隻魔王,梁玉他們的手段隻怕也是不多。

也許需要集中總部絕大多數的力量才有可能,可就算如此,機會也是不大。

所以,想要對付安達利爾,貞德以及阿爾托莉亞的存活,是不可或缺的。就算她們較之安達利爾還有很大差距,可作為人類目前所能掌握的最強戰力,也要遠比溫德自己要有用的多。

召喚師在那樣的場合,所能夠發揮的作用本就不大。

清楚的意識到了這點,溫德其實早就有了犧牲自己,為貞德以及阿爾托莉亞爭取一線生機的覺悟!!
mk2257 發表於 2011-10-17 18:36
一百七十三、嫉妒女王(八)

仔細檢查了半捆在馬背上的趙芸、露娜再三,溫德還是不大放心的對麵前的使魔再次吩咐道:“無論如何,你們都要用生命去保護她們的安全。”

一名月之騎士出聲應道:“是的,主人。隻要我們還有一息尚存,就沒有人可以威脅到兩位大人。”大多數的使魔皆都表情嚴肅,雖是沒有出聲,但顯然是跟這位月之騎士同樣的想法。

唯有槍騎士們還有些猶豫,一名騎士搔搔頭,最終還是按奈不住的開口說道:“大人,有其他同伴保護兩位大人差不多已經足夠了吧?就請您允許我們留在您的身邊,共同對抗那個魔王吧!”

溫德直接搖了搖頭,“沒有那個必要,你們就算留下,也根本沒什麽意義。”想要用實力不夠中階中段,就連自我都沒有覺醒的使魔去對抗安達利爾,就算數量再多也隻是癡人說夢。

溫德很明白這點,更沒有忘記他之前昏迷所見到的那些綠色身影,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獸人。先前逃亡一路都沒有遇見那些獸人,固然是極好的運氣,可溫德卻也不敢奢望,這樣的運氣能夠一直陪伴下去。他心中無比期望,趙芸、露娜可以成功的逃出生天,自是有再多的保險也都不嫌多的。

“你們隻要好好的保護他們就行。”

溫德語氣中堅決毋庸置疑,幾位槍騎士張張嘴,最終還是隻能點頭應下,“是的,大人。”

可使魔們不再說話,並不代表就沒人反對了。

趙芸到底是高階惡魔,她的傷勢明明比露娜更重,可露娜還在沉睡,她倒是剛一被挪動就警覺的轉醒了過來。這時就趴在艾瑪的背上,氣若遊絲有氣無力的恨聲說道:“你這個瘋子!有沒有想過她知道會是什麽心情?!”

同時,被堆積在幾匹戰馬所拉馬車上的橘紅汽水,也盡量輕鬆的開口說道:“老兄,就讓我留下吧。雖說我如今這樣是沒什麽用啦。可至少也能做個伴,讓你不再孤單不是?”

溫德不禁失笑,先是上前握住了趙芸的手,認真的說道:“如果你們還能重逢的話,希望你能幫我說聲對不起。”趙芸沒好氣的回道:“這話你不會自己去說嗎!”溫德隻當聽不見,撥開她額前秀發輕輕吻了一下,笑著說道:“保重啦。”

這才回過頭來對還在那裏喋喋不休的橘紅汽水不耐煩的揮揮手,“你有多遠就給我滾多遠吧!老子不搞基的!”

隻把橘紅汽水噎的不輕,溫德也沒了跟他們繼續囉嗦的興趣。遠處安達利爾追來的速度本就是極快的,為了處理“後事”他又委實是浪費了不少的時間。如果再不分開的話,就算想走隻怕也是走不掉了。

溫德就對他的所有使魔命令道:“好了,你們都走吧!”

