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危機] 神鬼召來 作者:風之嵐歌 (連載中)

 
mk2257 2011-10-17 09:07:54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88 224302
mk2257 發表於 2011-10-17 10:08
六十、追逐(下)
  
  憑借著橘紅汽水那甚至比一流車手猶要出色的夸張駕駛技術,溫德從被犬王留下斷后的九只地獄犬當中穿堂而過,在將它們攻擊盡數閃過的同時,又把它們齊齊甩在了身后。
  這時,溫德與拼命逃竄,成為再標準不過的“喪家之犬”的犬王之間,已經再沒有阻礙,而相互間的距離也不過是百余米的樣子。這個良機是溫德與橘紅汽水拼命、冒險方才換回來的,他當然不可能錯過!

  溫德馬上叫了起來,“伙計,沖過去,把這混蛋給我攆上吧!”

  “沒有問題!”橘紅汽水欣然應了,行駛速度開始進一步提升。

  溫德將滑輪弓緊緊攥在手中,在試著直起身來的同時,還抽空向后望了過去。他們剛剛的舉止顯然是出乎了留下斷后那些地獄犬的意料的。直直從它們陣中穿堂而過這樣大膽的行動,不僅讓它們的攻擊盡數落空,還讓它們在大感意外之下有些懵住了。一時里很有點迷茫、不知所措,只有三四只地獄犬在下意識的驅使下,本能的向著這邊追趕了過來。

  但等它們全部都反應過來,也不過是時間上的問題。犬王是地獄群族群意志的體現,一旦它遭受的危機,其他那些地獄犬在本能的驅使下,也是會不顧一切的趕來“救駕”的。

  溫德接下來與犬王的戰斗,可不希望被這些家伙打攪。所以他想了想,低下頭對著胸口說道,“琪露,能不能幫我把后面那些家伙給擋下來?”

  小妖精從他上衣口袋里探出頭來,很興奮的應道:“沒有問題!就交給琪露吧!”跟著就從口袋里飛了出來,卻險些被橘紅汽水這時高速行駛所帶來的風壓給吹跑了……琪露的實力也許不錯,可體重以及體型都是太小了一點……

  好在小家伙反應很快,馬上捉住了溫德的衣領固定了下來。而且絲毫沒有害怕,就算溫德在一旁都看得有些提心吊膽,“琪露,你沒事吧!”她反倒“咯咯”地笑了起來,“好有趣哦!”小妖精笑著,空著的左手凌空一揮,一道高兩米、厚半米將整個街道都徹底堵住的冰墻便憑空出現在了溫德他們的身后。

  “大個子,這樣可以嗎?”琪露有點不肯定的問道,溫德回頭看了看,跟著就喜笑顏開,“琪露,你做的實在是太棒了!”

  “真的?”

  “當然!”

  溫德將琪露放回到上衣口袋里,跟著就把滑輪弓抬了起來。前面獨自逃竄的犬王感受到了危機,畢竟小妖精做出冰墻的動靜可是相當大的,跑動開始變得不規則了起來。但這樣的事情溫德之前已經遇上一次,所以并沒有太多在意。只是緩緩的吐出口氣,將犬王的身影放在了糾正過的刻度當中。

  “中!”

  箭如流星,可卻以分毫之差與犬王擦身而過。這并不是因為溫德射得偏了,而是在箭矢即將射中犬王的那剎那,對面做出了明顯的躲閃動作。溫德看得分明,卻也不覺得驚訝。雖然說現實里能做出這樣動作、成功躲閃箭矢的絕對能夠算是超人,可在里世界當中,類似的事情他卻已經是第三次遇見了,早就習以為常,只是冷笑著說道,“能夠成為這么大一個部族首領的,果然不簡單呢!”

  跟著又是一箭,不到兩秒之后,第三箭也跟著射了出去。再過了不足兩秒,他又射出了第四支箭矢!

  也許還比不上古代神射手那“連珠箭”的名堂。可眼下這一氣呵成的一連三箭,卻也是溫德在箭術上面的最高表現!自打與大地精交戰過后,深感自身實力還是有所欠缺的溫德,可在最近幾天里好好地對射箭下過一番功夫的。這一連三箭就是成果之一,而且拜他毫不怯場,永不服輸的出色心理素質所賜,這三箭無論是準確性還是射速,都還比訓練時有著一定程度的提高!

  對于這三箭,溫德是感到相當滿意的。

  也果不其然的,射中了目標。

  溫德這一連三箭讓犬王也很是吃了一驚,在接連躲過了前兩支箭矢之后,終是被最后的那支箭矢射中了左肩。而且溫德這一箭還用的是由地精獠牙所打造出的箭矢,這特殊的箭矢擁有者相當優異的貫穿能力,就連堅固的石塊都能穩穩的刺入。這時就不僅自犬王的左肩貫穿而出,更還是順勢的射破了犬王的左耳。

  鮮血當場就如噴泉般激射了出來,犬王的奔跑速度馬上受到影響減低了降低了下來。它嗷嗚地哀鳴了一聲,猛然向后回過了頭來。

  雖然只是獸類,可溫德還是能夠清楚的看出它眼中的戾氣與殺意。不由的把弓柄攥得更緊了幾分,又將一根箭矢搭在了弓弦。他與下意識放緩了前進速度的橘紅汽水一起靜待著犬王最后的反撲。

  哪料犬王卻在默默看了他兩秒之后,再次扭過頭去,奔跑了起來。

  “……”溫德有些錯愕,跟著就不屑地冷笑了起來,“真是個無膽匪類呢!都被我們逼到了這種程度……居然還狠不下心來,決意死戰嘛?!它難道以為,光靠逃跑就能獲得生機嘛?”

  一心以英雄自居的橘紅汽水也對犬王不戰而逃的舉止感到有些不齒。它先是應和著溫德的話,跟著又猜測了起來,“也許,它還是怕被我們拖延住,而被那位大人追上吧?”口中的大人指得自然就是少女了。

  “或許吧。”溫德依然在冷笑著,“那我豈不是該夸上一句:它想得還真是長遠啊!”

  犬王不敢應戰,溫德卻是沒道理就這樣放任它跑開。當下又是一箭射出,雖然不是“連珠箭”,可在犬王受傷行動受到影響的前提下,也與它擦身而過,劃開了一道淺傷。

  接著,又是一箭射出。

  溫德的箭勢又急又快,犬王再躲閃已經感到相當的艱難。它跳著將這箭勉強閃過,忽地仰天長嘯了起來。

  “嗚嗷嗷嗷——!!”

  其聲震徹天際,可卻又沒有進一步的動作,依然沒有向著溫德他們撲來。

  溫德正感到莫名其妙時,忽然又聽到,周圍四面八方各個不同的方向,都有犬吠聲應和了起來。

  “不好!”他恍然大悟,“這家伙想叫同伴來保護自己呢!”跟著咬牙說道,“可起來我們要加快速度了!”

  “既然如此,就用這個吧!”橘紅汽水回道,車頭開始聳動,眨眼間,巨人火神炮便被它變了出來。

  “我正想如此呢!”溫德也不客氣,雙手握住火神炮的同時,又對橘紅汽水示意,“再靠近一點,我們就用它跟這家伙分個勝負吧!”

  流線型的摩托驟然開始加速,從和犬王始終保持的三四十米遠行駛到十五米開外不過是彈指一瞬間的事情。犬王被橘紅汽水的逼近嚇了一跳,還沒完全回過神來,巨人火神炮已然轟鳴了起來。

  八根槍管高速轉動了起來,噴吐出的魔力子彈密集的連成了一條火線,向著犬王傾泄了過去。橘紅汽水距離犬王是那樣的近,溫德完全不必費力瞄準,只要壓住槍身不要跳開,便能將所有的子彈全部身在犬王的身上!

  噠噠噠——!!

  噠噠噠——!!

  密集的槍聲連成一線不絕于耳,間中還夾雜著犬王吃痛的哀鳴。

  直至彈藥用盡,硝煙構成的薄霧被風壓吹散,犬王的身影方才重新出現在了溫德的視野當中。除了之前被溫德射出的兩道傷口之外,它周身上下又出現了無數的血紅彈口。弄得跟個斑點狗似的,倒與蜂窩沒什么兩樣。泊泊的鮮血從那些傷口上不斷涌出,可犬王的眼神不見軟弱反而越現猙獰。

  橘紅汽水當下就吸了一口冷氣,“這樣的對魔力也太可怕了吧!居然這樣都沒能殺死它!”

  溫德反倒笑了起來,“就是這樣才夠有趣嘛!老是單方面的欺負一個不反抗的敵人……我始終覺得有點無趣呢!”

  橘紅汽水的巨人火神炮雖是未能殺死抗魔力非常夸張的犬王,可也給它造成了相當程度的重創。這樣的傷勢,它在想從橘紅汽水手上逃脫,無疑是癡人說夢。如果想要保住一命,那也得堅持到它手下趕來才行。

  地獄犬犬王是不想與溫德他們作戰的,也不是不想,可是不敢。在少女隨時有可能出現、趕來的現在,它多在這里停留一秒,就多一分危機。唯有遠遠的跑出這個區域,才能夠讓犬王徹底的感到安心,保住一命。

  然而事實卻又是這樣的諷刺。

  它眼下再想要活命,反倒得先將溫德、橘紅汽水他們干掉才行。

  身體上下得每一個彈口都在火辣辣的燃燒著,刺痛著犬王的每一條神經。就算它意志堅韌,也忍不住低低哀鳴著。可看向溫德的目光,卻又始終陰冷堅定。再低低哀嚎一聲,它那高大的身影突然拔地而起,向著溫德直撲了過來!
mk2257 發表於 2011-10-17 10:09
六十一、了結

  犬王拔地而起,向著溫德直撲了過來。它的動作相當隱蔽、突然,不過溫德與橘紅汽水也不是吃素的。自打犬王停止了逃竄的腳步以后,他們兩個就把注意力一門心思的放在了這個家伙的身上。所以犬王一有動作,他們兩人也馬上行動了起來。
  橘紅汽水突然啟動載著溫德向前沖去,躲避犬王的攻擊。溫德也見機極快的俯下身去,堪堪與犬王擦身而過。當犬王從他頭頂撲空而過的時候,他甚至清楚的聞見了犬王身上那股腐爛混合著硫磺氣息的惡臭味。

  又因為技能“英勇”的加持效果尚還沒有消失。溫德如今的身體素質得到了很大程度的提升,就是與女獵手比試時也能有五六分的勝算。應變、反應都是極快。他一邊俯下身去躲開了犬王的撲擊,一邊還反手把狗腿彎刀給抽了出來。

  順勢舉刀上撩,溫德清楚的感覺到了入肉時的沉重略有些鈍鈍的觸感。緊跟著,滾燙惡臭的鮮血就濺到了他握刀的右手之上。

  “嗷嗚~”

  犬王吃痛低鳴一聲。可受傷非但未能讓它變得遲疑,反而叫它愈發的兇性畢露。“嗚嗚~汪——!!”它又大吠一聲,撲擊剛一落地,便馬上轉身又向著溫德直撲了過來。

  這時,溫德已經翻身從摩托上滾了下來。正微微佝僂著身子,將彎刀直豎在身前嚴陣以待著。他見到犬王撲來,渾然沒有懼怕、畏懼之類的感覺,反而大叫了一聲,“來得正好!”主動持刀迎了上去。

  刀光一閃而逝,溫德與犬王巨大的身影交錯一瞬繼而又馬上分開。

  犬王平穩地落在了原地,溫德的身體卻是微微搖晃了一下方才重新穩定了下來。他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犬王的實力還在溫德預計之上,至少在力量方面正是如此。適才他劈出凌厲的一刀,竟被犬王凌空用兩只前爪穩穩擋了下來。

  那一瞬間給溫德的感受,就似是斬在了鋼鐵鑄成的柱子上一般。不僅沒能給犬王造成有效的尚還,反倒將他的右手反震得有些發麻了。

  這樣的情況讓溫德有些驚訝。要知道,在加持了技能英勇之后,他的所展現出的力量是女獵手們都不愿意正面承接的——雖然說,力量并不是女獵手的強項——可也能從這個側面證明,得到英勇的加持,溫德的力量甚至是在一些訓練有素、身經百戰的戰士之上的。

  可他卻又在犬王身上吃了個小虧。照犬王剛剛的表現來看,它的力量或許能跟野豬人蓬蓬相提并論了。

  ——這些心思在一瞬間里,與溫德心底一閃而過。

  在吃驚了一秒不到之后,他微微皺起的眉毛又放平了下來,溫德略有些興奮的笑了起來,說道,“很好!能夠打倒這樣的敵手,才夠有趣啊!”

  犬王或許聽不懂人話,又或者是充耳不聞。它只是靜靜站在原地,用充滿戾氣以及殺意的目光狠狠瞪著溫德。倒也沒有妄動,大概是溫德剛剛那一刀讓它同樣有些吃驚……也說不定。

  局勢短暫的僵持了下來。

  溫德與犬王都兇狠地盯著對方動也不動,周圍環境鴉雀無聲,可更遠一點的地方,此起彼伏的犬吠聲卻又不斷響起,不住向這邊接近著。

  這些叫聲提醒了溫德,讓他想起時間的拖延對他來說是有些不利的。他必須趕在犬王的族人、部下前來救駕之前,將犬王解決掉才行!

  這樣想著,他開始有了新的動作。一邊謹慎地向著犬王接近了過去,一邊又在心中回憶著一些事情。

  雖然有著相當豐富的狩獵經驗,可以近戰武器去面對大型的食肉動物,對溫德而言也還是種相當新奇的體驗。眼下畢竟是2011年,大型捕獵食肉動物大概除了非洲以外,在其他大部分地方差不多都要絕跡了。剩下那些不是稀有保護動物,也是罕少能夠遇見。別說溫德一直都沒那樣的幸運,就是僥幸真的碰見了只如“狼”這樣的犬科動物。就算他膽子極大,主動要求冒險,同行的無論是向導還是同伴,也是萬萬不會答應的。

  但真的遇見大型捕獵食肉動物,該怎么應變求生或者搏斗,溫德倒也聽過不少。在即有趣又無聊的狩獵過程中,類似這樣的話題,一向是妝點篝火晚宴的熱門談資。不乏有人親自現身說法的。

  當然,大多都是在吹噓而已。聽過了,隨之一笑就可以不必理會。可也有少數一部分,卻是相當難得的寶貴經驗。

  溫德就曾遇見過一個相當厲害的獵人。他那“獵戶”的身份是祖代相傳了好幾代的,他的爺爺在年輕的時候,曾有過與狼群搏斗并存活下來的經歷。而他的父親,同樣有著進山圍剿狼群的經歷。

  他們的經歷,就能在眼下給溫德起到相當重要的借鑒作用。

  作為一名好獵人,要想狩獵獵物,就得先了解它們的習性。知道它們的生活規律,了解它們的攻擊模式等等,這才能夠針對它們的特點,設下行而有效的陷阱,或者狩獵手段。這點與打拳擊的道理其實是相通的,在打擂臺之前,拳手也得了解對手的特定,方能作出針對的策略或者應對。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這句老話溫德的感觸很深。事前多做一分準備,就能讓你在事態來臨時更多一分勝算。

  就算眼下的對手犬王是惡魔,也有很多道理是能夠通用的。像囂群型若猿猴,就擁有許多猿猴的特征以及行為模式那樣。外貌為犬科動物的地獄犬,也在許多地方表現出了犬科動物的特征。

  (首先,對我來說最幸運的是……這家伙是犬科而非貓科。)

  貓科動物是自然界的王者,同體重之下向來是沒有敵手的。它們天生就為了狩獵而生,既狡猾又謹慎,狩獵時有著難以想象的耐心。就是單打獨斗,也常常是無往而不利的。與此相比,犬科捕獵者就要遜色了許多。單獨行動對它們而言是相當罕見的,群體行動、群體狩獵才是它們的常態。和貓科動物依靠自身素質與特點進行狩獵不同,犬科動物捕獵時最大的依仗就是它們的人數與配合。

  所以說落單的犬科動物,可要比貓科動物好對付了許多。

  不過考慮到犬王是惡魔,溫德還要提防更多的東西。比如說,前肢對犬科動物而言本來是罕少在捕獵過程中用到的。但犬王剛剛擋住溫德刀那一下,也讓他將其提防了進去。

  還有“技能”這樣討厭的東西,相比之下要更麻煩一些。

  之前與地獄犬交戰,溫德他們擊殺地獄犬數量之多,以讓溫德將地獄犬的資料累計到詳盡無誤的程度。所以很清楚的知道,普通的地獄犬擁有“烈焰噬咬”的技能,能夠通過撕咬將它們頭顱外燃燒的火焰注入到目標的體內,形成“火毒”。而那種進階的雙頭地獄犬,則此基礎上增加了噴吐火焰的技能,而且兩個頭吐出的火焰,還分別擁有“熱”與“冷”兩種屬性。

  寒冷的火焰這種完全不符合常識的東西,給人的感覺確實是有些怪怪的。可溫德卻也親眼看到過,一位鐵騎士將雙頭地獄犬所突出的藍色火焰擋下后,整個塔盾都當場結了冰。

  考慮到眼前這只地獄犬是整個族群的犬王,它所擁有的技能也許更多也不一定。

  所以溫德逐漸靠近犬王的腳步總是相當的謹慎,又慢慢的將除下的外衣裹在了左手小臂之上。為了將犬王盡快擊殺,付出一些必要的代價是溫德可以接受的。只不過,他這樣的動作卻讓犬王眼神中有了譏笑的神色。

  ‘你以為,那樣的破布能夠擋住我的攻擊嗎?’

  溫德感覺它是這個意思,就輕輕說道,“有沒有用,總的試過以后才能知道。”雖是笑著說的,可眼神中卻又沒有一絲笑意。

  很快的,他已經走到了距離犬王不足五米的地方。這樣的距離,對于犬王完全可以一蹴而就的。所以它馬上伏下身去,又趕在溫德手中彎刀沒有完全揚起來之前,惡狠狠的沖了過來!

  其勢猶如閃電,眨眼間已經來到了溫德的身前。跟著又人立而起,以泰山壓頂之勢向著溫德壓了過去!猙獰的嘴巴大大張著,鋒銳的犬齒上似有淡藍色的火焰在不斷跳躍著。它向著溫德脖頸處兇狠的咬了過去,卻在間不容發之際,讓溫德用左臂擋在了身前。

  沒有絲毫的猶豫,犬王狠狠地咬了下去!

  它一心想要將溫德的左臂咬個粉碎,可在齒間火焰讓溫德左臂裹著的衣物燃起黑煙的同時,響起得卻是一陣“咯嘣咯嘣”的古怪脆響。犬王心中詫異,卻又來不及細想,只是本能咬緊了溫德的左臂,作出了擺頭的動作。應該是想將溫德的胳膊就此扭下。

  于此同時,犬王沖鋒所造成的動能也傳遞到了溫德的身上。

  以犬王那人立起來接近一米八的身長,等同的體重無疑也是很夸張的。溫德實在沒捕獵過這么大型的動物,想來或許能夠媲美一輛疾馳的摩托?或許更多一些……總之,與之正面硬扛絕對不是什么明智之舉。

  這個時候理應后退,但溫德的選擇卻是截然相反。

  他不僅不退,反而用盡力氣,朝著犬王的方向沖上去。

  ——時間在眼下對于犬王是更有利一些的,拖延的越久它的手下就越可能趕來。所以打開始溫德就抱得是一擊必殺,盡快結束戰斗的心思——正因為如此,橘紅汽水才被他說服而沒有加入戰斗——因為溫德擔心他們人一多,犬王又會開始逃逸。

  對于這件事情,溫德很有幾分把握。

  因為這本來就是他所等待的良機!

  溫德手中的狗腿彎刀縱然鋒利,可面對犬王這等惡魔,卻未必真的能一刀致命。關鍵就在于,就算他加持了英勇,力量依然較之犬王有所不如。

  所以借用犬王沖鋒的勢頭加強自己這一刀的威力,就成為了溫德最好的選擇。

  猛烈的碰撞聲伴隨著利刃劃破皮肉的聲音同時響起,然后溫德便覺得自己像是被一柄巨大的錘子正面擊中了一樣,周圍的景色驟然后退,而且還化為了鮮紅的顏色,只是他此刻驟然受到劇烈震動,整個人精神都有些恍惚,依稀只覺得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得去做,一時間卻想不起來。

  一旁的橘紅汽水看得很清楚,溫德那迎著犬王沖鋒勢頭刺出的一刀,狠狠地切開了這家伙的脖子,鮮血如同噴泉一般激涌而出,在空中形成了一道凄厲的血色長虹。

  約摸半秒鐘或者更短的時間之后,溫德整個人被撞得飛了起來,如同斷了線的風疹一般遠遠地摔了出去,落在地上發出了相當沉悶的響聲。

  碰——!!

  但就是這樣,他的右手,卻依然緊緊握著彎刀!

  溫德很快恢復了神智,他只覺得腦袋里面嗡嗡作響,五臟四肢沒有一處不在刺痛,嘴巴里面也是充滿了腥味。

  劇烈的疼痛讓他忍不住呻吟了一下,但卻來不及檢查傷勢,而是急忙站起來,尋找那犬王的蹤跡。

  犬王正靜靜地躺在地上,脖頸處開了個碗口大小的可怕傷口,沒了氣息。

  溫德這才松開刀柄,扭頭對目瞪口呆的橘紅汽水喊道,“伙計,別看了!幫幫忙把我扶起來吧!”

  “哦!”橘紅汽水這才反應過來,急急沖了過來。它一邊伸手將溫德扶起,上下打量著,一邊忍不住出聲問道,“老兄,你沒事吧?”

  “沒事!”溫德笑著答道,“應該沒什么大礙!”

  “你的左臂呢?”橘紅汽水還不放心,“我可是親眼看到它被這家伙狠狠咬中的!”

  “哦,你說這個啊。”溫德將左臂抬了起來,見到上面裹著的外衣已經有火苗燃了起來,索性幾把將它撕去。下面露出的,不是橘紅汽水以為的破碎的左臂,而是一條密密麻麻纏繞在左臂上,泛著金屬光芒的鎖鏈。

  看著橘紅汽水目瞪口呆的表情,溫德忍不住伸手再它肩膀上拍了拍,大聲笑道,“人吶,和畜牲最大的區別。不就是可以合理有效的運用各種工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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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7 發表於 2011-10-17 10:10
六十二、分贓

  溫德將裹在左手小臂上,已經有火苗燃起的外衣幾把撕下,露出了下面暗藏著的鎖鏈一條。對于這東西,橘紅汽水是有很點眼熟的。大概在幾個小時以前,這條鎖鏈以及另外幾條還曾結結實實地綁在它的身上呢!
  當下笑容就有點尷尬,“老兄,你怎么還把這東西給留著呢。”

  “到底是魔力兌換出的物品,扔掉多可惜啊。”溫德笑得很燦爛,“你瞧,這不就派上用場了嘛!”

  由魔力兌換出的物品,相比于其他那些里世界的現實事物,有著很大的一個優點。那就是溫德可以將它們收進“靈界”去存放,沒有占用地方,運送不便這些麻煩。所以在之前釋放了橘紅汽水之后,他就隨手收進到了靈界當中。本來是想著日后說不準還有用得到的地方,倒是真沒有想到……居然這么快就派上了用處!

  在回憶犬科動物的特點,以設下對付犬王的策略時。溫德就認定了,除了無法確定的“技能”因素以外,犬王的噬咬對他來說將會是最大的一個威脅。所以就很有針對性的,事先做了些預防手段。

  他看起來是將外衣裹在手臂上,可實際上纏上的,卻是神不知鬼不覺從靈界中取出的鎖鏈一條。他可真是有些膽大包天的!在犬王眼皮底下明目張膽的做這樣的小把戲,也沒有露出絲毫的破綻。

  別說一旁觀看的橘紅汽水都被溫德瞞了過去。就是那犬王,恐怕到死也沒有想明白它到底咬中的是什么東西……

  將外衣幾把撕去后,溫德又將鎖鏈除了下來。掀開袖口,露出的肌膚豁然烏青了一片。有鐵鏈幫助溫德防御,情況尚還如此,由此可見犬王的咬合力量到底可怕到了怎么樣一種程度!