溫德的命令無人可以反對,縱然是百般不情願,可二百餘位使魔還是陸續開始開拔,身影漸行漸遠。

直至最終從視野當中消失,溫德在稍微鬆了一口氣的同時,支撐他強裝無恙的力氣也驟然消失,一屁股摔到在地上,半天都喘不過氣來。

雖然明麵上沒有一處傷口,可溫德的身體狀況也委實是稱不上好的。為了幫助貞德、趙芸恢複實力,兩次自殘用鮮血轉換魔力,早已經讓他虛弱不堪。可這時為了將趙芸、使魔召喚到現實當中,更好的將這些戰力傳遞下去,他又再一次透支了生命,割破了自己的手腕。

如此在寥寥幾個小時內的三次大量失血,早已經讓溫德越過了危險的警戒線。眼下別說手足無力了,就是動也不動渾身上下都一個勁兒的冒虛汗,口渴的厲害。

他這個狀況,就是不知什麽時候一頭栽倒下去再也爬不起來,也都絲毫不奇怪。

但心中到底是還有一個強烈的念頭支撐著,不是求生,而是想要為其他人爭取更多的事情。溫德在喘息了幾口後,還是勉強爬了起來。哪怕視線都開始模糊,思維也變得一團漿糊注意力極難集中,但還是掙紮的向著留下的戰馬走去。

半路裏,溫德又停了下來。雖然一直認為安達利爾最不肯放過的就是自己,尤其是那家夥在想起往事後,對溫德仇恨就是刻骨銘心的。可溫德還是覺得最好給安達利爾留點記號,免得走錯路就不好了。

他在靈界當中翻找起來,因為死人是使用不了東西的,所以溫德積累起來的大多數物資都同趙芸、使魔一起離去了。這時難免顯得空蕩蕩的,除了幾瓶治療藥劑外,再也沒有什麽東西了。

溫德本還想著,遇見安達利爾最好能跟她周旋一下,多拖點時間就再好不過了。可現在看來,他能堅持著活到看見安達利爾,就已經不錯了。

所以,就沒有猶豫的把幾瓶藥水取了出來。灌水似的喝了下去,唯獨留下一瓶當作染料,在地麵歪歪扭扭的寫道:“喂!我往這邊走了哦!”

寫完這幾個字便用去了溫德大半的力氣,不過治療藥劑的藥效開始發揮之後,他的思維倒清晰了一些。等努力了數次好不容易爬上馬背後,溫德選了跟趙芸他們離開不同的方向,在戰馬臀部刺了一下,仍憑吃痛的戰馬信馬由韁,自己倒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到了身後追趕的安達利爾身上。

自恃甚高的安達利爾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意思,所以溫德就算虛弱自此,也還是能夠清楚的感覺到她的存在。他們比安達利爾早回到現實約有十分鍾,可如今的安達利爾卻已經追過了溫德跟貞德、阿爾托莉亞分別的路口。並一如溫德所期望的那樣,沒怎麽猶豫的就向著溫德所在的方向追趕了過來。

依照安達利爾的速度,就算溫德有戰馬代步,也最多不過三分鍾就會被安達利爾趕上。

(然後……應該就沒什麽然後了吧?)

這樣想著,溫德有點愕然的發現,自己並沒有想象中那麽恐慌,心情不可思議的平靜。對於接下來的命運完全坦然的接受了下來。

(……這算怎麽回事?因為知道所以努力都無濟於事,所以幹脆破罐子破摔了嘛?)

他自嘲著,意識卻逐漸模糊了起來。險些從馬背上一頭栽倒下去,還是聽到戰馬發出嘶鳴方才警覺了過來。溫德連忙一咬下唇,咬出鮮血的同時,利用疼痛清醒了過來。重新爬回到馬背上,卻也清楚自己已經到了極限。

(差不多已經堅持不下去了啊……)

這樣想著,溫德做出了最後的決定。他看了左手背上的咒印,大聲命令道:“咒印:治療!”這耗去了他先前自殘時鮮血轉換魔力在召喚出趙芸她們後殘存的大半,繼而又利用特殊狀態,把所剩的魔力徹底分給了遠方的貞德與趙芸。

然後,不理腦海裏,貞德意識到不對的失聲大喊,溫德動用召喚師的權利,將所有仲魔、使魔的契約全部接觸!

他變成了徹徹底底的孤家寡人,索性一勒韁繩停了下來。不知怎麽的,忽然很想抽煙,就摸索著給自己點上。

結果一根煙還沒有抽風,因為他這邊魔力表現而徹底鎖定了位置的安達利爾,就以更快的速度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安達利爾模樣比溫德想象中的要狼狽一些,除了趙芸、貞德、阿爾托莉亞所製造出來的傷口之外,看得出來衛宮士郎也在她的身上留下了一些醒目的記號。而且更讓溫德意外的,是安達利爾氣勢上的改變——雖然依舊強的可怕,卻又沒有了最初那股讓人敬畏的感覺。

反正溫德敏銳的意識到了這點,就很有些愕然,“你居然也隻是高階啊?”

這話不一定對,安達利爾實力的下降,也許是因為受傷,並一定就是靠聖杯才達到超凡等級的。可不管怎麽說,溫德也如願了。他的驚訝成功撩起了安達利爾的怒氣,也讓原本還想好好玩弄溫德,充分享受一下最終勝利樂趣的她,一個沒按奈住含怒出手了!

“你這隻三番五次壞我好事的螻蟻!!”

一隻龍首模樣的虛影向著溫德疾馳而來。

這雖然並不是安達利爾的全力一擊,然而也遠不是溫德可以抵擋的。哪怕是他完全無損都是如此,更別說溫德眼下連動一下都難。所以溫德所能夠做的,也就是平靜的等待著死亡的來臨。

卻不曾想,死亡來的如此漫長。

數秒後,都被煎熬都有點抓狂的溫德方才漸漸反應了過來。

安達利爾的這次攻擊其實是被誰擋了下來!

這個結果,不止是安達利爾對此感到驚訝,就連溫德也覺得非常意外。

帶著點忐忑心情定睛看去,溫德發現……

為他擋住這次攻擊的,赫然是……不知從那裏冒出來的……

海龍座鱗衣!

構成龍形模樣的它,就在溫德麵前遠十數米遠的地方,散發出奪目絢麗的光彩!!
mk2257 發表於 2011-10-17 18:37
一百七十四、嫉妒女王(九)

看著海龍座鱗衣不知打哪裏冒了出來,擋下了安達利爾含怒中近乎誌在必得的一擊,溫德有點發懵。第一個念頭居然是:這是從哪跑出來的?要是在前一刻小瑪莎還穿著它,如今豈不是就變成了赤身**?

想到這裏,溫德忍不住嘿嘿傻笑了起來。

好吧,溫德其實是沒有必要這麽大驚小怪的。畢竟在原著裏,類似這樣的情況本來就不少見。像人馬座支援星矢啦,水瓶座總是眷顧冰河這些都不用多提了,就是最後的最後,海皇波塞冬可也有突破封印把黃金聖衣送往極樂淨土的案例的。

可是怎麽說呢,大家也得體諒溫德眼下的心情不是?

這在前一秒,他還抱著絕無幸免的覺悟,一心等死呢。那想事情這麽突如其來的,就有了意想不到的轉機。劫後餘生的欣喜感,對溫德來說自然也是格外的痛快了。

“……嘿嘿嘿嘿……”

不過傻笑的慶幸中,溫德其他的反應同樣也是不慢。甚至在安達利爾還沒完全意識過來之前,他就毫不猶豫的做出了決定,搶先對海龍座鱗衣伸出了手,大喊道:“過來!!”