  橘紅汽水有點牙痛的倒吸了口冷氣。

  溫德在試探著活動了幾下左臂,又仔細檢查了一番后,反倒笑了起來,“比想象的要好不少呢!我本還以為,骨折是跑不掉的。這么說來,我或許還賺了也不一定?”然后才恍然大悟,原來這是技能“英勇”的功勞。

  在他與犬王進行了斷的時候,英勇的效果已然加持在溫德的身上。在這技能的影響下,溫德的身體素質,無論是力量、反應還是抗打擊的能力,都有著相當顯著的提升。加上他本事素質就相當的出色,在得到了英勇的加持之后,縱然還不能稱為“超人”,其表現或許也很接近了人類鍛煉后所能達到的“最好”那一種程度。

  ——換做是惡魔的那一套評價標準,溫德認為自身的力量也是能夠混到“極強”這個評價的。

  所以溫德的左臂才只是有些烏青。所以溫德被犬王最后狠狠地撞了那一下,除了咬破了口腔,流了些血,以及還有些輕微的腦震蕩之后,也就在沒有什么大礙了。

  當然疼痛也是無可避免的,這會兒溫德還時不時的會呲牙咧嘴一下……

  眼下犬王即死,余下那些地獄犬便再也構不成威脅。聽著先前還此起彼伏的犬吠聲,突然之間便變的鴉雀無聲,大氣都不敢出一下。溫德也就不急著離去,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取出腰間的急救工具,料理起自己的傷勢來。

  橘紅汽水有心幫忙,可它那粗粗的金屬指頭委實有些不適合這樣的工作的。就算比不上熱心琪露的越幫越忙,也是相差不遠的。它被溫德好笑地呵斥住了,老老實實的與琪露一起蹲在旁邊。看著溫德在給左臂倒上跌打油,不斷搓摩著,橘紅汽水突然出聲問道:“剛剛的事情那么危險,難道你就不覺的害怕嗎?”

  “害怕?”溫德怔了一下,方才反應過來,他認真的點了點頭,答道,“當然會害怕啦。現在想想被犬王撞的那一下,我背心還會冒冷汗呢!”

  “那你還……?”橘紅汽水更疑惑了,“就像那位大人說的那樣。這家伙已經是喪家之犬了,短時里對你要營救的囂群構不成威脅……就是放過也無所謂……你這樣冒險,豈不是……”

  “我討厭這種半途而廢的事情!犬王就算現在被我們趕跑了,可它遲早有一天會回來的!到那個時候,我們再能不能取得勝利還是未可知的事情……所以,我為什么要把結果寄托在虛無縹緲的明天,而不是在今天就徹底把事情了結呢?!”溫德微笑了起來,望著橘紅汽水認真的答道,“至于冒險的舉動,會害怕是人之常情無法避免的。可比這個來,這樣類似的事情,卻又會讓我覺得刺激、有趣呢!那些都是我現在在追求、向往的東西,所以為它們冒點險當作代價……我自己覺得是可以接受的啊!”

  “你還真是……”溫德的話讓橘紅汽水有些不知道該怎么評價。

  “很奇怪嗎?”溫德卻有些奇怪,“人生在世不過六七十年,不趁著年輕做些自己喜歡,求追求的事情,難道還要等到老了跑不動了以后再去后悔嗎?”

  “我喜歡冒險!我想要冒險!這些都是我現在想要的,所以呢,做這些事情就算有些害怕,可也覺得痛快呢!”溫德笑著在橘紅汽水肩上拍了拍,“你說對不對?也許這就叫做百冤無悔呢。”他怔了一下,又失笑了起來,“抱歉,把你當蓬蓬那個總喜歡掉書袋的家伙了。”

  橘紅汽水愣了一下,跟著也笑了起來,“你和它關系很不錯的。居然愿意為它做這些事情。”

  “它蠻和我脾氣的。”溫德笑著答道,又沖橘紅汽水眨了眨眼,“你也一樣哦!”跟著就大笑了起來。

  溫德覺得現在氣氛不錯,正準備順便問問橘紅汽水要不要成為他的仲魔,他的同伴。卻冷不防,琪露突然飛了過來。這小妖精說什么,“琪露的鱗粉可以療傷哦!”硬是在溫德左臂烏青的地方滾了好幾個滾,弄得一身跌打酒的氣味也混不在意。

  她直直撲過來,抱住溫德的鼻子就大叫道,“大個子,大個子!琪露有事要跟你說!”

  溫德實在是被她身上的氣味薰地有些架不住,一邊側頭躲閃著,一邊用指頭按住她的腦袋把她推開,又問道:“什么事情?我聽著呢。”

  “那個,那個獵物!”琪露指著犬王的尸體,喊道,“大個子能不能讓給琪露呢!”

  “恩?你想要它?”溫德有點意外,看著小妖精猜測道,“如果是要魔力,不如我直接給你?”惡魔對惡魔尸體的魔力利用率,沒有召喚師高,這點溫德是知道的。

  琪露卻在搖頭,“不要。琪露就要它!”

  “你要它干嗎?”溫德還在疑惑,可又沒有一絲猶豫,痛快地點頭應道,“有用的話,就盡管拿去吧。”作為地獄犬的首領,犬王轉化魔力的點數或許不菲。不過自從遇見琪露之后,小妖精也在很多地方幫助過溫德。比如許多有用的情報,比如增加回復效果抗毒性的花蜜,又比如代為保住了那對大卡蒂狗。這些琪露也許迷糊的并不在意,可溫德也是不能視而不見。所以讓琪露拿走犬王,溫德心中毫無糾葛,而且還相當誠意的。

  “琪露就知道大個子一定會答應的!”小妖精馬上欣喜的笑了起來,飛到溫德額間表情認真的拍了拍。接著又落到了溫德的肩膀上,坐在那里認真想了想,“不過艾瑪說過,別人白送的東西是不能夠要的。所以呢,琪露給大個子些寧神花好不好?”

  溫德失笑,“這事根本不算白送好不好?”不過還是對于提議還是有些心動,不為別的,就是他對能夠通過煉金房利用寧神花作出些什么……實在是好奇的有幾天時間了!

  溫德是個好奇心很重的家伙,雖然并不貪圖琪露的寧神花——如果他想要,有的是辦法從迷惑的小妖精手中騙到——但也確實對“成果”到底是什么有點抓心撓肺的好奇,于是就順著琪露的話說道,“那就順便給我幾株好了。我確實有地方用的到。”

  “那就這樣說定了!”琪露馬上飛到了溫德的面前,認真的說道。

  “恩,說定了。”溫德保證,對于琪露的目的還是有些好奇,于是問道,“你想用它干什么?”

  “嘿嘿。”或許是溫德的保證讓琪露感到開心的緣故,她在那邊笑著,挺著比蚊子包大不了多少的胸膛得意的笑道,“看到那個家伙。琪露想到了一個天才的主意!這是只有聰明的琪露才能夠想到的!它一定能夠成功的!”

  “哦?那是什么?”

  “嘿嘿,琪露準備……”正說著,小妖精忽然用雙手捂住了小嘴,緊張兮兮的望著溫德,“不許大個子問琪露!琪露不想告訴你!”態度轉變之快讓溫德很有點錯愕,正驚奇著,又聽小家伙得意的笑了起來,“嘻嘻。等過幾天,大個子一定會大吃一驚,對琪露佩服不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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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7 發表於 2011-10-17 10:11
六十三、變故

  小妖精琪露得意的笑著,“嘻嘻。等過幾天,大個子一定會大吃一驚,對琪露佩服不已的!”
  溫德很有點疑惑,感情小家伙要走犬王尸體打算做的事情,還跟他有所干點?他想不明白,再詢問時,小妖精卻用雙手捂住了小嘴,神秘兮兮地賣起了關子,不肯再多透露半字。模樣是很有些可愛與調皮的。看她那樣,溫德在失笑的同時,也放棄了繼續追問的打算。

  從性子相當迷糊的琪露嘴里套話,對溫德來說是非常容易,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做到的事情。不過小妖精的動作與模樣,卻也讓他覺得,靜靜等待不失為一個更好的選擇。

  “那么我就期待著驚喜了。”他笑著對小妖精說道,琪露重重的點了點頭,“恩!”

  溫德繼續料理左臂,小妖精則迫不及待的飛到了犬王的尸體旁,用魔法將它凍成了堅冰一塊。大概又過了一分余鐘,已經靜寂下去的長街上,突然有急促的馬蹄聲響了起來。再過數秒,少女、艾瑪、女獵手以及鐵騎士便奔馳出現在了溫德等人的面前。

  少女從毛發被染的血紅一片的獨角獸背上翻身跳了下來,不待落穩,關切的目光便落到了溫德的身上,“你沒有事情吧?!”

  “我很好。”溫德笑著對她招了招手,從地上站了起來。他不留痕跡的悄悄將左臂的衣袖放下,未曾想卻仍被眼尖的少女給看到了。“你這是……?”左手跟著就被少女捉在了手中。

  她低下頭細細察看,任憑因為打斗而變得有些凌亂的金色秀發垂在額間、耳邊。兩人在這時站得相當的靠近,從溫德的那邊的角度居高臨下望去,甚至可以清楚看到少女那猶如天鵝一般優雅的細長脖頸,以及其上的淡淡絨毛。

  溫德的目光在上面停留了一秒來鐘,很快又轉到了其他的地方。女獵手以及鐵騎士的情況都很不錯,非但沒有人再受傷,就連之前受傷的那幾位鐵騎士在這時也已經得到了救治。他輕輕地松了口氣,對少女真誠著說道:“謝謝。這一次如果不是因為你的到來,我恐怕真的有些不知道該怎么收場了。”

  這倒是實話,少女與艾瑪的來援看似只是在溫德及他部下的基礎上又多了一人一“馬”。可帶來的戰力提升,卻又是比化學反應猶要夸張幾近無法想象的。要不是少女那“語言都很難描述”的戰術指揮能力以及敏銳的直覺,穩穩地壓倒犬王,使他們能在人數處于絕對劣勢的前提下依然取得了戰斗最后的勝利……換著是溫德,恐怕早在決戰那會兒,就被那數百只地獄犬撕得尸骨無存了。

  在說話期間,溫德有試著想把左手抽回來,可惜卻沒有得逞。少女對他的小動作有些不滿,先是瞪了他一眼,又神色認真的吩咐道,“請不要亂動!”認真的看了好一會兒,方才輕輕吁了口氣,“確實沒什么大礙,不會給你留下什么后遺癥。”

  “我都說過了么。是你太過緊張了。”溫德笑了起來,又說了一遍,“謝謝!”

  少女這才反應過來,她抿著薄唇輕輕笑著,“沒什么,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溫德,你實在太客氣了。”

  “對你來說或許是那樣。可對我而言卻不是啊。”溫德笑著,又向著少女真誠的致謝了好幾句。少女微笑著應著,也沒多說什么。

  溫德的傷勢說起來是沒什么大礙,可少女還是有些放心不下。索性請來艾瑪,來為溫德療傷。身為拉拉的獨角獸當然很不情愿,可又舍不得拒絕少女的請求。磨磨蹭蹭地來到了溫德身邊,將那支漂亮的獨角輕巧地搭在了溫德的左臂上。

  動作當然談不上“干脆”、“利索,不過對于艾瑪已經相當了解的溫德也不見怪。相反地,他同樣對獨角獸今天仗義出手的舉動表示了由衷的感謝。

  那想獨角獸卻不領情,她一邊用獨角為溫德治療著傷勢,一邊答道,“哼!你不臭美了,人家可不是為了你才這樣做的!”

  溫德啞然失笑,好笑的同時又有了捉弄的心思。他看著艾瑪身上那一大片一大片被地獄犬鮮血染紅的毛發,故作同情的問道,“身子弄臟成這樣,恐怕很難受吧?真難為你了,身為一向喜歡潔凈的獨角獸,居然弄成這樣……”

  “是很難受……”艾瑪飛快的,言語中卻不見難過的情緒,相反地還很有一絲輕快,“不過也很值得哦。”她得意洋洋的向著溫德炫耀道,“大人已經答應我了!等回去后,會親手幫我洗澡哦!”

  溫德頓時無語了,好一會兒后才擠出一句來,“……你還真有本事……”

  等到溫德的手臂被艾瑪治愈,這邊已經沒有什么事情可做了。雖然還有不少的地獄犬存活在外,可四散進行逃逸的它們已經沒有了被追殺的價值。聽少女介紹說,犬王被殺對整個地獄犬群所造成的影響、沖擊都是相當巨大的。犬王是整個族群整體意識的集結,它的死亡即宣告著一個族群的覆滅。如果在一般情況下,族群或許還能通過一系列的運作產生新的犬王,從而讓族群重新穩定下來。可正在逃亡的地獄犬們卻是沒有這個條件,不出意外的話,它們中的很大一部分都不會再回到之前的部族當中了。

  不出意外的話,這個原本相當龐大的地獄犬部族即將會四分五裂。而為了爭奪話語權,以及原部族所擁有的地盤、據點,它們也會在很長時間內陷入到內耗的情形當中,直到一個絕對強大、擁有壓倒性優勢的新部族誕生,或者因為強大外地的來臨而暫時團結起來……

  “可不管怎么說。它們再想形成威脅,也都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情。我相信,到那個時候,它們對你來說也已經不足為慮了。”少女最后對溫德這樣說道。末了,又看了被琪露凍在堅冰中的犬王尸體一眼。她在這時已經知道琪露對溫德要求的那件事情,倒也沒有說什么。只是在這時豎起長劍向犬王行了一禮,輕輕嘆道,“拋開本性不提,作為對手,它的本事還是值得尊重的。”

  溫德不置可否,只是帶領部下開始順著原路返回。周圍靜悄悄的,女獵手雖然在盡職的戒備著,不過一路上也始終沒有發生什么事情。之前如蝗蟲般肆虐的地獄犬們,如今早已經跑的不見蹤影。

  這樣的情形無疑是很能讓人感到安心的,所以在放松下來后,溫德也有機會盤算起自己的收獲來。今夜一戰打的固然是驚心動魄,險象環生,可收獲卻也著實不少。就算普通地獄犬所提供的魔力,大概都在二十到四十之間,算不上多比之之前的大地精還略有所不如。可卻架不住數量眾多——單是與地獄犬作對廝殺那一場決戰,被溫德它們斬殺的就有近兩百余只!這就讓溫德得到了近六千余點魔力了。

  而除此以外,那種雙頭的地獄犬每只也能提供百來點魔力。被殺死的二十來只也有快兩千點魔力。加上在戰斗前零零散散殺死的那些地獄犬,溫德如今的魔力可是匪夷所思的達到了九千多點!

  這讓溫德在看到最初也是有些錯愕,跟著就笑的合不攏嘴。就算這些魔力他不會獨吞,同樣參加戰斗的少女、艾瑪、橘紅汽水乃至小琪露都理應得到分潤,可剩下的那些也足以讓他去做一直想做的那件事情了。

  ——把大地精羅恩遺留下來的大劍中那縷本源之力抽取出來,用在女獵手的身上。

  溫德很有些興奮的想著,翻看著地獄犬遺留下的“魔力結晶體”——一些藍色毛皮的時候,突然又想一件事情來。

  他在之前使用魔力汲取的時候,惡魔尸體轉化時除了變成純潔的白色光點之外,還多了另外一些顏色的光點。這個現象溫德在早早就有注意到,不過那些數量相對而言非常稀少,那會兒又在戰斗那樣的緊張時刻。無暇他顧下,也就沒有太多在意。

  直到這時想起再去察看,才在突然發現:原來在不知不覺當中,他居然已經擁有了十一個“邪惡力量”,六個半的“秩序因素”以及二十五個“火焰結晶”!

  這可比九千多點魔力更讓他錯愕與興奮。相比而言,這些東西也確實要比魔力更珍貴許多。他有點弄不明白這些玩意來源,皺著眉頭苦苦笑了好一會兒后,方才不太肯定的斷定——這也許是在靈界修建了“煉金房”那個特殊建筑后,所帶來的額外好處。

  想想也是應該的。附魔塔所需要的材料可是各式各樣,五花百門,如果召喚師沒有個相對穩定的來源去獲得那些玩意兒的話,那這棟特殊建筑豈不成了純粹的擺設了……?

  溫德正想著,突然聽見了一陣喧嘩的響聲。他有點錯愕的抬起頭,一邊觀望著聲音的來源,一邊向女獵手們求證道,“這是怎么回事?你們清楚嗎?”

  女獵手很快答道,“聽起來像是打斗的聲音。而它還是從囂群所在的方向傳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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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7 發表於 2011-10-17 10:12
六十四、囂王絨絨

  從戰場返回,溫德提議順路去派出所附近觀察一下囂群的情況。這本來只是無心的舉動,并沒有太多心思放在其中。那想剛來到附近,他就真的遇見了一些情況,聽到了一陣喧嘩的響聲。
  斥候能力相當出色的女獵手馬上說道:“聽起來像是打斗的聲音。而它還是從囂群所在的方向傳來的!”

  “打斗聲?”溫德不禁愕然,他想起了少女之前的判斷:犬王雖是將重心從囂群移到了他們的身上,可也不會對囂群完全不去理會的。就算有所抽調,留有一部分人手繼續壓制,也是應有之意。于是猜測道:“難道還有地獄犬沒有撤退?”

  “這樣的情況是不太可能發生的。”少女也有些疑惑,“首領既死,那些地獄犬是不可能還有戰意,繼續留下來作戰才對。”

  溫德當機立斷,說道:“不管怎么樣,我們先過去看看再說吧。”

  大家都沒有反對,少女點點頭提醒道:“這情況有些不對勁,行動最好都謹慎小心一些。”

  于是就轉道向著派出所前進。

  隨著距離的逐漸縮短,那喧嘩聲漸漸變的清晰了起來。溫德分辨出其中有囂的叫聲,聽起來頗有點惶恐、不安的感覺。又還有一個聲音始終在不停的呼喝著,發出如“啊哈!”“嘿!”這樣的聲響。感覺上很有些耳熟,溫德側著頭仔細聽了數秒,臉上忽地變了,“是蓬蓬!它怎么會在這里?!”

  他們走了一段路,始終都沒有發生情況,既沒有遇見逃竄的地獄犬,也沒有看到警戒的囂。總體來說是相當平靜的,等聽出蓬蓬的聲音,溫德就不由自主的驅使橘紅汽水加快了前進的腳步。少女喊了兩聲也沒能叫住,只能也請艾瑪趕上,與他并駕齊驅。

  數十秒后平安的來到了地頭。在派出所前的那個停車場附近,密密麻麻的圍著好多身影。大多數都是囂,它們立在兩邊建筑的房頂以及派出所面前這邊的各個窗口前,一眼看去怕能有近百只。與之相比人數要少了許多的野豬人,則隔著一段距離站在馬路的對面。

  而無論是囂還是野豬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停車場當中。在那里,眼下正有兩道身影在交錯、搏斗著。其中一個正是蓬蓬,如今它的模樣好不狼狽!不僅皮青臉腫的渾身是傷,就連身上那件銹跡斑斑的鎧甲上也多出了許多的凹痕與裂紋!

  溫德剛剛看清蓬蓬的模樣,這野豬人就被對手擊中向后倒飛了出去!直直飛出了十數米遠,重重地撞在了一輛早已經千瘡百孔不成樣子的轎車上方才停止下來。

  砰——!!

  巨大的撞擊聲響起,蓬蓬無力的摔倒在了地上。它雖是還在掙扎著,可也沒能馬上站起身來。

  溫德皺起了眉頭,“它怎么會弄成這樣?!”目光向蓬蓬的對手望去,跟著就失聲叫了起來,“這是……絨絨?!”

  僅僅是不到一個小時未見,囂王絨絨的模樣又有了相當大的變化。它的身高又增長了一截,達到接近三米高度。身上的絨毛變得漆黑如墨,同時不斷散發著幽暗深邃的流光。而最讓人驚訝的卻是……它的腋下居然又生出了一對猿臂!

  此時絨絨四手向上高高舉起,一陣黃褐色的光滑閃過,一塊比磨盤還更大幾分的石塊,便隱約出現在了空氣當中。

  “不好!”對于絨絨溫德印象是蠻深刻的,他見到那巨大石塊的出現就知道情況不妙。倉促期間,他又來不及對部下下令或者向少女進行請求。只是右手一拉油門,就讓身下橘紅汽水如道閃電般竄出,向著蓬蓬所在處沖了過去!

  溫德的應變不可謂不快。可他距離倒地的蓬蓬還有數米遠的時候,眼角的余光就掃到了囂王將那石塊投擲而出的動作。

  那個剎那間,冷汗自他額間以及后背上冒了出來。人卻又發了狠勁兒,非但沒有停車或者轉向,反倒一咬牙便將油門一拉到底!

  他這是要賭能搶在石塊飛到之前,及時帶著蓬蓬跑出攻擊范圍了……

  反應過來,意識到溫德心思的橘紅汽水,也跟著發起瘋來。“哦啊啊啊啊啊啊啊——!!”大聲高叫著。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兩個倒真是挺班配的……

  這時,橘紅汽水已經達到了它所能夠跑出的最高疾速。周圍的景物,在溫德的眼中都變得飄渺、模糊了起來。他也顧不上這些事情!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前方躺倒在地的蓬蓬身上。金光又在溫德身上亮起,英勇的加持讓他的注意力又敏銳了幾分。

  當將從野豬人身前掠過的時候,他就探身,伸手,一把抄住了蓬蓬頸后的鬢毛以及頭皮。平時里再簡單不過的這一動作,這時卻是幾近用光了溫德的全部力氣。當清晰的觸感傳來的時候,他下意識的將手緊緊攥住。用力之狠,讓他馬上隱約聽到了蓬蓬吃疼的叫聲……

  橘紅汽水載著溫德,溫德拽著蓬蓬又跑出了數十米遠,方才緩緩地停止了下來。溫德這才發現自己全身上下都被汗水浸濕了。他聽見了那聲震天的巨響,扭頭看見被蓬蓬之前撞中的那輛轎車眼下被巨石驟然砸的“尸骨無存”,隱隱有了幾分虛脫的感覺。

  ——就是之前和犬王搏斗,都沒有這樣吃力的感覺!

  他大口喘息著,聽橘紅汽水點著顫音的強笑道:“老兄,剛剛可真夠刺激的!”又聽手中蓬蓬低聲哼哼著說道,“溫德,你抓疼我了……”當下沒好氣的怒罵道,“你個豬玀,給我閉嘴!”

  一擊不中,絨絨本來是想繼續追擊的。可少女的及時出現、跟進,卻又制止了它這動作的繼續。就算不知什么原因產生了變異,囂王還是能夠清晰感覺到少女身上所散發出的威壓氣勢的。這讓它很有幾分顧忌,不敢再輕舉妄動。

  看著少女騎在艾瑪身上與絨絨遙遙相對,危機暫時解除了。溫德輕輕吁了口氣,將蓬蓬放了下來。他這才發現手上沾有鮮血,再看看蓬蓬的后脖頸,也有鮮血流了出來,原來是被他給抓傷了。有點歉意的說了聲,“抱歉。”不等蓬蓬回話,溫德又把牙咬了起來,“現在能不能給我說說,你為什么會在這里?又怎么弄成了這副德性?!”

  野豬人能從溫德怒意下感受到他的關心,當下干笑了起來。一邊搔著鬢毛,一邊解釋起來。

  原來在少女命令蓬蓬帶著它的族人一同離去,隨后與溫德他們對犬王進行突擊后。放心不下絨絨的蓬蓬在外面繞了一圈,又偷偷轉了回來。它那時候正趕上犬王為了對付少女,從圍攻囂群的地獄犬中抽調人手。這異樣的反應,自然是引起了蓬蓬的注意,就忍不住上前察看起來。

  理所當然的,也與留守的地獄犬發生了沖突。不過在大半同伴都被調走之后,剩下的那百來只又不是蓬蓬及它族人的對手。沒花多久就將地獄犬一掃而光,幫助囂群解除了危機的蓬蓬,既是得意,又忍不住有些關心故友的情況。

  它決定偷偷看上一眼,沒什么問題再走也不遲。于是慢慢摸到派出所周圍。卻不妨這里的戰斗還沒有結束,大概有六七只雙頭模樣的地獄犬正在對囂王展開圍攻!

  絨絨那時很有幾分危險,可近戰能力相當糟糕的族人卻又幫不上什么忙。一旁的蓬蓬看得著急,卻也不敢貿然上前——因為那只會被變得六親不認的囂群也當成敵人!

  它眼睜睜看著囂王一人與那些明顯要厲害許多的六七只地獄犬搏斗。在擊殺了一半過后,自身也受到不小的傷勢。蓬蓬終是忍不住了,正打算不顧一切的上前幫忙。卻不妨身負重傷的絨絨突然仰天長嘯了一聲,跟著就被一團黑影所籠罩。

  數十秒后,它身上的幽暗光芒消逝。囂王就變成如今這個模樣!絨絨比之前更厲害了許多,剩下那三只地獄犬沒堅持多久就被它拍成了幾攤肉泥!

  那樣的景象既讓蓬蓬松了口氣,又叫它焦急起來。絨絨再次發生變異的話,將會很難被救治。少女這樣的提醒有通過溫德傳到它的耳中。它知道絨絨這變化情況很遭,就忍不住要來尋找溫德。

  可沒來得及動身,卻又被眼前所發生那幕情形給震驚了。

  “再把那些被殺死的地獄犬吃進肚中后,絨絨它……居然開始對它的族人痛下殺手!”蓬蓬神色糾結的說道:“它將它的族人殺死,又把它們當作魔力的來援吃進肚中……在我完全反應過來之前,就又十來只囂被殺害了。所以我別無他法,只能出面阻止它的作為……不然的話,就算那位大人真的還能救回絨絨……神智恢復過來的絨絨,將族人看得相當寶貴的它,也是無顏再繼續活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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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只是第一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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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7 發表於 2011-10-17 10:13
六十五、凈化!(上)
 “看到絨絨對它的族人都痛下殺手,我別無他法,只能出面阻止它的作為。否則的話,就算那位大人真的還能救回絨絨……神智恢復過來的絨絨,將族人看得相當寶貴的它,也是無顏再繼續活下去的!”
  蓬蓬在為溫德講著它為何會在這里的緣由,不防少女什么時候也走了過來,這時冷不丁的插口說道:“你的判斷是很正確的。如果任憑這只囂王對它的族人痛下殺手的話,等到我們趕來,可都什么都晚了。”

  “您也這樣覺得?”蓬蓬先是本能的附和,跟著反應了過來,它欣喜的叫道:“這么說來,絨絨它現在還有救啦?!”