因為對神祗抱有一種本能的排斥,對於鱗衣這種明顯有神祗烙印的東西,就算再好,溫德內心裏也隱隱有些無法接受。所以在昔日的海底都市裏,他寧願把海龍座鱗衣讓給人魚瑪莎,也不願接受波塞冬看上去並無惡意的“恩賜”。

但心態這種東西,往往也是會隨著時間、地點的不同而發生變化的。就像眼下,哪怕溫德掩飾的再好,想要繼續存活下去,求生的念頭也總是他的第一願望——這也是無可厚非的,求生本來就是生物的第一本能,隻要有的選擇,沒有人會傻兮兮的尋死的。

所以說,別說眼下出現在溫德麵前的是看上去還不壞的鱗衣;就算是一杯毒酒,隻要能讓溫德多活一點時間,多給安達利爾造成哪怕一絲絲的麻煩,溫德也都會毫不猶豫的一飲而盡的!!

——不求真能擊敗安達利爾,劫後餘生。隻要能夠拖延安達利爾一段時間,讓貞德、趙芸她們的生存幾率變大,溫德也都會毫不猶豫的去做!!

“過來!!”

溫德的大喊聲中,鱗衣發出了愈發璀璨的光芒忽地四分五裂。它分作了鎧甲各個部位向著溫德飛來,在彈指一瞬間就讓溫德盡數武裝完畢。

然後,溫德在此之前的虛弱無力感應聲一掃而光。內心深處有力量源源不斷的湧現了出來,溫德感覺自己是前所未有的強大,比得到貞德、趙芸全力支援的感覺還要美妙,隻讓他忍不住就想全身心的陶醉於其中。

海龍座鱗衣給溫德帶來了實力上難以相信的提升,它自身又讓溫德感受不到一絲分量。能夠感覺到它帶來的力量,可卻又感覺不到它的存在,整個鱗衣對溫德來說,就像是自身的軀體、肌膚那樣的自然。

溫德忍不住揮出了一拳,本是實驗性的發泄。那想一道光線就在他跟安達利爾相距的十數米間一閃而逝,鮮血就從安達利爾的臉頰上流了下來。

溫德這拳的速度竟是快若閃電!!

哪怕安達利爾有震驚導致反應遲鈍的因素在裏麵,可溫德這拳輕鬆撕破了安達利爾防禦……同樣也是不爭的事實!

發現這點,溫德心中忍不住一喜,安達利爾卻是一驚。感覺到臉頰的濕潤感,她才發現自己受傷。可看著手上的鮮血,安達利爾猶自有點難以置信。

她咆哮了起來,“你這隻區區螻蟻竟敢傷我!”又喊道:“你這個無能好色的家夥,是鐵了心的要趟這趟渾水嗎?”這話不像是說溫德,倒似是認出了鱗衣的出處對波塞冬所講的。

不過也無人答她,發泄的大喊了一聲後,安達利爾也隻得將注意力重新放到了溫德的身上,認真的道:“不要以為有了這身破銅爛鐵,你的結局就會有什麽改變了!”

溫德不置可否,隻將注意力放到了接下來的戰鬥之中。

安達利爾果然也沒有跟他羅嗦的想法,話聲中,已然就有了動作。她向溫德飛撲而來,探出的雙爪以及身後張的大開的那兩對肢節,讓安達利爾活脫脫像是一隻要擇人而噬的“黑寡婦”毒蜘蛛。哪怕說,依照常理而言,打鬥中讓自身滯空無處借力是孰為不智的,可偏偏看著安達利爾的身影,溫德卻有了種不管怎麽應對都會糟糕的預感。

但也沒有因此而後退的道理。不提狹路相逢勇者勝,光是後退必然會將主動拱手讓出,就讓好強的溫德絕不會選擇那樣去做。

在這電光石火間,溫德隻是迎向安達利爾,然後揮拳!!

鱗衣的加持確實是讓溫德有了難以相信的提升,哪怕說他如今體內魔力實際上空蕩蕩的所剩無幾,可這時的揮拳速度,卻也達到了人類根本不可能企及的地步。

短短一秒之間,不下千拳!