  少女點點頭,“雖然沒有十足的把握,可也值得一試。”

  一旁溫德便問,“那我們該怎么做?先把它控制起來?”他覺得這提議是很合理,不想卻被少女用那大大的碧綠雙眸狠狠地瞪了一眼。正覺得莫名其妙,又聽少女帶著相當不滿的意味嗔怪道:“溫德!你到底有沒有意識到,剛剛的舉動有多么的危險啊?!只要稍有個不慎,可是就尸骨都將無存啊!”

  “呃……”溫德怔了一下,干笑了起來,“呵~沒有這么夸張吧?我這不是還好好的嗎?”

  “你這只是運氣,可不是每一次……你的運氣都會這么好的!”少女仍然覺得不滿,“身為召喚師,就不算你怕危險,也總該為你的部下著想一下——”話未說完,就被溫德打斷了。“這可不只是運氣哦。”他笑著說道,“在那個時候,我清楚的知道——我的舉動是一定會成功的!”

  “知道?”少女顯然并不怎么相信他的說辭,狐疑地上下打量著,“這話怎么說?”

  “恩……這是經過嚴密計算所得出的結果……”溫德顯然是在胡扯,他嘴里在亂跑著火車。然后看到少女沒好氣的翻了一下白眼,她為人雖是刻板正派,可也不是笨蛋。這樣話,或許只有琪露才會相信……

  事實上,小妖精在這時確實驚訝的叫了起來,“嚴密計算?大個子你跟琪露一樣厲害呢!”還笑瞇瞇的拍了拍溫德的耳朵,以示親昵,結果讓他徹底沉默了下去。

  少女搖搖頭,有些無奈的說道,“你這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在開玩笑啊……”

  一時里氣氛有些沉默,只有被晾在一邊什么都不知道的囂王在不滿的怒吼著。

  忽然之間,溫德又開口說道:“好吧。計算什么的是我在那亂說。不過呢……在那個時候,我確實是知道:我是一定會成功的!”因為少女的不滿,溫德不得不對那個剎那進行了詳細的回想。結果就豁然發現,他在那個時候,確實是有這樣的感覺的。“那就……像是一種……預感,讓我清楚的知道:我如果選擇加速,是一定能夠在囂王之前先將蓬蓬救下的!”

  一旁的蓬蓬露出了錯愕的表情,變成摩托的橘紅汽水也不斷發出“呃……呃……”的聲音。他們顯然是對溫德的“鬼扯”覺得不知該如何評價,可溫德卻是說的越來越流暢了,“而且不止一次。像之前對付犬王,還有更早的時候,我第一次開車……也都有過類似的感覺!不知道怎么的,我就是清楚我那樣的舉動會成功的!”

  橘紅汽水呻吟的叫道:“……老兄……你這……”

  溫德目光炯炯的望向少女,“我知道這很難理解,不過要是是你的話,卻一定會相信吧?!”

  少女不置可否,“你說的是真的嗎?”見溫德重重的點了點頭,忽然間欣喜的笑了起來,“我早就說吧?溫德你也是有那樣的天賦的!”

  溫德與少女在某種事情上取得了共識,在橘紅汽水以及蓬蓬難以置信低聲嘟囔著,“這……這樣也可以……?”的時候,他們便已經達成了一致,轉而說起了別的事情。

  溫德向著囂王絨絨抬了抬下巴,“言歸正傳吧,我們要怎么去幫助它?先將它制止住?”

  “控制住它的動作是必須的。”少女點了點頭,笑著伸伸手讓溫德繼續坐在摩托上,“不過我一個人就可以了。”

  溫德詫異,“你一個?不需要我們的幫忙?”

  少女沖著溫德嗔怒道,“不要小瞧我啊!”又說,“不過在此之后,我確實有需要你幫忙的地方。”

  “要我做什么?”

  “那樣的事情還不著急。”少女翻身從艾瑪的背上跳了下來,“先讓我幫它冷靜下來再說。”她向著囂王走了過去,溫德猶豫了一下還是翻身從摩托上跳下,他正欲向前走去,卻被獨角獸橫身攔了下來,“大人不是說了嘛?她一個人就夠了!”

  “她這樣說你就信了?”溫德還是有些放心不下,“絨絨在變異后,可是強的離譜啊!你就一定也不擔心?”

  “我和你這笨蛋不同。”艾瑪嗤笑著,“對于大人,我可是有絕對的信心的!”可或許是溫德的關心讓她有點感動身后,語氣又放緩了下來,“你就放心好了。剛剛那么多惡靈,不是也都沒能奈何到大人分毫嘛。”

  溫德將信將疑,不過迫于艾瑪強硬的堅持,而停止了腳步。他向慢慢向囂王走去的少女望去,身邊忽然傳來了一聲悶響,扭頭看去,卻是蓬蓬一屁股坐到了地方。看到溫德臉上的驚訝與疑惑,野豬人苦笑了起來,“我沒什么大礙,就是沒力氣,站不住了……”

  溫德啞然,“絨絨如今這么厲害?”對于蓬蓬的實力他可是非常清楚的,就是兩個女獵手同它交戰,勝負依然很難預料。而與囂王作戰,野豬人居然會落得這樣狼狽的下場。當下,他剛剛放下的對少女的擔憂,便又重新提了起來。

  不過和溫德的擔心不同,向著囂王慢慢走去的少女,步伐還是很輕松的。她猶如閑庭信步,持著的大劍甚至沒有豎起而是倒拖在地上。與她相比,倒是絨絨顯得格外慎重與緊張。雖然說,身高一米六幾的少女至多也才到它腰間,纖細瘦小的似乎完全不值得一提。可是,囂王卻又擺出了前所未有的謹慎態度。

  它半伏著身子,四支猿臂示威性的高高舉著。它怒目圓睜,不時的發出威脅性的怒吼,警告著來犯的少女。

  可少女卻是完全不為所動,臉上甚至還掛著抹淡淡的微笑,她認真的對絨絨說道:“請不要那么緊張,我是來幫助你的。”

  ——在聽見少女話聲的那一瞬間,溫德很有點捂臉長嘆的沖突。

  幸好他沒有那樣做,所以很清楚的看到了下一瞬間所發生的事情。

  在一個連眨眼也不及的剎那間,一直面帶著微笑慢慢向囂王靠近過去的少女,突然有了新的動作。她由極慢轉為極快,一個看似不大的跨步竟是輕巧的越過了兩三米的距離。她來到了絨絨身體的左側,一直嚴陣以待的囂王甚至都來不及作出應對,堪堪能將目光跟上少女的動作,把頭轉了過來。

  如果這是生死之戰的話,勝負大概在這個瞬間便已經分出了。將身子大半空擋暴露在少女面前的絨絨,是絕對擋不住接下來的順勢一擊的。不過少女的目的并不是殺死囂王,而是要將它從這種糟糕的狀態之下救出來。所以她并沒有出劍,只是將左掌伸開,輕巧的搭在了絨絨的腰間。

  看似沒什么力度可言的這么一擊,卻又少女身上突然間的白光大作而帶來了超乎相信的沖擊。囂王就像是被一柄巨大的戰錘惡狠狠地攔腰擊中了一般,龐大沉重的身軀頓時向著另一側橫飛了出去!

  直直飛了十數米遠,撞塌了一面墻壁后方才停止了下來。

  咚——!!

  聽著這巨大的聲響,雖是明知道少女是為了救治絨絨,蓬蓬還是感到一陣心驚肉跳。它當即就跳了起來,跟著又因為疲憊、腳軟而“噗通”一聲重新坐倒了下去。溫德好笑的看了它一眼,提醒道:“放心吧,她做事應該很有分寸的。”

  蓬蓬笑容有點尷尬,“這點我也知道。”

  就像溫德所猜測的那樣,少女在一擊將囂王擊飛出去之后,并沒有繼續追擊過去。而是原地當場半跪了下來,她左膝著地,雙手握住劍柄把長劍直豎在身前。她微微低下頭去,任憑金色的秀發散落在額間、耳邊。她闔上雙目開始念誦不斷,“仁慈的主啊……請您用您的慈悲與威嚴……幫助我……”

  因為距離過遠,而少女的聲音又很輕,溫德聽得有些不大真切。可也能夠看出來,她這是在祈禱。

  (這……未免有點不分場合吧?)

  溫德正詫異著,就見少女身上有光芒亮了起來。那是皎潔的白光,將閉目祈禱的少女妝點的格外圣潔。一時里神采奪目,讓溫德再以移不開眼。

  少女身上圣潔的白光大盛,從倒塌廢墟中站起來的囂王跟著就有了一些變化。它左側腰間被少女擊中的地方,突然也白光亮了起來。說不上很大一片,可在絨絨那如墨的毛發中顯得格外刺眼。

  那片白光顯然給絨絨帶來了很大的困擾,它從廢墟爬出來后,本來是相當憤怒的。一邊大吼著,一邊又向少女所在處沖了過來。可這片白光甫一出現,便馬上讓它停止了幾步。四支猿臂齊齊抱住了頭顱,吼聲也變成了哀鳴。

  看得出來,絨絨在這時是相當痛苦的。它哀鳴聲不斷向著,在地上或翻滾、或發泄似的捶打著地面。倒跟某只被念了緊箍咒的猴子,動作、神情很有幾分想象。

  一旁的蓬蓬看著,感同身受的也咬緊了牙齒,默默鼓勵著,“兄弟,請堅持住……我相信你,是一定能夠做到的!”

  然而,在痛苦了半分余鐘之后,囂王猛的半跪在了地上。它四支猿臂高舉了起來,突得仰天長嘯!它身上忽有幽暗深邃的光芒大盛,跟著便把腰際間的那片白光盡數吞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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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7 發表於 2011-10-17 10:14
六十六、凈化!(中)

  “嗷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囂王半跪在地上,高舉著四支猿臂發出了仰天長嘯。在怒吼聲中,它身上忽有幽暗深邃的光芒大盛,跟著便將腰際間少女所留下的那片白光盡數吞噬了下去,丁點也未曾落下!

  把這樣的情形看在眼中,不消多說,少女之前的努力是絕對失敗了。溫德與蓬蓬面面相覷著,都有些短暫的遲疑,不知該如何是好。

  就在這時,半跪在地上進行祈禱的少女突然悠悠嘆息了一聲,站起了身來,“果然沒有這么容易就能解決呢。”她將手中長劍豎起來的同時,又扭過頭來對著蓬蓬說道,“這位先生,抱歉。恐怕我得對你的朋友所有冒犯了。”

  “不要緊的,只要能夠……“蓬蓬連忙應道,“一切就都拜托了!”

  他們兩個交流這么短短的一兩秒間,囂王已經重新站了起來。它的神情更加暴躁,瞪大的通紅雙目里有著遮掩不住的戾氣。它對著不斷發出低聲吼叫,可似乎也還記得之前被擊飛的經歷。并不敢輕易上前,索性四支猿臂高舉,在一陣黃褐色的光芒中,又召喚出了一塊巨大的巖石。

  它將這玩意兒向著少女所在處投擲了過去,巨大的破空聲讓一旁聽著的溫德都有點色變。剛剛為了救蓬蓬什么都不理不顧倒還不覺得,這時在一旁觀看,溫德才發覺這石塊投擲出的可怕!

  (要是剛剛被這玩意砸中,不……就是被擦著一下,恐怕也……)

  他強制自己不再繼續往下想下去,而橘紅汽水在這時恐怕也想同樣的問題。因為騎在摩托身上的溫德可以清楚的感覺,它在這時明顯的打了個哆嗦。

  伸手在油箱上安慰的拍了拍,溫德重新將目光放到了少女的身上,有些掛心的望著。看著疾馳而來的巨大石塊,就是不慎擦中也能造成可怕的致命傷害,少女卻是面不改色。她從容的將那塊石塊側身閃過,更在躲閃了同時,向前疾走了數步順勢拉近了她與絨絨之間的距離。

  囂王又驚又怒的叫著,手上動作又快可數分。它四支猿臂輕輕舒展,又是一塊比磨盤猶大幾分的石塊憑空出現在了它的手中!

  絨絨以此對少女攻擊不斷,可少女卻總是猶如閑庭信步般將其閃過。動作既輕盈又優雅,完全看不出哪怕一絲的勉強神色。她在躲閃石塊的同時,更還是在不斷向囂王逼近,縮短著彼此間的距離。

  眨眼間絨絨已經先后扔出了五塊巨石,而少女也來到了它面前七八米遠的地方。這樣的距離是相當的接近了,囂王當下就勃然變了顏色。“吼——!!”它不斷響起吼聲中有了絲氣急敗壞的意味,下意識的向后退了半步,又被它撞倒的廢墟給擋住。

  扭頭見到沒有后路可退,囂王又是一聲怒吼,將平生的本事都盡數使將了出來!

  它的四支猿臂猶如風車一般轉個不停,每每在閃耀著黃褐色光輝的虛空中一抓,就有一塊與排球差多相仿大小的石塊被它抄在手中。囂王依然放棄了將少女擊殺的打算,只是竭盡所能的……想要阻止她的繼續逼近!

  以四支猿臂投出的石塊,一時里慢如雨下。前撲后繼的幾近連成了一條直線、石槍。這確實要比之前那種巨大的石塊要更有些威脅,因為少女光憑閃躲已經很難將這看似無窮無盡的石塊完全閃過了。

  一旁觀看的橘紅汽水也很有幾分沮喪,“我的火神炮跟這比起來……完全就不夠看么!”

  這樣的評價或許不能算錯。囂王投擲石塊的射速當然是比不上巨人火神炮的,可在威力方面卻又遠遠的勝出。為了抵擋絨絨的攻擊,少女也不得不把手中的長劍揮舞了起來。她動作說不上很大,就在自己身體的正前方做著簡短的移動。可就憑這么簡單、明了的動作,以及一把看起來平凡無奇的長劍,就把囂王正面擲向她的所有石塊,都盡數擋了下來,彈飛了出去!

  ——就是這些被少女卸去一定力道的石塊,也在地上砸出了不小的深刻。讓一旁的溫德見了,不由得懷疑起來:他吃中這么一擊,恐怕都未必能夠安穩的活下來啊!

  “真是‘怪物’啊……!”

  因為身體素質要遠較常人出色,格斗經驗既豐富,心理素質更是出類拔萃的優異。溫德自打進入里世界以來,對于他所遇見的形形色色的惡魔,是沒有多少懼怕或者惶恐的。就算是女獵手、蓬蓬這樣的,論起實力來勝他一籌,溫德也自覺的真打起來,未必就沒有勝算。一直以來他對自己的身手、戰績感到相當自豪的,直到此時親眼見到了少女與絨絨的搏斗。溫德方才豁然發覺:這個世界原來還有他完全不能想象的怪物……!!

  這給他帶來了不小的心理沖擊,心亂如麻的想了好一會兒方才重新鎮定下來。溫德仔細想過了,如果對手是囂王,并殺死對方為前提的話,他或許還有那么幾分可能。可若是對手換成了是少女……天曉得,這么一位看起來美麗、英氣的纖細少女,實力居然會這么的可怕!

  溫德有些能夠理解其他惡魔(除了迷糊的小妖精)為何會對少女那般尊敬了。因為此時此刻,他也忍不住在對少女展現出的實力感到贊嘆。

  (到底要強大到什么程度,才能夠與她公平一戰?)

  心理這樣躍躍欲試的想著,溫德忽然間又想到了他與少女最初相見時的情形。突然意識到,在那個時候,她可是身負重傷,險些喪命的!心中頓時一驚,愕然的想著:又會是什么樣的怪物,才能把她傷到那樣的程度?!

  追逐少女而來又被溫德干掉的沉淪魔以及墮落羅格顯然不可能!要是沒傷在身,少女解決它們是根本不費吹灰之力的!

  溫德思考的有些頭疼,好幾秒后方才發覺到,少女在抵擋囂王石塊攻擊的同時,前進的腳步在不知何時已經停止了下來。非但如此,甚至還又被逼退了數米遠。

  (是無法在前進了嗎?)溫德馬上否定了這個猜測,少女的表情看起來很輕松,抵擋的動作也同樣輕盈,額間甚至未曾見到細汗。要是依照常理來推斷的話,她應該是游刃有余的。

  (那就是別的原因了?)

  溫德向著一旁張望,很快注意到,少女身后的那排建筑房屋,因為囂王擲出、又被她擋偏的石塊砸的千瘡百孔。立在屋頂在看望的囂群,也很有幾只伏尸當場的。(因為顧忌到它們,所以才主動回撤?)溫德有些啞然,對于少女所展現出來的善良忍不住贊嘆起來。

  心中又在思考著該怎么解決這樣的局面。指望少女這個刻板的家伙“幡然醒悟”顯然不大現實,要是能不顧忌那些囂群,在此之間少女早就有機會沖到囂王的身邊了!

  于是溫德將手一揮,對著女獵手、鐵騎士命令道,“將那里的囂群給我驅散走!”想了想,又補充道,“盡量不要傷到它們的性命。”囂的實力較之女獵手、鐵騎士都有著很大的不如,而且絨絨眼下的變異也讓它們再沒有戰意,所以下達這樣的命令,溫德倒也不擔心會造成什么不好的后果。

  一旁的蓬蓬也醒悟了過來,“我讓我的族人也掩護過去!”

  近戰能力都較囂群出色許多的三支部隊一擁而上,立在那堵建筑上的囂們雞飛狗跳的,很快逃得一干二凈。

  當女獵手、鐵騎士從那邊撤回來后,溫德見到少女在抵擋躲閃絨絨攻擊的同時,還抽空向他露出了贊許、感謝的目光。

  心中再無旁騖,少女當下嬌叱了一聲,“啊哈!”吐氣聲中,皎潔的白光又在她身上閃爍了起來。少女如道閃電般向前沖去,囂王高速投出的石塊被她如摩西分海般斬到了兩邊。之前猶如天塹般不可逾越的十來米距離,便在眨眼之間一越而過!

  少女突進到了囂王身邊,舉起的長劍重重的落下。縱然用的是無鋒的劍脊,擊打在絨絨身上卻也發出了相當沉重的響聲。左腿有著明顯、古怪彎曲的囂王身不由己的向著一旁倒去。神情卻又帶著不甘與戾氣,揮舞著四支猿臂向著少女抓了過去。

  又是一聲沉悶的入肉聲響起,囂王上面的一對猿臂已然也骨折了開去。它發出了刺耳的叫聲,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少女將劍直豎在身前,看著不斷掙扎想要站起的蓬蓬,由衷的建議道:“請不要再站起來了。我不會傷害你的……”

  可早已經六親不認,喜怒無常的囂王又哪里能聽得進去!它大叫著,沉重的喘息著,竟是不顧左腿已經被少女用長劍拍斷的事實,咬牙硬生生的站立了起來!

  它竟是連自己的傷勢都不去在意了!面對這樣一個“狂戰士”,縱是實力占著明顯的上風,少女也感到有些為難。

  注意到少女的神色,溫德輕輕的笑了起來,他輕輕拍著油箱對搭檔說道,“看起來,還是要我們出馬才行呢。”

  聽著數條鎖鏈相互碰撞所發出的熟悉叮咚聲,橘紅汽水很是有一些哭笑不得的應道,“又是這東西?老兄,你到底還藏著幾條啊?!

  “哦。”溫德笑著回道,“今天的經歷,讓我有些愛上‘捆綁’這一行為了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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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7 發表於 2011-10-17 10:15
六十七、凈化!(下)

  拋開溫德的玩笑不提,他拿出來的那幾條鎖鏈還是發揮出了很大用處的。看到溫德、橘紅汽水、艾瑪以及女獵手們手提著亮閃閃的鎖鏈,面色不善的圍過來。囂王縱是神智不清,也是明白他們的用意的。可惜明白歸明白,有少女這位強敵在一旁虎視眈眈,它也根本就無法作出有效的反抗,甚至連石塊都沒能再投擲出來,很快就被四蹄朝天的捆了結實。
  看著手腳、身體都被鎖鏈束縛,卻依然不斷掙扎的囂王,溫德擦了把額間滲出的細汗,向將長劍收回腰間的少女詢問道,“現在我們該干什么?”

  “接下來交給我就好。”少女點頭回道,又抬頭環視了派出所周圍的囂群一圈。這些猿猴們的神情此時都有些古怪,即帶著畏懼,又還有些慶幸?順著少女的目光抬頭望去,溫德忽然間有些疑惑,“不是說首領是整個族群意識的體現嗎?我們將絨絨這么抓住,怎么不見這些囂過來跟我們拼命?”

  “因為它之前對它的族人進行了攻擊啊。身為整個族群意識的體現,不是萬不得已,首領是不會做出危害到族群、族人的舉動的。”少女解釋道:“所以在它對族人展開的攻擊的同時,它與它族人間的聯系便被分割了開來,成為敵對的關系……”看著對面那些囂群,她接著道:“絨絨現在在囂群心目當中是個相當古怪的存在,囂群既對有著依賴的心理,又還有本能的懼怕。這兩種感覺是相互矛盾的,所以囂群表現的才會這么的猶豫。”

  聽少女這么一說,溫德有些好奇的問道:“那如果沒有我們的及時出現,仍憑絨絨對它的族人展開攻擊,事情發展到最后,又會演變什么樣子?”

  “這樣的攻擊看起來殘酷,可實際上只是一種本能性的示威。這是自我意識對群體意識本能的反抗。依照這位‘王’的情形來看,它對比它的族群有著絕對的優勢。所以自我能很容易的從群體意識當中浮現。它將不再是族群整體意識的體現,相反地,族群倒會變成它的附庸。”少女輕輕地說著,“這就是‘進化’與‘異變’之間的區別了。”

  溫德皺了皺眉頭,“這樣的事情聽起來感覺并不是很好。”

  “只是目前這個例子并不美好罷了。”少女微微的笑了,不過表情又很認真,“如果將進化比作是一條筆直平坦的主干道的話,那么異變就是這條主干路上通往各個不同方向的岔路小道了。兩者并沒有高下之分,進化是起點、終點都很明確的旅程,結果是一定的,只需要順利的走下去就好。相反的,異變則就不可琢磨了。它前進的方向也許危機更多,不過也換來了更多的可能。所以——”她輕聲提醒道,“溫德你剛剛那樣說,是對你朋友的不太尊重呢。”

  看著一旁有點尷尬搔著鬢毛的野豬人,溫德才反應過來,“抱歉,我并不是——”蓬蓬揮揮手,笑了,“我知道的。”

  溫德沖它笑笑,扭過頭來又對少女問道:“進化與異變間的關系,不是應該像是一枚硬幣的正反兩面嗎?可絨絨的情況又怎么說?它怎么居然由進化突然間就變成了異變?”

  “這個情況確實是很少見。一般而言進化出的個體,自我與群體意識是非常緊密,很難分割的。但偶爾也會有這樣的情況出現——可這要解釋起來,說來話就長了。”少女答道,“我們還是先離開這里再說吧。為了幫助它,我需要一個安靜不會受到打攪的地方。在這里可不行!”

  溫德點點頭同意了她的判斷,囂群眼下雖是沒對囂王的被抓作出任何表示,可保不準它們什么時候就會變卦。如果少女在這里就去幫助絨絨的話,到時少不了要發生沖突的。

  他開始示意眾人動身啟程,被幾條鎖鏈結實捆住的囂王雖是竭力掙扎,可也于事無補。很快的,他們就在囂群的目送下離開了這里。

  路途中,溫德又曾偷偷跑到蓬蓬身邊,對它咬著耳朵低聲詢問道:“對了,一直挺好奇的,可卻老忘了問。你異變的契機會是什么呢?”

  “這不是很明顯的事情嗎?”蓬蓬也有點驚奇,“難道你一直都沒看出來?這不可能吧?我和我原有的族群可是有著相當明顯的區別呢!”

  “明顯的區別?”溫德不禁把蓬蓬上上下下好好地打量了一遍,可它和溫德認知中的野豬人看起來并沒有區別啊?也沒多個鼻子,少根胳膊的……只能老實請教道:“我確實沒看出來。”

  “像我這么有學者氣質的野豬人難道會很常見嗎?”蓬蓬很得意的回道,把它的大肚子往外挺了一挺,“而且……你難道從來沒有注意到嗎?我身上可是向來都很干凈,沒有一絲異味的!”

  溫德目瞪口呆,“難道……喜潔就是你異變的主因?”

  “難道這還不夠重要嗎?”蓬蓬得意的笑了起來,“保持潔凈才能遠離疾病。這可是健康長壽的重要訣竅哦!”