兼具了力量與速度的無數拳影,便在虛空中拉出了一張金色的大網,向著安達利爾罩了過去。

這樣的攻勢隻讓安達利爾也有所動容,可也正因為如此,反倒讓她堅定了速戰速決的決心!

安達利爾身上綠色濃霧大盛,迎著拳網不理也不顧,刹那間也不知吃了溫德多少拳,硬生生頂著來到了溫德麵前,右手一探,就將凝出巨龍咆哮的一爪罩著溫德抓了過來。

溫德看得分明,正想用步伐側身閃過。那想剛動了一步,就見一對肢節向他抽頭蓋臉的輪了過來。溫德擊出右拳想要把它撞開,不想安達利爾的左爪又從斜地抓了過來。

魔王安達利爾,不僅戰鬥經驗豐富無比,多出兩對如臂使指般的肢節,更是叫她在近戰纏鬥裏近乎無解般的難纏。先前看趙芸、貞德、阿爾托莉亞聯手與安達利爾交戰,絲毫占不到便宜,溫德心裏還有點奇怪。直到這時親身體會,溫德才發現像跟安達利爾這樣長了六條胳膊的家夥玩近戰,實在是太他媽的叫人頭大了!就算彼此速度、力量相差仿佛,攻擊手段上的三倍差異,也足以叫戰況飛快變成一麵倒的局勢!

更別說,就算穿上了鱗衣,溫德對比安達利爾也不占優勢。他如今隻不過貞德、趙芸相近,而就算不知什麽原因從超凡跌至高階,安達利爾也是實打實的高階巔峰!

除了拳速之外,溫德跟安達利爾的差距其實是巨大的。

這份差距也直接導致了,當安達利爾逼近之後,溫德堅持了三秒不到,就被安達利爾一爪實打實的擊中,在巨大的爆炸聲倒飛了出去!!

…………………………………………………………………………………………

看著溫德又一次從撞倒的廢墟中站起身,搖搖晃晃的走上前來,他明明連站都站不穩了,可偏偏自始自終也不肯痛快的倒下。安達利爾終於忍不住了,大聲問道:“為什麽?為什麽你還能堅持的下去?!”

她也許並不是不知道答案,隻是不願意承認罷了。因為承認那個答案,就意味自己的怯弱,進而對信心也造成打擊。

眼下此刻,安達利爾與溫德交手已經過了頗長一段時間。安達利爾記不清具體的數字,但又很清楚的記得,像剛剛那樣的重擊擊中溫德早已經有了十數次,數十次之多。那樣的每一擊,都足以在地麵上轟出百米見方的大坑來;結合到一起,就是一座都市,也該被她夷為平地了。

可偏偏的,她就是贏不到這場戰鬥的勝利!

無論她再怎麽傾盡全力,使用怎麽樣的手段,溫德也都再次爬起來,重新來到她的麵前,進行徒勞無益的戰鬥。

結果到如今,明明是她占盡了上風,卻莫名的有些不安了起來……

安達利爾的話傳到溫德的耳朵裏麵,有些飄飄渺渺的。雖然安達利爾對他還能堅持表示非常的難以接受,溫德自己卻也清楚,他如今的狀況委實是說不上好的。全身上下碎掉的骨頭不知有多少處,痛感乃至觸覺,早在五分鍾之前就感覺不到了。他耳中一直有嗡嗡嗡的雷鳴再響,看東西也是模糊的出現了數不清的重影。唯一樂觀的就是流血倒算不上多,不過要是溫德還能集中注意力去思考的話,也一定會歸諸到在此之前早已經失血過多無血可流的緣故。

能夠堅持到這時,其實就連溫德自己都覺得奇怪。

每一次被安達利爾擊倒,他都會再想:這已經差不多了吧?堅持了這麽久,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貞德她們都該平安了。我其實沒什麽必要再堅持了啊……

可再轉念一想,他偏偏又會覺得異常的不甘:明明都不得不接受波塞冬的禮物,穿上這身鱗衣了,可卻自始自終的,都無法給安達利爾留下一個印象深刻的紀念,這也實在是太遜了一些吧?!