  “……”

  直到到了地頭,溫德才從無語震驚當中漸漸地恢復了過來。這里是一棟商務大廈,在接客大廳臨近茶座的地方,少女示意鐵騎士們將絨絨放了下來。因為并沒有合適的東西能將囂王的嘴巴堵住,這個變得異常狂暴的家伙可真的是鬼哭狼嚎的一路,溫德此時耳朵還有點嗡嗡作響。

  他刻意和囂王保持著距離,又問少女,“接下來該怎么做?”

  少女答道:“我需要先布置一下。”跟著就走動起來。看似漫無目的,不過身體卻會時不時地亮起一陣白光。少女利用沒有獨特的技巧,將那些白光留在地上做成了奇怪的符號。

  溫德看了半天也沒能看出個名堂來,倒是想起少女之前說過的話:她在幫助絨絨恢復正常時,需要一個安靜不會被打攪的空間。于是就把女獵手以及鐵騎士都吩咐了下去,雖說這一帶他很熟悉,知道沒什么惡魔出沒,入侵囂群的地獄犬群也早已經跑得不見蹤影。可小心總是沒有大錯的,溫德可不想真遇見個萬一再追悔莫及。

  他把女獵手、鐵騎士都布置在了要道出口處,這樣周圍一切動靜都被溫德掌握。一旁蓬蓬見了,也把它的族人分布了下去。等到他們做完這一切,少女那邊也布置好了。她走回到了溫德的身邊,“那么我就準備開始了。”

  蓬蓬恭敬且尊敬的向她行了一禮,“萬事就拜托您了!”

  溫德則問:“還有什么事情是我們需要注意的?”

  “在我沒有說完成之前。請務必不要打攪我。”少女說著,語氣突然變得吞吞吐吐起來,“另外……我還需要……你的幫忙……”

  溫德笑了,“這話你已經說過了。我在這里等著呢,有什么事情你盡管直說吧。”

  “剛才我努力了一次,確認光憑我自己的力量是很難幫它恢復正常了。所以——”少女的俏臉不知為何紅了起來,“我需要你的幫助你……我需要你為我額外提供一些魔力……”或許是覺得自己的要求很強人所難的緣故,少女的聲音漸漸低沉了下去。到最后,幾乎都幾不可聞了。但眼神又沒有躲閃,一直在直視著溫德。

  一旁的蓬蓬也有點緊張,畢竟魔力對每個惡魔而言都是相當寶貴的。它想到了寄放在溫德這邊的魔力,可想想又覺得現在提這件事情更像是在要挾,張了幾次口也沒有說出話來。

  好在溫德也讓少女、蓬蓬為難多久,“我當是什么麻煩的事情呢,原來這么簡單啊。”他說道,“別的沒有,如今我的魔力可是有很多呢。”于是就問要多少,該怎么使用。

  少女想了想后說了個“兩千點魔力”這樣的數字,又指著她剛剛布置在地上那些白色印記說道,“放在那上面就可以了。”

  溫德這才注意到,少女用白色印記勾勒出了個如同十字架那樣,上短下長的正十字。他點點頭表示明白了,跟著就行動了起來。魔力竟是能量的源泉又是里世界中的通用貨幣,無論是召喚師還是惡魔都可以把體能的魔力具現出來,不過像兩千這樣的數量,要是換著惡魔就得日積月累很久就是了。魔力的結晶有些像是鉆石,個頭雖是大上許多,可也同樣很晶瑩剔透。

  少女在地上作出的印記一共有五個,囂王絨絨就被放置在十字架的正中。按照她的要求,一個印記上放置四百點魔力就夠了。不過溫德在想了想后,卻是直接具現出了五百點魔力放置在其中。比拳頭稍小一點的透明晶體剛剛放到印記上面,少女馬上察覺到了。她急急叫道,“溫德,不用那么多的!這些魔力要是用不完,也是完全不能回收的!”

  “沒關系。”溫德笑著回道,“這樣的事情總是更保險些會比較好,不是嗎?”說著不再理會少女與蓬蓬的說辭,又將其它的兩千點魔力結晶分別放在了另外四個印記之上。

  他剛剛做完這一切,剔透的晶體便立時被印記所吸收了。印記開始有皎潔的光芒綻放,射出了一縷縷白光向著陣中囂王所在的地方匯聚了過去。

  見到法陣開始運作,少女顧不上多說,連忙行動了起來。她走到十字法陣的上首位置處,猶如上次一樣半跪了下去,開始持劍祈禱了起來。她的聲音喃喃不斷,祈禱聲中身上也開始有白光綻放,很快與法陣溶成了一色。

  這些圣潔的白光很快將囂王完全籠罩,讓它發出了凄厲的叫嚷,掙扎的愈發激烈起來。同時,它身上又有幽暗深邃的光芒的大盛,像是為了抵御這些白光一般而不斷閃爍著。可這一次又不同于上一次,為了幫囂王恢復正常,少女已經做下了萬全的準備。法陣的白光不禁沒有被那幽暗深邃的光芒所吞噬,而且還將它牢牢壓制!

  很快的,囂王的叫嚷聲就停止了,它的動作也由掙扎改為了抽搐。一旁的蓬蓬緊張的看著,只將它那狼牙棒捏的咯吱做響。還是溫德的眼睛更尖一些,首先注意到絨絨身上一處不太顯眼的地方,毛發已經從墨色變為了囂本有的深褐色。他拍拍蓬蓬的肩膀提醒它注意,終是讓它漸漸的松了一口氣。

  少女的祈禱凈化進行了很久,大概半個小時的時間里,囂王身上的幽暗深邃光芒以及那如墨的毛發,終是被法陣所造成的白光驅逐的一干二凈。囂王的動作不知在何時停止了,法陣的光芒也漸漸的黯淡了下去。

  少女終于停止了她的祈禱慢慢站了起來。她的額間布滿了細汗,身子也有一些搖晃,但臉上又有著爽朗的笑容,對著蓬蓬還有溫德說道,“幸不辱命,它已經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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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7 發表於 2011-10-17 10:16
六十八、意外所得
  
  “幸不辱命,絨絨它已經沒事了!”
  見到少女的身子有些搖晃,溫德連忙上前將她扶住。蓬蓬則是湊到了法陣中央,察看起囂王的情形。也許是因為疼痛的緣故,它如今陷入到了昏迷的境界當中。不過聽呼吸聲倒很平穩,表情也不見痛苦的聲色,想來沒什么大礙,所以蓬蓬也就漸漸的放下了心來。

  少女靠著溫德調息了一會兒,恢復過后來輕巧的從他懷中掙脫了出來。先是對著蓬蓬說道,“它沒什么大礙,再休息會兒就該醒過來了。”跟著環顧了周圍一圈,有些嗔怪的對溫德皺起了她小巧高挺的鼻子,“不是跟你說了,這些是用不完的。看看,現在這些可都浪費了吧?”

  溫德在法印上放置的魔力結晶確實是多了一點,少女為絨絨恢復治療未曾將這些魔力用完。在如今,那五個白色的法印還處在激活的狀態當中,散發著柔和且圣潔的淡淡白光。

  溫德隨著少女的目光看了看法印,卻不以為意的聳了聳肩,“多了就多了吧!我不是說過了嗎?這樣的事情總是該留有一些余地才夠保險的!”他看著少女的俏臉,光滑白皙的額間上還有層如毫發般的細汗未曾褪去,“而且這樣的事情對你來說也有些吃力吧?如果一次未能成功,損失豈不是更大?”

  少女靜靜的看著溫德,好幾秒后輕輕笑了起來,“你說的也是呢。”她將散亂的金色秀發歸攏到耳后,開口問道,“之前你不是得到了一把不錯的大劍嗎?能否再讓我看看?”

  “看它做什么?它的屬性不還是你給‘鑒定’出來的嗎?”溫德有些疑惑,將大地精遺留下來的那把大劍從靈界中召喚了出來。因為在此之前大劍中的“秩序因素”已經被被他抽取出來的緣故,如今這把大劍劍身上散發著淡淡的幽暗光芒,既有些邪惡的意味,靠近肌膚時,還會讓人情不自禁的打起寒顫。

  溫德準備將大劍遞給少女,而在將手伸出的時候卻又頓住了,他狐疑的上下打量了少女一番,有些警覺的問道,“你要看它做什么?請告訴我。”

  少女是不懂得說謊的,甚至連借口都不曾用過。所以雖是感到有點為難或者難為情?她還是老實答道,“我之前有對你說過,這把劍中蘊藏著強大的邪惡力量,恐怕不能為你所用。不過眼下這個情況卻讓我想到,我或許可以借助這個法陣殘存的力量,幫你把這把大劍改造一二。”

  溫德聞聲當即把持劍的手抽了回來,看著少女有點疑惑的神色,他表情認真的說道,“我為法印多放入魔力晶體,只是想確保你能夠一次成功。并沒有想過其他的事情,也不希望——”

  “我知道溫德的想法。”少女笑著打斷了他的話,“我也并沒有懷疑你的意思。只是如今機會難得,你注入的這些多余魔力不管也就是浪費了,倒不如把它利用起來。”

  通過這些天的“同居生活”,溫德已經相當了解了少女的性子。對她的說辭,倒也不會懷疑。可猶豫還是有的,不說別的,單看少女為絨絨恢復治療這樣的過程,就能清楚的意識到:這樣事情哪怕是她這樣強大人,做起來也是有些吃力的。

  溫德對于外界物質并不是特別在意,像少女此時提議這樣的“意外之喜”,對他而言是有更好,沒有也無所謂的一件事情。與之相比,倒是少女更加勞累,反而會讓他覺得過意不去。

  這件事情本來與少女就沒有什么關系的。與蓬蓬結識是他的事情,絨絨的麻煩也是溫德傳遞回來的。再沒有干系的情況下,少女更仗義援手已經是難得的事情了。更別說……她還做得這樣盡心盡力,遠遠超出了溫德的預計。

  再要接著勞煩少女,無論于情于理溫德都覺得有些過意不去。

  想到這里,他就要張口拒絕少女的好意。那想在一旁照看絨絨的蓬蓬,突然插口說道,“接受吧,溫德。就算你是召喚師,這樣的事情也是很難一遇的機遇。”

  溫德有些惱怒的瞪了它一眼,不滿蓬蓬在這時的幫腔,“我又不會用那玩意兒,讓她花費這些精力又是何必?!”

  “不會的話,我可以教你。”少女突然說道,讓溫德震驚的望了過來,“你說什么?”

  “這些本事誰也不是生來就會的。如果你有這個意愿的話,我可以教你。雖然‘技巧’無法傳授,可基本的基礎卻是可以傳授的。”少女認真的說道。

  “我……我……”這個消息太過于驚人了,溫德一時里有些消化不能,“我學這玩意兒干嘛!”

  “你不要鬧別扭,溫德。先聽我說,好嘛?”少女真誠的望著溫德,輕輕說道,“掌握這樣的劍技,對你而言其實是有著很大的好處的。通過這些天的相處,你的性格我大概也有所了解。像你今天所做的這些冒險,恐怕往日里也不再少數吧?是,我知道你遠遠比常人來的出色——我不是曾經說過嗎,放在古代你一定會是出色的勇士的。可是……這樣不能掩蓋,你是召喚師這個事實。你恐怕比我還要清楚吧?你這樣的身份、你的個人安危對你的部下、同伴而言有多么的重要?屢屢身處險境,你讓他們到底該如何自處呢?!”

  “我……”溫德剛張了張口,少女就調皮的笑了起來,“可千萬不要說你會改過。你和我,還有在場的各位都很清楚,那樣的事情對你來說恐怕是很難得了。既然如此,你為什么不肯多學一些本事,多添一些保證呢?這樣,也能讓你的同伴、部下更安心一些。”

  “我對我的這對拳頭還是有些……”溫德才起了個頭,就被少女斬釘截鐵的打斷了,“武器能過做到的事情,可比它要多的多!”