溫德真心是這樣感覺的,他的好勝心比他想象的還要頑固。之前限製於條件,無法對抗高階惡魔,不得不借助貞德、趙芸的力量也就罷了;可在如今,那樣界限明明都已經被他突破,卻一直來哪怕一個賽點都沒有拿到,那真是太說不過去了!

溫德一直認為自己應該做的更好,心態在他沒有注意到中,不知不覺的有了些變化。忘記了生死,貞德、趙芸、阿爾托莉亞她們安危也早從他的腦海裏消失,如今一心想的,就隻是打倒安達利爾——哪怕僅僅是唯一的一回也好啊。

大概過了五秒鍾時間,溫德才聽到了安達利爾話裏的意思。又過了三秒多種,他才完全的反應了過來。

溫德咧著嘴難看的笑了,“誰知道呢?也許我其實是屬小強的吧?”心中卻在想,這樣下去可是不行,我必須要突破!

突破的方向溫德其實也是有的,他一直以來被安達利爾壓著打,從來沒有占到便宜過。最為主要的一個原因還在於,人類跟惡魔的區別。在隋雄那個特例出現之前,人類是無論如何都無法理解惡魔所掌握的技巧的。這個界限呢,對於如今的溫德來說也同樣存在。

他雖是借助著鱗衣的幫助,讓自身的實力達到了高階中段這樣難以相信的地步。可因為不理解技巧,其實又是從未把自己的力量完全發揮出來過的——他跟安達利爾戰鬥至今,所憑借的依舊是以拳擊為主的那套格鬥經驗……

那自然是很糟糕的,溫德的實力的五成都未必發揮的出來。否則的話,場麵也不至於這麽的一麵倒——要是換作了貞德、趙芸,在同樣情況下跟安達利爾交戰,安達利爾就算獲勝也使得付出一定的代價的。

不過話說回來,要是貞德、趙芸,未必能像溫德堅持到這會兒。鱗衣或者說聖鬥士所依賴的小宇宙,有個特點是非常難得的。那就是,無論傷勢再嚴重,隻要鬥誌不減,他的實力也都不會受到影響!

——這也是安達利爾越打越煩躁的一個主要原因。溫德受傷那麽重,可實力始終沒怎麽衰減,就算是安達利爾也會覺得如芒在背啊。

不過這樣的狀況也堅持不了太久了。安達利爾也許並不清楚,可溫德卻很明白,鱗衣或許挺堅固,但也並不是不會受損。在原著裏就有案例可循,實際上它能堅持到這時,已經讓溫德非常驚訝了。

但這也差不多到了極限,溫德能夠聽見鱗衣的哀鳴。也許再有一次,或許最多兩次,海鬥士之首的海龍座鱗衣就會迎接到它的死亡。

如果再那之前,他還是無法將惡魔所專有的技巧使用出來的話,那可真就沒戲唱了!

明白這點,溫德其實是有些焦躁的。可也無計可施,該想的辦法,早在此之前他都全部用過了。如今所能夠指望的,好像也隻剩下了運氣……

思及此處,溫德終是忍不住恨聲對鱗衣暗道,也不顧這衣服究竟能不能聽懂,“如果真的是你自主的認同了我,那就把全部的力量都發揮出來一好啊!就算隻有一次……我也想叫安達利爾好看!”

這也許隻是發泄,可異狀真的發生了。

溫德能夠感覺的到,身上所穿的鱗衣忽地發熱了起來,力量開始攀升,一股意念傳進了他的腦海。溫德來不及思索,隻是下意識的按照所講的行動起來。

結果在下一秒鍾,他在安達利爾的目瞪口呆中轟出了一拳。

無盡的力量跟著就換成了海浪,向著安達利爾排山倒海似的湧去。

這,豁然是……

海龍座海鬥士才能掌握的招式——

海浪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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