  這時,橘紅汽水也插口說道,“老兄,你不是才說過么?人類與野獸的最大區別,就是能夠善用各種工具啊。”

  “你——你們!”溫德心里很有點無名怒火,可又不知道該沖誰去說。他一旁生了會兒悶氣,可在此冷靜下來后,卻又發現……不知在何時里,他已經被少女給說動了。

  ——也許正是因為這樣,少女、蓬蓬他們才會在這時放任他的沉默。

  他從地上站了起來,少女的目光就又望了過來。溫德咬牙向少女說道,“我怎么早沒發現……你居然這么的能言善道!”忽地卻又笑了,對著大家說道,“抱歉,我確實是在任性了。”跟著少女行了一禮,“對不起,又要麻煩你了。”

  “不必在意,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少女微微笑著,在溫德進入里世界抽取掉羅恩的那份本源之力后,接過了他手中的這把大劍。

  她將它放在了法陣當中,人也跟著蹲了下來。不過又沒有立即將法陣完全激活,而是雙手虛招了數下,讓一團黑影從法陣地底當中浮現了出來。那團黑影在法陣左飄右蕩著,似乎是想要從中竄出。而無論它飄往那邊,那邊的法印上就有一道白光射出,將它重新的蕩了回來。如是再三,那團黑影正巧漂浮到了大劍的上空,緊跟著,就似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眨眼間沒入到了劍中消失不見了。

  少女回過頭來,對著溫德笑道,“這是剛剛遺留下來的東西,這時正好能夠遇見呢。”

  說著雙手一揮,法陣的光華徹底的大盛了起來。五個法印射出的白線,猶如蠶絲一般將大劍團團裹住。少女閉目祈禱著,雙手緊緊握住了那把大劍裸露的劍柄。身上白光同樣大作,那柄就像是有了人性一般,劇烈的顫抖起來。它不斷掙扎著,像是想從少女的手中逃脫。可卻被白光緊緊裹住,就始終都沒能如愿。

  ——就這樣持續了五六分鐘,光芒終于再次消退了下去。

  這一會兒,被溫德置放在法印當中的魔力晶體似是徹底耗盡了。當法陣的光芒褪去之后,它們都變得暗淡無光。

  與之相比,被少女凈化,如今拿在手中的那柄長劍就顯得相當光彩奪目了。它一掃之前的幽暗顏色,取而代之的是一層白色的淡淡流光。

  少女站起時更顯的疲憊,溫德連忙上前迎上。她微微笑著,將大劍珍而重之的交道了溫德手中,“之后,它就是你的了!”

  這把大劍甫一入手,一股力量便順著劍柄傳遞了過來,暖暖的,讓溫德五臟、心底都變得舒服了起來。他又覺得身體似是輕了幾分,力氣則又加大了不少。他試著揮舞起這把一手半大劍來,雖是因為不熟悉而讓動作很有幾分別扭,可也能夠清楚的感覺到這把大劍擁有的,那叫人贊嘆的平衡。

  而它的鋒銳更是讓人驚訝,溫德在舞動時因為不慎,曾讓劍尖在地面上劃過。結果,就在大理石鋪成的地面上,留下了深深的劃痕。

  雖然并沒有用過大劍這類的武器,可溫德卻對手中這把兵刃有了說不出的喜愛。“謝謝!”他對著少女鄭重的致謝著,正要再說些感謝的話兒。

  一旁忽然傳來了一聲低微呻吟聲,卻是昏迷的囂王在這時轉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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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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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7 發表於 2011-10-17 10:17
六十九、追根問底

  囂王發出悠悠一聲呻吟,慢慢轉醒了過來。眾人聽見,顧不上交談只將目光望了過來。溫德也把大劍放回到靈界當中,慢慢走到了蓬蓬的身邊。他這位朋友在此時顯得格外的緊張,不僅一對小眼睛大大的睜著,就連身子也都有些輕微的顫抖。直到溫德將手搭在它的肩上,讓它回頭感激的笑了笑,方才逐漸恢復了平靜。
  絨絨得到少女的幫助、救治,可樣貌除了毛發顏色有所改變之后,其它變化卻又不大。依然是三米來高的可怕身軀,順帶著還有能把石塊如雨般投擲的四支猿臂。所以雖是得到少女的保證,溫德依然不敢冒險,將它的鎖鏈就此除下。畢竟之前囂王的實力可是強的可怕,將它捉住也是很花了一些功夫呢!

  對此蓬蓬有些不忍,可還是被溫德勸住了。

  這時絨絨悠悠醒來,身子難免有所動作。在一陣“叮當”的鎖鏈脆響聲中,它的表情先后經歷過迷茫、困惑、吃驚、憤怒種種神色,直至最后目光定格在蓬蓬的身上,神情也變成了內疚混雜著感激的神情。

  被溫德自背后推了一把,蓬蓬開口試探的叫道,“絨絨?!”還沒來得及再問,一道流光突然從溫德肩膀上飛了出去。卻是不安分的小妖精琪露,她這動作來得真是突然,溫德壓根沒能反應過來,只來得及在心中叫了一聲:不好!我怎么把她給忽視了?!

  小琪露已經飛到了絨絨的面前,仰著小臉與它四目相對,脆脆生生的問道,“大猴子,你還記不記得琪露?”

  絨絨怔怔看了她數秒,臉上忽然有了一絲笑容,“我還記得,曾答應給你幾瓶果酒沒來得及兌現呢。”

  在這剎那間,不僅是蓬蓬,就連溫德都悄悄松了口氣。絨絨能夠這樣說,記起這樣的瑣事,看來確實是已經無恙了。他對女獵手暗中做了個手勢,示意她們為馬上為其松綁。蓬蓬則是大步向著絨絨走去,可臨近了,腳步卻又慢慢放緩了下來。

  在最初,它確實是有肚子話要對絨絨說的。可被琪露橫插的這么一打岔,氣氛卻又有些不對了。在場的所有人當中,它與囂王之間的交情無疑是最為深厚的。哪怕因為突然異變,被性情大變的囂王所背叛,蓬蓬都沒有放棄過“拯救”這樣的念頭。

  ——它們兩個的交情之深厚由此可見一斑。

  可是,卻也因為囂王異變這件突發事情,而讓它們之間的友誼或多或少的損傷。

  絨絨的變異來得突然,一夜之間便性情為之大變。瘁不及防下,蓬蓬不僅被它趕出了派出所,失去了居住已久的據點。就連為數不多的族人,也受到牽連而大受損失。

  介于交情,蓬蓬或許不會介意絨絨對它所作的一切。可作為一族的領袖,它族人的傷亡卻也同樣被它牢記在心上!

  所以對絨絨,蓬蓬對它的恢復既是感到很是欣喜,可暗中里又有些惱怒的意味。也正是因為這樣,絨絨看向蓬蓬的神情也會那樣的復雜。

  它們兩個里一時無話,唯有對氣氛完全沒有感覺的小妖精,還在那邊繼續追問著,“既然如此,大猴子你什么時候把那些果酒給琪露啊?”

  溫德有些捂臉長嘆的沖動,上前幾步把琪露抄在了手中。對他的動作,小家伙是挺有些不滿的。可當溫德問起果酒的滋味來,她又馬上忘記了這一切,興致勃勃的為溫德解釋起來。

  溫德“恩恩啊啊”的應著,抽空里往蓬蓬肩上一拍,“平時里不是總很掛心你的這位朋友嗎?可這時一切都轉好了,卻又不吭氣了?”

  蓬蓬答話,絨絨的目光到望了過來。當場的,無論是溫德、少女、橘紅汽水還是女獵手、鐵騎士,對它而言都很是陌生,“這位是?”

  蓬蓬終于醒悟了過來,為溫德等人介紹起來。對于性情大變之后的所作所為,絨絨似乎沒有太過具體的記憶。可對于它異變這件事情,卻又有所印象。聽到溫德還有少女正是幫助它恢復的恩人之后,它恍然大悟,連忙拜謝了起來。

  溫德笑著應道,“蓬蓬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何必這么見外?”

  少女則說:“舉手之勞,不必介意。”

  雖是這樣說,可絨絨還是連連道謝了許久,蓬蓬也一旁幫著,氣氛到融洽了許多。

  客套了一段時間,溫德不解的問道,“對了,說了這么多,我還不怎么清楚,你到底是怎么變作這樣的呢?”這個疑問可是困惑溫德許久了,聽見他這樣說,蓬蓬也跟著問起來。

  絨絨的臉上先是有些迷茫,繼而又變得有些尷尬。它閉目想了一會兒,方才不肯定的答道:“具體的我也說不上來,我之知道,我至從進了那個房子以后,就變得不再是我了……”

  “一間房子?”溫德摸不著調,扭頭向著少女看去,對于囂王異變這件事情,她一直顯得很是胸有成竹,應該是知道些詳情的。感受到他的目光,少女果然點了點頭,“我心里有些底,不過還是見到實物才能夠肯定。”

  溫德問,“會有危險嗎?”

  少女搖了搖頭,“不會有事的。”

  溫德又問,“麻煩嗎?”在今夜發生的好多事情,都是少女在操勞出了大力,現在已經有了明顯的疲憊神色,所以溫德稍稍有些擔心。

  少女笑了起來,“破壞可比救治、建設要容易了許多,不費什么力氣的。”又道,“那才是造成這一切的根源,如果不解決的話,恐怕日后還會有類似的事情發生。”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這樣的道理,溫德還是懂得。聽少女說的這樣嚴重,他也不好再說什么。

  倒是蓬蓬與絨絨互望了一起,齊齊說道:“倒也不急在這一時,那個地方我們先看住,過幾天在去也是一樣的。”

  可少女卻很堅持,“這樣的事情怎么能等?不說別的,你還有不少族人也受到了影響。我剛剛看了,它們如今的程度還不是很深,如果能將那處源頭及時破壞,就算不去刻意救治,它們也能逐漸的恢復。可若在拖上一段時間,可就真的不好說了!”

  在少女的堅持下,溫德他們還是很快就動身了。蓬蓬與絨絨走在隊伍的最后,顯然有許多事情要說。一時的矛盾能夠及時揭過總是好的,也沒有人會去打攪它們。溫德只是看緊了永不安分的小妖精,趁機向少女請教起來。

  自然是囂王變異的原因,以及“那間房子”的秘密這些疑問。

  被這些疑問困惑許久,溫德顯得很是有些迫不及待。少女有點好笑的看了他一眼,開始慢慢解釋起來。

  原來整件事情,還跟“據點”這個東西有所關聯。通過之前所了解的,溫德已經知道了里世界當中的一些建筑,對于惡魔而言是有著一定的好處的。那些特定的建筑都擁有著各自的屬性以及特點,如果能將那些建筑當作據點去定居的話,惡魔就能逐漸受到影響,而得到能力方面的改善。

  囂群所占據的派出所,就是個功能很強大的據點。就溫德之前與蓬蓬的交談來看,它不僅能夠使得野豬人變得更加言令禁止,井然有序;更還能夠提升一定的戰力。這也就是“秩序”與“武力”了,這兩點很容易相見,因為它們與派出所這個用于“懲惡揚善”的政府執法部門,是相當般配的。

  所以聽完少女的解釋,溫德非但沒有恍然大悟,反倒更加迷惑了。

  ——派出所這個據點為什么會對囂王產生性情大變,六親不認,狂暴異常這些不良影響?按理來推斷的話,這完全是風馬牛完全不相干的兩回事情啊!

  他怎么都想不明白。

  倒是絨絨與囂群的接觸非常的順利,當它恢復正常之后,與囂群斷開的聯系似乎又接上了。當他們來到派出所之后,囂群們立即迎了上來。它們不禁對絨絨的恢復感到相當的欣喜,更對溫德他們也非常的尊敬。幾乎沒費什么口舌,絨絨就又成為了囂王,帶領著眾人走進到了派出所當中。

  對于這座派出所,溫德可是向往已久的。當下也按奈住疑惑,細細打量起來。這里被囂群、野豬人居住的久了,環境也難免有所改變。不少的房間都遭到了廢棄,不少的房間中都堆積著各式物品。其中大部分都是水果等食物,可也有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

  溫德對**械還是心存念想的,不過這時也還不便提出來。他只是在絨絨的帶領下一路向前,很快走出了主樓來到了內院偏僻的一角。絨絨的腳步開始有些遲疑,而囂們也變得有些驚慌。

  顯而易見,因為絨絨一事,它們對這里隱隱有些畏懼起來。

  “這里是……?”重回故地,蓬蓬也是感概萬千。它也一直在四處打量著,這時看著前方那一排房屋,閉目苦思了一會兒,大叫道,“啊,我想起來了!這里不就是在那一天,我們決定拆除改建的地方嗎?”

  絨絨苦澀的點了點頭,扭頭向著少女看去。少女還以了一個鼓勵的笑容,“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大家繼續前進,空氣在驟然間冷了好幾度,溫德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戰,心中又毫無來由的感到了一陣心慌、煩躁。他詫異著四下觀望,少女忽將手伸了過來。她將他的大手牢牢握住,身上亮起了淡淡的白光。

  之前那些古怪的感覺一下子就全消失了!

  溫德沖她感激的笑笑,終于來到了絨絨所說的那個房間的門前。看著這房間的門牌,他忽然間恍然大悟!

  ——在這個很有一些年頭的木門所掛的門牌上,相當清晰的刻著幾個大字:審訊室(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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